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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ake_563

2009-3-10 08:49
[VIP]当流氓遭遇魔头 BY 陶李夭夭(古穿今)

当流氓遭遇魔头 BY 陶李夭夭

古穿今

某流氓被穿越到现代的魔头压了又压的血泪史
现代小流氓遭遇附身太子党的魔教教主,从跟班阴差阳错的到男宠……
小流氓郭延杰一个头脑发热,被“英雄救美”这个词糊了脑子,砸死了自家老大江齐,想回头去毁尸灭迹的时候,发现,自家老大被人借尸还魂了。
自己本该庆幸,这样就没人管是谁打死了自家老大了。可是,穿越来的这个家伙明显不是个省油的灯。
某魔头。离称霸武林只剩一步之遥的时候阴沟翻船了!人生大憾!穿越到了江齐身上以后,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大志完成!
小流氓,是低层的没品没本事满肚子坏水的流氓。大魔头,是阴险的没理智没人情无药可救的魔头。当小流氓遇上大魔头,却不能保证,笑的那个就是魔头,哭的那个就是流氓。
本文主角配角里都没啥好人,慎入。

内容标签: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齐,郭延杰,等 ┃ 配角:邵梓龙,江晟 ┃ 其它:古穿今,反穿

文章类型:原创-耽美-近代现代-爱情

第一章 流氓救美
我左青龙,右白虎,肩膀纹个米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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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深秋,晚上一过九点,基本上大街上就没什么人了,谁冷飕飕顶着寒风跑外面逛啊。
郭延杰也早早就和一群狐朋狗友缩在了狗窝里,甩扑克打升级。直拼到下半夜。
郭延杰今天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一手的臭牌,身上的钱都输光了,再输就要脱裤子了。可还是要打,没准下次就拿着好牌了?可下次还是一手的臭牌。
郭延杰把个打不出去的小梅花五偷掖在了袖子里,被眼尖的对家给瞅见了,扑过去抢出来袖子里的梅花五,就嚷嚷开来,“逮到憋孙啦,作弊的去买烟啦!”
一片附和,“对对对,去买烟,总算抓住一个!顺便买酒啊!”
郭延杰骂了声娘,摔下扑克,去脏衣服堆里翻出来一件不那么脏的厚夹克穿上,从赢的最多的家伙兜里掏出来几张票子就下楼去了。
他们住的这地方,可是城里最杂乱的地方,破旧肮脏的小楼房,垃圾堆的到处都是,这里住的人也是没几个好东西。任谁从这里过都得打着小心,不过郭延杰不怕,谁叫有句话叫“我是流氓我怕谁”呢?郭延杰捏着鼻子跑出胡同,把在垃圾里翻腾的猫吓的炸了毛,诡异的尖叫一声从郭延杰的脚底下蹿掉了。
郭延杰骂了声死猫,拐出了胡同,胡同口有盏暗淡的旧黄色的灯泡,一闪一闪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灭掉似的。郭延杰摸了摸兜里的一个硬币,想,干脆打碎它得了?苟延残喘的跟老不死的怪物似的。
对准了,用力扔了出去,“啪”亮光一闪,还真打中了。
郭延杰得意的嘿嘿笑了两声,声音还没落下,就听一个男声,“哎呀!”这声音有点熟悉,郭延杰不得不对准了角落里的黑影猛看。这才有点后悔砸了灯,看不清楚是谁啊,可是又是一个女声,“嗯,头晕晕的……”
郭延杰一敲脑袋,这是他老大和他正在追的女朋友,可是,这个点了,怎么在这里?自己扔的那硬币,该不会砸到他老大了吧?
“老大,嘿嘿。你在这里玩儿啊,要不要上去坐坐?”郭延杰走近了,谄媚的说。
忘了介绍了,郭延杰是个小流氓。现在这个年头,当流氓都要有背景,有学历,郭延杰一工人子弟,初中毕业的,自然就只是流氓里的小弟。不过,郭延杰自认聪明的跟了群太子党混。于是不用去打劫周围学校的学生就有吃有喝。太子党们可都是有钱的啊。只要跟前跟后的伺候着,偶尔跟着太子们去打个群架就成了。爱出风头的人有的是,郭延杰马马虎虎做个样子就得了。
眼前这个就是老大之一,省里某高官的儿子江齐。可是,走近了郭延杰才发现,江齐是好好的,可是,他怀里的女朋友小娜可不怎么好,半眯着眼睛,靠在江齐的怀里,还一手扶着头,嘴里嘀咕着,“我想回家,我不要再喝了……”
这个小娜,郭延杰认得,是他初中的校友呢,校花,但是,父母管的很严,任江齐一直追,也一直没有点头答应。今天怎么会这么晚了还跟着他老大?还喝醉了,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那个,□吧?
“黑郭?”江齐疑惑的问。
又忘了说了,我们的主角虽然不难看,可是,长的比较黑。因为他比较崇拜演艺界的某黑马王子,把自己晒了一整个夏天。
郭延杰答应着点头。
那江齐皱死了眉头,“你干什么呢?”
“去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烟。”
“他们呢?”指指楼上,那些渣子们干嘛呢?
“估计我出来了,他们就改斗地主了吧,要不就诈金花。”
“行了,你别回去了,跟我来吧。”最后江齐说。
郭延杰点点头,跟上。
江齐简直是用拖的在半抱半拉的弄着小娜走。
“送她回家吗?”郭延杰跟在后头问,“干脆让我背着得了。”
江齐瞪他一眼,“闭嘴。”没走多远,到了一间小仓库,江齐指指门,“弄开它。”
郭延杰缩缩脖子,乖乖上去,拿兜里的钥匙别了半天,“江哥,我今天没带工具。砸开行不?”
“你想把全世界的人都吵醒?”
“把窗户的玻璃砸了,我跳窗进去给你开门。只要把衣服捂在玻璃上就没什么声音了。”
那仓库本就被废弃了,过一段时间据说要拆迁的,所以窗户上也没装防盗网。
江齐点点头。
郭延杰就把夹克脱下来罩在玻璃上,拿块小转头,碎碎的砸了个小洞,伸手进去,打开了窗户,跳进去,给江齐开了门。
江齐拖着迷迷糊糊嚷嚷要回家的小娜,把郭延杰赶了出去,“外面把风。”
郭延杰彻底确认江齐想干什么了,冒出一身冷汗,站在门口不动,小娜半睁着眼睛,看见了郭延杰,准确的叫了他的名字,“郭延杰,你帮帮我……”
江齐把她丢在地上,把郭延杰推了出去,还塞了把钱在郭延杰手里,恶狠狠的警告:“你要捣鬼,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郭延杰站在关紧了的大门外,傻傻看着手里的钱,那小娜,怎么会认识自己?只是校友而已啊,自己也没傻到去追过她……只是一起上过几节舞蹈课,然后自己就因为被男生嘲笑娘娘腔而不再去了……
难不成她对自己……那个啥?
郭延杰顿时觉得自己头脑发热,头皮发麻,全身颤抖,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和小娜带着哭腔的求饶让郭延杰的心跳一阵阵加剧。
郭延杰又翻了窗户,拿着刚才砸窗的小半块转头,一步步蹭了过去。
江齐抬起头来,警戒的低声喝:“黑郭你干什么?”
“那个……”郭延杰又犹豫了,摸了摸自己的兜子,里面是十二月二号的时候,街上有人免费放送的东西。拿出来递过去,“老大,用不用这个?”
借着极微弱的光,江齐隐约看出来是个小透明袋子里装着的一个圆圈样的,薄橡胶做的东西,啊,有不cj的人猜出来了——套子。
江齐顿时满头青筋,“滚!”
“那个,她要是怀孕了,多不好。”
“tmd!你还不滚!”
郭延杰往后撤了,走向窗户。
这时偏偏有辆路过的汽车照来灯光,一闪在被江齐压在身下的小娜身上,衣衫半褪,头发散了,露出雪白的肩膀和……来。
郭延杰猛咽了口口水,色壮熊人胆,“老大,还是把这个给你吧。”
江齐已经恼得站起来,转身手已经摸上仓库角落里的一把拖布。
郭延杰一个头脑发热,把藏在身后的砖头砸了下去。
正砸在江齐的后脑勺,就听一声闷哼,江齐软了下去。郭延杰也觉得自己的腿也软了……
可还是推开他,拉起来还坐在地上的小娜,“赶紧走。”
回头看看江齐,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砸死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流血,不敢停留,被鬼追似的,拉着小娜就跑。
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出了这片叫新街的垃圾住区,拦了出租车,两个人上了车,都在后怕不已。
小娜明显酒醒了,可是身子还没醒,一点力气没有,依在郭延杰怀里不住的发抖,掉眼泪。惹的司机一直看他俩。
郭延杰火了,“NND,看什么看?我送她回家!对了,你家住哪儿?”问小娜。
“滨河……滨河小区……”
“滨河小区!”郭延杰对司机喊,一边把小娜的肩带拉起来,把自己的夹克给她裹上了,这个时候,郭延杰顾不上是不是占便宜的好时机了,满脑子里都是后悔了!妞什么时候不能泡?据说新街东头的那条胡同里的,一晚只要两百。只是,感觉脏了点。又看看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娜,心烦意乱。
“谢谢你……”小娜哭着说。
司机在后视镜里瞅瞅他们,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送了小娜到她家楼下。郭延杰开始考虑自己的下场了。江齐的老爹他可惹不起,逃跑么?虽然说在哪里混也是混,但是被通缉了可不好。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江齐到底死了没有,要是死了,干脆放把火?没了痕迹不就没人知道他死了?或者把他的尸体搬走到郊外埋了?小娜不会出卖自己这个救命恩人的吧?
郭延杰又打车溜了回去。
天要亮了,东方朦朦胧胧的开始发白。郭延杰推开仓库的大门,吓得一下坐在了地上,江齐正坐在地上抚着自己的后脑勺,郭延杰一进来,江齐就抬头看了看他。
郭延杰下意识的就摸到了地上那小半块砖头!还要再砸他一下吗?不然,他要报复起来,自己还有没有活路?可是,自己能不能打的过他?
外面已经有了动静,起得早的人已经开始活动了,郭延杰更是吓的心一直乱跳,呼吸都不顺畅了,拿起来砖头藏在背后一步步走向江齐,一不做,二不休……
“江哥,你别怪……”
江齐眯着眼睛,“你是何人?”
郭延杰顿了步子。

恶俗失忆

第二章
偶尔幽生活一默你会觉得很爽,但生活幽你一默就惨了……
**********************
“那个,江哥,你不认识我了?”郭延杰小心翼翼的问。
“你是武炎门的?还是……魔教的?”
郭延杰脸上冒黑线,这是啥意思?
“你身上那是什么?”江齐指着郭延杰的肚子。
郭延杰看看自己身上,又摸摸,除了衣服没什么特别的啊?
“咚!”就在郭延杰低头看身上的时候,一个闷棍打来,郭延杰倒了下去……
江齐一脚踏在他胸口,一手用拖把上的木棍打掉郭延杰手里的砖头,又指着郭延杰的脖子,“说!你是何人!罗修让你来的?你把我弄到这里想做什么?”
郭延杰捂着脑门,头一阵阵发晕,老大被自己给打傻了吗?
看看江齐,他也不怎么好,有点摇晃,自己那砖砸的还是很厉害的。可是自己也不怎么好,手已经摸到血了……
郭延杰装着被打晕的样子,眼睛迷茫着,然后突然一把推开棍子,抱着江齐的腿,两个人滚在了地上。
可是,江齐明显手段恶毒,郭延杰腾出手来的时候,砸江齐的脸,可江齐腾出手来的时候,一拳就砸在郭延杰的下面……
郭延杰捂着下面满地打滚……
江齐晃悠悠的站起来,可是表情似乎比郭延杰受的打击还大,他靠着墙,握了握右手,“我的,我的内力呢?”
“内力你个头啊,江齐!md我跟你没完!哎呦呦……”郭延杰蜷缩着身子继续哀号。
江齐又蹲下,扯过来郭延杰的一只手,两只手指搭在手腕内侧,这个姿势怎么这么像电视里那些把脉的?
“你也没有内力,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门派的?”
“靠!我是郭延杰,黑郭!你装什么装?”郭延杰有点心虚,不会真的让我打傻了吧?
“黑锅?江湖谱上没有这个人。”
“别管这个了,老大,你头还疼不疼?流血了吗?咱们去医院吧。”郭延杰怕死,自己的脑袋在流血啊,都迷住眼睛了。
“医院?你是说医馆吧?这点小伤,上什么医馆?你身上有什么药?”
“我身上屁都没有!还小伤!血都流了一脸盆了!”
这时候天更亮了,江齐开始上下打量郭延杰的衣服,“这什么奇装异服?你是翟罗人么?”
郭延杰已经越听越糊涂了。
“你身上穿的不跟我差不多?”就是牌子好罢了。
江齐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非棉非麻非丝,里面还软软柔柔的,“这是什么衣服?倒是比狐皮的披风还暖和。”
“羽绒服啊!”郭延杰边说边扶着墙站起来,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他老大确实被自己打傻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好像不知道谁打了他了吧?“老大,你到底被谁给打了?怎么头上这么多血?我不过路过而已,就被你给打了,难道打你的人跟我很像吗?”
“你说我是谁?”
“江齐啊。”
“……有铜镜吗?”江齐摸着自己的脸,又摸了摸头发。
“痛经?”郭延杰晕。
“铜镜!镜子!我要看看我的脸!”
郭延杰捡起来一块碎玻璃,先看了看自己的脑门,血肉模糊的很可怕。又递给江齐。
江齐拿起来,看了眼就呆住了,摸了摸自己的脸,一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的样子!然后又撕了撕自己的脸皮,疼的“嘶”了一声。
然后定定的看着郭延杰,“黑锅,这是哪里?”
“新街的废仓库啊?真不知道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是在网吧啊不,迪吧,不,是通宵电影院泡了一宿,想回去睡觉,路过这里。看你躺在这里,还以为你被人袭击了,才进来看看你。”
“新街?是哪里?不在中原了吧?”
“中原?”好像刚才这丫就问过了,这城市算不算古代中原的范围?“算是中原有点偏西南的地方吧。”
正巧外面一辆三轮摩托车过去,“吐吐吐”的声音压过了郭延杰的话,江齐睁大了眼睛看那摩托车。郭延杰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嘀咕是不是要打的带江齐去医院,听到“咚”的一声响,扭过头来的时候,江齐已经昏倒在了地上。
郭延杰摸摸江齐的鼻子,有呼吸,想了想,还是送他去医院吧,总不能再整死他了吧?也下不去手啊。郭延杰摸自己的兜,这才发现,自己的和江齐昨晚给的钱都在夹克兜里,手机也没带。而夹克,披在小娜身上了。
无奈,只好用江齐的围巾捆了他后脑勺鼓起来的大包,背着江齐,先回自己跟另外几个狐朋狗友租的狗窝。
好在路不远,郭延杰背着他上去,钥匙也在夹克兜里。郭延杰背着他上二楼,早累死了,干脆用脚踹门。没想到他们居然没锁门,还一个个的睡的跟死猪一样。
“赶紧起来起来,我跟江老大被人打了闷棍了!”
一群人把江齐和郭延杰送进了医院,又跟江齐的要好的朋友打了电话,让他们通知了江齐的父母。
江齐总算是命大,颅内充血,鼓起来拳头大的包,居然还能活下来,在医院拍片检查又输过液后,第二天就晕乎乎的醒过来了。
江齐的父亲在知道他没生命危险后,就没有通知警察,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这要真是遇到了什么事,找警察,只能把自己儿子的错抖出来。
便只严肃的“审问”了郭延杰。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昨天晚上下来买烟,又一直输钱,有点气的慌,不想回去打了,拿的钱又多了点,就跑那个小电影院看电影睡觉去了。天亮散场了,我回来的时候,隔着窗户就见江哥坐在仓库里,仓库的门是锁着的。我推了推,没推开,就砸开窗户跳进去了,可能江哥没看清是我,就给我一棍子。后来他就晕倒了。”
“电影院演的什么电影?”
“那小影院都是放老电影的,昨天放的《卧虎藏龙》跟《变形金刚》反反复复放了好几遍。”郭延杰擦擦汗,幸亏自己昨天白天路过那里,顺便瞅了一眼。
江齐的父亲点了点头,“等他醒过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又找了江齐的朋友看着郭延杰,便走了。
江齐在病房里睁开了眼睛,江齐的母亲魏琼笑守了他一晚没合眼,赶紧凑上去问他,“小齐,你怎么样了?”
“尚好。”是问自己吧,江齐点了点头,又打量起来这雪白的地方,就连床单也是白色的,该不是把自己当尸体了吧?
“尚什么?”魏琼笑没听明白。
“哦,我说我很好。”江齐道,心里在疑问,这女人是谁?“黑锅在何处?我记得他被我打了。”
“黑锅?那个姓郭的是吧?你爸爸怀疑是他打的你,所以让人看着他呢,就在隔壁病房。儿子,是不是他打的你?”魏琼笑紧张的问,“你来到医院缝好了伤口以后,我翻了你的衣兜,里面只有信用卡,没几个钱,是不是他打晕了你,抢了你的钱?”
“信用卡?我听不懂,你叫黑锅过来。”江齐心烦意乱,这女人是这个身子的娘?手臂上有点疼,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个透明的管子扎进了肉里,管子连在一个高高的透明袋子,里面有水流进了自己的身体。
江齐想拔掉,却被魏琼笑死死拉住手,“儿子,液还没输完呢!”
江齐快要疯了,一把推开了魏琼笑,拔掉了那鬼东西,跳下了床,可是又气喘无力,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了,“都是白色的!换掉!死了人似的!”
魏琼笑赶紧答应,“行行,换换,妈这就给你回家拿你的床单被褥过来。你赶紧躺下来。医生,叫医生!”又冲着外面喊。
进来几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江齐看他们穿的衣服,袍子不像袍子,外卦不像外卦,正奇怪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就有一个年纪不小瘦的跟人干似的上前来,想拨开江齐的眼皮,被江齐一巴掌拍开,又想看江齐脑后的包,被江齐狠狠的瞪。
“这个,”那人近不了江齐的身,只好开口说,“您儿子是不是平时情绪就这么激动?”
“平时只有一点点。”
“我怀疑是不是有点脑震荡,要知道这个不好检测的,昨天虽然该做的检查都做了,但是也不保险。小伙子,你头晕吗?有没有恶心想吐的感觉?”
江齐不理他。
“那可怎么办?”魏琼笑紧张起来,他抱着头,肯定是头疼啊。
“我看他的身体没大碍了。喂,小伙子,你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江齐瞪他一眼,“你会不知道你自己的名字?”
“那你记不记得,你中学在哪个学校上的?”
江齐一捂头,“我不知道!”
魏琼笑大惊,“医生,他这是怎么了?小齐,你还记不记得妈妈?”
江齐摇头。
“恐怕,不是他不合作的话,就是真的暂时性的失忆了。”医生开口说。
“啊!”魏琼笑大惊,“我一直以为这事只有韩剧上才有。”
医生推推眼镜,“不止韩剧,中国和欧美的连续剧里面出现的也不少。”
“……”魏琼笑。
“不过,不用担心,应该会恢复的,他的脑子里有血块淤积,大概是压住了某些神经,”医生拿出来江齐的片子来看,“等血块慢慢散了,大概就会好了。”
“我失忆了吗?”江齐抬头问道,心里想,这办法可能不错。
“医生,除了失忆,没别的毛病吧?”听了江齐的话,魏琼笑更紧张了。
“呃,应该不会吧。小伙子,这是几?”医生伸出手指。
被江齐瞪了一眼,“三根鸡爪。”
医生讪讪收回手去,“哪里傻?精的很嘛。”

不明穿越物

第三章
钞票不是万能的,有时候还需要信用卡。
**********************
医生出去了,江齐被他妈摁到床上躺着去了,护士又给他扎上了针头。虽然他极其不喜欢这个白色的地方,可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身子虚弱了,头晕的很,可是,这不是最大的危机。
“儿子,你还认得我不?”
“你是我妈。”都被人喊儿子了,还能不知道你是谁?江齐又极不情愿被人当傻子。
“还好还好。那你是跟那医生捣乱,还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有些记得,有些想想就有点头疼。你别问我了,真的很疼。”
“好好,等你好了再说。那,到底是谁打了你?”
江齐低下了头,似乎在认真的回想。
“看清打你的人了没有?是不是那个姓郭的小子?”魏琼笑紧张的问。
半天,江齐说,“我没看清。”
魏琼笑有点失望,“那姓郭的小子是怎么回事?”
“我被人打晕了以后,又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他的,刚醒来没看清楚是谁,以为是打我的人呢,就敲了他一棍子。应该不是他。”
“那,要不要你爸爸报警?”
“嗯,”江齐不明白这个“报警”是什么意思,也不敢乱答,想了想,道,“您二老看着办吧。”
魏琼笑顿时绷了脸,“哼,要不是看你头还没好,我非打你!敢嘲笑你妈老了!哼!”
“……”江齐。
“对了,妈,黑锅有没有说什么?”
“他说的跟你说的差不多,也没发现他身上有多少钱。”
“哦,那妈,你让他过来,我好像把他打的也不轻。”
“他没事,血也没流多少,来医院也早。能有什么事。你爸还给他垫了药费。哼。”
“妈,他要不发现我,我就死仓库里了。要真是他抢劫我,我还能活着?”
魏琼笑想了想,“也是,看来我儿子没被打傻啊。”
江齐翻个白眼。
“行,我回家给你拿床单被罩来,把他叫来跟你说话。”
“让我休息几天,别让别人来看我,头疼的很。”
郭延杰进来的时候,江齐又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站在窗户边往下看。
“江哥。你头还疼不疼?”
“还好。黑锅你过来。”
郭延杰战战兢兢的走近了,“江哥,你的手机是不是也丢了?昨天怎么也没开车呢?”
江齐看了看他缠着绷带的脑门,“我不知道手机是什么。你说的开车我也不明白,你不用试探我,你不妨直接告诉我,你以为我是谁?”
“……”
“我不怕你知道我是谁。休忘了,你还差点砸死了这个人,我若说出来,你也难活命!对了,若不是你砸死了江齐,我还活不过来呢。”
“不是我砸的你。”
“哦?那你当时见到我时,为何一口咬定我是被砸晕的?”
“你,你到底是谁?”
“算是借尸还魂吧,不过我这缕魂,来的比较远而已。”
“那你叫什么?”
“我的名字?让它沉寂下去吧,你就叫我江齐吧。免得露馅。从今以后,我即江齐。”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你是古代人吗?”
“‘古代人’?那是什么?你们这里是个什么世界?你不妨一一告诉我。我这段时间,要你帮忙。若是我露馅了,你也好过不到哪去。我必定拉你下水。”
郭延杰点点头,心里想的是,有没有什么研究所啥的对这个穿越来的人有兴趣?要是捅出去,有没有现金奖励啊?
“古代就是过去啊,很久很久以前的时代。听你的话,应该是古代人吧?你们哪里的皇帝是谁?是明朝、唐朝还是清朝?”
“大乾。你说的那几个,难道在我们以后,你们以前?”
“大钱?我咋没听说过?不是中国周边的附属小国吧,你们之前还有什么朝代?”
“期朝,息朝,澜朝,还有混乱的九国混战期。”
“我怎么都没听说过?该不是,你不是古代人,你是另一个时空的人吧?”郭延杰想起来自己看过的玄幻小说,不是正统的古代人的话,就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穿来的了?
“那是什么?”
“这个,太专业了,我一时半会也说不通,等有空我给你找书你自己看吧。反正,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那会不会好骗一点?
“废话!”江齐指指下面,到处跑的汽车,“那是什么?”
“汽车,烧汽油的,你也有一辆。”
“跟马车似乎差不多吧。只是没有马。很贵吗?”江齐嘀咕着。
“有的贵,有的便宜,便宜的也要普通人挣一年半载的钱呢。”
“那是什么?”
郭延杰看过去,“超市的手推车。”
“那个呢?”
“电线杆。”
“那个。”
“人啊。”
“男的女的?”
“女的……”
“那个呢?”
“也是女的。”
江齐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然后指着下一个,“那个总是男的了吧?”
郭延杰仔细看了看,“也是女的。”
“……”
“老大,要是现在是夏天就好了,你就怎么也不会把女的当男的了。”看身材就行了,现在都被羽绒服给裹起来了。
注意力回到室内,“那是什么?”
“空调。”
“做什么用的?”
“夏天给屋里降温,冬天给屋里送暖。”
“那个呢?”
“那是监测仪吧,要是人死了,它就叫起来了。”
“那个呢?”
“输液的瓶子,以前都是用玻璃瓶子的,现在改成这种塑料的袋子了。呃,老大,你液还没输完呢吧?怎么就拔了?你妈回来要骂我的啊!赶紧躺下,我去叫护士!”
“必须要扎那个吗?”
“病人都要扎,扎那个叫输液,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能让你早点好起来。”
“我要多久才能好?这里是医馆吧?”
“我帮你问问医生,这里现在叫医院。”
“先等一下,我想出宫。”
“出宫?”这家伙以前是皇帝?
“嗯,人有三急。”
“原来是‘出恭’,卫生间在这里。”指指隔间的小门,打开示意江齐跟自己进来。
江齐不动,“不要告诉我恭桶放在屋里,太脏太臭。”
郭延杰不关卫生间的门,走到马桶前,打开马桶盖,解开自己的裤子撒了一泡,然后按下出水按钮,有点优越感的得意说,“这是现代社会,高科技的,怎么会脏?”
江齐走过来,看了一眼系扣子的郭延杰,两个字丢出去:“真小。”
砸的郭延杰脑门青筋一片。
“你可以出去了。”
郭延杰= =#
******
三天后,江齐嚷着要出院。
魏琼笑没办法,但是,看他也没什么大碍,说话也流利,只是有些时候,不爱搭理人(那是他听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便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拎着东西就要上车回家。
江齐却不肯回家,说回家住太闷了,本来他就在外面租了间公寓住,郭延杰告诉过他自己的大概情况了。他要回那里。
魏琼笑当他不想回家被老爸管,便同意了。
跟江齐一齐坐在车后面,郭延杰心里一直在打鼓。江齐这个人以前呢,也就是个富家子弟,头脑基本上比较简单,品性基本上比较好色,性格基本上比较好吃懒做,为人基本上比较骄狂自大。
可是,附身到了江齐身上的这个家伙可就有点不一般了,那家伙,没几句话就套出来自己出身很好,郭延杰很怕他家了。
然后就把郭延杰往死了欺负啊。
郭延杰流泪回想。
“小郭啊,”前排的魏琼笑从镜子里看着他说,“小齐麻烦你先照顾照顾了。正好家里的保姆换了,做饭不怎么样,你正好又会做饭,就先照顾照顾小齐。等我把保姆培训出来了,再给你们送饭。不想做饭的时候就叫外卖。我会天天给你们煲汤送过去的。多吃点活血化瘀的,别省钱。虽然说是年轻,恢复的快,可到底也被伤的那么重啊。”
郭延杰哪里会做饭,还不是被江齐找的理由?偷眼看看不住的往外看的江齐,心道,“我真的真的不会告发你是穿越来的,你放了我吧,555。”
“呵呵,”魏琼笑看着自己专注的看外面的儿子又笑了,“小齐几天不出门,就憋不住了。”
江齐暗地里翻个白眼。
丢下江齐和郭延杰在公寓里,魏琼笑便让司机开车回去了,据说晚上要陪老公赴饭局来着。
江齐摸摸沙发,坐下来。这几天在电视里学了不少东西了。
“黑锅,过来,有些事情,我要再重复一遍,补充一些。”
郭延杰乖乖站一边听。
“首先,你打伤我的事情,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
不跟别人说,还跟我一遍一遍的说个没完,□裸的威胁啊。
“第二,作为交换,我的事情你也不能说出去,否则,只要我咬定是脑震荡失忆,你只能被当疯子。”
“第三,现在只有你知道我的情况,我也只好先依靠你。这个世界的事情,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你要尽快告诉我。作为交换,事后,我会付给你钱。”
能不能先预支一点?
“第四,我先警告你,不要以为你糊弄的了我。”江齐冷冷盯着郭延杰笑,就像刀子盯着砧板上的肉。
这个郭延杰已经有了切肤之痛了。
在医院的时候,终于跟江齐解释清楚什么叫手机,有什么用处以后,江齐要他去给自己买一个来。
郭延杰就跟他伸手要钱。
江齐说没钱,先欠着。
郭延杰便又跟他解释什么叫信用卡。口干舌燥后,江齐来了句,“我不知道密码。”
“你早知道信用卡是干什么的了?”
“电视里说过。钞票不是万能的,有时候还需要信用卡。”
“……”
回到当下。
“如果,你做的好,我还会额外给你一点奖励。”
郭延杰眼睛亮了。
“不过,你要先告诉我,那天你为什么要砸我?”
“这个,是误伤,误伤!”
江齐又冷冷的哼哼,“要不要我也误伤你一次?这事我早晚查的清,你早点说,也早点解脱。你可以想一想,过两天再跟我说。好了,现在,去把厕所给我刷了。”
郭延杰==#
忘了说了,这个家伙,是个洁癖!
“以前恭桶都是天天换的,现在让我一直用那一个,还不得弄干净一点?”江齐拿起电视遥控,打开电视,“快去吧。”
郭延杰打电话叫了外卖。用固定电话打的。江齐的手机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打的时候,江齐虽然坐在远远的沙发上,不过郭延杰确定,他一定在支愣着耳朵听。
这不,等郭延杰又被支使着干这干那的时候,江齐偷偷的玩儿电话去了。
“喂喂?怎么不说话,神经病。”江齐按下的是免提……
郭延杰好笑,可是江齐一脸严肃,若有所思。

疯狂飙车

第四章
开车无难事,只怕有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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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齐在医院的时候,郭延杰这帮狗腿不敢来医院,怕被魏琼笑骂。好容易江齐出院,都赶来江齐家里了。
每当有人敲门,江齐就往被窝里一钻,装睡。
又偷偷眯着眼睛看来人。等人一走,就让郭延杰告诉他这人是谁,干什么的,跟江齐关系怎么样,祖宗八代里有没有地主、当官的……
要是那帮狗腿还好,不过是蹭着太子党混吃混喝的,看江齐睡了,也就不敢说什么,跟郭延杰打骂几句,放下水果就走了。
关键是江齐的死党。
那帮家伙也都是富家子弟,还要坐在床边,看看江齐脑后的大包、捏捏江齐的鼻子。
郭延杰战战兢兢的感觉室内温度下降,偏偏那几个还都是粗神经,直玩够了才走。
他们一走,江齐就坐了起来,刀子似的眼睛剜向郭延杰,“下次不许放他们进来!假装家里没人,那个电话也不要接!”
话说,这些年,教一年级的老师们都在抱怨,现在的小孩看电视都看傻了,一届不如一届啊什么的。
电视看多了确实不好,可对江齐就喜忧参半了。
早晨六点,江齐不用闹钟便准时起床,用牙刷沾了盐刷牙(死活用不惯牙膏),用香皂洗完脸,电动剃须刀刮刮胡子(江齐很是喜欢这个自动的剃须刀),再在浴缸里用温水泡一会儿,然后去另一个卧室把郭延杰给踢起来,便打开了电视。
这时一般才六点半左右。
郭延杰抱着温暖的被窝死活不肯起来。
江齐也不费力气,直接扯他内裤,然后冷冷嘲笑一声,“真小。”
郭延杰就气的爬起来了。
叫郭延杰起来干什么呢?自然是,做早饭,就是不做早饭也要去楼下小摊子上买回来早饭。
下雪了,小摊子没出摊。郭延杰只好从厨房里翻出来两包泡面,拿热水煮了煮,磕了一个鸡蛋进去。江齐吃的倒也新奇。
不过。
“如此简单的东西,估计你是在糊弄我吧?”
中午和晚上,都是叫的外卖。
江齐什么也不做,就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不明白的地方问郭延杰。郭延杰答的口干舌燥。有人来的时候江齐才去卧室里躲一躲。
第一天,江齐喜欢看新闻、关心国家、世界大事,以及电视剧,现代的,中国的和欧美日韩的都看,看一分钟,问三句。看了一天,总结了一句,“怪不得你们这里人满为患,有钱也才住能这么小的地方。”
郭延杰问为什么?
“都去男欢女爱去了,还不生的到处是孩子?”
郭延杰表情无奈,“避孕的法子多的是。”
“吃药?”
“也有别的办法,比如说避孕套。”
江齐要看是什么东西。郭延杰从破衣服的兜里找出来那个曾经在仓库里想交给江齐的那个套子。
江齐撕开包装,拿出来。
郭延杰解释用法。
江齐表面淡定,不过手上把那东西翻来翻去,拉长扯扁,最后,还去厨房接上了水。看它鼓成一个小水球还没坏。郭延杰没想到街上送的东西居然质量还挺好。
倒掉水,吹成一个气球,把口给绑了,在客厅里打气球。
郭延杰囧。小孩子的玩儿法他倒是立马就会了。
第二天,江齐开始看军事片、政治片、历史片。这天的早饭,郭延杰是从楼下打来了豆浆油条。
江齐总算叹了口气,“这些我吃过。”
第三天,开始看动画片、广告、娱乐频道。问题还是多的要命。
看电视看烦了,就琢磨家里的电器。只用三天时间,江齐就把家里的电器什么差不多整明白了,要不是郭延杰警告他这些东西都很值钱,恐怕他把电脑什么的早就都拆了。不过,最后抽油烟机还是被拆了。江齐对反对他的郭延杰说,“反正你也不做饭,用不着。”
江齐穿上衣服,戴上帽子。“我们去外面走走。”
郭延杰跟上,“想去哪里逛?”
江齐现在所有的知识大部分来自电视,“游乐场。”
郭延杰囧了一个,“你要不要约个小姑娘跟你一起去?”
“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换了时代,太乱了也还是要出事。”
郭延杰晕。两个大男人逛游乐场……这算是干什么滴啊?
“坐公交车?还是打的?”郭延杰问,“你的车还没拿回来。”
通过几天的学习,江齐已经知道公交车是干嘛的了。点了点头,“回来的时候打的。”
郭延杰找出来几个一元硬币,和江齐一起坐电梯来到楼下。
这城市的游乐场有点远,要转车一次。郭延杰还怕他路上无聊问来问去的就麻烦了。
可是江大少爷楞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不管什么人做什么,他都极其认真的看。
看的人家心里发毛。
“那是小学?”江齐用眼神示意窗外,小声的问郭延杰。
“对,第六小。我和我姐就是这里毕业的。”
江齐点点头,“六岁入学,十二岁毕业?”
郭延杰点点头,“回头我找《十万个为什么》给你看吧。”
“小学毕业就上中学,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考上了就继续上大学,是吧?”
“嗯,呆会儿咱们会路过大学城,我指给你看。”
“江齐大学毕业了?”
“嗯,那屋里不是好多金融学的书吗?你看了没有?你就是学金融的。今年七月份毕业的,大专,上三年就得了。”好在车上人不多,不然,非得被人当怪物看。
“你呢?”
“我,我高中都没上完。”
“念书不好吗?对于你这样的穷孩子来说。”
郭延杰怒,“念书好个diao,老子念不下,再说,我哪里穷了?”
“我说要给你报酬的时候,你很高兴。”
郭延杰没了气势,“有钱干嘛不要?”
江齐瞧瞧他,“什么时候转车?”
“啊!坐过站了!”
好容易来到游乐场,因为不是假期,人很少。
买了门票入场。
郭延杰指着游乐场里的人,嚷嚷,“你看你看!不是情侣就是老爹老妈带着小孩儿来的,最次也是一帮大学生来联谊,哪有咱俩这样来玩儿的?”再说了,来游乐场,还不如去找那帮人去打扑克。就是有钱,也不如去蹦迪或者喝酒,没准还能勾搭个小姑娘!
江齐瞪他一眼,“下次就不用你跟着了。”然后径直走向最近的鬼屋……
从里面出来,郭延杰的小心肝跳了几跳,可是江齐好像没啥反应。
出了鬼屋,两个人又向下一个目标进发——旋转木马。
郭延杰拉住他,“老大,最次,咱们也该去玩儿过山车吧?这个是小孩子才玩儿的。”
江齐不听,“这里有人认识我吗?”
郭延杰想想,“应该没有。”
“那就好。”说罢,跟着一群小孩上了木马,坐在一匹白马上。
郭延杰流着冷汗看他家老大一脸严肃的坐在一群笑着闹着的小孩中间,目光望向远方无比的炯炯有神。
下来以后说,“不如真马骑着过瘾。”
郭延杰受不了小孩儿父母们的指指点点,拉着江齐就走,“下个去哪玩儿?”
“那个,叫什么轮?”
两个人又上了摩天轮,这摩天轮很大,转一圈要超过八分钟。
上去了,江齐点点头,“从这里看,风景很好,那是什么?”
“过山车。”
“那个呢?”
“碰碰车。”
“那个呢?”
“叫什么大转盘吧,很刺激。”
“那个呢?”
“小孩玩儿的,什么什么飞机来着。”
“那个呢?”
“跳楼机。”
“好,等会我们去玩儿碰碰车和飞机。”
“过山车和大转盘才好玩,跳楼机也不错啊。”
“我伤还没好。”
忘了这碴儿了,摸摸自己的脑门,绷带虽然拆了,可是缝的那两针还没拆线,“我好好一个帅哥,都被你毁容了!”
江齐后脑勺还有个疙瘩呢,“你该庆幸我没内力了,否则你命都没了。”
“你以前是练武的吗?”郭延杰小心的问,前两天问他,他都不肯说的。今天看来心情很好。
“嗯。”
“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江齐看着窗外握了握拳头,“不能。”
“切,小气。”
“我不就被叫做‘小齐’(小气)吗?”
两个人奔赴碰碰车。一人一辆。
一声哨响,开动了。
有几个十四五岁小混混样子的也在这里,撞起人来那个不愧于这个场子的名字:疯狂碰碰车。
江齐开始还驾驶不来,直原地打转儿。结果被那几个人连着番撞。
本来嘛,玩儿碰碰车就图一乐,你撞撞我,我撞撞你,被撞了也跟在傣族过泼水节被泼了水一样,回泼也就是了。
可是江齐显然还没适应,转盘扭了几扭,在被几个小混混撞进死角以前,终于把握住方向了,扭脸撞那几个。
一辆车又怎么撞的过三四辆车?还没撞几下,时间到了,又是一声哨响,十几辆车偃旗息鼓停了下来。
几个小混混下了车,走出去,在场子外面还吹了吹口哨,嬉笑着搂着几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给江齐竖一个中指。
江齐气的猛砸碰碰车的方向盘。
郭延杰躲在一边偷笑。
江齐又瞪他。
郭延杰老实的掏出来手机,“啊,强子,我跟江哥在游乐场被人鄙视了,快过来,都过来。嗯……对方有四五个。看不出来是哪儿的,估计是附近中学的。”
江齐打断他,“不用来了。”
“啊?啊不用了,老大说不用来了。”郭延杰挂了电话,“他们不来咱们怎么办?”
“跟着他们。”
郭延杰跟着江齐跟在那几个人后面十几米处,郭延杰不时被江齐拉进旁边大树后面,“不要被他们看见。”

常识补习

第五章
念了十几年书,想起来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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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多远,到了一堆假山后面,附近是厕所和小卖部。
其中一个黄毛掉了队,远远落在后面。江齐给了郭延杰一个眼神,然后上去把那个黄毛捂住嘴砸了一下后颈,拖厕所里了。
黄毛刚开始被打蒙了,后来清醒了点,要挣扎,又被郭延杰按住了腿。
江齐示意郭延杰拿起角落里的破抹布堵了那黄毛的嘴,然后就是一顿照着不怎么要害的地方的拳打脚踢!
两分钟后,江齐直起腰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小黄毛早被打的不敢出声了。这会儿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行了,走吧。”江齐整整衣服,迈出了门。
这两分钟间,有路人进来,见势不妙,马上出去了。
郭延杰也怕万一有个多事的报了警,赶紧跟江齐抄了小路离开了游乐场,打的。
路上,郭延杰一直在琢磨,这算是以多欺少呢?还是以少胜多?到底是机智呢?还是奸诈?
扭脸看看正闭目养神的江齐,还是狗腿的伸出大拇指去,“高,实在是高。”
江齐脸上却跳出了青筋,对准郭延杰脑门上的伤口拍了一巴掌。
由于在游乐场玩儿的时间较短,上午出的门,现在还没到中午,江齐又决定去书店。
郭延杰只对哪里有小黄书和玄幻奇幻出租有印象,不敢拉自己老大去那里,只好去了新华书店。
江齐在书堆里翻翻捡捡。
“老大,你们那里的字,跟这里一样不?是不是繁体啊?”郭延杰小声的问。
“繁体是什么?”江齐反问。
郭延杰溜去资料堆里找来一本大厚书,指着里面的字说,“这种。”
江齐看了看,“不太一样。”
“那你看得懂这种字?”又指指简体?
江齐点点头,“也不一样,好在似乎同源同宗,不费什么力气。你去,把从小学到中学的书都给我找齐了。”
郭延杰掉了下巴,“很多的。”
“那就先挑主要的。”
于是郭延杰去柜台找了服务员,给他们找来了从小学到中学的所有数学和语文书。
服务员微笑着问,怎么需要这些书的时候,郭延杰打马虎眼,“啊,想寄去支援大西北。”
服务员心里大概想,那还不如直接寄钱。
书好找,可是搬回家就难了,小学一共二十四本,中学一共三十四本(初二以后加了几何)。
江齐又找来了两本厚厚的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郭延杰挑了几本恐怖和玄幻小说,共计六十五本。花了江齐一千多大元!
郭延杰嘀咕:“念了十几年书,想起来还是幼儿园比较好混。”
江齐走到路边,拦了出租车,示意站在书店门口的郭延杰,“快点搬啊。”
郭延杰连搬三趟才都弄进了出租车。
“你好歹也帮忙搬两本啊?”
“我是伤员。”
“我也是。”指指头上的两针。
“你是轻伤员。我可是死过去过。”
郭延杰嘀咕:“刚刚揍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伤员?”
搬书进了电梯。电梯里有个小女孩放了学背着书包回家,问,“大哥哥你们怎么买这么多的书啊?”
江齐一指郭延杰,“没办法啊,这家伙太笨了,什么都不会,考不上大学,哥哥只好买书来给他从头复习。小妹妹要好好上学哦,否则就跟他一样,这么大了,还要从头学起。学不会的话,就只好把这些书都吃掉了。”
大概是因为郭延杰是刚离开学校的,跟江齐说起来的时候,也经常提学校的事。江齐印象很深。
郭延杰在一边咬牙赔笑。
出了电梯,门口杵着一人。灰西服,油亮的皮鞋。夹着一个公文包。
江齐用眼神问郭延杰,这人是谁?
郭延杰摇摇头,你认识的人我哪儿能都认识,我就一小狗腿啊。
“小齐,淤血都没散呢,怎么就到处乱跑?我看看,这买了什么好东西?《语文》?这是干什么?”
江齐还是老办法,“他要补习,想考试。”指指郭延杰。
“哦,这个是谁?”灰西服问。
“郭延杰,也叫黑锅。”
灰西服笑起来,“确实是很黑。是不是魏姨说的,把你救了的小郭?”
江齐点点头。
灰西服伸出手去,“小郭谢谢你。小齐,你不跟他介绍介绍我?”
郭延杰赶紧伸手过去,摇了摇。
江齐不看他,“自己介绍,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似的。”自顾开门进屋,可是手都有点抖了,钥匙插歪了两次。
“呵呵,这臭脾气还是不改,小郭,我叫江晟,日成晟,你叫我江大哥就是了。”
“哦哦,江大哥你好。”
支愣着耳朵的江齐在屋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妈魏琼笑口里的,不招人待见的同父异母的大哥。
“这么忙也来了?”江齐从冰箱里拿出来一罐饮料递给他。
“前几天比较忙,就没空去医院看你,咱爸天天去看你,工作还不都丢给我了。累死我了。今天还是趁着午休来看你的,幸亏你在家,否则我又扑个空。对了,我还没吃饭呢,小郭,魏姨说你会做饭,凑合着给我整点吃的吧?”
“我们俩在外面吃过了。他的手艺也就那样,吃两顿就腻歪的了。”江齐说。其实,他俩为了搬书回来,都还没顾上吃饭。
“呵呵,没关系,随便让我填饱了肚子就行,家里新来的保姆也不怎么样,做的饭那叫一个难吃,每天我都要问清楚是魏姨做的饭还是保姆做的饭,我才敢下筷子。”
“这几天都我妈下厨?”
“她教保姆做饭,也就亲自做两道菜而已。后来她又觉得那保姆朽木不可雕,正张罗着找新保姆呢。”
“黑锅,你去定底下饭馆里的饭菜吧。”
“好。”郭延杰赶紧抱着座机打电话去了。
“别那么麻烦了,都快一点了,让他们送来就得一点半了,我马上就要去上班了。厨房里有什么,我自己动手吧。”
江晟不等江齐和郭延杰拦他,自顾去了厨房。
打开冰箱,一把小白菜,一颗蔫了的卷心菜,两根胡萝卜(偶尔下面时用来配的),以及昨天剩的米饭半锅(郭延杰也就会蒸个米饭)。江晟拿出来,“小郭,来给我打个下手吧。”
厨房门口靠着的郭延杰看看江齐,江齐很不乐意的样子,可还是一歪脑袋,去吧。
江晟指着菜,“切丁。等等,先洗手。”
江晟继续翻厨房,油盐酱醋倒都齐全(这是江齐某任前女友的功劳),把米饭拿热水泡上。
把油倒进炒锅里,等油热了放了咖喱粉进去,看着咖喱快好了,转头发现郭延杰菜还没切十分之一。
“算了算了,真不知道切菜都不会,怎么做的饭。”江晟停了火,赶走他,亲自抄刀,虽然比不上饭店的大厨小厨,可是总比郭延杰切的快多了。
不大会,又打着火,下了胡萝卜丁进去,等会又放进去卷心菜。
快熟的时候,抓了抓热水泡的米饭,尽量去掉水分,放进了锅里,过不多会儿,放作料出锅了。
郭延杰被香味勾的眼睛发直。
江晟又找了找,翻出来一袋紫菜,做了个紫菜鸡蛋汤,“做的太多了。你们俩几点吃的饭,还饿不饿?干脆陪我一起吃吧。”
郭延杰点头扯谎,“十点吃的。现在,”看看挂钟,“快一点了。我饿了。”边小声的说,边看江齐,老大,虐待员工是不对滴。
江晟端锅进客厅,“一起吃罢,小齐,要是不饿就少吃点。”
江齐便也大大方方的坐下,“赏你个脸。”
江晟笑了笑。
“黑锅,盛饭,别流口水了。”
郭延杰盛好三碗饭,锅里也就空了。
“嗯嗯,好吃,江大哥啊,你怎么会做饭?”
江晟吃相文雅,“没办法,从上中学就开始住校,想吃点顺口的,就在宿舍里偷偷的用电饭锅弄点饭吃。等哪天我给你们弄火锅吧,那个更好吃。不过,我也就会这两样了。小郭都会做什么饭?”
“煮方便面,煮速冻饺子,蒸米饭。青菜也能炒两个。”
“你可不要把我弟弟饿的皮包骨头啊。”
“不会不会,我这几天正钻研菜谱。”反正说大话不上税,郭延杰话多起来,“下次你再来,我给你做满汉全席。”
空气有点冷,郭延杰瞧了眼不说话只慢慢吃饭的江齐,乖乖闭了嘴。
吃完饭,江晟坐了会儿,总算是走了。都到门口了,又转脸来了句,“我怎么记得小齐以前可不喜欢吃咖喱了?”
大门关上了,厨房里刷锅的郭延杰冒出来一个头,“老大啊,你哥很帅啊,书生风范啊,温柔帅哥啊,准招女生喜欢!”
江齐瞪他一眼,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又狠狠踢了茶几一脚。
郭延杰心虚,赶紧狗腿,“不过比不上老大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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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齐今天该去医院复查,郭延杰要去拆线。
两个人老实的去了医院……
那个秀逗的医生又来问江齐,“小伙子,头还疼不疼?记不记得自己在哪里上的中学了?”
江齐瞪他一眼,“我要是难受了,自然来找你,没来找你,不就说明我没事吗?唠叨!”
医生:“……”半天,“这些天要注意静养啊,不要到处跑,吃点活血的……”
江齐再瞪,“用的着你说吗?”这些天,魏琼笑虽然没有天天来看他,可是,却差司机天天送来一大保温瓶的汤。喝的江齐犯腻。
那医生又嘀咕:“我弟弟,打架的时候被人一板砖拍在头上,抬到附近的医院的时候啥事没有,还能清楚地与人说话,结果医院给他做尿检的时候突然死掉了。事后法医检出是脑积血.打人的赔了四万,关十年,医院赔了一万。小伙子,你这样已经算是命大了! ”
又开了堆消炎药、活血化瘀的药,两个人便回去了。
在出租车上,郭延杰问,“对了,老大,你还记不记得怎么开车?”
江齐正直直看着那司机的一举一动,不鸟他。
“老大,你什么时候去工作啊?”
江齐瞪他一眼,“我可是死过一回的人,才活过来八天,你就让我出去卖命?”
下了出租,郭延杰几乎是被江齐给拎进电梯的,而且表情极其凶恶。吓得郭延杰肝儿都颤了。

兼职男宠

第六章
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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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咣的一声锁上,“我发现你有点搞不清楚事。”江齐道,“脑袋里塞的是稻草么?”
“我怎么了我?”
“我要想找人伺候,多的是人选。你不过是个帮着江齐打过几次架的小混混罢了,要论认识的时间长短的话,强子、程恭、小王,还有那些女的都比你强。你知道为什么非把你绑在我身边吗?”
“因为是我砸的你。”郭延杰看着江齐那个表情就觉得害怕。
“蠢,”江齐踹了他一脚,“因为你知道我不是‘江齐’!若放跑了你,我能放心?你不想我杀你灭口,就老实着点!干什么事都过过脑子,看是不是对我有害!否则,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好活!我还什么都搞不清楚,就让我去工作,哼哼,你等着看热闹呢是吧?”
“……”
江齐坐在沙发上,扯着衣领,“让你弄的我火大。没想到是这么个蠢奴才!倒茶去!”
郭延杰发了半天呆,敢情自己这些天这么低声下气的,就真被人给当奴才使唤了?
“我不过是因为有点愧疚那天砸了你,才跟着你的!”郭延杰气的够呛。
“你砸的是‘江齐’。而我,是另一个江齐。”江齐冷冷的说,“‘愧疚’这种感情完全没有用处。”
“那我是白被你使唤这么多天了!?要没我,你早就被人当怪物送科学研究所解剖了!”
“没你,我也不过是装失忆罢了,自然有人来帮我‘回忆’。”
“555555,老大,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身啊。”郭延杰楞了会儿,软了下来。
“什么叫‘自有身’?”(题外话,“自由”这个词是近代才产生的,古代是米有滴,所以江齐听不懂。)
“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自由自在。”
江齐翻个白眼,“没钱你还能自由自在个屁!”
“55555,那老大,你啥时候发我工资啊?”
“管吃管住还敢要工资?”
“那我不干了!”
江齐瞪过去,“你等我想到能给你全尸的法子时,再说这句话。”
“那,老大,怎么样才能又有钱拿,又不被你灭口呢?”
江齐做思考状,“不然,你再接个工作吧。”
“还有什么工作?打扫、跑腿,我可都干了。还天天给你解释这个解释那个的,又当小学老师,又当保姆。”
“男宠。”
“噗!”一口血吐了出去,郭延杰退后三大步,“你别过来。”
江齐翻个白眼,“还没我以前男宠的脚指头漂亮,别妄想了。”
“……”
“那你有没有女宠?”留着哈喇子问。
“也有。”
“买的?抢的?巧取豪夺的?倒贴的?”
皱皱眉头,不知道“倒贴”是什么意思,“送的。”
“哦,那你以前肯定不是啥正道人士了,难道是魔教滴?就像东方不败?对哎,你什么电视都看就是不看武侠片哎。是不是拍的太假了?”
“管这么多干什么?把卫生间刷了去。”
“前天才刚刷过!”
“那已经有两天没刷了,赶紧着,刷仔细点。否则我把你当马桶用。”
“……”
江齐边抱着本语文书,边看过晚间新闻后,就关电视了。时值晚上十点十分。
郭延杰正打着电脑游戏,电话响了。江齐喊他去接。江齐的前前前女友打来的,关心江齐伤势的。
郭延杰说,“老大,你再继续在家窝着,估计所有的人都要怀疑你脑袋坏了。”
“‘江齐’以前很爱玩儿吧?”
“老大可是职业玩家啊。”
“给我说说,这个江齐以前怎么样吧。实话实说,不用美化他。”
“……我知道也不多。因为,我是今年初才从家里搬出来的。我刚开始只是认识强子他们。可他们都跟你年纪差不多,是一届的高中同学。说是你们上高中的时候经常打架来着。还有你那些朋友,也都是大官家的少爷们。
这些年江齐年纪大了,不怎么打架了。所以,我也知道的不多,就和强子他们跟你吃过两回饭。帮你起过几次哄。”
“起什么哄?”
“追女生啊。帮你在大学女生宿舍楼下点蜡烛,伪装小流氓骚扰女生,好让你英雄救美之类的。”
“真没品啊。”
“嗯嗯。”这话听着好像是骂眼前的这个江齐一样,郭延杰很爽。
“还有吗?”
“剩下就是听说的了,听说江齐很喜欢玩儿,是麦霸,还喜欢蹦迪啊,泡酒吧啊,打保龄球啊,多了,一时半会数不过来。所以我说,你再不出现,就真的要被人怀疑了。”
“我想想,睡觉吧。”江齐起身回卧室,“对了,你哪天到底为什么砸了江齐的头?想好了没有?”
“这个……不能不说吗?反正我是没有预谋的,偶然发生的。”
“一个偶然就杀了人,你厉害啊。”
“我说了你也不会举报我的吧?”郭延杰想,这家伙反正也要靠自己,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举报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那天是看到江齐那个灌醉了个女生,拖到仓库去了……想那啥,我就把他砸晕了……”
“哦,想学英雄救美啊。那女生呢?有没有对你以身相许?”
“……没联系我……估计是听说你又活过来了,怕了,躲了吧。”
“叫什么名字?”
“干什么?”
“去骚扰一下,证明我还是江齐。”
“别,让她看出来不就麻烦了。”
“明天再说吧,让我想想。”
郭延杰琢磨,他是不是把小娜救出狼穴,又送进虎口了?
不过,这么多天了,手机号都写了留给她了,也不跟他联系,就连个表示感谢的短信都没发,真是……
江齐回到卧室,却没有马上就睡,而是锁了门,盘腿坐在了床上。
这个身体,没有一点功夫底子,就连体质也只是中上,江齐这几天一直在试着从基础打起,默念着自己当年入门时的口诀,试着练习运行身体里的九经八脉,慢慢积攒一点内力。
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江齐发现,这个身体根本不能修习内力!他连九经八脉在哪里都找不到!
不知道别人的情况是不是也一样,反正他接触过的人,都是没有一点内力的,郭延杰的脉他也把过,似乎也是找不到九经八脉,如此,又怎么可能能练功?
没有武功,就冒充这个废人,浑浑噩噩的活下去?在医院住的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说的就是武林的事,可他要了解的事太多,没看,还以为这个世界也是有武林的,可是,问了郭延杰,又旁敲侧击的问过几个人,都说那是编出来的故事。
江齐不甘心,所以这些天的情绪也很差。何况,他发现,“江齐”所处的境遇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平安。可怜那“江齐”还不自知。
现在自己还什么都不懂,这个小流氓也靠不住的样子。江齐觉得头痛的很(摸摸,你头痛是因为后脑勺上的大包……)。
江齐打坐已经不是为了练功了,而是为了好好想想自己的境遇,十一点时便翻了一会儿数学书,躺下睡觉了。
窗外,霓虹灯遮掩住了星光……
“哥哥,你看这山好水也好,我们下水游一圈吧。”那个开朗的少年笑着对他说。
“你自己玩儿吧,都不是小孩子了,我看着船。”
少年脱了外衣跳下水,在船的四周游来游去,不时还冒上头来,扒着船,跟自己说几句儿时怎么怎么样的话。
“哥哥,我游累了,你拉我上去吧。”
自己微笑着伸出手去,却没想到那少年一个用力把没防备的自己给拉下了水。
“哥哥,试试咱俩谁能憋气更久一点?”
可是自己不会水啊,还没扑腾两下就呛了水,立即往下沉去,肺里进了水,自己拼命的挥舞手脚,可是那少年却游去了远处。
自己慢慢的沉了底……那水声还在耳边不停的回荡……阴冷的感觉浸透了身心……那少年的身影慢慢远去……
“嗬!”江齐突然坐了起来,全身都是冷汗。
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不一会,郭延杰踩着朦胧的步子回卧室去了。
江齐合上眼睛,深深的呼吸,“我还是,不能忘记……这个噩梦……”
江齐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起身来到客厅喝水。
又看看郭延杰没关的房门,悄悄的走进去了。
郭延杰又睡死过去了。借着外面永远都不肯熄灭的霓虹灯,江齐打量他的脸,“真的很像……”
伸出手去,掐住了郭延杰的脖子,“你也尝尝不能呼吸的感觉吧……”
郭延杰醒了,拼命挣扎起来,“唔,老……”
江齐突然收回了手,静静看了郭延杰一眼,出去了。
郭延杰捂着脖子拼命咳嗽,心想这是怎么了?江齐梦游?太可怕了!
从此,郭延杰晚上睡觉一定会锁死卧室的门。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习惯,可惜那门,江齐有钥匙。
其实,郭延杰知道自己现在挺招人嫉妒的。管吃管住,还跟着老大混,这是啥待遇啊?这就好比,皇帝身边的首席太监啊,啊呸,郭延杰叫骂,你才是太监,你们全家都是太监!
比喻虽然不当,但是,嫉妒郭延杰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比如强子几个,那几个到现在还在怀疑,是不是郭延杰把江齐打晕了,又假装救了他?毕竟,郭延杰可是半夜出去以后,直到早晨才背着江齐回来的。
幸亏江齐一口咬定,他被打晕的时间在郭延杰出去买烟以前,又说隐约看到打晕他的那人身高在一米八以上,强子几个才没去江齐的父亲那里告发。
江齐的朋友也不少,其中一个正在追的女孩子在旅社工作,为了给女友捧场,拉着一伙人全跑去海南旅游了。是以,来看江齐的才没那么多。
江齐又丢了手机,来找他的自然也就少了。
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八九天,那些人也要回来了,装病是装不下去了。

长安奔奔

第七章
女人之美,在于蠢得无怨无悔;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的白日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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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江齐自认为玩转郭延杰的手机了,吩咐他,带自己去买手机。俩人去了商场,江齐挑了个顺眼的买了。又带了江齐的身份证,去移动补了卡。
卡续在手机里,还没半小时,手机便滴沥桄榔的响起来,江齐深吸一口气,按下绿色的按键,“喂?”
“啊,总算打通了!江江啊!我们要上飞机回去了,来机场接我们吧!啊哈哈哈哈,前两天强子给我打电话,说你被人打了闷棍差点挂了,我说我不信,结果呢,你的手机就一直关机了!我还差点以为俺们的旅游要报销了,得回去开你的追悼会呢!”
“我在医院躺了几天,现在还头疼呢。”江齐示意郭延杰也来听听。
“活着就行,留得青山在不愁报仇难,等哥哥们回去了给你出气,据说不知道是被谁打的?”
“嗬,等哥哥你回来帮我查是谁吧。”
“好,江江的这声哥哥叫的我好销魂啊。等着,我把公安局的重案组借过来查!对了,我们四点大概就到了,记得来啊。”
“嗯,我要是没事的话就去。”挂了电话,转头问郭延杰,“这人是谁?”
“没来电显示吗?哦,我忘了,刚补的卡,什么都没有。听着有点像邵梓龙。”
“什么人?”
“他舅舅好像是公安厅要不就是部队的。他爸妈离婚了,老爸去国外了。他妈挺有钱的。好像比你高一届还是两届?高中同学。要不要我问问强子,他知道的清楚,是他同学好像。”
“你用了三个‘好像’。”
“……我确实跟他不熟,对了,你卧室应该有他的照片,我指给你看过的。”
“我记得,可是人和声音怎么能对得上号?蠢!”
“我们去机场接他们吗?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
“想去看我露馅?”
“奴才不敢。”
“哼,那个女生家在哪儿?”
“哪个女生?”
“你想英雄救美而后对你以身相许的那个。”
“找她干什么?万一她报警不就完了?”
“‘江齐’不去找她会才奇怪吧?”
“告诉你了,我不就白救她了吗?”郭延杰嘀咕。
“你比较想她倒霉还是你倒霉?”江齐揽着他的肩膀说。
“她。但是,都不倒霉多好?”
“等我问问强子谁的,照样找到她。我保证那个时候她会更惨。”
“……我带你去……”
滨河小区,七幢六单元106。江齐整整衣服按了门铃。
“找谁?”一个中年男人开了门。江齐一眼望去,一家几口正坐在客厅吃饭,其中有个女生,十七八岁的样子,见是他,脸立即白了,筷子都掉了。
“我找小娜,说几句话就走。”
“你是小娜同学还是谁?”那人不肯开门。
“我是小娜同学的哥哥,我妹妹两天没回家了,我想问问小娜知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江齐的慌撒的很顺溜。
这下那男的也紧张起来,“啊,那可不得了,赶紧进来,小娜,小娜,你哪个同学失踪了?”
小娜几乎是打着哆嗦走到门口的,“爸爸……我,我出去跟他说。”
小娜爸爸看江齐一副焦急紧张的样子,点头同意了。
走出楼道,小娜小声的说,“你……你又来干什么?”
“你说呢?”
小娜又绿了脸。
“别害怕,我不过是丢了手机,所以想来问问你手机号罢了。”
“我,我手机也丢了。我快高考了,没空,没空去买手机了。”
“哦。那个不怕。来,”江齐拿出来自己的手机,卸掉了卡,递给小娜,“等明天,我再把充电器给你拿来。要不要帮你办张卡?”
小娜头摇的拨浪鼓一样,“我,我不要。”
“这个确实不太适合女孩子用。那我明天再给你买个手机?紫红的,诺基亚新出的那款?”
“不用、不用,我,我最近学习,很忙,我不想用手机了。”
“哦,那我等你不忙的时候再来找你好不好?”
小娜继续拨浪鼓。
“怎么了,那天我喝醉了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嘛,我都诚心诚意的来道歉了。”
“你……你别再来就行了……”说着都掉起眼泪了。
“你说这话,真让人伤心啊,不管怎么说,我都为你被人砸了板砖呢,小命都差点没了。”
小娜几乎要大哭起来了……
“好吧,好吧,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我对你有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好好学习考试吧,我先不来找你了,等你考完了,我再来,你放心,我不会找别的女朋友了,我一直等着你。”
江齐走了。
躲在拐角的郭延杰一直往这里探脑袋,可是,也没看到啥值得紧张的,放了心。
“行了。暂时不用管她了。要是有人问起她来,就说她要考试,我说的,谁都不要打扰她,我要等高考完了再追她。记住了?”
郭延杰点头,“那,她有没提我?你提了没有?”
“没。”
“她没提还是你没提?”
“都没提。”
“……”郭延杰闭嘴了。
“别对女人有太大幻想了。”江齐笑笑说,“你们的孔子不是说过,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嘛?自身安危面前,谁还记得你拍过她敌人一板砖?”
“……”
“好了,找个西餐馆尝尝鲜。”
“不去机场接他们了?”
江齐把卡装在手机里,“又都不认识,去干什么?”
“他们会来找你的。”
“到那时再说。”
“对了,黑锅,你会开车吗?”
郭延杰摇头。
“我有辆车?”
郭延杰点头,窃笑。
“什么样的车?”
郭延杰四处看看,正好旁边一个公交车站,指指上面的广告:“长安奔奔,最低只要2.9万。”
“两万九?”江齐不信,自己这手机还五千多呢。
郭延杰点头,再点头。
江齐瞪他一眼,“说说,怎么回事?”
“不知道。”
江齐卡住他脖子,“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好像是,有一天,老大问家里要汽车,本来看上的是辆刚出的奥迪,十几万。然后,过了几天,家里就送来了辆长安奔奔。”
“然后呢,江齐没去闹?”
“好像是闹了,然后,家里又给你了套汽车坐垫一类的。”
“江晟捣鬼吗?”
“那我哪儿知道,就从那儿以后,老大就把车租出去了。借朋友的车开。而且谁提这个事,老大跟谁急。”
“借谁的车?”
“柳安安的。”
“是谁?”江齐没见过这个人的照片。
“一个女的,很胖,很花痴。老大不肯跟她合照照片。”
“……”
“不过那车柳安安要回去保养了。说等两天再借给你,她也去海南旅游了。”
江齐更不想去机场了。
回家,关灯关门,关手机,“黑锅,睡觉。”
“才两点,下午两点。”
“他们若找来了,就装不在家。”
“老大,我觉得,这个办法,不如装失忆。”
“没必要,睡你的。”
可是,就像江齐有郭延杰卧室的钥匙一样,邵梓龙也有江齐家的钥匙,因为,以前,他在这里住过。
砸门不开,“哎呀,江江还没回来?算了,我也累了,你们各回各家,我先睡一觉去。明天晚上再集合啊。”
楼道里男声女声渐渐散去,门锁开了。
“谁!”邵梓龙看到出来看是怎么回事的郭延杰,喝道。
江齐也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听声音知道眼前这个大高个是邵梓龙,“他是黑锅,郭延杰,我问强子他们借来住在这里跟我作伴的。”
“怎么刚才敲门都不吭声啊,现在都走了。来来来,先让哥哥瞧瞧,哪里被砸了?”
江齐躲过去,一副你离我远点的样子。
“怎么回事?”
“没事,玩儿腻了。”
邵梓龙摸不清头脑的样子,“怎么说?”
“我休克过去过,后来想了想,真这么死过去了,多没意思。”
“嗯?”
“所以,你们玩儿你们的吧,我不奉陪了。”
邵梓龙摸摸脑袋,“那你想干什么?咱们不整着几笔买卖的吗?都快给你挣出来买车的钱了。”
“没爹妈舅舅罩着,谁跟咱们做生意?”生意上面的事,江齐问过魏琼笑了,说是做生意,倒不如说,是人家想走这些公子哥父母的门路,给他们点抽成罢了。等过几年这些父母们退休了,他们也就没什么便宜占了。
“那,你想干啥?”邵梓龙满脸疑惑,“能玩儿不玩儿,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明天先回家,跟我爸妈商量一下。以后,我大概不住这里了。没事的话,我暂时不联系你们了。你们的号码我也丢了,哦,是手机丢了,所以没办法。”江齐暗地里咬牙,自己还很多东西没学没明白,可是这个房子不知道都谁有钥匙,看来是呆不下去了。
“那行,你想干啥就干啥吧,干不成了,再回来,哥哥的怀抱永远对你敞开!”那头熊做了个拥抱的姿势,意料之中的没等来投怀送抱的人,吐下舌头(这动作看的江齐皱眉头),“我先洗洗睡了啊,我睡哪屋?”两室一厅,分别被江齐和郭延杰占了。
“随便吧,我等会就走了。”
江齐等他进了浴室,马上指挥郭延杰搬出来那些小学到高中的书挪到电梯里,不等邵梓龙出来,两个人就收拾收拾溜了。
“老大,你一定要回家?我觉得你这么说,还不如说失忆呢。”
江齐瞪他一眼,“短视。说失忆,这些人只会越缠越紧。先找个旅馆住。”
出了小区没多远,邵梓龙又打来电话,“江江,我忘了问,你不最讨厌你哥吗?你哥现在又还没从你们家搬出去,你回去不自找没趣吗?没准还让他折腾你。”
“没事,我应付得了。”胡乱敷衍了邵梓龙,挂了电话。

有刺客!

第八章
不要把银行卡密码设成女友的生日,不然总要换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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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区,抄近路,左转几步穿过一小胡同绕过一办公大楼就到大街边了。可那小胡同是个风口子,冷飕飕的。
“老大,我们去哪里啊?你真要回家?”
江齐瞪他一眼,回去的是傻子。拿出手机,拨他妈的号码:“妈,我不想住以前那公寓了,那些人有事没事就往那里跑,吵的我头疼。嗯……妈你说清楚一点,我现在都不怎么认路,可能被压迫到那方面的神经了。没事没事,丢不了我,黑锅跟着呢。嗯……XX二横路,OO小区,四单元0210号。嗯,我记住了。”
江齐父母刚买的房子,刚装修好,还没用过。本打算出租的。电器什么的一应俱全。只不过是家里淘汰的旧货。
江齐很满意,要妈妈差司机送钥匙后,挂了电话,一扭头,对身后的郭延杰说,“黑……”突然一个人影就冲了出来,擦过郭延杰,蹭掉了郭延杰手里抱着的一大摞子书,直扑向江齐……
江齐也拉着个旅行包,拎着两个大塑料袋。看这人来者不善,一个塑料袋扔了过去,没砸到,那人已经跑到了江齐的跟前,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从袖子里露了出来。
江齐丢下东西,就要抓那人的手腕,可是突然的应变哪里能抵得住人家藏了这么半天,又这么大的冲劲?虽然抓住了那人的手,可是,江齐心里暗叫不好,那人力气大,抓不住,刀子还在往前冲!江齐扭了下身子,那刀子一下划破了江齐的羽绒服,见了血!
“啊!”郭延杰大叫!可是,他站在原地不动……
江齐大喊了声,“保安!”又一脚踹了出去,正踹在那人肚子上,那人滚在地上。
郭延杰把手里剩下的几本书都砸了下来。
刀子插在江齐的身上,没拔出来,那人见势不妙,从地上爬起来,立马撒腿往大街的方向跑了!
“老大你怎么样?”郭延杰赶紧凑上去。
“死不了。”
“我去打车送你去医院。”郭延杰就往大街上跑。
“回来!你跑了,那家伙又回来怎么办?”
“那那,怎么办?”
“没扎的太深,把东西收一收,一起去打车。”
“还管东西干什么啊?”郭延杰看见血就有点晕了。
江齐看看满地的书,叹口气,摸出来手机,“喂,我被人给扎了……”
邵梓龙一阵风一样的冲过来,外面罩着羽绒服,里面还穿着睡衣睡裤,脚上一双拖鞋。
“扎哪了?”瞪眼问他。
“腰上,不过,大概就划破了层皮,没伤到里面。你送我去医院吧,让黑锅收拾收拾这里的东西。”
然后又嘱咐了郭延杰去那个新小区等他。
打的去了医院,竟然又遇到那个脑科的瘦鸡一般的医生,他刚进医院就看到正往急诊走的郭延杰。
“哎呀,小伙子又怎么了?又伤到哪里了?我瞧瞧。”
这些天郭延杰没少看脑科的书,想从里面钻空子,看见这医生,分外恼火,“你一脑科的!凑什么热闹。”
剪开了羽绒服和毛衣,发现果然只是划破了一层皮肉,缝了三针。
其间瘦鸡医生一直站在一边唠叨,“这是被谁伤的啊,要不要报警啊。”
因为有瘦鸡医生认识病患,所以急诊的医生没等去交钱的邵梓龙拿回来收据就开始缝针了。
可是,缝了一半,邵梓龙回来了,“那个,江江,我忘带钱了……”
“去我羽绒服里找。”
邵梓龙翻了半天,找出来了钱包,“你也没带多少钱啊,等会儿还得打的,我用信用卡吧,密码多少?”
江齐歪歪脑袋,“好像是870511?”
邵梓龙点点头,又去了。
过了没三分钟,“江江,密码不对。”
“呃,那你试试,860101。”
两分钟后,“还是不对。江江啊,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把银行卡密码设成女友的生日,不然总要换多麻烦。”
江齐:“……”
旁边那俩医生和护士就笑。瘦鸡更是笑的打哆嗦一样。
“乖,我刚用钱交了,江江,明天带身份证到银行,把密码改成哥哥的生日啊。反正你又不用换哥哥,是吧。”
出了医院,两人就惨了,江齐的羽绒服和毛衣内衣都沾了血,又被剪了,江齐给扔了。可是不能光着膀子出去吧,这大冷的天。
可是邵梓龙又只在睡衣外面披了件羽绒服,他也够冷的,“我找人送两件衣服来吧?”
“叫黑锅来送吧。我衣服都在他那里。”
“叫他干嘛?”邵梓龙皱皱眉头,“以前你都不鸟他。”
急诊室的医生给了江齐一床被子,让他到隔间坐着休息去。
江齐皱着眉头抱着,也不知道这被子干不干净,“那小子老实,好欺负。”
“你要欺负人,还不多的是上赶着来的?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他抓了?”
“你别多想,我不过是让他给我跑跑腿,干点活,本来想等我的头差不多好了就赶走他。”
“算了算了,哥哥委屈点,替你干活跑腿,把他给我赶走了,看着就烦。”
“不用了。”
“江江,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换了个人似的。”
瘦鸡医生探头过来,“他就是被砸到脑袋了嘛,暂时性的失忆,估计肿块还压到了神经,所以还有点神经。不信你问问他,他连他中学在哪里上的都不知道了。”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还记得哥哥不?”把住江齐的肩膀装着哭腔问。
江齐无奈看他一眼,“有点印象而已。”
“不会吧,哥哥跟你可是拜把子换命的交情,同吃同喝同睡同打架,衣服同穿,钱同花,就差没追同一个女生了……”
江齐瞪他一眼,“本来还有点印象,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再说,我的衣服你能穿?”跟只熊一样。
“555555555555555555555555……我说怎么我去一趟海南玩儿,回来你就肯管我叫哥哥了……”
“那我以前管你叫什么?”
“嗯,大龙……”
“好像狗的名字……”
“55555555555555555555555……”
等郭延杰送来了江齐的衣服和邵梓龙的衣服鞋,江齐就打算甩了邵梓龙回去了。
“对了,别告诉我妈了。省的她担心。”
“我跟我舅舅说一声吧,把小区那里的录像调出来看看。怎么也得找到人啊。”
江齐想了想,点头说好,“不过我估计找不到,那人戴着遮着脸的帽子,根本看不清什么样子,个子也不高、不胖,没什么特征。”
“把附近街道的录像翻一翻,没准能找他跑哪儿去了呢。”邵梓龙摸摸下巴说。
“行,那你去查查吧。谢谢你了。”
“等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去局里立个案啊。今天你就先休息吧。也想想最近你结什么仇了。”
“想不出来。”江齐摇摇头。
“我先去找我舅舅,等等再去找你,帮你想想。”
江齐本不想让他去,可是也想不到什么拒绝的话,就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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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就是一股子装修过后的油漆、装修材料的味,难闻的很。
江齐皱着眉头,四处看看。三室两厅,比刚住的那间公寓倒是大了不少。
外在沙发上,随手开了电视,抱着被子,叫郭延杰开了所有的门窗散味。
“那人你认识吗?”
“哪个?”
“扎我的那个。还能有哪个?”
“不认识。”
“江齐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我打个电话问问强子?”
“你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的少。”
“先说说你知道的。”
“嗯,大概有几个被你抢了女朋友的比较可疑。还有以前跟你打架被邵梓龙送进过局子的,也比较可疑。”
“具体都有谁?邵梓龙知不知道?”
“他肯定知道的比我清楚啊。”
江齐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说,你个没用的!
郭延杰委屈的很,“我本来跟江齐就不熟嘛。老大,我看你最近挺倒霉的,要不要咱去拜拜佛?”
“有什么倒霉的。”
“又被砸砖头,又被捅刀子的。”
江齐突然头往后一扬笑,“这就叫倒霉了啊?不过几个宵小之辈。”
郭延杰认真的想,这几个宵小之辈是不是也包括自己?
“对了,这东西哪里有卖?”江齐指着电视说。
电视里一群黑帮正拿着手枪、冲锋枪、机关枪……对射的正哈皮。
“那个叫‘枪’。”
“我知道。”
“没得卖的,除了警察能用以外,平民百姓都不让用的。”
“那这些人怎么有这么多?”
“非法手段。”
“好整吗?”
郭延杰摇头,“而且被抓住了可不好玩。”
“自己能造吗?”
郭延杰再摇头,“自己能造,这世界不就乱套了?”
“邵梓龙有没有办法?从警察局里弄一把来?”
“这个,我不知道,你等他来了问他吧。”
要有这个我还怕什么。江齐在心里想。
晚上的时候,邵梓龙打来了电话,“江江,扎你的那人找到了。”
“这么快?是什么人?”
“还没查出来,不过,他死了。”
“怎么死了?”
“他扎了你就跑了,正好被路口的摄像头录了下来,没跑多远,就被辆车给撞了,刚刚在我们下午缝针的医院脑科的手术室咽了气。”
“江江,你得来局里录个证词。因为死了人,事情有点大了。带着黑锅来。”

缴枪不杀

第九章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轻功再强,也怕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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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齐扶着头,“不会是死在那个瘦鸡医生的手上吧?”
“呃,好像主刀医师就是他。”邵梓龙说,“你被砸了脑袋时主治医师也是他吧?”
“嗯,我们现在过去吗?”
“对,我去接你们。”
可是等了又等,过了一个多小时邵梓龙还没来。
江齐看电视看的有点困,躺在沙发上打盹。郭延杰还在卧室用打电脑游戏。
“黑锅。”
“嗯。”敷衍。
“你们这里,好像不怎么时兴男人和男人相恋吧?”
郭延杰这回竖起来了耳朵,“啊,不时兴吧。”怎么问起这个?“你该不是,想你家的男宠了吧?”
“既然是男宠,自然只是玩物,想他们做什么。”
“那你……”想在这里收俩玩物玩儿?呃,郭延杰冒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睡会儿,大龙来了你给他开门。”
“哦。”
江齐心里想的是这个邵梓龙,有点让人别扭。
江齐朦朦胧胧睡着了。
郭延杰听到敲门声,不得不暂停了游戏嘀嘀咕咕的去开门。放邵梓龙进来以后,郭延杰又钻去卧室打游戏了,“等你把老大叫醒,我就跟你们一起去。”
邵梓龙走到沙发前,却看到江齐陷在沙发里,肚子上盖着被子,胳膊压着抱枕,头略向里歪着,呼吸平稳睡的正香。
叹口气,走到卧室门口,“黑锅,明天再去了。我把门关了,省的你吵醒他。”
邵梓龙关门走了,郭延杰挠头,我敲个键盘鼠标的,能有多大的动静啊?
想想又觉得可疑,偷偷摸到门口,悄悄悄悄慢慢慢慢的打开一条门缝,瞅。
就看到在沙发背的遮掩下,邵梓龙低下头去,和江齐一起看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邵梓龙抬起头来,脸红了。然后顺手顺脚的离开了公寓……
等大门一关,郭延杰溜出来,想看他家老大醒了没有,结果跟他老大瞪大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嘿嘿,老大,我还以为你睡着呢。”
“回你屋去,再把门给我关好。”
郭延杰乖乖回去。
江齐摸出来手机,拨号,“喂,你亲我干嘛?”然后欢乐地听到那边似乎出了车祸似的声音,挂机。
郭延杰趴在门上,什么都听到了……
江齐一脚踹开了门,“说吧,以前是不是就有人知道这回事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郭延杰抱着耳朵嚷,“我啥也没听见,我要回家了,我爹妈姐姐姐夫小猫小狗肯定都想我了,我要走了……”
江齐拎着他衣领把他给拎回来,“老实呆着。我又不会对你这黑鬼有兴趣。跟我说说,这个大龙有没有别的相好?”
“没有,没听说。”
“男的也没有过,女的也没有过?”
“嗯。”
“就没人问过他?”
“不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好吧,去把厕所给我刷干净了。”
江齐摸摸自己的腰,伤口有点疼,还有点饿。看看郭延杰在厕所里刷座便器,不想再让他那双手去买饭菜。于是自己揣了钱和手机下楼去了。
天已经擦黑了,来的时候记得楼下有个东北菜的饭馆,江齐觉得自己没吃过这种的,想去买点试试。
可刚走到楼下,一把黑洞洞的枪对准了他……
郭延杰擦干净了卫生间,出来发现他老大不知道去哪里了,想他也不会出事,出事也赖不到自己头上,骂骂咧咧的又去玩儿电脑,还没坐稳,老大回来了。
而且还带着一阵饭香。
郭延杰闻着味就飘出来了。
江齐把两份快餐盒丢他眼前,“吃吧。”
郭延杰饿狼般打开,嗯,大块肉,大米饭。吃。
江齐是在小饭馆里吃完了才打包了郭延杰的上来的,便掏出来手里的东西玩了起来。
郭延杰一抬头,啊,嘴里的肉掉了出来。被江齐冷冷的瞪了一眼。
“老大,这该不是大龙哥给你的吧?”
江齐就把手里那抢对准了郭延杰的脑门。
“呃,老大,有子弹吗?”郭延杰摸不准这锃光瓦亮的东西是不是真的。
“上膛了已经。”
郭延杰再汗一个,这专业术语学的还挺快,“老大,米有消音器,你开枪了,左邻右舍会听到的。”
“没事,这楼才刚刚装修好,左右都还没人住。”
“那,老大,你也别把枪口对准我好不好?新房子死了人多不好?”
“我多想杀你灭口啊。”
呃,敢情这是最后的晚餐?不要吧……
郭延杰正在犹豫他这是吓自己玩儿,不要抱头鼠窜,显得自己多没胆子,还是安全第一赶紧求饶啊?
“砰。”江齐的嘴里发出声音,同时那锃光瓦亮很有质感的枪射出一缕清亮的水柱……射了郭延杰一手……
“不洗手就吃饭,脏死了!”江齐嫌弃道。
郭延杰去厨房丢快餐盒的时候,听到楼下有小孩哭,因为就住在三楼所以听的很清楚,“呜呜呜呜,爸爸,我的水枪被人家抢走了……”
“哪个小朋友抢的啊?”
“是个叔叔。”
“……他为什么要抢你的水枪?是不是你有错在先啊?”
“呜呜呜,我们跟他闹着玩儿……呜呜呜,用水枪指着他。”
“呃……”这大人有点郁闷,“后来呢,叔叔不会因为这个就抢你水枪的吧?你是不是往人家身上射水了?”
“嗯……因为那个叔叔刚开始的时候配合我们玩,我们以为他不会生气呢。”
“他怎么配合你玩了?”
“他一下楼,我们在楼下堵截他,躲在黑影里用枪指着他,他就不动了,还装出来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不像四单元的李叔叔都不搭理我们的。”
“然后你们看他不动,就往他身上射水?”
“没射到,他躲了。”
“那也是不对的啊,爸爸跟你说了多少回了……blabla……”
郭延杰笑的弯下了腰。
邵梓龙来接他们的时候,顶着两只熊猫眼来的。而且不敢看江齐说话,低眉顺眼的,“咱们走吧。”
郭延杰想笑,又拼命忍,忍的嘴角抽搐。可下了楼就不得不笑了,“哇哈哈哈哈……”
邵梓龙的那车,车头凹下去了一块,不知道撞上了什么。
江齐居然也眼角含笑,跟着上了车。
“对了,我这车打算明天送去修,江江,柳安安说她那车检修好了,你什么时候要?先借我开几天吧?”
“你要用就拿去,我不用她的车了。”
“为什么啊?”
“没什么为什么。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来晚了?又出了什么事了?”
“是这样的,昨天通知了扎你的人的家属以后,他的家属来了,才知道,他的女朋友曾经被你抢去了。初步推测,他是因为这个才去找你麻烦的。”
江齐哼了一声,“没品。”
郭延杰竖起来耳朵,心想,对对,抢人家女朋友,真没品。
江齐瞪他一眼,是以前的“江齐”,不是我!
郭延杰狗腿的点头。
“不管怎么说,他被车撞死是没你的责任的,你只去录个口供就成了。他们问你什么你就直说吧。”
江齐点点头,“可是我不记得我以前的女朋友了。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不起来什么。”
“呃,你女朋友太多了,我也记不得是哪个的了……好像叫秦什么的,两个字的名字。”
“哦,那我到时候怎么说?”
“就说不知道,反正,你也真的是被人砸过脑袋,正好那瘦鸡医生还可以作证你失忆了。”
“我倒不是完全失忆,只是有些事情想不起来而已。”
“要是别人失忆了,就找最亲的人来问,你倒好,找个就见过你几回的人。”邵梓龙的声音充满了哀怨。
“我只是因为连最基本的东西都记不起来了,怕你们笑话,你没见,我都买小学中学的书来看了?”反正那书也被邵梓龙发现了,也就不瞒了。
“忘的这么多?”
“嗯。”
“那怎么不回家?”
“你也知道我哥那个人怎么样了。”
“这个你倒是记得。”
“隐约感觉不怎么喜欢他而已。”
“那……那,”大龙结巴了,“我……我,搬去照顾你……行吧?小郭也照顾了你这么久,你就当放他几天假了。”
江齐看看郭延杰,郭延杰正瞅他,一副“老大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的神情。
放了你?哼哼。
于是江齐说,“黑锅刷的马桶还是很干净的。”
……
一群乌鸦飞过后,警察局到了。
录证词倒是很快。这事也算不到江齐的头上来,又是邵梓龙的朋友,自然没人难为他。
不过,江齐看的出来,那些人的眼神无一不是在说,没有江齐抢人的女朋友,这人又怎么会死?
背别人的黑锅,江齐心里不爽的很。
郭延杰被带到另外一间房录口供了,没多大会也就出来了。
“老大,我有点怕啊,我刚才一直在想,你要是把事情都跟他们说明白了,他们没准信了呢。你要是说你失忆了,他们反而不信你,怀疑有什么隐情呢。”
“呦,你小子今天倒是难得的聪明了一回啊?”
“谢谢老大夸奖。”郭延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面对老大的口气神情就让他有种忠奴的心理……完了,完了……

面瘫装酷

第十章
大龙日记:某月某日,大醉而归,伸手一摸----手机和贞操都在,放心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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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局出来,郭延杰叫着晦气晦气,眼睛望着老大,咱们去下馆子吧。
邵梓龙问江齐的伤口怎么样了。
江齐点头说,“没事,过几天就能拆线了,只要不碰到就不疼。”
郭延杰汗颜,他们从医院回来以后,他就没想过自己老大腰上还缝了三针的事,谁让他也没个伤患的样子呢?
“走吧,去给你补补血。”邵梓龙道,“咱们去银鹰!”
郭延杰听了,眼睛很是冒了一阵子的星星。
银鹰,此城最贵的饭店之一,就是三四个人在大厅点个四菜一汤,也得千八百块。
江齐倒是问过郭延杰这城里最贵的饭店是哪里,可惜这些天问的事情太多,忘记了。否则,江齐一准不肯来这里!
你问为什么?
因为这大龙同学,不但是个痴情种子,还是个铁公鸡。既然是来这么贵的地方,自然不肯自己掏腰包,于是几个电话一打,呼朋引伴招来几个有钱的同吃,同吃的又叫上有求于自己爸妈的人来,最后自然有个人抢着买单。
人一多,郭延杰见的少,自然介绍不出来,大龙同学呢,想一一介绍,又怕人知道江齐失忆,让他没面子。只好来一个就喊一句,“啊,安安来了。”对江齐挤眉弄眼一个。
“啊,阿平来了。”再对江齐挤眉弄眼一个。
……
大龙的眼睛挤的酸了,人也来齐了。
满满的坐了一桌,十个人。纷纷打趣江齐,“怎么怎么,脑袋被砸了一次,就变了性子了,还是改属了蜗牛冬眠了?我们回来这么久,才舍得出来聚聚?”
江齐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谁都不理。只有郭延杰看到他额头冒起来的青筋。
郭延杰跟他相处这么多天,知道现在这个江齐以前该是个一言九鼎、打个喷嚏天下震惊的主,现在却坐在这里被一群人挨个调戏还不能说个“NO”……不由的心情大好。
反正没人主意他,于是瞅准桌上贵的菜,胡吃海塞!嗯嗯,好吃,果然没白比外面的贵出来三四倍的价钱,而且这个叫啥?没吃过也,这个也没吃过……刚把只见过的大虾拨了壳塞进嘴里,被江齐冷冷的一瞥,噎到了……
其实看着这帮人热闹着,自己啥话也插不上,不但自己和这群人,连服务员都看出来他是混饭的,面子上,真是过不去……
无论谁调侃,无论谁打闹,无论谁无厘头,无论谁插科打诨,江齐一律秉持现今漫画男主角最流行的表情——面瘫。
于是本来热火朝天的气氛,最后终于在江齐面瘫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后,冷场了。
柳安安霸占了江齐左边的座位,拼命往江齐的盘子里夹菜,温言细语,不过配上她庞大的体型,有点提醒别人:再吃下去就跟我一样的反效果。邵梓龙占了江齐右边的位置,知道江齐腰上还有伤口,拼命帮江齐挡酒。
期间江齐一句话没说,那些人刚来的时候,还以为他装酷搞怪,可是,这饭都快吃完了,他不但没说话,甚至菜都没吃,每当面前的盘子被柳安安堆满的时候,他就直接倒给郭延杰。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以后,众人被江齐冷冷的眼神看毛了(这么久才被看毛,乃们够皮厚),郭延杰被撑到了,大龙喝高了,柳安安伤心了……
拎起来圆了肚子的郭延杰,“走吧。”带头走出去了这个包间。
大龙撞撞跌跌的跟上。
柳安安终于一把眼泪流下来了。
“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大龙一边找车钥匙一边问。
结果那车钥匙在门上捅了半天,除了刮下来两道车漆外,没啥建树。
江齐跟郭延杰使了个眼神,郭延杰上去接过钥匙开了门。
“啊,江江,哥哥今天开不了车了,你开吧。”邵梓龙指指驾驶室,就钻到后座,躺在了那里。
就在江齐和郭延杰交换眼神怎么办的时候,后座传来了阵阵鼾声……
“猪!”江齐愤恨。
“老大,大龙哥好歹也是为你喝醉的啊。不过,再不走,咱们就走不了了,里边儿那些人没准什么时候就出来了。老大,你坐驾驶座上,我告诉你怎么开车?”
“我看是你想开吧?”
“嘿嘿,我也确实想试试哩。”
“去,顾个出租车上开车的来。”
“啊,老大,那还不如咱们去坐出租车回家呢。”
“你背得动他?”指指那头猪。
“我们一起……”呃,不对,忘记老大身上有伤了,“我去找司机吧。”
郭延杰去大街上找了司机回来的时候,江齐正靠着车门跟柳安安说话,郭延杰正想是不是要避避嫌呢,就听江齐一句,“你不妨早点死心,我是不会再和你们这些人混在一起了,以前我对你便没什么意思,以后就更不会有了。”
“为什么?”柳安安带着哭腔问。
郭延杰汗,果然每个被老大甩的女生都要问的,只不过,这个不算甩,是被拒绝。
“不过是一群混吃等死的无赖而已,披个金僧衣,也成不了菩萨。”
“可是,可是……”
“你说说,你们除了一起吃喝玩乐还干什么有意义的事了?”
“你们自己还活的混混沌沌,谈什么喜欢别人,哼哼,另一种玩儿法罢了,我是玩儿够了。你若非要我陪你玩儿,我倒也奉陪,你自己觉得有意思就成。”
“江齐,你不是因为我胖才拒绝我的?”
“胖瘦不是问题。”江齐回答。
“那,我要是不跟他们混在一起了,找些正经的事来做的话,你能真心的接受我吗?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一个混混?你喜欢我哪点?”
“我,我……”
“想好了再来,别浪费时间。”
柳安安红着眼睛跑了,擦过郭延杰的身边,兜起的风差点没把郭延杰和身边的司机给刮倒。
回到公寓,总算把大龙给叫醒了,郭延杰拖着他上了楼,丢他在沙发上继续睡。
江齐摸摸自己的腰,今天没什么大动作,估计没事。
“黑锅,卫生间刷过没?”
“报告老大,今天早晨刷过的!”
“好,我要沐浴。”
“可是,老大你腰上的伤口不能蘸水。”
“所以你进来帮我擦擦背。”
“哦,等大龙哥醒了让他给你擦吧。”
“你活腻歪了?”冷光乍现!
“我去放水……”
大龙突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喊了一嗓子:“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然后迅速倒下继续呼噜……
“他醉了都是这样的?”江齐问。
“我不知道啊。”
“找人把他扔回他家去!”
“呃,等给老大洗完澡再找人吧。”
“也罢。”
江齐找出来换洗衣服,进去了。
听见后面又是一嗓子,“你看你看,月亮的脸瞧瞧的在改变……”
江齐抽抽嘴唇,不理他。
郭延杰只往浴盆里放了一盆底的水,怕浸到江齐的腰。
江齐进去先慢慢洗腿和前胸。让郭延杰在浴帘外面给他洗衣物。
突然哗啦一声,浴帘拉开了,江齐就裸着大咧咧的出来了。
郭延杰心里还打了个突呢……
“挂着浴帘太闷了,反正也洗的差不多了,帮我擦擦背吧。先用沐浴露擦,再用清水多擦几遍。”
郭延杰点点头,把浴巾沾了水,抹了沐浴露开工了。
“不要弄的这么湿,流到伤口上了怎么办?”
郭延杰拧了宁浴巾,再擦。
“轻点,你当洗衣板用呢?”
……
“擦仔细点,许多地方都没擦到。”
……
“你今天吃过饭了吧?”
……
“老子不干了!”小郭同学终于爆发了!
江齐回过身来看他。郭延杰皱着眉头跟他对视。
五秒钟以后,郭延杰想到,他是光着的哎,怎么还这么有气势?于是,眼神就开始往下瞟了……
江齐突然一笑,“话说,醒来以后,我对这疲软的身体,不管是面貌还是身材,也就这里还算勉强满意了。”一指下面……
郭延杰汗,确实看起来,是比自己的要大些……
可是,这是正题吗?“我说不伺候大爷您了!”
“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某个大块头喝多了的同学进来了,迷迷糊糊的说,“我要上厕所……”
抬眼看到了□的江齐。
三十秒后,又退了出去……
十秒以后,郭延杰确定自己听到了大锤砸墙的声音。
“谁家装修这么大动静?”郭延杰嘀咕。
“啧,铁头功?”江齐道,“快点擦,水都快凉了。”
“哦。”郭延杰凑过去,继续擦那光滑结实又不过分壮硕的后背,三分钟后,擦的差不多了,“等等,我刚才说我不干了!”
江齐瞧他一眼,“哼哼,蠢。不过,后来擦的还不错。”拿干毛巾擦擦身上,套了衣服出去了,“把这里给我收拾干净了!”
等他出去,郭延杰对着关上的门竖中指。
谁料门又开了,江齐看见他的姿势,也竖了个中指给他……
大龙日记:某月某日,大醉而归,伸手一摸----手机和贞操都在,放心睡觉!只是酒醒之后分外后悔:江江的贞操没看住……

偷鸡不成

第十一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调情不成裂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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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依然在沙发上挺尸。只是脑门一个大包,还在冒着白烟,分外惹眼。沙发短,大龙长,于是两只脚就只好翘在沙发尾的扶手上。
江齐不管他,自去擦头发,摸摸后脑勺的包,已经下去很多了,只是仍然有点肿,压一压,还是疼的。
坐沙发上,把邵梓龙往后挤了挤,腾出来一个屁股的空,摸来遥控开电视。
正是下午四五点钟,别的电视没有,动画片倒是一把一把的。
于是江齐认真的看《X猫O兔》系列。
大龙醉意朦胧的眼睛就粘在江齐身上扯不下去了。先看后脑勺,嗯嗯,俺家江江就连个后脑勺都长的圆润非常,一看就知道是个帅哥。
再看后背,嗯嗯,俺家江江的背不宽不窄,咋看咋好看。
最后就滑到屁股上,嗯嗯,俺家江江的屁股,嗯嗯,陷沙发里面的太多了,看不清了,不过,刚才瞄了一眼,还是非常翘滴,非常……
“唔……”邵梓龙捂了鼻子,冲卫生间去了……
郭延杰还在洗手台上认真的洗抹布呢,就见个大块头冲进来,那鼻血哗哗的,跟女人每月一次的大血甭似的。一把把郭延杰拨拉到一边去,凑在洗手台上冲鼻血。
郭延杰顿时跳脚,“我白拖地了,又被你弄脏!”
对于这种小混混敢跟自己叫板,邵梓龙只是一边冲水,一边伸了只手让郭延杰看自己的中指,从镜子里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郭延杰被自己老大瞪了这么多天了,早皮实了,你当你瞪的能有我老大的恐吓力大?
歪着脑袋捋虎须,“大龙哥啊,你这是怎么的了?鼻粘膜这么脆弱啊,还是看着啥不该看的了?”
不该看的早看见了,当时没流血是因为没想,刚刚一想像一回味,才真的血气上头了!邵梓龙鼻子不流血了,拿了卫生纸堵了鼻子眼,仰着头,俯视郭延杰,瓮声瓮气的说,“小心老子哪天无聊了,把你丢马桶里冲下去!”
离开卫生间,见江齐已经躺在沙发上了。另一张空着的沙发不但看电视的角度不好,而且是双人的,太小,躺不开。
邵梓龙厚着脸皮蹭上去,“江江,我流鼻血了,你让我躺躺吧。”
“满了。”江齐懒洋洋的。
“不满不满。”邵梓龙挤上去,江齐枕在沙发头上,他就枕在沙发尾上。腿挤在一起。把个沙发挤的满满腾腾,真连个蚊子都挤不上来了。腿挨着腿,屁股顶着屁股,缠在一起,又暖和又温馨,邵梓龙心情大好,刚放松一下,腿一蹬,就听江齐一声闷哼。
糟了,膝盖撞到江齐的伤口了。
邵梓龙立马跳了起来,凑到江齐跟前,“怎么样?怎么样?我看看,伤口裂了?”掀起来江齐的薄毛衣和里面才衬衣就要看。
“你撞疼我了,不过,裂到不至于,缝的那么结实呢。”江齐也不拦他,任他看。
邵梓龙看确实没事,才放了心,这一放心呢,眼睛才又注意到别的地方:江齐这伤口在腰上,自然裤子不能提的太上,否则裤腰就压到伤口了,江齐的休闲裤松松垮垮挂在胯上,上衣又被邵梓龙没轻没重的一把掀上去,直露出来了一边的□。捂得严严实实的身子就露出来分外光艳的这一段……
“哗!”江齐的伤口没流血,可低着头看伤口的邵梓龙又捂着鼻子奔去卫生间了。
“老大,555,我又白擦卫生间了。”邵梓龙进去后,郭延杰被赶了出来,垮着肩跟老大打小报告。
江齐不理他,“等会儿再刷。”起来整整衣服,坐在了一边的二人小沙发上,“你去书店帮我再买些书去吧。这些快看完了。”
“老大,其实,用电脑的话,想知道什么,百度一下就都有了,买书浪费呀。”
江齐看眼卧室的电脑,他倒是见过郭延杰用它打游戏,江齐有点兴趣,可是很快不理会了,玩物丧志,那东西不过是个好玩的东西罢了,江齐绝对不会让自己沉醉在这种东西上的。
“真的,电脑的用处可大了,不止是打游戏,你要不信,晚上我给你看看它其他的功能。”郭延杰对于能展示自己比此魔头优越的地方分外积极。
“好吧。你先去买书。”
郭延杰郁闷,还是要去买啊,“那我买点电脑入门书给你吧。”
“随你,看着有用的就买点吧。”
把郭延杰支使走,半晌,邵梓龙才出来,这次不流血了。鼻子也没塞着了。估计多余的血都流完了。
江齐拍拍大沙发,“躺这里吧,省的流血身亡。”
邵梓龙不好意思起来,“天气太干燥了,又喝了那么多酒,在海南那几天又天天吃海鲜,才流鼻血的。”但是还是乖乖躺在江齐给他留的位置上。
等邵梓龙躺好后,江齐又挪了过来,坐在邵梓龙身边,“今天喝多了?”
“还不是要替你挡酒啊,真是,连声谢谢都没有。”
“好,谢谢你。以前你是不是就经常帮我挡酒?”
“还成吧,有时候会。”
“说说以前的事吧,有太多,我都记不得了。”
“以前啊,让我想想,要从什么时候开始说啊。”
“从认识的时候。”
“那可早了去了。大概是上初中的时候了。我那年初三,迎新生开校会的时候,我在太阳低下晒的太久了,晕乎乎的,站也站不住,坐也不能坐,那时候你们班就在我们班后面,你就站我身后,你说,死撑什么啊,干脆倒下吧。我还能借口送你去医务室开个小溜。我就说,操,你才多大的个子,能抗得动我吗?”
“呵呵,”江齐笑了笑,“我那时候很矮吧。”江齐现在也比邵梓龙矮了半个头。
“不很矮,虽然那个时候,要求高个的站后面,矮个的站前面,可你呢,就不站后面,我后来问为什么。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
江齐摇摇头。
“你说,大树下面好乘凉。嘿嘿,意思是说,我是棵大树,个头高,你躲我身边挡太阳呢。”
江齐微微笑笑,这个“江齐”小聪明还是有的。
“后来呢?”
“你说,我是抗不动你,我抗的动你,也不抗,你不是装晕吗,自己蹭着走。这就算是认识了,后来就混在一起,你打架呢,我去收拾残局,你惹祸呢,我找人站你后面给你充威风,你……”
江齐一直微微笑着,突然低下来头,手也摸上了邵梓龙棱角分明的脸,“从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上我了?”
邵梓龙的脸“嗵”的就红了,非常像中午吃的螃蟹,“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江齐咧嘴笑起来,“我从醒来以后,这么几天时间就发现了。以前的我,不可能没发现吧?嗯?”手滑进了邵梓龙的衣领。
“我我我,我没有,我没说过,跟谁都没说过……我我我……我跟江江是哥们,是哥们……我是你的哥哥,比你亲哥哥还亲的哥哥……”
“结巴的跟蛤蟆一样,还说没有?”
邵梓龙举起一只手,食指拇指笔画出来一厘米,“一咪咪而已。”
江齐盯着那只手,“一咪咪是多少?”
“就是,就是,就是,就是我看着,看着你好好的,好好的,就,就行了……”
“真的?”
“嗯。”
江齐突然低下头去,贴上了邵梓龙的嘴!
邵梓龙傻了,被酒精过分浸泡的脑袋分不清这是不是做梦了,傻傻的瞪着眼睛张着嘴。
江齐正好趁虚而入,咬了咬邵梓龙的嘴唇以后,舌头探进去,和嘴唇一起包裹住邵梓龙的下唇,吸个没完。
半晌才放开,头抬起来几厘米,眯着眼睛盯着他,“一咪咪有没有这么多?”
邵梓龙还在魂游天外,根本不知道江齐问的什么,呆呆的说,“不……不……”
“不够?”江齐又低下头去,手也探进了邵梓龙的衣服里……
“咚”江齐被推开了。没防备,结果撞上了身后的茶几。“嘶……”江齐捂着腰抽气,撞到桌角了,这次不裂开也得流血了。
“啊,没事吧?不,不是,我,我觉得你不是江江!”
江齐气哼哼的咬牙问:“你说我不是江齐?那我是谁?”
“不是,你是江齐,我我,我是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
“哼,奇怪什么?不过是我以前没反应过来你喜欢我罢了。还是我会错了意?你不喜欢我?”
“不是,不是,你能知道,知道我喜欢你,我,我真的挺高兴的,真的。但是,我老觉得你今天就跟被狐狸精附身了似的。”
“被附身?”江齐好笑起来,没错,我就是上了江齐的身了,又怎样?你倒是认出来了,可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哼哼。
“不是,不是,我我我,我觉得,大概不是你喝多了,就是我喝多了,我我我,我先回家睡一睡,等等,等明天清醒了,我我我,我再来找你,我走了我……”
邵梓龙逃的慌不择路,绕过江齐,大衣都没拿,拖鞋也还穿在脚上,就奔了出去了!
江齐在后面冷冷的说,“我可不会给你很多次机会。”
邵梓龙停了一下,可是,站在门口的江齐扔出来他的大衣和皮鞋就把门给关了。
听声音邵梓龙下楼去了。江齐在门口撇撇嘴,呸了一口: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去卫生间拿毛巾擦自己流血的伤口了。
就在江齐哗啦啦冲洗毛巾的时候,有人按了门铃,可是,被流水的声音给掩盖了……
江齐擦掉伤口周围的血,觉得血流的不多,没必要再去医院了,拿了消炎药和伤药抹了抹就算了。
直起腰来,江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天,道,“禁欲太久对身体不好。虽然你喜欢女的,不过对不起了,我不喜欢。”

邪魅一笑

第十二章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狐朋,不知竹马帅哥,可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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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了衣服,江齐又回头看了眼镜子,嘀咕,“不过,伤口好了再说吧。”否则压都压不住,太郁闷。
邵梓龙同学跑掉了,也是,对于一直以来都是清心寡欲的大龙同学来说,今天过的太过香艳,太过刺激,太过梦幻了那么一咪咪。大龙同学当机的脑袋需要冷静一下才能再次开机。
本来希望大龙同学能留下来伺候主子的郭延杰在捧着书回来以后发现,大龙同学跑了。
问老大,老大不吭声。
郭延杰的美梦破碎,继续扮演男版灰姑娘扫地做饭,打扫卫生,帮主子擦澡。
江齐开始了学习计算机的课程。主讲:郭延杰。
从此以后,电脑和电视换了主子。
对江齐来说,学打字是最麻烦的,别的都好说。五笔,郭延杰不会,也不会教。拼音打字,江齐看着汉语拼音跟看天书一样,当初看小学语文的时候,就只是一眼扫过去了而已,偶尔问问郭延杰某些字怎么读。
可是江齐又发现了电脑的好处了,自己又打不了字,只靠鼠标可过不了网上生活,常常把郭延杰捆在电脑边,让他往百度的搜索栏里打字,郭延杰痛苦的跟着江齐查了几天的常识,例如:
世界上最大的动物是什么?
世界上有多少昆虫?
世界上有多少人?
世界上有多少种职业?
武侠中的江湖真的不存在吗?
某某大学的金融专业如何?
金庸是谁?
古龙是谁?
梁羽生是谁?
郭靖是谁?
九阴白骨爪是什么武功?
……
没有办法,郭延杰只好给江齐报了一个初级电脑培训班,就在不远处,坐公交车大概就是三四站的路。
江齐死都不肯自己去的,又拉了郭延杰也报了名。
于是一个二十出头,加一个十七八岁的,放在一群小学、初中的穿校服的孩子里,分外惹眼。
初级电脑班,顾名思义,简单的很。美其名曰初级办公软件的应用,实际上就教教你电脑入门,上网、邮件、word,打字,等等。
郭延杰上的昏昏欲睡,江齐精神抖擞。
这班就上小半天课,下午四点半学生放学了,他们就开课,上两个小时就放学。学期一个月。
江齐放弃拼音输入,学五笔,倒还算快,没法理解和关系到英语的就死记硬背。万一要缺课的时候,还让郭延杰去记笔记给自己看。
若放到其他十三四岁的孩子头上,老师一定要竖起大拇指,把此学生当做尖子生来培养。可是放到二十一岁社会青年的江齐头上,完了,老师在心里哀悼:这孩子挺俊挺聪明的,可惜是农村出来的,居然连电脑都没摸过,可怜啊可怜……
一个月后,江齐第一次在一个现代学校毕业了,虽然这不是什么正规的学校。但是成就感还是很强烈的。
不过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过,江齐的“失忆”日子还是不怎么好过。
江齐爸爸江成国生日,江齐不得不回去了。这些天大多是魏琼笑打电话过来,嘘寒问暖一番后,再来一句,“哎,要跟你爸爸说点什么吗?”
江齐要是说好,魏琼笑就问,“来来,跟儿子说几句话。”
江齐就隐约听到,“不说了,该说的你不都说完了?”
偶尔也说几句的,“伤还没好吧?那好,好好养着,不要出去玩儿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嗯嗯,没别的事了吧,好,那就挂了。”
魏琼笑不当回事,江齐就认定这父子俩之间的关系怕也够冷漠的了。于是倒放了一个心,江成国恐怕是看不出来自己有什么了。
当江晟打电话通知江齐说周六爸爸生日的时候,江齐还在电脑培训班里呢。
“怎么那么吵啊?不会是在网吧打游戏吧?家里不是有电脑吗?”江晟。
“什么事?”江齐不答。周围的小孩子练计算机枯燥,正打游戏呢。
“记不记得这个周有个大活动啊?”江晟打趣的声音。
“记得,爸爸生日是吧。”江齐不是傻子,早就在魏琼笑那里打听好了家里人的生日。
“呵呵,不错,我要是告诉爸爸你今年记得,他准高兴坏了。周六晚上回家啊,咱们一起聚聚。还是你喜欢去银鹰什么的地方?我问问爸爸,改个地方也行。”
“不用了,就家里吧。你们定。我到时候回去就是了。对了,你给爸爸准备什么礼物了?”
“这个啊,保密。”江晟挂电话了。
江齐只好给邵梓龙打电话,问他讨主意。
邵梓龙已经六天没出现了,江齐也想探探他口风。
“哥哥,你藏冰箱里去了吗?”
“没有,我藏烤箱里呢。”
“……”
“什么事?啊,你伤口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已经拆线了,口子长的不错。”
“嗯,我明天去看你。”
“好,我想问问你,我爸周六生日,我买点什么送他好?”
“买什么不是用你爸的钱啊,算了吧。”
“我以前过生日也不买?”
“嗯,从我认识你,就没买过。”
“行,我知道了。你今天过来吧,我想出去慢摇吧喝酒,陪我去吧。”
“哦,那好,我们酒吧集合?”
“你来接我吧,我没车。”
“我差点忘了。”
挂了电话,江齐冷哼哼,想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幼稚啊幼稚,当我又失忆一次?
可是到了晚上,江齐头一次提前在电脑培训班溜掉,才五点多就回了家,让郭延杰整了点饭吃了,就开始挑衣服。
这个摇头,那个也摇头,对着衣柜嘀咕,“怎么就不能穿长衫呢?”
郭延杰差点一口水喷在电视上,擦擦嘴,“老大,现在时兴西服。”
江齐瞪他一眼,拿出套黑西服,“这个?难看死了,跟黑蝙蝠一样!”
郭延杰突然有了兴趣,“那,老大,这个不像夜行衣吗?”
“不知道,没穿过。”
“没穿过?老大你不是魔教的吗?”
“魔教就要穿夜行衣吗?何况本教主穿了,那叫什么事!?”江齐还在一堆衣服里挑来挑去。
“教主!”郭延杰眼睛发亮,“张无忌那样的?”
江齐不知道张无忌是谁,不鸟他。
“教主,还是穿休闲服吧,晚上出去玩儿,穿那么正式干什么?”
“不要叫我‘教主’。”
“为什么?”
“本教主喜欢杀笨侍从,你想让我回忆起来吗?”
“……”
终于换好一件卡其色的毛衣、牛仔裤,外面裹了件厚厚的米色风衣。
站大衣柜子的镜子前照。扶一下衣服皱褶。突然注意到自己的脸,“这脸,啧啧啧……”
郭延杰拍马屁,“老大很帅!”
“哼,不能比。”
“和什么不能比?”
“我的脸。”
“哦,老大以前更帅?”郭延杰反应过来。
“绝世容颜,倾国倾城。”说罢,转头模仿一个邪魅一笑。
郭延杰吐了,“老大,网上那些小说,用这些词是搞笑用的,不要乱看啊,三观不正的啊……”
邵梓龙来了电话,在楼下等他。江齐换好了鞋要出门了,郭延杰看还是没有要带上他的意思,郁闷了,“盟主,带上我吧。”拍马屁。
没想到江齐一下顿住了,半天扭过来头,“你叫我什么?”
“盟主。圣盟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继续拍马屁,东方不败和任我行不都挺喜欢这一套的吗?可是江齐的脸怎么越来越黑了。
突然一直手就伸了过来,目标是郭延杰的脖子,郭延杰躲了几躲,都没躲过去。
不是江齐的武功高,是因为,他的大皮靴狠狠踩着郭延杰的光脚……
是谁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老大,我哪里错了,您尽管说。我改。”
江齐的面部表情很是纠结,捏着郭延杰脖子的手时紧时松。突然放开了他,长长出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几声,“算了,没人的时候你就这么叫吧。不过,什么文成武德的,给我去掉。”
“哦哦,叫‘盟主’就行了?”
“嗯。”江齐出去了。
郭延杰摸着脖子瞎想,“你个魔教教主想当武林盟主?别是盟主没当上,被人给杀了吧?所以才穿越到这里的?”
话还没说完,门铃又响了,郭延杰赶紧开门,江齐就在门外,“我晚上大概不回来。”
郭延杰答应着,没敢问为什么。
关了门,不大会儿,江齐又敲。
“又怎么了?”
“你……上次给我的那个什么套子,还有没?给我两个。”
“……没了,但是,楼下药店都有买的。”
江齐点头,关门走了。
郭延杰几乎仰天长笑,试问这次是大龙被压还是自己老大被压?不管怎么样,以前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危险的,现在可以完全排除了。
郭延杰奔到卧室,开电脑打游戏。可是,开了机居然发现:谁设置了用户密码了!!!
三分钟后,江齐打电话来,“黑锅,我的电脑你不要动,床头枕头低下有钱,你出去玩儿吧,算放你的假。今天晚上不要回来了。”
“Yes,盟主大人!”

城郊月下

第十三章
生活中一大半麻烦是由于你说Yes说的太快,说No说的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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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延杰快活的冲到卧室,一翻枕头,确实有几张钞票在下面,可是却要骂:“二百五!”
没错,两张粉色的,一张绿色的。
郭延杰瞪着眼睛愤愤不平,恨魔头小气,恨魔头的毒嘴巴,可是不拿咽不下这口气。掏掏自己的裤兜,翻出来三十七块钱。拿走那二百五,放回去了十块。这样自己就只拿了二百四。
换好衣服要出门,又回卧室,拿出来那张十块的,放回去一块。
怀揣二百八十六块钱,郭延杰出门了。(286啊……)
出了门,反而不知道要往哪里走了。强子他们不敢去找,怕老大知道了要骂,自己去玩儿,有什么意思。找强子他们也不行,等于自己把自己送火上烤了。
想去网吧玩儿游戏,自己前些天玩儿的游戏,正要升级呢,可想来想去,去网吧也花不掉二百多块钱。算了,去那个有名的酒吧一条街吧。没准还能看到自己老大和邵梓龙的JQ?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去的是哪个慢摇吧,但是那里酒吧挺多的。哦厚厚,郭延杰心里窃笑,拔腿走人。
在酒吧街上逛了逛,因为太早,居然还有酒吧没开门。不知道江齐和邵梓龙去哪里晃了,估计要夜深了才来酒吧玩儿的吧?郭延杰撇撇嘴,觉得自己就这么被江齐甩开了,心里挺不好受的,突然呸了一口,“呀呀个呸的!利用完老子就把老子踢一边了,哼哼,咒你今天屁股开花!”
顺脚踢了一个矿泉水瓶子。
这么一踢不要紧,那瓶子碰到马路牙子,居然跳了老高,“咚”的一声闷响,砸到了不远处某个人的头顶。
“操!
赶紧溜,可是附近人不多,躲不到人群里,只得快跑。跑出去没几步远,就听见,“啊,陈哥,那就是在游乐场里打我的小子!”
冤家路窄啊,敌多我少啊,可是,你们怎么不去找罪魁祸首呢?郭延杰除了快跑以外没别的辙了。
……
与此同时,江齐正跟邵梓龙在健身房挥汗如雨。
六点两人就聚一起了,江齐绝口不提那天的事,邵梓龙怎敢开口。问去哪里玩儿。邵梓龙说,去以前常去的地方吧。
就把江齐带到了健身房。
偷偷跟江齐说,“这人还是让我妈担的保,贷款开起来这健身房的呢。以前咱们常来玩儿。我是每周来两次的。”
江齐点点头,除了那个跑步机在电视广告上看过以外,别的大多没见过,实话实说了一回,“我不记得怎么用了。”
邵梓龙果然很惊讶,“这些都忘了?”
“只有个印象而已,比如这个跑步机记得。那个杠铃记得。”
邵梓龙狐疑的瞄过去,“你以前不爱玩儿这些啊。”
江齐笑笑,这大龙倒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好摆平,“不知道,有的时候,我也觉得我头脑错乱似的。”
看在邵梓龙眼里,好像江齐笑的分外落寞,顿时心疼的不得了,“没关系没关系,哪怕想不起来了,慢慢学起来也就是了。”
“当真?我就是想不起来了,你也像以前一样对我?哪怕我口味也变了,想法也变了,喜欢的人也变了?”
“人从小到大,这些东西难免有不变的。越变越好就变吧。”
江齐靠在一套健身器材上,“这些都变了,不就变了个人吗?”
“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吧。”
“比如?”
“嗯……”邵梓龙皱着眉头认真思考起来,嗯了半天以后,抬头说,“我没学过哲学。”
哲学是啥?江齐记在心里,回家百度去。换话题,指着一种健身器材,“你玩儿给我看看吧。”
“好。”邵梓龙立马乖乖行动起来。
“看明白了没有?”
江齐点头。
“那你来试试。”
江齐摇头,“伤口还是没好利索呢。”
“也对,不该带你来这里来着。”邵梓龙抓抓头。
可是江齐不放过这个机会,“你玩儿给我看吧,那个怎么用?”
邵梓龙便一一展示开去了,直累的气喘吁吁,大汗直流。看的江齐心情大好。
说,有一只老虎和熊争地盘,约定了在某处打架。打了一半,老虎觉得自己要输了,便说,“我早晨没吃饭,你让我吃了饭再打。”
熊同意了。
老虎在吃东西的时候,熊又去拔树,推石头,跟老虎炫耀,“你能比我力气大吗?干脆早点认输吧!”
老虎休息好了,说,“我们再比。”
早就累了的熊自然输了。
磨蹭到快八点钟,邵梓龙无力了,“江江,现在去酒吧有点早。还去哪儿玩?”
江齐想了想,“不知道,你吃饭了没有?”
“吃了。”
“这里有什么夜景好看,带我去看看吧。”
“夜景?”邵梓龙有点傻,“这个,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
“现在注意一下也不晚,找个能看到月亮的地方,今天可是十五呢。”
“我还以为,你说的看夜景,是说看咱这城市的灯火呢。”
“也很好看,可是,灯太多了,看不到月亮,有点想念她呢。”
“好,我带你到城边上去看。”不过,话一出口,邵梓龙又有点后悔,带着他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去?两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走吧。”江齐已经拿起自己的外衣,并且把邵梓龙的衣服也递给他了。
生活中一大半麻烦是由于你说Yes说的太快,说No说的太慢。
邵梓龙深深后悔,开始筹谋着要不要多拉几个人。
可是提议的人选全被江齐否定了,他说人多了头疼,而且那些人他也不大想见了。
邵梓龙注意力又被转移,开始教育江齐,不能意气用事啊,这些人虽然不务正业,可是他们的父母亲戚是得罪不得的啊,让他们记了仇可就麻烦了,blabla……
江齐怎么能不懂呢?可是,长期相处下去,自己必定会露馅的。不如让他们当自己是性情大变,过些日子,在邵梓龙这里摸清点情况了再说吧。
于是江齐点头,“可是人多了,我真头疼,又记不清他们具体的喜好了,万一说错,多尴尬。”
“不怕不怕,我教你,到时候,一个一个的带给你认识吧。”邵梓龙说到这里,想起来,城郊到了……抬头果然看见满天的月光。
撒在城郊的松树上,倒是冷辉一片。
“靠,还真他妈的比霓虹灯好看。”邵梓龙瞧瞧月亮说。
江齐笑了起来,“什么时候的月亮都比城里杂乱的灯光好看,咱们该买点酒来就着喝。”
邵梓龙点点头。
“不过没关系,晒满了月光再去喝酒。”江齐下了车,站在路边,双手打开,在月光下伸展全身。
邵梓龙也下了车,点烟来抽。
“给我一根。”江齐跟他要,拿过他刚点了放嘴里的就吸了一口。
这烟,是他们那里没有的东西。江齐不喜欢吸,但是,他感觉到了,这个身体对这个东西有瘾。好在不太厉害,自己压得住。
这里却不喜欢燃香。江齐喜欢,那一缕青烟袅袅的缓缓的飘出来,总能让他的心神安定下来。
江齐便喜欢上了点上一支烟,吸一口,然后看着它慢慢慢慢的燃尽。他太需要平复自己的心神了。
在烟缭绕下的月亮倒是更有看头了。
“人家都说看着月亮就想家了。我怎么就不想呢?”邵梓龙说。
江齐心通通的跳了几下,他确实是在想他的世界,这世界什么都变了,唯独这月亮不变。看别的地方,总在提醒他,这不是自己的世界了,可是,单单看着月亮,便极容易沉醉在想象中了。
他的世界里人还好吗?自己“死”了以后,又是副什么局面了……那个人可曾受了什么牵连?郭延杰的脸居然浮现在自己眼前,那副小奴才的样子倒是让刚来这里的自己,心情无端好了许多,呃……怎么想起来他了?不知道他去哪里玩儿了?
“唉,没什么好想的,也就我上初中前,那还是个家,现在,那是个地方,就是让我和我妈住的地方,冷。”邵梓龙继续嘀咕。
江齐知道他父母离婚了,也知道他父亲去了国外,“离得再远,也能一起看这圆月,就够了。”
“哈哈哈……”居然笑起来,“江江,美国在地球另一边,这个时候,只能看见太阳!”
江齐默了,他只知道天圆地方……
十点钟,他们晒够了月亮,回了城里酒吧。
大概这月亮赏的,勾起来邵梓龙的伤心事了,就见他一杯酒一杯酒的往下灌。
江齐也陪他喝了几杯,不过,这洋酒,江齐觉得,真是难喝。几杯以后,还是换了白酒。可是,江齐几杯下去以后,居然感觉上头了!
不能再喝了,没想到,这世界的酒,跟自己世界的酒都不一样。
可是看邵梓龙还没全醉,也顾不得了,拉起来就走。
“我头疼了,在附近找个旅馆让我躺一躺吧。”

我的爱

第十四章 ,□裸
酒后不开车,那是好习惯。酒后不乱性,那是没男人。
****************
邵梓龙打着酒嗝,跟在江齐后面。
江齐开了房间,把邵梓龙塞进去。自去洗澡。
可是泡在浴缸里,让热气一蒸腾,居然更加晕沉沉的了。都听见邵梓龙在外面呼呼睡着了。
江齐慢腾腾的爬出浴缸,心里还在暗骂自己喝的太快了。这混酒果然醉人。
江齐穿了旅馆的浴衣,踉踉跄跄的出去了。虽然醉了,可是目标不能变!
叫着,我没喝醉的人,其实是醉了,嚷着我喝醉了的人,才是真正清醒的。
江齐这样子的,心里知道自己醉了,却还要实行醉了的时候干不了的事,这个比叫着我没醉的人,更要不得。
摸进房间,邵梓龙正死仰八叉的躺床上睡的正香。
江齐□两声,晃悠两下,扑床上去了!
可惜没瞄准,扑在了床尾,砸在邵梓龙的小腿上。
邵梓龙突然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吼了一句:“我的爱,□裸……”
江齐愣了愣,邵梓龙又躺下去了。
江齐再次□,原来你要□裸的,好,成全你。爬上邵梓龙身上,骑在他肚子上,开始扒衣服。
房间灯光昏暗,床上人体温暖人,江齐酒气上头,更觉得身上欲火无边。边不怎么顺溜的扒衣服,边在邵梓龙的身上磨蹭。
除掉了邵梓龙的上衣,江齐四处摸去,才发现,邵梓龙是空有一身的大骨头架子,肉却真不多。薄薄的结实的肉下面摸得到一根根的骨头,江齐满意的很,低头就隔着肉咬骨头……(小齐啊,你确定你是欲火不是饿了?)
“哎呦!”邵梓龙被没轻没重的江齐给咬醒了,瞪眼瞧着趴在自己身上四处乱咬的人,“江江?”
江江,怎么又是江江?邵梓龙蒙了,一直对两人之间的关系有想法,有希冀的不是自己吗?怎么突然变了?
邵梓龙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转变接受无能。脑袋晕乎乎的想了想:是不是喝醉了,把别人看成江齐了?一把把江齐推开了,跳下床,抱着衣服就往外跑!
却被江齐狗叼裤腿一样拖住小腿,两个人一起载倒在床下。
邵梓龙在下,江齐在上。
“江江江江江江……”
“江你个头!你跑什么跑?”压住!
“我我我我我我……”
“我你个头!”咬脖子!
“这这……”
“这你个头!”扒裤子!
“这不对!”终于喊出来了,汗……
江齐不理,邵梓龙又挣扎起来,虽然在健身房力气耗的差不多了,可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
喝多了的江齐渐渐压他不住,只好一胳膊压他锁骨上,只对准了嘴唇亲。可是亲不到,这家伙左扭右扭。
“邵梓龙!”江齐怒了!点不了穴,卸不了关节的!好容易灌醉了,居然还如此不听话!本教主要拿鞭子抽你么?
“江江,你喝多了,要不就是我喝多了。你放开我,咱们有事等你醒了再说。”
“不行!”
“为什么?”
江齐眼睛一转,拉了邵梓龙的手往自己下身探去,“我被人下药了!”
摸到那火热的东西,邵梓龙手一哆嗦,没想到给握住了……
江齐舒服的哼了一声。
邵梓龙烫手的山芋一样又给丢开了……
江齐瞪眼!
邵梓龙爬起来,“我我我,我给你找人去!”冲出去了!
江齐在后面喊:“邵梓龙!你敢出这个门,将来就是你求我,我也不会再理你!你当我是什么?就算是被下了药,要找人,我也要找个顺眼的!你不把我当个在乎的,我会在乎你?”
“可是……可是……”
“可你个头!”
邵梓龙一拉门,还是跑了!
江齐无比的郁闷,把自己丢床上翻来滚去。
那欲火下不去,又不想去洗冷水澡,心里恨着邵梓龙,又盼着他能想明白了回来送自己嘴里。
就在江齐干脆关了灯,将睡未睡的时候。门又开了。刚才在楼下要房间的时候,钥匙就是装在邵梓龙的衣服兜里的。这肯定是又回来了。
江齐很想一个鲤鱼打滚爬起来,可是酒气上头,结果就只翻了个身,哼哼了两声。
“江江,难受吗?”邵梓龙的声音。
江齐龙心大悦,“当然难受!你是想害死我!”
一个暖和的人体就挨上床来了。
晕乎乎的江齐美的找不着东南西北,扒了衣服就准备上了。
……
这个衣服有点难脱,怀里的人也太安静了点,可是,管他呢。江齐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下药了,还是以前这个“江齐”就是个见酒乱性的家伙?还是禁欲太久太久?
管他,手里的人手感很好,肉肉不多不少,骨头不软不硬,身上也没什么难闻的味道,江齐兴致高昂,脱光了,把邵梓龙翻过身来,打开腿,“梓龙,乖乖的,我会小心的。”
没听到邵梓龙说话,就当他默认了。
江齐拿出来早就在楼下小药店里买好的润滑剂和套子准备好。把润滑剂摸在手上,慢慢就探了进去。裹的很紧。江齐满意的不得了,一边咬上对方的耳朵,吹口气进去,邵梓龙哆嗦了一下。
江齐的闷闷的笑了起来,喉咙贴在邵梓龙的身上,直震的让人都打起颤来。
……

精神损失

第十五章
乌龙球不可怕,可怕的是踢乌龙球的那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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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回家给爸爸过生日。
江齐记得呢。可周六下午早早的,江晟就来敲门。
郭延杰躲在卧室死活不肯去开门,江齐只好纡尊降贵。
“小齐,收拾好了没有?我听说你车租出去了,就来接你了。”
江齐歪着脑袋看看时钟,“这才四点。”
“爸爸今天下午把应酬都推了,说早点聚聚,说说话。再说你也好久不回家了。”
多说多错,江齐才不想回去。
“对了,把跟你同住的小郭也带上吧,让他尝尝魏阿姨的手艺。”
“他肠炎,不能吃什么东西,躺着睡呢。”
“肠炎?吃什么闹的,你没事吧?”
“他出去吃小吃闹的。我没吃。”
“那让魏阿姨给他弄点粥喝。”
“他喝粥然后看咱们喝酒吃肉?不更郁闷?算了,他说要睡觉,让他睡吧。”
“吃过药了吧?”
“嗯。”
关门的声音响起,鼻青脸肿的郭延杰从被窝里爬出来,恨恨的盯着卧室关着的门,“肠炎你个头!”
扯着两腿走到卫生间,照镜子,心里郁闷的不行。
话说前天晚上,郭延杰在街上遇到了被他和江齐揍过的小黄毛,郭延杰溜掉了。可是,走的方向却不对,往酒吧街的里面走去了。
这酒吧街就像个葫芦似的,有入口没出口的,最里面是一座楼,除非从入口出去,否则是溜不出去的。据说,这种设计是当初公安部门为了方便扫黄打非用的。
郭延杰想了想,就找了家小酒吧进去找个阴暗的小角落躲着了。直躲了两个小时,坐在哪里喝闷酒,人家在台上跳舞跳的h,郭延杰也只能流口水,身上的钱花的也差不多了,无聊的抓耳挠腮,想想天也黑透了,溜吧?
却是刚出了门,就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郭延杰正要大骂,突然又听到一句熟悉的:“陈哥,找到了!”
郭延杰撒腿就跑,可是今天注定不是啥黄道吉日,踩到了鞋带,摔了个跟头,被他们逮住了,拖到胡同里好一顿胖揍,郭延杰开始还叫着:别让老子再遇见你们!否则非揍的你连你爹妈都不认识等等狠话,后来脸上连挨几拳,什么也不敢喊了。
好容易这些人消停了,郭延杰心想,打了你一顿,现在又揍了我一顿,该扯平了吧?心里刚刚松了一口气,突然那个领头的阴笑一声,让其他人抓住郭延杰的头,塞进他嘴里一个胶囊和一枚药片,郭延杰想这肯定不会是他们好心喂的感冒胶囊和消炎片,自然死也不啃咽下去,可是那些人紧紧捂住他的嘴,想吐也吐不出来啊。
不一会儿,药片化了,苦的郭延杰胃里直犯酸水。那小黄毛又捏住了郭延杰的鼻子,郭延杰一通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药片和胶囊都滚进肚子里了。
心里直叫糟了糟了,郭延杰手脚并用,想从人缝里爬出去,可是又被人给拖住,往酒吧街上走去了。
郭延杰渐渐没了意识,身子也软了下来……
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压在床上了,虽然后面疼的很,更多的却是爽……
一点说“不”的力气都没有。
从□里恢复了一点神智以后,那人已经把自己又翻过来,面朝下趴在床上了,后面还在被□着,因为那药性过去了些,郭延杰已经有点清醒了,后面就成了火辣辣的……倒也说不上来是疼,一种没有过的感觉吧,说不上好受不好受,毕竟第一次遇到,居然还有点新鲜感……
郭延杰在心里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身上那人伏下了身,一声一声叫着,“子龙子龙……”
《三国演义》?啊呸,郭延杰反应过来,是“梓龙”!
郭延杰终于听出来那声音是谁的了,可是,这会儿,躺自己老大身子低下的不该是大龙吗?
突然江齐一拍自己的屁股,嘀咕了句:“真白。”
(题外话,黑锅的确很黑,不过,他是夏天晒黑的,可是你去晒太阳,赤膊没关系,总不能屁股也光着吧?所以,黑锅的屁股上那一段还是自然色——粉白。)
……
高 潮 过去,江齐趴在自己背上,喘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呆了呆,“你是谁!你不是大龙!?”
身后那个东西拔出来了,郭延杰感觉自己的“后门”有点关不住似了,有东西流出来了,冷风又直往里蹿,当下也顾不得,腿颤颤的想站起来,结果只翻了个身,“我,黑锅。”
江齐把一通按钮都按了,披了浴袍,等灯光适应了瞧郭延杰。
“听声音倒是像,可这猪头脸怎么不像?”
郭延杰拉了被单盖住自己下面,摸了摸自己的脸,疼。被人打肿了怎么能好得了?
后来追查这一通来龙去脉,才知道:大龙跑掉以后,又怕江齐真的是被人下药了,在街上兜转了几圈,挠破了头皮以后,毅然走进某个gay酒吧。
在门口的小桌坐下,看见几个妖娆多情的,看着不顺眼,有几个认识的,不敢去叫,想找个雏,又看着都不像。
这时有人扶进来一个,进来就吆喝,“老板老板,有个新人介绍给你。”
正好路过邵梓龙的身边。邵梓龙拦了下来,“干净的?”
那人点头,“你去问问,陈哥我,哪次弄来不干净的来过。这个好啊,才十七八,嫩的很。就是脸差点。”
邵梓龙听说过这个陈哥,手段不干净,不过弄来的人倒是干净的,大多不会惹什么事。
“怎么昏着?”邵梓龙问。
“本来他说喝酒壮胆,结果喝多了。我想再拖没准酒醒了更没胆了,就带来了。”
邵梓龙凑近闻了闻,果然一身酒气。只是灯光昏暗,加上自己喝的也多了,什么东西在眼前都是晃的,也看不出来到底好不好看。
拿出来钱包,抽出来些现金,“这个给我吧。”
“这个……”
“跟老板说是大龙要走的就行了。”
这酒吧乱,不是一般的乱,不过,乱也有好处。否则,哪里找得到干净的雏?
邵梓龙拎着那雏的衣领就拉到不远的旅馆去了。开了门,塞进江齐怀里,就悄无声息的溜掉了。
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还有火没泄,便又回了那酒吧,随便挑了个就带到那旅馆,就在江齐的隔壁,翻云覆雨了一夜。
下身在那MB的身体里猛烈的□,嘴巴却咬着人家的耳朵喃喃:“江江……”一滴眼泪滑了在了小MB的脸上。
……
江齐裹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抽烟,郭延杰去了卫生间洗澡。
洗完顶着一张被人打肿的脸出来,江齐看了眼,皱着眉头把脸歪在一边。
郭延杰灌完了水,恢复了一点生气,拿着凉毛巾敷脸,看见江齐,想骂,骂不出来。
最后,江齐看着外面的满月来了两个字,“牙碜。”
郭延杰把毛巾掼在地上,掐着腰,指着江齐的鼻子,终于泼皮流氓无差别式开骂:“%
江齐突然站起来,郭延杰立马停了,缩了缩脖子,“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要不,要不就算了……就当啥也没发生过吧……”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早早回了家,江齐大概已经猜到中间的乌龙了,也不去找邵梓龙了。把郭延杰丢去楼下小药店,让人家给他脸上上了药。
小医生说,“身上有没有伤,有没有流血的地方,我帮你处理下吧。”
郭延杰往死里摇头,最后说,“你给我点药,我回去自己抹吧。”
回去钻卫生间一瞧,后面就不用说了,关是身上,脖子胸口那里,好几处都被江齐咬破皮了。骂骂咧咧的上了药。
后面也疼,不知道破了没有,不过肯定肿了,摸着就不大好,怎么办?
撅起来屁股,对着镜子看了看,看不到。
不管了,同性恋那么多,也没听说过有被干死的,等它慢慢好吧。
在心里又骂了江齐的十八代祖宗以后,出去了。
倒也不是郭延杰神经粗,都这样了还没事儿人一样。只是,明知道人家想上的人不是你,不过误上了你而已,还能怎么着?
而且,他要是溜回家了,精神损失谁补偿?那个什么陈哥,谁帮他报复?
郭延杰不要的是脸皮,钱和报复心不能不要。
不过,看现在的架势。那江齐居然只感叹了一句“牙碜”,还没别的表示?
没事,经常在他眼前螃蟹一样的姿势晃,不信他就不想想这个问题。

刹车失灵

第十六章
树说:最近很多人撞树,大家小心别被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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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哥俩上了车,还没开出小区去,一个小孩突然跑上路,江晟见状急忙急刹车,刹车失灵!江晟只好急急拐弯,车子直接撞上了绿化带刚移植过来的法国梧桐,树倒了车也停了。
江晟都还没系上安全带,一头撞到挡风玻璃。惊魂未定,互相看了一眼,下车来。
小孩哇哇哭着跑了,过了好久保安才来。
江晟打电话找人来拖车去修。
可怜那树还得赔……
江晟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幸亏没开到街上去,否则就真麻烦了。”
江齐对车还了解不多,“你来的路上,这车就坏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开坏车来?”江晟皱了眉头,“该不是,有人捣鬼吧?”
“保安,这边的摄像头有录像吗?”江晟问他。
保安点头,“不过,这得问了物业才能看。”
“哪儿那么多事!开了让我看!”江晟揉着头说。
保安瞅瞅他的O牌车,又掂量了一下那很靠前的牌号,还是带他俩去保安室了。
可是,那段时间没录像。
“这个录像机一般都是晚上才开始录的。大白天的,哪里用得着啊。”保安头头反驳。
“大门口有没有录像?”
“因为住进来的住户还不多,也没有开……但是,一直有人守在门口的。没有闲杂人等进来过。你那车没准是时间长了自己坏了。”
“你们把录像机当摆设的?这里住的都是机关大院里搬过来的,真出了事,你负得起责?”
江齐一边看着,江晟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点恐吓作用……
保安不吭声了。
江齐摇头,“从5栋的后面,有段栏杆隔着一条小街,很容易就翻进来了。看住门口也没用。”
“算,车送检了再说。”江晟扭头要走。
“哎哎……那树的钱,你们还没赔呢。”保安不死心,“那树这个月都第二次被撞了……”
江晟奇怪起来,“上次谁撞的?”
“他哥哥,姓邵的。”保安指着江齐说。
“大龙撞树了?什么时候的事?”
江晟认识大龙?江齐没问,问他不如问大龙,“没多久,好像边打电话边撞上的,他对这里不熟悉吧。”
“是吗,”江晟笑笑,“他都开车多少年了,还撞树上?”
“那树怎么办?”保安又问。
“让物业算好了,告诉后勤部,从江成国的补助里扣。”江晟道。
保安呆了呆,江成国还是知道是谁的。挤出个笑脸,“那就算了,反正刚移过来,根还没长,估计栽回去,明年春天还能活。”
江齐又顺口问了句,“我那姓邵的哥哥赔了多少?”
“嗯,他说记公安的谁头上先……”保安结巴了。
江齐点点头,“所以你们又把树给种回去了?”
保安点点头,“我们谁也得罪不起啊……”
两兄弟等来拖车的,打的回了家。
进门江齐有点紧张,这家他还没进过呢。老家在机关大院的老家属区。虽然老了,可也分了套上下两层的小楼。
江成国在楼下客厅沙发上看杂志。魏琼笑不知道在哪里忙乎。
“回来了?去跟你妈打个招呼,她在厨房呢。”江成国对江齐说。
江齐点头,可是厨房在哪儿?“哥你不跟我一起去?”
江晟有点奇怪的样子,却也没说什么,带着江齐往厨房的方向走。江齐四处打量了一下,这楼下,进了摆着鱼缸盆景的十几个平方大的门厅,正对着门的是楼梯,往右走是客厅、更衣室和保姆的房间。刚才江晟就把他带到右边的客厅了。
左边开了扇门,通向厨房和餐厅,走廊里有壁橱,上面放着茶叶和药什么的。下面关着,估计也是放杂物吧。
江齐一眼瞅到药,过去翻了几下,果然翻出来了一些,“给你先揉揉头上的包吧。”
“你叫我过来上药的啊,我还差点以为你找不到厨房了呢。”江晟笑,拿了些药油揉了揉,“你去厨房跟你妈说话吧。我去照照。”江晟去餐厅了。
江齐看了眼,原来餐厅有个洗手池,装着镜子,他去照了。
江齐开了厨房的抽拉门,“妈,你这做什么好吃的呢?”
魏琼笑根本没沾手,就指挥着小保姆和另一个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的做饭呢。
她一说到什么,那看起来没二十岁的小保姆就更紧张了。
三十多那人一回头,“哎呦,小齐回来了。”
江齐微微笑笑算是回应。
魏琼笑拍拍儿子,“你都三四年没见你吴姐姐了吧?她听说你爸今天生日,不打算出去吃饭,就赶紧回来帮忙了,否则,光靠小赵,今天就别指望八点前能开饭了。”
江齐叫那吴姐姐:“是有好些年没见了,我都不敢认了。变了好多。”
“哎呀,我还没结婚的时候,能跟现在生完孩子,胖成这个样子的时候比吗?”
江齐估计着,这是不是以前的保姆?“生的男孩女孩?上次我妈给我说,我又给忘了。”
吴姐姐笑成一朵花,“男孩,可惜哦,他爷爷有三个孙子了,盼孙女盼的紧。”
“男孩好,男孩皮实。”魏琼笑说,“小齐你去客厅跟你爸爸说说话,别在厨房熏着了。”
江齐点头,一扭脸,看见江晟摸好了药油,正要走向客厅。
怎么那大包本来只是红一点,现在抹了药,更加油亮显眼了呢?管他。
一起去了客厅,江成国又改成打电话了。一边指挥着电话那头的人,“你要告诉某某,这个事,再拖下去,将来来找他算账的就不是我们了……”
江齐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一瘫,等江成国打完电话。江晟也坐下开了电视,把电视声音调小了换台。
突然江成国抬头,看见大儿子头上的包,皱起来眉头,一手拿话筒,一手端着座机,走过来几步,让江晟拿着座机,手指头戳了戳他头上的包,用眼睛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爸爸你先把电话打完。”
“我怎么记得,以前被打的头破血流的都是小齐啊,今天居然换人了?行了,就这样吧,你处理不了再说。”挂了电话。
“又是后勤部的那回事?”江晟问。
“嗯,那边死活不同意改规格。”
“他们要改规格,造价就高了。”
江齐听不懂,摸起桌子上的瓜子嗑。
“头上是怎么回事?”江成国问。
“那车刹车失灵了,撞到树上,他没系好安全带,就撞挡风玻璃上了。”江齐在一边插嘴,努力装出一副多事少脑的样子。
“怎么会坏?”江成国严肃起来了。
“刹车失灵。”江齐。
江晟瞪他一眼,“等修车厂看看是坏在哪里了再说。”
“怎么回事?那车还是新的呢。”
江齐把事情复述一遍。江晟在一边拼命提醒,事情没那么严重。
等江齐添油加醋的汇报完,江成国皱了眉头,“修车厂打电话来了,让我接。”
又看看大儿子的包,“肿着太难看了,等会让你妈帮你揉揉,她以前经常给小齐揉,都是熟练工了。”
江晟推辞说,“不用不用,魏姨早几年给小齐揉,这几年小齐又不打架了,估计都生疏了。”
“干什么老提我!”江齐不满。
魏琼笑来叫几个人去吃餐厅饭。
“哎呦,小晟头上是怎么回事?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呢!”魏琼笑也问。
江齐又把事情复述一遍,不过没敢夸张,这个人会很紧张他的。
魏琼笑果然叫了起来,“这怎么回事?车不好,还是你们谁被人给盯上了?”
“车坏啦!”江齐心烦。
“小晟,下次可要系安全带啊。”魏琼笑提醒江晟。
“我不是看小区还没出,就没还没顾上系嘛。好了好了,别提这个事了,”瞪眼江齐,“爸爸过生日提这个,多扫兴。”
生日还是要过,一家人转移到饭桌,坐下吃饭。吴姐姐看饭做好,说不放心儿子,走了。小保姆说要把厨房收拾一下再吃饭。
饭没吃几口,酒也刚喝了几杯,江晟的电话响起来,江成国问,“谁打来的?”
“修理厂。”
江成国伸手,“来给我接。”
江晟犹豫一下,还是递给他了。
“江先生?”
“嗯。”老江先生也是江先生。
那边说了几句话。
“好,我知道了。”江成国挂了电话。
可是别人听不清楚,魏琼笑紧张的很,“怎么样?”
“没事,他们说很快就能修好。”江成国轻松的说。
闲聊着吃完了饭,敬酒的时候说了几句祝爸爸长寿的客气话。
江齐不怎么插嘴,可是耳朵一直竖的直直的。
被江成国夸奖了几句,“这些日子安稳很多啊。”
江齐被夸的没头没脑,估计以前的江齐是个爱惹祸的主吧。不过,他要是知道江齐前两个星期才被人给刺伤过,不知道要想什么呢。
吃完饭。江成国对魏琼笑说,“我跟儿子说几句话。你先收拾厨房。”
把客厅的门一关,窗户一关,窗帘一拉,彻底把魏琼笑隔绝在外面了。
“怎么了爸?”江齐问。
“那车被人动过手脚了。我不敢让你妈知道,否则又要吓着她,上次你住院就把他脸吓青了,她体检的时候,医生老是说她心脏这几年不太好。”
“你们自己告诉我,最近得罪什么人了?”江成国的眼睛是盯着江齐的。
“爸,也不能确定就是冲着我来的吧?我这些天,老老实实的在家养伤呢,就跟邵梓龙出去喝过一回酒,吃过一次饭。”
“你哥一直跟着我,他做什么了,我更清楚。”
“你还一天二十四小时把他挂你裤腰上啊。”江齐好笑。
“至少,上班这八小时,他就跟我一个办公大楼。你,小齐,先搬回家来住。”

改头换面

第十七章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出去上班不用带钥匙,家里有人等着你回去。
******************
江齐怎么可能回去住,表面上答应着,一扭脸就想好对策了:死赖到底。
走之前看了眼江晟,还在跟江成国说话,总让江齐感觉笑的很假。见江齐要回去了,“爸爸,我送小齐回去,省的路上出事。”
从车队借了辆车,江晟送江齐回去。
“小齐,你开车吧。”江晟说。
“我不想开,你开吧。”我也得会开啊。
“小齐,我夜盲啊。”
江齐愣住,我怎么能知道你脚底长几个鸡眼啊!nnd,这么多事!“我头被砸了以后,看东西有的时候会晃,不敢开车。”
“这么严重,我怎么没听魏姨说?这必须要去医院好好看看!”
“刚开始很严重,后来血块散了些,也就好些了,就是偶尔才有一次两次复发。今天又喝了酒,我可不敢开车了。”其实,酒喝的比那次喝混酒喝的少多了。家宴,自然不会有人灌酒。
“这下麻烦了,我给车队打个电话,再借个司机吧。”
刚开车来的司机又小跑着回来了。
路上,江齐闭目养神。
江晟跟司机聊了几句机关里的闲事,扭脸问江齐,“怎么不说话?”
江齐耸耸肩,“说什么,你们说,我听着。”
“感觉你今天特安静。都有点反常了,不过,爸爸可是高兴的很,还以为你稳重了。”
“你不觉得我稳重了吗?”
“你该不是看上那个女孩子没追上,郁闷了吧?”
江齐在心里翻个白眼,先骂以前的江齐,再嘀咕,把性别换一下,把没追上换成没上成,就对了。
“话说回来,爸爸说明年,机关里打算招个文员,问你来不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那块料。”
“呦呦呦,以前都说,这种地方,让你来是大材小用呢。果真长大了啊。大龙都说你不怎么跟那群太子爷混在一起了。”
又提到大龙,“他还说什么了?”
“说的多了,说你稳重了,还在想自己的将来了,什么什么的。”
“哦。”
“真的开始想这些了,就跟爸爸商量商量。”
“嗯。”江齐心里暗想,还好我又被人给扎了一回的事,邵梓龙没跟他说。
等到家。看车走远了,江齐给邵梓龙打电话。
“你跟我哥挺熟的?”
“嗯?江江,怎么了?我认识你才认识他的呀。”
“好了,我知道了,我被扎伤的事你没跟他说吧。”
“说了,不过,他说他不会跟你爸妈说的。而且那事也算完了。对了,那个死了的家伙的女朋友有没有去找你?”
“没有。”
“哦,那就好。”
“好吧,再见。”江齐边敲门,边要挂。
“等等江江,那个,那天,那天的事……”
“那天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也都跟你无关了。”
“江江,我我我……”
“我你个头!我说的清清楚楚,错过这个村,再没这个店,以后我不会再对你有什么想法,你就安生呆着吧。”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不想上我的床,干脆也别在我眼前出现!江齐挂了电话,继续敲门,郭延杰不来开门,让他恼火的很,该不是回去了?
自己可没有带钥匙的习惯。
正待砸门,门开了,郭延杰一手提着裤子,开了门就又跑回了卫生间。
江齐在后面看他腰里露出来的一道白。
这要在以前,江齐绝对认定这是勾引。可是现在,江齐认定,他在蹲号……
蹲在厕所里的郭延杰正在痛苦中,那天没经验就被灌了一肚子的冷风,回来就闹肚子了。本来后面就使用过度,疼的厉害,虽没流血,可也肿的可以了,再闹肚子,那根本就是人生一大惨事。往往侧所一蹲就是一个小时。座便器旁边的小摆设啥的,都被郭延杰给捏烂了。
又蹲了会儿,弯着腰,撇着腿出来了。出来就见江齐歪沙发上看书,顿时就生气都没力气了。刚想也趴另一张沙发上,江齐来了句:
“去倒茶。”
“你自己怎么不去,有手有脚的!”
“难道你没手脚?”
“……可……”
“不想去算了。”江齐自己去厨房了。
郭延杰惊讶了,老天终于开眼了吗?魔头自己去倒茶了?
魔头同志不但自己倒了茶,还给郭延杰捎带了一杯。郭延杰看着玻璃杯,犹豫,该不是有毒吧?
“吃饭了没有?”魔头居然发问了。
郭延杰点头。
“泡面?”
点头。难道你想带我去吃好吃的吗?
“还是那种辣味的?”
点头。
“活该屁股疼。”
……
“敲门敲半天你也不开,我还以为你走了。”
郭延杰挠头哼哈两句,换一般人的话,早走了,“你要赶我,我准走。”
“我不赶你,你就不走?”
“我钱还没拿着,凭啥走?”
“男宠的那份工资?”
“呸!我就当被搅屎棍给搅了!我说的是伺候你这么多天,又做饭又当保姆的钱!”郭延杰算是看明白了,跟这魔头绕圈的话,自己是绕不过他的,干脆挑明了,要是给钱,拿钱咱就走人,要是不给,咱也算看清资本家的嘴脸了,也走人。否则留下来也是继续白伺候他。
不过,这个搅屎棍的比喻,不会惹恼了他吧,嘴太快了……郭延杰又心虚起来。
偷眼看江齐果然不高兴了。
“搅屎棍啊。那你那屁股是什么?”
……
“去把衣服穿上。”
“干啥?”郭延杰问。
“你不是要工资吗?”
“去银行取钱?好好,我教你怎么用自动取款机。”
这几天,因为一直涂药、冷敷热敷,郭延杰脸上的青肿下去些了,看着没那么严重了。
只是郭延杰的衣服,让熟悉了现代人衣着品味的江齐很是看不过眼。吊儿郎当的上衣、拖拖拉拉的裤子,鞋带一只红一只绿,染的好像被人用沾了红油漆的棍子打过闷棍的头发,还有杂七杂八的一排耳钉,今天居然也戴上了。
江齐再次咬牙,这也是自己“吃”过的?天啊!怎么能不牙碜?真的是饥不择食的最佳写照啊。
遛狗似的带着郭延杰出门了。
第一站,小区外的小门诊。
不是第一次见郭延杰和江齐了,小医生直接笑笑问,“脸上伤好多了啊,药用完了吗?”
“没有,要再给他买点药膏。”江齐道。
“什么药膏?”
“他屁股肿了。”江齐言简意赅。
郭延杰真想拉着江齐就往外跑……或者把自己隐身掉。
“呃,哪里肿?被打的吗?还是摔的?”cj的小医生。
“被搅屎棍搅了。”江齐很严肃。
小医生一脸迷茫。
“啊啊,就是,那个便秘了,对便秘了,所以,所以那里肿了。”郭延杰为了挽救自己的一世英名,赶紧抢在江齐开口前辩解。虽然一个流氓,估计也没啥英名。
“哦,痔疮膏?”小医生问。
“不用不用,没,没那么严重,一般消炎药就行了。”
满头大汗的拿到了药,江齐刚交了钱,郭延杰就螃蟹搬撇着腿奔了出去。
小医生在后面嘱咐,“最好还是去医院,让医生检查检查,很容易弄成痔疮的……”
郭延杰在前面奔,一回头,江齐拐进一间铺面,没辙,只好倒退,跟进去。
第二站,理发店。哦,现在叫美发沙龙了。很大的一间店,灯光也亮。
江齐进去打量了一下,染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小工迎上来,“先生要理发还是洗头?”
江齐指指郭延杰,“给他剪剪,再染黑。”
“好,请这边坐。”小工招呼郭延杰,又对江齐说,“先生请这边稍等。”
“我不想剪啊!”郭延杰叫唤。
江齐找了个椅子坐下,瞪了一眼,“少废话!”
“要剪成什么款式的?”美发师来问郭延杰。
江齐道,“剪成这样。主要要染黑。”指指某杂志上一很普通很普通的平头。
美发师说,“这款是不是有点太短了?一点潮流感都没有了。”
“那你剪个出来,不合适的话,再剪成这个样子。”江齐退一步。
美发师点头,“好,绝对让您满意。您先坐。”
江齐坐一边,喝水,翻发型杂志去了。
郭延杰那边先染后剪,要半个小时还多。
就有美女理发师来动员江齐了,“先生头发也长了,不修剪一下吗?我来给先生设计个发型怎么样?”
江齐拒绝,照照镜子,“我打算留长。”
郭延杰不由的偷偷看了他一眼,撇嘴,古代人都喜欢长头发?唉,孙中山提倡剪发的时候,必定很艰难(依郭延杰的历史知识,到底谁提倡的剪发,他不清楚。陶某人也记不清楚了,汗……)。
不过,依江齐的脸型,留长了头发,是个啥效果?郭延杰在心里琢磨。
剪好了头发,江齐看了眼,还算满意,交钱走人。
郭延杰照镜子,咋照咋不顺眼,摸摸只有寸把长的头发,心里道,土气死了。
第三站,市中心百货大楼。
郭延杰已经悟了,“给我买衣服?”
江齐点头,“我也要买两件。”
其实买衣服对江齐来说很郁闷,以前的衣服,绝大部分都是手工的,手工不好的女宠,一般不要,由此,自己的衣服也多是女宠们做的。现在要自己来买衣服,真是麻烦啊。

先奸后爱

第十八章
工作,退一步海阔天空;爱情,退一步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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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郭延杰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个穿越而来的灵魂,又没逛过街,他怎么就能专往贵的店面跑呢?
郭延杰喜欢的可不是这些正儿八经的,七匹狼啊,金狐狸啊,HugoBoss什么的。他喜欢的多是街边小店里打着补丁拖着金属的牛仔裤和印着很时尚标志的上衣。
看江齐挑了套休闲装和一件大衣以后。郭延杰心烦了,还要逛多久啊?
正不耐烦,江齐丢过来一件,“去试试。”
郭延杰接过来,瞧了瞧,一本正经的一条牛仔裤,没有肥大的裤裆,没有补丁和金属,只是颜色款式还算时新。可是,魔头的钱不花白不花。去试衣间了。刚呲牙咧嘴的脱下来裤子,江齐敲门了。
“这件衬衣和毛衣也试一试。”
郭延杰上下一新的出来,难得的看到江齐满意的点点头。
衣服都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的,白衬衣,褐色v字领毛衣,穿上以后,嗯……再搭上刚剪的头发,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啊,郭延杰一拍手,根本就是回到了初中年代!一副良家少年的样子。
江齐又兜头盖脸的扔过来一件短大衣,示意他穿上。
卡其色的,绒绒的很暖。
郭延杰穿好,江齐拍了板,“就买这套了。”
服务员笑眯眯的说,“就穿这套走吧,我帮您把旧衣服打包了吧。”
江齐摇头,“扔了吧。”
郭延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衣服被揉吧揉吧团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摸摸身上舒服的料子,还真是心情复杂。
到另一家店又买了一套,再去买了双运动鞋,郭延杰拎着大包小包跟着江齐回家了。
不过,郭延杰心里还是有点酸滴,自己这两套衣服一双鞋买下来,花的钱,跟江齐买一套加一件大衣的钱差不多。
路过自助取款机,郭延杰还是没忘,“老大,我光教你怎么刷卡了,再教教你怎么用自助取款机吧?”
“不用,身上的钱还够花,再说,不用你教,我也会了。”
“你会了?”
“这东西还不都是触类旁通的。”
“可是……”
江齐指指郭延杰身上,“三百加四百加一百加六百加五百加两百加四百加三百五加七百加二百五等于多少?”
“……三千八。”
“口算还挺快。”
“不对,后头那个二百五怎么回事?我没买二百五的衣服啊?”
江齐笑而不语。
原来是骂自己,郭延杰咬牙。
“你又没说这些衣服从我工资里面扣!”郭延杰还是叹息钱不翼而飞。
“嫌没钱是吗?”
“我一分没到手!”
“那男宠的钱给你算了。”
“不要!”
过一会儿又回头,“那个钱,能给多少啊?我就问问。”
江齐左手比二,右手比五。
……
回到家,楼下一辆眼熟的车。
果然门口蹲着大龙同学。
江齐看他一眼,并不吭声,示意郭延杰拿钥匙开门。
倒是邵梓龙看着郭延杰发了发呆,“这个是,那天晚上我给你找去的那个雏?”
江齐知道因为郭延杰换了造型,邵梓龙一时没认出来。
“对啊,叫郭延杰,我刚带他去买了衣服。那天晚上怎么回事?你从哪儿把他给挖出来的?”江齐道。
郭延杰都在一边默默握拳头了。这事情真相他还没闹明白呢。
“啊,是黑锅?怪不得有点眼熟……那天,我是从酒吧里把他找去给你解药的,从个姓陈的手里买下来的。”
“姓陈的?妈的!老子就是被他们一伙打晕了又下了药的!就是那伙在游乐场被打了的小黄毛那一伙!”郭延杰才算茅塞顿开。还差点以为老大真算计的他呢。原来是这么大的一个乌龙!妈的,大龙你不愿意被压,也找个正儿八经的鸭子好不好?
“先开门。”江齐对郭延杰说。
郭延杰愤愤的开了门,进去就丢下满手的衣服,就往沙发里一窝。眼睛盯着邵梓龙,你得给我个说法的样子。
江齐踢踢他腿,“去卫生间把药抹了先。”
邵梓龙就呆了一呆。郭延杰面红耳赤,蹿去厕所。
邵梓龙目光回移,看见郭延杰丢的满地的衣服鞋子。“你们去逛街了啊……”
“嗯,他前两天都动不了,今天能去了,我就去给他买了些衣服。”
“哦……我那天,喝多了,到也没看清居然是黑锅。没想到,换身装扮,还不难看。”
江齐哼了声,一副说起来自家内人的口气,“还行吧。”
邵梓龙愣了愣,“我接到你电话……”
“嗯,听清楚了?”
“可是,我,不想……”
“从今以后还是兄弟吧。就这样吧。”
“那我,那你,那他……”
“黑锅?你不用管,反正我用着还好,又是你送的,我就收了先用着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那天逃了吗?”
“不想。知道了又怎么样?不管什么原因都好,你不想跟我上床,就是这么回事。我以为你喜欢我,到头来我自作多情,哼哼。”
“不,江江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理由,理由太多了,是真是假天知道。我再问你一遍,”江齐走近坐在沙发上的邵梓龙,俯下头来,几乎是额头对着额头,“我说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你留不留?”
邵梓龙几乎全身震动,“今天……不行……”
江齐直起身,手插在兜里,仰着头,徐徐说出一句话,“那,我们完了。”
邵梓龙用手撑着低下去的头,身子绷的很紧,似乎在憋着泪。
好半天,江齐都不想理他了,邵梓龙才压抑的说,“江江,我以前以为,我等不到你……”
哦,江齐明白了,有别人了,“是男是女啊?哪天带来见见,我拜拜嫂子。”
“江江,就是现在,我也不确定你是不是认真的,我不敢应你,谁知道等着我的是不是十八层地狱。”
“呵呵,我现在不认真。”江齐笑笑。
邵梓龙抬了头,眼睛赤红,“我猜也是。”
“又没有相处过,我又忘了以前的事,若是处不来,怎么认真。若是处的来,我干什么不认真。人总是要人陪的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给你机会不要,估计,在你心里,我比不上现在跟你在一起的那个人。”
“我……”
“毕竟,一个是相处很久的人,一个是暗恋很久的人。吃到嘴里的,和没吃到嘴里的,大概就是不一样吧。哪天我们试试?”又勾勾邵梓龙的下巴,“你这类的我没吃过呢。”
郭延杰在卫生间偷听的真切,吓出一身的冷汗来,这人,这人,这人……这人不愧是魔教的教主……混乱的男女关系还说的这么的理直气壮……自己还是赶紧撤了比较保险吧?
邵梓龙的手机大响,打断了邵梓龙动摇的心,他也不接电话,只是抬腿就走了,也没看江齐一眼,倒是丢了一句话,“你变了很多,可是那颗三心二意的心,一点没变。”
客厅没了动静,郭延杰才松口起,拿出来药膏,研究说明书,怎么用啊?
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还是有点不习惯,黑短的头发,因为自己头发硬,都翘着,身上花纹优雅的毛衣,简单的牛仔裤,这感觉怎么都那么熟悉?
不止是让郭延杰联想到以前的自己,更是联想到,发育前自己瘦弱的样子,加上小时候又是学舞蹈的,没少被班上发育早的大个子嘲笑娘娘腔,当初还就是因为被他们嘲笑,才从学习舞蹈队退了出来,跟着那帮不上进的开始混的。
现在想想,竟然不觉得后悔,被人说娘娘腔的耻辱,比当混混严重的多。
身上这身装扮,还是让郭延杰觉得不舒服,可是,看看自己黑黑的脸,还有已经长到一米七二的身高,再没有人敢说自己娘娘腔了吧?
就是眉毛还是有点细,鼻梁也长的不是那么又宽又高,那样的才有男人气概,自己的就只是细高而已,看着有点郁闷。而且这脸,郭延杰皱起眉来,好像没有夏天那么黑了,md,遗传自己妈妈的皮肤,捂一个冬天就白了。又白晒了!
郭延杰正打量衣服打量脸,冷不防,江齐敲门了,“你抹好了没有?”
“好好好,马上就好了!”赶紧脱了裤子要抹。
“开下门。”
“我还没好!”
“知道你没好!你会不会抹?”
“怎么能不会?”郭延杰郁闷。
“里面呢?”
“……”里面又没感觉,怎么知道怎么样啊。
“不要真的痔疮了啊。”
“可是,里面我又看不见又没感觉的。”要去医院吗?会不会被看出来啊?
“我看看。”江齐拧开了门。
郭延杰晕,刚才没锁门。一下躲进浴帘后面,“不用看了,没疼,说不定没事。”这是魔头啊,没节操的魔头啊,你不要过来啊……
“刺啦”浴帘被拉开,“少废话,到客厅来,趴沙发上我看看,你这几天要是没闹肚子说不定还没事。”
沙发?那不是个好地方。拍AV的都很喜欢那地方,郭延杰摇头,“我说没事,有事我自己负责,你别管了。”
“你自己负责?我不能用了,你负的起责?”
……魔头!武林正道讨伐你是应该的!我再也不骂他们多管闲事了……

信誉问题

第十九章
爱国爱家爱引兄,防火防盗防黄瓜。
***************
奈何此魔头已经修炼成精,郭延杰被揪着耳朵拖过去了。
不过,已经肿成这个样子,魔头不会有性趣的吧?郭延杰心里开始拜神。
趴在沙发上,上面穿着,下面光着,大张着腿,555555,郭延杰心里还是想哭……
江齐的手在郭延杰屁股上拨拉,又撑开了郭延杰的□,就着灯光看了看,“有点红啊。把药递给我。”
郭延杰乖乖递过去,江齐抹手指上往里面也抹了些,最后一拍他屁股,“好了。”
郭延杰就要爬起来找裤子去。
被江齐压了下去,“老实会吧,等药干了,否则流一裤子。”拿沙发抱枕给郭延杰盖上了腿。
见江齐去拿书看了,郭延杰松了一口气,好奇心又上来了,“你跟大龙说的话,是气他的吧?”
江齐不答。
“等你找着更好的,我就解脱了吧?”
江齐抬头,“这么说,我没找着更好的,你就老实让我上是吧?”
“不是!这么着不行!我又不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
“是吗?那怎么被我上的很爽的样子?”江齐又压在郭延杰身上了,手四处乱摸。
“我要拉屎!”郭延杰扯着嗓子喊。
江齐翻个白眼,起来,拿起来书看。
郭延杰松了口气。
结果江齐说,“我知道你不想去厕所,不过,我也没兴趣上个后头肿成那个样子的。”
郭延杰咬牙,心里暗想,明天我就逃!
半天,好奇宝宝再次发问,“你们那里特别流行这个?搞男人也没人说的?”
江齐放下了书,“我喜欢我们那里的风俗,这里实在是又乱,又乱的没规矩。”
“说说,说说。”
“你多大了?”
“刚过十八,怎么了?”
“没事,有点可惜而已。”
“有什么可惜的?”
“你那鸟,太小。”
“……”
“肯定发育的晚吧,遗精也晚,是不是?若在我们那里,倒是有个风俗能治一治的。”
“怎么治?”郭延杰竖起了耳朵。
“男孩子,若是到了十三岁还没有遗精,下面又长的小的,家里就会为他在亲朋好友里找一个引兄。”
“什么叫饮胸?”
“引导他的一位哥哥的意思吧。也有大户的人家,关系好的,请两三个的。”
“然后呢?”
“然后就把这个十三岁的孩子送到引兄的家里。由引兄教导他怎么成为真正的大男子汉。”
“具体怎么做?”郭延杰心里想的,是不是练习某种武功?内功?啥的?还是吃药?
“就做前几天咱们做过的事。我们都相信,成年男子的□射在少年的体内,能加速他的身体发育,更让他的□更快发育。”
郭延杰呆一呆……这换到十三岁小孩身上,是恋童吧……浑身一抖……
“不可能管用!”郭延杰叫道。
“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不管用?”
“你试过?”
“你们这里有句话,我记得深刻。”
“什么话?”
“大胆推测,小心求证。咱们求证他一回?”
“算了吧,没点科学依据。”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
“上次不算是试过了吗?”郭延杰脸红,“没有效果!除了疼!”
“我怎么记得,我都没动你前面,你就射了?”
江齐一下靠的很近,撑在郭延杰的身上,可是就是没有碰到他。气息却都喷到郭延杰的脸上。
郭延杰顿时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我我,我那是被人给下了药了……不能算!”
“男人被下了药,兴奋的都是前面,哪里见过前面没碰就射了的?”
郭延杰被江齐嘴里的热气蒸的耳朵都痒了,好像那天的感觉都回来了似的,“你你……你不知道现在,现在的药有多,多五花八门……”
“现在有药没有?”江齐的手已经钻进了刚给郭延杰买的衣服里面,开始摸索。
郭延杰全身的皮肉都紧张起来了,仿佛那夜的感觉又回来了,真的,郭延杰那夜第一次跟人那么近,被抱的那么紧。头一次不是自己打手枪打出来的,有人跟他分享激情,销魂蚀骨的感觉身子还记得。
江齐的身子一靠近,郭延杰就哆嗦了起来,兴奋的。可是,屁股一缩,啊兮,那里还疼!
“靠!”菊花同学骂了起来,“你们统统都有好处,就是我遭灾!我都快被捅破了!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
“谁说谁说?”胸前的小豆豆也跳了出来,“我还差点没被咬破呢!谁有好处啊?就jj舒服了而已!”
Jj跳出来,“舒服啥,舒服啥?没见我都哭了?”
“呸!”全体器官一同骂jj,“谁还不知道你的德性?!”
Jj开始转移注意力:“豆豆,你疼?你疼你还那么硬干什么?菊花,你疼?你疼你缩那么紧干什么?我享受了,我承认!就怕有的人享受了还要装受虐!我抽故我在。”
菊花大怒,“老娘本来就被虐了!”
Jj:“你敢说你被虐的不爽?我好朋友前列腺可跟你紧挨着呢,你不舒服,他不兴奋,他不兴奋,我怎么哭的出来?”
大脑跳了出来,咳了一声,“都别吵了,你们还有没有礼义廉耻?咱们主人是被压的,被压的你们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男宠、男妓、mb才干的事!怎么能只顾着一点舒服,就什么都不要了?”
众器官都不吭声了,眼巴巴看着主人啥意见。
郭延杰总结了全身器官的意见后,下定了决心挣扎起来。
结果魔头一句话,“真就甘心这么小下去了?”
大脑犹豫了,这个,被人嘲笑小,也是没面子的事啊。但是,咱们是相信马列主义的!不科学的事,咱不做,主人,你要顶住!
胳膊腿说,“555,他力气大,顶不住。”
“乖,”魔头把郭延杰翻过来,亲他的胸口,小豆豆们投降了,“今天不用你后面。都抹了药了,我还怎么用?又不是非用后面不行。”
菊花一看自己没威胁了,半是略略遗憾,半是庆幸,反对意见也没那么大了。
江齐的手摸到了郭延杰的前面,轻轻逗弄着,jj也跳着投降了。
心突然跳了出来,“大脑,你说,魔头要是满意了,明天还会不会再去给咱们买东西?”
耳朵冒出来,“我,我想要个mp3……而且,太痒了,好舒服的说……”
……
全面溃败。
郭延杰被扯光了衣服缩在沙发里,瑟瑟发抖。
江齐已经压了上来,咬着郭延杰的耳朵,手在郭延杰身上游弋。
郭延杰喘着气,不住在沙发里扭动。
江齐的手拧够了小豆豆,继续往下,郭延杰的身材不错,不胖不瘦,个子不高,可是骨架匀实,肌肉不多紧紧贴在骨架上,动感十足。摸起来手感不错。
江齐拉着郭延杰的手探到自己的下身,“来。”
用手?果然,郭延杰的猜想得到证实,欣然接受。不过,心下暗暗嫉妒,这手感,跟握着自己的,就是不一样,有分量多了。
用自己平时的手段尽量取悦江齐,可是,江齐明显手段高超的很,揉捏的恰到好处,专捡敏感的地方挑拨。郭延杰喘着气,心里叹道,似乎比自己用手弄的都舒服。
而且,两个人,身体挨着身体,头抵着头,自己打手枪的那种寂寞感空虚感一扫而空……
郭延杰手上的动作早已不知不觉的停止了,只是享受着江齐的服务。眯着眼睛,盯着的,是江齐不住舔嘴唇的嘴。
能亲还是不能亲?这是个问题。
郭延杰半张着嘴,手收了回来,手指不断摩挲着自己的嘴唇。不时把食指送进去,吮吸几下……
眼中的江齐果然压了下来,郭延杰一阵心跳加速,虽然他心跳已经够快的了,可是,江齐只是又去咬了他的耳朵。
失望中……
“还记不记得?你这手指插过自己的后面?嗯?”
郭延杰顿住……
江齐突然抓住了郭延杰的双腿,抬了起来。
郭延杰心中警铃大作,“不是说不用后面吗?”
江齐也不答话,把郭延杰的双腿并在了一起,一手握住他的两脚脚腕,硬挺的□就插进了郭延杰的股间。摩梭在郭延杰□外的屁股和双腿相连间,调整了下姿势,就开始□起来。
还不忘拉过来郭延杰的手放他在自己的□上,“自己照顾自己了。”
……

盟主VS总

第二十章
花心不是错,错在没能力花。
----某教主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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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是全射在了里面。
躺了一会儿,当郭延杰打算冲向厕所的时候,江齐拉住他,“别动。”
“你又都射在里面了,我又要闹肚子了!”今天才刚好点。
“闹肚子是因为受了凉。盖好躺会儿再动。”
“不是因为你射在里面了?”
“嗯,必须射在里面,否则没有吸收那些东西,你那小鸟怎么才能长大。”
郭延杰郁闷了一个,“没用的吧……先不说有用没用,就说怎么可能会吸收?”
江齐起身,拿了刚刚随手放在沙发背上大衣给郭延杰盖上。
这才发现,大衣是邵梓龙忘记拿了的。
江齐给邵梓龙打电话,“你大衣忘记拿了。”听那边的声音,还开车在路上,“都多久了,怎么还没到家?”看看时间,估计走了有半个时辰,一个小时了。这城市就这么大,怎么会还在路上?
难道?
“听见了?”江齐微微笑着说。
邵梓龙那边一直不说话。
郭延杰那边窝在大衣里,正在研究大衣的商标,呃,这件,估计要抵上自己今天晚上所有买的衣服了……
抬头,听见江齐说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想,大衣一丢,光着屁股瘸着跑卧室去了。
“哎,盟主啊,你要真惦记大龙,我帮你迷晕了他怎么样?”从卧室里往外喊。
“勉强来的有什么意思?”
操!老子也是勉强来的!“我就没什么意思了是吧?您老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啊?”
“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啊。”江齐轻笑。
郭延杰翻白眼,可惜没人看到。不过,郭延杰感觉江齐最近笑的时候多了。
“而且,现在最主要的也不是这个。”江齐道。
“最主要的是什么?”
“我又被人算计了。”
“?”
听完江齐说了刹车失灵的事,郭延杰摸摸下巴,“没准是冲着你哥去的呢?或者你爸?他们没准被政敌给惦记上了!”
江齐不说话,沉思。
睡觉前,邵梓龙又打来了电话,“我听说你和你哥下午的时候,车被人动了手脚?”
江齐暗想,你知道的倒快。
“报案吧,你才被人砸了头,又被人刺伤,这回车又被人动了手脚,肯定是你被人给盯上了。刺你的那个人也得细细再查一查。”
江齐想,砸自己头的是郭延杰,刺自己的和弄坏了刹车的,有没有联系,也不好说。“江齐”以前的事,他也搞不清楚,万一只是巧合,并不是冲着他来的?这些天看多了刑侦的片子,真不知道那些警察靠不靠的住。
万一把自己不是这儿的人的事给挖出来,不就麻烦了?
“不是冲我来的,放心。”
“难道还冲江晟不成?”邵梓龙劝道。
“怎么就不可能是江晟?”
“他做什么我都知道……不……我是说……”
“果然是他啊。”
“……算了,事到如今,让你知道也没关系了。”
“你觉得我会嫉妒?”
“……”
“我确实嫉妒。”
江齐挂了电话,怎么能不嫉妒?江晟是他哥啊,对自己亲哥哥怎么出手啊?虽然挺合口味的,又有挑战性。可是,还是算了吧。扎到手就不好了。
以前呢,怎么玩儿都没关系,现在不行了,这个身体太脆弱,人事关系又太复杂,又没什么本事。玩儿完了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江齐就更郁闷了。这辈子怎么过?难不成,真的窝窝囊囊的冒充着这个家伙过下去,凑合合的找这个黑锅玩儿着?
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依然是一知半解。
生存下去大概不是问题,可是,如何能生活的好?万人之上的日子过的太久,忍气吞声之类的事他实在做不来。
江齐正在沉思间,郭延杰洗完了澡,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对江齐点个头,“睡了啊。”自去了另一间卧室。
现在的郭延杰顺眼了许多。可是,依然是笨蛋一枚。
“黑锅。”
“怎么?”
“你去考大学吧。我负担你的学费生活费。”
郭延杰长大了嘴,“你……盟主大人你喝多了吧?”我课本都丢了有一年了。
“总得去学个一技之长吧。”
郭延杰皱着眉头,“给我钱去上学,还不如给我钱去做生意。就是去上学,现在大学生找不着工作的多了,毕业就等于失业。”
江齐叹口气,竞争如此激烈。若是放在自己的年代,有个当官的爹的话,别说一个纨绔子弟,就是十个八个纨绔子弟,照样都能有一份田产,躺床上吃到死都没问题。现在……唉……
前几天被这个新奇的世界冲击的,没空想这些,现在想来,分外烦恼。自己连他们当做基本常识的电脑都用不熟,英语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
“你想做什么生意?”问郭延杰。
郭延杰目光炯炯,“开书店!开一个全是盗版网络小说的书店!”
……
烂泥扶不上墙。
第二天,江齐开始看以前的“江齐”留下来的书。多半是金融相关的,开始研究时下火热的股票等等。还有“江齐”和大龙合伙做的生意。
江齐一直以为,和大龙合伙开的那些公司,用时下的话来说,必定是皮包公司,等他父亲一退休,这公司也必定倒闭的,可是,跟大龙联系过后,拿到了财务方面的资料以后,江齐才发现,这个公司,还是有点底子的。
名字叫江泰龙有限公司,据说这名字是某著名寺庙一高级和尚掐算了一番后给起的,大吉大利。注册已经有三年了,江齐一想,三年前,“江齐”才刚上大学半年,大龙大学也还差半年才毕业,能开得起这公司,必定是有人支持的。
果然,对邵梓龙一旁敲侧击,这公司虽然挂在江齐和邵梓龙的名下,钱是两个人筹备的,可初期的经营、方向地位,都是当时已经二十五岁,工作了三年的江晟一手操办的。
直到注册一年以后邵梓龙才慢慢接手,最近一年多来,“江齐”才慢慢能担当一方大任。
尽管江晟出了力,但是,却没有出钱,最后不知道江齐和邵梓龙用了什么手段,江晟在这个公司开始盈利的时候,撤了出来。
现在,这个公司已经和几家农场签了长约,有两家食品加工厂,以及正在筹备建设的水泥厂。
原来江齐对自己前途的担忧全是白费。
邵梓龙管财务,抠门的很,至今都是借用他舅舅和柳安安的车,不肯花钱给公司添一辆车。可就是因为有了他的抠门,筹备水泥厂的钱才能一点一点攒下来,过段时间,筹备的差不多了,就能去银行贷款正式建厂了。而江齐跟家里要钱买车,估计也是江成国已经给了江齐注册公司的钱,怕江晟觉得自己过于偏心幼子,所以才买了辆长安奔奔给他吧。
怪不得,江齐心下嘀咕,有人管他叫“江总”,叫邵梓龙邵“总”呢。刚来的时候,不知道“总”是什么意思,还以为是现在对少爷的一个变称。
不过,这个“总”,比起“盟主”来,还是难听了许多。比较“盟主”或者“教主”只有一个,“总”却多的很。
江成国心里呢,江齐大概也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大儿子继续在政府部门里混,将来混个高官。
二儿子做买卖,生意做大了,也需要哥哥的支持。
倒是一笔好算盘。
可是现在看来,江晟做生意的头脑比“江齐”这个废物强多了。难怪他不甘心,魏琼笑也老是防着他。
而且,江晟跟邵梓龙搅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挤走江齐。
毕竟,江成国过不了几年就要退休了,等他退下来,江晟能不能再接着往上爬,就是个问题了。还不如整个有底子的公司做买卖比较保险。
怪不得鼓励自己去政府里谋差事。
还好,江齐松了口气,自己早点发现这公司的事情了,否则浑浑噩噩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挤走了呢。
当下就有了精神,去电脑班报了中级班,学excel一类的,又去公司拿了所有的资料来研究。
看江齐如此废寝忘食,郭延杰反而无聊了。以前自己还要教他这个,教他那个,现在呢,有什么问题,百度都能解决了,解决不了的,打个电话问邵梓龙,也就能解决了。还要嫌弃他解释的不清不楚,耽误事。
郭延杰深深感到,自己的保姆任务完成了。
这几天,都被江齐赶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看菜谱,看做菜的节目,学做菜了。
江齐自己,意识到被自己得罪的那一干狐朋狗友背后的势力强大了,不时出去跟他们喝个酒,吃个饭。
而柳安安,她的车也借了回来。只是,江齐不会开。一直摆在楼下车库。
江齐对着那辆银色的沃尔沃发呆,转头对郭延杰道,“去学开车吧。”
郭延杰终于有了事做,当下就去驾驶学校报了两个人的名,想想自己蹭着去学也没关系吧。
可是江齐不肯去,一拍郭延杰的脑袋,“笨啊你!我去学,不是会惹人怀疑吗?你去学,回来教我!”

装学问

第二十一章
我一直梦想着,我把这书吃下去,书里面的东西就都在我脑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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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打过几回电话,倒是没有再被人动手脚。而且,江成国也害怕,每天都让他的秘书或者司机跟着。
江齐这边,江成国也吩咐江齐出门一定要带上人,越多越好。
可是,凶手大概看一次没有成功,反而打草惊蛇,现在反而不再有什么动静了。
现在江齐有了个新的兴趣爱好。
起源于某次早起,本来是去跑步,附近广场上有很多人锻炼,江齐也去那里跑,玩儿一玩儿那些健身器材。此身体实在废柴的很,有次公司的电梯坏了,爬个八层的楼梯就喘了。
但是,最近发现,广场上有炼太极拳和太极剑的。
江齐的世界里没有这种拳,在电视和电脑里看过这种拳谱,觉得非常普通。而且多半还是老年人炼来活动身体的,重视的是招式的观赏性以及心性的沉稳性。江齐对此非常的看不上眼。其他的剑法拳法,他也没兴趣,都只是招式漂亮,没有内力的支撑,便没什么实用性。
可是,看的多了,江齐就有心痒痒,别的拳术他也接触不到,自由搏击什么的也看不上眼。
某日,便站在某老者的身边,“大叔,你收徒弟不收?”
老者很有兴趣,“我收啊,可我收的都是五六十,刚退休的,还没收过你这么年轻的啊。”
江齐跟老者闲聊了一会儿,知道那老者姓周,七十五岁了,性格很开朗。每天早早便跟着老头炼太极拳了。
可是,太极拳的特点是什么?“以柔克刚,以静待动,以圆化直,以小胜大,以弱胜强”。
江齐的性格是什么?以大欺小,以动制静,先发制人,以强胜弱。魔教本性啊。
可以说跟太极拳是完完全全反了个个。
在以前,反正有大势力给他撑着,凭依着高深的内力和顶尖的武功,倒也可以霸道,所向披靡,风光无比,可是,现在,江齐深刻知道,这高干子弟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跟当初的自己,可是改天换地的待遇。不得不缩起头来做人。
因此,算是半练功,半磨练心性吧。
只是学到某些动作时,往往联想到以前学过的招式,灵机一发,便在广场上来个即兴表演。耍上半套拳法。
反正广场上锻炼的人都是抱着乐呵乐呵的心情,倒是很乐意看到他来一套玩闹。
江齐耍的这拳术精妙是精妙,但是,江齐的脑子记得,身体不记得,就像是人看了电视,这套舞看了很多回,自以为记住了,实际上让你去跳,未必就能跳的出来。
往往来了几招以后,江齐自己都不好意思打下去了,太走形。自己干笑着就收了。
时间久了,大概还能炼回来一套两套的不需内力支撑的入门拳法吧,江齐有点泄气。
只是,江齐炼没多久,就发现了柳安安来了。
胖胖的一个丫头,大早起的,开车从城东跑到城西,居然六点就到了,蹲守江齐。
她也不会什么健美操、交谊舞,就只傻傻的围着广场跑步,跑累了走,走累了,找个地方一坐眼巴巴看着江齐。却也不敢来凑江齐。
江齐赶她吧,没理由,不赶她吧,心里又别扭。
叹了几叹,决定把她的车让邵梓龙还回去。自己去把自己的长安奔奔弄回来练车。
邵梓龙还完了车,唏嘘不已,胖丫头没哭,可是,眼睛红的跟桃子一样。大概是同命相连,邵梓龙又是看着这个小学妹长大的,心里倒比她还难受几分。
跟江齐汇报这个事儿的时候,感叹的不得了,“她暗恋就暗恋着呗,等再过一两年,她烦了,也就得了。”
“我怕她哪天知道我喜欢男人,打击更大。”
“其实你就是嫌麻烦。”
江齐厚颜无耻的点点头,“还无比的花心。”
“可你以前都喜欢女的。”
“以前喜欢吃梨,现在不能喜欢吃苹果吗?”
“不是,只是,你变的太多。换了个人似的。”
江齐有点心虚,不吭声了。
“不过,总还是你。”
松口气。好在江齐才二十一岁,变化一点,倒也没人追究。
可是,柳安安不肯死心。没几天,又蹲守在江齐家门口了。
江齐简直服了这时代的女人,古代的女子多好,脸皮多薄,你说不喜欢,人家马上哭着就跑了,顶多带着怨恨嫁别人了,从此把你列为拒绝往来户,儿孙也不许来往,更不许通婚。
可现在呢,说不喜欢不行,拒绝一次也不行,拒绝两次还不行。
要放在以前,大不了就娶了进家摆着看,反正三妻四妾没人管。
现在倒好,一夫一妻,这么多烂桃花,你不幸抽中了哪一个,都捆你半辈子。离婚?离了,让别人娶你媳妇?那更不行!魔头自大专制霸道,接受不了这个。
某天,江齐实在不能想象自己门口蹲着小狗一样的一个人了,拉着郭延杰开了门。
“你喜欢我是不是?”问柳安安。
柳安安点头,“我可以去吸脂减肥。”
江齐翻白眼,问题不在这个好不好,“我没嫌你胖,我就嫌你是个女的。”说罢,拉过来郭延杰,在大门口,来了个舌吻。
好半天才松开,郭延杰都有点晕了……
“还要继续看,跟我们进来。”江齐对看傻了的柳安安说。
“哇……”这丫头终于哭着跑掉了。
郭延杰在掐自己的大腿,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柳安安跑了,他心里却有点窃喜呢?
对了,这纯粹是喜欢看热闹的心理在作怪!
江齐继续晨练。也不管柳安安会不会把他喜欢男人的事说出去。说就说吧,我也少不了一块肉。
晨练倒又碰上熟人了。
那医院脑科的瘦鸡医生。
一问,原来瘦鸡医生刚搬到附近医院的刚装修好的家属楼。不值班的时候,就来转转。
一看到江齐,马上凑过去,“小伙子,我要说你啊,就算是头不疼了,也得去医院检查检查啊,去了那一次以后再不去了,万一有个后遗症什么的,多麻烦?我给你开的药吃了没有?”
江齐嫌他唠叨不理他。
瘦鸡医生无趣了,还是问,“都想起来了没有啊?中学在哪里上的啊?”
……
公司江齐开始慢慢插进去管了。可是,毕竟很多东西他看不懂,比如说账务一类的。
他还只能慢慢学着做。
过几天就是元旦,几个江齐看不上眼的纨绔计划着要出去玩儿。
江齐知道他们这个月初才去了海南岛玩儿,现在又计划着去桂林了。不过因为桂林很多人都去过,所以争论不定。
江齐心里蠢蠢欲动,飞机啊,很想坐一回的啊。
但是,江齐还在发愁那一堆的书怎么办。上个星期,江齐搬着《国际金融学》厚厚的一大本,对着百度,叫着郭延杰,用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有空就看,废寝忘食,终于把那本书通了一遍。
可是看完了,除了一些概念和名词靠查百度明白了,应用却是完全用不上啊!
你说国际收支与国际储备、国际货币制度与国际金融机构,知道这些了就能知道自家的水泥厂要怎么建了吗?
顶个屁用。郭延杰就这么评价的。江齐还当他是文盲,意见不予参考,现在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
郭延杰翻出来几本:《会计学》、《投资学》和《公司金融学》,“估计这几本比较有用。”
又是厚厚的几部头。
江齐郁闷了,现代的字这么小,他看的眼睛都酸了。而且,最让江齐郁闷的是,他还没有学会写字……
是的,他只会毛笔字……
刷卡签单的时候,那笔狗爬出来的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看第二眼。
现在天天都在炼,找出来江齐以前的笔记本,对着炼。
可惜,他看不懂“江齐”的字……
握着那硬笔头,手感残存,写字的意识却没有,结果,字是越来越规整了,可是,看看以前的字。没人会认为,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江齐的字虽然还不怎么好看,可是架子已经出来了,霸道非常,大开大合。以前“江齐”的字,小里小气,泄成一团糊在纸上的感觉。
可是也没办法了,江齐去书店翻了几本字帖出来,找那些大气的抱回来,等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从新练字了吧。
犹豫再三,那群纨绔却兵分两派了。一群要去香港,人数较多。一群要去桂林,人数较少。
邵梓龙因为前不久才去过海南玩儿,去了以后,本指望江齐干公司的活,没想到江齐失忆了。现在还积攒着一堆的事呢,再说年底了,结算啊,盘账啊,邵梓龙都得盯着。
江齐一说自己想去桂林玩儿,邵梓龙差点没哭了,“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会让我自己去查一年的账吧?你好歹留下来帮我看看有没有纰漏啊……”
江齐一听,更得跑!自己现在什么都不会,要是慢慢跟着学还漏不了馅,现在风口浪尖的让自己上的话,不出纰漏就是大吉大利了。
一拍邵梓龙的肩头,“哥哥,你放过我吧,我至今还头疼呢。再说,你总得给弟弟一个蜜月过吧?我都把这蜜月压缩成三四天了。”
邵梓龙的脸就白了许多,“要带上黑锅去啊。你们真……”
“真不真,以后再说,反正现在我想去玩儿。我必须出去散散心才行。这些天来太他妈的晦气了。”
邵梓龙只得点头,“我让你哥帮我吧。否则我真的干不来。”
江齐听了有点郁闷,江晟掺和进来,恐怕不太好。
“放心吧,他答应过了,咱们俩的公司,他不插手。股权都在你和我手里呢,你怕什么?”
股权,这个名词江齐有概念了,想想那么多一笔资金,年底的例行盘账倒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自己现在出头不得,有退才有进。还是抱着书和资料去桂林啃吧。

桂林一游

第二十二章
长翅膀的不一定都是天使,还有鸟人和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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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完了江齐关于飞机的百事问以后,郭延杰去办上飞机前的手续了。不好意思,百度暂时用不了了,电脑被江齐整瘫痪了……
别说江齐不会办登机手续,就是会办,也不想办。试问一教之主,还自己去照顾车马吗?就算是马车变做了银白色的巨鸟。
不过郭延杰也是第一次去办这种手续,心里激动非常。直觉得买票员阿姨的大板牙都是美的。
江齐没有跟团,那几个纨绔也没有,都说定了票就成了,到那边,自然有人领着你玩。原来都是有父母的关系在的。
江齐故意借口胃口不适,改签了飞机票,晚了他们一天启程。
行李没带多少,也没打算玩儿多久,倒是带了不少书。以及江齐刚刚玩儿转了的数码相机。
上了飞机,江齐果然兴奋。可惜郭延杰不知道要买头等舱,居然买了商务舱,一排三个座位,好死不死,江齐和郭延杰都在不靠窗口的位置。
坐在窗口边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三十多岁的家伙,抱着个公文包,估计是出差的,大概飞机坐的多了,上了飞机,把椅子放平一些,躺倒就睡。嫌弃阳光刺眼,还把窗上的挡板给拉下来了。
江齐还想看看飞机起飞时外面的风景,非常郁闷。此时飞机正要起飞。乘务员便来提醒把椅子放好,系好安全带。
江齐看看左右,依样画葫芦。身边那个出差的家伙也坐好了,系好安全带,等着起飞。
郭延杰眼巴巴看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再看看四周,偏偏是年底,出去旅游的人多,靠窗的位子没一个是空的。
再眼巴巴的看着靠窗的出差的人,可怜兮兮的跟人家商量,“大哥,我第一次做飞机,能不能和我换换位置?”
那人倒是个好脾气,马上答应了,郭延杰兴奋的坐在了里面。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
江齐本来就中意里面的位置,又拉不下脸跟人家换。郭延杰一坐在里面,立马觉得外面的天晴转多云了……
回头看看江齐,原来乌云在这里。可是,让位置给他?好不情愿。算了,厚脸皮一次。
飞机起飞,郭延杰都贴在小小的窗口上了,盯着一点一点变小的机场。咧着嘴傻笑。
等升到云层以上了,看不到下面了,郭延杰的脸才扭回来。
就见一张臭臭的硬硬脸。
心里打了个突,自己是不是把小窗户全都挡住离开?“老大,你看外面,都是云了,下面什么也看不到了,等咱们回来的时候,你再看吧,没准是个晴天,下面就都能看到了。”我也第一次坐飞机啊,这个位置,你就是瞪死我,我也不让!
江齐哼了一声,坐正了,不再看外面。
这时乘务员送来了饮料。江齐要了可乐。
郭延杰也装模作样的要了黑咖啡。喝到嘴里脸都皱了起来,怎么这么苦……跟三合一包装的味道一点也不一样啊,“乘务员姐姐,你们忘了加糖吗?”
乘务员笑笑,“这是黑咖啡,不加糖的,你要方糖的话,我去给你拿,好吗?”
“不了,给我换橙汁吧。”老大喝可乐的时候,不要喝可乐,否则,他认为自己跟你的品味一样,一定要瞪你的。不过,话说回来,老大以前不怎么爱喝可乐的啊?
郭延杰从乘务员的手里接橙汁的时候,江齐一晃,一杯可乐洒在郭延杰的裤腿上。
原来,喜欢喝的东西不想洒掉……
郭延杰只得去卫生间去处理自己的裤子。等他用纸蘸水擦完了以后,回来一看,外面的出差族还在睡觉,可是,靠窗的位置已经被江齐给霸占了……
好在江齐看到了下面的景色一点一点变大的情况,下飞机的时候,心情不算太坏。
人家说的晕机的现象,两个人都命好的没有出现。
桂林果然好风光。
虽然是冬天了,青山绿水依然不改,跟江齐和郭延杰生活的乌烟瘴气的城市完全是两重天。
从机场打的到市内,郭延杰夸张的一路“哇”了过去。好绿、好水、好山!
惹得出租车的司机笑话他,“小伙子,这还没到风景区呢!”
郭延杰道,“老大,咱们市要有这的十分之一就够了。天天在电视上看,现在发现,还是实景更漂亮啊,连空气都好!”
江齐撇撇嘴。
等下了车,江齐才说,“这算什么,本教后山的风景比这里强上一百倍。”
郭延杰膜拜。
找了提前订好的酒店住下,江齐装模作样的联系了那群以前的狐朋狗友,他们已经转战到了漓江去玩儿了。
江齐倒放了心,扯谎说自己的肠胃又不好了,打算就在附近转转,休养休养就回去了,你们玩儿你们的吧,省的我败坏了大家的游兴。
那群人无所谓,吩咐他下次出来玩儿的时候不要再这么败兴了。再感叹他们这里有几个美女陪着,你可不要嫉妒。
江齐笑笑,挂了电话,看着在酒店里四处打量的郭延杰,郭延杰现在打扮正常了些,细瘦的牛仔裤,衬衣加毛衣,看上去,倒也是个干干净净清秀少年,只是,耳朵上的一排耳钉,死活不肯摘下来。
没美女不可惜,没美少年就可惜一点了,郭延杰是少年,可离美少年,距离还很大。
将来不知道会不会气质什么的再出众一点。
江齐心里对自己说道,郭延杰啊郭延杰,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以后,我也适应了这里,你如果还是这个吊儿郎当的样子,纵然你这一年帮了我这么多,也别怪我甩你。
江齐忍不了瑕疵太多的东西。像邵梓龙那样,让人看上去就舒服的,好像和自己两个人靠在一起就正好可以过日子的;以及江晟那样看上去高出自己一个台阶,让江齐有挑战性的,才是江齐最容易喜欢上的类型。
郭延杰,只是一个好欺负的混混。
酒店的东西,江齐不爱吃。郭延杰也听说桂林的米粉好吃,非要拉江齐出去吃特色米粉。
离酒店不远处就有一家米粉店,郭延杰在出租车上就跟人家司机师傅打听好了,据说这家的米粉很地道。附近还有什么好吃的,郭延杰也跟服务员打听好了。
江齐心里暗暗想,我要是这酒店的老板,像这种让人家几声哥哥就叫软了耳朵,把附近的小吃店都和盘托出,完全不顾自己家酒店厨房利益的员工,非开除不可。而且,还不给遣散费!
这时天已经擦黑了。两个人换了衣服出去吃米粉。
出了酒店往东走上十五分钟就到了米粉店。两个人一人点了一碗招牌米粉。边说闲话,边等米粉送上。江齐现在对物理化学非常有兴趣,问了郭延杰几个问题,郭延杰立即亮了眼睛,跟他解释,喷气飞机的原理等等。
江齐抱着胳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呢。”
“我只是偏科!我物理好的很,就是化学不行。历史也好的很,就是地理政治不行,结果就成了文科也学不成,理科也不行。”
“回头给我找几本物理书。”
正说着,米粉来了。
江齐和郭延杰一看,统统傻眼。南方人的传统:好小的碗,都不够塞牙缝……
好吃是好吃。地道不地道也吃不出来,可是,吃完了,感觉,就是一道开胃菜。
郭延杰想再点一碗。江齐说算了,还记得那服务员说附近有个麻辣烫的小店也不错。
江齐道,“我就这脾气,一样东西,吃不了几次就腻了。还是多换换口味的好。再让我吃一次跟刚刚吃的一样的东西,我可不愿意。”
郭延杰翻个白眼,连吃东西都这么花心。
两个人问了路,又寻了过去。
果然没多远,拐个弯儿就到了。就在一个胡同口。
店面很小,人也不多。两个人刚坐下,还没想好吃什么。门口就传来熟悉的声音,“爸爸,我下班了。”
一抬头,果然是刚刚给他们俩介绍附近有什么小吃的服务员。
江齐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是去酒店挖墙脚来着。
那小男生对他俩不好意思的笑笑,“爸爸,那是住我们酒店的客人,送盘青菜给他们吧。”
江齐笑笑招呼他过来。
“叫什么名字?”
“王佳亮。”
“哦,都什么时候在酒店上班?”
“我放假了,明后两天。”
“那能不能带我们去景点玩儿玩儿?挣点外快?”
“两天?”
“嗯。”
“多少钱啊?我还没给人当过导游呢。”
一听就知道天真的很,“你说吧,要不你问问当过导游的,反正多点少点,我都无所谓,只是不想跟团,一群人乱糟糟的。”
“那好,你留个电话号码吧,我明天早晨给你发短信。”
郭延杰一声不吭在一边咬筷子,为什么,他觉得,江齐对这个小男生笑的不怀好意?

漓江落水

第二十三章
爱是做出来的,谎是说出来的,乱是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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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吃填了一肚子,俩人慢悠悠的往回晃悠。
郭延杰心里不自在,远远落在后面。
江齐停下来,等他一下,结果,他也停下来,东张西望,看风景。
黑灯瞎火的有个屁风景看!
江齐不理他,自顾大步往前走,一回头,郭延杰在后面跟的紧紧的。
“我想回去了。”郭延杰。
“我们不就在回去的路上吗?”
“回咱市。”
“你又闹什么别扭,你不挺想来玩儿的吗?”
“你跟那个王佳亮去玩儿吧。”
江齐看他一眼,很久,冷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
可看在郭延杰眼里,就成了,你还想管我想勾搭谁呢?你觉得你算老几?
郭延杰在心里打自己一个巴掌,“我巴不得你赶紧把我甩了呢!”
江齐听了,回头向郭延杰走过来。
郭延杰后退三步。被江齐抓住衣领,“我怎么觉得你这人就是欠揍?就你那转不过来圈的脑袋,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什么你就照着做就是!我没说让你走,你就老实呆着。等我让你走的时候,也必定给你安排好了后路。”
江齐说完扭头就走,再不等他,还嘀咕了一句,“我可不是不负责人的人。”
为啥郭延杰觉得他这话,听起来这么搞笑呢?追上去,“都被一脚踹了,给安排个后路,就叫负责任了?”
“我还没踹你呢。”
“也快了。”
“如果你说你想,那我现在就踹。”
“我要说不想,你就不踹了?”
冷风吹过,两个人都安静了。
然后,默默走回酒店。默默挨个洗澡,默默看电视看书,最后,江齐一关灯,默默睡觉。那时才十点不到。
翻来覆去,没人睡着。
郭延杰惦记着酒店免费提供的早餐,用手机定了闹钟,早早就醒来了。
结果,一瞧旁边床上,江齐早没影了。卫生间传来嗡嗡声,过去瞧瞧,江齐正在剃胡子。
郭延杰走过去,站在浴池里,拉上浴帘,洗澡。
“昨天晚上不洗过澡了吗?怎么还洗?”江齐奇怪了,这家伙平时自己不催,不会主动去洗澡的。
“干嘛不洗,衣服能干洗,毛巾每天都有人来换,又不用我动手。”
“懒鬼一个。”
里面哗啦哗啦,外面嗡嗡嗡嗡。中间就隔着一道浴帘。半透明的浴帘。
江齐手里的电动剃须刀空转着,眼睛看着浴帘上隐隐约约透出来的人形。正在洗头,他昨天没洗。今天是洗头顺便再洗个澡吧。
郭延杰洗澡很安静,不会唱歌什么的。就只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突然水声停下来,郭延杰拿洗发水要往头上抹,可是,摸了半天,墙上的小筐里的小洗发水瓶是空的。
郭延杰闭着眼睛,手一伸,“给递瓶洗发水吧。”混不知道,把浴帘支开了三分之一。
等了一会儿,一个小瓶塞在了自己手里。
郭延杰要缩回手去,却被江齐抓住了。
江齐一拉,郭延杰脚底瓷砖打滑,一下坐在浴盆的边缘,上身要不是被江齐接住,估计都要掉出来了。
郭延杰睁眼看上面的江齐,“怎么了?”
以前郭延杰洗澡可是要把门关的紧紧的,江齐笑,“你说怎么了?学聪明了,会勾 引我了?”
低头就咬上郭延杰的耳朵,一只手从郭延杰的脖子上往下摸去。一手本来撑着郭延杰,现在也放开了。
郭延杰为了撑住,不倒栽葱下去,只好抱着江齐的脖子。
江齐的手顺溜溜的在郭延杰滑溜溜水润润的身子上游来游去。
郭延杰喘着气,感觉江齐的手法够老练的,还只在腰上滑来滑去,自己就兴奋起来了……
江齐咬着郭延杰的脖子,说,“你的皮肤倒是越来越白了。”可是,屁股那段,还是白的很明显。
江齐一把把郭延杰抱起来,拖到房间去,丢床上。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来瓶润滑剂和套子。
江齐做这些的时候,郭延杰不吭不声,躺在床上,不遮不掩。
江齐手撑在床上,看郭延杰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倒是有点好笑,脸对着脸,对着郭延杰的耳朵吹气。
郭延杰伸手去挡,江齐抓住他手,一把压在郭延杰头顶上。
大早晨的,本来就都火气高,江齐也懒的调情了,反正压着的这个,身子都光了。一手摸下去,下面也硬挺挺的了。
……
江齐亲着他的背,慢慢移到脖子上,郭延杰扭过来脸,江齐就真的亲上了他的嘴。
停下了身下的动作,就只吻着。
郭延杰印象中第一次被这么亲着,倒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了。江齐说你张开嘴,他就傻傻的张开,江齐的舌头探了进去,勾着郭延杰的舌头,舔他的上腭……
……
郭延杰被突如其来的吻亲的晕晕的,后面的事情也迷迷糊糊的就完事了。
床单脏了,江齐满意了,郭延杰趴在那里喘气。
江齐的电话响起,短信,“我带你们去玩儿吧,什么时候去找你们出发?两天两百行不?”
江齐嫌发短信慢,直接打过去,“我们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吃完早餐,你就过来吧。”
“好。”
郭延杰拉过来被子把自己一包,“你去玩儿吧,我要继续睡。”
被江齐揪着胳膊拉下床,塞进浴室,“赶紧洗好了,下楼去吃早餐。”
郭延杰闹着别扭,可是别扭不过江齐,还是乖乖洗干净了,下楼去吃饭。
王佳亮果然准时,一小时以后,给江齐发短信,“我到我们酒店给客人当导游,让别人看到了不太好。我在米粉店的门口等你们吧。”
江齐回过去一个字,“好”。
桂林山水甲天下。郭延杰虽然刚开始在闹别扭,可到了景点就顾不上了,“看那个山头,真的很像大象鼻子啊,小时候在语文书上见过,还当是人造的呢!还有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就叫象鼻山。”王佳亮无奈道,这才只是市区的一个小公园而已。
后来又租了条小船,从漓江顺着水流一路漂了下去。江齐不喜欢人多的游船,非要租小船。
可这里小船没多少,竹筏比较多。江齐却一口咬定,一定要小船。结果找不到合适的,最后就找了一只能站上四五个人的小船。
江齐、郭延杰、王佳亮再加上划船的,正好满了。
因为这小船属于非法经营,所以连个救生衣都没有。划船的也不觉得自己的船会翻。更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王佳亮就有点怕,可郭延杰说,“没事,我表哥(出门了,两个人就说是表兄弟)游泳技术好着呢。我也算是会游的,划船的师傅肯定游的更好,就你一个旱鸭子而已,三个人还救不了你一个?”
王佳亮笑了,“我可是在漓江边上长大的,怎么不会游泳?”
江齐就看郭延杰,皱眉,想来以前的“江齐”是会游泳的了。可是自己站在船上还是有点眼晕。于是,站在了船的中央,前头是郭延杰,再来是自己,然后是王佳亮和划船师傅。
只是漓江和附近的风景就已经够惹人喜欢的了,江齐不大会就忘了自己当初是被淹死的事。开始拿着相机照相,后来干脆放弃,同一座山,换个角度就换个风情,干脆还是看吧。相机丢给郭延杰去照了。自己就背着手,站在船中央。
郭延杰照几张,发半天感慨。偷眼看看江齐,居然没怪他多嘴。于是越发嚣张,让王佳亮给他照相,自己在那里摆自以为酷的姿势,整的船都晃起来了。
江齐终于瞪了他一眼,不过,郭延杰觉得自家老大的注意力除了山山水水,还都在自己身上,无比欣慰。
郭延杰问江齐,“看了这山水,有啥感想?”
江齐轻轻摇头,小声对郭延杰说,“漂亮是漂亮,但是,不实用。”
“实用?”这不就是个旅游区吗?漂亮不就行了?
“名川大山多了,但是,总要易守难攻的才真正有用。这种地方,也就是绣花枕头,好看不中用。”
郭延杰囧了,果然是魔教头子,有被害妄想症,总想着怎么狡兔三窟,易守难攻……
王佳亮这个导游请的不错,看完风景,又帮着他们砍租船的价。
郭延杰在一边撇嘴,江齐又不在乎这两个钱,帮他砍什么砍。
又看看江齐,却是一脸赞赏。郭延杰想想江齐以前骂自己不知道替他着想的话,心里又不平衡起来。
正好下船的时候,王佳亮一个跌咧,眼看就要掉下水去,郭延杰就在他身边,偏偏没伸手。
虽然划船的师傅拉了他一把,可王佳亮手滑没拉住,还是栽进了水里。已经是岸边了水不深,却让王佳亮摔了满身的泥水。
王佳亮打着响亮的喷嚏站了起来,直叫倒霉。
“脱了衣服,先穿我这件吧。”江齐把自己的大衣递给了王佳亮。

买傻杀人

第二十四章
唾沫是用来数钞票的,不是用来学普通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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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亮被冻的哆哆嗦嗦,虽然是南方,可是都一月了,还是很冷,毕竟还不到十度,湿衣服是怎么都穿不得了。
可是,看看江齐身上的名牌,还是有点犹豫。
“快点。”江齐已经脱了身上的大衣,只穿着毛衣了。
王佳亮脱下来外套,发现因为起来的及时,里面的毛衣只是湿了袖子而已。
“毛衣也湿了,脱了吧。”江齐道。
王佳亮犹豫一下,想想自己的毛衣要是把人家的衣服给弄湿了,也不好。
“赶紧穿上,然后打车回去。要不非风寒。”江齐想这次勾搭小男生估计不太容易了,还有个郭延杰在一边捣乱。但是,饱个眼福也就好了。唉,这个时代的人,对男女不防了,可是,男人对男人,是又迟钝,又排斥。否则,自己肯定已经勾搭够一个分坛的人数了。
王佳亮也不啰嗦了,赶紧脱了毛衣,拿过来江齐的大衣套上。
江齐伸手去召出租车,脑子里想的是,还好没勾搭上,冬天穿的太多,这个虽然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高,也不算瘦。可是脱了衣服真没什么看头啊,小豆子发黑,嗯,皮肤也一般,黑白不是问题,可是没光泽就不行,看着不滑。体型呢,好像没腰……
唉,冬天就是不好。目测严重失真。
江齐感叹着,望着窗外的风景,有美景无美人,不好不好。
郭延杰又咋呼起来了,“老大老大看那里……”
江齐回过头来,打量一下郭延杰,好吧,勉强算是有半个美人在。
在王佳亮家的小饭店停了下来。
“我去穿了衣服,就把你的大衣拿回来,我跑快点,很快。”王佳亮一边说,还在一边打量出租车的计价器。
江齐点头,自己就打算玩儿两三天,所以大衣就带了这么一件。
王佳亮下车,江齐也对郭延杰说,“我去卫生间,你在车上等。”也下了车。
等了一分钟,郭延杰觉得不好,这两个人一起去店里了,这样不好。
郭延杰也下了车,才往店门口走了两步,就见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来了。
刚放了心,就见拐角出来一个人,二十出头的样子,掏出来兜里掏出什么东西就往江齐和王佳亮两个人冲了过去。离江齐他们只有几步远。
郭延杰一下懵了,看见那人手里的东西寒光一闪,刚喊出一个字:“刀……”
那人已经冲了过去。
江齐警觉,听见郭延杰的声音,立马拿起了身边餐桌边的圆凳,可是,马上发觉,那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是对着跟自己并排的,但隔着一张餐桌的王佳亮。
王佳亮还傻傻的站在那里,那拿刀的人已经冲着他去了。
江齐急忙把手里的圆凳冲着持刀人的刀砸了过去,可是只砸偏了一点,王佳亮往后退了两步,那人的刀就只扎在了王佳亮的胳膊上。
“啊!”迟钝的家伙总算是知道怎么回事了,抓起来手边的盘子就砸。
可惜,那盘子要是瓷的还有点威力,偏偏是塑料的……
持刀的又把刀子拔了出来,可是,被撞开桌子赶上前去的江齐紧紧抓住了手。
郭延杰也赶了上来,拿起来圆凳,往那人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那人立马软在地上了。
江齐松了手,店里少数几个客人也吓跑了,后面正在准备材料的王佳亮的爸爸也冲了出来。抱着儿子手上的手,直嚷,“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赶紧报了警。
王佳亮的伤口不严重,去医院缝了几针。可那个被郭延杰砸的歹徒就惨了,直到第二天才幽幽转醒。
江齐看郭延杰,那眼神明明就是,怎么又是后脑勺?你砸那里有瘾啊?
郭延杰怕那人被砸死,怕得不得了,坐在警察局,却是浑身发抖。
江齐只好拉着他的手,“没事,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郭延杰泪眼汪汪。
可是警察是要分开来审的。
先把江齐叫了进去。不过,事实就摆在那里,倒也不用作假。
录完口供,基本上就是三个人被个莫名其妙的人袭击了。还有出租车司机和店里少数几个没跑的客人作证。
剩下的就等着那歹徒醒来再审了。
江齐给邵梓龙打了电话,告诉了他情况。邵梓龙说要过来。江齐没让他过来。
“不用了,警察说,这里经常发生抢外地人的钱财的事,我们已经给了警察复印了身份证,万一有事,再回来桂林。那小贼死不了,祸害活千年。”
“可是,我听你这么说,怎么觉得,是冲着你去的?那个被刺的,是不是跟你身高或者体型什么的差不多?”
“不,差很多。不可能认错,你放心吧。”
江齐挂了电话。其实,他心里很明白,王佳亮跟自己身高差不多,而且,当时,他又拿着自己的外套。
江齐决定多住几天,看看情况。
警察录完口供,大手一挥,让江齐、郭延杰和王佳亮一家子先回去了。
江齐和郭延杰回到酒店,郭延杰的手还在发抖。
江齐去洗澡,边洗还边在想,都有谁知道自己来了桂林。
江成国和魏琼笑是知道的。还有就是江晟,以及那帮狐朋狗友。
上飞机前,早晨自己还是去晨练了,就那个时候,接到了江晟的电话,问他要去哪里,定了飞机没有,定了酒店没有,自己都告诉他了。
江成国和魏琼笑是知道自己来了桂林,可是,具体什么时候的飞机,哪个酒店,江齐没告诉他们。那帮狐朋狗友也不知道。
江齐眉头皱的很紧。
出来浴室,见郭延杰钻在被窝里,看电视,可是心思不知道在哪里飞呢。广告有什么好看。
“放心,警察不也说了,就是那小子死了,你也就是一个防卫过度而已。不会出事的。”
郭延杰点点头。
“再说了,你不都砸过我了嘛。”
“……可你很快就醒了啊。”还一直折磨我到现在,就是有点愧疚感,现在也连一跟头发丝都没有了。
“好了好了,把手机关了睡觉吧。”
“我不关,那警察不是说,那人醒了就跟咱们打电话的吗?”
“好吧。”
关灯关电视睡觉。
到半夜了,郭延杰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刚睡着就做噩梦。那个歹徒,拿着刀子就冲着自己来了。
吓醒了,再也睡不着。
起来抱着腿喘气坐着。
听见江齐睡的很熟,呼吸平稳,心下愤愤不平,扭亮一盏床头灯,爬上江齐的床,“老大,醒醒,又有歹徒来了。”
江齐一下睁大了眼睛,突然坐了起来。倒把郭延杰吓了一跳。
“哪里?”
“呃,我做梦,梦见歹徒来了。”
江齐瞪他一眼,“把灯关了睡觉。”
“我睡不着!我一直做噩梦!”
江齐再看他一眼,躺下,“过来跟我睡。”
郭延杰喜滋滋的关了灯,钻进江齐的被窝。
郭延杰的话匣子是一打开就收不住的,听着江齐又要睡过去了,郁闷的很,推推他,“哎,你就不听听我做了什么噩梦?”
“猜得出来。”江齐没兴趣,不过,“你最近都不管我叫老大了?”
“……”
“算了,睡觉。”
“哎,我砸人还不是为了救你们,你什么话都不说?”
“我知道。”
这算是大恩不言谢?可郭延杰还是心里不平衡,“要是砸死人的是你,看你还睡不睡得着。”
“死我手上的人多了。”声音冷冷的。
郭延杰不敢吭声了。
躺在那里翻来覆去,还是爬了起来,“盟主,您第一次杀人以后,睡得着不?”
“睡得着。你如果再闹腾,我就让你也加入被我杀掉的人的名单。”
“可我就是睡不着。”
江齐沉默了半天,突然翻个身,对着郭延杰,“要做?”
靠,早晨才刚做过,屁股还疼呢。郭延杰逃回了自己床上。
江齐低低的笑了,“老实睡吧,真的有事的话,还有我呢。”
郭延杰躺下,“嗯,你要不帮我,我就告诉他们,你是古代的魔头穿越来的。”
……
吃早饭的时候,警察终于打来了电话,那歹徒醒了,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听不懂普通话,也听不懂当地少数民族的语言,他说的话,也没人能听懂。
后来没办法,从外国语学院请来了一名教授。教授分析过后。说是东南亚的语系。怀疑是偷渡来的。
找个这种人来搞刺杀,真是天才。
不过,过了几天,等到江齐和郭延杰回去了以后,有经验的老刑警指出来,这个很可能是海南的某少数民族的人。
联系了海南的警察,终于确定了。海南派来懂这种语言的警察来协助以后,才知道,这歹徒果然是冲着江齐来的,有个瘦高的人给了他钱,让他做的。
那歹徒,没有户口也没有身份证,自称叫阿树。跟着懂普通话的老乡跑到桂林找亲戚的,可是没成想,走散了,亲戚也没找到,便抢了几回包,租个小旅馆,等着抢够了回家的路费就回去。可是,一次没弄好,抢了包以后,反而被失主找人揍了他一顿。
不敢抢了。找了人写了个纸条,“帮你干活”,摆在了街边。
就引来了一个瘦高的人,大概四十岁,给了那阿树一把刀,又给了他一千块钱,又把他带到江齐吃酸粉的店,在远处指了指江齐。做了个“捅”的动作。又拿出来一千块,示意干完了给你,就装进了兜里。

刑警进驻

第二十五章
我允许你走进我的世界,但绝不允许你在我的世界里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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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与以往不同了,被人买凶杀人,大家都紧张起来了,联系到江齐被人砸了脑袋,又被人拿刀刺过,再被人给车动手脚,必定是被人给盯上了。
警察已经立了案,就要调查江齐有什么仇人。这下可就全乱了套了。
前来问案的警察叫罗蛮,估计是邵梓龙的舅舅关照过了,态度很好。
可是这好态度,都差点被江齐给惹恼了。因为江齐不肯合作。
问他以前有什么仇人,他不说,问他怀疑什么人,也不说。最后还是邵梓龙来打圆场,说他脑袋被砸了以后,人的神智有点不清楚,以前的事情忘的也差不多了。又赶紧代江齐交代了一下江齐以前的情敌、斗殴对象什么的。
本来,这种事,公安局一般不会派人来当保安的,可是,江齐毕竟不是一般人。罗蛮问完案,就留下来准备跟着江齐一段时间看看情况了。
罗蛮是刑警队的,进了刑警队也有四年了,这种案子见过不少。马上便怀疑,这几个人很有可能是一个人收买或者挑拨的。
死在车祸里的那个情敌,罗蛮叫人调查过了,开车的是个外地拉货的,每周都按着固定路线走的,大约没有问题。
就连那个家伙送进医院以后,谁做的手术,都经过了那些人,罗蛮也查清楚了,瘦鸡医生也免不了被盘查了一番。但是,鉴于那家伙在救护车上就已经休克过去了几次,头部被严重的撞伤,大概,医院里的人,也没太大嫌疑了。
除此之外,罗蛮问最多的就是江齐去桂林玩儿,都有那些人知道了。这些话,当然是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问的。
江齐答的倒也干脆,“我爸妈,我哥哥,我的一帮朋友。”
罗蛮:“他们谁知道你住哪个酒店?”
江齐心想,这警察果然不是白混的,停顿了一下,“去桂林的当天,早晨我哥打电话问过我,定了哪个酒店。”
“郭延杰也知道吧,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被砸了以后,请他来这里帮我做饭做做家务。”
“为什么不请保姆?或者回家?”
“保姆是女的,不方便,回家我妈天天大惊小怪的,麻烦。我在外面住惯了。”
“郭延杰和你有没有什么恩怨?”
“有恩怨我会请他来照顾我?”
“你和你哥哥的关系好吗?据我所知,你们是同父异母。”
“一般。”
“我问的话,可能会关系到你的隐私,但是,我会替你保密的,请你告诉我,你和你哥哥的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发生过冲突?”
江齐不吭声。
罗蛮停了下来,“好吧,我明白了。”
“总结起来,江总,你以前结下的仇家不少,情敌太多,亲人靠不住,朋友又太杂,生意上的对手也不少,不过,据邵总说的,生意上的对手不会冲着你这个二把手来,暂且排除。”罗蛮一个你做人很失败的眼神,接着说,“所以,我们暂且不能判定到底是什么人买凶。唯一的办法,一个是你好好想想,我好好分析。再来就是险招,等你再被人算计的时候,我们逮住人,再审。像海南的少数民族的事,我相信,不会太多的。”
“其实查一查飞机的机票记录,看有那些人跟他有关不就知道了?”罗蛮问起来郭延杰的时候,郭延杰出主意。
“也可以坐火车,如果你们是到桂林的第一天就被人刺伤的,可以肯定是坐飞机去的,可你们是第二天才被人盯上的,那就说明,这个人有可能是坐火车去的。”
“哦。”
“江齐第一次被人砸伤的时候,你在哪里?”
“啊,我?我在电影院看电影,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出了事,把老大送到医院的时候,老大的爸爸就问过我了。不是我砸的,我知道你们肯定都怀疑。但是,真的不是我,老大说他看到那人的影子了,比老大还高,又瘦,不是我。”这个事情,郭延杰已经跟江齐串过口供了。
“那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江齐为什么没有报警?”
“不知道,”心虚,“我听说,是老大他爸爸说不要报警的。”
“你们住哪个酒店的事,是谁定的?”
“我定的。”
“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郭延杰摇头。
“你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我不知道啊,我跟着老大的时间不长。”
罗蛮皱了眉头,仇人这么多,真的很头疼啊。一个月的时间就被人给刺杀了这么多次。这凶手也够嚣张的。
家里多住了一个人,江齐不自在极了。
只有两个房间能住人。罗蛮便说要跟郭延杰挤一挤。反正都是双人的大床。
江齐难得跟人客气一次,“怎么能委屈警察呢?黑锅,来跟我一起睡。”
郭延杰战战兢兢过去。
这倒是小问题,第二天,江齐要去上电脑补习班的时候,眼看那警察,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个,WORD你都不会用?”
江齐硬着头皮,“被砸了以后,脑子有点忘事,电脑那方面的忘的就比较多一点。”
江齐给郭延杰报了驾校,郭延杰每周一三五去学一上午。
本来是郭延杰学回来了,下午再教江齐,这下好。这警察在这里,不知道又会被怀疑什么,江齐也不去学了。
整天就是在家里闷头看书,上网,看电视。江齐烦的很。
本来,晨练罗蛮也不让江齐去了,说不安全。江齐想,你是不想早起吧。
这天早晨,江齐六点准时起床,收拾一下就要出去。
罗蛮揉着眼睛到客厅来问,“去干嘛?不要命了?”
“晨练。”
“等等,不安全!”
“我觉得很安全。这里我很熟悉了。”门都拉开了。
“至少也得让小郭跟你一起去吧?”
“他?现在根本叫不醒。昨晚玩儿游戏到一点半。”
“算了算了,等我穿好衣服跟你一起去。”
等了几分钟,罗蛮脸不洗,牙不刷就跟着江齐出去了。
江齐认真的跟师父讨论野马分鬃的架势和节奏,罗蛮就坐一边花坛子上,睁一眼闭一眼的打瞌睡。
“那个是谁啊?我看跟着你来的。”老头就问了。
“我一个表哥。在我家暂时住几天。我们楼下装修,太吵了,他也睡不着,就跟着我出来转转。”
“这还没七点就开始装修?真没公德心。”
晨练完,一边往回走,一边罗蛮就问,“每天都来这里晨练啊?还学太极拳?”
江齐点头。
这天,罗蛮出去了,正好是周二,郭延杰不去学开车。于是罗蛮便交代了两个人不许出门,不许擅自行动,有什么事都要给自己打电话。
江齐敷衍着送他出了门。“行了,咱们去学车吧。”跟郭延杰说。
就在小区附近晃悠了半天。郭延杰老师当的不好,被江齐骂臭了头。
“老大,你真不担心,是谁盯上你了?”郭延杰怎么觉得自家老大这几天挺悠闲的?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
“大概是谁,都能猜的到,还有什么担心的。”只是烦那警察一直跟着,问东问西,今天出去,不定又去调查江齐以前的什么事了。他如果查的出来买凶的是谁还好,若查不出来,又把自己现今的巨大变化扯得人人皆知,那才真正不好办。
郭延杰却紧张起来了,“是谁?”
江齐并不说。
罗茧晚上回来了,“刚刚排除了一个人。”
“谁?”江齐问。
“郭延杰。”
郭延杰傻眼。
“这事倒也不难查。小娜你们都记得吧。我一问郭延杰以前的朋友就问出来了。那天你们打牌,郭延杰被赶下去买烟,然后就直到天亮才回来。后来,江总一直在追的小娜也不再出现了。我就去问了小娜。
江总那天激动了点,吓着人家小女生了,不知道是被小娜砸了头,还是被认识小娜的郭延杰砸了头,反正是哑巴亏了,也就没报警,是吧?”
郭延杰求助的望向老大,怎么办?他都知道了?
江齐笑笑,他当着两个人的面说这个事,就表面了,这事没什么好追究的。大概是顾着自己的背景,没出事,也就一笔代过吧。
“被小娜砸的。”江齐把责任推那小姑娘身上,“这小子跟小娜是同学,就把小娜送回了家,看我还有气,又送进了医院。”
“我奇怪,要是我被砸了的话,按我这个人,嗯,我这个人性格不好啊,嘿嘿,我非得报复不可。可江总怎么就这么好的气量?还留小郭在身边?”
“因为他愧疚啊,我这件事情记得,但是,别的事记不清了,而且,你大概也去找了那个瘦鸡一样的医生了,他能作证,我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忘了。比如说电脑,比如说,我一直不好意思让人知道的,驾车。没办法,就得找人来帮我一把。”
“我认为你有更好的人选。”
“我认为黑锅就是最好的人选了。”江齐跟他抬杠。
“好吧,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而已,没别的意思。不过,我本来怀疑小郭,现在看来,他倒和你没什么深仇大恨。”
“而且,他要害我,只要往我吃的东西里面下包药就成了。”
罗蛮看看两个人,点了点头。
郭延杰松了一口气。

后妈难当

第二十六章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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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趁江齐去洗澡的功夫……
“我听说,江齐喜欢你?”罗蛮问郭延杰。
郭延杰差点跳起来,“谁说的!没有!他喜欢欺负我倒是真的!”
“柳安安说的。”
郭延杰顿时想起他的初吻,就是当着柳安安的面来着……
“是江齐变心,看上了小娜,你才砸了他的?”
郭延杰摇头,一摇再摇。
罗蛮一拍郭延杰的肩膀,“我都明白,也理解,而且我也不会跟别人说的,放心。”
郭延杰囧……
当后来知道罗蛮这人一点也不可靠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确实没有说,可是,他写进结案陈词里去了……
在江齐的眼里,这罗蛮摆自己身边,就跟个不定时炸弹差不多。
江齐家里也很让人闹心。
江成国前些天到外地开年终总结会去了,江晟也没跟着。
魏琼笑知道自己儿子被人盯上了,第一个念头就是给江成国打电话。可是,被江晟给拦下来了。
“爸爸先在开年终终结会,也是很忙的,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只能让他分心,而且他又不能回来!再说,小齐那边,也已经有人去保护了。跟爸爸说,也没什么用。”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跟你爸爸说?”魏琼笑的主心骨就是江成国。
“爸爸会着急的,万一在上面的领导面前出了错,可怎么办?爸爸一向疼小齐,肯定会乱了阵脚的。”
魏琼笑想了想,反正江成国过两天就回来了,还是没有打电话。然后就打电话,告诉江齐这件事,让江齐回家来住。
江齐不肯,“哥哥在家。”
魏琼笑一下懵了,什么意思?
“我哥没有听着电话吧,我没有怀疑他,可是,这个罗刑警怀疑他,他不许我回家住。妈妈,你搬来跟我住吧。”
“你哥?”魏琼笑觉得浑身发冷,“小齐,我一直觉得,江晟跟你争东西,争公司争钱,争汽车房子,其实,换句话说,他在跟你争你爸爸。可我不觉得,他会对你下手……他不会那么狠心吧……”
“我跟你想的一样。”只不过您不知道,我们俩还争男人,“但是,罗刑警不同意我回家去住。他现在住在我这里,我还是很安全的。你也过来吧。等爸爸回来了再说。”
“不,你爸爸没几天就回来了。我就在家,我看着他,我得看着他。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不过,江晟还浑然不觉自己被人怀疑了,一直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罗蛮也让江齐不要透漏自己怀疑江晟的事情。
不过,江齐怀疑江晟已经知道了。当江晟打来电话,江齐不肯告诉江晟自己在哪里的时候。江齐分明听到江晟那若有若无的嘲笑。
魏琼笑现在已经办了病退,不上班了,可是,你们知道她病退前在哪个单位吗?猜不到吧。其实,她跟罗蛮是同行,只不过,她是治安支队,不是刑警队的。
所以,魏琼笑现在推掉了所有打麻将的邀请,健身房的课程,美容院的预约。找来望远镜等设备,专心研究起来江晟的行踪。
江晟是住在家里的,早晨,7:00起床,7:30吃保姆做的早餐。7:50步行去就在家属院前面几百米处的办公楼。
魏琼笑准备了几张SIM卡,隔个半小时就打他办公室的固定电话。因为那电话就在江晟是手边,几乎每次都是他接。江晟一接,听出来是他的声音,魏琼笑就挂断。
可是一上午,他都在办公室。
12:00下班,回家吃饭。
江晟礼貌的问,“魏姨今天上午干什么了?小齐又没有打电话来?”
“没干什么,头疼,就去扎针灸了。”其实,她顾了辆车,在机关大院的大门口附近,埋伏了一上午。
“不是感冒了吧。”
“不是,可能就是你爸爸不在家,我没睡好而已。”
“哦,那魏姨你今天中午多睡一会儿,少打麻将了。”
“嗯。”
12:40江晟吃完了午饭,回房间睡午觉。
14:20去上班。
魏琼笑就蹲守了一下午,江晟一直在办公室。就连魏琼笑打去的骚扰电话,都没换来一句恶言相向。
不过,五点多的时候,保姆打来电话,“阿姨,在家吃晚饭吗?”
“江晟有没有打电话回家?”
“江晟哥打了,说不回家吃饭了。不用做他的饭,刚才才打的。”
“哦,我也约了朋友在外面吃饭了,你就弄点饭,自己吃吧。”
魏琼笑遗憾啊,不能监视江晟的电话。
江晟倒是经常不在家吃晚饭,大多数时候,都是晚上十点以后才回家。不过,总是得回家的,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过。偶尔周末才一晚不回来。
江成国问他晚上去干什么了,大多数是回答,和朋友或者同学出去玩儿了。
魏琼笑以前完全没有关心过这件事。可是,现在想来,江齐喜欢出去玩儿,所以他朋友同学女朋友一大堆。魏琼笑都数不过来。
江晟也天天去玩儿,可是,他的朋友就少的可怜,女朋友也没有。
魏琼笑就疑心了。可是想想,自己不关心他的婚姻问题,也没有给他张罗找女朋友,江成国想起来了,也没空去管,唉,还是对这个继子有点不上心的。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谋害她的儿子吧?
继续蹲守在门口,果然,看见自家的车出来了,现在自家的车都是江晟在开。
魏琼笑开车悄悄跟了上去。
跟到一家饭店。
这饭店魏琼笑也常来,不敢进去,只好到对面三楼的茶餐厅落座,找个角落,要了个套餐,边吃,边偷偷拿起来望远镜观察。
巧的是,江晟就坐在二楼窗户边,魏琼笑简直望远镜都不用了。
等了没多久,江晟的对面就坐了一个人。可是,偏偏被盆景给挡住了。看不出来是谁。
两个人点了菜,还点了酒。好像就是一般的喝酒吃饭。
可是,在爱子心切的母亲眼里,就不一样了。何况,看不清样貌的那人,身材高大。魏琼笑心里就打了个突。
期间,江晟还从兜里掏出来一个东西递给那人。太远了,又小,魏琼笑看不清楚那是什么。
一个小时后,两人吃饱了,走下了楼。
魏琼笑见状,也赶紧结账下楼。
偏巧赶上个生手服务员,找了半天钱才找来。
魏琼笑下楼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坐进了江晟的车里,魏琼笑只好赶紧驱车追上去。
却在江齐以前和邵梓龙租的房子下面停下来了。
魏琼笑更紧张了。
急忙给邵梓龙打电话,“大龙啊,你在哪里?我刚刚怎么好像看到你和小晟在一起啊?”
要真是邵梓龙,倒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因为这些天,江晟帮邵梓龙和江齐的公司盘点。要是邵梓龙因为这个请江晟吃饭,倒也合情合理。
“没有啊,我在公司加班呢。还没盘点完,不过快了。”
“哦,那就是我看花眼了,没事。等着让小齐请你吃饭,你们俩的公司,他倒是老偷懒。”
挂了电话,赶去电梯口,果然在他们租的房子的楼层停下来了。
魏琼笑的心就开始“怦怦”的跳,好像,自己儿子的相册什么的,都还在这里没有搬走!
不是找来认识自己儿子的长相的吧?
马上给江齐打电话。叫他们来。
“妈,你干嘛啊?”
“过来,你以前租的公寓这里,你哥来这里了,还有个不认识的大块头!你的相片什么的,可都在这里呢!”
“真的?你说的大块头,不是大龙吧?”
“不是,大龙说他在公司加班呢!”
正巧罗蛮听到了电话,“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吧。”
搅混水的干活。
一行三人和魏琼笑在公寓的门口汇合了。
魏琼笑正抬着脚在房门上比划。
“妈你干嘛呢?”江齐喊。
“小声点!带钥匙了没有?没带的话,我正研究这么踹门呢,这么多年没踹了,不知道准头还在不在。”
“我带钥匙了……”终于轮到江齐囧了……
罗蛮接过来钥匙,“我来。”把手贴在门上,好减少声音,须臾,门开了一条缝。
罗蛮偷看了一眼。然后,轻轻的关门。
“干嘛不打开?”魏琼笑低声问。
罗蛮干笑,“阿姨,这一定是一场误会,没必要进去了。”
事关儿子的性命,魏琼笑不理他,一下撞开了本来就还没锁上,半掩着的门。
石化在门口。
见自己妈妈半天不动。江齐和郭延杰就也往里面看了眼,一个从魏琼笑的头上张望进去,一个从魏琼笑的胳膊低下低头张望进去……
客厅大沙发上的两个人也石化了……
那个姿势,一个叠一个,那个状态,光着的……
江齐把门拉上了,跟魏琼笑说,“回家吧。我就说我不怀疑我哥的。”
魏琼笑复原了,“不行!”声音突然高了起来,“我得跟你爸说,你被人追杀我可以不跟你爸说,你哥出了这档子事我不能不说!我要是知道他走这邪路上了也不跟你爸说,你爸爸将来知道了,还不得埋怨死我?人家知道了,还不得说我只管自己儿子,不管老公的儿子的?后妈难当啊……”

母亲是什么

第二十七章
我向上帝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是信佛的。
……
江齐扶头听他妈的抱怨。江齐上辈子呢,最是听不得女人抱怨,一听到就恨不得拿针把女人的嘴给缝起来,最起码也会赶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他的母亲去世也早,倒也没人敢跟他多抱怨。
魏琼笑一抱怨,江齐就觉得头疼,偏偏又很觉得她很爱“自己”,非常敬重她,不能冲她叫闭嘴,只好一按电梯的门铃,“好了好了,回家再说。”
江齐蹲下来,“妈,你别难过了,我哥已经二十八岁了,他自己能负责他做的事了。如果他只是玩儿玩儿,相信很快就会回头,如果是认真的,他自己会去跟爸爸说的。而且,大龙也很难堪。不要跟大龙家撕破脸皮吧?”
没了主意的魏琼笑进了电梯还在叹气,“你,爸,爸明天就回来了。”
“好了妈,这事又不是今天才发生的,你也别自责了。”
“那我以前要是多管管小晟,是不是就没事了?可他一直住校,好容易放暑假寒假了,又去他小姨家住,都不愿意见我。你说这事要不要跟他小姨通个气?”
“目前来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江齐看了眼罗蛮。
“我向上帝保证,我不说,我没那么多嘴。”罗蛮举起手指做了个发誓的样子。
魏琼笑突然抬起头来,“你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和大龙来家里一趟。这事总得说一说吧?”
江齐本想,看到就看到了,还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
邵梓龙一直没传出来喜欢过什么女的,估计早就定型了。江晟也是一样,没准这两个人混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
江齐心想倒是挺配,然后想想今天看到的情景就在偷乐。
“打电话!”出了电梯,魏琼笑提醒。
魏琼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是你,爸。”马上吸吸鼻子接了起来,“喂?你开完会了?”
“我听说,小齐被人给盯上了?”江成国的口气有点急。
“妈,让我跟我爸说。”
江齐接过手机,生怕魏琼笑一句你大儿子在搞断臂,把事情扩大。他和郭延杰的事那两个人也知道,一条绳上的蚂蚱,赶紧互相袒护着点吧。
也省的江成国一听两个儿子都没后了,不得气死。
“爸爸。”
“怎么说?”
“是有点麻烦,不过公安局已经小题大做的派了刑警跟着我,不会出问题的。”
“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
“不知道,正在回想呢。”
“你都跟谁在一起?”
“我妈,小郭,还有罗刑警,在车上,准备一起去喝茶呢。”
“好,我明天就回去,一定要多几个人跟你在一起,你哥呢?别你们喝茶什么的,老是不带着你哥。”
“打电话给我哥了,一会儿他就出来跟我们汇合了。”
“那好。我回家了再说。”
江齐收了电话,“妈,我的事已经让爸爸很着急了,先不要说我哥的事了。”
魏琼笑疑惑的看看江齐,总算想起来,儿子的性命问题还是该在第一位的,“你,爸怎么说?”
“他明天就回来了。”
几分钟后,江齐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打开,是江成国发的,“是因为七年前的事吗?注意安全,去人多的地方。”
江齐删掉短信,思索,七年前有什么事?“江齐”那时才十四吧?去问谁?
看了看魏琼笑,她知道不知道?
这一天就在魏琼笑犹豫要不要告诉江成国中过去了。
江晟晚上也没有回来住,倒是江齐带着郭延杰和罗蛮住在了家里。
江齐给江晟打电话,他也不接。邵梓龙也不接。“没脸见人了吗?还是等我们走了又继续了?放心,一条绳子上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发了条短信,当然,江齐发短信慢的很,这是让郭延杰发过去的。
还没等江成国回来,郭延杰却接到姐姐的电话,说他姐姐的儿子摔伤了,腿骨折。但是,快期末考试了,又不能缺课,姐姐、姐夫又没时间。要他回姐姐家帮忙接送小孩上下学。
郭延杰跟江齐商量,江齐想,不知道江晟接下来要干什么呢,还是让郭延杰回去避避风头好了,而且,他住进家里,也不太像话。
……
郭延杰走了,走的好像很高兴,终于月兑离魔头的魔掌了,又好像走的有点不情愿。大概,要一早就起来去送外甥去上学,有点痛苦。
不过,郭延杰还是盼着离开的,他要好好想想。最近一直跟着江齐,这事那事的连续发生,有点晕乎乎的。
临走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江齐。
看的江齐都有点奇怪起来了,“怎么了,舍不得我了?”
郭延杰摇头。
“我已经叫司机等会来送你了。”
还是摇头。
江齐恍然大悟,从兜里掏出来钱包,抽出几张,“先拿着花。等你外甥考完试放假了,我这边的事估计也解决了,你就再回来。”
回来还是不回来,这在郭延杰心里是个大问题。
可是捏着区区几百不到一千块钱,也就够花上三五天的,不回来行吗?
真是抠门啊……
郭延杰嘀咕着,坐着汽车回去了,路过商场,叫司机停下来,等他一会儿,可是对于郭延杰这个身上还带点痞味的家伙,一直接送的都是有职衔的说起来都是什么什么长的司机的人,不乐意了,嘀嘀咕咕,说什么要是家里突然来电话让他去接人,那可怎么办?我哪有时间在这里等你啊?
郭延杰靠了一声,“行,我支使不动您,您请回吧。”头也不会的奔去了商场。
那司机也郁闷,又不敢走,怕被告状,等着他又憋气。
等了二十几分钟,也不见郭延杰出来,干脆开车走了。
郭延杰奔进商场,先去儿童玩具区买了一堆,又奔去服装区,买了一套牛仔的休闲服,当然,全是补丁打补丁的那种。再去饰品区买了自己喜欢已久的一堆耳饰,十二个,左边六个,右边六个,不但十分的亮晶晶,而且,都有细链子连在一起,戴在耳朵上,嗯,跟耳朵犯了重罪,被上了三对镣铐似的。
郭延杰买完这些,还没用半个小时,冲出去一看,没找到那车,心里暗骂一声,干脆又回商场慢慢再晃了一圈,才挤公交车回了姐姐家。
就在郭延杰痛快大购物的时候,江齐那边正混乱着呢。
江齐得在江成国回来之前,把魏琼笑给安抚好了。否则自己也得被连带着出柜。邵梓龙不会扯出来自己,可是江晟就说不准了。
于是,江齐思来想去,让自己妈妈放过自家异母哥哥的唯一办法就是:“妈,我觉得,我哥的事还是不要告诉爸爸了,一方面是为爸爸着想,一方面,我们知道他的这事情,也算捏着他一条小辫子了。”
当时,魏琼笑是点了点头的。大概那时候六心无主,只得答应了吧。可是,第二天一早,就在江齐送走了郭延杰以后,魏琼笑就红肿着眼睛来找江齐了。
“小齐。”
“嗯,妈你没睡好吗?”
“我想了一夜。不能不告诉你,爸,爸。”
“……”后妈的责任心还很强!
“以前这些事都是妈妈在想,你只要好好的上学,管你的公司就好了。家里的事,你哥的事,妈妈弄的过来。可是,你昨天说,要抓你哥的小辫子,妈就觉得,你变了。”
“没有,妈你多想了,我只是……”
“你听妈说完,你被人砸了脑袋以后,我总觉得你变了很多。”
江齐一听到这个话题就安静了下来,我还是有装的不象的地方,转变的地方,也没能做到让他们习惯,或者是习以为常。听听看,哪里还需要改变。
“其实,你这次被人砸了,我老觉得,算是你以前鬼混的报应吧。所以,你爸说不让报警,我就没反对。”
江齐的眉毛扬了扬,这里面必定有问题。
“以前,你就是在外面再怎么逞凶斗狠,跟人摆架子,拿你,爸,压人,拿钱压人,妈都没说过什么。”
这都不说,你真的是“慈母”啊。
“因为,你有一件事,让妈一直觉得,你也就是个青春期叛逆,过了时间就好了,现在,不就好多了?”
什么事?而且,青春期叛逆是什么意思?
“从你记事了,你哥就不常回家,住他姥姥和小姨家,以前的老保姆呢,又特别惦记他。每次做了什么好吃的,那个时候,八十年代,不挨饿了,可是,鸡鸭鱼肉的,也不是天天能吃到。保姆呢,是一做好吃的,就偷偷藏下来一点,但是,她又没时间去送,就老是让你送去给你哥。”
“你才上幼儿园大班,放学早,你哥呢,就在大院东面的小学上学。保姆就装好了一盒,给你塞在书包里,你就说是有东西忘在幼儿园了,去拿,颠颠的就找你哥去了。”
“上小学了呢,你哥那个时候,八十分以下的卷子都给他姥姥签名,九十一百的呢,就给你,爸,看。我就告诉你,有不及格的卷子,给妈妈,考的好的,就给你,爸,。你就是不听。我就问你怎么不听妈妈的。你说,哥哥就是比你好学习。就是应该让爸爸夸。”
“反正,从你懂事,知道你这个哥哥没妈妈,你就从小就是让着他的。要抓你哥的小辫子的话,妈是头一次从你嘴里听到。”
“不是,妈,我其实是不想让你跟我,爸,说,才说这话的。”
“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我是你妈,我都听的出来。你哥不是我生的,但我是想好好待他的,可是,他心眼太多,想的也太多,我管不了他。我要告诉你,爸,爸,也不是出于私心,我是想好好的管他啊。你再坏的事都干过,可是,你对爸爸妈妈从来不撒谎,对你哥,也从来没有坏心。听了你昨天的话,妈妈真的有点心寒。”
魏琼笑说完,直直的看着江齐。
江齐一叹气,完了,真没想到“江齐”是这么个个性,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更完的是,即使眼前这个人的灵魂不是自己的儿子了,可她居然还是能看出来自己说话的真假!母亲啊,是个多么恐怖的身份。

耐心的舅舅

第二十八章
人家有的是背景,我就只有背影。
……
姐姐家还是老样子,郭延杰在商场里一通闲晃,等到姐姐郭萍家里,已经是快中午了。
恬着脸敲门,郭萍开了门,“你还知道回家啊!一跑几个月,一个电话都不给爸妈打!”
“给他们打电话,他们才生气呢。”
“去,接威威回家吃饭。我给你姐夫打电话,让他不用接威威了。快去,再过十五分钟就放学了。”
郭延杰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溜烟跑去接外甥了。
郭延杰这个外甥,很是能闹腾,郭萍不止一次说,这孩子不像爹不像妈,就像他舅舅。受点委屈,能把天都翻了。
放学时,排着同路队出了校门一眼看不见接他的人,今天一天,家里谁都别想安生了。
“我为了排在同路队的第一个,第一个出校门,努力的当小组长,你们怎么就不能站在最近的地方接我呢?”威威小同学是这么说的。
郭延杰跑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放学了,郭延杰暗叫一声,完蛋!却发现附近没有威威在抱着手臂撅着嘴巴等着,更完蛋,不会让人给拐走了吧?
威威的腿虽然骨折了,可是不严重,走出校门还是可以的。
周围家长、学生、小摊小贩挤成一个大蜂窝,郭延杰半天才挤进学校去,找到威威的教室,发现,威威果然在教室,老师也在。
“老师您好,我是威威的舅舅。”郭延杰点头哈腰的跟一脸怒气的老师打招呼。非常庆幸自己穿了身还算体面的衣服,要是穿那漏洞牛仔裤,等着老师告诉自己姐姐,姐姐再回来收拾自己吧。
老师夹枪夹棍的就上来了:“你们家长一定要对孩子加强思想教育!你看这孩子,小问题,我们当老师的不会跟你们计较的,可是今天,他把同学的笔盒给扔了!还是撺掇别的同学扔的。就因为这个同学上午买零食的时候不肯分给他。”
威威在一边抹眼泪,“我买东西都是分给他的,他买了却不分给我。”
“那就能扔同学的笔盒了吗?那就对了?”郭延杰自然要顺着老师的意思。
于是一老师,一家长合伙把小威威训了十几分钟,终于肯放行了。
出了教室,郭延杰就把小外甥抱了起来,威威同学利马就哭出来了,“凭什么我的旺旺雪饼每次都分给他,他买了旺旺仙贝不分我……”
郭延杰叹口气,拍拍外甥的屁 股,“行了行了,舅舅给你买了好多玩具,咱回家去玩儿啊。”
可是威威不为所动,还揪着雪饼和仙贝的问题不放。
“你对人家好,人家不一定要对你好啊。”郭延杰的语气十分的无奈。
“可是电视上,那些人都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的!做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威威很认真。
“那他有仙贝不给你,就不是有福同享了吧?那咱们就不把他当兄弟了好不好?”
威威的表情很有意思,很严肃的在思考。
“你看,一块仙贝就能看出来是不是兄弟了,不好吗?”
“可是,我想吃仙贝……”
郭延杰只好买了一小包给他,“拿回家,吃完饭再吃,好不好?”
威威点头,但是还是小声的问,“就吃一片行不行?”
“不行。”
“行吧,行吧……”
中午吃饭,简直是场鸿门宴。
没想到,就自己去接威威的当,郭萍把爸妈都叫回来了,姐夫中午不回来。
正好一场家庭会议。热闹方面,丝毫不比江家的那场逊色。
郭延杰在外面混的时间也不短了,郭父郭母都着急的很。想让他回去上高中,就是不上高中了,也去找个技校学个手艺。而且他这一段时间,又没有闯祸啊?
两老加一姐问个不停,为了让威威的保持纯洁,郭萍先喂饱了他,然后让他抱着零食去玩郭延杰买给他的玩具了。
可是把郭延杰问的一个头两个大,本来看着一桌子的好饭好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姐姐做的饭,给妈做的饭口味不差多少。现在也咽不下去了。
“我现在跟着江齐,就是机关里那个江成国的二儿子,在他们公司给他当司机。”
“你会开车吗?而且,人家又怎么看的上你啊?”
“我早就不打架了,我都领工资了,给威威买的东西都是我自己的工资。”就是没给爸妈姐姐买了,钱也不够。
“那你该有工资卡,工作证什么的吧,给爸爸看看。”
“谁带那东西回家啊。而且,在那里工作,挺得要面子的,我钱多半都买了衣服了。你看我身上这身,七匹狼的。”
“七匹狼?我昨天给你爸买了身那什么外国牌子的西服,才二百块不到。”
“妈,那绝对是仿的假的。”
“我看你这身也是假的!”
“妈,你看延杰现在衣服不管贵不贵,反正是正常了,头发也不是烂黄草了,有进步了。”郭萍打马虎眼。
“就是这样才着急!以前起码知道他是在混着。现在倒好,钱也不跟家里要了,你说他有什么本事!没准干什么坏事了换来的!”郭父。
“我干啥有好事不干,我干坏事啊?”郭延杰急。
“你有啥本事能干好事,没本事的倒混的人模狗样的!”
“我没说吗,我学会开车了!我现在是司机。”至于兼任保姆、清洁工、男宠一类的就先别提。
“驾照给我看看。”
“我干什么非得带驾照啊?”
“没驾照你就说你会开车了,谁信啊?”
……
针尖对麦芒,最后两郭姓男人,差点掀桌子。
快两点了,郭延杰忽腾一下站起来,瞪着郭父。
郭父也不示弱,瞪他。
“我送威威去上学。”郭延杰。
“啊,我差点都忘了!快到时间了,赶紧赶紧!”
威威在那里早玩新奇玩具玩的忘了时间。
“舅舅,我要带这个去学校!”威威抱着那个电动货车不放。这个车有意思,后面能装很多东西,不过,有时候,东西一多就开不动了,还会报警,说是超重了。
“老师说了不能带玩具去上学。”郭延杰往威威的身上套衣服。
“我想给同学看。”
“给谁看啊?”
“就是不分我仙贝的那个,我要气死他!”
“那也不行!”郭萍过来,把威威打包好,给郭延杰抱好,“赶紧,快两点了,打车吧,光吵架,都忘了时间了。还有钱没有?”问弟弟。
郭延杰记得兜里还有几十块,点头。
“送完威威就回来。还有话没跟你说完!”郭父发话。
郭延杰边换鞋出门,边嘀咕,“我才不回来呢……”
“舅舅,为什么你们吵架啊?”
“不算吵架,就是说话的声音大了点。”
“嘁!你骗三岁小孩去吧,我已经六岁了!你们就是吵架,我妈跟我爸也吵过。跟说话不是一回事!”
“哦,有什么区别啊。”
“吵架,爸爸不听妈妈的,妈妈也不听爸爸的。说话就不是了。”
郭延杰点头,好吧,将来送你去学哲学吧。
“对了,舅舅,为什么大货车会叫什么超载啊?”
“超载就是它装的东西太多了。”
“为什么东西多了,它就不动了?”
“装东西多了,上路就拐不过来弯啊,刹不住车啊,不就要出事故吗?所以它就不动了。”
“哦,它不会开慢一点吗?”
郭延杰继续解释。然后,又出现新的问题。郭延杰再解释。
快到小学了,出租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们,“我说,小伙子,你真是有耐心。我佩服,佩服!”
郭延杰心里翻个白眼,他不能不有耐心啊,跟那魔头混了这么久,解释问题没耐心的话,早就被灭了不止一次了!
又想起来那家伙了,唉,孽缘啊,就没那么倒霉过。可是,这几小时不见吧,又想,你说,你哥和大龙,不会反咬一口,告诉你 爸咱们俩的事吧?
别,千万别。你 爸虎毒不食子,大龙家里有背景,你 爸也不一定敢去招惹,整个两败俱伤的也不好。就我,人家有的是背景,我就只有背影。整死我还不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啊。
听爸妈的意思呢,有个技校,等六月去参加了高考,估计就能去。虽然离这里有点远,但是据说有个什么亲戚能罩着他。
郭延杰不想去,他不想离开这里,突然想起江齐的话,就是要赶你走,也会给你安排好了前程再赶。
郭延杰撇撇嘴,说的还挺有责任似的。有责任你赶我干吗?郭延杰忿忿的。想溜达着回家了,可是想到父母还剑拔弩张的等着自己回去,又发愁。
干脆坐路边马路牙子上吸烟。
要是以前呢,一身破洞牛仔裤的衣服,坐马路牙子上就坐了,也没人理。可今天呢,一身七匹狼蹲马路牙子上了。
被江齐骂着禁烟很久了,虽然烟瘾不大,可不大也是瘾,好容易月兑离管制了,自然要好好放松放松。这只魔头丝毫不懂现代人的变通,你不吸烟,成,我也不当着你的面吸,不就行了?可那家伙呢,上网一搜吸烟的危害,便连自己的烟也给禁了。
只是好久不吸烟,反而呛的自己咳嗽。
咳嗽半天,更郁闷了,好像半天了,都只是再想江齐。摸出来手机,就想跟他打个电话。

血泪倾诉

第二十九章
JQ有了煽情做掩饰,也就成了感情。
……
江齐这边也不好过,魏琼笑在那里为儿子的“堕落”而伤心,铁了心,不能让江齐捏着江晟的小辫子。
江齐无可奈何,靠在沙发上叹气,“妈,我没那么恶毒,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未必没有小辫子在我哥手里。你要是真铁了心要告诉爸爸,那你也做好心理准备吧。”起身到院子里活动活动。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温度还是不高,好在阳光不错。
就在阳光中,江晟和邵梓龙推开院门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江齐眯了眼看他们,“我妈还在屋里后悔她自己对你管教不严呢,你跑来干什么?”
“爸爸打电话说,他中午就回来了。要我在家等他。我也想和大龙跟魏姨说几句话。”
江齐点点头,“我劝过她了,没用,但愿你能劝动她。你打算用什么办法?”
江晟笑笑,“有什么办法,实话实说了吧。”
果然一场心灵剖析大会,听的江齐胃里都冒酸水了。
江晟不提别的,就说他从小就不在家,但是又很想念爸爸说起,身边也没用别人,只有早就守寡了的姥姥,和前几年才嫁了的小姨……
反正就是一副承认错误的口气来着的,沉痛的汇报了自己从小到大性格的变迁,从错误的青春性向迷茫,直到现在走上了歪路。
江晟的口气一本正经,表情严肃加悔恨。听得魏琼笑一直抹眼泪,可是,江齐看看江晟时不时转悠一圈的眼珠子,就知道他全是瞎编。为什么魏琼笑就看不出来他是满脸狡诈呢?
江齐抓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看看邵梓龙,你是来干嘛?配合着演戏的?
邵梓龙悄悄摇头,用眼神示意江齐,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我为什么要出去?
邵梓龙的表情突然扭捏起来了。快一米九的大个子在那里脸红的扭捏……
江齐抖了一抖,这次不用抓,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被抖落下来,把自己的脚面都给埋没了。
那边厢,江晟已经把自己的惨痛经历陈述的差不多了,中间充满了他的苦恨与愧疚,曾经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本来以为大学毕业后回到家里,有父母的关心以后能够慢慢收回自己的心,可是后来才发现,已经晚了……
魏琼笑的纸巾已经哭完了一盒。
“所以,魏姨,事到如今,我不怪别人,怪别人也没用。”
魏琼笑更揪心了,“不对,怪我,我没有坚持着从你小的时候就让你回家来住,让你有个完全的家。那个时候,小齐体弱多病,我实在分心不了,你姥姥也很坚持。我也没办法,唉,后娘难当啊……怪我……”
“不,魏姨,我觉得,这算是我的命了吧。”
“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小齐也不愿意让我告示你 爸爸,我不说就是了。只是希望,你们以后还是断了吧。”魏琼笑抬头看看邵梓龙,“大龙,你也算是阿姨看着长大的,发现小晟这样,阿姨已经十分难过自责了,你再……阿姨可怎么跟你 妈妈交 代啊?从你和小齐认识以后,阿姨认识你 妈妈也快十年了。”
“阿姨,今天我和江晟就是想来跟你商量一下这个事情的。我觉得我们俩都没用做错……”
“不,”江晟赶紧把话头给接过去,“我们是错了,我们丝毫没用考虑父母发现我们的事情以后是什么心情,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没用想过他们的面子。是我们的错。只是,魏姨,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说这个也晚了。要是能重头来过,我真的不会离开魏姨,我会留在家里。多为父母想一想。”
魏琼笑一个劲的摇头,“阿姨和大龙的妈妈不是怕丢面子。是怕你们被人看不起,怕你们被人笑话,怕你们将来的路不好走啊……”
“阿姨,这些,我们昨天都想过了。”邵梓龙开了口,“我和江晟在一起也不短了,而且,我这性格也不是现在才形成了。所以,我想,我不希望跟江晟分开。”
魏琼笑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们是来保证以后再也不来往的!
“魏姨,我和大龙已经分手过四五次了。我们也是想到父母、想到现实,每次都狠心的彼此伤害过,再分开。”江晟一脸沉痛。
魏琼笑又是一惊。
“但是,每次不是我忍不住回头去找他,就是他来找我。我们分开的时间还没有超过过一个月。我想,我们是分不开的了。除非……死……”
江晟又低下头去,江齐拿报纸挡住了自己咧着大嘴巴的脸。
“所以,魏姨,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和您说清楚我们的情况,希望您和爸爸认真的商量过。然后,如果你们的决定还是要我们分开,我们也没用怨言,只是……不说了。还是很希望魏姨你和爸爸能成全我们的。”
“妈,我觉得我爸肯定不会同意的。”江齐看他演成这个样子,不得不敲边鼓了,“可是我也不希望,我失去我唯一的哥哥。”
“唉……”魏琼笑长长的叹息,“我觉得你们爸爸的性格也不会容忍你们这个样子……这样吧,让我想一想,今天,先不要告诉他了。对了,大龙,你 妈妈,知道吗?”
邵梓龙点点头。
“她怎么说?”
“基本上见我一次就打我一次,抓着什么用什么打。”所以,邵妈妈的手提包经常换,家里的杯子经常碎,沙发抱枕经常洗,他们娘俩常去的饭店的杯子盘子碗也是经常被砸……不过,邵梓龙的意思是,这是他 妈知道他断袖的时候到现在的表现,可是,他最近跟江晟固定了下来,还没看看他 妈的表现呢。
“唉……”魏琼笑再叹息一声,“你 妈妈性子太烈了……”
邵梓龙点头,“不过,她说,既然我这个样子已经改不了了,她也就不强求了,就是拜托我,别在她心情正好的时候去败她的兴就行了。她有的时候很看得开。”
“妈,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哥哥已经是这个样子,再强迫他,他心里也不会好过的,而且,我听说,同性恋的自杀率是很高的。我们不要再逼他了。哥哥的母亲去世早,妈,我们更应该多担待他一点,不是吗?”
魏琼笑点点头,“先尽量瞒着别人吧,都别告诉。小晟你也不要单独和大龙去人多的地方。我只是担心啊,将来要怎么办?”
江齐靠在沙发上,扶着头,很是郁闷,这个世界,对男人之间的恋情就这么不能接受?
一抬眼,见江晟看着自己。不由嘴唇轻轻一咧,你还挺有办法。
“魏姨,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我想,暂时先搬到大龙的公寓去。就是以前大龙和小齐住的地方。”
“不行,这个不行!”魏琼笑断然拒绝,“你让我先想想,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你一定要回家住。小齐这段时间不安全,也得回家住。”
“对了,阿姨,我一直想问,阿姨你昨天怎么去我公寓那里了,江齐搬走了,你该知道的吧?”
魏琼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了,总不能说,是自己怀疑继子要害亲子,跟踪过去的吧?“那个啊,碰巧了,我本来就只是想起来,小齐的照片什么的还留在那里,我顺路,就想带回家,做个影集……”
江晟目光炯炯,嘴角还带点嘲笑看向江齐。
江齐无奈摇头,反正我没怀疑你。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保姆来问,要做几个人的饭。
邵梓龙就起身要告辞了,“江晟你留下来吧,江叔叔要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吧。小齐的事,我觉得有罗蛮跟着,比较放心。”
他这么一说,江齐才想起来,罗蛮早晨出门,就没回来,到现在。
还好不在,要不关起门来开这场家庭会议,就把他关门外,也挺尴尬的。
“我上楼躺躺,等吃饭的时候再叫我。”魏琼笑今天受的刺激太大,昨晚又没睡好,起身上楼去了。
留下面和心不和的哥俩面面相觑。
“你主意还挺好的。”江齐最后无聊,说。
“治标不治本,好什么好。”
“你真跟大龙好了好多年了?”
“你不知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脑子混乱,我是半失忆状态。”
“你就继续装吧。”
江齐微笑,“我哪里装的不像了?”
江晟看他,“从骨子里就不像。可是,我拿你的头发去做过DNA,又没换人。”
江齐有点头皮发麻,这个“DNA”是听说过的。可是江晟居然怀疑他怀疑到这种地步!
“不过,除了心机变重了以外,别的都很好。我觉得。啊,不,性向也变了,这点不大好。这么一来,我们老江家不是要绝种了吗?”江晟微笑着说。
江齐在嘴边竖起一根指头,“嘘,爸爸可快回来了。”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
两兄弟听到了门外汽车的声音,江成国回来了。
“哥,我有点失忆,所以,想问你一声,七年前发生了什么?”江齐想问明白了,省的江成国说起来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失忆的事,还是知道的人少一些比较好。

偶遇故人

第三十章
挨打也是门技术活。
……
江成国回到家,见两个儿子都在,点点头,让他们等着,自己先去洗澡了。
“七年前?怎么想问这个?”江晟问。
“爸爸怀疑是我七年前惹的祸。可是我不记得。”
“要我说的话,你这几年除了抢别人的女朋友以外,倒也没惹多少麻烦,再往前数的话,那麻烦就多了。不过,那个时候没事,怎么现在就有事了?”
江齐摇头,“爸爸也只是怀疑而已。”突然有点后悔问江晟,好像有点被他刚才的话给感染了,真以为他是什么纯良的哥哥了。
“我想想,我记得,你那时候惹的祸也不过是砸了哪家店,打了几次架。你认识大龙以后,打架也是打,可是,最起码没有招惹过什么高干子弟了。爸爸也就跟在你屁 股后面赔钱而已。”
“不过,七年前出过人命。”
江齐立即竖起了耳朵。
“打群架,你也被打的很惨,昏迷了将近四天,等你醒了,爸爸也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有个小子,打架的时候被人砸着了脑袋,送到医院以后就翘了辫子。当时是个什么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爸爸和你那几个同学的家长,都赔了钱,因为已经搞不清楚是谁砸的那致命的一砖了,你们那个时候,有满十四的,有不满的,要知道,这种搞不清楚是谁下的死手的,几个人一同判刑的。正好你们中间有个父母双亡的,还不满十二的,就让他顶缸了。在少年监狱里呆了一年以后,爸爸把他保了出来,给了他钱,离开咱们市,去上学了。爸爸又托了人,把你的案底给撤销了。”
“那个死了的小子,父母在哪里,做什么的?”
“我不清楚,好像收了爸爸的钱,就没再执着追究这个事了。当时爸爸也没有出面,是让秘书去的,对外都说,是秘书的儿子闯了祸。估计除了当时的几个打架的以外,没什么人知道你也掺和了。”
“那个顶缸的呢?”
“不知道啊,父母都死了,现在也才十九岁,而且爸爸也给了他不少钱,应该不会再回来的吧?这个要问问爸爸了,爸爸应该有让人盯着了吧?”
江齐点点头,既然当时一片混乱,不一定那一砖就是自己砸的,可是,死掉的那小子的父母亲人,还是有必要查一查的。
保姆来叫他们去吃饭,江齐起身去楼上叫了魏琼笑,江成国也洗完了澡,一家人坐在餐厅里。
魏琼笑眼睛依然肿着,“我不饿,”对保姆说,“早晨的粥热一热,给我盛半碗吧。”
江成国只当她是因为担心江齐的性命问题,“吃不下也得吃一点。小齐的事你先别担心,大不了,以后就在家里住,出门的时候带上司机就行了。看着小齐出的这几次事,对方都是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小打小闹而已。不用怕。”
魏琼笑可是着急的很,“万一要让那坏人再赶上小齐一个人的时候,不就糟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不怕,现在警察都已经派来了,估计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而且,大概会是谁我也知道了。”
魏琼笑紧张起来,“谁?”
“怀疑而已,等确定了再告诉你,省的你又疑神疑鬼的。再犯职业病。”
江晟江齐的目光都指向了魏琼笑,她已经犯了一次职业病了……
魏琼笑讪讪的拿勺子喝粥。
饭后,江成国把魏琼笑支开,叫来江齐江晟,他怀疑的人,跟江晟说的一样,江齐惹祸是惹祸,能引来杀身之祸的,大概就这么一回事了。只是,江成国托人调查过。那被砸死的小子的父母已经退休,都五十多的人了,而且也不在本市,回老家了。那孩子只有一个姐姐,刚结婚刚半年,正怀着孕,挺着一个大肚子。
江成国晚上没休息,打电话找人调查情况,又急急的赶回了家,很累,吩咐了江齐一定不要出门,就上楼休息去了。
江晟看两老都去午休了,估计要睡到下午,穿起来大衣,“我也出去一会儿。”
江齐看看他,“我倒觉得,你跟甩掉了一个大包袱似的,可以尽情去风流快活了。”
江晟笑笑,“要不你也学我试试?”
江齐摇头,“黑锅可不像大龙那么厉害,他可是什么都抗不住。”在江齐的潜意识里,已经有点接受这个世界一夫一妻制了。
想想看,老婆多了的确不好,自己以前,亲娘后娘加姨娘的,已经很混乱了。先不说这几个女人为此丢了几条命,就连几个兄弟姐妹都为此倒了霉。
就连江晟,有个后妈都够倒霉的。光着屁 股被后妈给逮了个正着。想想江齐还都觉得好笑。
男宠多了呢,也不见得是好事,好在自己对他们够严格,否则像其他大家大户的,争宠啊,争名啊,争权啊,也是个麻烦。
只是,自己的那一半,是否要定在黑锅身上,倒还是个问题。就是定在了他身上,能不能守个三五十年,也是个问题。
突然想知道郭延杰在干什么,摸出来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偏偏是占线。
在跟谁打呢?江齐皱皱眉头,基本上,他跟着自己了以后,自己就已经把他和那群混混的联系切断的差不多了。其他正经的朋友,郭延杰也没几个。现在又守着家里的人,能给谁打电话?
郭延杰那边呢,一样,占线。长时间没吸烟,居然被呛着了。
心里顿时酸溜溜的,自己也就剩下能跟江齐打打电话了吧,可人家忙着呢。
把手机揣兜里,一抬头,前面站了个眼熟的人。
“啊,强子哥,你怎么在这里啊?”郭延杰站起来,拍拍屁 股,递过去一根烟。
“我家就住这里啊。我去打彩票。你怎么在这里蹲着?”
“没事,送我外甥上学。”
“不跟着江齐了?这身衣服不错啊?”强子对着郭延杰的打火机点着了烟,吸了一口。
“我外甥把腿给摔了,我得送他上下学几天。请两天假。”郭延杰这正后悔呢,自己条件反射就给他敬烟和火了,到现在了,还用对着强子低眉顺眼?唉,真是狗腿习性不改。
郭延杰又直起腰,打量强子。除了头发颜色又变了,别的倒也没变什么。强子也正眯着眼睛吸烟,上下打量郭延杰。
“都跟着江齐干什么呢?听说那位少爷头被砸的有点糊涂了?不记事了?”
郭延杰摇摇头,“哪里,猴精着呢。”
“真没事?听说都不认人了。”
郭延杰挑着一边的嘴唇笑,“认得邵梓龙,认得他哥,认得他爹妈,认得那群太子,也认得我,你说他认不认人?”
强子一听这言外之意,哦,就是不认得我们这伙当初跟他卖命打架的了是吧?冷冷笑了两声,“那你跟着混,混的不错?”
“也就有口固定的饭吃吧。”
“给那少爷打扫卫生?还干啥?没听说清洁工能领多少钱啊?”
郭延杰顿时就火气冲头,深吸口烟,硬给咽下去,整整衣服,拍怕衣服上面那只翘着尾巴的大尾巴狼,“是不多,好在吧,福利不错。对了,我下个月就有车本儿了,等哪天你要用车,给我打电话,我要有空,公司的车可以借你用。”
“成,以后要仰仗着你了。”强子把个烟头给往地上一丢,狠狠捻灭,“身上的零钱够不够?这个月的工资开了没用?请哥们吃个饭去?”指指路边小饭馆。
郭延杰兜里就剩几十块,刚才还打了回车,“这是什么时候啊,我刚刚才吃了午饭,要不等改天吧,我爸妈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改天,请你吃顿好的。银鹰行不行?”
强子哈哈大笑,“行,怎么不行,对了,跟我一起去打彩票吧,你不最近运气好的很吗?看看能不能也抽个大运出来?”
郭延杰知道这强子表面上越笑的欢,肚子里的馊主意也想的欢,“不了,刚刚我爸还打电话让我赶紧回去呢。等晚上没事了我给你打电话吧。”说着就要往家的方向走。
强子倒是没拦,“行。我等着啊。”等郭延杰一走远,就嘀咕上了,“哼,当初鬼混时,你 爹叫你回家,你怎么不听?现在倒听了?当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跟江齐一样,忘本的东西。”强子没心打彩票了,掏出来手机打电话。
威威的小学离郭萍家不远不近,走着也就二十分钟左右。郭延杰慢慢悠悠的往回走。路上还买了点水果,忘记给爹妈姐姐买东西了,买点水果吧。
正要走到小区,突然一件衣服从背后蒙住了郭延杰的脑袋,郭延杰心里叫声不好,手里提的橘子苹果就使劲往后丢过去,也不知道砸到了没有,对方似乎人不少,声音却也没有,一人蒙着郭延杰,几个人把郭延杰的手往后一扭,就给推进了路边小胡同。
郭延杰心里想的第一个居然是在游乐场里砸过的黄毛和卖了自己的姓陈的,难道他们还嫌自己不顺眼,追杀到这里了?一想不对,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姐姐家住在这里?今天见了强子,对了,肯定是他们那伙!
等郭延杰心里清楚的时候,身上已经开始密密麻麻的挨拳脚了。
郭延杰在心里骂着强子一伙,一边抱住头,“你们是谁?我招你们,惹你们了?”对方人多,打是绝对打不过了,把强子的名字嚷出来也没什么好处,你知道是他打你了,那他只会打你打的更惨!

保健药品

第三十一章
不怕惹不起流氓,就怕被流氓惦记。
……
郭延杰一边口不择言的骂,一边抱着头,一边缩起来腿护着肚子滚。衣服还罩在头上,那群人下手可不轻!郭延杰郁闷的很,亏大家还在一起混了那么久!白眼狼!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可是好在过了一会儿,拳脚渐渐停了下来,耳朵依然听不到什么说话的声音,郭延杰正要掀起来蒙住自己头的衣服,却又被踢了一脚。郭延杰只得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直到那些人的脚步声走远。
只是最后一脚踢的有点恶毒,正中郭延杰的后脑勺。郭延杰爬起来,扯掉那件衣服,抱着脑袋晕巴巴了一会,掀起来衣服一看,青的青,肿的肿。虽然一直抱着脑袋,可是,脸上也被那件衣服的拉锁给划了一道,下巴上直流血。
胡同口有路人探脑袋看他,不过没一个人过来问。
郭延杰恶狠狠啐口吐沫,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报警,扶着墙站了起来,更kao了,刚才被那些人推搡着推进胡同的时候,鞋丢了一只。慢慢走出胡同,找鞋,却发现,不远处一衣着破烂的流浪汉正穿着他的鞋,目光还猥琐的盯着郭延杰的另一只鞋,郭延杰不由开骂,“妈 的把鞋脱了给我!”
流浪汉一脚崭新旅游鞋一脚破布鞋,颠颠的跑掉了。
郭延杰捡起一小砖块就砸了过去,砖块没扔多远,反而扯的自己的全身上下好几处疼痛,抽了口气,翻几个白眼,靠着墙骂了几句,摸出来手机,按下绿色键,第一个未拨通电话就是江齐,这次一打就通了,“我被人给打劫了。”
罗蛮这会已经回到江家了,他是去单位开紧急会议了。江齐只得拉着他,让罗蛮开车去郭延杰说的地方。
XX街某某小区边上的小胡同口。江齐搞不清楚在哪里,可是罗蛮当了几年刑警,对市里的路熟得就跟自己的肠子一样。十几分钟就到了。
江齐皱眉看靠墙坐在地上的家伙,满身的土,丢了一只鞋,身边是散落的橘子、苹果,有的还被踩烂了。想了半天,不知道先说什么好,最后冒出来一句,“就光挨打了,没别的吧?”
郭延杰瞪他,“挨打还不够啊?”
罗蛮在一边笑,“要不要立个案?”
郭延杰摇摇头。
江齐已经把他扶了起来,走向车子,“先去医院再说吧。哪里伤的最重?”
“头被踢了一脚,我有点想吐。”不过,郭延杰没敢说,他不知道是被踢的脑震荡了,还是中午柿饼子吃多了?
江齐倒是记得,自己被郭延杰砸了脑袋以后,去的那家医院脑科是最好的。指挥着罗蛮开往那家医院。
“谁打的?”江齐一边抽出来湿纸巾给郭延杰擦下巴上的口子,一边问。
郭延杰摇摇头,看了看前面开车的罗蛮。
“谁?”江齐不耐烦。
“我没看见,不过,刚才我送我外甥去上学以后,遇着强子了。他好像手头挺紧的样子,不过这家伙一年四季手头都紧。想勒索我一下子,不过我没给。我没钱了。”
“你钱呢?”临走才给了你的!
“给我外甥买了玩具,买了点衣服水果什么的。当时手里就剩下几十块了。”当时那个情况,几十块钱,也拿不出手啊。
江齐白眼,“你这才回家半天。”几百块就剩下几十块了。
罗蛮也笑了,“这事儿,我们遇见的多了,你好不容易想从良了,以前一起混的可看不过,揍你一顿到还算是轻的。用报警不?”
江齐摇摇头,“报警有用?”
“一般关个十天半个月,或者家长来领,罚点钱什么的。”
“然后他们出来了,再打我一顿?”郭延杰接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完,肿起来了,“我就老实点,躲着他们吧。”
摸了摸手里的刚才蒙住自己头的破衣服,这衣服自己认得,以前就在新街的小出租房里,这件衣服也不记得是谁的了,就堆在衣服堆里,自己还穿过两回。郭延杰心里很不是滋味,就是以前,没把强子那群人当回事的时候,起码也没想过,将来要挨他们的拳脚吧?
刚进去医院,罗蛮就遇上熟人了,一同事陪着老婆做产检,罗蛮就去凑热闹了。
敢情那瘦鸡医生还挺有名气的。江齐挂了号,到脑科说要最好的医生来检查的时候,瘦鸡医生就出现了。
不过,过程还是一样了,摸了摸头,问问是不是想吐,晕不晕,然后就开了个单子,“先去拍个片子。”
郭延杰先抬头问江齐,“钱从我工资里扣?”
江齐点头,“否则你想怎么样?”
“那就不检查了,我说不定是被踢了肚子,或者中午柿饼子吃多了,才想吐的。”
江齐瞪他一眼,“不做也行,钱照扣。”
郭延杰拿着单子,穿了病房的一只拖鞋,去了。
江齐跟瘦鸡医生说再见,郭延杰身上伤都没什么大事,整点跌打损伤的药就行了,下巴上的口子也结痂了,看起来,也没必要缝针。
片子今天拍了,明天才能出来。
瘦鸡医生却拉住他,“拍片子得排队,我这里又没什么人,你就在这里等等吧。对了,你出院以后也不来我这里检查了,脑袋还疼不疼,记忆没什么问题了吧,都一个多月了,血块也散的差不多了吧?”
江齐点点头,没搭话。
瘦鸡医生神神秘秘的拿出来一小瓶子,“来,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江齐晃了一晃,似乎是药丸。
“这个啊,我最近给我爸妈用,非常好用,老人嘛,记忆力就有点下降,这个就是激发脑皮层活跃的。是我同学在研究所自己配的药,暂时还没申请下来生产证,不过,也就是一道手续的问题了。马上市面上就有的卖了。你试试看,能不能想起来以前的事了。”
江齐眯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你哥来我这里问,我才知道的嘛。没关系的,脑组织受伤,短时间内失忆,是正常的。这药你试试,每天饭后一片,一天三次就行了。我可是有医德的,你这老不好,你 妈也来问我,你哥也来问我,前两天,听说你 爸都在打听我了,我也着急啊。”
“多少钱?”江齐把药塞进了口袋里。
“不用钱,反正也是别人送我的,你就先试试吧,有用的话,就到我这里再来开就行了,到时候,估计就投产了。这药算是保健类的,没什么副作用,放心。”
等郭延杰回来了,江齐对瘦鸡医生点点头,便走了。
走出医院,给罗蛮打了电话,就到车那里等他去了。郭延杰还穿着医院的一次性拖鞋,就先到车里暖和去了。
江齐掂了掂手里的药,就想顺手丢进垃圾桶,但是,转念一想,冷笑着又给装进了兜里。
郭延杰还是要回家。江齐只好给他又买了双鞋,送了他回去。
“不会再被打一顿了吧?”罗蛮问。
江齐冷冷哼了声。
郭延杰打个哆嗦,“不会了,估计他们出了气,也就好了。”就在小区的门口下了车,一边往姐姐家里走,一边想,这个,打强子那一群人一顿,有点困难吧,要是只收拾强子一个……强子的确会惨过自己的。
郭延杰已经用湿纸巾把身上的土给擦了干净,江齐又给他了些钱,要他装着不准乱花。下巴上的口子,不仔细看,也不觉得严重。回到姐姐家,两老守着电话,骂他怎么不肯接电话。
郭延杰装模做样的拿出来手机,“哎呀,刚才公司说有事,我就回去了一躺,手机调成无声了,没听到。”
在医院检查完,买了鞋又回来,就已经快五点了。正好,又到去接威威的时间了。
接了威威回来,姐夫也下班了。郭父郭母不好意思再打搅女儿女婿,硬拉着郭延杰回家了。
“姐,我跟威威一起住呗,要不我怕我明天起不来,怎么送威威啊。”
“明天周末!你个晕蛋,跟爸妈回家,好好说话!星期日晚上再过来住,威威下周四就考试了。”
郭延杰算是明白,这次回家,送威威上学是打掩饰,正事是要听爹妈的唠叨。完了完了,早知道就买个mp4了。摸摸口袋里的钱,算了,不敢动。
郭父郭母家住的离郭萍家不远,几站路的距离。回到家,郭母就整饭菜去了。郭延杰挨了打,浑身上下都在疼,更不耐烦听郭父的唠叨。往沙发上一躺,正好冲着空调吹的暖风,一会就睡着过去了。
等暖风变成了香风,郭延杰才睁眼,起来吃郭母的拿手菜。
郭父拿出来了一瓶酒,郭延杰当他要自斟自饮呢,没理。可是郭父拿出来了两只酒杯。
说实在话,虽然郭延杰现在已经十八岁了,就是离开家到外面混以前也十七岁了,可是,郭父就着郭母的好菜喝酒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叫上过郭延杰。
在他心里,大概这儿子还是个孩子。可是如今,不仅是个孩子,还是个走上歪路的,自以为成熟了的孩子。
郭父满上两只酒杯,“行了,你也不小了,喝一点就喝一点吧。喝完了,咱们说说事儿。”
郭延杰反而扭捏起来了,“那个,当司机的不让喝酒。”实际上,今天下午瘦鸡医生嘱咐他了好几遍,这几天不要喝酒、吸烟、熬夜,要好好休息,头上的肿包才散的快。

小牧童

第三十二章
当流氓好,还是当娘娘腔好?回答:最好都不当!
……
郭父白他一眼,“你驾照有吗?车有吗?还真把自己当个司机了!”
郭延杰梗着脖子,“下个月就有了。”
郭父喝着闷酒,半天说,“明天带我去你们公司看看,要是个正经的单位,你就继续上班。对了,你们员工有三险没有?有养老保险没有?试用期是多久?正式工作了以后,一月多少钱?有假期没有?年终奖有没有?”
“……还没谈妥……应该都有的吧……”
郭父瞪他一眼,“是合同工?几年一签约啊?下次签约人家不要你了怎么办?现在会开车的多了,你就个驾照,能混一辈子?”
郭延杰不爱听了,“我一辈子能就这么一个本事?我一辈子长着呢,将来怎么样,你这么快就能下个定论了!将来还能遇上什么机遇还难说呢。”
“你意思是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
“我又不是瞎家雀!”
“那是啥?你看看你小时候的同学,啊,人家现在都准备着考大学,成绩都年级前多少多少名的。将来考不到重点本科,起码也是个省重点吧,有个国家承认的学历,工作还不好找?还有,以前跟你一起上舞蹈班的,人家现在都考到音乐学院,考到省体育学院去了,人家将来……”
“行啦行啦行啦!”郭延杰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最后悔的就是去学跳舞了,整的都娘娘腔似的……”
“谁让你学习学习不行,体育体育不行,美术更一窍不通,就认识你 妈 的 熟人是个教舞蹈的,又说你天赋好,可不就只能去学那个了嘛!”
提这个郭延杰就郁闷,到现在还郁闷,上幼儿园的时候就流行去学琴学美术,学书法什么的。
郭延杰是郭父郭母到三十五岁才得来的儿子,娇的不行,郭父就带着他,什么兴趣班都去上了一圈。
可是,学琴,人家老师说他手指头短。学书法,每天报废一套衣服。学美术,老师说他色弱,蓝绿不分。
正好,郭母一熟人开了舞蹈班,那时候,现代舞蹈还有点稀奇,上的人也少点。郭母就把郭延杰给送了去,那舞蹈老师不知道是缺学生,还是郭延杰真是一天才,反正是对着郭母把郭延杰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
郭母本来还有的一点疑惑也没了,乖乖把郭延杰交给了舞蹈老师。
要说黑锅同学,小时候可白嫩的很,眼睛又圆溜溜的,脸蛋又圆鼓鼓的,谁看了谁喜欢。
那时候,舞蹈老师自编了一套舞蹈,带着郭延杰和其他几个小孩子四处去参赛,一等奖二等奖的还得过几个。
可是一上初中就完了,舞蹈老师年纪大了,班办不下去了,又觉得自己带出来这几个学生不继续学跳舞,太可惜,联系了学校,正好有个音乐老师也是学舞蹈的出身,于是这音乐老师就把这几个学生一起吸收到了舞蹈兴趣小组里。
奈何,黑锅同学的青春逆反期到了。
初一的元旦时,黑锅作为唯一一个新生上台表演了一个名叫《小牧童》的舞蹈。
底下一直嘁嘁喳喳,“你说那个演牧童的,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女生吧。”
“我也觉得是女生。”
“哎呀,那是我小学同学,男的!”
……
等黑锅下了台,还有不少初二、初三的混到后台来戳一戳,这真是男生?
黑锅那小小的自尊心被严重的刺伤了!后来在家里闹腾,在兴趣班闹腾,反正是不肯去学舞蹈了。
郭父郭母拿他没办法,又觉得初中的课业开始重了,那就先顾学习吧。
可怜的小黑锅,那时候,被娘娘腔的帽子扣的太重,矫枉过正,先跟学校流氓打了几架,后来就跟流氓在一起混着了。
初中没少被郭父拎着棍子揍,倒也还没混出来什么大事,毕业时的成绩也还过的去。
可惜,郭父是一年老过一年,等郭延杰高中的时候,就再也管不了了……
以前那个鲜嫩嫩的小男生,也把自己给晒成了一个黑锅。
郭延杰坐饭桌上,筷子挑挑饭菜,有点吃不下去了,心里犯郁闷。当初要不是去学那什么舞蹈,没准自己比现在好的多呢。
“行了,以前的事儿咱不说吧,就说眼下你想怎么着吧?你学校快半年没去了!给你办了个病休,高中的毕业证你不想要了?”
“凭啥不给我?我会考可都过了!”
“可你半年不上学!要算上剩下的半年,就一年不上了。谁给你毕业证?!”
郭延杰不服气,“本来就得给我毕业证,我会考参加了就行!高三是上来干嘛的,不就是冲高考吗?我又考不上什么好学校,您就让我去学点有用的不行?”
“当学生你不上学,谁给你毕业证!”
……
父子两个就又吵起来了。
郭延杰把粥往嘴里一倒,蹿自己屋里不出来了。
摸摸自己房间里的东西,都干干净净的。知道是郭母给收拾的,心里才真有点惭愧。
听声音他俩也不理自己了,于是反锁了门,拿出来兜里的药水,脱了衣服,呲牙咧嘴的往身上揉。
……
江齐这边呢,罗蛮跟着,什么事都做不了。也郁闷的很。
拎一本会计的书,歪在客厅沙发里,有一眼没一眼的瞅。江成国和魏琼笑还在楼上休息,晚上有人请去吃接风宴,江晟还没回来。
罗蛮边短信发的噼里啪啦的响,边傻笑。
“给女朋友发短信呢?”
罗蛮点点头。
“女朋友是干什么的,漂亮不?”
“个人隐私。”
江齐翻个白眼,继续拿书看。想了想,摸出来手机,拨了强子的电话。
“江哥?有事?”声音倒是挺谄媚的。
“嗯,黑锅那小子回家了。我这里缺个洗衣做饭的,你给我找个来。”
“啊,这活咱兄弟几个没会的啊。”
“那就算了。”
“江哥,等等,是长期干,还是怎么着?”
“没准呢。看黑锅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我听他的意思,想回去上学去,估计不回来了。”
“那,我帮你找个保姆吧。”
“女的太麻烦,我也用不着。主要就是洗衣服,打扫卫生,顺便帮我开开车。”
“那成,我给您问问。”
“你快着点,不行我找别人。”
“好好好。”
江齐又给郭延杰打了个电话,吩咐他,强子给他打电话的话,就抱怨今天被人打了,装不知道是被谁打了的样子。
果然,没过十分钟,强子的电话打来了,“江哥,我问了一圈,没人会干家务活。”
“那就算了。我找别人。”
“江哥你看我怎么样?打扫什么的还能干干。”
“你?算了吧。”
“试试看吧,行不?别的不会,打扫什么的还差不多。我听说江哥搬家了?”
“嗯。那这样吧,我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给你电话。你再过来,我试试看。”
罗蛮不发短信了,看江齐,“软刀子慢慢磨?”
江齐点点头,“还没想好要怎么收拾他。”
“唉,”罗蛮拿着手机链甩手机,“明明知道我身边的人要犯罪,可是却不能抓,唉……到底是预防犯罪重要呢,还是惩罚犯罪重要呢?”
江齐对这个吊儿郎当的警察很反感,可又不能把他给丢出去。想了想,自己兜里还有瓶药。
“能不能给我验一验,这是什么药?”
“谁给你的?”
“那个脑科医生。当初就刺我又出车祸的小子,就是死在他手术台上的。”
“你怀疑他?”
“有点。”
“行,我找人给你化验一下。”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
“最快也得后天吧。不过,你这事重大,我争取明天要到结果。”
“谢谢了。”
最近,江齐在研究股票和期货。这个东西很是恐怖,江齐到现在也不明白,怎么在电脑上来来回回溜了几圈,就能挣钱、赔钱呢?江齐本来不想沾这个东西,看着就不牢靠,太投机的东西,就像赌博一样容易让人上瘾。
可是,不沾又不行了!那“江齐”买了不少!
江齐只好抱着电脑,研究怎么能赶紧不赔本的卖掉。
奈何最近股市不景气,江齐怎么看,怎么觉得注定要赔本了。只是有一支期货,看起来能挽回一点损失。
江齐脑子转了一转,想到一个主意。
周六周日,江齐住在父母家,没出门。
第二天下午果然拿到了检验书,那药很正常,含点维生素、叶酸、蛋白质,跟毒药挨不上边。
江齐不信,路边买了只猫,每天喂它一粒。
这两天就看看金融和历史方面的书。倒是收到强子的短信,“江哥,我什么时候去你哪里?我不认得去那里的路。”
江齐没回,可那小子也没敢打电话问。
直到周一,江齐才打了电话,让强子自己打车去自己住的地方,可是自己呢,带着罗蛮,跟着江晟、邵梓龙一起慢悠悠吃了顿饭,才回去。
强子早在门口等的冻的直跺脚了。
“江哥,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谈生意呢,顾不上。”
江齐开门,还瞅了强子一眼,“对了,保安怎么会让你上来的?”
强子讪笑,“我说找您的。对了,这位是?”
“罗蛮,我保安。”
罗蛮翻了个白眼。
“是公司的保安吗?那我来了,江哥,您就等于有了两个保安了。嘿嘿……”
江齐没理他。
“没准啊,”罗蛮一本正经的对强子说,“有人盯上咱们老板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要咱们去挡刀子呢!”
“真的,开玩笑吧?”

老猫逗鼠

第三十三章
我不是狠毒的人,我狠毒起来不是人。
……
“你不知道吗?从一个半月前,江总被人砸了脑袋以后,到现在,已经又被人拿刀刺,破坏汽车刹车,被买凶杀人,搞了好几回了。”罗蛮吓唬说,“所以,江总才聘请了我,我是退伍兵。退伍以后,进保镖公司培训很久,才上岗的。估计最近一段时间,江总都会比较危险,敌人也是很狡猾的。如果将来遇到了什么情况,我希望,你起码不要给我的保卫工作添什么麻烦。”
强子有点被罗蛮的一脸严肃给吓到了,“我没想到这么严重,江哥也没跟我们说过。您要说了,我们肯定会回来帮您的啊。黑锅该不是因为这个跑回家的吧?”
“行了,强子,没那么严重,顶多我那敌人着急了,狗急跳墙,来个人造炸弹,把咱们一起送上西天。别怕,路上有伴。”江齐道,“去,收拾收拾卫生间,好几天没回来了,都擦一擦,烧点热水,把浴池给消消毒。用具什么的,都在卫生间呢。”
强子对于这么快的转变,还真有点接受不了。不过,想想来这里就是干活的,忙换了拖鞋,去卫生间了。
江齐的声音追过来,“还有卧室,好几天没住人了,床单被罩的,该洗就洗洗,洗衣机坏了,你手洗的时候,把被头洗干净着点。”
“还有,洗床单被罩剩下的水,别浪费,把地拖一拖,还有,这家具电器什么的,也都该擦一擦了啊。”
“还有衣服,你会不会熨?熨斗在小卧室的柜子里,你要是不会熨,就算了,直接洗洗,晾的时候,不要拧水,弄的垂一点,皱褶也就少了。”
“还有,晚饭你得做出来,你看看冰箱里缺什么,缺什么去小区对面的超市买就行了。我们先出去一下,晚饭时候回来,你能干完吗?”
“江哥,以前黑锅就这么做的吗?他什么都会?”听的傻了眼的强子从卫生间出来,问。
“差不多。就是以前没这么多的活积压下来。你赶紧着点,我们大概五点多就回来了。把这屋子收拾的像样一点,犄角仡佬的地方尤其要弄干净了。”
江齐拉着罗蛮,做样子要走。
“对了,我跟保安说过了,乱七八糟的人不要放进来。”江齐又嘱咐,“那只猫,你给我小心点喂。去超市的时候,顺便买点鱼给它炖了吃,别放佐料。再给它洗个澡。”
不等强子点头,江齐头也不会的走了。
罗蛮在后面,非常非常善意的对强子笑了笑。
“kao!”
江齐保证,他出门了以后,听到了这么一声。不过,他笑的很开心。
带着罗蛮,江齐去了公司,很久没去了,别被员工给遗忘了。几个月前,曾经组织了员工去旅游,有许多照片,江齐跟邵梓龙要了来,对一些人的情况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反正以前自己也不常去公司,倒也不怕出纰漏。
邵梓龙倒也在公司,江齐把罗蛮放在前厅里喝茶看杂志,自己去跟邵梓龙嘀咕,他的那些股票和期货的问题。
邵梓龙也买了一些,卖了点,套住了点。也正郁闷着呢。
“要我说啊,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全卖了。估计一时半会的,涨不回来了。卖了挣点钱,做点别的算了。”
“我那几个期货,倒是有涨的。”
“嗯,不过,也是没准的事。当初股市和期货比较好的时候,我挣的钱,现在也差不多全赔进去了。不上算。”
“那我也出手了算了。”
“对,一年半载的,估计,股市是回转不来了。”
江齐熟悉了熟悉公司,看了看账本报表什么的。眼看快四点了,往家里的座机打电话。
强子接的。
“活都干完了没有?”江齐问。
“差不多了。”
“去超市把菜什么的都买好了?”
“买好了,不过,我没怎么做过饭……”
“没事,你先做,不能吃的话,再说。对了,你再去超市把养猫用的东西先买回来。什么猫砂,猫专用的沐浴液,猫粮什么的。”
“我已经喂了猫一些鱼了,没放佐料炖的。”
“不能光吃那个,去把这些买齐了先。”江齐来了这里以后,发现什么世道都变了,于是经常丁点小事都要上网查一查,看这里的人是怎么做的。买了这只猫回来,也上网查了,养猫都需要什么。
强子累死累活的把一堆东西给洗了,到处擦了拖了,收拾了。刚去超市把菜买回来,现在有得去超市再把猫的东西给买齐……
强子觉得自己的腿快断了,腰也直不起来了,手也被泡肿了。可是,又不能不去。路上又给郭延杰打了个电话,可是,这家伙居然不接电话。
强子心里就有点怀疑,可是,想想郭延杰那拽样,又决定赌一赌。
果然第二天,强子就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了。虽然前一天有点倒霉,干了那么多活,可是江齐看都没看,回来就摸了摸猫,看了一眼自己做的饭,说,“有人请客,你自己吃吧。”就又走了。
晚上呢,江齐一间卧室,罗蛮一间卧室,强子本想跟罗蛮挤一挤,可是那家伙居然不肯。非让强子睡客厅沙发。
结果,强子被那夜里精神的猫给骚扰了一晚。临到天亮,那猫更是死了爹妈一样叫,强子刚有点睡意,不理它,结果就惹来江齐的一脚,“喂猫去!”
强子是有苦难言啊。
两只大熊猫眼,倒跟那猫沾了点亲戚。
江齐一早出去锻炼,罗蛮也跟着。把一豆浆机的说明书丢给强子,“整点豆浆当早餐。再买点包子。”
可是这根本没黄豆啊?!强子不得不跟江齐打电话,“家里没黄豆。”
江齐翻个白眼,谁跟你是“家里”?“超市有,去买。”
强子恨这个超市,你说你开门这么早干什么?
整好了豆浆,江齐和罗蛮也回来了。坐下就开吃。
要说强子什么时候觉得自己转运的呢?是九点半以后,江齐开了电脑,开始看他的股票和期货。
强子也知道股票最近不景气,心想,自己是不是要躲远一点?免得他发脾气?可是偷偷看了一眼,江齐买的那几个居然都赚了不少。
江齐还在打电话,“嗯,你说这个药厂的可以多买进一点是不是?我看行,亏不了。放心,我几乎没亏过呢。”
强子竖起来耳朵,哪个药厂?
江齐看强子在看他,笑咪 咪的伸手,“来,去超市买东西的单子给我,我好给你钱。”
强子一块大石头可放了下来,自己昨天加今天早晨买东西的钱,可都是自己掏的钱,还在怀疑,江齐要是为黑锅报仇的话,没准就坑了自己了。
江齐如数的把钱给了强子。还说,“估计接下来一个星期大概得用多少钱?”
“不用不用,先别给我了,等我花没这些钱的时候,江哥你再给我吧。”
江齐点点头,“也行。不过,强子,我也就能做到买菜买日用品的钱我出,你的工资我可开不起,这么着吧,跟黑锅一样,等公司缺人的时候,我把你塞进去行吧?”
强子猛点头。
江齐示意他出去,拿起来电话,继续指挥:“喂,我看见上周咱们买的那个青岛的已经涨了不少了。嗯,卖了吧。那个不稳,该卖就卖吧。我看到个有潜力的。可以做中期。对,我这里能从我爸的同事那里套点内部消息……”
后头是一堆专业术语,强子没听懂。但是,他听出来了,江齐就没赔过!除了他有经验以外,他老爹那里还有内幕消息给他!怪不得说,股市上赔钱的,都是小老百姓呢。
到中午,强子没做饭,去买了外卖。因为昨天做的饭太失败了。
边吃,强子就问了,“江哥,现在股票都跌着呢,你怎么就能赚呢?”
江齐一笑,并不答话,“赔赔赚赚,总数来说没赔,挣个零花钱就行了。”
强子在心里想,你一个月零花钱,可顶我几年零花钱呢,“那,江哥,你能跟我说说,买什么股好吗?”
“这浑水你别趟。亏了钱,我可赔不了你。”
“没事没事,我自己的事。不过,江哥,能借我一点吗?”
江齐摇头,“我的钱都在股市里滚着呢。”
强子脸皮厚,“就借我一点,我挣了就还,把本金还你,挣的钱进去炒,再给你利息行不?”
江齐冷冷一笑,“要炒就自己拿钱来炒。听我的消息的,都是我说卖,他们就卖,我说买,他们就买的。你要看涨的快,我说该卖的时候不卖,过了时机,倒回头来怪我。我岂不郁闷?”
“不会不会,我一定唯江哥的马首是瞻。”
“你自己先买一点炒着,要我看你听话了,有前途,我再借你。”
“好!”强子当即拍板。做人,有时候一定要抓住机遇,错过了,没准后悔半辈子。
强子自认为,自己可是个有魄力的人。虽然说答应的太快了点,可是这个机遇,可是自己跟着江齐,打了两三年的架,昨天又干了一天的活才换来了,绝对错失不得。

美短变美元

第三十四章
我要是女人,就找一个我这样的男人嫁了!
……
当下,强子就跟江齐请了假,跑去借钱了。
强子的情况,江齐从郭延杰那里知道一点,据说这小子老早就跟父母断绝了关系了,把父母的钱也坑的差不多了。父母躲他,跟着大儿子去了外地,彻底断了联系。
所以,强子借钱,也就跟一起混的那群人借而已。这个一千五,那个八百的,拍胸脯保证,打了不少欠条,连蒙带骗。勉勉强强凑够了八千块钱。又赶紧去银行开户办好了手续。
人银行还看他奇怪呢,现在股市是绿的,你这个时候进去凑热闹?
家里的江齐也在犯愁,你说找个必定套牢的股票,居然比找个必定赚钱的股票还难。
星期三,强子正式投身股市。
当天,江齐就指给了他一股票,道,就这个吧。强子第一次接触这个,比江齐当初接触这个东西还不如,虽说江齐是古代人,可是江齐对于这种博弈性质的东西,很是谨慎。可是强子是抱着我必定赚大钱的东西来玩儿的。从那天开始,强子每天晚上做的梦就是,那八千块,变成了一万六,一万六,变成了三万二,三万二变成了六万四,六万四变成了……父母也回头来找他了,过去的女朋友也回来了,那群“兄弟”更不用说,一个个都跟当初他们跟在江齐后面一样,跟在自己的后面……那个威风,那个舒坦!
梦醒了,强子理智了一点,也许没那么好命,可是呢,多少挣点钱,跟人合买一辆出租车,再靠江齐的公司给抱个驾校,考个驾照,将来去跑出租,也能挣不少钱。
江齐的那只猫,买的时候,人说那是混血的美短猫,非要五百,否则不买。江齐掏出来五十,说你爱卖不卖。买回来,江齐还后悔,没准拿张二十的就能买回来了。
于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混血的美短,就被江齐给抱回了家,每天喂个药丸。名字江齐也赖的起。想起来了就叫它“美短”,这猫脸盘一副机灵样子,可是那腿确实有点短。背上是黑白条纹,肚子和腿是白色的。
可是,强子呢,这段时间两眼冒绿光,满脑子都是“钱钱钱钱钱”,于是,此猫的名字,被强子改成了“美元”。
美元刚满一个月,还是只刚离开母亲怀抱的小猫咪,江齐对猫不大感冒,要不是听说养狗还要办狗证什么的,麻烦,江齐没准就去养只狗了。所以,江齐对那猫不怎么搭理。罗蛮呢,喜欢猫,非常喜欢,可是,他喜欢逗猫,常常教那猫学电影上的特技镜头,比如说,凌空三百六十度旋转,加空翻一百八十度……
所以,那猫后来的平衡感一直不大好。
恋母的小猫咪只好去缠强子。加上一向给它喂饭的也是强子,于是,在美元的心里,强子就是它的后妈。
强子拖地,它趴到拖把上。强子洗衣服,它站脏衣服上。强子开电脑,看股票,它爬电脑主机上,一个劲的“喵呜喵呜”的对着强子叫:妈,你不理我,光看这个制热器干什么?
前两天,那股票居然还涨了!江齐一脸的不敢置信,强子手舞足蹈。心情高兴,自然美元也沾光,鱼片什么的没少吃。更是和强子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可是三天后,周五,强子买的那支股票,变成了“ST”。(……总之,对ST板块的参与要抱着少量短期参与的态度。就近期走势而言,走强的ST个股基本属于超跌形态,尚不具备中线走好的态势,短线再次形成局部热点的可能性并不大,因此不必十分重视对ST个股的短线操作——出自百度知道。)
江齐一看,乐了,电脑也不让强子看了。一边塞进美元嘴里一个药丸子,一边对强子说,“行了,你干了这么多天,也累了,就当过周末吧,回家歇歇去。什么时候回来,我再给你电话联系。”转头,江齐就把强子的电话号码列为了黑名单。
因为,周五,郭延杰也该回来了。周四,威威小朋友考完试了。
本周风平浪静,没在发生什么刺杀事件,江齐的一门心思都用在了整强子身上了。没事就在屋里转悠,还有什么活可以给他干啊?
最后,屋里实在是找不到了,江齐只好派强子,手拿抹布、水桶,车库擦车去。
于是,郭延杰回来,有点傻眼,怎么这么干净啊?一尘不染的啊……
强子等到周一,江齐还没有通知他回去“上班”。自己去网吧看股票,一看,这个血压高!当初八千块钱的股票,不但没涨到一万六,反而跌到一千六了!
打江齐手机,江齐不接,打家里电话,郭延杰接的。对自己爱理不理的。
强子这才感觉,事情不对,江齐让自己买这个股票,可是他自己并没有买,他说他的资金都买了别的了,要过几天才能抽出来钱买。
强子回去新街过周末,几个混混兼债主一直在打听,强子还得意洋洋的说,周一再去上班,借着炒股。
几个混混还羡慕的不得了,唉,当混混时间长了,经常连今天是星期几都不记得了。老大这回好了,不但炒着股挣着钱,而且,过一阵子,还能到江齐的公司里去正式的工作。于是,纷纷巴结,指望着鸡犬升天。
强子已然发现事情不好,欠这八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些个混混,也没个家里有钱的,这千把块钱,看的可都够重的,何况,自己这面子也是全丢干净了!
江齐那边强子也找不到他,左思右想,强子知道新街是混不下去了,赶紧收拾东西,跑去了外地。
再说江齐那边。郭延杰回来了,他倒挺高兴的,指着家里干净的地面,“看,我每天让强子擦三遍。干净吧?起码你两天内没什么活可干了。”
郭延杰出了口气,倒也高兴了。可是,沙发底下那只猫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添的?
美元最近几天不大高兴。后妈突然不见了,照顾自己的人又换了一个。
郭延杰倒是喜欢猫,知道了这猫是买来试药的,更加可怜它。
话说,见过给猫狗补铁补钙的,见过给猫补维生素、叶酸、蛋白质的吗?总之,健脑增强记忆力的药对猫没害处。
养了一个星期,这猫反而越来越精明,混没一点中毒的样子,连江齐都奇怪起来了。
他又去了那家医院,跟瘦鸡医生又要了瓶药。拿了几粒给罗蛮去化验,剩下的,给猫加大了剂量,继续喂。
这都快两个星期了,江齐偶尔去公司,周末回江家,一直没有再遇见过什么事。罗蛮化验的药,跟上次的成分一样,无毒。
估计凶手已经收敛了,于是罗蛮被召回警队。
罗蛮一走,江齐可算轻松了不少。这家伙实在太过精明,把“江齐”以前许多事情都翻了出来。什么诱拐良家妇女、打架斗殴、赌博之类的居然都有!常让江齐觉得汗颜。
家里又成了二人世界,江齐再次将“魔手”伸向了黑锅。继续他们“引兄”、“引弟”的治疗计划……
“治疗”完毕,黑锅趴在被窝里半死不活,江齐靠在床头吸烟,美元不知道在穿底下藏什么东西,尾巴露出床来,一晃一晃的。
“回家干什么了都?”
“送我外甥上下学,天天早睡早起的。”
“没别的?”
“听我爸妈姐姐唠叨算不算?”
江齐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他已经没什么烟瘾,可是,偶尔还是喜欢吸半支提神。
“这么大的儿子了,就成天在外面混着,他们就没说什么?对你的将来没个打算?”
郭延杰犹豫了半天,是说了,而且还说的不少。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想让他回去上学,考个技校什么的。可是,他不想去,一个是已经离开学校这么久了,受不了学校的约束了。第二个,总觉得那条路,不如进江齐的公司,然后再考虑去学点什么有用的。
“说过,不过,他们也没什么主意。”郭延杰撒谎。
江齐本来在心里给了郭延杰一年时间,他不可能跟个混混过一辈子,还是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的傻混混。现在,看来,一年的时间根本不够。这小子,还名副其实是个半大孩子,任性、无知。
“我给你三年时间,你想办法把自己给充实了,改变了,否则,就这样,咱俩混不下去。”江齐。
郭延杰在被窝里呆了呆,“我没怎么想过以后,我也没觉得自己有本事能大富大贵,我就想,将来开个小店铺,或者弄个出租车,饿不死自己就行了。”
江齐笑了,他靠在床头,笑的沉闷,整个床都感觉低低的震动,“黑锅,你是男的吧?”
郭延杰恼了。爬了起来,可是后面疼的他一抽:“我要不是男人,你也不是!你起点高,你高干子弟,你当然能说你要干出一番大事业!我学习不好,头脑不灵光,父母一个老早下岗,一个也退休了,我能干什么?我多好一人,踏实,稳重,有自知之明!我要是女人,就找一个我这样的男人嫁了!”
江齐笑的更厉害,半天才停下来,“我当初也只是我父亲最不受宠的儿子,我小的时候,我母亲都给我想好了,让我去学一门手艺,然后随便窝在哪个小城镇,当个铁匠或者木匠什么的。可是,我最后不也爬了这么高?”
郭延杰的好奇心来了,“你是魔教教主吧?怎么当初……”

前途无亮

第三十五章
我就像只趴在玻璃窗上的苍蝇,前途光明,出路没有。
……
郭延杰的好奇心来了,“你是魔教教主吧?怎么当初……说说听听。”
可是江齐要是那么乖,就不是江齐了。不理他,自顾下床,顺手踢踢郭延杰,“弄饭去。”
郭延杰在床 上滚滚,“我不想动……你给我讲讲吧,反正你就是瞎编一个,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啊……我什么事儿你都知道,好歹也告诉我一点吧?”
江齐笑笑,“行。”
……
当时武林,自命正直的以武炎门为尊,对立的另一面是魔教率领的一干小帮派。那教主不屑起个威风或者说矫情的名字,就以“魔教”为名。
教主有一位正妻,若干妾室。其中,他的正妻生有三子。一个妾室生有一子。
可是,偏偏教主最喜欢那晚进门的妾。任由那妾室害死他正妻生的长子和二子,当她又把手伸向三子时,才动了怒,处死了那妾室。
那妾室临死前把她的儿子偷偷送了出去。托给一个远亲抚养。
正妻连死两子,很快也郁郁而终。本来没被人看好的三子成了少主。
只是那少主自小就在阴谋诡计中长大,加上生母又性格阴郁,品性也便偏向于多疑、狡诈、阴险。
教中很多人,都认为当年的长子和二子的资质好,机灵,性格开朗,是教主的好人选,甚至觉得妾室的四子也很像老教主,很少有人看好三子。
那少主当然不悦,为证明自己的本事,潜入了武炎门,杀了掌门的大弟子,带上面具,取代了他,一潜伏便是十年。
那掌门得了顽疾,便立了这“大弟子”为少掌门。武炎门的掌门,参加完几大派的武林盟会后,一般便可继任武林盟主。
这又是少盟主,又是少教主的三子,以为此生春风得意,该得到的都得到了。
可是,这时,那个四子弟弟找上了门来。他并不知道这个少盟主是自己的哥哥。他对自己的身世都不太了解。
三子却找人查了出来他,那妾室十几年前把四子送走以后。那远亲并没有好好待他。远亲是四子的表姨。她嫁入豪门以后,却几年都无半个子嗣。又不肯让丈夫纳妾。便把四子过继了,算是自己的亲子。
可惜,她太过专制、嫉妒心又强,不久,就被她丈夫休掉,连着四子一起关进了小院子,一关就是十几年。直到她丈夫惹恼了魔教,被老教主带人灭了全家。
四子侥幸脱逃,他还当自己是他表姨夫的儿子,跑上了武炎门,想求得庇护,继而求援,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三子认出了他,却心下不知该如何对他。说血缘,他是自己的亲弟弟,唯一的弟弟。说情仇,他的母亲,间接害死了的母亲。
武炎门的掌门收了四子做关门弟子,可是掌门的身体不好,教小弟子的任务就落在了大弟子的身上。三子起了私心,不许他叫自己师兄,而是叫哥哥。
偏偏这个四子,跟被三子杀死取代的真正的大弟子年少时认识。知道真正的大弟子会游泳。于是,一次坐船游水时,便拉了不会游泳的哥哥下水……
……
“然后呢?”郭延杰瞪着眼睛等下文呢,可是江齐不讲了。
“然后?然后我就来到这里了,成了江齐。”
“啊,你是那个教主的三儿子啊!”郭延杰恍然大悟。淹死的……“可是,我没听出来你……”有多努力啊,不对,不努力,怎么能冒充别人一下就冒充了十年?即使是大弟子,不努力的话,也是当不了少掌门的吧?而且,还得随时防备自己露馅。小时候要防备着自己的小命丢掉,长大了还得防备自己的位子坐不稳,被人拆穿,不可能有交心的人吧?而且,还不是什么死于比武啊,抢地盘一类的比较有名头的事,而是,淹死的……
郭延杰顿时可怜起江齐了。抬眼瞧瞧江齐,可是江齐背对着他坐在床边抽烟。想必,他很惦记那边,自己死后,会是个什么局面吧?
郭延杰蹭过去,抱着江齐的腰,“别想了,别想了,没准啊,老天爷觉得你日子过的不好,所以,在你死了一次以后,才把你给弄到这里来享福的。我今天给你做好吃的,行吧?”
“话说回来,”江齐的声音有点阴阴的,“我弟弟,跟你长的很像。这段时间你变白了,就更像了……”
郭延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说自己跟把魔头拉下水淹死的老四像!顿时浑身一激灵!等夏天,一定要再晒的更黑一点!!
正发呆,江齐的手就伸过来了,捏了捏郭延杰的脸,“很像。”然后手就往下滑,到脖子,咬着牙,“所以,有时候真想掐掐看……”
郭延杰僵了……
江齐的手在郭延杰的脖子里转了两圈,还是没下手,“去吧,做你拿手的饭去吧。”
郭延杰利索的爬了起来,套上衣服就蹿厨房去了。靠在柜子上,摸摸脖子,原来自己在死神手底下走过好几回了!!这么多天来,一直被折腾,被折磨,被侮辱被损害(没那么严重吧,黑锅你不要有被害妄想啊……),都是因为这张脸!!!
听声音,魔头起来去卫生间了。
郭延杰赶紧着,回忆着前几天,看姐姐妈妈做饭时候的步骤,弄了几个菜,蒸了锅米饭。
可是,青菜盐放多了,肉菜炒糊了,花生豆一面生一面熟……
江齐从卫生间出来,拿筷子拨拉拨拉饭菜,尝了两口,问:“第一次做吧?”
郭延杰点头,心里还乱乱的。
“算了,出去吃吧。”
郭延杰还点头。
江齐呼啦着郭延杰的头发,“怎么,被吓着了?”
依然是点头,“我不是你弟弟,也不是害死你的人,我就只是我,只是像而已,不一样的……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迁怒我……”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江齐无奈,“否则你早就被我折腾死了。说实话,刚开始确实有点想折磨折磨你的想法,可是,后来我不对你挺好的?你别乱想了,你长的像我弟弟,这也不是我的错吧?再说,你们完全是两个人。”
郭延杰松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小心肝,吓死我了……
“来到这里以后,我认命到是挺快的,反正冒充别人也冒充了十年了。在这里不用带人皮面具,也不怕别人看出来我是冒充的。反正,这副皮肉真是‘江齐’的。倒是省心不少呢。只是,想想前生,总觉得遗憾太多。步步为营,却没等到登上最高峰的那一天。”
“不过,过去了就过去吧,老是惦记着,也没用了。反正,估计也回不去了吧?”
江齐点点头,“不过,有个目标奔还是不错的。起码,知道自己做的事,有个什么目的。说说看吧,你这次回家,跟你父母商量了些什么?”
郭延杰挠挠头,似乎不说,也不行,人家都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了,“也没什么,我爸妈想让我回去读半年,其实就剩几个月了,参加六月的高考,随便考个什么技校去学点手艺。”
“那你怎么想的?”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那点技术,也没人看的上。也不知道将来有没有用。我想了好几天,不知道该学什么。”
“想了好几天,说明,还是在想了。我倒觉得,我来这里还不到两个月,出不了什么好主意,也看不到多远的将来,听你父母的倒还明智一些。”
“他们出的都什么破主意啊!汽修、电焊、电工、厨师……跟古代的木匠、铁匠差不多!忒低级!”郭延杰埋怨。
“那,高级的你能考的上吗?”
郭延杰不吭声了。
江齐揉揉太阳穴,“我回头问问我哥和邵梓龙,他们有什么主意。他们估计也有门路吧。有个说法,一招鲜,吃遍天。你总得有个一技在身吧?”
郭延杰心里想的是,我要学个什么样的技术,才能赶得上你们?才能加入你们的小圈子?继而心里不平衡,你们也没什么技术在身啊?不就靠着你们的爹妈、长辈吗?
“走吧,先去吃饭。”江齐拿了大衣。
“老大,其实,我觉得,我就是去学开车,下个月把车本考下来,就是去当司机,也不错啊?”起码能一直跟着你了,也行能赶上什么商机啊,培训学习啊,熟悉了公司的事,能帮上忙,即使没学历,也混个阅历。
“养活你自己,倒是够了。”可是,江齐私心里是希望他能配的上自己一些。扭头看看郭延杰,“黑锅,你不能争气一点吗?”
郭延杰听了倒泄气了,“我就是当个司机,也能当个好司机,混出点名堂来!”
“没听说过有什么有名堂的司机的。我孤陋寡闻吧,你给我举个例子。”
郭延杰想了半天,只想到了李素丽阿姨……
“要不,我去做买卖?”郭延杰又突发奇想。
“你能保证赚钱?”
郭延杰又唉声叹气,“我怎么觉得我前途无亮?”
江齐也叹气,我怎么就看上这么一只废物?

宴席终要散

第三十六章
爱情就像两个拉橡皮筋的人,受伤的总是不愿放手的那个。
……
离过年是越来越近了,最近几天,江齐这里倒算是风平浪静,没人再来招惹,江齐又去过瘦鸡医生那里一趟,说自己的药觉得好用,给了自己父母了,于是在瘦鸡医生那里又买了几瓶。
回家给美元加大了药量。郭延杰看着倒是不忍心了,万一给这猫药死了呢?
江齐倒是白他一眼。郭延杰知道,他不说,心里也是在想,你个妇人之仁。
倒是强子身边的债主们,一直给郭延杰打电话,探听强子的下落。郭延杰想想就恨的牙根痒痒,在沙发上翘了二郎腿,当初你们这群孙子打老子的时候,可曾想到还有求老子的一天?于是说起话来也阴阳怪气的,拎着手机:“啥?问强子?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他在江哥这里干了一个星期的活?我怎么不知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在家被群孙子打了,修养了几天……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哎呀,那群孙子……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问江哥了,江哥说没见他……不信,不信你们问江哥。”
手机递给了江齐,江齐笑笑,“喂?嗯,强子?前几天见了一次,后来就没见着……找他干什么?怎么回事?我教他炒股?没有啊,我自己股票都还亏损着呢……我不知道,前几天找他来给我干了两天活,然后他说不干了,就走了……他借你们钱了?那你们找他去吧,我又不是他保人。行,我要有他的消息,一定告诉你们。”
郭延杰想象一下被人追的家都不敢回的感觉,哼哼,心里很是解恨。而且,这群人又都有经济损失,更是浑身舒畅。
江成国也找了人去打听关于七年前那个被砸死的小子的亲人的事。江齐也告诉了他,他怀疑这个瘦鸡医生。
不过,江成国却没打听到这两人的关联。那个被砸死的小子除了有个怀孕的姐姐,倒还有个堂哥哥,但是远在另一个市,也有家有口的了,这段时间也没有出过远门。
那个当年顶缸的小孩,现在回到了农村老家,上个技校,日子过的也挺紧巴的,估计没那个闲钱和闲时间来报复江齐。
瘦鸡医生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地方,他父母双全,一个弟弟,两个妹妹,都是普通老百姓。往前查,也从来没跟江家有过什么交集。
江齐奇怪了,可是既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也没办法。带着郭延杰把电脑培训班的毕业证给领回来了。领回来却犯了愁,你说这东西能放哪里?被人看见了,可怎么说?
郭延杰伸手,“那我给你保存着得了。”
领到了电脑证,两个人又向驾驶证进发。
每天开车前第一件事,打开车盖,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为了上次的剪刹车事件不会再次出现。结果到快考试的时候,郭延杰说,我估计我都能顺便考个修理证了。
然后,两个人上马路,笔直开向城西,找个车少人少的地方练车。
郭延杰果然顺利的考了驾证回来。江齐基本上也能开车了。
快过年了,江齐的公司,又在组织员工旅游了。郭延杰听到了信儿,心里蠢蠢欲动,“老大,你看我驾驶证都拿到了,你就把我招你们公司当司机呗?工资不用多高,这次旅游让我去就成了。”
可是,磨了江齐几次,没用。
郭延杰这才恼了。江齐根本是到他公司来混,别想的态度。其实想想也是,一个公司,下面几个厂子,要说货运司机,郭延杰不会开货车。要说公司里的轿车,说实话,考个驾照也不难,谁开不行?司机的话,就是干领一份工资混着。
郭延杰心里怎么想怎么郁闷。江齐这几天也不怎么理他。要说考驾照,江齐陪着。江齐去公司也带着他。衣服也给买,下饭店也带着郭延杰,可就是这种事,没商量。
眼看着年关也近了,郭延杰连愤带羞,跟江齐吭了一声。回家过年去了。
等郭延杰恨恨的合上大门,听着“蹬蹬蹬”跑下楼的声音,倒是长长叹了一口气,怎么办?没办法。他赖着自己赖一辈子,恐怕是不可能的。就他这个样子,别的先不说,只说将来,要是江成国知道了,一个手指头就把郭延杰给摁死了。
江齐也穿好了大衣,带了几件衣服和书,拎着美元,回机关大院去了。
郭延杰这个年可不好过。先是自己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去的。可能青春期的孩子都把爱情看的太重,即使郭延杰的这个爱情来得有点不伦不类,对象有点不着调(男人跟男人,能叫着调吗?)。可是郭延杰是越来越把这事当一回事。
可是,被自己的情人看不起,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了吧?郭延杰回家别的事都没干,就在阳台上抽烟了。家里父母唠叨呆不住。只好躲阳台上。父母年纪都大了,在阳台上呆不久,啰嗦几句就回屋了。
郭延杰愤愤的想,我要出人头地。可是,想想归想想,这个实际行动要怎么做?郭延杰捡起来以前的课本,看。
很容易看明白,可是一做题,郭延杰就傻了。
郭父呢,瞧见郭延杰居然又拿起来课本了,心想儿子回心转意了,不错!偷偷的,就买好了东西,拉着儿子,说要串亲戚。
郭延杰很是怀疑,从自己上高中,打架严重以后,郭父串亲戚就不带自己了。嫌丢人。
可是闲着无聊,还是被拉着去了。这路,郭延杰怀疑了,怎么没印象?问郭父去哪里,郭父也不回答。
走到一单元楼,郭延杰明白了,那熟悉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不是他班主任是谁?
都进了门了,再倒回去也不可能了。乖乖跟了进去。
郭父是跟班主任走后门来了,想让郭延杰回来上学。
班主任倒也好说话,说郭延杰初中的基础也不错,理科的成绩也还可以,脑筋转的也挺快的,回来跟着总复习复习几轮,没准能跟上。本科是不大可能了,专科总还能考上个吧!
郭父一个劲的点头。一点平时跟郭延杰吵架的架势也没有了。郭延杰突然有点心酸了,自己爸爸年纪也真不小了,五十多了,奔六十的人了,要是他只有姐姐一个孩子,现在早就享清福了。偏偏还多个自己,半吊子在这里吊着。
离开班主任的家,郭延杰脱口就一句话,“还真是只生一个好啊。”
听的郭父莫名其妙。
这个年过的很热闹,亲戚来了不少。以往,郭延杰就躲卧室里,因为人家一说自己家孩子都干什么什么呢,郭延杰却是在混着,自然没话说。
可是这次,老郭有话说了,“我儿子看书复习呢,等开学了就上学去。”一副浪子回头,老子高兴的样子。
郭延杰这边,看自己老爹那么高兴,想了想,干脆去上个半年学吧,随便考个学校,上不上再说。反正,江齐那边自己也没什么脸回去了。
敷衍完那群大人,郭延杰躺床上,听外面不停的鞭炮声,翻来覆去睡不着,江齐干什么呢?这都好几天了,也没跟自己联系。郭延杰想了想,本来以为,他跟自己父母是一个念头,希望自己去上学,学点东西,有点出息。
可是,现在,郭延杰有点怀疑,江齐涮自己了吧?他别是想甩了自己吧?
越想越怀疑。自己回来这几天,也都没联系。一个短信都没有!也不顾是十二点都过了,拿出来手机,一个电话打过去,想质问。可是,那头关机。
郭延杰又发过去短信,“说实话吧,你是不是觉得,让我考了个驾驶证,就算是把我给安置了?不用管我了?”
手机不关,拿在手里转悠着,越想越不对劲。现在的这个“江齐”来了也有两个月了,基本上,他已经电脑会用了,车会开了,乱七八糟的常识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可以脱离他这个兼职“保姆”了。这段时间,要说两个人的关系,表面上挺好的,可是,细想想,本来江齐还有兴趣跟他商量商量两个人的将来,后来就越来越不提了。
十七八岁的孩子,自尊心正是强烈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被利用了的人。心里委屈的不得了。捂上被子,缩成一个团,噼里啪啦的掉起来眼泪了。
一边哭,一边心里骂着自己,早知道,自己提出来分手多好?何必等到现在,分开了才发现,人家早就用不着自己了,自己还缠着不放。最最早的时候,可不是自己想躲他远远的?
第二天早晨,一早起来,看着镜子里肿着眼睛的样子,硬着心给江齐发了条短信,“我初八开学。我都明白了,你那里我不会再去了。”等很久都没有收到回信。
郭延杰也像那些青春期敏感的小男生,小女生一样,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暗暗发誓,再也再也不要再喜欢什么人了。
郭延杰这里还要加上一边,一边拿起了英语书,开始补习以前自己落下的功课。

真相大白

第三十七章
一人生了双胞胎,一叫大白,一叫小白。爸爸抱着小白,说:“真像大白。”
……
郭延杰这头捡起来课本,理科和文科不一样,文科狠下心去背,就能赶上来,理科可都是逻辑题,想捡起来,难度大一点。
郭父就带了郭延杰去郭父的表兄家,让已经上大学了的于磊给郭延杰补习。因为年假就这么几天,初八就开学了,于磊的父亲干脆就让郭延杰拎了几件换洗衣服,住他们家补习了。
算起来,郭延杰也得管于磊叫一声表哥。小时候,没少拿来跟他比,可是除了跳舞,没一样是能比的过的。郭延杰是十分不喜欢他的。可是现在没办法,人在屋檐下。只得早起晚睡,按照于磊给他安排的课程进行。
好在,跟江齐在一起的时候,就常常被一早叫起来买早餐去。倒也习惯了早起了。
不过,郭延杰头天到,于磊就翻出来一套试卷,语文、数学、英语、理综。一共七百五十分,让郭延杰做,美其名曰考察基础。
郭延杰可不这么想,自己老爹跟于磊的老爹外面坐着聊天呢,他这成绩一考出来,直接给人当笑话看嘛!
于是,磨磨蹭蹭,一直到郭父坐不住了,走了才交了卷。
于磊大笔一批,四科加起来三百二十一分。
“唉,”于磊摇头,“语文的基础凑合,数学一般,英语太差。理综唉,惨不忍睹啊……三百分你考了七十五分……”
郭延杰在一边咬着嘴唇,“那你说,怎么补吧,我听你的。”
于磊摸着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说:“我的总体规划是这样的,语文倒是就跟着课堂走吧,反正这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补上去的。数学呢,先把书上例题整通了,定理什么的背熟。这十天集中精力就是补英语和理综。”
“英语呢,这十天,我教给你学习方法,给你定个具体的学习进度。其余的就靠你自己坚持了。理综呢,最主要的,物理定理和化学方程式,通一通例题,补点算点吧。你生物倒不错。”
郭延杰点头,咬牙切齿的,心里下着决心,大不了,这半年,不睡觉了!
可是,郭延杰这头发着誓立着决心,那头老师开溜了。一个短信来了,于磊看看短信,翻出来一本卷子,丢给郭延杰,“先做这套,后面有详细的答案,是我去年高考前用过的,我就捡了点难题做,你就先做那些简单题吧。”
然后,于磊就溜了。
郭延杰当他是同学聚会呢,也没多想,谁知道在往窗外一瞟,看见一辆熟悉的车。
郭延杰敲敲脑袋,没当回事,也许是碰巧了吧。
郭延杰手机一直没有关过机。但是,也一直没有江齐一点信儿。郭延杰曾经用公共电话打过江齐的手机,没开机,打两个人曾一起住过的公寓电话,没有人接。就好像,江齐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大概换号码了吧。郭延杰这么想着,自己曾经告诉过江齐要是想换号码了怎么办。郭延杰暗自想着,大概那个时候江齐就想过甩掉自己了吧?跟于磊住在一起,郭延杰就是难受了也没地方哭。一腔愤恨只能都丢在早晨,下楼跑圈的时候,捶打捶打公园里的树。
郭延杰不知道江齐家里的电话,也不知道邵梓龙、江晟的电话,这联系算是彻底断了……
新年的爆竹声中,神使鬼差的,郭延杰群发祝福短信的时候,给江齐也发了一条,很简单的一条短信:“郭延杰代表全家祝您新年快乐,大吉大利……”
暗地里还指望着,就当是普通朋友了吧,你也得礼节性的回我一条短信吧。只是过了初二,也没收到回信。郭延杰心,更阴沉了。
不过,郭延杰倒是发现第三次在于磊跑出去的时候看到那辆车等在楼下了,车的引擎都没灭,就在楼道口等着。于磊跑到楼下,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
郭延杰估摸着时间,前两次于磊都是下午四点多出去,晚上八点多回来。郭延杰做了一套题,借着散散步的借口,七点半就下去在楼道门口晃悠去了。
可是,愣是晃到九点半,郭延杰被冻的清水鼻涕都出来了,也没等到。天上又开始飘雪花了,只得上楼去了。
问表叔,原来于磊刚打了电话回来,说住朋友家了,明天早晨才回来呢。
反正是一大小伙子,以前也没啥不良记录,家里都不担心。郭延杰终于独占了房间,心里却并不舒坦。
清早,六点多,郭延杰的手机就响起来了,还当是江齐发的短信,郭延杰顿时就清醒起来了,爬起来拿手机一看,却是于磊的号码。
“喂,延杰,来楼下接我一下,别把我爸妈给吵醒了。轻着点啊。”
郭延杰奇怪的穿上衣服下了楼,果然是那辆挂着警牌的车,驾驶室的,可不是罗蛮吗?
罗蛮见了郭延杰也奇怪起来,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于磊,“这就是你正给补课的亲戚?”
郭延杰装出惊讶的样子:“诶?罗刑警,您怎么在这里呢?”
“呃,我是你表哥的朋友,昨天不下雪了吗,他就住我家了。不过,今天早晨他腿抽筋,上不去楼,你帮忙把他弄上去吧。对了,这事先放下,你上车,外面冷,跟你说个事。”
郭延杰也是想问问他,有没有江齐的消息呢,自然就爬上了车后座,“什么事?”
“就是江齐,江总啊,他年前出事了。”
郭延杰抓紧了前面车椅,“出什么事了?”
“还是跟上次一样,被人剪了刹车了。路上遇到红灯,刹车没刹住,就撞在前面车的尾巴上了,偏巧前面是一货车,上面载满了货,是很粗的那种竹竿,那车本来就超重了,江齐这么一撞,竹竿都散了,把江齐的车顶都给砸扁了。江齐就被砸晕了,现还在医院,虽然没生命危险,但是也才刚刚醒了。他体质不怎么好。”
郭延杰手上青筋爆出,“怎么可能?他带我练车的时候,每次都检查车的刹车的!他哪天出的事?”
“嗯,上周三。”
上周三,郭延杰气呼呼的离开的那头……
“我们那里有你的指纹,所以就对比了刹车上的指纹,排除掉了你。搜集到了嫌疑人的指纹。后来,昨天江齐醒了,说了一个人,我们就去对比了他的指纹,没成想,还真是他。”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嗯?你不关心,凶手是谁?”
“反正也被你们抓了,还关心他干什么。”
“没抓住,江齐一住院,他看没住在他的医院里,不可能下手了,就借着回老家过年跑了。不过,你放心,江齐没事了已经。估计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这么说是个医生?”郭延杰心里已经隐约知道是谁了。
“对,就是那个很瘦很瘦的脑科医生。最早是说服了江齐的前情敌去搞刺杀。我猜,没准那小子出了车祸,送到了他们医院,也是死在那医生的手术台上了。后来,他在江齐早晨锻炼的时候,听到了江齐要去桂林,到什么酒店住,就提前先坐火车去了桂林等着。剪刹车也是他做的。
他就住在江齐那公寓楼的对面楼里,从江齐和你住进去以后,他就在那里租了房,而不是住在远一点的医院家属楼。在他家翻出来了高倍数的望远镜。那天你走了,他看江齐只剩下一个人,就去给车做了手脚。看了当时路口的监控录像,他一直开车跟着江齐车的后面,可能就是想等江齐出了事以后好下手的。
没想到那货车上的竹子正好把江齐的小车给埋住了,车门变了形,把江齐卡在车里出不来了,那里的交警只好报警找来了专业的救援队。那干瘦的医生才没能下得了手。”
“他为什么要杀江齐?”郭延杰问,“江齐的父亲查过了,那个瘦鸡医生跟江齐没有一点恩怨的。”
“我们走访了他家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江齐曾经打群架,有个姓宋的小子被砸死了。这个瘦鸡医生,就是姓宋的小子的哥哥。”
“可是,我记得,他姓周的吧?”郭延杰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可是记得他的姓。
“他本姓宋,可是早些年,高考没那么严的时候,他的一个很穷的同学考上了医科大学,而他只考了普通的一个中专。于是,他的父亲给了他这个同学一笔钱,让两个人互换了身份,姓宋的这个,顶了姓周的名字去上大学。这事要是被人知道了,他的文凭就没了,所以,只好一直用着姓周这个人的名字。他也正是觉得这样一来,有了多重的掩饰,又过了这么多年,时机成熟了,才下了手。这事,要不是他知根知底的老乡,还真没人知道。”
郭延杰点了点头,“还没抓到他?那江齐不是很危险?本来觉得那医生挺不错的呢还。”
“罪犯总不会把‘罪犯’两个字写在脸上的。他已经是通缉犯了,以后光躲警察就够他受的了。不过,也得防着他狗急跳墙。”
“哦。怪不得江齐这段时间手机总打不通。”郭延杰不知道江齐伤的有多重,计划着,要去医院看看他。
“对了,于磊哥,我先背你上去吧。”
“啊,不用不用,搀着我点就行,我没那么严重。倒是你们怎么认识的,我还不知道呢?”于磊刚才看这两个人眉头紧锁的,没敢吭声。
“回去再跟你细说吧。”郭延杰道,想赶紧着把他弄上去,然后自己就直扑医院了,“对了,”转头问罗蛮,“他住哪家医院了?”
“省四院。你去以前给他打个电话,省的他已经出院回家了。”
郭延杰点头,下车接着于磊。
这于磊一下车,郭延杰看出点不对出来了。

再次失忆

第三十八章
缘分一词本就是个矛盾的个体,缘,分?
……
这于磊一下车,郭延杰看出点不对出来了。
要说走路,还是能走的,但是这个姿势……有点像螃蟹。像螃蟹不要紧,有人像螃蟹是因为八字脚,有人像螃蟹是因为胖,有人像螃蟹是因为喝醉酒了,有人像螃蟹就跟郭延杰被江齐错上了的第一次的原因一样……
这个,郭延杰认为,肯定是最后一种。
罗蛮看郭延杰只是站在门洞,打量晃晃悠悠往里走的于磊的走路姿势,只好出声:“喂!黑锅!扶着他走!”
郭延杰回过头去,给了罗蛮一个狡诈的眼神,嘿嘿笑着上去扶着于磊上楼去了。
罗蛮郁闷了,没成想于磊说的亲戚是郭延杰,别把于磊给带坏了吧?又一想,算了,反正他后天就开学走人了,自己这两天只要不让于磊回家过夜就成了。主意敲定,罗蛮开车走人了。
于磊的父母都还睡着,两个人偷偷溜回了屋,于磊一下趴床上,还不忘掩饰,“我昨天玩儿的太晚了,我再睡会儿啊。你到时间了就去背英语。”
郭延杰歪笑几声,拿起手机去门外打电话了。
看看时间也六点半了,估计江齐没准也已经起床了吧?平时他去晨练,六点就起来了,可是,现在没准儿,因为他还在医院。
横下心,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吧。
拨通了手机,在郭延杰心跳正加速时,一个女声传出,却是关机。
郭延杰顿时就蔫了。
算了,他还伤着,大概正在养伤,多睡会儿也是应该的。
郭延杰去楼下转了转,五分钟打一次江齐的手机。可是直到七点多,也没有开机。
郭延杰有点等不及了。上楼去,跟于磊说了声有事,就跑掉了。
打的直奔省四院。
路上也在打电话,可是江齐却真的一直没有开机。
郭延杰心情忐忑的来到住院部,找了值班护士,“请问,江齐的病房在哪里?”
护士查了查手上的本子,“没这个人。”
“没有?江河的江,整齐的齐,您再查查行不?是年前出车祸进来的。您给查查是不是已经出院了行不?”
“都查过了,确实没有。要不你等等,我去给你问问。”
“行。”
护士去里间打了个电话,出来说,“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郭延杰点点头,也不知道医院这查病房怎么这么麻烦,就乖乖等着。
没三分钟,从病房出来两个人。护士马上迎上去,“这个就是找江齐的。”
那两个人点点头,一人站郭延杰左边,一人站右边,“我们是警察,来这边说话。”
郭延杰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带到了旁边一空病房。
被人盘问了一圈姓名、性别、年龄、工作、家庭住址、跟江齐的关系。等知道是经常跟着江齐的,才放了心,“小伙子,我们也是公事公办,因为嫌疑犯逃跑了,所以,怕他狗急跳墙,回来医院再次行凶。等等,江齐的哥哥说要来医院,等他来了,让他带着你去病房吧。”
另一个人也一边笑了声,“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是来看病人的啊?”
郭延杰这才想起来,自己都空着手呢,连点东西都没买。顿时脸红,“我一听说他在住院,就来了,对了,我听罗蛮,罗刑警说的。来的急,没顾上买东西。”郭延杰把罗蛮搬出来,证明自己不是坏人。
等到快九点,才等到江晟和邵梓龙。
可是,江晟不让他去看江齐。
江晟说起江齐这几天的情况来:“不是我不让你去见他,主要是因为,他这次受伤,又是脑部受伤最严重。
本来说要送到脑科最好的省二院,你也知道,他上次被人给砸了脑袋,就是送到省二院的。可是,他昏迷前,一定不肯去二院。才送到了四院。
他这次昏迷的时间也很久,到第二天晚上才醒过来,醒来就让报警,查那个姓周的脑科医生。说了一些事以后就又昏迷过去了。好在对照了那姓周的指纹以后,算是破案了。
上次醒来是前天了,脑子里的肿块很严重,不但压迫到了视神经,而且,又有失忆的现象发生。这回比上次严重,上次的血块还没散,这次是伤上加伤,比上次还严重。脾气也变的很暴躁。”
又失忆?上次的失忆是假的,这次,又有什么必要非得装失忆?郭延杰很奇怪,而且,“压迫到视神经?那会不会失明了?”
“嗯,不过还好,昨天晚上已经能看到了。血块开始散了。但是,这个记忆还是没恢复。而且很奇怪,就好像是把最近这段时间的记忆给丢了似的。昨天大龙提起来你,小齐好像不认识你似的。”
这句话,让郭延杰发现自己的手冰凉……
“所以,我说,你等他好点了再看他吧。”江晟劝道。
“江大哥,我既然来了,就让我看他一眼吧。不然,我不白来了?我来,也就看看他好了没有,没别的……”
邵梓龙在一边阴阳怪气,“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江晟瞪他一眼,“哎呦,小齐忘记你对他告白过了,就这么打击你?”
郭延杰听了,觉得更冷了……
跟着江晟和邵梓龙走向了江齐的病房。
三个人悄悄进了病房,江齐还在睡觉,头上并没有伤口。郭延杰只看到一个背影,可是,江齐的头发剪短了。
江齐曾说过,他要留长发,所以,已经两个月没有理发了,头发留了不短。
郭延杰紧张,手也在抖,郭延杰紧张起来了就爱乱问问题,“江大哥啊,江哥怎么剪头发了?”
“嗯,昨天晚上嫌头发太长,非要剪了不可,只好请了个理发师来给他剪了。”江晟解释。
“他还没睡醒呢,等等吧。医生不也说了让他多睡会儿?”邵梓龙说。
江晟点点头,拉着郭延杰离开病房,坐在走廊两边的长椅上。
郭延杰仍然紧张,“江哥就头受伤了,别的地方没事吧?”
“胳膊也受了点伤,左手有点骨折,右手没事。”江晟看看时间,把手里拎着的保温瓶给了郭延杰,“我还有点事,你守着他吧,我和大龙出去一会儿,等中午再来。有什么事,叫医生就行。这是从家里带来的早餐,等会给他吃。”
郭延杰点点头。
邵梓龙不大放心的回头看了他好几次。
郭延杰眼睁睁看着病房里面的江齐,把保温瓶抱在怀里,等。一秒钟像一个钟头那么长,一个钟头像一年那么长。
江齐翻了个身,仰躺着。郭延杰激动了激动,可是,看样子,他还是睡的很熟。但是,翻了个身,郭延杰看到了他打着石膏的左手。
后悔自己那天干什么就这么急急惶惶的跑了,否则,江齐也不会自己开车出去,他自己开车,又怎么会分得清,哪条是刹车线?
神使鬼差的,郭延杰等不住了,又走进病房里,坐在病床旁边等着。
江齐的头发剪的很短,让郭延杰有点不适应,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还有几道划伤,带着血印子。江齐的皮肤也分外的苍白,右手臂上还好几个针眼,还有滚针留下的大包(滚针就是,输液的时候,针头偏了,液体没有流进血管里,反而渗透在了肉里,会鼓起来很大的包)。
郭延杰伸手摸了摸江齐手上的包,轻轻的摩挲,心想,这肯定是江齐昏迷的时候,没人看着他输液,才造成的,要是江齐醒着,早一把把针头给拔了。想着想着,连江齐什么时候睁开眼的都不知道。
等郭延杰抬头,对上江齐那双似乎迷迷糊糊没睡醒的眼睛的时候,三个字,把郭延杰心里构思了很久的话,全给打翻了……
“你谁啊?”
郭延杰懵了……
“摸我手干什么?哦,这是滚针弄的包,你是陪护?”江齐问。
“不,不是。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郭延杰,黑锅!”郭延杰有点激动。
“黑锅?”江齐拧着眉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你跟我闹着玩儿了吧?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了?我陪了你两个月啊!”
“停停停停停!”江齐急忙说,“别说的这么暧昧啊,你要是女的,‘陪了你两个月呀’,我该怀疑你是我朋友了。黑锅?我倒是有点印象。让我想想……”
江齐用右手撑着坐了起来,眼睛往上看着,想。
郭延杰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手紧攥着床单,嘴唇哆嗦着,“老大,你别……别逗我了……听说你出事,我都……都快吓死,后悔死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跟着强子在新街住的是吧?我记得你以前染着半红半黄的头发,还戴着耳钉。你现在这幅打扮,我当然得想想才能认出来啊。对了,我听说,我出事以前,你一直跟着我,帮我干家务呢?”

两个电话

第三十九章
让你在没有我的地方疯狂,让我在没有你的世界坚强.
……
郭延杰的发奋之路可没别人那么平顺。一般人,一般的成绩,想慢慢追上学习好的,倒还好说。郭延杰这书可放下快一年了,一捧起来书,眼前一抹黑。
而且,到高考,满打满算,也就四个多月一百三十多天的时间。想捡起来一年的东西,也真不容易点。不过,郭延杰现在除了一心扑在学习上,也实在没别的事可干了。
那天在医院,郭延杰可没少被刺激。说句酸话,心都碎成一片片的了。
这个江齐不是那个从古代而来的魔头江齐了。他没有了魔头的谨慎,魔头的戒心,魔头的嚣张(那高干子弟也嚣张,可是跟魔头,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也……不喜欢男的了。当那漂亮的护士进来时,他眼睛都直了。
郭延杰什么都没再问。他很正经的告诉“江齐”:“我要去继续读高中了。参加六月的高考,不能再照顾你了。将来有缘,再见。”
江齐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那行,我之前那两个月没欠你什么吧?要有什么事,你记得跟我说。一觉睡醒,从十一月变成一月了。我还晕乎着呢……”
郭延杰摇摇头,“不欠我什么。”放下保温桶就走了。欠我什么呢?你给我买了衣服,买了鞋子,买了这个买了那个,给我报考了驾照,甚至帮我报仇。你不欠我什么,你对我就一个期望,希望我能配得上你一点……
郭延杰出了医院,在马路边抽了一上午的烟。有个路边打烧饼的老头,看惯了医院的生老病死,上来拍了拍郭延杰的肩,“是不是家里有人得重病了?没啥想不开的,能治就尽力治。这人有天命,别想那么多。”
“不是得病,是死了。”郭延杰吐着烟圈,说。
不是死了是什么呢?
过去的江齐回来了,那个魔头,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郭延杰觉得他回不来了,他如果回到了他的世界的话,他有那么多的上档次的男宠等着他,有少盟主给他当,有少教主给他当,他干什么还回这个适应不了的地方来呢?
郭延杰没再去于磊家,直接回了家,跟于磊打了个电话,说马上就开学了,就不再继续住他家了。嘱咐了于磊好好休息。
郭延杰很是郁闷了几天,可是想想,那魔头回了自己的地盘肯定更加得意,自己还替他沮丧什么呢?只是,那魔头的姓名,郭延杰居然从来没有问过,连怎么称呼他都不知道……
打起点精神,郭延杰对自己说,是时候替自己打算打算了。反正,追去古代,基本没可能,也没路子。江齐也就是江齐了,再也不想去理他了。
魔头爱不爱他,也不知道了,也没得人去问了。进江齐的公司也是没门了,不如老老实实的,去参加高考吧。考个什么算什么了。混出了人样,也算是回报了魔头吧。
正月初八,高三提前开学,郭延杰打包好书本,背着很久不曾碰过的书包,上学去了。
开始很不能适应,高三的学生最是紧张的时候,而且课程都已经学完了,现在就是一遍一遍的复习,一遍一遍的摸底考试。
烤焦了黑锅……
跟同学也没什么话说了,喜好完全不同了。人家迷篮球明星,追幼齿小女明星,热衷于跟隔壁文科班的女生搞暧昧,还青春疼痛,疼的要死要活的。郭延杰是看这个也不顺眼,看那个也不顺眼。青春疼痛?郭延杰翻个白眼,把你丢街上,让流氓揍两顿,就不疼了……
郭延杰打了两年的架倒是把自己打的早熟了,跟魔头混了两个月,倒是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女生了。反正,他当流氓打群架的恶名还在,也没几个女生敢去招惹他。
倒是少得可怜的体育课,郭延杰喜欢上。小时候被人嘲笑的缺点,现在倒成了优点,反正劈叉什么的,他做的最标准了。成绩郭延杰倒数,就这点优点还能挣一点面子回来。
在教室里呆的久了,郭延杰也慢慢捂白了些。同学见他一头扎书上,也没招惹是非,关系也渐渐融洽了点。
强子据说一直没有回来过。那些曾经一起打牌,一起斗殴的家伙们,也不怎么联系了。
江齐倒是打了个电话来,就在郭延杰开学后的一天,“哦,是黑锅啊,我说我手机里怎么有个号码排在最前面,原来是你啊,没事了没事了,你上学了?好好学习吧。”
让郭延杰接起电话前的兴奋一下掉进地狱里……
……
过了两天,又接到江齐的电话,“我说,我怎么记得,我失忆前最近的一个印象是跟你还有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啊?而且,好像还被你给敲了一棍子?”
郭延杰那时候正在家里吃午饭,顿时一口丸子噎在喉咙,脸都憋红了。郭母赶紧拍他的背,拍了两下不管用,郭父上来,使劲一大巴掌,郭延杰一口咳出来丸子,喷进了郭父的碗里……郭延杰拿着手机,抓紧躲最隔音的卫生间去了,“咳咳……老大,你记错了吧?”郭延杰可被吓的够呛,“明明是你带那女的去看电影,我就是遇见了你们,后来第二天出去买早餐的时候,才发现你被砸晕了,我就赶紧背你去医院了。后来你说,砸你的没看清,身高得有180以上,你忘了吗?好多人听你说过的!”
“是很多人这么跟我说,怀疑是那个医生干的,不过,我就是有点晕乎而已,对了,那女生是谁,是小娜,还是小洁来着?”
郭延杰犹豫再犹豫,从牙缝里蹦出来四个字:“我不认识……”心里还在“蹦蹦蹦”的跳,听熟悉的声音,说出如此不熟悉的话来,心里确实难受。可是,暴露了小娜也不行,“后来,你说那个女生倔脾气,不理她了。”
“哦,那算了。本来,我对于那两个月的事,也没准备追究。就是,不找人问问,说说,不太放心。我那两个月都干什么了?你应该知道最清楚了。有什么要提醒我的,你说。”
郭延杰这才想起来,江齐不再是魔头了,那么,自己跟了他两个多月,江齐会不会怀疑,这段时间,自己跟那瘦鸡医生里应外合谋杀他啊?还是……郭延杰一阵乱想。
“喂喂,怎么不说话了?”江齐等了等,只好问。
“哦,我不是在想呢吗?想不到啊。估计别人也跟你说过,你那段时间就是半失忆状态,所以,基本上,就是我帮你打扫、做饭,你就在看书什么的。没啥好说的。对了,你把柳安安气走了,你知道吧?”
“嗯,我不知道怎么个过程,怎么她现在见了我,都绕着弯走?”
“……”还不是法式舌吻的错……“那个事,我当时去买菜了,不太清楚……我觉得,大概是女孩子都是有自尊心的吧……”看你是gay,还跟你混?
“不说她了,反正没多大影响,最多我让公司买车吧。大龙怎么跟我哥好上了?出双入对的!我都快吐了!可是,我妈居然还挺支持!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啊?”
“……”郭延杰心一沉,不知怎么的,心情就从紧张变成低落了,“他们在你失忆的时候,被你妈妈看到了。后来就干脆出柜了。具体的,我这个外人也知道的不多。可是,我觉得,没有那么恶心吧,我觉得他们很好,也没有碍着谁……”
他们好了,魔头没影了,我落单了……
“还真是让人无语。算了,管他们。爱咋地咋地吧。”
郭延杰听着,不说话。
“好了,等我想起来什么了,再给你打电话吧。”
“那个,我开始上学了,落的课挺多的,所以,基本上就不带手机上学了。有事,等我高考完了再说吧。而且,你的那些事情,你哥基本上都知道,我反而只负责做饭、打扫,我知道的不多。”郭延杰紧紧捏着拳头,使劲眨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不想让自己的声音带上哭腔……
“也行。你上学上的怎么样?上学我觉得,没什么用。打算明年复课吗?今年估计你也考不上什么好的学校。”口气很无所谓。
听着熟悉的声音说着不熟悉的话,郭延杰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那声音给吸进去,可是,对方却拿着一根针等着自己……郭延杰的头抵在墙上,咬着牙忍着泪:“我不知道,考了再说吧。我挂了,我该去上学了……”
不等江齐说话,郭延杰就挂掉了电话,抠下了电池,咬着手,无声的掉眼泪,怕被人听见……
我就考给你看!看我能考个什么样的学校!江齐,你不如魔头,你一点都不如魔头,你头脑不如魔头,你素质不如魔头,你修养不如魔头,你什么地方都不如魔头!可是,你干什么还要回来?

第四十章  遥遥相望
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记性太好……
……
可是,郭延杰下午放学回来,开了机,发现,有条江齐发来的彩信,上头一只大头猫,问,“你怎么关机?这猫叫什么名字?怎么我叫它咪咪,它不理我?贼精,会开冰箱门自己找东西吃。”
郭延杰心里好笑,以前跟江齐不怎么熟,没想到也这么逗,倒也挺好说话的。魔头就不怎么会发短信,郭延杰回了短信,“叫美元,医生给你健脑的药,你都喂给那猫了。等我高考完了,把那猫送我吧?我买只纯种的美短跟你换。”
发完了,又想了想,补上一条:“我挺喜欢那猫的。”不管怎么说,那猫也是自己和魔头一起养过的。两个人欢 爱的时候,那猫也在卧室四处晃呢,怎么说,也是自己痴恋一场的见证。
过了很久,江齐才回了短信,“刚去吃饭了,没顾上回短信,要是我出差什么的,猫就托你养几天吧。送人我是不大舍得,这猫这么聪明。”
郭延杰心想,等你出差,给我养的时候,我就说养死了,哼哼,我就不还了。发了短信,说:“好,保证一定养好。”怎么不知不觉的,就带上了以前的奴才腔,发过去短信以后才深深后悔。可是,又不能把短信给捞回来!
之后江齐那边就没有音信了。
郭延杰也没指望他会跟自己联系。还是继续上学。
不过,想起来小娜的事情,郭延杰还是专门跑了趟小娜的学校,把她叫约到学校外面的冷饮店。串了串口供。
郭延杰没想跟小娜多聊,于是坐下就说,江齐再来找你,要怎么说。说完了,郭延杰想走,小娜却开了口:“其实那天你救了我,我挺感激你的,可是,我又很害怕,不敢跟你联系……后来想联系的时候,又过了那么久,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了。不过,那时候,你要是跟现在一样打扮的话,没准我也不用怕了。”
郭延杰不用看自己,也知道,一身丑的要死的校服(正是那种,胸前一块白,其余部分全是绿色的运动衣,很像青蛙装……),板板正正的寸头。好像真跟个不谙世事的小青年一样。不过,郭延杰把把头发,也没啥好发愁的吧,除了喜欢个男的,又穿越回去了,还曾经杀人未遂外,自己跟普通学生也没啥不一样的了吧?
“那个时候,我也是在玩儿嘛,现在回学校了,拼一把,看高考能考的怎么样。”
“你怎么不考艺术类的呢?你的舞蹈跳的多好啊,我小的时候,我妈妈,她是音乐老师,就经常带我去看你的表演,她说我要跳的有你一半好就好了!不过,我跳舞确实差一点,所以,我这次考的音乐系。刚刚去北京考完了试。”
“哦,”郭延杰说不清放弃的舞蹈是好事还是坏事,“考的怎么样?”
“大概差不多。就等着高考的时候看文化分怎么样了。”
郭延杰点点头,“文化分要求不高,两三百就够了吧?”
“嗯,”小娜笑笑,“我上次模拟考,考了五百呢。”
“哎呀,那可比我强太多了。”
“不过毕竟学校的模拟考试,老师打分比较松一点。你家里离这里远不远,要不,你放学以后有空的话,我帮你补习一下吧。反正,我的分数要求不高。”
“不用了,”郭延杰赶紧拒绝,扯谎:“我表哥已经在给我补课了。”
“哦,那,高考完了,一起出来玩儿吧。”
反正高考完还得三个月呢,郭延杰点头,到时候还不知道什么个情况呢。
跟小娜告别了以后,郭延杰就赶紧回去了,被人家指指点点:“哎呦,我们学校校花在跟谁约会啊?”这个感觉可不好,非常不好,让郭延杰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了,不该穿校服来的,人家校服是紫红的,自己校服是绿的,太扎眼了。
不过,从那天以后,小娜就天天给郭延杰发短信,也不管郭延杰是不是回短信。
“明天降温,记得多穿件衣服。”
“我们明天又要模拟考了,好烦啊,你考试怎么样?”
“听说去年高考题的难度比较大,今年会降低一点。那我们不就沾光了?可惜牺牲了上届的师兄师姐们。”
……
郭延杰上学的时候不开机,放学了才开机,有时候回条短信回去,有时候就回了。小娜倒也从来没有抱怨过。
郭延杰叹口气,说报恩吧,晚了点。而且,你怎么我穿着像个流氓的时候(黑锅啊,你那时候不是像流氓,是本来就是流氓……)不报恩,现在我衣着打扮都跟普通学生差不多了,你才想起来报恩啊?
后来就更麻烦了。
“我跟同学学织了围巾,送你一条吧。我明天下午放学以后去你们学校找你。”
郭延杰看看天,已经三月了,十度了吧,还要围巾干什么?
赶紧一条短信过去,“别,你别来,别让江齐知道我们认识,否则麻烦。”
“那我给你寄过去?”
郭延杰不知道怎么拒绝女孩子,没吭声。
过两天,果然寄过来了。门卫大爷上厕所,顺路,直接送到郭延杰教室了。
正好是大课间,一伙子男生撺掇着郭延杰开箱子,看是什么。
是人都有虚荣心,郭延杰打开箱子,果然是一条毛茸茸,黄白相间的围巾。只是……郭延杰把那围巾往外掏,怎么这么长?
围在脖子上三圈,剩下的还垂到了大 腿上。没两分钟,郭延杰就开始冒汗了。
箱子底还一张小纸条,“我可能织的有点长了,你要是嫌长,就拿来,我给你拆一点。”
郭延杰心里明白了,这个面,是非见不可的。
先回家,换了套衣服才去。这次坚决不穿校服了。
也没敢约在小娜的学校附近了,约了市中心的一kfc。
要说咱们黑锅,最近打扮也不能走前沿路线了,皮肤也被迫捂白了,换上一身休闲打扮,还是挺有个人模人样的。走在街上,回头率高不过江齐也低不过邵子龙。
到了kfc一看,小娜还没来,只好坐下来等着。没成想,小娜没等到,竟然等到江齐。
Kfc旁边是市中心最热闹的商场,也就是魔头曾带郭延杰来买过衣服的地方。江齐就带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女人,拎着大包小包从里面出来了。
走到停车场,郭延杰发现,以前那辆长安奔奔也被换了,一辆崭新的马自达等待着两人。
目送着马自达带着两人离开,视线终于撞上了姗姗来迟的小娜。
郭延杰咳嗽一声,收回视线,“来了?”声音居然有点沉闷,带点鼻音。
“堵车了,就来晚了,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没有,没事。你吃什么,我去点。”
“不用了,今天我生日,妈妈给了我很多钱,今天我请。”
“哦,生日快乐啊!那不是更该我请客吗?”
于是两个人都挤着去点餐了,争执了好一会儿,郭延杰才付了钱,买了东西出来。可是,两个人这么争执了半天,又引来了注意。
郭延杰刚跟小娜面对面坐下,走过来一中年妇女,带着个半大孩子。站在郭延杰身边就不走了。
郭延杰抬头一看,“王老师……”
于是,约会泡汤……
王老师当机立断,带着郭延杰去他家家访了。王老师还一直追问小娜的学校,班主任是谁,大有不追查到底不放弃的意思。
吓的小娜当即就跑掉了。
王老师领着郭延杰回家,一边唠叨:“那女生是哪个学校的?打扮的都不像个学生了,还拉了头发!也是高三的吗?”
郭延杰翻着白眼点头,“是啊,不过是学艺术的,已经考过专业课了,基本上已经一脚在名校大门里了。”郭延杰可知道,这个最能打击老师了,人家再怎么打扮,人家轻轻松松考上大学了,你又有什么办法。
王老师果然不再提小娜,矛头一转,指向郭延杰,“她考上了,你能考上吗?她没问题了,反而把你带坏了可怎么办?”
郭延杰再翻个白眼,“王老师,我就是再拼命,也不过是个三百分和四百分的区别。都考不上什么好学校。本科线都不够。”
可是,王老师不放弃,“多一百分,上的学校和专业就能大变样!没准一生的命运都变了。”
“老师……”郭延杰无力,反正要解释他俩不是在早恋,估计是没人信的。
回到家,又被郭父郭母加王老师一起唠叨,唠叨的郭延杰的头都大了,干脆,拿出杀手锏,关自己在屋里,拿出来那一溜七个耳钉,挨个戴上,换上破洞牛仔裤,出来,“我不上学了,我继续出去混了。烦死了!”
果然管用,三个人又七手八脚的把郭延杰给拉回来,王老师六岁的女儿居然还被郭延杰的扮相给吓哭了。
不再批判了,改了劝说。郭延杰盯着电视,不理。

一个拥抱

第四十一章
回忆是座桥,也是通向寂寞的牢。
……
送走了王老师,郭延杰又窝回房间,小娜的短信来了,“你们老师好厉害啊,你没事吧?要不我跟她解释清楚?”
“有什么好解释的,放心,她也就是啰嗦一下,我又不是尖子生,她不会钉着我不放的。”
“那就好。对了,看到你老师我就跑了,忘记问了,那围巾长吗?”
怎么不长!不过,“我让我妈帮我改吧,不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反正,我比别人轻松一点。对了,我本来今天想问的,你想考哪里的大学啊?”
“没想过呢,估计考本地的吧,我分数低,我挑不了别人,等着别人挑我吧。”
“哦,我想问问,你能不能试试考北京的学校?”
半天,郭延杰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了,想了想,“你等我想想。”
小娜回道:“好,我等着。”
郭延杰犯了愁了,这不就是变相的要求当自己的女朋友么?不答应吧,有点可惜,答应吧,总觉得不大好……
唉,郭延杰抱着头发愁,最后还是回了条短信,“那,你等我考上了北京的大学再说吧。这两个月不要见面了,我要认真的备考。”
“嗯,好,我等着。”
郭延杰想,先拖着吧,直接拒绝也想不到理由,也怕伤了人家的自尊心。而且,北京的学校分数那么高,自己哪里考的上?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理所当然的走神了,心里还是在感叹,唉,这被美女看中的事儿要是放在半年前,自己不知道要多高兴呢。现在,唉,郭延杰心里叹着气,看着窗外刚刚发芽的树枝,心里无比慵懒,不久前发过的誓还记得,再不敢喜欢什么人了,可是,唉……一个人,很孤单……
但是,高三似乎就是要在孤单中度过的。三月过去了,四月过去了,一晃五月也马上要过去了。
于磊就上的本市的大学,偶尔会给郭延杰补补课。不过,这是借口。从学校请假回家的借口。经常是,给郭延杰补着补着课,罗蛮的电话来了,于是,于磊歉意的一笑,丢给郭延杰一本辅导材料,就溜了。郭延杰想象着这两个人甜蜜的样子,嫉妒的咬笔头。
小娜会给郭延杰发发短信,但是不多。估计也是怕打扰到郭延杰吧。发的短信也都在后面缀上:忙的话,就不用回复了。偶尔发一些笑话,偶尔发一些关于北京的学校的信息。
郭延杰捏着自己总分才450的分数单,对着这信息苦笑。不过,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郭延杰心里也有点暖。
江齐居然还找过郭延杰两次,当然,是因为郭延杰答应在他出差的时候替他养美元。
于是,五月初,江齐送来了肥的溜圆的美元,然后携一幼齿美女去旅游了,过完长假,又把美元接了回去。
郭延杰是很想把美元给昧下,奈何自己父母极端不支持。郭延杰只好心里打算着,等我考上大学,在外面租房的时候,再养美元吧。
郭延杰眼巴巴看着班里挂的倒计时牌子,默默数着,还有多少天,他就能跟美元团圆了。
眼看着,六月到了。
郭延杰最后两次的模拟考试,都在450分左右,这还是每天一点睡觉,六点起床,极其努力的结果。还天天听郭母念叨,你要是以前也这么用功,北大清华都考的上!
郭延杰的抵抗方式也只有一个:拿出来那条破洞牛仔裤,“我要继续去当流氓!”
于是,所有人就都偃旗息鼓了……直到后来,郭延杰找不到那条牛仔裤了,估计被郭母偷偷丢掉了。
不过即使是当过杀人未遂的流氓,也一样惧怕高考。看着教室里的倒计时,还剩十几天的时候,天天盼望着,就让时间停在这一天吧……
考前一天,学校给了可怜的高三学生们一天假期,晚上郭延杰终于做够了心里建设,溜到江齐住的公寓去,敲门。
门猛的打开,江齐瞪眼,“诶?黑锅,你不是考试呢吗?”
“明天就考了。”郭延杰不敢往公寓里面瞧,怕看见什么不想看见的,人或事。只有美元溜了出来,在门口,郭延杰的脚下,缠着他打转。
“哦,我以为今天七号呢。那你怎么来了?不赶紧抱抱佛脚?”
“没事,我就是心里跟自己打赌,我今天晚上要是能得到二十个人的拥抱,祝我考试顺利,我明后天就肯定能考好!”
江齐明显哭笑不得,“那你得了几个人的拥抱了?”
“十九个。”
“行,”江齐笑着,“估计再找不到第二十个人了吧?我成全你,考试顺利啊!”抱住了郭延杰。
郭延杰听到自己的心在“砰砰砰”一个劲的使劲的跳,也不知道江齐听不听的见。手也抱上了江齐的肩胛骨,隔着一层T恤和一层衬衣,郭延杰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感觉到了熟悉的体温,听到了熟悉的呼吸。
郭延杰觉得这个拥抱时间很长,可是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也许时间只是很短很短。什么都不去深想,就这么抱一下,就当是魔头的抱,魔头的祝福,因为本来,这个身体就是魔头用过的。
也不记得是谁先松开的谁,郭延杰咧着嘴笑着说,“我回去了。谢谢。”
这一晚,不知有多少高三学子失眠,可是郭延杰居然睡的很香,因为梦里有魔头在祝福他。早晨早早起来,神清气爽。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考语文,考数学,考英语,考理综。十二个字,却是学生们苦命学习多年的结果。
郭父郭母郭姐姐于磊们问起来,郭延杰说,正常发挥。于是,大家估计,也就是四百多分吧。还行还行,大专还是考的上的。于是,扎在一起开始研究报考什么专业什么学校了。郭延杰倒成局外人了,骨头都被抽掉了一样,躺床上补这几个月来的觉去了。
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被郭母给叫醒了,“咱就是要睡觉,也得吃点饭,才能有力气接着睡吧?”
郭延杰把手机关机了好几天,吃罢了补眠饭才开机,居然收到江齐的短信,不过也就轻描淡写一句话,“考的怎么样?”
之后就是小娜的短信铺天盖地而来……
“我考的还行,正常发挥,今年的题好像就是比去年简单点啊,你怎么样?”
“我们一起去出去玩儿吧,去游乐场吧?”
“怎么都不开机啊?没事没事,反正考完了,管它考的怎么样的,反正得两个星期以后才出分数呢!”
“你怎么还不开机啊,你到底怎么了?”
“你没事吧,好歹告诉我一声啊!”
……
郭延杰只好先回了小娜的,“发挥正常,昨天关机睡觉补眠了。别担心。我这人别的长处没有,心里素质好着呢。”
再给江齐回短信,“谢谢,发挥正常,估计能捞个大专吧。”
小娜便打过电话来了,头一句就是:“我们去约会吧?”
郭延杰脸红了一下,“你说这话就不怕你爸妈听见啊?”
“嘿,我十八岁也满了,高考也过了,还怕什么,我喜欢你!不说的话,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世事多变,我都已经栽过一次了,谁知道还会不会再遇见那种事情,到时候被打死的是谁都不知道呢!”
郭延杰窘的即使在打电话,还是觉得眼睛没处放,“你,你喜欢我什么啊?我这人一点优点都没有……”
“我说不上来,我要说上来了,还是喜欢吗?这个好像就是一种知道你,认识你以来,混合在一起的感觉。十年前,你不认识我的时候,我的房间就贴了很多你跳舞时候的照片了。不信,我现在还留着呢,给你看!”
“我……我喜欢别人……对不起,我没办法想象怎么跟你在一起……之前怕影响你考试的情绪,所以,只好拖着。对不起。”郭延杰狠狠心还是拒绝了,不是小娜不好,只是他就是找女朋友,也得找个跟江齐,跟魔头都没有任何关系的,这样,心里才能不至于不痛快,不起疙瘩。江齐追过小娜,魔头变相威胁过小娜,这记忆,让郭延杰很不好受。
不过,郭延杰突然想起来,魔头刚来的时候,威胁过小娜来着,说要她好好复习考试,等高考过了才找她,是吧?
于是,不等小娜接口,郭延杰急急忙忙的说,“你放心,万一魔,不,江齐再找你麻烦,我还是会帮你的!我保证。”
很久,那边传来小娜低低的抽泣,随后是嘟嘟的忙音。小娜把电话挂了。
郭延杰叹息着,心里想,小娜,你知足吧,你只是你爱的人不爱你,我爱的人,不但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而且,他已经死了……

修车偶遇

第四十二章
我爱你,与你无关。
……
不过郭延杰经常抱怨,这魔头,居然连个梦都不托来!别是投胎转世去了吧?想想看,他去投胎了也好,就是替他今生的父母头疼了头疼。想到郭延杰撇嘴,握拳,热眼眶。
经历魔头这一劫,郭延杰对科学是更有兴趣了,没事翻翻《科幻世界》,研究研究平行世界。
于是,分数出来以后,郭父忙找什么桥梁工程什么的,郭延杰却关心啥物理化学的高端实验一类的。
被于磊吊着眼睛骂:“488分,还想考名校的名系?你醒醒吧,你爸给你挑的这个挺好的,咱省大学的道路桥梁系,虽然是专科,好歹是个省大学,又在本市,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郭延杰还在犹豫,“要是我复课一年呢?”
“复课?一般来说,理科复课生的成绩,要是努力的话,长个一百分就是很大的进步了,488+100=588,你看上的那几个学校的物理系,照样没门!”于磊毫不客气,又一揽郭延杰的脖子,“来,弟弟,咱省大学很好的,又有我罩着你,你怕啥?来来来,跟哥哥混吧!”
郭延杰看看于磊,于磊脸上是促狭的笑。郭延杰叹口气,哥哥啊,弟弟以后不可能跟你一样混了,魔头死了,弟弟当然还是要找女人的了。
不过,郭父对于郭延杰的这个成绩已经是很满意的了,复课?那坚决不行,一年啊,三百六十五天,万一整出来个什么事,郭延杰又跑了,不学了呢?那这488分都保不住了!还是马上把他塞进学校了放心。而且,这个系,据说就业前景不错。实在不行,再在学校里考个专升本也不错。
于是,家里的意见,都是让郭延杰去上学。胳膊拗不过大腿,何况,郭延杰的破洞牛仔裤被丢了,想拗,也有点气势不足,算了算了,就去上大学吧。
郭父不放心,还拿了郭延杰的报考表,亲自填好了,亲自去交给了老师。
小娜那边倒也真的没了动静,倒是郭延杰忍不住,给人家发了个短信,“我才考了488分,北京的学校没戏。我也配不上你,你不用难过。真的。”
没等到回信,郭延杰想,人家也一准早不想理自己了。惋惜惋惜,开始筹划这个长长的暑假怎么过了。
不久录取通知也顺利的拿到了,郭延杰还超了分数线十几分。全家人跟着一口气送了出来。
郭延杰想想这段时间,郭父郭母都瘦了三五斤,终于良心发现,在家帮郭母洗洗碗,做饭时打个下手什么的。就这么点举动,还把郭母乐的合不拢嘴。
转眼就开学了,郭延杰感觉跟高中也没啥区别,大学城在城南,郭延杰家在城西,坐公车都只用半个多小时,不过,那学校贼大,贼荒芜,从最里面的宿舍楼走到最外面的教学楼,居然得二十多分钟,可是,这学校,总共五座宿舍楼,两座教学楼,三座食堂,一间澡堂子……
郭延杰还是住校了,不住校,没有上大学的感觉。第一个学期过的极快,军训半个月,郭延杰在脱了两层皮以后,终于又被晒黑了,继续被同学叫做“黑锅”。
第一次吃食堂饭,饿狼一样嚎叫着往里挤。第一次住集体宿舍,终于做到了呼噜如雷打也能睡的死沉。第一次逃课,还逃的不亦乐乎。终于第一次在大学期中考试,一个星期内啃完七本书和笔记……第一次打工,介绍个电视机的性能,扯出来句:像冰箱一样无噪音……
还第一次在学校跟着一伙男生跟别的系打群架,只为了莫名其妙一句“历史恩怨”。第一次跟宿舍的哥们喝的个饭店老板娘只好挨个翻他们的衣兜,找酒钱的份。
……
还第一次挂了科……虽然只挂了一科,可是补考费却要交三百……黑啊……
放假了,郭延杰没敢告诉郭父郭母自己挂科了,只想自己把这个补考的钱给挣回来。筹谋着要打工。
正好一师兄在公路管理局就业了,此公路管理局,刚修好一省际的高速公路。一开通就面临着春运,于是只好拼命的招人手。郭延杰就沾了个光,去路边的服务区打一个月的工。
那个服务区是个大站,还是个星级的服务区,平时车来车往的也不少,春运期间就更多了,郭延杰有驾照,修车也会一点,专业又是修路的,就被分到修车处给修车师傅打下手。
要是坏到了服务区的车,基本上也都好修,不会是什么大毛病,大毛病也上不了路,更大点的毛病,就坏在路上,直接找拖车拖到大修理厂了。一般就是轮胎坏了,发动机打不着火了之类的毛病。修修整整,能让车继续上路,开到车站就行了。彻底的修,或者换大部件的话,自然有承包的修车行管。
就在这个倒霉的小修车站,郭延杰遇到了早就一直说要再也再也不想见的江齐。因为见到了要伤心。
当时,郭延杰正躺在车底下,跟车外的师傅嘀咕:“我没找到坏的地方啊!”
“没找到?那怎么会一直‘咔咔’的响呢?”半吊子的师傅在车头找。
“陆师傅,曹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啊?”郭延杰郁闷,这个陆师傅实在不靠谱,让他找有什么地方坏了,他又不是专业修车的,他怎么找的到?
“小郭,来,你先出来。”陆师傅道。
郭延杰爬了出来。
“车主去吃饭了。你退开一点。”陆师傅指挥着,然后,用大头鞋狠狠的踢了车底一脚!
踢的可怜的小面包车晃了三晃,陆师傅打火发动,这下,奇怪的“咔咔”声没有了。
郭延杰头上一滴大大的汗,在这数九寒天里,久久不冻。
“陆师傅,您真厉害……”郭延杰由衷赞叹,递上一根烟。
点烟的时候,一抬头,居然就看见了江齐,在修车行的门口靠着门框站着,在贼笑。这表情,竟然十足像魔头在动什么歪脑筋的时候!
郭延杰一惊,手里打火机的火苗子就烧上了陆师傅的两撇八字胡。
“哎呦!”陆师傅叫起来,郭延杰才反应过来,赶紧移开了手,给陆师傅扇风,“哎呀,陆师傅,我不是故意的!”
好在就燎掉了几根,没什么大问题。
“你看着点啊,嫉妒我也不用这么搞吧?”陆师傅唠叨着往外走,边走还不忘吩咐,“小郭,我去上个厕所,你等我回来再去吃饭,记得,面包车的车主来了以后,给他要五十修车费。他要问哪儿坏了,就说底盘掉了零件,给他换好了。”
踢一脚就要五十……
不过郭延杰不顾得跟陆师傅贫嘴了,走到门口,面对江齐,“江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江齐指指外面的车,“路过。怎么,我听说你去上大学了,怎么又混到这里来修车?”
“嗯,这不是寒假嘛,打工挣个零花钱而已。”
郭延杰心里不爽,因为江齐又把头发留长了!用了点发胶顺在脑后,就额头上垂下来两缕。这发型,好像是魔头以前想要留成的。
郭延杰把烟递过去,“来一根?”
江齐摇头没拿,“我停车加加水,顺便吃点东西。”
“哦,你去哪里了?”
“邻省D市,签了个合同。对了,这里我不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这里的吃的,难吃又贵,江哥你还不如坚持坚持,回城里再吃吧,反正也没多远了。”
“别提了,有东西忘在D市了,等等还得原路回去。先在这里凑合凑合吧。”
正好,面包车的车主回来了,郭延杰很不好意思的跟人要了钱,锁了钱柜,跟江齐去吃饭了。反正,陆师傅马上就回来了。
服务区的饭菜不但不好吃,而且还很贵。好在郭延杰是在这里的员工,虽然是短工,可是,是管吃的。自助餐的餐厅随便进。
郭延杰趴在柜台上,跟收自助餐的姐姐眨眼睛,“姐姐你看,我昨天晚饭没在这里吃,今天中午让我不回来不?”
自助餐姐姐一笑,“你怎么补回来?行,今天你吃完两人份不就行了?”
“好,”郭延杰装糊涂,拉着江齐就往餐厅走,“那我就去吃两人份了。”
“哎哎哎,回来回来,那个是谁?不是咱站的吧?”
“姐姐,我一个人怎么吃两人份啊?这我表哥,让他帮个忙呗!”
“哎呀,”自助餐姐姐四下望望,没领导在,“当我没看见你们!”
郭延杰喜滋滋的拉着江齐往里走。
可是他没看见,江齐的脸是铁青的,这行为,未免太给太子党掉价了……
不过郭延杰就算是看见了,可是让江齐吃瘪,他倒是很高兴的。
江齐坐定,郭延杰急忙去招呼,“江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来!”
郭延杰挤进人堆里,扒拉吃的去了。
尽管郭延杰如此主动,“抢”来的饭菜也都还算不错,就是凉了点,硬了点。可是,江齐还是吃的很不爽。
江齐不吃,冷冷坐在那里放射冷气,郭延杰也吃不下去了。
“老大,你怎么了?这是服务区,不是酒店,不吃这个,让我给你泡泡面啊?”
半天江齐才说,“行了。我走了。”
郭延杰目送他离开餐厅,去对面的小超市买了两包饼干一瓶水,然后,上车,掉头走掉了。
眼泪,顿时就热了眼眶。

半块砖头

第四十三章
黑锅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生气!
……
郭延杰饭也吃不下了,往嘴里扒拉了点,就跑到服务区的后面,荒草地上窝着去了。
一边拔草撒气,一边抹眼泪,一边骂:“NND!没出息就是没出息!还想着他干什么!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他又不是魔头!看他还用直什么眼睛!就算像,那也就那层皮像!”
骂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掉眼泪,想想魔头,想想现在的江齐,怎么想,怎么不舒服。凭什么,让江齐占着个这么好的身体,而魔头却不知道了下落?
突然,郭延杰瞄到不远处的半块砖头,心里冒出来一个想法:要是再砸他一下,会怎么样?
不行不行,郭延杰摇头,会出人命的!江齐的脑袋已经被砸过两次了!估计,已经很脆弱了吧?
可是,那眼睛,就盯着那砖头,半天移不开眼珠子了,这砖头,那颜色,那分量,那大小,怎么就那么像当初自己在废仓库里用来砸过江齐的呢?简直越看越像!
郭延杰四处看看,回到修车厂,拿了块干净的毛巾,又去捡起了那半块砖头,藏在了自己的包里。心虚的想,万一砸出个好歹来,起码上面没自己的指纹吧?
一下午,郭延杰没心干活了,陆师傅让递扳子,他给人一螺丝刀。陆师傅要他推轮胎过来,他整个工具箱过来。陆师傅让他递个水,他给根烟……
最后,陆师傅无奈了,“算算,你一边歇着吧。”
郭延杰只好坐在窗户边,摸着自己的包,望着窗外,车来车往,听着陆师傅踢车。
“陆师傅,从D市到这里得多久啊?”
“D市?怎么问这个?快一点的话,两个多小时就够了吧。”
“哦,没事,我就刚看见一辆去D市的大巴,才问问。”
“到D市的大巴?不是吧,我记得,D市的大巴,不走咱这条路的啊?”
“不走这条路吗?这路不正好通D市吗?”
“通是通,可是,那些大巴车,为了省路费,到这一段,都是从周边县里的国道走的。你看到的,是不是路过D市的啊?”
“大概是吧,一晃就过去了,我也没太注意。”
两个多小时,郭延杰想心里盘算,江齐两个多小时到D市,拿东西得用点时间吧,等再两个多小时回来,怎么着也得五个小时吧。他中午十二点走的,怎么也得五点以后才又从这里路过。
郭延杰看看时间,还没三点呢。
而且,他就是回来,也未必就在这个服务区停车了吧,还不得直接回市里?
郭延杰想了又想,冒险给江齐发了个短信,“你有东西忘在服务区了,记得拿。要是忘了是什么东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嘿嘿……”
发完短信,对着手机里的电话簿发呆,唉,这么久了,江齐的号码,还没有删除,再次在心里唾骂自己……
过了会儿,江齐回道,“知道了。”
冬天,太阳下山很早,等五点半,基本上就没太阳了。
陆师傅是六点下班,可是,他见没什么事了,就提前溜了。郭延杰也是知道他的习惯的,但是他还是要在这里等另一位师傅来。
五点四十,江齐来了,在外面停好了车,就到修理厂找郭延杰。
郭延杰看他好像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于是便小心了起来,还特意给江齐搬来把塑料凳子坐,拿纸杯给江齐倒了杯温水。自己拎着包站旁边,心里想,自己包里有书,有卫生纸,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砖头在里面,砸上江齐的时候,还隔着这么多东西,估计,不会砸的太严重吧?
“我什么东西忘这里了?”江齐问。
“很重要的东西!”郭延杰说的严肃。
“手机、钱包都在身上,文件在车里,还有什么?”
“你仔细想想!”郭延杰指望他想着想着四处看的时候下手,可是,郭延杰觉得自己手有点抖了,这次跟上次不一样啊,上次,是临时起意,这次,可算是早有预谋。要上了法院,这次要比上次起码多判十年啊……
江齐看着郭延杰,“没有。我从这里过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行了,你赶紧说,要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我给你酬金还不行?”
郭延杰倒恼了,“我又不是想要你钱?”这江齐,就是不如魔头!连品性都不如!
“不要我的钱?你衣服、鞋,都谁给你买的?”
郭延杰呆了一呆,“你是……”不对!不对!郭延杰否定,他就是知道这些也不稀奇,因为邵子龙也知道,他告诉江齐也是正常。要是魔头的话,他记得一切,却不来找自己!那倒比他是江齐更糟糕!
“怎么?”江齐问。
郭延杰咬咬嘴唇,拎拎手里的包,手反而不抖了,不管是哪个,今天都得挨自己这个砸了!“也不求你给什么,就是回城里的时候,把我捎回去就行了。你看那里!你忘的东西。”一指江齐的左边。
江齐扭头去看,郭延杰拎起包,冲着江齐的头脑勺就抡了下去!
谁知,江齐竟然脑后长眼睛一样,一弯腰,就躲了过去,一手伸过去,一把抓住了郭延杰的包!
郭延杰扯着包瞪着江齐,猛喘气!一句话说不出来!
江齐笑笑,“你就这点小伎俩?我几百年前玩儿剩下的。”
“你!你……你到底是谁?”问完,郭延杰觉得,自己是白问了,只要一想就知道,除了魔头还能是什么人?这么熟悉的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郭延杰现在就只关心这个问题了,“刚刚吗?”不对,刚回来,不可能就这么自己上了高速公路了,还一开车,就开了这么一天!还一个人去签合同!魔头干不了这个。
“你早回来了?”郭延杰瞪着他问。
江齐倒是不急不慌,夺过来郭延杰的包,拉开翻了翻,发现砖头,拿了出来,在手上掂量掂量,“想再砸我一次?不错啊,这次还包着毛巾砸。”
“你先说你怎么回事!”郭延杰急吼吼的。
“我没事。”江齐说的云淡风轻。
郭延杰正要跳起来骂,接班的修车师傅来了“小郭,老陆又早走了吧,行了,你也走吧,这个是谁啊?”
江齐不回答,直接拉了郭延杰就出去了,走到自己车前,把他塞了进去。
郭延杰还在愤愤不平。坐上车了也不理他。
“饿了没有,我可饿了。”江齐说。
郭延杰还在生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是根本就没走?”
“置物箱里有吃的,我看你中午也没吃多少。自己拿吧。”
“你看我笑话看的挺高兴的是吧?”
“把安全带系上。”
“最起码,我快高考的时候,去找你,那时候你就回来了是吧?”
“把窗户关上。”
“你那个时候要是刚回来,不让我知道,我还能理解,可能你良心发现,怕我知道了,影响我高考是不是?可是,都到现在了!过了整整半年了!半年!一百三十多天了!”
“别踢车,影响我开车。”
“车开得这么稳,我看回来的时候也不短了!起码得是在我高考前!还是,送美元的时候,五一长假,你就回来了?”
“进市区了,还不把安全带系上?想被交警抓?”
“我猜你一准就没走过!要不就是,早早就回来了!”
“想去哪里吃饭?”
“吃你个头!”一脚踹上江齐的腿。
导致汽车在路上,蛇行了一段,幸亏周围没车,否则非得出交通事故不可,再被江齐的眼睛一瞪,郭延杰这才安生了点。
眼睛看看窗外,又横了起来,“瞪我干什么?难不成还是我的错?”
江齐不理他,开到一餐厅,要了个小包间,把郭延杰给拎了进去。
点了菜,关了包间门。
江齐瞪着还在耍脾气的郭延杰,一摔菜谱,郭延杰被吓了一跳,才老实了点。
“你的事我都知道,包括你每次模拟考试的成绩,被哪一科的老师骂了,高考488分,想考什么学校,哪里的学校,在大学怎么样,军训怎么样,跟同学的关系怎么样,哪科挂了,我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郭延杰奇怪起来。
“我让小娜盯着你的。她的手机,收到短信,跟你有关的,都要发给我。”
“……”虽然说,自己跟小娜闹了段时间的别扭,可是后来又经常联系了,郭延杰就当多了个朋友,可是,他没想明白:“小娜怎么会听你的?”
江齐笑笑,“你没过见我威胁人吗?”
郭延杰低头想,当初还是自己去找小娜的,跟她串口供来着,看看江齐,他比自己还早一步:“你一出院就去找小娜了?”
江齐点头。
郭延杰一边愤怒小娜的装模作样,一边痛恨江齐的狠心!一拍桌子,就想上去揍他,可是,一站起来,被排风扇的冷气一吹,冷静了点,打也不可能打过他个以前是准盟主,现在估计也天天早练的人!

生了吗?

第四十四章
世界上难以自拔的,除了牙齿,还有爱情。
……
郭延杰盯着魔头半天,想着怎么着才能治他,怒气冲头,想来想去想不到。正好服务员敲门来上菜了。
郭延杰也只好坐下,上的是一盆点着火煮着的牛肉。郭延杰是很想很想拿起来砸到江齐的脸上的。可是,先不说要烫自己的手。要是凉菜就好了,这个,恐怕要毁容的吧?
“饿了吧,赶紧吃吧。服务员,上米饭吧。”江齐说。
“先上凉菜!”郭延杰说。
“可是,您没点凉菜。”服务员为难,“要加吗?”
“大冷的天吃什么凉菜,别理他。”江齐招手,让服务员出去了。
“我就要吃凉菜!我被人凉拌这半年!我凭什么不能吃凉菜?”郭延杰恶狠狠盯着江齐,心里想着把大拉皮、凉拌土豆丝、花生豆什么的统统砸到他脸上!
“那就先把热菜吃完!”江齐冷着脸下命令。
郭延杰一副凭什么“我要听你的”的神色。
“吃完了,我跟你说,这段时间的事。”江齐的口气缓和下来。
郭延杰想了想,虽然心里还是愤愤不平,可是,还是想先听完,“你最好真有什么苦衷,否则,天底下的砖头多着呢!你小心着点!”
江齐那天觉得是被竹子给救了。
开车出门后,离那红灯远远的,江齐就刹车了,马上就发现刹车失灵了。前面是一辆高高的公交车,江齐紧急之中也只好方向盘一打,撞上了右前方的货车尾巴,那货车已经停在了路口前,所以撞的很严重。
货车的后围栏被撞坏了,上面的竹子倾倒了下来,把江齐的车,车顶都砸的凹下去了一块,江齐感觉头顶一疼,就晕了过去,可是,江齐昏迷的时间很短,大概几分钟后就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整个人卡在车里动弹不得。
从竹子的缝里就看到了瘦鸡医生,一手揣在兜里,一手想分开竹子进来。但是竹子太多太沉,他努力半天以后,交警也来了,于是,瘦鸡医生愤愤的看了江齐这边一眼,就转头急匆匆的走开了。
江齐一点不记得自己被救出来的过程了,等交代完来救他的人,一定不要把他送到瘦鸡医生所在的医院后,他又昏迷了过去。
这昏迷一点也不舒服,他一直在努力的睁开眼睛,他有很多事没有交代清楚,心里他知道,要是自己彻底的睡过去的话,没准,就要再死一次了。于是,几个小时后,他又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没在瘦鸡医生的医院,松了口气,嘱咐了找罗蛮去查瘦鸡医生以后,才彻底的放心的昏迷了过去。
江齐的头倒是没被砸的多重。只是再醒来,视力模糊了好一阵子。等清醒一点以后,正要找手机联系郭延杰。江成国却黑着脸进来了。
“公安的效率不错。”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江齐听着奇怪,问怎么了。
江成国丢来一份文件:“罗蛮的结案书。”
“我现在眼睛不好,看不清楚。”
“他写:你跟那个郭延杰之间有……有什么,这是不是真的?”
江齐心里苦笑,没想到,他和江晟,居然是自己先被江成国给发现了,想了想,江齐点了头,“是。不过,他已经回家去了。我撵走他了。我发现,男生我玩儿够了。我尝个鲜而已。”
模糊的视线中,就看见一只大巴掌拍了过来,打的江齐耳朵一阵嗡嗡,更加晕头晕脑了。
江成国骂了几句,就出去了。
江齐在病床上苦笑,这么说,不只是为了保护郭延杰,更是不想让江成国太生气。不知不觉中,他开始沉醉于魏琼笑宠自己,江成国关心自己,江晟也是边嫉妒着自己,边爱护着自己这个弟弟。他取代了“江齐”偷来的这个家,江齐很爱。跟前世相比,这个家已经够美满的,够温馨的了。江齐知道,“知足”的重要性。
叹着气,江齐明白,为了这个家继续能有这样的气氛,自己要跟郭延杰断一阵子的联系才行。正好也让他能发奋高考。
如果说,江成国发现了江晟和邵子龙,那江晟倒没什么好怕的,邵子龙的妈妈和舅舅江成国不会想要得罪,邵子龙绝对受不了什么委屈。可是,换成郭延杰被发现了,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下岗工人和退休工人,江成国要整起他们来,简直易如反掌。
江齐没想到的是,江成国出去几个小时以后,居然又回来了,“小齐,爸爸只是担心你走弯路。担心你被这个社会所不容。”他在道歉。
江齐也赶紧借坡下驴:“爸爸,我犯过的错不少,可是您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一时好玩儿而已。现在也已经后悔了。”
江成国拍拍他的手,“我不告诉你妈,你也别说了。事情过去就过去吧,不要再跟那种人来往了。”
江齐一口答应。
在住院期间,江齐只好嘱咐江晟,帮他看着,如果郭延杰来,就做戏给他看。
郭延杰进来病房前,江晟已经打电话通知了江齐了。
江齐翻个身背对着进来的郭延杰,装睡。却是真没想到,他居然那么耐心,一声不吭的等了自己好半天。
看他眼泪汪汪的离开,江齐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要再来黏自己的话,别说高考能不能考好了,只怕江成国就要先对付他了。江齐看出来了,江成国是很护短的人。
郭延杰一走,江齐就在心里盘算,这段时间,谁能盯住了郭延杰,把他的情况告诉自己?
脑子一转,就想到了小娜,既好控制,又不会像郭延杰以前一起混的那些流氓一样惹麻烦,让郭延杰分心。便先去威胁了小娜,又给郭延杰打电话,让郭延杰去跟小娜串口供。
只是,江齐没想到,小娜竟然会喜欢上郭延杰。当然,江齐可一点都不打算把郭延杰给让出去,当跟郭延杰说起来的时候,江齐一句带过,“我让小娜说喜欢你的,好给你点自信,好好参加高考。”
郭延杰的恨,立马转移了一半以上到小娜的身上,没想到你那么漂亮,看着那么纯真的小姑娘,就这么耍着我玩儿?
江齐说:“要没美元在,还真找不到借口去看你。”所以,美元一定要养好。
江齐说:“感觉……你高考前来找我的时候,抱着你好像瘦了很多。”我很久不想放手,好在你那个时候也很恍惚,竟然不知道我抱了你有多久。
江齐说:“你高考的时候,我租了车,一直在你考试的学校外。还看到了你。不信,我手机里面有照片。”
江齐说:“你拒绝小娜的时候,我更高兴。”
江齐说:“你们军训的照片,我也有,找给你们军训的教官要的。”
江齐说:“你哪科挂了我也知道。”
江齐说,江齐说,江齐说,……
郭延杰听着,头埋进饭碗里,突然,来了一句:“把你真名告诉我。”
江齐倒是愣了一下,“当我知道我这个身体的前主人叫江齐的时候,我倒是挺奇怪的。”
郭延杰等着听下文,不接话茬儿。
“我的名字,就是‘江齐’的名字翻过来。”
“齐江?”
“对,我大哥叫齐海,二哥齐湖,四弟齐河。大姐齐涵,二妹齐滢,三妹齐淑。我父母和外甥的名字你要吗?”
“直接告诉我你名字就得了,扯这么多干什么,我记他们干嘛?”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那时候,想扎小人的时候,才想起来不知道你名字。”
江齐笑笑,居然没发怒,伸手摸摸郭延杰头顶的发旋,“还生气?”
“我在市中心,见过你跟女孩子逛街。”秋后的帐还没算完呢。
“什么时候?”
“怎么?跟你逛过街的女的还不少?”
“你见到的是柳安安吧?”
“别敷衍我,柳安安一百五十斤呢!当我不认识她?”
“柳安安现在只有一百一十斤了。我出院不久,她就来了,她做了抽脂手术,知道我跟你分开了以后,就又来缠我了。我觉得,那女孩子也真不容易,就带她出去玩儿了几回。而且,我妈也比较喜欢她。我爸虽然不喜欢她,可想我才二十出头,估计也不会结婚这么快,就没反对。现在,我们亲如兄妹。”
郭延杰戳自己盘子里的菜,不吭声了。
“还生气?”
“生!”还是没什么好气。
江齐居然夹菜吃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听不到他劝自己,郭延杰才抬头看他。
江齐放下碗筷,一本正经的问:“生出来了吗?”
郭延杰咬牙切齿,“这笑话不好笑!”现在也不是说笑话的时候!
江齐笑笑,“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能不生气?”
郭延杰的眼睛贼贼的转了起来……

耍小聪明

第四十五章
于磊说:我想早恋,但是已经晚了……于是,我只好另找另类一点的恋法了……
……
眼珠子转了半天:“凭什么我得原谅你啊!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
“我要跟你说了,你还有心高考?不早蹦出来跟我闹了?”
“你就觉得我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是吧?”
“你要知道轻重,这会儿都知道为什么了,还跟我闹?”
“凭什么我被冷落半年,不能讨个说法啊?”
“我不是问你要怎么心里才能平衡了吗?条件你开。”
郭延杰看他半天,“我平衡不了!”
江齐看他一眼,“那就算了。”
郭延杰难得的小聪明:欲擒故纵、讨要更大的利益没成功,夹起块排骨,放嘴里咬,咬半天,“我吃饱了,我要回家!”
江齐拿起来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叫了服务员结账。问郭延杰,“明天也是这个时候下班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齐眉毛一挑,“怎么,还想造反啊你?”
郭延杰慢慢往外走,“我跟你没关系。谈不上造反。”
走到江齐的车旁边站好,等着开锁。
江齐很想说,跟我没关系还上我的车?忍忍,没说。
开车送了郭延杰回家。
一路上,郭延杰嘟嘴不说话,就望外面的风景。
江齐也只好沉默。
到了郭延杰家楼下,江齐才冷冷问了一句:“真打算散了是不是?那我以后不来找你了。”
郭延杰忍,忍了再忍,现在谁先回头,谁就输了!板着脸下车,不过,分就分,这话,郭延杰还是没说出来。
走到楼道门口,江齐在后面喊:“你开个条件还不行?”
郭延杰在心里仰天长笑三声!大衣兜里的手暗暗比了个OK,转身回去,趴在车窗上,腆着脸,淫 笑着说,“咱俩位置换换吧。”
江齐心里明白,这个位置,可不是说驾驶席和副驾驶席的调换,当下就冷哼一声,一踩油门,走了!
剩下郭延杰对着越开越远的车屁 股喊,“嗨!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不吭声,就当你答应了啊?”
这晚,郭延杰躺在床上,理所当然的失眠了。兴奋的。翻个身,傻笑两声。再翻个身,淫 笑两声。再再翻个身,坐起来,在小屋里转悠两圈……朦朦胧胧快天亮的时候,郭延杰才发现,MD,自己是不是太犯贱了?一整晚,就关高兴他没事了,就没想想要怎么报复他?愤愤的躺到了床上,翻个身,咬牙切齿,再翻个身,捶打床沿,再再翻个身……从床上掉下来了……
但是,美了一整夜,太阳升起的时候,想起来班儿还是要上的。不过哼着歌下楼就发现,江齐的车停在楼下,好像等了很久了。
郭延杰得意的走在车前,江齐抱着一个小白塑料袋,示意郭延杰上车。
原来是一袋灌汤包,郭延杰估计江齐是怕凉了,才捧在手里的。于是,美美的接过来,也不管早晨已经吃过一碗荷包蛋面了,四个灌汤包吃了三个,才问江齐,“你不是?还是吃过了?”
“吃过了,我抱着它们暖手。”
郭延杰哼哼一声,剩下一个也给吞了。
江齐伸手摸摸郭延杰的头,“真好养活啊,几个包子就能吃的这么香。”
噎到郭延杰了……
出了市区,过了收费站再十几里地,就到了郭延杰工作的服务区。本来,郭延杰一向是坐公交车到长途汽车站,然后拿了服务区发的免费车票,搭顺路车去的。
这下可好,过收费站就得交钱,等江齐送了郭延杰到车站转个头再回来,还得收费。这一天送上的钱,就等于郭延杰一个月的公交费了。
郭延杰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算,可是,想想又不是花自己的钱,他个资本家有钱的很,怕啥?于是更加心安理得的窝在十分舒服的副驾驶座。吃完了灌汤包,还打了个小盹,补了补昨晚因为过分意 淫而没睡好的觉。
江齐把郭延杰送到了服务区,就掉头回去了。
郭延杰倒是一天都美得冒泡。不过,过了一天了,好歹也冷静了点,才想得多了些,以后要怎么办?江齐要是个女的,自己赖也要赖到他们家当倒插门女婿去。可是,问题是他们都是男的。社会上一对男女不被双方父母看好,可还能在社会上找到点支持呢。两个男的……先不说自己爸妈怎么想,江齐的 爹看起来是百分之百不同意,不然江齐也不会这半年躲的这么厉害了。等江成国退休了,老了,没力气反对了,也不知道得猴年马月呢。
难道就这么藏着掖着?万一被发现了,那也是个问题。于磊和罗蛮好像被于磊的父母闻到一点不对劲了,所以这个寒假,于磊被关在了家里,手机都被没收了。叹口气,今天晚上去看看他吧。
想想于磊的父母也挺可悲的,于磊上大学前,全家人怕他分心不好好学校,都防着他跟女生有点什么眉来眼去的,整个早恋什么的,这回可好,于磊上大学前,真连女生的手都没拉过,小纸条都没传过一张的。这上了大学,他父母又得防着他跟男的有点什么不清不楚。真是累啊……每次都打翻世界上一半的人口啊!
郭延杰想想就觉得郁闷,郁闷了就想抽根烟,抽一半,想起来,江齐不喜欢他抽烟,于是掐灭了。灭了以后,郭延杰又反叛起来,我凭什么得听他的啊?捡起来又点上。
被陆师傅看见了,过来抢过了郭延杰的烟盒,点了一根,“眉头皱的跟老虎头上的‘王’一样,小小年纪的,寻思什么呢?”
郭延杰笑笑,说没什么,心里可在想呢,你说,你要知道喜欢男的,还靠我这么近不?
郭延杰盼望着,盼望着,江齐中午却没来。倒打个电话,“我中午有事,你自己吃饭。别饿着。”说完就挂了。
郭延杰心里忿忿不平,又打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说59秒的话,跟你说5秒的话,收的钱是一样的啊?你就这么想跟移动做贡献啊?多说几秒钟你会死啊?你个不会过日子的!再就这么一句话的话,还不如发个短信,好歹短信包,平均起来,一条还没一毛钱呢!”这叫吃饱了撑的型。说完,郭延杰也挂。
“我发短信很慢,等我下次换个触摸屏的手机吧。”果然,十几分钟后,极慢极慢一个短信发了过来。
郭延杰撇嘴看半天短信,江齐发短信确实很慢,他没有经历学生刚拿到手机,舍不得打电话,天天发短信的阶段,自然练不出速度。想起来,那半年中,江齐少数的发来的几个短信,自己给他回了以后,都是好半天才收到短信的,都说正在干什么什么,所以回短信慢了。郭延杰还去翻出了那几条没舍得删的短信,心想,自己那个时候要是怀疑一下,不就能发现了吗?
郭延杰又是苦思冥想一阵子,想到好几个疑点,那时候要冷静一点,多问江齐几个问题,不早就能发现是怎么回事了吗?郭延杰哼哼,没准,那几个漏洞还是专门给自己留的呢,江齐没准心里嘲笑自己的智商呢,这么简单的伪装,居然都没发现?
郭延杰闹起来别扭又给江齐发短信,“骗了我大半年,是不是挺得意的?觉得我挺好骗的?逗我就跟逗美元似的?你还是去找个聪明的跟你玩儿吧,爷爷我不奉陪了!甭再来找我了!”发完关机。
去找了陆师傅掩护,郭延杰下午两点就溜了。
去看于磊。
于磊家的网线被拔了,固定电话被掐了,手机全被于磊的爸妈锁在了抽屉里,保险门在于磊的父母眼里彻底做到了它的另一项使命:防止家里的小朋友独自跑出去——也就是说,于磊被反锁在家,好几天了。
不过,于磊和罗蛮的联系可没断。因为,罗蛮身为刑警,工作需要,于是,那溜门撬锁的本事,比超级大盗也就逊色那么一点点。
可怜的防盗门,经常认不清,究竟钥匙是用来开自己的,还是罗蛮手里的小铁片是用来开自己的。
只要罗蛮有空,就到于磊家楼下,看于磊家的窗户上贴着一个小小的窗花,就上来敲门,啊不,撬门,要是没有,就说明,于磊的父母在家。
郭延杰来这天,正好于磊的妈妈在家,由于郭延杰曾经跟女生发生过暧昧(郭母曾经唠叨过,班主任找到家里来,说郭延杰跟一外校女生的早恋问题),所以,于磊的妈妈对郭延杰还是比较放心的。
把郭延杰放了进来,“我去上班,家里什么都有,游戏机随便玩儿,电视随便看。但是,我要把门反锁,到我六点下班才开门。有意见没有?”
郭延杰知道罗刑警撬锁的本事,跟着于磊摇头。
他可等着罗蛮来,好质问这个罪魁祸首:干什么把他和江齐的关系写进结案陈词里去!才让江成国发现了的!

关机开机

第四十六章
爱情就像打篮球,有进攻有防守,有时还会有假动作!
……
于是,下午四点,罗蛮憋屈的发现,抱着春宵一度的喜悦心情跑上楼来,见到的却是掐着腰的某闪亮大灯泡。
“你说!你结案陈词里都写了什么了!?”上来就是这么一句,把罗蛮弄懵了。
“能有什么啊?先来几句套话,再写写结案的过程。”
“你在江齐的案子里面怎么写的!”
“我想想啊,那案子结了半年还是八个月了?我哪儿记得那么多,要不,我回局里了给你翻翻底去?不过,这是内部文件,一般不能拿出来的。”
“不能拿出来,怎么江齐他 爸就拿着了?”
“江齐他爸另当别论嘛,我们领导都是他以前的秘书,他说要看看他儿子的案子怎么结的,我能不给吗?就算我不给,我们领导给了,我一,不知道,二,不能反对啊。”
“你……你……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写了什么了?你写了我跟江齐什么了!”
罗蛮摸摸下巴上的胡渣,终于找到了重点,可是,“时间那么久,我哪里记得?”
“听说刺激人回忆最好的办法就是再砸他一次!”郭延杰咬牙切齿,东瞧瞧西看看,随手拎起来一烟灰缸就要丢过去。
被于磊给拦下了,“你逗他干什么?赶紧说!!”
“我不就把他俩的关系给写进去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敢做还不敢当了?”
郭延杰自然不依不饶:“你这一写没关系!我跟江齐分开半年多!”拎着烟灰缸后面跟着砸。
罗蛮满客厅的躲。踹倒暖水瓶一个,“砰”的一声,世界才安生了……
“去卫生间拿拖布!”于磊指挥郭延杰。
郭延杰自知又错,摸摸鼻子,去了。
等郭延杰从卫生间出来,于磊倒拉着罗蛮躲卫生间去了。
郭延杰自然动不了啥好年头,嘿嘿一乐,贴卫生间门上。
“别乱动!”于磊的声音。
“嗯嗯。”罗蛮的声音似乎很老实。
“嘿!说了别乱动还动!流血了吧?”于磊。
“你要技术好点,我能流血吗?”罗蛮。
“嘿!流血了还乱动!别动了!我小心着点!”于磊。
“这个姿势我不舒服。”罗蛮。
“干这个还用摆什么姿势?老实点!”于磊。
“你比我矮,这个姿势当然不好受啊。”罗蛮。
“哎呀,几分钟的事儿,你忍忍就过去了。待会儿好了我给你擦药。”于磊。
郭延杰在外面鼻血喷三丈,心道,原来自己把这俩人给看反了?!耳朵贴的更严密了。谁知道那门根本就没锁,就是虚掩着呢,郭延杰一个跌咧就蹭开了卫生间的门摔里边去了……
四脚朝天!眼睁睁看着俩人在那里一个手执剃须刀,一个半脸白沫……
思想不纯洁了……
郭延杰讪讪的,“我拿垃圾铲,收碎了的壶胆……”
“垃圾铲在客厅门后面。”于磊说。
“哦,我没看见,还以为在卫生间。”
郭延杰赶紧摸了出去,拿扫把把碎壶胆收了,拿拖布把水拖了,顺便把客厅都拖了拖,把烟灰缸归了位。还勤快的把垃圾也给倒了。等从楼下倒了垃圾上来,把拖布归位的时候,卫生间已经没人了,剃须刀就那么乱扔在洗脸台上,洗脸台上的泡沫什么的也没冲洗干净。
倒是于磊的房间锁了门,郭延杰溜过去一听,这次是彻底脸红了。
急忙退开。心里愤愤。
怎么着?你写报告把我跟江齐分开大半年,你这里倒好,日日春宵啊!这太阳还明晃晃挂天上呢!
房间里动静一会儿大一会儿小,郭延杰心想不行,自己得撤!禁 欲大半年,再听这动静,当是好玩儿的?
不过,此仇不报非君子!郭延杰换好了鞋,又走回于磊的房间,听听声音,隐约到最后关头的样子,“当当”敲门,“磊哥啊,我从阳台看见你 妈回来了。”
听到于磊一声惊呼,里面的声音乱了,郭延杰迅速撤离。
一路,郭延杰偷笑,罗蛮,看不弄得你阳 痿!
上了公交车就开了机,收到江齐短信,“我这边厂子有事。等我晚上再跟你说。打你半天电话,居然敢关机!”
郭延杰打过去,一通:“听我说,你闭嘴,我二十分钟后,到以前的公寓等你,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没得商量!不来,这个假期你就别想再见着我!我今天就一个条件,到你公寓里告诉你,答应,咱就继续,不答应,咱就拉倒!就这样!”
马上关机。
然后美美的乐。心里盘算着江齐的厂子离他公寓的距离,开车的话,二十五分钟勉强能到(不遇到红灯的情况下)。心里打算着,他要是三十分钟能到,自己就原谅他。当然,刚才提到的那点“小要求”也是要试试能不能实现滴。
谁知道,堵车了!前面出车祸的样子,公交车被堵在了立交桥上。
眼瞅着,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二十五分钟过去了……
郭延杰心里暗骂,md,离江齐的公寓那里,只有两站路了!
无奈只好开机,怎么不得跟人家交代一声?
一开机,却是罗蛮的电话打了进来:“你在哪里?赶紧回来,于磊爸妈就要下班了!本来把你也锁在屋里的,现在你跑了怎么说?”
“完事儿了?嘿嘿,”郭延杰淫 笑,“那我不管,是谁说:‘有什么大不了的,敢做还不敢当了?’成,您是英雄,那就留在那里,陪着磊哥见见他父母吧。别跑了啊,你要是跑了,我可就看不起你了!”
“现在不是时候!你给我回来!”
“我堵路上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您就别指望我了。我回去,估计,于磊爸妈也早就回去了。”
“……你这小子。”这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郭延杰挂了电话,心里分外得意。
又给打给江齐,“你在哪儿呢?”
“你在哪儿呢?”江齐口气很急,“我紧赶慢赶的回来,回来就不见你的人!”
“我就是想跟你说呢,我堵在路上了……我不是故意的,前边出车祸了……”
“堵哪里了?”
“就是离你那里很近的立交桥上。”
“101路车?”
“嗯,你怎么知道?”
“下车吧,我找不找你,就往你们家的方向走,立交桥堵了,我也堵在这里了,你抬头就看见我的车了。”
郭延杰四处找找,果然,江齐就在立交桥的顶上,分路口那里,还伸出来一只手,招摇两下。
郭延杰美了,“司机师傅,我要下车!我朋友的车就在后面。”
“不到站不能下车!”司机不鸟他。
“我要下车!凭什么不给下啊,你堵在这里半个小时了,我都快尿了!你堵一夜,我还憋一夜啊!你不开车!我尿你车上给你看啊!”流氓形态尽显。
气的那司机牙龈痒痒,可还是给他开了后车门。
郭延杰马上就跑下去了,屁颠屁颠的迎着夕阳,跑向江齐的车。爬上副驾驶席。
见到江齐,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那个,还是你车里好,有暖气,那公交车真冷。四处透风。”
江齐伸手。
“干什么?”
“手给我,给你暖暖。手套都不知道戴!”
“忘在于磊家了。”
两个人倒都不提闹别扭的事了。
可是,这气氛又的确别扭,两个人牵着手,就那么默默的坐着,谁也不看谁……
郭延杰觉得字的手被握僵了,流汗了,可是江齐还没打算放手的样子。
“换只手吧。”自己把左手抽回来,侧过了身子,递上了右手。
“手都不凉了,还暖什么?”
“闲着也是闲着,这路什么时候才不堵了啊?都半个多小时了!”
“今天怎么回事?”江齐问了。
“又想你了呗,想原谅你了呗。”还被罗蛮和于磊给刺激了呗……看看江齐看着自己无奈的眼神,郭延杰觉得在公交车上勉强灭下去的火又腾的一声上来了。
也不管谁看到,谁看不到了,自己探了身子过去,就亲在了江齐的嘴上。
江齐明显愣了一下,而后才抱住了郭延杰的腰,压低了郭延杰的头,加深这一吻……分别了半年的吻,吻的格外忘乎所以,吻的格外难解难分,吻的格外的……疼,技术生疏,感情激动,咬到舌头和嘴唇了,牙齿也互相磕磕绊绊的,两个人都沉醉在吮吸更多对方的气息对方的感情上,浑没注意到还要配合对方……
然后,是被一阵喇叭声给惊醒的,前面的车已经开出去几百米了,江齐的车还堵在路上……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江齐赶紧发动了车,可是,一手抽出空来,还要把郭延杰的脑袋压在自己胸前,狠狠的压着、揉着,手在郭延杰的脖子上摩挲……
郭延杰则把江齐的手拉了下来,用牙不清不重的咬。
江齐低了头,低了声音,在郭延杰的耳朵边上说,“你咬的我浑身痒痒!”随后,一咬郭延杰的耳朵,直起身子,拐弯,停到车库,拉着还有点踉跄的郭延杰下车、上楼。

你就像那一把火

第四十七章
没有100分的另一半,只有50分的两个人。
……
拉拉扯扯的进了电梯,
郭延杰一句,“有摄像头。”让江齐也冷静了点。
于是,两个人只好隔了远远的站着。一人靠着一边电梯墙。
就那么看着,看着,看到电梯里的空气都着了火,看到电梯里的墙壁都泛了红……
可是,也只能看着,郭延杰一直按着楼层数的按钮,一直按一直按,喘着粗粗的气。
江齐就只看着他,不时伸出舌头来,舔舔自己觉得格外干涩的嘴唇。眼睛细细的眯了起来,似乎在用眼神扒郭延杰的衣服,不是一件一件的,是直接全扯了干净!
郭延杰被他的眼神盯的都瑟缩了一下,可是马上,又更兴奋、更期盼。
谁都不敢动一下,不敢往对方的方向走一步!怕走出去了,就天雷勾地火、万劫不复了。
小小的空间,极度的膨胀……
郭延杰突然不敢再看江齐,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咬着下嘴唇,狠狠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
滚动的喉结,终于引得江齐上前一步!
“叮”的一声,电梯门也开了,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居然如此难熬。
江齐忍着咬郭延杰喉咙的念头,紧紧的死拉着他的手不管不顾的离开电梯,奔向家。
短短几十米的楼道,冲、奔、突、撞的速度!跑的两人竟然心跳都几乎疼了起来。
江齐伸手,却抓了个空,盯着郭延杰:“装着钥匙的公文包忘在了车上了!”
郭延杰的手被捏的生疼,被江齐的眼光剜的也生疼,喘着气:“那怎么办?”
不想等!
“一起去拿?”江齐说。
“不。”
江齐一挑眉。
“你自己去。我在这里等,否则又要两个人坐电梯……”两个人呆在电梯里好危险!
江齐却拽着郭延杰从楼道里一层层的跑了下去,一步三四个台阶,几步就是一层楼,几十秒就跑到了楼下,又冲向地下车库。
走到楼道外的小区小卖部,江齐停了一下,跟郭延杰说:“你先去。”自己则在小卖部的摊子上看来看去。
郭延杰不明所以,还是去了。
靠在车子上,没等多久,江齐就来了,兜里塞了一个鼓鼓的东西。
开了车门,江齐不着急拿包,一把把郭延杰推进了车的后座。
车里狭小,郭延杰一滚躺在了后座上,江齐脱了大衣,丢在前座,自己爬进后座,压在郭延杰身上,关上了门。
然后就是一阵不管不顾的狠亲!
郭延杰只当他要在车里看解解馋,亲个够,便也不拘束自己了,抱着江齐的脖子回应。
舌缠着舌,唇贴着唇,牙磕碰着牙,也弄不清,是谁进攻,谁防守。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这个亲吻上。口中分泌的唾液就像是致命的催 情剂。
好大一会儿,郭延杰才让自己松懈下来,两个人的呼吸搅在一起,喘在狭小的空间里,分外煽情,郭延杰觉得,只用鼻子呼吸已经不够供颖剧的心跳了,便放松了唇舌,喘口气。
好在江齐也放过了他,自去啃咬郭延杰的耳朵和脖颈。
舌头湿漉漉的探进了郭延杰的耳朵里,郭延杰只听到嗡嗡索索的摩擦的声音,等江齐咬住他的耳垂一吸,郭延杰顿时觉得自己浑身都软了……
裤子里前面的那个家伙,郭延杰发誓,已经忍到极限了,死死撑着裤裆,本该是彻底充 血的状态,可是偏偏不能释放,更等不到抚慰,没准,已经开始分泌了液体,湿了内 裤了吧?
郭延杰料想,江齐一定比自己更甚。可是这车里,自己的头已经顶到了车门,腿还是伸不开,只好搭在身下的座椅边,而江齐于是趴跪在自己的身上,这车里未免太憋屈。
趁着江齐的嘴移上自己的脖子的当,郭延杰哀求:“赶紧拿了钥匙上去吧!”
“上去还得好几分钟!早知道刚才干脆就不上去了。玻璃不透明的!”江齐的手,扯开了郭延杰的大衣,里面还是自己去年冬天给他买的套头毛衣。一把掀了开,罩在了郭延杰的头上。
郭延杰七手八脚的要解救自己的头,却不防,衬衣被一把扯开了,纽扣估计都扯脱了。
就在郭延杰要开口反对的时候,江齐咬在了郭延杰的乳首上。
郭延杰禁不住挺了挺身子,呻 吟一声,“你下嘴……还真重!”
江齐居然听话的放开了嘴,用手像羽毛一样抚摸那里。郭延杰被痒的又缩了缩。
江齐的双手在郭延杰的腰上和胸膛来回摩挲,差点都要擦出火来,或是把手黏在了上面,“幸亏,你军训只晒黑了脸。”
郭延杰待要回答,江齐突然低下头去,把郭延杰的裤子往下扒了扒,一口亲在郭延杰的肚脐,咬一咬周围的痒痒肉,舌尖又钻进了郭延杰的肚脐里面。
郭延杰的腿,舒服的攀上了江齐的腰。开始也扯起江齐的衣服,不管谁上谁下了,总得赶紧解决了!
郭延杰的手还没伸进江齐的衣服里,江齐已经顺溜的扒下了郭延杰的裤子。
果然,已经一怒冲天。
郭延杰也懒的不好意思,就大刺刺的让他看。
江齐笑笑握住了,拉开自己的裤链,让郭延杰也握住自己的。自己则趴在郭延杰的身上,挨蹭郭延杰的皮肤。可是郭延杰被江齐的衣服摩擦的更加敏感,江齐的小弟也不认真去抚慰了,喘着气,在座椅上轻轻的晃动。
大概憋的太久,不大会儿,江齐再次吸了郭延杰的耳垂的时候,郭延杰紧绷了身子,挺了几挺,就想发泄出来。
可是,江齐硬生生的停住了,不但停了,还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郭延杰的小弟。虽然没严重到让郭延杰就此阳 痿掉,可是,也逼的眼角挂了泪,小弟的气势顿时低迷了些:“你干什么?!”
江齐不要脸的亲着郭延杰的脖子,“太快了不好。”
郭延杰气得咬牙,“我哪里快了!我忍很久了都!从桥上上你车开始!”
江齐掏出来大衣兜里的东西,郭延杰还一直以为是安全套润滑液什么的,定睛一看,铁盒子,上面和下面的底都是金属的黄 色,中间画的花里胡哨,隐约是只猪——猪肉罐头!
“这什么玩意儿?”郭延杰怒了,“你不是买润滑液了吗?”
“一巴掌大的小卖部哪里有润滑液?这个罐头好,我买过,煮面的时候放点,剩下的就喂美元。上面是一层白色的猪油,效果要比那些化学的润滑剂强的多!”
郭延杰挣扎起来,死也不要用猪油!
可是,江齐才不管他,这边厢边说已经把罐头打开了,先放在一边,扯了汽车的安全带,就把郭延杰的手给缠了起来。又扯了另一边的,和前座的,把两条腿也缠了。
安全带这个东西,虽然很长,但是,又很宽,七绕八扭缠一缠以后,想挣脱,还真的费点力气和技巧。郭延杰却只是一鼓蛮力,踢来打去。江齐不舍得踢打到,一条腿就伸到了后车窗。
江齐边拉开了郭延杰的腿,粗暴不耐烦的挖了点油润滑着,边说,“后车窗有点透明啊!”
郭延杰不情不愿的缩了缩腿,后面也忍不住收缩了一下,那些有点凉凉的油被弄了进去,说不清好不好受。
江齐的手指在里面扩充几下,往自己的小弟上也抹了些,对准了,俯身下去,亲郭延杰的眼睛,“我也忍很久了……”慢慢顶了进去。
郭延杰仰头呻吟几声,扯紧了缠着自己的安全带。
等江齐都进去了,郭延杰才睁开眼睛,心里十分愤愤:凭什么自己就被扒光了,还被绑了,他就还这么衣冠楚楚着?
而且,被他的裤子磨到了自己的□,也痒痒疼疼的,不大舒服。
郭延杰边享受着边哼哼,江齐还怕他不适应,只是抱着他两个人紧贴着一起晃,下面并没有开始□。
郭延杰努努力,终于挣脱一只手,从江齐的腰上钻进去,在江齐的胸口后背不断来回摸索,等摸到两只小红豆,坏心的扯了一扯时,江齐终于安奈不住,扣住了郭延杰的腰,动作起来。
郭延杰哼了一声,手贴着江齐的腰侧,不敢动了。
江齐低下去头,在郭延杰的身上不住的啃咬。
“你属狗的吗?”郭延杰咬牙。
江齐就换成了舔。
“你又改属猫了?”
“不,我属老虎,只吃人。”下面狠狠在敏感处顶了顶,吓得郭延杰赶紧挣脱了另一只手,抱着江齐的脖子,满眼哀求。
……
等两个人都尽了兴,汽车才终于停止了晃动。
江齐依然趴在郭延杰的身上。
郭延杰半眯着眼睛,却在嘀咕:“不会被闷死在车里吧?”
江齐笑,“你笨蛋吗?觉得难受了还不出去,等死啊?好了,收拾收拾,回家了。”
一句:回家,让郭延杰的心暖了起来。脾气也贱了起来,“哎,我说,我这里有个条件,要是你满足了我,我就原谅你了。”
江齐捏捏郭延杰腰上,被自己吸出来的粉红痕迹:“原谅不用原谅就可以这样啊,那还要原谅干什么?”
“老子可不会天天让你这么为所欲为的!要不你让我压一次,要不,我现在就回我家!”
江齐摸摸郭延杰的脑袋,“还惦记这个呢?成,让你一次。不过,”坏坏的笑了起来,“你敢么?”满眼威胁。

“虐猫”事件

第四十八章
美元说:本喵不屑和地球人一般见识!
……
江齐给郭延杰胡乱套上衣服,拿了钥匙回到公寓,一进门,美元就跟禁酒半年的酒鬼闻见酒味一样,一直喵喵谄媚的叫着,在两个人的脚下打转。
郭延杰换拖鞋时一个不注意,美元居然跳上了郭延杰的身上,扒住了郭延杰的大腿。
江齐明白,这猫闻到郭延杰身上的猪肉味了……
赶紧把郭延杰推进卫生间,“去洗吧,等会我给你送衣服。”然后,拿出郭延杰要丢,自己没丢的罐头,把美元引进了厨房。
郭延杰大致上冲洗一下就穿上江齐放在浴室门外的衣服出来了,那衣服还是去年,自己放在这里没有穿带走的,连内 裤都在。江齐还在厨房。
在电磁炉上煮什么,郭延杰闻闻味,猜是那猪肉罐头!心里十分愤愤。
美元还在江齐的脚下,十分十分之谄媚的叫着。
“不是说君子远庖厨的么?你可是古代来的吧?”
江齐笑笑,那筷子戳一戳那肉,说:“君子远庖厨是因为,一来,宰杀动物时,声音凄惨。二是,油烟熏烤。现在买的都是现成的肉,油烟机又开着,电磁炉又用着,偶尔自己下次厨就下次厨吧。”
“直接给美元吃不就得了?”
“养猫养狗,都最好不喂带油盐的东西。否则伤肾,活不久的。这罐头是人吃的,盐分不少,怎么也得煮一煮,让这盐分,溶进水里些,再给它吃。”
这是实话,江齐为了养好这猫,没少费工夫,花力气,书也没少看。书里说,不能喂带盐带糖的东西,江齐遵守至今。
可怜美元差点淡成个白毛女……
后来江齐又听说,少量的盐分还是得补充一点的。
于是,江齐每星期给美元一块咸肉吃。多数时候,就是煮过的这种罐头。所以,才知道这罐头有一层油……
郭延杰顿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以前是自己在这厨房里,给江齐弄吃的,江齐靠在门口看,现在倒过来了。
心下十分欢喜,咧着嘴笑着过去,抱住江齐的腰,贴在江齐的背上,“也给我做点吃的吧?”
“煮方便面?”
“加个蛋,加点青菜,加点火腿肠。”
“先下鸡蛋,还是面,还是青菜?”
“先下面。”
“下了面以后呢?先下蛋,还是先青菜、火腿肠?”
“先下蛋。”
江齐笑了,“你下个蛋给我看看。”
郭延杰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哼了一声。
美元的猪肉已经好了。江齐捞出来肉,把水倒掉,放在一边晾着,不然得烫掉馋猫一层皮毛。
把锅刷了刷,倒水煮,切好了青菜和火腿肠备着。
做这些的时候,郭延杰一直在江齐的后背上黏着。下 身乱蹭。
美元受不了了!喵喵的!我一周岁大介于青年与少年间的美少年猫,本就被关在这公寓,独守空房!无少女猫陪伴!日夜想要回应外面少女猫的呼叫,可都被一层玻璃给阻碍!正值我的青春期,你们在本喵面前上演这么一幕男男秀!那啥啥荷尔蒙的味道,但凡猫狗,十里外都能闻到了!但凡有啥奸 情,本喵一只眼睛就能看出!
你们自去上演你们的春 宫也就罢了!还在本喵的面前,霸占着本喵的一周只能吃一次的肉罐头!在灵与肉上给了本喵双重的打击!还有没有猫道了!还有没有良心了!还有没有……那个啥了!
本喵要到小动物保护协会告你们虐猫!
奈何两头人不懂猫语,仍在亲亲热热,面下上了,料放进去了,鸡蛋打进去了,青菜火腿肠也放进去了。
郭延杰拿过江齐的筷子戳一戳鸡蛋,嫩黄色,“好了。”
满屋香味。不过,在本喵,啊不,美元的眼里,都抵不过猪肉的诱惑!
江齐说:“好了,我的第一次下厨就献给你了。那你也得给我做点什么吧?”
郭延杰大不情愿,“我都给你做了多久的饭了?”端着锅,就打算去客厅吃了。
江齐再拿起一双筷子,“那可不行,刚才,出力气的是我,怎么也要分我一半吧?”追了出去。
两人一离开,美元终于可以畅通无阻的跳上料理台,直奔油晃晃的猪肉!
“喵!”客厅里还没来得及坐下的俩人听到极凄厉的一声。
互相看一眼,江齐道,“坏了,被烫着了。”
果不其然,美元从电磁炉上踩了过去,那炉子刚煮了面,正烫着,把个美元的左前赘乎烫熟!
美元从流理台上跳了下来,爪子是舔也不是,甩也不是,正满地打滚。
“怎么会烫到爪子?不是应该烫到嘴的吗?”郭延杰还在奇怪。
江齐已经抱了美元的到卫生间,把它左前爪放在水盆里凉一下,“猪肉已经晾了一会儿了,估计不太烫了。它准是踩到了电磁炉。”
美元流着眼泪抱怨:喵喵的,都是因为你!不让我出去,我要是经常出去跑,去爬树,去在草地上踩,脚上的肉垫的皮就能长的更厚!还怎么会烫到!而且,那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烫,明明没有看到火啊?喵呜喵呜!本喵要告你们虐猫!喵呜喵呜……
江齐等了会儿,把美元的爪子从水里拿了出来,擦了擦,发现很红。美元也一直低低的叫。
郭延杰去厨房拿来了猪肉罐头,虽然自己很想很想丢了它的,可还是摸了摸凉了没有,递在了美元的口边。
美元:喵喵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猫为肉烫……
含泪吃肉!
看着瘸了的美元,郭延杰担心,“得去看兽医吧?”
“嗯,一起去吧。先把面赶紧吃了。”
美元已经吃完了肉,正小心翼翼的舔自己的左爪。时不时,喵呜几声。
可是,面没吃完,郭父打来了电话。劈头就气呼呼的问:“你在哪儿?干什么呢?”
郭延杰顿时有点心虚,不敢撒谎说自己在服务区,只好说,“在同学家里玩儿。”
“赶快回来,你下去去于磊家了是不是?”
“嗯。”
“出事了!赶紧回来,你表叔表婶都在这里呢。马上回来!打的!回来我给你报销!”
郭延杰顿时明白,大概是两种可能,一,罗蛮男人一点,有担当一点,陪着于磊等着于磊爸妈回来。二,罗蛮差劲一点,窝囊一点,吃干抹净溜了,于磊自己应对关于自己怎么跑了的事实。
早该想到这事要闹大,都怪被江齐弄晕了头!
“你送我回家吧!但是,别送到家门口,稍微远一点就行了,路上跟你说。”
江齐点头,抱上倒霉的美元,放在后座,等送了郭延杰回去了,再带美元去看兽医。
路上,郭延杰打罗蛮的手机,打不通。跟江齐说了事情,江齐倒还快速的给郭延杰出了两个主意,以便应对两种情况。
离小区远远的,郭延杰就下了车,半跑半走的回去了。
说实话,心里还挺忐忑的。不知道罗蛮会不会扯出来自己跟江齐,不过,江齐说自己只要死不认账就行了。而且,自己跟于磊交情虽然不深,可是,比较有点共同语言,都是小众,还算惺惺相惜,他出事情,心里还真挺担心的,何况,他算是自己的前车了……
家长们对他的处理方式,自己也得好好看着……唉,受得了就受,受不了的话,郭延杰在心里翻个白眼,反正,自己是父母老来得子,大不了就瞒着,瞒到他们天年以后。
到了家,门一开,于磊妈坐沙发上哭的正惨。
郭延杰家和于磊家,都不是本地人,都是父母这代人才搬到这里的,在这里也就没什么亲戚,所以两家尽管不是很近的关系,可是来往还是很多的。
于磊爸也低着头,跟郭父对坐着抽烟。
“这是怎么了?”郭延杰听江齐的先套话,“于磊哥呢?”
“呜呜……”于磊妈哭的更厉害了,“他跑了!”
“跟谁?”
“谁知道那个人是谁?只说他姓罗,叫什么我没记住!延杰,你下午是不是被那个人给赶出去的?”
郭延杰点点头,“那个姓罗的怎么说?”
“说?还能说什么?满嘴放屁!可那死小子还非跟人走不行!”于磊爸骂上了。
郭延杰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郭父奇怪了,“你表婶说你下午去找于磊玩儿了?你怎么跑出去的?不是说那门从外面锁了吗?”
郭延杰点点头,“对啊,后来那个姓罗的就来了,他把门撬开的,然后让我看他的证件,说他是刑警,是来查案的,就把我给赶出来了。我当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还说让我保密什么的……我真不知道他就是,就是于磊哥的那个,不是,是带坏于磊哥的那个人……要不,我一定给表叔表婶打电话的。那人很恳切,又有警官证,还是刑警,我就没怀疑。”
“这可怎么办!”于磊妈又哭上了。
郭延杰拍拍心口,谎话混过去了。
“还能怎么办?这儿子就当没生!”于磊爸拧灭了烟头。
“延杰,那个人真是警察,去哪里能找到他?要不告诉他单位的领导?”于磊妈问。
“我没仔细看,没记住……”
“不能去。”郭父说,“去了,于磊这孩子的事知道的人就多了,名声就算全毁了。”
“那可怎么办?”于磊妈又哭了。
“要不,咱们四处去找找,没准能找回来呢。等找回来了,再想办法。实在不行,放在我们家,我们俩都退休了,能看着他。”郭母出主意,“延杰,你把那个工作先辞了,把家里的事弄好了再说吧。”
郭延杰只好点点头。
“延杰,你一定要时刻开着手机!”于磊妈过来,一把抓住他,“他肯定不给我们打电话,没准,他跟你联系呢!”

父母心

第四十九章
世界上最爱你的,永远是你的父母。
……
好容易送走了于磊爸妈,郭父郭母唏嘘感叹了好半天。
郭母说,“于磊这孩子吧,从小就好,学习好,懂礼貌,又听话。可是偏偏最后却闹了个这个。要这样啊,还不如喜欢个已婚妇女或者,早恋同学什么的呢。”郭母看看郭延杰,想自己的儿子虽然不成器,可是好歹啊好歹,不会整出这种事情来。自郭延杰上初中放弃跳舞以来,郭母头一次生出了自豪感。
郭父倒还理智一点,“喜欢已婚妇女?那不更麻烦?你少说这些了。全都不往好里想。明天,就都出去找找吧。不过,离开学也没多久了,小磊还能不去上学?到时候就在学校里找到他了。找到了,看他爸妈怎么办吧。唉……”
听的郭延杰在大冬天生出一头的汗……
“你,”郭父转头,“可别给我闹出来这种事情!走到哪儿,都抬不起来头。”
郭延杰挠挠头,“没这么严重吧?”
“这是作风问题,要在文革的时候,就是个流氓罪。放到现在,也是个人品不端。”郭父说。
“可是,据说,这个事儿,是天生的,遗传。”
“胡说八道,你表叔表婶谁是同性恋啊?他们要是同性恋,还有于磊?”
“那也没准,保不准,那基因在我表叔那里是隐形的,到于磊哥这里,成显性的了。”
“哪有那么悬?”
“有,没准我这里还是个显性基因呢。等哪天给您二老带个男媳妇回来。”郭延杰装出来个嬉皮笑脸。
郭母拿起来沙发抱枕丢他,“行,能给我生个孙子就成。”
“那男的跟男的,怎么生的出来啊。可不就一辈子没孩子了呗,生孩子多麻烦啊,又要生,又要养,长大了还得筹划着给他娶媳妇,还得防着他是同性恋。”
郭父白他一眼,“就跟你一样不省心?那倒真不如不生。”
郭延杰撇嘴,“这就关系到那个啥了,父母生孩子,是把孩子当私有财产呢?还是让他大了以后就自生自灭去。我觉得吧,于磊就算是同性恋了,可是他也有良心啊,工作以后,还是会养活他父母的。”
“这个不是重点,现在的老人,有退休金,有养老保险的,倒不怕这个,就是担心,孩子这样,在社会上,被人看不起,到处受委屈啊。”郭父语重心长。
郭延杰点点头,一时没想到什么反驳的话。
“随大流,不挨揍。”郭母来了句。
郭延杰挠头,“以前的时候,结婚都是听父母的,结婚前,面都不让见,可是现在不也婚姻自由了吗?没准以后,同性恋也合法了呢?”
“那是以后,以后再说。”郭父。
“我就觉得,于磊哥挺惨的,父母这边也不支持,社会上也被歧视,偷着谈吧,还被发现了。”
“分了多好。”郭母。
“要是分不了呢?假如啊,我是说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喜欢上一个男的,您俩怎么看?”郭延杰极小心翼翼的问。
郭父郭母对视一眼。
郭父来了很简洁的两个字:“打死!”
郭延杰缩缩脖子,“您忒暴力!”摸回房间,心想,算了算了,老爹啊,我等你天年以后再说吧。
听到客厅里还在说话,郭延杰把门开了个缝,听。
“你说,要是于磊死不回头的话,那他们两口子可怎么办?”郭母。
“唉,要这事儿落到了咱家,像咱家这个倔脾气的话,也真没办法,能怎么办?撵出去,自己过过苦日子,也就知道了。”
“咱家这个,不都在外面跑了大半年了吗?”
“这个同性恋跟流氓,应该是两个概念。”郭父想了想说,“都很丢人。但是,你说家里孩子要是这样的话,当父母的,也只能由着他们自生自灭了。咱俩岁数大了,他要跟咱们耗,咱们哪里耗的过他?他这回肯回来继续上学,也不是咱们逼回来的,是他自己不知道哪里想通了,才回来的。于磊吧,他要是继续闹下去,估计他们两口子也没辄。他们俩对于磊太宠,而且于磊的脾气也是拗。唉,随他们吧,儿孙自有儿孙福。”
听的郭延杰心里一阵发凉。
打不得,骂不得,丢不得,舍不得。这就是父母对子女的心态。他走了弯路,只要没犯法,父母在痛心之后,还是得默认。
郭延杰闷闷的给江齐发短信,“我这边没事了,但是明天不上班了,去找于磊。唉,心里真不好受。美元怎么样了?”
“美元没事,开了点药,上了个头罩,过一个星期大概就没事了。明天能有空出来吗?”
“不知道,看情况吧。于磊跑了,他 爸妈很担心,我爸妈也是,唉,不寻常的路就是不好走啊。”
“我哥跟我爸出柜了,前天。不过,没什么大事发生。有空了给你说说。发短信太慢。”
“好。明天我能自己出去,就跟你联系。”
又发短信,告诉了罗蛮现在家里的情况,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罗蛮没说,就说他和于磊已经有了对策了,让郭延杰不用担心。
于是,第二天,于磊的爸妈,没有提出来去找于磊,反而拿着一份快递寄来的资料,又上门来哭了。
还没三分钟,有人敲门,请郭延杰签收一个ems的快递。打开一看,跟于磊的爸妈拿来的是同样的一份厚厚的资料!
是从网上打印下来的,还有从杂志上复印下来的。还有一部分手写的。
都是关于同性恋的资料。什么给同性恋家长的话,简介同性恋的形成,并反复说明,这已经不再属于精神病的行列。而且,无药可救,父母除了支持外,没有一点办法。
还列举了若干国内外的身为同性恋的名人,社会上对这个的态度已经日趋缓和,还有哪些国家承认同性恋结婚了。
还说同性恋是动物界长期普遍存在的自然现象,等等等等。
都用红笔画了出来,还有点脚注,都折好了页。
最底下用粗体的红字写着,“作为一个小众,一个叛离了大众的人,本来已经是最痛苦、苦恼的人,如果还不能取得父母的支持(我们不敢要求您二位的支持,那就说,默认吧)那么,他的痛苦,只能加倍。”
两对父母,翻看着一叠资料,好久都默默无语。
郭延杰在一边杵着,“听说,同性恋自杀率挺高的啊。磊哥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觉得,就别难为他了吧?”
郭父咳了一声,“这字,看着不是小磊的吧?”
“不是。”于妈妈说。
“那就是那个姓罗的了?”郭父。
“应该是。”
“唉,这么好几百页,他一个人弄下来,也不容易。我看,这个姓罗的,也是个痴心的。要不,约回来,聊聊看吧?自家的亲生儿子,又没有杀人犯法,就算了吧。”郭父说。
结果,于妈妈又哭。
郭延杰偷偷溜去厕所,给罗蛮发短信:“怎么给我们家也寄来了!捣乱是不是?!”
“出警中,回头说。于磊新手机号,155XXXXXXXX。家里没事了的话,就告诉他。我们明天一起回去。”
“你真英雄!先别把我扯出来!江齐家的老头我们可惹不起。”
给于磊发短信,告诉他家里的情况。
手机正按的噼里啪啦,郭父敲门了,“你在给小磊发短信吧?出来吧,给他打个电话。”
郭延杰急忙删掉了短信,按了抽水马桶,出来,无辜的样子,“没有啊,我上厕所啊。”
于妈妈眼泪汪汪的扑上来,“让我给小磊打个电话,不管怎么说,总得让我们说说话吧?”
郭延杰心软了,把保存成“王明”的号码拨通,“磊哥,你 妈要跟你说说话。”
于妈妈接过来手机,去阳台上说去了。于爸爸也跟了上去。
郭母叹口气,“真是日子越好过,幺蛾子出的越多。我去做点早餐,他们来这么早,肯定也没吃呢。再怎么样,也得吃饭吧。否则怎么撑得住?”
好久,于磊爸妈才从阳台上回来。
郭父:“怎么样?”
“晚上跟那个姓罗的一起回来。”
“哦,到时候好好说说,别上火。”郭父道。
于磊爸爸点了点头。
“我们就不去了,”郭父,“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到时候,你们有什么事,要帮忙,再跟我们说吧。”
郭母端了饭菜出来,“先吃点。这事,你们放心吧,我们谁也不会说的。延杰,你听见没有?”
于磊的事情,就这么落幕了。
后来,于爸爸告诉郭父,他们跟罗蛮说好了,于磊上大学期间,仍然要住在家里,不能出去跟他同居。只有周末可以见面。于磊毕业还有两年半,再加半年,三年以后,如果两个人都还没有变心,于磊爸妈便不再反对,由着他们去了。
于爸爸大概是想看时间能不能拖垮他们。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于磊又是在二十出头的转变期,等成熟了一些,没准能改变注意。就当是,赌一把吧。

见面礼

第五十章
我勇敢,我坚强,我有能力,我就该比别人多受委屈?
……
于磊和罗蛮的事情有了个结果以后,郭延杰得了空,正好马上也要过年了,服务区也要照顾过年,就把两个师傅和两个伙计排了排班,每天一个人在就行了。有实在修不好的,再打电话叫师傅来。
郭延杰的班正好排在年三十和初四。
郭母不乐意了,“还得从年三十早晨守到初一早晨?守夜就守马路了?咱不干了!不缺那俩钱儿!”
郭父听了倒不恼,“怎么不去,就得去,想不干,也得把这几天撑下来,这叫责任感。这种活最能锻炼人了。不就一次不在家过年吗?以前不年年都在家吗?缺这一次能怎么着?”
郭延杰给江齐发了短信,于是早晨八点坐了江齐的车,美颠颠的去上班。
江齐先回家吃过午饭后,就打包了很多好吃的,回来准备陪着郭延杰过年。
年三十,长途车已经少了许多,短途的车倒还多。不过,坏在路上的车,也少。承包了服务区的小超市的老板,以前就是修车厂的师傅,年纪大了,累了,才承包了小超市的。万一有车坏的厉害,他也能帮忙的。
所以,郭延杰上午把修车厂打扫了打扫,清理出来桌子,等着江齐来。
中午,江齐一到,郭延杰就把大门给关了。咧着张嘴,把江齐请到桌子前,从背包里拿出来一瓶东西,“汾酒,我爸藏了十几年的老宝贝货。虽说也不是很值钱,可是,我外甥威威周岁生日的时候,我爸开另一瓶,我偷尝过点,很香。”
江齐一打量,那瓶子跟现在的汾酒可差了很多,不但瓶子普通,就一透明玻璃瓶,一点不华丽,贴在瓶身上的标签也泛黄了。而且,本该是满满的一瓶,现在蒸发的,少了一个瓶颈。浓度恐怕不会很低。
联想到自己的酒量,江齐阴阴一笑,想灌晕我?
江齐略一摇头,“偷拿你 爸的吧?”
郭延杰点头,“他可不舍得给我。”
“让未来岳父知道,我让他儿子偷他的宝贝酒给我喝,那还不得恨死我?一加一等于一,我偷了他两件宝贝。一大,”指指郭延杰,“送一小。”指指酒瓶子。
郭延杰愤愤,“怎么不说,这是公公送媳妇的见面礼?”
江齐把两只手伸出来,让郭延杰看。
郭延杰看了又看,“什么也没有啊?让我看什么?”
“就是看什么也没有啊,公公婆婆送媳妇见面礼,起码先送个戒指吧?送这个,喝完就再也没有了的东西,算什么?”
郭延杰瞪了江齐的手,打量半天,心里掂量,自己打工挣的这点钱,除去三百补考费,还剩多少?给江齐的,不能太次,否则他戴不出去,太好,恐怕不够买一对儿,只有先给他买一个中等的了。
郭延杰心里淫 笑,嘿嘿,不管怎么说,听说过男人给女人买戒指的,没听说过女人给男人买吧?自己要先下手为强了!
江齐不知道郭延杰心里打什么主意,自己以前经常赏给男宠们,扳指、金链子、玉簪子一类的,因为上下尊卑有别,收到了赏赐,是长脸的事,他们倒也都接的欢欢喜喜的。可是到了现代,江齐电视没少看,这个男人给女人送礼,有时候,能送的女人心花怒放,有的时候,女人接到礼物,反而跟接到个定时炸弹一般。所以,江齐除了上次看郭延杰不顺眼,带他去买衣服外,就也没再送别的。
江齐趁郭延杰发呆,把汾酒拿过来,放自己公文包旁边,“就当是亲家们的见面礼了。我回去给我爸。”
郭延杰还有点不乐意,“这屋里又没空调的,不喝点酒,多冷!”
江齐笑笑,“要不,来来,我抱着你。”
郭延杰翻个白眼,门关了,还有窗户呢,往外看一眼。
“于磊和罗蛮现在怎么样了?”
郭延杰把这事说了说,江齐点点头,“罗蛮倒也挺聪明。比我哥聪明。”
“你哥怎么了?啊,你上次说他,跟你 爸交代了?不是你 妈告诉你 爸的?”
江齐摇摇头。
那天,江晟和邵子龙的出柜实在很突然。
江晟晚上回家的时候,好像喝了点酒,突然跟正在和江齐看电视聊天的江成国提出来,他要搬出去住。
江成国倒还没多想,可是,魏琼笑先反对起来。
可看老婆反对,心里有点起疑。抬眼看看江晟和魏琼笑直接眼光就能撞出来的火花,江成国就更怀疑了。
江齐在一边打马虎眼,“爸爸,我哥想出去住,没准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吧?哈哈,哥,是不是?”
江晟不知好歹的摇头,“爸爸,我有件事,要单独跟你说。”
江成国带了江晟去书房。
留一对心知肚明的母子对望。
江齐揉一揉太阳穴,“妈,给我爸把降压药找出来吧?”
魏琼笑梦中醒来一样,点点头,赶紧去找了。
江齐顺着阳台潜伏到书房外面,这事情,上辈子就干多了,熟悉的很。
好在书房窗户有条缝,虽然被书架挡住了,看不到,但是听的一清二楚。
“爸爸,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小齐刚出生,没人照顾我,我在姥姥家,给您打电话。我问您,有了弟弟,您最爱谁。您记得吗?”
“记得。我说,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儿子。我对你,对小齐,一视同仁。这些,我记得,我后来也跟你说过好多回。”
“我还问,如果我做错了事呢?”
“只要能改,我永远不会放弃你。”
“爸爸,我听说,父爱和母爱不一样,母亲总是在细节上表现她的爱。父亲的爱,只有在大事前头才表现出来。”
“怎么,你觉得,爸爸对你不好?”
“没有。只是,我现在就面对一件大事,在您眼里,应该是算大错了,可是,我自己并不这么认为。您会原谅我吗?”
“你做错了什么?难不成,你该不会,真跟小齐说的,喜欢上什么女孩子了吧?人家怀孕了!?”
“不,爸爸,我大概,这辈子没有孩子了。”
江成国的声音急切起来,“怎么回事?”
“爸爸,我喜欢一个人。”
“谁?我认识吗?”
“邵子龙。”
江齐知道不用再听了,赶紧回去,“妈,药拿着了吗?”
之后自然大乱,估计江齐离开以后,父子俩又争吵了几句。
江齐踹门进去的时候,江成国的眼睛都红了。一直在骂。
魏琼笑上去,拦了他,拿了降压药给他。
江齐两边瞅瞅,“爸,你知道我也闹过这事的时候,没这么大的反应啊?”
“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废物了!烂泥跟臭泥也没啥区别!”典型性无差别迁怒。
江晟听到这话,低着的头顿时抬起来,“爸爸,我比小齐强点,犯同样的错,就要受更大的处罚吗?”
魏琼笑听到他贬低自己儿子,心里不爽,而且,也不知道江齐和郭延杰好过,又伪装分手了的事,“怎么说话呢?不管什么事,吃了药再说。小齐和小晟,你们出去会儿!”
两口子在书房窃窃私语了半天。
江齐给江晟倒了茶,“喝点,解解酒。”
“小齐,我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今天晚上就不在家住了。以前你跟大龙租住的那套房子,我等会就搬那里去了。”
“怎么回事?”
“累了,遮遮掩掩,太烦太累。”
“该挑个爸爸心情好点的时候说。”
“我一周前就跟大龙商量好了要说了。可是,在心里犹豫又犹豫,就拖到了今天,干脆喝了点酒壮胆,才敢说。早晚得说。”
江齐也没说别的。听书房里动静不大了,松口气,“你这么一出戏,将来我日子难过了。”
江晟笑笑,“我知道,他指望不上我了,只能指望你。你当然就要倒霉了。所以我才要早点说。”
江晟歪在沙发上,衬衣领子偏了,露出几个红痕。
江齐了然的笑了笑,“其实是被大龙给逼的吧?”
江晟点点头,“他已经跟他 妈妈说了。他 妈妈常年在国外,倒也看的透,没说他什么。只是他 妈妈发现邵子龙去过夜店。对他就一个要求,就算喜欢男的,也只能喜欢一个。她能忍受有个同性恋的儿子,可是不能忍,有个死于艾滋病的儿子。”
江晟没听到江齐的回答,抬眼一看,江成国、魏琼笑站在客厅门口,穿拖鞋,走路声音小,居然没听到。
江晟起身,“爸爸,魏姨。我走了。”去楼上,拿了早已收拾好的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行李包,便离开了家。
江成国只是喘着气,不动。
江齐和魏琼笑送了他出去。
江晟转过头来,放下行李,给魏琼笑行了个礼,“魏姨,谢谢您。我一直不能相信,您会不把我和大龙的事告诉爸爸,可是,我小人之心了。对不起。”
魏琼笑叹气,“我心里还在盼着你们能分开……可是,我什么都没做。我心里愧疚的很。就是不理你爸了,也要跟我和你弟弟联系啊。”
江晟点了点头。

第五十一章  郊野之战
……
郭延杰叼着筷子,聚精会神的听,“就这么完了?”
江齐点头。
“我还以为,你 爸得把你哥打出个好歹呢!要是我爸,我得提前把我家的扫把、拖布、暖壶、水果刀、菜刀啥的都锁起来,才敢跟他说。”
江齐笑笑。
“后来呢?你哥回来过没有?你 爸没生气?”
“气,气得头疼了好几天,每天晚上扎针灸。我妈也跟着好几天没睡好觉。”
“你哥呢?他跟你 爸是在一起上班啊。”
“这不过年吗,我哥这几天轮休,根本没去。倒是我爸,跑去外地去问心理医生。”
“干啥去外地?”
“在这里的话,不就被人知道了?”
郭延杰点头。
“然后人医生告诉他,同性恋已经不算是精神病了,不过,为了对得起那咨询费,给了我爸一叠资料,说,同性恋有遗传,有后天造成的。问了我家的情况以后,一口咬定,说是我爸我妈对我哥小时候的关心不够,造成他心理阴影。所以才断臂了的。
整的我爸,最近又内疚的心疼。大把大把的吃药。也难为他,这么大岁数了,出这事。瘦了两三斤。”
郭延杰点头,心里乱乱的。
“我觉得,这种事情,跟爸妈说了不好,你看你 爸急的,还有于磊爸妈也上火。于磊妈好像一下子老了四五岁一样。俩人现在正拼命的筹划存钱,想要多给于磊留点钱呢。怕他将来没人养活。再被排挤,在社会上混不下去。”
江齐刚拿起筷子想吃两口,又停下来了,“你不想让你爸妈知道?”
“不想,我算了,我爸比我大三十七岁,现在五十六了,我十年八年以后,我爸可能就急着要我结婚了,可我那时才二十七八左右,但是,我爸就六十五左右了,再熬一熬,我爸那暴脾气,没准就熬不了多少年了。我不是想让他短命,我是不想让他替我担心。这样一想,晚生晚育真好啊。”
江齐沉默了,摇摇头,“本来想说,趁着出柜的浪潮,过个几年,我爸退休了,咱们也出了算了呢。”
“别别别,我觉得你爸可不好惹,退休了也不好惹。再说了,江晟断臂,那还有点可以原谅,你说你呢?表面上,你可是你 爸妈给宠大的啊。”
“我可以说是遗传,我爸的隐形基因,到我们哥俩身上,成显性的了。”江齐笑。
郭延杰当他是玩笑话,没在意。
江齐陪着郭延杰在车库过了一晚,十二点,新旧交替之时,服务区所有的人都到外面去放鞭炮。
江齐和郭延杰自然也去凑热闹。然后就听见有人喊:“我今年要平平顺顺!中个百万大奖!”郭延杰汗,这肯定是那个天天打彩票的保安。这有带头的了,渐渐也有人在爆竹声中,一个一个的喊出自己的愿望。
有人喊,“我要考上研究生!”这是跟郭延杰一样,趁假期来打工的学生,在小商店帮忙。
有人喊,“我要我父母身体健康,全家无灾无病。”
有人喊,“我要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有人喊,“我希望我老婆生个女孩!”
有人喊:“我要红!”
……
郭延杰的心里痒痒的,伸手在夜色中拉了江齐的手,小小声的说,“我希望,我希望……”喊不出来了。
江齐拉了郭延杰的手就走。郭延杰低着头,心里犯郁闷。
却不是回修车厂,拉到服务区的后面,黑黑的,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里走。郭延杰问,“去哪里?”
江齐又拉着走了一段,“来,到这里,声音就听不见了。说吧,你想要什么?”
郭延杰鼓了鼓劲,黑乎乎的连江齐的脸都看不清,“我希望,你别再走了。”
“什么?声音太小。”
“我希望,”郭延杰的声音大了起来,几乎是扯着嗓子喊的,“我希望你永远在我身边!”
喊完,停了下来,大口喘气。
黑暗中,前面隐隐的爆竹声传来,江齐的脸凑了过来,含住了郭延杰的嘴唇……吻的格外的轻柔……
好久好久,才分开一点点,江齐的声音不大,可是很坚定,“不用希望,我再也不走!”
冬天的干草,差点没被两个人的热情给引着了。
前面放鞭炮的声音小了,人群散了,郭延杰推开江齐一些,救出自己的嘴,“十二点了,赶紧回去给我爸妈打电话。”
江齐不放,想想回去前面,还有那么多值班又没事干的电灯泡,和一片窗帘都没有的修车厂就不舒服。
在郭延杰的嘴上脸上脖子上反复的亲来啃去。
郭延杰这话一说完,江齐就打定了主意,扣着郭延杰的腰仍然没放。
“在这里做一次吧?上次在这里见到你以后,就做过那么一次。”
郭延杰心里警铃大作,野战?零下快十度?“想死啊!”
“我记得这个服务区的二楼,提供住宿的?我先去,你再来。”
“我不能离开这里太久啊!有人来修车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江齐叹气。
郭延杰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江齐的手钻进他的大衣里,拉开了自己的拉链!
“瞧瞧,”江齐的手伸了进去,拨开保暖裤、内 裤“都这么精神了。”
郭延杰扭动着身子,颇不满意。不过,用手的话,也行。自己兜里还装着傍晚的时候,想去厕所蹲蹲,又没蹲出来,没用上的卫生纸。正好可以用来擦擦干净。于是,手也依样画葫芦,伸进江齐的裤子里。
自己和江齐的喘息声一齐发出,在这空旷的地方,惊的郭延杰打个哆嗦,更兴奋了!
江齐咬着郭延杰的耳垂,声音暗哑的诱惑,“用嘴帮我一次怎么样?”
郭延杰顿一顿,摇头,“你个淫 棍!”
江齐闷闷的笑笑,“这词贴切。不让你吃亏,你替我弄,我替你弄。”
“那你先来替我弄!”郭延杰可不笨。
“也行,那我就能趁着你刚爽掉,发虚的时候,趁虚而入了?我这里还有个东西可以用一用。”
郭延杰的手里被放进一个东西,小小的,薄薄的,塑料纸包装的,里面捏一捏,圆圈圈状……
手一哆嗦,掉在了地上,“你别想!”
“唉,”江齐叹息着,“要不一起吧。躺下来。”
郭延杰正被江齐摸的腿软,乖乖躺下。两个人成了69式,江齐还真的张开嘴,把郭延杰的小弟给含了进去。
一阵没感受过的舒爽传到了郭延杰的脑子上,一时就晕了,郭延杰也不好再含糊什么,低下头去,把江齐的那个也含了进去。
味道不怎么好,有点腥咸,可是想想自己的也不一定比江齐的就味道好了。江齐还在自己的顶端,极其有技巧的舔逗。
郭延杰夹夹屁 股,含着江齐的,开始享受起来江齐的服务。
江齐倒也不催郭延杰,只是越发卖力的含弄起来。
郭延杰丢开了江齐的,只顾喘息,压低了声音呻吟……等白光闪过。自己那东西都射在了江齐的手上。
郭延杰摸出来自己兜里的卫生纸递了过去,瘫软在地上眯着眼睛只顾喘息。
江齐悉悉索索的站了起来,郭延杰还当这回事就算过去了,没有出现扒自己裤子的事。不由松口气。以为他打算自己打手枪去了。
可是,江齐又站在郭延杰的身边,两只脚踩在郭延杰的两手边,蹲跪了下来。
一手钳住了郭延杰的下巴,硬生生给掰开,郭延杰心里明白,不把这位伺候好了,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东西又送进了自己嘴里,郭延杰发现不好,刚才是自己掌握的,想含进去多少,自己说了算。这次,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了。
差点没顶到郭延杰的嗓子眼!
奈何嘴被堵住,抗议声发不出,只能抓挠江齐的腿。
每一下都顶的很深,江齐还在凉凉的劝说,“来,我进来的时候,你只要做个吞咽的动作就行了,这样就不会顶到气管了。”
你还想顶到我的肺吗?郭延杰想瞪他,可是太黑,瞪了他也看不到。
等江齐抱着郭延杰的头,来来回回弄了个通透,爽过之后。
郭延杰咳着,吐着被江齐弄进嘴里的东西,差点没骂娘,“kao!老子赔大了!你才含了我多久?差点没顶破我的嗓子!”
“乖,”江齐亲亲郭延杰的脸颊,“多做几次,有经验了。以后就没这么难受了。”
郭延杰不乐意,怎么算都自己亏。扭捏着不肯起来。
江齐拉不起来他,只好陪他躺下,拉着郭延杰的手,“就在这里看星星也不错。”
郭延杰愤愤的,嘴角还热辣辣的。刚才出了一身的汗,现在热劲下去了,贴身的衣服粘在身上,既不舒服,又有点冷。还有点昏昏欲睡。
“我困。”郭延杰说。
江齐起身,抱住郭延杰的头,又是一个深吻。舌头也差点顶到郭延杰的嗓子,亲的郭延杰差点断气。江齐的手又伸到郭延杰的下面,揉捏着郭延杰软软的下面。
郭延杰当江齐还要来一次,吓的立即就起来了,“回修车厂吧。”

第五十二章  一只戒指
钻石恒久远,一颗就破产。
……
江齐拉过他,又极其缠绵的索了个深吻,才把他放了。
郭延杰踉跄的赶回修车厂了,江齐拉着他的手,闷声笑着跟在后头。不时在他打跌咧的到时候暧昧的抱一下,捏捏屁 股。
整的郭延杰都觉得自己脸红的没法看。回到修车厂,先用毛巾沾了凉水擦了擦脸。
守到天明,等到接班的,郭延杰就钻进江齐等在外面的车里,各回各家了。初一再赖在一起,让家人起疑心就不好了。
江齐到家,父母都还没起床,自己去把那瓶汾酒放进餐厅角落的透明酒柜里。昨天晚上也没怎么睡,洗洗也就趴床上了。
快中午了,保姆才敲门喊吃饭。
最近今天,这保姆的脾气有点大,过年了,家里却又离不了她,她要等到初三才能回家呆两天。虽然魏琼笑给她加了工资,可是,她还是一副受气样。
魏琼笑是有点愧疚的,所以对保姆这几天都是笑脸相迎。
江齐可不行。他可是来自“旧社会”的人啊。保姆把门敲开了,江齐先用眼刀剜人一眼。
保姆打个哆嗦,他才慢悠悠的下楼去了。
江成国正站在酒柜前,倒了一小杯药酒喝。
江齐笑着叫了声,“爸爸,初一就不要喝药酒了。吃饭吧。”
“忘记了,算了,都倒出来了,扔了可惜,再说,也不是药,是酒。”
江齐笑笑没吭声。
“这酒哪儿来的?”江成国发现多了瓶汾酒,拿出来瞧。
“我朋友送的。我就带回来孝敬您了。”
江成国的眉头却皱起来了。
“爸爸,怎么了?”
“这酒……谁送的?”
“就一朋友。”
江成国眉头更皱了,放下酒,上楼去了。
江齐奇怪不已,正好魏琼笑从楼上下来,“吃饭了,你又上去干什么?”
“等会儿就下来。”
过不多久,江成国就下来了,小心的抱着另一瓶汾酒。
把酒柜里的汾酒拿出来,比划了半天,一模一样,甚至,酒瓶子的标签上,还被画了同样的一道油笔的痕迹。显然,这两瓶酒在还是两瓶新酒的时候,被摆在一起过,而且被同一支笔一笔画过。
“这酒到底哪儿来的?谁给的?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江成国又问。
江齐看着其中另有玄机的样子,只好说实话,“爸爸,你见过的,郭延杰的父亲的酒。我昨天遇见郭延杰,他送的。”
“你,不是不跟他联系了吗?”江成国先是担心。
“没,他有事托我帮忙,小事。我就顺便帮了。然后他就送我这瓶酒。总共就在饭店见了两次。他好像也有女朋友了。”
“哦,”江成国放下心来,“姓郭。这就对上号了。”
“怎么了?”
“我们退伍转业的时候,连长一人发了我们一瓶他从老家带来的汾酒。我一直没舍得喝。姓郭的话,我们连队里的一个炊事员姓郭,他也是本地的。不过,我跟他不熟。你把这酒送回去吧。给小郭说,什么时候,约他父亲出来,我们聚聚。”
“好。”江齐又接过酒来。
“别,还是算了。小郭家好像混的不怎么好?”
“嗯,听说他父母一个病退,一个下岗。确实不怎么好。”
“算了算了,免的见了他尴尬。小郭要再有什么事找你帮忙,你就帮吧。也别要他什么东西了。”
江齐点头,“那这酒还送回去吗?”
“先别送了,放酒柜里吧。”
江齐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却是郭延杰。
“老大,你在哪里啊?你赶紧把那瓶汾酒给我拿回来吧,我爸快扒了我的皮了……我再送你别的吧……”声音可怜的不得了。
江齐笑了,“行,你等会儿,我这就拿回去。”
“爸爸,小郭他 爸发现酒没了,正揍他呢。”
江成国也笑了,“这酒估计没几个人打算喝,都想留个念想吧。赶紧把饭吃了,要是没什么急事,就给他送回去吧。”
两点,江齐给郭延杰打电话,让他下来拿酒。
“挨揍了没有?”江齐笑。
“差一点!你都没见,我爸把他当兵的时候用的杠铃都拿出来准备扔我了!那可是结结实实的铁疙瘩啊!还生锈了!”郭延杰耷拉着脸,“倒霉倒霉,大年初一就倒霉。真晦气。”
江齐胡噜胡噜他的头,“给。赶紧送回去吧。”
郭延杰从兜里掏了掏,给了江齐一个小圆盒,“这个当新年礼物吧。”然后,拎着酒瓶子就“蹭蹭”跑上了楼。
江齐看看左右,可惜,没人,郭延杰跑的太快,也没能捞到亲上一口。
打开盒子一看,一只男款的戒指。江齐往自己的中指一戴,小点,戴无名指正好。
铂金的,不大,没镶钻,很普通,就几个抛光面在上面,一小块一小块的反射着光,倒是有点算是别致。江齐顿时感叹起来,郭延杰能有这眼光可真是不错了!没弄个跟郭延杰以前的耳钉一样造型的骷髅头或者吸血蝙蝠啥的给他。
浑没发现,自己仰着脸,看郭延杰家阳台的那个笑有多傻。
郭延杰心跳的那个厉害。江齐送他回来以后,郭延杰回家把卡拿出来,把下个月开学后的生活费支出来些,就去了市中心的金店。
郭延杰很怕金店的服务员问他怎么买男款的戒指。于是就打定主意,一进门服务员上来问的时候,就说,“我把朋友的戒指给弄丢了,买个陪他。”
可定睛一看这服务员不是别人,偏偏就是小娜!
自己从知道小娜是江齐指挥着来接近自己的以后,就不爱理她了。现在遇见,分外尴尬。
“啊,你在这里打工啊?”摸摸脑袋,来了句。
小娜笑笑,“怎么这几天,给你发短信都不回的?”
郭延杰浑身不自在,“手机有点毛病,老是收不到短信,我要换手机了。”
小娜明显不信。
郭延杰绕过她,在戒指的柜台上扫了几眼,说,“没有那个样子的,我再去别家看看。”落荒而逃。再不敢看小娜。
又跑到另一家店,心里乱糟糟的,看戒指看了半天,服务员问了他好几声,买男式的还是女式的,他才回过神来。
同样的谎话又说了一遍,郭延杰看中一只,样子普通,可是,估计花哨的江齐也不喜欢。看看价钱还可以接受,就买了下来。样式看不上没关系,铂金的东西,还可以掏个手工费,重铸个样子。
倒是再遇见小娜,让郭延杰的心里很复杂。你说这么一个看起来跟块水晶一样的女孩子,怎么就这么重的心机呢?忽悠起自己来,还差点让自己点头当她男朋友了。本来还想呛她几句,可是,一见到她,居然就什么都说不上来了。
当时真要点头了,这会儿等着被江齐用满清十大酷刑给收拾吧,那魔头独占欲那么强!顿时自己把自己吓出了一身虚汗。想想江齐也不厚道,还给他买戒指,心里不平衡了一下。
回家,却见郭父站在客厅,横眉竖眼的,大吼一声:“你把我的酒弄哪里去了!”
把郭延杰脑子里装的小娜和江齐都轰到了九霄云外……
江齐收到了戒指,傻乐着回家了。路上一直低头看戒指,差点没追尾。
江晟和邵子龙在家。
不过,江成国却在书房,不见他们。
江齐打趣道,“不对吧,今天初一,不是初二才回娘家的吗?”
江晟笑着瞪他一眼。邵子龙脸倒是红了,看江齐的眼神,有点尴尬。
“咱们出去玩儿吧,在家太闷了。”江齐看江晟一副在自己家,却浑身不自在的样子,提议。
“算了,”江晟起身,“明天再来看爸爸吧。我们先走了。”
江齐和魏琼笑送他俩出门。
江晟道,“魏姨,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想让爸爸原谅我,我明天再来,以后,我们也天天来。总能有一天,让爸爸愿意见见我们。我们给他磕头赔罪。”
听得魏琼笑个心软的,又开始抹眼泪。
送走他们。江齐坐在沙发上,转着遥控板,眼盯着电视,心里却在想,要送郭延杰一个什么礼物。
想来想去,想到现下比较有冲动做的一件事。给郭延杰打电话。
“喂,晚上出来吃饭?”
“那戒指怎么样?”
两个人、两句话同时问了出来。
“很好。”江齐说。
郭延杰听他心情不错,“今天晚上不出去吃了。我想用打工挣的钱请我爸妈下馆子去。”
“哦,真孝顺,那就算了,咱们明天再约。去哪个馆子?”
“离我们家不远的那个老马家,去吃山西菜。”
“过年请客的人很多啊,订位子了没有?”
“订了,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人就剩一楼大厅的两桌没被订出去了。”
“好,那明天联系。”
挂了电话,江齐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第五十三章  亲家们
戒指好戴,亲难结。
……
初一,虽不如年三十来饭店吃年夜饭的多,可是,老马家也是座无虚席了。家人聚过了,该请亲戚了。
郭延杰心里庆幸的很,下午也早早去占座了,生怕去晚了,饭店把自己定的座给取消了。除了郭父郭母,还有郭家姐姐和姐夫、连着威威也来了。
一家六口其乐融融的开始商量着点菜的时候,郭延杰招呼服务员给上茶水,一扭脸,就瞧见江齐正从门口走进来。
郭延杰心里小小的疑惑了一下,可是定睛一看,走在江齐前面的还有江成国两口子!顿时一缩脖子,也不敢叫服务员了。
这是来干啥?郭延杰缩着脖子想一想,没事,他们就是来吃饭,也一定在楼上雅间,不会在大厅跟他们这些平民挤着的。于是,抬眼往楼梯那里找了一找,没有,上楼了已经?视线收回时,顿时呆住,就坐在隔壁桌了!
郭延杰这抬头一找没关系,跟江齐的眼光撞个正着!刚想做个手势,让他别吭声,没成想,江成国直愣愣的盯着他们这一桌,十分激动的站起来,大步走过来,冲着郭父:“连长!”
郭延杰懵了,江齐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两个父亲互相拍着肩,激动非常!
于是两桌凑成了一桌。
然后,谁都插不上嘴了,两个父亲就简单介绍了自家的老婆儿女以后,就一直在聊当年当兵时候的事了。
两边的人这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年,退伍前,郭父是连长,江成国是副连长。还有个姓郭的炊事员,再加上当时的几个战友,一共是七个人一起退伍转业。
于是,连长就拿出以前从老家带来的八瓶汾酒,自己留了两瓶,其余都一人一瓶分了。说将来聚会的时候喝。
可是,天南地北,竟然一次都没能聚起来。
而郭父,当年回到老家以后,因为家里的日子也不好过,辗转来到了这里,娶妻生子。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咱们团射击比赛……”
“记得记得,怎么能忘,以前咱们连都是垫底啊,团长每次都把我叫去骂。”
“所以,那一个月,啥都没干,除了种树,就是爬在沟里对着靶子瞄准。”
“那时候还没几个子弹。每人胳膊上吊块砖头,谁先顶不住放下来手了,谁今天就甭想射击了。”
“对,刚开始,那十颗子弹,一两个小时,就分完了。越往后,大家的臂力练出来了,坚持的时间就越久。从出午饭后一直顶到太阳落山!”
“没法子啊,只能是先来个自由搏击,赢的拿子弹。可是,那时候太阳都下山了,拿了子弹,也都没中靶。不过,那次总算是拿了个第一,痛快!解气!”
“你还记不记得……”
“你还记不记得……”
郭延杰这才发现,他老爹的记性这么好!
剩下的人只好点了菜,边吃,边听两个人聊。江成国和郭父介绍自己儿子的时候,都把儿子拉在了身边坐着。
于是,就成了,两位退伍军人坐一起,江齐和郭延杰分别坐在他们两边,其余人等,挤在剩下的位置。
江齐和郭延杰同桌吃饭,却只能干瞪眼。江齐起的话头都在两位大嗓门退伍军人的声波中没冲散了……
饭吃一半,激动的两位退伍军人基本没动筷子,突然,郭父一拍郭延杰的肩膀,“去,回家把那瓶汾酒拿来!”
江成国,“别,拿我的那瓶去!”
郭父一拍桌子,“听我的!”
江成国笑,“行!你大。”
江齐起身,“我开车送他去拿吧。”
两个人溜了。
两人走到门口,江成国犹豫了下,看了看他俩。可是,嘴几张几合,终究没叫他们。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你这是干嘛?”离开饭店,郭延杰想掐江齐的脖子!他已经是满身的汗了。不住的在桌子底下踩江齐的脚,江齐一张嘴,就踩。
江齐举起无名指,“这是什么?”
“戒指。”
“谁送的?”
“你 爷爷!”郭延杰翻个白眼,然后就往后一缩。
江齐倒没想打他,只是哼了声,“上车!”
郭延杰钻进去。
“我爹的儿子,收了人家的订婚戒指,还不跟亲家见见面?”江齐发动车子。
“也不是这样的吧!想要我的命啊!”
“我觉得最近出柜的形势大好。你父母也有准备,我父母也有准备。择日不如撞日。”
“不行!不要我的命,也得想想我爸是不是会被气死!”
“怎么,敢送我戒指,不敢跟父母说?”
“那是两回事!你当这里是哪里?这里是社会主义国家了!啥叫社会主义你找初中政治书看过没?还要建设和谐社会!你想拿你家的大帽压人,行,你做买卖、搞生意想压尽管去压!你还想把自己喜欢男的给曝光啊?你还当自己快当盟主了!能压得了全世界啊!在这里,你大小就个高干子弟,高干子弟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就等着被人丢白眼吧!”
江齐脸色不好,眼睛看着路,不时瞪郭延杰一眼,“其实,是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喜欢男的吧?”
郭延杰张嘴,又合上,眼睛红了,“有谁想让别人知道!?”
“于磊呢?罗蛮呢?江晟呢?邵子龙呢?”江齐问。
“他们,他们,我……”
“他们感情好,咱们感情不好是吧?”
“也不能这么说……主要是,不想伤害父母,也不想让自己的日子太难过。你说,我们就这样不好吗?等我开学了,我去学校外面租个房子,你搬过来就行了。要是我们学校有人问,就说合租。多好。父母也不会知道。两个人能在一起不就行了?非弄的鸡飞狗跳的干什么?”
他们俩一走,江成国抖抖脚,这是谁啊?一直踩自己?
酒拿回来了,郭父对老婆孩子们说,“你们吃饱了吧,就先回家吧,我们俩在这里喝会儿。”
威威早不耐烦了,整个大厅的乱跑,于是郭母带着女儿一家,就离开了。魏琼笑也走了。
郭延杰给两位老人倒了酒,给他和江齐也倒上。
江成国眯着眼睛,隔着酒杯看江齐,说,“我看出来了,今天你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吃饭。原来知道他们一家在这里。”
郭父没听出来话外话,只顾举杯,“来,干了干了!”
江成国笑,“连长,你救过我一次,这事我不说,不是我忘了,你放心,老哥,老弟得对得起你。”
郭父摇头,“还提那事干什么?我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我知道你现在当了大官了,不过,我这里也不缺什么,闺女嫁的不错。儿子好赖也上了个大学了,将来就跟着修路的到处跑吧,有口饭吃就行了,我对他,没要求。你也不用帮我。我知足着呢!要不,我不早找你去了?”
江成国点头,两人一饮而尽。
江家父子的酒量比不上郭家父子。一瓶被岁月给浓缩了的汾酒进了四个人的肚子,基本上江齐替江成国喝了几杯,已经阵亡。江成国在那里硬撑着。
郭父没什么事,郭延杰的脸有点红。
于是,打的,各回各家。
回到家,郭父很高兴。兴奋头也上来了。拉着郭延杰,还是一直说当兵时候的事。
可是郭延杰只对,怎么自己的爹救过江齐的 爹这事,有兴趣。
郭父就絮絮叨叨的说了,当年一次野外训练,连队在山里住了半个月。就带点盐巴。剩下全靠就地取材。
结果,江成国就被毒蛇给咬了。
那蛇不一般,本来没料到这里有的,所以也就没有带有效的药。
偏偏又下雨,通讯不好,联系不到山外来救援。他们是走了三天,才从山脚到了山腰的。
这时也没办法,江成国都昏迷发烧了,脸都是紫色了。
都说他活不了了。
那时候,郭父还不是连长,只是个副排长,江成国就是个小班长。
郭父就请示连长,由他带江成国下山去大部队求医。
连长派了两个人,再加上郭父,送江成国下山。
江成国当年在部队的人缘不太好。他一进部队,就凭着有点文凭直接当了班长,很多农民出身的兵都不太服他。
连长也不会派人,偏偏派了两个最看他不顺眼的。
那两个也不怎么肯背他。郭父一个人,连走带滚的,背了他一天一夜把他给送下山的。
江成国捡回来一条命,郭父重度肺炎躺了小半年。
这边父子其乐融融,聊天。
另一边,父子俩差点没打起来。
江成国回去以后,醉的有点迷糊,在魏琼笑的照顾下,去睡觉了。
江齐更是睡的死狗一样。不过,喝多了,还有点燥热,睡了大概有那么两三个小时,正梦里翻来覆去的“收拾”的郭延杰“嘤嘤”哭个不停,手里还捏着他小弟,说,“到底肯不肯出柜?”
谁知郭延杰竟然变出一张跟四弟一模一样的脸把他一下推进了水里!
江齐一个激灵就醒了,睁眼一看,卧室的灯大亮,床上是湿的,冰冷冷,江成国拎着盆子眼睛冒火的盯着他!

第五十四章  分了吧?
棒打鸳鸯也是个技术活。
……
江齐摸摸一脑袋的水,大概明白了。嘀咕了一句,“看出来了?我还当我今天白做工了呢。”
“你!”江成国酒劲还没过去,有点晃,“你爱玩儿谁,玩儿去!反正,从小就不成器!我也没指望你能混出来什么!可你都玩儿到谁身上了?!那是我战友!我救命恩人!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赶紧着,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不准再跟那个小郭见面!”
“爸爸,你先别生气,我们明天早晨再说行吗?我看你的酒劲也没过去,我的更没过去。”
“过不过去!都是这句话!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逼人家小姑娘跟你谈恋爱,也就算了。你妈护着你,我也没办法!现在倒逼到人家男孩子的头上了!你越来越出息了你啊!就当是咱们家的基因,到你们哥俩这里变异了!都成同性恋了!我认了!反正天下姓江的还多的是!你想勾搭谁就勾搭去,小郭不行!”
江齐知道,这家人,统统一个毛病,喝醉了就火大。揉揉太阳穴,“行,爸爸,你的话,我认真考虑。我们明天早晨再说行吗?别把我妈给吵醒了。”
幸亏江齐的卧室离江成国夫妇的卧室远,江成国出来又把门关住了,魏琼笑才没被吵醒。
江齐低眉顺目的把江成国给劝了回去。
床上全是水,没法睡了,把被子摊在暖气上,江齐叹口气,晃着还有点迷糊的头,用毛巾擦擦水,找出来一条毯子,去江晟以前的房间去睡了。
早晨头疼的不行,喝多了再来盆冷水,再被江成国打击了。江齐觉得自己是要感冒了,鼻子也塞了。
自己的床头柜里放着面巾纸,江齐迷迷糊糊的拉开抽屉,面巾纸没摸到,倒是摸到本相册。
江齐无聊,翻出来一看,都是“江齐”半大的时候,穿着校服的照片,而且,身边多半有邵子龙。前面的被翻的都有点破损了,贴了透明胶布,后面是江齐的独照,或者跟别的同学的照片,没有邵子龙,明显就比较新了,很少翻动吧。
江齐笑笑,看来江晟看上邵子龙的时间段,跟邵子龙看上“江齐”的时间差不多。
放回相册,江齐起来,找点药吃吧。
江成国却就在楼下餐厅,翻报纸,脸很阴。
“爸爸,我妈呢?还没起?”
“去你大姨家了。让你起来以后也去。今天初二了。”
“我不去了,好像感冒了。”魏琼笑不在,江齐只好自己去药箱里找药。看看说明,随便弄了几片,就要倒水往肚子里吞。
“先吃饭,再吃药,要不你胃受得了吗?”江成国。
江齐坐下来,开始就点点心喝粥。看看江成国,觉得比昨天晚上平静多了,不过脸色依然不好。
“昨天晚上跟你说的事,想了没有?”江成国问。
江齐点头,“想了,不过,不是我一厢情愿。小郭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也很久了。什么都没想好的话,我不会想跟你们挑明了这事儿。本来还以为,我哥会顺便把我们给拉出来呢。”
江成国皱眉头,“你哥才不会干这事。唉……”不过,听到江晟,江成国更郁闷,“一个这样,两个也这样……生儿子有什么用。还得丢人!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小郭他 爸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没告诉他呢。昨天想说来着。”
“别说了,他性子急,你把他气出个好歹吧。把小郭叫来咱家吃午饭吧。我跟他说说。你们这样不行,你就是换个别人,我也能接受啊。你妈要知道,还不定怎么闹呢!唉……”
江齐举起来手上的戒指,“小郭用他打工的钱送我的。”
“哦。”江成国没注意这琐碎小事,“你们能分还是分吧,不然,让我怎么跟老郭交代?等等,他送你的?”江成国的眼睛眯起来。
江齐没在意,看看戒指,点点头。
想想自己的儿子,想想小郭,一向男的送女的首饰吧?可是,这话在江成国的肚子里转来转去,终究没转出来,这张老脸问不出口。叹口气。算了算了,管不了了!
江齐打电话让郭延杰来吃午饭。点名只让他自己来。
郭延杰心里有点犯怵,不肯。
江齐就威胁,“那我给你爸打电话。”
郭延杰不情不愿的来了。
饭菜端上来,江成国放了保姆半天假,家里就这三个人了。
“说吧,”江成国的手指敲着桌子,“你们打算怎么办?怎么才能分了?还有,小郭,你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的?”
江成国是多么希望郭延杰给他摇个头啊。可是,郭延杰头耷拉在胸前,抬都不抬。
江成国一捂胸口,“给我把药拿来。”
江齐赶紧去楼上江成国的房间找药了。
“现在还不能说实话?”江成国放下手,没事了。
郭延杰哼哼扭扭,“没什么好说的吧,就这样了已经……”
“他没逼你?”
郭延杰摇头。
“唉……”江成国觉得这两年真是叹气最多的时候了,“打算以后怎么办?怎么跟你爸说?”
郭延杰抬了头,“不能跟我爸说,非扒了我皮不可!再说,他要气出个好歹来……不能说……”
“那就这么拖着?要我说,能分还是分了吧。”
“爸爸,给你药。”江齐回来了。
江成国就着水吃了。降压药,多吃两片,没事。
这顿饭吃的很无趣,郭延杰的脚是一会儿都安生不下来,一直踢江齐,赶紧吃完,让我走了吧……
江成国是没干过棒打鸳鸯的活,何况还是两只公鸳鸯,经验不足。就一个劲的问,“能分不?分了吧?”然后摇头,叹气。看得郭延杰都觉得心疼了,想松口了,可是,端着脸的江齐在桌子底下又踹了他一脚。
最后江成国说,“小齐,你哥做事,一向认准了就不回头。他跟大龙好上了,告诉了我,意思就是,他铁了心了。当年也是,他铁了心不回家,就直到大学毕业都没在家住过。可你呢,最爱改主意,又没常性。所以,我也不再劝你们了。什么时候分了,再告诉我吧。还有,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别跟你 妈说,也别跟老郭两口子说。”
江齐抬头,“这么说,爸爸,你不反对了?”
“我也不支持!”江成国有点烦躁,“你们看着办吧。我管不了了!小郭,你也好好想想。都是男的,将来能过日子吗?”
这么个结果,江齐自然满意。郭延杰也松了口气。
两人对望一眼,不由都笑了。
很快,郭延杰开学了。第二个学期了,学校管的松了,郭延杰就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出租房,一室一厅带小厨卫的标准间。江齐不久也带着美元搬了进来。
两个人赶了个周末,一起去买了被褥床单,枕头枕套,厨房用具。再买点零零碎碎的东西,开始装扮起他们的“家”。
“哎,老大啊,以后这日子就这么过了啊!你后悔不?我可还是没多大的出息啊。将来就是一修路工人。没准呢,还被派去援藏啊援川啊什么的,一修路就修一年半载才回家一次。嘿嘿,留你独守空房啊。”郭延杰套枕头。
“能养活你自己,不用我养,就不算是没出息了。我对你要求也不高。回来的少点也好,省的天天看,月月看,年年看,看到烦。再说,不想出去修路的话,也可以进公路管理局,或者考研。”江齐铺床单。
“嘿,你以前不是养男宠的么?怎么就不能养养我?虽说,我现在也不想让你养了。”
“男宠是宠,跟宠物差不多。宠物当然要养,你要想跟我一辈子,就别指望我养你。来,拉拉那边的床单角。”
郭延杰撇嘴,边拉床单,边嘀咕,“不想养老婆的汉子不是好汉子!”
“养老婆是来生孩子的,你能生?补考过了没有?”
“过了,唉,要不是挂了这一科,没准能拿个末等奖学金呢。那群人一个比一个挂的多。我们宿舍老三最厉害,挂了三科,总共才考了六科啊。”把床弄好,再把买的厨具开箱,摆好。
“我给你钱感觉好,还是自己挣钱感觉好?”
“自己挣。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以前也不是不想自己挣钱,我就是想进你的公司而已。我进你公司了,干一份工,不得给我一份钱么?”郭延杰解释。
“现在也能来我的公司,来吗?”
郭延杰想了想,“不去。”
“为什么?”
“去就得讨好老板你。”郭延杰放下手上的东西,蹭的江齐身边,“我就永远别想翻身了。”
江齐笑,现在你也翻不了。
“让我一次吧?”郭延杰扒在江齐的身上,抱着江齐的腰,挨蹭。
江齐把郭延杰拉上床,“来来,让我看看,你翻不翻得了身。”一把压身子底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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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1 大魔王 2009-3-10 14: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