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蓝蓝天

2009-6-12 23:04
苍白的境界(父子/激H/SM) BY 希喜安

序(激H,SM)
注:是沙奇大的望山庄>同人後续,但是没有看过原著的亲们不用担心,因为在第一章至第二章是有剧情回顾的,因此即使没有看过望山庄>也不会影响对本故事的理解。当然,如果喜欢本故事的话,亲们也应该去看看沙奇大的望山庄>,沙奇大在鲜网也有开专栏的~
序(激H,SM,慎入!)
如果说,颜色是代表了感情的话,那麽我眼前的这个并不具备任何感情的世界就可以被称之为「苍白的境界」。在我面前展现着的,是一片苍白的墙壁、家俱、其他房间内的摆设以及一具苍白的少年躯体,这使我记起了欲望山庄里看不到尽头的苍白走廊。我还记得山庄里并没有任何色彩,也没有任何感情,所以我曾经尝试要从那里逃脱。
可是我始终不能从苍白的境界之中逃脱,或者应该说,从来没有人能从欲望山庄之中逃脱,因为那根本就是被称之为「人性」的东西。没有任何人可以摆脱人类的本性,那是一出生,就依附在我们身上的一种...追逐欲望的本质。
所以我,明治千晴,维尔?德?维克多以及很多其他人都继续在这个苍白的世界里一直在追逐着某种东西,某种像是幻影一般一触碰便会立即粉碎的东西。每当我觉得我似乎就要抓住那样东西时,眼前的梦就会像海市蜃楼般烟消云散...
但或者其实那是绝望得根本不可以被称为「梦」的一种期待?我其实是陷入了对自己所下的咒之中,在不断地追逐着不能停止。
所以我正在极尽所能地羞辱着维尔?德?维克多。这是我对他的报复!来作为他粉碎了我人生的代价。
「说说看,还能够怎样玩?你不是有很多傁主意的吗?」我拍着他的屁股,强迫他主动提出新的玩法。
眼前美貌的少年把屁股翘起,腰部直往下压,把後穴都露了出来,刚才洒在他身上的酒液从他的双腿间簌簌地落下。从镜子中我看到他整块面都涨红着,不过应该还不至於有醉意,邪恶的主意自他的鲜红的嘴唇口吐出:「把酒...从这里灌进去...」
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存在感」吗?对他而言,透过我的双手,使自己的肉体感受到痛苦,只有这种来自於我的痛苦才能提醒自己的确是存活在这个世界。
「果然只有你这种恋态才能想出这种主意来。那是不是要把你倒吊起来?」
说着我解开了他手上的手扣和缠在他身上的链条,抱起他把他扛在肩上,然後把他的双腿固定在原本禁锢他双手的地方。因为上下位置倒掉了的缘固,他的脸现在贴了在地上。他从下直盯着我,让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我更加确定我一定要摧毁他!
一切准备好後,我拿过放在一边的酒瓶,让瓶口顶住穴口,直接用力地挤进去。瓶口很小,至少相比起勃起的男人阴茎来说,因此很容易就进了去。冰冷的酒瓶让维尔打了个哆嗦,但他不敢怠慢,努力想让穴口舒放来保持屁股高挺,不让酒瓶倾斜。就像是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消失一般...
看著那被瓶口弄得红肿了的穴口包裹起瓶底,酒和酒瓶都是透明的,这样插进去後,里头的肉壁就开始露於展现在我的眼前了。同时我也看着酒瓶里的酒汹涌地往维尔的身体内灌进去,酒瓶约是七百毫升,但只剩下一半,现在这一半正被灌进维尔的体内。
「就这样满足不了你吧?」我讽刺道,维尔在我的摆弄底下只是闷啍了几声。我继续极有耐性地慢慢将酒瓶插入,还不停换著手法,时而旋转著推进,时而推入又抽出,以便细看里面层层肉绉的变化。那私密的甬道都是红红的,绉折繁复丰富,在酒液的折射下红殷殷的层壁扬扬盪盪,加上每推进一下都会激烈地紧缩。
然後维尔的嘴里突然逸出了淫荡的吟声,似是起角的瓶口擦到了他的前列腺,他本能地夹紧双脚,却使瓶口更加深入他的体内。
不一会,瓶内的液体已经全部流入了他的体内,我察觉到他的小腹因为满载着液体而微微隆起,同时维尔的前面的铃口不断溢出透明的液体。
「太棒了...」在我眼前的维尔就像是一只发情的雌猫一样,他细细地呻吟着。
维尔的表情使我想到了明治千晴在高潮时的表情。就在千晴的脸在我的脑中闪过的那一刻,我反射性往後退了一步。
我意识到我的内心的某一个角落,我跟明治千晴之间的父子乱伦关系使我陷入了一种焦虑的情绪中,那是一种,隐藏在自己的内心中的火苗,却可以彻底噬食人心的不安。只是,我一直都不肯承认那种焦虑的存在。
现在,当我开始正视这种焦虑时,这种焦虑便开始深深地折磨着我,像熊熊的烈火一般在我身体内燃烧着,似要将我焚毁一般。
要平息这种焦虑的话,我必须要更加彻底地对维尔进行报复!


在经过了漫长的三年等待之後,我在一所华丽的五星级酒的大堂和那个男人重遇了。
不过并不是事先约好的,只是偶然碰到了面。
我碰到的那个男人,是一个三年前我曾经在那个被扭曲的肉欲世界中遇到过,同时也曾经被我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生父,甚至於以三百万作为代价来和他发生肉体关系的人—明治千晴。
我知道直到现在,明治千晴还一直生活在那样扭曲的世界中,他还是只要收取了相当的代价便会一边露出饥渴的表情一边苦苦地哀求别的男人狠狠地贯穿他...我曾经为那样的他可能是我的生父而感到羞耻,可是我也曾经有过想让他感受到爱的想法—其实这种想法到现在还存在,即使我知道这个愿望可能永远也不能够实现。
三年不见,他的头发养长了些,却依旧是棕粟色的。脸庞却比之前稍为饱满了些,感觉没有以前那样孱弱,其至可以从贴身剪裁的西服底下看出他的双臂上或许有着些许肌肉。从外表看来,依然是一副大不了我多少年的样子,就像岁月从没有在他身上留上任何痕迹。
长度及肩的头发有约三份之二往後梳,另外的三份之一则随意地任由它挡了前额上,看上去虽然有点不羁,但欲依旧保持着以前的知性美。而事实上,我不得不承认,在三年前,他处事手法就比我成熟很多。
想到在他的眼中,我还是一个小孩子,霎时间竟失去了与他对望的勇气,目光不由自主地从与他的相交处转开。可是我知道,在之前目光与他对上一刻,他已经在大堂来来往往的人堆中认出了我。
想了想,我还是朝着他的方向走过去,或许可能他并不想在这里看见我吧?不过对我来说,这个正是我在一直苦苦等待的时刻。自从三年前的离别後,我一直都在期盼着可以把投放在他身上的感情收回来—纵使作为高级HOST的他或许并没有感情可言。
看到我向他的方向走过去,坐在咖啡椅上的他把原本拿在手上正在翻阅着的杂志放在一旁,从这个动任便知道他并没有拒绝和我交谈的意思。
「可以坐下吗?」我惯性礼貌地问道。
他微微颔了颔首。
虽然坐下了,可是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到底要跟他谈些甚麽。最後只问出了一句:「你还过得好吗?」
他的嘴唇勾出一个漂亮的微笑:「还是在山庄里待着。你呢?看你穿成这个样子,现在己经在上班了吧?大学已经念完了吗?」
「已经念完了,现在正在一间证券行上班。呀,对了这张是我的卡片。」说着,我从袋中拿出卡片盒中掏出了一张拿给他。
就像是长辈和晚辈之间的对话,正当我在这样想着的同时,他念出了卡片上我的名字以及我的职位:「山下海晴,XX证券行,营业部经理,怎麽了?想以我作为对象来销售投资产品吗?」
原先还期待着他会像其他人在得知了我努力的成果後露出惊讶的表情或者是说一些赞美的说话,毕竟只凭着两年兼职和一年全职经验而升上经理的人还是寥寥可数的。始终他都是我一度以为就是自已父亲的人,我想得到他的认同,没想到得到却是这样一句讽刺的话,但是我还是庆幸他把我的卡片收下了。
「我没有这样想过。」
「三年前的事,你还是忘掉吧,到底我并不是你的生父。」
「没甚麽,只是看见认识的人,过来打声招呼。对了,和我约好了的客人就到了,还是失陪先了。」
他的立场依旧没有变,他并不想我们的人生因为三年前的事而扯上任何关系。而面对他,我还是非常怯,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成长了後就会有勇敢面对他的勇气。


三年前,我怀着母亲临终时写给我的信去夕宁山庄找这个明治千晴的男人。母亲的信上说明这个男人其实就是我的生父,那时我还以为所谓的夕宁山庄只是一间普通的豪华旅馆。然後,我在山庄里遭受到明治千晴冷酷的对待,他同时还否认了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可是我却不死心,苦苦地缠绕着他,直到他答应让我留下。
呆在山庄里的一个月里,我遇到了一连串恶梦般的事,同时也发现了明治千晴所从事着的勾当—他其实就是所谓的高级HOST,还似乎是男客女客都会接的那种。实在很难想像在色情行业有著严格规分的日本竟然有像他那样的人存在,而且他的客人不但都非富则贵,还要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流绅士。
当时我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了解他的内心世界,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当时我对他所产生的所谓想法也只是建基於道听途说。他真实的内心世界或许复杂得并不是我那时的年龄所能够明白的。
最後...令我绝望的是,明治千晴提出了不是我生父的有力证据,那意味着,在离开了山庄之後,我跟他只会变成陌路人,我们之间并没有所谓可以超越一切,凌驾於其上的血缘牵伴。
可是...我却知道自从三年前我离开了打了一个月工的夕宁山庄以来,我的人生便开始被明治千晴掌控着。我也知道从某一点开始,我的人生便开始偏离了正常的轨道,而且再也没有办法可以回去。
所以...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因为即使那一天不会自动降临,我也会设法令他发生。而的确,我的直觉与自信非常灵现,我们在酒店里重遇了。
自从与他重遇了之後,我便开始没日没夜地想着有关於他的事,甚至开始祈求上天给我一个机会去接近他,去关心他,以至乎去爱他。其实同时我也恨自己每次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从他的身边逃离,虽然我知道即使是死缠烂打明治千晴也不会接受一个与他毫无瓜葛的人留在他的身边,但是我又可以怎样做?
我只是要一个机会去让他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至少有我是关心他的...然後彷佛上帝听到了我的祈告一样,之後的几天我收到了一个电话,可是电话另一端传来的,却是彷如恶魔一般的声音。
他告诉了我,原来我是中了千万分之一机率的幸运儿。
是维尔?德?维克多,那个长着有如天使般面庞却有着和他外表完全不一样内心的少年,当然,一开始接电话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是他。
「还记得我吗?」电话中传来一种带着外国口音的日语。
「对不起,请问您是?」
「维尔?德?维克多。记得吗?三年前我们在明治千晴的山庄里碰过面的那个混血儿。」
我恍然大悟,同时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有甚麽事吗?」
「你还不知道吧?你其实是千万分之一的幸运儿。」
「你到底在说些甚麽?」
「我想说的是,其实明治千晴就是你的生父。他是不是跟你说过他的精子数量稀少,根本不可能令女人成孕?其实正确来说,只是能够令女人成孕的机率非常之低,大概只有千万分之一。」
他真的一口气说出了他想要告诉我的事,三年前的假设现在却变成了对我来说是晴天霹雳的消息。
「你怎麽知道?」
「三年前我们拿了你们的血液样本去做DNA化验,不过千晴在报告当中做了一些手脚,所以当时我们一直都以为他并不是你的生父。直到最近,我才无之中发现了当中的秘密,并且也拿到了真正的化验报告,要我寄一份给你吗?」
之後是一片静默,可是我却彷佛听到了他以及其他人狂妄的笑声。
维尔口中的「我们」...是一群无所事事的上流社会绅士淑女,每年都会有一个月把身心都投放在明治千晴所经营的豪华山庄旅馆之中。当然,虽然表面上是豪华的旅馆,但其实那是一处供他们释放出心底里丑陋性欲的地方。
他所说的消息是我在三年之前曾经期盼过的,可是现在这对我来说,这千万分之一机率的幸运,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在我还完全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命运的试炼已经开始了,我必须在这里作出抉择。
「你没有忘记三年前你曾经在山庄的沙龙中於众目睽睽之下上过明治千晴的事吧?」
维尔?德?维克多既然打了电话给我,自然是不会放过我的。我知道,他的潜台词是想説我跟自己的生父乱伦了。
与其由他嘴里说出这样的事实,倒不如由我说出:「你是想说,我跟我自己的生父乱伦了?」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笑声,之後他的语气中一直带着些许笑意和戏谑:「不是很有趣吗?父子乱伦的事并不是常有的喔!」
「父子乱伦的事并不是常有的喔!」...
维尔?德?维克多的话在我挂断了电话後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回,我知道,即使我不想承认,我还是被维尔?德?维克多的话影响到了。
我尝试闭上眼睛,理清思绪,将维尔?德?维克多刚才所有说过的话重新回忆了一次。
发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说过千晴曾经在DNA的化验报告上做了些手脚来隠暪他就是我的生父一事,那表示三年前千晴一早就知道了我是他血缘上的儿子,但是他当时却跟我说医生证明了他不可能令女人成孕...
果然,那个男人并不想我用任何的埋由留在他的身边,他千方百计地要将我赶出他的世界...
而我却,千方百计地想要进入他的世界,想要令自己的人生跟他的重叠地来...


明治千晴在那天的重遇曾经说过要我忘掉和他有关的事,并且再一次对我说谎称他并不是我的生父。
从以前开始他就一直拒绝我进入他的世界,可是在维尔?德?维克多那恶魔的推波助澜之下却反而使我有了机会去进入明治千晴的世界,命运的安排还真是讽刺。
在接到维尔?德?维克多电话的几天之後我接到了他的另外一个电话。当时我刚下班,正在等着地下铁的小田原线。当列车快要到站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喂,海晴吗?想不想去看看你的父亲—明治千晴呢?」恶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这是甚麽意思?」
「没甚麽,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用儿子的身份去看看他。」
他说话时刻意加重了「儿子」这两个字的音调,我完全搞不懂他到底在打甚麽主意,可是危险的信号却在心底响起。
「不要问,只需要回答我去不去看他。总之,如果是选择去的话,就立即前往XX酒店。到了以後再打电话给我。」
然後他给了我银座一间酒店的地址给我便挂了线。
到底去不去呢?我在心底里盘算了一下,从我所处的车站到银座只有几个站,而所约定的那家酒店我以前去曾经去过,从车站出来只需要步行几分钟就到了。所以如果现在立即就前往的话应该不到半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可是为甚麽约定的地方是在酒店呢?直觉加上我对维尔?德?维克多这个人的认知告诉我这是个危险的信息。但是,我也知道这是我等待己久的机会,我不可以错过,因为只凭我自己的话,我并不会选择去主动面对他。
在一直搭着地下铁的同时,我感觉到我正走在一条未知的道路上,而且我并不知道它能够通去哪里,但是在推开酒店大门的那一刻,彷佛是一种使命感一样,我知道这是我必须要完成的事,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必须要沿着那条路走下去。
到了酒店後,我打了电话给维尔,他告诉了我一个房间的号码。果然,维尔?德?维克多绝对不是怀着好心眼的人。
我正一步一步地往危险靠近。
终於到了维尔指定房间所在的楼层,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了一个长着淡金色短发的少年,那正是维尔?德?维克多,那双和金色短发完全不协调的黑色眼眸正盯着我看。眼前的人虽然是拥有魔性美的少年,可是仔细回想过他以前的一些行为时,恶心的感觉并没有减少。
「还是来了喔,之前就一直在担心或者你并不会来,看来我的担心是多馀的了。」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朝他告诉我的房间走去,却被他一把拉着扯了回来。他向我凑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他身上的药效还没有过,至於要怎样做,就要看你自己了。」
果然,他的目的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恶魔...把别人当作是木偶一样来操控的恶魔!
「就那喜欢把别人玩弄在手掌里吗?」我回头向他怒目而视。
「别这样看着我,我还是把选择权留给了你,你绝对有自由现在就离开,不会有任何後果的。」
「有可能吗?上次不是准备了三只野狗的吗?」
看到了我怀疑的眼神,他补充说:「没有可能跟上一次一样吧?一样的戏码有甚麽好看呢?对了,如果你是决定要进去的话劝你还是快点。被下了药的千晴他...可是会很需要别人的慰抚的...不过,或者这跟到底有没有嗑药无关吧,即使是平常的他也够淫荡的了。」
我感觉到自己的拳头握得很紧,没错,现在的我已经不在千晴的山庄里打工了,所以没有必要忍他吧?
他继续在我耳边自顾自地说道:「他里面可是很紧的喔,又紧又热...」还没有等他说完,他的小腹上已经重重地挨了我一拳。
像他这样娇生惯养的人从来没有被别人这样对待过吧?我期待着看他痛苦的表情,他明明是痛得弯着腰双手按着自己的肚子,可是他最後却只是站直了像没事一样冲我笑了笑,然後弯直了腰,把衣衫拉直後便离去。
我脑海中只浮出两个字:「病态。」
四(H)
四(H)
正如维尔?德?维克多所说的一样,选择权留了给我,我可以选择是否进入明治千晴的房间。也因为如此,我不可以像上一次一样,对自己说那是因为他们那些恶魔的威胁。
无论如何,我还是推开了那房间的门,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在背後操控着我一样。
那男人,我的生父—明治千晴现在就全裸地躺地牀上,他双脚大张地面对着我,因此从我刚进门站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的私密部位。
「呀...呀...」耳边传来不断的呻吟声。
他的双手在他已经挺立的分身上上下地套弄着,顶端不断地冒出透明的液体,股沟间的洞穴一张一合地伸缩着,入口处有着摺纹的圏形肌肉上沾着些许己经乾透的浊白体液。刚才维尔从这个房间出来,到底是谁上了他,不言而喻。
即使看到我进来,他也面不改容地继续自慰着。他的眼神专注於自己手上的套弄动作,完全没有丝毫要理会我的意思。我想起了前些日子在酒店大堂看到过的那个知性的他,有哪个不认识他的人会猜得到,在脱掉了他身上的名牌西装後,他的真面目是...如此淫秽。
我走近他,在他的牀边坐下,突然想起他现在是被下了媚药,不过或者维尔说得对,有没有被下药并不是重点。但是,我还是问了他一句:「难受吗?」
他终於望向我,却只说了一句:「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的吗?」
我很想跟他说,这句话由现在情欲高涨的他说出来很没有说服力,可是我并没有这样说,因为我并没有挑战他的意思。不过,既然走到这一步,我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已经不能回头了...
「还是让我来帮你吧。」因为是面对着他,即使是原本决定了的事在想要坚定地说出来时还是变成了嗫嚅。我不管他是否听到了我在说甚麽,开始了接下来的动作。
我低下头开始亲吻他的颈项,吸吮着他的皮肤的同时也伴着啃咬,一只手沿着他的胸襟处一直向下扫,抚过他的小腹直到那个长满了浓密体毛的地方。直到我的嘴移到他胸前的突起上,开始吸吮了起来後,我发现了他的呼吸变得急速起来,同时喘息声也变得愈来愈大。
「舒服吗?」我问道,换来的只是分辨不清的像野兽一般的呻吟声。
我伸出舌尖,巻住了他的的乳头,已经变得挺立的乳首上纹路的触感传到我的舌头上。我突然忆起了抱着他身体的感觉,那种在他体内被包含着的感觉,然後我感觉到下身一阵燥热。
我反过他的身躯,使他背卧在牀上,千晴却把脸别过来,用眼神示意我向一个方向看过去,那是在房间一角衣橱的角落位置。虽然实在看不出那里有甚麽特别,可是我却意会到那里有怎麽样的东西存在着—一个镜头,换句话说,我们正在被人监视着。
还真的是符合那群恶魔的作风。但是到了这个地步,还会介意这种事吗?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我对他摇摇头,表示我不介意。
「那麽快点进来吧。」他声音沙哑地说道,同时趴着支起自己的下身。
至少他有顾及过我的感受,或者他在性方面并不是我所想像的那样糟。
有无数的眼睛看着我如何进入他,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加上润滑的过程,可是我却花了一些时间才完成。从拉开裤子的拉鍊到掏出性器,再到抵在他的洞口,我不是没有犹豫过。结果是他扭动着屁股在催促着我,他果然非常会诱惑男人,见我没有反应,他竟然用股沟夹起了我的分身磨擦起来。
我感觉到自己的分身又涨大了几分,後面依然有无数的眼睛看着我们。
在他的刺激下我把分身对准了他的後庭後,一个挺身,我在无数眼睛的监视下还是进入了了他。在他身体内的感觉跟身体以前的记忆相叠了起来,依然是那俱能使我疯狂的身体,驱使我在他的体内不断地冲刺着。
「看,他果然还是上了他。」
「我没有说错吧,即使给他选择权他还是会这样做的。」
「像野狗一般地在交合着呢...」
明明是除了我们两人外就空无一人的房间,我还是听到他们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们之间的行为。我们的丑态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我们此刻像动物一般地在文媾着。但是我...山下海晴,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并不在乎他们那些人对我们的评论。那麽就豁出去吧,那麽想看表演,就让你们看过够吧!
我扶着明治千晴的腰,使他的下半身抬得加高,使出全身的力度,更加有力地抽插着,而他这样伏地背对着我的姿态正好有利於我这个动作。他温热的内壁更加强烈地磨擦着我的分身,我感觉到我在他的体内又涨大了几分。
「呀...慢一点...呀...」我还以为这是他一定会受落的行为,这算是娇柔造作吗?像女人一样的他...或者从某方面来说我依然是非常讨厌他,我又听到了他们那些人在讨论着。
「他是不是非常讨厌自己的生父呢,看他这麽用力,像要把他的腰折断一样。」
「还真是激烈呢。」
「就像是在强奸着他一样...」
我讨厌被男人压在身下还娇柔造作地说着无耻的话的他,可是现在我的身体却是那样地渴求他,我只是听到自己的阴囊拍打着他肉体的声音以及野兽般的呻吟。
他被我握着的性器在剧烈地跳动着,我知道他快到达到高潮,於是加重了力度在他火热的性器上套弄了几下,之後一股热流从尖端射出,落了在牀单上。然後他包含着我的的通道在高潮时强烈地收缩着,包裹着我分身的力度愈来愈大,我趁着这个机会在他的体内作了最後几次大幅度的抽插动作,我...也快不行了...
「他,真无耻呀...就像恶魔一样。」
住口!真正无耻的难道不是你们这群人?真正的恶魔难道不是你们吗?
我...我...
「我只想要好好地爱他一次!」在高潮来临时我口齿不清地说了这麽一句话。


我...竟然在高潮时吐露了自己的心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在维尔?德?维克多的面前以及无数其他人的面前...
我果然还是非常幼稚,难怪明治千晴一直把我当作是小孩子来看待。这句话,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不过,以他那样的性格,或者会连鄙视我也不屑吧?
他一直都只会对我的话不以为意。从三年前开始,从我提出要留在山庄里开始,以至於到最後我提出要以金钱来与他发生肉体关系,其至乎他已经是第二次在其他人的注视之下看我们两个如何做爱...一切对他来说,他都不以为然。
或者他唯一介意的只是...让我进入他的世界。这能够算是父亲对自己儿子的关爱吗?
「三年前的事,你还是忘掉吧,到底我并不是你的生父。」
「不是跟你说过我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的吗?」
他曾经说过的话,言犹在耳。他拒绝我进入他的世界,是因为他知道,他的世界是何等地扭曲,何等地病态,何等地丑陋。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想要冲进去,或者我应该体谅他对我的一番心意?
虽然对外人来说可能是难以理解、拒绝自己的儿接近自己、接绝他对自己的一切好意,然後一直冷漠地对待他。这样的父亲却是一直在为自己的儿子着想。
我真的是太不成熟了,自己一早已经决定好的事竟然那麽轻易地又动摇起,难怪千晴一直唤我作「小鬼」。
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走在一条不可能回头的路上,可是现在才发现,原来一直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如果现在选择回头的话,或者还可以悬崖勒马。
我...到底应该如何选择?
「海晴,这麽早就来到了吗?」一把女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小姨,也就是我母亲的妹妹。自从母亲患病离世後她一直在我的身边支持我,这三年间,她也目睹我是如何努才能在事业上达到今天的成绩。
小姨是一名很温柔的女性,虽然不幸地离过婚,不过却使她变得更加有睿智。因此我无论在工作上、私事上,还是以前在求学时遇到困惑的问题都会向她请敎,而即使她或许并不能帮助我解决问题,可是往往在经过了她的开导後我都会打起精神来。
在母亲离世後,小姨取代了她的角色,或许这是因为她本身没有孩子的缘固吧,所以才会把她的母性感情投射到我身上。无论如何,我一直都感谢她在母亲离世後给予我精神上的支持,所以一直以来,我跟她都无所不谈,只是有一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向他提起过,那便是有关於明治千晴—我的生父的事,她甚至不知道我曾经去过夕宁山庄找过他。
有关於我跟明治千晴的事,我从来怕向任何人提起。
不过,小姨曾经说过她跟母亲的感情一直很好,尤其是在母亲生下我之前,她们俩更是无所不谈的好姊妹,那麽,她应该或多或少知道有关於明治千晴。
我很矛盾,虽然明治一直在拒绝我去进入他的世界,可是他的世界也不是只有那座丑陋的山庄和一切以金钱来作为代价的性事吧?至少他令母亲怀孕生下了我,那代表着,他至少不是没有想过要去过正常的生活...虽然这样想有些不堪,也觉得有些对不起母亲,可是,我知道明治千晴曾经和母亲有过那麽一晚,但是她应该不是用钱买下跟千晴那一夜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即使我是千万分之一的幸运儿,也没有机会存活在这个世界吧?
小姨一定知道这一切的。
我把母亲遗书的事告诉小姨,顺便也把我曾经去过夕宁山庄找寻明治千晴的事告诉她。当然,在我打工期间最後一夜发生的事被我隠暪了。我只说那个男人不肯认我为儿子,然後最近我又碰到了他一次,他依然不肯认我,这使我非常沮丧。
小姨听後非常惊讶,说道:「没想到她没有忘记那个男人。」
果然,小姨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
因此,我进一步问她:「其实,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甚麽事。因为根据明治千晴所说,母亲在跟他发生关系之前是跟另一个人在一起的。可是男方那边的人看不起母亲的出身,所以那个人在毕业舞会临时爽了母亲的约,然後母亲便是在那晚跟明治千晴发生了关系。到底是不是这样?可是,母亲为甚麽会知道我是明治千晴的小孩?」
小姨说:「其实,或者你会以为你母亲是个不检点的人,随便跟一个男人睡了一晚後便生下了你。不过,并不是这样的。那一晚,你母亲所作的并不是轻率的决定,至少她并没有後悔过。有些事情,始终外人很难明白,当中的感受只有当事人才能够明白。所以说,其实外人的评论并不太重要,只是这是你自己想过的人生同时你也不会後悔便行了。」
後来小姨将毕业舞会那晚的事娓娓道来,我就像回到了现场一样。


那是六月一个清凉的夜晚,连吹过的微风都会使人心情轻松,因为那晚是他们毕业的一晚。他们都尽情地放纵自己,好好地享受着青春,因为他们是最有权利挥霍青春的人。
黑色曲发的少女站在门口焦急地在看着手表,一边心想着为甚麽过了约定的时间他还没有来。她抬头望向夜空,发现即使在灯火通明的市区,天空上还是有一强度很光的颗星在闪烁着,这颗星使她想起了她情人的眼睛,也是像夏夜的夜空一样深邃。她期待着那个人最後还是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可是最後她还是失望了,她并没有等到那个人出现。
正当她想要离开的时候,她发现离他不远处有个少年在看着她。在少年的视线被发现了後,他径自走向了少女,微笑着问她:「怎麽了,没有等到想要等的人吗?」
丘比特的爱神之箭到底射中了谁?或者它谁也没有射中,即将发生的只是一场一夜情。
闪亮的星星,在黑夜中闪烁着,给予人们指引,人们依靠着它的光亮预示着明天,可是它的指示是否又一定准确?不过虽然结局还没有达到,可是两人在那晚之後都各自对自己的人生作出了决定。
「是,他没有来。」
「这是不是你预期的结果呢?」
「呀...这是甚麽意思,我当然期待着他会来。」
「我是指,如果他不来的话,你有甚麽打算呢?事先没有想过吧?跟他吵架了?」
「他不来,意味着我们两人已经结束了,他不能反抗他的家庭。」
「不能反抗他的家庭...你会觉得那样的他懦弱吗?」
「不...那是他的决定。其实我觉得生命是注定流失的东西,最终我们都会去到那个名为死亡的大海。可能我们大家都会像河流一样流过不同的地方,也可能会被人们利用把各种污秽洗去,因此我们会变得污秽不堪。不过,最後我们不是无论怎样都会到达相同的地方吗?呀...对不起,特然跟你说这些话,你一定会觉得我很怪...」
「不会。我反而觉你刚才的话非常有趣。河流...自己无法决定自己的流向,只能够顺着地势的高低往低处流,就像人生样。非常有趣的比喻,所以,你不会怪你的男友因为他的家庭而背叛了你吧?」
「是,而且我觉得,跟着被安排好的流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海那个终点也不是人人都能到达的。」
「是这样吗?那麽你以後有甚麽打算?」
「我吗?大概也会跟随着一早已经被安排好的命运之流吧?」少女说完後她如银铃般的笑声在暗夜之中响起。
舞会场地内灯火通明,可是场地外的街道却连路灯也没有,一片漆黑。到底两人应该向着哪边走呢?
「要不要去旅馆?」
少女闻言後点了点头,他们选择了属於黑暗的那一边。
这便是千万分之一的幸运儿之所以降生在世界上的故事。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这个故事还没有说完。当然,後来你的母亲发现在那一晚後怀上了你,她也曾经挣扎过是否应该把你生下来,直到後来她在公园里又再一次偶然遇上了你的生父。虽然她是听了明治千晴的开导後才决定把你生下来的,可是明治千晴却始终不知道你母亲怀上的孩子是他的,他一直都以为你母亲怀上的那个孩子是她前男友的。他始终不知道,其实你母亲跟那男的的感情一早就已经转淡了,在那段期间她就只有过跟明治千晴那麽一次。」
黄昏的公园中,广场中央的喷泉上的天使雕塑反射着阳光的光芒,呈现出一片金色。从天使手中的水壶不断有流水流出,从高处一直往下流,直到水池里。
潺潺...潺潺...
少女烦恼地一直围着水池在来回踱步,同时手情不自禁地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她想起了自从自己的肚皮开始隆起後周围的人便开始对她投以不友善的目光,觉得很是难受。
「玲子小姐,如果没有记错,上一次在毕业舞会时我们不是曾经在一起过?看你这麽懮心的样子,是不是有甚麽问题不能解决?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就请让我跟你谈谈吧!」
上次在毕业舞会中碰过面的少年出现在她的面前。眼前的少年似乎已经褪去了几个月前的青涩,是因为穿着了比较正式的三件式西服所以产生的错觉吗?
天使手中的水壶继续有流水流出,从高处一直往下流,直到水池里。
潺潺...潺潺...
「是要去做呢,还是不要去呢?可是如果去做的话,那就等於是夺去了一条生命啊...」
「这就是所谓的问题吗?你如果是肯定那逝起了的夜晚的话,孩子将来不管有没有父亲,也一定会感受得到你曾经拥有过的幸福的。」
「可是,我不确定,那一晚只是...」
「你如果後悔了那个夜晚之後来到的黎明,那麽就请去做,那样的话你也不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不,我没有後悔...尤甚是当我感受到它的生命就像火焰一般在我身体内点燃了的时候。」
「上一次你不是跟我说过有关流水的事吗?那里不是有个喷泉吗?人们都喜欢在那里洗手,据说那样会带来幸福喔,可是泉水却因此而变得很污浊。不过,或者在别人眼中是很混浊的泉水,却使很多人变得幸福。那样的话,泉水不是也有了它一直在流的意义吗?」
「是这样吗...」
天使手中的水壶继续有流水流出,从高处一直往下流,直到水池里。
潺潺...潺潺...
潺潺...潺潺...
潺潺...潺潺...
「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了。来吧,来眼泪拭去吧,因为你的路还要走继续下去...」
「谢谢你,呀...应该怎样称呼你呢?你好像是叫明治千晴吧?多谢你,明治先生。」
潺潺...潺潺...
这便是千万分之一的幸运儿之所以降生在世界上的故事。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这便是我父亲以及母亲的故事,我呆呆地听得出神。
无论是明治千晴,我母亲,还是小姨他们都能够果断地决定自已人生的道路,无论这条路在别人的眼中是对是错,并且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只有我一个人,在动摇着...
我到底有没有能力去尝试真正地去爱明治千晴一次,并且也能够令他感受到我的爱?
「对了,刚才听你说,你最近应该也有看见过明治千晴吧?」小姨在我一个人沉思时追问我道。
「是,最近的一次我在XX酒店的大堂碰到过他。」
「那麽他正在做着怎麽样的工作呢?因为以前听你母亲说,他的家族里就好像是一直在从事着见不得光的生意,这是当时在学校里的传闻。」
我无言以对,总不能把真相告小姨吧?於是只好推说:「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他好像也不是太喜欢跟我谈起这方面的事。」
「是这样吗?这样的话,你也别怪他不想跟你相认,也许他并不想把你扯去他的世界之中。因为如果是正在干着一些走私犯法的生意的话,说不定也会连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遭到警方的调查的,这可是会影响到你的前途的。」
我花了一些时间才理解到的事,在听了我的敍述後小姨竟然马上就意识到,虽然她还不清楚明治千晴真正在从事着的是比走私犯法更加不堪的...
「那麽小姨,你认为我是不是应该再去找他?」
「这个可不好说...这是你自己的事。反正最後你作出的决定不会令你自已後悔便行了。」
答案...始终不可以依靠别人来提供,只可以靠自己去找出来。正当我还在动摇着,挣扎着的时候,有时候命运之手还是会推你一把。
又是维尔?德?维克多,每当我总是在犹豫是否应该向明治千晴的世界进发的时候总是他在我背後推了我一把,从手提电话的来电显示上看出打来的人是维尔?德?维克多时我的心几近是一沉。
「海晴,你好。上次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又是那把恶劣的声音。
我几乎想对着电话另一端的他怒吼,可是碍於自己身在公共场所,只好硬生生地把怒气咽下。
「你又想玩甚麽把戏?」我故作平静地跟他说道。
「无论我想玩些甚麽你都会跟我玩的吧?」
我无言以对,我好像,总是掉下他的陷阱,三年前发生在最後一夜的事根本是他策划的。
「你到底想怎样?」
「上次在酒店时我在录像中看到你是不是说过想要好好地爱明治千晴一次?不过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他根本不会接受你,他只会接受别人的金钱,然後让别人乖乖地甬他,明白吗?」
突然提起这些不相的事,他到底想...我感觉到自己握着电话的手已经愈来愈紧。恶魔!
「你一定是很恨我吧?」
沉默...表示了我认同他的说法。
「那麽,会想向我报复吗?」
换来的依然是一片沉默。我脑海中突然浮现无数向他报复的方法,可是似乎都不可行,对方始终是社会上权贵的後代...
「想的话,我可以让你做喔...」
他到底在说些甚麽?
恶魔!从他说出这句话後直到我在自己的家门前再看见他为止我都会想着那句话,如果是真的,那简直是来自地狱的邀请。
同一天,我回到自己的单位门前,却发现维尔半倚着墙,一副好整以暇的姿势在等我。他为何会有我的电话住址这种事我已经不想再去过问,这种事对他那种只手遮天的人来说并不难办得到。
我像上次在酒店时一样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在开门。他在一旁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我瞪了他一眼:「明治千晴不会又在里面吧?」
「不是跟你说过,我不会重复做同一样的事情吗?况且明治千晴也不会再一次上同样的当吧?你也太小觑他了?」
上当?我应该早就知道明治千晴并不会答允做这些事!
维尔?德?维克多好像察觉到我的表情有转变,继续向我挑衅着:「啍!不过像他那样的人,可能并不介意被自己的亲生儿子上吧?无论是谁上他,他都会觉得很爽吧?」
恶魔!你是最没有资格指责那样的明治千晴...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者我还会有机会跟明治千晴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我想起了那时候明治千晴声音沙哑地趴着支起自己的下身,对我说着「那麽,快点进进来吧...」如果不是你这个恶魔,我们之关的关系变成为那样扭曲的纯肉体关系吗?
我在迟疑着,但是门还是开了。趁着我还没有失去理智,我想要尽快摆脱这只恶魔,天晓得他又在打甚麽立意?在面对他的每一分每一钞,我都感觉到他在噬食着我的理智。
於是我快步跨进屋内,然後想要打门关上,以便把他拒诸屋外。可是在我关门的时候门却无论如何也关不上—他在外面往内施力,再度提出那个来自地狱的邀道:「不是说过可以让你对我报复的吗?」
我手一松,他便乘机推门而入。
「你到底想怎样?」
「你难道不觉得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很没有存在感的吗?」他突然反问我一些不相干的问题。
我孤疑起望向他,他继续在自说自话:「你有没有感觉得自己快要消失的时候?就好像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有的时候我觉得,或者我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上,就好像,我只是一个行尸走肉的个体。」
「那跟我有甚麽关系?」我冷冷地问道。
「可是,被你憎恨着的时候,我却会觉得自己是真正地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觉得痛的时候,那种存在感...很强烈!」
他站在距离我两三公尺的地方,双手插着袋,满不在乎地说着这些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话。
我想起前些日子他在酒店走廊被我打了一拳後露出了那样的病态笑容,直感到一阵恶心。或者他应该去看看精神科医生?
他一步步地向我走近,我反射性想要後退。却想到,我似乎没有害怕那个恶魔的理由。直到他走到我跟前,双手圏上我的腰,凑到我的耳边说:「我不是说过,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来报复的吗?」
他身上应该没有任何伤口,可是我却嗅到一阵血腥味,那股足以唤起人类原始施虐欲望的味道,在他的身上散发着。
八(鬼蓄)
八(鬼蓄)
我几乎感觉到我所吸入的每一口气都充斥着维尔?德?维克多身上的血腥味,直到最後我整个算腔都是,他...到底是不是地狱上来的人?
我咬一咬自己的唇,疼痛使我清醒过来。我猛地扯着维尔的头发向後拉,使我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增加。
「滚开,别黏着我!」我向他喝道。
他抱着我腰的双手依然没有放开,从他面部有些扭曲的表情我可以肯定被我扯着头发时他并不会觉得舒服。为了摆脱他,我要推撞他的胸口才得以勉强推开他。
直到他脱我後我才可以吸进新鲜的空气。
他被我推开後一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的样子站直了身,继续维持之前双手插袋的样子。淡金色短发再加上混血儿外表的他其实非常好看,可是如果想起他的所作所为的话还是不能避免地感到一阵恶心。
「你不会有被虐待的倾向吧?如果是的话,请找别人。」
在我把话说明白了的同时,他也对我非常坦白,直接告诉我:「我只希望由你来虐待我,因为...我不是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加恨我了,只有你对我的恨,对我来说才是真实的。」
说罢,他看我没有反应,还补充道:「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我的话,如果你们没有发生肉体关系的话,可能明治千晴就不会不要你了,然後你们或者会幸福快乐地生活一起吧?」
明治千晴...你其实并没有资格去提他的名字!
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者我真的还会有机会跟明治千晴好好地生活下去吧?
我想起了那天发生在酒店的事。那时,在明治千晴身上的药力过了後,同时我也在经历过多次高潮後变得极度渴睡而将要进入梦乡之际,我嗅到一阵烟味。我睁开眼,看见半躺在我身边的明治千晴手上正拿着烟,丝丝白缕自他的手中升起,在空中萦绕出漂亮的弧形。
我瞥见放在旁边茶机一角的烟盒,是某个牌子绿色的那种。薄荷味道的烟,虽然一般是女性才会吸的烟,但是跟他配合起来却有种莫名的协调感。
我从来不吸烟,即使在会见客户时对方力邀的情况下也坚决拒绝。可是这次,我却想尝试吸一口,就像明治千晴一样。我向他蹭过去,夺过他手中的烟,猛起放在自己的口吸了一口,结果浓烈的烟味呛得我满鼻都是,一连咳了好几口。
最後烟被他抢回,同时训斥了我一句:「小鬼,这个并不适合你。」
我回嘴道:「我从来不知道,应不应该吸烟是可以用年龄来划分的。不是应该用烦恼不烦恼,寂寞不寂寞之类来划分的吗?」
他把香烟按熄了在一旁的烟灰缸上,随後向我靠过来,无言地摸了摸我的头。他背对着阳光,光线洒在他光滑的背上,但是面向着我的部分却陷入了阴影之中,理论上,我应该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却好像是看到了他面上的笑意。
之前一直觉得无论肉体上有多亲密,依旧有一份疏离感存在於我们之间,可是那刻我却匪夷所思地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感情,这种感觉,可以叫做「亲情」吗?
是最差劲的父亲...自己一边吸着烟却要求自己儿子不去碰香烟...
可是,即使是这样,我有资格去接受这个差劲父亲的关怀吗?我们俩个正赤身裸体地躺在牀上,我对他,做了那样的事...一切突然变得那样悲哀...
然後出现的是小姨的脸,她一定以为,我跟明治千晴之间,只是单纯的父子关系,她可能还期待着我跟他可以父子团圆...
是你!是你这个恶魔,让我们之关的关系变成为那样扭曲的纯肉体关系!
好像有某条名为理智的线断开了一样...
现实中,我粗暴地扯着起维尔?德?维克多的衣领,直到把他扯离地,然後再用力把他推倒在地。他竟然没有反抗,也因为这样所以摔在地上的冲击力也比一般为大。我明明可以听到他後背骨摔在地上的声音,像这样摔在地上,他应该感到非常痛才对,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却依旧是那个病态的笑容。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平日的那个自己,而这个我自小就在这里长大的单位,也几乎变成了那座欲望山庄的伸延一样。
我正面对着...自己内心一些见不得光的阴影。我想知道,我所犯下的罪孽,透过暴力发泄在维尔身上,它在我身上所烙下的烙印是否会变得浅色一点?在那样的阴影笼罩下,整个单位徒然间变得像欲望山庄的内部那样苍白。我的双眼看不见一点色彩,整个房间只有像医院那样的苍白色调。
而在这张苍白的画纸上,维尔的存在像鲜血一样,就像沾在医生白袍上的鲜血那样鲜明。
九(鬼蓄)
九(鬼畜)
正如维尔?德?维克多所说的那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加恨他了,所以,也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有资格对他进行报复。他并不单单是那种令人会讨厌他的人,他会不惜一切去摧毁别人人生从而令人对人生感到绝望,像这种人,或者令他感受到痛苦才是正确的吧?
算了!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已经在牢笼中的猎物是无论如何都跑不掉的。
我缓缓地坐下,从自己西装的口袋内掏出一包烟—薄菏味的烟,就像明治千晴吸的那种一样。然後我把打火机往前面的地板上一抛。
我对他使了一个眼神,他意会到我的意思,俯身从地上拾起那个火机,然後弯腰替我点火。
「那麽,请多指敎了...」他如此说着。
我吸了一口烟,看着丝丝白烟从他的脸上飘过,他脸上依然是那副病态的笑容,比一般销售员会摆出的那种商业笑容更加令人讨厌。但其实,他的笑容或者不可以称得上是笑吧?那只是脸部肌肉的某种扭动方式,而恰巧这种方式又跟人类在笑的时候脸的肌肉扭动有些相似。
看着这种笑容,实在是恶心,我想起了以前小时候曾经拥有过的那个嘴部坏掉了的木偶。
看着这种笑容也实在使人心烦意乱,连烟也不能好好吸...
我对维尔伸出那只拿了一根烟的手,烟的前端已经烟了好一会,因此前面燃烧过的灰烬快己经快要掉落。我确定维尔有注意到我这个动作,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期待着他的反应。
果然,他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而我,则毫不犹豫地趁着香烟前面的灰烬快要掉下前把烟按灭在他的手心中。
我很想知道,这会不会令他脸上的笑消失?
只有在那一瞬间,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那一瞬间快得令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看到错觉。
这种痛苦,正如他所说,对他来说是存在的意义,对我来说则是报复。很有意思,对吧?
那麽我们继续吧...
我很想再看看你痛苦的表情...
我继续抽出一根烟,要他替我点火了之後然後再吸几口,最後把烟按灭在他伸出的手心中。就像是某种特定的程序或者是仪式一样,我似乎已经很习惯这种所谓的报复。
随着在他手心烟的数目渐渐增加,维尔?德?维克多的面容遂渐扭曲了起来,我知道我已经达到了我原本的目的,同时他的笑容也己不复再。这是他应得的,这就是随意破坏别人人生的代价!
我看着他痛苦得半跪在地上,只是用一只完好的手勉强支撑着另外一只倒横竖着相等於整包香烟数目的烟,而每支烟都仅只只是吸过了几口,剩下的大半节的烟彷如利针一般散乱地扎在他的手上。
若果那些像针一样的烟蒂真的可以把他的手刺穿就好了...
我对他说:「怎麽样?满意了吧?」
他抬起头来,对我说:「还可以吧...」
「那麽既然我们双方的目的都达到了,请你快从我的面前消失!」
「还有一件有关於明治千晴的事要跟你说。」这一次,从他的口中出现明治千晴这个名字时好像没有一开始时那麽讨厌了。
「这是一个让你们父子团聚的好机会哦,让明治千晴也搬进来你跟你一起住如何?」他开宗明义地说他的想法,却使我觉得非常可疑。
「这样做好像并不会令我更加憎恨你吧?你到底有甚麽目的?」我直接说明我的疑问。
「你可以把个机会视为交换条件吧?」
「所以说,我以後必须要继续虐待你?」啍!果然有被虐待狂的倾向。
「不只是这样,你还必须继续憎恨我」
「那是当然的事,我并不会因为你对我开出这种看似是优待我的条件而感谢你。」
这宗由维尔?德?维克多这个恶魔提出的交易最後还是成交了。那时我还以为是对自己有利的交易,我哪里会想得到,这一切都在维尔的计算之中,他这个恶魔到最後会把所有的人都拖进地狱去。
最後他临走时,我问他:「你自己应该知道应该怎样处理那些伤口吧?」我并不想为了像他这样的人而付上任何责任。


不可思议地,我真的跟那个男人开始住在一起了,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自从母亲离开了以後,有多久了?这所房子除了我以外便没有其他人在这里生活的任何痕迹。而现在像这样於我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机乎可以感觉到那薄薄的墙壁後有另外一个人存在着的气息。
那种感觉,很不真实,就像回到了在山庄打工的那段日子。每次我醒来时,都会有一种错觉让我以为自己正身处在明治千晴的山庄里,然後我便会反射性地总会找寻着明治千晴的身影。
虽然是住在一起,可是我跟明治千晴交谈的机会并不多。他每天因为要从夕宁山庄那边赶回来,即使走的是国道,每天到家时时候也不早了,而对於要早起的我来说想要等他回来是几乎不可能的事。至於每天早上我起牀时他一定还在睡梦中,虽然我知道他一定还在睡,可是我还是喜欢静俏俏地推开门来凝视他一会,然後我会在他的记事薄上记下我当天为他准备旳早餐放在哪和其他一些生活上的琑碎事—不知由何时开始,他开始默许我使用他的记事薄。
两个人住在一起,见面的机会虽然不多,可是单单是那份「他的确是跟我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感觉已经使我觉得很满足。
今天是自从明治千晴搬进来後的第一个假日,我不清楚他是否也要回去山庄,因为毕竟表面上是豪华旅馆的山庄在假日的时候还是会特别繁忙吧?death19.com
不过直到中午,他好像还没有起来,於是我决定进去他房间去看看他。
像以往一样像徵式地敲了一下门後我便推门而入。他果然还睡着,睡着的他没有了清醒时的那份锐气,也没有陷入激情时的那种意乱情迷的神情,他现在,只是一个面容平静的普通男人,也同时是我的生父。只有现在这刻,我感觉到我是在真正的意义上面对着他,面对着我的父亲。
周日的下午静俏俏的,整个房间只有他平穏的呼吸声,我摄手摄脚地走近他,从旁边拉来一张椅子,坐了在他的身边。这一刻,我才开始真正思考一些问题—到底我应该用甚麽身份去面对他?为甚麽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而他,为何会答应维尔搬进来跟我一起住?
这一切一切都是没有答案的问题,只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发生了的事已经不可能去改变。
我—山下海晴,会为自己以前所做的事付责,也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同时...曾经决定过的事,我也不会放弃...
那时候他曾经说过的话,「我的人生中只有...金钱与性...」这句话,言犹在耳。
或者我并没有能去改变他对人生的看法,但是,我依然愿意去尝试。
正如母亲曾经说过的,我们的人生就像是河水一样,会被其他人利用而变得污蔑...但这,或者我应该庆幸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吧?只要是为了明治千晴的话,我真的会变得不惜一切。
午後的阳光照了进来,使我觉得很温暖。我看了看放在一旁的闹钟,快要到下午一点,要不要叫醒他起来吃午饭?
结果他自己醒了,看见我在他的房中,他没有说些甚麽,反而问我:「多少点了?很晚了吧?」
「你昨天很晚才回来吧?」我反问他,我印像中我两时多时曾经起过牀去倒水喝,那时他好像还没有回来。
「因为今天不想再回去山庄了,所以昨天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打理好。你今天放假吧?」
「你知道我今天放假吗?」
「不是你自己在我的笔记本上这样写的吗?」
好像真的有这麽一回事...我为他作出了这样的安排而自窃喜着。
然後我们一起外出用膳。
我所住的附近都尽是一些平民化的小馆,结果我带了他到一间我经常我光顾的拉面馆。我一进去,认得我的老板马上就亲切地招呼我:「喂,海晴,终於有时间来光顾我吗?咦,还带了别人来,是你的朋友吧?」
也好,就让他以为明治千晴是我的朋友就好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形容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谁知道明治千晴却明确地说:「我是他的父亲。」
此言一出,不但老板大吃一惊地在径自想着为甚麽会这麽年轻,连我也被吓得目定口呆。
那个男人,除了在做爱时一向都对我冷淡异常的明治千晴竟然当着别人的面,承认了我是他的儿子!
十一
十一
脑袋就像被抽空了一般,我已经不能思考了,在我面前的,真的是明治千晴吗?他曾经三番四次地对我说谎说他并不是我的生父,可是现在...
从坐下,老板递上餐牌,直至到两碗热腾腾的拉面送上来为止,一些寒暄性的对话一直在进行着。不过也难怪别人会对明治千晴有兴趣,从外表看来,他真的很年轻,根本不可能有我这种年龄的儿子吧?而事实上,我们两个人的确像兄弟多於像父子。
「真的是两父子吗?」老板依然以一副不可的语气在说着。
然後旁边有人提醒他:「他母亲玲子不是也很年轻吗?这样正好相衬吧?」然後,那个人发现了自己说错了话,忙跟我说:「对不是,我不是有意提起你母亲的...」
我连忙说:「没有关系的,母亲走了不是也有三年多了吗?我一早就已经放下了。」
还好,他们那群专门好奇别人家事的人没有问起明治千晴的职业。其实,即使别人真的问起了也不能完全归究於他们的八卦,因为明治千晴今天也像平一一样穿起了三件式的正统英式绅士那样的西装,在假日也像他那样打扮的人真的是少之又少,更何况,穿着这样的装束出现在这样的小店,那麽即使是引起了别人的好奇心也必然是意料中事。
我在出门前曾经问过他是否确定真的要这样穿,因为我只是打算跟他在附近的小餐馆用膳,但是他却回答说他没有带其他服饰到我的家里来。
像这样跟他在一起,我其实有些心虚,尤其是在他告诉了别人他就是我的父亲之後。
之後我们各自默默地吃着拉面,其间没有和对方说过一句话,反而是周围认识我的人都不时跟我们搭话,我跟明治千晴都尽量配合着他们。
虽然我因为之前的事有点心虚,但是像这种光境,真的像是自已失去了的父亲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一样。自小就没有父亲的我,因为从来没有感受过所谓的父爱,所以其实并不清楚到底父子之间会存在着怎样的感情。因为一直都没有拥有过,所以在记忆中几乎没有怎样去羡慕别人可以有自己的父亲。
印象中好像只有第一次知道别人的家庭除了母亲外还有父亲後,便哭着向母亲吵吵闹闹说我也要一个父亲。当然,那时候真的很小,大概那纯粹是「人有我也要有」的任性吧?
可是现在,我却觉得,大概一般父子都是这样相处的吧?在假日的时候会一起去家附近的小餐馆吃饭,然後和周围的人东拉西扯地谈话。果然,父子的关系并不只是血缘基因上相近,在骨与肉之间,有着一种难分难解的牵伴存在着。
这一分这一秒,我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我跟明治千晴之间应该有的那种牵伴。我跟他原本毫无交集的人生因为同居在一起而开始有了接触。
「下次要再来光顾哦!」在我们临走前,老板亲切地说道。
「一定会。」我跟明治千晴一起说道。
明治千晴真不愧为社交高手,纵使我知道他的心思或者并不在刚才的对话上,可是我却感受到刚才跟我们谈话的人似乎都很对他很有好感。
出了店门後,我跟他肩并肩地一起走着。
「其实,我有些事情必须要跟你说明。」他突然这样说。
「很重要的吗?」我不经意地答道。
「你老实告诉我,你跟维尔?德?维克多之间到底发生过甚麽事?」
面对他突如其来尖锐的提问,我呆了呆。他知道了些甚麽吗?
「维尔把他整个都包扎了绷带的手给了我看,他问我,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维尔?德?维克多那个恶魔,他真的应该下地狱去!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我却从来都没有想到他可以有这一着。
不过,纵使我并没有後悔过我对维尔所谓的「报复」,可是在面对着明治千晴的时候,我却有种像是小时候做错了事後害怕被母亲知道的感觉,在这种感觉的影响之下,我根本不敢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你在意吗?像这种事,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
「如果真的是你做的话,那麽我必须要警告你,要尽快停止这种危险的关系。」
尽管我们之间的对话有着如此的高低起伏,但是我们依然保持着一致的步伐在街道上走着。这样也好,因为这样的话,我便不用正视他的。若果这种对话发生在我们两个正襟危坐面对面坐着时发生,我一定不能如此冷静地与他对答,是这样平静的步调使我有了机会去细思他为甚麽会这麽介意我跟维尔之间的事。
有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那是我想也不敢去想像的事情,但是,那也是我极度想要去确认的事情。终於,我鼓起勇气开口问道:「我是否可以将你的警告理解成...是你对我的关怀?」
十二(微H)
十二(微H)
我在期待着他的回答是我心目中的那一个。
这一个星期以来,我每天为他准备早餐,在房间外呆呆地看着他,从他的记事薄上记下当天的事,然後当我每天回到家时便会发现在他记事薄所摆放的位置,会有一张从他记弗薄上撕下来的纸,那是他当天留给我的便条...
而今天,我把他叫起牀,我们两个一起外出午膳,他向别人认作是我的父亲,我们甚至像普通父子一样地和其他人一起聊天...
这跟他之前对我冷淡的作风完全不同,但是当我对他的行为心存幻想时,他却否定了我的所有幻想,冷酷地跟我说道:「我只是想保证我们剩下来的日子会过得顺利。」
「那麽你为甚麽要向别人认是我的父亲?」
其实并不需要去问这种问题,以前在山庄时我曾经撞破过他跟一个有钱女人的好事,後来也目睹过他是何等温柔地对待那个女人。当然,如果以天秤来衡量那些温柔的话,在天秤的另一端必须放上同等份量的金钱,那麽天秤才不至於会失去平衡,这只是一种形式的等价交换。
对於他来说,不只是肉体可以贩卖,连对别人的关怀备至也可以。
明治千晴没有回答我的提问,像这种问题的答案我们两人都心知肚明,他只是继续告诫着我:「听着,维尔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人物,否则的话我是不会禁止他进入山庄的。他到最後绝对会把所有人都扯进地狱去,如果你想我们之後的生活顺利的话,你必顺要停止与他的任何接触。」
我想我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而且某程度上我也非常认同,虽然他的这番话并不是源於他对我的关怀...我始终介意的是...
「为甚麽?这几天我所感受得到的...难道也算是你服务的一部分?你真的无论是甚麽角色都可以扮演?除了情人外,还可以是别人的父亲?」我问道。
「怎麽了?不想我继续当你的父亲了?你比较喜欢把我当成是你的情人吧?那样也没有问题啊...」
他突然拉着我停下,然後向我靠近,一只手轻轻地怃上我的发端,另一只手把我拉近,我可以看到他的面庞距离我愈来愈近,直至到他的唇覆上我的唇。正如他所说,有如恋人之间的热吻。
我张开嘴来迎合他,他的舌开始伸进我的口内,温柔地舔着我口腔内的每一寸,我也在激烈地回应着他。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有如变奏曲一様。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地在我们俩的默契之下进入了另一个调子。
我的手深深地陷入他的发丝之中,我张开原本紧闭的双眼,发现明治千晴也正在注视着我,可是我却看不见一点色彩,我又再度进入了那个只属於欲望山庄的苍白境界之中。
我在默许着这种事情发生,我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迷惘的眼神後,他才放开了我。我心虚地四下张望,发现四周并没有人。他似乎意识到我的用意,拉着我来到了一部自动贩卖机与街角所形成的死角之间。
然後火热的四唇又紧紧地相贴了起来,他似乎并不害怕会被别人发现。我想起了以前在山庄的时候就曾经目睹过他跟另一个男人在效外野合。
对你来说,街上跟另外一个男人接吻并不算是甚麽吧?
想到这里,我突然用力地咬了他的唇一下,他啍了一声後便稍稍放开了我。我往他的脖子上继续吻下去,用力地吸吮着,想要留下烙印,可是,我知道无论如何他不会成为专属於我一人的亲人或者是情人。
为何你要过着这样的人生?
我继续忘情地解着他身上的钮子。虽然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拿了在手里,可是还有他身上的西装背心跟裇衫的钮扣。真是该死,为甚麽在这种时候还要穿着这种正式的服装?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互相扭作一团在渴求着对方的肉体,我们也感受到彼此的气息在各自的身上游走。互相爱抚所带给我炽热的感觉虽然让我意乱情迷,从他的指尖我却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感情,我不知道这种行为到底有何意义,但是我还是在继续着。
到底你在想着些甚麽?
可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你身上在追求着甚麽。
我从来都不了解明治千晴,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发生这种关系,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正在从他身上渴求着些甚麽。我只是在那个苍白的境界中迷了路,因而在那样的世界中愈陷愈深。
我们都在默许着这种违背伦常的关系发生,直到一声惊呼把我带回这个原本应该色彩缤纷的世界。
「啊!」是某一个女孩子的尖叫。
被别人发现了!明治千晴却非常镇定,他只是不慌不忙地放开了我。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束马尾的女孩子。她看着我们,惊慌地掩着嘴,并且直盯着我的脸看。我想,我应该并不认识她吧?在盯着我看了好几秒後,她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我别回头看明治千晴,只见他的头发有点凌乱,上身的衣服也凌乱地半倘着,毫不在乎地对我说:「想要继续的话就跟我回去吧!」
他说话时眼中泛着些水气,显得有些迷离,那是种诱惑的信息。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会被男人诱惑的。
十三(H)
十三(H)
回到家後,我们两个几乎像是野兽一样互相扑向对方後便扭作一团。我终於脱掉了他的裇衫,同时我也举起双手以方便他脱去我的T裇,然後我便可以直接以肌肤去感受他,情欲在我们之间流动着。我加快了我的动作,更加激烈地爱抚着他,希望可以感受得更加多。他一手拉扯着我的乳头,另一手利落地抽出了我的皮带,把我的牛仔裤脱下。我也不犹豫地脱下了他的西裤。
这时我们交接了一个眼神,他示意我过去沙发那边。
我首先坐下来,然後让他坐在我的身上。我往他身上欲望的中心摸去,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在搓揉着。我感受得到他那个焯热的器官正在慢慢地胀大。我低下头,缓缓转动舌头,上下吮舔起那个拱起的地方。有好几次,我硬硬的牙齿都碰到他的欲望,不过大概隔着一层布料,千晴应该不会感到特别难受吧?
到底我还是第一次为明治千晴做这种事。我开始想,要是直接去舔他那里,我能够办得到吗?我想知道我到底能够为他付出多少。
我翻下他的内裤,深深吸入一口气,一口含住了明治千晴的分身,一股男性独有的咸腥味冲入我的鼻腔。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似乎没有厌恶的感觉,反而当舌头不经意地碰到了他的冠状沟时我的心似乎在期待着些甚麽。我抬眼望向明治千晴,没想到这张平时对我冷淡而阴沈的脸,竟会变得如此诱人。我顿时全身发热,下体越绷越紧...
毫不知耻地舔著男人的东西,居然还那麽有感觉,这绝对不是我所认知的自己。如果我的内心深处真的藏有这种淫荡的灵魂,我又有甚麽资格去指责明治千晴?这时的我心脏怦怦直跳,大脑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既惊惧又害怕,可我就是没办法停止,如同著了魔一样,我就是想向明治千晴证明我对於他的执着。
用嘴套弄了半天,大概是有些累了。我下颔酸痛,因而只得微微抬起眼角看看明治千晴的表情。只见他微闭双眸、胸膛起伏、鼻息粗重,俊美非凡的脸庞泛起一抹酒後的醉红,一脸舒坦到极致的表情。
平时在应付山庄的事务时那副游刃有馀的神态被此刻性感的脆弱所取代。我不禁想到,如果他不是我的生父,如果他只是一个生活在都市中的普通上班族,我还会被他吸引吗?虽然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我想很有可能还是会吧?
「嗯...很棒...现在换我来吧。」明治千晴张开微闭的眼睛,跟我如此说道。
我和他视线交缠,他向我送上一个赞赏的笑意。这个既温柔又诱惑的笑容,瞬间触动了内心的某处柔软,我警觉到自己的失神,立即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
我们俩调整好姿态後,他便开始为我口交。身体最敏感之处顿时被湿润的口腔所包裹,引得我一阵颤抖。在他熟练的挑逗之下,我被他含在口中的雄性在颤栗抖动,浓浓的麝香传来。同时因为前後快速的摩擦,他的嘴角缓缓溢出透明精液...
微蹙的双眉、清冷的脸庞、淡定的表情和他此刻淫浪的动作截然相反,尤其是那张含著我欲望的薄薄双唇,它有着淡淡的色泽,并且不断开开合合和吞吐著贲张的欲望。他平静的神情和让人脸红心跳的放浪景象融合在一起,形成矛盾而奇异的画面,极具视觉冲击。可是我也知道,面对其他人,他也是这副模样,这根本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有些恼怒,因而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更深入地吞吐着我的炙热,我几乎能感受得到我的顶端抵住了他的喉咙。我比之前更加迷惑,到底我应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他?同时我又从他的身上在渴求着甚麽?
对於我的粗鲁,他并没有反抗,反而更加顺从地在为我服务着。为甚麽可以做到这种地步?难道你可以没有任何尊严?
我很想大喊:「我可是你的儿子!为甚麽你可以若无其事地对我做这种事?」
可是现实中我甚麽也没有喊出来,现在才谈甚麽良心发现,也太迟了吧?
执着、迷恋、关怀、鄙视、可怜、以至乎爱...种种截然不同的感情混杂在一起,竟然成了温柔。之前粗暴地拉扯着他头发的动作现在已变为温柔的怃弄,顺着发丝一路直下,直到发端、眼眶、鼻梁、面颊...然後我慢慢抬起了他的脸,很珍惜地、彷如对待着某种易碎的物品一样。他吐出了我的热块,一缕水丝暧昧地挂在他的嘴角,反射着室内的光芒。
「上来吧,好麽?」我以温柔的口吻对他说道。
明治千晴无言地跨坐在我的腰部之上,一手扶着我的分身,对准了自己的後庭,我感受到龟头正在他後面的入口附近打着转,然後一点点慢慢没入了他的体内。
完全插入之後,他自己摆动着腰部开始了律动。除了自他後穴所传来的快感之外,我只是感觉到随着他的动作,整个世界像是在动摇着,就像是我的内心一样。
我想要理清思绪,专心於我跟他的性事之上。因此我支起上半身,双手扶着他的腰,开始配合着他的摆动,进进出出之间,明治千晴开始忘形地呻吟着。他的话语有如野兽咆哮,支离破碎,己经不能成为句子或者是单词,同时面孔通红、喘着粗气,这正是他情欲涌现的表现。
我凑上前含着他一边的乳头,轻轻地吸吮着,同时更加卖力地摆动下身。突然一下比如期更加深入的插入把他刺激得尖叫出来,然後激动得抱着我的头。我故意在这个时候咬了下他的乳头,然後他的全身一阵抽搐,一道热流射了在我的小腹上。
那一个下午,我跟他的激情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我们像野兽一般不断变换着各种姿势交合着,一次又一次攀上了快感的颠峰。最後,我无力地瘫软在他的身上。
十四
十四
在最後一次高潮的馀波过後,我才稍为从刚才忘情的境界恢复过来。然後我只是感觉到肚子很饿,我从明治千晴的中回过神来,抬眼望向他,问道:「要吃些东西吗?」
「好吧,那麽麻烦你了。」
我挣扎着起来,随便披上一件衬衣,步向厨房。打开冰箱的门,扫视了里面一眼,也没有甚麽特别的东西,不过简单的菜色应该也能弄得出来。结果最後弄了味噌汤和炒饭。
「你一直都一个人住吗?」在吃饭时千晴问道。
「唔...自从母亲玲子不在後,不过小姨偶然也会来看看我,她一直都很照顾我。」
「是你母亲的妹妹留美子对吗?我对她还有一点印象,以前她们两个感情一直都很好的。」
「唔...」
有一种疏离感笼罩着我们,今天下午之前的那份亲密感在激情过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虽然我们还是在同一张桌子上一起吃着饭。随着我的沉默,饭桌之间的气氛变得愈来愈尴尬。
一餐饭吃完後,我草草把碗筷收拾完毕。回到客厅,发现千晴还坐在餐桌边,他正在抽着烟,丝丝白烟从他的双指间缓缓升起。
我想我还是自行回房吧。正当我从他的身边走过时,却一把被他拉着,我回头望向他,他对我说道:「到我房间里来吧。」
干甚麽?他要和我睡在一起吗?我自个儿在狐疑着。
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惑,他补充说明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有一种错觉,像是回到了我以前在山庄打工的日子一样,当时必须听从明治千晴的颐指气使,後来我才知道他对我的种种限制是想要保护我。
我跟着他入房,只见他往床上躺下,我则跟着他进去,在床沿边坐下。
看着我的举动,千晴的眼中浮现出笑意,说道:「怎麽突然生外了起来?」然後,他握着我的手腕,把我拉了上床。很自然地,我躺了在他的怀中,像刚才做完爱一样。应该只属於情人之间才有的浪漫氛团围绕在我们之间,我却不知道这是不是我们之间应该有的气氛。我始终撹不清楚,应该以甚麽身份去面对他。
他又再次像是看穿了我迷惑的心情一样,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发端,然後摸了摸我的後脑,像在哄小孩子一样。我虽然被他拥在怀里,可是我却知道,在他的怀抱以外,就是欲望山庄那个苍白的境界,世界在这一刻对我而言变得一片苍白。
到底我一直以来对明治千晴所做的事是为了甚麽?而我又想从他的身上渴求着甚麽?
「你知道吗?其实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有留意你了,当然了,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儿子。」
千晴的话把我从迷乱的思绪中扯回了现实。这是他第二次谈及我们之间的亲子关系,我猜之前维尔一定有告诉过他我知道了自己就是他亲生儿子的事,所以继今天中午他在拉面馆的街坊面前承认了他就是我的父亲之後,现在是他第二次在我面前谈及我们的关系。
从他之前忌讳的态度看来,如果并不是非不得已,他并不打算向我承认我们之间的血绿关系。如果不是维尔的话,大概现在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我其实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像现在这般对我真诚坦白,所以现在反而是我有些不知所措,因此即使在这个问题上有千言万语也不知应该从何说起。
「你小的时候,玲子有特意叫我去参加你的小学毕业典礼。当时她跟我说,说你没有父亲,所以才叫我跟你们一起出席。当然...直到很久之後,我才了解到她的用心。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
被千晴这麽一说,我好像又有些印象,不过因为当时还小,所以很多年後再度遇见明治千晴之後想不起来也一点都不奇怪。那天,母亲在出门之前好像还问过我是不是很想要一个爸爸?她说我在读幼儿园时就曾经为了没有爸爸这件事而跟她哭闹过。其实我当时也不以为然,大概一早就已经接受了我是生长在单亲家庭里这一个事实吧,所以即使听见她这麽说也不见得有多期待。
然後,母亲打开了门。门外站了一名年轻男子,面孔是很好看的那类型,西装革履。母亲对我说:「叫千晴叔叔吧,叔叔是妈妈的朋友,他今天会充当海晴的爸爸,跟我们一起去参加海晴的毕业典礼。」
我那时候面对着陌生人还会觉得胆怯,是小孩子中有些怕羞的那类型。面对着眼前的年轻男人,我小声地叫了声:「千晴叔叔,你好。」依稀记得千晴好像也有对我笑了笑,然後摸了摸我的後脑,就像刚才他把我拉上床时一样。
那天,就像普通的家庭一样,我一手拖着母亲玲子,一手拖着千晴,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蹦蹦跳跳地回校。回到学校才发现,以明治千晴的年龄和外貌,当我的父亲的确是年青了些,尤其是跟自己的同学的父亲比较时。
我很明白母亲当时的苦心,虽然其实我想对她说,即使没有千晴的出现,只有我跟母亲的毕业礼还是会非常快乐。不过明治千晴当日的出现,或者唤醒了部分一直被抑制住的内心渴望也说不定,以至於後来我才会怀着母亲的遗书去找明治千晴。
那天我们一定有拍过些三个人的合照,而那些照片,到现在还保存着,只是自从母亲不在後,我为免暏物思人而从来没有拿过出来看,所以才一直没有想起这件事来。
十五
十五
自从我们从外边回来後便开始下雨。现在窗外升起片片薄雾,一片迷离,连近处的景物也看不太清楚。
实在很难想像明治千晴会对其他於他没有利害关系的人应酬,甚至乎一直都保持着联络。
「那时候的事,好像还有些印象。可是,你们之间不是一夜情吗?为何一直还和我母亲保持着联络?」我问道他。
「怎麽说呢?或者很难跟你说得明白吧...一直以来,我都很清楚自己想要过怎麽样的人生,虽然或者那样的人生是别人一早为我安排好的,可是,要跟从别人为我安排好的路来走,却是我自己的决定。但是,在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挣扎过就做出这个决定的,在我感到迷失的时候,是你母亲无意间的一番话让我明白了一些人生的道理。」
「所以母亲对你而言,可以算是特别的人?」我反问他。
「可以这麽说吧?反正之後有一次我听别人说她因为有烦恼而会於傍晚时在公园里踱步,所以我便去公园里看看会不会碰不见她,结果真的看到了她,於是便跟她谈了一会儿话。後来她好像是想通了,然後她主动要求和我保持联络,所以这些年来我们都很清楚对方的动向。除了山庄的客人和雇用人员以外,我的确很少和其他人有过这种像是朋友的关系。」
以前就曾经听过别人说千晴他可能从没尝试过去爱人,如果不把山庄里那些对他怀有变态欲望的人计算在内的话,他也或许并没有在真正的意义上被甚麽人爱过。果然,他就是连所谓的朋友跟同伴也不多...
「为何要过着那样的生活?在山庄里经营着那种生意,对你的人生而言有甚麽意思?」我突然有些恼羞成怒地问道。
他却对於我的问道不以为然,好整以暇地答道:「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说罢,他望向我,在他深邃的眼神中我好像看到了某种道理,我想起之前小姨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缓缓地说道:「人生有时候并不会给你太多选择,对吗?」
千晴带着赞赏的语气说:「好像真的比三年前成熟了些,三年前你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吧。不过其实并不是这样,即使不去过这种生活,我还是有别的方法生存下去的,无论是现在还是年青时。更何况,在最极端的情况下,人还是可以选择死亡的。」
听着「死亡」两个字从千晴的口中吐出,我想了一片深蓝孤独的海洋。不知是母亲还是千晴曾经说过,那就是人生的终点。
「小姨曾经告诉我以前母亲跟你的事。母亲以前就有说过即使看似是别人为你安排好的选择,作出决定的始终是自己,而且人生要拥抱自由和为自己的决定付上负任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老实地跟他说明。
「虽然我淸楚这是自己的选择,不过有时候我也有想过如果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过的会是怎样的生活。不是吗?人总是这样的,走在这条路上,却又会想着另一条路上会有怎麽样的风景,会不会比自己这边的风更好看。事实上,像这种想法在我年轻时会经常出现,尤其是和玲子带着你一起参加你的小学毕业典礼那次,无论你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对我而言都可以说是我年轻时对生活的期盼。不过,现在当然不太会再向这方面想了。」
所以三年前我到山庄里去找明治千晴时,他对於我的在意和保护才强烈到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地步。我是他对生活的期盼,所以他才不想我进入他的世界,因为他知道那是一个充满着堕落和无边黑暗的世界—他希望我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而我却,硬是违反了他的意愿,进入了他的世界,还跟维尔?德?维克多纠缠不清...
一阵恼恨在我的心中升起,因为我知道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我直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起伏,似乎有一阵悲鸣要自我的口喊出。
我知道,我真的後悔了,我很想对他说「对不起」,话却始像咽在喉咙里,怎麽也说不出来。
结果千晴像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妥,又再次像是哄小孩子一样,一手更加用加地拥着我,一手抚着我的後脑,对我说:「别怕,没事的。还有我在...」
窗外的雨还在细细地下着,像在预示着雨水终归无可避免地会被人们所污染,而被沾污了的雨水,只能着地势的高低流向大海。现在,我只能够等待着大海把我的罪孽洗去。
外面的雨水或许是脏秽的,但是,自我眼中流出的泪水却还是乾净的。至少,我对明治千晴的感情,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真摰的。我终於伏在千晴的胸口上,流出了悔悟的泪水...
但是千晴温柔地为我拭去了泪水,同时坚定地向我说道:「听着,我们只需要好好地在一起过这一个月...其他的都不重要。同时,你也不要再去见维尔?德?维克多了。」
一个月?是他跟维尔之间的协定吧?当然,我并没有期望过他会长期地住在我这里,可是他这句话还是残酷地在提醒我他跟我现在这样的关系对他而言只是交易一桩。同时,我也知道,他绕了个大圏,对我说了这麽多话,最终的目的还不是让我不要去再见维尔?因为大概经过了今天下午的事後,他也知道我是个受软不受硬的人,所以才费了这麽多唇舌来说服我。
但是,我突然觉得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或者正如他所说,我们应该珍惜这一刻。
最後,我双手无力地攀上了他的肩膀。
我说:「是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一刻,眼前的这个苍白的世界只属於我们,我们彷佛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十六(H)
十六(H)
维尔?德?维克多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个难题。正如明治千晴所说的那样,我应该珍惜和他一起的这些时光,可是,我却不能答应他跟维尔断绝关系,因为维尔和我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和我和千晴同居的条件。
维尔?德?维克多是怎样危险的一个人,千晴不会比我更加清楚,尤其是当我和维尔的接触愈加频密之後。依着这点来看,似乎我应该接受千晴的建议。可是,事实是,我现在正前往和维尔见面,我就是这样一个不理性的人,因此才会被维尔操控在手中。
我来到了维尔预先约定我见面的酒店房门之前。
算了,无论是不是继续维持着与维尔的关系,我们之间今天也要有个了断。
我打开了门,看见维尔正侧卧着以背脊对着我,尽管我知道他的力度不少,可是他的背影看起来还是有些瘦削。但是这并不会引起我爱惜或怜悯之类的感情,只要想到他过去曾经施加在千晴和我身上的痛苦,我便会立即意识到无论对他进行多残酷的施虐都不足够补偿我。
我踏进房内,顺手把门反销上。「卡察—」一声刺耳的声音随之响起。
维尔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突然他翻了翻身,却依然躺在床上。从刚才他翻身的动作看得出来他有点儿神经质,是因为我的缘固吧?我不禁有些得意。
我走到他的正面,只穿了一件浴袍他终於缓缓地坐了起来,我直觉认为浴袍下面他甚麽也没有穿,除了他微湿的发端说明了他刚沐过浴之外,更令我如此认为的是他那具藏在浴袍下面能诱出我施虐欲的肉体所直接散发出的气息。
我拉了张椅子在维尔所躺的床边坐下,房间内已经不知何时变得一片苍白。我知道现在我可以对维尔做出任何残暴的行为,就像上一次一样,可是千晴对我的警告却在此时在的我脑内响起。我知道我需要一些时间去考虑。
「怎麽进来後一句话都不说?」维尔向我问道,同时把身子凑近我。
我趁着现在上下打量着他,他手掌上的的焯伤似乎已经痊愈,连绷带也拆了,明明才两个多星期的事,我很後悔没有把他虐得更加伤。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愕然发现原来伤口之处还贴着大块型的药水胶布,我一边以另一只手隔着胶布轻刮其伤口,一边问道他:「伤口怎麽了?好了吗?」
维尔有些吃痛,反射性地想要抽回被我抓着的手,却不成功,只得小声尖叫了出来。我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反而改为扯着他浴袍的衣领,强迫他回答我:「你还不回答我的问题?」
「呀...没事,很快就会好的了。」
在他回答着我的同时,我注意到他的肩膀因为滑落的浴袍而露了出来,而上面竟然有一条条红红紫紫的伤痕,这并不是我弄出来的!我伸手去解开维尔浴袍於其腰间的结,然後一把将其扯落,果然如我所料,他底下甚麽也没有穿。结果雪白得近乎病态的身躯就此展现在我的眼前,原来除了肩膀以外,他的四肢都有着这种伤痕。
「这是谁弄的?」我指着他肩膀上的伤痕向他问道。
「你说呢?」他暧昧不清地答道。
「其实也不一定要从我身上才能得到被虐的快感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者我还有脱身的机会。
「不...我倒希望这些伤痕是由你所造成。」说着他再度凑了上来,双手圈着我的颈项。
我徒然想起上次他把手上的伤痕拿给明治千晴看的事来,然後只是感觉到一阵暴怒,脑袋内鸣鸣作响,像有某种东西在跳动着。我扯着维尔的头发向後用力,让他与我保持一定的关系,同时警告他:「听着,我可不希望你把这些伤口给千晴看,然後跟他说是我造成的,听明白了吗?」
我上下打量着他,维尔的皮肤本身就非常白,因此红白相间的衬托之下,那些伤痕在他的身上份外显触目惊心。我看着他的上身虽不至於肌肉贲张,可是肌肉的纹理依然起伏有致,胸前的两颗深红色突起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还有小腹上的脐环,会钉这样的东西,也只有他这种变态吧?然後再往下看时,竟然看见在一堆黑色的草丛中,维尔的性器半硬着挺了起来,那里还在微微抖动着,光滑红润的前端还似乎要自包皮中翻出。
竟然勃起了?或者我应该考虑一下是否应该用另外一些方法去羞愧他,免得在他的身上造成任何表面伤口。
「还有,你似乎还没有回答我,这些伤痕到底是怎样来的?」我咄咄逼人地问道。
他的回答非常出人意表:「是我自己弄出来的,我一边想像着是你用绳子束缚着我,然後一边自慰。」
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不但是个恶魔,还是一个有自虐倾向的变态。不过在我们身处的这个苍白的境界之中,甚麽都有可能发生,同样地,也有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存着。
十七(激H,SM)
十七(激H,SM)
在这个苍白的世界之中,我一直在追随着千晴的幻影。所谓的幻影,是指自己知道即使到了最後也一定会得不到的东西。虽然知道得不到,可是我却依旧像灯蛾扑火一般起追逐着那个人。
其他的人也许都跟我一样在欲望山庄中追寻着些甚麽,像维尔那种人...他的眼中闪烁种某种光芒,似是对眼前的情景感到轻奋异常,嘴角依然挂着那副在我看来非常病态的笑容。他也在追逐着只属於他的幻影,他口中的「存在感」,透过我施加在他身上的肉体痛楚,他看到了那种幻影。
这一切...我只是觉得非常悲哀,因而想要及早抽身...
我本来紧抓着维尔双肩的手慢慢地松了下来,我清楚地对他说:「你还是找别人吧!」
我转身想到离开,维尔却在我背後反讥道:「现在才想要退出?你跟我都很清楚,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不能停止,就像是吸毒那样。呀...或者这样形容并不贴切吧?并不是上隐不上隠的问题,应该说,事情会自己发展下去,就像有自己的惯性力一样停不下来,即使没有人推波助澜,它自己也会继续下去。」death19.com
如果真的正如他所说的那样,那麽当事情继续发展下去时,最後我们会到达哪里?
我只是想到一片深蓝,深邃得不见底的大海。有那麽的一刻,我觉得自己正在那片海洋中浮沉,耳际边响起人类在水中因为呼出空气而产生水泡的声音,眼前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深蓝。
我开始更加清楚地认知到,自从我於山庄的沙龙里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明治千清做爱,我已经不可能再走出欲望山庄这个扭曲的肉欲世界。我还有可能可以回到我原来的人生轨道之上吗?即使千晴多麽希望我可以和山庄的世界断绝一切关系,但是我知道在经历了这一切後这已经变得不可能...
可是我又不可能抺杀掉我对千晴的期待,无论是作为他的儿子还是情人!因此,我也不可能原谅维尔在我们身上所施加的一切!
我停下脚步,我眼角的馀光捕足到我旁边的大全身镜中我和维尔的身影。全裸的维尔向我这边走过来,房间里的另外一端立着一个大型的「X」型金属支架,整个设计模拟着刑具的感觉,上面还有着金属的的链条。维尔站在那里,暗示着我的下一步动作。
我向他,自然地在他的身上缠上链条,并把他的双手固定在两边的架子上。维尔?德?维克多现在以背部对着我,他光滑的背部上在腰部处有着两条交叉红痕,我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样把自己缚起来。或者下一次叫他试给我看看?
「说说看,怎样才能让你不能告诉千晴我对你的所所为?这一次,不能在你的身上造成任何可见的伤口了吧?」
「你不会不知道方法吧?」维尔反问我。
我轻笑了一声,瞥见旁的一个桶子里装着一些冰,冰块的中间埋着一支酒。我随手拿起了一块冰,一阵刺骨的冰凉由我的指头直窜入骨骼中。我把冰贴在维尔的後背上,他随即打了一阵哆嗦,颤抖的身躯更加引起了我的施虐欲。
我把冰块向下移,直到他的後穴上,之後我硬把冰块塞了进去,用了些许劲道使冰块成功地被他吸入了体内,我把食指顺势也伸了进去将冰块推得更加入,温热的内壁包围着我,而我指尖却感受着冰凉透彻的触感。
这对维尔而言也是非常奇妙的感觉吧?他难耐地扭动着下身,似是要把冰块向外推,同时口齿不清地呻吟着,我凑近他,向他威胁着:「听着,不准把它挤出来!」
我看着面前的镜子,维尔前端的性器正在上下抖动着,像是某种生命在他的体内苏醒了一般地在上下跳跃着。他的阴茎直升至与他的躯体成了九十度角。只见他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来令他的分身摩擦着身前的镜子以获得满足。
维尔只好停止扭动,他一副很是难受的样子。
「呀...没想到你会...」
「会怎样?」
「这麽棒!呀...嗯...」
「看来你很喜欢?」说着,我继续往他的後庭塞入了更多的冰块。
「呀...不要,放不下...」看着他装模作样的表情就觉得恶心,我只是想到要更彻底地羞辱他。
我拿起旁边桶子里的一瓶酒,拿近一看,原来是龙舌兰酒,这里的服务看来相当好,桶子的一边还细心为房间的客人预备了几只高脚酒杯和开瓶器。
「以前好像听说过你在山庄里的种种所作所为,你自己对别人所做过的事,不会不记得吧,现在换你自己试试吧?」
我拿起开瓶器开了那支酒,然後把瓶口贴住维尔耻毛丛生的地方,另一只手在他勃起的阴茎下面握着酒杯盛着。我把酒瓶倾则,酒就这样倒了下来,酒流下细细的一道,再沿著他的分身分成几个支流,把他的分身当就像是导棒那样流入了盛在下面的酒杯之中。
当杯中的酒精被倒至半满时,我就给维尔抛了个眼神,就如命令一般,维尔疆硬地推动下半身,将他的分身埋在刺骨的冰块和酒液中,轻轻搅拌,同时发出轻轻哼出吟声,表示他很享受这种不正常的自渎。
维尔正背对着我,可是我却能从前面的镜子看到维尔身前的风光。杯中透明的龙舌兰酒与冰块混在一起,被维尔的家伙搅动时,与酒杯相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当维尔抽出自己的分身时,酒液都沾湿了整个家伙,淫乱得不堪入目,我恶意地在他那东西上弹了一下,让最後一滴酒落入杯中。
然後我把盛着酒的酒杯拿近他的嘴,强迫他喝下杯中物。我看着他的喉咙的上下动作,一派很是享受的样子,突然我有了一种受骗的感觉,我觉得自己像是被他利用了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乎明治千晴也是...为了他变态性欲,令我和千晴掉进了深渊里,所以无论如何,在变成万劫不复之前,我一定也要把他拉进去!
我变得失去了耐性,因而直接把手中的泼洒在他的脸上。
看着金黄色的液过四泻在他的脸上,然後缓缓自他的脸上流下,从他特意别过头来看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某种能够引起人内在暴力因子爆发的东西。我体内的某种东西像是跟他眼神中的东西取得了共鸣似地被唤醒,然後我看到了潜藏在自己体内的另一个自己。
那是一具不具备任何感情,只懂得何谓憎恨的个体,然後那个披着我外貌的个体在这个苍白的世界中残酷地对维尔?德?维克多在进行着报复。
之後我知道我对维尔做出了连我自己也不相信的事。
十八(激H,SM)
十八(激H,SM)
维尔被我倒吊在金属架上,後庭刚刚被灌满了馀下的半瓶酒,入口处的环状肌肉因为瓶口的拔出而一张一合,张合之间可以看见面红色的媚肉,其里面狭小的空间被酒液充斥着,有小部分因为随着後穴的动作受压而溢出,沿着股沟之间流往他的腰间。
看着就如女性秘处流出淫水般的淫糜情景,我更加想要羞辱维尔。
暧昧地以手指压着肛门入口附近的肌肉,冷不防地,我把中指伸了进去,里面充斥着液体,还有些凉意。我这才忆起之前曾经把冰块放过进去,现在大概被刚才的灌酒的行为推了进更深的地方吧?刚才一直被塞着冰块的地方,现在不知还有没有知觉,了要知道答案,我以指甲骚刮着直肠的内壁。
维尔似是非常舒服地扭动着身躯,让我的指头按到他里面不同的地方。同时,他的前面的肉,棒硬直着地贴在镜子上,顶端流出的汁液沿着镜子流成一道小水流。他的忍耐以是到了某一个极限,然後他开始握着自己的分身上下套弄着。
我很怀疑我在他身上所施加的,到底是不是痛苦?或者这些行为并不能称为「报复」?
我又再次觉得自己上了他的当!
正如明治千晴曾经的多番强调,每个人都拥有绝对的自由来做任何决定,所以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担绝对的自由所带来的责任,因此人会以世俗的伦理道德来作为自己作出决定的依据。然後所谓的责任,便成为了全人类一起承担的东西,因为决定的准则根本就是由全人类一同订出的客观真理标准。
但是我所作出的选择却使我一直以来所认知的伦理道德凭空消失了在我的脚底下,我跟明治千晴已经不可能再是单纯的父子关系。因为没有了父子的固有观念的承托,我跟明治千晴乱伦的关系使我掉下了无底的深渊,我无法面对作出决定後随之而来的责任和未来...
我并没有足够的勇气一个人去面对自己的决定所形成的责任,乱伦的命运是一个能够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重担,其实这才是现在我在这里的原因。因此,我在某程度上渴求着维尔的肉体,就如同一个在沙漠中徘徊的人渴求水源一样,我需要他,尤其是当我被软弱包围时,但是我却不可能把承担命运的责任推给他,这就是所谓的「报复」...
我对维尔?德?维克多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报复...这一切都只是源自於我的软弱。
我真正应该憎恨的,应该是我自己!
维尔...就如同是狡猾的毒蛇一般,他是不是一早就看准了这点?他知道我无法拒绝他。
我蹲下,扯起维尔的头发,强迫他替我口交。
我无法拒绝...软弱的自己,因此我无法拒绝维尔向我发出的邀请。当我被自由随之而来的责任压得喘不过气来时,维尔惨烈的撕叫声绝对可以成为我所需要呼吸的氧气。
维尔似是非常娴熟地舔着我的分身,并故意发出淫浪的响声。我放松扯着他头发的手,因为他被倒吊着,惯性力的使然使他的头向下倾,他顺势含住了我的分身,然後用力地吞吐着。我直觉得有一股热流自我的下身向全身扩散,火花在我的脑海中并发出,维尔技巧性番开分身前端的包皮使深红色的龟头露了出来,然後他以舌尖在顶端的小洞打着圏。
「够了。」
他听到了我的话,停住了动作,吐出了口中的热块。我站起,将分身对准了他的後庭,直接挺了进去。随着每一下的动作,他体内的酒液都会因为受压而渗出,而发出淫糜的水声。
不断有更多的液体流出,流到他的小腹。我恶意地把手伸至他的前面轻轻按着他的小腹,他一声大叫,後庭有更多的液体流出。
在他身体内的感觉佷是奇妙,火热的内壁和微凉的液体一起夹击着我,我不断攻击着他体内的某一点。
「嗯...哈...」维尔已经开始口齿不清地乱叫,同时前面的自慰也没有停止。
最後我明力地把我整根东西抽出後再插入,维尔尖叫了一声後,他前面的肉,棒便喷出浊白色的液体,溅了在前面的镜子上。同时我也感觉到自己也在他的体内解放了。
我把他放下来,随着禁锢着他只脚的皮带解开後,他无力地头下脚上地倒在地上。他争扎着要站起,却没有成功,反而蹲了在地上,然後一直留在他体内的酒液如缺堤般汹涌流出,使地上湿了一大片,有如失禁一般。
「就这样吧。」我抛下这一句後,便稍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想要离去,完全没有把在一边一脸狼狈状的维尔放在眼内。
「慢着,有话跟你说。」他却扯着的後腿不让我离去。我想不置可否,直接跨步出去,在听了他的话後却迟疑起来。
「如果杀人可以没有任何後果的话,你会不会杀掉我?」
这到底是甚麽问题?似是假设性的问题,却更像是在怂恿我去做某件事。
维尔?德?维克多果然是从地狱里上来的人。
十九(H)
十九(H)
在梦中,我被软弱包围着,那种感觉,就像是站在暴风雪的中心,被刺骨的暴风包围着一样。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团软弱的氛围,可是我还是一直在走着。我知道这是一个梦,可是我依然知道它有一定的真实性,因此我并没有急着要醒来,我想知道在这里我会不会得到任何啓示。
由於我是如履薄冰地走在易碎的玻璃上,每走一步,我都害怕会掉进脚底玻璃下虚空之中。我突然想到我脚底下的玻璃其实是由冰块形成,而冰块,则是千晴搬进来後的那个假日,我抱了他的那天窗外所下着的雨所冻结而成的。的而且确,这些都是易碎的东西,每当我踏上去时,脚底下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知道我终归会掉进脚底下的深渊的,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果然,在我跨出下步後,我脚底下的玻璃竟然真的如浮冰一般裂了开来,我脚一踩空,整个人便往下面的虚空掉下去。我反射性伸出手想要抓住些甚麽,竟然真的抓到了一些其麽,我向上一看,是一条绳梯。我就这样,被悬挂了在半空中,而下面,真是一片甚麽也没有的虚空,只有一大片深深的蓝,像海洋那样的颜色。
然後,有某一种东西顺着梯子滑上了我的手腕,冰凉的触感和井井有序的鳞片般的感觉在不断地刺激着我的皮肤。我抬眼一看,和一对不属於人类的细长眼睛对上了,那是蛇的双眼,只有一条线宽的金色瞳孔在泛着光芒,似要向我传递着某种信息。
随着那条蛇口中的信引在不断地伸进伸出,我了解到它那种狡猾的表情我在尔维身上也看到过。所以毫无疑问,这条在我梦中出现的蛇正是维尔的化身。
蛇顺着我的身躯向下滑过去,直到了我的腰际。蛇张开了嘴,露出了它口中尖锐的獠牙,大红色的信引还在吞吐着,然後它就像是有思想一般咬开了我的皮带。身体中央的敏感部位被蛇较为光滑的小腹滑过,一阵燥热从那里开始扩散开去,我感觉到一阵颤栗。我想要尖叫出来舒缓心中的恐惧,喉咙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皮带之後是内裤,在除去了我下身的阻挡物之後,蛇滑过了我小腹上黑丛丛的毛发,巻住了我的性器。它身上鳞片的触感传到我的身上,似是一阵电流一般。我摇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把它自我身上晃掉,可是却没有成功,反而在半空之中摇晃时所产生的虚空感开始叫我不安起来。
蛇继续以自己的身躯在挑逗着我,它不断在我的分身上滑动着,尾巴更恶意地巻住了我身分下的两颗肉球。在强烈的摩擦之中,我感觉到热源集中在我的下身,有甚麽开始在我的体内苏醒了,那一种残酷的欲望。
在我龟头附近的蛇头摇了摇後,红色在尖端分成两截的信引再度伸出,刺激着我的铃口,然後找到了在尖端的洞口,直伸了进去...然後我醒了。
那是一个充满隠喻性的梦。我发现我无法向前进,只能够停留在软弱中。
窗外下着雨,有不少水滴在户外的窗台上,浅起了不少水花。自从上一次後,和明治千晴在一起的日子里似乎总是下着面,也亏我跟他的名字中都有一个「晴」字,不过也难怪吧?现在始终是雨季。
千晴现在正在浴室中洗着澡,我坐在客厅中可以听到自浴室中传出的花洒声。
刚才自梦中惊醒的违和感还没有散去。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了自己的呼吸。我发现一直在阻止我前进的除了自己的软弱外,还有我,明治千晴以及维尔?德?维克多三个人之间的奇妙关系。
我想起了以前中学时上生物课时学过生物之间的一些关系,表面上,我跟维尔之间像是生物之间的共生关系,我跟他之间的协定似是对双手都有利。但仔细想清楚的话,维尔这种人不但共是恶魔,他更像是寄生在人类肠道的寄生虫,寄生在别人体内的目的是是彻底摧毁自己的寄主。可是没有了寄主,他也生存不下去,因此我们之间的这种寄生关系最终或者会如千晴所言,把我们两个都拖进地狱去,可是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了甚麽?
无论如何,我对他还是极其厌恶,但是自从上一次後,我们还是保持着见面。只有看着我在他身上留下的鞭痕、绳索、焯伤的痕迹以及其他利器所造成的伤口,我心中的焦虑和燥热才能稍为被舒缓;只有这样,才能减底我的愧疚。我需要另外一个人跟我一起承担这个因为悖德而形成的责任。
而明治千晴对我们两个而言,似是我跟维尔的猎物,不过我们需要他索取的东西有所不同。维尔要的极其量要的只是他的身体,而我,则是在跟千晴索取一样或者他并没有的东西—真心。
总之一切都在向错误的方向发展,因此在这个苍白的世界里,无论我们如何兜兜转转,都不会找到出口。可是一切还是要继续下去,世界并不会因此而停止转动。即使明明知道是错误的道路,一切还是要继续下去...
「卡刷—」一声开门声後,明治千晴从浴室中出来,他下身只挂着一条大毛巾,走到我跟前,跟我说:「到我房里来。」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号,我很清楚之後会发生甚麽事。
我就这样让事情往错误的方向发展下去。
二十(H)
二十(H)
我从後搂着千晴,我知道他在开了冷气的房间内一向怕冷,因此我搂得他很紧,就像要用我本身的体温把他溶化了一般。他紧抓着我的手,使我们十指紧扣着,彷若是恋人一般,而此刻我也似是可以感受到从他指尖所传递的心意。
我细细地亲吻着他的後颈,同时听着他的喘息声和均伏有致的心跳声,似乎没有之前那般造作,反倒像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一般,并不是刻意造出来诱惑人的那种。在这一刻,我完全可以假想自己就是千晴的情人,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跟他之间可以有资格拥有像这般美妙的时光。这是...因为错误而带来的美好。
良久,我的嘴唇才离开了他的後颈,问他问道:「继续,好吗?」
千晴颔了颔首,我的指尖顺着他光滑的後背滑行至双股间那个暧昧的洞穴上,试探性地按摩着那附近的肌肉,千晴的喘气声似乎因为我的动作而加重了点。为了舒缓千晴之後可能会产生的不适,我另外的一只手绕至他的前面抚上了他的分身,从最底的囊袋开始到最平滑的前端,一下一下地描绘着它的形状。我非常温柔地爱抚着它,就像是在对待着某种易碎的物品一般。
「海晴,进去吧?」难得明治千晴会直接叫唤我的名字,平日他的话本来就不多,即使在不得不呼唤我的场合也只会唤我作「小鬼」。
我以亲吻来回应他,我顺着他的耳背一直向他的面颊吻过去,似是感受到了我的动作,他配合地把脸别了过来让我跟他接吻。在热情的舌吻之下,我的手指侵入了他的後庭,他只是不适地挪动了身体一下之後便开始配合我的扩张动作。
若有若无的呻吟声不时从他跟我接着吻的口中溢出,感受着他体肉的温度和肉壁的紧度,我下身的硬块也愈发胀涨。然後我的舌依依不拾地离开了他湿润的口中,问道:「真的要进去了?」
就像这样一点一点地,我进入了他的体内,依旧是那份熟悉的感觉,那是一种被包围着的安全感。我等他适应过後便开始了律动,千晴竟然一遍遍地叫着我的名字,一种欠违了的幸福感觉油然而生。自从母亲过世後便失去了的一种感觉,我再一次自明治千晴的身上找回。
「海晴...海晴...」像这样的呼唤触动了我内心的某一处,卸去了我的所有戒备,或者我当初的目的就是想要听着他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那是多麽幸福的一种感觉,只有真正付出感情的人才会在做爱时这样喊对方。
就让我陶醉於这一刻吧!即使是自欺欺人也好,即使是甚麽都好...我只想要好好把这一刻记忆於心中。我紧抓着明治千晴的手,他也同样紧握着我,我能够感受到他手心的热量,彷如在梦中我多次梦到的情景一般...
然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在他的体内释放出我的热情。一切美好好像戛然而止,千晴在脱离了我的身体後又回复了平日的冷静,彷佛一切没有发生过一般。
虚伪的碎片,在遂渐剥落着...所剩下的,只有我内心乾涸的感情...
他沉重的心扇,依然紧闭着...
通常在这种残酷的时刻,我想起的...总是维尔。某程度上我依然固执地认为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手是他,抱有这种想法的我不为了甚麽,只是为了使我肩膀上的负担减少。不过在认清了一切後,焦虑和恐惧又慢慢地爬上了我的心头,像某种黑色的虫子一般在我的心中蠕动着,折磨着我。
我就这样,周而复始地在这个循环中不断地在轮回着,在这个黑暗的三角关系中迷失了自我。被软弱包围的我,把温柔留给了千晴,同时却把残酷留给了维尔。
那天下午,我答应了小姨和一个女孩子见面,就是所谓的「相亲」。本来我就对这种事完全没有兴趣,但是因为我之前已经推掉了小姨的要约好几次,因此这次才不得不赴会。
我穿着正式的服装,跪坐在地上,这种正式的坐姿使我感到很区促。我因为早到了,因此一直在等待着小姨和相亲的对象。然後面前的格子推拉门扇被推开了,穿着整齐素色和服的小姨和一位穿着色彩斑斓和服的年轻小姐出现在我的面前。
小姨在为我们双方进行了简短的介绍以後,我们三人便开始了閒聊。话题主要是围绕着我的职业与生活。我很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但是为了小姨的面子,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来参与谈话。可是很奇怪地,坐在我对面那位名叫「绘子」的女孩也好像并不热衷於我们的谈话之上,上次小姨明明提及过她对我相当有意思。更令我感到困惑的是,她不时会用一种奇怪的眼光在上下打量着我。
我想既然两个当时人的心思都不在这次的会面上,只有小姨一个人在瞎忙也不会有意思吧?
二十一
二十一
小姨眼见形势不对,她还以为是因为我们两个不熟稔对方的缘故,因此她特意体贴地让我们两个人单独去外边的花园散步。
然後我跟那个女孩子步了出房间之外,户外的空气很是令人觉得舒服。微风徐徐地向我们两人吹过,我看到眼前女孩子耳际後没有被栓起的几缕发丝被迎风吹起,阳光亮丽地洒在她身上粉红色为主调的锦绣面和服之上。我看着她一直没有动静,原本想说几句话来打开话题,但是她却一脸严肃的表情。
一种不安的情绪表现在她的面上,就在我正迟疑着到底应该怎样打开话题时,她突然气势滔滔地向我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结果她继续向我说明道:「上一次在你家附近我看到你跟另外一个男的在接吻。」
「上一次?」我反问她道。
「应该是大约两个星期前吧?」
听到她这样说,我才彷然大悟。她口中的「另外一个男的」应该是指明治千晴,上一次我们在大街上接吻和爱抚对方时的确有被一个女孩子碰破我们的好事,那麽当天的那个女孩子就是眼前小姨介绍给我的绘子小姐了?death19.com
可是我一点也察觉不到两者之间有何相似之处,不过事实上,上一次见面时大家也只是匆匆一见,没有留下任何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为何她又会把我认出?
「对了,那个...为何你会认得出是我?」
「留美子姨姨曾经给我看过你的照片,我本来在看了你的照片後对你颇有好感,於是把你的容貌一直都记在心中。没想到...」她谈话的语气之间,有着些许呜咽。
我心想大事不妙,不过既然事情发展至这个地步,我也只好跟她坦白承认,这种勇气我还是有的。
「的而且确是这样...就如你所见到的那様,上一次你所看见的正是我的情人,我们...」
可是还没有等我说完,她就尖叫起来:「龌龊的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今天你为甚麽还要跟我见面?就只是为了敷洐你小姨还是为了欺骗我?你...变态...同性恋!」
我一时语塞,的确,今天我是为了小姨才会才这里出现。可是,我没有想过要跟她发展下去...不过对於我来,说更重要的是,我跟明治千晴的关系第一次暴露在别人的面前,正如我所预料的一样,受到了别人的轻蔑和鄙视。
不过我认为我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这些,因此我得低声下气地跟她说:「对不起,绘子小姐。我不是有意要欺暪你,可是,小姨那方面,能不能请你替我保密?所以在今天相亲完成之前,能不能请你跟她说我并不符合你的期待来把事情暪混过去?」
她向我射来轻蔑的视线,嘴角扬起,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样子。但是我依然祈求她能够帮我渡过这一关,事情就是这般无奈。
「那麽...不是不可以...不过既然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了,那麽快点结束今天的约会吧!」
在她的语气软化了之後,我想事情或许还会有一丝转机。於是我们两人草草结束了这次在户外的单独会面後便回了去室内。
进去後,小姨很惊讶为何我们这麽快便回来了。
「我们怕你会等得太久。」在没有办法之下,我只好这麽说。
「真是的,你们不用在意我呀...应该互相好好地了解一下才对。呀,对了,海晴你现在是不是跟明治千晴住在一起?他一会儿会来这里。」小姨如此说道。
甚麽?有那麽一瞬间,我的脑袋停止了思考,如果明治千晴在这里出现的话,那麽会不会让绘子小姐认出他就是那天跟我在街上亲热的人?把我们的关系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别人的面前,对我而言,绝对是一个灾难,因此我应该尽可能地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不动声色地在袋中拿出手机想要传短讯让明治千晴找个藉口不用前来这儿,可是我发现我的手在不断地抖着。正当我想要传出我打好的短讯时,我身後的门却被打开了。
明治千晴的声音在我背後响起:「抱歉来迟了。」
我错愕地回头望向他,他脸上依旧是他平常平静的表情,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自己的内心正汹起云涌。
到底应该怎样办?
我瞥见绘子在明治千晴出现的那一刹那所表现出的惊讶神色。我心想,难道她认出来了?可是下一刻她的面色却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任何鄙夷的神色,如果她真的发现了我们父子乱伦的事,依照她刚才发现我是同性恋时的表现,她应该会感到厌恶之极吧?
到底绘子是不是知道了我跟千晴之间的乱伦关系?怀抱着这种不安的心情,我觉得我在馀下的时间里简直像是崩溃了一般。一直以来所积累的点点勇气在绘子锐利的目光底下早己像一堆腐木一般被射得粉碎。心底的不安就像是各种虫子毒物一般爬满全身,即使我竭力不在小姨和绘子面前表现出来,但是我知道我的内心正像钟摆一样地在摇摆不定,我几乎觉得自己的心脏的剧烈跳动可以使它冲破我身躯。
在绘子和小姨的眼中,我跟明治千晴之间的关系不但变态龌龊,还足以能够令她们引以为耻。
二十二
二十二
如果我跟明治千晴的关系曝光了的话,我将无法在这个正常世界抬起头来。我们的关系只适合存在於阴暗的角落里,像发霉菌一般地滋长,因此这一刻千晴的出现使我觉得极度的不安。
整顿饭在不安的阴影笼罩之下安然渡过。可是在这期间,我瞥见绘子的脸忽明忽暗,像捉摸不定的夏日天气一般,这一秒万里无云,可是在风吹起之後却又忽然阴霾满布。我无法从这个女孩的脸上读出些甚麽,我始终不能确定她是否洞悉了我跟千晴的关系。
绘子由始至终都没有特别说些甚麽或者暗示些甚麽,这反而使我觉得自己正如一个正在等待被处决的犯人一般,恐惧并非来自於死亡本身,而是来自於对死亡会否真正来临的不确定性。
「希望你们以後能够好好地一起生活。」绘子在最後分别时如此说道。看似是无心却又可以隠含暧昧用意的一句话敲起了我内心的警号,我觉得,她好像真的知道了些甚麽。
「是啊,既然这麽难得可以一家团众,那麽以後可真的要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才行喔!」小姨和应道。
我脑海中想的始终是:到底绘子是不是知道了些甚麽?
回去後,我没有跟千晴提这件事。因为我知道他跟我不同,他根本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他所重视的,由始至终都只有他自己的人生。因此如果跟他提起这件事的话只会令他觉得我不成熟,但是同时我也知道,由始至终,我就不如他这般坚强,坚强得可以一个人抵挡住来自於外界的任何伤害。
总之最後绘子没有说些甚麽,小姨之後也没有特别再於我面前提起有关於当天相亲的任何事。当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时,事情却又有了戏剧性的发展。我接到了维尔的电话,在电话他清楚地说明了绘子是知道我跟明治千晴的不伦关系的,因为他把不久前我跟千晴在酒店房间里所拍下的影片拷贝寄了给绘子,正正是千晴被下了药的那一次。
「正正是我做的喔!如果想报复的话可以随时到山庄里找我,我最近一直都住在这里。当然,明治千晴并不知道,是我自己用另外一个化名混进来的。总之,要记得来找我啊!」当时他还厚颜地似是在向我炫耀这件损人不利己的事。
维尔那个恶魔,我想的想把他亲手送进地狱的门里!在接听了维尔的那个电话後我的怒火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强烈得使我直感到一阵眩晕,呼吸也不由得变得急促起来。
我在这时开始认知道,我一定要把亲手维尔送进地狱里去!这是我的使命!
在这种强烈的愤怒驱使之下,我直接於市区招了一辆计程车,便前往山庄。坐在车子里,窗外的景物不断地向後倒退,车子很快就驶上了国道。随着窗外的街景更加快速地向後退,要仔细盯着外面看的话对我来说开始有点吃力。我因而把焦点放回了车子内,我看着前排坐位的速度显示器,车子正用平穏的速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时速介乎在七十五至八十公里之间,司机同时悠閒地啍着不知名的小调,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只有我,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因为维尔曾经多次向我暗示要我杀掉他。一开始时他问我有没有曾经这样想过,然之後每一次看见他时,在我对他的虐待告一段落後,他都必定会再提起这件事,就像是心理学上暗示的一般,然後这个想法开始植根在我的脑海之中。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多馀的存在?会不会想要杀掉我?」
「如果没有我的存在的话,你跟明治千晴就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了吧?不是只要好好地保守着你们之间的那个秘密就行了吗?」
「如果在山庄发生血案的话,千晴就不能再把山庄继续经营下去了吧?然後他的下半生就只好跟你在一起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所以,这件事,虽然是犯罪,但是值得一搏吧?」
他以各种各样的话语来说服我,但是当时我并不想为他这样的人付上任何形式的责任,尤其是法律上的责任!有很多次,我只是反问他:「你活得这麽不耐烦的话,你自行了结自己的生命不是更好吗?像你这样的人,即使有一天你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也没有人会为你而伤心的!」
明治千晴曾经说过,死亡永远是上帝留给我们的最後选择。如果维尔觉得他并不属於这个世界的话,他随时都可以...拿起一把小刀往自己的手腕上割下去。
「你知道吗?有时我会觉得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目的便是要被你憎恶,然後你对我的憎恨到了极点时,我的生命会由你来了结,我一直在等待着那一天...」
「你知道吗?我生命的意义要由你来赋予,因为这样我才会对你穷追不舍。」
「你知道吗?只有在被你憎恨着时,我才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然後我才可以确定自己的而且确是存在於这个世界上的人。」
跟维尔在一起时,有时候他会自顾自起说起像以上这类的话,可是我对这些并没有兴趣。通常在这种时候,他这种莫明其妙的话只会令我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然後,往往我会把他鞭得更加伤。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的话,在他的自言自语之中,我意识到他的确是一个多馀的人。没有了他,这个世界不但会如常地运行,还会变得非常美好。
我、千晴和他,三个人,形成了一般人不能明白的三角关系。三角形,以几何学的角度来看,是最为穏定和理性的形状。可是这个由我们三个人所构成的黑暗三角形,却因为充斥着情欲、暴力、憎恨等等非理性的情感而变得非常不稳定。因此,必须从这个三角形中剔除一个人才行,正如维尔自己所说,他绝对是多馀的...
二十三(终极鬼蓄H)
二十三(终极鬼蓄H)
计程车很快就从国道拐入了一个出口,之後是一条上坡的小径,当然,因为眼前的山坡斜度比较大,因此不能垂直上落,小径只得缓缓地爬在一条「之」字形的轨道之上。隠藏在苍翠的林间隠约可见的是一座欧洲城堡式的建筑物,四角的尖塔似是高耸入云,大红色的瓦顶与四周的翠绿形成了强烈对比。
自从三年前造访这里後,我的人生便像一匹长布般被硬生生地撕成两半。在前一半的人生中我生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然後,突然毫无预警地这一切都中断了,就像坏掉的机器一样,在我人生这萤幕上所显示所有美好的画面突然就这样消失了,所剩下的,只有一片泛着雪花的苍白,像接收不到任何信号的电视所显示的画面那样。
我还可以做些甚麽才能够回到以前的那个世界?我甚麽也做不了,或者应该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那里。因为只有在欲望山庄和这个苍白的境界之中,才有明治千晴的存在,他是只属於这边这个世界的人物。
自从离开了这里後,每夜在梦中,我都能够感觉到千晴他在山庄的深处轻轻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像我跟他做爱时那样。
我知道,在那里,他需要我。因为这个缘故,我又回到了这里。这一切,是时候应该要结束了...
在进入山庄那度旋转式的大门时,我直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着。进去後,我前往柜台向服务小姐问明了维尔所在的房间号码。
「这位先生,您的朋友让我告诉您他在504号房等您。」服务小姐以甜美的声音说道。
在复古式的彷木制电梯中我看着每一层的数字灯亮起,最後,有如某种宿命一样,维尔所在的那层的「5」字亮了起来,我已经不能,也没有打算要挽回这一切。我继而穿过了山庄中装潢华丽的走廊,来到了504号的门前,一路上并没有碰到任何人,连一个服务人员也没有。
房门终於被打开了,正如预如期所料的那样,维尔出现在我的眼前。房间里甚麽也没有,或者应该说,里面除了正中央的一张椅子外,房间里的其馀角落一概都看不到。因为整间房只有正中央一盏亮度不足小型水晶吊灯所发出的光线,所以除了吊灯正中央下方的一张椅子外,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任何光线能够照得到。我依稀记得这间房面对着房门後方应该有一扇大窗子,不过大概维尔把这里一般房间都配备的那些笨拙而且厚重的绒布窗帘给拉上,所以外边的光线一丝也透不进来。
在我关上房门後,我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着。维尔面对着一片黑暗,不慌不忙地把自己的衬衣,裤子和其他衣物脱下。然後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条绳子,绳子很长,足够把一个人绑起来并且围成好几圏。看着他以俐落的手法把绑在椅子上,并且以熟练的手法於胸前结好了两个绳结,然後他刻意地争扎了几下给我看,以示那两个是死结。
整个手法有如某些行为艺术一样完美。「开始吧!」他说道。
我始终隠身於黑暗之中没有露面,维尔大概只有在我刚刚开门时看到过我的身影。我只是淡淡地问道他:「真的要这样做?」
「那是当然的了,你身边的柜子上有手套。」
我依言往身边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矮柜。我伸手往前,摸到了一副手套,医生做手术用的那种。我无言地戴上它,紧绷着的橡胶使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我知道这是必须的,我必须不留下任何痕迹地完成这件事。
「我们之间是最後一次了吧?是否值得记念?」维尔的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看得出他对之後将会发生的事很兴奋。
维尔坐在房间的正中央,在唯一的灯光映照之下,他就像一个正等待着被处刑的犯人一般。他苍白的被绳子束缚着,上面还留有不少我之前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在泛黄的灯光映照之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我走近他,面对着像是犯人一般的他,觉得恐惧的居然会是我,就像我们之间的角色相互掉转了一般。我不断地试图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没有了他只会变得更加好。幸好,我的身影对於维尔来说隠没了在黑暗之中,他看不到我脸上表现出的犹豫。
我终於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让一切不安和犹豫全陪消失於黑暗之中,人在黑暗中的胆子是会变大起来的,尤其是处於敌在明我在暗的状态中。然後我走出了黑暗,以一副残酷的姿态出现在维尔面前,我回答他刚才的问题:「那麽你认为应该要怎样记念?」
他用双脚支撑着自己身体的重量把他自己连同椅子一起向前移动,一直直到他的双腿跟我的相碰为止。「这样你喜欢吗?」
维尔把头部向前靠,直到他的嘴贴近了我的下身,然後他就这样伸出了舌色情地描绘着我分身的形状,他的唾液沾湿了我的裤裆部分。我低下头看他,他闭上了眼睛,白晢的皮肤却沾上了些红晕,虽然现在看不出他眼中的光芒,可是我却依旧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兴奋。
二十四(终极鬼蓄H)
二十四(终极鬼蓄H,慎入!)
即使是隔着几层布料,我还是能感受到维尔舌头的热度,那种焯热的感觉,像是要把人溶化了一般。可是他是个临死的人,临死的人会是这个样子的吗?我一向觉得死亡离我很远,直至到不久前从明治千晴的口中吐出的「死亡」两字却使我觉得那是一样那麽温柔的东西。所以对维尔来说,我在他身上所施加的一切或者是另一种温柔。
我闭上了眼晴,然後全身的注意力只集中於自己的下半身,其他各部分的细包都像是罢了工似的。我感觉到自己的分身在维尔的眼中一分一分地涨大,他继而进一步以牙齿咬着我的裤链并且将之拉开。
他依旧保持着他的热情,即使从里面一弹而出的性器嚣张地挺立在他的面前也如此。我开始睁开眼,我们上面微弱光线照出了我们两人的阴影,因为光线是从正中央投下来的缘故,所以我们的影子都很小,只像是一团圆圏,只看影子的话完全分不清谁是谁。此刻,我只得依靠着他栖身於这个黑暗的空间之中,而我们,在本质上是完全相同的,我们都被极端的情绪所控制着。
愤怒的情绪又开始回来了,我现在全身上下都被这种情绪所支配着。无论死亡对维尔来说是不是一件温柔的事情,把他送进地狱里去绝对是我的责任!
攸地,我的手中被塞入一个东西,我这才想起维尔手臂的下半部还能活动自如。我把那个东西拿起来一看,那是一条鞭子,我拿上手後觉那东西不像普通用来玩SM的那种鞭子那样柔软。似乎如果使用那个东西的话,他才会感受到真正的痛楚。
到底我还是不明白他,虽然我人生的河流跟他的交汇了在一起,可是那样的两种意识之流汇合所产生的结果,只是世界上又多了一股混浊的水流那样的效果,那是一条看不见底的水流,因为河水是黑色的缘故,当中又混杂着许多杂质,那种东西,简直像黏黏稠稠的胶水一样讨厌。冲刷着土山的雨水流进河里,并将海变茶色和灰色的斑点,那是多麽令人嫌恶的风景。因此,我必须更快地结束这一切!
我用拿在手上的皮鞭狠狠的朝维尔赤裸的身体抽去,他维而停止了为我口交的动作,松开了我的分身。
「那边我已经写好了我的遗书,所以放心好了,警方不会...」
维尔话还没有说完,便倒在地上。他因为躲闪不及而令他光溜溜的背上顿时挨了一鞭,直痛得他稀有地禁不住惨叫,尖呖的哀嚎声首次在我的耳边响,记忆中,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竭斯底里地叫。
「你也放心好了,一切都会按照着我们之前所协商好的那样。」说著我手中皮鞭又往他身上抽了几下。几鞭过後维尔就痛得满地打滚,这次他却没有叫出起音来。
看著维尔苍白娇嫩的裸体上布满血红的鞭痕,更激起了我体内的某种感情,有甚麽像一缕白烟一般在我的心头升起。随着这种感情愈加强烈,我手中的皮鞭也越抽越狠。随即维尔被抽得连人带椅跌倒在地上。他趴在地上徒劳的挣扎著,但是无论如何鞭子仍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躯上。
不一会儿维尔就被鞭打得浑身是血,口中开始发出无意义的呻吟,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意识应该已经愈来愈模糊。我跟他,毫无意义地汇合在一起的人生,在不久後,就会分道扬镳。在我这样想着的同时,我听到了海浪声,像情人之间的呼唤声一般在叫着我们。
「死亡永远是上帝预留给我们的最後选择。」千晴曾经坚定地如此说过。
我一向觉得千晴有时像是隐士一样,有遗世独立的倾向,因为这样他才可以毫无顾忌地生存在山庄那样的世界之中。对於他来说,一切全凭自我决定与选择,自己为自己立法,用自我来塑造自我。因为这样,他在年轻时,了解到自己的价值与能力,於是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创造了属於他自己的世界,甚至乎藉此过着比常人优越的生活。
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因此我介意小姨与其他人的看法,我也同时没有考虑过上帝是否有给过我们最後的选择。维尔选择了奔向蓝色的海洋,可是我却坚信自己跟明治千晴的人生还没有完,我们必须在这一切结束後好好地生活下去。
因此,我跟维尔之间的协定是把整件事布置成是自杀事件一事,这样一来,便谁也不会追究了。因为这个缘故,我必须小心地戴上手套以防留下任何指模痕迹,同时,维尔也准备了他的遗书。
我再一次告诉自己,这是我必须要完成的事,不但维尔希望我这样做,同时这对於我来说更像是类似於使命般的东西。
在鞭笞过维尔後,我直接强行进入了他,不管他後面的秘处是否适应,我只望这一切可以尽快完结。我从背後牢牢地抓住维尔纤细的腰身,一只手还绕到前方肆意玩弄他赤裸的下体。带有白肤色的身体在我怀抱中颤栗著,在强势的掌控下只能柔顺地伏下腰,高高翘起圆润而富有弹力的臀部,迎接火热的粗大硬物在自己身体中野蛮地进出。
「啊...啊啊啊...」突然加快频率的抽插让维尔整个上半身本来伏在椅上的上半身自椅上滑落,只有夹著我下身硬物的双丘向上翘起,我再继而发狠地插入让他处於崩溃的边缘,唯後方强烈的刺激却在前面被我紧握着他分身的手所阻挠,我可以看得出快感与痛感的交织让他几乎苦闷得发疯!
我才进出几次,大量的鲜血就从被扯裂的内壁中迸流出来,沿著大腿滑下。在上身被绳索铐住的情况下,挣扎无望的维尔就只能任由我在他体内不断逞著兽欲。
二十五
二十五
「必须从这个三角形中剔除一个人才行。」有一把声音在我的内心响起。我知道,这是我应该要做的事。
在一切都完结後,维尔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全身都布满着血淋淋的鞭痕,在有些昏暗的灯光映照之下,看得出有些还在淌着血,有些则己经止了血,结成了焦的血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凝结成一块块深红的血焦。可是这一切对於我来说却还没有完结,我紧握着手上的鞭子,我告诉自己,只剩下最後的一步了。
我把手上的鞭子对折起来,这样一来它便会没有那麽长,而且也更容易在上面施力。我走前一步,把手中的鞭子在维尔的脖子上绕过了一圏然後再形成一个交叉。最後在他的颈子上结成了一个活结,我继续在上面施力,像在结领带一样。
维尔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反射性地把口张大以便吸入新鲜的空气,然後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发青。我继续在鞭子上施力,直至到他变得急促的喘气声变得愈来愈虚弱。
最後,他的口形有些变化着,似是在对着我说话。虽然他发不出声音来,不过因为他的话很短所以依然可以从他的口形判断出来。
「谢谢...」他最後说道。
在维尔说出了他临终的话後我开始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一切,我真的杀了他。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为了平伏这种情绪,我向後退了一步,回到了黑暗之中。维尔现在变成了一具尸体了,看着他的尸身被映照在房间内唯一的灯源之下,再加上先前原本他坐在上面的那张椅子和围在他颈上的鞭子,这切都像一个超现实的梦境一般。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从前、现在、以至於将来,我都在找寻着一个答案,眼前的这一切难道就是答案了吗?欲望山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
我只是想跟千晴好好地一起生活,只是这样已而,为甚麽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
我继续往後退,直至到我的背脊贴在墙上。我就这样顺劫沿着墙滑坐了下去。我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的事情,可是目前的我就像是失去了方向一般...
根据原本的计划,我需要把维尔颈上的鞭子拿下来,换上一早已经准备好的粗麻绳。其实在维尔正上方的吊灯上正正吊着这条绳子,所以我而要做的,只是把他的头套在那个已经准备好的绳圏上已而。当然了,上吊自尽跟被人勒死所造成的伤痕是不相同的。因此,刚才我把鞭子套在他颈上时是连同椅子的一只脚一起套的,因此,只有他颈子朝前面的半圏才会有勒痕。
当然了,被鞭死和上吊而死在很多方面都会在尸体上呈现微妙而又不能为肉眼所分辬的不同,对於这些种种不同,我并不是很清楚,我也知道这种掩饰并不能做到十全十美。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这些掩饰再加上维尔的遗书,就足以能够令警方的调查被拖延了,他们於开始时一定会被误导至一个错误的方向。只要这样就足够了,到他们发现维尔的真正死因时,我跟明治千晴或者已经离开了日本了吧?之前的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在原本的计划中,我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完成,例如把一切和我的存在有关的东西抛弃,当中包括我现在戴的手套、刚才我所使用的保险套和我现在所穿的衣服等等...所有有可能会透露出我曾经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过的东西都必须被毁灭,任何一丝细微的痕迹,例如从我衣物掉落上的纤维都有可能证实我曾经在这里出现过。不过更重要的事,是消去维尔在死前曾经被人亵渎过的痕迹...
我背贴着墙壁,直觉得自己已无退路,可是我又不能依照着原本的计划继续前进。我在这时想起了维尔的遗书。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看他的遗书,并不是因为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而是...似乎我对於遗书那样的东西有着莫明的恐惧。我从那个东西上面嗅到了病态和死亡的气息,就像维尔本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一样,因此我一直都很讨厌他。
可是现在我却一反常态地想要知道维尔他到底在遗书上面写了甚麽,虽然那纯粹是要为了误导警方而存在的东西。我拖着沉重的身子站了起来,似是举步难移地步向维尔一开始时指给我看的地方。那里在灯光的照射范围之外,我在黑暗之中摸索,摸到了一张小茶机,上面有着一个信封。我拿出手机借着萤幕的光芒开始把那封信读起来。
「死亡是上帝留给我们的最後选择。虽然对於我来说,毫无疑问地我是选择了这条路,不过对於我来这却不是我最後的选择。为了调查的简便,可以很简单地把我的死归类为因为厌世而自杀。不过,我留下这封信的目的,正正是要告诉大家其实就我的例子来说,并不能单单以一句厌世而把我的死轻易地概括起来,因为它对於我的生命的轨迹来说有更重要的意义。
虽然说所有存在的事物都是合理的,可是如果单单就人类本身的存在来说又会不会是同一个答案?我相信,人类不能够被动地接受一切上帝的安排,并不是说你在这个世界出生,你便要一直活到八十岁,当然了,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我知道自杀的人永远不能像那些为了一些符合人类普遍价值观而犠牲的人般获得别人的好评,但是我并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也不在乎别人是否认同我的做法。
对於我来说,我一直都认为我自己的存在并不是一个合理的现象。这样说,应该很难理解吧?但是,我却坚定地相信这一切,我认为像现在这样死去是为我的人生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在自我毁灭的过程之中,我才能找到自我的价值所在。
其实,我的死也有另外一个更加客观的理由。那便是有关於我父亲洗黑钱的丑闻,因为这件事,检察厅对我们家族的所有成员都紧追着不放。而我知道,我跟这件事,最终脱离不了关系,他们已经把我父亲公司的所有文件都带回去遂一检视,迟早会找到证据来检控我们。而这座山庄,跟那件事也脱离不了关系,因此我死在这里,或许可以令这件事早些结束...」
二十七(终结章)
二十七(终结章)
外面的天气很晴朗,直至昨天为止都下着的细雨终於停了,被雨洗过的天空份外蔚蓝。天空中点缀着薄薄的白云,看着这样的天空,我不禁想到,几公里之外的海应该也是很漂亮吧?
我幻想着听着海浪声,感受着因为头顶有海鸥飞过而投下的阴影,看着一望无际的深蓝。然後,我的生命将在此画上句号,只因为明治千晴的一句话。的确,只要是他到的地方,我都愿意跟随。
不过我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此,在我们上车後,他追问我:「怎麽样,到底是要去警察局还是海边?」
「如果我没有陪你去海边的话,即使没有了山庄,你是否还会好好地生活?」
他的回答如我所料:「不是,只是先後次序的问题,我会先把你载到警局然後自己去海边。」
「那麽...一起去海边吧。不过,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为甚麽会要求我陪你?」这并不像他的作风,一般发生甚麽事情他都会自己去应付,尤其是他认为每个人的人生都要由自己来掌控。
「因为...我明白你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他说着,对我笑了笑,我看过他各种各样的笑容,商业性的笑,虚伪的笑,带有讽刺性的笑,但那是我所看过最美丽的笑容。
的确,正如他所言,我对他已经执着到了一个近乎死心眼的地步。因此,如果我之後知道了因为我自作聪明的计划而使他不得不选择上帝留给他的最後选择的话,应该会内疚到不能再生存下去的地步吧?所以与其发生这样的结局,倒不如对我仁慈点,让我们可以像情侣一样殉情。
而我,像是接受施舍一般答应了他的邀请。但是,我真心地觉得其实这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千晴所驾驶的房车在公路上飞驰着,因为现在还早,而且又不是假期,所以在这种郊外的地方并没有太多的汽车。看着四周长在公路旁绿油油的树木和偶然会伸到窗边的枝叶,上面还残留着昨夜下雨所遗留下来的水气,而我现在的心情,也意外地轻松,完全不像要去寻死的人。我望向旁边的千晴,他也显得相当宽容。有他在我的身边,一切都可以变得如此从容。
「你打算怎样做?是要去沙滩慢慢往海中心走过去吗?」我问他。
「到了靠近海边悬崖的一段路,有很多弯位,找个弯位往靠海的栏杆那边撞过去。」
「如果让你的人生重新过一次的话,你会怎样过?」我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我想听他的真心话,反正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现在应该没有任何顾虑了。
「你不会听到你想要听到的答案的。」
面对着他直截了当的回答,我没有作声。他继续道:「不过,如果真的有来世的话,或者会尝试另外一种生活的形式吧?也有可能说不定会跟你在一起。」
「那麽你相信有来世吗?」
「基本上,不,人的生命应该只有一次。不过我相信的信念并不一定是对的。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的确,正如他所言,我们快要到达海边了。在那里,我将会永远陪伴着他,直到时间的尽头。我终於可以实现我一直以来的愿望。想到这里,内心竟然感到无比的温暖。
「下一个弯位应该可以了。」
我看到前面路的尽头之处是一个超过九十度的转弯位,而我们距离那里,只有不足五十米的距离。然後千晴用力踩尽了油,确保车子有足够的动力越过栏在路边那矮小的障碍。然後车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着,加速的力道使我的背脊直贴着椅背。
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彷佛感觉到栏杆被撞裂所造成的振盪,它使车的速度稍为慢了一点下来,我却感觉到好像有那麽一秒时间像是停顿了一般。然後车又回覆了它原本的速度,不过这次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地面对车胎所造成的摩擦力。像坐过山车一样,我们连人带车像是越过了一条隠形轨道的顶点後便急速地垂直向下冲,再以几乎垂直九十度的角度直冲入海中。
因为海水的关系,我反射性地紧闭着眼。但是,我看到了深蓝色的一片虚空,我与另外一个人紧紧地在那里拥抱在一起,这是一个近乎宿命性的结局。我们所犯下的罪,世人并没有资格去审判,因为这是只属於我们的悖德罗曼史。我们在等待着大海把我们的罪孽洗净,蓝色深邃的海洋是死神为我们安排的最後归宿...
在水中,听觉因为水的压力而变得有些迟钝了,可是我依然可以听到千晴跟我在水中呼吸所形成的气泡。我开始张开眼,发现车子依然以垂直的角度继续向下沉。我们因为紧绑着安全带的关系,所以依然安坐在座位上。
眼前的海水因为头顶上阳光照射的关系蓝得有些近乎透明,因为千晴的车是开篷式的设计,因此我直接把头向後倾就能望向水面的方向。阳光穿过水面透进水里来,隔着水平面的折射,显得有些不真实。光线随着海浪的波动而不断地变幻着,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中偶然透出来的几道光会随着云的飘浮而变幻着一样,这样神圣的光线往往让我想到了天国的所在。
然後,我觉得死亡的另外一个诠释或者应该是重生。在这里,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地面上发生的一切对於我来说都已经是过了去的事情,过去的事情总会在记忆中开始被淡忘,就有如冲晒出来的照片一定会有一天开始褪色一样。
被一片深蓝所包围着的同时,我有一种前所没有的安心感觉,就像胎儿在母亲腹中被羊水所包围的那种感觉一样。已经没有甚麽能真正地伤害我了,欲望山庄那个苍白的世界虽然可能会永久地留在那些曾经停留於那里的人的心中,可是从物理上来说,它从今以後将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的确,人的生命应该只有一次。因此,死亡的另外一个诠释必定是重生。我快速地扯下自己身上的安全扣,身体得到了活动的自由後我把千晴身上的安全扣也松掉。然後我拉着他的手,不断地奋力向上游,朝着光的所在之处不断地以只脚踢着水,让身体往上移动。
最後,在阳光底下,千晴对我说:「我很高兴你能够坚持到最後。」
---全文完---
後记:
套用山蓝老师的话,这个故事是我在看过沙奇大的原著故事望山庄>後,内心括起一阵狂风暴雨之际写下的。不过像山蓝老师那些绝对是高手,她写十万字的故事好像只用了一个星期,而我写三万字的故事却用了三个月,即使中间有一个月的时间是空白了,老实点计算的话,我还是用了约两个月。当然了,我不是一鼓作气地完成,而是一点点地写,因此前後的风格落差还是有一点的。
然後某天因为想起了,我觉得海晴有点像里面杀父X母的那个绝望少年,因此我决定把结局改成在绝望中带点希望的那种开於式结局(一般村上的书都是这样的)。希望大家会觉得满意吧?
而故事中的海晴,从一开始就被我设定为有些懦弱的年青人,尤其是在他跟千晴的关系在别人的面前曝光时。不过我觉得懦弱才是人的本性,像吉原理惠子笔下中大哥雅纪实在是坚强得令人会觉得匪夷所思,如果是他面对着自己和弟弟的关系将会在外人的面前暴光的危机的话,我想他应该不但不会回避,而且可能还会乘机发表自己爱的宣言?这个人实在是太强大了...=_=|||所以我才会在这个故事中我很集中地描写了有关於海晴软弱的一面,到最後才让他变得坚强起来,这才是感动人心的情节...(可能只有我这麽认为?)
其实,这个故事无论是是题材、情节,还是风格方面即使在耽美的范围内也不能算是大众化/热门的那种类型(甚至可能会有不少人被它所雷到?),写这个故事的目的只是为了要把自己心目中的故事写出来,仅此已而。然後我会开始填我以前写下的另外一个坑,那个故事才是比较容易被人喜欢的类型(至少我自己如此认为),希望大家会喜欢吧!
P.S.我一直听着东方神起的DarknessEyes来写这文,我认为那首歌的歌词跟这故事十分配合.因此喜欢这文的请务必也要听听那首歌.(那道歌是我最近最喜欢的一首快歌,很Sexy的~)

[ 本帖最后由 蓝蓝天 于 2009-6-12 23:3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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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1 大魔王 2009-6-12 23:12 蓝天,这文中MS有很多空格,去掉吧,就是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