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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动随风 2008-1-24 08:52

[兵天]雪烬 BY 仓庚 [69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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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的世界甚寒,何妨烧雪为炭。


(之一)


像炙烈欲焚的冰雪,像寒茕透骨的火焰。他呀、他呀、还有他们的拥抱……
情仇如炽雪,残宵似雪烬……

雪烬……
在雪成烬之前……

矮篱笆,小黄花;小娃娃,笑哈哈,摘了花儿送妈妈……

黄昏倚着篱笆,小男孩蹲在地上,他拔着黄色的小花用稚嫩的声音唱。
「天忌、天忌、你摘花儿要做啥?难不成要戴在自己头上?」;「别理他、别理他,谁叫他不陪我们玩。」;「羞羞羞,天忌在摘花,像个娘娘腔。」……孩童嘻嘻哈哈地走过,那个叫天忌的小男孩看看手中的花又看看远去的孩童,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加入他们。
明天再说吧,现在大家都要回家去了……
明天,红红的太阳又会从东边爬上来,像他认识的每个昨天一样。
篱笆好低,连他都可以一脚跨过了,小村里的人都在庭院前圈上一道像这样象征性的矮篱笆,仅仅是作点缀而已,这里根本没有什么需要防范的宵小之辈。他站起久蹲发麻的双脚,看着经过家门通往村外田地的泥巴小路,路的那边,农人三三两两的荷锄归来。
脚边,小黄花一脸憨傻明亮,在晚风中摇头晃脑。

兵燹在找一个叫邹纵天的人,不过他找得很随便,以至于找了好几年还是找不到。现在的他躺在某坐宏伟佛寺的大雄宝殿屋檐上。
屋檐上还有屋檐,正好为他挡去几乎一整天的阳光。
他从日出的早课钟声中开始呼呼大睡,不说别的,一群和尚诵经加上屋瓦的共鸣那种效果实在是催眠异常。可是现在他不得不醒来,斜阳西晒他的面具,覆盖于下的脸庞逐渐感受到被烤熟的压力,他移开面具翻身坐起。
晚风拂他棕发错红如栗,他用他俊美邪气的脸庞瞪视那轮扰他好眠的红日,直到觉得那颗蠢太阳因为他的逼视正加快沉落的速度,这才满意的将视线移向下方。
这是座声名广布的佛寺,寺中唯一不知这座佛寺寺名的生物大概只有偷香烛供品的老鼠和屋顶上的他。天色将晚了,进香客依旧络绎不绝的从宽广的白石大道踩上阶数不知凡几的高耸阶梯,涌入巍峨宏伟的大雄宝殿。
他麻木地看着,身下的大屋因为塞满无数的祈愿祝祷而膨胀。
没有人说得出为什么包括他自己,下一刻的他站在白石阶梯上,有个香客的血溅上浮刻白马驼经的护栏。
然后白石阶溅上越来越多的鲜血,点点如飞星汇然如雨漥流聚如溪涧最后奔腾成血瀑,红红红,白石皆红,像画给西天的血咒。
寺中人仓皇奔走,他朝大雄宝殿奔去,所经处立者皆倒奔者皆停倒者停者皆为尸。

佛呢?
这些人膜拜的佛呢?

大佛低眉敛目深坐,这些人遗弃承载他们充满祈祷的身躯的蒲垫,躲在供桌下瑟瑟发抖。
大佛中佛小佛众佛深坐于八风不动,这些以供桌为庇护所的善男信女都死了,不过他们和持刀的他不同,他们都会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乐极,并且在莲胎中窃窃私语,诅咒他下地狱。(如果这些人够善够信的话……)
高塔上不知谁狂乱地敲响大钟,那群被困于铜牢之中的大蜂疯狂地嗡嗡。黄昏到寺,归来的雨燕和垂挂的蝙蝠倾巢倾瓦倾梁倾柱而出,在空中演出秩序大乱的交通。
他在钟声震耳欲聋中悄然无声地出现在敲钟人身后,敲钟人死了,铜蜂依旧嗡嗡。如果此刻放下屠刀,他必可以立地成佛,可是他没有丢下炎熇。(谁想跟进香客一起挤在如来生蚊长苔的莲池中!)

杀戮一旦开启,便不知何时能停!

夕阳还在与晚霞对饮,它们的脸越喝越红。
从泥巴小路走来的农夫三三两两打天忌面前经过,他们赤着胳膊挂着汗水戴着斗笠荷着锄头,他们都有和他一样尖尖的耳朵。

传说他们的祖先来自冥界,是妖族最懦弱没种附带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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