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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cut 2008-10-25 21:19

[赤龟]一直在告别 BY 米迦勒之舞(BE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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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似乎从没有正式告别过,而每一次都是诀别。
——安妮宝贝《暖暖》

§
仁第一次看见和也是在对面公寓的阳台上。
仁一直嫌房间的朝向不够好,最大的一扇窗子正对着一幢巨大的公寓,他只能从小小的缝隙看到斜斜的一角天空。
他如往日在书桌前写歌。抬头的时候,看到对面阳台上的一个孩子。
他是个孩子吧?穿着过于宽大的白色棉布衬衫,下摆及至大腿,光着腿,肤色皙净几至苍白。他纤细小巧,简直有些孱弱。仁看到他的时候,他正扒着窗台使劲儿看着天。
仁站起来推开窗。玻璃的反光有一瞬耀过对面的男孩。他看过来。清纯的小面孔让仁有短暂的失神。
仁于是对他挥挥手,笑容攀上嘴角。
男孩只是迷惑地看着他,愣愣的,没有回应什么。
对视的时间并不久。男孩忽然扭回头看向屋里。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子走出来,看看他,也看看仁,伸手接那孩子下来。
于是他们一起离开阳台。都没有再回头来看。
再坐回桌前,仁一点灵感也没有了。
不过那不重要。
他在脑海里细细描摩一个纤细单薄的身影,只穿一件纯白的衬衣,露着线条漂亮的小腿。
仁为他设想了许多名字。许多。无一不是笔划简单,朗朗上口。
§
第二日从事务所回来他走进那幢公寓。
管理员不肯透露住户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仁叹口气,说,我姓赤西,也许你认识我。
赤西在这个狭长的岛国是罕见的姓,且牵连着一个庞大财团的主人。
管理员受宠若惊,忙把什么都招来。
那一家的主人是个叫山下智久的男孩,似乎也是什么豪门的第二代。
智久。仁直觉这不是他要的名字。另一个呢?
苦苦思索良久,终于顿悟。啊,有个年龄小些的男孩,那位山下君似是叫他“和也”。不过,搬来至今,鲜见他出来走动,听说是身体不太好。
仁觉得“和也”是个非常适合“他”的名字。他很中意。
于是抄走了电话号码。
转一天的早上,仁在楼下看到金色头发的男子上了一辆白色的BMW。
那是个异常美丽的男孩——不,用艳丽来形容亦不为过。
那一次仁与他只有一瞬的印象,依稀看到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有一双澄明的眼。仁想象着那样的眼里该有着怎样温柔的锐气。
仁目送那个人和那辆白色的车消失。然后转身奔回家。
喘息未平就拨通那个号码。
他幻想过千百种他的声音。清澈低柔,也许还带点未变声完全的悦耳童音。
——喂。
仁一愣。不是的。
对面的声音并不稚嫩,带着慵懒的撒娇般的单薄声线。不立体,不高亢,软软扁扁的没有穿透力。
仁恍神的时候,对面已经轻快地撂下电话。
懊悔地又复拨过去。不等对方离开电话太远。
——你是谁?你不是P。
P?是那个开白色BMW的美丽男子的绰号吗?
我是仁,住在你对面的楼里。
对面?
你可以把电话拿到阳台吗?我想看着你说话。
唏唏啐啐的声音。
够不到。
什么?
线啊,够不到。依旧是软软的,仿佛撒娇一样的口气。
仁点点头,不管对方是否看得到。
好吧,和也。和我说几句话好吗?
仁想象着和也在电话线另一端点头。
嗳?你知道我的名字?
对不起,让你困扰了吗?
只是好久没有P以外的人叫我的名字了。
P?是和你住在一起的人吗?
嗯。
五秒钟的停顿。
和也,你可以出来吗?我想看看你。
不。快速地回答。
又想了想。
我要挂了。不然P打不进来会很担心。
于是收线。连一句告别的话都不留时间。仁握着听筒,过了很久,失落和怅然才如惊蛰般纷纷爬出。
§
仁从事务所回来,心情有点阴郁。
他去交歌。听说有个新近蹿红的偶像明星很喜欢他写的歌,点名只要仁写她才肯开金口。
仁在录音棚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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