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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猫

2008-4-2 16:12
疑似爱情(疑似NP)/仨弯儿一直(直与弯儿的斗争史) 下 BY 陶李夭夭

疑似爱情(疑似NP)下 BY  陶李夭夭

四十二,
邵坚扯着他进休息室了,随手锁了门,“现在烧退了,不是病号了吧?”就把李南南面朝床推倒一压。
“哎,哎,我说着玩呢,你还真来真格的?要是有人找怎么办?”
“现在没有输液的,又没有急诊的,刚刚在值班室呆了一个小时了不也没人来吗?大不了我速战速决吧。”
“操!”李南南还是有点怕被人听见的,“你每次都故意拖时间!”
“那叫战斗力持久。”
毕竟论经验的话,邵坚在上的时候多,所以算是熟练工,上衣就不动了,直接扒裤子还是很快的。就是手边没有甘油。
就在邵坚在搜么什么东西能用的时候,文质彬的电话来了,调的震动,就在李南南的屁股兜里震。
李南南掏出来一看是文质彬,不想接,又不敢挂掉,“怎么办?是不是有事?”
邵坚终于拔掉了输剩的葡萄糖的瓶盖,里面还剩一点,沾在手上往李南南的屁洞里凑。一手拿了李南南的手机,往李南南的前边凑,诺基压的直板机子,震起来还是有几分威力的。震的李南南当即就硬起来了。
邵坚突然拿开,李南南松了一口气,随即--
“喂。。。。。。哦,他在,等着我让他接。”邵坚接了,递给李南南,“接啊。”
李南南拿过来,“质彬,嗯。。。。。。我已经退烧了,就是怕晚上再烧,在这在住一晚上。。。。。。嗯,啊哈。。。。。。”
邵坚居然随便润滑了一下就直接往里边捅了。李南南急忙捂嘴,继而捂了手机,“操!你想玩死我!”
邵坚进去了捅到没根就不动了,喘着粗气,两只手伸到前面都搓着李南南性器。
邵坚接过去手机,“我们俩趁这会没人,办个事,他发烧早好了,发骚呢。挂吧。等会再打过去啊。”随手把手机往床上一扔。
“你把电话挂了没?”
“不挂让他听现场直播啊?”
“操!疼!你轻点不行?”
“啊。。。。。。”
“这样。。。。。。行了吧?”
“嗯,慢点,邵坚。你别整的跟饥渴了八年似的行不行,我也就翻身了一次而已,还弄的发烧感冒的。”
“我那天晚上就在想,我得赶紧再教你一次,不然你这功夫忒拿不出去手了。”
“操,你臊兴人有意思?你上我那第一次,我不也疼的半天缓不过来劲?啊。。。。。。哈。。。。。。”
“我起码让你射出来了吧,就算不是用的后面。”
“。。。。。。”沉默了片刻,“邵坚。。。啊,让我面朝上行不行?”
“行,等下次。”
“操!”一阵衣被的唏唏索索,一会儿,还是李南南的声音,“嗯,邵坚,啊。。。。。。啊。。。。。。其实,看你现在的样子挺好看的。”
“哪里好看了?”
“啊,别咬我了!我是说,你这样一挺一挺的,显的肌肉很漂亮,动作,好像跳舞都有节奏的。。。哈。。。啊,快一点。”
“你现在也挺好看的,我都没脱衣服,你怎么看到肌肉的?嗯。”
“嘿嘿,摸到的,想象到的。”
“南南,我佩服你,被上都能这么兴奋啊。”
“操,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给我快点,等会有人来了怎么办?。。。啊,给我点卫生纸,快点。”
“一块吧。”
“快点,弄脏了说不清的可是你!”
“谁都知道今天在这儿住的是你。”
“操!啊。。。。。。”
。。。。。。
李南南整理衣服的时候,邵坚拿来李南南的手机,看了一眼,上一通的通话时间是两分钟前挂断的。偷乐。
。。。。。。
文质彬的脸色被闪烁的屏幕映的时蓝时绿,拿着电话的手都僵了,最后,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了。
那种呻吟,那种对话,再配上网吧里的半大小子们浓情蜜意聊天的声音,“噼里啪啦”打字、打游戏的声音,夹着激动的骂人声音。够诡异。
更诡异的是自己的手,居然没在李南南第一声呻吟发出的时候挂电话。更更诡异的是,自己的老二,居然搭帐篷了。。。。。。看着一娱乐节目的一群韩国没长毛的小男生,文质彬本来是看里面的那几个女生的,后来,做着做着游戏,就是几个男生在镜头里晃了。。。。。。
这让文质彬怎么回家!
吸气吐气,冷静,现在不是骂那两个没脸皮的人的时候。文质彬找出来一组测心算的题出来,数了半天屏幕里进进出出的小人,终于在半个小时以后能够站起来回家了。
四十三,
文质彬走在路上,脑袋里乱的很。一股股的念头火车一样跑在脑海里。
先是今天在手机里听到的,居然没那么反感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好奇心,怎么会。。。又怎么有。。。
。。。。。。强压下去,脑袋里回想的是李南南的另一句话:,“质彬,别走,再考虑考虑不?要是你,我不当1,不当。。。全让着你行不行?”
再压下去,这个想起来了反酸,以今晚听到的,李南南被压倒是经常。。。。。。
又想起来当初想“治”李南南的“病”的时候,在网上问过一个gay,叫剪刀手。
。。。。。。
文:我只觉想想和男的发生那事就觉得恶心。
剪刀手:嘿嘿,其实想想,都是一根棍子一个洞。
文:你别恶心我。
剪刀手:难道不是吗?
文:好吧,就算肉体上的感觉可以“通感”掉,但是感情上怎么接受的了?
剪刀手:你不觉得男的之间更好沟通吗?现在男女平等了,女人一个个都强悍的比男人不差。干脆找个男的,不更省事?
文:没孩子。
剪刀手:靠!现在有几个男的真的喜欢小孩?
文:至少我就喜欢。
剪刀手:嘿嘿,那就找个年龄小的满足你恋童的心理吧。
文:滚!
剪刀手:恼了是因为心里有鬼吧。
。。。。。。
为了解gay,当初文质彬没少在网上接触这些人。可是接触的越多,就越心慌。
一路混乱着回到了家。结果再次为了内裤头疼。回家看到的又是晾了一阳台的床单、衣服。。。。。。
要是小追洗的也没啥奇怪的,可是小追前几天才大扫除过,再勤快的男生,除非洁癖否则没可能这么着的。
看这整洁程度,看这被抹的平平没一点皱褶的床单角,看这全被擦过的电器家具,看看表示这月底的月历牌,看看门口的女式休闲鞋。。。。。。今天是李南南的女朋友宁晓颖(还有人记得她吗?)的大扫除日。
文质彬一拍脑门,宁晓颖习惯把他的衣服也捎上一起洗,只要是放脏衣服的娄里的,全灭。他以前都还记得把内裤藏起来的,今天给忘了。。。。。。
连阳台都不好意思瞄了。文质彬直觉的想躲到卧室里去,听着卫生间里还在哗啦啦,文质彬蹑起手脚,钻进了卧室。
没想到小追在里边呢,正拿着抹布擦窗户。
小追很沮丧:“文哥,宁姐说咱们这里是狗窝,嫌乱。我都打扫了多少回了,还不够干净呀!”
被迫打扫自认为干净的家,文质彬也深有被迫害的同感,叹口气,小声说,“等着他俩分手了,咱们就解脱了。”
“什么?我这儿风大,听不清。”小追站在半开着的窗户上呢。
文质彬看看关好的门,走到窗户边上,抬头凑近站的很高的小追又小声说了一遍,生怕宁晓颖听见。
小追醒悟,小小声的,“可是宁姐很喜欢李哥的。这样多不好。。。。。。”
文质彬叹口气,“我要是发现的早就好了,就不给他俩介绍了。”
小追眼里冒光,“文哥介绍的?嘿嘿,我光听说李哥上大学的时候是‘媒公’来着。啥时候给我也介绍一个吧。”
文质彬愣了愣,想你是不是跟李南南同类还没定论呢,笑,“你个没长齐毛的小子这么早就惦记媳妇了?”
“嘁,我要求可不高啊,最好能让我倒插门去。”
“为什么?”哪有这样的?
“那我就不用回家了。”小追耸耸肩。
文质彬沉默了一下,才发现两人凑的很近,相隔还没十厘米。连小追脸上茸茸的淡淡的还没长起来的胡子都看的清清楚楚。
文质彬尴尬了一下,随即退开,“行,等你满二十了吧。对了,你有没有帮我把内裤收起来?”
小追一指床,“我藏床底下了。。。。。。”
文质彬松一口气。
“被宁姐发现了。。。。。。”
怒。*地狱整理*
“没办法总不能让她洗吧,我就赶紧洗了。”
文质彬深呼吸一口,心里跟自己说,总比让宁晓颖洗了的好,“下次说话一次性说完。”
**********
等宁晓颖干完了,八点多了,而打李南南的电话,已经关机了。文质彬当然请她去外面小饭馆吃饭。文质彬使眼色没让小追去。
原来宁晓颖还不知道李南南住院了,文质彬一问才知道,李南南最近很少和宁晓颖联系。借口说怕耽误宁晓颖考计算机二级。
宁晓颖是前几天考完了才来的。话语里很为李南南不跟自己联系而委屈。
文质彬难堪的不行,你让个媒人再反过头去拆散自己介绍的一对儿,算什么事?
只好说点李南南这几天很忙的瞎话。其实,要真喜欢一个人,再忙也是能抽个十分八分的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吧。
想了想,文质彬又编了点李南南的毛病来说。最后总结:“要不这样吧晓颖,他现在也是奔事业的时候(文质彬真觉得脸红,他一超市的劳力,有甚事业?),你呢也还要上学,现在大学毕业生多了去了,不够优秀也白搭。你爸爸那边呢。。。也不好说。你觉不觉得,你们俩现在这个状况,一个上学的一个上班的,都没什么共同语言?不如,先分开,等你毕业了,或者放假不忙的时候,反正我的意思是,”文质彬越说越乱,“我当初介绍你们俩认识的时候也没多想,现在看着李南南这样要事业没事业,要钱没钱,要人品也不怎么样。我真挺后悔的。你好好考虑考虑一阵子吧。行不?”
“他让你跟我说的吗?”
文质彬点头也不好,不点也不好。犹豫半天,又担心让人误会成默认,只好摇摇头。
宁晓颖站起来,“这事让我们俩自己商量吧。”
四十四,
文质彬自觉自己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请客吃饭都不落好。送宁晓颖上了公交车回学校,自己就搭拉的脑袋回去了。
小追正在倒挂在沙发上看电视,上半身在沙发上,腿在沙发背上翘着,脑袋垂的都快着地了。
“这是练什么神功呢?”文质彬问。
“我又累又饿,整个下午都在干活。”小追抱怨两人出去吃饭不带他。
“我给你带了饭回来。还热着呢。”
小追一个翻身爬起来了,结果起的太猛,差点没栽倒。文质彬伸手去扶,差点没打翻打包回来的饭菜,俩人都滚在沙发上,文质彬在下,小追在上,饭盒被文质彬举在最上边。
“嘿嘿。”小追歉意的赔笑,“我起的太猛了。”手脚并用的赶忙爬起来,还不忘把文质彬捧着的饭盒接过去。
文质彬也赶紧起来,“我回屋换衣服,你去厨房拿筷子吃啊。”
刚才小追在文质彬身上蹭来扭去,所以下午勉强压下去而不是消下去的火就。。。。。。了
千篇一律的晚间,窝沙发上看电视,一边说说话,没准还打两盘扑克,一直看到打到打瞌睡。当然这是李南南和邵坚都在家的时候。可是剩下两个人就尴尬点。
小追想的是,前两天因为那种事件,两人连无意间的对视都没了,实在很别扭,好赖今天因为内裤事件,又拉近了距离。于是干脆再亲近一点好恢复好了。
结果,连续剧看到十点,小追就脑袋一倒,枕在文质彬大腿上打瞌睡了。
文执笔本来带着一肚子说不出来的郁闷瞅着电视幻想着把李南南邵坚痛打一百遍啊一百遍,突然一个毛绒绒沉甸甸的球状体砸在自己腿上,差点一个激灵把他推下去。
看了又看,才确定,大概是困的。拍拍小追的脸:“哎,困了就去睡。”
小追不搭理他,眯着眼睛嘟哝:“太早了。”
文质彬觉得别扭,抽出来小追怀里的沙发垫,假装做要闷死他的样子,可还是白搭。人家由睡觉变装死尸。
文质彬只好调整一个不觉着硌的慌的姿势,随他去了。不过早忘了自己刚才想的什么。时而瞟瞟小追。
十五分钟后,两人姿势不变。电视剧播今天的第三集。
三十分钟后,两人姿势不变。电视剧加广告。
四十五分钟后,两人姿势不变。电视剧演完了。
一个小时后。。。。。。文质彬腿麻了。。。。。。小追真睡过去了。。。。。。
文质彬后悔的不行,他知道这小子睡姿不怎么样的,已经是脑袋枕在左腿上,肩膀压在右腿上了,文质彬喊不醒他,充分理解了得寸进尺是什么意思。
拍左脸,无视,排右脸,没反应。揪揪头发,总算动弹了一下,也就一下而已。于是文质彬用拇指指甲尖和食指揪起来小追绒绒的胡子,这次反应比较大,小追又往里面窝了窝。文质彬乐,可是又很快乐不起来了,往哪里挪不行啊,往里面挪那不就是#%?吗?如果小追是醒着的,很快就会注意到男人身上最容易发生变化的一个部位了。。。。。。
文质彬叹气不已,摸摸小追的脸,还跟孩子似的光滑滑的一张脸,只有额角上一两个小红痘痘。小追只能看到半张睡脸,如果酸一点,真可以说是:天使的面孔,如果另外那半边脸不离某个部位那么近的话。
文质彬继续叹气,又不忍心吵醒他,只好在他的脸上来回的捏来捏去,眉毛眼睛鼻子嘴。。。。。。手上腻腻的滑滑的,感觉饱满的弹弹的,不知不觉之间,文质彬的手就出了轨,往方格子睡衣滑进去。。。。。。
睡梦中的小追猛然被人推到了地上,揉眼看见文质彬喘着粗气站在旁边,“地震了?”
文质彬呲牙咧嘴一笑,“没,是天塌了。。。。。。不是!我也睡着了,然后做了梦,一惊,就把你给推下去了。没摔着吧?”
 四十五,
话说文质彬最近做贼心虚,干脆跟着单位出差去了,不过临走之前要了小追的几张一寸照片,看看在外地办假证是不是容易点。
而家里则乱了套。因为年扬也考完计算机二级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时间不多了,赶快荼毒起来吧!”
所以,当李南南和邵坚两人从医院里回来后,一进门就看见上大模大样的坐在沙发上的人,立即觉得头晕,邵坚做了两个手势:你先进去,我掩护!李南南才不傻,一把揪住邵坚,推进去,自己躲他后面。
年扬是自己来的,从宁晓颖那儿拿了李南南家的钥匙,估摸着到晚饭时间就都该回来了,就提前去守株待兔了,嗯,守株待“兔”,年扬心里暗想,这词还真合适。
年扬边丢着电视遥控器,边扔出来一句:“壮士们,有了吧?”
李南南居然还敢问:“有什么了?”
“奸情!”
邵坚耸耸肩,径直去厕所。
李南南抓耳挠腮。
年扬撇嘴:“大哥,做人要厚道啊,你都这样了,干嘛当初还去勾搭我们家晓颖?”
李南南笑的谄媚:“那啥,这不是还要姐姐你帮忙吗!”一边找出来瓜子、糖孝敬上去。
“小追呢?”女王问话了。
“嗯?也该回来了,都这个点了,”李南南抬头看看那个足有二十年历史的老旧上弦钟,“可能去找工作了吧。”
“嘁,找男人去了还差不多。”年扬边丢瓜子皮边说,“你们还都挺喜欢他的?”
李南南丈二高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邵坚从厕所里探出来头:“文质彬最喜欢他,我们俩可盼着大姐你赶紧给他找个地方搬出去呢。”
年扬磨牙,“我哪管得了那背信弃义的小子!”
“那不是你表弟吗?”邵坚问,谎话你既然编了,你就得编圆了它。
“别说他了,李南南你打算怎么办?干脆出柜吧!我帮你跟宁晓颖说。”
“别别,那多不好!”李南南急忙摆手。
年扬翻白眼:“那你想拖到什么时候!现在晓颖每天跟我倾诉三遍:你不给她打电话。她爸现在倒很得意。”
“我就是想让你和文质彬多说说我坏话,让她烦我了,主动把我甩了。”
“那得猴年马月去啊!”
“那你直接让我出柜了,人家一小姑娘第一次谈恋爱就碰上我这么一个那啥,你多打击人家啊。”
“嘿!凭什么说得好像是我成恶人了啊!”
邵坚插嘴:“谁让姐姐你是懂这行的呢。你不出马谁出马啊。”
“凭什么啊?我欠你们的吗?合着我知道你们俩是gay了,还不在知道的第一时间告诉晓颖,等这么久,看够热闹了才说!我不也里外不是人啊!”
“那就先放着吧,慢慢淡了自然而然就分了。”邵坚倒是不在乎,反正宁晓颖对他没威胁。
年扬“呼”一下站起来,叉腰:“靠!你们两个白眼狼!从晓颖她爸来的那回以后,晓颖就天天怕是因为她爸让你们难堪了,天天内疚的不行!你!李南南,你还敢这么着,又不联系人家,又不说实话!就是羊肉串也不是这么个涮法!天天夹在你们中间,姑奶奶我多郁闷你们知道吗?我连个树洞都没有!生怕让别人知道刺激着晓颖!”
邵坚往李南南身上一跳,挂在李南南脖子上:“我好怕怕啊!”
年扬气的半死,指着邵坚的鼻子说不出来话:“靠!我混了这么多年耽美圈,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李南南把邵坚从脖子上扯下来:“别捣乱了,想想怎么办吧。”
“还能怎么办,”邵坚说,“你们俩都想做好人,当然只能让我去唱白脸了。咱约个时间见面吧。”
×××××××××××
当然没去成,邵坚话音一落,俩人都跳起来反对。
俩人都想,就他的毒嘴,不刺激着宁晓颖才怪,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事情又不了了之。
可是邵坚可没那么好对付,晚上送走年扬,邵坚嚷嚷心情不好,不想做饭了,让李南南去外面买点什么吃。支出去李南南,趁年扬还赶不回学校,邵坚给宁晓颖打了个电话。
“身边有人吗?有点事跟你说。”邵坚说。
“我在宿舍,没人。”宁晓颖有点紧张,年扬下午说给她报仇去了,还没回来呢。出了什么事了?
“嗯,你不用太紧张,我就是来个抽样调查,看看现代女大学生有什么样的爱情观。”
“邵哥你是学医的吧,问这个干什么用啊?”
“嘿嘿,这个也属于心理学的啊。”
宁晓颖才没傻到真以为他写论文用,“那邵哥你自己的爱情观什么样啊?”
“嗯,不好说,见色起意的成分比较多。”
宁晓颖望天,不知道如何反应。“。。。。。。”
“男生的多数都是这样,我不过说句实话吧。你的呢?”
“我不会说,不知道怎么总结。”
“那就说说,你对李南南什么感觉?”
“嗯,嗯,我觉得南南对人很好,在很多细节上比我们女生想的还细。”
“所以你很依赖他?”
“嗯,差不多是那样吧,南南很善良。我知道现在说‘善良’这个词好像很童话的感觉,可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样了。当初新老生会我们认识的时候,有很多毕业的学长都去了,但是我那天是临时被拉去的,衣服也邋遢,脸上还有疙瘩,反正很不起眼。南南看我没人理,就跟我说话,免的我尴尬。”
“哦,好,第二个问题,如果哪一天,你们俩中间有人发现,对方不适合的时候,怎么办?”
“邵哥,你是不是问,上次我爸爸来的那回事?”
“不是,你别多心,我们都没把那件事算在你头上,你也是受害者嘛。跟我们比,我们就受了一时的气,你可是一直守着这么一个爹啊。”
“我想要是出了那种情况的话,就好合好散吧。或者将来谁变了心,我想大家还是能做朋友的。”
“好,晓颖,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的话。其实你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我希望你不会因为别人的错,让自己太过难过。”说完,邵坚就把电话挂了。
不一会,手机响起,宁晓颖打过来的。邵坚没接,就任《勇气》那首歌一遍一遍的唱。
四十六,
文质彬出差了五天,回来的时候晚上十点多了,进门见邵、李在沙发上坐着打牌,小追正拖地,“我帮你办好身份证了。”
小追欢呼一声,拖布一扔:围着文质彬:“在哪呢?在哪呢?”
“你总得让我换好了鞋再给你找吧。那,这呢,跟我的身份证装一起了,在火车上警察查身份证的时候我还差点拿错。”把证件夹递给小追,文质彬才扔了行李在沙发上,去换拖鞋。
“好像真的啊!”小追感叹。
“要是不像真的,那还造什么假啊。”邵坚插嘴,“行了,这回有证了,不用去帮门口老大爷炸油条了。”
“帮门口老大爷炸油条?”文质彬不明白他出去这几天出什么事了。
“嘿嘿,我找了好几天工作,都非要身份证不可,要不就是死压工资。昨天我买油条的时候,那老大爷问我要不干脆跟着他炸油条吧,挣的也不少。”
文质彬一拍他的脑袋笑了。
“文哥,这个身份证号是假的吧?”
“嗯,当然是假的,其实你户口本上应该有你的身份证号,但是不知道啊,所以就随便编了一个。生日也给你弄成十八岁了。方便一点。”
“这个是生日吧?198*0430?”
“嗯。”
小追的脸似乎有点白,盯着身份证不知道想什么。
“我不记得你生日了,就瞎填了一个。”文质彬也看他有点奇怪。
“能改一个吗?”小追的声音里似乎带了点哭腔。
“为什么?”文质彬纳闷了,自己是办了件好事的吧?怎么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就变味了,虽说不是为了让他感激的吧,可也不该这样吧?“反正是假的,你自己别在意就行了嘛。”
小追似乎很有点抑郁,到睡觉前还闷闷不乐,换好了睡衣就爬床里面钻被窝里,背朝文质彬不动了。
文质彬心想,没准4月30号真是他生日?或者,他就是那天从家里跑出来的?他哥哥就是那天死的吧?
文质彬在床上翻来倒去,睡不着了,可是坐了半天的火车回来的,身上又疲倦的不行。可是看看小追,一直就是那个蜷缩的姿势没变,可是呼吸声似乎越来越短促,哭了?
文质彬实在忍不住,翻个身,面朝小追,一只手搭上了小追还在颤的肩膀,“我下个月还得去出差呢,到时候再帮你办个证吧,要不等周六了,我跟你在市里再找个办证的?”
“不用了。”小追的声音哑哑的。
“我要是问问你的生日就好了是吧?”文质彬很内疚,“不过过去的事,还是把它忘了吧,好不好?”
“嗯。”听声音,离大哭不远了。
“难过了就哭出来,别憋着。”
小追突然翻过身来,钻进文质彬的被窝,整个人窝进了文质彬怀里,脸也不愿抬起来,“哇”一声大哭起来了。
哽哽咽咽的哭了好半晌,文质彬一直都拍着小追的背,“谁都有难过的事,可是没有过不去的坎,不哭了,不哭了。”
“我等明天就帮你去再办个证,别慌,你想改成哪天就改成哪天。”
“咱不难过了行不行?你要替他活着呢。”
文质彬自认自己一点都不会安慰人,结果,劝着劝着,哭着哭着,文质彬睡着了。。。。。。(他实在太累了)
睡着之前,似乎听见小追迷迷糊糊的说:“不是那样的。。。。。。”
不是什么?还有什么难过的事吗?文质彬没有脑袋想了。
早晨,文质彬是被磨蹭醒的。位置非常特殊,在腰以下,大腿以上,文质彬平躺着,小追抱着他的一条胳膊,死死合着眼睛,可是脸色晕红,两条腿盘踞在文质彬的一条腿上,那个位置蹭着文质彬的臀。
不用说,文质彬也知道他怎么了—春梦!
叫醒他?两个人一起尴尬。不叫他,自己好像很受不了,因为这是早晨啊,早晨某个位置本来就容易那个啥,所以,再被磨蹭的话,就。。。。。。
文质彬试着推了推他,距离还没拉开一寸,小追发而抱的更紧了,并且是双手改环上了他的脖子,灼热的鼻息喷到了文质彬的脸上。
他是不是又梦见了他哥哥?长的一模一样的哥哥?文质彬有点失落,喃喃了一句:“你老是这样不行啊!”
“文哥。。。。。。”呢喃。
文质彬僵了,似乎小追也兴奋起来,一阵乱顶之后,不动了。文质彬屁股那里有点热热的。。。。。。
文质彬烦躁起来,一把推开了小追,逃也似的出了房间。
四十七,
话说从邵坚给宁晓颖打了那个预防针电话以后,宁晓颖就很久没主动和李南南联系,邵坚也什么也没和李南南说。所以李南南这一阵子一直胡思乱想:她怎么不跟我联系了?不是说考完试了,不忙了吗?她想和我分了?因为我这么久没联系她?还是文质彬和年扬的游说管用了?还是她爸最近管的严了?
没头绪,李南南干脆也不想了,随她去吧,李南南也想少跟宁晓颖联系,可是又觉得于心不忍,所以电话反而比以前打的勤了。
但是,刺一旦扎下,哪是那么容易让人忘了的?
宁晓颖再怎么大方也难免旁敲侧击,短信一个比一个带着疑心病,李南南被整的无比郁闷,干脆逗宁晓颖:“你没觉得我跟文质彬是一对吗?年扬说我们俩很配的呀?”
宁晓颖回:“年扬还说:两只小受在一起有什么搞头。”
李南南:“这个年扬。。。。。。你可千万不要被她带坏了。”
宁晓颖:“她只是玩而已,你看她就不敢当着牛哥的面说这些。你们别把她的话当真。”
最后,倒成了宁晓颖安慰李南南被年扬蹂躏的一颗心了。
李南南歪在沙发上,五指飞快,噼哩啪啦的发短信。邵坚居然什么都没说,不过,李南南抬头偷偷瞧瞧邵坚,这个脸色,肯定算不上好。
顿时,李南南有种在情妇家里给老婆打电话撒谎说要加班的感觉。
晚上,李南南也不管小追和文质彬那里的诡异气场了,早早的胡乱洗了洗就上床去了,还不断用眼神暗示邵坚。
可邵坚足足磨蹭了半个小时才回卧室。而且躺到床里面倒头就睡。
李南南等了一天,邵坚没跟他说一句话,悻悻的。一只脚就从被窝里红杏出墙钻进了邵坚的被窝。
邵坚不得理他。
两只脚都钻了进去。
邵坚一脚都蹬了出来。
再钻进去。
“你几岁了!”还小孩一样,邵坚终于开了口。
“24,正是一小伙子,年轻力壮的时候。”
邵坚想瞪他,可是灯都关了,瞪他他也看不见。“那小伙子赶紧睡觉吧。”
“唉!年轻力壮的怎么睡得着啊!”
“睡不着发短信打电话去。”
李南南摸摸鼻子,“我错了还不行吗?”
邵坚那边没动静。
李南南抓紧钻进邵坚被窝里,往邵坚身上蹭。
还是没动静。
“哎,你还真当自己死人呢?”
“闪,没性趣。”邵坚口气不善。
“我都认错了,再说我还是先认识她的,人家又是个女生,总不好让人家下不来台吧。”
“跟她没关系。”
李南南都投怀送抱了,人家愣没动静。“你是想当现代柳下惠?”
邵坚干脆翻身钻李南南的被窝里,让出自己的被窝给李南南。
“还是你们医院又有什么事了?你又冷感了?”
邵坚胡乱“嗯”一声。
李南南立即奸笑起来,“嘿嘿,那正好,好歹也该我在上边几回。”又往邵坚身上进发。两只爪子钻秋衣里乱摸起来。
邵坚一个翻身,“烦着呢,闪!”奈何躲几下都甩不掉。干脆趴在那里,“快点,早弄完早睡觉。”
李南南也不客气,这要是客气了,下次机会在猴年马月还不知道呢。跳下床去,开开个门缝,嗯,对面卧室关着门呢。再锁好了自己的门,床头柜里拿了甘油出来。钻被窝里鼓捣去了。只是邵坚还真一直死鱼一样躺着。
李南南跪在邵坚双腿之间,费了半瓶甘油才敢往里进,进去的时候也小心翼翼的。
但是这个姿势不好受,拿过来一个枕头,示意邵坚抬抬屁股,可是邵坚没听见一样,就是不动弹。非暴力不合作。
李南南无奈,只能自己调调姿势。先整个人趴到邵坚背上,好不容易有次机会,当然要慢慢来。在邵坚背上连亲带咬,蹭了个够本才开始“运动”起来。
这个姿势很让李南南有点成就感,就是看不到脸有点遗憾,掐着邵坚的屁股,李南南时快时慢的抽动着,时不时亲亲邵坚的脖子。
感觉自己快不行了的时候,李南南便“战略性撤退”,退出去性器,缓一会冷却一下再进去。
如此反复两次,邵坚不耐烦了,“有完没完了你?!”
“。。。。。。快了。。。。。。”
可是邵坚突然双腿一合拢,屁洞用力一夹。
李南南没能挣扎几下,一泄如注。
“操!”哪有你这样整人的。
李南南这个时候非常想吸根烟,但是又怕出门去客厅拿烟被文质彬和小追听到,而且邵坚也在强制他戒烟。李南南只好躺在床上瞎想。
躺了一会,李南南脑袋里冒出来个想法,邵坚从来没把宁晓颖当回事,所以,他这个样子原因只能是:“我说,邵坚。你每次都这么着,又没兴趣,又没反应的,是不是因为受过啥刺激,心里把自己当作那会怀孕、要打胎的小姑娘了?”
李南南被邵坚一脚踹下了床。
四十八,
小追很快找到了个工作,其实要是对待遇工资要求低一点,有个身份证(哪怕是假的,谁看那么仔细呢),工作还是很好找的。
还是一家餐馆。店面不大,工资不高。但是管吃住。小追很高兴。回来就跟众人报告。
但是却遭到了打击。
邵坚,“管吃,是一个饭店应该做的。管住,就意味着,你要二十四小时在饭店里,随叫随到。有你忙乎的。”
文质彬,“那老板是不是没有看店的啊。晚上一个人住店里,安全吗?”
李南南,“那到不怕,一个饭店有什么好偷的。不过,你问清楚了没有?是不是打地铺啊?(李南南对地铺有阴影)”
小追就有点蔫,“那怎么办,我都答应人家了。”
不能不去,而且是第二天就上岗了。竟然让李南南一张乌鸦嘴说中--打地铺,不对,是打桌铺。一床褥子往对在一起的两张餐桌上一铺,就这么睡了。餐桌又高,又硬。硌的小追睡不着,睡着了,凭小追那个睡癖,“咚”一声就掉下去了。
小追第二天晚上饭店收了工以后,去李南南家里拿他剩下的东西,委屈的眼睛里泪光闪闪的。
文质彬看到了,却什么都没说。小追收拾东西的时候,文质彬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文质彬的妈妈。
“小彬,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下个月初以前行不行?你爸帮你找了个工作,就怕你不满意。我也不怎么乐意,你想当交警多累啊。你先回来,干两天试试,不行的话,干脆就去你舅公司。我已经跟你舅说好了。你回来的时候提前给我打电话,我让司机去接你。。。。。。”
小追在李南南家借住的日子结束了。
文质彬也快结束在这个城市的生活了。他已经写好了辞之职信。随时准备回到他的父母身边去了。
李南南和几个还在这B市的几个哥们打算给他送行。而送行,无非就是去喝酒。
送行宴,文质彬喝多了。
这个城市留给文质彬的东西太多了,呆了六年,文质彬感觉自己完全是在这六年里成长起来的。突然的就不想走了。这里的东西:朋友、工作、成绩都是自己凭自己的力量拼出来的。
想一想,所有没经历过的困惑也是从这里体验过的:室友无法相处,李南南的表白,还有三次失败的考研,还有还有。。。。。。小追。。。。。。说起来小追,文质彬便又坚定了要走的决心。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买的是第二天下午5点的火车票,李南南给他买的,就是怕晚上喝多了,可以白天休息休息醒醒酒再走。
X市离B市不远,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文质彬喝高了的表现就是,酒场散了,回到家,他还要喝。结果让下班回来的邵坚用矿泉水给骗过去了。
好不容易把文质彬哄上了床已经十二点了。邵坚和李南南也赶紧洗洗睡了。
邵坚睡不着,因为李南南一直翻来覆去。
“哎,”邵坚拍拍李南南,“最后一次机会了啊。”
“什么最后一次机会?”
“可以让你一圆梦想的最后一次机会啊。”
“你要主动让我上吗?”
“别装了,隔壁那位可睡着了,还醉的跟死了似的,你要有啥未了的心愿,自己看着办吧。”
李南南重重翻了个身,嘟哝一句:“你神经病啊。快点睡觉!”
漫漫长夜,总有人无心睡眠。那挂在墙上的老钟磕磕嗒嗒的摆着。也许是两三点,也许是四五点。李南南悄悄悄悄的摸起来了。
偷偷摸摸的下了床,拖鞋也没穿,鬼鬼祟祟的缓缓开了门,溜出去了。
李南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推了推文质彬的门,关了,拧了拧门锁,居然锁了!!
李南南暗骂,扭头想回去。谁知道睡的死死的邵坚鬼一样就在自己身后站着呢。手里还拿着一串钥匙,小声的说:“要不撬撬试试?”
突然那无比吵人无比疯狂的“死了都要爱”的手机铃声从文质彬屋里传了出来。
李南南三步并作两步扑回了自己床上。
四十九,
“喂,”文质彬接起来电话,“谁啊?说话!”
“文哥。。。。。。”低低的声音。
“小追?怎么了?”
小追没有来文质彬的告别宴,他们饭店里走不开,老板也不会在客人最多的时候给他假。小追忙完了饭店的事,打了烊,已经十一点多了。赶紧准备睡觉,明天可是7、8点就要开始准备开门了。
小追实在不愿意再在桌子上睡了,又硬,又怕掉下来。老板答应给他买床,不过得下个星期了。只好打地铺,三月的天气虽然已经转暖了,可是温差大,夜里小追被冻的缩成一团,把全部衣服都穿上也不暖和。特别是腿,膝盖那里刺痛的感觉。也不知道熬到了几点,小追还是忍不住拿起了电话,心里想着,文质彬晚上睡觉前都关机的,要是还开着,就是没睡,要是关机了,那就算了。
“文哥你还没睡吗?”
“嗯,醒了,怎么了?”
“我冷,膝盖疼的好像泡在凉水里一样。”
“李南南不是把他的棕床垫给你了吗?”
“嗯,李哥说给我了,可我忘了带来了。文哥你睡吧,我没想到你还没开着机,没想打扰你。”可因为被冻着了,声音吸溜吸溜的。
“唉,你等着。”
文质彬坐起来,脑袋还闷闷的疼着,对自己找借口:反正也睡不着了。
起来随手套上外衣,就走了出去,轻轻推了推李南南的门,没锁,虚掩着。文质彬进去,“嘿,”小小声的,“睡着呢?我拿那个棕垫子。”
文质彬轻手轻脚的从大衣柜里翻出来,就着客厅里的灯光,原来床上这两个人睡的还挺熟的。
文质彬翻出来卷了卷,就走了。
直到大门被不轻不重的关上的声音传进来,李南南才从被窝里露出个脑袋,长长出了口气。可一口气还没喘完,就被邵坚恶狠狠的压上来了。
。。。。。。
小饭店的卷帘门被敲响的时候,小追已经又迷糊过去了。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在做梦。
文质彬敲了半天门,没动静,敲的越发响,喊:“小追你在不在?”也不怕楼上大妈用洗脚水泼他。
小追一惊,先缩成一团,听了听才跳起来去开门,“文哥,你等等,我找钥匙给你。”
找钥匙?文质彬奇怪,过了会儿,“文哥,我从下边门缝里把钥匙塞出去了。”
文质彬也看不见,摸了摸,果然摸到冰凉的一把钥匙。打开锁,开了条缝钻了进去。
“你们这是什么鬼饭店!要是出个什么事,着个火什么的,外面没人你就出不去了!?”文质彬火了。
小追缩缩脖子,“不是还有窗户吗?到时候,砸了玻璃就能出去了。”
文质彬没脾气:“你这样子能不被人欺负吗?自己都保不住。”
小追不吭声了。
文质彬看了看小追的地铺,叹口气,“给,以后还是租房吧,让你表姐给你在学校附近找个民房,也不会很贵的。”
边说边把地铺卷起来,铺上棕垫子,再把褥子铺上面。
“表姐?”小追语气疑惑,“我哪有?”
“年扬啊。”文质彬也奇怪,他不是年扬的表弟吗?不对,小追是从家里跑出来的,如果他的表姐见到他了,怎么会不跟他的父母说?
“哦,哦。我睡迷糊了。”小追挠头。
文质彬也不好再问什么,“你睡吧,我回去了。”
“明天,不是,今天下午的火车吗?”
“嗯,我上午去单位把事交接一下,领了工资就走。”
“五点的?”
“嗯。”
“我去送你。”
“不用,五点,准备晚饭的点儿,你们老板肯定不给假吧。你才刚进来,好好表现吧,啊!”
“那我以后去看你。”
“行。我走了,从外面锁上门再把钥匙给你塞进来是吧。”
文质彬出去,把卷帘门拉下来,小追还站在门口,光着脚,穿着双旧拖鞋,而且还不是棉的。
上锁,磕喳一声像响在人心上,文质彬说,“钥匙给你。”
“文哥,你再进来一下行吗?就最后一次了。文哥。。。。。。”
文质彬蹲着,而小追已经把钥匙又推了出来,带着哭腔哀求着。
外面的天已经隐隐有点发亮了,可是文质彬还是拿了钥匙,叹着气,开了锁。
五十,
李南南被邵坚一通折腾下来,只剩下趴在床上喘气的力气了,偏偏邵坚还坐床边上抽烟。
“你不是说你早戒烟了吗?”李南南气愤的问。
“偶尔来一根,没瘾就成。”
“那也给我一根。”
邵坚居然听话的对着了一根,就是放在离李南南八丈远的柜子上,“自己来拿。”
李南南想爬起来,刚一动后面就疼,又趴下了,“你给我递过来!”
“你想在床上着火吗?要不戒了,要不自己来拿。”
“操!”除了骂人,李南南没话可说了。
邵坚掐了两根烟,钻进被窝里,“戒了吧啊!”
两个人今天都不上班,打算睡个懒觉,可还没眯着,李南南的手机便地震似的狂震起来。
“李南南!我给你说过多少回了,睡觉时手机关了!别放枕头地下!”邵坚被震的心跳都加速了。
“行行,知道了。喂?今天不走了,哦哦,哦。知道了,我有空去给你退票。”
“文质彬?”
“嗯。”
“他怎么不想走了?”
“他说他刚才去单位领这两个月的工资,没领出来,过两天领了再走。”
“那他还得住这儿?”
“不住这里住哪里?他单位已经辞职了,宿舍肯定不让住了。”
“麻烦!”
。。。。。。
在此时,文质彬和小追两个正在B市的大桥墩子上吹着小凉风抽烟呢。虽然说晨风凉的很,可是两个人却都脸色红红的,发着烫。
话说两个小时前,文质彬还是忍不住又钻回了那家小饭店。小追扑上来就哭,文质彬又一个忍不住,搂住小追的小身子板,心里自己就可惜上了:可惜自己不会安慰人:“别哭了,别哭了,都是男子汉了。”一边拍着小追的背。
小追突然抬起头来,哽咽着:“文哥,我喜欢你。”
“哦。”喜欢,什么意思?看着小追还被泪浸着的,显得格外清亮的眼,文质彬懵了。
小追双手环上文质彬的脖子,怯生生的亲了文质彬一口。
文质彬基本上已经石化了。。。。。。
“文哥,没人在我离开家里这两年里对我这么好。”
文质彬点点头,“嗯,没办法,我是老好人。兴趣就是管闲事。”
小追破涕为笑,抱着文质彬又想亲上来,“你是对谁都好。可我天天梦着的,想着的都是你。”
一提这个“梦”字,文质彬身子又是一震,文质彬可没忘了几天前早晨发生的事。感觉自己成了小追他哥哥的替代品。
“文哥,我说过,我绝对不当gay。”
文质彬一听这话,又是一阵触动,自己也发过誓,觉得不当gay的。下意识的就想推开小追。
“可是,”小追抱的更紧了,“我晚上也没那么冷,可是想想你明天就要走了,就从心里冒寒气。我又没什么理由跟你走,更没理由留下你。”
文质彬已经不敢再看小追的眼睛,抬头看天花板。可是小追的声音如同魔音穿耳,挡都挡不住,媚惑无比:
“试试看行不行,文哥,用不着多长时间,顶多一个星期,你要是真的觉得恶心,那你就走。我绝对不再拦你了。就试一次。”
两只凉凉的手钻进了文质彬的衣服里,从后腰,慢慢往上摸索。文质彬急忙抓了小追的手,攥在手里,声音发着抖:“你手太凉了,我帮你捂捂。”
小追遭了挫折,拉下脸来,似乎那点勇气都被耗光了。头往文质彬怀里一埋,又哭了。
文质彬放手也不是,推开他又不舍得,犹豫半天,“那,”下了决心,“就试一次。”
小追睁大了眼睛,笑了,从文质彬手里抽出来手,捧上了文质彬的脸,文质彬配合的低了头,涩涩的吻了一个。
小追的脸,仍然青涩的如同孩子,皮肤细细的,文质彬再次吻上去,唇齿笨笨的互相磕磕碰碰。
两个人都笑了,可是居然害羞的不敢看对方的眼睛,一边笨笨的互相撞着唇齿,一边钻进对方的衣服里,胡乱摸索。
五十一,
终于,文质彬扯下了小追的睡裤,跟那条小白内裤面对面了。。。。。。
这个心理障碍终究还是有的。文质彬犹豫着,手只是在小追光滑的腿上打转,可是感觉的到,小追那里还是兴奋起来了,自己那里在小追的胡乱摸索下,也站起来了。
那么接下来,要怎么办?
文质彬正挣扎着,小追因为解不开他的腰带,干脆拉开他的裤链,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
小追握住了文质彬的性器,文质彬吓的一震,不过,一个不能否认的事实是,自己确实是更兴奋起来了,忙偷眼看小追的反应。
可是只能看到小追的鼻尖上冒出来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子。文质彬也不好意思再耗下去了,扯下来了小追的内裤。
一个带着绯红尖芽的肉色小东西跳了出来。文质彬顿时感到尴尬了,对方真的还只是个半大孩子,虽然这小东西还蛮精神的。
文质彬这边略一犹豫,小追就把文质彬的性器解放出来了,“。。。。。。弯的。。。。。。”小追小小的声音。
文质彬不好意思起来,自己那个确实有一点弧度,可也不能算是弯的吧?文质彬恼羞成怒了,一只手把两个人的东西握在了一起,上下揉搓起来。
小追喘起来,抱上了文质彬的肩头。两个人都是站着的,可是要不抱着他,小追觉得自己就要滑到地上去了。
文质彬的一只手悄悄的探到了小追的后面,摸索到了那个小小的入口。探进去了一只食指,小追却立即僵硬了。
“文哥,疼!”
文质彬心疼起来,他才探进去了一个指节进去而已,可是后面干的很,小追又下意识的夹的很紧。
可是弓在弦上了啊,“有没有什么东西能用?”文质彬问。
“。。。。。。厨房有食用油。”
那种东西,油腻腻的,算了吧。“小追,你站好。”文质彬抽出手指,小追还是受疼,颤了颤。文质彬轻轻用手指抚摸着小追发烫的入口。
“哦。”
文质彬两只腿夹紧了小追的两条腿,性器插进了小追的两腿之间,顶在了小追的睾丸之下。小追的性器则被挤在两个人的肚皮之间。
文质彬开始抽插起来,紧紧抱着小追,把他的头压在了自己的肩窝里。
“文哥,让我看着你。”
文质彬依言让小追面对着自己,小追抱紧了文质彬的肩,忍不住的时候就逮住文质彬的嘴,一通啃咬。
一时间,小小的饭店里,就只能听到轻微的啧啧的上下两处的水声。
文质彬的双腿双手越来越用力,顶动的也越来越快。当他终于达到高峰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小追头往后仰着,已经陷入无神的状态了。
“小追!”文质彬摇晃着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肚皮上有被小追射上的东西,刚才太过沉迷,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文质彬把小追放倒在地铺上,去柜台的抽屉里找出来一沓粗劣的餐巾纸给自己和小追擦了干净。然后和小追一起挤在窄窄的地铺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小追终于缓过来神,翻个身趴在文质彬的身上。“文哥,你。。。怎么样?”
文质彬冲他笑笑,岔了开去:“别在这小饭店干了。跟我回X市吧。我想家了。”
小追没有吭声,半天,“哎呀,快九点了,老板一会儿就要来开门了。快起来,把这里收拾了,哎呀,我还没打扫厨房。。。。。。”
“算了,”文质彬打断小追惊慌的话,“别干了,走,等会回来拿东西,咱们出去转转。”
接着俩个人无所事事,终于坐着公交车,晃到了城郊的大桥墩下。
文质彬拿出来包烟,他虽然没瘾,但是经常带着烟,应酬的时候好敬烟。递给了小追一根。
小追推辞,“我不会抽烟。”
“不可能吧,都这么大的人了,没瘾也该会吧。”
“我没学过。”
文质彬给他点着,塞在嘴上,“试一根吧。烟都不会抽,真让我罪恶感加深。”
“会不会抽烟跟罪恶感什么关系?”
“不会抽烟的,绝对是小孩啊。”
小追听了,狠狠吸了一口,又吐出去,“谁说我不会!”
文质彬在一边几乎笑岔了气,“要吸进肺里才算啊。”
小追红着脸又吸了一口,简直象咽块石头似的咽进肺里,然后重重咳嗽起来。
文质彬笑着抢过来小追的烟,“算了算了。练成李南南那样的烟鬼就完了。”
没了烟,两个人又沉默下来。文质彬给李南南打了个电话,先说好,今天先不走了,晚两天再说。
“文哥,以后,怎么办。”小追闷闷的问。
五十二,
文质彬挠挠头,怎么说呢,现在的感觉很怪。就象那个笑话里说的:一老头楼上住了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每天晚上都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把两只重重的靴子脱下来扔到地上。老头每天睡着了以后还要被这两声巨响惊醒。于是就给楼上的年轻人提意见。年轻人第二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扔了一只靴子后想起来了,就把另一只靴子轻轻放下了。
谁知一会儿老头上来敲门了,“求求你赶紧扔第二只靴子吧。”
今天的事情,就象是听到了第二只靴子的巨响。在预感之中,不在预料之中,可以好好睡觉了,可是心里堵的慌。
然而有人爱的感觉很奇妙。文质彬瞧瞧皱着眉头的小追,小追倒是无意识的把手环在文质彬的腰上了。文质彬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小追还带着点烟味的嘴。
现在已经亲顺了,不会在动不动就牙齿磕磕碰碰的了。见小追没反对,又四下无人,文质彬探进了小追嘴里。发现只要舔舔小追的上颚,小追就会痒的浑身乱颤。文质彬玩着玩着就玩上了瘾。小追想闭上嘴,文质彬用手掐上他的下颌骨,入侵的更深了,小追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恼了的小追一把推开他了,用舌头舔舔自己嘴唇上的口水。反而惹的文质彬更想亲了。一把拉过来小追,压在桥墩上,压上去一通狠亲。
“你也不怕让人看见!”小追气呼呼的。
“我观察过了,这儿没人。”
“耍流氓你!”
“对了,这事要是发生在文革时期,那就是流氓罪啊,要游街的。”
“真的吗?”
“我也是听我爸说的。”
“哦。”又没话说了,文质彬又开始动手动脚的,伸进小追的衣服里,在腰那里乱摸。小追脸更红了。
“文哥,以后,怎么办?”
文质彬停了下来,额头抵住小追的额头,“要我说我会负责任吗?”
小追恼了,“是我说要‘试试’的,你用不着那么说,再说了,又没发生什么!”
文质彬皱皱眉:“怎么叫‘没发生什么’?”
小追嘟着嘴:“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在饭店里那些,什么都不算,要真的gay的情侣,会。。。那个的。。。所以,你要是说要回家,就回去吧。”
文质彬捏了小追的腰一下,“你真喜欢在那种地方做个全套?嗯?我要是真不想,那今天早晨什么事都发生不了。”
“可,我都说了,厨房有油。。。。。。”小追头也低了,声音也低了。
文质彬郁闷了,他不是不想用,但是,那个时候,等不到去厨房拿油了。该怎么跟他说吧,承认自己忍不住了,坚持不住了?
“好吧,咱们去旅馆开房去吧。”文质彬说。
小追抬了头,“不去!”
“干吗不去?你不就想把我套牢吗?”
这句话可伤了小追的心了,“你走吧,”一推文质彬,没推动,“回你老家去吧,滚蛋!”
文质彬急忙拉他的手,“行了,别闹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先找个地方想想办法,说说话不行吗?也让我好好想想。”
“文哥,你是不是觉得我麻烦?沾上这个事很麻烦吧?我是无所谓了,我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名声臭了,我就去别的地方。可你的同学,同事都在这里,有什么事还有可能传回家去。你要是觉得不行,那,赶紧的,咱们分开,早晨的事,我谁也不会说的。”
“我看咱们还是得去开旅馆。”文质彬调侃的说,“我得把你套牢。”
小追跺脚:“我在认真跟你说!”
“我知道,你害怕了是吧?”
“我没有,我是怕你害怕,怕你后悔。你又没有女朋友过,更没男朋友。我。。。我有过我哥。。。。。。”
“我知道。”文质彬搂着小追,“我当然知道,我也害怕,我被你当成你哥了。”
“我没有,我早晨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想起过他!而且,我们也没有亲过,就只是,只是。。。。。。”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这样吧,咱们都发誓好不好,谁也不许害怕,谁也不能后悔。”
“那你还回家吗?”
“回,不但我回,你也要回!”
“为什么?我不回去,你要是回去了,你爸妈肯定要张罗着给你找女朋友了!”
“既然谁都不准后悔、害怕了,那咱们就都出柜!没看李南南和邵坚两个天天躲躲藏藏,偷偷摸摸的样?对别人还可以,对自己家的人,这么着可太难受了。”
小追可算知道了,为什么李南南和邵坚天天说文质彬脑袋有问题了。表面看上去确实是一个正常、正经、正直的人,可是遇上事了,怎么就钻牛角尖了呢?他以为是带一漂亮女朋友回家吗?
“不行!咱们再想想。”这回是小追求饶了。
文质彬笑了,“我反正就是这么想的,就是时间早晚问题。我想咱们先找个房子租下来,先相处一阵,就是那小日本常说的:‘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就先定一个月吧,这个月我也不工作了,帮你补补初中的知识。要是能处的来,那就跟我回家,我得跟我爸妈说清楚了,他们要是答应呢,我就在X市上班,你呢回家跟你爸妈说清楚了,然后也在X市找个高中先上着,怎么也要考个大专上吧,学点东西。”
“他们肯定不答应!”没听说还有这样的父母!
“我觉得也是,那咱们就再去别的附近那个市里,我找个工作,你也得回家拿户口本,好找个学校上学。等什么时候我爸妈服软了,咱再回去。”
“文哥,你脑子有毛病!”这也太理想主义了吧!?“就算你爸妈能答应,你周围的人呢,你那些同学、同事,他们怎么看你?”
“他们啊,先不告诉他们,实在不行了,不还有李南南做伴吗?别人都怎么过了。再说,”文质彬冷冷一笑,“听说过有钱能让鬼推磨吗?有钱了,谁管你这点破事?”
“什么意思?”小追觉得文质彬这个语气让他“渗”的慌,“再说了,咱俩谁有钱啊!?”
文质彬一胡噜小追绒绒的染黄的头发,“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直?文哥,”半天,小追憋出来一句:“你是弯儿的,”一指文质彬胯下,“还是天生的弯儿的。”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坎坷的。但是死在坎坷道路上的人也不少啊。阿门。
五十三,
李南南看看时间,竟然睡到十点了,拍起来邵坚,两个人去卫生间洗漱,“咱们去火车站旁边的那个吉祥馄饨吃馄饨去吧?”
“为什么去那么远?”
“顺便把质彬的火车票退了。”
邵坚面露不快,“我看是顺便去吃馄饨吧?”
“反正今天没什么事,你说是顺便干什么就顺便干什么呗。”
“那就哪儿也不去。”
“这火车票不退,可就亏了三十多块钱呢!”
“退票要扣五块手续费,咱俩去火车站来回八块钱,再吃顿馄饨,三十块钱还不够呢。”
“就等于换顿馄饨吃呀。走吧,在家不也得买菜做饭啊。”
“你打电话,让文质彬自己去退。”
“他说他得去单位磨领导领工资。”
邵坚胡乱擦擦脸,把毛巾随手一丢:“反正我不去!操!他不走就不走吧,还得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今天咱俩都没事。你今天怎么了,上劲哪!?”
“行了,李南南,你别当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昨天怎么了!?”李南南不乐意起来,他不就推了推文质彬的门吗?又没推开,他又没干什么呢!
“没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你装没事人就装彻底点,还要去帮他退票!你当我什么?傻子啊!”邵坚狠推了李南南一把,李南南的脑袋磕到了墙上,“咚”的一声脆响!
“操!”李南南不知道是急红了眼,还是恼红了眼,一把推回去,“用得着你管吗?”
邵坚跄踉两步,踩翻了一个搪瓷脸盆,咣啷的响。“我管不着?操!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倒管不着了!那你说什么归我管!?”
“怎么就碗里锅里的了!文质彬就是我同学!认识了五年的同学了,帮忙退个火车票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别睁眼说瞎话,谁跟你说票的事了,你说你昨天晚上想干什么!暗恋那么久了,要走了,舍不得了是吧!”
“我也就那么一想!我又没干成什么!还被你操一早上,你别得理不饶人!”
“还是承认了是吧!有本事你找他去呀!你不都想了五年了吗?”
“你有完没完了!我要想跟他现在哪儿还有你!”
“对,他要是弯儿的,现在哪还用我凑热闹啊是不是!”
“你TMD别扯这事儿!本来这事儿就是一笔烂账!你少来瞎掰呼!”
邵坚一个拳头就招呼到李南南脸上了,“好,咱俩原来在你眼里就是一笔烂账啊!”
李南南也不是吃素的,气都没缓一下,拎着拳头就上去了。俩人在小卫生间里挤成一团,牙缸都砸了,互相身上脸上也没少添色儿。
可是李南南的心里还是有点虚,毕竟昨天晚上自己那点龌龊心思全让邵坚给瞅着了。李南南被盆子绊倒了,摔地上的时候,就不还手了,“你打吧,出够气了咱俩就散了得了!!”吼了那么一嗓子。
邵坚提着的拳头就没打下来,李南南一只胳膊挡着脑袋,半天没感觉着疼,睁眼从缝里看:邵坚坐他肚子上发呆呢。
李南南赶紧爬起来,不管不顾的逃出去了。
。。。。。。
文质彬和小追在桥墩子低下喝够了风,中午回来的时候,家里没人,卫生间敞着门,里面东西砸的稀烂。
“招贼了?”小追问。
文质彬打李南南的手机,就听见卧室里手机振个不停,“哪有贼专砸卫生间啊,还不偷手机?等他俩回来就知道了,该不会是打架了吧?”
“为什么打架啊?不一直好好的吗?”
文质彬当然不知道是因为他,耸耸肩。
两人是刚从小饭店里给小追辞了职,拿了行李回来。
“先把东西放下吧,咱们去找房子。”文质彬觉得这个战况不算惨烈。
“不等他们俩回来吗?”
“谁知道跑哪儿去了,走吧,先去吃饭再找房子。”
结果,看的几个民房,文质彬都没看中。不是感觉房东不友好,就是水热不方便。去看公寓,小追又嫌贵。一通挑拣下来,小追看上的地方,文质彬没看上,文质彬看上的,小追没看上。东跑西跑下来,天也黑了。文质彬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商量商量再说。
文质彬问小追想去哪里吃饭,小追的嘴里说着:不知道,随便,眼睛却在街上乱扫。
文质彬看到他连着两次都注意到一家KFC,乐了,“没出息,就不会挑个贵点的地方吃饭?!”
进去点了两个套餐,另给小追要了一个小甜桶。躲到了人少的角落里。文质彬给李南南打了个电话,没人接,还没回去?也管不了那么多,多大的人了,能出什么事?
“刚才那个公寓不挺好的吗?”两室一厅,虽然住他俩有点大,但是关键是比民房好太多,不用担心隔音不好。
“多贵啊。我觉得租那老头家的顶楼好。”小追说。
“那要是让老头听到了怎么办?”文质彬挤挤眼睛。
“听见什么?”
文质彬一拍自己外套的兜里,“你说呢。”
小追脸“噌”的就红了。刚才,他们路过一家小店,小追还没看清什么店,文质彬就往里走,小追就想跟进去,却被文质彬拦在外面:“你到街对面等我。”
小追站在街对面,发现是一夫妻用品保健品店。
文质彬从里面低着头出来,窘迫的不行。但是兜里鼓了。小追什么都没问,低着脑袋跟在他后面走。一直到他们要看的第三家租房的地方。
五十四,
“其实,李哥家的房子最好了,因为旧了,所以租也不贵,家具也全。”小追找话题。
“嗯,不过他要把房子租出去了,他们俩可就没地方住了。”不过可以去住邵坚宿舍。文质彬活动着心眼,“要不咱们俩还住他家吧。”
“那他们肯定看得出来。”
“怕什么,白天他俩不都得去上班吗?”
小追想想,“文哥,你是不是觉得他俩反正都是那个,所以,让他们俩知道也没关系?”
这可难住了文质彬,要让邵坚知道了,还不连门牙都笑掉了?
“今天晚上咱们先住外面吧,他们俩没准还没打完架呢。”借口。
“住哪儿啊?又没租着房呢。”
“旅馆。”
“住一天就顶三分之一个月的房租了。”
“嘿,”文质彬说,“你怎么跟邵坚这么像呢?抠死了。”
“因为以后要过日子了,咱俩还都没有工作。”小追脸红。
“放心,我这里还攒着准备考研的钱呢,不过我看再考也没什么意思了。”
“文哥,我觉得上午你说的那个办法不行。”
“行不行都是一个月以后才实施的,等过两天再说吧。不着急。”
“我觉得你说风就是雨的。”小追心里还在想,是不是骗我的?
“以后再说吧,走找旅馆去,要不我买的东西不就白买了?”文质彬心里可是很觉得舒坦的,拍拍兜,要是对个女生,这话说出来那对方肯定就把你归在流氓一类了。可是跟个男生,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但是旁边人的眼光,文质彬四周扫扫,现在对人的眼光有点敏感,看向他们俩的倒是有,但是是什么眼光呢,太过敏反而看不出来。“吃完了吧,走吧。”
小追跟着文质彬走出KFC,天已经完全黑了。
“等会儿,我把手机给你,我去开房,你在外面等我。我到房间用旅馆的电话给你打电话。告诉你是那间房,你再进来。”文质彬把手机递给小追说。
话说,两个人这里度“蜜夜”去了。李南南和邵坚那里还一团乱呢。
李南南鼻青脸肿的拿了件衣服就出去了,在大街上吹了会冷风才冷静下来。就算自己不对在先,可你邵坚也不能抓住了就不放了吧?先动手的可是邵坚。不过,想想自己说了句:“你打吧,出够气了咱俩就散了得了!!”邵坚一听就住手了。李南南还是有点窃喜。
可现在整成这个样子,怎么收场要?李南南挠挠头,反正我可是被打的,我可不先低头,NND,下手还真狠,李南南捂着左脸,不知道肿了没有。自己居然打不过他,耻辱!
李南南在大街上溜达来溜达去,决定不跟这小人一般见识。而且有一件事也到解决的时候了,就借这个事和好吧。不过,他可不是为了服软、和好才干这件事的,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找了个公共电话,李南南拨了个号码:“喂,今天没课吧?哦,那中午一块吃饭吧,嗯,就在你们门口那家小布衣吧。”
五十五,
李南南从来没有这么拘束过,本来,这小布衣的老板娘都跟他熟的跟姐们似的了,可点个菜还真没用这么多时间过。
小布衣因为离学校近,所以消费水平不高,做的菜也没多高级,就是家常菜而已,不过很可口。李南南和文质彬他们上了四年的大学,就有一多半的小聚会啊,过节啊是在这里聚餐的。所以几乎他一来,乐呵呵的老板娘就知道他大概会点什么菜。
“今天跟女朋友在这里过节?”老板娘拿来了记菜本,都不用给他菜单的。因为以前李南南就经常跟宁晓颖在这里吃饭,见他一个人来,肯定是等女朋友的。
“什么节啊?”李南南奇怪。
“愚人节啊,今天四月一号。我也是刚想起来,你们这些学生啊,就喜欢过这些奇奇怪怪的节,早晨有两个学生给我打电话,说是订包间。我等到这十二点半了也没见他们来,然后才有人给我说,今天愚人节。都耍到我们这做小买卖的头上了。”老板娘说着,倒还是乐呵呵的,没生气。
“那两个包间还空着呢?”
“可不空着呢,我刚刚打电话,把那俩学生臭骂了一顿!欺负老娘没来电显示!我上星期刚装了的。”
“那这会儿也肯定没人用包间了,这都快一点了,要不给我个包间吧?”学生午饭都吃的早,特别是周末,一个懒觉睡下来,没准就十点了,早饭就免了,等十一点,早午饭就赶一顿了。象李南南来的这个点,人已经没几个了。
老板娘说:“你们这些学生!跟女朋友吃饭还要个包间?说吧,想干什么不法事件了?不给!”
李南南也不反驳,就往包间里走,“就这么说定了啊。”
老板娘掐着腰,“行,我可多收百分之五十的包间费啊!”
李南南知道她开玩笑,扯了个鬼脸。
“哎哟!”老板娘叫起来,“这谁打的啊,怎么都青了!”
李南南一捂脸,“嘿嘿,不小心磕的!”
呆在包间里,李南南嘀咕,就这么个四处透风的小包间,能干什么不法事件啊?李南南抓着点菜本,发了愁,宁晓颖喜欢吃腊肉炒尖椒,喜欢苦瓜炒蛋,喜欢醋熘土豆,喜欢日本豆腐,本来李南南想按这个点,可是想了想,这不正是酸甜苦辣全齐了吗?自己等会儿还想说要分手。记得宁晓颖有一回说过:她爸妈吵架那回她正吃冰淇淋,让她妈扔的一杯子刚好给砸地上了,宁晓颖心有余悸,再不想吃冰淇淋了。
他要把她整的酸甜苦辣全不想吃了可就大罪过了。最后胡乱点了几个菜,要了个疙瘩汤。宁晓颖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不来。李南南想,是不是因为今天是愚人节,宁晓颖以为他耍她呢?李南南犯了愁,大不了一会到宁晓颖楼下去喊她来,但是,万一她要以为连分手都是耍她怎么办?
要不今天就先别说了?李南南挠头,其实他就是不想说,他就想晾着不联系,让宁晓颖提出来分手,但是宁晓颖却偏偏没什么表示。
正瞎想着,李南南都做好分手以后,被年扬收拾的准备了。也许没准得让年扬整出柜了,还是让牛哥揍他一顿?◎¥×!¥%
“老板娘,你见到李南南来了没有?”宁晓颖的声音。
“没有啊。”老板娘装,“他是不是逗你玩儿呢?今天可愚人节。”
“哦,那我走了。”
“回来回来,他在三号包间里等你呢!你这傻丫头,还真当真了。”
门一开,宁晓颖探了半张脸进来,“我还以为你逗我呢,打你手机也不接!”
“我把手机忘家里了。过来吧,我点了菜了。你看你还想吃什么。”
“随便了,你打电话的时候,都已经快十二点了,我都吃饭了。”
“几点吃的?”
“十一点,吃的米线。”
“三食堂的米线?那不管饱,等会就饿了。”
“现在还不觉得饿呢。你早晨吃饭了吗?”
“没吃。”
“那你多吃点。”
“嗯。”
然后就是沉默,啊沉默。服务员一道道菜都上来了,汤也上来了。李南南给宁晓颖盛上汤,“不饿也喝点汤吧。”
继续沉默。李南南呼噜呼噜吃饭。
“南南,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下巴上都青了?”
“嗯,”李南南发愁这第一句话可怎么说?“邵坚打的。”
“你们打架了?为什么啊?不是挺好的同学吗?”
李南南不说话,脸都快埋进碗里了。
半天,宁晓颖开了口,“上次邵哥跟我说,让我有心理准备。”
李南南愣了,“什么心理准备?”
“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我有感觉,你最近都不给我打电话了,打了也是很敷衍。邵哥是不是因为这个跟你打架了?”
李南南这回彻底傻了,感情宁晓颖以为他喜欢上别人了,邵坚看不过去,把他给揍了一顿?“不是因为这个。”
“要不是因为这个,干什么文师兄,年扬,邵哥都劝我别那么死心?”
李南南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那咱们还是算了吧,你就跟他们说,是你想分手的,行吧?”
宁晓颖都快哭了,可愣是憋着眼泪,“我感觉我从来都没了解过你。”
“我的错,我不好。”李南南认罪。
“南南,我第一次恋爱,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我也不好意思问别人,我脸皮薄。因为我被我爸管傻了,她们都这么说。到现在了,就只是拉拉手的阶段。我朋友全都说不正常。我也看出来了,你一直等着我说分手呢。可我到底错在哪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
李南南一直低着头,“真的不是你的错,我的错。”
“就当我们是朋友,你就不能给我个忠告,或者让我死的瞑目一点?”
五十六,
敷衍人的滋味不好,李南南后悔他怎么就没买瓶酒去壮壮胆呢?看宁晓颖在那儿哭,李南南狠不得让她打自己一顿好了。
四点多钟,李南南送了宁晓颖到她们宿舍楼下,自己垂着个脑袋,踢踢蹋蹋的回家了。在公交车上晃荡的时候,李南南想到难道自己就这么回家了?跟回去认错似的,不回去。除非邵坚认错,否则死都不回去!
于是离家前两站,李南南下车了,准备找个网吧玩儿会儿去,可是一摸兜,想起来,没带手机。邵坚就算认错了,也找不着他啊。算了先回去看看有没有人在家,要没人在家,拿了手机就出来。于是李南南走了两站路回家了。
在楼下的时候,张望了半天,没从窗户上看出有人在家的迹象。可是上了楼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带钥匙。郁闷。李南南蹲门口发了会呆。叹口气,还是去网吧呆着吧,有家归不得简直。
邵坚这一天在哪呢?回答:一直在网吧。
周末嘛,网吧人满,邵坚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他的机子就让俩小丫头盯上了。问他:同学你是不是快下了?邵坚摇摇头。
俩小丫头失望的“哦”了一声,然后就在邵坚背后站定了。
邵坚就跟后背爬了虫子似的浑身不自己起来了,他还开着某同志聊天室的窗口跟人诉苦呢,现在不得不最小化了,开了QQ游戏斗地主,俩小丫头居然看的津津有味,不时出招:“哎呀,炸他呀。。。。。。别别,留着,先出串儿。。。。。。”
李南南一进网吧,四处找空机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局面,邵坚斗地主,旁边站俩美女支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啊:我那儿刚刚狠着心跟女朋友断了,你在这儿又干什么呢?
李南南走到邵坚后面,邵坚刚被个长工用四个小三儿给炸了。俩小丫头一起叫:“哎呀!他怎么还有四个三呢,哎呀,小六要憋在手里了。”李南南一拍邵坚肩膀,“臭手,就这水平还打呢,闪开,让座。”
邵坚装没听见,接着开下一局。
“嘿,说你呢,听见没有?让地儿!”李南南口气横的像流氓。
邵坚给他一个白眼,一副“我怕你?”的表情。
俩小丫头当然不知道这俩人认识,还当要打架了呢,何况李南南脸上还真青着一块呢。赶紧闪了。
见俩小丫头闪了,邵坚一拍大腿,“想坐啊,坐这儿。”
李南南咬咬牙,一屁股坐上去了。邵坚皱了眉头,“猪!”
俩人厚着脸皮,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了。
“大爷给你面子!快点,三带一,打啊!”
邵坚偏偏不,打了一串儿出去,李南南就去抢鼠标。就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半个小时,邵坚愣是一盘都没赢。
“行了行了,”邵坚郁闷了,“给你玩儿吧,我回家做饭去。”
李南南落了座,邵坚揉着大腿,“都让你给坐麻了。”
邵坚瘸着腿走了。李南南撇撇嘴,关了斗地主。正瞧见邵坚最小化了的那个窗口,居然叫什么G俱乐部。
谁都不想理:怎么办啊,我们吵架了。(李南南想,明明是打架好不好?)
酸水:正常正常,就你这脾气。最后没上手打吧?
自由自在:肯定打了,谁都不想理就是个暴力分子。
谁都不想理:(翻了个白眼)打了又怎么着吧。
酸水:唉,顶多分了呗。分了干净,哥哥来疼你。
自由自在:谁打赢了?
酸水:我估计是他没输,他要是输了,肯定要说:怎么办啊,我被他打了!
谁都不想理:可打着打着,他一抱头说:“你打吧,出够气了咱俩就散了得了!!”
酸水:那你继续打还是停了?
自由自在:你BF还挺乌龟的啊。(李南南翻白眼。)
说不得:路过。。。。。。
谁都不想理:现在他从家里跑出去了。不知道哪儿去了,手机都没带。
酸水:得,离家出走了。你们俩都冷静冷静吧。对了,你扯了半天,到底为什么打架?听着像是他犯错误了。
谁都不想理:对!死小子昨天晚上想撬一直的的房门来着。让我逮住了。
说不得:好劲爆!当着你的面吗?你BF胆子还真大啊。灭了这小子!
自由自在:你们怎么跟你直的住一起啊?
谁都不想理:现在怎么办吧?
酸水:你BF不够贞洁。鉴定完毕。
自由自在:这年头,有几个贞洁的。
酸水:算了,小弟弟,跟他分了吧,跟哥哥混好了。
谁都不想理:滚!我倒真有点害怕,没准这次他挨了打,真想分了怎么办?
自由自在:回家认错去吧。
酸水:可是是他BF先犯错误的,要是我,死都别想让我说软话。
说不得:米错!
自由自在:怎么谁都不想理不说话了?
说不得:下线了吧?
酸水:谁有片儿啊,传个看看吧?
自由自在:明明大周末的,居然没几个上网的。
说不得:谁周末了不赶紧约会上旅馆去啊?
。。。。。。
看的李南南窝火,转念一想,原来邵坚也知道害怕分手啊,哼哼,回家了可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五十七,
“你也没带钥匙?”一回家,李南南乐了,邵坚正拎着棵白菜门口蹲着呢。
“忘了。”邵坚蔫蔫的。
“那咋办?我也忘带了。”
邵坚瞪眼,“那咱俩今天晚上喝西北风?”
“嘁,我出来急了,你怎么也不带钥匙。有剪子、刀什么的没有?”
邵坚摸摸身上,“刚才买菜时顺便买了把水果刀,家里那把都钝的能当锅铲子使了。”
李南南拿过来水果刀,撬吧撬吧,“喀”一声那老门就开了。李南南得意洋洋,“怎么样?”随即感到邵坚目光有点冷,他是不是想到昨天晚上差点撬文质彬的门的事了?赶紧接过邵坚手里的白菜,灰溜溜进了门。
邵坚在厨房做饭,切那白菜,大菜刀“嚓嚓”的,很利落。在客厅的李南南就缩了缩脖子,转着脑袋想,怎么跟他提跟宁晓颖分手了的事。可现在提吧,又好像自己求饶似的。
邵坚熬上粥,弄好菜,端了来,“少爷似的,就不知道进厨房给我帮把手?”
李南南横起来,沙发里一摊,“我今天累死了。”
邵坚白他一眼,拿过来遥控,换到中央一看新闻,吃饭。
李南南没等到邵坚接他话茬,有点郁闷,中午吃饭又吃堵了。就不动筷子,盯着电视看。
邵坚这时一指某播音员:“这人和你梦中情人的名字就差一个字哎。”
李南南火了,你还没完没了了?
邵坚接着:“他怎么这个点儿还不回来?”
李南南犹豫了,这邵坚真的是良心爆发,关心起文质彬了?还是又在找碴儿?
“你手机响半天了,还不去看看?”
李南南蹭到卧室去拿手机,六个未接电话,宁晓颖一个,中午打的。文质彬两个,上午一个,下午一个。年扬三个,都是四点以后打的。还有两条短信,一是文质彬发的:“家里怎么那么乱?我晚上不回去了啊。”
一是年扬发的,“你小子不想混了是吧?想提前出柜是不是!!!”
正看着短信发愁,一个电话又过来了,震的李南南心跳都加速了。
“邵坚帮我接电话,就说我还没回来。”
邵坚接过来一看,屏幕上显示:“野狼”。邵坚也不知道是谁,就接了。
“喂!”张牙舞爪一女声,“李南南你想死是不是?老娘的电话都不接!!”
年扬啊,邵坚调侃,“我们李南南说他不在家。”李南南在一边瞪眼。
“MD,你在也一样!你说!是不是你指使李南南跟晓颖分手的!!他凭什么啊!嗯?”
邵坚呆了呆,“我没指使。”
“不是你指使的也是你撺掇的!!”
“我撺掇他干什么?他一弯儿的,我让他跟他姐妹淘散伙有什么意思啊?”
这话可把年扬呛住了,感情人家从来没把宁晓颖当根葱!“你个腹黑、无牙、卑鄙、◎%#※。。。。。。的万年压×%#¥%总受。。。。。。”
邵坚可不爱受气,手机丢给李南南,李南南急忙慌慌张张的卸电池。年扬还在那边叫嚣:“林追远呢?让他接我电话!我让他勾搭邵坚呢,他干什么去了!还有没有信誉啊他。。。。。。”
电池卸下来了,清净了。李南南坐桌子旁边赶紧吃饭,“快吃饭,吃完咱出去转转去,省的她再杀过来。这丫这回真急了。”
“失恋啦?”邵坚拍拍李南南肩膀,“没关系啊。别难过。天下何处无芳草啊。”象征性的劝慰。
李南南差点要摔碗,还指望他知道以后感动一下呢!NND。结果让人当成跟姐妹淘闹别扭了。
“她说林追远是怎么回事?专门来勾搭你的?”李南南突然想起来。
邵坚摸摸下巴,望天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确实看那小子不是好鸟样。你去厨房冰箱里拿个冰块吧,看你下巴上那个青肿样啊。。。。。。”
李南南瞪眼睛,心想这是谁打的啊。“我不去,我又不知道冰块在哪儿。”
邵坚忍了忍,给他拿冰块去了。
李南南拿着冰块冰着下巴,问,“文质彬倒跟小追走的很近。回头问问他。我看那孩子挺老实的啊。”
“老实吗?没根没底儿的。别真是个MB类的人物,让年扬给弄来的吧,我觉得年扬有这本事。”
“有这本事,她有这钱吗?”
“很贵吗?”你叫过?
李南南总算学聪明一回,摇摇头,“嗯,不知道。”
。。。。。。
文质彬这里,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以后,文质彬给他妈妈打了个电话,编了个理由,今天回不去了,什么时候回去再说。然后就给李南南发个短信就关机了。
小追则很别扭的在房间里晃来晃去,“这屋子的绿地毯跟壁纸的颜色很不配啊。”
“哦,”文质彬开了电视,“电视看着还行啊?”
“嗯。”
又没了言语。
“小追,你先去洗澡吧。”
“你先去吧。”
文质彬就先去了。这房间还是那种浴室和卧室之间只有一道帘子的情趣房间。文质彬想了半天,没拉帘子。却让看他脱了个半裸的小追红着脸给拉上了。
文质彬淅沥哗啦的洗干净了。擦着头发出来,“你去吧,浴缸我也涮干净了。”
小追磨蹭半天才出来,文质彬已经关了电视了。躺在床上,盖好了被子,“洗好了?过来。”拍拍旁边的位置。
小追钻进去,文质彬就压了上来,手伸进去,解小追的浴袍带子。
“文哥。”
“嗯?”文质彬正俯身亲吻小追。
“你知道今天几号吗?”
“周末吧,几号?三十号了吧?”
“我刚才看电视,看天气预报的时候发现。”
“发现什么了?”
小追一推文质彬,“我不信你不知道。”带着哭腔,“你装的吧?”
“我装什么了?”
“今天四月一号!”
哦,愚人节,文质彬明白了,怎么赶上这么一天?“我要是记得今天是愚人节,那天没亮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还会着急忙荒的给你送垫子去吗?”
小追扁扁嘴,突然拿枕头挡住了脸,闷声说:“我怕你明天早晨跟我说,愚人节快乐。然后,然后。。。。。。”
文质彬拿下枕头,“我不过愚人节那种洋节。我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吧?要不咱们租个相机去,你拍我两张裸照,要是明天对我不满意了,你就勒索我用?”
小追哭笑不得。
“要不,我定个闹钟,等晚上过了十二点,再做?”文质彬可难得幽默一回。
小追不言语了,“我只是觉得有点别扭。我见你天天对李哥邵哥横眉竖目的,我没想到你,怎么就能这么快。。。。。。”
文质彬皱眉头,“要是放到半年前,我可绝对想不到自己有今天。也难怪你觉得奇怪。可是最近想了很多,守着他们俩没办法不多想。”
“想了什么?”
“其实像他们俩这样,也没对别人有什么妨碍。而且你发现没有?邵坚那厮,尤其能吃醋。可是看看男女之间那回事,第三者啊,金钱交易啊,多的数不清。所以,我也算明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自己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那你不怕别人说你,看你?”
“我还是那句话,有钱遮百丑。”
“你没钱,再说,有钱也架不住别人说。”小追不明白。
“这些啊,以后再跟你说吧,没有个例子,光说你是信不了的。”
“例子?”
“行了,不说了。脱了,开始吧。我要验货了啊,看我这么牺牲值不值。”
五十八,
“我不,”小追用棉被盖把头都盖了起来,缩成一个团,“你要不满意了,我不就。。。。。。”
声音闷闷的,文质彬刚开始没听清,又追问了一遍。饿虎扑食一样趴小追身上,“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将来本少爷定是吃香的喝辣的伺候着你。”
“呸!富贵不能淫!”小追垂死挣扎,被子都被掀开一多半了。
“行,不错,起码语文的基础还有啊。”被子完全被掀开了,文质彬压在小追身上,“说吧,想让我从哪儿下手?”
“不下手行不行?”讨饶。
“也好,君子动口不动手。”两只手揪住小追的两只手,压在枕头上,嘴则在小追的脸上一通乱啃。
“咬死人啦!”小追挣扎着一翻身,浴衣的一角被文质彬压着呢,结果就是完全光了。
小追一声尖叫,便被文质彬死死抱住了。
“小追,你真不乐意吗?你还是个小孩,我也不想逼你。你还什么都不明白呢。”文质彬凑在小追的耳朵上,轻轻的问。
“我明白!我也不是小孩了,我长大了!”
文质彬轻轻揉着小追的头发,“你才十七岁而已。不到十八岁,也没有大学毕业,怎么不算小孩儿?”
“可我工作都两年了!”
“你那哪儿能叫工作,就是打打短工。”
小追不服气:“那起码我离开我爸妈自己过了两年日子了!”
“一个成年人,怎么会离开自己父母,两年不联系呢?”
“我不想回去。别说这个了!”
“小追,”文质彬抚摸着他的脸,“看这小鼻子小嘴的,哪里像个大人了?”
小追耍起赖来,“反正过了今天晚上,我就是大人了。”
文质彬微笑,“不后悔?”
“不后悔!但是。。。。。。”
“怎么了?”
“你也不许后悔,要是将来你发现我有什么地方跟你想的不一样了,你也不能后悔!”
“小追,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吧?”文质彬早就有这疑惑。
小追只拿头往文质彬的胸前磨蹭,脸都不肯抬。
“告诉我吧?”
小追却只是不说话。
“好了,好了。睡觉吧。”文质彬给小追盖上了被子。自己也躺好,揽着小追,合上了眼睛。
“现在还不到九点了吧?”
“嗯,今天早晨起太早了。睡吧。”
“就只是睡觉?”
“嗯,睡觉。好多事没说清之前,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这儿的枕头被子都很软,弥补弥补你打的那两天地铺。”
“那你还买那些东西?再说睡觉回李哥家睡不就行了,非上旅馆来?”
回去怎么面对那两个人啊?“花点钱,买个安稳觉吧。”
“不信你真没想过。”
“想过,怎么没想过。不过明天中午才退房呢嘛。”
小追:“。。。。。。”
文质彬翻个身,“我睡了啊,关灯。”
五十九,
文质彬睡到模模糊糊,感觉到有只毛乎乎的狗在自己被窝里钻来钻去。自己好像没把家里那只坑了他爸三千多块钱的狐狸犬带来B市啊?文质彬推推它,它也不后退,倒舔上文质彬的手指头了。
文质彬特别不喜欢那狗,捏了拳头,给了狗鼻子上一下子。
“哎呀!”
怎么不是“呜汪”呢?
睁眼一掀被子,小追捂着鼻子含着眼泪缩在文质彬胸前。幸亏文质彬睡梦中力气不大,好像没打的太重。
“哎呀,这是怎么了?”
“你打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做梦呢。”文质彬急忙把小追拉上来一点,“我看看,怎么样了?”
“打着我鼻子了。”
文质彬心想,我说这狗鼻子怎么不凉呢?“来揉揉啊。”
“揉不管事,亲亲。”
文质彬笑笑,亲亲。这时才想起来想问,你刚才干什么了?不过看这样子,也用不着问了。“几点了?睡醒一觉了?”
挂了很厚的窗帘,也看不出来天亮了没有。只有小追那边的台灯暗暗的开了点。
“还早吧,我睡不着。”
“没睡?想什么呢?”
“想你呢。”
“想勾搭我呢?”夜深人静的,文质彬倒也脸皮厚了。
“就勾搭你怎么着吧?”
文质彬笑了,捏捏小追的脸,“脸皮厚!”
小追真厚脸皮起来,趴在文质彬身上,前提是,光着。
“文哥。。。。。。”
文质彬摸摸小追的头,“怎么了?”
“文哥。。。。。。”
如此反复。
文质彬开始摸枕头底下,诶?怎么没有?
“找这个吗?”在小追手里呢。
“你拿它干什么?”文质彬黑线。
“不是要用吗?”
“那是我用!”
“为什么?”
文质彬:“。。。。。。”
俩人正这里纠缠不清呢,门哐啷一声开了。小追飕的躲被子里了。
一道刺眼的光就照进来了。
“嘿!起来起来!扫黄的!”一官腔。
文质彬还真蒙了一下,“干什么的?”
“警察!拿你身份证看看!”
灯已经被打开了,俩制服进来。
“扫屁黄!俩男的有什么好扫的?”文质彬反应过来,底气也硬起来了,虽然眼睛还没适应灯光。
小追也在被窝里悄悄穿起来了浴衣,坐起来了。
俩警察一看,确实俩男的,屋里也没别人了。
文质彬身份证也带着呢,翻出来给他们,“这个是我亲戚,我们一起来B市办事的。他没十八呢,没身份证。”
“哦,那行,你们睡吧。我们查别的房去。我们也是接到举报,具体是那个房间不知道,打扰了啊。别往心里去。”那警察倒也好说话。
文质彬和小追送到门口,探头往外看。一群警察,压了几个半光着身子的男女蹲在楼道里。
门口还有酒店的一个经理给俩人道歉,说是要减免一半的房费。刚才就是这厮拿房卡开的门。
“别看了,千万不能学这些人知道不?回去睡觉。”文质彬摆出一家长样教训小追,也让那警察听听这话。
俩人缩了回去,一关门,小追就靠在门后,“吓死我了!文哥,怎么这三、四星级的旅馆还闹这事?”
“这还用问,肯定这家的老板得罪警察了。哪家晚上十二点时候没几个卖淫嫖娼的住进来,哪管的了?要不跟警察搞好关系,没事一月查上两回,准没人敢住了。就连正儿八经来住店的也不愿意来了啊。”文质彬冷冷笑笑,他太了解这种事了。
“啊?这能随便查吗?”
“你没看那经理一脑门子汗,他有什么办法。人家有权有势,一句有人举报,你就一点办法没有。”
“哦,”小追拉过来文质彬的手,“我被吓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幸亏刚才。。。。。。”
别说小追心跳的快,文质彬都吓了一跳,刚刚还琢磨,自己和小追要真被抓了,没准得上报纸头条吧?大标题上写着:“警察扫黄,扫出同性恋人做爱现场。”亲亲小追,安慰安慰两颗过度运动过的心。小追也抱上文质彬的脖子,“那他们还会不会回来?”
文质彬感觉一个胶状的东西贴上自己的脖子,“不会了吧,你拿的什么东西?”
小追一咬嘴唇:“。。。。。。我忘了放下了。。。。。。”是个还没拆封的套套。
“你刚才一直握手心里了?”文质彬乐。
“我紧张啊!我不知道该放哪儿,我怕他们要是查怎么办?”
“剩下的你放哪了?”
“我踢床底下了。。。。。。”
文质彬噗哧笑出声来,“你动作还真快!”不过也只有小孩子会觉得床底下安全吧?“十二点多了吧?”
“嗯,好像都一点了吧!”门外的动静小了,大概都被拎去警察局喝茶去了。
文质彬亲上小追的脖子,“那就是四月二号了?”
“嗯。”
“小追?”
“什么事?”
“帮我把套子撕开。”文质彬的手忙着在小追浴袍里面摸索。
小追哆嗦着半天才撕开,文质彬拉着小追回到床上,扭暗了灯,扯掉了衣服。在床底下摸出来了润滑剂和剩下的一包套子。
“小追,我是不是给了你很多次逃跑、后悔的机会了?”
“嗯,够多的了。多到我以为你想撵我走了。”
“那,”文质彬给了小追一个舌吻,亲到他喘不过来气,“帮我戴上。”
“怎,怎么戴?”
“笨啊,试试看。”
小追就把套子给扯开了,偷瞄着文质彬下边,“怎么戴啊。。。。。。”
“唉,”文质彬只好又拿出来一个套子,撕开给他,“像穿袜子那样,别扯开。知道了吗?”
小追脸红着,套了上去。突然嘿嘿笑了。
“笑什么?”
“你表情好像我在给你戴戒指一样。”
六十,
文质彬把小追翻了过来,让他趴在床上。手指沾了润滑剂,开始开拓小追的后洞。
“疼不疼?”伸进去一根手指问。
只看见小追摇晃的后脑勺。
“小追,我看不见你,要是难受一定要告诉我。”
“嗯。”声音闷闷的,手抓紧了被子。
文质彬忍不住覆上去,在小追的背上磨蹭。热量在一点点的加聚,欲望在一点点的升腾。
“小追,我能进去了吗?”已经三个手指了,虽然急躁了点,不过小追好像一直在很配合的放松身体。
“嗯。”又是闷闷的一声,“轻一点。文哥。”
“我。。。知道。。。”可是想轻点确实有点困难,“小追别哭。”
文质彬忍着又退了出来,把小追翻过来面对自己,又再进去,“小追,我的好孩子,小追好孩子,不哭。。。。。。”喃喃着慢慢进出,手也握上小追的性器套弄着。
“文哥,抱着我,文哥。。。”小追双手圈上文质彬的脖子。
。。。。。。
“来,趴好。”文质彬去卫生间清理好了自己,又拿来毛巾沾了热水帮小追来擦。小追那里有点红肿,不过还好没流血,文质彬可是止血的药都买好了的。
“文哥,我不疼了。我自己擦吧。”
“别动,趴好了。我给你擦,反正我都起来了。”
收拾好了,看看电话上显示的时间,还没三点呢。文质彬抱着小追,“好了,好好的睡一觉吧。”
第二天早晨,文质彬醒来,给总台打了个电话,那边大堂经理不住的道歉,说要退一半的房费。文质彬看小追还睡的很沉,就让经理改成多住半天,到下午六点退房了,当然,文质彬还坑了人家一顿免费午饭。
于是俩人重复了吃完睡,睡完吃的一天。直到天擦黑——
“咱们回去吧。”小追建议了一天要去找房子,但是文质彬不愿动弹。
文质彬想,确实不回去也不可能,俩人的东西都在李南南家呢。但是回去怎么说啊。
“小追,回去了先不说行吗?”
小追无声的点点头。
“委屈了?”
小追扁嘴,“反正他俩也是啊。。。。。。”
“先等等。让我想想怎么说。”
。。。。。。
李南南跟邵坚在家大眼瞪小眼呢。
虽然宁晓颖的事情解决了,但是年扬还没事就来个电话出出气呢。
“喂,让李南南接电话。。。。。。他凭什么没空。。。。。。晓颖怎样?很好啊,该吃吃,该喝喝。。。。。。你个第三者没资格跟我说话。。。。。。!◎%……#”
李南南每次都让邵坚接电话,自己躲阳台上抽烟去。
最后,邵坚被一通臭骂后,恼了。
“李南南!下次电话自己接!”
“哎呀,还不是为了你跟她分手的,你就帮我担待点怎么了。”
“哼哼,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啊,没准想追新欢,所以甩旧爱呢,早晚把我也甩了得了。”邵坚心里不爽,出口酸溜溜的。
俩人因为这个闹别扭。年扬的电话谁都不接了。结果文质彬和小追回来的时候,刚好在楼道口碰上兴师问罪的年扬。
“文师兄,你不是回家了吗?”年扬奇怪。
“有点事,没回去。”
“小追,你不是找着工作,搬出去了?”年扬口气有点阴阳怪调。
“嗯,我回来拿东西。忘在这里了。”
“哦,那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了?”疑惑疑惑。
“路上碰上了。”
“那小追脖子里的是什么?”年扬一看势不对,眼光立即扫描重点部位。
小追捂脖子。
“什么都没有,穿那么高的领子的毛衣,哼。”年扬诈他。“行了,你只要不是跟文师兄一起就行。我才懒的管你个滥交。”年扬脾气不好的时候可是什么话都说。说完,腾腾上楼去了。
文质彬和小追一对视,小追眼光就躲了。
“走,看看年扬发什么疯呢。”
“文哥,咱们还是不上去了吧。我表姐她脾气一上来,咱俩都遭殃。”
文质彬已经嗅到不寻常的气息,硬拉了小追一起上去。
六十一,
“李南南,你挺有胆子的啊。老娘的电话都敢不接!”门一开,年扬看见李南南就喊。
“这是怎么了?”文质彬昨天没回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年扬一指李南南鼻子,“把晓颖甩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昨天下午。”
“年扬啊,我倒觉得他俩分了不是坏事。”文质彬知道弄不直李南南以后,早希望俩人赶紧分了。
“问题是,他挑了个什么时候分手啊!四月一日,愚人节!!再说了,要分也该是我们晓颖甩他!!!我那儿正跟晓颖做思想工作呢,眼看就要见效了!!现在倒好了,晓颖在宿舍哭一天了,他连个安慰话都没说!!!!”
“我怕我再打电话过去,她哭得更厉害。”李南南说。
“靠!你一声不吭,我们同学见她哭,问她怎么回事,她说分手了。所有人都没当回事!MD谁不知道昨天愚人节啊!!你故意的吧你!你跟别人商量了没有?还挑那么个饭店说分手!!什么意思啊你!!过脑子了没有!!!”
李南南被骂个狗血临头,“。。。。。。”
“你怎么就挑了昨天了?是不是忘了什么日子了?”文质彬感觉给李南南找台阶。
“我确实忘了,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休息,我就。。。。。。”
年扬还有点不依不饶,刚要开口,邵坚挡了李南南,“行了,年扬!闹够了没有!他俩分了是好事,你想替她出气,吵到现在就够了。李南南昨天也是一晚上翻来覆去的没睡好觉。倒是你!”邵坚突然加重了口气:“你一小女生,跑来一群男的住的地方兴师问罪来了,也没想想谁都要容忍你?你还真想找点事出来?也不想想这儿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哼,装不知道吗?”
邵坚故意站的离年扬很近,俯视才1.50米的年扬,真把年扬吓的一哆嗦。
“行了,行了,”文质彬赶紧拉开,“年扬,你先回去吧,早晚我们会让李南南去道歉的。”
一屋的人最后终于劝住了年扬,临走前,气的发抖的年扬看到躲在一边的小追,“小追,还有你!没事多去医院查查!”她又不能恐吓邵坚李南南了,只好冲小追发发脾气。
“查什么?”年扬一甩门走了,文质彬问小追。
“没事。”小追眼神闪躲。
文质彬没好意思当着李南南邵坚的面再追问。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的?”李南南问。
“路上遇上的。”倒是小追抢着撒谎了。
“你现在这个时间不是小饭店最忙乎的时候吗?”李南南问。
“我被老板开了。”
“啊,怎么回事啊?”
“老板的亲戚来了,就把我撵走了。”小追谎撒的倒很溜。
“哦,那你就先住我这里吧。被管你表姐,她跟咱们生气了,跟你没关系,啊!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啊,年扬说让你检查什么?”李南南被年扬吼了一通,面子上很过不去,没话找话想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呢。
“没事,我有点慢性咽炎。”
“不是吧,我姑姑就是慢性咽炎,很不好治啊,她就是严重了吃点药,不严重的时候就不管了。让人给她捏把汗。”
“我最近没复发过。不用去看。没事。”
“哦,质彬要出来工资了吗?”
“没,明后天再去看看吧。”
“那你昨天住哪里了?”
“住单位凑合一晚,和同事打牌了。”
四个人一合计,出去吃了顿饭。晚上各干各的去了。
临睡前,在卧室里,邵坚问李南南:“看出点什么了没有?”
“什么啊?”
“没看出来文质彬和小追之间有点什么?”
“能有什么啊!”
“你就没看出来一点暧昧?互相看的时候,眼神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别当全天下都是弯儿的啊!小追是不是,那没准。可质彬不是!”斩钉截铁的说。
邵坚不跟他争,奸诈一笑,“嘴硬去吧你,做好心理准备啊。”说完,钻被窝睡了。
结果李南南睁大眼睛,翻来覆去,快天亮才睡着。
早晨,邵坚起床的时候,还听见李南南说梦话,“不可能吧。。。。。。”一把揪了他起来吃饭上班去。
邵坚的心情到此大好。
六十二,
“文哥,你在想什么?”躺在床上睡不着,小追忐忑的问一言不发的文质彬。
“。。。。。。”
“文哥。。。。。。”声音软软的,怯怯的。
“睡吧,别说话了。”
“你别听年姐的。她在气头上呢。”
你说是哪一句?让你上医院检查还是在楼下说你滥交?这话,在文质彬的嗓子眼转了三个圈,硬生生的死硬硬的咽下去了。“睡觉吧。你不困吗?”不提年扬。
“白天睡了一天了。”小追以为他不生气了,撒娇。
“睡吧,有个什么动静南南他们都听得到呢。”
“可是睡不着嘛!”
文质彬伸出一只手,隔着被窝一下一下的拍小追,“摇啊摇,摇啊摇,小小宝宝睡着了。。。。。。”
“。。。。。。文哥!我十八了!”
“虚岁十八吧?”
“哼。。。。。。那我要跟哥哥一个被窝。”
“进来吧。”文质彬掀开个被角,小追赶紧钻了进去。
小追的标准姿势:双手抱着文质彬的一只胳膊,双腿缠上文质彬的一条腿,蹭磨个舒服的姿势,合上眼睛,舒服的一声长叹。
文质彬也是一声长叹,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熟悉的姿势,熟悉的睡衣衣料,就好像昨晚在酒店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者说,好像就没去过酒店,两个人就一直这么睡在李南南的家里一样。难道说自己潜意识里希望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可是小追被子底下开始不老实,乱摸了起来。
“睡觉吧,有什么动静让他们俩听见了,看你明天还有脸见他们俩不?”
“没动静就行了是吧?”说完,脑袋都钻被窝里面去了。
“干什么你!操。。。。。。你要敢把我惹性起了,我可不管你后面还疼不疼!”
听了话,从胸膛上向下亲吻着的小追停了,钻出来个脑袋,“哼!我看你就是不喜欢我了!”钻回了自己的被窝,背对着文质彬,不说话了。
“小追?”
小追不吭声。
“我怕累着你。”
还是不吭声。
“回来吧,跟我一起睡,免得你踢被子。”
不吭声就是不吭声。
文质彬无奈起来,行,你不过来,我过去总行了吧。文质彬钻进了小追的被窝里。把小追往怀里一搂,管他是不是还在赌气,合眼睡觉,以柔克钢。
。。。。。。
早上,邵坚李南南早早的出门去了,上班的上班,去学校的去学校。邵坚快毕业了,最近经常去学校。
临走前,邵坚敲敲文质彬的门,“醒了吗?厨房有我下的挂面啊,醒了热热喝了。”
很晚才迷迷糊糊睡着的俩人是被敲醒的。迷迷糊糊的起了床,文质彬去厨房一看,诶,待遇不错,挂面里还下了两个嫩嫩的荷包蛋,还有白菜。添点水热上喊了小追吃饭。
“今天还要出去找房吗?”小追吃着面问。
“有点下雨,不下再说吧。”
“那干什么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啊?”
“先去书店看看,能不能买到初中的课本。”
“干什么?”小追感到恐怖。
“这个月咱俩就补课,补你落下东西。现在是四月,你有初中的毕业证吗?”
“有。”
“那就先在家补一个月,然后我们回家,把事情都解决了,报个班补两个月,等七月了考高中。”
“我不考,我都把课本丢了两年了,再让我捡起来?再说了,哪还有我这么大上高一的!不让人笑话死我!”
“前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变主意变得这么快?”文质彬拉长了脸,怎么跟小孩似的?
“说不干就不干!”
“那你想怎么样?打一辈子零工?”
“我可以考个技师啊,考个厨师啊。”
“那不行,怎么也要高中毕业。高中毕业了,你可以考个自己愿意上的大学,学个技术也行。现在高中都没毕业的,跟文盲的什么区别?”
小追把碗一丢,嘟着个嘴不说话了。
“小追,乖啊。你前天怎么答应的我?一个月,我不管你以前有过什么了。我也不问你了。这个月,我们好好相处,一个月后,我带你回家见我爸妈。我有办法对付他们,你不用担心。你要做的就是补你的文化课,准备考高中。回不回你家的事,咱们以后再说。”文质彬好声好气的想跟他商量。
可小追脖子一扭,还倔。
文质彬恼了,“要不现在就分手算了!”
小追就开始红眼圈,“不。。。。。。”
文质彬拉过来小追,亲亲他的眼睛,“别哭别哭。我的好孩子,不就是学习嘛,有多难啊?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
“你说的容易,我那些东西全都忘光了。再说了,又过了两年,课本肯定又不一样了。你不要逼我行不行。。。。。。”
“有我陪你呢,怕什么,我也从头学起,行不行?”
小追没了词儿,趴在了文质彬的怀里。
文质彬还在继续怀柔,“乖的话有奖励的啊。”
“奖励什么?”
“口头奖励。”
“嘁。”不屑。
“这个是口头奖励。”说罢,亲吻小追,厮磨下唇,蹂躏上唇,最后连舌头牙齿都没放过。直亲的小追面色绯红,口水都流了下来。
“全是挂面味。”小追。
“你还全是鸡蛋味呢。”
“白菜味。”
“咸味。”
“香油味。”
“醋味。”
“还要别的奖励。”小追突然一转折。
“还要什么奖励?”
“身体奖励。”
六十三,
文质彬凑过去,再次亲亲,“一会不许喊疼。”
小追点点头。
文质彬把小追压在沙发上,把方格子的睡衣缓缓推上去,露出来小白肚皮。亲吻凹下去的小肚脐眼。
“痒痒。”
“忍着!”怒。开始扯裤子。从昨天就发现,小追的腿和腰特别的敏感,文质彬用手捏揉着,用趾甲轻轻的刮蹭。小追打着哆嗦,性器竖了起来。
文质彬俯身压了上去,身子紧紧贴着,小追也吻上去。
“那些东西还在屋里呢。”小追小小声。
“等着,我去拿。”文质彬起身前突然一个坏念头冒出来,“来,在这里等我。”把小追抱到沙发扶手上,腿挂在外面,肚子搭在扶手上,屁屁高高翘着冲着文质彬。
“要是敢乱动,看我怎么收拾你!”恶狠狠的。
文质彬拿了东西,在卧室门口偷看,小追果然还乖乖趴在那里,上衣掀起,下身裸着,左脚不断的踢点着地面,不好意思了。
“这样难受吗?”
“你试试!”小追气乎乎的。
“好吧,咱不这样了。”
小追听了,赶紧下来,却被文质彬抓住,“也没说让你下来啊。”一翻,让小追躺着,屁股枕在扶手上,小弟弟高高翘着。
小追恼的四肢张牙舞爪起来,被文质彬压制下去,“你说要身体奖励的呀!”
手指伸进股缝里,分开两个臀瓣,文质彬沾好了润滑液,开始伸入扩张。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扯小追的上衣。
“文哥,我难受。”这姿势腰疼死了,小追不得不哀怨的求饶。
文质彬想也不能就这样玩儿杂技似的,终于抱了他下来,让他平躺在沙发上,头抵着沙发背,双腿搭在文质彬的肩膀上,文质彬套好了套套,问:“行了吗?”
小追点头,文质彬才缓缓的推进,进入让他疯狂的温暖的地方。
“小追,疼了要告诉我。”这句话总是不忘。
“嗯。”
掐着小追的小腿,文质彬开始大力的抽插起来,“好孩子,好乖。”
因为文质彬一旦进入就疯狂起来,顶弄的力气之大,总让小追难以消受。小追忍不住呻吟起来,不知不觉间,竖起的小弟弟也软了下去。可是文质彬没有察觉,啃咬着小追的乳尖,疯狂的抽插着。
小追高高低低的一声一声“文哥”的哼叫着,随着文质彬的顶动,不自觉的屁洞用着力收缩着。被贯穿被刺入又抽出的感觉让小追迷乱,感觉自己正尽了自己所能,尽了自己的所有来满足他。这感觉又让小追深深的满足,连疼痛都可以转化成快感。
文质彬合上眼睛仰着头沉浸在这种快感中,变换着角度和速度冲刺着。终于,一阵让他头皮都麻痹掉的感觉冲遍全身,文质彬几个更加猛烈的抽插,感觉小追也在配合他收缩了几下,文质彬忍不住射了。
趴在小追的身上喘了会儿气,满足的亲吻了几下,抽身出来,文质彬随手把套子丢在旁边桌子上,这才想起来,小追还没有射呢。赶紧抱起来他,放在腿上,揉搓起来小追已有点软化的小弟弟。
小追合上眼睛,沉浸在被服侍的快感中,抱着文质彬的脖子,时不时来一个深吻。文质彬尽捡着敏感地带揉弄,搓出火来后又转移阵地。
小追不乐意了,想自己用手解决,手才刚刚放下去,就被文质彬拉开,“再乱动,就把你手绑起来吊起来!”
文质彬突然想起来另一个事儿,据说有的人能通过后面就射了?他刚才只顾自己了,根本没注意小追。就又拿了一只套子套在手指上,探了进去还略有点红肿的屁洞。
小追就一僵,“干什么?”
“这里么?”文质彬找着。
小追知道他干什么了,可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戴套子,连手指都是,嫌我吗?”
文质彬郁闷了,“我不是怕没点润滑,你会疼嘛。”
“我以为你怕我不干净。”
文质彬亲亲他,“我上大学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我洁癖,我要是觉得谁不干净了,会跟他上床?话都不带说的。”
文质彬嘴上聊着,手上也不停,特别是伸到后面的那只手。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找对地方了,小追的小弟弟开始流出透明的液体,小追也合上嘴不说话了。
“文哥,嗯。。。。。。”
“我知道了,这里是吧。”文质彬开始加重力度。
小追有点迷离了,嘴都合不上了,让文质彬随意的舌头随意的进出,拉出来一条条的银丝。
“文哥,我想。。。。。。我。。。。。。嗯。。。。。。”一声压抑着的呻吟以后,小追射了出来。
六十四,
文质彬拉了小追去洗澡,总算觉得这热水器没有白买。只是这浴缸实在太小,两个人洗的到处都是水,最后文质彬拿浴巾给小追擦了,两个人裹在一张浴巾里想回卧室换衣服。可是卫生间太暖和,一出来遭遇冷空气两个人就开始打哆嗦。
“冷啊。。。。。。”小追缩着肩膀,搂着文质彬的一只胳膊抱怨。却不见文质彬回应,一抬头,李南南站在大门口,目光直愣愣的。文质彬也傻了。
半天,李南南的眼珠子总算挪动了一下,不过这一转,让文质彬和小追一下由冷转热:他看的是茶几,那儿有文质彬和小追吃了一半没收拾的挂面,还有。。。。。。那个没顾上处理的套子。。。。。。
“我。拿。东。西。”一字一顿,缥缈的飘进自己卧室,拿了身份证,又飘了出去,期间几次撞上门框都没反应。
李南南是看超市不忙,回来拿身份证想去超市旁边的移动大厅改业务。没想到回来就看到。。。。。。
“李哥没事吧?”
“没事,他受点刺激。”
“文哥你说过,李哥和邵哥是一对?”
“嗯。”
“那他们也是弯儿的,干什么还这么惊讶啊?”
“嗯。。。。。。李南南这个人比较搞笑,他逗你玩儿呢。”文质彬瞎掰乎,反正要说李南南暗恋自己这话,他说不出口,“走吧,穿上衣服,咱们去书店。”
“啊,不去行不行啊。”
“你敢不去!”
小追磨磨蹭蹭的穿衣服去了,文质彬捡起来丢在沙发上的衣服穿起来。手机响了,文质彬接了起来。
“喂,文师兄?”年扬,“你现在忙吗?”
“不忙,你说吧。”
“我回来想了想,昨天我好像过分了点。”
“别在意,邵坚不是更过分。”
“嗯,他早上给我发了个短信,道歉了。”
“哦。”这文质彬倒是没想到。
“我就是看晓颖在宿舍里哭一天,李南南连个电话都不敢接,气着我了。这事我不出头,晓颖不就是白哭一天嘛。”
“李南南就是那样,没胆儿,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嗯,你也不生气了吧。”
“没事。”
“好,那我挂了。拜拜。你回家之前告诉我一声啊。”
“对了,”文质彬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问,看看卧室门,压低了声音走的厨房,“小追是怎么回事?”
“没事,跟咱们没关系,你也马上就要回家了嘛。他的事就别管了。”
“他是不是mb?”
“。。。。。。不是。算不上,他小小年纪从家里跑了出来,干不了力气活,又没证件,有时候确实会在他的男朋友那里蹭吃蹭喝,但是还没mb那么严重吧。他就是有个毛病,人家喜欢上他了,没多久他就把人给甩了。让人跟他后面追,要不叫他小追,不叫他小林、小远呢。我就是在网上认识的他,后来发现都在B市,他又很正太。就约出来见面了。”
“那他家到底在哪呢?怎么不回去?”
“那我就不知道了,听口音也是咱省的吧。”
“哦,我知道了。”
“我当初让他住进你们那里,就是因为,我想让他勾搭邵坚了嘛。我那时候还没肯定李南南就是弯儿的呢。毕竟现实跟YY是有差距的,谁知道我是不是YY过头了?现实和YY分不清了。”
“。。。。。。”术语文质彬听不懂,不过意思是明白了,“你也太胡闹了。”把我给闹进去了。
“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可后来觉得不妥当的时候,我让小追搬出来,他就不听我的了。。。。。。”
“文哥,我换好了。”小追出现在厨房门口,“你给谁打电话呢?李哥吗?”
“好,那我先挂了。”文质彬挂了电话,“走吧,”对小追说,“去书店。”一胡噜小追染的黄黄的头发,知道了他的底细,心里倒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要是敢甩了自己对他这么好的人,那算他狼心狗肺,该散就散。
。。。。。。
课本不好买,逛了好几个书店才算凑齐了一套,又买点参考书。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小追好一通抱怨,课本改了好多,看着就眼生。
文质彬看李南南回来了,让小追自己去卧室先看看课本。
“质彬。”李南南坐在客厅抽烟,见文质彬回来,掐了烟。
“嗯,你回来的倒早啊。”坐在李南南旁边。
“我都看着了,邵坚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嗯。”文质彬尴尬。
“你早先还劝我来着。”
“嗯,我那时候想的少,就觉得我要是把你掰直了,也算报答你照顾我这么多年了。我确实是被你给吓着了,但是我没恶意。”要不是知道你暗恋的是我的话。
“那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多难受吗?我爸妈刚发现的时候,打、骂,整的谁劝我,我就反感。后来他们厂子组织旅游,他们看见我就发愁,决定不带我了,俩人去散散心。结果就出车祸了,没回来。厂子赔那一车人的丧葬费,给小孩抚养费,整到破产。我要不是弯儿的,起码一家人也能死一块儿了。那个时候我确实下定决心了,我就是单身一辈子,也不进这泥坑。否则我爸妈怎么能瞑目。
认识邵坚,说实话,他要是在那gay圈混的人,我肯定也不敢招惹。我就是觉得起码他干净,这样的人我未必能认识第二个了。
那个圈子的事,没真见过,也听说过。我刚刚问年扬,顺便给她道歉,”李南南一指文质彬和小追的卧室,“听她说了他的情况了,她也告诉你了是吧。我不是嫌他,但他不配你。
你跟我和邵坚不一样。我没爸没妈了,狠狠心就是弯儿了,也没人管。邵坚家里弟兄多,他也能推脱。你怎么办?你就不该弯儿!弯儿也不能弯儿他手里。
你爸妈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初你妈指挥着司机开了两辆奔驰送你上大学的事可是轰动咱校啊。你留在这里没关系,他们不知道,但是你不可能一直不回家吧,你当初是为了考研才留这里的。不考研了就得回去。
回去了,你怎么说?我觉得你这性格不是想玩儿玩儿吧?
质彬你听我一句劝,早散早好。本来这事儿真不是当哥们的该多嘴的事,你要是认识了一姑娘,那咱肯定什么话都不说,可现在不是这个事儿。”
六十五,
文质彬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难受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将来的日子不好过了。不过你别担心,我爸妈那关,我还过的了。”
“那别人怎么看你,你不在乎?”
“现在这世道,对门邻居住的是谁都不知道,你不说,谁知道你喜欢男的喜欢女的。不过,你现在反过来劝我,我倒是算明白你当初那个难受了。对不起。”
换李南南无言以对了,“我不是想为难你。”
“我知道,自己的日子自己过,自己不为难自己就行了。好了,难得邵坚也有回来晚的时候,咱们整顿现成饭让他也吃一顿吧。”
这事就这么扯乎过去了。后来文质彬提出来要出去租房住一个月再回X市的时候,李南南觉得两个人都没收入,没让他出去。于是他们两个还是住在李南南家里。不过这事,没人敢让年扬知道。
小追的课补习起来分外痛苦,毕竟文质彬是个纯文科生,理科无能。偶尔让他去问邵坚,邵坚脾气大,一遍教不会,就敲打小追的脑袋:“榆木疙瘩啊!”
整的小追越挫越蔫儿。不得以,只好让李南南出马。
面对“情敌”,李南南好声好气,自己难受;恶声恶气,文质彬要脸色难看。唉,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李南南是左看右看,越看小追越有气。偏偏,邵坚、文质彬两座门神守着他,一点不满都不敢说。没事还要听邵坚两句阴阳怪气的话,“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
要是不算李南南这点小小的不满,这日子过的还算很平静的。
但是有一天,平静日子到头了。有人追小追追到了李南南家。
邵坚从学校回来的时候,远远就听见家里闹哄哄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腾腾腾的跑了上去,正赶上文质彬拧着眉头送客出来。匆匆忙忙之间,也没看清是两个什么人,就觉得打扮都够怪异的。很不符合农村孩子邵坚朴素的审美风格。
进门一看,李南南在厨房找菜刀呢。因为邵坚昨天磨了刀,要控水,所以故意放在碗橱最上面一层,没放在原来的位置,所以李南南第一遍没找着。正到处翻腾呢。
“嘿!嘿!嘿!干嘛呢这是!”邵坚赶紧夺李南南手里的刀。
“砍人!”还挺横。
“砍什么人啊,人都走了。”
“谁说我砍那俩流氓了,家里还一个呢。”
“文质彬?不是吧?”
“姓林的!”
邵坚这才感觉问题严重,李南南这小心眼这么久了都没对“情敌”小追说过什么重话,今天这是怎么了?要砍人?“怎么回事?”邵坚问回来的文质彬。
文质彬什么都没说,敲开卧室门,拎了小追的衣领,给拖出去了。
“到底怎么了?行了,人都走了,别脸红脖子粗的了,还砍谁?想砍我啊?”邵坚瞪李南南。
“哼!”李南南气乎乎的,“就没见过这么没皮没脸的人!”
“到底怎么了这是?”
李南南在这里加油添醋复述刚才那俩“流氓”的话的时候,文质彬和小追在顶楼正在冷战。
文质彬靠在栏杆上,看天看楼看下边的马路,急狠狠的抽烟,没五分钟就下去了两支。一回头,看小追垂着头在一边站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给,”递给他一支烟,“别装了。还有什么意思?就差没吸毒了。”
小追默默接过来烟,文质彬把打火机扔给他,砸在胸口上又掉到了地上。小追蹲地上捡了起来,就蹲在那里点上了烟,默默的抽。烟雾缭绕,手势熟练。
文质彬看了,更是气的胸口疼。猛抽了一口烟,把烟蒂狠狠从楼顶丢了下去,“说吧,还瞒什么了?”
“。。。。。。没了。”
“这才两个人,你还有什么前男朋友前同居人前情人儿没露面呢?还有什么料没爆呢?赶紧一次说完吧,省的到时候我接受不了。”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跟人相处。办了很多糊涂事。我也不知道后果就这么严重。。。。。。”
“哼,五岁的孩子也不会愿意让人家拍他露屁股的照片吧。”
“我记得我删了。。。。。。”
“删了怎么还有?还玩儿np、sm。你真当自己是人吗?!”文质彬气的直哆嗦。
。。。。。。
“那两个人是来勒索的?”邵坚总算耐着性子听完了李南南拉拉杂杂,愤愤恨恨的叙述。
“也差不多吧。说希望小追跟他们回去,继续过他们的好日子。看样子对小追还挺痴情的。”
“文质彬也对小追挺痴情的,文质彬怎么说?”
“他说让小追自己考虑。操!这种人赶紧撵走的好!”
“话也不能这么说,小追也不小了,自己也能看出来谁真对他好了。文质彬这里可是给他计划了将来,给他补课的。那俩混子就只是想继续跟小追玩儿。没准小追不想走呢。”
“他这事儿让文质彬一知道,他想留都留不下来。质彬对这类恶心人的事最敏感。”
“哎,南南,你是不是盼着小追让文质彬撵走呢?”
“。。。。。。我没有。”声音蔫儿了。
。。。。。。
“我知道我错了。。。。。。”小追蹲在那里,头埋进膝盖里,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里的烟已经烧到了手指还不知道。
文质彬上前拿走了他手里的烟,随手扔掉,“你要想继续回去,过他们俩说的‘自由自在的生活’,我不拦你。不想回去,我这里还有五千块钱,你拿着,想去那里去那里吧。”
文质彬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小追的哭声更大了,“文哥,我那个时候要是知道我将来能遇上你,说什么我也不会跟他们混在一起。。。。。。”也不知道文质彬听见了没有。
六十六,
文质彬黑着张脸回来了,邵李立即没了声音,一个摸进厨房,一个摸进卫生间,洗衣做饭。
李南南胡乱搓了搓衣服,见文质彬进了卧室,又摸了去厨房,“你说这是怎么了?小追呢?没被他气的毁尸灭迹了吧?”
“你一脑子什么牌子的浆糊啊?文质彬身上哪有血味啊。”
这回轮到李南南默,不过开个玩笑而已,还有闻血味看人的?
“哎,你不去开导开导他?”
“我不去,找死啊,这会儿。我要是现在去,他要是以为我看他笑话怎么办?”
“行了,你去找找小追吧。别出了什么事。”
乌鸦嘴就是乌鸦嘴,李南南没找着小追。俩人不知道文质彬和小追去哪里谈话去了,当然没想起来去顶楼找。
晚饭文质彬没出来吃,小追也没回来。直到快十点了,李南南婆婆妈妈的唠叨起来,“就是分手,也得回来说一声吧,东西也得拿走吧。怎么不吭不声的就没了人影?邵坚,你记得他出去的时候,带没带东西?”
“我没注意。不过小追的衣服在这里,好像钱也在衣服兜里。应该跑不远,不过。。。。。。”邵坚顿了顿,“不会跟今天来的那俩混子走了吧?”
“不会吧。”李南南也没主意了,想问文质彬,不敢去敲门。
“虽然跟咱们没关系,可文质彬在气头上呢,咱们不管也不好。你去屋里呆着吧。我去问问他。”
李南南想也许邵坚出面问比较好,就回了屋。
邵坚去敲门,很轻,“文质彬你睡着了吗?小追还没回来。他还没从这里搬出去,不管他也不是个事。我跟南南找了半天,没找着他。他应该没带钱出去,你不是有那两个混子的电话吗?打电话问问小追在不在他们那儿吧。找着他咱们也好安心睡觉。”
里面半天没动静,过了会儿,听到淅淅嗦嗦的声音,文质彬开了门,衣服都穿好了。低着头,邵坚看不到他眼睛。
“你们睡吧,我找找去。”拿了搭在沙发上的小追的衣服,换鞋出去了。
文质彬带着三分希望直接上了楼顶,十点了,只有远处隐隐约约一点霓虹灯的光。
“林追远,你在不在?”似乎楼顶没人。
文质彬失望,想要下去,却感觉栏杆后面有人影。走近了,果然是小追,还是蹲在地上抱着头,跟他离开时的姿势一样。只不过位置变了,蹲在了栏杆外面,和楼顶的边缘就差十厘米,眼睛是死死盯着下面的地面。
“小追,”文质彬不敢惊了他,“十点了,走吧。”
小追却没什么反应。
“冷不冷?我给你拿衣服来了,过来拿吧。”
小追往后看了文质彬一眼,黑咕隆咚的,文质彬也看不出来是什么眼神。
“文哥,”声音颤颤的,“别赶我走行不行?我不想走。。。。。。”
“你先过来把衣服穿上吧。”文质彬继续哄,生怕他跳下去。
“我不跳。这才四楼,摔不死不就麻烦了。”小追声音冷冷的,“以前见过一个人,也是从四层楼上跳下去,没摔死,瘫痪了。生不如死,在医院里他割腕了,医生本来看见了,没吭声,大概也觉得他死了比较好吧。”
“死了吗?”
“没死,还是让人发现了,出了院,他才吃安眠药死的。”
“为什么非死不可?你认识?”
“认识,我第一个同居的。很好的一个人,我从别人手里抢过来他的。后来我们分手以后,他男朋友又回到他身边了。可是开始变的花心,他就用死威胁他男朋友。结果不小心真跳了下去。”
“确实很惨,你因为这个,才觉得难受了,跟那些人混去了吧?”
“有一点。我不知道怎么后来就越来越堕落了。”
“先别说这些了,赶紧过来,把衣服穿上吧。”
“文哥我不想死。我也不想走。我要是从这里摔下去了,半死不活,你是不是就觉得愧疚,不赶我了?”
“别说傻话,赶紧过来!”文质彬开始动手跳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走近小追。这才发现小追正在发着抖。“冻坏了吗?”
“文哥,我好后悔。我一直在想,我要是没跟他们混在一起多好,我要是就像我伪装的那样,是个穷打工的多好。我要是从这里跳下去,你就原谅我行不行?”
“别说了,先回去,南南和邵坚都担着你的心呢。”文质彬最烦别人威胁他,这个时候,偏偏倔脾气上来,说不出一句软话。终于把小追硬拉了起来,自己先翻过栏杆,又拉着小追拖过来。
“不管出了什么事,自己的性命最重要,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拉小追下楼的时候,文质彬对他说。
六十七,
“吃饭了没有?”文质彬问了才觉得自己白问,在楼顶呆了五个小时,怎么可能吃饭,“邵坚给咱们留了点饭,我去热热。你先去洗洗脸吧。”
小追乖乖的去了卫生间。之后,两个人默默的吃了饭,食不知味。晚上,文质彬睡在了客厅沙发。
李南南扒头偷望了数次,最终鉴于那种低气压,什么都没敢说。
第二天早晨,李南南和邵坚起来发现,家里已经没有了小追的踪影,急忙问文质彬。可怜文质彬四五点钟才睡着,七点钟又被摇醒,睡眼朦胧的说不知道。
找了找,小追的东西倒都在家。
李邵没办法,上班去了。
留文质彬在家睡眠不足兼胡思乱想。
小追直到傍晚才回来。
“你去干什么了?”回来就面对文质彬的满眼血丝。
“我找房子去了。”
倒是文质彬无言了。
“离这里不远,就隔着一道街。”
“你说北边挨着W村那儿?”
“嗯,一个大爷家里,租了二楼一间房,不贵,我负担的起。那个大爷挺好说话的。”
“哦,什么时候搬?”
“反正没多少东西,今天就搬吧,我交了定金,借了大爷的三轮车,锁在楼下了。我不赶紧搬,总要你睡客厅也不好。”
文质彬想问他以后想干什么,终于没问出来,“我帮你搬吧。”
两个人收拾东西,“文哥,这些书给我吧。”小追指着文质彬买给他的初中课本问。
“本来就是买给你的。你带走吧。你。。。。。。还想继续考高中吗?”文质彬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考。我以后不会这样跟你和李哥磨蹭了,我自己抓紧时间学。再去打个工。等考上了再回家要钱上学。”
“哦。”不知道他坚持得下来吗?
整理好了东西,文质彬和小追两个推了三轮车(骑三轮车是个技术,两个人都不会)到了小追租的地方。
文质彬对这着家发愁,这就是个城市化了的农村,W村前几年被征了地,没田种了,都盖了三两层的小楼出租挣钱过日子。住的大多是外地打工的,或者附近大学的学生,多少有点乱。要是小追是个女生的话,还真是不放心。
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和他们的儿子儿媳住在一楼,上边的一层四五间小房出租。两间租给了两对学生情侣,一间租给了个打工的男的。
小追还很天真的跟文质彬说,这些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不用担心的。
文质彬心里嘀咕,人家没问你的根底就让你住进来了,谁能保证那些人有根底没有?
“文哥,要是这几个月,我能考上高中或者技校,不跟那些人再混在一起的话,我能不能回去?”小追忍不住问,“对了,我忘了你要回家了。。。。。。”声音低了下去,怎么都没办法要求跟他回家吧,现在自己这个情况。
“我还不着急走。过几天来看你。”文质彬宽慰他。
“文哥,那你今天能不能陪我一晚。我有点害怕。”小追拉住文质彬的衣角。
“你已经不小了。”文质彬想自己静静,他还什么都没想好。
“就一天。”
文质彬想甩开小追的手。
“真的就一天!”小追用他还带着孩子气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文质彬。文质彬突然就心软了,与其怪小追,其实还不如怪那些明知道他未成年还怂恿他干那些事的人。
“好,就一天。”文质彬看看这放了一张双人床和桌子就再没有什么空间的屋子。怎么住啊?
小追一听他答应,倒是动作快,找了个抹布四处擦干净灰土,把跟房东要的被褥铺好。
“文哥,你昨天肯定没死睡好,你先睡会儿,我去买点日用品什么的。”
文质彬也不想跟他客气了,毕竟犯错的是小追,不是自己。他还在生气呢。
睡眠不足容易脾气大,何况文质彬本来就是个脾气不小的人,大大咧咧就躺下了,不过,这床真的很硬啊,这墙真的很黑啊,这霉味真的很大啊,要小追长期在这里住着,还不得长痱子啊。。。。。。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文哥,文哥,我买了炒面跟饮料,你吃不吃?”
可是文质彬睡的很沉,小追爬上床去,跪在文质彬的睡脸前,看了半天,然后偷偷亲了一口。
文质彬没什么动静,小追胆子大起来,想想看,没准就这么一次机会和他在一起了。文质彬把上衣脱了,只穿了条裤子睡觉。小追脱掉衣服偷偷的钻进被子里,以往也有很多回,他趁着文质彬睡熟的时候钻进他的被窝,搂着他的胳膊睡觉,特别的安心。
文哥,你知不知道认识你以后我有多后悔?小追不敢吭声,吻着文质彬的胸膛。不敢脱他的裤子,怕惊醒了他,只是解开了他的裤链,伸了只手进去。
小追趴在文质彬的身上厮磨,手扯开了文质彬的内裤,直接摸索文质彬的性器,套弄着。听到文质彬的呼吸开始变的粗重,小追更加小心翼翼。
文质彬的眼睛却突然睁开,直愣愣看着小追。
六十八,
小追呆了一下,随后以不成功则成仁的勇气后退了一点,一个深呼吸,低头含上了文质彬已经半勃起的性器。
文质彬哪里有过这种经验,呆了!任由小追挑起来他的欲望,性器开始跳跃着涨大。
小追不敢放松,生怕一停顿,文质彬就把他踢到一边去了。尽力的含进文质彬的性器,直到顶到他的喉咙。文质彬开始自己动起来,一次次的顶撞小追的喉咙,那里更加窄小而紧窒。小追被顶的难受,稍稍退后了一点,被文质彬发现意图,一把抱紧了小追的头,固定在那里。
小追偷偷抬眼看看文质彬,像从前沉浸高潮肿一样半眯着眼睛,可是嘴也紧紧闭着,不像以前会很压抑的叫他“好孩子”。小追不安起来,也不敢抬头看文质彬的眼睛了,合上眼睛,回忆以前那些人是怎么教他的,放松,尽量心里不反感,小心牙齿,嘴唇绷紧。。。。。。小追以前很讨厌这个,现在却在为了讨好文质彬努力做着。
直到文质彬的射在了小追的口腔里,小追虽然被呛的咳嗽着,可是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刚从忍不住的咳嗽里缓过劲来,小追郁闷了,射在嘴里的这些东西,他想吐掉,可当着文质彬的面,又不敢,要不继续装咳嗽,咳出去?那咳在床上,文质彬这洁癖会不会嫌他?吐了的话。。。。。。
一条毛巾伸的小追的眼前,“还不赶紧吐出来!”文质彬恶狠狠的命令,“还傻着干什么?”
很用力的帮小追擦干净了嘴。把毛巾丢在了地上,“等会儿去洗了。”小追这才看到,原来是枕巾。。。。。。
两个人一时之间很尴尬,小追头都不敢抬,“我买了饭了,先吃饭吧。等会儿就凉了。”其实已经有点凉了。
文质彬探手朝小追的下身,隔着裤子摸了一下,发现小追也硬挺挺的了,虽说小追根本没被抚摸到。但是文质彬狠了心,不理睬。下床吃饭去了。
小追什么也不敢说,跟着下了床。
吃完饭后,小追去隔壁的卫生间洗了碗筷。文质彬一看时间也才八点钟。给李南南打了个电话,含含糊糊的说,今天晚上他和小追不回去睡了。李南南愣了一会儿没说什么,却问了一句:“昨天那俩混子又来了,我说小追搬走了,他们问我搬哪儿去了。”
“就说你不知道。”半天,文质彬硬硬的答了一句。
挂了电话,看看小追,小追拿着本初三的数学课本,头都埋书里去了。
“书拿倒了。”文质彬说。
小追赶紧把书倒过来,才发现,字全成了反着的,“我没拿倒啊!”还以为文质彬开玩笑,一看文质彬脸色,方知不好。低了头,继续假装看书。
文质彬把床略一整理,“也没个电视,我睡了。”
这才八点,小追心里嘀咕,嘴上什么都不敢说,自己看了一会儿书,看文质彬好像睡着了,自己悄悄也钻进被窝,关了灯。
不知道楼下老大爷会不会奇怪新搬来的这两个人怎么还没九点就睡了?
钻进被窝的小追心里忐忑,还有点庆幸,幸亏只跟老大爷要了一床被褥,要是要了两床,还要跟文质彬分开睡。小追听文质彬略略打起了鼾,知道他应该是睡的熟了,于是又回复了老睡姿:抱着文质彬的一只胳膊,腿盘上文质彬的一条腿。
文质彬竟然也习惯了小追的睡姿,依然睡的很熟。
。。。。。。
白天那两个混混来的时候,李南南不在家,是邵坚“招待”的,碰巧邵坚正整理他的专业书籍,还有墙上的挂图,在李南南的坚持下,终于摘了下来。都摆在客厅沙发上。
俩混子来的时候,邵坚很热情的迎接了他们进门。还端了两杯茶。但是没让坐。
“别嫌乱啊,没办法,我正整理这些东西呢。弄乱了就麻烦了。你们俩位上次来过是吧?”
“嗯,小追不在吗?”
“哦,他呀,搬出去了。今天早早的就出去了。”
“去哪里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今天还没见着他呢,我们也就是一起在这里租房,彼此的事,也没了解那么多。对了,蓝头发那位,麻烦你把你手边上那张侧剖的子宫给我。对,就那张。。。。。。哎呀,我从产房放着的时候,不知道谁给我弄的这么脏,这是血混了羊水吧?哎呀,恶心八拉的。”
“您是什么单位的啊?”蓝头发的那位的恶心激发了好奇心一下。
“看不出来吗?”邵坚拎着那张图反问,其实上边的污迹是李南南不小心擦家具的时候,沾满水的掉颜色的红色抹布蹭上的。
“您是妇产科的?”
“嗯,”邵坚考虑了一下,“也不全是。”
“那也是医院的吧?”
“我们这行啊,说的简单点是特殊产科,说的复杂点,其实我们这是实践加学习,尝新加瞎试验。”
不明白,俩混子齐摇头。
邵坚继续解释,递过来一本人体解剖图谱,打开其中让李南南看过的一页。
俩混子脑袋凑在一起瞧了瞧,“男性生殖器官解剖。。。。。。”绿了脸。
“产科,确实是产科,难个产啊,剖个腹啊,不上不行。但是我们这些还没脱离学校,没从导师手里解放的学生最惨了。加上我们那个导师实在是。。。。。。没词能形容他,这回给我们留的毕业论文的题目都变态,什么男子生子设想。NND,你可以设想,但是也就是设想了吧?这男的又没子宫?难道还移植一个不成?就算移植得了子宫,卵子怎么办?”
邵坚顿了顿,又收拾好几本书,“看,我最近也只能跟着导师瞎折腾。最近我们导师那论文居然被上边给批下来了,试验也批下来了。说是要赶超国际水平。但是,你也得有试验对象啊。”
“我们这几天四处跑,找志愿者。我听说,”邵坚眯着眼睛盯着俩人,“你们是‘那个’?”
俩人一激灵,不敢说是,不敢说不是。
“我一向觉得你们这种人比较前卫,没准能接受得了,要不跟我去见见我们导师?”邵坚随手整理一套上大学时练手感的快报废的手术刀,亮闪闪的刀片在邵坚的手里流利的打了两个转儿。
六十九,
外加邵坚今天为了打扫卫生,特意穿的脏衣服:一身用漂白粉都漂不白的白大褂,上面污一块红一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站在一堆脏乎乎的人体解剖图片和厚厚的医学书之间。
邵坚笑的贼兮兮的,颇有点疯狂博士的样子。
两只蓝、绿头发的小混子顿时觉得阴风阵阵。别都顾不上道了,立马顺着墙根溜出了大门。
出了门,一通狂奔,直跑到公共汽车站牌下。
“我。。。我觉得。。。他涮咱们呢。”绿头发的喘着气说。
“嗯,有点奇怪。让男的生孩子,唬人吧?他就想把咱俩吓走。”
“要不,回去看看再?”
俩人回忆了一下那个场景,一齐摇头。万一是个神经不正常的怎么办?这个世界上一半神经不正常的是疯子,一半是伟人,还有一半介于两者之间。
晚上邵坚向李南南报告今天那俩混子又来找小追了,李南南心烦,“他们要是天天都来可怎么办?咱们可是跟他们耗不起啊。”
邵坚阴阴一笑,手里还在用抹布擦着挂图,“放心,不会再来了。”还是塑封了的挂图好啊,不管弄的多脏,一擦就干净了。
。。。。。。
文质彬半夜是被热醒的,整个人被小追抱着,想不热都不行。而且历史重现,小追的下体又在磨蹭着文质彬的大腿。。。。。。
文质彬无力的扶头,这也算是自己造的孽,谁让他没管小追,就吃饭睡觉了呢?现在这个情况,管吧,自己还在气头上呢,不管吧,他磨磨蹭蹭,一会又射自己腿上了。。。。。。
文质彬翻个身,背对着小追。不大会儿,小追又追过来,在文质彬的膝盖窝里磨蹭。热烘烘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
文质彬实在忍不住了,摇晃着小追:“你小子别每次都给我装睡!”
小追睡眼朦胧,“怎么了?”
文质彬揪住他勃起的性器,恶狠狠,“你说怎么了?”
小追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故意的,安有命在?!”
“再说也不能怪我!”
“还能怪我吗?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刚认识你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个时候还不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反感我。后来就习惯。。。。。。”
“这么说是故意的?”
“后来就不是了。”急忙否定。
文质彬气哼哼的,“脱衣服!”手里还捏着小追的小命根。
“不要!”小追预感没好事。
文质彬伸手就去扯小追的格子睡衣,“睡觉还穿这么多,矫情!”
小追被压在床上,扒猪皮一样剥了个干净,光哭喊,不挣扎。文质彬躺着把他拖到自己身上,咬着小追的耳朵,“想不想回去?想的话,今天把我伺候好了,明天带你回去。”
小追搂着文质彬的脖子,不抬头,等了好一会儿,突然起身,拉开了窗帘。窗外是一轮快圆了的明月,顿时撒了一地的清辉,连文质彬和小追的身上都度上一层。
外面静静的,不远处,有火车轧着铁轨,哐啷啷的声音。
“文哥,你不许反悔。”小追很严肃的要一个承诺。
。。。。。。
湿漉漉的声音在月光下响着,小追趴在文质彬身上,唇舌舔舐着文质彬的胸膛,时轻时重,手在背后,就着晚饭喝剩下的鲜橙多,开阔着自己的屁洞。
“文哥。。。我认识你不久就去。。。医院检查过了,我没有病。。。”
“嗯。。。。。。”文质彬抚摸着小追的光裸的背,在朦胧的光下,显的特别的光滑。
小追起身,扶着文质彬的性器,慢慢的坐下来,没有润滑剂,没有套子,只有鲜橙多,感觉有点涩,有点涨痛,可小追还是咬着牙,终于整根没进去了。
一缩一缩的紧窒感让文质彬抬起了身子,盘腿坐起来,搂上小追的腰。
小追还在适应着,不敢动弹,可是内壁却不自觉的蠕动着,文质彬的性器太过深入了,顶的小追有点后悔不该这么投入,悄悄起了一下身,文质彬哼了一声。小追于是又咬牙坐了下去。
这一起一坐让文质彬也流了一头的汗,搂着小追的腰改成了掐,醋劲升腾的更大了,“以前也是这样跟他们做的吗?”
文质彬腰上使着力气,顶撞着,也不管小追适应了没有:“跟我就光顾着装纯了?是不是心里还在笑我没有经验?嗯?”
“呜。。。。。。文哥。。。。。。我没有,我喜欢你。。。。。。只喜欢你。。。。。。”小追上下动起来,收缩着屁洞,抱着文质彬的脖子,尽力讨好着文质彬。
文质彬摸着小追硬挺挺的性器,“跟他们会不会比较硬?”
小追摇头。
“跟我从没有插着插着就射了?跟他们会不会?”
摇头,更加努力的上下动着,寻找自己身体里的g点。
文质彬捏着小追的性器,搓弄起来,“来,用你的行动告诉我你有多喜欢我!”
“那你要吻吻我,像以前一样叫我‘好孩子’。”
“好孩子,好孩子要用力,好孩子要抱紧一点,好孩子以后只跟我做。。。。。。”文质彬吻一下,说一句。
“要。。。。。。吻的深深的。”
文质彬依言,探舌进去,嘬弄小追的舌头,舔他敏感的上颚,想一直探进喉咙,探进肚子里去,两个人的唾液都溢出来,顺着嘴角拉出长长的丝。
小追感觉自己几乎要窒息在这个吻里。
文质彬手里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下,撸动套弄小追的性器,不时摩娑细嫩的顶端。小追腰部前挺,身体内部一点不断被顶刺着,性器开始流出透明的前列腺液。
火候积聚起来,小追终于一声轻叫,全数射在文质彬手里。然后一头后仰栽倒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只是喘气。
七十,
文质彬压上去,拿枕头垫在小追的腰下,抓着小追的小腿,一通狠干。
“好孩子,我要射在里面。”
这话让失神的小追清醒了一点,可怜巴巴的摇头。奈何文质彬不理睬,提起小追的腰,恶狠狠的顶了几下全射在了里面。
“不但这次,下次,下下次。。。。。。全射在里面!反对就不带你回去了!”
小追就只剩下眼泪汪汪,“这里是共用的卫生间,我怎么去弄干净啊。”
文质彬也不抽身出来,就着交合的姿势抱着小追,“据说会吸收的。”
“据说还会闹肚子呢!”小追小声嘀咕。
“你闹过吗?”严厉。
怯懦的摇头。
“那就睡觉吧。”给两人盖上被子,枕好枕头。不过本来是头朝南睡的,现在改头朝北了。
小追抱着文质彬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满,但总的来说还是挺幸福的。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文质彬不在身边,身上也不难受。好像文质彬帮他擦过了。顿时喜滋滋的,爬起来穿上睡衣出去找人。
但是卫生间没有,楼下院子里没有,小追问老大爷,说他一早就出去了。小追顿时感觉心头一凉,默默的上楼去了。坐在床上,看看文质彬的衣服也没有落下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正哭的天昏地暗的,文质彬回来了,“你哭什么呢?!真闹肚子了吗?”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就去买了豆浆油条!”
“那怎么这么半天啊?”
“顺便看了看另外一家租房的,比这个大,家具也多点。我琢磨着老跟李南南他们挤着也不是个事儿。”文质彬一边捅开豆浆,递过去,“吃吧,我看你昨天也没好好吃饭。”突然又收回来,“刷牙了没有?”
小追乐了,就这么个洁癖真能让他“脏”着睡一晚?
小追笑的文质彬莫名其妙,“笑什么?快去刷牙。”
两个人就这么床尾和了,商量了一下,又搬回李南南家住了,毕竟守着李南南,小追就等于有个辅导老师。而且文质彬计划着过几天就回家去看看,没准就在X市不回来了,再去租房,很是多此一举。
两天后的一个中午,午饭时间,小追盯着电视,磨磨蹭蹭的扒拉饭。
“又想磨时间不想学习了是吧?”文质彬问。
小追赶紧把最后几个饭粒拨进嘴里,一擦嘴,“饱了,那我去学习了。”
文质彬赞许的点点头,刷碗去了。小追也关了电视,端了碗筷送进厨房。
“对了,”文质彬突然发问,“离家出走的那个事儿也是编的吧?”
“什么事儿?”
“自己都忘了?你有个自杀的哥哥的事儿?”文质彬笃定,这爱撒谎的小追不像有个兄弟的样子,比较像独生子女。
“嗯。。。。。。”声音低低的。
“没有是吧?那是为什么离家出走的?”
“跟我爸妈闹别扭了。”
文质彬不知道这句是不是实话,只好试探,“是不是他们发现你是gay了?”
“不是。”
“因为你不爱学习?没考上高中?”
摇头,“我出来的时候还没考。”
“不管为什么,今天晚上,我跟你一起,给你爸妈打个电话。你出来以后,打过电话回去没?”
摇头。
“过年都没打过?”
“嗯。我不想打,我不想回去。”
“两年前你是小孩,现在在外面历练了两年了,还没懂事一点?”
小追看了文质彬好一会儿,“要是你说让我打,那我就打。”
文质彬听了很安慰,“站过来点。”文质彬手里拿着碗正在洗,不能挪动。
小追乖乖过去,文质彬亲了亲他的嘴,“这才是好孩子!”
晚上,李南南和邵坚都回来了。晚饭后,文质彬说着要散步,带着小追出去了。
“用我手机打吧?”文质彬问。
“嗯。”小追看小摊上的公共电话旁边都有人。
“自己拨号,我给你拨?”
“我自己拨吧。”小追拿过来手机,按下几个数字。一通,嘟嘟的声音响起,小追突然把手机甩给文质彬,自己蹲在了地上。
“喂,谁啊?”一个女声。
文质彬拉了拉小追,没拉动,“您好,您是不是林追远的妈妈?”
“我是,你哪位?”
“我是和林追远住一起的,我叫文质彬,他想跟您说说话,拨通了又不敢了。”
“你跟小远住一起?那小远呢?”声音很焦急,“广华,快过来!”
“您等等,我让他接电话。”
文质彬蹲下,把手机贴在他耳朵上,“来,说话。先叫妈妈。”
“妈。。。。。。”带着哭腔,带着乡音。
“你在哪儿呢?”
“我在B市。”
“在那儿干啥呢?”
“。。。。。。打工。”
“回来吧!”
小追已经哭到说不出来话了。
停了好半天,一直是小追的妈妈在劝他回来,渐渐的也带上了哭腔。文质彬接过来手机,“阿姨,他现在不想打工了,想回去考高中。”
“那你跟他说,让他回来吧。回来不用考就能上。”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声:“小伙子,谢谢你。你们住哪里?我见了他面再说。”大概是小追的爸爸。
文质彬看了看小追,小追在摇头。
“我们在B市,不过小追还没做好跟你们见面的准备,能不能给他几天时间,我看着他呢,不会让他跑掉的。”
“行,行,行。”对方一迭声的答应,“你说什么时候,我们就什么时候过去。你能不能看住他?”
“没问题,他既然打电话了,就表示想回去了,不会跑了,我也看着他呢。”
“行。那这个号码是不是你的手机号?”
“对,有事您可以打我电话。”
“好,好。谢谢你。你叫什么文什么?”
“文质彬,就是文质彬彬,去掉一个彬。”
“好好。”
“小追他现在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他,我跟他交情也很好,我会照顾他的。您们放心吧。他现在又哭了。等他平静点,明天,我再让他给您打电话行吗?也别把他逼的太紧了。”
“好好。”
文质彬挂了电话。
七十一,
小追还蹲着掉眼泪呢。文质彬拉起来他,“走吧,过几天回去还是让他们来看你?”
“不知道。。。。。。”
“是S市吧。”文质彬看区号是S市的,离B市很近,比文质彬家X市还要近一点,“不是傻小子啊,知道呆在离家近的地方。”胡噜胡噜小追的头发,“咱们先去剪剪头发,把头发染黑吧。估计你爸妈也喜欢短短的黑头发吧?”
“嗯。”
两个人还没说五分钟的话,刚刚才走到理发店门口,文质彬的电话响了,是小追家的号,“喂?”
“哦,文质彬吗?”
“是我,叔叔您好。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就打打看。没事,我挂了。”挂断了。
文质彬觉得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他们怕你用公共电话打的,不放心。”
文质彬笑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还是自家的人最了解自家人,“要不这样吧,我先带你回我家看看,也就一天的事。算是给你散散心,也省的你瞎想。”
小追傻眼,怎么可能散心啊,去文质彬家?他父母怎么看自己啊?
还以为文质彬说笑话,第二天,小追以为他是买菜去了,可是买回来的是两张火车票。
“我不去,我跟你回去算什么事啊?”小追闹腾。
“我都替你给你爸妈打电话了,你见见我爸妈有什么了?”
“你,”小追激动的差点要咬自己舌头,“你就想这么着跟你爸妈出柜?”
“嗯。”
“你不怕他们掐死你!”
“岁数大了,掐不动了。”
“心脏病高血压犯了呢?”
“不会,心理承受能力强着呢。”文质彬冷哼。
“反正我不去!”
文质彬拉下脸来,“不去就搬出去!”
小追带着哭腔,“你就会说这句。”
“我还会给你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他们女婿要上门了。”
“他们才不认你呢!”
“认不认你说了不算。我把他们儿子找回来了,激励了他的求学心,还挽救他于水火之间。没准他们就认了。”
“先别说行不行?”
“行,那你跟我回家。”
晚上,文质彬又给小追家打电话,这回小追也跟他爸妈说了几句话。然后文质彬告诉他们,自己和小追因为打工上面的问题,要去X市一趟,两三天就回来了。小追的爸妈又是一迭声的好好好。又问,是不是缺钱,他们想寄过去一点,要文质彬的银行卡号,文质彬赶紧推辞了。
挂了电话问小追,“你爸妈是不是以为我是绑票的了?”
小追摇摇头,“我以前花钱大手大脚,他们可能怕我养活不了自己,或者欠了钱。”
“确实。”文质彬点点头。
第二天就拎着小追上火车了。走之前,拉小追去买了一套新衣服。花了八百多。小追心疼的不行。文质彬说,这是包装。
到X市时已经快下午五点了。文质彬在火车上个他妈妈发了短信,所以,下了车是司机来接的。小追惴惴不安的坐进车里。
X市容一般,车上,文质彬一直问司机家里的事。小追无聊的很。车开进市中心某家属院。停在一银色大门前。
“到车库了吗?”小追问。
司机笑着跟他说,“到家了。”
文质彬家有个大院子,花草树木种了不少。屋子是很精致的二层小楼。
小追不安的问,“你们家是干什么的啊?”
文质彬说,“别看这里这么大,房子这么好,这是政府分的,等我爸退休了,就得搬出去了。他们新买的那两套房我还没去看过。不知道什么样呢。”
一走进去,就跳出来一只毛茸茸的狐狸犬。张狂的冲着文质彬吠叫个不停。让文质彬恶狠狠一脚踢它一边去了,小狗没了威风,哼哼着,夹着尾巴蹿进屋里去了。
“你们家的狗怎么不认识你?”小追问。
“不是我们家的。”
保姆已经看到他们进门了,赶紧招呼小追,迎进了客厅给他端了茶水、水果。
“我爸呢?”文质彬问,在火车上给他妈发短信了,他妈妈说是吃完晚饭才能回来。
“开车出去了,等会肯定就回来了,让我给他煨了银耳。”
正说着,门外就响起车喇叭声。保姆赶紧去开大门了。一辆银灰的别克开进来,停在院子里。
那只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的狐狸犬又蹿了出来,围着车打转,摇着尾巴。车上下来一男一女。文质彬马上变了脸色。
那女的大概四十岁左右,抱起来狐狸犬,“温妮乖。”一抬头,看见文质彬在小楼门口冷冷看她,顿时就笑不出来了。“哦,小彬回来了。”打招呼。
文质彬冷哼,不搭茬。
“没礼貌!”另一个男的吼文质彬,“怎么不跟你程阿姨打招呼!”
文质彬指着那男人跟小追说,“这是我爸。”
小追看去,他听说文质彬爸爸已经五十了,可看上去保养的很好,四十出头的样子。很魁梧,粗粗的眉毛。
“文伯伯好。”
文爸爸一打量小追,看着年龄不大,应该不是文质彬同学,不知道干什么的。但毕竟是有外人在,也就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他叫林追远。”
“哦,你好。”文爸爸客气的说,转脸对那个女人说,“你先带着小狗回去吧,等会我给你打电话。小赵(司机)呢?让他开车送你回去。”文爸爸又让保姆打电话叫小赵回来。
那女人带着狗去院子外面等司机去了。
文质彬对保姆说,“给小吴打个电话,让他晚上不用过来了,你也放半天假,出去玩儿会儿吧,睡觉前回来就行。”
“哼,小吴早不当公务兵了,现在这个公务兵叫姓纪。家里什么事你都不知道。”文爸爸看来很不高兴,“把他们都支出去干什么?”
七十二,
“俗话说家仇不能外扬啊。”文质彬在家里四处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文爸爸愤愤不平,“让保姆给你找。你哪儿知道家里东西都在哪里放着?几年不着家了都?回来一趟没三天又走了!”
保姆正拿了包想出去,闻言问文质彬在找什么。文质彬让她出去了。
正好文质彬看着了暂时放在客厅一角的高尔夫球包,打开拿出来一只球杆,问文爸爸:“这个杆是新买的吧?多少钱?”
“问这个干吗?”文爸爸,“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球杆太贵,这个便宜,不怕打坏。爸,你也不说把咱家以前用来打我那小棍留着。”文质彬放下球杆,去屋外拿了个笤帚把,“来,爸爸,我跟你介绍小追。”
“你都多大了?还能大错小错就打吗?真是!”文爸爸一直是气哼哼的。
“他叫林追远。。。。。。”
“你说过了!”被文爸爸打断。
“目前跟我同居。”
同居?文爸爸愣了一下,“亏你是学中文的!同居那说的是男女朋友同居!你们俩就是住一块儿吧?”
“我们俩关系就是男女朋友那关系。”说着文质彬往地上一跪,双手举着笤帚把,“你打吧。”
文爸爸一时没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顿时暴跳,文爸爸夺过来笤帚把狠狠丢的八丈远,又把文质彬放回去的铁质高尔夫球杆抽出来了,“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小追在一边心惊肉跳呢,一看那铁球杆举起来了,赶紧往文质彬身上一扑,一只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
等了半天,杆子没下来,文质彬也把他给拉开了。
文爸爸拿着球杆,哆哆嗦嗦指着文质彬的鼻子,“不能打你。”文爸想起来,当初让文质彬报军校,他满口答应,最后偷填了个中文。等录取通知一寄来,文质彬就往地上一跪,说,爸爸你打我吧。这文质彬可一向以为打完了,错就不用改了。
“等你妈回来再收拾你!你!”文爸爸一指小追,“滚出去!”
“凭什么?只准你州官放火啊?”文质彬站起来立即呛回去,“那姓程的凭什么就能在咱家晃悠啊?”
文爸爸被呛的够呛,“那是大人的事,你少管!”
“这世道一向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想教训人,自己正了再说。”
“我。。。我给你妈打电话!”
文质彬拉了小追出客厅,去楼上自己房里。
“文哥,你爸真生气了!”
“我知道。”文质彬打开写字台锁着的抽屉,拿出来张存折,“行了,咱们要带这个走。”
“这是谁的啊?”
“我从小攒下来的零花钱压岁钱。”
“那能有多少?”
“自己看。”递给小追。
“。。。。。。”
“还行吧?”
“我算知道什么是高干子弟了。。。。。。那你有这么多钱,怎么还过那种紧巴巴的日子啊?”
“以前是自己赌气想考研,现在是要被赶出家门,当然要带点钱啊。再说还有你得养活啊。”
小追不好意思起来,“对了,你爸这么生气,怎么办啊?”
“没事。不用理他。”
“那个程阿姨是怎么回事啊?”这个上梁不正下梁歪是什么意思?
“姓程的是我爸情人,我爸职位高了以后她就更粘乎了。我烦她,居然还敢把她的狗养我们家。”
“可她好歹是女的。”
文质彬看看小追,“你站在哪边的?”
“当然你这边。可你爸要是离婚了,就能跟她结婚了,不就成了你后妈?”
“不可能,我爸要是离婚,就是个人生活作风有问题,他就甭想再升了。要离也得十年后了,再说那姓程的也有老公孩子。”
“啊?”小追傻眼。
“所以说,一富遮百丑啊。他不离,这里还拖着我妈呢。所以,我妈不管什么事儿都跟我爸唱反调。这回,我爸反对,我妈也肯定跟他对着干。就算不支持咱们,最起码在我爸面前也不会反对。”
“不可能吧,这么大的事呢?”
“说实话,我也拿不太准,等会我爸要是能把我妈搬回来,可能事态就不好控制了。要是我妈磨蹭到八九点钟才回来,那就有门儿。”
“我们在家等?”
“不,咱们出去吃饭。顺便见见我的那几个公子哥朋友去。”
正说着,文质彬手机响了,“喂,妈妈。”
“小彬你怎么回事?跟你爸闹也不是这么闹的啊?”
“我没闹,他给你打电话了?”
“打了,我回去不了那么早。我让司机接你跟我一块吃饭吧?”
“我们想自己出去吃。”
“过来吧,这儿都是你认识的,你伍叔叔一家,还有我老同学。”
“我不去了,我还带着人呢,他脸皮薄,不愿意跟生人一起吃饭。”
“谁啊?”
“就是我情儿。”
“别逗妈了,是不是你说过的那个同学?李什么来着?拿人家来逗你爸,真当他真在乎啊?”
“不是逗我爸怎么办?”
沉默了很久,“小彬,这可不是你不报军校,报文科的事儿!”
“我知道,那妈你怎么想?”
“你们俩过来吧,我总得见见。”
“当着那么多的人。。。。。。”
“唉,就咱们仨,我推了他们,你们过来吧。”
文质彬和小追下楼的时候,发现文爸爸已经不在客厅了,客厅丢着笤帚把、高尔夫球杆。院里汽车不见了。
“你爸爸出去了吧?”
“保姆不在家,他不出去,不得饿着?”
“他还吃得下去吗?”
 七十三,
一家粤菜馆,华妈妈(文质彬的妈妈姓华)已经等了很久了,“小彬,过来,快坐吧。”一边招呼侍者,“开始上菜吧。”
“妈,这个是小追,大名林追远。这个是我妈。”
“伯母好。”
“嗯,快坐下吧。”
小追紧挨着文质彬坐下了。
华妈妈个子很高,大概有将近一米七五,刚一米七的小追往华妈妈对面一坐,顿时显的矮了三分。加上桌子又高了点,小追还真的越来越像小孩了。
“在B市有没有什么好的粤菜馆?”华妈妈问。
“听说有一家不错的,离的远,没去过。”
“你口味从小就不像你爸,也不像我,就好吃这甜甜的粤菜。在B市没吃过?”
“北方做粤菜的都不地道,哪有这个大厨的本事好,不吃也不遗憾。”
华妈妈叹口气,“小时候你可是天天闹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长大了,倒也。。。。。。小追是吧?喜欢吃这个吗?”
小追赶紧点头。
文质彬笑了,“菜都还没上来呢!”
“认识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文质彬答。
“小追上学呢?高中了吧?怎么认识的?”
“他啊,青春叛逆期,从家里跑出来了,打了几天工,后悔了,想回家呢。正好租了李南南的房子住,就认识了。过几天打算回去上学。”
“哦,十几了?”
“十七,快十八周了。”
侍者上了两道菜上来,一个香嫩小排骨,一个青菜。
“先吃吧,这个小排骨,你以前最喜欢吃了。小追也吃。”
文质彬夹了一大筷子给小追,小追满客气的说谢谢。
“妈,没要酒?”
“我忘了,想要红的白的?”
文质彬让侍者报有什么酒,听了听,不满意,“算了,早知道从家拿一瓶来了。”
华妈妈随便点了一支红酒,让侍者冰了,泡上酸梅,“小追喝不喝得惯?”
小追只敢点头。
这时侍者上了鲨鱼煲,斟上了红酒。
文质彬招呼侍者给文妈妈和小追的杯里多加了两块冰,“加点冰就等于降低点浓度,妈,你最喜欢的鱼,赶紧吃。”又把侍者撵出去了。
华妈妈夹一小块放进嘴里,食不知味,“小彬,跟我说说你们俩打算将来怎么办?”
“不怎么办,想回X市,不行就去小追家,他去上学,我上班。”
“那他父母答应?你当你爸能答应?这社会上的人能答应?”
“他爸妈,我们将来慢慢磨吧。社会上的人能不能答应有什么关系?能无视就行。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爸那儿事能二十多年都没人问津,我这点事算什么?我爸答不答应我不在乎,我就怕妈你不答应。”
“唉,”华妈妈几乎要掉下泪来,“你让我怎么答应!?”
“妈,我们俩在一起跟别人一男一女的在一起也没区别,顶多不行了领养一个。将来你退休了,我们俩也是好好养你的。妈,你可别说要我生孩子延续文家的家谱,文家的家谱跟你什么关系啊是不是?将来领养一个,挂你名下,跟你姓,姓华,好不好,妈?要不是我这名字用了二十多年了,改了麻烦,我也跟你姓了。”
华妈妈已经开始掉眼泪了,脸一转不让文质彬和小追看见,“人家说同性恋往往是因为小的时候缺乏父爱。你小的时候,你爸出差下部队什么的,也没怎么在家呆过,我想离婚给你找个好点的后爸,又没能狠心离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妈想骂你都骂不出来。。。。。。”
“妈,”文质彬赶紧过去,搂着华妈妈,“跟我爸没关系,更不怪你,妈。我自己走上这一步的,将来的事,我自己有数。我会好好过日子的。”
“你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不让妈操心。。。。。。”文质彬听着这话,有点脸红,跟军区那帮爱惹事的公子哥比,自己还真算是省事了。
“那时候,就有人跟妈说,这孩子让父母费的心多少都是天定的,今天省事,没准明天就出个让你头疼的大事呢。那时候我就想,我儿子这么懂事,能让爸妈多操什么心啊。没想到,还是这样了。”
“妈,你想开点吧,没事的。我这又不是惹祸了、犯法了。”
“行,我知道了。我给你定了酒店的房间了,你跟。。。。。。小追先去那儿住吧,别回家了。你爸在家呢。我吃不下了,我先回家了。你们俩吃完,让小赵送你们。”
送了华妈妈回去。小追对着满桌子的饭发呆。
“吃的下吗?不吃就算了,打包回去,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再吃。”
小追点点头。
“我看你今天就知道摇头点头了。”
小追慌了,以为文质彬嫌他在他父母面前丢份儿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怪你呢。挺尴尬的是不是?我也郁闷,见我妈一掉泪,我都想哭了。”
“咱算了吧要不。。。。。。”
“说什么呢,”一胡噜小追的头,“我都正式出柜了!你要是难受啊,先给你爸妈通个气,等我上你们家的时候,也难为难为我。不过说实话啊,我爸吼我的时候,我还真的挺爽的。”
七十四,
文质彬和小追在X市住了三天,三天来小追的爸妈是平均三个小时就来一个电话或者短信。文质彬实在抗不住了,也没去问华妈妈家里怎么样了,反正看华妈妈是一副非常不乐意但还是认同了的样子,就也不多管了,带着小追回B市了。
本来想跟以前那帮同学朋友聚聚会的,但是小追坚决不跟着一起去,文质彬也就放弃了,没去。
而且小追的爸妈已经在B市了,暂时住在旅馆里等小追。
文质彬跟华妈妈说要回去收拾东西,见见小追的父母,华妈妈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似的,问文质彬,“小追的爸妈知道你们的事儿吗?”
文质彬摇头。
华妈妈说,“要是人家家长不同意,你可也别太强求。毕竟人家家孩子还没十八呢,还未成年,咱们也真理亏。唉,小彬,我心里还指望着你们过两年散了,你还是交个女朋友好。”
文质彬满口答应。心里怎么想的华妈妈可就不知道了。
回到B市,文质彬和小追先回李南南家打扫卫生,怕林爸林妈来了掉份儿。快晚上的时候去楼下的小饭馆定了好几个饭菜。邵坚因为连熬了几个通宵写毕业论文,不想做饭了。
一切准备做好,文质彬才给林爸林妈打电话。
速度很快,二十分钟,门铃就响了。
文质彬让小追去开门,小追躲厨房不肯去。
无奈,文质彬去开了门。
“小远在这里吧?”一对有点憔悴的中年夫妇。
“对,进来吧。我是文质彬。”
林爸林妈跟文质彬和李南南邵坚三个互相介绍寒暄了一会,小追一直躲在厨房不出来。
文质彬去拉他,不动。最后还是林爸林妈进去厨房找他。
这一家三口齐了,文质彬就出去,把厨房的门关了。
里面小小声的说了很久的话,半天一家三口才红着眼睛出来。
李南南说,“我们晚上有点事,叔叔阿姨在这里吃饭吧,我们俩先出去了。”拉上邵坚去他们学校宿舍住去了。
林爸林妈知道这是避嫌躲出去了,可是为什么这个文质彬还不出去呢?
“妈妈,这个是文哥。”小追深呼吸一口,坐在客厅里跟父母摊牌,文质彬也很配合的坐到小追的身边,“我们俩在一起很久了。”
。。。。。。
让文质彬想不到的是林爸林妈的反应非比寻常,非常的难以置信。但是却不是反对,只是被吓着了。
林爸林妈又带着小追躲进了厨房,这次声音比较大,比较激动,林爸几乎吼起来,“你怎么回事?一个沟里要栽几回?”
整的文质彬问号满天。
但是小追当场就顶了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了,小追根本不怕激化矛盾,一屁股坐文质彬身边,还搂上文质彬一只胳膊。
“这事咱们得谈谈。”林爸也坐下,对着文质彬说。
话头让小追截过去,“有啥好谈的。”
“这不是一般的事,你说你们俩这叫什么事!?”林爸。
“什么事都不用你管,就是通知你!”小追呛。
林爸,“。。。。。。?!”
小追,“。。。。。。!”
无限循环,文质彬根本一句嘴都插不上,根本就是林爸说一句,不管在不在理,小追就顶回去,往往根本没理,只是为了做对。这幸亏不是文质彬家的孩子,否则就这不知好歹的犟脾气,文质彬还不给他俩巴掌?
怎么小追平时看着挺柔顺的性子,今天这么火爆?
“小追行了,别呛了。”文质彬劝。
林妈对文质彬说,“没事,他俩就这样。”
“再往前数几年他可不是这样!”林爸被堵的恼了。
可是林爸这话头一起,林妈眼睛又红了。
顿时一家三口都不说话了。
文质彬也不知道怎么接茬了,拿起来筷子,“叔叔阿姨,先吃点饭吧。”给林爸林妈夹菜。
“见着我还能吃得下?”小追嘀咕。被文质彬拍了一巴掌。
没人吃得下。林妈拍拍文质彬的肩,“咱俩去别的屋说说话行吧。”
小追大叫,“不行!不能去。”
文质彬很纳闷,还没说什么呢,林爸那里来了句,“有什么好说的,把他弄回家,”一指小追,“以后甭见面就得了。”
“凭什么啊!你同不同意随便,我大不了不回去了。就跟文哥在一块躲天涯海角去,省的碍你的眼!”
“你当我不敢关你一辈子是不是?!”
。。。。。。
又呛上了。
文质彬好像听出来点什么,好像,小追两年多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学也不上了,被关在家里关了几个月,然后偷跑出来的。
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林爸似乎也不太敢提。
一通混乱之后,林妈怕把小追真弄的恼了再跑了,赶紧拉着林爸走了。说明天再来。
小追一直是气乎乎的,文质彬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嘴巴闭的紧紧的,什么也不肯说。
文质彬等着林爸林妈明天再来的时候,好好表表自己的态,看看事情能不能有什么转机。就算林爸林妈不能答应,但是也应该让他们明白自己的决心的。而且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文质彬也不想抓着不放。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等到的不是林爸林妈,而是警察。
七十五,
邵坚早晨回来了,李南南就直接从邵坚学校出发去上班了。邵坚昨晚在机房赶毕业论文,今天打算回来好好睡一觉,宿舍里太吵了。
回来的时候,文质彬和小追刚起来。刚钻被窝里邵坚就听到敲门声,正好小追和文质彬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卫生间,不能去开门。
门铃响的邵坚睡不着,只好爬起来开门。
两个男人,一个三十多,一个二十多。
“林追远是不是住这里?”
邵坚直觉又是俩混子,小追的前男友。可是看气质跟上次那两个不一样。但还是说,“谁?没听说过。”
“是他父母告诉我们他住这里的。我们是警察,有点事想让他帮忙。没有恶意的。”年纪大的那个拿出了警察证。
邵坚看了眼,喊厨房的文质彬。
文质彬仔细瞧了瞧警察证,把两个人迎进了屋。
邵坚奇怪,“俩位警察怎么没穿制服?”
“因为又不是来抓人的,还是穿便服好,免的你们邻居看到了,胡乱猜测。”
小追从卫生间出来了,“谁找我?”
“你是林追远吧?”年轻那个对照了一下手里的照片。小追凑上去,还是他两年多前的照片。
“我们能不能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岁数大点的警察问。
小追点点头,三个人去了卧室。文质彬想跟去,被小追推出来了。
不大会儿,三个人出来,说要去警察局一趟,很快就回来。文质彬也没让跟着。岁数大点的警察解释,说是协助调查,不是小追犯事,让他们别多心。
文质彬足足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期间几次想往家打电话,让华妈妈看看有没有B市公安的关系,可还是忍下来了。万一小追有什么事,让华妈妈知道,这又是个麻烦。
文质彬坐不住,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后来干脆换上衣服,出去转转。往小追走的那个方向走了很远,可是遥遥望着马路的消失点,叹口气,还是回去等着了。
回去连鞋都懒的换,直接回卧室躺着了。惹的正做午饭的邵坚嘀咕,“我刚拖的地啊,又踩一串脚印。”拿了墩布去拖。
文质彬半梦半醒着,听到门响,知道是小追回来了,先松一口气,又上来点火气,就在床上躺着赌气,也不出去。
可是小追一看文质彬的拖鞋在家,就问邵坚,“邵哥,文哥出去了?”
邵坚正炒菜,“嗯,后。。。。。。”碰,不小心把盐罐打翻了,“小追帮我收一下。”
小追把没脏的盐收了起来。
“警察叫你干什么去了?”邵坚边整菜,边问。
“嗯,他们逮住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让我去认认。”
“怎么回事?什么嫌疑人啊?”
小追低着头说,“抢钱的。”
邵坚直觉不是那么简单,“看样子就知道是撒谎呢。不想说是不是?”
小追点点头。
“你跟我说说有什么事?邵哥又不是大嘴巴,又不会告诉别人。不是小事吧(要两个警察来请)?说说,就当是对着树洞讲呢。你一直憋着,就不怕憋出来病?”
“邵哥,”小追从后面把邵坚抱住了,“我从家里出来以后跟谁都没说过。我不敢说,我觉得我太笨了,又蠢。。。。。。我一梦见,就一天都什么事都干不成。。。。。。”
“跟邵哥说说,就当是心理医生呢。”
“嗯,你千万不能跟文哥说,跟谁也不能说。”
“好,我保证,跟谁都不说。”
“。。。。。。就是我上初三的时候,会考完了,放三天假。我就跑同学家住了,打游戏打了三天,第三天晚上,因为同学家又来了两个同学,住不下了,我家近,我就回家了。
本来,我要是坐公车回去也就没事了,可我那个时候把手里的钱都买游戏币了,又去游戏厅玩儿了会儿。回去的时候就只能走回去了。我就抄了个小路。。。。。。”好半天才接着往下说,“结果在小树林里就碰上了那家伙了。。。。。。我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快。。。。。。”
本来,邵坚还以为是碰上打劫的了,难道因为小追没钱,威胁着这半大孩子一起抢劫去了?再往后听才知道不是。
“后来是天亮了,清洁工发现我了,就报了警。后来我就没上学,我妈领我去看心理医生,可我不愿意去,天天就想在家躲着。有时候乱发脾气,家里能砸的东西让我砸了个遍。跑出去一回,又跟我同学打架,我就是没事找事,谁让他撵我回去的。。。。。。我爸就把我反锁家里了。锁了我一个月,我不想再在S市呆着了,我心里老觉得,谁都知道我的事了。就跑出来了。
那时候我以为我肯定得爱滋了,要不我妈怎么一会儿门都不让我出呢。我就想让所以同性恋都得爱滋。就跟他们胡混,等我知道自己没得的时候,早就名声臭的不行了。。。。。。”
“警察是不是抓住了那个强奸犯了?”邵坚问,早知道是这种事,真不该问。
“嗯,抓住了一个。可是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他们说,这个人强奸了两个男孩,一个十八,一个十九,都成年了,可因为是男的,判不重。我要是能认出来是他,因为我那个时候虽然快十五周岁了,但是我户口本上出错了,出生的年份写小了一年,就成了不到十四周岁,就能判的重一点。”
“不是应该验精液的吗?那证据还算,你认的不算的。”
“我认的不算?”
“对,要讲证据的,除非他承认才行。”
“。。。。。。那怎么办,我那个时候没有让医生验我身上的。。。。。。”
“那可能就比较难办了。你能认出来吗?”
“我不知道。我想说是,让他判的重一点,但是我怕我说是了,我那个案子就算结了,真的反而抓不到了。”
邵坚揉揉小追的头,“别哭了,放心就算抓不到,他也会有报应的。”
“嗯。”
“好了,去,洗洗脸,没准文质彬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小追点点头,去卫生间洗脸。邵坚走去轻轻敲敲文质彬卧室的门,“嘿,还不赶紧出去。”刚才就看见这小子窝厨房门口偷听呢。
文质彬蹑手蹑脚的出来,跑的到门口,拉开门,装成刚回来的样子,换拖鞋“小追回来了没有?”
小追马上从卫生间跑出来,抱着文质彬的腰,居然“哇”的一声就开始哭起来。
七十六,
力气之大,差点让文质彬栽个跟头。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文质彬赶紧装,“是不是警察欺负你了?到底让你去警察局干什么了,跟我说说。”文质彬抱着小追回卧室了。
小追一直在哭,文质彬反而冷静下来了,刚开始还嫉妒小追居然能跟邵坚说,不跟自己说,可是说是能跟邵坚说,但是哭,还是只能当着自己才哭的出来。顿时虚荣心高涨。一直搂着小追,一下一下拍他的背。
小追是真的在发泄,哭了好半天,哭声才低了点。文质彬心疼起来,端水给他喝。
“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小追看了看文质彬,又要掉眼泪,“呜。。。。。。以前有个入室盗窃的,偷过我住那儿。。。。。。呜,刚好我回去,撞上了,呜。。。。。。他们让我认认是不是那个贼。。。。。。”
“那认出来了没有?”这小谎话说的,文质彬心想,一个慌话盖着一个慌话,最后原来是为了遮这么一段事。于是也装不知道。
“没有,时间太长了。。。。。。呜。。。。。。”
“这有什么好哭的啊?他偷了你多少东西,我再给你买回来好不好?”
“没丢多少。。。。。。就是一回想,他手里还拿着刀。。。。。。呜。。。。。。后怕。”
“乖,不怕不怕,他已经被抓了好不好?乖,不哭了不哭了。。。。。。”
小追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文质彬给他盖好了被子,抹了抹脸,小追仍然抽噎着。
文质彬出去,上到楼顶,给林爸打电话,“喂,林叔叔。我是文质彬。”
“哦。”
“小追住在这里,是不是您告诉警察的?”
“嗯,他们找他好久了。”
“您怎么不想想,这对小追影响有多坏?过去的事现在又翻出来,他从警察局回来哭了两个小时!”
“。。。。。。但是总要去认一认,不能让坏人漏网。”
“又没有保留证据,去认只是让他去难受一次!是,也告不倒他,不是也是白受场刺激!”
“。。。。。。”林爸那边没了言语。
“你们老这么刺激他,他能不跑吗?”
“。。。。。。”
“你们今天别过来了。小追刚刚睡着了,他今天情绪不稳定。”说完就挂了。
林爸林妈因为家里老人住院,没两天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想带小追一起走,可小追咬定:你们说奶奶住院肯定是编谎话想骗我回去。
等林爸林妈走了,文质彬问小追,“万一真的是你奶奶住院了呢?”
“过几天我自己溜回去看看,反正不能跟他们一块走。”
文质彬乐起来,“真聪明。过两天我跟你一起回去。”
然后的几天,小追发现,文质彬对他没以前那么严了。
课桌上:“来,把着这八道题做了。”
“都一个题型的,做两道行不行?”
“要熟练啊,做六道吧。”
“三道。”
“四道。”
“好。”小追逃掉了四道题。
饭桌上:“怎么不吃鱼?”文质彬问。
“刺太多了。”
要是以往,文质彬就会命令:“刺多就择刺,必须吃,补脑子的。”
可是今天:“我给你择,鱼是最补脑子的,给快吃吧。下次弄带鱼给你吃行不行?刺少。”
床上:“。。。。。。轻点。”
“好。”
“。。。。。。慢点。”
“好。”
“。。。。。。”
“好。”
。。。。。。
如此两天,小追的胆子是呈四十五度角直线上涨。其气势直逼妖蛾子邵坚。文质彬不在的时候,竟然还敢调戏调戏李、邵。
某日晚间,文质彬买手机充值卡去了。
剩下两个看电视,一个学习。
李南南:“小追你怎么出来了,快去学习!”
“天天学,烦!”抢过来遥控板。
邵坚,“快去吧啊,你文哥可快回来了。”
这时,某电视剧上出现了两女挑逗一男主角的镜头。李南南撇了撇嘴,“笨啊,这猪,两个换一个多上算啊。”李南南不喜欢那个女主演。
小追正无聊,一下扑李南南怀里:“对啊,NP比一对一好玩儿的多。李哥,咱四个凑一场吧?”
李南南顿时脸色就绿了,直瞥邵坚。
“四个怎么玩儿?”邵坚认真的问。
“嗯,”小追做思考状,“要不,先‘换妻’,再三明治,四个怎么玩儿?还真是个麻烦。”
“三明治?”邵坚语带疑问。
“就是三个人玩儿啊,一个总0,一个0.5在他上边,最上边再一个1。”
“。。。。。。”俩人默。
“‘换妻’是什么?”李南南问,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这都不明白,就是换伴儿玩儿啊,比如换成文哥跟李哥一对,我跟邵哥一对。对了,四个人可以这样,一个gj一个kj,剩下一个插gj或者kj的那个。。。。。。”
“算,还是换妻吧,”邵坚说,“这样起码你李哥乐意。”瞥一眼李南南。
李南南那个汗流的啊。。。。。。“小追,这些你都玩儿过?”
“没有啊。所以才稀罕嘛。”
“你那些照片?”
“照片都是装样子,谁照相的时候还真兴奋的起来啊,那些照片也只是为了换钱嘛。”
“咱现在又不缺钱,就别那么玩儿了啊。”李南南。
“现在没刺激啊!”
“你需要什么刺激?”文质彬推门进来了。小追赶紧做好孩子状。
李南南松了一口气。
七十七,
文质彬和小追去看小追的奶奶了,后来发现奶奶确实病的重了,所以两个人暂时在医院附近找了个房子住了。文质彬每天一副孙女婿的姿态,给老太太送饭,端水喂药、倒尿盆、擦脸擦手、读报纸。。。。。。反而把老太太几个亲孙子、孙女给比下去了。
老太太是个彪悍的闽南人。林妈抱怨小追找了个男朋友的时候,老太太竟然站在文质彬一边:“那怎么了?我们老家,契兄契弟多的是,我堂哥年轻的时候就有一个!上次给我打电话,说去年他老婆死了,他就跟他契弟过日子呢!这有什么?
人家小伙子把你儿子找回来了,又督促让他回去上学。还知道伺候老人!要我说,总比你一个儿子都捞不着强!做人要知足!”
林妈抹了抹眼泪,“咱们不是为了自己想,是为了这孩子想,他没媳妇就没孩子,将来小远老了,谁照顾他啊。”
老太太,“你只要指望有人照顾你就成了,我生他们四个,最后管我的就两个:老二跟你们老三。再看孙子一辈的,就你们养出来的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不着调。看将来有那个是能管他们爸妈的?”
林妈没了言语。
文质彬也没想到,原来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里是他柳暗花明的又一村的福地啊。
。。。。。。
家里就剩下了邵坚和李南南。邵坚因为快毕业了,几乎天天泡在学校里,有手续要办,有试要考,散伙饭也是一顿一顿的吃:系里的吃完了,班里吃,班里吃完了,宿舍吃,宿舍吃完了,臭味相投的再去吃。学校外的小饭店聚过了,再去某某吃自助,自助过了,再买点吃的喝得去野餐。。。。。。
每天喝的醉醺醺的才回家。可惹恼了李南南:“这都半夜了才回来!你当这里是旅馆呢?!”
邵坚也不争辩,往床上一滚,合眼就要睡。
“起来,脱鞋!刷牙!”
邵坚已经钻进被窝里了。
“我要搬家了!”
邵坚睁开一只眼,“你能搬到哪儿去?”
“这儿的老房子要拆迁!”
邵坚晃晃脑袋,“不行,我喝高了,明天你再跟我说吧。”
气的李南南拎起来个枕头砸他,砸了几下发现,邵坚睡着了。。。。。。
可是第二天,李南南还没起床呢,邵坚就又回学校了。估计早把昨天的话当做梦了。
其实拆迁也没大坏处,反而有大大的好处:比如说,这里要拆了建小区,到时候李南南还能分得一套三室两厅。毕竟这个地方的地皮还是挺贵的。但是拆了重盖起码要一年吧,这段时间,李南南只能出去租房住了。
离拆房没一个月了,想跟邵坚商量商量去哪里租房呢,邵坚又跑了。李南南郁闷。邵坚再回来的时候,李南南不搭理他。闹了两天别扭。
周日,李南南有一天假,打算出去找找房子。
换了衣服,在门口换鞋,
“南南。”邵坚叫他。
“嗯。”李南南爱答不理。
“跟我去个地方吧。”
“干什么?”
“看房子。”
李南南很惊讶,“什么房子?”
“我租的房子。”
李南南还真没想到邵坚居然找房子了,想想看自己也赶紧顺着台阶下了吧,“你怎么知道得租房子了,哪儿的房子?”
“你跟我说了以后,我就问你们以前那个厂长去了,就是楼下对门那家。我这两天就去找房子了。今天你跟我去看看,满意了咱们就租下来。”
“好。”李南南很是兴奋。
可是到了地方,李南南开始不高兴了。
“这里家具这么多,我的那些家具放哪里?”李南南打量了一下,一室一厅,有卫生间厨房,四楼。可是只有客厅是空的,不大的卧室里面已经有了双人床和大衣柜。
“咱们家的家具也就客厅里的那些还能用。留着搬过来,卧室里的那些,干脆卖了吧。”
“不行,那都是我爸妈留给我的东西,不能卖。再说了,这里只有一室一厅,质彬和小追回来了住哪里?”
“他俩?”邵坚磨牙,我就想趁这次搬家机会甩了他们呢!“谁知道他们还回不回来啊,没准就住文质彬或者小追家了呢,你当他俩跟你似的不用伺候爸妈啊?”说完就觉得不对,“我的意思是,他俩可都是独子,得回家吧。不像我这样,兄弟多,在不在家住没关系。”
“一,这家的家具太多,二,太小。我不住这里,要住你住。”李南南一口咬定。
谈崩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回家了,走到楼下,发现楼道口停着一农用三轮汽车。估计是市郊村里的,几个准备搬家的邻居正在卖家具,讨价还价好不热闹。
李南南邵坚被堵在门口,进不去,只好看热闹。谁知道邵坚就帮着邻居砍起价来,“二百,也太少了点吧?四百!。。。。。。这个多少钱?一百五?。。。。。。我们家有个比这个更大点的,多少钱?。。。。。。那立柜多少钱?当然是实木的,二十年前买的实在货!”
李南南是越听越别扭,趁一个写字台刚搬出来,捡了个空就硬挤上楼去了。
七十八,
邵坚上去,看见李南南躺床上生闷气呢,“想吃什么?我买菜去做行不行?”
李南南翻个白眼,“吃你的肉!”
“为什么啊?”
“你说呢!”李南南做起来,“你都给我这些东西算好了钱,找好主了不是?”指着那些老家具,“我告诉你,我不卖!我到哪里这些东西跟我到哪里,我死了,跟我陪葬!”
“好好好,那就不卖,不卖。”
可是李南南仍然气愤,红着眼睛,“这些东西跟了我快二十年了。。。。。。”
“好啦,我说了,不卖!”
李南南躺下,翻个身,“那你今天找那破房子!”
“房子还有的是,咱们再换一个行不?”
“邵坚,这房子要拆我没办法,我还真想当钉子户。可,根本不可能。这些家具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它们离开我!”
邵坚那里头一直点,“了解,了解。”
“了解你还找那有家具的房子!”李南南又气的坐了起来。
“我再去找行不行,咱们又没给他定金呢,不去那儿。”
“邵坚,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吵!”
“因为我找的房子你不满意,因为你舍不得你的家具。”
“因为我他妈的根本就不想搬!”李南南砸起床来,“因为这里的东西都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除了这些,再没别的了!你就知道找房,就知道要搬家了,你都没有问问我难不难受!”
邵坚算是知道了,李南南这是有火有气没处发,只能冲着他来了。邵坚赶紧往床上一坐,搂着李南南,“乖,不哭,没关系,咱还有咱爹妈的血脉啊,永远断不了的。”
“滚!谁要哭了,当我是小追啊!这几天你一天都不回家,回来就睡觉,你就没想过我?!”
我以为你高兴要盖新楼呢,当然这话不能说,“对不起,我光想着找个新房,让你惊喜一下了,忘了你的心情了。我错了!”
“我宁愿你不找房子,陪着我多在家呆两天。”
“我要在家陪着你,谁去找房子啊!”邵坚嘀咕。却被李南南听见。
“说什么呢你!”
“行了,行了,你当我学校、单位、中介、找房、家里的到处跑,我就不忙不累啊?”
“邵坚!你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李南南气的要命,“你天天散伙饭吃的那个爽!你什么时候想想我了?你怎么就没想过带我去一次,认识认识你同学?也带我去散散心?”
邵坚真是无言了。
“对别人来说,搬家是好事,对我来说,我宁愿每月交钱,我也愿意留着这房子!这房子就是我爸妈!”
“我知道,你别激动。。。。。。”
可是李南南真是憋了整整一个星期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全倒出来了,不管邵坚怎么说,就跟他做对,又吵又吼闹了整个下午。邵坚安抚没用,顺毛没用,到最后,邵坚的火也上来了,两个人对着吵。
气头上,李南南又来了一句,“受不了我,你滚!分手!找受的了的去!”
邵坚也在火头上,居然扭头就走了!
七十八,
邵坚一走,李南南也有点蔫,不过不是后悔了,是没人跟他吵了。捶打枕头一会儿,蔫蔫的出去找饭吃去了。
可是邵坚居然一走就是三天没音信。
李南南有点点别扭,有点点郁闷,有点点担心。某天上班的时候,手机震了,员工工作时间是不允许打电话的,最好连手机都不要带。所以李南南调成了震动。趁着没人注意自己,溜到厕所里接电话去了。
一个没见过的号码,“喂?”声音小的想做贼。
“南南,我质彬。”
“啊,”李南南的声音明显失望,“你换号码了吗?”
“没,这个是公共电话,我正想让你给我帮忙呢。我手机欠费了。我呆这个地方,不好交费,你帮我充点钱,回去我还你。”
“行,我下班的时候帮你交,你着急吗?”
“不着急,你今天帮我交上就行了。”
“行,你那边现在怎么样?”
“还行,老太太刚动了手术,医生说很成功。现在正是得日夜不离人伺候着呢。”
李南南笑,“你个大少爷哪会伺候人啊?”
“只怕有心人嘛。嘿嘿,你最近怎么样?”
李南南可算找到了哭诉对象,“质彬,我家房子要拆了!”
七十九,
“终于要拆了啊!补偿应该不少吧?千万得跟开发商谈好条件啊,你们那里谁负责啊?”
李南南一听,有点懵了,怎么文质彬不明白这房子对他的意义吗?“质彬,我舍不得这房子。”
文质彬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南南,人不能活在过去。我一直觉得那老房子对你影响不好。但是你又很念旧。对了,邵坚怎么说?”
“。。。。。。他没说啥。”
“什么时候拆?”
“下个月。”
“哦,等着,我下个月前就回去了,老太太快能出院了。”
“好。”
“那我挂了,我得回病房。”
“嗯,拜拜。”
李南南更加郁闷了。
下了班,垂头丧气的往移动大厅移动。刚出了门,就瞥见了邵坚。
“我怎么给你打电话,老占线啊?”邵坚问,完全把吵架冷战抛一边。
“接了个电话。”
“哦。下班了吧,回家吧?”
“我要去交手机费。”
“哦,一块去吧。”
李南南瞥他一眼,“我给文质彬交。”
被邵坚瞪了一眼,咬着牙,“那就去交吧。”
“我还忘了带钱。你带了没?”
“你没带钱还想交费?你打算拿什么交?”话已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了。
“所以是看见你才想要交的。钱包让我看看。别说你没带钱。”
“交多少?”
“他下个月前回来,交一百应该差不多了吧。”
邵坚只好给他一张毛爷爷,不过没跟进去,在外边等他出来。然后两个人默默无言的回家了。
一打开家门,李南南愣了,“这是什么东西?”指着放在客厅里的一只篮子,还有一捆尼龙绳。
“篮子,绳子。”
“废话,我问干什么用的。”
“等拆房的时候,你把自己锁在屋里,把篮子用绳子吊下去,我好给你送饭啊。我看电视上那个‘最牛钉子户’就是这样的。要不,我锁屋里你给我送饭?”
李南南无语,只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邵坚。
“怎么样?谁送饭。”
“你回来就是为了气我来了?”李南南磨牙,“滚蛋,送饭也用不着你送!”
“还有第二套方案。”
“说!”靠,李南南心想看你还整什么花样。
邵坚从厨房拿出菜刀一把,“要不你就自杀吧,然后我把你挫骨扬灰,涂在这房子的砖啊,墙皮啊,家具啊,上边。那以后不管他拆不拆,你都永远和这房子在一起了。”
“滚蛋!”
“别生气,要不你有什么办法,我配合。”
“用不着,走你的!”夺下邵坚手里的菜刀就撵他。
“哎,哎。别,别。真恼啦?我逗你玩儿呢。”邵坚已经被推到了门口,扒住门框,死不松手,“那篮子是我爸让人给我捎鸡蛋跟麦仁用的。鸡蛋和麦仁我放厨房了,不信你去看看。我跟你闹着玩儿呢。我这两天又去找房了。”
“用不着你。”李南南不推了,“我已经找好了。”
“找着了?那也得找人帮你搬家具吧,你看我合格不?”
“不合格,不小心整伤了手,接生不了了,医院不要你,还得我负责。”
“嘿嘿,行了行了。”邵坚知道他不生气了,也不跟着斗嘴了,“咱们去看看房子吧,比较比较谁找得比较好。”
两个人找的房子居然就在同一个小区,在相邻的两座楼上,小区的名字很囧,叫幸福小区,幸福小区里面的那个指甲盖大的小花园自然就被人称为幸福花园。
两个人找的房子一个在三楼一个在六楼。于是就定了邵坚找的三楼那间。最起码好搬家。两室一厅,有厨卫,没有家具。租金自然也比较高,李南南虽然非常满意,但是还有点犹豫,可是邵坚当时就拍板了,还给了人家三百定金。
邵坚的经济状况李南南是知道的,他还没进项,虽然学费不用交,但是生活费一直都是他弟弟邵武负担,所以邵坚花钱还是能省就省的。可是今天居然一天就被李南南敲出来四百(算上给文质彬交的那一百手机费),李南南不禁心里打鼓,回去路上在公交车上,李南南问他,“发财了?”
两个人上车的时候,人还不多,在后门那里找了两个座位坐。可是还没过两站,呼啦啦上来一群人,李南南旁边站了一位老太太,李南南很不好意思的让了位置给老太太,自己站在邵坚身边,问他,“发财了?”
邵坚手放在嘴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李南南附耳去听,邵坚重复了一遍,因为车里的音响声音太大,人又多,李南南没听清楚。
邵坚干脆一拍大腿,示意李南南坐下。李南南摇摇头,操,丢人也不能丢在外面啊,凭什么你不让座给我,还让我坐你腿上?
邵坚以为他不好意思,指了指前面,三个中学生模样的男生,挤在一个座位上,一个坐在椅子上,两个一边一个大腿的坐着。
李南南翻个白眼,邵坚就把他拉下来了。
“怕什么呢,B市是多好的地方啊,这么挤,嘿嘿。”抱着李南南,凑在李南南耳朵边上说。
“行了,别搂这么紧,热。你今天怎么带这么多钱?”
“学校退的书费还有返家的路费什么的,发了将近三百。”
“哦,毕业证什么时候领?”
“下个星期,然后我休息一个星期就得去医院报到上班了。到时候我就有工资领了。”
“你这两天就找房子了?”
“可不是,房子不好找啊,我从城西跑到城东啊,再从城南跑到城北啊!”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一路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路上,邵坚还是没忍住,把自己借了相机的事跟李南南说了。
“要相机干什么?”李南南奇怪。
“给老房子照相啊。”
八十,
一年零九个月以后,新家的床头上有个相框,李南南和邵坚并肩站在老房子的卧室门前,傻傻的笑着。
当然,还有一整本相册,全是两个人在老房子里的照片,或站或坐,或者傻笑,或者扮严肃。
某日,李南南趴在床上抱着相册嘀咕,“要是晚几天照就好了,质彬就回来了。”
被邵坚听到了,从后面压上来,压的李南南几乎断气。
*******
文质彬和小追回来之后,仍然和李南南邵坚住在一起。并在B市的某个私立高中托人,让小追进去念高一。可惜是个全体住校的中学,只有周末两天回家,让文质彬十分不满。
更让文质彬不满的是,小追的成绩是起起伏伏涨涨落落,小考作弊,大考挂灯笼,期中考的时候几乎全灭。任文质彬给他请家教,报补习班都白搭,简直如同刘阿斗般扶不起。
一年之后,文质彬对小追的成绩简直绝望。
某个周末,文质彬早早的买了堆零食肉食回了家。小追也早早的回来了,进门看见文质彬在厨房里忙乎,很是羞愧。
“期中考成绩出来了。”低头报告。
“哦,又没考好吧。”文质彬听这口气就泄气。
“我肯定到高考的时候,大专都考不上。将来还是得去小饭店当店小二。”
“哐当”一声巨响,文质彬把剔骨刀钉在案板上,“那你还上学干什么?干脆在家当家庭主妇吧。”
“。。。。。。”小追没了言语。
“我就不明白了,你又不笨,怎么就死活学不好呢?”
“我精力不集中。”
“你有什么好分心的?”
“我怕同学看出来我是个同性恋,我怕他们哪天知道我以前干了什么,我怕你哪天就烦了我了,我怕我爸妈没准哪天就把我又关在家里了,我怕。。。。。。”
“你怕的都是没边没影的事儿!”
“你不是我,你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我不想上学了,我还不如找个地方去上班,学个技术。”
“那你就这么混,我怎么带你回家?怎么跟我妈说?”
小追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反正我不去了,他们只要一背着我说话,我就满脑子全是红色警告,什么书都看不下去了。我跟他们聊不来,我在那里呆了这么久了,连一个朋友都不敢交,反正我不去了。。。。。。当家庭主妇也比去学校强。”
“唉,”文质彬叹气,“那咱们俩将来就这么混着?”*地狱十九层*
“要是光算养活我们俩的话,其实用不着挣多少钱就够了。反正有不会有孩子,用不着养。”
“就跟没将来的感觉似的?”
小追不说话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而且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俩个,没钱没势,将来真的那天让人知道了,根本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可是有了钱势就不一样,你做错了什么,别人也只敢在背后里嘀咕,当面,还是得对你笑。”
“你们家有权势。”小追嘀咕。
“可我从小就烦仗着他们的势力干什么。要不我离家跑到B市干什么?”
“那我重要,还是你这个理想重要?”
文质彬叹气,“我能不能鱼与熊掌兼得?”
小追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是鱼?”
文质彬已经叹气到无力,“你是熊掌行不行?”
“那咱们回你家吧。”
文质彬简直怒了,“你是宁愿回去受我爸的气去,也不想上学?”
小追乌龟的点头。
“操!”文质彬捂住眼睛,“你真是阿斗啊!”
“嗯,跟你回去,我很快会乐不思蜀的。”
“行了,你下个星期先上学,我想想再说。”
小追不住的点头,“嗯,你好好想想,说不定跟你回家了,守着你们家的大势力上学,我没准就没负担了。学习就提高上去了。”
文质彬白他一眼,“到时候我找九个辅导老师,补死你!”
八十一,
其实小追想回去是因为华妈妈这几天曾给小追打电话,言语里表示想让文质彬回家来。
华妈妈身居高位多年,可是回身一望,政绩是有,可是一旦退休,人走茶凉。反观自己的生活,夫妻不是夫妻,家不是家,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儿子也离的远远的。很有晚景凄凉之感。可是儿子怕给父母抹黑,也怕小追受委屈,怎么都不肯回家。只有对小追旁敲侧击。华妈妈心里还有个计较,这个小追如果不能为文质彬着想,不能帮文质彬向上,那么,华妈妈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把小追赶走。
小追倒没想到那么多,听华妈妈在电话那头语带苍凉,顿时他就抹起眼泪来,华妈妈又反复嘱咐他,绝对不能让文质彬知道她给小追打过电话,不然不定怎么起疑心以为华妈妈挑拨呢。
所以小追就用了撒娇耍赖这一招,配上自己那破成绩,去腻乎文质彬。果然有效果。
文质彬去跟李南南商量,李南南不说话。文质彬也不再问什么,拍拍李南南肩膀,“我知道。我走了,还会回来看你的。等哥们混出来了,肯定不会忘了兄弟的。”
这以往文质彬觉得说不出来的带江湖气的话,今天算是把李南南逗乐了,“得了吧,你回去了,混不出来才怪。回去好,其实生在这么一个家里,也甭假仙了,该用就用吧。”
一个星期后,文质彬和小追回去了。住在华妈妈新买的一套房里。给小追又联系了学校,还顺便联系了辅导老师。而文质彬先跟着他舅舅的公司学习上班去了。这个公司虽名义上是他舅舅的(华舅舅还另有产业),实际上华妈妈的股份占了大头。可以说将来就是文质彬的了。
华妈妈不跟他们住在一起,说是你们新婚燕尔的,存心让我这感情失败的老太婆嫉妒吗?其实,华妈妈是心里有疙瘩,要是儿子跟儿媳,她肯定就一起住了,大不了儿子媳妇住楼上,她住楼下。但是这成了儿子跟“干儿子”,华妈妈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还是别扭的。不过,华妈妈深知越是有压力的婚姻越是不容易破裂的道理,而且儿子还不算大,就等他们几年看看。
而文爸爸,声称没有这个儿子,面都不肯见了。过了不久,文爸爸栽了个跟头,他的那个情人借了他一笔钱去投资,赔了个血本无归(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昧下来了),于是躲在外地不回来了。文爸爸有苦说不出,在经济方面竟然是大大不如华妈妈了(华妈妈自从发现有了插足的,就很冷静的掌握了家里的经济大权,转移了大部分家产,文爸爸手头没有房产没有车,只有后来攒下的一笔钱,又赔进去了),顿时底气全无。料想文质彬正等着笑话他呢,更是躲着不见了。
小追的父母那边怕他又出走或者寻死觅活,除了偶尔打打电话,过节要求回家看看,倒也没什么。后来小追就听说,父母领养了远房亲戚家的一个不满三岁的小女孩。明白父母宠是宠他,可是也绝望了,不指望他养老了。难过了一阵。
文质彬和小追也就会有几年的安静日子过。不过小追来到这个城市以后还是很担心,仍然怕人发现。不过文质彬倒是大大方方把小追介绍给他的一干狐朋狗友了。
有嗤之以鼻的,文质彬立马绝交;有看在有经济公事上的共同利益的,嬉笑着文质彬赶时髦、打趣,文质彬就还交往着;也有不言语旁观的,文质彬倒是比较佩服这类人。
虽然背后说闲话的不少,不过看在文、华两家的权势上,正面绝对没人敢给文质彬难堪。文爸爸也是个护短的,对外可没说过把文质彬逐出家门了。华妈妈面对亲朋,只是说收了个干儿子,并不承认同性恋那一套。
文质彬这边暂时是安稳了。
但是李南南和邵坚那里还别扭着呢。因为,李南南突然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自己的收入远远少于邵坚!
以前,邵坚没收入的时候,住李南南的,用李南南的,全欠着李南南的,就算这样,还是压得李南南翻身不得。现在邵坚的收入是李南南的二倍,而且还有不断增长的趋势。家里的各项开销都是邵坚在出了。李南南这人脸皮薄,一向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完全忘记了邵坚蹭吃蹭住了他那么久。怎么能没有危机感?这些天来,李南南从没反扑过就是一个实例!经济决定上层建筑啊,经济也决定着谁在上边啊!
李南南蔫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找人讨办法。只得对邵坚旁敲侧击。某夜,一通死去活来的折腾之后,李南南强打着精神没有象以往那样睡着。腿勾着邵坚的一条腿,问,“哎,你怎么这么久了也没冷感过?现在不是天天在医院接生吗?”
邵坚白他一眼,很想说我不是接生婆,遇到手术难产我才上阵的。但是想想这话说了N遍了李南南也没往脑子里记,也懒的再说,反问,“我不冷感不好吗?”
废话,你冷感了我就能在上边了,“我很久没在上边了。”
邵坚明白过来,准备敷衍,“哦,下次再说,睡吧,十二点了。”翻身准备睡觉。
李南南不放弃,“嘿!这话你说了三十遍了都!什么时候打算兑现一次?”
“哎呀,以后有的是机会。”
李南南沉默了半天,突然来了一句,“我要辞职!”
“干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
“钱太少了。”
“咱俩缺钱吗?”
“我缺。”
“你要买什么?我支援你。”
“买你。”
邵坚拉着台灯,咬上被角,眼含泪光,“人家本来就是你的。”
“滚!是我的还天天压着我!”
“人家以为这事谁在上边都一样。”
“一样你干什么不让我压?都说0号被弄的久了,老了以后会漏。咱俩一人一次,次数不就少了?”
“嘁,没常识,我又不是一天压你三遍。放心,咱俩这个频率完全没有问题。”
“你。。。。。。我不管,要不我就辞职找文质彬去,让他给我安排个能挣钱的工作。你自己在这儿呆着吧。”
八十二,
“其实,你要是嫌挣的钱少,这个完全有办法弥补。”邵坚决定偷换概念,把话题从上下问题引到收入问题上去。
“怎么弥补?”
“租房啊!咱们家三室两厅,咱俩才住一间。两间卧室都闲着呢。”
李南南白邵坚一眼,“你能租给谁?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我这里有两个人选。”
“什么人?”
“你记不记得,我还没毕业的时候,有两个大学生租了我的宿舍?”
“嗯,他们知道你是。。。。。。?”
“我也知道他们俩是。”
李南南有点无语。怎么会有那么多都让你碰上?
邵坚接着说,“我毕业了,他俩没房子住了,正发愁呢。”
“可不可靠啊。别再整出来什么事。”
“可靠,那俩人在一起八年了。”
“八年?”李南南吃惊,“八年前他俩才几岁?”
“不小,十三四了。”
李南南无语。
“明天我打电话问问他俩租到房了没有。”
“好吧。”
话题就这么被转移了。快睡着的时候,李南南才感觉不对,可是想想来日方长,等自己的收入上去了再说吧。
一周后,两个年轻人打打闹闹的搬进了李南南的家,让李南南颇为担心。
但是新的生活总算是开始了。

[ 本帖最后由 啊酸 于 2008-6-9 18:3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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