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蓝蓝天

2008-11-8 10:46
无人喝彩 BY 随缘主人sk

『一路同行』[左岸文字]无人喝彩by随缘主人sk
引子:
本来应该不是什么写字的料,只是这两天看文章多了,看故事多了,被人怂恿着,准备到这里来涂鸦,马上要到不惑之年了,心态居然跟小我一轮甚至一半左右的人差不多,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人生的阅历就是故事的温床,倚老卖老也是生存的本钱,每个人自己的故事,我认为可以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可以跟随便什么人说的,一部分是可以跟好朋友家人分享的,却不能与外人道之,还有一部分是永远埋藏在心底,永远不为人知的。纵横江湖几十年,阅尽人生百态,有军校光阴般的青葱岁月,有天黑黑所描述的商场沉浮,当然还有一言难尽的点点滴滴,岁月越长,故事越多,既然给自己起名叫无人喝彩,那么就写给自己看,一个心理藏不住秘密的人还是把心里的故事说出来的好,就好像一个树窟窿。慢慢讲,慢慢说,算是诉苦,医病,或者做个唠唠叨叨的祥林嫂。说得下去就说,说不下去就不说。
昨夜寒蛩不住鸣。
惊回千里梦,已三更。
起来独自绕阶行。
人悄悄,帘外月胧明。
(岳飞。小重山)
一阵密集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轻轻地抽出压在妻子颈下的右臂,以最快但是又最静的方式飘移到电话机边上,电话中传来了遥远又熟悉的声音在兴奋的冲我喊着:“秀才,我赢了!我老婆生了!儿子!”
“噢,是吗?.恭喜呀!”
“秀才,嫂子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希望你们生个女儿,这样咱们才有希望真正的做为一家人了!”
“呵呵,但愿吧,希望咱们亲上加亲。”
放下电话时,妻子也被惊醒,朦胧着双眼问谁呀?.我说是老猫,他老婆生了,男孩,还让你生个女孩,做娃娃亲呐。妻子笑了一声说:“你们这两兄弟真是好,本来就比亲兄弟还要亲,现在还要传承了。”我说:“但愿吧,你快睡吧。小心动了胎气,你也就这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妻子艰难的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的睡去了,看看挂在墙上钟,已是凌晨四点钟,窗外漆黑一片,远处的灯光星星点点,万物还在沉睡着,只有零星的蟋蟀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浅吟低唱。我却睡不着了,一点睡意也没有了,从抽屉里面取出了已经久违的香烟,走到阳台上,依着栏杆,点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极目望去,天上似乎淡淡的飘着一丝云彩,仿佛为将圆的月亮挂上了一层极淡的薄纱,点点的繁星洒在四周与远处的灯光互相映衬着。
记得也是这么一个夜晚,我们在土城凉亭边,跟人别人茬歌最后差点动起手来,记得也是这么一个夜晚,我和老猫经历了人生第一次的激情,记得也是这么一个夜晚,我们喝的酩酊大醉,泪流满面地哭泣相拥,为的是第二天的分别。记不清是他的夜晚还是我的夜晚,他告诉我他要结婚了,更记不清是我的夜晚还是他的夜晚我们在通话中同时告诉对方自己的老婆怀孕了,然后哈哈大笑,说看看谁的孩子会是下一代的老大。
这时候东边的祖国已经是上午10点多钟了,正是上午工作最忙碌的时候。西边的纽约确是华灯初上,夜色迷人的时刻。我默默地依着阳台,静静地抽完这支烟,丝毫没有感觉出凌晨的寒冷,只觉得露水沾湿了阳台上的花草,似乎也有几滴沾湿了我的眼眶和脸颊。不觉信手拈来一首七绝:
云掩清辉有却无。
霜华仍在饰松竹。
披衣徘徊觅诗语,
辗转低吟入小书。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4-275:24:51(2)
十五年了,十五年前的一幕幕还是历历在目:
因为父母的工作调动,使我这个从小在南方长大的孩子突然闯入了这个北方大城市,在与以前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迥然不同,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那么新鲜,随之而来的是孤独,寂寞与畏惧,一种离群的畏惧,仿佛一只与群落失散的羚羊,有些不知所措。
新来的学校是一所不错的重点中学,我之所以能够进入这所学校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因为父亲单位的原因,就高不就低的原则是我侥幸混入,从而决定了我一生的生命轨迹。
与老猫认识的场景我今生也不会忘记,那是在我上学第一天的第一个课间,一个头发卷卷的,眼睛大大的,人瘦瘦的,个子跟我差不多高,有点长得像费翔的孩子,走到我面前,说:你好,我叫陈浩淼,是咱们班的英语科代表,今后咱们是同学了,我又要多收一本作业了。不过很高兴认识你。人很大方,是我这个初来乍到的人突然有了一种亲切感,在一个需要温暖的时刻,有人给你送来了一杯开水,这也就足够温暖你的心的了。
我也赶忙介绍:“我叫文华章,从上海转过来的。”
“哈哈,听这名字就是个秀才!可是怎么听不出你一点上海口音呀!”(从此以后我就有了一个外号叫秀才)。
“我是在部队大院里面长大的,所以我们说的都是大院普通话,跟你们北京话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不,不,不,有不同,儿化音没有,你说的是标准普通话,比我这北京长大的标准多了。”
这时外面有人在喊老猫,他就应了一声,于是我就知道他的外号叫老猫了。:)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我们两个开始成为了朋友,一辈子的朋友,很多朋友都说不出彼此的认识时间,和开始成为朋友的时间,可是我们确历历在目,时间记得很清楚,精确到分钟。
初中时的岁月真是难忘,从少不更事到雄鸡初啼也就是这几年的光景。同学们各个个子在往上窜,我那一身改小的军装,现在变成了真正的军装,就是没有领章了。后来阴差阳错的穿了不少不同的制服,也带过领章帽徽,但是这辈子也没有戴上跟曾经穿了10年的军装配套的领章帽徽,真是造化弄人。
我和老猫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我们两个大院中间就隔着一条不宽的小街,他们家是知识分子家庭,父母全是留苏的,从事一些国内高精尖的项目与课题的研发。因此我们上学总是约好了一起走,甚至为了等对方还有过一起迟到的经历。放学后不是我去他家,就是他去我家,一起做作业,一起玩耍,一起吃晚饭,当然周末有时候也会一起睡觉,那时候少不更事,什么也没有发生。因为我们关系好,最后两家大人也成了好朋友。聊着聊着最后发现居然是在莫大的校友。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4-275:31:25(3)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有一天晚上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梦,醒来时发现内裤上沾了一滩湿湿粘粘的东西,于是阶级斗争这根弦就开始紧绷了,偷偷的跟爸爸说我生病了,小鸡鸡流浓了,爸爸听了哈哈大笑说:“孩子,你长大了,从此成为大人了。”我不明所以然,带着困惑,到浴室擦拭干净后换了条内裤继续睡觉。
第二天早上照例在路口等着老猫跟他一起上学,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他讲了,他嘿嘿的坏笑,说:“青春期知道不知道,你爸没跟你讲过呀!”我说:“我爸是个军阀,什么时候有功夫跟我讲这个呀,要不是昨天晚上出脓的地方不对,打死也不跟他讲,没想到他不同情我,还笑我!”
老猫对我嘿嘿冷笑,然后说:“今天下学后到我家去,我给你看样东西。”
等到放学以后,我们俩个就一起去了他家,他神秘的把我领到房间,关上房门,从褥子下面的夹层里面挖出了一本薄薄的书:《新婚知识手册》。我翻看着,他替我把着风,看得我心惊肉跳,血脉喷张,面红耳赤,有意无意间老猫成了我性教育的启蒙老师,那本《新婚知识手册》也成了我启蒙教材。学习这东西需要有用,有用的东西才能够学得快,学得明白,我个人认为教育要改革,要学以致用。没用的东西就不用学了,就跟我的英语一样,在学校死活就是学不进去,后来出国了,逼得没有办法,不说英语人家不明白,说着说着也就会说了,一不留神又学了几门语言。
(各位看官这件事情发生在各位看官出生前后的八十年代中期左右,那时候没有网络,没有游戏机,没有MP3,甚至连电视都很少的年代,我们的知识基本上是靠看书和口传身授,对了还有收音机听岳飞传,杨家将)
时间在不断的到来又过去,渐渐的,长出了喉结,唇边开始有了毛绒绒的短髭,“流浓”的次数越来越多,慢慢的也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自我解决的方法。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4-280:04:51(4)
初中三年说着说着就到了头,初中的同学们也就云散了,我们两个还是留在了本校继续上高中,只不过是我学文科,他学理科,从同班同学变成了,隔班同学,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与交流,因为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体育,音乐,摄影,总之我和他总是报名参加同一个兴趣小组,所有的课余活动都是在一起的,我们一起练短跑,一起踢足球,一起学弹吉他,一起去练发声,我的协调性不行,因此我的吉他也就半途而废了,他却练就了一手好吉他,而他的嗓子不知怎么的天生就是一个五音不太全乎,而我妈则给了我一付男中音的嗓音,因此我们两个就成了狼狈为奸的一对,我做君子-动口他做小人-动手,常常在学校演出的时候露一小脸。引来一片足以满足虚荣的掌声。
以前讲过他张得非常像当时红极一时费翔,到了高中越发显得英俊,我虽然自觉地也不差,但是一付军人家里训练出来的军人脸,再怎么样也没有当红猩猩吃香。因此从高一开始,就有女孩子追他,偷偷给他写情书,递纸条,知道我们两个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就经常有人通过我打听她的情况。夏天天气热,做运动的时候,我们常常是光着上身,只穿一条极短的运动短裤,身上的肌肉和线条一展无余,因为年轻,动起来身上的汗水总是哗哗的往下淌,在略显古铜色的身体上留下一道道弯弯曲曲的汗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醉人的光。因此经常在我们训练的时候会有一些女同学在周围读书,眼睛总是注视着不远处的老猫,当时还没有现在这样开放,我估计要是今天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我和老猫似乎对这一切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几个跟我们关系要好的伙伴总是拿他和我开玩笑,说新年舞会的舞伴不愁了,到时候别忘了有剩下的分他们一个。当时时兴跳交际舞,什么慢三快四的,我们俩的舞技并不差,加上天生的乐感,一米八几的身高以及按照现在来说帅哥级的身材与相貌,跳舞不是我们请女生,而是女生主动地跟我们预约,每一场舞下来伴舞的女生脸颊绯红意犹未尽,旁观的同胞则是醋意十足,后来有人说我们去北影厂可以试试镜头,没准还可以拍个电影什么的。到后来还真地说中了,在高二的暑假他拍了一部反映中学生的电影,做了回男一号,我则参加了一部电视剧的拍摄,倒也是浅尝即止,没有继续深入下去。谁知道现在电影明星这样赚钱呀!早知道,早就报考北影,中戏什么的了。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多人报考,考上应该不是很难吧。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4-286:11:06(5)
记得在初三的暑假,我们每天晚饭后抱着吉他约了一班同学在后面的土城边浅吟低唱,树影婆娑,月明星稀,唱着当时正红的刘文政,邓力君,以及吴涤清,张行等人的流行歌曲,那种醉人的感受,至今难以忘怀。
不知道什么时候,离我们不远处也来了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也在那里唱,唱着唱着就开始较上劲了,开始所谓的茬歌,开始还是娱乐性质的,慢慢的火药味就起来了,不知道是谁开始言语上的挑衅,接着双方开始了对立,老猫开始还想劝劝,没想到对方一棍子下去就砸到了他最心爱的吉他上,吉他废了。老猫和我都急了,噼里啪啦的就打了起来,混乱中老猫的头被人打破,我也挨了几下子,这时候要感谢我老爹了,他从小训练我的几手花拳绣腿派上了用场,要不然估计还要惨。当我们杀出重围之后互相搀扶着跑到了大院的卫生所,当班的大夫认识我,知道我是谁的孩子,什么也没问赶忙给老猫止了血敷了药,只是老猫漂亮的脑袋上多了一处明显的伤疤,过了很久才渐渐被头发所掩盖。我们也不敢回家,怕被家长责骂,在卫生所倚偎着一直呆到后半夜,当班的大夫看看这样不行,于是就偷偷的给我家打了个电话,我爸把我和老猫给领回了家,爸妈什么也没说,只是让我们把身上的脏衣服给换了,身上洗洗擦擦,换上了干净的内衣裤,铺床睡觉了。
可能是由于失血的关系,老猫一直觉得很冷,我抱着他,他的头枕在我的右臂上,后背贴着我的前胸,渐渐的昏沉沉的睡去了,闻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夹杂着消毒药物的味道,心里突然泛起一种莫名的冲动,心想这样多好呀,时间最好就此停住吧!因为我的右胳膊给压酸了,可是我还是不想抽出来,他稍微动了一下,我的胳膊自然移到了他的颈下,这样就舒服多了,我也睡着了,梦里我梦遗了。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不了了之了,双方父母并没有询问我们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吉他坏了也没有再给他买新的,我们以后的合作一直是偶尔也一下别人的吉他玩了,土城的歌声在我们心里成了绝响,再也没有去过。
校园里的杨树渐渐的抖落了身上金黄色衣裳,裸露的褐色的枝条在秋雨中瑟瑟发抖,满街的人们穿起了厚重的冬装,我的棉军装他的中山装也把我们的身体隐藏在了里面。一顶军帽,一顶鸭舌成了我们两个这一秋的标志,不是我们愿意,实在是没办法,他的头发还没有长好,戴顶帽子遮一遮,我呢纯粹就是为了陪他。但是从下个冬天开始除非是必穿的制服,我们基本上就再也不戴帽子了!独立与叛逆的心理在我们的心里,悄悄的萌芽,求知的欲望也在这时开始。
(6)
初三开始我们就一起读了红楼梦,三国,水浒,西游记,封神演义什么的,国外的约翰克里斯朵夫,红与黑,战争与和平,也读了不少。当时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说白了就是看个热闹,到了高一的这年秋天老猫不知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套《金瓶梅》全本,竖版的,繁体字,我们俩也是晚上偷偷的拿着手电在被窝里面看的,真庆幸当时我们两个居然都没有把眼睛看坏。这套书我们是在一周内看完的,我看了3天,他看了4天,我开始一直在怀疑这本书的真实性,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让他能够借到全本的,后来有幸去了一趟莫斯科,在莫斯科的俄罗斯国家图书馆看了整整一个月的书,也看了带有南满铁路株式会社印章的康熙版《金瓶梅》,才发现老猫的那套居然是真的!这是后话了。
书看多了,知道得也就多了,问题也就多了,记得看史记,说司马迁受了宫刑,割掉了睾丸,于是满世界就问睾丸是个什么东西,后来是查字典知道的,原来如此。当然我们自然也仔细的研究宝玉跟袭人干的事情,薛蟠与柳湘莲过节,矮脚虎王英和扈三娘的洞房花烛,女妖精为什么会看上唐僧,,吕布和董卓抢貂蝉算不算乱伦之类的问题,知识随着岁月成长,我们的兴趣与志向也开始有了不同,老猫喜欢看电子科技方面的被我称之为天书的那些东西,而我也真成了秀才,论语,中庸,左传,资治通鉴成了我枕边的读物。遨游四海是我的梦想,宏观微观的探索则成了他的爱好。
双方家长并不过分的干涉我们的活动,无论是踢球,唱歌还是做别的事情,我至今感谢父母对我们的宽容,使我们在自己的领域自由驰骋。在对方家里吃饭留宿成了经常的事情,为此两家也把我们的床铺与单人床改成了大床,这为我们后来的纵欲享乐提供了场所。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4-2816:01:50(7)
故事也就在不经意间开始有了变化,前面说过我们也参加了摄影兴趣小组,主要是受了双方父亲的影响,他父亲是个留苏生,跟我妈算是校友,早在莫斯科的时候就买了台苏联产的照相机拍照,为此认识了他的母亲,而我父亲是个军人,早年间也学过几天摄影,拍摄个地形啥的。从出生开始就开始给我拍照片,因此童年的点点滴滴我都有印记可寻。参加摄影小组是他鼓励的,老猫的父亲也很支持,老猫家里的老相机也被他老爸当传家宝似的传给了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我们好好保管。摄影是一种美的追求与捕捉,而照片的冲印怎是对美的再创造,不像今天的数码科技,手指动动就可以出好的作品了,那可是一手一脚一板一眼的自己创作出来的,那种成就感至今回味无穷。
记得是寒假,外面干冷干冷的,老爸出差,老妈带着妹妹也去姥姥家晚上不回来了,于是我们两个在他家吃了晚饭,跑回我家准备把最近冲洗出来的胶卷给印出来,来个通宵达旦。暗房的操作就在我的卧室,窗户用毯子蒙住,门也一样,红红的灯光中使人看上去有些暧昧,原本清晰的面庞被模糊了,一切的层次与色彩都是这么简单与分明。有一种剪影的效果,灯下看美人,嘿嘿。
我们两个他负责曝光我负责洗印,对每张照片品头论足,不满意的重洗,热热闹闹的弄到了三点左右,军队大院的暖气足,加上老式的苏联楼房砖墙厚,我们又把所有能够漏光的地方全都堵住了,因此房间里当时的温度绝对不会低于26,7度,我们已开始就把毛衣脱了,接着外裤,衬衫,棉毛裤一件件的脱,脱到最后只剩下了一条内裤,汗还是不停的再往外冒。在曝光的灯光中我看见他的头上在冒着腾腾的热气,英俊的面庞这是也显得更加迷人,我以前真的没有认真注视过他这张脸,太熟了,从来没有仔细端详过。今天在这种场合,这种环境下不经意的一瞥,竟然深深地把我的目光给定住了,惊愕间竟然忘记了曝光的时间,显影的照片成了漆黑一片。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从来也没有这种想法,心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突直跳,呼吸也有些急促,嘴唇发干。我这是怎么啦!大脑强制着视线离开了他的面庞,但是注意力开始了不集中,夹照片的夹子掉到了地上。准备挂起来的照片也夹不到绳子上了。
他看见我如此慌乱,问我:“你是不是困啦?.!”
“嗯。”我胡乱着答应着!
“那就睡吧,我来收拾,明天晚上继续干。”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4-2820:53:07(8)
我默不做声的往床边走去,腿下的板凳绊了一下,也没有去理会,我的那个要命的东西已经变成了一根坚硬的棍子,宽松的军用内裤已经无法容纳他了,我只好借着昏暗的光线,遁逃到被子里面躲藏起来,这是的大脑一片空白,很清醒,没有一丝困意。睁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墙壁。背后听见他收拾东西时器皿碰击的声音,心一直在突突的跳着,很快!
大约过了5,6分钟,也许更长,也许没有那么长,一直手伸到了我的额头上,摸了一下,一个声音对我说:“怎么啦?.不舒服?.不穿衣服着凉了?.”我说:“没有,心有点慌。”这时这只手又从额头移开,伸进了被子,摸索着按到了我的心脏上,我已经听见了我心跳的声音。“嗯!真得很快!”,他说着把我从向左侧卧的姿态扳成了平躺。这时红红的暗房灯,还没有关,在一个更加显得昏暗的角度,我们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了,凝固到了一起!这时我想我的目光和表情一定是扭曲的诡异的,他在这一瞬间一定是被我的表情给镇住了,我感觉到他的表情似乎也凝固了,是惊诧,疑惑还是什么。
不知道哪里来了一股子力气,我突然从被子中弹起,把他压在了我身下,干燥的嘴唇很自然的压到了他嘴上,舌尖划过他的短髭与嘴唇,伸进他的口腔试图打开他的齿关,去探索更深的境界。在十分短暂的得逞之后,我遇到了强大的抵抗,我的头被一只大手强制驱离,接着身体也被掀翻,跌落在床上,随着一只玻璃杯的破碎声,我突然清醒了。在他那说不出是惊诧还是愤怒的目光注视下,我竟然流泪了,接着开始抽泣。我什么也没说,他什么也没说,任凭我在泛红的黑暗中抽泣着!
沉默,继续的沉默,我们的目光没有离开彼此的目光,泪眼婆娑中,我看见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渐渐的仿佛觉得有雨滴滴落在我原本就已经湿润的面颊上。他也落泪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也会落泪?.是恨我的泪,还是同情我的泪,还是。。。。。。。
一双嘴唇紧贴到我的嘴唇上,一条柔软的东西叩打着我的齿关,我开门了,迎接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客人。手慢慢的向下摸索着,笨拙的去撕扯着那缠在腰间的纺织品,接着就是去探索对方的雄伟。(笨拙真的是笨拙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什么也不懂,在撕扯纺织物连周边的毛发也被扯下来好几根,居然没有疼痛的感觉。)他的舌尖开始游离我的口腔,缓缓的向我的颈部滑去,在颈部留下了一圈齿痕之后,又开始奔袭我的乳头,因为兴奋我的要不由得向上弓起,他顺势将我的腰抱住,舌尖也游走到了我的肚脐。我尽力阻止着他继续向下的进攻,因为我觉得那是一个不洁的所在。他停止了,转而重新杀回了我的齿关,接着又开始了用他的右军五虎将对我的雄伟进行围攻,我也没有示弱,我的左军五虎将也对他的中流砥柱发起了攻击,战争在三个战场展开。一阵拼杀,奋力的拼杀之后,突然上面的战事停顿了,我们下面的根据地几乎被同时攻陷,纷纷向外抛出白色的降旗。战争停止了,双方的主将颓然的倒向了两侧,白色的液体洒落在战场四周。寂静,战争后的寂静。。。。。。
我们什么也没说。就是这么默默的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摸索着找来了我的浴巾,擦拭着双方的身体,然后背对着我睡下了,我将我的右臂从他的颈下伸过去,和左臂一起紧紧环抱着他的胸膛,他没有拒绝,渐渐的我们睡着了。
(时到今日,我们回过头来看,不可否认荷尔蒙起了主导作用,青涩的爱情,从纯真的友情中不知不觉地慢慢升华,事情的发展似乎很突然,但是其实只是某个特定的时刻的特定诱因促使了由量到质的飞跃。)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4-2916:31:09一气呵成的东西不见得是十全十美的,我的经验就不足,把天涯当成了博客,几天下来写了2,3万字,贴上去几段发现需要更改的地方不少,意犹未尽的有,错别字也有,可是覆水难收,可是天涯没办法改,这回长记性了,好好校对后再贴上去,以前总怨别人的帖子更新慢,原来慢有慢的道理。本来在这里写字就是给自己看的,发发牢骚什么的,慢慢来吧!不着急了!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4-2917:05:44(9)
洞房记得初相遇,
便只合、
长相聚。
何期小会幽欢,
变作离情别绪,
况值阑珊春色暮。
对满目、
乱花狂絮。
直恐好风光,
尽随伊归去。(柳永。昼夜欢))
清晨,我是被清扫碎玻璃片的声音惊醒的。老猫正在收拾昨天的残局,看看被子中仍旧裸体的我,以及已经穿戴整齐的他,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羞愧感。他看我醒了,对我说:“快起来。早饭在桌子上。我要收拾了。要不然你妈回来多不好看。”
我起来穿衣服,洗脸刷牙,吃早饭,早饭是他做的,也就是用家里现有剩饭做成泡饭,加上我妈做的上海小菜,妈妈在家的时候这些都是她做的,做好了以后叫我或者我们起床。今天妈妈不在,他到开始当起这个家了。当我洗漱完毕,坐在饭桌前准备吃早饭的时候,他已经把昨天带有拼杀痕迹的床单被套一股脑扔到了洗衣机里,换上干净的,然后默默的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吃饭。吃好了饭,他就开始收拾碗筷,这时候在自己家里的我倒有些手足无措了。仿佛我是客,他倒是主人了。于是我默不做声的跑到客厅去看电视,电视里面放得什么我是一点也没有看进去。
那边收拾完了,他走过来了。站在我边上说:“文华章,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谈谈!”天哪!他不叫我秀才了,他叫我文华章了,看来事情很严重。
“哦,你说!”我嗓子里似乎堵了个什么东西,声音很是不自然。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反正我早就喜欢你了,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过别人,昨天晚上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冲动!你,你恨我吗”
“别这样说,我喜欢你,怎么会恨你,我愿意的。但是咱们。。。。。。咱们这样算不算同性恋?.”
“我不知道,怎么样做才算同性恋,怎样做才不是呀,我觉得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哥儿们。”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昨天晚上的举动又算什么呀?.”
“你难倒我了,你那本教科书里面没有写,我觉得咱们两个是自然而然的。算不算互相手淫呀!”我有点恢复了常态,嬉皮笑脸的对他说。
“我也不知道,咱们的关系这么好,不至于吧!将来如果咱们对女人有感觉那么咱们就不是同性恋。”
“嗯。”我应和着,其实我们说了也是白说,谁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在那个思想还很封闭没有网络的年代里,十六七岁的少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获取这方面知识的渠道。有时候真是羡慕现在的年轻人。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4-3006:05:33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没有见面,我们似乎在刻意的逃避什么,一直到开学,也没有到对方家里去,弄得两家大人觉得我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直到有一天他到我们班上来找我,说:“到我家去一趟吧,我爸妈认为咱们吵架了。”
“我家也是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
“今天你来我家,明天我去你家。”
“那好吧。”
事情似乎就这样过了,那天晚上我到他家吃的晚饭,他父母很高兴,不断地给我夹菜,似乎我是他们家的贵客似的。让我这不好意思。吃完了饭,在他房间坐了一会儿,彼此有些手足无措的,我找了个自己都说不过去的借口准备离开,他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恳求我留下,我说:“明天吧,来我家,还在那张床上。”他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说话,走到门口准备为我开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在我的脸上亲了以后。然后才开的门。我突然想到了一句宋词: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转天放学,他跟我回了家,爹妈还没有回来,妹妹也没有回来。我们先进了我的房间,打开书包准备写作业,这时,他突然转到我身后抱住我,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我,我明白他的意思,转过头来,吻了他的脸颊一下,没想到他就势就开始进行了攻击,抱着我的头,使劲的吻我,两唇相贴,两舌相交。与其说吻不如说啃。就在这个时候,听见外面钥匙开门的声音,我赶紧一把推开了他,他也慌忙的坐到了我的对面假装写作业的样子,偷偷的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鬼脸。这时门打开了,是母亲和妹妹回来了,母亲看见老猫很高兴,上前打招呼:“是小淼呀,好久没来了,让阿姨怪想你的,晚上在家吃饭啊!”妹妹也在旁边帮腔:“老猫哥哥,我还以为你跟我哥哥吵架了呢,你来了我真高兴。”妹妹愉快的蹦着,小辫子一翘一翘的。
“去!去!去!一边儿去,我们还要写作业呢。”我粗暴的赶走了兴高采烈的妹妹,关上了门,我们还算是能够自我克制的,一直到吃饭,我们两个一直在写作业,认真的写作业,只是偶尔的看对方一眼,什么也没说。到了吃饭时间,我们的功课也就做好了,爸也回来了,看到老猫他也挺高兴。问长问短的,竟然还摆出要跟我们喝一钟的架势,被妈拦住了。那年我们还不到十六岁,自然也没有敢喝他的酒。只是出去跟同学聚会的时候喝一两瓶啤酒,真正开始喝白酒是在上大学的时候,抽烟也是出国以后寂寞难耐的时候学会的。当时还算一个纯洁少年吧!
我家属于早睡早起的那一种家庭,每天早上老爸总是逼着我和妹妹跟大院里的战士一起出操,老猫来家里留宿自然就算上了老猫,他也把老猫当成自己的儿子一样看待,除了没有领章帽徽我整个儿跟一个当兵的一样,老爹也有把我送到部队里的意思,因此这天晚上不到十点家里人就睡了。其实后来我跟老猫交流大家都有同感,觉得挺幸运的各多了一个爸一个妈,我多了一个哥哥(他有个上大学的哥哥),他多了一个妹妹。
作者:36春回复日期:2007-5-100:46:22
潜力贴,只是楼主更新的时间有点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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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夸奖!
我在欧洲比你晚6小时,更新时间与你发帖类似,何来诡异!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5-101:47:46文章写到现在,承蒙大家抬爱,原本没有料到会有人看,没想到倒有不少朋友鼓励,今天我的一个好友也是写字的,当然人家写字比我写得好。私下给我提了几条中肯的意见,我权衡再三,决定接受他的意见,修改一些细节,然后再发,可贴速度不会很快,希望大家原谅,要不然板儿砖伺候也成,别扔鸡蛋,那样浪费。
不到之处,万望海涵。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5-103:17:14(11)
我和老猫也洗漱完毕上了床,睡在被子里,大家都仰卧着看着天花板,老猫先是轻轻的碰碰我的手,我也碰了碰他,慢慢的他的手就已经越过了我的手,滑向了我的大腿外侧,继而是内侧,然后摸索到腰部,绕开那段纺织品,直接往森林里面探索着,我也是如此。我们静静的互相抚摸着,眼睛瞪着天花板。仿佛天花板上有什么好看的画似的,其实灯已经关了,什么也看不见了,渐渐的我们转身,他挪进了我的被子里面,两唇再次相碰,两舌再次相交,一切都没有声响,只是默默的做着。这次我准备好了清洁物品,在激情勃发的那一刻能够及时清理了现场,没有留下什么痕迹。那一夜我们没睡好,来来回回做了好几次。
初恋的记忆,总是那么深刻,时至今日,我们谁也没有忘记最初的那几次奋力搏杀与浅吟低唱,记忆称得上青涩,举动算得上莽撞,但是那一份纯纯的感情不带一丝杂质,没有现在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外来词汇,我们不知道什么叫419,什么叫69,或者1/0。我们只知道我们需要相互取暖,相互依赖,心为对方而跳动,情为对方而缠绕。
(写到这里我的心跳又加快了,忍不住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还是在后半夜,他知道是我的骚扰电话,我们之间经常骚扰,嘿嘿,他跟我哼哼了两声,这就做够了。)
次日清晨,老爸照样把我们从被子里面揪了出来,我们穿好衣服跟他去出操,可是今天早上起来发现小肚子很疼,就好像刚开始练腰部肌肉的人用力过度的感觉,小腿也抬不起来了好像抽筋了的感觉,开始怀疑是不是什么时候扭伤了,看着老猫在我旁边捂着肚子笑,看来他也肚子疼,我悄悄的问他:“怎么?.你也肚子疼?.”他神秘的对我笑笑说了四个字:纵欲过度。我顿时明白了!原来如此。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5-17:15:32(12)
往后的日子里我们人就像往常一样你来我往,只不过晚上多了些活动内容,自从第一次腿疼肚子疼以后我们也是有所节制了。一周两三次。也没有影响功课,老猫正在准备参加什么奥林匹克竞赛,我则继续在二十四史里面漫游。更没有影响我们的锻炼以及参加兴趣小组的活动,声乐,摄影,课余踢足球,当时北京市少年宫举办百百杯足球赛,任何人都可以自组球队参加比赛,我们学校就组织了3支球队,风风火火的下课就去踢球,最后首轮就被淘汰了,当时觉得挺丢脸的,现在回想起来挺好玩,算是一种经历吧。
其实那时候我们的课余生活挺丰富的,生活也特有规律,早上跟老爸晨操回来,吃完了饭,就到学校音乐老师那里练声,简单说叫唱歌,正规的说叫声乐,这东西跟武功一样需要天天练,一天不练两天不练自己清楚,老师也清楚,上了台来唱出来的就不是那个味道。每天早上的练声开嗓,练气息,让我今生受益无穷,严格的吐纳根气功应该说是异曲同工,只不过这个更富有魅力(我个人认为)。自从青春期变声以后,我的声音由童声变成了成熟的男声,老师听了以后说我可以练男中音,浑厚带有磁性的男中音的声音对我来说是多么的有诱惑力,没想到我自己也是,真的要感谢我妈妈了。老猫就没有那么幸运,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是现在也许就是阿杜型的歌手,但是当时是绝对不吃香的,不过也没关系,他乐感极好,从小就跟母亲学钢琴,又弹得一手好吉他,这倒不妨碍他对音乐的追求。
体育一般安排在下午两节课后,每天的必备项目好像是1500米的跑步,100米的蛙跳,100个俯卧撑,以及100次挺举,教练是田径教练,他就为中国田径之所以不成就是因为基础抓得不够,因此从初中一入学开始,我们这一干人就被他挑去训练,到了高中,有几个考到了外校,剩下的还继续跟他训练,我们这一班人个头比同龄人高,身体比同龄人壮,男生女生的腿都比别人粗一圈,运动员到是出了几个,可是到了北京市就再也没有上去过了,只是对我们将来上大学,工作打下了良好的身体基础。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5-114:11:29(13)
学校广播室的以前的播音员现在已经是高三下学期的人了,所以需要找一个人来顶替他,于是在声乐老师的推荐下,我成了新科男播音员,女播音员则由另外一个班的王晓艺担任。这个工作很轻松,主要是早上提前三十分钟到校放早操音乐,下午在上课前偶尔放些音乐,到了周六上午开班会的时候,我们才念几篇稿子,最忙的时候也就是运动会,新年联欢会,一整年也少有的这么几次。但是我却有了播音室的钥匙,有种一朝权在手的感觉,绝对满足虚荣心。因为我每天起得早,总不能够让人家女孩子早上颠颠的跑来吧,另外这样我也有意无意的逃避了晨操。工作重要,工作重要,嘿嘿~~
当时的北京天还是蓝的,从大院里清晨的鸟啼,到嘹亮的军号,空气中飘来小卖部炸油饼的气味,以及街上嘀呤呤的自行车铃声都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记忆里,春节刚过,残冬的天气依旧寒冷,树枝依然裸露着身体,但已经不像在晚秋的风雨中那样瑟瑟发抖,而是坚强的挺立着,捱过这最后的寒冷。冬天早晨更使人大脑清醒,我通常是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到的学校,学校离家不是很远,走路30分钟,骑自行车也就是10分钟左右的路,身上还没有出汗,就已经到了学校。除非老猫跟我前一天晚上住在一起,要不然他也不会跟我一起这么早到学校,这样我们每天早上一起到校的次数也就少了许多。
记得有一天的早晨,我来到学校,发现居然有人比我来得还早,已然在班里靠前的位置上坐下了,是个女孩子,穿件女式的军装,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高领毛衣,一件淡咖啡色粗尼大衣和一条红色的长围巾放在旁边,头上扎着两个辫子,大大的眼睛。长得有几分像最近热播的《红楼梦》里的袭人,从来没见过。我脑子里面不知道怎么突然闪现了一下宝玉初试云雨情这几个字。阿弥陀佛,罪过呀罪过。(我心里双手合十忏悔着)
“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我问道
“我是新转过来的,别的教室还没有开门,就你们的开着,我就进来先坐坐。”
“噢,你好,你好,我就是这个班的,来开广播室。”
“噢,看你的打扮,是不是也是大院的?.我是XXX大院的,你呢?.”她落落大方的跟我说着话。
“那咱们是邻居呀,我是XX大院的。你从哪儿转过来的”
“武汉”
“九头鸟呀!”说完了这话,我自己就觉得失言了,不由得一慌。
“才不是呢,我爸是山东人,我妈是吉林人。”她辩解着。
“我叫文华章,你呢。”
“刘芳。”
聊着的时候,我仔细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发现她穿着的是蓝色的裤子,白袜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棉皮鞋,跟我这一身国防绿不太相同,看来跟他父母的兵种有关系。我胡乱猜测着。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跟她告别,准备去广播室放音乐,她也站起来示意,我吃了一惊,这姑娘怎么也有一米七以上,高挑的身材用亭亭玉立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心里不由得一动。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非礼勿动。
等到从播音室回来,她已经离开了,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到了第一节课课间,我去找老猫,刚要跟他打招呼,发现刘芳居然就在他们班上,于是向她点点头,她也礼貌的跟我点点头。
我把老猫叫出来,说:“你们班里来的那个妞儿看见啦?.”
“看见啦,盘儿挺靓的,你丫消息够灵通的呀!怎么着,要嗅她,是不是要哥儿们给你腾地儿。”
“哪儿跟哪儿呀,今天早上我来的时候她在我们班呆着来的。我这不是第一时间跟您汇报来了吗,没想到居然在你们班上。”
话说着呢,我的眼睛还是不停的在往班里瞟。搜寻着刘芳的踪迹。没想到她居然就出现在老猫的背后,我的眼神一阵慌乱,老猫也察觉到了,一回身也下了一跳。刘芳大方得跟我打招呼。我也赶忙手足无措的回应着,赶忙介绍:“陈浩淼,我的铁磁,外号老猫,没想到你们倒是同班同学了。”
她嫣然一笑。问:“老猫,呵呵,铁磁是什么意思呀。”
“铁磁就是北京话铁哥儿们的意思。”
“他叫秀才,人坏着哪,你可要当心。”
“呵呵,早上见过了,我倒没有看出来。”
“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姑娘倒是挺大方的,也许是初来乍到的缘故吧,我是她在这个学校遇到的第一个跟她说话的人,也许是北方人直爽的性格,一来二去的大家就熟悉了。班上来了个美女,本身就是一桩新闻,更何况这位美女居然在第一时间与学校有名的校草组合搭上了关系,这无疑是一件特大新闻。我们正说这话呢就有同学过来调侃:“人家刚来就搭上了,行呀!你们哥儿俩谁上呀!”弄得我们这不好意思,我不由得跑过去踢了那人屁股一脚,缓和一下尴尬的局面。
从此以后在上学的路上常常能够碰到刘芳,由于她也是部队大院的因此大家都有早起的习惯,所以上学的路上不是我跟她一起到校,就是我们三个一起到校,渐渐的她也似乎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5-215:33:21作者:至无意回复日期:2007-5-215:07:54
非礼勿视,
非礼勿听,
非礼勿动。
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空气还有些微寒,但也不会让人哆嗦了,柳枝渐渐的吐出了嫩芽,一层淡淡的绿色,渐渐的,渐渐的弥漫开来,春天真的来了。
诗家清景在新春,
绿柳才黄半未匀。
若待上林花似锦,
出门俱是看花人。(杨巨源)
我们也褪去了厚厚的冬装,只穿着件夹衣上学了,晚上的活动继续得有规律的进行着,我和老猫的身材差不多,穿衣服一般都市一样大小,连鞋也是一样大的,有时候早上我们成心换了衣服穿,反正也挺合适的,老猫穿上军装还真得挺精神,我很少穿不是军装的衣服,因此也有些新鲜感,最不着调的是有几次完了事以后我们连内裤也换了,他的三角裤和我的军衩感觉也是不一样的,洗衣服的时候我妈直问我是哪里来,我只好含糊的回答,老猫晚上弄脏了,我就把它扔到该洗的衣服里去了,老妈当然知道我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毛病,就嘟囔了一句:“以后这种东西自己洗。”也就没再说什么。从此以后我们也注意了,换穿了内裤也不会放在自己家里了。我有时候想古时候说好朋友好的不辨衣履,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刘芳的家与我和老猫的家距离差不多远。因此开始偶尔的她也会到我们院子里来玩儿,可能是由于北方人吧,她有着别的女孩子所没有的豪爽,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有说有笑的,没有丝毫的拘束,但是却又不失女孩子的细腻与娇媚。总之我们三个能够玩到一块儿去,后来也去过我家和老猫家,两家的妈妈对我们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同学能来家里感到很高兴,加上刘芳嘴甜,会说话,妈妈们每次总是问长问短的,也有留吃饭的时候。只是吃晚饭以后就催着我们赶紧把她送回家,弄得有几次我们的夜间活动也被迫取消了。
有一天晚上,老猫习惯的躺在我的臂弯里,享受着我的左五军与他中央军旗的周旋与操练。我问他:“你看刘芳怎么样?.”
“嗯,不错。”他闭着眼睛说道。
“你觉得她会跟咱们中间的一个人好吗?.”
“没想过。”他仍旧简练的回答着。
“我觉得她好像对咱们中的一个人有点意思。”
“谁?.”这时候他睁开了眼,盯住了我的眼睛。
“不知道,我只是有感觉,你说她个女孩子,怎么就喜欢跟咱们俩个混在一起呢?.”
“你别说的是你吧。”他笑着转过身,摆脱了我左五军的纠缠。在我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没有,我只是这样的感觉,你记得咱们第一次以后的谈话吗?.咱们这样是不是同性恋呀,唉,你对女生感兴趣吗?.”
“也说不上,咱们俩什么时候发育的难道彼此还不了解吗?.我对女孩感觉一般。看见漂亮的就想多看两眼,别的也就没什么。说实话被女孩子纠缠着挺烦的。”
“嗯!我也是的,别的女孩子从我这里打听你的情况,我觉得挺烦的。”
“我靠,原来哥儿们被你截胡了,我说最近跟我搭讪的女孩子少了呢,原来是你丫搞的鬼。”说这就要搔我的痒。我被他逗得乐出了声。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在床上翻腾,弄得床吱吱乱响。外面就听见老爸在吼:“几点啦!还睡不睡觉呀!明天早上起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我们赶紧偃旗息鼓,乖乖的对视着一动不动,然后把被子蒙在头上偷偷的笑。
时光在一天一天的流逝着。到了五月学校照例要举办什么红五月歌咏比赛,在声乐老师的怂恿下,在自己的虚荣心驱使下,当然也在众位同学的起哄中,我理所当然地参加了,钢琴自然由我的最佳排档老猫担任,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绝对能够震动全场,外加上诙谐地印尼民歌《唉呦,妈妈!》我觉得拿一个一等奖没有问题。经过一段排练之后,我坚信我和老猫的配合已经炉火纯青,到了真正演出的那一天,得意忘形的我们居然发现有一个强劲对手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刘芳。没人告诉我刘芳会唱歌,而且唱的是民族唱法,她的一曲《在希望的田野上》,引得掌声雷动,反场的《沂蒙小调》也是掌声不绝,我们两个也听呆了,要不是我们抽签先上场,我敢保证我绝对没有底气唱好我的所谓那首歌曲。
就在同学的起哄声中,在老师的鼓励下,刘芳又一次返台,她拿起麦克风说:“谢谢大家对我鼓励,下面我想请文华章同学跟我合唱一首,大家说好不好!”
“好!”,我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推上了台来,有些不知所措。
她问我:“是《敖包相会》呢,还是《康定情歌》。”
底下就有起哄的说:“两个都唱。”随之全场符合,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说还是唱《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吧!她倒是落落大方点头同意了,回头问老猫:“陈浩淼,你会弹这两首曲子吗?.”
老猫答应了,给了我一个鬼脸,我的脸顿时就红了,好在这两首也都是当时流行时髦的,人人会唱,再说哥儿们临场应变的能力还是挺强的,两首歌都很顺利的对唱了下来,《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唱到最后,全场应声合唱那场面真是壮观。在唱的时候我不禁的瞟了老猫两眼,老猫根没事人似的,边弹钢琴,边微笑的看着我们俩的表演。
演出圆满结束,刘芳和我拿了一等奖,不是我的莫斯科,也不是她的沂蒙山而是我们临时加唱的那两首歌曲。当然功劳也有老猫的,发奖的当天晚上我们三个人就找了一个小饭馆准备庆贺一下,我们要了两瓶啤酒,准备给刘芳要个橙汁什么的,刘芳说:“你们也太不够哥儿们了,你们喝酒我喝水!”
“你成吗?.”我们两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忘了俺爹俺娘是哪里人!我喝酒的那时候你们还在喝麦乳精呢”(我估摸着她原来想说吃奶来着,想想觉得不雅,临时现改的。)
三瓶啤酒摆上来,我们用瓶子喝,她不好意思用瓶子,已没有用杯子,索性用了个吃饭的大碗,颇有些孙二娘的味道。
酒过三巡,话也就进入了正题,“你歌儿唱的不赖呀!哪儿学的?.”我问到。
“我妈是文工团唱歌的,是她教我的。”
“哦,你妈是X政的?.”
“嗯。”
“那XXX是不是你妈妈?.”
“嗯。”
“哦,怪不得!”我们两个有异口同声,做了个恍然大悟状。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爸早上逼你练跑步,我妈逼我练发声。”
原来她是当时一个著名的歌唱家的女儿,原来如此。
但凡有什么爱好,很多情况是有遗传的。老猫的妈妈弹得一手好钢琴,耳濡目染外加上言传身教,老猫很自然的传承了衣钵。我呢,我不知道,老爸是当兵,爷爷更是老红军,老妈这边好像也没有什么音乐细胞传给我,看来属于变异的那一种。
惭愧的恨,下午去了一趟维也纳,刚回来。接着又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现在满脑子都是他问题,等会儿准备先写篇杂文乱弹,跟他阐述一下我的观点,到时候各位也给出出主意。
刘芳的秘密似乎是个宝藏,一直勾引这我和老猫向不停的探索下去,他们家我们两个也一起去过了,家里的陈设书卷气十足,墙上挂着字画,桌上摆着古董,她老爸的书房里面一张硕大的书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看得出来她老爸的书法一定也写得不错。
第一次到她家,她妈警惕的看着我们俩,看见我们模样还能够入她老人家法眼,加上刘芳的介绍,知道我们对音乐也算感兴趣的,眼神糅合了许多,当听到老猫会弹钢琴,我是男中音的时候,一张笑脸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她听了我的声音,试了老猫的钢琴,指点了两声,才满意的给我们自由。看来我们的这次考试通过了。刘芳是女孩子,我们两个自然也不方便进人家的闺房关上门狂聊,只好坐到较为宽敞的书房兼客厅里。
刚要松口气,她老爸回来了,我和老猫了连忙站起来恭敬的问安。经过刘芳的吹捧,这回刘老爹对我倒是注意上了,指着墙上的几幅字,让我说说出处和意思,我硬着头皮仔细观看,行,草,隶,魏碑,都有,仔细辨认文字,居然还都蒙出来了:辛弃疾的《京口北固亭怀古》,曹操的《观沧海》。苏轼的《赤壁赋》,还有毛主席的《沁园春雪》,我看着条幅,逐个朗诵了一遍,又讲了一下大概的意思,老人家很满意,连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弄得我沾沾自喜的。
从刘芳家出来,老猫一直在偷偷的笑。我说你坏笑什么呀。
“我觉得丈母娘老丈人,今天对你的考核通过了!”
“你别他妈的胡说,你不是还弹了钢琴了嘛!”顺手给了他一个瓢。
他笑着躲开了,说:“看来你们家我以后要少去了,那床位我也要让了,万一撞上了,不太合适。”
“撞你个头呀!”我追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六月的骄阳,已经开始炙烤着每一个路人,早晨的空气中的寒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好有巨大的杨树柳树用他那浓密的树叶为我们遮挡炙热的阳光。蝉鸣的喧闹开始弥漫在每一个有阳光的日子里。西瓜开始成了家里的常备水果,整盒的冰棍也在家里那单开门的冰箱里出现。夏天真的到了。
无论是军装,还是长袖衬衫都已经,渐渐穿不住了,妈妈给我买了几件短袖衬衫和体恤,我最喜欢白底蓝格的那件短袖,水洗布的裤子和运动鞋是我自己挑的,老爸看了以后一个劲的不乐意,说还不如穿军裤呢,旅游鞋也捂脚,不愿意穿解放鞋,穿布鞋也就可以了,浪费!老爸跟我有代沟,我自然也不跟他争辩,只要有家里的财政部长—老妈的支持,一切反对也无效。说实在的我还是喜欢素色的衣服,尤其是内衣,以前年龄小,也没有什么选择权,所有的穿戴全是父母包办的,我也是主要穿老爸的衣服,也分不出什么好坏来,只是知道四个兜的就是当官的,到了后来军装制式改变了,我也快高中毕业了。到了青春期以后,对自己的着装也慢慢的开始在意了,军装已经满足不了我穿衣的需求了。其实后来想这为我父母增加了一笔当时不算小的开销。
改革开放初的中国,喇叭裤,牛仔裤被斥之为奇装异服,学校不让穿,家里也不让穿,我有一条淡米色水洗布的裤子已经很不容易了,可是这颜色不经脏,加上我有爱踢足球,穿个一天半天的就要洗了,弄得老妈怨声载道的,后来索性给我收了起来,成了节假日的“礼裤”,到最后也还是八成新的。我整日还是以穿军裤为主,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我上大学。
老猫也换了装,说实话身材好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一件圆领文化衫勾勒出他那傲人的身材。蓝色的工装裤使微翘的双臀显得朦胧性感。当时旅游鞋还是一个稀罕物,我买了一双有时候也会借给他穿,反正两个人已经不辨衣履了,一双鞋又算什么呢。他一般还就是穿俗称懒汉鞋的布鞋或者矮帮的球鞋。那时候的年轻人穿衣服选择面很窄,尤其是我们这些中学生,受的限制就更多。记得上大学后买的第一条牛仔裤,就差点被老爸扔出去,弄得后来这条裤子“终生”没有进我家的门。
后来的日子,就是准备期末考试,还好每天跟老猫,刘芳混在一起,虽然是不同班,但是英语,语文,数学老师还是一个,我们班的班主任教语文,他们班的教数学,这般讲完到那班讲,因此留的作业也是基本相同的。我这个天天被课外活动占用了大量时间的人没有他们的辅导和帮助,我估计我也就是及格分上下徘徊的份儿了。这两个人的耳提面命,一个抓数学,一个抓英语,使我在最后关头迎头赶上,虽然不是什么上游的分数,每门80多分也是有的,加上我这手到擒来历史,地理的高分,全班成绩居然属于中等偏上的。
暑假正如所期盼的那样来临了,在我的印象中这时我最快乐的一个暑假,因为这其实是我最后一个能够自由游戏的暑假了。
征得老猫父母的同意,老爸安排我们一路南下,经山东,江苏两省,最后去爷爷那里,刘芳也想跟随,我们自然也想让她跟我们走,毕竟是好“哥儿们”了。但是家长的考虑还是比我们周全些,她的请求并没有得到任何家长的认可。因此上路的只有我和老猫,最后决定她不去的时候,她的眼圈就已经红了,只是没有哭出来罢了。出发那天我们兴高采烈的,各自背了一个包,手里拎着装满了火车上吃的面包香肠水果之类的。刘芳也赶来送行,在火车站台上,她是千叮咛万嘱咐的比我妈还要啰嗦,不过看得出来,她内心的渴望。就在火车开动的那一刻,她真地哭了,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这也是我们第一次看见她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也不能劝了,火车已经驶离了站台。梨花一枝春带雨。
接下来的行程是我们终身难忘的,火车一路南下到达济南,正是黎明时分,我和老猫在硬座上相偎依着,打着盹,火车上很多人,我们生怕把包丢了,其实钱和粮票放在内裤上老妈缝的口袋里,照相机挂在脖子上,包里也就是几件换洗衣服。当时不是年纪小嘛?.拿着背包下车,虽然是夏天,但是黎明时分还是感觉到挺冷的,互相揉搓着后背取暖,天还没有亮,只有几盏稀疏的路灯点缀着空旷无人的街道。临走前老爸给了我一张:先遣图—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到哪个城市,应该到哪里去找什么人,姓名,电话,地址,一应俱全,并且专门叮嘱我,到了一个地方先不要玩,先到那地方找到联系人,人家里来个电话,报个平安。
太早了,我们怕人家还没有起床,于是就在站前找个早点铺子,看见有大包子和稀饭就买了来吃,包子可真咸,要是没有那碗稀粥就对吃不下去,于是在我对济南的印象中咸包子成了永远忘不了的一景,老板娘挺热情的,看着两个毛头小伙子自己出来玩,也挺照顾我们的,当时的人们没有现在这样势力眼,加上山东的民风淳朴,主动给我们介绍景点,又到门口的书报亭里帮我们要了张地图(记住是要不是买),给我们指指点点,我从小生活在上海,初中就来到了北京,老猫自打出生就没有离开过北京,因此在我们心目中城市就应该像上海北京一样大,济南我们也想当然了,后才发现原来济南远远没有被济南远远没有北京上海大。
四面荷花三面柳,
一城山色半城湖。
大明湖的景色绝不亚于北海,颐和园。公园自然景观优美宜人。湖水波光粼粼,鸢飞鱼跃,游船穿行。大明湖自古遍生荷莲,湖畔垂柳依依,花木扶疏。公园不是很大,但是也够我们转一阵子的了,什么牌坊、遐园、稼轩祠、铁公祠、历下亭、北极庙、南丰祠、汇波楼、明昌钟亭等等,无一遗漏的转了个遍,吃了午饭,又去趵突泉。当时的济南还是名副其实的泉城,水还很多,因此趵突泉的水还很盛,不像后来没有了。济南的风景是看了,老爸的嘱托倒是忘了!到了下午3,4点钟才想起了这事情,赶忙坐了公共汽车到了指定地点,门口的卫兵还拦着我们要我们出示证件,他的岁数我看比我们也打不了两岁,态度挺横的,我心里话说济南的兵比北京的兵厉害呀!我说我找XXX,他就是一愣,然后就到后面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打好,哨兵也和气了,说情等一会儿,没几分钟从里面开来了一辆吉普车,车上下来了一个军官,哨兵马上立正敬礼,军官径直向我们走来,说:“你们谁是文华章?.”
(20)
“我是。”我回答着
“跟我走吧”那军官和蔼的引领我们上车,车向院内开去。
那军官说:“你爸打了好几个电话了!你们到哪里去了?.”
“我们很早就到了,怕打扰你们,所以先到城里逛一逛。”我辩解着。
“咳,你们这些孩子呀,尽让大人着急。”他埋怨着。
“叔叔您是?.”
“哦,我是首长的秘书,今天的电话都是我接的。”
车其实开了不远,也没有五分钟的路,我们就在一幢办公楼前面停下了。那位秘书把我们引上了3楼的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很大,进门就是一圈沙发,沙发前面摆了一个茶几,茶几下面放了一堆白地兰花的带盖的茶杯。办公室的正面是一张硕大的桌子,看样子比刘芳父亲的书桌还大。书桌后面是是一排书架,书架上方是几个伟人像,在书架的一侧插着两面旗,一面是军旗一面是党旗。办公桌后面的位置空着,秘书叔叔说首长开会呢,让我们等一下,随后拿起电话拨通了我父亲的电话,然后让我说话。
老爸在电话里严厉的训斥我无组织无纪律,你这样让我们多着急呀!小淼的妈妈来了好几次电话了,你们下次还想不想出去了!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之后,语气也平和了下来,嘱咐说:“人家很忙,别给人家添麻烦,晚上去住招待所,费用自己付。见了人要叫爷爷,他是你爷爷的老战友。”我诺诺的答应着,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对自己今天犯下的严重错误,表示深刻地反省,保证下次再也不犯了。
放下电话,秘书叔叔已经给我和老猫各沏了一杯茶,让我们坐坐,说着就关门出去了,我和老猫茫然的坐着,想喝水,可是茶水很烫,喝不了,于是只好又把茶杯放下了,老猫也在四处张望,悄悄的跟我说着好像是一个大官,我嗯了一声,说:“是我爷爷的老战友,估计小不了。”他吐了吐舌头。
大概等到了茶能喝的时候,门开了,进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军人,我们赶紧站起身来,说:“爷爷好!”
“坐!坐!坐!”老爷子微笑着打量着我们两个,他认出了我,说:“你是老文的孙子,呵呵挺高的,跟你爸长得挺像,是个当兵的料。”然后又看老猫。我俩连忙介绍:“他叫陈浩淼,我的同学,好朋友。”老爷子微笑着点点头。示意我们坐下。关于今天早上没有及时报道的事情他一个字也没有提,只是问问我父母的情况,爷爷奶奶的情况。我一一如实作了回答。老爷子挺满意,说今天晚上就在家吃饭,晚上就住在家里吧!我赶忙说:我爸说让我们住招待所,费用自理。今天已经犯了一个错误了,不敢再犯了。他沉吟了一下,说这样吧,我做主,回家吃饭,你们小哥儿俩愿意住招待所就住招待所,这样也自由些,但是招待所的钱你们就不用掏了,哪里有到我这里掏钱的道理,跟你爸说就是我说的。见到老爷子我们本来就有着敬畏之情,他说的话我们自然也不敢反对。
不久我们就跟着老爷子回家了,下楼的时候我们走在老爷子后面,见到老爷子的人都立正敬礼,老爷子也点头示意算作还礼,我们当时心里就在想着爷爷会不会是个军长司令什么的。爷爷的家距离办公楼坐车也就是五分钟左右,是一个掩映在一片树林中的二层小楼,独门独户,在这幢小楼附近不远处还有几幢相似的小楼,走进门来,一位中年妇女迎了上来,接过了爷爷递去的军帽,然后又接下了我们的背包,厚厚的木质地板被擦得发亮,房子很高很宽敞。应该是解放前建造的小洋楼一类的,我猜想着。穿过走廊,我们被引进了客厅,周围放了一圈的带玻璃门的高高的书架,书架里面放满了书,远远望去能够分辨得出来的就是马恩列斯的著作以及毛泽东选集,剩下的就分辨不清了,老爷子是以我们坐下,与我们闲聊了两句,问问我们下一步的打算,我们规规矩矩的说了一下想去泰安,曲阜,然后南下南京到我爷爷那里。
他边听边思索着,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到泰安,曲阜的住宿我来解决,玩儿你们自己去玩儿,从曲阜去南京我帮你们买上火车票。”命令是不容置疑的,我们对视了一眼,点点头,说:“谢谢爷爷。”老爷子大手一挥说;“这没什么,见你们娃儿长这么大了能自己出来跑了,见着都高兴。”
晚饭很简单,吃饭的只有爷爷,我,老猫,还有那个阿姨。爷爷说:孩子们都在外面工作,只有周末才回来,老伴去北京开会去了,可能现在正在跟我爸妈聊天呢,今天我们来陪他吃饭,他很高兴。饭后我们又陪他聊了一会儿,原来老爷子从红军开始就跟我爷爷认识,到了后来还是一个营的两个连的连长,一路上来,做过一阵子搭档,因此感情深厚。后来他在济南,我爷爷到了南京,两个人还走动不断呢。我小时候他就见过我,只不过我没什么印象了。要是碰见奶奶倒是认识,因为在北京这个山东的奶奶经常来我们家里。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两个昨天等于一晚上没有睡觉,今天白天又跑了一整天,人一坐下来一放松,就想睡觉了,我还在强撑着跟老爷子闲聊,一旁陪坐的老猫已经哈欠连天了!于是我也受到传染眼泪直流,老爷子看出来了,说睡觉去吧!于是就打了个电话,不久一辆小车就停在了门口,我们起身根老爷子告别,老爷子说,明天不必起那么早,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起,要走就给他打个电话就成了,临行前还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当年你爸就是这德行,他是我的兵。”呵呵,原来如此。
其实车也没有开多远,就来到了招待所,招待所门口早有人等候,问是不是X司令的人,我才知道老爷子是司令,心中产生一股敬畏之情。招待所的房间够大,因为招待所里的人不知道司令的客人原来是两个半大小子,因此完全按照接待首长的规格安排的,房间是个带浴室卫生间的套间,两张加宽的单人床,并排的放在我是中央,其实按现在来说就是一个高档酒店的标准间,但是在那个年代可是算得上是豪华套间了。
谢过了服务员,老猫摆脱了从今天下午就开始的拘束,扔下包就跑到卫生间里面去了,先听见马桶响,接着就是莲蓬头出水的声音,“这孙子!”我骂了一句,房间里有一台15寸的彩色电视,跟我们家的差不多大,打开电视看看,图像也不甚清晰,住了中央台就是山东台,快10点了,也没有什么节目了。大约过了10分钟左右,于是门打开了,老猫热气腾腾的新鲜出炉了。腰上围了条浴巾,赤裸着上身,傲人的胸大肌和六块腹肌一展无余。对我说:“赶紧洗吧是热水,水温我都调好了。”感情他的了便宜还卖乖。我走进浴室,水还再放着,用手摸摸正合适,脱了衣服也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捎带还把我和老猫的内裤也洗了。
走出浴盆,在镜子边用干毛巾擦干自己的头发和身体,就听见外面有拉窗帘的声音,于是也围着浴巾出来了。对已经躺在床上的老猫说;“大热的天拉什么窗帘呀!”
老猫对我怀笑着说:“怎么?.美男子,不怕春光外泄呀!”说着就拍拍他的床,示意我坐过去。
老猫对我坏笑着说:“怎么?.美男子,不怕春光外泄呀!”说着就拍拍他的床,示意我坐过去。
我说:“你不累呀,还要闹。我可想睡了。”说着就径自上了自己的床。
这是的老猫去从他的床上爬了过来,骑在我身上说:“等头发干了再睡。”其实,现在是夏天,我们两个又剃的是寸头,很快就干的,老猫的头发其实已经干了,看着他光溜溜的爬过来,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我用嘴示意他看看门,他说早就锁好了,说着那两片炙热的唇就已经贴上来了。我应和着。嘴在上面动,他的双手就已经对我的乳头发起了进攻,我伸手关闭了大灯,只有电视机荧光屏的亮光在闪烁,房间暗了下来,老猫那就俊秀的面庞一亮一亮的显得有些诡异。我享受着。柔软的蛇,带着些许湿润向颈部慢慢爬去,浅尝了一口又慢慢的溜向双乳,当乳头温润后又向下爬去,我的小腹畏惧的收缩着,小蛇缓缓的爬过阡陌纵横的田字格,在井边停住了,徘徊着,探索者,我的腰部又不自觉地抬起了,突然,小蛇变成了大蛇,一口咬住了倔强的抬着头的擎天柱。一股电波刹那间从尾椎骨沿着脊柱一路向上直冲大脑!我一下子睁开了双眼,头也突然僵直的挺立了起来。太刺激了,从来也没有受到过这种刺激,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时候也不想阻止了。
老猫一般吮吸着,一边把我的身体向下拉,使我的身体放平,然后旋转着掉转身来,摆成了现在所说的69式,要按照平常,打死我也不会用嘴去碰他的那个地方,但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很自然而然的用嘴叼住了他的那话儿,他的身体也随之一抖。一种新鲜的从未尝试过的战法,今天在战场上得到了运用,双方的左右五军,只是在周围盘桓助阵,双方的主将斗志昂扬,一马当先的冲到阵前,直扑大营,这还是第一次,但是双方主将居然无师自通,武艺纯熟的杀进杀出,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电视机里的音乐如同催征的号角,激昂着我们的斗志。如同第一次搏杀那样,双方的城寨又几乎同时被攻陷又打了一个平手,这次不同的是,降旗全为双方主帅独得,而双方主帅似乎不堪重负,双双起身落荒而逃,争相的跑到水池边大吐特吐,然后又是漱口,又是刷牙的,最后还把舌头伸出来晾晒,生怕对方投毒似的。
收拾完毕,我们相视一笑,象征性的互捶了一拳。
(这时不由得想起上学时歪批白居易的《琵琶行》,把其中的一段比拟成性爱,我估计老白要是知道了一定会从坟墓出来追杀我!各位仔细想想对还是不对。还望老白地下有知宽恕我则个。)
轻拢慢撚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渐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一夜无话,也仅仅是经过一轮的拼杀,我们也就精疲力尽了,本来那张单人床就很宽大,彼此我们在家里的双人床窄不到哪里去,因此一开始我们是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的,到了后半夜,不知怎的,他一下子滚到了地上,才迷迷糊糊的爬到了自己的床上睡觉,这一切我开始时不知道的,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右侧空荡荡的,看见他睡到了自己的床上,看着他可爱的睡态,不由得爬过去,亲了一口。他用手一呼撸,翻了个身继续睡觉,我不由得一乐,诚心弄他的鼻子,终于把他给弄醒了,他一睁眼就指责我为什么把他踹到床底下去,我说没有呀,我的睡相挺好的,除了有点小呼噜,没有别的毛病,要踹也不用等到今天了。反正这是一段公案,无从考证了。
由于一直有早起的习惯,前一天再怎么累,到了某一个时刻总归会醒的,这种习惯让我很痛苦了一阵子。但是后来工作的,这种习惯不会耽误事情,倒使我受益颇多。这天早上也是一样,起来的时间也就是6点钟左右,没有人逼我们去晨操自然也就不去了,早晨的空气很清新,我们站在招待所的门口助战一下筋骨,一队士兵跑过,队伍中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容,我不由得仔细看了两眼,他也在看我,我猛然想起来了就是昨天来的时候那个站岗的哨兵。事情就有这么巧合,若干年以后我和他居然在莫斯科的雅罗斯拉夫火车站相遇,我记得他,他也记得我。这是后话了。
不久那位秘书叔叔也跑了过来,看见我俩站在门口,就上来搭话,问我们什么时候起来的,吃了早饭了没有,准备今天干什么,什么时候出发之类的,我们想,这样呆下去一定会给他们添麻烦的,于是就说今天准备去泰安了,要去进行这次的重头戏登泰山。他想了想说:“这样吧,今天正好有人到泰安出差,可以把你们带上,如果愿意的话,早上八点钟就可以出发了。”作为学生来讲有人带我们去泰安当然好,跟何况是搭坐顺风车,我们自然就答应了。在招待所食堂吃完了早饭,我们就从收拾行囊准备上路了,夏天洗的衣服干得就快,昨天晚上西的内裤,今天早上就完全干了,到后来一路上只要有条件,我们就把内衣裤洗了,这个习惯保持至今。
顺风车并不是那么好搭的,八点钟来了一辆军用吉普,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位干事,我们两个坐在后座,开始还听兴奋的,把这有机玻璃窗望外看,可是这军用吉普不透风,避震又差,加上我从小对汽油味道敏感,因此开出去不到一个小时我就想吐了,忍了很长时间,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请司机停车,头刚一探出车外就开始吐了,吐的连苦胆都要吐出来了。老猫在后面拍着背,那干事给了我一瓶水让我漱漱口,吐完了反倒清爽了,接下来的一路,倒也没有再吐过,后来听说晕车的人是因为身体中的一个平衡系统不太好,只要肚脐眼上面贴块胶布什么的就好了,那时候不知道呀!临近中午时分到了泰安,干事像移交文件似的把我们移交给了当地的一个干事,我一直怀疑济南的干事就是为了送我们才来一趟泰安的。
我们很荣幸的被军分区的首长接见了,这回不是爷爷了,也就是个叔叔,听说我们要登泰山,于是就建议我们今天就在泰安城里转转,明天一早爬泰山,晚上住在泰山顶,次日清晨看日出,然后下来。既然是地头蛇的建议当然是好的,我们也就依计而行了!
(24)
泰安市比济南还小我们也就是跑到泰山底下游览了一下岱庙,当时对岱庙也不甚了解,一心只是想上山,这是在秦槐汉柏片转了一圈就走了,原来读了很多关于泰山的文章,诗词,杜甫的望岳,气势雄浑博大,当属极品,但是张岱的泰山诗我读的时候就有些读不懂了,使中写到:
正气苍茫在,
敢为山水观?.
阳明无洞壑,
深厚去峰峦。
牛喘四十里,
蟹行十八盘。
危襟坐舆笋,
知怖不知欢。(张岱。泰山)
怎么就牛喘四十里,蟹行十八盘啦,最后还弄一个知怖不知欢,对于一个知爬过香山的我来说是完全领悟不道的。
泰山之雄,不到泰山绝对是不能够领略的,一开始我们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准备从泰山脚下岱宗坊那里一路走上去,叔叔笑了,说你们要是这样爬,根据你们的情况,到天黑还在中天门转悠呢,这样我叫个车送你们到中天门,然后你们自己爬十八盘上去,明天下来座缆车下来到中天门然后再一路走下来,什么都不耽误。
车给我们送到了中天门,远远看到十八盘犹如从天上垂下来的云梯斜搭在山崖上,高而且直。一开始我们还是信心满满的,有说有笑的往上爬,越爬越累接着就气喘吁吁了,一开始还是像上楼梯一样走,到最后就要手脚并用了,想想张岱的诗还是真有道理的,但是牛喘,蟹行什么的也太雅了,应该叫狗喘,爬行似乎更贴切一点。手脚并用的爬行的时候,脑子里还不闲着,一会儿杜甫,一会儿李白的,似乎是几位老人家附体了,其实也就是猛然领会了牛喘与蟹行以后,又开始搜索枯肠的琢磨别人的诗句了。在紧十八盘的石壁上刻着古人的勉励词句:“努力登高”,“出首万山”,“共攀青云梯”。。。。。。
估计老猫没有那么多胡思乱想,比我怕得快多了,他首先到达了南天门,站在牌楼下,兴奋得像我喊着,让我回头看,我喘息着回头看去,哇,好高呀!我这个从小有恐高症的人一下子就瘫坐在石阶上,怎么也不敢看了,“危襟坐舆笋,知怖不知欢。”我领悟到了,张老前辈,佩服!佩服!
终于来到了南天门的牌楼下,脚下踏上了大块的平地,心里也就没那么害怕的,扶着老猫的肩膀,极目望去,远处是一片平原,所有的景物都是那么渺小,向下俯瞰,十八盘上的人如蚂蚁般大小,看看南天门上的那副对联:“门辟九霄仰步三天胜迹;阶崇万级俯临千嶂奇观。”说明了一切。
到泰山顶上看日出的人还真不少,所谓的小旅馆早就住满了,幸亏司令叔叔关照我们才得以在一件小商店里面凑合了一宿。虽然是一年中最热的月份,泰山山顶的凌晨依然奇冷,大家都是十块钱一件租来的军大衣穿,那军大衣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多少人穿过了,我们一开始嫌脏,到后来人家告诉我们如果没有大衣根本没有可能看日出,我们就急急忙忙租到最后一件,没辙,好在那大衣肥大,我们两个人当时很瘦。裹住两个人勉勉强强。好容易捱到4点钟左右,我们就挤到看日出的最佳的位置上去了,人几经很多了,都裹着租来的军大衣,为了争地方,我们还旁边的吵了两句。
游客们来自全国各地,操着各种不同的方言。
“哎呀妈呀,咋呢多人呐,还怎看呀!”东北的。
“我索(说),你要死(是)觉得人多,您就请回吧!”天津人
“桑(上)次到峨眉山,下雨了,磨得(没有)看岑(成),今天以不妙呦。”四川人看着云层大胆的预测着。
“阿呦,侬不好瞎讲嗷,大家来一趟不用(荣)易的,不要做乌鸦嘴,好哇啦!上海小夫妻在数落着。
“哥儿们,没事儿吧你!歇会儿行不行,节省些体力看日出。”这是一嘴京片子的老猫在不耐烦的数落别人。
举目东方,晨星渐没,云层在脚下翻滚着,如同万顷波涛,稍顷,一线晨曦透过云层照亮东方,这时天空由灰变黄,继而呈现橙、紫、红瑰丽的朝霞,旭日慢慢的从云层中挪挪升起出,日轮缓升时上下跳动,渐渐成圆形,磅礴而出,金光四射,群峰尽染,大地一片光明。整个世界如同被撒上了一层金粉,人们欢呼着。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5-719:26:34这两天一直有朋友跟我建议说我的这篇文章的题目起得不好,当初之所以起这个名字只不过反映了一个心情,故事写到这里倒觉得是有些不妥了。
朋友纵览了一下天涯上面的名字大致分为三种:冠名加后缀,比如说《伤信-与侦察班长不能不说的故事》,怪名字,比如说《941》,还有就是歌名字。他让我参考
我想了想名字可以改成《无人喝彩-青春的记忆》或者《无人喝彩-青春之歌》等等,我这人有选择恐惧症,大家帮我七嘴八舌一下!看看是改好还是不改好,要改怎么改,嘿嘿!
晨登日观峰,
海水黄配熔。
浴出车轮光,
随天行无踪。(宋。梅圣俞)
老猫从后面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我则用双手把大衣的前襟死死的拉住,这时的我们仿佛融合在了一起,我能够感受得到老猫的鼻息,老猫的体温,老猫的味道。我侧过头去轻轻的跟他说:“咱们要是永远都这样该多好。”他嗯了一声算是表示赞同。接着又在我的脖子上亲了一口。这时感觉到后面一个硬硬的物体在紧靠着我,我幸福极了。
从泰山顶上座缆车下到中天门,然后拾级而下,一路上我们观赏着,戏耍着,走着走着我们尿急,找了一个背人的地方撒了一泡大尿。老猫边哆嗦着边跟我说:“咱们也在泰山上留下了记号了,到时候发达了在这里立个碑:陈浩淼,文华章遗爱处。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来瞻仰的。”
“呀呀个呸!你还好意思说!过两天这里长出了狗尿苔,被路过的野狗吃了,怀了你的种,到时候你就有狗儿子了。”
我们嬉笑打闹着,到了山下已经是下午了,饥肠辘辘的,随便找了一个小饭摊就吃了些东西,烙饼卷大葱什么的,我的印象最深的就是我们第一次见到了鹅蛋,我们这些在城里长大的孩子,还真的没有见过,其实我们好多东西都没有见过。
回到招待所,我的肚子就开始不对劲,没多久就跟拧得似的,在床上打滚。老猫一看不对,急忙搀着我往外跑,到了前台,问明了军区卫生院的方向,就往那边去了。到了门口我实在走不动了。他就背起了我,往卫生所跑去。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百多斤重的人,老猫开始是跑,接着就是走了,到了卫生所,老猫已经成了水洗的一样了。大夫给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问了一些情况,诊断是食物中毒。我当时就想我和老猫吃的是一样的东西,怎么我中毒了他倒没有事情?.大夫给我打了针,服了药,肚子似乎就怎么不疼了,接着又是挂瓶子点滴。老猫在一旁陪着。我躺在观察室的床上,老猫在一旁坐着,玩了一路下来,昨天又没有好好睡觉,现在一切算消停了,热气腾腾的老猫,这时候汗也褪了下去,他摸了摸我的额头,看着我的眼睛默默无语,我也凝望着他,我在想要是旁边没有人的话,他一定会帖上来的。但是他没有,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看着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我们也跟着这个节奏闭上了眼睛,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开门的声音惊醒了我们,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司令叔叔进来了,我们赶紧松开了手。叔叔径直走到床前,略带责备的问道:“怎么搞的!晚饭看你们没动静,就问了一下招待所的人,才知道你们到卫生所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叔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大夫说是吃坏了。”
正说着应该是值班的大夫匆匆地赶到了,大概是因为领导突然到访的缘故吧!他连忙解释:“这孩子是吃坏了肚子,已经作了处理,没有问题了。”
“嗯,那就好,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情。”司令抚着值班大夫的背,走到了门后嘀咕了几句,大夫先开始是惊讶的表情,后来又表现出了极为恭顺的神态。连连点头。
司令叔叔说这样吧,你好好休息着,有什么事情跟他说,他会办的。我诺诺的应着,我猜想司令叔叔一定说了我的背景,不是我爷爷就是司令爷爷的,根据家训:此地不宜久留了。点滴打完,我就坚持要离开了,并且坚决的自己付了费。老猫一开始还十分的不解,我说明了原委,他也就明白了。原本想搭当天的火车“逃离”,但是老猫说我正病着,还是休息一晚上再说吧!要不然病情加重倒是得不偿失。我也就应允了,这一夜,我睡得不是很踏实,总是做一些乱七八糟的梦,醒了什么也记不清楚了,很累!
次日清晨,我照例醒得很早。看看表好像也就是5点钟。我觉得我好像全好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年轻真好,恢复的就是快。我到盥洗室洗完脸刷完牙回来,老猫还在噘着嘴打着小呼噜,一副可爱的样子。刚洗完,所以收拾冰凉的。伸到毛巾被下面,一把握住了他的大腿内侧,他一激灵,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来,睁开了眼睛,看见是我在捣鬼,不耐烦地有倒向了枕头,嘴里嘟囔着,才几点呀!再睡一会儿。我怎么能够容许他继续酣睡呢,于是更加肆无忌惮的去骚扰他的晨勃中的小猫,他欲拒还迎的躲避着,说:“看来是好了,早知道让你多疼一会儿,免得骚扰我。”
我嬉皮笑脸的说道:“我疼你舍得呀!”
“舍得,怎么舍不得!疼死你才好呢!”
几个回合下来,他没有起床,我倒钻了进去,嬉笑打闹了一会儿,他也就全醒了,我就催他起来,说准备上路。他嬉笑着说:“你骚扰了我半天,总不能让我带着负担上路吧!”于是就又开始了进攻,一是真的自己也有了需求,二来也想报答他的辛苦,我们就在这里又一次登上了“泰山”。
我们结了住宿钱,就匆匆的跑向了泰安火车站,买好了火车票才给司令叔叔打了一个电话,说我们走了,谢谢他。她一个劲的责怪我们太匆忙了,他有安排的,我们说不用了,我们自己能成。时到今日回想起来,这种举动有些不懂事了。
火车是到兖州的,兖州站下车又坐了长途驱车才到了曲阜,一路上看着两旁的农田,天又刚刚下过雨,因此显得更加翠绿,虽然已经是10点钟了,可是仍旧一派清晨的气氛。我不禁是一大发,不问平仄打油了一首:
清霖荡过千畴碧,
旭日升处百鸟啼.
长庚才登东峦顶,
雄鸡已和西苑篱.
村钟惊散林间雀,
晨炊唤回梦游魂.
春宵苦短衿由暖,
仍恋南柯梦里人.
孔子的故乡,我是以一种朝圣的心情来的,孔府,孔庙,孔林,我几乎是一一膜拜。在至圣先师墓前三跪九叩,以表达崇敬之情,从那里请回去的一尊先师像,至今还“供奉”在我家的书柜里面,一道考试什么的就上柱香,算是膜拜了。
老猫家是以西方思想为主体的家庭,说道苏赫拉底,帕拉图,亦或孟德斯鸠,罗素什么的他倒是可以娓娓道来,而中国的孔孟思想,尤其是朱程理学十分不屑。因此当我顶礼膜拜的时候他居然拍着孔圣人墓碑,微笑着受着我的礼,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扭头就走,他见我真生了气,赶忙跑过来赔不是。我也没有理他,径自往外走去。他见我没有原谅的意思,只好后面默默地跟着,我原来挺兴高采烈的,没想到被他闹了个无趣。
本来想在曲阜逗留一夜的,经过这么一闹,我也不想呆了,径自走到火车站,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往南京去了。一路上老猫扫眉耷拉眼的跟着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向我解释,到了车上坐定了,心情也平复了下来,直到他是玩笑开大了,可是这年头像我这样尊孔崇儒的还是真少见的。我看看他,他还是一付苦瓜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怜悯,因此一脸严肃的教训道:“知道自己错啦!”他特诚恳的点点头。“你可以不信仰他,但是你不能够不尊敬他!”
他看见我跟他讲话了,知道事情有缓,于是就连连点头说到:“是是,下次你去我偶像的目的的时候,你也可以对他们不敬。”
“我才不会呢!”我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时的他慢慢的凑过来,轻轻的握了一下我的手,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由于我们不会安排时间,车到南京还是凌晨时分,再加上也没有跟爷爷奶奶说过什么时候会到。因此我们俩先在火车站的候车室蜷缩到了6点钟左右,饥寒交迫的感觉真是不好受,天刚蒙蒙亮,我们就急急忙忙的坐公共汽车去爷爷家了,其实,说实在的火车站离爷爷家也不是很远,绕过莫愁湖就到了,小时候跟着爸爸妈妈来过好几次,坐火车坐汽车都有,但是自己来确实是第一次,从小学毕业的暑假和爸爸妈妈来跟爷爷奶奶道别去北京,到现在已经有四年时间没有来了,虽然爷爷奶奶来北京开会也见到过,但是不是在家里,就是在京西宾馆什么的开会的地方,一直没有我说话的份儿。爷爷奶奶很喜欢我,所以这次来南京也是他们非常支持的。
到了门口,我还是熟门熟路的,七转八转的就到了爷爷家小楼门口,院门虚掩着,我们推门进去,看见徐阿姨正好出来倒垃圾,徐阿姨见我们进来很高兴,也很吃惊。赶忙让进了屋来,我进门就喊:“爷爷,奶奶。我们来啦!”
爷爷正在看报纸听广播,奶奶正在收拾屋子。听见我的叫喊,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迎了出来。爷爷已经是满头白发了,但是由于长年的军旅生涯的磨练。身板笔直,精神矍铄。奶奶也是政工干部出身,一头花白短发人就显示出军人特有的性格。今天见到了我这个孙子前来,不由得笑得眉眼都开了。爷爷说:“我还以为你们还要两天才能够来呢,怎么现在就来了。”
“想您了呗,所以就早点赶过来了。”我嘴上甜甜的奉承着。
随后,介绍了老猫,爷爷说见过的,上次到北京我家去,看见我和他在房间里面写作业。老猫也点头称是,看来就我没有印象了!当得知我们还没有吃早饭,奶奶连忙就招呼徐阿姨做早饭。早饭跟我家的差不多,爷爷奶奶坐在一旁看着我们美美的吃着,那种惬意幸福的感觉,我想等到我做爷爷了以后才能够感受得到吧!
虽然爷爷奶奶也有了把年纪,但是当时是还没有到离退休的年龄还是还没有离退休的政策,我给忘了,反正两个人还在上班。我们刚吃完饭,接爷爷的小车就到了,爷爷先走了,不久奶奶也要出发了,临走的时候说:“你们自己照顾自己,华章对南京也不陌生,带小淼好好逛逛。过两天有时间再带我们道远一点的地方去看看。我答应着。
徐阿姨把我们带到了我们的卧室,落地的大窗户正好面对着原来曾经是花园,现在是菜园的园子,园子靠墙的一侧种了一排不高的松树把外面的视线挡住,使外面看不见里面情况。阳光直接照射到房间里面,屋子里面一片光明,今后的几天我和老猫都是被这阳光叫醒的。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我们到南京了。接着我和老猫就开始筹备如何逛南京了,中山陵,明孝陵,长江大桥,鸡鸣寺,莫愁湖,总统府,秦淮河,雨花台。。。。。。。老猫给我列了一大串的地名,甚至紫金山天文台他也想去。原打算出来半个月的,现在前面的行动提前结束了,那后面的时间就富余出来了。
江南佳丽地,
金陵帝王州。
逶迤带绿水,
迢递起朱楼。
飞甍夹驰道,
垂杨荫御沟。
凝笳翼高盖,
叠鼓送华辀。
献纳云台表,
功名良可收。(谢朓。入朝曲)
南京古称金陵,所谓六朝古都,据说有个宿命:凡是在南京建立政权的王朝都长不了,从三国的孙权,到太平天国,中华民国,没有一个长寿的,就像四川的宿命一样,所有政权二世而终,平定四川的大将也没有一个是善终的。但是留下来的厚重历史,却让我们读都读不完。
拿张南京市交通图,就和老猫开始游南京了。南京的街道上的绿树成荫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素有火炉之称的南京,在街上走就算是再热也能够找到树荫,更何况是中山陵之类的景区了。老猫这个纯北方人,跑到南京这个地方已经算是当时他到过的最南的地方了。因此在南京的这几天他一直是汗流浃背,满世界买冷饮吃。我在上海长到十四岁,虽然有一半的北方血统,但是长年的适应,也还是能够承受的,到了后来去香港才感觉到了酷热。
我们先去了中山陵,后去了明孝陵,溜溜的在山上转了一天,到了天快黑了才到家。爷爷奶奶已经在等我们吃饭了。让二位老人家等我们实在不好意思。但是爷爷奶奶却是笑嘻嘻的,什么也没说,不停的往我们碗里面夹菜,笑嘻嘻的看我们吃,仿佛我们是他们珍藏多年的宝物,今天拿出来欣赏似的。我们也很乐意的被欣赏着。
饭后开始跟爷爷聊天,谈天说地谈古论今,爷爷对我的掉书袋的本事颇为得意,我自己知道我只不过是赵括而已,没有什么真本事。但是今天能够让老爷子高兴却是一件乐事。
转天,我和老猫乘车去看了南京长江大桥,车从浦口开回来的时候,远眺钟山,紫金山,气势雄伟,感受到了所谓的王气,深切的感受到了李白诗中所写的:石头巉岩如虎踞,凌波欲过沧江去。钟山龙盘走势来,秀色横分历阳树。
下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要逛逛夫子庙也有秦淮河。奶奶只是提醒我们小心一些,我们也就随口答应了。秦淮河当时正在疏浚,没有现在这样想的绚丽繁华,但是临街的小吃排挡却已经有了不少,我馋炒螺丝,老猫喜欢麻辣烫,于是各取所需,一人一瓶啤酒,真可谓是大快朵颐。饭也吃饱,人也玩累了,看看手表已经将近十点钟了。于是就准备坐公共汽车回家,没想到遇到了几个小流氓,看我们比他们小几岁,是中学生的样子,听出我们的口音是北方人,就想来敲诈我们。我们知道遇到了麻烦,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就跑,这时候平日里的训练救出成果了,把这帮人远远的甩到了后面,转来转去,自己也迷了路,没办法只好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去。司机一个劲的打量我们:看地址,看装束,我们应该是当兵的,看年龄,我们似乎小了一些,满腹狐疑。我暗自数了一下口袋里面的钱,然后紧盯着计价表,眼看快到门口了,计价器跳的数字也到了我的支付极限了,于是就叫停了车,下了车我们俩一溜烟的跑回了家去。
进门爷爷奶奶早已睡下,只有徐阿姨还在看电视等我们,见我们进来了就为我们准备热水毛巾让我们洗漱。我们谢过了徐阿姨,让她也去休息了,我和老猫在浴室里洗澡,互相擦拭着身体,我们好像是一个人的分身似的,不需要什么语言,不需要什么提示,动作默契而准确,这时我心里有一丝悸动,那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那种感觉只有我跟老猫在一起的时候才有,其他人再怎么样也没有。这时我心里想,我可能真的爱上他了蓝。
上床后,我主动地跑到他的床上,悄悄的对他说:“我觉得现在是不是同性恋的问题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好像爱上你了。”他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默默的看着窗外。那天的月亮好大好亮,让我们都舍不得拉上窗帘。银白的月光大把大把的洒在地上,洒在床上,洒在我们裸露的胸膛上,也洒在我们年轻的脸上。静极了,只有蟋蟀的鸣叫给这个世界增加了一些活力。他转过来紧紧地搂着我,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出来,混合着同样晶莹的月光,从面颊上划过。“我也是。”他说得很轻,几乎听不到,但是我听到了。一颗同样晶莹的珍珠也在我的眼窝中诞生了,滑落了。。。。。。
从那个晚上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夜游南京过了,总是早早的出门,临近黄昏的时候回来,爷爷也利用星期天带我们到合肥去了一趟,其间爷爷问我将来愿意不愿意到南京来上学,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让我上南京政治学校,也就是后来的政治学院。老人家的意思是让我能够在他的身边,我当时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想当个真正的军人,对部队院校也不了解,就是想要带兵打仗,哲学什么的不是我的爱好,心里总想着石家庄或者桂林什么的。当然我也不能够驳老人家的面子,只是说开学才上高二,还有时间呢,后来想想老爷子可能已经跟政治学校的领导提过我了,因为有一天来了一个客人,跟爷爷闲聊,看见我进来,我爷爷还特意介绍我,并说让我将来到他那里去上学。我想可能就是吧!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老爸也从北京打来了电话,催我们赶紧回去,而且是打着老猫父母的旗号,因为说自己让我回去,在他老爸那里恐怕过不了关。于是爷爷就给我们买了两张卧铺票,送我们回去了,并嘱咐明年还要再来。
火车到了北京站,站台上我们惊讶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刘芳!刘芳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正在向我们微笑,我和老猫对视了一下,心里有一种既兴奋又狐疑外加上略带惊恐的感受。刘芳热情而大方得向我们奔来,她的目光先是停留在我的身上继而是老猫,我吃惊的问道:“你怎么这里?.”
“等你们呗。”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幸福的红霞。
“你怎么知道的?.”老猫在狐疑的问到。
“秀才的妈妈告诉我的。”她顽皮的看了老猫一眼。
“啊哈,原来安全保密工作出了纰漏了!”老猫调侃着。
“你什么意思?.别自作多情了,我又不是来接你的,我是来接秀才的,你这死老猫!”刘芳故作生气状,把我手中拎的东西抢了过去。
我刚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你来接我们挺高兴的,老猫就是爱开玩笑,别跟他一般见识。对了。我们还给你带来了礼物了。”
“什么好东西呀!快给我看看。”刘芳迫不及待的停了下来,要看我们给她带的礼物。
“咱们回家看不成吗?.”
“不成,现在就要看。”
“就是你招的。”老猫嗔怪着我,无奈的从我的双肩背里面摸索着掏出一个小包,递给了刘芳。
刘芳迫不及待的打开了小包,里面是两颗雨花石。看到那圆滑而斑斓的石子,她很是兴奋,面颊上有露出了那缕幸福的红晕。
其实,这种雨花石我和老猫买了不少,准备拿回来送人的,刘芳这两颗倒是我们仔细挑选的,毕竟是“哥儿们”,怎么也要弄个品相好的吧!我们两个穷学生能买到什么好石头呀。
我们坐公交车回家,老猫先回了自己的家,刘芳因为手里拎着我的东西于是跟我回了家。一开门,妹妹正在家里看电视,看见我回来蹦蹦跳跳的就窜到我的身边,搂着我的脖子,也不顾及我身上背的东西什么?!这简直就是地狱!。
妹妹比我小8岁,正在上小学,属于最后一拨合法的二胎,后来的家庭全是独生子女了,我很庆幸我有一个亲妹妹。
我一面应付着她,一面放下背包,又示意刘芳坐下。打开冰箱,拿了两只冰棍,一支递给了刘芳,一支自己吃了。妹妹则在我的背包里面掏宝,把我的衣服翻得乱七八糟的。当着刘芳的面我这不好意思,连忙阻止了妹妹的搜查行动。一股脑的准备把衣服堆到我房间去。刘芳说:“我先帮你叠好了再拿过去。”于是她就在沙发上帮我把衣服一件件的抚平叠好。幸亏衣服是在南京洗干净的,在火车上又没有换,要不然脏的内衣给女孩子看见了,那该有多不好意思呀!
叠完了衣服。刘芳跟妹妹玩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了,约好下午在我们三个经常碰头的地方见面,我也忙不颠的跑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擦了个身子。
(30)
在暑假剩下的时间里,我们继续疯玩儿着,除了在周围呼朋唤友的游泳,唱歌什么的,我们还约了好几个住在周围的同学骑着自行车满世界疯扯。最远的记得骑到了十三陵。当时那兴奋劲儿,一路上唱着歌,一点也不知道什么叫累。渴了喝自备的凉白开,午餐大家就把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面包香肠什么堆到一块儿一起吃。那种情景至今难以忘怀。
转眼到了9月1日,学校也开学了,我们也收收心,上学去了。学校的生活一切如旧,只不过现在是高二了。但是有些事情也在悄悄的发生着变化。
事情正如预料的,也是我没有料到的,就这么发生了。那是几周后的一天,由于头天晚上各回各家,所以那天早上我是自己一个人骑车上学的,还没有到大院门口,就远远的看见刘芳在院门外等我。她没有骑车,一个人背着书包站在那里,薄薄的衬衫遮盖不住少女婀娜多姿的身材。
我连忙下车,问到:“怎么今天走过来了?.”
“车坏了,你带我吧!”她回答道。
于是我上了车,她侧坐在我的后座上,两只手抱住我的腰,我也曾经用这车带过我妹妹还有我妈妈,虽然跟她算是很熟了,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带她,心里还真有些怪怪的。渐渐的我发觉她的头也贴到了我的后背上。我狐疑着,心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但是又不好说出来。十几分钟的路,就这样一直持续着。
快骑到校门口的时候,她才放开我,在校门前她敏捷的跳下了车,在我们那个年代男女同学的任何亲密接触都是不允许的,男男之间的关系反倒是没有什么人问,哥儿们嘛!我也下了车,推着车和她一起进入了校门,我先把书包放进了教室,然后往广播室走,广播室在顶层的一个角落里,门口周围摆放着一些长年不用的课桌椅和教具,如果不是专门去广播室的话,可能上学期间永远不会走到那里,刘芳在她们班门口站着,看车我过来,就跟我说,想去看看广播室是什么模样,我答应了,反正不是什么军事重地。
我们来到广播室,打开门,我也就自顾自的做一些准备工作,并且随口跟她介绍一下广播室的设备什么的。一切准备就绪,时间还早,我就转过身来对她两手一摊,准备做一个一切准备就绪的动作。没想到她突然扑到我的怀里,死死的保住了我,我下意识的也抱住了她。事情也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料到会在此时此刻发生这样一件事情,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大脑一片空白。就在我犹豫片刻的时候,两片炙热的红唇已经贴到了我略带短髭的嘴边,深深的吻了一口。我的异性初吻就这样被夺去了。“文华章,我喜欢你。”非常直白,非常简练,眼神中透出了那种不容置疑的神情,看来北方姑娘真的不好惹。
暖日晴风初破冻,
柳眼梅腮,
已觉春心动。(李清照)
(十六七岁时情窦初开的年龄,我们不知道什么叫爱情,我认为我和老猫的关系一开始友情占了主导地位,日子久了长期的接触耳鬓厮磨,才产生了淡淡的依恋,我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不是爱情。定期的晚间活动多半是生理的需要。直到后来分别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彼此真的爱着对方。那时候我们才感觉到那也许就是传说中的所谓爱情。)
刘芳的突然举动,让我手足无措,呆呆的愣在了那里半天。虽然她在吻完我后转身就走了,没有留给我一丝一毫的反应时间,可是我的头眩晕了好一阵子。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样把唱片放完的,也不知道上课老师讲了什么,中午休息的时候我也不敢往老猫他们班去找老猫。倒是老猫来找我了。他看出了我的神情恍惚,问我怎么回事,我把他带到广播室,关上门,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跟他讲了。他也沉默了。
广播室里有一个石英钟,平时里听不见它的声音,今天坐在这个屋子它的声音竟然非常的清晰。我也听见了我们两个人的心跳。也不知过了多久,老猫开了腔:“我觉得这件事情你要好好想想。这确确实实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不是有你嘛,旁观者清,你帮我出出主意!兄弟一场,不能够见死不救吧!”这是说话的我倒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正在向经验丰富的智者问计。
“这事我可帮不了你,真的帮不了你,这可不是考试,你没经验,我也没经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让我也好好想想。”说完他就起身走了。
九月中的北京,正值初秋,午后的天气也会显得十分闷热,我一个人孤坐在小小的广播室里觉得被压抑的透不过气来,但是似乎又无处可逃。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大叫,可是又叫不出声音。从广播室走出来,远远的望见刘芳在远处走过。好像是我对她做了什么错事似的,飞快的躲避了起来。独自一个人来到操场,初秋的阳光仍然是那样的强烈,我机械的在操场的跑道上走着,任凭阳光的炙烤,渐渐的我有了一种要跑的欲望,我跑了起来,一圈,两圈,三圈。。。。。。跑得大汗淋漓,跑得筋疲力尽。跑到最后,我弯下腰双手扶膝盖大口的喘着气,猛然瞥见,在教学楼的两个窗户后面矗立着两个身影正在盯着我:一个男,一个女,一个老猫,一个刘芳。
到了下午放学,我也没有跟老猫打招呼,独自一个人飞快的骑车回家了,似乎是在逃离现场。刚进家门,就听见家里的电话铃在响,接起电话是老猫打来的。“秀才,你怎么不等等我,我还有话跟你说呢。”他急切的说着:“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尽快解决,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自己拿个主意,无非就是成和不成的问题,就这么简单。刘芳是一个爽快的人,对爽快的人要爽快!”我默不做声的听完了电话,嗯了一声,就把电话放下了。
是呀,这事情还真的要尽快解决,虽然学校里面明令禁止谈恋爱,但是这个也就是形同虚设的一纸空文罢了,周围同学谈恋爱的也不少,但是说实在的我对刘芳的感觉仅仅停留在朋友的层面上,绝对没有我跟老猫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她的那种北方人的直爽,真的让我觉得有一种哥儿们的味道,再说了谁不愿意跟美女在一起呀,带个女孩子出去最起码能够满足一下虚荣心。虽然说我并不讨厌或者排斥女孩子,但是却从来没有那种对女人朝思夜想的感觉,也就是说女人或者男人来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如果说是要对谁有感觉的话,那么除了老猫以外对别人我没感觉。
我给刘芳打了个电话,约她晚饭后出来,她答应了。(在那个年代家里有电话还算个稀罕物,只是军队里的军线可以拉到有一定级别的首长家里,我家有,她家也有。)
九月的黄昏不凉也不热,树叶也由深绿渐渐变黄,路旁花圃里的花正在利用最后时光的展现它们的妩媚,虽然已经没有人纳凉了,但是路上散步的三三两两依然很多。我在刘芳见面的地方不在他们院,也不在我们院,因为都是熟人,以前没什么,现在反倒怕被人碰上纠缠不清,当时也没有什么麦当劳肯德基什么的,只是约定在通往学校的那条路上一个路灯下。路灯的灯光下已经没有那么多的小虫子在飞舞,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那边等我了,灯光从她头顶照下,似乎把她分成了亮和暗两种分明的色调。灯光下的她我有些看不清,到底是亮的部分好看,还是暗的部分迷人,其实明和暗现在纠缠在一起的,分不清哪一块是明,那一块是暗了。如果不是这个情况,也许我会用照相机把她拍下来。
我走到她的旁边,一时无语,她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洒脱,略带羞涩的看了我一眼说:“来啦。”
“嗯,来了。”我机械的回答着。
“说吧,想跟我谈什么?.”这时的她似乎又流露出了山东人的直爽
“我在想今天早上的事情。”
“嗯。”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我喜欢你!”她又抬起了她那高傲的头。眼睛直视着我。
我的目光游离开了她的双眼,撇向灯光外的黑暗。我又无语了,心中对自己有些怨恨,看了这么多的书,到该用的时候怎么就没词了呢。
“你,你觉得我哪点好呀?.”我的喉咙有些干涩,似乎给粘住了
“我觉得你诚实,率直,还有就是我喜欢看你穿着一身军装的样子。”
“没了?.”
“没了,对了还有,我喜欢听你的歌,我喜欢看你拍的照片,我喜欢听你讲话,我喜欢你的诙谐,反正我喜欢你。”
“噢,那你没看出我什么不好来吗?.”在她的吹捧之中,我似乎找到了一些底气。
“目前没有,反正是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上你了。”
“老猫也不错呀,你怎么没有看上他呀,你们还是一个班的呢。”
“感觉,就是感觉,老猫是个不错的人,人也长得挺好看的,(那时候我们不怎么用帅这个字。)但是我还是喜欢你。”
“可是,可是你让我一点也没有思想准备呀,你,你这样做。。。。。”我又无语了/
“嗯。你说说吧!你对我有什么感觉”这时的她又流露出少女的羞涩,目光也没有那么坚定了,语气放缓,声音也很轻,显露出一丝稍稍的不安。
“首先,你是一个漂亮女孩,咱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感觉出来了。”
她默默地听着,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你这人挺爽的,有点女中豪杰的劲儿,我估摸着要是在民国初年那会儿你怎么也是个秋瑾似的人物”我很习惯的开始掉书袋了,她也嫣然一笑。
“但是,我总觉得咱们是哥儿们,虽然相处不是很长,咱们也算是一见如故了。我对你挺有好感的,真的,但是这个好感只是哥儿们之间的,说实话我还真没有往那方面想。”
她的红晕消失了,笑容也凝固了。
“咱们是好哥儿们,你是我的好姐妹,真的,我觉得咱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我觉得有点肉麻,但是当时真的就是这样想的,我们从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异性看待)
对于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孩子,我准备好了她接下来对我的肉体进行亲姐妹般的报复了。但是她没有,她反而平静了下来,冷静的,出奇的冷静,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失望。我想一个人在爱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只会往自己愿意的方面去想。而忽略了很可能会出现的相反结果。刘芳就是这样,她一定是满心希望的等待着我的肯定地回答,但是事与愿违。
“好吧,你对我没有感觉,那我怎么样才能够让你对我有感觉呢?.”
“我,我不知道,说实话,你是第一个跟我说喜欢我的女孩,我没有经验,也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再说了咱们现在还小,是不是应该以学习为主呀。”我在逃避,目光在逃避,语言在逃避,心也在逃避。
“那好吧,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记住了,爱是一个人的事,恋爱才是两个人的事,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坚定,语气中充满了肯定,让我无法辩驳。
“咱们现在还是好朋友,今天早上的事情。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不许跟老猫说!听见了没有!”他对我命令着!
“嗯。”我机械的答应着。心想早就说了。
刘芳这回没有要我送,我坚持陪她到他们院门口,就独自一个人走回来了。走到我们院门口时,老猫无声无息的从哨兵背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我和哨兵都下了一跳,他也没有理会哨兵,径直走到我的面前,说:“怎么样?.问题解决了?.你怎么说的?.”
“算是吧。”
“怎么能说是算是呢?.”
“因为我跟她说我对她没感觉,我跟她就是一个哥儿们,她说她会让我有感觉的。”
“嗯,这事情不太好办。”老猫思索着。
(在往后的岁月里,直到今天老猫一直是我倾诉与交流的最好对象,不论是顺流逆流,不论是不是天各一方,他永远是我坚定的伙伴,帮我出主意,提建议。我们无话不谈一直到他新婚之夜为止,因为有一件事情我们不会再交流了,那就是他跟他老婆床上的事情,我也是。除此以外无话不谈。当然现在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他,我写了这些东西。)
“走吧,到我家去吧。”我跟他说。
“不了,今晚我想回家了,再说书包也没带。”
“走吧,书包没带明天跟我一起回家取去,我心里乱着呢。”
“好吧。”他没有坚持。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门口的灯还为我留着,家的感觉真好。
我们蹑手蹑脚的走到卫生间,匆匆的洗漱了一番,就趿拉着鞋,到我屋里去了,把门关严了,关了大灯,只开着床头的小台灯,屋子里面弥漫着暗淡的黄色的光,很祥和,很安静,我们躺到了床上,他很习惯的枕在我的右臂上,仰望着天花板,我则注视着他等着他发话。别看我大他几个月,但是说起稳重成熟来讲,他比我强多了。
“我觉得你近期摆脱不了她。”他轻轻的说道,“相处这几个月你也看出来了,她是一个要强的人,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人,决不可能知难而退。你要是对她有感觉,你就跟她交往,她可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女孩子学理科的可不多。说起来你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可是问题是我对她没有什么感觉,真的!”我解释着。“你知道的,咱们不就是在一块儿玩儿嘛,有的全是朋友的感觉。”
“你的感觉我不知道,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如果因为我在这里妨碍了你交女朋友,那哥儿们就让贤,把这个位置给让出来。”说着就做出了起身欲离开状。
我一把把他给按住了,“别呀!谁说你碍事了!”我的声音大了起来,他赶忙跟我做嘘状,重新又趟好。
“我只是这么一说,瞅把你急的。”他坏坏的看了我一眼。
我的左手伸过来卡住他的脖子,做出欲掐状。“人家今天让你来是让你来出主意的,你还给我添乱!”我嗔怪着他。
“这事情还真不好出主意,哥儿们也没经验呀!学校里的那帮女孩不是有一半被你挡驾了吗,剩下那一半,我也没怎么理她们呀!我在大家眼中可是个正人君子。”他又坏笑着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这次情况跟我的不同,比较特殊。”
“那怎么办呀!”我有些焦急。
“我看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她也不能够吃了你。”
。。。。。。
一夜无话,我们晚上也没有做,也没有心情做。他是很快就睡着了,我倒是辗转反侧的过了很久才睡着,想了许多,睡着了以后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什么也记不清了,只是觉得很累。
第二天上学,在楼道里就看见了刘芳,一件白色衬着蓝色小花的连衣裙,把她映衬得更加动人。原来不穿国防绿的她更加美丽。我知道这是给我看的。但是引来的目光却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按照平常的时候我会上去调侃一番,但是今天我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对她微笑的点点头,因为我怕任何举动都会引起他的误会,其实已经引起了误会,而这个误会在于我对她的误会。
昨天的事情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刘芳跟我们的关系似乎还跟以前一样,只不过我的感觉怪怪的,她接长不短的变换着自己的装束,豆蔻年华少女的风姿展露无疑。老猫跟她讲话交往比我自然的多了,我心里的疙瘩似乎怎么也化解不开。
刘芳还是经常到我家来,以前也是这样,但是我总是觉得有些怕怕的,怕跟她接触,因此每次她来我总是找这样和那样的理由避免跟她单独接触。她当然明白我的心思,这并没有使她气馁却更加激发了她好胜的性格。时至今日我仍然困惑,她日后对我的种种表现是因为她真的喜欢我,还是为了证明她能够战胜我。
进入十月天气变凉,我又恢复了我的国防绿生活,自从那次“刘芳事件”以后,老猫和我晚上在一起时间就少了。他还是常到我家来,一起做作业,一起吃晚饭,但是完了以后总是找各种理由离开,不是到夜校补习,就是跟某个人约好了去对题,说实在的人到了高二学习还真的是开始紧张了,当年的高考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六比一或者是五比一的,据说到外地就更离谱了。在北京能够上清华北大的分数,在当地只能够上大专。升学压力开始渐渐的压了过来。
老猫和刘芳上大学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看能不能够进入清华北大或者别的学校的问题。我则不成,一个万金油的坯子,什么都会一点,什么都不精。加上偏科十分严重,上个普通大学将将的凑合,要上个好的有些困难,反正老爸也早就给我安排好了,认为家里世代当兵的,当兵就是正途,南京,石家庄,桂林,洛阳只要是他知道的,只要是当年招生那就报,考不上就去当兵,然后再考。我看来是逃不出这个圈子了。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反而心里倒不怎么着急。
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老猫的举动,因为我的注意力全在如何处理与刘芳的关系上。但是自从跟老猫确定关系后,自己解决的情况基本就没有了,到了后来老猫总是不来,青春的荷尔蒙反映强烈,因此也察觉到了老猫的不一样。一连几天甚至一两个星期他总是借故推托在我家过夜,甚至不到我家来,每次我去找他,央求着让他过来,那个理由总是不太好说出口,总是说帮我复习功课什么的,他听了以后很平静得跟我说:“在教室里就可以做完功课了,上课认真听讲,比什么都好。”后来有几次老猫到我家,我可以说是强迫地把他留下了,碍于给我面子,不让我父母怀疑我们是不是又有什么矛盾了,他还是住下了,但是晚上我想对他有什么举动他总是推托累了,阻止我,然后被过身睡了,甚至没有习惯的睡在我的臂弯。弄得我很无趣。偶尔有两次,估计他的荷尔蒙分泌也到了一定的级数,他顺从了。但是似乎只是应和着我,迁就我。而没有任何的激情。我们也有释放,但是事前事后总觉得我在强奸他。直到有一次我终于忍无可忍了!
记得那是在他家,晚上晚饭以后我才去的他家,我知道他在家,他开门看见我来似乎有些吃惊,那天事也凑巧,家里就他一个人,父母一个在单位加班,一个出差,哥哥在学校住校,按照往日这种情况他会来我家吃饭的,但是他没有,进门看见了方便面的口袋还放在桌上,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进了门,随手就把门给锁上了,不管他同不同意抱着就是强吻,他挣扎着,嘴里还含混地说:“别这样,别这样!”,我轻车熟路的把他逼进了他的卧室,随手又带上了他卧室的门,锁紧。然后就是撕扯他的衣服,近乎于强奸的动作,他无力的机械的配合着,大概只是怕我把他衣服扯坏,我疯狂着,他沉默着。
事情做到一半,他像个机器人,我吻他没有反应,我弄他也没有反应,除了生理上的反应以外什么也没有,我甚至觉得他是一个植物人。我愤怒了!一翻身背对着他,也不理他了,荷尔蒙的反映也开始消退。他也没有理我,见我不理他了,只是默默的穿上内裤,盖上被子,同样的背对着我。沉默又是沉默。
时间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我心里难受,一种说不出的委屈,一种无法诉说的委屈,用上了心头,鼻子一酸,竟然哭了出来,而且抽噎的哭出了声。这时的他渐渐转过身来紧紧地搂住了我,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啦!是刘芳找我,不是我去找她!为什么!”我哽咽着。
“你没错,不是你的错,是我有些想法了。真的!”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解释着。
我泪眼朦胧的转过身来,注视着他。
“咱们这样不行,我想了很久,咱们这样不行。”他强调着。
“怎么不行啦?.”我倾听着。
“咱们两个不会有结果的。我想过了,到了高中毕业,你会上你的军校八成会是在外地,我上我的大学,一般也离不开本地。这样咱们就远了,然后呢,大学毕业了,工作了,你是全国统一分配,我还不知道。男女谈恋爱可以结婚,可以工作调动解决两地分居问题,咱们有可能吗?.这样咱们会越来越痛苦,再说这个社会不能够容忍咱们的这种行为,你听说过因为这种事情被抓去劳教的吧!前途也毁了。”
我沉默着思索着
“咱们的年龄还小,说实话很多东西都不懂,将来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咱们这份情意在这里,我相信这份情意会永远的,但是咱们现在这样做是不是对将来不好?.”
最后的解释有些牵强。但是说的入情入理。我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不管,咱们现在是在一起,只要现在在一起,等到什么时候不在一起了再说。”我倔强的坚持着,并且就势亲了他一下。
他并没有拒绝,我继续诡辩着“将来就算我上了军校,那我还有寒暑假,毕业了以后在们可以想办法到一个地方去工作,我觉得我爸爸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
“呵呵,就算能做到,你跟他怎么说,说你爱我,要跟我在一起,我估计连你的带我的小命不保。”他有些调侃地说着。
“咱们就做梁山伯与祝英台变成两只蝴蝶,天天在一起了。”我破涕为笑了。
“谁是梁山伯,谁是祝英台呀?.”
“随便!”
“我可不想随便,我还是做梁山伯,你做我的祝英台。”
“我比你大,自然我是梁山伯,你是祝英台。”
气氛彻底地得到了缓和,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也就舒服多了,但是我还是央求着:“你说上大学,但是离上大学还有一年多呢,这一段时间你就不可以离开我!”
“谁打算离开你了,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太频繁了,影响学习,晚上一闹就是半宿,多耽误时间呀,你不想让我上清华呀!”
“那,那好吧,一周怎么也要有一次,从现在开始还有。。。。。。二十个月,不能够少于八十八次,不!九十次,不!一百次!,从今天开始,以后的再说吧!”我诡辩者。
他笑着翻过了身,骑在我身上,笑道:“你小子还得寸进尺呀!一言为定,今后好好学习,一周只有一次!”
我们笑着滚到了一起,(因为战争过于惨烈,故删去二百二十八字。)
(36)
也许我们依恋着对方,因此我们彼此迁就,也许我们两小无猜思想简单,所以我们之间的交往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发生,不论什么时候有了矛盾总是互相妥协,一般总是老猫向我妥协。老猫说得对,我们的友谊已经经历了岁月的考验牢不可破了,但是我们的关系,肉体关系在上大学以后因为条件的关系就慢慢减少了。到了他大学毕业去了大洋彼岸,那天晚上的告别也许就是我们今生最后的一次激情。但是友谊长存,亘古不变。
天又开始凉了,树叶落了,草黄了,我们一直按部就班的生活着,自从老猫有了默契,刘芳的问题处理起来似乎也简单了许多。该说话的时候说话,该一起写作业的时候一起写作业,我的英文还要仰仗着她老人家给我辅导呢!只是没有以前那么随意了,在她看我的眼神中不时流露出关注的神情,他并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情绪激烈,每次在一起我只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以及她似乎是无意实际上是有意的每一个小动作,她在我心目中变得渐渐敏感了。
到了一年的元旦,学校的各年级都要举办以年级为单位的联欢会,然后是各班包饺子什么的。今年也不例外。年纪联欢会各班同学都聚到了一起,一个年级二百多人,自然以少不了唱歌跳舞什么的,但是流行跳交谊舞,前面说过我和老猫的舞技在学校里面也是一流的,因此联欢会还没有开始就已经有不少女同学来找我们预约下场跳舞了。在这个时候我们当然也不好拒绝谁?.只是心里有些暗自叫苦,因为这里面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漂亮的。
按照往年的惯例,先唱歌,表演节目,然后是包饺子,水足饭饱以后就开始跳舞,算是消食吧,大约晚上8,9点钟就散了。今年也不例外。
刘芳没有唱她的民族唱法,而是改唱了一手通俗歌曲《在无人的海边》:
在无人的海边
寂静的沙滩延绵
海浪拍打着海面
仿佛重复着你的诺言
在无人的海边
寂静的沙滩延绵
海浪拍打着海面
问你是否怀念去年夏天
在无人的海边
我面向这蓝天
呼唤你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在无人的海边
往事历历在眼前
我期待你会出现
一天又一天
与曲终了,掌声雷动,我知道她是唱给我的。只是我并没有给她什么诺言,要是有诺言的话也是我跟老猫之间的诺言。
早就跟老猫之间有安排,我们合练了一首歌,他借了把吉他,他谈我唱,然后他和我的副歌,我们还专门背对背的坐到讲台上烘托气氛,歌曲叫做《柠檬树》,是英文的,为了这首歌,我苦练了好久,终于把他唱下来了,记得在钱钟书的小说《围城》中有一句话,当想拒绝一个人的时候,是用母语外的语言比较好!
歌中唱到:
WhenIwasjustaladoften,myfathersaidtome,
Comehereandlearnalessonfromthelovelylemontree.
Don’tputyourfaithinlove,myboy,myfathersaidtome,
Ifearyou’llfindthatloveislikethelovelylemontree.
Lemontreeveryprettyandthelemonflowerissweet
Butthefruitofthepoorlemonisimpossibletoeat.
Lemontreeveryprettyandthelemonflowerissweet
Butthefruitofthepoorlemonisimpossibletoeat.
Beneaththelemontreeoneday,myloveandIdidalie
Agirlsosweetthatwhenshesmiledthesunroseinthesky.
Wepassedthatsummerlostinlovebeneaththelemontree
Themusicofherlaughterhidmyfather’swordsfromme:
Lemontreeveryprettyandthelemonflowerissweet
Butthefruitofthepoorlemonisimpossibletoeat.
Lemontreeveryprettyandthelemonflowerissweet
Butthefruitofthepoorlemonisimpossibletoeat.
Onedaysheleftwithoutaword.shetookawaythesun.
Andinthedarksheleftbehind,Iknewwhatshehaddone.
She’dleftmeforanother,it’sacommontalebuttrue.
AsaddermanbutwisernowIsingthesewordstoyou:
Lemontreeveryprettyandthelemonflowerissweet
Butthefruitofthepoorlemonisimpossibletoeat.
Lemontreeveryprettyandthelemonflowerissweet
Butthefruitofthepoorlemonisimpossibletoeat.
歌唱得很诙谐,也琅琅上口,到最后所有的男同学们都开始跟着唱副歌了,一曲终了,大家喝彩声一片,掌声一片,连一旁的老师们也露出了笑容。只有刘芳脸上变颜变色的,愤愤走出了会场,别人没有注意到,我却注意到了,我想老猫也一定注意到了。不久,刘芳又悄悄的回到了现场,只是好像哭过,但是回来的时候还是挺坦然镇定的。
接下来就是各班包饺子,热热闹闹的,不怎么在家里做家务的我擀饺子皮是做不来了,只是有一把子蛮力气和面的重任就靠我完成了。弄到最后一鼻子一脸的面粉,和完了面粉也就没我什么事情了,我一旁无事,看着他们热火朝天的包着饺子,又溜到别的班里看看,走到老猫和刘芳的班上他们的饺子已经出锅了,老猫招呼我来尝一个,我刚要上嘴,就听刘芳在后面说:“当心,酸的。”我回过头去,冲她笑了笑。咬了一口饺子,饺子还很烫,我想吐出来,可是又舍不得吐,只用手往嘴里面扇风。老猫在一旁笑着说:“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递给了我一个勺,我才把饺子吐出来,还调侃道:“嗯!真酸。”紧接着感觉到了小腿肚子被硬物撞击到了以后的疼痛,她踢了我一脚。
接下来的舞会我和老猫称之为晚锻炼。连续1个半小时,转个没有停,头都晕了,舞伴们一般舞技不高,我从老爸那里借来的三接头皮鞋被踩了个面目全非,早知道穿一双军用胶鞋就成了,咳!这时刘芳走了过来,径直来到我面前,问我:“腿还疼吗?.”
“还好,还好!”我连忙回答并且下意识的闪避着,只怕她又揣一脚!
“好就成,来咱们两个人跳一个。”她命令着并且毫不犹豫地把我从我的舞伴手中夺了过去。我的舞伴知道她的厉害,也只能够悻悻的让开了。
命令不容置疑,我也无可逃避。在悠扬的《多瑙河之波》的乐曲声中,我们翩翩起舞了,刘芳的舞技是一流的,不是我这个草台班出身的人可以与之比拟的,她应和着我,让觉得那么自然流畅,合身的军服使她优美的线条显露出来,我不敢抱着她的腰太紧,而她的手臂却紧紧地勾住了我的肩膀。不久我跟她握着的手就出汗了,她略带羞涩的看了我一眼,低低的在我耳边说:“还酸吗?.”
“不酸,不酸。”我连忙回答,如此近的距离任何攻击都会奏效的。我肯定避无可避,如果她老人家一高兴,给我一膝盖,那我后半辈子就完了!
“真的?.!”
“真的,真的。你看我现在没有拐着跟你跳舞吧。”我讨好的解释着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要加些佐料呢!”她恶狠狠的说道。
“不敢不敢”我一旁诺诺的说着,
“你已经敢了!”她继续气愤地说着。“等着瞧!你和老猫这一对狼狈为奸的东西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们!”我想它一定是察觉了,我把事情已经告诉了老猫,因为这次合作演出似乎就说明了什么问题。只是她不知道我和老猫还有更深一层的她所无法料到的关系。
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我们的对话无人察觉,大家只看见我们这一对国防绿在优雅的旋转着,舞蹈着,如行云流水一般。渐渐的场上就看我们两个在转了,老猫非常适时地来到了我们身边,非常绅士的鞠了一个躬,一点也不带痕迹的把刘芳从我的手中接了过去。我终于解脱了。刘芳似乎没有方被到老猫挥这个时候来,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个女生的跟进,他也不可奈何,只能愤愤的看了我一眼,我暗自庆幸,但是看看这位新的舞伴,我心里有些回懊恼:还不如跟刘芳跳呢。哎呦,我的倒霉的皮鞋!又被跺了下!
回家的路上,我和老猫刘芳三个人推着车,谁也没有骑,那天晚上天气还不错,没有风干冷干冷的,一轮不怎么圆的月亮高悬在天际,街上的人很少,路上的车也不多,现在回忆起来好像就是我们三个人似的。我们三个人默默地走着,出了校门以后就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与刚才的喧闹全无关系,只是这么默默地走着。按照惯例,我们先把刘芳送到她们大院门口,路似乎很长,天天走的路,今天好像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总算到了门口,要分手了,刘芳停顿了下来,我们也跟着停顿了下来,大家继续沉默着,似乎没有要到别的意思。终于刘芳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老猫,说:“来拥抱一下吧,新年快乐!”我和老猫乎望了一眼,于是我们三个人拥抱在了一起,刘芳在我和老猫的脸颊上各吻了一口。又说了一声新年快乐,然后就转身就推车进去了,很快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和老猫又对望了一眼,下意识的擦了擦脸,机械的推车往回走,一路上大家还是没有说话,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好像话已经说完了,但是好像又是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又说不出来,回来的路很短,仿佛只有一秒钟的时间就到该分手的地方,这时老猫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今天就各回各家吧,新年快乐!”
我也道了一声新年快乐。
正要准备各自往家走的时候,老猫突然回过头跟我来说:“刘芳是个好女孩,你应该珍惜她。”
我看了看他说:“我心里只有你,已经放不下她。”
这时我看见老猫眼中泛起了泪光,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下来,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我们什么也没说,互相点了点头,骑上车往各自的家奔去,就在转过身的时候,泪水已经从我的眼眶中滚出,在我的脸颊上划过,我想老猫跟我也是一样的。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虽然不圆但是却很亮。泪眼中的月光显的朦胧迷茫。
记录一篇:为了永远不能够忘却的记忆
在奥斯威辛集中营第10和第11囚室中间,有一堵杀人墙,那是处决犯人的地方,处决的原因可能很简单,由于饥饿偷了一个小土豆。
在每一批新囚犯到来的时候,典狱长会挑选150名女囚,组成一个无伴奏合唱团,训练两个月以后这个合唱团将在杀人墙边为各国战俘举行一场演唱会,演唱会结束后,这150人就被直接带到毒气室处理掉。这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只演唱一次的合唱团。但是这个合唱团不止一个。
记录下这些文字,为了永远的纪念。有谁还真正的念念不忘南京大屠杀,有谁还念念不忘731部队的暴行。值得借鉴,值得反思。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了下来,不紧不慢的一层一层的把整个世界包裹成白色。元旦以后的日子下了几场雪,因为怕路滑,我们自行车也不骑了,学校里早操也取消了,改成了课间操,我倒是乐得几天清静。老爸给我和老猫一人弄了一双军用翻毛皮鞋,穿起来暖暖和和的,加上军大衣,棉帽子什么的外面的风再大也没关系了,刘芳没有戴帽子,围了一条他妈妈给她织的长长的红围巾,煞是好看!每次上学远远的就能够看见她那红围巾在晃动。周围一片白茫茫,红围巾显得格外扎眼。
雪下着,没有风,校园里面静静的,只有偶尔从教室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在空旷的操场穿过,继而消逝。但是这种寂静实在是短暂的,下课铃声一响便有学生从教室里冲出,在洁白的大地上留下一行行“鸟兽迹”,不久“鸟兽迹”便零乱了,紧接下来的便是一团团的雪球在空中飞舞,在人身上或者地上绽开成一朵朵白色的花。嬉笑声,尖叫声汇成一幅快乐的图画。
那天中午,我们也自然而然的参加了战斗,我追逐着老猫,准备把手中的雪团塞到他脖子里面去,老猫一只手极力阻挡着,另外一只手里的雪球也在伺机往我脖子里面塞。跟所有同学一样,两个人奔跑着嬉闹着,就在我们纠缠的时刻,不知怎么的一拌,我和老猫一下子都摔倒了地上,我就势就把雪球塞到了他的领口里面,哈哈的大笑,突然看见老猫的笑容凝固了渐渐的变成了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起身,急切地询问。他咬着牙,艰难的从牙缝里面捧出来几个字:“脚好像崴了。”
我不敢怠慢,连忙想把他扶起来,可是他现在右腿吃不上劲。一个劲的往下坐,幸好旁边的几位同学帮忙,七手八脚的把老猫给抬到了医务室。经过初步检查只是崴了脚,还好没有骨折,只是后来脚踝肿得走不了路了。为这个学校还专门发了一个通知让全校同学注意雪地安全什么的,稿子是我念的,心里有些怪怪的,总觉得是我犯了错误在做检查。
在未来的一些日子里,每天上学我和刘芳用车把他推到学校去,放学再把他推回来。那天送老猫回家并留在他家家做功课。吃完晚饭,老猫妈妈给拿来了几个橙子,让老猫招呼我吃,他开始用小刀把皮剥开递给我,我说:“我去拿些盐来。”他问我为什么,我说你尝尝就知道了,他尝了一下果然不错,不那么酸了,他问我哪里学到的,我说我要是告诉你了今天晚上就不回家了!他知道了我的企图,嘿嘿的冷笑着。说:“告诉不告诉是你的事情,让不让你住是我的事情,重在表现。”
于是我就把周邦彦的《少年游》朗诵给他听:
并刀如水,
吴盐胜雪,
纤手破新橙。
锦幄初温。
兽烟不断,
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
向谁行宿?.
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
不如休去,
直是少人行!
然后说道“说明白了吧!,李师师都知道天晚了下雪了不让宋徽宗走了,你还好意思赶我走呀!”
他笑道:“我不是李师师,你不是宋徽宗,所以这个理由不成立。”
但是从那个晚上开始一直到老猫腿好我一直以早上要送他上学为由经常睡到他家去了,晚上睡下以后对他的骚扰时有发生,他的腿脚不便,“假意”反抗了两下也只得顺从了,事后还咬牙切齿地说记在帐上算一百次内,我则嬉皮笑脸的回答说这是我每天送你上下学的应有补偿,不能算数。之后我们和刘芳的关系,好像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一起写作业,一起讨论问题,一起在谁家吃饭,但是从她看我的眼神可以看出,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怀春的少女的心我真的捉摸不透。
老猫的脚也在考完试以后慢慢的好了,我们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很快就放了寒假,春节那时候还可以放鞭炮,真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情,别看刘芳做事情像个男孩子,但是鞭炮却不敢放,说是小时候被鞭炮炸到过,因此一直心有余悸。因此放鞭炮的时候她总是躲得远远的,我们经常拿小鞭往她脚底下扔,她总是尖叫着跑开,并瞅准机会对我们实施肉体报复。老猫不知从什么地方弄了一个三踢脚,点燃了以后竟然倒了,也真是巧合,直冲老猫而去,老猫躲闪鞭炮就跟着他跑,最后一响还是在他的脚后跟那里炸了!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他说:“笑什么笑,这叫喜是连连,好事在后头!你们有谁这样的!”
后来老猫不但上了麻省理工学院,毕业后还做了一家知名企业的高级工程师。在我们几个中算混得最好的。应该当时就有预兆了。
寒假一向很短,过了年基本上也就快过了寒假了。上学后的一天刘芳问我,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想了半天还没有想起来!“今天是咱们认识一周年的日子。”天哪!时间这么快就已经一年了!刘芳送给了我一张音乐贺卡,那时候送这个挺时髦的。贺卡上写着:真情到永远。上面没有署名,下面没有落款,只写着年月日。但是我知道这个贺卡是她精心为我挑选的,这五个字分量很重。我正呆呆的看着贺卡,没个防备脸颊上又被她偷吻了一口。
当时还没有现在这种过情人节的习惯,愚人节也没有。我们之间只是在生日或者过年过节什么的互送些贺卡。这张贺卡大概要一二块钱,对于当时来说已经是大价钱了。当夜我就给老猫看了,老猫笑了笑说:“你还是收好吧!挺贵的东西,我可送不起。”
我说:“谁要你送了,不过要是你送的我就会珍藏,别人的就不见得了。
“还是收着吧!毕竟是一段真情。”他说到。
我沉默了。(到现在这个贺卡依然在我的抽屉中,只是早就没有电了,唱不出歌儿了。)
故事零零散散的讲着,我也在我记忆中搜寻每一个细节与片断。只记得高二的下半学期过得很快,不知道为什么就没有什么非常深的印象,一直到了快期末考试的时候,才有事情发生。
那天刚上学,学校里就来了一群人大概有五六个人,我和老猫刘芳一起到的学校,因为我要去广播室,所以大家跟着我早到,一进校门就看见他们几个站在校园里,我在这个学校呆了5年了,所有的老师没有不认识的,就连传达室的大爷我也挺熟的。因此我看出来了他们不是学校的人,要说是区教育局来检查工作的,也不会,大清早的就过来也不是他们的风格。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先问我们教务处和校长办公室怎么走,接着又不停的打量我们,还问我们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当时我们挺老实的,也没有多想就告诉他们了,到了第一节课下课,教务处的张老师和教音乐的刘老师一起到班里来找我,出去以后又看见老猫也被叫过去了,我们跟着来到音乐教室,早上见过的那几个人都坐在那里,还有另外几个同学,不久刘芳也来了。原来他们是北影的准备筹拍一部关于中学生的片子,到学校来挑演员,拍电影到是一件新鲜事清,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够因为拍电影而免了我们的期末考试,我的心理打着如意算盘。
如意算盘肯定是落空的,电影将会在暑期拍摄,场地就选在了我们学校,老猫给定成了男主角,我和刘芳都是配角,当时拍电影可没有现在海选什么的,再说了这又是一个中学生的戏,因此谁演什么角色那几个人就说了算了。
到了正式开拍阶段,已经是放暑假了,我们这帮小孩还屁颠屁颠的往学校跑,拍电影确实是挺新鲜的,没有经历过,老猫又是男一号,觉得一定很过瘾。可是真的拍起来就没有看电影那么好玩了,大热的天,大太阳烤着,晚上又是太阳灯照着,一条拍好几遍,有时候还会拍到很晚很晚,甚至为了躲避酷暑,或者剧情需要,有的夜场戏才开始拍,我们心里暗自叫苦,可是没办法,上了贼船了下不来了。这样天天的干,一只拍了一个月左右到了八月二十几号好像才算拍完。我们也快开学了。整个暑假跟这部电影较上劲了。
事情还没有算完,我又不知道哪里被一个什么制片看上了,苦口婆心的劝我去跟他拍另外一部电视剧,并答应给我每天五块钱,当时的我妈给的一个月的零花钱是十块钱。一天就能够有五块钱,而拍那部电影除了管饭喝水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听到这个条件我简直乐晕了,而且拍摄期间还管饭,但是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阔了似的。接下来的日子也并不舒服,起五更睡半夜的,拍了大半个月,我才回来上学,学校早已经开学了,我大概耽误了一周的课,我挣了小二百元人民币,这对我来说可是一笔巨款,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挣到的钱,老妈让我开个银行账户把钱存起来,于是我在对面储蓄所开了一个户头,成为我第一笔存款。当然我还留了三十块钱,准备请老猫和刘芳撮一顿。
电影一直到了来年的春天才开始放的,也没有叫我们去参加什么首映礼什么的,当时好像也不兴这个,我们看这部片子还是学校组织看的,看见电影里我们的演出倒是挺有意思的,只是对白的声音不是我们自己了,另换了别人感觉怪怪的。电影散了场,同学们在我们背后指指点点的,尤其是老猫,遭到了其他年级的同学的围观,当时也没有什么粉丝之类的,事情要是放到现在,老猫一定会拥有一批粉丝的。
我的那部电视剧就甭提了,一般根本就找不到我,只能在我知道的几场戏里面露这么一小脸,很快就过去了,我记得拍得挺多的,怎么就全给删了呢,不过这事情对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挣到了我第一笔钱。
电影现在肯定找不到了,大家也别瞎猜。现在要是能够找到看了我肯定会钻地缝。嘿嘿
进入了高三,就开始紧张了,当时的高考是七月七,八,九三天,被称为是黑色的七月。高三一开学,学校的校长什么的就专门给我们这帮毕业班的学生开动员大会,我正好没有赶上。不过据后来老猫,刘芳介绍校长说得慷慨,吐沫星子乱飞。但是让我深切地感受到大战即将来临了。
高三得上半学期还好,早上我还参加练声,下午还参加集训。我对高考的重视程度远远没有老猫和刘芳高。按照老猫讲话我是吊儿郎当。因为我心里有底,大不了去当兵。反正从小就是穿国防绿长大的,继续穿下去也没什么了不起。到了有一天是一个X文工团到学校来特招文艺兵,看上了我和另外一个同学,让我们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去,因为我们毕竟还是孩子,老爸倒是没有说什么,老妈坚决反对,说要当兵也要考完大学再说,我的那个同学去了,我则继续我的学生生涯,与我的军队生涯失之交臂。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新年联欢会,同学们也都知道这是中学时代的最后一个联欢会了,因此都很珍惜,为了这个最后的一个联欢会,我们集体还练了一个合唱,作为永久的纪念。
什么时光最值得珍爱?.
是这幸福的中学时代。
什么时光最难以忘怀?.
是这美好的中学时代。
友谊的阳光把心灵照耀,
知识的泉水把心田灌溉。
中学时代黄金时代
系着红领巾迈进校门,
带着团徽走向未来。
二十多年过去了,很多歌已经忘怀了,但是唯有这首歌,时间越久远,感受越深。我们却永远记着,成了我们同学聚会的保留曲目。
那天晚上大家是狂闹疯玩儿,老师也不管,跟我们一起游戏着,因为大家知道清纯的时光就要飞逝了。刘芳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高领毛衣,穿了一条黑裤子。我和老猫都把老爸压箱底的西服给借了出来。大家也都是盛装出席。
老猫和刘芳跳了一只探戈,在此之前我们谁也没有跳过探戈,也不知道老猫和刘芳会跳,音乐响起,翩翩舞者入场,我们开始还以看热闹的心情在看。没想到舞步一起惊艳四方,一举手一投足,动作干净利落,双方配合的浑然一体,刘芳一个下腰,一个抬腿,老猫都能够准确地配合到位,不论是开是合于音乐节拍相呼应,最后我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一曲结束,两位非常优雅的行礼致谢,我们当时全都呆住了,过了几秒钟现场才把爬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老猫和刘芳都在注视着我,我伸出了两个大拇指,向他们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他们应得的。他们两个不知道是因为一曲下来的运动结果还是因为兴奋,脸都是红红的。接下来刘芳又邀请我跳舞,我真的不敢跳了,刘芳不说了,老猫跟我是什么关系,我居然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手。再跳下去多丢人哪!
刘芳的目光是坚定的,让我无法违抗她的意愿。我硬着头皮跟她走到中场,还是一曲华尔兹,一曲优雅的华尔兹,我们起舞了,我们在旋转着,刘芳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可以说是目不转睛,我都被她盯怕了,看她不是,不看她也不是,觉得舞曲真是太长了!这该死的老猫,怎么也不来救我。老猫来不了了,他正在被别的女同学踩脚呢!
依旧是三个人,依旧是那条街,我们慢慢的走着,今天谁也没有骑车,依旧是谁也没有说话。我们就这样默默的走着。一阵风把地上的落叶吹得跑到了我们的前面,在街角路灯下旋转着,仿佛也跳着华尔兹。稀疏的枝条在黑暗中抖动,仿佛为树叶们唱着悲哀的歌。做到路灯下,刘芳站住了,凝望着我,我们也站住了,注视着她!
“今天是一九八X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上二十一点。”刘芳开口说话了,我们连个人默默地听着。
“请陈浩淼作证,刘芳说,我爱文华章。”语气坚定而简练。
“我也爱文华章怎么办!”老猫半调侃半认真的对刘芳说。
刘芳先是一愣,回了一下神说:“我的爱,跟你的爱不一样。”
“我爱你们大家。”我在偷换着概念打着圆场。
刘芳不做声了,老猫也不做声了,他家默默的立在路灯下,树叶早已停止了跳舞,散落在我们的周围,静静的倾听着我们的谈话。
呆立了两三分钟,我们又开始前行了,一直走到刘芳大院门口哨兵旁边,刘芳说我们再拥抱一下吧!像去年一样。我们三个人抱在一起,同声说新年快乐!哨兵奇怪的看着我们。这次刘芳没有亲吻我们。
回来的路上,我和老猫默默的往回走。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天刘芳的话我们再就知道了,但是时到今日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们的将来该怎么办。离高考还有六个月,顺利的话离上大学还有八个月。老猫预计的将来就在眼前了,一百次快到头了,就算有一千次也会有到头的那一天。这时候的我不得不思考一下未来了。
又到了我们该分手的那个街口了,我们站住了,谁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是默默地站着。街口很暗,从前的那个路灯的灯泡坏了,还没有来得及修,只有远处的路灯的余光散射过来,我们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脸。就这样默默的站了很久。最后还是我主动了,走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我爱你。”就听见他轻声地回答:“我也是。”
又不知过了多少分钟,远处传来的一串自行车铃声打破了我们的僵局,我们互道新年快乐,深情地望了一眼,回家了。
高三下半学期的日子几乎就在各种测验和考试中度过的,我的播音员工作也不做了,早上的练声下午的集训也告一段落。老猫和刘芳天天是埋头苦读,我也被他们的气氛所感染,认真的读起书来。我和老猫的晚间活动已经是偶尔了,因为精神已经完全不在这个上面了,就算是谁在一起。满脑子也都是数学公式,外语单词,语文答题什么的,有时候在床上还在翻书呢。看着看这就睡着了。
家里的父母全力支持我们读书,为我们的学习开了一路绿灯,吃得好,喝得好,晚上睡晚了还准备夜宵,老爸也不要求我跟他晨练了,早上的时间我更利用来复习功课背单词什么的。
转眼到了六月份,该填志愿了,那时候是先填志愿的。但是填志愿这事情却完全没有我做主的份儿,按照老爸的意思当然是一水的军校,老妈却护子心切,经过几番争吵,几番谈判,最后在军校的序列中给我加了一个警校。正是这个警校改变我将来的命运,为此老爸一直后悔为什么会跟老妈妥协。
七月流火,不但天气如火,人心也如火。七八九三个决定多少万人命运的日子,在火热的天气里火热的展开了。
我至今仍然记得语文,历史,地理,政治我基本上用了一半的时间就把题给答完了,数学与英语是我的心结。吭哧吭哧勉勉强强到了时间才把题目做完,感觉就不是很好。考完出来遇见老猫和刘芳问问他们的情况,他们说还可以,呵呵,太谦虚了吧!等待发榜的日子我倒是没有什么太担心的,因为上不了大学,就去当兵,这是“既定国策”。
事情不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虽然体检什么的没有问题,可是分数有问题了,这可不是谁能够说了算的事情,我的六门功课考了四百多分,不到五百分命运的安排我被警校录取了。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老爸虽然一百个不乐意但是既成事实摆在了面前,他也没办法,老妈最高兴,儿子可以留在北京了,她认为警校没有军校那么苦,将来工作也是在北京,而且可以周末回家,这是她最满意的结果。虽然老妈也穿了几十年的军装,但是对孩子的呵护绝不会输给任何一个母亲,爱是自私的。
(45)
大局已定,老猫上了清华,刘芳“发配”广州中山大学,同学们也各有所属。到了八月,班里的同学们最后又聚了一次。没有谁伤感的,大家都在为自己的未来无限憧憬着。拉着班主任合影,班主任倒是哭了,这是她退休前的最后一批学生,我们走了已经桃李满天下的她也要离开学校了,因此个中滋味只有老师自己才能够感受得到。
在这期间我和老猫,刘芳一直在一起,听说刘芳上了中山,我打心眼了高兴,一个是为她,一个是为我,意思大家也都明白。老猫的归宿也是预料之中的,他也成为了他母亲的校友,我想这就是传承,这就是宿命吧!
分别的日子到了,我们送刘芳前往火车站,踏上南下的旅程。这次是我们送她,和她两年前送我们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还是刘芳哭了,虽然有她的父母在场但是她还是毫无顾忌的紧紧地拥抱住我们,眼泪哗哗的留了下来,哽咽着说:“我舍不得你们,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弄得我们鼻子也酸酸的,只是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火车动了,刘芳还泪眼婆娑的向我们挥手,看她的嘴型我知道她在说什么,我想老猫也知道。
回来的路上,我们什么也没说,车到站了,我拉着他的手径自往我家走去。他甩开我的手,默默的跟着我。回到家里,家里也没有人,妹妹今年去南京爷爷奶奶那里了,爸爸妈妈还在上班,因此很清静。走进我的房间,我插上门,拉上窗帘,老猫站在旁边默默的看着我动作。收拾停当,我拽过老猫,然后两个人一同摔倒了床上。我们彼此亲吻着,互相迫不及待的脱去身上的衣服,在床上赤裸着,翻滚着,仿佛要把对方吞到肚子里才算罢休。
战斗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我们是那样投入,那样认真,那样狂野。当战斗进行到最后白热化的时候,我们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把对方的爱保留到了自己的体中。一种永远值得珍存的爱。我们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洁白的颜色,如我们的感情般纯洁无瑕。
“新的生活就要开始了。”老猫首先开了腔。
“是呀,就要开始了。”我回答着。
“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我不知道。”
“新的环境,新的人生,但是我们还是需要彼此在心底的支持。”
“我们一定会相互支持的,一直到永远。狱”
“秀才,不论将来有什么变化,咱们一定要相互支持,相互理解,”
“嗯!一定的,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我们的爱永远将会铭刻在心底。”
“将来咱们可能不会这么样常常见面了,我听说警校的纪律不亚于军校,希望咱们周末还能够经常见面。”
“我想会的,周末我会回家,你也回家,如果有机会我会去看你,我还没有进过清华呢。”
“呵呵,欢迎呀,只是不知道我的床能不能够容下咱们两个人。”老猫调侃着。
“那没关系,我可以挤,不行可以叠着睡。”我嘻皮笑脸的回答着。
夏日的阳光并没有因为窗帘的阻挡而被阻在了窗外,而是透过薄薄的窗帘把房间里的一切印上了斑斓的颜色。当然也印在我们年轻的身体上,印在我们的心里。。。。。。
尾声:
美国大使馆门前大家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交流着签证的心得与经验,只有日夜守卫在门口的士兵似乎与这一切毫无关系。我,刘芳,焦急的地等待着老猫的消息,今天是老猫预约签证的日子,当他得到通知拿了全额奖学金去美国继续学习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替他兴奋高兴,仿佛就像自己去了似的。为他准备一切必需的东西。
出来了!出来了!我们赶忙迎了上去,老猫正在跟与他一同进去的一个朋友脸红脖子粗的争论着什么。那朋友神色到很平常,还略带着微笑。我想坏了!老猫拒签了!赶忙上去安慰。
“没事儿,没事儿,反正还有下一次呢。”
“第一次能够签上的概率很小,据说不到百分之十。”
“对三号窗口的最孙子了,碰见他算倒霉。”
老猫被人们围在了当中,大家七嘴八舌的劝慰着,就连旁边看热闹的也在帮腔。仿佛怕老猫一时想不开要寻短见似的。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不是我!我!我没事儿!过了!”他辩解着:“是他,跟我一样的材料,居然给拒了!没道理呀!”
“啊!?.”大家大吃一惊。
“我进去把材料一递过去,人家看了看,也就是十分钟,就成了!”
原来如此,我们倒是为他松了口气。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警员以维护祖国利益与社会治安为使命,并不矛盾。军警一家,不管穿什么衣服,在什么位置,作为一个中国人随时为祖国效命是你我的义务与责任。你理解我也理解。
嗬嗬!高调调唱起来了!原谅则个,坚守本分吧!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5-261:27:31(47)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收拾行装了,老猫也忙得不亦乐乎,到我家辞行,到刘芳家告别,到七姑八大姨那里报告,直到最后临行前的晚上我们才最后聚了一下,地点就在门口一个同学开的饭馆里面,为的是方便,除了我,老猫,刘芳以外还有几个要好得高中同学和朋友,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鼓励的话,祝福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就开始唱歌,把能够想起来的歌都唱了一遍,渐渐的大家眼圈就红了,想想各自就要真的分别了,老猫去了美国,刘芳在深圳找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工作,这次就是借出差的机会来送送老猫。我呢,毕业了以后做着安逸的小民警,与当初的理想大相径庭。别的同学也各奔东西了。这回真的是要离别了。
不知是谁拿来了一把吉他,几个会弹吉他的轮流的弹着。大家建议我和刘芳唱首离别的歌。刘芳唱了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
停唱阳关叠
重擎白玉杯
殷勤频致语
牢牢抚君怀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喝完了这杯
请进点小菜
人生能得几回醉
不欢更何待
唱到这里,刘芳拿起了酒杯,走到老猫面前,老猫站起了身,刘芳唱到:“哎!再喝一杯,干了吧,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唱罢两人一饮而尽。这时我已经看见两人眼中泛起的泪光。
“来,秀才,该你了!”老猫忍着泪,强笑着鼓励我。
故事远远没有结束,之所以是个尾声,我有我的原因,过几天给大家一个交代!
我唱什么呢,百感交集,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正是我的心声,我一时无语。沉默了许久,我想起了蔡琴的《送别》,算是我对他的祝福吧!
偶然的我们相遇
变成了忘年知已
同耽心共忧虑
带给我友情的温馨
纵然你将远去异域
友谊相系暖自我心底
纵然你将离我远去
友谊相系你我心底
我在这默默祝福你
祝福你能有好运气
娶一个贤德的妻
帮助你奠定事业基
没有什么好送给你
送你一首自己谱的曲
陪你远渡太平洋
做为一份祝福的礼。
唱到最后我泣不成声,老猫也不管不顾的上前抱住了,弄得哭声一片,好久才平息了下来。
到了曲终人散,已经快半夜了,我们依然按照当年的样子送刘芳回家,长长的街道,孤零零的路灯,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蟋蟀在叫着,小虫在灯下飞舞,刘芳一手挎着一个走在中间,我们默默无声的走着。一直走道刘芳家大院门口,大家站住了,刘芳回过身来,默默地注视着我们,大家有站立了许久。
“明天我去机场送你。”刘芳说到
“不,谁也别去,真的,今天这样挺好,何必再经历一次离别的痛苦。”老猫说道,“咱们来个约定,将来我回来你们都要来接。但是走谁也别送。”
刘芳还要坚持,老猫坚决地摇了摇头。阻止住了。刘芳凝视着老猫良久,最后探身在老猫脸颊上印了一个深深地吻,回头也给了我一个。说了声保重,头也不回的捂着嘴跑入了黑暗中。
我们两个又默默的往回走。走得很慢很慢。仿佛谁也不愿意走完这一段路。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没有。”
一问一答是机械的,木然的。但是我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今天的路似乎缩短了,时间似乎变快了,好像没走几步就到了我们每次分手的地方。四目相对,默默无语。我多么希望时间在此刻凝固,永远永远的凝固。
突然我们冲向对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渐渐的都哭出了声来,我们哽咽着,互相嘱咐着。
“到了那边要自己照顾自己”
“嗯!你也是。”
“该吃吃,该喝喝,钱不够,我给你汇去。”
“你放心吧,我不会亏待自己的,你也别惦记我,你才几个钱?.”
“记着常写信,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你也给我写信吧!国际电话费太贵了!”
“嗯!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我想听你的声音怎么办!”我哽咽着。
“别多打,一个月一次,就成了。”他也哽咽着。
“有时间到我家看看我爸我妈,帮我进点孝心。”他继续说着。
“嗯!”我点头回答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就这样拥抱着,哽咽着诉说着,偶尔路过的路人差异的看我们一眼由狐疑者离开了!最后还是他强把我推开,一边用手给我擦眼泪,一边坚定地对我说:“明天你也别去送!”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谁都是喜欢欢聚的,不论怎么样的离别都是痛苦的,多情自古伤别离,咱们何必要增加痛苦呢!我自己一个人走,我爸妈也不要送,到机场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让我心情平静的走吧!回来的时候你来接。”
他的眼神是坚定的,语气也是坚定的,我犹豫着,点点头。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回家吧,希望你也快快乐乐的,问咱爸咱妈好。”
说着他倒推了几步,仰头走去,我顺着他仰头的方向看去,一轮明月悬挂在天际,好大好亮,我想起了南京的那夜。于是我不顾一切的大声喊着:“老猫。。。。。。。。。。。。。”
老猫转回身,看了我一眼,冲我伸了一下大拇指,然后挥挥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跋:
年轻的生命自有年轻的旋律,青春的记忆永远是最美好的,不知道人生险恶,不懂尔虞我诈。同样也没有波澜壮阔,如小溪在山间流淌,如清风在林中吹过。没有人喝彩,也没有人关注,有的只是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怦然心动。青春的记忆如被收藏在书中的一片红叶,只有收藏者才知道他的来历。历史是会浓缩的,存放越久那些闪亮的日子,就会越来越醒目,越来越深刻。最后凝结成一颗颗璀璨的珍珠,散落在人间。今天我把这一颗颗珍珠串起来,希望他会变成一条美丽的项链,使他更有价值,更值得欣赏。写给自己看的故事,唱给自己听的歌,愿有缘人跟我感受,跟我唱和。
我来唱一首歌
古老的那首歌
我轻轻的唱
你慢慢的和
是否你还记得
过去的梦想
那充满希望
灿烂的岁月
你我为了理想
历经了艰苦
我们曾经哭泣
也曾共同欢笑
但愿你会记得
永远地记著
我们曾经拥有
闪亮的日子。
二零零七年五月二十八日于欧洲寓所。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6-94:07:20写在本次更新的前面:
其实平心而论,秀才和老猫的故事应该来说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我意犹未尽,加上各位的错爱,我继续写下去。写下去有几个难点,人数增加了,主要的,次要的,次次要的,另外就是时间敏感,写到了十多年前,很多看官还在幼儿园或者小学。因此在涉及的人物,时间,地名,等等一系列相关的敏感名词我一律用了错位,转换或者虚拟的手法,我相信就算天涯人肉探索引擎再厉害也不可能探索到任何真实的蛛丝马迹。大家只要安安心心的看我的故事就成了,别去猜别去想,没用的。
写得有什么不对的,请老蟾为首的一帮哥儿们给我指出来,非改不可的请春版帮忙更正。
再三声明我不愿意设计任何敏感话题,如果无意中涉及,请大家指正,咱改!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6-94:10:28套用一句歌词: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
故事开始了!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6-94:11:59(51)
从来没有想过北京城到底有多大,原来在中学天天就是学校家里这么点地方,虽然地处北京,总是说四九城,可是到了上大学也没有真正的转过一遍四九城。现在上大学了,明白了,原来北京城真的挺大的。最起码它把我和老猫的距离,给隔远了。
周六下午骑车从我们学校到老猫那里去,心里没有任何准备的我,踏上了漫漫征程。原以为也就是半个小时的路,骑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北京的九月,依然是秋老虎肆虐的季节。阳光仍然是那样的熬人,等到了清华南门,我已经是汗流浃背,里里外外已经是湿透了。译者老猫告诉我的方位,我按图索骥的艰难的找到了老猫的宿舍,因为早就说过今天要来,所以老猫在宿舍里面也等了我一下午了。看见我到,从窗口里探出头来,跟我打招呼,然后就跑下楼来,当我把车在楼下锁好,他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了。
这时的我头上冒着热气,那件白衬衫已经贴在了后背上,弄得里面的身体若隐若现的。老猫看见笑道:“怎么是掉到玉渊潭里面了,还是我们门口的水沟里面了?.”
“谁知道他妈的这么远呀!早知道就不骑车来了。”我唠叨着。跟着他上了楼,走进了他的宿舍。
这间宿舍里面住了六个人,我去的时候人都不在。一进门我大大咧咧的随便找了张床就想坐过去,老猫一把把我拉住了,用脚勾了张凳子过来,示意我坐下。说那是别人的床,我脏兮兮的做到别人那里不合适,说着就拿着脸盆毛巾拉我到对面水房里面去擦洗。
我这边擦抹着身子,他已经把我那汗津津的衬衫扔到脸盆里给泡上了,我说等会儿穿什么呀。他一笑,说回宿舍穿他的,并且示意我趁没人连下面见不得阳光的地方也擦擦,我照做了。还别说,大热天的用凉水擦一擦洗一洗的,还真的让人精神为之一爽。蹬了半天车的劳累也没有了。
回到寝室,老猫示意我坐到靠窗右面的床上去。那是他的床上,然后从他的箱子里面取出了他的衬衫和一条内裤,然后站在窗边上替我挡着外面,示意让我换上。
我和老猫的身材都差不多,都是一米八二,八三的样子,自从我和他不辨衣履了以后,我们的内衣也刻意买一样的或者类似的,因此。我的他的也没有什么区别。就在我脱了裤子换内裤的时候,宿舍的门突然开了走进来了一个人,让我们都吃了一惊。但是我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了。那来人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我的举动,也是有些手足无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这瞬间,我闪电般的穿好了内裤,老猫也打圆场似的忙跟他解释:“没事儿,进来吧,我哥儿们。”那人尴尬而狐疑的撇进了宿舍,脸上带着挤出来的笑容,向我点头。我也挤了些笑容还给了他。
“我来介绍一下。”老猫打着圆场,“我铁哥儿们,中学同学文华章,现在在XX大学上学,来看我的。太热了,我让他擦了擦,换换衣服。”
然后又介绍他“韩铁生,山东的,我们同寝室的。”
我赶紧伸手跟他握手,学着大人们寒暄着:“你好,你好。幸会,幸会。”他也连忙跟我握手问好。他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还是掺杂着山东地方特有的口音。
这时我才开始注意他,个子比我稍微矮一点点,也就是一米八不到的样子,人不胖,短头发,鼻梁上架了付眼镜,但是看上去度数不是很深。一件红色运动背心,配一条深蓝色运动短裤,脚下是一双球鞋。看样子也是刚刚运动回来。
这时的老猫敏捷的收走了我换下来的短裤,而韩铁生也拿上毛巾向水房走去了。我和老猫对望了一眼,老猫对我坏笑,我举起拳头佯装要捶他,他下意识的缩了缩头。
就在这时门哐的一下又被撞开了,又走进来了几个人,看样子也是刚运动完。
“嗬,让你去踢球,你不去,原来你有朋友来呀。”一听就知道是京片子。一时间不大的寝室里面已经挤满了人。热热闹闹的,我倒是有些手足无措的觉得自己碍事了。老猫按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了他的床上,以便腾出空间来让他们折腾。
这帮人对我行了注目礼以后,拿着毛巾什么的也蜂拥去了水房,房间里如同退潮一样获得了暂时的宁静,老猫解释道,原来今天下午要去踢足球的,所以他们两个北京的也没有回家,后来他得到消息我要来这里看看他,所以他就没有去踢球。没想到一等就等了一下午,结果耽误了踢球。早知道踢完球等我也不迟呀!
正说着呢,这几个人又都回来了,里面就数京片子嗓门大,爱吵吵,没进门就听见他跟别人在讨论下午的球的问题。进了门,毛巾一搭,就跟我聊了起来;“哥儿们,你是哪儿呢?.”
“噢。我是陈浩淼的铁哥儿们,以前是高中同学,现在在XX大学,今天来拜访拜访你们,以后你们跟陈浩淼是同寝室的哥儿们了,也就是我的哥儿们了。”我解释着,恭维着。
“呀嗬,原来是位警察哥儿们,文SIR。呵呵。将来还要你罩着我们呢。”京片子调侃着。
“哪里哪里,将来还不是要大家互相帮助嘛!”我解释着。
经过一番介绍才知道那个京片子叫李晓东是北京的,还有一个上海小胖子吴可,瘦瘦的浙江人董卿才,以及憨厚的陕西人王福贵。
据说清华北大都是些人尖子荟萃的地方,但是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对这些学校产生一种崇敬的心情,可能就是源于跟老猫这帮子室友们混成一片后给我的印象。
李晓东挺能说的,说话一套一套的,见到我就打开了话匣子,老猫也在一旁附和着,吴可和董卿才虽然也是挺开朗的人,但是南方人嘴皮子就是没有北方人溜,倒是我那不算标准的上海话拉进了我与这两个南方人之间的距离。而相对内向的韩铁生和王福贵也就只有旁听的份儿了。
山南海北的聊到吃晚饭的时间,老猫要到食堂打饭,被李晓东拦住了。
“今天你哥儿们来了,也就是咱们的哥儿们。今儿个是周末,咱们到外面去嘬一顿去,我请客。”说罢拉着我招呼着屋里的人就往外走。我看了老猫一眼,老猫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就蜂拥的跟着他出去了。
我一辆自行车,老猫一辆,李晓东一辆总共三辆自行车,骑一个带一个,还要落下一个人,韩铁生说:“你们走吧,我走过去,等你们点好菜上菜的时候我正好到。”于是大家也就同意了。看来虽然上学不到一个月,看来这次聚餐可不是第一次。
七拐八拐的,也就到了校园外的一个小餐馆。天气还很热,在餐馆外面马路边上也支着桌子。我们几个人捡了两张小方桌拼在了一起,点了七瓶啤酒,要了几个拍黄瓜,凉拌西红柿。油炸花生米之类的小菜,就准备开动了,这时老猫提议等等韩铁生,正说着呢,他就到了,走得还挺快的。
那天晚上的那顿饭,我是至今不能够忘怀的,冥冥中把我和老猫还有另外这五个人在今后的岁月中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我总觉得人这一辈子谁跟谁见面,遇到什么样的事情,其实是有定数的,谁知道这辈子谁会遇上谁,谁与谁之间会发生什么故事。我这里的故事不就是这样展开了嘛。
你未曾见过我
我未曾见过你
年轻的朋友一见面
情投意又合
你不用介绍你
我不用介绍我
年轻的朋友在一起
比什么都快乐
觥筹交错间,大家好像是很久很久的老朋友了,边喝着便嬉笑打闹着,全然不顾路边来往行人的侧目,后来大家叙起了年庚,排下来李晓东最大,其次是王福贵,韩铁生排老三,我第四,老猫第五,董卿才第六,吴可最小。说着说着,李晓东说咱们结拜得了,我说好呀!要是这样的话那今后可就要吃大哥的了。
“没问题!”李晓东拍着胸脯道。“这点算什么。”
于是,老猫卖乖的举起酒瓶说:“那就谢谢大哥了。”于是就这样,也没有撮土为炉,插草为香,也没有歃血为盟,凭着几个啤酒瓶子几碟小菜,我混进了这帮清华学子们当中,成了老四。
喝着喝着我一时说漏了嘴。当着大家的面叫起了老猫,大家轰然而笑。说原来陈浩淼的外号叫老猫。老猫懊恼的跺着脚道:“交友不慎呀,怎么就没有提醒你。这下可好了这个外号要带一辈子了。你这个死秀才!”大家又一阵哄笑,于是我这个秀才这辈子也没有成为举人什么的。
其实这些人中也了外号,李晓东叫冬瓜,韩铁生叫铁匠,董卿才叫菜农,王富贵叫地主。吴可最有意思叫无可无不可!
吵吵闹闹,吃吃喝喝的到了九点钟,看看天色不早了,大家也准备回去了,第一次跟他们喝酒,又是人家请客,我也没敢放开喝。考虑到他们寝室的情况,再加上天气这么热,我和老猫两个大小伙子挤在一起肯定没法睡,于是我决定还是骑车回家,老猫也决定陪我回去,他把自行车给了韩铁生,准备坐我的“二等”跟我一起回去。
当时的海淀远没有现在繁华,有些道路还是坑坑洼洼的,三环路简直就是城市与乡村的边界,就算在界内,很多地方也是一样荒凉。我们家离我的学校不算太远,但是离清华可就远多了。今天下午我从学校骑到这里用了一个半小时以上,现在骑回去又带着一个人估计也不会少于这个时间。
毕竟是初秋了,天黑了下来还是有些凉的。老猫坐在后座上双手紧紧抱着我的腰,让我一点也不觉得冷。一股暖意从腰间传遍了全身。老猫在后面唠唠叨叨的诉说着这几个兄弟的家庭情况:晓东家里是万元户,祖上属于北京市井老百姓没有一个是读书的,不承想家里出了一个上清华的大学生,应该是祖坟上面冒清烟,所以在家里是有求必应,一切保证供给。富贵是西安人,别看从哪里看都像一个陕北农民,但是他妈妈是当年从南京支边去的,嫁给了当地的他爸,生的他,因此他有一半算是江苏人;铁生是青岛人,虽然有些内向,但是是海边长大的人,挺爽快的。家里是知识分子。卿才是温州人,家里很穷,但是人非常有头脑。说什么东西一听就懂,一学就会。小吴可据说祖上是上海的资本家,天生的一付小资的情调,有些洁癖,今天下午刚进寝室的时候就是差点坐到他的床上。
老猫说着,我一边听着一边骑着车,街边的路灯一盏一盏的闪到了身后。草丛中蟋蟀在嘀嘀咕咕的鸣唱着,路上的行人与车辆也不是很多,我们并没有感觉到是在走一条漫长的回家的夜路,仿佛是在散步,是在漫游。虽然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心心相印,但是这种机会还是第一次。
车骑到著名的荷塘,老猫提议下来走走,于是我们就下了车,荷塘中荷叶田田,蛙声一片,岸边的柳树上居然还有一只蝉在鸣叫着,声音不像是白天那样喧闹,也不知道它是因为睡不着而抱怨,还是在说梦话。我随手捡起了一个石块扔到了水塘里,蛙声嘎然而止,却惊飞起了一只什么鸟,扑扑的飞走了。不一会儿,青蛙大合唱就又开始了。这一切让我想起了中学课本里的朱自清的《荷塘月色》。
月淡沈沈,
径幽曲曲,
夜阑烟暮荷塘。
柳丝千缕,
点翠岸边杨。
独步塘前探月,
蛙声噪、
缓唱何妨。
田田叶,
晶莹凝碧,
高卧水中央。
馨香。
飘四舍,
迷雾缭绕,
暗水回肠。
凤吟青荷舞,
倒影浮光。
漫惹无穷思绪,
树梢下、
瘦影疏凉。
逍遥处,
临池夜语,
妻已卧南窗。(满庭芳荷塘月色.网络摘抄)
意境呀,能跟老猫在一起共度之美好的时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我看了老猫一眼,老猫这时也正沉醉于蝉鸣蛙唱之中,一轮明月当空,记得南京的那个夜晚也是这么大的月亮,月光如水,如水的月光,在这水塘边,月光和水仿佛融到了一起。猛然想起明天就是中秋节了。也不知道我和老猫会有多少个这样的月夜,心中淡淡的飘过一丝莫名的惆怅。人的一生中总有几个非常了解你的朋友,他不等你讲话,就能准确理解你的心思。这种朋友不会太多,但肯定是有的。老猫就是我这样的朋友。就在这时老猫伸过手来紧紧了搂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们继续缓步走过荷塘,继续前行,路上我们骑一段就换一下,轮流的骑着车。当骑车的换成了老猫,我坐在后面。我也向他唠叨着我们学校的情况,他对我们学校每天的军事操练和严格的作息制度很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我说还好不是军校,周末还可以回家。要是军校不知道会严格到什么程度。可惜他不能够回访我们学校了。
说也奇怪,两个人轮流骑车,边走边聊着天2个多小时的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先到了他家大院门口,已经快晚上十二点钟了,老猫下了车,跟我说他先回家了,明天来找我。我想想也是,现在又不是天天回家,好不容易回趟家,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还跑到人家去捣乱,不太合适。于是我就跟他道别,独自回了家。。。。。。
听到这里我下床欲打他,这时又听见猫妈妈在外面催促。他也连忙制止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指使着我给他叠被子。我无奈的帮他把被子叠了。下床整理了一下床单,就跟老猫一同出屋到了客厅。
因为跟老猫是多年的好朋友了,而且两家关系有很好,因此我们到对方家里都很随便。我已经吃过了早饭,所以我就坐在一旁看着老猫吃。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才几点呀!”老猫问道。
“咳!刘芳!是刘芳大早晨的给我打电话,把我吵醒。烦死了!”
“嗯!她有什么事呀!”
“没事,这不今天就是中秋节了嘛!她打电话问候一下。”
“噢!”老猫边吃边沉默着。
“她还说以后每周日都给我打电话叫醒,你说烦不烦呀!下礼拜六晚上我睡你们家来得了!”
“得了!饶了我吧!我也好不容易睡个懒觉。”
“你们家又没有电话,他找不到你!”
“立马就有了,我爸和我哥今天就到西单排号去了!”
说着说着也就勾起了我这烦心事,少年不知愁滋味,能说的上烦心的也不就是情方面的问题。我跟刘芳之间其实是也没什么,她有情我无意,总的来说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再说她也到广州去了,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但是今天早上的电话却把我的烦恼给勾起来了。能说话的,能交心的也就是老猫一个人了。我不跟老猫说跟谁说呀!
“你说刘芳这么死缠烂打的怎么办呀!”我向老猫苦恼的吐着苦水。
“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的事情,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老猫正在用牙撕扯着手上的油条,方佛若无其事的跟我说的。
我不禁有点急了,一拍桌子,声音整的大了点,赶紧所了回来,回头看看正在厨房里面忙碌的猫妈妈是否有反映。
我压低着嗓音用威胁的口吻说到:“你难道就不怕我被她拐走了!”
老猫噗哧一笑,差点没有把喝到嘴里的豆浆给喷出来。他勉强的咽下去,缓了缓说:“唉呦!这一口差点没呛着我。拐走就拐走吧,还让我省心了,眼不见心不烦,滚得越远越好!”
虽然知道他说的玩笑话,但是听起来心里就还是不是滋味。我一时无语,恶狠狠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吃了似的,不过这时候我还真的有要咬他一口的心。只是碍于家里有别人强忍着罢了,一时间脸憋得通红。
老猫这时候也喝完了最后一口豆浆,边拿起碗筷,边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的走进了他的“闺房”。老猫把碗筷送进了厨房交给了他妈,也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插上插销。一把把我按到了床上坐下,然后站在我的面前认真地看着我。
“我说你傻呀!刘芳现在远在广州,一上就是四年学,这四年难保有什么变化,她给你打电话,是因为刚到一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会想起你这个老朋友了。你看着把赶明儿我家安电话了,她瞅不准什么时候也会给我来电话呢。再说了这两年你也摆明了跟她不来电,她也不是傻子,她难道看不出来呀!它也就是一个倔,不服输,这四年没准跟谁对上眼了,找了一个台阶下了,回头就把你给抛到脑后去了!”
“可是她要是不忘呢。我怎么心里总有些怕怕的。”
“你那是有病!人家条件这么好,怎么比都比你优秀,学校了看上你是因为天天混在一起,属于情窦初开。日子长了,自然会有变化,你怎么总把你当头蒜似的,谁愿意拍你呀!”
我沉默了,想想他说的有道理,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
“可是。。。。。。”
“可是什么?.!要是真的有可是,我去帮你解释。”老猫打断了我的可是。
“好了,好了,你的顾虑太多了,小警察,是不是还要向人民群众问计呀!”说着一把推倒了正在苦闷沉思的我,油乎乎的嘴唇就已经帖到我的嘴唇上来了,嘴里残留着豆浆的清香。我连忙回应着,嘴里还含含糊糊的嘟囔着:“怎么不擦嘴。”
“就用你擦了。”他也含含糊糊的回答着,手已经向该去的地方准确的地方发起进攻了。。。。。。
正在这时就听见门口猫爸爸的声音:“我们回来了!”惊得我们赶紧整装下床,互相慌乱的打量着对方,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主要是看看刚刚要竖起来的旗杆怎么样才能够尽快的收起来。
原来爱得多深笑得多真到最后
随缘逝去没一分可强留
茫然仰首苍天谁人躲藏在背后
啊梦中想的都遗漏
原来每点温馨每点欢欣每个梦
随缘荡至没一分可强求
回头看这一生人如飞虫堕网内
恨的苦的须承受
你你我我随缘曾邂逅
笑笑喊喊想起总荒谬
进进退退如何能永久
啊冷冷暖暖都必须承受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6-205:23:20(59)
打开门猫爸爸和猫哥哥已经坐在了客厅,猫爸爸看见我在,很高兴跟我打招呼,并招呼我坐下,问长问短的。猫哥端了碗过来问我吃了没有,我连忙说吃过了。
猫哥叫陈浩波,比老猫大四岁,我们上大学,他正好毕业,被分配在一家研究院里面工作。猫哥应该说比老猫长得要帅,个子也比我们要高一些,四岁的年龄差距看上去比我们要成熟不少。
我们问了一下两位早上排队安电话的事情,得到的消息是排上了,下个月就可以装电话了!在那个年代家里有部电话机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我也真地为他们家高兴。这样我就可以给他们家打电话了。
过了中秋节转眼就到了十一,学校有三天假可以放,我们是大一的学生值班的事情还轮不上我们,我们也乐得清闲。老猫那里同寝室六个人两个北京的四个外地的,为了体现北京人的热情好客。李晓东特地弄来了一辆面包车拉着伙伴们满世界的转了一圈,趁着我也在家把我也拉上了,先去了故宫,又去了景山北海,后来又去了一天长城,十三陵。我和老猫自然是义务的导游解说员,把小哥儿几个给美坏了连说北京兄弟好,有义气。我们听了也洋洋得意的。
到了十月三日老猫把哥儿几个拉到了他家算是认认门。老猫的家人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并留我们一起吃了一个午饭。十个人正好一桌热热闹闹的,不过也忙坏了老猫妈妈。吃完午饭,一点多钟,为了不影响老猫父母的午休,我提议到我们家住的大院里面转转。于是七个人辞别了老猫一家往我们院子走去。
对于长年生活在军队大院里的人来说,军队大院是最平常不过的了,可是对于一些别的地方的人来说XX大院,XX司令部,简直是太神秘了!因此这几个从外地来的兄弟进入大院简直有一种朝圣的心态。看见整齐了楼房,宽阔的道路,高高的白杨树,来回走来走去的军人,激动的心情简直无与伦比。
作者:随缘主人sk提交日期:2007-6-214:06:16(60)
院子不小,转一圈也是需要些时间的,最后我也把他们引到了我家里面,家里人也都在,看见我们一行人的到来,家里人也是热情迎接。我的房间太小,所以也就到了客厅落座。开始大家还是有些拘束,只有妹妹看见这么多哥哥来,高兴地不知所措,立刻发起了人来疯。还是老爸有经验,五个新来的孩子一个一个询问者姓名,籍贯,说到哪个地方,老爸就可以用那个地方的方言来调侃两句,说的大家哈哈大笑。最后发现韩铁生跟老爸是同乡,而小吴可则是妈妈的老乡了,捎带脚董卿才,王富贵也成了我们家半个老乡了。这让这些刚刚出来的孩子们有一种家的感觉。只有李晓东咬牙切齿的感叹说世界真小。
爸爸妈妈待人接物不会有什么虚假的客套,一切都是真心实意地,没多久小吴可就跟小妹混成了朋友。老爸和韩铁生,李晓东他们聊得火热。老妈热情地留他们吃晚饭,我和老猫也帮腔挽留,大家也就留下了,董卿才和王富贵主动地跑到厨房里面帮厨。一时间家里面好不热闹。
到了吃饭时间,老妈他们弄了一大桌。浑的素的什么都有,看看有些菜还是没有见过得烧法,老妈笑道:“没想到你这两个同学烧菜还真有一手。”老爸从柜子里面拿出了一瓶酒,一看就知道是茅台,老爸平时舍不得喝,今天一定是特高兴,就把这个宝给献出来了。说:“今天除了小妹,别人谁都要喝。”大家知道这是好酒,可是有几个以前从来没有喝过白酒,包括我,也从来没有在家喝过酒。大家有点面面相觑。
老爹的军阀脾气又上来了,说到:“男子汉大丈夫,连死都不怕,害怕酒吗?.虽然不当兵,也算是个男子汉!”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谁也不敢说不喝了,一溜酒杯排开,我接过瓶子挨个斟满,先给老爸老妈呈上,然后才是兄弟几个各取了一杯。
老爸举起了酒杯说道:“来!很高兴见到大家,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到北京来念书,都是好样的!我们当兵的四海为家,我和你阿姨也不是北京人,就是因为当兵的关系才来到了北京,落户安家了!大家今后就把我们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我会像对待儿子一样对待你们的!”这话说得几个异乡的游子热泪盈眶的!我心里话说,最好还是别做儿子吧,我这个儿子差点被你整死!
大家一饮而尽。小吴可和董卿才大概是以前没有喝过白酒,一下子被这辛辣的味道给呛到了,放下酒杯大声地咳着。一旁的老猫和韩铁生连忙替这两个人拍着背。老爸这时候露出了少有的孩子般的笑容,鼓励着说:“好样的,第一次喝白酒,就在叔叔这里喝的,而且喝的是茅台,呵呵,你们这辈子也忘不了这顿酒了!”
接下来喝酒就有数了,一瓶茅台九个人喝其实每人也摊不上两口。只是喝了个气氛而已。酒喝完了,也就开饭了,大家热热闹闹的,全是大小伙子,别看是满桌子的菜,不一会儿就吃的盆干碗净的了。老爸看了大呼过瘾,说这样才是男人的样子。
吃完了晚饭,又聊了一会儿天,菜农和地主又到厨房帮妈把碗给洗了。妹妹和吴可一起看连环画。看看时间不早了,大家就起身告辞了,说明天还要上学,老爸老妈也没有挽留,只是叮嘱有时间再来。
一行人走出了大院,李晓东家的车在大院外不远的地方停着。我暗地里拉了一下老猫,低声在他耳边说:“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吧!”老猫摇摇头:“不行明天早上有课,要是住在家里明天早上怕赶不过去!”然后低低的在我耳边说:“自己解决吧!”说着坏笑着逃开了,一不留神跟韩铁生撞了一个满怀!我做了一个举拳欲打的姿势!韩铁生也顺势的冲我笑了笑。
把他们送上了车,独自一人回到了家,心里有些悻悻的,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场面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我也是第一次喝白酒,现在感觉有些上头,晕乎乎的。原打算一头倒在床上挺过去就算了,可是还是被老妈押着清理了内务。迷迷糊糊的,关上门就趴在了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好像有人在叫我。我抬眼一看是老猫。于是就问到:“不是说回学校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听说刘芳回来了,专门来找你的,我不放心,先把你的存货放光了,好让他不能够得逞。”说着就开始上下其手了。我舒服极了,一点也不想动,仿佛整个身子躺卧在云中,软软的暖暖的,老猫在动作着,我在应和着。忽然老猫身子整个就坐在了我的上面,我先是一惊,心想这使得吗?.接着觉得自己被一阵暖流所包围,我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叫温柔乡了。没过多久,一股暖流从小腹直往下冲,一下子就冲破了我的防线。我猛地一睁眼,周围一片漆黑,我仍旧趴在床上,就我一个人,但是压在身子下面的内裤床单全都湿了。原来是南柯一梦,但是结果却是实实在在的。
我在学校最好的朋友是孙伟,这小子个子跟我差不多高,瘦瘦的,按现在的话来说有些骨感,但是面部轮廓棱角分明,大大的眼睛,没有让人觉得他很瘦弱。他跟我是同桌,那天我们两个在叙年庚,这小子正好比我大一天,我心里那个气呀!以为他在拿我开涮,为这个我们还到老梁那里去证实,还真的就比我大一天。孙伟会写一笔好的书法,尤其是颜体字写得已经有了些功力,到今天我家里还存着他的一幅字呢!
我跟孙伟的关系也是因为同桌,他又是同寝室的室友。那时候刚上学到了一个新环境,谁也不认是谁,最先熟悉的就是同寝室的或者是同桌。到了后来我发现他这人性格也挺开朗的,可能是练书法的缘故,对诗词歌赋也是有所了解,因此两个人聊得也很投缘。后来熟悉了,在寝室里,在课余时间大家总是喜欢聊一些性呀,爱情什么的话题。我们这个学校女生比例相对少,所以对于每个女生在男同学的嘴里总是津津乐道的。孙伟说到高兴的时候总是喜欢对人动手动脚,不是一个撩档就是捏人家一下屁股。同学们都没有当回事情,可是由于我跟老猫的那层关系,因此我对这类事情相对来说还是比较敏感的。最可气的是这人上课有时候也不老实,有几次还偷偷的伸出魔爪来摸我的大腿。虽然被我给无情的挡了回去,但是事后他总是对我坏坏的笑一下。
学校的日子就这么过着,被老赵叫到办公室这件事情,不知怎么的就被孙伟知道了,神秘兮兮的来问我为什么,我自然也没有正面回答。这事情怎么好说。他说老梁也知道了,我心里想老梁有什么不知道的。但是从此以后我的日子似乎比别的同学好过一些。对于这种情况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
寒假里大多数学生都回家了,只有几个特殊原因的没有回家,多半是因为家里经济情况不允许,我们学校一向有学生轮流值勤的制度,到了寒假我们大一的学生也加入了执勤的行列,我离家近自然也跑不了。老猫的同学里面只有董卿才没有回家,冬瓜李晓东很讲义气的把他接回家住,也准备在他们家过个春节了。
寒假前前后后也只有三个礼拜左右,再刨去我值班的时间也就是两个礼拜多一点。我的克星刘芳也回家过年了,躲是躲不过去的,再说了也没想躲,躲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怎么说毕竟也是“哥儿们”,刘芳从广州带回来了一大堆香蕉,开始不知道她是怎么带回来的,后来一打听,空军里面有不少他妈的歌迷,按照现在说“粉丝”很多,这次回北京是从广州直接搭“便机”飞回来的,据说到时候还要“顺便”给带回去,那些香蕉是老“粉丝”老战友们送的。不管怎么说今年冬天我,老猫两家都沾了刘芳的光,吃了不少香蕉。回想一下当年跟老猫一路南下也不是沾了人民军队的光,后来我还有幸搭了一次“便舰”吐得我一塌糊涂,那是后话。
寒假的日子里我们三个也是经常见面,但是李晓东,董卿才,还有孙伟也经常找我们来玩,我们也经常找他们去,一来二去的刘芳也跟他们认识了,最后也成了好朋友。有时候我只纳闷,刘芳这个丫头片子,出落得也不错,怎么就愿意跟我们这些秃小子混在一起呢!
到了后来的几天气氛已经非常紧张了,我们手中的步话机中总是能够听到我们很多紧张的对话,那天上午,领导老师就一个劲的关照坚守岗位,不要随意离开今天晚上怕是会出事情。我也不由得紧张起来,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是妹妹接的电话,说爸爸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今天一大早妈妈就去加班了,他们今天已被通知说不上学。我让她转告爸妈我一切都好,并嘱咐她在家好好呆着不要出门,看看电视就可以了,她抱怨电视里都是新闻没有动画片也没有电视剧,一点也没有意思。
接着就给老猫他们宿舍楼打电话,当时一个宿舍楼一部电话,总是要请传达室的大爷,去叫。电话打过去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到背后是国际歌的声音,我麻烦大爷帮我找一下213室的陈浩淼,他说学生们都上街去了,宿舍里没人了。我一听就急了,赶紧求大爷帮我再去看看,我说他们应该是不出去的,听到大爷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你等着。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从话筒里面传出来的外面高音喇叭里面放的高昂的歌曲一首接着一首,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的感觉。我心里默念着:拜托别出去,拜托别出去。
“喂!”终于有人来接电话了,接电话的是李晓东,
“老猫呢?.”我急切地问。
“老猫说到图书馆去借书去了”冬瓜回答道。
“噢,那就好,这几天你们哪里也不要去,听见没有!一定哪里也不要去!一定!一定!”我叮嘱着。
“嗨!没事儿,我们今天晚上还准备晚饭后到六部口去看看呢,我们还没有看见过真家伙呢。车我都叫好了,看完了回来继续打牌。”他若无其事地说着。
“我一听就急了!冲着电话吼道:“不许去!那里都不许去!听我的没错!告诉老猫,告诉所有的人!哪里都不许去!草 监 记住!”
李晓东一听我真急了,也就没敢再跟我犟嘴,只是嘟囔着:“有这么严重吗!”
“让老猫回来以后马上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是XXXXXXX。”
冬瓜诺诺的答应着。
放下电话,我心里还是不平静。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等了半个多小时,老猫也没有来电话,再打电话打过去,不是忙音就是没有人接电话。我马上就又着急了起来。孙伟在一旁劝着我:“没事儿的,你话都带到了,他们又不是傻子。没事儿的。”可是我心里那个急呀!要是老猫没接到电话怎么办?.!要是老猫不听劝怎么办?.!种种不祥的假设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对讲机里传出来的消息总是不让人心定。眼看着一些不安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使我坐立不安。
我心里更焦急了,但是由于在执勤,一直到次日早上我是不可能离开的,我不停的给他们宿舍楼打电话,电话就是没有人接。我真是急死了!又打电话到家里,妈妈回来了,说他们也开过了会,他和妹妹在家要我放心,同时也让我多加小心,我爸这两天一级战备回不来了。我问老猫有没有来过电话,妈说没有,接着又往老猫家打电话,老猫家也是没有人接。
从下午开始,我就一直坐立不安,晚饭也几乎没吃。孙伟给我从食堂拿了两个鸡蛋,以备我的不时之需。到了晚上闷热的天气使我喘不过气来,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一直压抑在我的心头。我们在“实习”期间是住在招待所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房间。按照顺序我和孙伟被排在了一个房间。虽说是通宵执勤,但是并不是意味着要通宵达旦的执勤站岗。我和孙伟值上半夜,下半夜就可以回房间休息了。到了下岗也没有接到老猫他们任何人的电话。一点睡意也没有,到了后来情况出现了变化,大家都被叫了起来随时待命,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心里叨念着:“大家都好好的,千万别出事儿。”
到了凌晨五点钟左右,电话铃响了,老猫来了电话。。。。。。
今天算是多的了!看情况吧!
原来老猫回来冬瓜就把我来电话的事情告诉他了,他下楼打电话,收发室已经锁门了,可能是大爷认为也没有什么人,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由于这两天天天这样,老猫他们也没有真的把我说的话当回事情。他们吃完晚饭真的坐着冬瓜家的车去六部口看热闹去了!开着,开着就开不过去了,他们就开始从外面绕,可是怎么也绕不进去,后来李晓东说了一句:“是不是真得要出事呀!秀才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让咱们出来,看来是真的。”这几个人自从年初开始就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情,今天也就是心血来潮,第一次往市中心走,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个阵势。另外司机有些烦了,说太晚了,还是回去吧!大家有些不死心,最后老猫说还是先去他家,明天早上再来看。于是就开车去了他家。到了后半夜出了事情,他们才知道事情是真的。惊魂稍定,老猫才想起来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同时也担心我的处境。接到他的电话,我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放下老猫的电话,我的紧绷的情绪也松弛了下来,突然就感觉到一阵眩晕,差点摔倒。还是旁边孙伟一把扶住了我。看到这种情景,老梁就让孙伟扶我回去休息。照理说我的身体不错,学校体能测验什么的我也总是名列前茅,今天可能是紧张过度,再加上晚上没有吃饭,现在一下子松弛下来,肚子里就饿了,我后来分析是低血糖造成的。
孙伟扶我回了房间,给我倒了杯水,又把两个鸡蛋给我剥了,示意我吃下去,我吃了一个半,第二个吃到一半的时候,眼泪扑簌簌的就掉了下来,接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孙伟连忙走过来接下了握手了的半个鸡蛋,搂着我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没事了嘛!电话也来了,大家都是好好的,你可以放心了。”
我哽咽着说:“我是后怕,我是怕万一他要是去了,我可怎么办呀!”
孙伟一时无语,拍拍我的后背,帮我脱了鞋,脱了上衣,示意我睡下,我趟平了他又帮我把外裤也脱了,我机械的照做了,他在我身上盖了一条毛巾被,我看了他一眼就昏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少时间,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孙伟斜靠在自己的床上也睡着了。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悄悄的起身,去摸自己的裤子准备穿上,皮带扣叮当作响,把他也就给闹醒了,他一般揉着眼睛一边跟我说:“睡好啦!”
“嗯!几点啦,同学们呢”我问到。
“噢,咱们这一班儿的都在休息,不过也快上岗了。”他说道“你既然醒了,就到老梁那里说一声去吧!”
我答应着,随手护撸了一下脑袋,就往外走,走到老梁的办公室兼宿舍,在门外喊了声报告。就听里面说:“进来。”我才推门进去。
老梁坐在桌前仔细得挺着对讲机里面的声音,桌子上摆着方便面的包装纸以及一个吃完了没有来得及洗的大好搪瓷杯子。老梁看了看我,我发现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脸疲惫的样子。
“真么样?.睡好了没有?.”他面带笑容的关切问道。
“报告梁sir,我睡好了,让您操心了,昨天晚上。。。。。”我想要解释。
他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头;“你的朋友没有事情吧。”
“没事,昨天晚上他们在我的一个朋友家打牌。”我不知怎么灵机一动,说出了这个理由。
“嗯,那就好,记住谁问也都这么说。”他的眼光中透出了关爱与坚定的神色。
“是的,我知道了。”我感激地回答着。
“好了,你出去吧,等一会儿就要替他们上岗了。”他向我挥着手。
我说了一声是,就想把他的搪瓷杯子一起拿出去洗洗,他制止了,说自己来,就把我给送了出去。
出了门,就找到招待所的电话给老猫家打了电话,直到他们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于是就把刚才我跟老梁说的话后来老梁的关照跟他说了一遍,他听了以后诺诺的答应了。我说暂时也不要回学校了,但是他们家太小,看看如果路上方便,建议分散两个同学到李晓东家住去,实在不行就到我家住也成,我等会儿给家里打个电话。并提醒各家给自己家报个平安,他说已经报过了。
我又打电话到家里报了平安,跟妈说了一下情况,妈沉吟了一后说要跟我把商量一下。就把电话挂了,后来听说是爸用自己的小车把李晓东和董卿才送到了李晓东家。韩铁生和吴可也以亲戚的名义住在我的房间里。王富贵则留在了老猫家。事情解决的还是比较圆满的。为此几家家长事后特地从外地赶到我家是千恩万谢的,弄得我父母这不好意思。父亲后来说:“我相信你们都是好孩子,将来是国家的栋梁。相信华章和浩淼的朋友不会有坏人。他们给我的孩子一样。”这句话我将铭记一辈子。
情况在一天天的好转,大家的情绪也都平稳了下来,我们还是不能够回家,一连10天我只是坚持每天上下午跟家里和老猫通两次电话。一直到了月中我才得以第一次回家。到家的时候,小吴可已经回了上海,韩铁生也准备离开了,那边董卿才和王富贵也已经走了,而刘芳则回到了北京。
这天临回家前,我给家里和老猫打了电话,老猫说他去看我,因为离这不远,我也就没说什么。回到家里人都在,老猫,刘芳,韩铁生还有李晓东(居然他也跑来了)也都在。看见大家都在,我心里暖和极了,心想大家都在多好呀!
我先跟爸妈打了招呼,妹妹高兴的扯着我的衣角,裂着嘴看着我,我则愉快地拍了拍他的头。轮到老猫了,他先是强忍着跟我握握手,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抱住我,听见他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本来回家高高兴兴的,被他以煽情弄得我也鼻子酸酸的。
我看了看刘芳,刘芳的表情也很激动,我不敢跟她握手,只是礼貌的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回来有一个礼拜了,没吃没喝坐了2天的火车,下了火车直接回的家。打电话给我家和老猫家才知道我们平安。我又跟铁生和晓东一一拥抱,场面弄得挺煽情,又询问了那三个人的情况,说过了没几天就都回家了,现在一切安好,等学校复课的通知呢。
军人就是军人。而且是老军人,还是老爸英明果断,大手一挥,说:“大家不是都挺好的嘛!别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似的!娘儿们倒是没哭,大老爷们倒是哭起来了!没出息!”说着又取出了一瓶白酒往桌上一蹾,说这瓶酒今天就给他干了,算是欢迎我回来!
知道我要回来,老妈早就准备了几样小菜,刘芳进厨房帮老妈把这些东西都搬上了桌,七个“成年人”一人一个酒杯,白酒斟满了,老爸端起了酒杯,我们也跟着端起了酒杯,老爸沉吟了一下,语重心长地说:“通过这次事情,孩子们都长大了不少,尤其是华章,知道如何关心别人,如何沉着应对,这是一个做指挥员的应有的素质,虽然没有当兵,但是不愧是军人的儿子。我很欣慰。”
这话说得我这不好意思,心里不由得暗暗感激老梁和孙伟的照顾和关心。老爸接着说:“通过这件事。大家不要有什么不好的想法,要相信党相信国家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大家今后要好好读书,为国家作贡献。”说到这里老爸率先一饮而尽,我们也跟着一饮而尽。我不禁看看刘芳,她一杯酒下去根没事人似的,心里想,这个女人真是厉害。
吃完饭,大家又聊了聊这两天分别后的各自情况。主要是聆听我这两天的工作情况,我也是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同时专门跟老爸提了一下老梁和孙伟对我的照顾,老爸听了一下,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到了下午快吃晚饭的时候,老爸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会就出去了,李晓东也说晚上回家吃饭,免得家里人担心。老猫,刘芳也有起身告辞的意思。我有心想把老猫留下来,可是留老猫不留刘芳,似乎说不过去,但是留刘芳我心里却一直有一个结。无奈之下,只好送他们走了。
回来后我和铁生就走进了我自己的房间,铁匠人本来就有些内向,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我。倒是我先开了腔:“接下来到底什么个打算?.”
“学校放假,大家都回去了,我也准备回去,这两天就走。”他回答道。
“噢,要是愿意就多住些日子吧!反正我还要去学校,实习估计还要有些日子。”
“不了,已经很打扰你们的了,再说家里人也不放心,我还是回家的好。”
我想想也是,现在还是家里面比较好一些,只是路上不知道怎么样,后来想想菜农。吴可,地主全都回去了,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晚上,我又睡回了我自己的床上。睡到自己的床上感觉就是好!我习惯的睡在左侧,铁匠睡在右侧。我们两个低声的聊着天,聊着那天晚上他们的情况,其实情况也就是老猫那天跟我电话里面讲得那样,但是有一个细节我是不知道的,就是那天后半夜老猫也是急得不得了,开始给我打电话,电话一直占线,他就想跑到我“实习”的地方去找我去。从他家到实习的地方可不近,要从城西跑到城东。大家就一直在劝他,他开始有点像发了疯似的,谁说得也不听,一定要出去找我。被大家死活按住了,后来大家轮流不停的帮他拨电话,直到后来拨通了他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据说通完电话他的人也整个瘫了似的。后来蒙头大睡一直到下午才醒。听到这里,我的心理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看来我们心里彼此是有对方的!
这时,铁匠继续说到:“我觉得你们两个不像是兄弟,倒像是恋人。嗬嗬,你们两个的关系太好了。真让人嫉妒。”
我无语,心里想: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分不开的一对了,如果他是女的我一定娶她为妻(我怎么就从来没想过我是女的呢!嗬嗬)。街灯透过窗帘照进了房间,这时让我有一种月光的错觉,其实这一天是阴历的月尾了,连个残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什么月光了。看看睡在我旁边的铁匠,心里想要是他是老猫该多好呀!不知道现在老猫在做些什么,睡着了没有,梦到我了没有。
爱就是这样,彼此都会在心里为对方留一个位置。爱一个人,就会千方百计的去呵护他,去关心他。哪怕再远只要有爱,他也会感觉得到你的存在。心灵的交汇是那么的神奇,它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它没有任何羁绊,即使在物质上得不到满足,即使是远隔千山万水,也会感到幸福。
天气挺热的,我们也就是穿个短裤,肚子上盖个毛巾被睡觉,一开始我们也是背靠背睡觉的,睡着,睡着我就自觉不自觉地变成仰面睡姿了,韩铁生也是有所翻转,翻着,翻着一只手就搭到了我身上,腿也压了过来。我开始也没有在意,翻了个身随意的把他让开了。可是没过多久就觉得一只手从后面抱住了我,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是没有在意,因为在以前和老猫睡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也是这样互相抱着的,铁匠是我成人以后除了老猫以外,第一个同床而眠的人,又是第一次因此睡到现在早把旁边是铁生还是老猫给忘了。
我很惬意的享受着这舒适但是却略带温度的拥抱,不久,这只手渐渐的下滑,慢慢的经过我的胸口,小腹向下滑去,开始的一两分钟我还在享受着这久违的按摩,突然我清醒了,这不是老猫,这是另外的一个人!手法不对,我这才想起睡在边上的是铁匠!我没敢马上行动,怎么办!这时候脑子里迅速转了一百八十多个想法!在铁生的按摩下我的生理反应已经很明显了,隐隐的觉得后腰也有硬物在顶着。我又翻了一个身,避开了他的继续按摩,这使他也不得不翻身翻了过去。接着我就起身上厕所,假装去小便,这样来回一折腾就成功的避开了他,从厕所回来使他已经翻身睡到床的右侧去了。于是我躺下后尽量得睡到了床的左沿。不久也听他上了厕所,过了许久才回来,我小心翼翼的睡着,他也没有再翻身过来触碰我,一夜真的无话了蓝。。。。。。
次日早晨老爸就用车把铁匠送到了火车站,我跟铁生告别的时候,他的眼神里似乎透出了一种羞涩,我当作昨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像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平心而论,铁匠韩铁生按照今天的话里说也属于帅哥级的人物,他不但有健硕的身材,英俊的脸庞,一副眼镜透出了他儒雅的学者气质。但是除了老猫我对任何人都没有那种想要亲近的感觉个何况昨夜是不是偶然的突发事件还是别的也不得而知了。我在家里也就呆到了下午,就回我们班所在地了。这次24小时的回家探访是老赵和老梁照顾我给我的,别人轮流最多也就是半天的光景。家住远郊县的都回不去,我又踏踏实实享受了一把“特权”。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执勤,后来回了学校,也没有上什么课,天天的政治学习,为此我们基本上取消了暑假,这是我唯一一次上学没有过暑假,其间老猫到学校来找过我,我约了孙伟请假出来,跟他一起在学校边上的小饭馆吃了一顿午饭。后来周末回家跟老猫凿凿实实的倾诉了一把思念之苦。老猫他们也提前返校。刘芳也接到了复课的通知回了广州,各校提早开学把落下的功课给补上了,由于按照老梁以前的嘱咐,哥儿几个众口一词,加上也知道这几个人一向“不干正事”,所以也就轻松过关了,但是接下来的军训,让这几个少爷坯子整个瘦了一圈,脱了一层皮,好好地得到了锻炼,我觉得这对他们的将来也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接下来就是国庆节,大家忙忙碌碌的我们也增加了不少实习的课程。通过这一段的实习与磨练。我们这些人成熟了不少,大家似乎从一个孩子一下子变成了大人,对国家对社会的责任感一下子增强了不少。老梁记了功,我和孙伟那一帮同学也集体受到了表扬。为此我们也没大没小的吵吵着让老梁请客。老梁也一改往日里沉稳的风格,兴高采烈的跟我们喝了一顿大酒。老梁是我们这帮人的“头”,我们也一般管他叫梁sir.这顿酒名以上又是他请的,因此理所当然的也要他所两句。
老梁拿起了酒瓶子,小眼睛扫了一边全场,大家静了下来。:“今天弟兄们在这里为我庆功,其实这功是咱们大家的,我梁某人只不过是代表大家领了而已。功是怎么立的,大家都清楚,大家也都不容易,但是经过这一件事情,咱们的经验丰富了,素质增强了,最主要的是咱们这帮人之间友谊增加了,咱们是一起同甘共苦过的弟兄,咱们是一起经过大事的人,在今后到道路上还有什么样的困难可以难道我们,在今后日子里咱们这帮患难与共的弟兄要互相帮助,互相扶持。首先是把学上完,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老梁还会监督你们,该表扬的还表扬,该批评得也决不容情。目的只有一个,让他家都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然后走上工作岗位,为这个社会做出自己的贡献。什么也别说了,全在这酒里了!为了今天,为了将来,干!”说着老梁把酒瓶子一举,大家也众口一词的喊道:“干!”咕咚咕咚的对着啤酒瓶喝了起来。
喝起来了,也就没什么拘束了,都是些大老爷们,一见到酒,那些原始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大家唱呀笑呀的,差点把参观的房顶给掀了。看看我们这帮穿黄皮的“小爷爷们”,老板什么都没说。我估计也是摸不准,不敢说。还是老梁有分寸,事先就打了预防针:谁损坏东西谁赔!因此到后来除了碎了几个啤酒瓶子,倒也没出什么事情。
今天去维也纳正好赶上Parada骄傲大游行
喝着喝着就有喝大的,孙伟就是其中的一个,这小子平常觉得他挺有才的,没想到这喝酒跟有才一点也沾不上边,没喝之前就听他嚷嚷了,要什么一连喝它八大碗拉,什么景阳岗武松喝酒后三拳两脚打死一只老虎啦!还满世界的跟人家敬酒,劝酒,挺能耐的。后来有人发现者哥儿们其实是在耍机贼,人家喝他不喝,这下子可被大家抓到了,大家这通灌那,孙伟一下子就傻了眼,啤酒还没有喝到两瓶人就醉了,然后就开始话特别的密,孙伟这时候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懂礼貌,所以他很恭敬地向人家道歉:“实在对不起,我喝多了,我真的不好意思。”然后,接着就哗的一口吐在别人身傍,要不是我们这帮弟兄个个身手矫健,外加上有防备,早被他弄得一身了!
吐完了他还解释呢!说:“其实实在对不起,其实我虽然喝醉了,但其实我根本不想吐,其实我吐了你一身,其实我吐完了就醒了,其实我喝多了一点不知道,其实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最后孙伟也被自己这一串‘其实’绕糊涂了,然后努力挣扎着问了下一个问题:“请问您是……”
看看实在不成了,我和别的同学七手八脚的就想把他扶回宿舍,为了怕他制服弄脏,同时也觉得穿着这身衣服醉酒在外走在路上也忒丢人现眼了,所以就把他的外衣给脱了。他还挣扎呢,我没事儿,我还成,我自己行。看来他还是有些残留意识,知道自己大了,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走到门口,我一看不成,急忙去扶他,他醉眼朦胧的看了看我,嘿嘿的笑。我一看这样了,得嘞,还是我送吧!于是我就抄起了孙伟的外衣,抄起他的胳膊往宿舍走。
要是按照平常,我们这种学校绝对是不允许醉酒的,可是今天的情况特殊,国庆节外加上庆功大会刚开过,各系各班的都在做各种不同性质的庆祝,因此今天晚上也就没什么人管了。好在吃饭的地方就在学校门口的小饭馆,离着宿舍楼也近,大家都没有回来,因此宿舍里面空荡荡的。
孙伟踉踉跄跄的走着,看来他也是知道自己醉了,虽然有我扶着,但是他还是在找周围一切可以扶一把的东西来支撑着他那另一半似乎要垮塌的身体。勉勉强强的走到宿舍,我把孙伟扔到了床上,帮他脱了鞋,又怕他再吐,把他的脸盆放在了他的床头,然后又拿了毛巾跑到对面的盥洗室用冷水拧了把湿毛巾,回来给他擦擦脸,擦擦脖子好让他的酒散得快一些。
他还没有睡着,嘴里还有些哼哼唧唧的,看他那个熊样,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边给他擦一边唠叨着埋怨着他:“不能喝就老实点,还满世界张罗着叫别人喝酒,现在怎么样,玩儿现了吧!你今儿个可是样儿大了。你还敢这样不?.”
按理说也就是两瓶多啤酒的样子,一般人也不至于怎么样,孙伟的个头跟我差不多,就算瘦一些酒精耐受度也不会差到如此,看来在喝酒这方面人和人还真得不能够比。我给他擦着,唠叨着,他似乎酒醒了不少,嘴里也不嘟囔了。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没在意,看看擦得差不多了,准备起身再去拧一把毛巾。这是他一把抓住了我拿毛巾的手,攥得我的手腕子生疼,我吃了一惊,我回头看他,他已经探起了半个身子,我以为他要起来,于是就转身想用另外一只手扶他,没想到被他一勾脖子失去了重心,一下就摔倒了他身上,几乎摔个脸帖脸。
据说喝醉的人蛮力都很大,这次我算领教了,被他紧紧的勾着,几乎动弹不得。我一面叫着:“孙伟!别这样,弄疼我了!”一面往外挣扎,可是那里动得了呀!就听见孙伟在我耳边说:“小文,我喜欢你!”说着就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听了一愣!第一个反应就是醉得够可以的,还说胡话呢!我继续挣扎着!就听他继续说:“你知道吗,我早就喜欢上你了,那天早上,你打完电话要晕倒的那次,你躺在床上睡着了,我一直在旁边看着你,一直到你醒了我才闭了一下眼睛。”
他这是酒后吐真言还是借酒撒疯,我暂时没有功夫去考虑,只是听了以后,心里并没有觉得喜悦,而是觉得有些慌乱,我继续挣扎着,说:“你先放开我,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这时他才放开了手,我连忙直起了身喘了一口气,说道:“有话好好说,你差点把我憋死了!”俗话说:酒壮忪人胆,我估摸着孙伟这哥儿们也是借着酒劲才跟我说的这番话的。他仍旧拉着我的一只手死死不放,我想挣脱也不容易,于是就任他攥着了。
“孙伟,咱们是同学是朋友是战友,你这是做什么呀。”我说到。
“我知道,知道你心里有人,不就是老猫嘛!看你平时跟他的关系,看你那天打电话那着急的样子,我心里就明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今天我喝多了,我知道,要是不喝这点酒我也说不出来这话,你心里明白,你心里明白就成了。”孙伟这时虽然舌头不太灵光,但是表达的意思却是十分清楚。
一下被他戳到要害,我平时那伶牙俐齿的劲儿一下子没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这人就是这样,平时嘴碎着呢,话密着呢,但是到了关键时刻往往无语。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问题,我一时又不知道怎么样面对了,我思索着,孙伟跟刘芳不一样,是朝夕相处得同学将来是生死与共的战友,这件事我也无法向老猫问计,说了只会增加更大的烦恼。我们就这么无语的僵持着,孙伟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看,那是一双醉眼,同时也是一双痴情的眼睛,欲火中烧的眼睛。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我打破了僵局,我说道:“孙伟,今天这话就到这儿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今后别再说了,今后咱们还是好朋友,成吗?.”
眼见着孙伟的眼光黯淡了下去,欲望的眼神变成了失望的眼神。他的手也渐渐的松开了,我抽出了被他攥得发红的手,活动着手腕。说来也巧,同学们也陆续回来了,老梁特意到我们寝室来看看孙伟,孙伟这是的酒估计也醒得差不多了,十分不好意思的看着老梁,连忙说没事儿,刚才醉成那样也没有这时候脸红。老两拍拍孙伟的肩膀,说:“睡一觉就好了!”说完就走了,寝室里面的几位同学也各自收拾各自的内务去了!我挂好了孙伟的毛巾,又收好了他的脸盆,也收拾自己的内务去了。
后来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走了桃花运了,老猫,刘芳都喜欢我,在中学,在大学关系要好的女同学也不少,正有一些女孩子主动与我搭讪。睡觉被铁生摸了一把,现在又加了一个孙伟。我那点招人爱呀!为这个我照了半天镜子,记得有一次我问老猫,你说我那点招人爱。老猫看了我半天很认真地对我说:“你不是招人爱,而是找人恨,欠扁的样子。”他的认真回答得到了我三拳两脚的奖赏。不过,后来又说过,主要是我这人比较厚道,从来不欺负谁,为人随和,另外能说会道,因此“遭到”了周围人的好感与青睐。模样倒是次要的,不过当年我也算是挺英俊的了,嘿嘿。但是人到中年以后已经没法看了!为这个我已经好几年不在穿衣镜前面晃悠了!刮胡子洗脸都是闭着眼睛的,怕睁眼吓着自己,咳!现在体会到了岁月不饶人这句话!
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孙伟就恢复了正常,昨天晚上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再提了。我和孙伟至少在表面上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他也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但是我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因此在我的心里,我们的关系已经没有像原来那么简单了!
朋友就是朋友,容不得有半点私心杂念,如果有了私心杂念那就不是朋友了,从小父母就告诉我对朋友要真,自己吃点亏没有问题,现在看来最后一句话不符合时代潮流,但是当年我确视若经典的。当然我觉得我是这么样做的,到今天我也是坚信不移的。
再次见到老猫他们记得已经是天气很冷的时候,人黑了,瘦了,一股爱怜之意油然而生,没说的搓一顿去吧!冬瓜请客!!!地点就在我们家附近的那个著名的馆子---XX楼,觥筹交错,大快朵颐,按照说书人讲话:抡开腮帮子,甩开大槽牙一点不算过分。饿疯了,真的饿疯了,别人不知道,反正我认识老猫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他这么样饕餮。当时真是没心没肺,见他们这么吃我和孙伟那个笑呀!我估计换了咱爸妈看见了哭的戏都有了。
一边吃着,几个兄弟们就开始念苦经了,什么队列呀,什么紧急集合呀,什么负重急行军呀,说着说着最小的吴可就哭了,“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苦,今天把以前欠的都补上了,还要把这一辈子的苦全都吃过了。”听了这话,旁边的几位兄弟也面露戚容。
我和孙伟听着心里叹息,分别的安慰着周围的人,孙伟大大咧咧的劝道:“嗨嗨嗨!这才哪儿跟哪儿呀!才几天呀,就受不了啦!我们天天这样那还要我们活不活了!”
“对呀!要是让你们在大太阳底下站一天军姿你们受得了吗!还不得自杀!”我帮腔道。
精神转移法就是有效,小吴可不哭了,抹着眼泪怀疑的看着我们。
“真的,那次我们就在学校操场站军姿,孙伟应该是中暑了,直挺挺的就倒下去了,我们旁边的同学可都不能动,是梁SIR把他弄出去的。”
“少来啦!你比我好不了多少,上次解散的时候是谁走不了啦!还是让我和两外一个同学给架回去的!”孙伟反驳道。
“那你们站了多少时间呀!三十分钟?.一小时?.”冬瓜腆着他那张长满粉刺的脸问道!
“一小时,开玩笑!四小时都打不住!”我和孙伟异口同声地反驳道!
“啊!”所有的人都张大了嘴,忘记了诉苦,也忘记了吃饭。等着大眼看着我们。
我们心里可得意了,虽说这种折磨人的训练也是我们心中永远的痛,但是像光荣似的向外炫耀的时候,心里还是美滋滋的。于是我跟孙伟两个人想说相声似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心照不宣的,添油加醋的把我们的学校生活捡最苦最累的地方大肆渲染了一遍。说到最后我们都快被自己感动了!更别说这几位听众了,只有深知我的老猫在旁边略带笑意的默默地看着我们两个人的表演。最后,老实的王富贵深情地过来拍拍我们两个人的肩膀,说:“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我们顺杆爬了一句。大家哈哈大笑。气氛总算缓解了,添酒回灯重开宴。继续肉山酒海的饕餮着。
席散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冬瓜带着那四个兄弟浩浩荡荡的杀回学校做春秋大梦去了。我和老猫回家,孙伟也住校跟他们不同路,于是我们三个人一路往回走,虽然有自行车,但是谁也没有骑,一开始一路默默地走着,看着被风卷过来的树叶在路灯下打着旋子。然后又消散了。路灯孤零零的站着,在寒风中似乎有些瑟瑟发抖。我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今天要是没有你们两个我估计这顿饭就会不欢而散了。还是你们行!”还是老猫先开了腔。
“哪里,那里这些都是真事儿!”孙伟“谦虚”道!
老猫微微笑,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心里说:“跟别人吹就成了!老猫该知道的我早就告诉他了!”孙伟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没有再说下去,大家继续的往前走着,感觉有些尴尬。
老猫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大家都不容易,希望将来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吧!”我们还是无语。
“这么晚了,孙伟你路上小心点,天黑人少,别被劫了色!”老猫开玩笑的打趣道。
孙伟也会过了神来,嘿嘿一笑:“要是真的有劫色的,我就将计就计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处男,早就想破了,就是没有机会。”说着瞄了我一眼。
“看来你早就憋不住了,那你赶紧把你这身皮扒下来,要不然谁敢呀!跟政府较劲有香饽饽吗?.”老猫调侃道。
大家嬉笑着,孙伟也翩腿上了车,消失在前方的夜色中。
我无语了,百口莫辩。以后决定只写东西不发牢骚了。免得有得罪谁。
看着孙伟的离去,老猫的笑容也收了起来,恢复了他特有的沉稳,现在这份沉稳中已经透露出一种成熟,一年多的大学生涯并不平静,越发促进了他思想的成长,我注视着老猫,觉得他越来越像一个男人而不是男孩了。虽然离老猫二十岁生日还有屈指可数的日子,但是他的思维已经决不是二十岁的人的思维了。
老猫看见我在注视他,下意识的擦了一下脸,然后问到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老猫噗嗤的笑了,恢复了从前的那种青春的表情,伸手想要来拍我的头,笑道:“傻样!”我向老猫作了一个鬼脸,歪着身子躲开了!
“走吧,街上挺冷的。”老猫道。
“我家不冷,去我家吧!”我说道。
“你家人都睡了吧!不太合适,还是去我家吧!我也正好换换衣服”
想想也是,几个月不着家,带去的换洗衣服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回了,老猫算是爱干净的那种。我估计军训期间每天业余时间就看他洗衣服了。但是不管怎么洗,也绝对没有家里洗得干净呀。今天回家扔下行李就跟我们出来鬼混,这身上汗味儿,酒味儿,烟味儿肯定少不了!也该回家洗洗澡了。于是我就跟他回了他的家。
虽然已经快十二点了,老猫家里的文人晚睡习惯使他们家人就灯火通明的,进门看见只有陈浩波在看电视,听见门响,浩波的目光从电视上一道了我们身上。说了一声:“回来啦!”就又继续看电视了,这时猫妈妈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正在准备擦拭的一只杯子,猫爸爸也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本书,眼睛挂在了胸前。
“回来啦,赶紧洗洗吧!”猫妈妈说着。“早点休息,华章你先坐会儿。”
“唉,阿姨。”我应着,准备做到沙发上跟浩波一起看电视,这时候猫爸爸点手让我过去,我连忙抬起还没有做到沙放上的屁股,走向了猫爸爸的房间。
老猫家事高级知识分子,父母在单位无论是从学历上还是从行政职务上级别都不低,因此老猫家相对比较宽敞,属于三房一厅的格局,老猫父母一间,老猫哥哥浩波一间,老猫一间,还有一个不大的客厅。老猫父母的房间是卧室兼书房的那一种,一般我也就到老猫的房间去,别的房间也不会去的。这次走进他们的房间,却是我的荣幸。
走进这个房间让我觉得就似乎是进入了书的海洋,四壁除了门窗以外就是书架,书架里堆满了书,而他们的床与书桌之类生活与办公家具,可以用镶嵌在书里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虽然书堆满屋,但是并没有那种杂论的感觉,一切都是非常有规律的摆放着井然有序,老猫的那种有条理的思维与生活方式绝对是受家庭影响的。
猫爸爸示意我我坐在书住对面的一个小凳上,微笑着仔细的打量着我,弄得我这个好意思。“好久不见了,怎么样呀,小淼不回家你也不来了,让叔叔好想你呀!”
“不是的叔叔,这一阵子我们挺忙的,上学,训练,还要到外面去实习,经常的周末不能够回家。”我解释着。
“嗯!能上学就好,你们要好好读书,知识是自己的,是别人抢不走的。别的都是身外之物,将来考TOFEL,去美国读书,继续深造。”叔叔鼓励着我。
“是的叔叔,我倒是也想去美国,但是我的学习成绩跟浩淼没法比,而且我这学校毕业的出国好像也困难些。”我辩解道。
“功夫不怕有心人,只要你努力了就一定会有收获,你跟小淼亲如兄弟,就应该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今后你们在学习和将来的工作上面一定要互相帮助互相支持。”
我诺诺的答应着,这时老猫趿拉这鞋进来了,一看就是刚刚洗过澡了,跟他父亲说:“爸时间不早了,您也该休息了,趁水还热让秀才也洗一个,刚从饭店出来一身的烟酒味道。”
猫爸爸赶紧示意让我去洗澡休息,我道了晚安出来,就听着老猫对他妈喊:“妈你也该休息了,厨房您就别管了,赶明儿早上我来收拾!”
“这就好,这就好”猫妈妈应着;“你们赶紧洗洗睡了,别睡太晚了,人家华章是有早起的习惯的,睡太晚不好!在床上别聊的时间太长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老猫不耐烦地应着,回头看见他哥还在看电视,就又昂他哥唠叨。
浩波也没有理会他,继续看他的电视。不耐烦地回答道:“你睡你的吧,别管我!”
就在他们互相关心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当中,我也洗好了澡穿上了老猫替我准备的内衣。我照照镜子发现自己也黑瘦了不少,看来前一阶段是挺辛苦的,现在好了,希望将来也都会好起来!
我和老猫躺在床上,老猫冲着天花板发呆,似乎在想心事。我侧过脸去看这他那有棱角的脸部轮廓,看着他发呆。两个人都在发呆,只不过发呆的对象不同。
老猫似乎在自言自语:“应该设计一下未来了。”
“嗯”我答应着。
“我爸的意思是让我将来去美国继续读书。”
“嗯”
“咱们一起吧!”
“嗯”
“这样怎么就可以长期在一起了。”
“嗯”
“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
“嗯”
“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你的鼻毛。”
啪的一声我遭到了一猫抓!
“人家再跟你说正经事情,你搞什么搞”老猫有些愤怒了。
我委屈的揉着痛处,说道:“我听着那,你说咱们一起去美国读书!”
“你说说,你怎么个打算?.!”
“我不知道,我的英语这么次。TOFEL以我现在的水平就是托了福也考不好。”
“那你好好学呀!这么聪明的人,学什么一学就会,只要你肯用心,肯定可以的。”
“我会考虑的。但是要看我又没有时间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猫抓。
“我又怎了啦?.!”我委屈的说着。
“什么叫没时间呀,少玩点就有时间了。”老猫驳斥道。
“谁玩啦,我们的功课也挺紧的,再说了还有很多外勤任务。”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吴可,还有卿才都在准备,到大四的时候我们就开始报名了,如果顺利的话,大学毕业就可以去美国了。”
“你们是什么学校呀,咱们能比吗?.”我也有些光火了。
“你看着办吧,不过你要为你的后果负责,到时候我走了,你可别后悔!”
“我不后悔,咱们走着瞧!”
我赌气翻身背对着他,他也没有理我,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事实证明他对了我错了,几年以后,我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什么后悔也于事无补了,我将用一生的时间来忏悔。
日子照样这么过着,老猫他们在为将来的发展在“攻书学剑”,我也自然没有闲着,不断的学习,训练,实习,我们的成长轨迹在不知不觉中由紧密平行渐渐的分了叉。其实冥冥中就已经注定谁与谁应该相处多少日子,现在多了将来就会少,现在少了将来就会多。我和老猫就是这样,首先说明我们的感情一直没有问题,但是我们的相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上大学以后原来以为每周都可以见面,但是谁也没料到,真的到了周末不是我有事就是他有事,真正见面的机会反而很少了,有时候通电话,而那时还没有流行手机,因此只能够靠传呼电话这种十分不确定的来联络,也经常是扑个空,我们又不喜欢写信,似乎没有什么可写的,写信好像是、谈恋爱的男女们做的事情,我们的默契已经不再需要用文字来表白了,彼此的感觉在心里。
记得是这一年老猫学校的新年联欢会,由于我跟他们宿舍的六个人关系都很好,因此那一年的联欢会也邀请我参加,而正好我们学校的联欢会我忘了是什么原因,提前了一天,因此我也正好有时间去凑热闹,我把孙伟也拉上了。
大学的联谊活动要比中学的热闹多了,最起码可以开始谈恋爱了,因此一对一对的挺热闹,所以除了我和孙伟以外,还有很多非本系,甚至外校的人来参加他们的联欢会。
是联欢会自然要演节目,当时流行崔健什么的摇滚,因此《一无所有》什么的耳熟能详的歌曲,成了“大家唱”的歌曲,冬瓜李晓东刚刚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失恋,因此在台上吼了一首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让我想不到的是小吴可的一手钢琴弹得十分了得,如行云流水,菜农最可笑一定要拉着地主厂他们的家乡戏梁祝中的《十八相送》(看这一对配的),菜农的祝英台唱得还可以,就是扮相差了些,而地主王富贵的梁山伯绝对有地主恶霸的风范,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老猫的吉他弹唱了《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以及《以吻封缄》,博得了满堂彩,在大家强烈要求下,老猫把我也拉上了场,我们请了吴可的钢琴,铁生的口琴做伴奏,合唱了一首《寂静之声》,效果非常思想,大家一再要求下,我们又唱了当年在中学时气刘芳的《柠檬树》,最后也是全场男生在附歌时合唱,所有女生在一旁暴捶其男友。唱完后大家笑声一片。嘘声口哨声不断。
我不喜欢跳迪斯科,因为我从来就不喜欢过分喧闹的音乐,无法与他们融合,至今如此。但是在演出结束后肯定是迪斯科时间,音乐声使我觉得心度要跳出来了。在舞会上。老猫很自然的成了女生们炙手可热的舞伴,大家都下了舞池跳舞,只有我独自坐在一边,看着他们扭动着身体散发着激情。看着这些跟我一样大的同龄人,有很多是我不认识的,他们有的是老猫他们同系甚至同班的同学,有的则是从外面来的,听他们聊来聊去似乎都是什么考TOFEL,考研究生,出国什么的,而且说着说着满嘴的蹦出来英文单词,似乎自己很洋盘的样子,这跟我们学校里的区分是截然不同的,有时候谁过来跟我聊两句,听到我是外校的,就觉得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更有听见我的学校名字,就觉得我好像是不可接触的人似的,对我加了小心。说实在的我也真得没有什么好跟他们是交流的,虽然说同是大学生,但是学校的不同,带来的差异是明显的。这帮人那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高傲使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我突然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惆怅,我是谁?.我到这里来干什么?.他们跟我有关系吗?.最近一段隐隐困扰我的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由隐性变成了显性。突然间仿佛跟他们隔了一道玻璃窗,虽然是能够彼此看见,但是我们去出于两个世界,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就好像是去动物园里看动物,只是不知道我是观众还是动物,一种寂寞与隔阂突然间临到我的身上。我无法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我一个人走出了那个欢乐的场所,走到门口,找了个地方坐下,天不是很冷,因为没有风。使我这个从温暖的房间里跑出来的人一开始并没有觉得身上穿着单薄,其实我也就是穿了件毛衣。没有风,云也很少,天上的星星依稀可辨,我没有找到月亮,也许我坐的位置不适合看到月亮,也许根本就没有月亮。背后的喧闹与眼前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种失落,或者说一种茫然把我压得透不过气来。我和老猫自从认识就是同学,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差距,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一直比我好,但是同在一个屋檐下学习,感情又这么好,我因此忽略了我们之间的不同,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考上大学后,我也只是认为我们上的就是大学,没有什么不同,跟冬瓜他们关系不错打成一片了以后甚至觉得我们就是一个团体的,我继续忽略我们之间的差异性,六月份以后我甚至有些优越感,看着这帮秀才们被练得身心疲惫,我就的他们他窝囊了,但是今天,我突然感觉到了不同,失落,极度的失落。
我并不是看不起我将来要从事的职业,我相信将来我也会忠于我这份职业,虽然这份职业给我带来了荣誉,自信与责任感,但是它并不是我的最爱,并不是我的理想,换句话说,我是为了上大学而上大学,为了顺从父母的意愿而报考的大学,而不是为了理想而上大学。今天我的失落感并不是因为我的大学与他们所上的大学的不同而失落,而是在不经意间,零零散散的片断中我渐渐感到了我与他们的差距,我突然感到了不安,羞愧甚至是愤怒。
有人给我披衣,我回头一看是孙伟,孙伟笑着说:“怎么了?.这么多漂亮姑娘你还不赶紧找个爽一爽!”
“我没兴趣,觉得闹得慌。”我说到。
“你怎么啦!多热闹呀,是哪里不对,触到了你的神经了?.”
“没有,什么也没有,就是觉得烦了。我准备回去了,你留在这里玩吧。”我有些不耐烦了。
“哥儿们,没事儿吧你!我可是你带来的,这些可都是你的哥儿们,你要是一定要走咱们就一起走”孙伟很仗义的说到,“你等着,我跟老猫他们说一声。”说罢不等我反映转身就跑进去了。
我原想悄悄地离开,没想到弄出了这么大个动静,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大一会儿,老猫就跑出来了。
“别走呀!怎么啦!今晚我还打算方跟你一醉方休呢!”
“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你犯什么病了!大过年的,好好的,怎么啦!”看着我半死不活的样子,老猫似乎有些愤怒。
“对,没错,我是有病!你没病,行了吧!”我也愤愤地甩了他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听见后面老猫在叫我,我也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只是越走越快,仿佛要逃离这里似的。
狂走了一阵子,听听也没人追我,我的脚步慢了下来,漫无目的的走着,回家的路还远着呢,我还没有骑自行车,要是这样走回家,我估计要走到第二天天亮还不一定,但是我还是坚持往前走着,一点回头的意愿也没有,既然走到这里了,也不可能回头了。
又到了荷塘,没有月色的荷塘,没有蛙鸣的荷塘,没有柳影婆娑的荷塘,一片残枝败叶的荷塘,走在塘边的小路上,周围静得只能够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我等心绪很乱,乱得就像这片荷塘。说实在的我脑子里这时候什么也没有想,只想着逃避,但是要逃避什么,我不知道。
慢慢的一个人走着,有种孤独感涌上心头,没有风,但是数九的天气并不热情,有一种寒意冷到了我的骨头缝里,并不是哆嗦可以足够体现的。我不自觉地缩了缩肩膀,把身上的大衣裹得更紧些。
瘦影亭亭不自容,
淡香杳杳欲谁通。
不堪翠减红销际,
更在江清月冷中。
拟欲青房全晚节,
岂知白露已秋风。
盛衰老眼依然在,
莫放扁舟酒易空。(秋莲-元•刘因)
原本高高兴兴的一场晚会,我也是高高兴兴的来参加的,突然间的,从外表上看似乎是没有缘由的情绪波动,使我的情绪一下跌到了低谷。我想谁都不会明白,包括老猫。老猫是我的知己,我跟老猫也无话不谈,可以说他了解我的思想。他知道我是性情中人,喜怒爱乐可能起于瞬间,释于顷刻。但是今天我的行为表现我想他可能也不会明白。
听见背后有自行车过来的声音,我回头望去,看见老猫正骑车过来,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躲起来的冲动,但是老猫已经看见我了,飞快的向我骑来。然后在我面前定住了车。我看见他来了,知道也避无可避,索性在旁边找了个长凳坐下两眼茫然地看着荷塘。他把车支好,来到我的面前,然后坐在我的旁边,用手搂了一下我,什么也没说,跟我一起坐着,一起茫然地看着破败的荷塘。
老猫的到来使我心中有了一丝暖意,有他无言的陪伴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足够了,但是这种陪伴还能够维持多久呢?.我不知道,但是我似乎看见了终点。也不知过了多久,老猫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从他的手心传到了我的手心,渐渐的传到了我的心中,然后在全身弥漫开来。
“我不知道你今天怎么了,但是你别忘了咱们是什么关系,有烦恼应该大家一起分担,你这样算什么?.!”老猫说道。
“对不起,我突然觉得心里烦,原打算出来坐坐的,没想到孙伟小题大做了。”我便解到。
“人家是好心,你到怨起来了,狗咬吕洞宾!”
我无语了,依旧默默地坐着看着荷塘,没有月光的荷塘可以说看不见什么,借着零星的路灯的灯光,才能够模糊分辨出物体的轮廓。
“说说,今天怎么啦?.”
“没什么,突然有种感觉,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失去你了。”
“怎么会?.!咱们永远是朋友,你怕失去我,我还怕失去你呢!”老猫笑道。“你是不是今天搭错了神经了!”
“是真的,我突然有一种预感,总有一天咱们会分开,因为咱们的生活轨迹不会再相同了,别忘了你上的是什么学校,我是什么学校。看看你这帮同学,兴趣爱好什么的与我和孙伟的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了,将来毕业了工作不同,社会环境也不同了。你要出国,我好像不太可能,这样咱们两个不就分开了吗?.”
老猫沉默了,很长时间无语。我随手捡起一块石头丢下了荷塘,只听得扑通一声接着便又是沉寂。没有惊鹊也没有蛙鸣。
静静的池塘边坐着两个沉默的少年,在未来的蓝图面前他们有些迷茫,有些不知所措。这本来就是一道难解的或者说无解的题,但是他们一定要给出答案,不论是欢乐与痛苦,不论是满意与失落。
过了许久许久,老猫终于开口了:“我哪里也不去了。我就留在北京,只要留在你身边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样不行,能去国外上学就去国外上学,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的前途,这样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为了你的将来,为了我们的将来没有遗憾,你一定要上学,你上完后可以回来,我也可以通过别的渠道去你那里。听说那边比较开放,我在想如果我们要是在那里生活的话,可以大大方方的住在一起。那时候我去打工,你去读书,生活也许会很幸福。”
“是呀,但是这一切仿佛都很遥远,你的英文不行,肯定不能够通过考TOFEL这条路去美国,再说你的学校我觉得也没有办法到国外说出去,要是走别的路,好像现在你还都不行。”
“我愁的就是这个,刚才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我们要分手了,心里一阵的不舒服。所以。。。。。。”
“所以你就害得我也心神不安的,害得我追你到这里!看来你是我命中的冤家,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什么,所以这辈子你缠着我。你看看我跟着你投胎成了男人也没有被你放过。”
我冲着他嘿嘿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欠谁的!你让我感情上受折磨!”
“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是朋友,不应该是兄弟,或者说我们关系应该是比兄弟还亲的那一种。(我们至今也不愿意说我们是情人或者是恋人,用严格意义上来说那时候我们是,但是我们从来不用那个词,因为那个词不能够完全正确表达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将来的生活是为对方而生活,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我们将来的美好生活而奋斗的,别人怎么样,别人怎么看跟咱们无关!”
这些话说得我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我紧紧的和老猫拥抱着,两道晶莹的泪夺眶而出。我们拥抱了许久。许久才慢慢分开。老猫深情地望着我的眼睛非常认真的跟我说:“秀才,你应该知道我是多么在乎你,希望你相信我,就像相信你自己一样。”说这话时已经带着哭腔了。
“我也是。”我含泪回答道。
“走吧,回去吧,大家可都在等着呢!”他一边给我抹眼泪,一边说道。
我有点抹不开:“我不回去了,刚才突然跑了,现在突然回去,多不好意思呀。”
“那你就好意思让我动着!”
这时我才看见老猫原来没有穿大衣,只是套了一件高领毛衣,刚才一路骑车赶来身上有股子热气,现在这么长时间坐着,热也散得差不多了,我心里这叫过意不去。赶紧想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下来给他,他阻止了。可是我还是揭开了扣子,把他紧紧地用在了怀里,用我的体温去温暖他。他也顺势搂住了我的腰,我真要感谢那件军大衣,真是大,居然可以将我们两个紧紧地包住。
挨得是那么近,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心跳的声音,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多么的真实,目光与目光的距离达到了极限的近。我们之前虽然有过无数次了肌肤之亲,无数次的接吻与激情,但是这一次的真实是实实在在的,我们真实的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彼此的无法或缺,我们多想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就在这时我的颈部被猫牙紧紧地咬住了,我就像他口中的猎物,但是我不想挣扎,任由他对我脖子的蹂躏,在短暂的眩晕中我得到了快感,得到了他的最真实的信息:我们的爱,将是一场痛苦的爱,刻骨铭心的爱ф。
你来了,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来这里看。没想到你来了。
回到联欢会现场,里面依旧热闹非凡,似乎并没有谁在意到我的离开。孙伟和铁生正在门口抽烟并交谈着什么,看见我们来就迎了上来,内向的铁生,虽然从他那眼镜片后面传送出关注的目光,但只是默默地跟我们点了个头,说了声:“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孙伟倒是有些风风火火的,过来就捶我一拳:“跑哪儿去了,让人这通担心!”说着又搂了一下我的肩膀。视线正好落在我的脖子上,他随手把我的毛衣领子往上提了一下,遮盖那半露的齿痕。我一阵大窘,当时光线不好,要不然一定看见我的脸很红。孙伟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下次注意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老猫也没有再去跳舞,陪着我在旁边坐着聊天,我劝了他几次,他一直不肯,让我心里过意不去。铁生送给过来两杯饮料,我们坐在一起喝着,看着舞池里欢快的人群,似乎再看一台演出,我们只是旁观者罢了。
当夜孙伟搭“李冬瓜”来接他的车回家了。我留宿在了老猫的宿舍,同老猫挤在了一张床上,放下床帘,就成了我们两个的小世界,虽然有些局促,也不敢发出什么异动的声响,但是我们却紧紧地挨在了一起,也不需要什么更多的语言,在黑暗中深情地凝望,努力辨别对方面庞的轮廓,彼此触摸着最柔软与最坚硬的部位,默默的拥吻,默默的宣泄。我心里清楚的意识到这种机会是有限的,我不会让他因为我的原因而断送了大好的前途,为了他我将付出我的一切。当他远渡重洋之日,也可能就是我们缘尽之时。珍惜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一波高潮的过去,在归于平静时我的眼眶又开始湿润,老猫那原本不甚清晰的面庞,现在更加模糊,晶莹的泪滴,无声的滑落。这时一只手帮我拭去了脸上的泪滴,并亲吻我的脸颊。用只能够我听到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不要哭,快快乐乐的过每一天,我们应该相信未来。”虽然是这样,但是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他也在不停的为我擦拭。我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发现他的脸颊也是湿的。
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的梦,乱七八糟的,很累。睁眼已经临近中午了,仔细回想那夜的梦境,竟然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看看老猫,他也睁开了眼睛,看来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睡好。看看彼此仍然惺忪的双眼,泪痕依然在脸上残留,我们会心的一笑。
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的梦,乱七八糟的,很累。睁眼已经临近中午了,仔细回想那夜的梦境,竟然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看看老猫,他也睁开了眼睛,看来这一夜大家都没有睡好。看看彼此仍然惺忪的双眼,泪痕依然在脸上残留,我们会心的一笑。
冬日的阳光不是那么热烈,给人一种亲切地感觉,如同小时候躺在母亲怀里,让人懒懒的不愿意动,更何况现在---我的右臂被他押在脖子下面,想动也动不了。窗帘上的花纹被阳光烙印在老猫的脸上,使他更像一只斑斓的花猫,他也没有起来的意思,微笑着认真地看着我,如同在欣赏一件精美的作品。老猫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感受到他的手在我的稀疏的短髭上划过,当我刚刚享受了他在我额头上轻轻的一吻之后,他已经起身下床了。
正在迟疑着,我伸头往帘外看,只见老猫打了盆温水,给我拧了把毛巾让我洗脸,我坐在床上擦了把脸,把毛巾还给他,他在脸盆里投洗了一下,自己也擦了把脸。我享受着这平常而有温馨的服务,这种的感觉让我醉到了心里。因为自从我上幼儿园开始,家里为了锻炼我的独立生活能力,所有内务活动我一向是亲历亲为,我就再也没有受到过这种“礼遇”。
老猫的宿舍是这样的,房间里面4张高低铺,老猫睡在进门右侧靠窗下铺,上面是李晓东,对面床下面是吴可,上面是王富贵。靠门的两张铺上铺对了行李和杂物,下面跟老猫挨着的是菜农董卿才,对面是铁匠韩铁生。在中间并排放了两张带抽屉的长条桌子,大家吃饭,学习什么的都在这里了。
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老猫起床的动静足以使全屋的人听见,对面上铺地主看见了老猫给我递毛巾的那一幕,伸了个懒腰,喊道:“老猫我也要洗脸,快递热毛巾给我!”这时候就听见铁匠也再说:“还有我。”回头又听见脚边董菜农也在咳嗽着,小吴可惺忪这双眼,也探出了头来。
“各位少爷,都醒了,是不是还要小的把牙膏给你们挤好呀!”老猫调侃着。
“等一会儿,我还要睡一会儿。”吴可嘟囔着把头缩了回去狱。
“挤牙膏就不必了,你还是把早饭打回来吧!”铁匠说道。
“呵!呵!!呵!!!你们还来劲了!客气一下就完了,还蹬鼻子上脸了!”老猫吼到。
“大家都是兄弟,就给老四递毛巾,难道弟兄们的要求就过分啦!”地主笑着说,这时他已经坐在床上穿裤子了。
看看大家都醒了,看见老猫给我递毛巾擦脸,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起床,一边穿鞋一边说:“行了!第一次到你们这个窝来,就受到了这种待遇,寒心呐!还兄弟哪!”
“兄弟就应该一视同仁,给你递毛巾,我们要求就过分啦!”地主已经从上面下来,坐到了吴可得床沿上穿鞋了。
“成了,你还不知道他们两个好的可以穿一条裤子,昨天晚上冬瓜的床空着,秀才也没有上去睡呀!”菜农说。
“冬瓜的床跟猪窝似的,是人睡的地方吗?.你们谁敢睡,昨天怎么没有睡上去呀!”老猫申辩着。
“好了,冬瓜的床确实不能够睡的,没准睡下去身上会沾上不明物体。”铁匠帮腔道。
“嘿嘿,反正这是一段公案,以后慢慢调查。”地主有些不依不饶。
大家吵吵着,玩笑着,使我感觉到有种家的味道。大家真的是兄弟,而且是患难兄弟。
隔天就是新年,我被“恩准”回家睡懒觉,其实我经常有这种待遇,只要我再早操之前赶回学校就可以了,学校的早操要比老爸押送我们出的早操的时间还要晚一些,学校离我家骑车也就是十五,二十分钟的路,因此我还从来没有迟到过,加上我跟赵主任的关系,因此门卫什么的也从来不管我这些事情。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特权”了。虽然在作息制度上对我有所放宽,但是在学习和训练上,老赵,老梁他们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因为这一切都切切实实的关系到将来工作中的点点滴滴,甚至身家性命。
大概也就是早上十点钟,我就被刘芳催命铃声给搅醒!还是老妈来叫的,我趿拉着鞋,披着衣服,去客厅接电话,刘芳在那边给我道着新年快乐,我心里没好气,心说游完没完呢!但是嘴里却不敢说。还要嘟囔着跟他说新年快乐,那边大概也听出来了,没好气地说道:“别死样怪气的!跟你说新年快乐,还惹着你啦!”
“人家正在睡觉呢!你就不能晚点打过来。”我继续嘟囔着。
“几点啦!就这态度,我看你将来怎么上班!”她的脾气还是没改。
“我的态度怎么啦!就你这态度,以后谁敢娶你!”大概是离的远的缘故,我也敢跟她叫板了。
“你!秀才,你等着!过两天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我估计刘芳在那边跳着脚呢。
“呵呵,来吧!你又不是没有收拾过我。”我笑着说道,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什么时候放假呀!”
“二月初,但是我可能今年不会北京过年了,我爸妈要来深圳,我们在这边过了也不一定,你也来吧。”
“呵呵,你给我出飞机票钱呀,我可没有便机搭。”
“好心没好报!诚心请你,不来算了。”
“别生气,你也知道我们学校,不让我们到基层实习就不错了。”
“随你便吧!问你爸妈还有小妹好!”
“谢谢,也问你爸妈好!你给老猫打电话了吗?.”
“就知道老猫,我知道老猫比我亲。”刘芳忿忿的说着。
“老同学,好朋友,我说又惹着您啦!”我说道。
“早打过了,他也说让我给你打电话,但是他估计你还在睡觉,果然不出他所料”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说了大约有半个钟头,可能是分开的时间长了些,也可能是大家都成熟了些,彼此客气了许多。我也没有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了,总觉得心里平稳了许多。是不是感情就此淡了呢,我不知道,也许吧。
后来这年春节刘芳真的没有回北京过年,据说在珠海,我想珠海的春节一定别有一番情趣,毕竟我没有过过绿色的春节。
自从新年晚会以后,老猫一直给我介绍一些可以帮助我提高英文水平的教材,并且不断的督促我学习,我知道这是我和老猫能够奔向美好未来最佳途径,我也心里暗下决心要把它学好,但是在那时候我对外语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一种抵触情绪,或者说有一种心理障碍,就是学不进去。眼瞅着人家考四级考托福,我自己却连一个整篇文章读念不下来,要说听,我基本上都能够听得懂,但是写点什么说点什么就错误百出了!直到后来我出国,在国外生活,才明白为什么,方法不对!学东西需要有悟性,有的人悟性高,有的人悟性低,有的人这个悟性高那个却低,有的人则是反之。我在学习语言方面就属于没有悟性的!
当如同天鹅胸脯一样洁白而完美的雪堆渐渐变成了一滩烂泥,接着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当棕褐色的枝条上冒出了一个个小小的绿包包,然后渐渐长大,舒展成嫩嫩的绿叶的时候,春天就来了。虽然我还未脱冬衣,但还是感觉到春天到来,看着那嫩绿的柳芽,心中一阵激动,春天来了,北京的春天来了。春天确实是叫人激动的季节。
日脚淡光红洒洒,
薄霜不销桂枝下。
依稀和气排冬严,
日就长日辞长夜。李贺《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
北京的春天极不易把握。刚刚是孟春的枝头绿意,转眼间迎春及桃花就开了,北京的春天干燥无雨,大风卷起的漫天黄沙。黄沙弥漫时,只感到昏天暗地,当你被春天的热情与狂躁弄得不辨东南西北的时候,春天仿佛是一个匆匆过客,已经离开了,就像来得时候那样快。
春归何处?.
寂寞无行路。
若有人知春归去,
唤取归来同往。
春无踪迹谁知,
除非问取黄鹂。
百啭无人能解,
因风飞过蔷薇。黄庭坚《清平乐•晚春》
看来这次更新根本本有人灌水,我自己也不满意。
春天是爱繁衍的季节,也是容易泛滥的季节。我就开始泛滥了,也许是我自己的天生的不安分,也许是没有老猫在身边的压抑,左右军的校场操练已经不能够使我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充分满足,火热的战场才是战士们向往的地方。骚动的青春,燥热的年代。
月亮并不是中秋才会圆,每年要圆十二次,只不过人们总是忽略了大部分的月圆时刻。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自从新年以后,我渐渐地爱上了杯中物,每次觉得郁闷的时候总是愿意自己去喝一杯,二两二锅头一碟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虽然这点东西醉不了我,但是酒入愁肠后的灼热,却使我觉得有些快感。从校门口的小饭馆出来,我独自徘徊在校园的“花园”里,酒后的微醺,使我对这个月圆之夜有了些诗意的冲动,吟咏古人是诗句应景似乎比自己搜索枯肠的打油要容易些。煽情的月圆之夜在别的校园已经是人满为患了,但是在这里却没有,特殊的校园,宁静的月圆之夜。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何似在人间。”
居然有人在我身后附和,回头看去,一个挺拔的剪影向我走来,走近了一看是孙伟。我便笑道:“有我一个疯子就够了,怎么又出了一个。”
“没办法,跟疯子做同桌会被传染的,不疯不行呀!”孙伟道,“你为什么不吟诵花间一杯酒,独酌无相亲呀!”
“呵呵,那我手里也要有酒呀。”
“这不是给你带来啦!”说着孙伟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拎出了两瓶啤酒,我先是惊讶,后来发现他的军挎里面应该还有两瓶以上。
我和孙伟穿行在花丛中,花园中间是个凉亭,我们两个靠着柱子坐定,孙伟用牙咬开了瓶盖,递给我一瓶。我们两个酒瓶一碰。
“对酒当歌,
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
去日苦多。”孙伟吟道。
“慨当以慷,
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
唯有杜康。”我和道。
两人相视大笑。各自对瓶吹了一口。
这所大学里有家属宿舍,花园就在家属宿舍和教学区之间,平时早晨的时候,很多老师家属到这里来锻炼身体,我们则是在操场上晨操,跑步,但是到了晚上,这里却没有什么人了,今天看来也就是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放肆。
正喝着孙伟说:“没想到你还喜欢古诗词,难得!”
“我也就是喜欢闹着玩,也不能够当饭吃。现在做这个职业,将来谁知道是舞刀呀还是弄枪。”
“攻书学剑能几何?.
争如沙场骋偻逻。
手执绿沉枪似铁,
明月,
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
谩夸儒士德能多,
四塞忽闻狼烟起,
问儒士,
谁人敢去定风波?.”孙伟继续吊书袋。
你小子行呀,定风波也会,你会不会我不知道的。
也就是借着酒劲,再加上往往喜欢诗词的人,遇到同类就喜欢卖弄两句,孙伟一连吟诵了七八首诗词都被我说出了名称与出处。每朗诵一首两个人都要碰一下,喝上一口,这时候我觉得比跟理工科扎实的老猫在一起爽多了。说着说着孙伟搜索枯肠想找首,难道我,冥思苦想了半天,我在旁边冷笑着看他。
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男儿立志在沙场,马革裹尸气浩壮。金戈铁马耀日月,铁骑奔腾撼山岗。”
这个一下子难倒我了,没听说过呀。我支吾了半天也活不出来,只能说“好像不太像七律或者七绝,挺雄壮豪迈的,到是有些像歌词。”
“嘿嘿,能想到这个已经不容易了,是歌词,你没听过,我也没听过。”孙伟说到。
“哪里的?.”我问到。
孙伟看了我一眼,神秘的在我耳边嘟囔了一句,我恍然大悟。
“你怎么看见的?.”我问到。
“我家邻居有从台湾回来的亲戚,是个老兵,那天聊天的时候唱的,我觉得歌词不错,又没有什么反动的,就记下来了,今天被你逼到墙角了,不使出独门暗器估计赢不了你了。”
“赫赫,你真行!”我笑道。
我们继续喝着酒,天上的月亮渐渐的被云给挡住了,不一会儿就下起了雨,仲春的天气不下雨还好,下了雨就凉了,我们身上虽说还穿着长袖的制服,但是里面的毛衣绒衣什么都脱了,里面就一件衬衫,加之啤酒这玩意儿不像白酒,喝了以后就更凉了,我们不一会儿就觉得扛不住了。于是我提议今天就到这儿了。
“别介呀,咱们回学校喝去呀!”孙伟说到。
“你找死呀!学校里面不让喝酒。”我嗔怪道。
“你都喝着回来了,还说我,自己去喝,不够朋友,算是罚酒!”孙伟反驳道。
“可是到哪里喝呢,这里,宿舍都不成。”
“跟我来吧!”孙伟说着跟我得意的一摆头。
三拐两拐就到了教学楼下面的一间训练器材储藏室。储藏室位于一楼的一个拐角处,大概一个标准教室这么大,里面堆满了,平时训练的体育训练器材,当然少不了垫子。门锁坏了很长时间了,但是好像也没有人管。我们可以说很顺利的进去了,坐在垫子上绝对比坐在教室的冷板凳上或者寝室的窄小的单人床上要舒服得多。
我们两个惬意的背靠着鞍马,把淋湿的制服挂在了双杠上,孙伟干脆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垫子上,一人一瓶啤酒,房子挺隔音,借着外面路灯我们朦胧的看得清对方,再说喝酒要看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说道酒量,上次孙伟醉酒已经成为笑谈,我却知道后面的故事,只是不会跟别人提起罢了。我是喝了几两二锅头垫底的,刚才在花园凉亭里已经一人又喝了两瓶啤酒,为了这个还给凉亭墙角灌溉了一下。现在好像是第三瓶,孙伟的话明显也多了不少,只是似乎有些语法错误。我们的舌头似乎有些麻木了。
孙伟跟我絮叨着他的家事,他是从小跟母亲长大的,姓也随母亲的姓,在此以前我从未听他谈起过他的父亲,今天我却听到了。
孙伟的母亲也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孙伟的姥爷是德高望重的民主人士,姥姥则是著名的教授。文革期间双双被打倒,孙伟的母亲也因此受到了牵连,后来插队到了农村,在村上被支书的儿子看上,威逼利诱下跟他结了婚,婚后生了孙伟,他们的生活并不幸福,文化差异,社会差异决定了这注定是一个悲剧。在这个没有文化没有法制的村庄里,支书就是皇帝,支书的老婆根本就看不上这个成份不好的媳妇,因此天天的打骂孙伟的母亲,孙伟从小就看见自己的母亲被奶奶和婶婶姑姑们围殴,因此在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支书的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总是在外面勾三搭四,不到两年就把孙伟的母亲抛在脑后了。孙伟母子可以说是相依为命。
后来拨乱反正,姥爷姥姥得到了平反,并且官复原职。成了位高权重的领导,这家人就有换了一副嘴脸,拼命巴结,在以把孙伟父亲和大伯弄进城工作为交换代价以后,孙伟和母亲获得了自由,从此再也没有跟他们联系过。在姥爷姥姥的熏陶下,孙伟也成了一个对中国文学感兴趣的人,同时练就了一手好字。
酒精的作用容易使人激动,孙伟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了:“我就是个冤孽,我真恨当时那个混蛋为什么没有把我射在墙上!”说着他就呜呜的哭了。
我从小对我的父亲一直有一种敬畏的感情,因此当我第一次听到孙伟的身世时我很震惊,我没有想到人世间还有这种事情。我真得无话可活了,连叹息的份儿也没有了。
我搂着孙伟的肩膀,期望他心情能够平静下来,他的肩膀颤抖着,斜倚在我的怀里。街灯的光透过器具的缝隙。零零落落的撒在我们身上。我轻轻的吻了一下孙伟长满刚毅短发的头顶,孙伟的肩膀颤动缓解了,他抬起头深情地看着我,我看到晶莹在闪烁,一种悲哀与感激交融的目光,我一动也没有动,我已经意识到了下一步会是什么,但是我一动也不想动。
孙伟那带着胡茬的脸已经帖了上来,颤抖的唇也帖到了我冰凉的唇上,在我被他的唇压得向后倒去,并带翻了那瓶没有喝完的啤酒的时候,一条火热而柔软的舌已经叩开了我的齿关。。。。。。
我没有动,任凭他在我身上游走,任凭他打开我身上的纺织品,我真的不想动,仔细的享受着麻酥酥的感觉,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在珠穆朗玛峰与马里亚纳海沟之间坐过山车.舌头下移动,到达我的胸口,湿滑的,冰凉的,就好像山林间小溪划过指缝的那种感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时候感觉到灵魂在我的躯体上空盘旋.找个借口说我喝多了,但仅仅是借口,内心的骚动与不安分,才是真正的原因。
当他的手指和舌头不断向下探索的时候,强烈的快感与兴奋掺合着酒精的作用催化我的血液开始沸腾,奔腾的热血化做奔腾的岩浆,汹涌澎湃的涌向火山口。就在他开始向火山口不断攀登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住了,伴随着一声低沉的轻吼一股岩浆喷射而出,在他嘴唇上,我的身体上,垫子上,器械上留下了许多斑驳的烙印。数次猛烈的喷发之后,火山渐渐归于沉寂,酒精也随之消散,灵魂也回归到了本位。看着孙伟在自我释放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老猫,我不知道现在是羞愧还是欢娱,是堕落还是新生。两行泪水从眼中缓缓流出。。。。。。
释放后的清醒使我们回到了现实中,相对无语,却又彼此凝望,仿佛对方是刚刚认识的一样,沉默许久之后,孙伟默默的收拾地上的酒瓶,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们站起身,看看周边有没有什么异样,然后悄然撇出了储藏室,走出大门外面,雨后的空气是那样的清冷,我们的酒也全都醒了,我回头看看教学楼,心中五味杂陈。猛然想起了苏东坡的词:
料峭春风吹酒醒,
微冷,
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
归去,
也无风雨也无晴。苏轼《定风波》
我们默默地走向宿舍楼,孙伟把酒瓶子丢到了垃圾桶里,前门早就息了灯,我们熟门熟路的从楼后一层厕所的窗户翻了进去,然后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脱衣睡下,梦中我梦见了老猫,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仿佛在斥责我的越轨与放纵。我无语,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看见他背着背包走了,越走越远,我喊他,他也没有回头,我惊醒了,一头的汗。
多年以后我无意中听到了一首歌,那是林志颖的《2个人》,觉得似乎可以表达一部分我们当时的心情与处境。
突然觉得好想你的体温,
那时我们其实还很单纯。
从来不问从来不分,
谁的投入会有点愚蠢。
现在的你搬到了那座城,
对于感情是否有了结论?.
你喜欢等那言语的保证,
却怪我让你浪费了青春。
想2个人怎么能,
热情过还陌生;
你逃避被询问,
我拒绝负责任;
想2个人怎么争;
最适合的身份,
我们会后悔都不敢承认。
次日早上我们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就在去食堂刚吃完早饭的时候,老梁把我和孙伟叫到了办公室。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什么事情,门一关老梁的脸色就开始不对了,那双能够洞察一切的小眼睛紧盯着我们。大概有这么漫长的两分钟时间,我们两个就这么立正站好一动不动,不敢跟他的目光接触。空气凝固着,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我的脑子在飞快的旋转着,思索着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你让我怎么说你们俩个!昨天晚上你们俩个做什么去了!”老梁质问道。
刷的一下,我的脸就白了。
“没,没做什么。”孙伟抢白着,但是听得出他的嗓子也似乎被什么东西粘住了!声音也是从缝隙中挤出来的。
“没做什么!?.嗬嗬,没做什么!?.你们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我就不知道!我全看见了,说吧,是你们自己承认,还是我来说!要是我说出来可就不好了!”
我的头再次嗡的一下,差点没有栽倒。但是我的脑子在飞快的转着,用余光瞟了一眼孙伟,只见孙伟的鼻子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最近在为五斗米折腰,告假几天,还请原谅则各。
“报告梁sir,我们昨天晚上喝酒了!”
“还有呢!”
“我们回来晚了!”
“还有呢!”
“我们是跳厕所窗户进来的。”
“还有呢!”
“没了!”
“真得没了?.!”
这时我的心里仿佛笃定了许多,心想昨天晚上跟孙伟那事打死也不能够承认呀!于是我的目光就迎着老梁的目光过去了!老梁依然用坚毅的目光紧盯着我,但是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只有这些。
“不错,敢做敢当呀!是条汉子!你们知道你们的问题是什么性质吗?.!无组织无纪律,违反纪律喝酒,夜不归宿,还翻窗户。任何一条都够处分的!”老梁呵斥到。
这时我的心到平静了下来,只要在储藏室里的事不东窗事发,其它都市小事。于是就换了一种诚恳口气向老梁哀求道:“梁sir,我们错了,现在再也不敢了!”
“是呀,梁sir,我们真得不敢了,就这一次。您就原谅我们吧!”孙伟符合到。
“你们已经敢了!我要是就这么放过你们,下次你们还会干出什么更加出阁的事情来!”老梁继续训斥道,“少废话,每人给我先写一篇检查,深刻点!别的以后再说,今天晚上睡觉前交给我!”
“是!”我和孙伟齐声回答道。
写篇检查对我这个外号是“秀才”的并不是很难,不多时一篇三页稿纸的深刻检查就已经新鲜出炉了。我的孙同学功夫也十分了得,刷刷点点的一篇“花团锦簇”般的文章也跃然纸上。到了下午我们就将检查交给了老梁,老梁看看检查又看看我们。
“孙伟的字不错呀!文华章你还外号叫秀才呢!怎么字像狗爬!”老梁抑郁着我,“得了,这次就这样了,这个月的板报你们两个负责了,要是出不好就来个数罪并罚!”
“是!下次再也不敢了。”孙伟说到!
“什么还有下次!下次我就不管了,直接交给赵主任,让你们她妈的卷铺盖滚蛋!文华章我警告你,别以为你们家罩着你,真得出了大事,谁也罩不住!”老梁继续斥责道。
我们两个诺诺的答应着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走出老梁的办公室,我真得长出了一口气。孙伟顺势捏了一下我的手,看了我一眼,对我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本能的把手缩了回来。甩下他快步的走向了教室。
孙伟不仅仅是我在这个学校最好的朋友,同时还是同桌,同寝室的室友,现在还是一起出版报的“同事”了!我就算想不理他都很难。
孙伟的性格比我还开朗,他属于那种外向并兼搞恶作剧那种类型的,我真得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入”这个学校的,他应该在我们的对立面才对。既然沾上了这么一个朋友就命中注定要发生些什么。自从储藏室的那次以后他就总是在不同的场合出其不意的“偷袭”我:上课捏一下大腿,走廊里突然来一个“叶底偷桃”,浴室里面拍一下屁股。我开始还对他予以躲避还击,到了后来也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了,也就随他去了。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对孙伟在这方面到并不十分拒绝了。
那一天,带有转折点的一天,从那时候起我的心里就一直觉得对老猫有所愧疚,因为这好像是对他的一种不忠,但是有时候下面往往并不听上面的话,既然有了第一次,接二连三的陆续发生着,虽然次数不多,但是毕竟还是发生了。如果说我和老猫五六年来一直是坦途的话,从这一刻开始因为我的原因出现了波折,一切原因全都归罪于我,借口就是青春的骚动。
就在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敢跟老猫打电话,到了周末也找各种理由不回家,或者去别的什么地方逃避,就是怕跟老猫见面,我心中的一种愧疚,老猫后来也隐隐约约察觉出我这里似乎出了什么问题,于是通过各种手段与渠道跟我沟通,有时候避无可避的时候我也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只是我们真正有机会见面的时间本来少之又少,这样又被我故意的回避了,因此到暑假前也就可能最多见过两次面。
我们毕竟是亲如兄弟或者胜过兄弟的挚友,我们的心毕竟是相通的,虽然我回避着老猫,老猫也在为了托福忙碌着。但是到了暑假,事情自然会有转机。就算我的暑假再短也会有两三个礼拜在家的时间,再说我也并没有“移情别恋”,只是“红杏出墙”罢了。(嘿嘿),之所以躲着老猫是因为羞愧,现在避无可避了,那也只能回家了。
学校放暑假比一般的学校要晚两天,上这学呢也会要做一些将来工作以后做的工作。我们从一年级就习惯了,倒也没什么。
这天下午从学校出来,把自己的那些要带回家的东西捆在自行车的衣包架上,一路蹬回了家。一进门我习惯性的喊一声:“我回来了!”接着就听见老猫在和我妈我妈说话,妈应了一声,然后说道:“没事儿到厨房来帮帮忙,别让小淼一个人忙活。”
“阿姨您还跟我客气,这不是跟我家一样嘛!”听见老猫在说。
我也应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把要洗的东西堆到洗衣筐里,就走到厨房里去了。看见老妈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摘捡着地上的一大捆韭菜,摘好的放在了一个笸箩里面准备登会儿好洗。地上还有大约五分之一的韭菜还没有摘出来。老猫正在和面,面前一个脸盆大小的陶面盆在他的面前,一个巨大的面团正在被他“蹂躏”着。看见我来,老猫冲我回头笑了笑,用手背擦了一下鼻子上面渗出的汗,这一擦不要紧,手上的白面粉在他脸上留下了一到白痕。惹得我噗嗤一乐,赶紧上前抢他的面盆,说:“得了,你歇歇吧,我来。”草 监
老猫有身子一下挡住了我说:“你还是帮帮你妈吧!”
这时就听妈说:“我这没多少了,华章还是和面吧。小淼你歇歇。”
“阿姨没事儿,我刚得挺好的。”一边说着一边还是把我往外挤。“要不这样,秀才你把手洗了去看看馅儿。”
我一边洗手,一边说:“还是你看馅儿去吧,和面的事儿我来,剩下的我就是吃了。”
“那也成。”说着老猫就准备解围裙给我,我顺势用我的手把他脸上的白粉印子给擦掉了。接着老猫把解下来的围裙套在我的脖子上,然后在我的身后给我系好,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在他给我系带子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要不是有我妈在我真的会亲他一口。
其实这团面已经摆他和得差不多了,我只不过是继续揣一阵子而已,使面更加筋道。老妈这时候也把韭菜给摘好了,老猫接过了笸箩,把韭菜仔细的清洗着,我妈则在打扫地上的那些要扔的脏东西。洗好切完韭菜,老猫把旁边的馅儿锅拿了过来,肉馅儿已经在里面了,我没去之前调料也已经给放好了,就等着和进去了。老猫熟练的把韭菜和肉馅儿搅拌在一起,然后用鼻子闻闻,再用筷子挑起一点放在嘴里咂么咂么味道,然后将嘴里的那点生馅儿吐到了水池里,自己也漱漱口,说:“还成。”看见我在看他就示意道:“你也来尝尝?.”
我避尤不及,哪里会去品尝生馅儿,赶忙谢绝了。接下来包饺子的事情就由妈妈和老猫两个人做了,我不会擀皮儿,也不会包。一向就是吃的份儿。这个家里要是吃饺子一般的情况也就是妈妈一个人做,虽说妈妈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但是自从嫁给我爸这个北方佬以后,包饺子蒸馒头倒成了她的强项了。我和爸爸妹妹三个人都做甩手掌柜。今天有老猫在家里帮忙妈妈确实轻松不少。妈妈一边跟老猫一起抱着饺子一边埋怨着我们家这三个“食客”。
有了老猫的帮忙,到我爸进门的时候,饺子已经可以下锅了,我在一旁剥着蒜,妈妈则把醋瓶子从柜橱里面拿了出来,剥出来的蒜拍成蒜泥,放在醋碗里。一切准备就绪,第一锅饺子也就出来了,妈妈示意我们都去吃,她自己一个人操作就可以了。老爸照例拿出了酒瓶子,今天的由头一定是我开始放假或者老猫很久没来了,今天高兴什么的。反正今天有酒喝了,今天是五粮液了,从此以后都是五粮液了,我的最爱,仔细想想喝酒也是由遗传的,不单单是我,妹妹后来也挺能喝的,据说在大学里被称为“酒中女侠”。
有句话说:“饺子就酒越就越有。”加上一家人难得团聚因此也是热热闹闹的,老猫挨着老爸座下,我则在老猫的右手边老爸的左边是妈妈和妹妹。吃饺子谁也不用让,倒是着五粮液在我们推杯换盏中消耗着。老爸饶有兴趣的询问着老猫最近一段的学习生活情况,那和蔼认真的态度绝对要比对我好多了。老猫也兴致勃勃地跟大家讲述着学校里的生活趣事。妈妈和妹妹也是仔细的倾听着。妹妹还猫哥哥长猫哥哥短的插话询问着。一时间我倒成了陪衬的听客,倒是老猫时不时地用余光瞟我两眼,我一边听着一边在想跟老猫如何交流,毕竟是自己心里觉得理亏,因此总觉得好像没法开口似的,虽然脸上若无其事但是心里却一直七上八下的打鼓。
我们家是军人家庭,做什么都讲究个快,虽然今天有老猫在座“讲故事”,但是吃饭的速度却没有怎么降低,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工夫也吃了个盆朝天碗朝地的。看着老猫在帮我妈收拾桌子,我也不好意思闲着。倒是妈妈把我们给赶出了厨房,老猫提出出去走走,看看时间尚早,枯坐家中也没有什么意思,正好我刚回来一身的汗也想去洗个澡,于是我们两人就拿了洗浴的用品去大院的浴室了。
七月的黄昏,柔和的阳光透过树木投放到林间小径上,那一刻显得格外的静谧安详。斑驳的光影和金黄的夕阳让人产生一种梦幻的感觉。我们漫步在小径上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吸取这大自然的能量。大把大把的金屑般的光线。撒在绿草与花丛中,也撒在来来往往散步的行人的身上。
洗好澡出来,走到一处长椅边我们两个人坐下,老猫把双臂伸开,双腿也尽量伸长,舒舒服服的摆了一个大字,我则是将胳膊肘顶在膝盖上,双拳托着下巴。我们享受着,沉默着。在着夕阳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猫终于开腔了。
“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们之间一向是这样没有什么客套,撇去闲嗑直奔主题的。
“挺好,还那样呗。”我支吾着。
“怎么个那样?.”他追问着。
“就那样,还能使哪样?.!”我搪塞着。
“嗬嗬,”他冷笑了一声“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
“我,我,我怎么会有事情瞒着你!”我继续遮掩着。
“秀才,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那点心眼儿我还不清楚,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
“真的没有!”我这时候仍然想敷衍过去,但是我知道我这是的脸色绝对不会比那天在老梁办公室里面好。金色的阳光虽然拚命的敷在我的脸上,似乎要为我遮掩什么。但是闪烁游离的眼神恰恰反映了慌乱的内心。
作为一名即将为首都人民的社会安定而献身的准公务人员,居然在这个时刻,神色慌乱,心跳加速。这简直是有负老师的培养,呵呵。
“秀才,你要是拿我当朋友,当兄弟的话。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吗?.咱们之间有什么不能够说的吗?.”
“我,我,我。。。。。。”我还想辩白两句但是每每见到老猫我的那些准备好的说辞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我沉默了,是呀!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够说的,有什么没有说的。“老猫,我说了你可别生气。”于是我就支支吾吾的开始坦白了。。。。。。。
我从那年国庆节醉酒开始说起,最后说道月圆之夜的诗词唱和储藏室里面的对话以及后面的苟且之事。我是啰里啰唆的叙述着,本着我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精神,还是如实交待了。
老猫的脸色随着夕阳的褪去而黯淡,直到我讲完以后在一旁沉默的看着他的时候,他的脸色才随着街灯了亮起而有所好转,但是我们又是继续沉默着。
有时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如同犯了错的学生在等待着教导主任的训斥。终于,听见老猫轻轻的叹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来搂搂我的肩膀。“时间和地位可以改变一个人,这句话真的没有错,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不管咱们再亲也是这样,你的生活你做主,我也无权干涉,再说了我想干涉也干涉不了,你好自为之吧。但是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好兄弟不是吗?.”老猫说道“这也不能够完全怨你,孙伟喜欢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记得那天晚上你从联欢会跑出去吗?.他急得跟什么似的,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他对你的态度不太平常,心里面总是隐隐的觉得会出什么事情,今天从你嘴里说出来,我心里的猜测就得到了验证了。”
我很惊异老猫在听了我的坦白以后对我的态度,我总觉得他会大骂我一顿,甚至捶我两拳。但是没有想到他却对我心平气和,甚至十分的宽容,这是我想不到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了。我一时无语。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
Loveispatient;loveiskind;loveisnotenviousorboastfulorarrogantorrude.Itdoesnotinsistonitsownway;itisnotirritableorresentful;itdoesnotrejoiceinwrongdoing,butrejoicesinthetruth.Itbearsallthings,believesallthings,hopesallthings,enduresallthings.Loveneverends.
老猫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男人,都有需求。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不也是经常想着你打手枪,呵呵。但是想着你打手枪也是不过瘾的,毕竟不是两个人的肌肤之亲。”
听到这里,我回头看看老猫的脸,在天色微暗的时候看一个人是最美丽的,尤其是自己最心爱的人。老猫对我微微笑了一下,随手刮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对他也笑了一下,但是笑得有些尴尬勉强。
“其实那天我跟孙伟可能就是多喝了点,你知道他的酒量,我是先喝了不少白酒,这个酒一掺着喝就容易醉了,我们两个就算是酒后乱性吧。”我还在辩解着。
“行了行了,我可没有再深究你,你到开始没完没了了。”老猫说着站起了身,“走咱们继续走走,这天气多好呀!”
大院里的林间小径不是很长,也就是从家属区到办公区沿着马路两侧修建的。我们两个人慢慢的散着步。在办公区的一侧是一个篮球场,高中的时候我们这帮半大孩子经常组队和大院里面的战士进行篮球对抗赛,但是因为年龄的关系我们总是输得多赢得少。到后来长大了上了大学在自己学校里运动的机会多了,到这里来却少了,现在基本也不来了。今天偶尔走到这里,让我不禁想起当时的情景。
“嗨,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人家跟我挣篮板把我给撞倒了,你差点跟人家打架。”老猫说道。
“怎么不记得。那孙子成心的,你摔个跟头胳膊都磨破了,这孙子还没事儿人似的跑了,不跟他急,跟谁急呀!”
“那时候你比他还矮一头呢,人家一拨拉你你就得摔一个跟头。你居然还敢跳着高的跟人家打,要不是大家拦着你,我估计你比我说上更严重。”
“谁让那孙子欺负你的,那就不成!我当时也没有考虑什么后果,脑子一热就上了。”
“是呀,为了我你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记得那天回家还差点被你爸抽一顿皮带,要不是我求情你估计就挨上了。”
“这事情好像就在眼前似的,可是想想已经好多年了。”我感叹道。
“你说咱们的感情能够被一点小小的波折所困扰吗?.”老猫说道,“不论是孙伟还是刘芳,不论将来遇到什么事情,请你相信我,就像相信你自己一样,我们的心永远不会变。”
说着老猫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我也坚定的握着他的手。我知道我们的心将会永远在一起,不论是顺流逆流,不管是阳光风雨,将来的道路多曲折漫长,我们将会永远互相鼓励着走下去。
说着走着天色也黑透了,看看手表已经快晚上十点钟了,我们也朝家的方向走去,我非常小心的问道:“今天晚上你不回去了吧!”
“你是不是喜新厌旧了,呵呵。”老猫调侃道,“你要是不想让我留下我这就走。”
“别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赶忙解释道。
“哈哈哈哈,得了得了,你就别解释了,今天晚上你就算赶我走我也不走,这几个月来你欠我的给我来个一次还清!”说着他紧紧地搂了一下我的腰。
回到家里习惯于早期早睡的家人已经睡下了,我们也蹑手蹑脚的进入了我们的房间,关上门躺下了,其间故事就不再赘述了,反正。。。。。。。大家都知道,呵呵。心结的打开对我来说是一种解放,老猫的宽容让我觉得无地自容,往后的日子只有好好的待他才能够舒缓我内心的愧疚。
暑假接下来的日子在我的印象中是快乐的充实的,心中的块垒没有了,更可喜的是刘芳和孙伟打成了一片,我心里暗暗窃喜。大概是两家的文化氛围相似的缘故,有一次我和老猫带着孙伟到刘芳家去玩儿(我一个人可不敢去,万一她把我非礼了,我可没处说理去,呵呵。)孙伟一进他们家的门就被他爸的书房给吸引了,仿佛进了宝山似的,久久徘徊不忍离去。那天也巧刘芳家大人当时不在家,因此孙伟居然乍着胆子借用了刘芳老爸的文房四宝,挥毫在宣纸上写下了唐朝柳宗元著名的五言绝句:
千山鳥飛絕,
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
獨釣寒江雪。
说巧也没有这么巧的,这边刚一收笔,我们还没有来得及喊好,门就开了,刘芳的父母回家了,看见我们在一开始还挺高兴,可是当看见一个陌生的孩子站在她老爸的文案前拿着笔,老两口就面露了不悦之色。
刘芳妈妈先开口道:“芳芳你也不招呼你的朋友到客厅里面座,到你爸书房里去做什么。”
刘芳赶忙应声,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也来不及收拾遮掩,赶紧鱼贯离开了书房。刘芳父母到卧室换好衣服出来,刘妈妈上下打量着孙伟,刘芳赶忙介绍说这是华章现在的同学,今天一起来玩的。孙伟也赶忙起身点头说:“阿姨好。”刘妈妈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这时刘爸爸已经到了书房,端详了那几个字很久。然后高声问道:“这几个字是谁写的?.”我们闻声相互看了一眼,孙伟怯怯的应道:“伯伯,是我写的。您别见怪。”
“你过来,你过来。”刘爸爸叫到。孙伟连忙起身忐忑不安的走了进去。
“你这字写得不错呀!有一定的功力了。跟谁学的?.”刘爸爸询问道。
“跟我姥爷学的。”孙伟答道。
“你来也是做什么的?.”
“我姥爷叫孙XX,原来在政协,前年刚退。”
“噢,原来是孙老的孙子,怪不得呢,我认识你姥爷,他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我们还在一起切磋过书法。我刚才看你的字,觉得风骨中有些似曾相识,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姥姥和你妈妈我也见过,传奇人物呀!来来来,坐坐坐。”
这时刘妈妈也闻声凑了过来,仔细端详着孙伟刚刚写的那几个字。啧啧赞许道:“嗯,是不错,老刘呀!这孩子模样长得好,字也写的好。嗯,真好。你在哪个学校上学呀?.”
孙伟赶紧将学校的名字报了一遍,说:“我跟文华章是同班同学。”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不得你们能够凑到一起,都是些优秀的好孩子。”刘妈妈继续夸奖道。
由于是第一次见面,又听见刘妈妈如此的露骨的夸奖,孙伟这时候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还是刘芳过来打了个圆场,“爸!妈!人家第一次来咱们家,你们就这样夸他,我心里可不舒服,你女儿呢。”刘芳有些撒娇似的嗔怪着父母。
“好就是好,你爸爸什么时候说过不实在的话!”刘爸爸说道,“你就是不好好学,你看看人家,差不多大的年龄这字写到这个水平,已经非常不错了。”
“哪里,哪里,我姥爷现在还骂我懒,不好好练字,说我的笔法太嫩了,显不出书法中真正的风韵来。”孙伟谦虚道。
这时我也在一旁帮腔:“叔叔,孙伟不但字写得好,他的文学功底比我强,他知道的好多东西我都不知道。”
“您别听他瞎说,我可不如秀才,秀才肚子里面真的有货,我也就是因为写字才懂了些皮毛。”孙伟继续谦让道。
“你们都是好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我们家芳芳能够交上你们这些朋友,我们心里也踏实呀!芳芳的性格有些像男孩子,比较急,有时候做的过分的时候,你们还要多多原谅。”
“爸!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刘芳有些挂不住了。
“好了,好了,都不是外人,芳芳招呼一下你的朋友们,今天留下来吃饭吧。”刘妈妈打着圆场。
其实这饭吃的不如在我家里或者老猫家里面爽,在我家或者老猫家里就是自己的家,怎么舒服怎么来。而在刘芳家里我们不是经常去,虽然也不生疏,但是多半有着一层客套在里面。而且刘家父母生活非常严谨整洁的那一种,应该说有种洁癖。他们不在家倒好说些,他们回来了我们几个倒有些拘谨了,坐在那里也有些缩手缩脚的。
吃饭期间,刘爸爸依然和蔼的询问着孙伟的情况,并时不时地跟我们讨论一些古文诗词的问题,孙伟到也能够一一作答。看样子刘爸爸还挺满意。
到后来临走的时候,刘爸爸还少有的送到了门口,一再嘱咐孙伟向他家人问好。并嘱咐他常来玩儿。
出来了以后在路上,老猫还跟我们调侃呢,说:“完了完了,秀才这个女婿要泡汤了,孙伟后来居上,早知道今天就不让孙伟去刘芳家了。”
“你说什么呢!”首先发难的是刘芳,接着是孙伟。老猫在刘芳的追打中躲闪着。孙伟也不示弱,一把抓住了在我身边回旋的老猫,与刘芳一起对他实行“满清十大酷刑”。我一旁连忙劝着架。可是老猫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说:“看见没有已经开始同心同德的杀人灭口了。”这时哪里还能劝得住,只打得老猫落荒而逃,跑到五十米开外才停下来。这时我就看见刘芳和孙伟都不约而同的望了我一眼。
后来的日子里,孙伟经常受到刘家的盛情邀请成为座上客,孙伟在这个暑假里面书法精进了许多,虽然刘芳知道父母的用意,但是孙伟也是朋友自然也没有理由阻止人家上门。到了暑假结束的时候,孙伟还给我们各写了一幅字。写给我的是李白的《将进酒》,给老猫的是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这两首诗词也恰恰是我们最喜欢的。我的那一幅字至今还保留着。
暑假对于我和孙伟来说也就是区区三四周的时间而已。我们利用这三周多的时间好好的玩儿了一把。反正李晓东家里有车,我们先南下去了十渡,野三坡。我们这些久居城市的人,初到郊野那种喜悦兴奋好奇之情无一言表,上次出游还是多年前和老猫南下山东,江苏。那时候十渡,野三坡一带刚刚开发,因此游人不多,我们一行六人(我,老猫,孙伟,李晓东,刘芳还有李晓东的女友)背着所需的给养在山里风餐露宿的转了三四天,白天吃干粮,晚上就寄宿在农村的老乡家里,别有一番情趣,那时候当地的农民还很淳朴,都市里的铜臭气还没有污染这里,我们住在农民家里虽然简陋些,但是热情地接待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莫道农家腊酒浑,
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管追随春社至,
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
拄杖无时夜叩门。(陆游)
后来沿着铁路线走了几十公里,这点路程对于我和孙伟来说到没有什么,但是那两个女生却叫苦连天了,女人生活的诸多不便在这里完全的显现出来了。到了后来她们小姐脾气就发泄出来了,哭着喊着要回家。没办法我们几个人只好“护送”他们回到热闹的都市。原本一次寄情山水的游历不得不草草收场。
后来我们四个人抛开了那两个女的,骑车去了一趟十三陵。所谓十三陵大家都觉得就是开放了的永乐皇帝的长陵,或者是万历皇帝的定陵,其实还有另外十一座陵寝,因为长期没有有人光顾反而让人觉得更有沧桑感,一片残垣断瓦,蒿草有半人多高,我们漫步在期间觉得四五百年的光阴如白驹过隙,一瞬即逝。
鲁迅曾经说过:“历史是可以浓缩的。”这种浓缩也许浓缩成精华,也许就是删减与遗忘,要不然为什么会有考古,为什么会有失传。在我们深深地感受到了,当年九五之尊的帝王,到后来也不过是荒冢下的一把枯骨。我们是创造历史的人,我们也是抛弃历史的人,我们今天作的事情,将来的人不会记得。永垂不朽,万古长存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当时心里就想:我和老猫的感情只要我们两个人心里铭记就可以了,只要不妨碍别人,又何必在乎别人的蜚短流长呢。
中午我们四个人向孙悟空一样跳到了供桌上,铺了张报纸,拿出了随身带来的香肠,花生米,豆腐干。。。。。最主要的就是啤酒,一人一听,现在想想有些像呼啸山林的强盗,又像路过歇脚的商贾。记得那天是我们最开心的日子,身心放松无忧无虑。大家都是喜欢文学的人,这时候自以为是“骚客”,在这废陵的供桌上居然开始联起句来了:
先是孙伟:“龙虎延祚九五尊,”
接着是我:“荒冢浅埋帝王魂。”
老猫续到:“古今世代长更替,”
李晓东道:“扶碑空叹有路人。”
孙伟:“洪武英烈成帝业,”
老猫:“建文靖难宫室焚。”
晓东:“永乐抚远纂大典,”
我:“三宝七巡四海闻。”
老猫:“仁宣相承堪称治,”
孙伟:“土木一役显危痕。”
我:“于谦板荡勤王事,”
晓东:“忠肃化灰冤难伸。”
。。。。。。。。。。。。。。。。。。。。。。。。
你唱我和的讲明朝述说了一遍。当时觉得心里很爽。但是可能是在人家门前调侃人家,又说这平仄不通的联句,惹怒了先人们,一阵雷雨浇灭了我们狂妄的热情。我们慌张的跑到明楼下面门洞里避雨,听着外面的雷声隆隆,李晓东赶忙对着功德碑一个劲的作揖口称罪过。说来也巧,他的一番祷告之后居然雨收云散了。我们心里也暗暗称奇,从此以后绝对不敢再先人面前胡说八道了。
作者:纵横天下第一回复日期:2007-8-519:29:10
我很纳闷的一点是:老猫和孙伟彼此应该是情敌?.?.?.
三人同行,他们俩怎么能够彼此容纳?.出游时楼主和哪一个睡觉?.你们三个怎么处理相互关系?.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楼主一定要回答。因为两个二十出头的人,心胸能达到那么宽广的境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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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我会说到,越往后关于性爱的部分就会越少,可能不能够满足一些人的口味了。
骑车回来已经是晚上了,我们一身的臭汗,再加上离家还要有相当长的一段路,所以车骑到西直门就直奔那里的一个浴室洗了一个澡,跑到路边继续吃卤煮火烧,喝啤酒一直喝到了午夜时分,才开始往回走。凉爽的夜晚,微醺的状态,最要好的朋友,最重要的是无忧无虑的青春时刻(虽然已经快到了尾巴)。我们一路骑车嚎着歌,从二环到三环从北到南,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撒把骑车。。。。。。按照现在的话说爽极了。
到达我家大院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准备道别各回各家,突然间一阵失落一阵依依不舍的情绪弥漫在我们每个人心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天下也没有不散的伙伴,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再好的朋友也会再见。一天的兴奋后,突然到了告别时刻,大家竟无语凝噎了。原本觉得大大咧咧的李晓东竟然第一个感叹:“咳,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快乐的人生时光短暂,痛苦的人生时光漫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还能够这样。”
我们三人到一时无语了,过了许久,老猫看了我一眼说道:“过程虽短,但是只要心里面存着这一份记忆就做够了。”
我们四个人八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有一种依依惜别的感觉,一种要哭的感觉。今天的感觉是一种纯粹的哥儿们之间的友谊,这种友谊也是人世间又一种值得珍视的感情,他不是亲情或者恋情,而是真挚的友情。我不知道别人是否有过我这样的友情。但是我们的友情一直维系到今天。
孙伟要是现在回家估计天就要亮了,我说:“你还是住在我家吧。”孙伟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老猫一眼,似乎在征询老猫的意见。老猫笑着说:“看我做什么?.你们现在是同学,自己决定吧!”
这时李晓东插话道:“看来人家同学加战友的关系就是铁,嗨,我怎没每人收留呀,这时辰了还要孤零零的回家。”
老猫赶忙说:“你要不嫌弃就住到我那里去,我家床大着呢?.”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不过我自己理亏在前,再说了可以保证李晓东和老猫就算一起睡上一个月也不会有事请。
这时李晓东说道:“得了吧!我还是回家吧!明天我老婆找我找不到,非得上满清十大酷刑拷问我不成,我还是消停些吧!我把车放在老猫家门口叫辆面的回家就成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老猫看了我一眼说了句:“Takecare.”然后又拍了拍孙伟的肩膀就与李晓东离去了。
我和孙伟一起回了家,家里的人早已睡了,我们蹑手蹑脚的回到我的房间,脱衣睡下,不管怎么样,现在睡在一起说心里总有一些尴尬的感觉。我们两个背靠着背,一开始我努力的闭着眼睛请让自己早点睡去,可是从窗帘外头过来的街灯的光似乎比以往更加明亮,就算不上眼睛也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花坛里的蟋蟀今天晚上也叫得格外响亮,使我觉得无法入睡。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孙伟也没有睡着。我心里想跟他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触碰他又怕他错误地领会了意思,继续造成不必要的尴尬,于是就这么僵着。又不知过了多久,就觉得背后孙伟在触碰我,轻轻的叫着我的名字。我浑身像过了电一样不由得一颤,嗯了一声。
就听见孙伟说道:“我估计你也没有睡着,我跟你说说话。”我转过身来,看见孙伟也朝我侧躺着,两只眼睛直勾勾的顶着我,我们两个人脸与脸的距离绝对没有超过五寸,我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鼻息。这时他倒是先跟我解释道:“秀才咱们还是朋友,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也看出来了你跟老猫的感情,我现在成了你们之间的第三者了。”
我无语,看着这个大学里最要好的伙伴,我这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不同于刘芳,他是真正的哥儿们,是将来可以过命的同事与搭档。更何况他又是继老猫之后跟我有过肌肤接触的第二个人。虽然那天跟老猫坦白以后就决心不再发生,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孙伟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我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就觉得他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但是还是摸了我的脸一下。然后说道:“我们以后不会再发生那种事情了,我觉得老猫已经感觉到了咱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你有机会跟老猫解释一下,我是无意的闯入你们的生活,希望他能够谅解。”
我仍旧无语,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不知不觉中我们的手还是握到了一起。“我们还是好兄弟,你说是不是。”我点点头,嘴里嗯了一声。他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睡吧!要不然等会儿我欲火中烧,又要做出什么事情了!”
我也笑了笑。仔细的看了看他,他确实长得很可爱,应该说很英俊,也不知道谁会跟他厮守一生。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天早上老爸居然没有骚扰我们的懒觉,使我们睡到将近11点钟才起来,打电话给老猫。老猫也刚起,还问我们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电话的声音挺大,孙伟也能够听见,于是孙伟抢过电话跟老猫调侃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就听那边老猫噗嗤一笑:“那看来昨天晚上你们又春宵一刻了!注意身体。”
“谢谢首长关心,我会注意的,等一会儿请您亲自验货。看看秀才是否完璧。”
“我就不验了,我就委托你帮我检查了,一定要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仔细验!”就听见老猫在那边说到。
我听得气不打一处来。用拳头猛捶孙伟,说道:“我倒成了你们两个的通房丫头了。容许你们随便编派啦!”
孙伟笑道:“那要看表现了,表现好了赏你个姨娘做做。”
就听那边老猫也在笑说:“孙伟你也他客气了,还做姨娘呢。他最多也就是个尤二姐的角色。做个外室罢了。”
我这气不打一处来,抢过电话跟老猫吼道:“好你个老猫,你等着,等我见到你的,让你这九条命一起报销!”
说归说,闹归闹。反正我和孙伟的这一段说不出来的“孽缘”也告一段落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我们的暑假在我们嬉笑打闹中度过了,随着秋天的到来,我们也进入了新的一个学年,其实在在新学年开始之前我们已经开始了新的光荣的任务:为亚运会服务,时间过得真快已经十八年了,可是当时的日日夜夜的辛苦仿佛就是在昨天,我们是学员连兵都算不上,但是国家正在用人之际我们这些生瓜蛋子也当好材料用上了,那天我们被派到了开幕式现场,我就站在距离运动员入场仪式的入口附近,所有的运动员和教练员距离我咫尺之遥,但是说实在的我们紧张的如临大敌,从头到尾没有就听见对讲机里面走势在提醒着各个岗位注意,从早上入场到结束以后清场,二十个小时总是有的,大家事后累的坐在地上就睡着了,要不是有经验的老同志(别瞎猜,这里是正常词汇)照顾我们,我们估计撑不到亚运会结束久的玩儿完。后来老猫他们问我在现场感觉怎么样,我说就一个字:“累!”要是两个字就是:“真累!”后来的事情就是执勤执勤,我也不愿意赘述了,反正不好玩,除了累我也没有别的什么印象了。
说实在的这也是我上大学真真正正坐在教室里面的最后一个年头,老猫,吴可他们已经开始进行一系列相关的英语考试,我这边勉勉强强过了英语四级,他们已经过了八级,我简直晕了,看来差距不是一点两点。接下来的什么托福,雅思一系列他们也去考试了,我倒不关心这个,因为我自认为我可能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不可能出国学习,因此能够说溜了:“SorryIcannotspeakEnglish.”也就足够了。
我们见面的机会总是少得可怜,不像是在高中时候那样天天地混在一起,以前总说青春期的时候把精力注意力放在学习上以及体育锻炼上可以缓解性压力,到了这个时候才真正的体现了出来。老猫的注意力全在学习上,他已经开始考虑到美国上什么学校了,按理说他的学校,他的专业,他个人的水平到美国上个不错的大学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当时清华北大毕业的学生。整班整班的去美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对他们能够去美国深造的前景深信不疑,只是在那年春夏之交以后美国对中国的签证严了很多,拒签率很高,因此老猫到有些隐隐的不安。
我天生就是一个穿军装的坯子,虽然没有上成军校,但是这个准军事化的学校也正好适合我的生活习惯。从早到晚有计划有规律的生活学习锻炼,为我将来的摸爬滚打奠定了坚实的身体与心理基础。自从生理成熟以来,我一直想在生活上也自立成熟,但是父亲的影响一直环绕在我的周围,想摆脱也摆脱不掉。
正所谓舐犊情深,父亲虽然表面上对我严厉有加,但是从骨子里还是喜欢我这个儿子的,毕竟是儿子,就跟当年看动画片《一休》里面一休的妈妈说的:“金银是宝玉是宝,儿子才是宝中宝。”望子成龙才是我爸毕生的心愿,我想古今父母都是如此的,今天的我也一样。
那天老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跑到学校来看我,想看看我在学校的情况,他以为这还是中学呢,或者是他老人家工作的那个大院,随便出入。没想到在学校门口就碰了多少年来第一个钉子:门卫不让他进,爱谁谁,我知道你是谁呀,上课期间不能够探访学生。老爸估计当时一脑门子火,抽门卫大嘴巴的心都有,但是转念一想又不是自己一亩三分地,没辙。可是走了又不甘心,只好硬着头皮请门卫通报找赵主任,门卫这回倒是给通报了,赶巧老赵正在校长那里开会,一下子连校长书记也全都知道我爸来的事情了。不敢怠慢,停了会议,出来接待老爸,老爸倒也弄个措手不及,好在我亲爱的老爸不但在军队是优秀的指挥员,在官场上也是一位过硬的干部,因此随机应便,把看儿子临时改成“考察学习”了。
这事先我是一点也不知道,记得那天我们班好像正在操场上训练课,正在站的笔管条直的听老师在训话,看见一群人走过来,我也没有在意,因为经常会有学校或者部局的各级领导到学校来看看,也就是所谓的视察工作。还是孙伟眼尖,远远的就看见了我父亲跟这帮人走了过来,他就在我背后捅了我一下,小声说:“嗨,你爸来了。”
我以为他又在开玩笑,就没有理他。心理还骂呢,你爸来了吧!他又嘟囔了一句:“真的是你爸!”我这才稍微偏头往那群人中看,还真的是他来了。心里不由得一惊,心想他来做什么。脑子里虽然想,但是因为在上课,所以在表面上丝毫不敢有松懈,依然笔挺的站着。老爸一行人走到我们面前,授课老师,立刻喊:“立正!”然后跑到领导们面前立正敬礼:“报告首长,XX系XX班正在训练,请指示。”校长还了一个礼,说到:“请继续。”
老爸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看着我们,我知道他肯定在看着我。但是我们两个仿佛好像不认识一样,始终没有一次目光的交流。我做我的兵,他做他的官。还是看见老赵在校长和书记身边向我这边指指点点,他们若有所悟,然后微笑的点了点头。时间很短,也就是五分钟的样子他们就走了,但是这五分钟去让我觉得有过了五小时的感觉。后面队伍开始运动了,我还是呆木在那里,还好是孙伟又戳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看见带队老师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我知道这事给我面子,他现在肯定不知道刚才来的那帮人里面有我的父亲,只是因为那帮人还没有走远,他以呵叱我,影响不好。
从表面上看,事情随着我父亲的里开也就过去了,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最起码是我们班,我们周围的这些人都知道了我是XXX的儿子,羡慕的有之,嫉妒的有之,恨的。。。。。。我不知道,大概吧!别人怎么看我,我不是很在乎,只是我觉得我好想孙猴子,不管翻了多少个筋斗,始终没有逃出我老爸这个如来佛的手掌心。因此我很郁闷。
(102)
这一年才过了十一月中天气就很冷了,我们的衣服也由秋装换成了冬装,董卿才的家里由于做生意,生活条件也渐渐的好了起来,开始是发现他买新衣服了,后来发现他居然有了皮鞋,直到有一天他提出请大家撮一顿,我们也从差异变为惊讶。你想想一个大一上学的时候怎么看怎么是个土孩子,为了节省车票钱情愿寒假不回家过年,为了照顾他,我们经常请他吃饭,周末还会受到邀请到李晓东家里或者老猫还有我家去吃饭。穿的衣服,里里外外不是我们给的就是别人给的。今天突然鸟枪换炮了,要请我们吃饭了。
那天我在学校收到了一封信,看看地址时老猫他们那里来的,捏捏觉得里面硬梆梆的,应该是个卡片,我没有打开就心生疑惑,因为今天非年非节的,也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日子,没有必要寄卡片呀,再说了我和老猫认识这么多年了,互送礼物的倒是有的,但是写封信整个卡片什么的这种虚头巴脑的事情倒是从来没有过。毕竟是男人,呵呵。
打开信封一看,原来是一个请帖,上面写着:“兹定于X年X月X日(星期六)晚上6点钟在东来顺饭庄聚会,望准时出席。这是谁呀,看看字体绝对不是老猫的,这时孙伟也走了过来手里也拿了这么一封请帖,我就奇怪了。孙伟也猜不出是谁来。于是晚上打了个电话到老猫宿舍,老猫说是菜农整的,我简直大吃一惊,平常食堂里面打四毛钱的一份菜都觉得贵的主,这次居然要请客,不过啦。老猫说你也别乱猜了,反正菜农发达了,你就来吧。
我和孙伟满腹狐疑,但是我们也按时去了。还是个包间,一桌子坐了十个人,他们宿舍六个,我和孙伟,还有李晓东和韩铁生的女朋友,坐得满满的。我劈头就问:“菜农,我说咱们不过啦!还是你捡到个钱包?.”
还没有等董卿才回答,李晓东就抢着说到:“捡钱包算什么啊,这小子捡了一个保险柜,人家小子发啦!”
“别瞎说。”菜农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也不瞒大家我家里面在法国的亲戚去年回来了,在我们温州投资开厂,我爸爸现在是这个单位的总经理了,为了吸引外资,我们那边政府给了不少优惠政策,因此我们家工厂第一年就赚钱了,所以我爸爸给我寄了不少钱来,这几年都是大家帮我,我现在怎么样也要报答一下。”董卿才用他那特有的温州普通话跟我们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成呀,咱们又有了一个富兄弟了,将来咱们吃吃喝喝没有问题了。”孙伟在旁边兴奋的说着。
“瞅你那样,就知道吃,吃也没见你胖呀!对社会主义不满吧!”老猫在一旁打趣的调侃着。
“我还没有吃到家,要是真的吃美了我绝对能够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食不饱,力不足,而美不外现。这个道理你总是懂的吧。”孙伟抢白着。呵呵,孙伟到今天也没有胖起来。
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家吃了一顿涮羊肉,说实在的,董卿才是他们宿舍里家庭条件最
说说笑笑到了春节,今年董卿才还是没有回老家过年,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他正在复习功课准备寒假以后考个英国的剑桥,因为当时的中国大学学历管你是什么清华北大,走出国门就没人承认了,因此会算计的菜农爸爸让他干脆直接考那边算了,虽然现在上的也是国内的顶尖大学,但是毕竟跟国外差一大节子呢。第二个就是董卿才的父母今年春节到北京来过,因为老家规矩太多,法国的亲戚觉得回老家过年浪费时间,另外董卿才父母也没有来过北京,这样就到北京来和儿子一起过年了。当时暂住在北京所谓最好的饭店王府饭店,在这个期间,董家父母还请我家父母,老猫家父母,李晓东家父母,一起吃了顿饭,我们的友谊也是他们之间有了友谊,我估计如果韩家,王家,吴家父母在北京也一定会来的,我们几个人的关系,以及我们几家人的关系一直稳固的发展到今天,并没有因为大学毕业的云散而结束。
在这期间,孙伟和刘芳的关系渐渐的好了起来,这不但是我乐见的,也是他们两家家长所乐见的,只是刘家对孙伟将来所从事的职业不甚满意,但是不可能什么都能够让家长满意了。一切还要看将来时态的发展。
随着雪的溶化,一切也都如春天般的顺利地发展着。说是四年制的大学本科,实际上到了大三的下半学期学习就基本结束了。大四的那一年一般来说就是到基层去锻炼了。因此大三的下半学期我们要结束的课很多,要考的科目也很多,所谓的体能素质什么的全让给大一大二的小师弟们去训练了。我们天天的复习背书,我对政治理论课最头疼,那些条文道理一直跟我过不去,好在这门课的老师是老赵,因此我勉强过关。
老猫那里也不轻松,不但自己的本门功课要学习,另外还给自己加码,那次家长聚会,老猫父母也赞同董家父母的理论。因此也鼓励老猫跟菜农一样提前申请国外的学校,只不过他们钟情的是美国的学校罢了。因此整个从春天到夏天我和老猫几乎就没有怎么见面,只是频繁的打电话问问彼此的情况,以及说说自己的情况。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今天已经十多年了,不论是在同一个城市还是在天涯海角。
在学生生涯中最后一个暑假里我们依然忙碌着,老猫要温书,而我的暑假本来就比正常学校短,又加上开学后要到基层单位去实习,这个实习也是很有讲究的,不是说条件是否艰苦,而是是否对将来的毕业能够起到加分的效果。
在我的人生字典里除了跟老猫的关系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以外,另外的几兄弟还有孙伟和刘芳那都是我的哥儿们,既然是哥儿们就应该两肋插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别人的前途我帮不上忙,但是孙伟跟我是同班同学,我们两个也是形影不离的哥儿们,这点梁sir,老赵知道,好像地球人读知道。因此我利用我的所谓的“特权”,把孙伟跟我拴到了一辆战车上同进退。这件事情最后受益的是孙伟,影响了他一辈子的发展轨迹。
我和老猫的关系寨这一段时间里似乎很平淡,其实这一段时间里我跟任何人都很平淡。毕竟学习与工作占用了我们的绝大部分时间,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情,才又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虽然说这件事我不愿意发生。
我出车祸了。那是在八月底的一天,我们学校已经报到了,因为我算是比较讨老师喜欢的学生,因此他们经常派我到外面去做一些事情,这样为我将来工作打开局面会有很大帮助。那天我坐车到郊外的一个地方去办事。这是一个下着小雨的早晨,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没有系安全带,那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在前排就座不系安全带了。那天起得早,我昏昏沉沉的坐在那里补觉。夏日难的凉爽的早晨以及郊外清新的空气让我觉得今天出来是个错误,应该躲在被子里睡觉才是最惬意的,要是老猫这时候能够陪我那就更好了,做一个踏踏实实的懒猫,嘿嘿。
正当我迷迷糊糊的做着白日梦,就听见急刹车的声音,车身也在晃动,我睁开眼的时候车已经撞上了,司机习惯性的向左打轮正好把我让到了风口浪尖上,如果我系了安全带的话也许会好一些,也许我当时清醒的话可能会好一些,但是没有什么也许,有的只是残酷的现实。。。。。。
当我第一次苏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用铁杠子撬我这边的门,因为我的右腿和右手还卡在里面,第二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救护车的担架上,说实在的当时还真的不是很疼,只是知道我的右臂和右腿肯定是断了,因此意识告诉我不要随便挪动他们,接着发现我嘴里一直在含着一口血,想吐掉,可是嘴却张不开了。这时有医生来看我的情况,我艰难的用左手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了我的学生证,又在他递过来的病例本上写下了家里的联系电话和母亲的名字。
护士和大夫们七手八脚的在剪开我的衣服,夏天原本单薄的外衣不一会儿就被他们剥干净了,但是有很多人在场,我真的怕他们连我的内衣也剥去了,可是剥了又能怎么样呢,还好最后还是给我留下了腰间的那几寸布。在剥衣服的同时我记得他们在我的大腿根和胳膊上抽了血打了针,我只觉得我就像一块案板上的肉,任人摆布了。
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我,还是在调侃我。两个护士在给我做处理的时候还在说:“小伙子身材不错,模样也不错。”说着还用手来摸我的右脸颊,手指一托一按就觉得卡达一声,我的牙关好像就松开了,连痰带血的一口从嘴里流了出来。这时候就听见年纪大的护士在对我说话:“小伙子,嘴先别动,你的下颌骨可能骨折了。”我心里一惊,心想完了,以后没脸见人了。护士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解释说:“没事的这种伤我们只是小伤,没什么问题的,你这么年轻恢复的也很快。”话虽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我试着用我的舌头去接触我牙齿,发现牙齿已经不在我习惯的位置了。咳!还能够怎么办呢,听天由命吧!
当我被简单清理完身上的血迹以后,就被推到X光室拍片,右手,右腿,头部,身体。当我从X光室出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到了,我对他勉强挤了一个笑容,假装很坚强的样子,然后指指自己的嘴,用左手跟他摇摇手。父亲也跟我点点头,后面看见秘书陈叔叔正在跟后面的人说着什么,我接着被推进了手术室,我坐在手术台上,来了一个大夫给我的嘴唇缝针,我这才知道我的嘴唇也裂开了,看来完了,我真的没脸见人。
嘴唇给缝好了,包扎完我就被直接推出了大门,门外一辆军用救护车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就这样我很快就从郊区急救的医院被转到的城里的部队医院。
车到医院的时候妈妈已经在门口等了,看见我的到来,妈妈一开始还强忍着泪,毕竟是个军人,就算是女的也不应该掉眼泪的,但是看见我跟她微笑示意,用左手只嘴唇摇手的时候,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扑簌簌得掉了下来。跟着我的轮椅一路走到我的病房,还一个劲的安慰我,没事的没事的。我住的病房是普通病房,但是没有几个病友在里面,可能是颌面外科的创伤病人不多吧!我是这样想。
早上6点多出去的,8点多出的事情,一来一回已经是下午3点多钟了,当我的情绪安定了下来,打在身上的麻药还在起作用的时候,我感觉到饿了,因为妈妈在旁边我就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饿了。”
“知道饿就好,可是我现在还真的不知道你能够吃什么,护士,哎,护士请你们护士长过来一下。”妈妈张罗着去问护士长了,从那天开始我吃了一个半月的流食:牛奶,汤,鸡蛋羹,就这三样东西。
人的神经反应并不是那样快,其实刚开始撞车的时候。我只感觉到鼻子一酸而已,真的一点不疼,到了这一天开始抢救,我的神志恢复以后,我就潜意识的告诉我自己要坚强,要活下去,因此我非常配合医生和护士对我的救治。嘴唇缝针,牙齿上套校正,最后上下牙床用皮筋固定,我都没有觉得怎么样,疼,也疼,钻心的疼,但是我能够忍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想着关公刮骨疗毒那一段,真的,骗你们是孙子。因此第一天到第一天晚上临睡以前,我的信心十足,认为也就是一周就能够出院,骨折又不是第一次了,小时候爬树上房,摔断过左手,跟别的院子的孩子打架,被板砖拍的眉梢也缝了两针,没事情去玩建筑工地上的铁架子,结果架子倒了,我被砸得吐血。因此我觉得这次只不过来了个总汇罢了。
到了晚上临睡,我挣扎着上厕所,在洗手的时候看见镜子里那张脸,我的信防线彻底崩溃了,各位见过猪头吗?.我当时在镜子看见的就是去了耳朵的猪头。嘴唇腮帮子开始肿起来了,而且肿得不对称,右边稍微大一些,下巴出奇的大,嘴唇就整个翻在外面。我当时就懵了,一下子要瘫在地上了,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一现实,我彻底的毁容了。
作者:出门右拐回复日期:2007-8-142:22:38
本来想着刷版刷到翻页,可人算不如天算,某人眼睛滴溜溜的瞄了过来,急忙关了。哎,拉着我一起睡觉,NND,直男一个,又不能吃他豆腐,看得摸不得。
就差了那么4个回复,沙发飞走了,伤心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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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的更新老少咸宜,是你自己心虚了!
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了,烧得很厉害,四十度,我什么以不知道,等我醒来睁开眼的时候,模模糊糊的看见老猫坐在我床前,为我换额头上的毛巾,我想把头侧过去,可是全身麻木,好像不爱听我的使唤了。就听见老猫说:“谢天谢地,终于醒了。”
因为牙齿上面踏着校正的铁箍,铁箍上下用皮筋连着,所以我无法开口说话,所有的字,全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有点现在郭德刚学李晶讲话:“你怎么来啦!”
“我当天晚上就来了,都来了两天了。”老猫说。
“我怎么不知道?.”我说到。
“你丫的能知道吗?.都昏睡两天了。”老猫激动地说。
这时大夫和护士过来了,为我量了体温,我才发现我一直吊着瓶子呢。大夫看了看温度计,告诉我们烧退了,基本上没事了。老猫也如释重负,只有我这个当事人一直浑浑噩噩。说实在的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已经昏睡两天了。我觉得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后来听护士说,老猫是当天晚上闻讯赶来的,同时来的还有刘芳和孙伟。看到我变了形的脑袋,昏睡在那里,刘芳当时就呜呜的哭了,孙伟的眼泪也扑簌簌的掉了下来,老猫看见我这模样当时就瘫了,被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扶到座上,老猫坐在那里直愣愣的盯着我,过了好久才哇的一声哭出来,哭了很久,最后眼睛哭得跟桃儿似的,但是哭归哭,哭完后红着眼圈问护士该怎么办,护士说要降低头部的温度,不能把脑子烧坏了。于是三个人就轮流的用毛巾裹着冰袋冷敷我的额头,又枕在我的头下面作枕头他们还用毛巾为我擦身体,擦四肢,就是希望我的体温快点降下来。白天是刘芳和我妈,上半夜是孙伟,下半夜是老猫。就这么轮流守候了我两天了,幸亏我当时年轻,加上身体底子好,所以恢复得快。也就两天就醒过来了,要是年纪大一点的,身体差一点的,三五天是平常的,更长的也有。
患难见真情,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除了父母妹妹以外三个跟我最要好的朋友在我的身边,这时候就是死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其实这么像是自私的,爱一个人就应该死在他后面,不应该让他为你的离去而悲伤,不悲伤留给自己才是最大的爱。
因为我这次出车祸是在所谓的公务的途中,因此属于工伤,老梁和老赵在我昏睡期间也来看过我了。再加上我也算准公务员,因此我的医疗费用学校给全部报销了,另外我们的专业课也基本结束了,剩下的主要是实习,实习的问题领导会给我安排的,我只要好好养病就可以了。
生病也有很多好处,比如说人家认为你睡着了,会在你旁边说一些平时你听不见的对话。比如说这一天我就听见了老猫和孙伟的谈话。那天应该是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因为药物关系我脑袋沉沉的,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对周围的声音比较敏感,但是眼皮却抬不起来。因此守候在我床边的孙伟也以为我睡了,他在旁边翻看着一本书,哗啦哗啦的翻书声我听得清清楚楚。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开了,就听见孙伟说:“来了,还早点吧。”
“没事儿,反正在家呆着也不踏实,他今天怎么样?.”老猫的声音。
“挺好的,我上喝的他妈给做的汤,9点多护士来给打的针,没多久就睡着了。大夫说只要不发烧就是好事,等消了炎以后再给他做手术。”
“哦,那就好,看来这家伙生命力挺强的,死不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呵呵,是呀,你看他这一出事,牵动了我多少人呀。这小子人缘还真不错。最主要还有你这么一个贴心的兄弟。”
“呵呵,你不也是吗?.”
“我就是跟秀才对脾气,赶巧了又是同桌,关系比你们差远了,说实在的挺羡慕你们的,有时候真是妒忌。”
“别了,羡慕-嫉妒-恨。快到恨了。咱们是好哥儿们,咱们是一辈子的哥儿们,你也别嫉妒,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咱们之所以能够聚到一起,就是因为咱们是一类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你看看你让我开始跟你讲大道理了,切!”
孙伟呵呵一乐,说到:“老猫,我想我跟秀才在学校的那些事,我估计秀才也跟你坦白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我向你保证,你可千万别记恨我。我这里向你赔个不是。”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不由得一动,估计当时的眼皮也跳了一下,但是他们两个人肯定没有看见我这一细微动作,继续的说这话。
“我说老孙(我们有时候会叫他老孙),你这就不对了,赔什么不是,道什么谦呀!咱们是哥儿们,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了。再说了咱们这个年龄往往是一时冲动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你要是能够控制得了你下面的小脑袋,那你就是神人,呵呵。得了,以后不许提这个事情了。再提就见外了。”
“那好,有件事情我心里压了很久了,今天你这么待我,我也就放心大胆的说了,说错了,你要是听着觉着不对,你千万可别生气。”孙伟说道。
“嗯,你说吧。”老猫道。这时的我也竖着耳朵,要听听孙伟讲些什么。
孙伟似乎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和秀才的关系,我是看出来的,你们两个人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一定是一对恋人或者是情人,而且属于热恋的那一种,但是你们两个都是大老爷们,因此用什么恋人情人之类的词好像不太合适,我觉得用哥儿们兄弟之类的词也不是能够完全表达你们之间的感情。反正你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所谓的最铁的那一种。”
老猫嗯了一声,就听孙伟继续说道:“既然这么关系,那么你们之间的任何东西读应该是共同的,我说的话你应该明白是什么。”
老猫又嗯了一声,我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继续听孙伟讲下去,我似乎觉得他要问什么了,这个问题也是我想要问老猫的,只不过我难以启齿罢了。
“我是想说我和秀才之间发生的事情,你听到了以后为什么非常宽容的原谅了我们,尤其是秀才,我问的这个问题似乎很无耻,但是我觉得你是一个君子,因此我认为还是当面问你,请你给我一个答案为好!”
听到这里我这时的心也在怦怦直跳,幸好我不是什么重症病人,要不然心脏监测一定会报警的。应该说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在等待着老猫的回答。
哎,老猫叹了一口气,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他现在是无奈,沮丧还是其他表情。但是我知道这一定不会是什么愉悦的表情。
“你还记得那次在我们学校开PARTY,秀才跑了的那一次吗?.”就听孙伟嗯了一声,老猫继续说道:“你冲进门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急得跟什么似的,但是我心里惦记着秀才了,说实话没有注意你的表情与举止,回来的后又看见你给秀才拉衣领来遮挡他脖子上的牙印,我当时心里就隔愣了一下。”
这时就听见孙伟插嘴道:“那时候我们可还没有什么呢。”
“嗯。但是我觉得像秀才这样的人,男生也好,女生也好喜欢他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但是如果有人跟我争秀才,我是不干的,再说我自信别人也争不过我,毕竟我跟秀才的关系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撼动的。因此我虽然隐隐的感觉到些什么,我还是没有往深里面去想。可是到了后来,大概就是你们两个人发生状况之后,秀才这死东西居然一周一周的不给我打电话而且也见不到他这个人。我就觉得要出什么事情了。”
这时我就感觉到老猫在我的腿上轻轻的拍了两下,似乎使用这种手势来加重语气。我一动也不敢动,仍然闭着眼睛自一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开始时心里很懊恼,脑子里闪现了很多种不利于自己的假设版本,其中你的嫌疑最大,呵呵,看来我的第六感挺灵的。我当时真地想冲到你们学校去捉拿他,看看到底是谁把他给拐骗了。可是等冷静下来想想,如果真的冲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用,只能够给自己更加图增烦恼。再说了爱一个人就是爱他的全部,包括对他的错误的容忍。说点似乎是违心的话,如果到了真得无法挽回了,那我也只能够‘让贤’了。不过我觉得事情绝对不会发展到这么不堪的程度,毕竟我对秀才还是有信心的,我曾经跟说过一句话:不论将来遇到什么事情,请你相信我,就像相信你自己一样,我们的心永远不会变。这句话时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我听的。我为什么不相信他呢。于是我当时的心情就平静了很多,人也冷静了很多。后来秀才跟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虽然我心里有所准备,但是毕竟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做了我最不愿意他做的事情。”
老猫顿了顿,似乎在调整情绪。我在摒神静气的听着,我想孙伟那时候也在听着。
“既然秀才跟我坦白了,这就证明他没有瞒着我,还是信任我的。相信他,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我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好像是生病,抽奖不中,考试没考好这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说我不懊恼,无动于衷,这也是不可能的,但是无法挽回了,现在只能够亡羊补牢了。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不论是优点还是错误,就应该有一颗包容的心。这样朋友才有可能作的长久。你说是吗?.”
“你说得太好了,但是我现在向你解释一下,我从来就没有想抢你的行的意思,那天和那天之后的举动,我只能说那是青春期的骚动罢了,咱们年龄差不多,我想你能够理解。”
“嗯!我理解,老孙,咱们还是好朋友,有些事情你也不要往心里去,青春的骚动谁都有,因此既然是骚动,过去就让他过去把。现在大家不都是挺好的嘛!”
“老猫你真够朋友,我觉得这辈子认识秀才,后来又认识了你和你们的这几个同室好友我心满意足了,你放心,我跟秀才以后再也不会有那种事情了,但是咱们哥儿们还是哥儿们,千万别散了,将来到了五湖四海就一定要互相联络互相照应。”
“那是一定的,我有个感觉咱们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尤其是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这种友谊就更牢固了。”
“哎,老猫,我觉得你是不是太理智了,什么事情都是这么考虑的周全,你思想简直,简直就不是咱们这个年龄段的思想,到想大个十多岁的。”
“呵呵,是吗?.我没有这么老呢,得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家吧,明天还要上学。”老猫这时候催促着孙伟的离去。
当老猫把孙伟送出门的时候,我心里百感交集,想着他刚才说的话鼻子酸酸的,眼泪扑簌簌的滚了出来,等老猫回到床前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呦,醒啦,是不是我刚才跟孙伟讲话吵着你了?.”老猫一边用毛巾给我擦掉脸上的泪,一边轻声地跟我说话。
这个病房虽说是普通病房(这是我父母再三要求的)但是属于小的那一种,里面没有几张床,加上颌面外科的病人本身就不多,还有医院里对我的特殊照顾,因此不是非常必须,这个病房在我住院的几十天里就我一个人的时候居多。即便进来的也是属于相对病情较轻的病人,很多是战士,来了不久就走了。今天就是这样,这属于我的“专用病房”。
老猫给我擦了把脸,我的眼睛也可以睁开了,但是不久还是泪眼胡碴的,我伸出左手想勾住老猫的脖子,老猫顺从的探下身来跟我拥抱了一下,并亲了一下我的额头(我那张猪嘴不但缝了针而且还上了箍),“好啦,好啦。老大不小的,都二十出头的大老爷们了。哭起来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越这么说我的心里就越难受,可以说是五味杂陈,竟呜呜的哭出了声来。老猫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握着我的左手,深情地看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情地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就这么默默地互相凝视着,渐渐的我也止住了抽泣。
这晚上我们没有再提这件事情,心照不宣了,还有什么需要赘述的呢。大概到了凌晨三点钟我才又沉沉的睡去。清晨的阳光不那么浓烈但是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当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的床上的时候,老猫已经离开了病房,因为开学了,老猫每天早上还要搭乘李晓东的车赶到学校去。
这几个朋友也真是没说的,经常来看我不说了,吴可的妈妈专门让吴可从上海带来了一大堆补品让我滋补身体,新近暴发的董卿才和李晓东截长补短的给我送一大堆吃食,我要是真个把这些东西吃下去,那我就真的变成猪了。王福贵和韩铁生也从山东和陕西给我带来了一大堆东西。看来生病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能够得到加倍的呵护是件幸福的事情。
(109)
随着热度的褪去,我的猪嘴也渐渐的变成了人嘴,只是右脸还依然肿着。大夫说是骨折没有复位的缘故,因此需要手术复位并加钢筋固定。听得我有些怕怕的,但是事已至此就职能够听天由命了。
手术那天我是自己一瘸一拐的走道手术室的,这是我要求的,我要让我自己和别人觉得我没什么事情,我能行,我是一个强者,正是这种精神支撑着我。当我走到手术室门口时妈妈,老猫,孙伟,李晓东,韩铁生,王福贵,董卿才,吴可全都在,我想要是刘芳不是去广州上学的话她也会来的。反正整得挺悲壮的,妈妈还一个劲的安慰我说没关系小手术,我也小笑着回答说我知道,但是我还是看出了妈妈闪现出的一丝不安,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的ф。
我又跟他们几个挥挥手,老猫冲我伸了一下大拇指,然后挥挥手,眼睛中已经闪烁出晶莹的光亮,弄得本来挺镇定的我感情也要控制不住了。我赶紧扭头进了手术室,不能够再看他们,因为我知道如果再看我会哭,他们也会哭。
手术室里我被只是脱光了衣服,彻彻底底的那一种,我开始还很奇怪我是做上面的手术为什么下面也要脱,后来才知道因为是面部手术,我的头部给麻醉了,大夫怕病人麻醉期间大小便失禁所以要求病人术前空腹,上手术台脱光衣服,于是我就像一头即将被解剖的兔子一样光溜溜的趟在了手术台上。右臂也被扎在一个手术台伸出来的板上。
当麻醉面罩罩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还在看着手术的无影灯乱想,据说麻醉的是笑气,能使人发笑,据说笑气能够催情使男人勃起,我现在光溜溜的会不会勃起呀!要是勃起了可就太难看了。我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觉得心跳加速,我知道心脏不好是不能够做手术的,殊不知这就是给我麻醉的开始,后面的事情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似乎睡了一觉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监护病房里了,头上扎着绷带,昏暗的光线中我看见爸爸和老猫在一旁坐着,看见我醒了他们不由自主地欠了一下身,老猫问我渴吗?.他一问我还觉得真的挺渴,于是我点点头,他给我拿了一个带吸管的杯子,我用吸管喝着水。爸爸在旁边看着,什么也没说。老爸属于那种大男子主义十分严重的人,一般来说对我们严厉有加,关心不足,今天他能够来这里看我,显示了他舐犊情深的一面,我心里当时挺激动地。
我当时还没法说话,护士走进来看看我的体温,说醒了就好,没事了,等会儿就会饿,还会小便,如果饿了就喝牛奶什么的流质食品,小便床底下有便盆。说完就走了。老爸一看我没事了,也站了起来,跟我和老猫说他晚上还要开会,先走了,妈妈回家给妹妹弄吃得去了,等会再来。我连忙摆手示意着让妈妈不要来了。老爸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只是对我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就走了。就剩下了我和老猫在房间里。
我看着老猫,指指自己的嘴,然后又摇摇手,示意我不能够说话。老猫说:“不能说话最好,平时说话够密的,烦都被你烦死了,现在正好落个耳根子清静。”我又问他几点了,他看了看表说快七点了。我又示意问他吃了没有,他说吃了。
窗外是一片小树林,几条疏影正好映在二楼的病房窗户上,仿佛是一幅水墨画。在这个相对单独而又安静的空间里面,我们两个又能够单独而且长时间的相处了。虽然我们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不能够语言交流,但是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足够了,将近十年的交往,我们太了解对方了,有时候就好像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一样。
老猫坐在床边凝望着我,在这期间我们之间这样的凝望已经很多很多次了,凝望成了我们这一段时间的习惯。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只有凝望,仿佛对方脸上有一本永远读不完的精彩的书,是一幅非常精彩的画。这也让我想起了费翔的歌《读你》: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像三月,
浪漫的季节,
醉人的诗篇,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读你的感觉象春天,
喜悦的经典,
美丽的诗篇.
你的眉目之间,
锁着我的爱怜,
你的唇齿之间,
留着我的誓言.
你的一切移动,
左右我的视线,
你是我的诗篇,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看着看着,肚子里面开始汩汩的响了。我示意他我饿了,他就出去给我找牛奶,不一会儿就端了回来,温暖的牛奶渐渐滋润着我,老猫看着我用吸管吸牛奶洗得十分费力,笑着说,明天给你找个奶瓶,我这个气呀!说又说不出来!,摆摆手,然后指指他的裆部,伸伸大拇指,然后冲他淫笑了一下。老猫,嘿嘿冷笑了两声,说:“刚从手术室出来就那么大精神头儿,看来你上的还是不重。想吃我的?.呵呵。那可不成,虽然是大补,但是吸干了也不够你吃的,你等会儿,我是不是打电话把孙伟,冬瓜一干人都叫来,来看看你的这副嘴脸,让他们牺牲一下,轮番哺乳你。”我听他说得也太不像话了,可是没办法,谁让咱们身体虚呢,打又打不动。看来只能做君子了-十年以后再说了。
吃完了,就像小便了,自从受伤以后就没有吃过固体食物,虽然营养跟上了,但是流质的东西毕竟是串肠而过,我的经常一周一周的没有便便。现在还是这样但是刚刚手术完也没办法下床,但是从上手术台到现在几个小时了,憋得够呛,于是我准备强撑着下地,老猫忙问我要做什么,我示意要小便,他连忙制止我,说尿壶就在床下,我连忙摆手说不方便,他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是什么关系,什么没见过,现在还开始跟我扭扭捏捏了。
说实在的,性爱的肌肤之亲是一回事,给人端屎端尿是另外一回事,至亲至近的人也不见得为你做这些事情。除非跟你有着深厚感情的人才会无怨无悔的做这件之情,现在老猫毫不犹豫地做了,我看是还有些不好意思,老猫的坚持,以及膀胱的催促,我最后还是照办了,问题解决了。看着老猫出去给我倒尿壶,我的心里真是感激万分,心想就是为他做牛做马也愿意。想着想着眼泪就又流了下来。
老猫回来看见我在哭,就慌忙给我擦眼泪,说道:“又怎么啦?.那里不舒服?.要不要叫护士过来?.”
我支支吾吾的说:“没事,只是我觉得让你为我做这个,我心里过意不去。你对我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老猫呵呵一笑:“切,就这个,咱两个谁跟谁呀,今天趟着的要是我,你也一定会这样做的。”然后他又轻轻的在我耳边说道:“你要是女的咱们两个早就结婚了,你就是我媳妇了。”
我用我那只好手,用力推了他一把!心想,话到不假,但是谁是谁的媳妇还不一定呢。我们两个自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有做过所谓的1/0,但是平时经常调侃对方是自己的媳妇。今天碍着我没有语言反驳能力,他又占了嘴上的便宜。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不过从心里讲,老猫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年轻就是年轻,加上平时的体育锻炼打下的基础,我的恢复应该以日新月异来形容完全不为过。术后一周我基本就可以下地自由活动了,到了两周我从外观看几乎就是一个好人了,只不过因为腮帮子里面还有一根钢筋,牙齿还继续被锁定,另外家里的修养条件怎么也没有医院好,再加上我是工伤,因此我被继续留在了医院前后有六七周时间。看我的人跟走马灯似的,老猫,孙伟还有那哥六个经常来看我,爸爸妈妈还有妹妹也是这样。学校的领导同学也来过几次看望,让我安心养病,说这几个月的修养绝对不会影响我的毕业。
虽然是大四了,但是老猫他们的学习任务仍然很重,倒不是学校加码,而是他们在为赴美作准备。术后第三天我就死乞白赖的把老猫轰走了,因为他这样天天来肯定牵扯他不少的经历与时间,因为照顾我这个可预见的未来,而使他的前途变得并不可预见是我所不愿意的,作为朋友,作为亲人,他为我的付出够多的了。
没有了老猫在身边的日子是寂寞的,从八月末进医院,到国庆节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从热烈的夏末已经转到温和的初秋。我独自坐窗台上遥望着远处的风景,窗外的几棵黄栌树也渐渐换上了火红的盛装,而原本翠绿的银杏树却披上了黄金的铠甲。脚边刚刚翻过的那本书书页随着风在飞舞,如同我的心情般翻来覆去摇摆不定。
一个月的时间,同学们都已经陆续的到远郊区县的基层单位去实习了,孙伟也去了密云的一个所里。只有我因为住院的关系还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老梁说让我别着急到时候自然就会有安排的。随着学校的开学,李晓东他们哥儿几个也不常来了,老猫坚持要来,也被我劝阻了,一来一回在路上要走三到四个小时,对于惜时如金的老猫来说简直是太奢侈了。我跟他说让他周末来就行了。爸妈我也劝阻了,他们有他们的工作,我一个大老爷们自己能够照顾自己,人是都劝走了。我自己反倒冷清了。那时候也没有什么笔记本电脑什么的,就算有电脑还是在DOS状态下运行的286,386什么的。我最喜欢的还是抱着一本书蜷缩在被窝里,但是奇怪的很我居然没有近视眼,看来上帝还是眷顾我的,就像这次如果不是老天爷保佑,我也该到他那里报到了。
现在有时间了,大把的时间,我一开始还抱着《红楼梦》看第八遍,但是看着看着觉得很烦,觉得非常无聊,毕竟那时候看书时间是有限的,而且是闲书。因此津津有味,现在给你时间看书到觉得无聊了,看来人心不定呀。
现在每天跟我接触最多的是大夫和护士。一天两次量体温三次吃药,三次吃饭,吃饭就是喝汤喝牛奶什么,这么多人走马灯似的来看我,后来又知道我是我老爸的儿子(废话嘛,我难道还成了别人的儿子不成),因此我也成了这个医院这个病区里面茶余饭后的谈资了。不过大家对我都很好,我也时不时地力所能及的帮助以下别人。后来除了嘴以外,全都能够活动了,跟好人一样了。
当大夫用钳子把固定的钢筋抽出来(我感觉像是从木板上拔下一颗钉子),我的牙关给打开的时候,我的出院的日子也就到了。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当老爸的车开到医院来接我的时候,大夫和护士都到门口来送行,负责我们病房的两个小护士还掉下了眼泪,弄得我鼻子也酸酸的。其实后来想想我出车祸这一段简直就可以单独写个故事了,以后再说吧!
回到家里,妈妈和老猫已经给弄了一桌子的菜,孙伟也“正好”回城办事,李晓东,王福贵,韩铁生,董卿才,吴可,全都来了。加上老爸和妹妹全部十一个人,热热闹闹的。老爸又拿出了好酒,要不是老妈和老猫在一边劝阻,我那天估计也要喝一杯。酒这东西真是勾引人。
老爸祝酒欢迎到家的到来,又感谢大家对我得照顾,大家互相帮助他很高兴之类的云云,总之,说了一大套,然后大家一饮而尽看得我直流口水,等到开动吃饭了,我突然发现我的嘴出了问题:张不大了,我的牙关只能够张开一指宽,再张却张不开了,仿佛锈住了一样,老妈赶紧放下筷子给大夫打电话,大家也停箸等着老妈的消息,就听老妈在那边嗯嗯好好的,不一会儿满脸释然的出来了。老妈说:“没事,就是牙关被锁得太久了,有些僵住了。今后要多加锻炼,保持口腔卫生,能够恢复的。”
我也如释重负,赶忙跑到卫生间刷牙,呵呵,我现在才想起来40多天牙关紧锁,里面不知道什么味道了,牙刷勉勉强强能够放进口腔里面,我也不敢用力刷牙,生怕把牙齿弄坏。有时刷牙又是漱口的弄了五六分钟。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自顾自的吃上了。我只能够挑小的软的吃,而且还要细嚼慢咽,因为每吃一口上下颌骨就要运动一下,我这台及其仿佛是生了锈,运转起来很是费事,因此需要满满的磨合。我是很艰难的吃了我出院回来的第一顿饭。
吃晚饭以后,吴可神神秘秘的拿出一盒东西来说是送给我的,大家都很好奇,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琥珀,琥珀呈不规则的长方形,上面用一个带子系着,就是一个项链,吴可说这是他爸爸去俄罗斯给带回来的,都说可以避邪,这次家里人让他带过来就是送给我希望我将来平平安安的。真是感谢吴可父母的用心良苦。
大家对这块琥珀品头论足,因为记得以前在中学里面学过一篇琥珀的课文。今天见到真的琥珀自然要欣赏一番。铁生说到其实所有的结晶在结晶的过程不一样因此他们所代表的含义也不一样,钻石和琥珀代表的是永恒,无色水晶代表纯洁无私。紫晶代表浪漫姻缘。黄晶代表财富鸿运。茶色水晶代表稳健安泰。绿色水晶代表正义发展。绿晶:代表财路正事业兴。因此佩戴什么样的饰物对自己定命运议会有所影响。一片宏篇大论让我们听得连连点头。
我很珍惜的收下了这份礼物,大家又喝茶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让我好好休息就离开了。老猫继续留下帮我妈妈收拾屋子,我则趁这个空当到卫生间洗了一下,撇进了自己的房间。老猫收拾好后又到我的房间里面,坐在床边上握着我的手继续凝神看着我,不一会儿他说到:“回来就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作者:夕阳醉花荫回复日期:2007-8-2123:51:37
昨日一个炸雷让我的机子罢了工,这下倒好,想不去网吧都不行啦。555,我的第一次就这样给了随缘,那个等着收拾他的可别怪我啊,这是天公作美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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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这么无辜呀!我都不知道,就有人要请天公收拾我了!怨呀!窦老前辈等等我!现在才七月,还是流火的季节,下雪吧!不算太晚!
我也凝望着他说:“是呀,我会一天天好起来的,你呢,你最近怎么样呢?.美国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好吧,很多信我都已经寄出去了,撒下去的总归应该有一两个回音吧。”
“你最理想的是哪个学校?.”
“麻省理工吧,我报的专业毕竟对口,要是能够到那里上学最好了。”
“希望你梦想成真。”
“你呢?.你什么打算呀?.”老猫关切地问道。
“我?.呵呵。”我干笑了两声,把手从老猫手里抽了出来,“我伤好了以后就去实习,然后就去上班,还能怎么样?.”
“你就没有打算考个研究生什么的?.上次在刘方家北师大的历史学教授很喜欢你,不是说让你考他的研究生吗?.”
“再说吧!我们这个专业不比别的专业,平常就是工作工作,也不知道工作以后还有没有时间学习了,领导让不让学习了。”
老猫沉默了,轻声地叹了一口气。停顿了许久,他继续说到:“你有没有想过咱们的将来?.将来怎么办?.你忘了那天在荷塘边你对我说的顾虑了?.在中国咱们两个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我没忘,我这一阵子在医院里闲着没事情想过了,你先走你的,我想通过别渠道去,听说现在去匈牙利不需要签证,我想匈牙利就是欧洲了,毕竟离你那里近多了。然后我再过去,一定会比从中国走容易得多,那时候我就去英国,据说进去就能够弄身份,有了英国居留据说去美国就不用签证了。”
“有没有这么容易呀!不能够把!要是这样人还不都过去了!?.”
“听说是这样的,我觉得这是我唯一的途径。”
“听天由命吧,当初劝你好好补习英文,你就是不听,吴可的英文可比你差多了,现在人家托福也考了500多分。咳!不行我也只能够回来了,谁让你是我前生的冤孽,今生来讨债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要尽我的努力去跟他汇合的。我现在真得很后悔没有去好好补习英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现在隐隐的觉得后悔了,但是晚了,于事无补了。
又聊了两句,老猫起身要告辞,我一把拉住他不想让他走,他说你还是消停会儿吧,好好修养一下身体,我估摸着从初始到现在你的身体一直是很虚弱的,在这期间没有梦遗过,也没有打过手枪。我一想还真是这样,这么些日子了晨勃都很少了,完了,完了元气大伤。我还在犹豫着是不是坚持让他留下,他已经起身出房门向我的爸妈告辞了。老妈从厨房里面走出来说:“今天晚上就住下吧!陪陪华章说说话。”
老猫沉吟一下说:“不了,还是让他早些休息吧。”
这时爸也来了,说:“哎,他休息的时间有的是,我跟他们学校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过了一百天再回学校,反正他们的专业课也就这么回事情了。你今天就留下来陪陪他,很难得的。”
既然老爸都发话了,老猫也没有办法推托,打了个电话回家,就听见电话中猫妈妈还叮嘱他不要影响了我的休息。老猫也连连称是。然后又回到了我的房间。
关上房门这里又成了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被子枕在后背上我们就这样坐在床上,眼睛瞪着前方的天花板与墙壁交汇的那条线,彼此没有看对方,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我感觉到了他的体温,感觉到了他的真实的存在,一种真真实实的幸福在心田中泛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见门外老妈让老猫出来洗漱,我们才仿佛从梦中清醒过来。我以前说过的我们家里睡觉向来很早,一般晚上十点钟就睡了,今天也不例外。我和老猫却一般睡不了这么早,要是在平常,十点钟以后就是我们肆意快乐的时刻。
不一会儿老猫就趿拉着鞋进来了,带上门脱衣上了床。初秋的北京不冷不热,温度正好,我们在家里也就是盖一条薄被,老猫在我们两个经常横过来合盖一条,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抢被子也是经常的事情。我记得特别清楚这天老猫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下身是一条白色的平脚裤。脱鞋上了床,他也跟我一样斜靠在被子上,我们仍旧默默的看着天花板,仿佛哪里有什么好看的花儿似的,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我侧过头去,看看他那英俊的面庞和起伏着的健硕的胸肌,他这时候扭过头来看着我,伸手轻轻触摸我的受伤的面颊,冲我笑笑说:“瘦了不少,这一阵子够你受的,不过没关系,俗话说得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也对他笑笑,点点头说:“借你的吉言,但愿我发财,当我发了财,咱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不用想着去美国那个鸟国家了。”
老猫嘿嘿的笑了一下,握着我的手说:“很多事情不是咱们现在能够想象得到的,咱们太年轻,好处是犯了错误以后有改正的机会,坏处是咱们总是犯错误。因为咱们不能够很好的掌握正确的方向。”
我听得似懂非懂,只是嗯着,这时的我感觉到了从老猫手上传过来的,一阵阵的热情的体温。渐渐的我有了一种最近以来久违了的冲动。我就贴了过去,他连忙阻止我,说我现在身体不好,不要这样,会泄精气的。我也没管那一套,嘴里应承着,但是直接伸手进了中军帐,摸索着摇曳着他的旗杆,他开始还稍有阻拦,嘴里还说今天晚上不行,没两下子下面就坚硬了起来,他的呼吸也急促了,心跳也加快了,手也松开了,闭着眼仰着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在享受着我为他的服务。看来他也憋得很久了。老猫在外面是一个温文尔雅,性格稳重的人,我觉得他好像外边包了一层壳子,感情的壳子。但是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怎是完全率真的,开放的,在我这里才能够完全的释放自我。
原打算伏下身去为他服务,但是我那牙关依然锈着,估计还要锻炼些时日才能够松开。于是我就撩开他的背心,向上探索,在健硕的胸肌上的小小的制高点上停留了下来,我的生锈的牙关在这里还是管用的,我轻啄着。他似乎更加亢奋了,后腰已经离开了床,拱了起来,手向床边摸索着,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当幸福的喷泉即将喷薄时,他一把推开了我,用手中的卫生纸控制住了泛滥。我依然在他周围徘徊,经过多次的喷发,世界又回到了平静的状态。这时了老猫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一脸幸福灿烂的样子,他微笑着深情地看着我。我也在一旁凝望着他。收拾停当后,老猫依然习惯的躺在我的右臂弯里,几年来成了我们的习惯。
“成了,我今天晚上就自私一回,不为你服务了。”老猫说道。
我嗯了一声。虽然有所冲动,但是我还是能够克制住自己,这不是很像一个二十岁刚出头男孩子的控制能力,但是那时候真的可以控制住,可能真是身体太虚弱的缘故吧!我的右手弯过来抚摸着他的耳廓。他的手指在我的胸前小腹间游走着,十分幸福的一刻。
“哎,我说你在现在这一刻还会联想到过去与将来吗?.”我问到。
老猫摇了摇头,也没有看我,说道:“别打扰我,我正在享受呢。”
我笑了笑,扳过他的身体,让我们四目相对,柔软的嘴唇很自然的贴到了一起。我们彼此知道,幸福的瞬间只能够在记忆中永久,但是我们会珍惜这一瞬间,仔细的吮吸着幸福的点点滴滴,生怕把它浪费。生活是美好的,但也是短暂的,把握瞬间才能够得到幸福的真谛。
路边的街灯仍旧透过窗帘照在我们身上,
如同当年第一次激情的那个晚上。
幸福的记忆并不是只停留在脑海深处,
它像一缕暖流长久的滋润在我们的心田。
不会为离别而感到悲伤,
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梦想,
也许在遥远的彼岸,
有我们梦想中的快乐天堂。
就算是道路再崎岖再漫长,
有了梦想的你我才不会感到寂寞惆怅。
海阔天空我们痛痛快快地爱过一场,
又何必在乎坊间的蜚短流长。
记得在那年夏天洒满月光的那个晚上,
你说你爱我让我的心中激荡。
以后每一次相处的点点滴滴,
都如同欢乐的音符在我生活中唱响。
时光的流逝并没有冲淡爱的激情,
好似涓涓细流汇成了爱的海洋。
幸福的瞬间不会永久停留,
只有把握住的人才会真正拥有。
未来的道路充满了许多未知的挑战,
我们知道我们的前途绝不会是大道康庄。
不需要什么长吁短叹,
因为无论怎样自己的路一定要自己走完。
面对现实不畏艰险,
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是生命之花更加灿烂。
愿幸福的花朵每天都在灿烂的绽放,
愿爱情的果实颗颗都新鲜香甜。
尾声:(上半部尾声的一些修改,让大家更加看清楚是谁)
美国大使馆门前大家在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交流着签证的心得与经验,只有日夜守卫在门口的士兵似乎与这一切毫无关系。我,刘芳,焦急的地等待着老猫的消息,今天是老猫预约签证的日子,当他得到通知拿了全额奖学金去美国继续学习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替他兴奋高兴,仿佛就像自己去了似的。为他准备一切必需的东西。
出来了!出来了!我们赶忙迎了上去,老猫正在跟与他一同进去的董卿才脸红脖子粗的争论着什么。董卿才神色到很平常,还略带着微笑。我想坏了!老猫拒签了!赶忙上去安慰。
“没事儿,没事儿,反正还有下一次呢。”
“第一次能够签上的概率很小,据说不到百分之十。”
“对三号窗口的最孙子了,碰见他算倒霉。”
老猫被人们围在了当中,大家七嘴八舌的劝慰着,就连旁边看热闹的也在帮腔。仿佛怕老猫一时想不开要寻短见似的。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不是我!我!我没事儿!过了!”他辩解着:“是他,跟我一样的材料,居然给拒了!没道理呀!”
“啊!?.”大家大吃一惊。
“我进去把材料一递过去,人家看了看,也就是十分钟,就成了!”
原来如此,我们倒是为他松了口气。
菜农抱怨到:“你们心里只有他呀!客气!”我们赶紧上去抚他的后背,连安慰带赔不是。
“算了,美国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家里还有一摊子事情呢,不去就不去了,XXX,(一句我们听不懂得温州话,估计是在发泄情绪)”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收拾行装了,老猫也忙得不亦乐乎,到我家辞行,到刘芳家告别,到七姑八大姨那里报告,直到最后临行前的晚上我们才最后聚了一下,地点就在门口李晓东家开的饭馆里面,为的是方便,除了我,老猫,刘芳以外还有孙伟,李晓东,韩铁生,王福贵,吴可以及几个要好得高中同学和朋友,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鼓励的话,祝福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就开始唱歌,把能够想起来的歌都唱了一遍,渐渐的大家眼圈就红了,想想各自就要真的分别了,老猫去了美国,刘芳在深圳找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工作,这次就是借出差的机会来送送老猫。我呢,毕业了以后做着安逸的小民警,与当初的理想大相径庭。别的同学也各奔东西了。这回真的是要离别了。
不知是谁拿来了一把吉他,几个会弹吉他的轮流的弹着。大家建议我和刘芳唱首离别的歌。刘芳唱了邓丽君的《何日君再来》:
停唱阳关叠
重擎白玉杯
殷勤频致语
牢牢抚君怀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喝完了这杯
请进点小菜
人生能得几回醉
不欢更何待
唱到这里,刘芳拿起了酒杯,走到老猫面前,老猫站起了身,刘芳唱到:“哎!再喝一杯,干了吧,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唱罢两人一饮而尽。这时我已经看见两人眼中泛起的泪光。
“来,秀才,该你了!”老猫忍着泪,强笑着鼓励我。
我唱什么呢,百感交集,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正是我的心声,我一时无语。沉默了许久,我想起了蔡琴的《送别》,算是我对他的祝福吧!
偶然的我们相遇
变成了忘年知已
同耽心共忧虑
带给我友情的温馨
纵然你将远去异域
友谊相系暖自我心底
纵然你将离我远去
友谊相系你我心底
我在这默默祝福你
祝福你能有好运气
娶一个贤德的妻
帮助你奠定事业基
没有什么好送给你
送你一首自己谱的曲
陪你远渡太平洋
做为一份祝福的礼。
唱到最后我泣不成声,老猫也不管不顾的上前抱住了,弄得哭声一片,好久才平息了下来。
到了曲终人散,已经快半夜了,我们依然按照当年的样子送刘芳回家,长长的街道,孤零零的路灯,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蟋蟀在叫着,小虫在灯下飞舞,刘芳一手挎着一个走在中间,我们默默无声的走着。一直走道刘芳家大院门口,大家站住了,刘芳回过身来,默默地注视着我们,大家有站立了许久。
“明天我去机场送你。”刘芳说到
“不,谁也别去,真的,今天这样挺好,何必再经历一次离别的痛苦。”老猫说道,“咱们来个约定,将来我回来你们都要来接。但是走谁也别送。”
刘芳还要坚持,老猫坚决地摇了摇头。阻止住了。刘芳凝视着老猫良久,最后探身在老猫脸颊上印了一个深深地吻,回头也给了我一个。说了声保重,头也不回的捂着嘴跑入了黑暗中。
我们两个又默默的往回走。走得很慢很慢。仿佛谁也不愿意走完这一段路。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没有。”
一问一答是机械的,木然的。但是我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今天的路似乎缩短了,时间似乎变快了,好像没走几步就到了我们每次分手的地方。四目相对,默默无语。我多么希望时间在此刻凝固,永远永远的凝固。
突然我们冲向对方,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渐渐的都哭出了声来,我们哽咽着,互相嘱咐着。
“到了那边要自己照顾自己”
“嗯!你也是。”
“该吃吃,该喝喝,钱不够,我给你汇去。”
“你放心吧,我不会亏待自己的,你也别惦记我,你才几个钱?.”
“记着常写信,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你也给我写信吧!国际电话费太贵了!”
“嗯!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我想听你的声音怎么办!”我哽咽着。
“别多打,一个月一次,就成了。”他也哽咽着。
“有时间到我家看看我爸我妈,帮我进点孝心。”他继续说着。
“嗯!”我点头回答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就这样拥抱着,哽咽着诉说着,偶尔路过的路人差异的看我们一眼由狐疑者离开了!最后还是他强把我推开,一边用手给我擦眼泪,一边坚定地对我说:“明天你也别去送!”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继续说道:“谁都是喜欢欢聚的,不论怎么样的离别都是痛苦的,多情自古伤别离,咱们何必要增加痛苦呢!我自己一个人走,我爸妈也不要送,到机场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让我心情平静的走吧!回来的时候你来接。”
他的眼神是坚定的,语气也是坚定的,我犹豫着,点点头。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回家吧,希望你也快快乐乐的,问咱爸咱妈好。”
说着他倒推了几步,仰头走去,我顺着他仰头的方向看去,一轮明月悬挂在天际,好大好亮,我想起了南京的那夜。于是我不顾一切的大声喊着:“老猫。。。。。。。。。。。。。”
老猫转回身,看了我一眼,冲我伸了一下大拇指,然后挥挥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秋风吹过黄昏落叶飘起来
松开握紧的双手转身要离开
你扑进我怀里突然哭出来
我忍不住想对你说出那份爱
是否只有分别之后的期待
我才能体会你是我的最爱
是否只有用尽一生的等待
我们才能明白生命中的珍爱
借我你的一生你说好不好
就算有一天我动也动不了
我要靠在你的身边诉说爱恋不变
直到我不能再说你也听不见
借我你的一生你说好不好
就算有一天我动也动不了
我要靠在你的身边诉说爱恋不变
直到我不能再说你也听不见(水木年华-借我一生)
昨天晚上很惯性的到这里来,其实故事也写完了,也没有什么意犹未尽的,只是很惯性的来了,呵呵。写了些东西想贴上去,但是天涯的网络问题,全部丢了。看来天涯也不愿意我继续写字了。
断断续续零零散散的写了四个月4月26日-8月26日(27日不能算了),一共是十二万字有些零头。我一开始没有相过会写这么多字,写到最后自己也大吃一惊。看来写字不是件很难的事情,哦。(嘿嘿)
故事中很多地方写得干巴巴的,这个我知道,我给自己找个台阶把!毕竟是第一次,又没有什么稿费之类的,自娱自乐罢了。感谢各位错爱,让他家陪我娱乐。现在也曲终人散了。
原来打算修改一下第65-66,考虑了再三,觉得还是那样放着吧!毕竟现实是残酷的,没必要把什么都弄得跟真事儿似的。于是就还是那样放在那里了!
说实在的,写完了,松了一口气,我的承诺兑现了,人总是要有信用的,我既然不能够改变这个社会的风气,那么独善其身总归可以了吧!做不了菩萨做罗汉吧!
这次写东西给了我些信心,已经有了新的构思,但是不会在左岸甚至天涯里面发表了,因为我写的东西将会是另外一个角度的东西了。我准备让我的东西见见天日。
故事结束了,人也散了,再次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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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1 珍珠果 2008-11-9 16: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