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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佐]旁观者 BY 叶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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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者

第一次遇到那个黑头发黑眼睛孩子的时候，宁次摆出的是一副极其傲慢的架势，其实认真说起来，这种不讨人喜欢的态度跟他本人的想法并无关系，只是他一贯拿得住的姿态而已。事实上他对那个孩子是很感兴趣的。
宇智波，佐助。
这个名字像块石子一样投进宁次心里，一些年代久远的回忆慢慢浮出水面，像一圈一圈向外扩散开的涟漪。
宁次长长的眉头蹙起又舒展开：原来是他啊。

很多年以前的某一个夜晚，宁次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陪同雏田大小姐做完当天的练习，然后起身离开，拉紧衣领顶着夜风走回自己偏僻的住处去。他已经很习惯这样的夜行，无人的街道，暗淡的星辰，偶尔飘过的几道幽灵一样的黑影，还有他自己的呼吸心跳。静谧而让人安心。
可是那一天，真的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空气中漂浮着一种奇异的淡淡甜腥味，好像茂盛的葡萄藤散发出的腐败香气，能吸引蚊虫，并且，一批批的杀死它们。
宁次在那条街道前驻足，左手边是黑暗的、冷清的巷子，尽头浓重的阴影里，是宇智波家的深深庭院，听说那个不世出的忍术天才就住在那里。
正要离开时，巷道深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呜咽声。那声音实在是很低，如果宁次不是恰好属于长于近战而敏感的忍者的话，是根本不可能听到的。
像小孩子的哭泣，惊惶的，哭得上不来气的。
有那么一秒钟的犹豫，然而皱了皱眉头之后，宁次还是径自走开去。也许是哪家的小孩调皮，被爸妈骂了吧。非战斗情况他是不会轻易打开白眼，那会让他有正在窥伺别人的错觉。
第二天再次经过时，他看见宇智波家族的那条街前聚集了很多人，一个银色头发带面罩的上忍抱着一个小孩子费力的挤出人群，三纵两纵消失在医院的方向。那一眼也够宁次看清楚了，黑色头发的孩子，瞪得大大的无神的眼睛，只会反反复复重复着一句话：“哥哥，不要杀我……”
他站在街角，耐心的等着人群慢慢散去，露出满地的鲜血，地上被白粉笔画出的诸多人形，抬着担架络绎不绝的医务人员和来来往往的暗部成员，一张张除了同情怜悯还有些其他内容的面孔。
号称最强一族的宇智波家族，一夜之间被屠戮殆尽，留下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小遗孤，和一个被列入通缉名单的叛忍。
那么如果，如果他昨天晚上一时好奇进去看看，会发生什么呢？碰上那个杀人凶手成为无辜的牺牲者，及时出声警示引来巡夜者抓住杀人犯中止惨剧的继续进行，抑或是，他可以走到那个伏在尸堆里哭泣的孩子身边，伸出手去，在刺目的鲜血前掩住他星子一样稚气的眼睛？
这就是命运，小小的宁次想，命运总在前方冷眼看着，然后在最意想不到的方向出现，把你逼到无路可退。没有谁能够幸免。
他在心里对那个留下来的孩子说，你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我的父亲，在我更小的时候，就带着那耻辱的烙印死掉了，所以你看，我要比你成熟那么多。

然后现在，当年那个只会哭泣的男孩子也长大了，像路边无人看护的野花野草一样，像岩石上缝隙里顽强生长的荆棘一样。
像自己一样。宁次很欣慰的微笑起来，总有一天你会学会接受一切，总有一天你会面临选择。踏出的每一步都足够左右未来，强者继续走下去，而弱者，则消失在时光无声的河流里。
选择自然是有的，只是宁次并没有预料到自己也会被牵缠其中。
堤坝上的风很大，吹透茫茫草原再漫无目的的消失在远方，长长的石阶下那四个人仰头期待的看着他，身旁的小李无意识的握紧了宁次的手掌。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反应，宁次却自顾自想起些缥缈又遥远的事情。
又回来了。那个嗜血的夜晚，那个昏暗的街口，那道选择题，兜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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