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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猫

2008-4-7 13:48
异能死党(天下掉下个帅老公 修订版) BY 黯月星辰

异能死党(天下掉下个帅老公 修订版) BY 黯月星辰

玩世不恭的雷天行「花名在外」
可是仍旧让淡漠疏离的严以律深深著迷
眼看他左拥右抱 对自己冷言冷语
自己也默默承受 毫无怨言
可是现在他竟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索取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那麽 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呢?

楔子
“本台消息,今天上午,就在雷氏集团的华南分部奠基仪式上,忽然天降陨石,当场造成三人重伤,多人轻伤,其中有一名重伤幼童,家属下落不明,目前正被送往附近的医院救治。本次事故造成多处设施被砸毁,直接经济损失上千万元,目前奠基仪式已紧急取消,正在转移现场的群众,下面来看发自现场的图像报道……”
第一章
每个学校,都会有风云人物,或许是家世显赫,或许是外表出众,或许是智商超人,总之优秀的人物总是不自觉的成为众人的核心,成就他人最为津津乐道的话题。
东正大学也不例外。
这是一所在亚洲大学排行榜上名列前十的高等学府,即便在世界大学排行榜上也跻身前百之列。
有人说,东正大学作为後起之秀,之所以能够迅速崛起,与其背後的经济支柱是密不可分的,这话其实很贴切。
来源於雷氏集团的资金注入,东正师资力量雄厚,他们或为学界泰斗,或为新晋新星,构成了东正独特的学术风景,完备且先进的硬件设置,也让其他学府望而兴叹。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除了当权者之外,应该也没多少人对这些感兴趣。那麽就来说说东正的风云人物。
东正内部专业科系众多,风云人物自是各不相同,不过能让全校为之公认的也就这麽两个。
雷天行,女人的天敌,男人的公敌,被誉为恶魔的最佳代言人。最大的嗜好就是追女人,尤其是难搞的女人,至今尚无败北案例,因此更是让人提起就咬牙切齿。目前身兼足球社,篮球社,游泳社的…………主力。
为什麽不是社长呢?
理由很简单,影响他把女人的时间。
……
而另一位严以律,人如其名,是一个严以律己的招牌优等生,包揽全系1/4的学科冠军,代表东正征战全国知识联赛,并夺魁而归,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最大的嗜好是看书,尤其是艰涩难懂的书。
原本应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却是最铁的死党,并同住同一屋檐下,现在也是同一宿舍。
为什麽呢?
因为严以律的爸爸是雷家的管家,二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感情自是深厚,只可惜一种米养百样人,愣是孕育出两个截然不同的怪胎。
不过或许就像光与暗的并存,只有互补才是最融洽的关系吧?
二人相处二十多年,居然从未吵过一次架。
当然,也有可能是吵不起来……
那麽,二个怪人的故事,就这麽开始了吧……
@@@@@@@@@@@@@@@@@@@@@@@@@@@@@@
“这边─这边─!”
“操!搞毛啊,还不快回防?!”
“干──!”
“嘟!!!”
东大校中心的篮球场上,灯火通明,喧闹声不绝於耳。
红白二队在场中激战著,高昂的斗志像是要把这夏日傍晚的潮湿空气都点燃一般,鼓噪著围观众人的情绪。
整个篮球场被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个结实,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加油声,叫骂声,震得人耳膜都要破裂一般,却迸发出一股年少轻狂的热血激情。
球场中一身穿红色球衣的高健男生鹤立鸡群,帅气凌厉的五官上尽是桀骜的神态,在一个运球虚晃後,迅速闪过两名放手,长腿一纵,一记漂亮的扣篮顿时引来围观者的尖叫声。
球场一角,一名戴著金边眼镜的斯文男生,手持PDA,不住的划划点点,时不时抬头看看场中的战况。
不过,根据排分榜上差距越拉越大的两个数字,看来这局比赛又是没什麽悬念了。
对方教练似是越看越沈不住气,於是紧急叫停,暂时中断了比赛,拉住自己的队员就开始狂喷口水。
当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头上,严以律抬头便看见雷天行那滴著汗水的立体五官,於是顺手把手边的一罐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却不想雷天行比他动作更快一步的拿起严以律已经喝了一半的瓶子,凑到口边便大口的喝起来。
“慢点喝。”严以律不悦的皱起眉。
雷天行一口气把剩下的半瓶水尽数灌进自己肚里,把空瓶随手一扔,这才留意到严以律手上的玩意。
“以律,你在做什麽?”
严以律闻言,将屏幕转向雷天行。
“计算分子链,下周的论文中我可能会引用。”
雷天行顿时单手抚头,一副昏倒状。无力的表情与赛场上的狠劲截然相反,
“拜托,我喊你来看比赛,你不专心就算了,还摆弄这些东西……,以律,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我有专心看。”严以律正色道:“你一共进了12球,两个三分,四个侧板,还错失了三次进攻机会,两次故意犯规……”
雷天行大惊失色,巨掌一伸就捂住了严以律的嘴,也不管自己手上全是黏糊糊的汗水。
“我靠,这都给你看出来了,裁判让你做算了。”
自己这个死党别的不会,抓自己小辫子真是一流,从小到大就没什麽事情能瞒过他的,有时雷天行真怀疑严以律是不是外星人。
不过也亏得严以律的黄金脑袋,一路罩著自己安然度过各种大小考试,没机会让家里的老头拿他念经,让他考虑是不是要买个牌位把严以律早晚三柱香供起来。
“擦擦汗吧,脏死了。”
严以律拉开雷天行的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整洁的手帕,递给他。
雷天行嘻嘻的贼笑著,伸手接过,把手帕打开,洗脸似的在脸上抹了一圈,又意犹未尽的擦擦脖子,把卷成一团的手帕递还给严以律,丝毫不觉愧疚。
“比赛马上就结束了,以律你等我啊,晚点咱们去吃东西。”哨声响起,雷天行开始往赛场走。
严以律点点头,将雷天行丢回的手帕缓缓收拢在手心里,见雷天行已经走远,才缓缓把手凑到鼻尖下……
……是那个人的味道呢。
严以律时常会问自己一个问题。
为什麽会爱上雷天行?
只可惜,即便是从未被任何难题考住的自己,想破头也想不出答案。大概就像某某言情小说里面说的那样,爱是没有道理可循吧。或许是因为他是头一个对自己露出最真心笑容的人,又或者他是头一个不怀有任何目的而同自己在一起的人……
总而言之,雷天行对於自己来说,是最特殊的所在,就如同人的心脏一般,不可或缺,不可替代。
严以律走出教室,望著那懒洋洋倚在栏杆上的身影。
高大的身躯,肆意伸展的四肢,蕴含著不可低估的力道。逆光的面容上,如同最强悍的雕塑一般,彰显著无法直视的凌厉帅气。
此刻,那个家夥正跟不知哪个系的过路的妹妹搭讪著,一脸痞痞的笑容,逗得眼前的小女生满面红霞。
“……这样子啊,真是巧呢,我也喜欢那本书……”
“……啊,我等的人来了呢,本来还想多和你聊几句的,真是遗憾啊……”
“……真的吗?好啊,美女的邀约还拒绝的话也太失礼了……”
“……嗯,我没带纸耶……手机也没带……”
“……写在这里吧,这样我们也算有「肌肤之亲」了……”
眼前的女生,微微惊讶,迟疑了片刻後,掏出手中的中性笔在雷天行捋起袖子的手臂上,写下了自己的号码。
“好的,那麽下次联系罗,拜拜!”
严以律走到他面前,望著小兔子一般,一溜烟就没了的女生,无奈的摇摇头。“你又在害人了。”这是一句陈述句,不是疑问句,这种情况严以律已经司空见惯了。
雷天行闻言,状似无辜的抓抓一头略微过长的头发,辩解道:
“谁叫那个女生那麽可爱嘛,忍不住就想同她认识罗。”
“这次又是哪个系的系花?班花?”
“搞不清楚,似乎是物理系的,名字叫什麽敏的。”
物理系?什麽敏?
严以律的大脑数据库开始筛选过滤。
不用怀疑,严以律就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身为学生会会长的他,自然有义务记住全校每一个学生的档案资料,不过,他的这项特异功能并不是天生,而是因为「那个」原因。
“池敏,20岁,身高165,物理系大一新生,以学分第四的成绩考入东正,有物理系大一级系花,才女之称。父亲是银行职员,母亲在某通讯公司任市场部副经理。”
严以律从善如流的吐出一堆详细数据,如果雷天行需要的话,他还有更深层的资料。
而雷天行早已见怪不怪,对於这个怪物一般的死党,没有最惊奇,只有更惊奇,自己早就适应了他的”特异功能”。
“看来这女的还真是才貌双全嘛,不过,我现在对这些没兴趣啦,等了你大半天,肚子都饿瘪了,先去犒劳一下五脏庙吧。”说著,把书包往肩头一甩,就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严以律眯了眯眼睛,所有所思的望著走在自己面的雷天行。
“你书包里装了什麽。”
根据那个厚薄程度,尺寸,还有发出的响声,他已经估计到了里面是些什麽东西。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走在前头的雷天行身形僵了一僵,然後很不满的开头道:
“当然是装啦课本,笔记什麽的,不然还能有什麽。”
口气很是不善,不过半点没吓到严以律。反倒调侃道:“你也会做笔记麽?我看倒像是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吧,而且还是限量发行的无删节版。”
雷天行停下脚步,恼羞成怒的瞪著严以律。
“操!知道那你还问什麽啊,以律,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越来越阴暗了!”
严以律淡淡一笑,看著雷天行像被摸到屁股的老虎似地龇牙咧嘴,觉得这样的他反而更可爱。
“如果雷伯父知道你每个月最大笔的开支就是去订阅这些杂志,不知道他会有何感想。”
想到雷百年那副敦厚的样子,若是知道雷天行花高价去订阅这种限量发行的刊物,估计会当场中风复发吧,严以律坏心的想。
对於雷百年来说,雷天行绝对是他的骄傲,人缘好「全都是女人」,功课好「全靠严以律罩著」,运动神经好「大概也是唯一的优点」,长相又完全继承了自己充满男子气概的坚毅帅气,且大有青出於蓝之势,绝对是自己理想中的优秀儿子兼未来接班半人,逢人就拿这个话题出来炫耀。
只可惜,理想是现实毕竟是有差距的,而且这个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
“切,老头才不干涉我这些事呢,倒是你,比老头还唠叨,我看你干脆嫁给他做我小妈可能比较称职。”
严以律一愣,伸手就给了雷天行一个暴栗。“这种玩笑也能随便开的吗?”
虽说雷天行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不过严以律一米八五的身材站他旁边也不算太吃亏,只不过因为严以律偏瘦的身材使他显得小了一号,产生视觉上的误差,因此出於某些原因,严以律常常潜意识的挑一些後跟比较厚实的皮鞋,减小与雷天行的海拔差距。
雷天行不服气的揉著被K的地方,抱怨道:“以律,你是除了我家老头以外唯一打了我还能全身而退的人。”
“噢?是吗?那我岂不是很荣幸?”说著又补了一记。
“你还来?”雷天行睁大了眼睛,捂著被K得满头包的地方躲避著。
“还要吗?”严以律阴恻恻道。
开玩笑,众目睽睽之下再被欺负自己的形象就全没了,雷天行撇下严以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食堂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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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正毕竞有些企业办学的性质,因此就连内设的食堂,也是有些与众不同,确切地说,称他为餐厅比较合适。
里面有大厨,侍者,经理,收银员,进餐者只需找好自己中意的位置,便有人来询问你点餐。虽然收费偏高,但比起外面的餐馆自然要公道很多。
一向大胃口的雷天行,零零总总的点了一大堆。而严以律则是百年如一日的经济套餐。
“你干嘛老点这个?不会换个口味吗?”
雷天行有些同情的注视著严以律,在他看来,这样的食物基本上不是人吃的,不仅分量少得可怜,而且全都是些时下最便宜的蔬菜组合,什麽茄子,土豆,还有些看不出名堂的东西。
“别的太贵了,而且这个营养比较均衡,是个不错地选择。”
家庭的特殊情况,令严以律不得不有所顾忌。
自从知道了自己只不过家里的养子,而且还不是被自愿领养时,他就知道了自己与弟弟有差别待遇的原因,也知道了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很多东西不能不从长远打算。
“贵的话我请你不行吗?跟我还客气什麽?”
雷天行有时真的搞不懂严以律的想法。而严以律却也有著自己的坚持,尤其是自己在意的人面前。
“不用了”。
并非拒绝雷天行的好意,而是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以及其他一些复杂的因素。
严以律看著雷天行已经开始扫荡第二份牛肉烩饭,不禁羡慕他的好食欲。
好的身体,才有好的胃口,不像自己……
严以律镜片後的双眸掠过一丝黯然,却很快的掩饰了过去。
“嗨!雷学长,严会长,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严以律回头,看到大一年级的联络组长施雪梅端著一份套餐,站在自己身後。
“当然可以!请坐吧。”吃得正欢的雷天行,一见有美女,立刻本能的展露出迷人的形容,热情的招呼著,尽管自己并不知道眼前的女生是谁。
施雪梅面色微微一红。
  “谢谢!”
虽然早有耳闻雷天行的男性魅力不同凡响,却没想到仅仅是一个笑容,杀伤力竟是如此巨大,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可要稳住呀。
“严会长,我上次同您说的联谊活动,您有定论了麽,对方联络员这几天老是催著我给答复呢。”
同城的另一所知名学府T大在一个月前於自己取得联系,希望和东正举行一次联谊活动,而自己身为联络组长便将这次活动列成了计划书,上交了学生会。
像这样涉及比较重大的活动,应该是学生会长亲自裁决,但是自己却迟迟未能收到答复,於是今天碰巧遇见严以律,便上前询问一下,难说是严以律把这事给忘了。
严以律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像这样的活动,我个人觉得意义不大,同时也需要一笔不小的开销。但是考虑到大家对於社交的热情,我本来也没什麽意见。只不过我却对T大开出的额外要求有些无法理解。”
联谊这回事,说白了就是速配游戏,比起一般的校内的交友,多了一份未知的刺激而已。严以律对这种事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次T大的条件却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这……这个条件的话,我也跟对方联络组长说过了,可她总不肯放弃,我也没办法……”
“美女,对方提出了什麽条件?不会是让咱们的校花陪行吧?”
对於这种事情个中老手的雷天行来说,再清楚不过对方会开出什麽样的条件了。就像他与严以律大一那回的联谊,东正还请了F大的校花过来,然後雷天行与那校花还有过一段,却因为後来雷天行的爬墙而告吹。
现在想起来,那校花的长相还真是正点呢,就是身材太抱歉了,抱起来乱没感觉的……她的名字叫什麽来著……
“校花是没有,倒是要求校草陪行。”严以律冷冷说出对方的条件。
校草?雷天行皱眉,难道是……
“雷学长,T大的联络组长说…他们那边有好多同学想要认识你,所以要是举行联谊的话,希望雷学长可以参加……”
施雪梅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当著当事人的面说这种话真是令人尴尬啊。
“不会吧……!以律,有这样的好事你为什麽都不告诉我?”
联谊活动历来只是大一学生的专属特权,像他已经是二年级,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是不能参加的。对於他来说,这样的事情求之不得呢,既可以玩,又可以认识不少靓妹,严以律竟然瞒著他。
不想,严以律却白他一眼。
“你都没有贞操观念的吗?”
只要想到雷天行又要像大一那年一样被众多女人缠得团团转,严以律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虽然他的心早该没有感觉的。
“以律,你这话就太见外了,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麽”
雷天行顿时心情大好,转头对施雪梅说道:
“你就去答复T大,联谊绝对没问题,我也会「亲自」去的。至於以律这边你就放心吧,我来搞定他。”
施雪梅不大好意思的看看严以律又看看雷天行。
“这个…,真的可以这样麽?”
“当然,你放心吧!这家夥的死穴我可清楚得很呢。”
“啊……?”
原来看似刀枪不入的严会长也会小辫子啊,看来他们二人真的是感情深厚呢。
“既然这样的话,就麻烦雷学长了,那你们慢慢吃吧,我先过去通知组员们了。”
“没问题!去吧”雷天行轻佻的向施雪梅比了个手势,待目送她离去後,才转头看向一脸铁青的严以律。
“以律……”带著撒娇似声音。
没反应。
“以律,别生气了嘛,来我请你喝汤……”
从自己喝剩的碗里意思意思的舀了一勺,淋到严以律的白米饭上。
还是没反应。
好吧既然软的不吃吗,就别怪我来影的了。
“严以律,你再这样我就要讲那件事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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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严以律是个GAY。
雷天行很早以前就知道这事,他也忘了自己是在什麽时候,什麽情况下知道这件事的。
严以律对此不甚在意,也从未在雷天行面前隐瞒,只把此事当作一件无关痛痒的琐事而已。
虽然严以律是GAY,但雷天行与他相识多年从未见他与哪个男生暧昧不清,也不会特别迷恋哪个男星,也从没见他看什麽同志电影,所以时常忘了这一档事,只知道严以律就如同禁欲者一般,几乎与这些情色事件毫不沾边,与自己的作风完全相反。
不过,几乎并不等於完全。
犹记得大一那一年的军训,刚好被排在秋末时节,虽说比起夏天已经凉爽了许多,但剧烈运动後仍是抵挡不过秋老虎的威力,所以每天练习结束後,必定是要冲上一个凉水澡的。
有一回弄得很晚,严以律抗拒不了雷天行的「盛情邀约」,与他一同冲澡。
雷天行一边替严以律搓背,一边调笑著他的皮肤比女生的还好,却赫然发现严以律的下半身居然有了反应。
雷天行坏心顿起,措不及防的握住严以律的欲望便搓弄起来,结果惊吓之余,严以律不到十秒锺就射了。
以後只要雷天行提起这件事,严以律就会恼羞成怒,不管要挟什麽都是屡屡得手,可谓终极必杀技。
而眼下便是再次施展这个必杀技的最佳时刻。
严以律当然知道雷天行威胁的要提「那件事」是指什麽事,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难道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因为害羞或是生气才如此在意这件事吗?
自己的心情他永远是不会懂的。
“够了你,要去便去吧,免得你欲求不满又毒害本校的同学,反正以你滥交程度,就跟天天联谊一样,也没什麽区别吧。”
严以律无可奈何的挟起盘中的白饭,缓缓送入口中,原本是已经吃饱了的,不过……
“哈!我就知道以律你对我最好了。”
雷天行得意的咧开嘴,笑得很淫荡。果然以律又乖乖就范了。
严以律也懒得搭理他,只是默不作声的把米饭吃了个干净,然後……
……撑得半死……
第二章
联谊活动很快就敲定了时间与行程,就在市郊的一片黄金露营点上,周末两天一夜的外宿。
T大那边的大一学生代表,外加学生会高干,一行25人,和东大的参与人数刚好一样。
周六,难得的不用严以律叫床,雷天行就自觉起了个大早,收拾了一大包的食物,数码相机,随身听等等露营装备,顺便装了两只「小雨衣」。
这个才是最最不能忘记的。雷天行很贱的露出一抹贼笑,想了一想,又添了两个。
严以律翻翻白眼,开始很自觉的收拾水壶,火柴,餐具,急救箱等杂物,至於帐篷则有同学专门负责租管。
在家里,自己的父亲是雷家的管家,在学校里,他也是雷天行的管家,真是子承父业……
收拾妥当後,二人便下楼,楼下租来的公车和已经坐定的同学们早就等他们两人好一阵。不过对方是严会长,还有一个大名鼎鼎的雷天行,哪个敢开口真是不要命了。好在周末上午的交通状况还算不错,顺利的出了市区後,便进入了爬坡路。
严以律转过头看到雷天行早就和其他「狐朋狗友」们挤在车厢一角,手上翻阅著不知道谁谁提供的本次T大参与学生资料,已经开始划分城池,并不时的发出这个不错,那个正点的评价声,色狼表情表现无遗。不禁叹了口气,转回头,失神的看著窗外那片绿色。
来到露营地的时候,T大的代表们已经早就把营房都扎好了,看来是出发得比他们还早。而众人一见东正的车子一到,立刻全都放下手头的事情,全都围了过来,以表达欢迎之情。
其实来参加联谊的人,基本上都是些喜好交友,热衷交际的男男女女,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会遇到什麽内向寡言,不好相处的人,只除了像严以律这样不得不参加的无奈人士。
刚一下车的雷天行便迅速成为了众人的焦点,高大帅气的他不管在哪里都是抢人目光的所在,而那家夥也毫不吝啬的散播著自己的男性魅力,迅速就把场中将近三分之二的女生带了过去,直叫後头的男生连连抱怨他的没义气。
严以律收回目光,转向一旁朝自己迎来的T大副会长范燕燕。
“严会长!你们到啦?我还担心你们路上会塞车呢,看来蛮顺利的。”范燕燕来到面前,笑著同严以律打招呼。
因为对方是T大的副会长,两人曾在许多活动中有过交集,也算得上是熟识了。范燕燕长得并不漂亮,但是给人干练,容易相处的良好印象,因此严以律对於她还是颇具好感的。
“是啊,可能是周六早晨大家都不用上班,出门的人比较少的原因吧。范会长你们来的挺早啊,等了很久吗?”
“我们也就刚到了半个锺头呢,只不过大家热情高涨,几下子就把营帐全弄好了,我先带你去你的帐篷放东西吧。”说著便伸手要接过严以律的行礼,严以律推辞不过,便把一小袋较轻的递给她。
“本来我们会长也是要来的,可是因为今天刚好有一些换读生过来,他只能留下了,我出发之前他一直拜托我,见了严会长一定要代他表示歉意呢。所以就特别跟您说一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严以律会心一笑。
“怎麽会呢,这种事情我当然能理解。不过你们学校动作真快呀,我们这边的换读生好像要下个月才过来吧。”
“这样吗?我也不知道了。反正这事不是我负责的,不过听说这次过来的换读生挺多的,有往年的三四倍之多。”
在T大里,范燕燕身为副会长,主要分管的是文娱活动这一块的,因此对於其他校内事务接触很少,也只是听闻而已。
“这个啊,东正今年好像也挺多呢,我想应该是奥运会的缘故吧,所以不少外国友人都想来中国看看。”
正说著,范燕燕带著他来到位置比较靠中的一顶帐篷前,浅蓝色的布料看起来很令人舒服,而且质地很新,面积比周围的帐篷要大,看得出是特意安排的。
范燕燕带头走入内部,将严以律的行礼靠边放下,“那严会长你就先在这里休息吧,如果还有事情你可以喊我,我的帐篷就是你左手方那顶橘黄色的,如果我不在,你可以打我手机,我的号码你还有存吧。”
严以律斯文一笑,报出了范燕燕的手机号码,范燕燕微微一愣, “看来严会长真的把我放在心上呢,真是荣幸,那麽我就不打扰您了,您先收拾一下吧。”
严以律微笑著应了一声,目送范燕燕离去,无奈的摇了摇头。
别说你的号码,只要是我见过的,哪怕是街头的贴纸广告,都能倒背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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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了手头的东西,严以律便认命的开始例行工作。先出门问到雷天行的营帐,就著手替他打理起来。
先是铺好卧铺,再把面巾,香皂,漱口杯等用具整齐的排列在一边,然後把替他准备的外套,袜子等衣物叠放在铺头,起身打量之後想想了一想,又把他的水壶拿出去灌满了再拿回来,放在显眼的地方。
弄好这一切後,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喘吁吁了。
严以律很清楚,并不是做这些有多麽耗费体力,而是因为「那个」原因,自己的体质一向很弱,随便动一动就很吃力。因此,即便自己高瘦的身材很占优势,却从不碰篮球之类的运动,那会要了自己的命。
也因为「那个」原因,严以律自小便跟运动绝缘,总是不动声色的羡慕著体育全能的雷天行,那是一种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生活。
也亏得严以律自身的天才智商,当初是以特优生的待遇被召入东正,直接跳过了体育考核,体检考核两大难关,让自己身体的「那个」原因被很好的蒙混了过来。否则,现在自己恐怕不是站在这里,而是正躺在研究所的观察室里吧。
甩甩头,撇开自己的胡思乱想,严以律才又回去张罗自己的床铺,之後却也懒得出去,反正自己对於这些交际没什麽兴趣,便窝在帐篷里看书。
早饭时,大家吃得开心,严以律却因为没看到雷天行而有些心不在焉,却也明白他这会定是正跟哪个女生在外头谈情说爱吧。不过,一直到晚饭的时候还没看见他,严以律才有点按耐不住起来。
拿自己没有用过的饭盒打了满满一盒饭,又要了两个保鲜袋,装了一些菜食,严以律便离开玩得正欢的众人,朝雷天行的帐篷走去。
刚到门口,似乎听到什麽响动,严以律一个纳闷,连忙进去,却叫顿时呈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动作。
早上自己铺好的床铺,现下早已乱作一团,两具赤裸的肉体交缠在一起,雷天行健硕的身子正压在对方雪白的身子上俯冲著,喘息声不绝於耳。
女生长得很美,激情中的五官显得媚态十足,正因自己身上的男子而意乱情迷。
一向玩世不恭的雷天行,此刻却犹如正在撕扯猎物的雄狮,脸上的狠厉令人望而却步。布满细汗的脸庞,居然让严以律觉得格外的野性帅气。
正在对方体内冲刺的雷天行一转眼便看到有人站在门口,顿时恼怒的满目赤红,随手抄起一件东西便扔了过去,狠狠的砸在对方的额头上。
“滚!!”
严以律闷哼一声,觉得有什麽热热的液体顺著脸颊流了下来,也没伸手去擦,只是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食盒,转身走了出去,顺便细心的拉好帐篷的开合门。
身边传来某某同学指著自己的惊呼声,严以律也没有搭理,只是缓缓的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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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途中,大家都在谈论这真是一次成功的联谊活动。活动地点非常恰当,时间非常合适,活动非常充实,女生非常可爱,食物非常好吃,玩得非常开心云云。
严以律耸耸肩,没有发表意见,对他来说无非是换个环境看书而已。二天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快得让他没时间看完一本《Evolution》,也没时间让额头上的伤口愈合,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甚至有向心底蔓延的趋势……
其实他并不伤心,也没生气。
好事途中被打扰,换成了谁都会火冒三丈的吧,更何况对於历来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雷天行来说,自己无疑是在他性质正高时当头泼了一瓢冷水,他会发飙也是正常的。相处了二十来年,他很清楚他嬉皮笑脸的表象之下,隐藏的是比火山还要危险的躁动。
只不过,自己心中耿耿於怀的又是什麽呢?是当面撞破对方的狼狈?还是掩饰不住的嫉妒?
那家夥此刻依然挤在车厢後段,捧著数码相机向众人展示著自己的猎豔成果。
“哇靠,这妞你也把上了?她当著老子的面说对男人没兴趣,怎麽转个背就跟你滚做堆了?真他妈贱货啊!”
“咦?!这不是T大的小冰山麽?操了!大小两座冰山都给你撞沈没了啊,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浅……”
“……雷天行,我恨你!你连我表妹都不放过,你还是人麽……”
一群男生骂骂咧咧的闹作一团,听得坐在前排的女生们脸庞都要滴出血来,全都一言不发的注视著窗外的景色。严以律看不下去,喝斥了一声後面的色狼们,才使得他们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雷天行鬼鬼祟祟的的摸到前头来,在严以律的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以律,伤口还疼麽?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自己「完事」以後就立刻找严以律道歉,却因范燕燕正在给他处理伤口而不好意思做声,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
严以律转头看著雷天行,伸手帮他平了平外翻的衣领。
“我有什麽好生气的,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嘿,我就知道以律最好了”
雷天行贼笑著,翻出不知道哪个女生给的话梅递给严以律,他知道严以律一项偏爱干果类食物,譬如陈皮和海棠果历来是他的最爱。
严以律伸手接过,望了一眼雷天行比来时还要鼓胀的包裹,不禁笑道:“这次收获挺丰富的嘛。”
显然是那些女生送的礼物,除了食物,看得出还有一些事先准备好的东西,不然谁会出来露营还带著一堆打著缎带的礼物盒?
雷天行颇得意的现了现,:“还有许多分给那群饿鬼们了,剩下的留著回去给文剑他们炫耀一下。”
王文剑,和雷天行同班的名企小开,以两人为首的少爷军团时常在学校里横行霸道,除了比玩乐,连泡女人的战利品都要比,真是无聊到家了。不过王文剑长相上很普通,比起雷天行来说,除了恶名之外,没什麽好名声。
人就是这麽肤浅的,同样的恶劣行径,只要长了一副好皮相,就是「充满诱惑的魅力男人」,而若是长的难看……,抱歉,你就是一引人发厌的苍蝇。
严以律时常也会想,自己其实和那些雷天行身边的女人没什麽人区别,就毫无理由,毫无理智的爱上他,即便知道他的色胚德行还是一头往里扎,到头来也不过是笑话一场。
唯一的区别在於,自己是男人,爱得也越卑贱而已。这麽想的同时,忽然觉得这话梅甜在嘴里,却酸到了心里。
第三章
周末过去,即迎来繁忙的周一。
严以律早上有二堂课,递交了早就准备好的论文後,便悠然踱出教室。刚才有一则短消息进来,自己没看,现在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雷天行发过来的。
「我在球场等你」
严以律温柔一笑,什麽等他,分明是在打球让他过去观战吧。只是……球场?哪个球场?
东正各类体育设施场馆齐全,光是正规篮球场就有八个以上,再加上其他足球场,网球场,排球场等等,一般人肯定找不著北,不过严以律略一思索就猜到了大概地点。
这个时间的话,应当是在跑道前的足球场上吧?又去欺负高年级的学长们了?
走到跑道时,严以律发现自己果然猜对了,人群中那个嚣张的身影不是雷天行是谁?看起来似乎和其他几个大二大三的男生们混编成一队,正在对抗大四的学长们,一旁的比分牌上,毫不意外的看到一组悬殊颇大的数字。
严以律在树荫下找了个凉爽的位置坐下,隔著老远观看比赛。他的视力也和他的智力一样值得骄傲,即便是百米以外豆大的字,他也能看个仔细,曾被雷天行戏称为千里眼。
一些大一的学生零零散散围在跑道边上观战,满眼都是对雷天行的崇拜,估计是有体育课的学生们。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便看到雷天行朝自己走了过来。
严以律刚才过来的路上替他买了一罐芬达,这会见他走到面前,就顺手抛了出去,雷天行立即一个漂亮的扑球动作,从半空中截下饮料,笑嘻嘻的走到身旁坐下。
一边大口灌著饮料,一边很自觉的从严以律的口袋里摸索到手帕,抓出来就开始擦拭自己满头满脸的汗水。
“昨天才折腾了一天,怎麽今早就来踢球?也不好好休息。”
“啧,那算什麽?那群小子今天很嚣张啊,不教训一下心里不爽。”
雷天行说著,慵懒的往後一靠,两条腿往长椅上一放,享受著晨风中送来的丝丝凉意,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严以律摇摇头,敢拿著大四的学长称小子的,估计也就只有雷天行了。
转眼却看到雷天行两条修长结实的大腿晃荡到自己眼前,简洁的短裤下,依稀可见雷天行惯穿的白色CK,顿觉一阵气血翻涌,不自在的别开了目光。
奇怪,即便在宿舍里见他只穿一条内裤的模样也没这种偷窥似的情色感。
就在严以律眼神尴尬的四处环顾时,却见一长相白净的小男生正一磨一蹭的朝他们这边走来,双手背在後面,似乎是藏著什麽东西。
见他迟疑的模样,严以律挑挑眉,心下了然。
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不管是在教室,走廊,餐厅,或是运动场,向雷天行告白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源源不断,而且不分性别,男女通杀。
轻叹一口气,严以律起身走开几步,留给那个小男生一点空间,免得自己和他都是双双尴尬,却没料到那小男生见他起身,反倒急急的朝他跑来。
“严……严会长,请等一下……”
严以律闻言纳闷的回头,这小男生该不会是自己不好意思,要让他代为转达吧。
“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麽事情吗?”
近看才发现其实小男生长得很可爱,白皙的皮肤,无辜的大眼,活似动漫里的卡通人物,应该是大一的新生。
卡通人物舔了舔嘴唇,忽然从身後拿出一封浅色的信封。
“……我…我是美术系的学生,叫……叫薛瑞…,这个…这个……拜托学长看一下这个……”
说著在严以律错愕的目光中鼓起勇气捧上手中的信封,然後鞠了个躬,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不会吧……
被告白的居然是自己?
其实严以律身材高挑,长相斯文,喜欢他的女生还是有一打的,只不过男生的话,还真的是头一遭。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封,名字确实是自己没错,没有送错人。
薛瑞是吗?头脑开始掠过一串自己浏览过的学生数据。
薛瑞,今年20岁,身高170,东大美术系大一级新生。父母都是本市的高中教师……
正在恍惚间,自己手上的东西被人夺了去,回头正对上雷天行那张帅气的脸庞。
“情信?!不错嘛!”雷天行吹了声口哨,开始动手拆。“我帮你参考参考啊!”
说著不顾严以律的拦截就开始大声朗读起来。
“……严学长,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薛瑞……操,谁写的呀?这麽老土的开场,他当是求职信啊?”
“……自从在新生欢迎大会上见到你温文尔雅的身影,我就深深的为之著迷……,新生大会?敢情这小子还憋了挺久了啊。”
“……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的表达方式太过於失礼,可我每次看到你的身影,就会觉得心里好难过……靠,跟你有仇啊?看到你就会难过?!”
一旁的严以律已经听不下去了,伸手便夺了回来,迅速塞在自己的衬衫口袋里。
“你这样才叫真的失礼,不要随便拿别人的感情开玩笑。”
雷天行摇摇头:“以律啊,虽然我知道有人向你告白是很稀罕啦,可是你不要这麽紧张嘛!要知道,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挑更好的人。”
是吗?如果我我想挑的是你,那样也可以吗?
严以律无言的在心底问道,面上却不动声色。
“好了,别去想那个无足轻重的小家夥了,咱们吃饭去吧。”
说著就抓起严以律往餐厅走,严以律只得叹口气,无言的跟上他。
然而雷天行此刻并没料到,这个他所谓无足轻重的小家夥,将成为这辈子当中最令他头大的对手,也许有时,命运就是这样的令人出其不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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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事件过了几日,雷天行和严以律两人都把这事给忘了。
饭後,严以律正在房里上网,一边习惯性的浏览著当日新闻,一边敲开百度HI切换到讨论版,和网友交流者学术心得。这件房门忽然被人大力的推开,雷天行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以律,你现在没事吧?走!陪我看电影去!”说著抽出两张电影票拍在面前的书桌上。
严以律侧头看了一眼,原来是《木乃伊3》在本市的首映。
雷天行一向喜好场面宏大的科幻片,譬如前几年很火的《X战警》《黑客帝国》都是自己和他一起去看的。用雷天行自己的话说,就是因为假的才去看,其他的动作片又不及自己的刺激,爱情片又没自己的火辣,有什麽看头?
“你从哪弄的电影票?”这种票估计要排队才能买到吧,以他的脾气,别说排队,让他专程去买票他都不会干,之前几次看片都是严以律「站岗」换来的,後来随著网络影院的普及,二人也很少专门上电影院去看电影了。
“我托文剑给我弄的,你别磨蹭了,这是八点半的场。”雷天行不耐的催促著。
“至少等我换双鞋吧?”严以律关掉电脑,走到门口的鞋柜处开始换鞋。
基本上,严以律的穿著只能用乏善可陈来形容,一年三百六十五都是衬衫皮鞋西裤三件套,最多是根据季节换换颜色和款式,不像雷天行,运动时便是NIKE,休闲时便是Dior Homme。
换了鞋,二人便下了楼。
他们所住的宿舍,是校内最高档的公寓式套房,而且完全免住宿费。原因很简单,雷天行的老爸是东正背後最大的钱柱,没有哪个校内领导会傻到来跟雷百年的儿子算这些零头,严以律自然也就跟著沾了光。
原本严以律的意思是走著去电影院,反正还来得及,雷天行却没给他机会发表意见,二话不说拦了一辆的士,严以律只好无奈的上了车。
天色渐低,沿路的霓虹开始闪烁,严以律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雷天行一起在晚上出过门,自从上了大学後,雷天行夜生活主题便是一个又一个的女人。自己……不过是他考试前的保命符吧,严以律淡淡的想。
在电影院前的广场上,却意外的撞上了那个雷天行曾经搭讪的女孩,池敏。
巧的是原来池敏也是来看这部电影的,只不过她是单身一人,两人很快的聊成一片,令一旁的严以律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进场前一分锺,严以律叫住了池敏,在对方讶异却惊喜的目光中同她交换了电影票,让池敏去坐在雷天行身边的位置。
池敏的票座显然不好,既靠後,又是侧方,只不过严以律本来也就兴趣不大,自然也就无所谓。电影开始播放後,在播放演员表时,严以律收到雷天行发来的短信。只有俩个字。
谢啦!
严以律苦笑,忽然觉得自己很虚伪,明明就想要那个人只停留在自己视线里,却假装圣人般的高尚成全,真是可笑之至。於是便没了兴致,仅仅十分锺就出来,随手把票送给一个在门口苦苦张望的少年,在少年的千恩万谢中,淡笑著走进了夜色中。
其实能够勇於追求,本身就是一种幸福,如果自己本身已经不幸了,为何不能成全他人呢?
当自己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头时,严以律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看起来的那麽坚强,他也想在寂寞的时候能有个人能在身侧陪伴,如果雷天行不可以,自己是不是该放下这份执迷呢?
双手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掏出了手机,犹豫了片刻後,拨出了那个写在粉色信笺上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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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雷天行没有回来。
严以律也并不奇怪,他当然知道这意味著什麽。然而严以律自己也是和某人在街头的咖啡屋里一直聊到打烊。
其实,薛瑞不仅长相可爱,就连想法都有些出乎预料的单纯,他想这或许要归结於薛瑞良好的家庭环境。
薛瑞并不住校,他家就在东正旁边的教育小区里,收到严以律的电话後,几乎是在五分锺内就赶到了严以律所说的咖啡店。
当时他进门,望见自己的眼神,严以律一辈子都记得,满满的都是跳跃的惊喜与期待,那样的熠熠生辉,顿时让严以律觉得自己利用了一个不该利用的人。
因为自己的痛苦与寂寞,便卑鄙的打算寻找替代品吗?
言谈间,薛瑞喝掉了整整四杯咖啡。或许是紧张的下意识,或许是羞涩的小掩饰,他朦胧而饱含期望的大眼,让严以律心里微微刺痛。很久以前,他曾无意在镜子的反射里见过自己望著雷天行时,便是那样的目光。
他们聊了很多,关於美术,关於学生会,关於东正,还有……雷天行。
薛瑞笑著说,他很羡慕严以律能有个那样出色的朋友,严以律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东正里夸奖雷天行「出色」的人基本都是意有所指,但是他看得出薛瑞说的是真心话。
严以律提出要送薛瑞回家的时候,他忽然如同小孩子不愿离开游乐园一般,开始闹别扭,不过又听严以律要步行送他到家门口时,又很开心的露出大大的笑容。
严以律也莞尔一笑,这真是一个充满童真的大男孩呢,让人很单纯的发自内心想宠爱他。
也许是咖啡喝太多,薛瑞一路大声的讲著自己从开学到现在是怎样的暗恋著严以律,写下那封情书的时候是怎样的忐忑不安,接到电话时是怎样的欣喜若狂。
严以律静静听著,只是笑,莫不是咖啡原来也有醉人的功效?
到了薛瑞家门前的路灯下,他忽然转过身看著严以律,可爱的小脸上闪著狡黠的目光。
他要求一个晚安吻。
严以律愣了一下,缓缓俯下身,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起身时便看到薛瑞嘟著嘴的不满表情,不过很快又露出大大的笑脸,朝严以律挥了挥手,跑进了那幢大楼。
严以律转身回宿舍的时候,看著满天星斗,觉得今晚很愉快,但是为何满脑子想的还是那个人?
天行……
如果不能进入你的世界,那就让你离开我的脑海吧。
第四章
第二天,餐厅的饭桌上,多了两个人。
美丽动人的池敏,小鸟依人一般坐在高大帅气的雷天行身侧。活泼可爱的薛瑞,则一脸甜蜜的靠著高瘦斯文的严以律。
雷天行有些闷闷不乐的戳著盘里的鸡块,勉强打起精神同池敏说笑。
多亏严以律昨晚的好心搭桥,自己只花了电影期间90分锺就泡到了眼前漂亮的女生,接著散场後的夜游,最後的开房间更是让自己心情大好,可是今天早晨眼前诡异的一幕却破坏了自己持续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当最初三人坐下时,那小子端著盘子一直偷瞄他们这边时,他还玩心大起的调笑起严以律,说你的那个爱慕者又在对你暗送秋波了。没有想到的是,严以律闻言居然回过头,朝那他招了招手,那小子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接著两人就在他面前上演活生生的相思意。
他是错过了什麽吗?
为什麽他觉得两人好像早就熟识一般,刚坐下就很自然的聊了起来,完全没有初次见面该有的客套,那小子喜滋滋的同自己和池敏打招呼,他也没搭理,被池敏捶了一下。
觉得很不爽,以律开始学会有事瞒著自己了?
“行,在想什麽呢?怎麽心不在焉的?”一旁的池敏推推他。
对面的严以律和薛瑞闻言,也转头看他。
“啊?!噢!我在想我下周的生日会怎麽安排呢。”忽然发现自己成了焦点,雷天行连忙随口扯了个理由
“咦?你是11月的啊?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雷天行嘿嘿一笑,:“不告诉你,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啊!”
池敏又捶他一记:“又不是我的生日,我惊喜什麽啊?”
“哎,老公过生日,老婆自然也要开心的嘛!”
严以律敛下的目光,时不时的轻瞟对面二人,看著二人笑闹成一团的亲密情景,只是握紧了手中的竹筷,指节泛出一丝苍白。
又不是第一回看到了,有什麽好在意的呢?天行能够高兴就行了吧,难道自己还想看他痛苦不成?
一旁的薛瑞仍旧喋喋不休的讲著昨晚自己失眠到几点,早晨上课走神了多少次让严以律冰凉的心里感到一丝淡淡的温暖。手伸到桌下握住了他的手,温柔的大掌将那光滑的小拳头轻轻包覆,薛瑞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俯下头就开始猛拔饭。
饭後,薛瑞和同学一道离去,雷天行也意外的没有送池敏回女生公寓,两人走在黄叶飘落的步行道,同是默默无言。
良久,雷天行似是憋不住了一般,首先打破沈默。
“你怎麽……和那家夥搭上的啊?你们是不是……”
一片叶子,颤悠悠的从严以律眼前划过,在历经了数次挣扎後,不得不屈服於命运,停留在那乌黑的泥土上。
他对雷天行的感情,就曾像这树叶一般,在春天滋生,在夏天成长,可是当树木不再需要树叶的时候,树叶只能黯然离去,归於尘土。
幸好,他比树叶幸运,至少还能选择停留在另一棵树上。
现在的他,虽然还没有离去,但是已经干枯发黄,若是再不能及时抽身,恐怕是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了罢。
“昨天晚上,我约他出来坐了一会。”
严以律并不打算隐瞒,对於雷天行,他往往是比对自己还要诚实。不过,雷天行倒是把对严以律撒谎当作家常便饭。
“什麽?你约他?”雷天行诧异。
本以为是那小子来缠的以律,可是怎麽会……
“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
严以律不明白雷天行想问什麽。
“为什麽你会约他啊?”
“我喜欢男人。”严以律淡淡道
“我知道!可……可为什麽是他?”雷天行莫名烦恼的耙耙头发。
“为什麽不能是他?不然是谁?”
严以律不明白雷天行对薛瑞为什麽会看起来很是不满,严格来说,他们二人应该算是并不认识才对。
而雷天行顿时也哑口无言。
虽然他很早就知道严以律喜欢男人,可是等真正发现他和男人有来往时,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
“你这样……是不是太随便了……”
严以律一愣,顿时大笑出声。这话从雷天行口里说出来还真是超级经典。
雷天行也发现自己说了什麽傻话,顿时只觉恼羞成怒,恶声恶气道
“操了!你笑什麽!我这是作为朋友才关心你!免得你被人耍了还不知!算了!随你便吧!老子才懒得管!”
说完怒气冲冲的朝前走去。
严以律一时错愕,望著他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头一回没有立即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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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薛瑞与严以律的感情便迅速升温。
在两人都没课或者吃过晚饭後,薛瑞都时常跑到公寓里来找他,虽然严以律的卧室除了一台电脑和一柜子书以外,几乎没有什麽可供消遣娱乐的东西,但二人时常在在里面一窝就是一整天。
就20岁的男生而言,薛瑞170CM的身高不高不矮正合适,比起严以律185CM的海拔自然就产生了落差,不过这种差距却刚好能让他把严以律的胸膛当作最佳靠枕,尺寸刚刚好。
这会,薛瑞就坐在严以律的大腿上,背靠著严以律的胸膛,舒服的窝成一团。而严以律也状似亲昵的在他耳边低语著什麽,薛瑞睁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与他低声交谈著,不禁让人侧目二人交流的是什麽悄悄话。
“……你真的不要麽?……”严以律温柔的询问。
“……我也不知道…可我担心会不会……太大了……”
“……放心,大小正合适你……”
“……我…我不能有别的选择麽……?”薛瑞一双大眼盛满委屈。
“……为什麽你就是不要这个呢……?”
“……我……对它有阴影……”
严以律纳闷。
“……对一块电脑硬盘你能有什麽阴影?……”
“……上次我就贪图大容量的硬盘,买了块320G的,结果才一个月就烧掉了,害我辛苦画了好久的设计图全没了……”
薛瑞想起自己的惨痛经历,不禁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硬盘的大小,跟质量没有关系的……我想可能是你非法操作的原因导致硬盘出错……”
严以律温柔的替他讲解著电脑基础知识。
“改天你把那块盘带过来,我试试看能不能修复它,就算不能,也可以把上面的数据还原回来。”
“咦?可以这样的吗?”
“当然,只要你没有对他格式化,或是重新分区过,就能从磁轨上根据记忆信息,把保存的资料还原到另一块硬盘上。”
“这样啊?严大哥你好厉害,什麽都懂,我叔叔是电脑公司的技术员,他都跟我说没办法,害我都难过好久。”
薛瑞一脸崇拜的仰视著严以律的面孔。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喜欢上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可是进一步接触了,才发现严以律根本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存在,不管涉及哪个领域的学术知识,他都能畅谈自如。
这样出色的人,真的是自己可以去爱的吗?
“傻瓜,每个人专精的方面不同,你也不能为难你叔叔。比如你要是让我去一千米长跑,我就肯定不行啊。”严以律当然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禁好笑他的单纯。
薛瑞闻言却转身拥紧了严以律的腰,把头埋进他的胸口里“我不要你去跑一千米,我只要你能一直陪著我走下去就行了。”
这个人身上的淡淡的香皂气味,令自己心安,只有紧紧抱著他,听著他沈重的心跳声,才能真正感受到他是属於自己的爱人。
“严大哥,好奇怪噢,你的心跳频率……好特别……,好像隔好久才跳一下的样子……”
埋首在严以律胸口的薛瑞没有发现,严以律原本温柔的笑容忽地僵在脸上,仿佛是表情被冻结一般。
“……你……你听错了吧……”
“噢……”薛瑞迷糊的呢喃著,没有在意“我好困,严大哥可以让我靠一下麽……”
“嗯……睡吧……”说著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薛瑞便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就著环抱严以律的姿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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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天行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这麽一副情景。
  “唷!挺浪漫的嘛”
雷天行斜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冷冷看著窝在严以律怀里的大男孩,有些不屑的轻嗤。
“你怎麽回来了?”
若是平时的这个时间,雷天行应当正跟某个女人……譬如池敏,在外头逍遥快活,再不然就是和王文剑他们一干人去某某会所拼酒闹事,总之不会这麽早就回来。
除非第二天要考试。
严以律想了一想,确定雷天行明天应当是只有下午一节课,而且还是他不会去的公共英语。
“我怎麽不能回来了?你怕我打断你们的好事?!”雷天行为他的话开始隐隐泛怒,这公寓应该他才算主人吧,严以律这是什麽意思!
“这公寓是登记在我名下的,我爱什麽时候回来就什麽时候回来,你有意见吗?”
“小声点,小瑞睡了。”
严以律不明白雷天行忽然的怒气从何而来,他不过是随口问了一句,用不著这麽大动肝火吧。
“我操,我在自个的地盘上说话大声都不可以了?他算什麽玩意啊?!”
严以律皱起眉,把薛瑞放在自己的床铺上,替他拉上被子,然後率头走向了客厅。
“天行,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发生什麽事了吗?”
虽然早就知道雷天行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不过一般都是有原因的,他这麽早回来,莫非发生了什麽事?
雷天行面色阴暗的尾随严以律走出来,把自己高大的身躯抛进弹性极强的真皮沙发里。
想起今天夜店里遇上了一个挺辣的小妞,刚玩得兴起,就被闻讯而来的池敏抓个正著,结果池敏跑了,那小妞也没影了。兴趣缺缺的回到家里,又见到严以律跟他小子亲热的模样,他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
“发生什麽事?你自己怎麽不想想?!”
雷天行找到一个宣泄出口,就开始喷射他的满腔火气。
“这屋子你多久没打扫了?啊?!老子的衣服积了一堆,你也没帮我洗过。还老带那小子来这亲热,成天恶心我,我心情能好吗?!”
严以律淡淡的垂下目光。
雷天行的衣物在家里自然是有佣人洗的,住校以後,他就开始送洗。有一回严以律闲著没事就帮他洗了几件,结果被雷天行夸奖说比干洗店洗的还干净,於是此那以後雷天行的衣物基本就是严以律包办了。
雷天行嗜好运动,晚上夜生活也丰富,平均一天就能换下一两套。而且他穿的都是名牌,还不能像严以律自己的衣物那样,单纯洗洗就好,必须用手搓,用固定架定型晾干,最後熨烫後折叠存放。
因此每隔一日,严以律就要抽出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替他收拾衣物,这几日却因为忙著陪薛瑞,而积攒了不少,这麽说来,确实是自己的错吧……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把他们洗好,至於小瑞……我会让他以後少过来这边。”
“这样最好!别谈了个男人就晕头转向,不知所以了。”发泄过後,雷天行觉得舒坦了些,
“我还要出去一趟,别让我回来还见到那碍眼的小子!”
“知道了。”
严以律淡淡允诺。
於是雷天行起身,随便拿了件外套出去,然後狠狠的甩上了门。
第五章
尽管早早送走了薛瑞,但晚上雷天行并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的早餐也没见人影。严以律推掉了薛瑞邀自己去图书馆的提议,称自己还有课业便早早赶回了公寓。
望著雷天行寝室门口小山一般的衣物堆,叹了口,认命的开始分类。
运动服一类的还好应付,麻烦的是这些质地娇贵的休闲名牌,尤其上面还沾了难以洗涤的口红,酒汁等物。
捋起自己袖子时,露出了扣在手腕上一个别致的金属饰物,钨金色的圆滑三角,正中一块颜色浑厚的晶体,任是最老道的珠宝鉴定商也无法判断它的质地,只有严以律知道那是什麽。
对虚荣之人来说,他或许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珠宝,
对科研人员来说,他或许是一个最精密的微型中枢,
而对於自己,它是却是意味著生命能量来源的依托。
“严大哥,好奇怪噢,你的心跳频率……好特别……,好像隔好久才跳一下的样子……”
严以律苦涩的笑了笑。
小瑞,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本就是一个心脏在20多年前就停止跳动了的怪物,如果你知道这样的事实,是不是还会觉得我很厉害呢?
严以律把衣服放进浴缸,舀了些洗衣粉撒进去,便开始挑著颜色较浅的揉搓起来。
小的时候,严以律很纳闷。自己学习很好,常常被老师称作天才学生,而且在家也很听话,没有不良习惯,从来不会乱花钱。可是父母还是不喜欢自己,反而更宠爱呆头呆脑的弟弟。
起初还一直以为是不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不能让父母满意。
直到某个夜晚,在雷家的书房里偷听到父亲和雷百年的对话,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在20多年前,雷氏的一次奠基仪式上引发的动乱中被趁机抛弃的小孩,在无人认领的情况下,雷百年便自作主张的让没有子女的严管家领养了他。
巧的是就在第二年,严管家的妻子,也就是自己的母亲,也生下了一子。
这就完美的解释了为何自己受到冷落的原因。
不过,严以律并没有生气或记恨。
严氏夫妻其实已经尽职尽责了,从来没有苛待过他,也从不会让自己缺衣少食,虽然对他总是不大热情,但毕竟是他们养育了他。所以,严以律感激他们。
严以律恨的,其实是自己。
自小就发现了自己身体异於常人,智商,视力,听力等感知极端优秀。体力,运动等方面却不如一名垂暮老人。
记得小时候体检,有一个项目是测量肺活量,要往仪器里面吹气,来测量指数。医生等了半天,问他怎麽还不开始,严以律才呐呐的说自己已经结束了,结果在医生惊讶的目光,和同学的嘲笑声里,严以律默默挤出了人群。
也因为自己极端的骄傲与极端的自卑,造就了严以律的孤僻,自小没什麽朋友,最大的兴趣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直到……
雷百年的夫人带著儿子从美国归来的时候,这个有著无穷活力的男孩子在他的生日宴会上,拉著严以律跑遍了整个大院,并且把自己收到的大堆礼物划了一半分给他。
严以律觉得,那一天是他生命当中最最美好的一天,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在阳光下奔跑的快乐,虽然气喘吁吁,可是心里却好开心,仿佛自己重新获得了一次生命。
於是,严以律暗暗在心里把那一天定为自己的生日,在申领身份证时,和雷天行写下了同一串数字,和他分享著自己的生命。
只可惜,那道曾经照亮自己生命的阳光,已经不再眷恋这片树林,树林虽然悲伤绝望,为了珍惜阳光所馈赠的生命,唯有更好的活下去。
严以律悠悠的叹口气。
天行,谁才是你的阳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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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天行的生日聚会,在本市最出名的夜店举行。
当严以律和薛瑞到达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形形色色的男女,看得出有其他学校的,甚至还有不少社会上的。
“哇!好多人噢!”没见过这种场面的薛瑞抓著严以律的袖口,惊叹著四处打量。
严以律微微一笑。
“里面还更热闹。”
别人在夜店过生日,或许就是包下几个位置,再不然就包下一个包厢,像雷天行这样大手笔的整间包下,确实很像他的风格。
“严大哥,这些人……都是学生吗。”
一边往内走,一边看到不少浓妆豔抹,盛装打扮的女人,还有西装革履,低声谈笑的男人,怎麽看都像是电视上某某公司的大型酒会。
“呃……一部分是吧。”
严以律当然知道薛瑞为什麽会这麽问,不少校内的学生在脱下制服後,确实让人一下子适应不了。其实严以律倒也不排斥这种成熟化的打扮,只不过他认为最好还是能做些符合年龄的著装比较恰当。
“咦?!那是雷学长吗?”
被特意布置过的大厅上方,有一个突出的方台,台上一组黑皮沙发,与周围的香槟色座椅形成鲜明对比。
位居正中的雷天行,穿著一套剪裁合身的休闲西服,黑白二色的外套与衬衫愈发突显出他的英俊不凡。此时他正与前来打招呼的宾客对饮,领口扣子解开二颗,露出一大片结实性感的胸膛。在变幻不定的灯光下,整个人具有一种迷幻般的诱人魅力。
一左一右各有两名漂亮女孩随侍身侧,却没有池敏。
左侧的女子掩口轻笑著,将头靠在雷天行的肩膀,雷天行顺势偷了个香,手掌在众目睽睽之下便赫然抚上女孩子的大腿,女孩娇嗔,却没有推开。
严以律叹息的摇了摇头,肩膀被人拍了拍,转头便看见王文剑。
“以律,怎麽现在才来啊。”
王文剑招呼一旁的侍者,拿了一杯香槟递给严以律,严以律摆摆手。他又递给薛瑞,薛瑞连忙拨浪鼓似的摇头。
“路上耽搁了下,所以来迟了。怎麽,你负责搞接待吗?”
王文剑难得的一本正紧的穿了一套西装,和往日的嬉皮样大相径庭,显得他整个人很正派的模样。虽然严以律知道其实完全相反。
“可不是,烦死掉了,那家夥每年都要折腾我,轮到我的时候他又跑得没影,真他妈没义气。”
严以律微微一笑。
“他喝了多少了?”
“不多,不过你也知道那家夥的酒量,我都是预先用水果酒换掉了他的威士忌,不然他早趴了,哪能撑到切蛋糕那会。”
果然。
有时不得不说,雷天行的这些狐朋狗友还算蛮有良心的。
“你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吧,刚才他还问到你呢。”
“问到我?”
严以律有点诧异,在这种时候,雷天行也会想起他的吗?
“是啊……嗳,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招呼客人了,你和你这位朋友好好玩啊。”
“嗯,你去吧”
严以律转过身,看见雷天行那边仍然宾客不断,便拉著薛瑞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饿吗,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薛瑞闻言点点头,连忙又说:“我和你一起去”
於是便拿了两个碟子去自助区装食物。
薛瑞身材中等,踮起脚也够不到放在高处的蛋挞,不禁生气的鼓起嘴,严以律见状轻笑,伸手替她夹了两颗。
“严大哥,原来你爱吃布丁啊。”
自己盘子里每种东西都拿了不少,堆得老高,反观严以律则只是取了两盒布丁,於是便默默在心里记下严以律的爱好。
“呵呵,是啊”
严以律不好意思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严大哥,雷学长这样过一次生日得花多少钱啊?”薛瑞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问出自己心底的问题。
从这个排场来看,单单是场地费就要好几万了吧,然後还有这麽多的食物,外加一些高级酒水,估计是一笔令人咂舌的开支。
严以律闻言,稍微算计了一下。
“我想大概四十万左右,不过我也不大清楚这些场合的收费情况,可能有些出入。”
“哦。”薛瑞点点头,伸出舌头的舔著蛋糕上的草莓酱。
他最喜欢草莓酱了,酸酸甜甜的,又不会腻。
“还吃吗?要不要我再给你拿一块?”严以律见他吃得开心,便出口询问道。
“好啊!”薛瑞点点头,把盘子递给严以律,严以律正要起身,却听得身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哼,吃得挺开心嘛。你这家夥,谁准你来的?!”
严以律闻言转过头,只见雷天行搂著一名衣著火辣的女人,懒洋洋的走来,根据严以律的经验,这种表情的雷天行已是半醉。
幸好身旁的薛瑞忙著与卷成一团的卫生纸战斗,没有注意到雷天行刚才所说的话。
“天行,你醉了。”
严以律走到雷天行面前,习惯性的替他整整衣领。却被雷天行一把挥开。
“胡扯,你才醉了呢,不要以为你这样转移话题我就会放过那小子。”
雷天行眼神犀利,说话条理,可是严以律明白雷天行醉酒後就是这个样子,外表上基本看不出来什麽,如果再多喝一点的话,便会直接趴倒。
“别任性了,小瑞又没得罪你什麽,你怎麽总是针对他。”
“什麽?!我任性?!告诉你,老子就是讨厌同性恋,看到他我就不爽。”
雷天行身侧的女子微微一愣,看看严以律,又看看严以律身後的薛瑞,表情忽然变得暧昧起来。幸好周围的音乐够大,人声也够吵,应是没有其他人听到雷天行的这番话,否则让校内不少学生知道了,对自己,对薛瑞都会造成很大的困扰。
“你忘了?我也是同性恋。”严以律淡淡的开口,无视那女人令人不舒服的探究的目光。
“你……!”
雷天行或许是没想到严以律竟然会顶撞他,瞪大了眼睛,却说不出半个字。
“算了,我明白了。”严以律叹口气,朝身後的薛瑞招招手,薛瑞立刻小狗狗一般跑到严以律跟前。
“今晚我们本就不该来的……对了,这个……”
严以律把手头的一个袋子递给他,里面是自己给他的买的一道表,还有薛瑞画的一幅画。
“生日快乐!”
说完,拉起薛瑞的手就往门口走去。
薛瑞迷迷糊糊的一边走,一边回头,脸上净是一片不明所以。
“严!以!律!”
雷天行甩开一旁的女伴,怒吼著就往前疾走了几步,却一个不留神踏空。
严以律听到雷天行的怒吼,无奈的回头,却在瞬间睁大了眼睛。
食物区是在一个高台上,四周有楼梯接连,雷天行此刻正因一个失衡,从台子上跌了下来。台子并不算高,大概也就一米左右,可下面的地板是铮亮的玻璃钢,以雷天行措不及防的倒地方式,脑袋必将狠狠的磕在楼梯沿上。
雷天行也只觉得自己一个恍惚,脚下就踏出了高台,犹如过山车一般飞速後退的背景,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额头离地面越来越近。就在本能的闭上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满满都是芦荟香皂的淡淡清香。
他知道,是谁十年如一日的只用这个牌子的香皂。
果然抬头就对上了对方面色惨白,眼里满是担忧的熟悉目光。
“天行……你…你没事吧。”
颤抖的声音,深刻表现出那个深切的恐惧,仿佛刚才跌倒的是他而不是自己。
“我……”
他不是已经走到门口了吗?怎麽会……
雷天行疑惑的环视了一圈,只见周围静的一丝声音也没有,所有宾客都保持著一个僵硬的动作丝毫不动,侍者正微笑著倒酒,酒汁却凝滞半空,舞池中的女郎激情四射,飞扬的头发却静止成一个泼洒的弧度,整个夜店好像一个灯火通明的蜡像馆,那麽栩栩如生,却又那麽虚幻迷离。
只有眼前的严以律,好似唯一摆脱时间禁锢的人,慢条斯理的将他扶稳在地上,眼眸中满满的全是自己。
“以律……”
雷天行梦呓般伸出手,想要抚上他惨白的面容,一个恍惚间,却摸了个空。
周围激烈的音乐,鼓动著人的神经,已经舞得疯狂的人们歇斯底里的尖叫呐喊,只是眼前却没了那个人……
刚才的一切,仿佛南柯一梦,却有萦绕在心头的淡淡气味,证明那个人曾与自己如此接近过。
难道,他真是醉了麽……
没有让雷天行多加思考,汹涌的人群,迅速向他这边涌了过来,叫嚷著,让有著「夜店王子」之称的雷天行上台秀一段,激烈的节奏很快就让他把刚才的疑惑抛在脑後,迅速溶进激情的人群中。
而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名长发披肩,看不到面孔的女子诡异的扯出了一丝冷笑。
“原来……是在这里呀……”
第六章
走出夜店,萧瑟的秋风让薛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连忙耸耸肩,把脖子缩到衣领里,抬头望了望严以律,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注视著前方,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虽然很想问为什麽还没切蛋糕就要走,可是薛瑞知道这种白痴问题不过是徒增严以律的烦恼罢了,自己还是不提这事的好,但是却也一时找不到什麽有趣的话题,於是两人就这麽默默无语的一路朝校区方向步行而去。
此时正是夜生活开始的黄金时间,路上的行人很多,擦肩而过的净是些面色冷漠的人,让很少在这麽晚出门的薛瑞顿感不适,不自觉的朝严以律靠了靠。
在走到薛瑞家那片小区前的街道时,薛瑞停下了脚步。
“严大哥……等一下……”,薛瑞唤住了严以律,严以律也停下脚步看著他。
“怎麽了吗?”
“嗯……,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一下就好。”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做什麽?上卫生间吗?”
“你别问,反正你在这里等我,而且不准回头哟。”
见严以律疑惑的点了点头,薛瑞神神秘秘的朝後跑去。
这鬼灵精!严以律轻笑著,站在街头注视著来往的人群,脑子里开始猜测那小鬼想玩什麽花样。
莫不是刚才聚会上没有吃饱,又去买零食了吧?
正犯疑时,听到背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是那小鬼回来了。
“生日快乐!”
薛瑞大叫著,将手中的蛋糕高高捧起。
一个巴掌大小的蛋糕,上面淋满莹白色的奶油,顶上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熊造型,一根纤细的蜡烛插在上面,闪烁著跳跃的光芒,照亮了严以律表情复杂的面容。
“你……”
“嘿嘿,吃惊吧,我有偷看过严大哥的身份证哟。”
“小瑞……”,小鬼的用心,令严以律动容,除了雷天行以外,他是第二个知道自己生日的人。
“谢谢。”严以律微笑著接过那体积很小,份量却沈重的蛋糕。
“严大哥你不要太感动哟,只要你以後对我好一些就行了。”
严以律失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小鬼头,难道我现在对你不够好麽?”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要更好。”薛瑞解释著,伸手扯住严以律的衣角。“那这个是蛋糕,我还有一个礼物哦,严大哥你蹲低一点,我给你看。”
严以律依言蹲低身子,便见薛瑞的小脸贴了过来。
嘴唇被覆上一个柔软的物体,淡淡的,有一种奶香味。薛瑞吻上了严以律,唇碰唇,最简单的吻,或者连吻也不算,只能叫亲。轻触之後,立刻退开。
“这是我的初吻哟。”可爱的小脸涨的通红,水盈盈的大眼惹人怜爱。
“那……我回去了,严大哥晚安!”说罢没有给严以律回神的机会,一溜烟就没了。
严以律目送著薛瑞离去,空著的一手缓缓抚上自己刚才被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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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律再见雷天行的时候,是第二天的傍晚。
他穿的还是那晚的衣服,皱巴巴的样子,满身酒味,一看就是和那群人折腾得够呛。进门的时候无精打采,不是睡眠不足,反倒像刚睡醒的迷糊。
严以律见状,放下手中的书,出去给他泡了一杯菊花茶,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雷天行的手腕上换了一道新表,严以律在电视上见过,是劳力士切利尼系的新款,上市发售不到一周,自然不是他送的那一块。
目光转向门口,刚才送他回来的人顺便扛回来的两口大箱子,里面乱七八糟堆积著各种礼物,自己的或许也在其中,又或许早就被丢掉了。
“去洗个澡吧。”严以律望著他一身的狼狈,实在觉得看不下眼,哪有人过完生日的第二天是这副德行的。
“顺便把衣服也换了。”
雷天行闻言,浑浑噩噩的摸进浴室里,不一会儿就传出水声。严以律进他寝室,从衣橱里拿了一套他不出门时惯穿的便服挂在浴室门口的衣架上,便回自己屋子继续看书。
翻过了不到十页,便见洗好澡的雷天行进门,手上提著一个小袋子,来到自己面前,迟疑的开口。
“这个,生日快乐,昨天忘了递给你。”
其实是刚才才买的。
严以律有些讶异的伸手接过,拆开袋子,是一个包装很漂亮的扁平盒子,感觉形状有些像CD盒
“谢谢,是什麽?”
莫不是自己喜欢的Gregorian光碟?可是他已经收齐了啊。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雷天行有些不自在的在书桌前坐下,随意翻动著严以律摆放整齐的书本,却忽然看到一旁的吃了几口的蛋糕。
上面有个很蠢的小熊造型,一看就知道是那弱智买的,心下顿觉不爽。严以律明明不碰奶油的,居然还吃了不少。
严以律可没留意到他变化多端的心思,徐徐除下了缎带,拿出里面的东西,顿时绿了半张脸。
是光碟没错,可封面上面纠缠的两个裸男,看都知道是什麽东西。
雷天行居然送GAY片给他?他什麽意思?
“为什麽送我这个?”
他应该知道自己对这些是没有兴趣的。
雷天行背对著自己,坐在书桌前,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
“昨晚……抱歉我说了那些话,你知道……我醉了的时候,常常都是口不择言的,我只想告诉你……我其实并不排斥同……同……”
那个词雷天行硬是没能说出口,可严以律心下一软,顿时明白了。原来他送自己这个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啊。
这个脾气暴躁,性格阴晴不定的人,偶尔还是有可爱的时候的。
“我明白了,谢谢!我「很喜欢」”
如果,这东西代表是他的那份道歉的心的话,他是真的喜欢,也欣然接受。
於是拉开抽屉,就要把碟子放进去,却被雷天行拦住。
“你不看看吗?”
严以律一愣,“呃……以後看……”
且不说自己对这东西不感兴趣,就算是要看也不可能当著他的面看吧。可是对方却不乐意了。
“为什麽以後看?我要你现在就看!”
“为……为什麽?”
这家夥到底是哪根筋又抽了啊,为什麽刚觉得他可爱,又开始暴走了。
“什麽为什麽?他送你的蛋糕你都马上吃,我送你的碟子为什麽你就要以後看!?”
严以律无力的翻翻白眼,这都要计较啊。
“哼!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送的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他送的东西,哪怕是一片树叶,他都会珍藏的,可是……
“好吧,我这就放……”
无奈的打开盒子,取出碟片,放进电脑光驱里,再关上光驱仓,回头见那家夥还是雷打不动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呃……你不出去吗?”
看这种东西没有必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吧,况且雷天行又不是同。
可是没想到又摸到老虎屁股了,老虎先是一愣,然後怒吼出声
“我为什麽要出去?”
“呃,两个男人一起看这个不大好吧……”
“怎麽不好了?不就两男人做爱吗?我们也是两男人啊,又没女人!”
严以律无力的垮下肩,正是因为这样才糟糕啊!这笨蛋!
“你他妈的到底在龟毛些什麽啊!”
一座名为「雷天行」的火山又开始喷发了,严以律很不幸的充当了炮灰。
“好吧,我去拿个凳子。”严以律宣布投降,就纯当是学习观摩了。
他知道雷天行想看的原因一半是赌气,一半是好奇,但他他不知道的是,这对他和对自己是多麽危险。
“顺便把门口的香槟拿过来。”
“知道了……”
这家夥难道把看G片当作野餐吗?还喝香槟?不过懒得和他争论了,反正他倔起来是天下无敌的。
於是……G片的学术观摩会就在雷天行的好奇与严以律的无力之下开始了……
“靠,在海边啊,还真大胆!”
“呃,是啊……”
“咦?脱了脱了脱了!!”
“呃,是啊……”
“恶!这外国佬的胸毛,恶不恶心啊……”
“呃,是啊……”
“靠,还舔?”
“呃,……”
“靠,还吸?”
“呃,……”
“啊,进去了!”
“……”
“他好像很爽啊!”
“……”
雷天行看得聚精会神,严以律看得浑身无力,这家夥用不著全程解说吧,搞得一部色情片好似恐怖片。
“以律,你怎麽不喝?这可是我昨晚特别留下的。”
雷天行往杯里倒酒,这已经是第四杯了,双眼开始萦纡出迷茫的神色。
“呃,我喝茶就好。”
开玩笑,看这种片子已经口干舌燥了,再喝酒不就挂了。
“以律,你说这男的和我,谁帅?”
“你帅!”实话
“那,这男的身材和我,谁好?”
“你好!”也是实话。
“那……”
雷天行咂著杯沿,忽然一脸正色的转向严以律,那双略带醉态的眼眸看得严以律心跳加速。
“……你想不想上我?”
“…………”
  噗!严以律一口茶全喷到他的宝贝电脑上。
雷天行……刚才说什麽??!!
“咳咳咳,你……你说什麽?”
严以律被吓得不轻,他该不是幻听吧,雷天行居然说出那种……惊世骇俗之语。
可严以律这副表情就令雷天行十分不爽了。
“你他妈的这是什麽态度啊?老子长得帅!身材又好!你宁愿看这种烂片也不愿上我麽?”
搞错了吧?!这片可是你逼我看的!
严以律在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就是拼死也要阻止雷天行喝酒了,现在好,自己里外不是人了。
“说话啊你!还是你只对那小弱智有意思?你竟然为了他在我的生日聚会上丢下我,我哪点比不上他?!”
“天行,你醉了。”
就知道他酒量不好,居然说出这种可能令自己误会的话。
雷天行不语,缓缓解开自己的浴袍,露出大片性感结实的胸膛。
严以律顿时觉得一阵气血翻涌。
拜托,你醉就醉吧,干嘛还要拖我下水。
“怎麽样?!比起那小弱智要棒吧!”
雷天行毫无羞涩的脱了个精光,只留一条底裤,炫耀似的展示著自己线条流畅的身躯,宽肩窄臀,修长结实的四肢,细瘦的腰身,再配上那野性帅气的脸孔,确实令人食指大动,可是……
……我不想被你酒醒後乱刀砍死啊……
严以律开始考虑把他敲昏的可能性。
“老子这样的尤物,你难道不想进来试试看吗?”
雷天行仍然坚持不懈的实施引诱工作,嘴上还不忘制造情调,真不愧是调情圣手,严以律觉得自己的理智已经接近底线了……
雷天行忽然抓住严以律搁在鼠标上手,覆在自己的胯间,让严以律真切感受到他的体温。
雷天行的那里居然有反应……
严以律吃惊,他不是只喜欢女人麽?就算醉酒了也不至於对著他发情吧,而且还是这麽令人难以招架的淫荡,令自己心底潜藏的渴望不可抑制的抬头。
“妈的,你发什麽呆啊,是男人就来干我啊!!”
严以律对他的粗口不悦的皱皱眉,既然这样的话都说了,我再客气也就真的不是男人了,事後再来算账也不怕了。
於是顺势一个翻转,就把雷天行压在了床上。
“天行,既然你盛情「邀约」,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罢,狠狠吻上了那片他朝思暮想了很久的性感双唇。
雷天行嘤咛一声,即刻回吻严以律,两条火热的唇舌亲昵的纠缠在一起,瞬间燃尽了剩余的理智。
雷天行的吻技熟练而霸道,很快就让严以律粗喘著离开,这家夥果然是经验丰富啊,严以律恨恨的想。
於是再度俯下身,报复性的咬上雷天行诱人的脖颈,引发雷天行的粗喘,双手不自觉的搂在严以律肩头。
严以律就像品味一块上好的布丁,舌头舔过雷天行的锁骨,胸膛,最终寻觅到那淡粉色的凸起,缓缓含入口中,细细的吮吸著。
“干!你当老子……是女人麽,吸什麽啊……又没有奶……”
严以律没有搭理他,只是品尝著口中的美味,空闲的手抚上被忽略的另一边。
雷天行敏感的乳头被他一阵逗弄,逐渐肿胀挺立,颜色由泛白的粉红变成娇豔欲滴的鲜红,点缀在他健硕的胸膛上,煞是惹人怜爱。
“靠,……连奶头……都有感觉了,老子原来真的很淫荡啊……”
雷天行喘息著,却十分诚实的说出自己的感受,所以说严以律觉得醉酒的雷天行最可爱了。
“你才知道?”严以律的手抚过雷天行结实的腹肌,将手探进雷天行的底裤中揉捏著,轻轻在雷天行耳边呢喃著:“……你让别的男人碰过你这里吗?”
命根子被人握住,雷天行身形一僵,直觉的想逃离,却被对方强硬的抓住,移动不得。
“别……别玩老子那里……很丢脸耶…唔…啊!……”
严以律怎麽可能放过他,不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更是细细的摩挲著他的形状。
“那就让你更丢脸一些吧……”
严以律另一只手也加入了玩弄的行列,左手攻击他敏感的前端,右手折腾著他底下的两颗小球,不住把玩著。
被刺激的部位无力抵抗,湿润的液体不断涌出,将雷天行的底裤弄得一片黏腻,前边净是被染湿的痕迹。
“唔……”
雷天行呻吟著,早忘了什麽抵抗,主动把自己的下身朝严以律手中送去,好让他能更彻底的抚弄自己。
严以律轻笑著,扯下了他的底裤,让雷天行全然赤裸在自己面前。
雷天行的修长健壮的双腿是漂亮的蜜色,而双腿间不见阳光的地方却是惹人疼爱的白皙,那傲人的坚挺也呈现出漂亮的色泽。
“很漂亮呢。”严以律惊叹。
“……废话!……老子是谁啊……”雷天行毫不客气的自我吹嘘。
“嗯嗯,天行是最棒的。让我看看更漂亮的地方好吗?”
“唔……看吧……。”
雷天行无力的环上身上人的脖子,将自己的双腿大大打开。
“还不够噢,可以再打开一些吗。”
难得雷天行这麽听话,严以律怎麽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靠,这样很丢人啊……”
雷天行抱怨归抱怨,还是听话的用力再把大腿张开了些,将自己瑟缩的後穴呈现在严以律眼前。
“啊!真的很美呢……”
严以律惊叹的碰了碰那羞涩的花蕊,立即被极佳的触感迷醉了心神。
“……呼,呼……那你还……还不好好伺候他。”
“遵命!”
得到雷天行的首肯,严以律将手指放在穴口,顶了几下,狠了狠心用力插入。
“……啊!”
雷天行痛哼,收紧了全身肌肉。
“对不起……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想感受最干净的天行,我们不用润滑剂好吗?”
严以律温柔的询问著雷天行的意见。
“……随……随便你啦,别把老子……弄坏了……就行……”
“不会的……”
严以律出言安抚,缓缓抽动了埋在雷天行体内的手指。
“你里面好紧……感觉好棒……”触手所及的湿热令严以律不可遏止的喘息。
“……别老说废话,老子後面还是处女……当然棒了……”
趁著雷天行分神的当口,严以律缓缓再加入一根手指。
“唔……”
“痛吗?”严以律担心的询问,毕竟他是头一回,不充分扩张他後庭的话,可能会裂伤。
“……还……还好……”
严以律憋得满头细汗,耐心的将中指也埋了进去。
“总觉得……这样子……好奇怪啊……”
雷天行双腿大张,自己的後穴被人塞入数根手指不住抽插著,这情景怎麽想怎麽奇怪,可他晕乎乎的脑袋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很快就好了……”
严以律自己也不好受,最後把小指也加了进去。
雷天行的入口处被扩展到不自然的尺寸,依稀可看到内部蠕动的媚肉,还有少许肠液缓缓流了出来。
“……够了!快点,老子可不想第一回是被手指插……插到射……”
严以律其实自己也忍不住了,退出手指,拉下裤头的拉链便将阳具掏了出来。
“我操!……你…你还是人麽?……”
雷天行被眼前的巨物吓傻了眼,难怪那家夥非得弄到四根手指,原来……
他可不可以反悔不做了……
只可惜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做主,严以律已经将那可怕的东西抵在他後庭入口。
“……可能会有些疼…天行…委屈你一下了……”
这次没有征求雷天行的同意,严以律擅自将自己的硕大缓缓推入雷天行体内。
“哇啊!!!!!”
雷天行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手臂青筋暴起,狠狠地扣在严以律的肩头。扑天盖地的疼痛令他双目暴睁。
“老子要杀……杀了你!……呃啊!……”
因为没有使用润滑剂,只能单靠蜜穴内部的肠液勉强适应著强横的入侵者。若不是事先仔细扩张过,此刻早怕血流成河。
“放松,不要绷著。”
严以律咬著牙,捧起雷天行的双臀,开始缓缓抽插。
“……呜呜呜……好痛啊……”
雷天行委屈的哽咽。
严以律此刻哪里还有什麽理智?只觉得挺入到一个温热湿滑的美妙境地,紧窒的触感让他不住的更往里探索。
或许觉得不够深入,严以律握住雷天行的脚腕,往两边举起拉开,再奋力的往里面撞去,引发雷天行连绵不绝的低沈呻吟。
“啊!天行,你里面太棒了……”
严以律天才的大脑只剩下这句话,不停的呢喃著,一次次掠夺那身下的蜜穴。
“唔……轻点啦……”
疼痛退去,快感接踵而来,雷天行已经加入了高潮的旋律中。
“是痛麽?”
“不是……是……是老子快出来了……”
“那就出来吧,不要忍著。”
“可是……老子还想多爽下……”
“…………”
雷天行难得的柔顺,令严以律心醉神迷,身下越是奋力挺动。狠狠抽出,再狠狠贯入。
“啊──”後穴巨物的强悍攻击令雷天行无力招架,低吼一声,灼热的液体喷薄而出。
发泄的同时,後庭剧烈的抽搐,严以律闷哼一声,一个阴狠的贯入,在雷天行体内迸发了欲望,将火热的种子尽数播撒在雷天行身体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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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雷天行再度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拆散了一般。好不容易睁开沈重的眼皮,四周打量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对劲。
好像是在自己公寓没错,可是又不大象……啊!这不是严以律的寝室麽?
迟疑的缓缓转头,对上了一张睡得正恬静的面孔,因为没戴眼镜,让他花了一分锺才发现眼前的人是严以律。
这家夥不戴眼镜的模样还挺帅的嘛。
雷天行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忽然笑容僵在唇边。
昨晚的记忆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回笼,一下如同五雷轰顶,把他炸得尸骨无存。
昨天……他们……
他……居然跟严以律上床了!而且他还是被上那一个!
天啊!这是做梦吧?一定是做梦吧!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你醒了?在嘀咕什麽?”
严以律揉揉眼睛,望著旁边一脸绝望的雷天行。他果然是後悔了吗?!
“以律……昨晚……我们……”
“上床了。”
严以律淡淡的陈述,仿佛他的反应早在他意料之中。
“你!你!你竟敢……”
雷天行已经急火攻心,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是你勾引我的,而且你说我不干你就不是男人”
“那……那是我喝醉了!”雷天行激动得满脸通红,忽然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大卸八块。
“你!你明明知道我喝醉都会乱说话的,你怎麽能……”
“据我所知,你喝醉确实会口无遮拦,但你也只会说实话而已”
雷天行闷闷的看著他,忽然翻身下床,开始找自己的衣服。
“你做什麽?”严以律见他因下体不适,动作不稳的样子,忍不住去扶他,却被挥开。
雷天行一言不发,面色狠厉的穿著衣服,忽略从自己股间流淌出的粘稠液体,直接套上长裤,随手提起自己的鞋就站起身,却因一个腰间酸软险些跌落。
撑著墙勉强稳住身子,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床上的严以律,愤愤的甩门离去。
剩下一脸失神的严以律,望著被甩上的门,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第七章
自那天以後,雷天行很显然在回避他。
原本,由於两人的生活习惯不同,除了吃饭和晚上,基本就没什麽碰头的机会,现在雷天行刻意避开,两人已经两天没有打过照面。
也许两天并不算长,但对於度日如年的严以律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深切的折磨,正日想著雷天行现在身体怎麽样,是不是在怀恨他,或是
……开始讨厌他……
“严大哥,怎麽这两天都没看到雷学长啊?”
薛瑞一边拣食著盘里的豌豆,一边不经意的询问。
如果是在以往,雷天行都会和他们一桌吃饭,虽然时常对他冷嘲热讽,不过他已经习惯了,现在没了雷天行,他倒觉得有点不自在。
难道我有被虐情节麽?薛瑞纳闷的想。
“他大概是太忙吧,之前过生日准备了太久,他得把功课补上。”
严以律随便找了个借口,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雷天行哪去了。
“这样啊。”薛瑞了解的点点头,开始专心的对付碗里的饭菜。
严以律看了他单纯的模样一眼,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原本已经打算忘掉雷天行,认真的对待薛瑞,可是因为那件意外,导致他和雷天行之间的关系更复杂,而最无辜的还是夹在中间的薛瑞,对他来说,自己已经算是一个不忠的情人了吧。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向单纯的他会怎麽想呢?
一想到自己同时伤害了两个人,严以律就觉得无比痛恨自己。
因此吃过饭後,他也没有回去公寓,而是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打算找些事情来做,好分散自己烦乱的心情。
这个时间还挺早,学生会里仍有不少干部和成员,有的在处理杂事,有的在低声闲聊。
“会长,你来得正好,这是教务处刚刚送过来的换读生名单,让你给登记一下。”
“好,给我吧。”
严以律接过一叠表册,随手翻了翻,看来这次的换读生还真不少,果然像范燕燕说的一样,几乎是往年的三四倍。而且国籍还挺丰富,什麽叫不出名的小国家都有。
“荷尔公国?”严以律纳闷的皱起眉头,怎麽没听过有这个国家?
“对了!会长,就是这个来自荷尔公国的莉莉丝,听说是位公主哦。”
“公主?”
“我也不确定,不过我听在教务处上班的一个叔叔说的。”
“是吗,资料上倒是没写。”
“不知道噢,也许是为了保密,也许只是谣传,不过他的资料是吴处长专门拿给我的,让我多关照她,我想应该是个身份特别的人。”
“那麽这位莉莉丝来了以後,你就多照应一下她,你们女生之间应当比较容易相处。”
“好的!那会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去看篮球赛。”
严以律一怔,“篮球赛?哪个系的?”
“国贸对工程。会长你也去吗?”
国贸,那是雷天行所属系,这麽说他今晚也在?
“嗯,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过去。”
尽管手头还有很多事情,但严以律已经坐不住了,虽然不住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最终仍是懊恼的扔下了手头的事务赶往赛场。
@@@@@@@@@@@@@@@@@
不出意料的在球场看到那抹挥汗如雨的身影时,严以律松了一口气。
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自己担心的那麽糟糕,依旧是飞扬跋扈的神色。
严以律不动声色地走过去,在看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除了体育系,工程系的篮球队是校内第二强,有不少实力不错的队员,相互配合之下倒也形成一个强悍的阵容。反观国贸系,除了雷天行以外,都是些技术平平的选手,有的甚至纯粹属於拉来凑人数的。因此悬殊的实力,注定了这是一场苦战。
以往雷天行参与的比赛,至少有些实力不错队员助战,而如今是东正例行的系内对抗赛,由不得你选择,甚至连请外援都被当作是可耻的。
犹记得去年的对抗赛时,还有一位当时未毕业的学长,篮球技术和雷天行相当。二人配合默契,缔造了以二人之势横扫各大系派的篮球神话,被当时的学生们热传一时,然而现今看来,这个神话怕是只能成为历史了。
看板上,雷天行所属的红队始终落後几分,而且几乎所有的分数都是雷天行独得,其他队友只有发发球,传传球的份,多是与射篮无缘,即便偶尔有机会投篮,也是惨不忍睹的命中率。
雷天行一边护球突进,一边喝斥著自己发呆的队员,让即便不擅篮球的严以律看了也暗暗替他著急。
雷天行是极要面子的人,若是这麽重大的比赛落败,严以律很清楚他会懊恼到什麽程度。即便他此刻试图力挽狂澜,但人的体力毕竟有限,半个小时下来雷天行的动作明显迟缓很多,其他队员更不用说了,想要在剩下的几分锺里扳回局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严以律垂下目光,缓缓拉开自己的袖子,迟疑了一下,将左手手掌覆在那块右手手腕的饰物上,缓缓运力,一抹细微的光芒从指缝中淡淡射出……
这时球场上心急如焚,却又体力透支的雷天行,忽然感到一种淡淡的异样,仿佛身体重力瞬间减弱,整个人气力十足,浑身用不完的力量。
该不是体力消耗过头了,感觉都麻痹了吧?
由不得雷天行多想,冲到篮框下的他,纵身跃起,居然突破重重封锁,狠狠来了个扣篮,篮圈都被他抓得震天响。
场外雷天行的粉丝们顿时尖叫连天,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太帅了!!”
“牛X啊!!”
雷天行自己都楞住了,哨声过後顿时斗志昂扬,再度在球场上冲锋陷阵,势不可挡。
“队长是鬼上身麽……”
队员们惊叹的看著步履如风的雷天行,折服於他的凌厉。
一记漂亮的三分球,划下了本次比赛的句点,国贸系最终以一分的微弱优势战胜了工程系,雷天行大笑著被队员们簇拥著往上抛,没有注意到楼梯边一个默默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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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正发生了一件很不得了的大事。
这件事不是雷天行为代表的国贸系奇迹般勇夺科系篮球对抗赛冠军。
也不是众人广为流传的雷严闹翻事件传闻。
更不是有人秘传的严以律是同志的绯闻。
虽然这些事情都是很大件没错,不过毕竟是八卦闲谈,没什麽可信价值,跟自身也没什麽关系。所以跟下面这件事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到底是什麽事?
其实很简单,原本东正的风云二人组,现在变成了三人组。
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啊,能让众多学生都公认的风云人物可是万中无一,而此人确实也不简单,是一位公主。
是不是真的公主还有待考量,不过对於这位远道而来的换读生──莉莉丝,在入校第一天就引发了核弹式效应,用公主来称呼她再贴切不过。
很多有幸亲眼目睹的学生,至今谈起来仍是眉飞色舞。
那一天,一支豪华车队缓缓从东正的禁车区通过,在东正的教学楼前停住,二十多名西装笔挺的男子迅速在过道上整整齐齐的分列两旁,一看就是专业训练过的保镖护卫。
正当众多学生以为是什麽黑社会老大前来寻仇闹事时,正中的BentleyArnageR车门缓缓打开,一只穿著银色高跟鞋的纤细长腿优雅探出。
从车内下来的少女身穿白色雪纺洋装,如黑色绸缎一般的头发垂落在脸颊两侧,如白玉精细雕琢的一半的面孔上是一抹淡然的神色。
少女回头向车内的人低语了几句,便转身走向一旁等待了许久的,严以律为首的学生会成员。
严以律同少女说了些什麽,便带著她往教学区走去,令众人惊讶的,这样一名公主般的人儿,就读的居然是──计算机系!?
总之,这位身世神秘,漂亮得不可以思议的「公主」,也有著一个很特别的中文名──莉莉丝。
而且,根据计算机系内部的谍报,这位莉莉丝公主有著极其敏感的洁癖,无论是座椅,使用的电脑,还是接近她的人,只要稍微有些不洁,就会令她不耐的瞥起眉头。
目前能让莉莉丝从容相处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学生会长严以律。
关於这个传闻,薛瑞倒是毫不介意。本来嘛,严以律自己也说过了是GAY,况且他也相信严以律。
於是,继严以律之後,薛瑞成为第二个能近身莉莉丝的人。
美术系和计算机系是相连的,中间有一小个休憩的园子,薛瑞常陪著莉莉丝在那里聊天什麽的,打听到原来莉莉丝真的是公主呢。
只不过用莉莉丝自己的话说,虽然她为自己的国家骄傲,但她并不认为公主这个身份有什麽值得炫耀的,无非是她运气好,生对了家庭。
薛瑞顿时对这位看似冷漠,实则明智的莉莉丝产生了好感,每次和严以律出去玩都叫上她,三人很快打成一片,形成了一个奇特的组合。
不过,既然公主现身了,王子可就按耐不住了。
像这样的出色的女孩,只要是男人的话,恐怕没有不动心的吧?大家也知道,雷天行最大的嗜好就是把女人,尤其是难搞的女人。所以,因为篮球赛夺冠而被捧为神人的他,目前心情正佳,怎麽会放过这样的美味呢?
可令人懊恼的是,那位莉莉丝总是围著严以律打转,而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那人,简直是他毕生的耻辱,想起来就咬牙切齿。
可叹的是,在自尊心和好色心的双重折磨之下,雷天行最终还是本能的屈从了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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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後,严以律走出教室,便看到了在门口等候自己的身影。不过不是雷天行,而是莉莉丝和薛瑞。
“严大哥,你好大牌噢,还让人家公主殿下等你下课。”
见严以律出来,薛瑞立即笑呵呵的迎了上去,莉莉丝也直起身子走到严以律面前。
“是啊,那我真是无比的惶恐和荣幸,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严以律顺著薛瑞的玩笑话接茬,顿时让莉莉丝冰雕般的脸颊染上一摸绯红。
“够了吧,你们两个!说这种话不觉得肉麻吗?”
“哎呀,严大哥,公主殿下震怒了。”
“那怎麽办?”
“不知道耶……”
莉莉丝不顾形象的当头拍了一下薛瑞的脑袋。
“小瑞,你很讨厌唉,严学长也是,怎麽跟著他起哄?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好了啦,我开玩笑的,今天可是轮到莉莉丝请客哟,我可不敢得罪你。”
“知道就好!快点走吧,等下都找不到干净的位置了”
“其实莉莉丝你要是怕不卫生的话,可以去二楼的特别餐厅呀,你不是有买那里的月卡麽?”
“你们都不去,我一个有什麽意思呢?”
东正一共有三个餐厅,学生就餐的大厅,教师就餐的侧厅,还有楼上招待来宾的特别餐厅,不过特别餐厅在通常营业时收费很贵,一般人可承受不起,莉莉丝曾邀约他们一去,并承诺负责买单,但被严以律和薛瑞婉拒了。
毕竟要好是一回事,谈到金钱又是另一回事,莉莉丝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也没有特别强求,而是陪著他们一起继续在大厅用餐。
幸而三人赶到的时候,还有不少不错的位置,因为急著来餐厅抢位置的人,除了他们大概再没别人了吧。
莉莉丝挑了个靠窗的四人式小座,严以律不置可否的轻笑著点了点头。
薛瑞充当了跑腿小弟的重任,替严以律和自己各取了一份经济套餐,然後又点了莉莉丝要的牛排,果汁,面包片和一碟生菜。
“好了,你也坐下吃吧,”
严以律接过薛瑞手上的东西,给他拉开自己旁边的椅子,莉莉丝则在他们对面坐下。
其实二人早就向莉莉丝表明了他们的关系,不过莉莉丝看起来似乎毫不在意,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於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恐怕比他们自己本身还要高吧。
三人一边吃一边低声交谈著,莉莉丝不时被薛瑞逗得轻笑出声。
而餐厅的另一头,雷天行早就端著东西踌躇了好久。
这几日为了避开严以律,他都是在楼上吃的东西,然而现下为了找借口接近莉莉丝,在餐厅「巧遇」便是最佳选择,可好死不死的,每次他们都是同一桌,让他的「巧遇」变成「遭遇」。
想他雷天行,不管做什麽事情哪有犹豫过半分?可这次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若不是念在对方是严以律,他早就把对方挫骨扬灰了。
其实这几天他也想了很多,也说不上是恨,只是一想到自己曾经那麽放荡的勾引严以律,就觉得自己没脸见他。严以律也是的,那晚干嘛不推开他呢,莫不是早就对他有企图?可他跟那小弱智又算怎麽回事?
虽然现在是很想过去跟那美女认识一下,可是都避了他们那麽久,现在又很没原则的自动送上门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看他们三个倒是挺开心的嘛,凭什麽自己就这麽郁闷啊。
就在雷天行在那思想斗争的时候,薛瑞不经意抬头,便看见了他。
“咦,是雷学长耶!”
没办法,长得帅的人就是显眼。
“雷学长!这边啦!我们在这边!”薛瑞站起来朝著雷天行兴奋地招手,被发现的雷天行顿时满脸黑线。
好吧,好吧,既然是他们先招呼自己的,自己似乎应该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边给自己找借口,一边顺著薛瑞给他搭好的台阶走了过来。
一旁的严以律则默不作声的继续吃饭。其实他早看见了,只是看著雷天行犹豫不定的表情,他也不适合出声,因为他很清楚雷天行在裹足不前的原因是什麽。
由於只剩下莉莉丝旁边的位置,雷天行自然顺理成章的坐下。
“雷学长,我都好多天没有看到你了,在忙些什麽啊?”
“……啊……”
雷天行迟疑了一下,这让他怎麽说?
因为你男朋友上了我,所以老子不想看见他?
“……最近有些课业上的东西比较困扰,所以都在专心研究……”
“咳咳咳……”一旁的严以律忽然被汤呛到,咳个不停。薛瑞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哼哼,挺亲热的嘛,上完老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又来诱拐这小弱智,真是斯文禽兽。
“嗯,你们还没给我介绍,这位是?”
严以律缓住咳嗽,对著莉莉丝道:
“莉莉丝,这位是我的室友兼好友,雷天行。”
“天行,这位是从荷尔公国过来的换读生,莉莉丝。”
“你好。”
“你也好”
“莉莉丝是混血儿吗?我看你挺像亚洲人的嘛。”
“荷尔本来就是在亚洲的。”
“…………”
出师不利。
“那麽你现在就读哪个系?”
其实自己当然是知道的,莉莉丝的资料他早就打听了个差不多,询问不过是为了寻找话题。
“计算机”
“不错,看得出你这麽特别的女孩确实会有这麽特别的选择。”
“我是没得选择而已,换读名额中只剩这个科系。”
“…………”
再次败北。
啧啧,这女人很无视自己的魅力啊。果然是很难搞的女人。
有意思。
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热血澎湃的征服感了,哼哼,公主殿下,既然你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让我们来看看你能抵抗到什麽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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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雷天行过来找严以律。
再次踏进这间屋子真是令他无比尴尬,然而为了追美女,他也豁出去了。
雷天行很直接,直接挑明了要严以律帮他追莉莉丝,严以律闻言愣了一下。
“你以前追女人不都是得心应手吗?我能有什麽帮得上你的?”
真是讽刺,自己暗恋多年的人居然要他帮忙追另一个女人,这可真是他听过最可笑的事情了。
“莉莉丝整日就跟你们混在一块,我都没什麽机会,所以才找你。就像上回你在电影院帮我和池敏制造机会一样,不是很简单麽?”
严以律叹口气。将手中的书本插回到书架上,转而正面雷天行。
“天行,你总是这麽做是不对的,每个人感情都有它的价值,你这麽玩弄别人,也是在作践自己。就好像池敏,你大概不知道,她原本的学习在他们系上都是名列前三,然而最近的几次测评,她却跌到谷底,我想这其中原因你也应该明白……”
“停,打住!”
雷天行颇不耐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可不是来听你说教的,池敏的事我清楚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我从头到尾都没勉强她,凭什麽她的事我就得全盘负责?大家年轻人一场,好聚好散,况且分手还是她提出的,临走还甩了老子一巴掌,我都没跟她计较呢。”
你挨女人的巴掌大概是家常便饭了吧。
严以律无奈的看著他,知道他说的也是道理,感情这回事历来都是双方面的,既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能多说些什麽?
“莉莉丝的家世我想你也应该清楚,你跟她若是有什麽纠葛,估计很难善後。”
“我知道,不就一小虾米国家的公主吗?难说还没我家有钱呢。大不了我就跟她结婚呗。”
雷天行无所谓的态度令严以律吃惊。
“结婚?!”
心中一阵撕痛。
叹息,不管跟谁,他总是要结婚的吧。他早晚有一天会继承雷氏,跟某个女子步入结婚殿堂,然後拥有自己的孩子,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不管自己怎样,只希望他能幸福……
只是……这个女人不该是莉莉丝。
“你有什麽好吃惊的,我家老头不总念著让我定下来吗?我觉得莉莉丝长相和修养都还凑合,应该不会给我丢脸,她的家庭背景也能为以後雷氏的发展起到一定帮助。”
不得不说,雷天行玩世不恭的态度下面还是打著一副商人的算盘,不愧是雷氏的未来接班人,只是,这样把自己的半生婚姻也算了进去了,值得吗?
“你爱她?”
“爱?呿!那是什麽玩意?!”
雷天行不屑一顾,却忽然被头顶闪烁的灯泡吓了一跳。
“操!搞什麽鬼?这两天这供电怎麽老出问题?这高级公寓要是敢断电,老子非投诉死他!”
天不怕地不怕的雷天行有个小小的缺点,怕黑……不过现下严以律可没想那麽多,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明灭不定的灯泡,神色复杂的低喃
“所以我说……莉莉丝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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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客厅里,靠墙摆放著一组藏青色的沙发,细腻柔韧的皮质搭配著镂金扶手,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客厅正中的磨砂茶几上摆放著一支瓷瓶,里面插著一束含苞待放的粉红玫瑰,花瓣上水滴莹莹,显然是刚刚才从枝头采下。
沙发对面是一组家庭影院,银色的液晶屏幕,足足有半面墙那麽大。
整个房间器具不多,摆放严整,别有一番时尚奢华的意味。
屋顶的琉璃吊灯,因电力不稳而闪烁不定,七彩光线明暗交替,营造出整室的迷离气氛。
然而不协调的是,天蓝色的地毯上,数跟手指粗细的电缆交叉盘绕,诡异的缓缓蜿蜒,直至地毯中央,没入一个平放在地上的金属底座里。
金属平台上电光灼灼,火花劈啪作响,发出的光线竟是比头顶的吊灯还要强烈。
细细看平台中央,只见一个金属样的圆滑三角器具,赫然与严以律腕上的那块饰物相似,但眼前这一块顶端的晶体黯淡无光,宛如一块质地浑浊的暗玉。
平台上电光大作,吊灯隐隐欲灭,良久,忽在一个混沌闪烁过後,倏然恢复宁静,满室重新布满温馨。
“……呼……,真该死……”
粗嘎的声音响起,一双如同干柴一般的手臂缓缓自平台下取下三角饰物。
“……时间……不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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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你怎麽才出来啊?我等你好久。”
薛瑞坐在喷水池边,向刚刚走来的莉莉丝抱怨道。
莉莉丝今天穿了一条苹果绿的水手短裙,配上丝质的衬衣,整个人显得清爽利落。不过那张精致的小脸上,表情可不大好看。
“别提了,我被导师训教了半天,现在才能脱身。”
“怎麽了,你打断他上课还是怎麽的?”按莉莉丝的性格来说,应该没什麽小辫子让老师抓包吧?
“因为上周的程式设计脚本,我到现在还没交。”
“啊?!”薛瑞诧异,莉莉丝也会偷懒麽?
“你不用那副表情,我已经做了三次,三次都是遇上电脑不稳定,没来得及保存,我恼怒之下就不想做了。”
噢,原来是公主脾气发作了啊。
“怎麽会呢?你的电脑出了问题吗?让严大哥给你看看吧。”
对於薛瑞来说,严以律意味著无所不能。
“不是电脑的问题,是这几天晚上电压老是不稳,真是烦死了。”
“这样啊?是不是你的公寓电力设备有问题?让严大哥给你看看吧。”
莉莉丝无力的翻翻白眼,这家夥还真当严以律是万能超人了?
“我问过了,我周围的都这样,好像说最近学校里在调整电网”
“噢,那你要不要去我家呀?我家的电脑严大哥刚刚帮我修好。”
“不用了,再说吧。”
莉莉丝也学著薛瑞直接在喷泉边坐下,仰头看著天上的浮云,表情似是有些神游天外。
“你想家了吗?”薛瑞看著她迷离的表情,似乎有些伤感的模样。
“啊?……没有……”
掩饰的表情,似乎不愿让人发现自己的想法,让薛瑞不禁有些同情这位外表看起来冷漠疏离,实际多愁善感的公主。
“莉莉丝,周末有空吗?”
“呃,有,怎麽呢?”
“我和严大哥要去逛夜市,你想要一起吗?”
虽然很想和严大哥单独相处啦,可是总觉得就这麽丢下莉莉丝怪过意不去的,毕竟大家也是好朋友,相互照应是理所当然的。
莉莉来了这边不久,想必还没有机会去逛逛吧。
“好啊,可是……不会打扰你们吗?”
薛瑞的心思太单纯,莉莉丝一眼就明白了,果然一问,薛瑞就涨红了脸,虽说莉莉丝是知道自己和严大哥的事情,可是被这样问起还是觉得很让人羞涩啊。
“没有关系啦。反正只是逛街,又不做什麽……”
“那你周末记得给我电话哟”
“嗯!”
莉莉丝终於恢复了笑容,两人开始闲聊起朋友之间才有的小话题。 
第八章
好运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雷天行今天很得意,因为和美女一起夜游。
虽然不是一对一,还有旁边两个碍眼的家夥,但是他相信途中有充分的机会将二人支开,制造独处机会,运气好的话,难说今晚就一次性上垒成功。
不过那两家夥也太过於旁若无人了吧?
眼下四人正坐在一家街边的日式铁板烧店里打牙祭,虽说莉莉丝早已吃惯了各种山珍海味,但像这样即席烹制的料理很少接触,加上和朋友们在一起,自然很开心,难得的不计较卫不卫生,吃得不亦乐乎。
“严大哥,这虾腥味好重啊,你帮我吃好嘛?”
“嗯,给我吧。”
薛瑞将自己的大虾拔到严以律的盘里,见严以律温柔的轻笑,夹起一只就吃起来,顿时笑得一脸甜蜜。
雷天行顿感不爽,要是在平时,他不爱吃的洋葱青椒等食物都是严以律替他解决的,现在可好,冒出个小弱智夺了他的特权,还故意在他面前上演亲热戏。
若不是莉莉丝在旁边,他一定当场教训下这两个家夥。懊恼之下,转而关照一边的莉莉丝。
“莉莉丝,你还要点什麽吗?”
“这些就足够了,多谢。”
莉莉丝对於雷天行似乎总是一种疏离的客气,不管雷天行如何示好,她都不为所动,令雷天行大感挫败。
想他自16岁以来,看上眼的女人有哪个不折服在他的男性魅力之下的,这公主虽然身份特别,也不至於这麽眼高於顶吧,况且她对严以律和薛瑞完全是另一个态度的,真是让人忿忿不平。
“我去一下洗手间啊,你们先吃。”薛瑞起身,打著嗝朝後面走去。
严以律看了一眼,迟疑了一下,将自己的盘子不动声色的推到雷天行面前。
“茄子给我吧。”
刻意压低的声音令雷天行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算你识相。
於是趁莉莉丝不注意,把自己的茄子全扫进了严以律盘里,顺便A了两片牛肉过来,心情顿时大好。
却没想到,两人的小动作全进了莉莉丝的眼底,莉莉丝若有所思的拨著自己盘里的蔬菜,面露不适之色,被一旁的雷天行眼尖的发现。
“怎麽了?不舒服吗?”
“呃,没什麽……只是好像肚子有些不舒服……”
严以律闻言抬头看向莉莉丝,见她面色苍白,似是在隐忍什麽,不禁皱起眉头。
“怎麽了吗?”
“真的没事,好像是吃太多,吃坏肚子而已……”
莉莉丝苦涩的笑了笑
“我自己出去买点药,你们先吃。”
说著就推开椅子起身,立时被一旁的雷天行细心的扶住。
“我陪你去吧,晚上不安全。”
啊,机会果然来了,该死的严以律你可别烂好人的跟来当灯泡啊。
“啊?!那就麻烦你了。”
出乎雷天行意外的是,莉莉丝居然没有丝毫推诿就答应了?果然是天赐良机,更待何时?
仍然蹲在椅子上的严以律神色复杂的看著二人,淡淡道了声路上小心。
出了铁板烧,迎面而来的清爽空气令人精神为之一振,莉莉丝捋了捋长发,精神似乎好了很多。
“冷吗?我脱外套给你?”
见莉莉丝只穿短袖衬衫,雷天行脱下外套,作势要给她披上。
莉莉丝的外露的手臂修长而纤细,皮肤白皙光洁,看起来就像是上好的陶瓷制品,精致得令人食指大动,雷天行越看越养眼,还真不舍把这样诱人的美色遮盖起来。
“不用了,谢谢。”
莉莉丝微笑著婉拒,看了一眼高大帅气的雷天行,发现他真的长得不是一般英俊。
“那个……我看严会长好像挺关心你的啊……”
莉莉丝迟疑的开口,眼神却是看向前方,仿佛刚才的话语不过是自言自语。
“啊?!”
雷天行一怔,刚才的小动作她都看到了?呃,不过看她表情似乎不是很介意的样子,大概是只是找话题和自己聊吧。
“那当然啦,那家夥从小就很照顾我的,我的杂事都是他给我打理的,你别看那家夥冷冷的样子,做家务很有一套要呢。”
哼哼,以律,不好意思啦,为了泡妞只好牺牲一下你来衬托我高大的形象了。
“这样啊?真是看不出来……你们的关系真好呢,能让严会长那麽细心对待的人,一定不简单。”
对啦!你现在才发现我的好吗?敢情还是因为严以律对我的关心,才让你看出我的与众不同?
这女人的心思果然难捉摸啊。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显示出我是男人中的男人吧?!
“那家夥都很听我的话的啦,又很贤惠,要不是他和小弱……小瑞在交往,我都要以为他是在暗恋我了。”
莉莉丝眸光一闪,“呵呵,雷学长真会开玩笑……”
莉莉丝很自然的同雷天行谈笑起来,似是放下了心防一般,说话不再有所客套。
“不过说真的,有的时候我也看得出,他其实对你比对小瑞要好得多呢。”
“是……是吗?”
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是另一回事,雷天行不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严以律对他比对那小弱智要好?真的吗?
怎麽感觉这句话很令人心情爽快啊。
“是啊,你都没发觉吗?他…………”走了没多少路,莉莉丝在转角处看见一家便民店,打住了话题。“啊!这里有家药店呢,等我一下。”
莉莉丝脚步轻盈的迈进店里,雷天行便站在门口等她,忽然很想知道她的话後面要说什麽。
其实,严以律对他的好他自然是清楚的。可是,那家夥也不能对他干出那种事情吧。作为一个男人来说,被人上了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啊。
他大人大量的没有记仇,严以律就应该谢天谢地了,所以,对自己好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至於那个小弱智,管他死活干嘛?
这个时间有不少下晚自习路过的中学生,看见帅气逼人的雷天行都窃窃私语著不住回头打量,乐得雷天行摆了个更酷的POSE。
不错嘛,自己的男性魅力并没有消失啊,为什麽里面那女人都不为所动呢?
忽然又想到,为什麽严以律放著他这麽帅的人不爱,偏偏看上那小弱智?
难道他身边的人都是眼光有问题?
肩膀被人拍下一下,原来是莉莉丝已经买好药,站在自己面前。
“走了,发什麽呆呢?”
雷天行顿时回过神来,露出一抹招牌式邪笑,“我在想待会带你去哪里玩呢。”
“是吗?先回去再说吧。”
“嗯,走吧。”
莉莉丝边走边咀嚼著刚刚买到的消食片,脸上挂著淡淡的笑容。
真是想不通啊,为什麽一下子莉莉丝对他的态度就来了个大逆转?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和严以律的关系,进而爱屋及乌?还是因为自己陪她出来买药,令她发现自己的细心?又或者她终於看清了自己其实长得这麽帅的?
“下周就期末考了呢,雷学长准备得怎麽样?”
“啊?期末考?!”
居然忘了这档子事!这段时间都没有准备,惨了!要是考砸了,他一个假期都要被老头念到头爆!
都怪忙著和严以律怄气,之後又把心思花在怎麽讨好莉莉丝上面,这下惨了。
“雷学长一定胸有成竹了吧?”
“呃……是啊。”
呼,看来泡妞大计进行的同时,又多了一项任务,得让以律给自己恶补一下,不然真的要死得很惨。
“那就一起加油吧,我们来比比看谁的成绩比较好,雷学长可不要放水噢”
可不可以不要比啊……,别说放水,我现在都想跳水了。
雷天行郁闷的抬起头,觉得现在的心情就像今晚的夜色一样黑……
@@@@@@@@@@@@@@@@@
“以律,我累了,可不可以休息下?”
雷天行不满的丢开的手中的笔,痛苦的活动了下脖子,显示自己真的很劳累的模样。
正在勾画重点的严以律偏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从九点半到现在,你一共看了五分锺。”
“咦?是吗?我怎麽觉得好像是五十分锺了。”
雷天行很无辜的眨眨眼,“会不会是你的表坏了?”
“那墙上的锺也坏了?”
“有可能……”
严以律叹口气,把荧光笔插进笔套里,别在书脚上。
“天行,昨晚是你一回来就让我给你恶补,如果你再这样,就准备N科重修吧。”
严以律是相当有经验的,从小学开始,这家夥只要一看课本就好似如座针垫,找不完的借口开溜。原本这回他也是打算过了这周结束就开始给他恶补,倒没想他居然自己提出了,欣喜之余,以为他会有所改变,谁知道还是老样子。
“好嘛……”
雷大少很委曲求全的再次捧起那本有他拳头厚的教科书,开始很努力的逐字扫描。
靠!也不知是哪个无聊的人弄这麽厚的课本,这完全是无视人权的行为啊,自己倒不怕重修啦,就怕那老头让他一个假期没得安生。
“这是公共科的重点,你只要把我勾画的地方记下就能过关,至於你的专业课,我不大熟悉,需要多花些时间整理。”
严以律将整理出的一叠资料递给他,雷天行总算松了口气,这薄薄的十来张无论怎样都比那能砸死人的一大本顺眼多了。
望著雷天行无精打采的模样,严以律思忖了片刻,轻声询问。
“小瑞说想过来一起复习,你介意吗?”
严以律始终记得雷天行不大喜欢薛瑞,也说过让他不要来这里的话,虽然他知道雷天行说话基本都是不经大脑的,但是出於尊重,他还是得问问。
果然一开口就见雷天行沈下了脸。
“搞什麽啊,在自己家里看不行啊?你们又不是连体婴,老缠在一起做什麽?”
要是那小弱智来了,他能看得下去才怪。
“天行,你始终没告诉我,究竟是什麽原因让你讨厌他,这之间是不是有什麽误会?”
严以律平心静气的开口,这件事他想问很久了,也许他们之间层发生什麽他不知道的事,他有必要弄清楚。按理说,小瑞是那种谁见了都喜欢的类型,没道理雷天行会无端端的反感他,应当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理由。
“没有误会,老子就是烦他,这理由可以吗?”
雷天行懊恼的把资料往桌上一扔,身子向後一靠,闭上眼。
张口闭口就是小瑞小瑞的,以律一定是被那弱智传染了。
严以律哑然,见他不愿多说的样子,也自觉的闭了口,不再提让他过来的事,只是拿起手机回复了一条短信。
哼!
平时腻在一起就算了,连期末复习时间都要跟他抢以律,这小弱智真阴险,就是不让你如愿!
正得意间,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纳闷的睁开眼便看见严以律正在换衣服。
“你做什麽?!”
雷天行顿时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严以律换的外出服。
“我过去小瑞家一下。”
严以律慢条斯理的别著袖子上的扣子,将衬衫下摆别进长裤里。
“你……不是要帮我补习麽?”
雷天行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严以律难道想丢下他去找那小弱智?
“你不是说累了要休息吗?”
“靠,那老子现在精力十足,想要好好看书了行不行?”
自己最开始的理由,居然被以律拿来堵他,真是呕死。
“你先看看这叠重点吧,晚上我再给你专业课的。小瑞和莉莉丝在那边,我得过去看看他们。”
“你当你是救世主啊?没你他们就不能复习了?”
“天行,你在发什麽脾气?”
“我──”严以律走了他乐得清静,他到底是在别扭什麽啊?
“记得好好看书,早饭我会在那边吃,不用等我了。”
“切,你谁啊,老子干嘛等你。”
严以律摇摇头,天行的脾气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了,对著自己他好像很容易动怒,还是让他一人独处吧。
於是,在雷天行喷火的目光中出门去了。
@@@@@@@@@@@@@@@@@@@@
“严大哥?你过来啦?”
薛瑞打开大门,就看到严以律站在门口,斯文的面孔上,优雅依旧。
“快进来吧。莉莉丝来了很久了呢,她还带了很多糕点来。”
薛瑞很开心,这是严以律第二次到他家来,上一次是来帮他修电脑,不过当时爸妈都在,严以律坐了一会就走了,这次他特意支开了父母去乡下度假,要好几天才能回来,所以这几天他们可以安心在他家温习了。
侧身让严以律进来,薛瑞正要关门,却忽然被一股力道大力抵住。
“搞什麽啊?!老子还没进来呢。”
薛瑞大惊,又打开门,看见门外还站著一脸铁青的雷天行。
“啊!雷……雷学长?!”
“是我啦!你这是什麽表情?不欢迎吗?!”
“不是啊,只是没想到雷学长也会过来,快请进!”
连忙又打开门让雷天行进来,一边掩饰好自己的吃惊表情。
雷学长不是很不喜欢自己麽,居然会来他家作客,自然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啦,不过看他脸色很臭,似乎不要招惹他的比较好。
雷天行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跟著严以律朝里走去。
哼,他到是熟门熟路嘛,难道是经常来?
正在屋里切慕斯的莉莉丝,见雷天行也来了,倒是没有像薛瑞那般惊讶。
“雷学长来的正好呢,来试试看我做的慕斯蛋糕,刚才我还担心会吃不完呢。”
雷天行这时才有了点好脸色,看来这一趟还算没白来,刚进门就有好料可以吃,还是美女亲手做的。
於是堆起笑脸,在莉莉丝旁边挤了个位置坐下。
“嘿嘿,不错噢,莉莉丝,没想到你还是个厨艺高手,以後我可有口福了。”
雷天行话中有话,莉莉丝有没有听出来就不得而知了。
“先去洗个手吧。”
严以律把带来的参考书放在桌上,对雷天行说到。
“不用了,我有带速食碟叉,不用手拿的,而且要玩牌嘛,一样不干净。”
“莉莉丝你好细心啊。”
薛瑞也在桌边坐下,一脸痴呆的看著奶黄色的慕斯蛋糕。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好像是菠萝或者柠檬味的。
“玩什麽牌?”
雷天行一听可高兴了,他本来就不想看书,眼下有现成的消遣最好不过,对於他来说,只要是玩乐的方式,没有他不擅长的,也可以在莉莉丝面前好好表现一把。
“噢,刚才我们看书看得烦闷,我就教莉莉丝玩「真心话大冒险」了,她很感兴趣呢。”
薛瑞伸手接过莉莉丝递给他的碟子,迫不及待的插了一块蛋糕放入口中。
果然好软好滑噢,甜而不腻,清香酥软,是橙子口味的。
“这个啊……”,雷天行一天就有点兴致缺缺了,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嘛,和小猫钓鱼一个档次的东西,根本没啥技术性。
“玩不玩啊?”,莉莉丝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
“玩!当然玩。”聊胜於无,总比又被以律念叨的好。
严以律淡淡扫了一眼雷天行,把他的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既然大家兴致高涨,他也不好泼冷水,稍微玩一会也没什麽的。
“要怎麽玩?”
这个游戏严以律是听过的,但具体玩法不清楚。
一旁嘴巴塞得鼓鼓的薛瑞一看难得有机会「教导」严以律,连忙要开口,却被一旁的雷天行抢了先。
“笨,这都不知道,就是首先每个人都提出一个问题,然後一副牌里头,每人各抽一张,点数最小的必须如实回答点数最大的刚才提出的问题。就这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亏你还是东正状元。”
严以律苦笑,就算这事再简单,如果不知道的话,又有什麽办法,只是也不想辩解。
“听起来挺有趣,抽到相同点数的牌怎麽办?”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按黑红梅方的顺序来看啊,你怎麽这麽笨啊。”
原来自己也有机会可以教训一下以律的无知啊,真是大快人心啊。
“……我明白了……”
看著严以律难得的吃瘪,莉莉丝粲然一笑,又拿了一块慕斯给雷天行。
“我吃好了,我来切牌吧。”
薛瑞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便开始洗牌。
“严大哥,你先抽吧。”
严以律笑了笑,抽了往下第二张。
然後莉莉丝,雷天行,和薛瑞自己也抽了牌。
“开始提问吧。”
雷天行大声喊,忽然觉得其实这游戏也不错,可以顺便套套莉莉丝的话。
“呃,你最喜欢的东西?”薛瑞
“最头痛的事情?”严以律
“最想去的地方?”莉莉丝
“最开心的事?”雷天行
提问完毕,众人翻牌,雷天行J,严以律7,薛瑞9,莉莉丝A。
“咦,第一次就是我呀?”
莉莉丝惊讶。
“刚才雷学长问的是最开心的事对吧?”
见雷天行点头,微微咬了咬嘴唇,片头思索了几秒锺。
“我觉得来到这里,能够认识你们,和你们成为朋友,是我在这里最开心的事情,让我体会到了什麽是真正的友情和快乐,这是在我以前的生活中所没有的。”
说到这里,莉莉丝顿了一顿,微微垂下眼帘。
“……就算……以後离开了,我也会一直记得的……”
众人沈默。
严以律一脸复杂神色,薛瑞睁著大眼,欲言又止。
还是雷天行很快反应过来,适时安慰她。
“别想那麽多了,你还有三五年的时间和我们在一起呢,而且……要是你愿意的话也可以一直留在这边嘛。”
“是啊,莉莉丝,你怎麽忽然就感伤了。开心点啦,这是游戏嘛。”
莉莉丝闻言扯开一抹笑容。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咱们继续吧,我来切牌。”
莉莉丝收拾起桌上的牌面,开始整理。
薛瑞发现一直很体贴的严以律居然都没出声安慰莉莉丝,或许是他自己不知道说什麽好了吧。
不过刚开始就弄得气氛太僵也不好,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的好。
“好了,开始提问吧。”
“大家说点开心的话题噢”
“这次雷学长先来吧。”
莉莉丝将牌递到雷天行面前。
“最丢人的事?”雷天行
“最喜欢的食物?”严以律
“最讨厌的人?”薛瑞
“最害怕的东西?”莉莉丝
提问完毕,摊牌。雷天行8,严以律10,薛瑞K,莉莉丝10。
操!雷天行在心中暗骂,居然让他回答那弱智的白痴问题。
“哈哈,雷学长说吧,你最讨厌的是谁?”
“…………”
“说呀,不准撒谎噢”
雷天行无语,他可不可以装死?
“怎麽了?不好意思?”莉莉丝也跟著笑起来。
“靠,老子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最讨厌弱智了啦。”
“弱智?谁啊?”薛瑞一脸好奇。
“弱智就是弱智了,别多问。”
“喔~,你这样好敷衍哟,雷学长。”
老子是不想打击你!
雷天行看了一眼旁边无奈的注视著自己的严以律,忽然觉得莫名心虚。
“好啦,废话少说,就这样子啦!”
雷天行恼怒的抓过牌,开始切洗,弄得薛瑞不乐意的撇撇嘴。
“好啦,抽牌!”
“提问!”
雷天行强硬的态度让薛瑞的不满硬生生咽回肚里。
“最想做的一件事?”严以律
“最在乎的人?”莉莉丝
“最惭愧的一件事?”薛瑞
“干过的最大坏事?”雷天行
提问完毕,翻牌,严以律A,莉莉丝K,薛瑞Q,雷天行Q。
“啊!是严大哥呀……”
薛瑞反应过来,顿时脸上发热,怎麽办?严大哥会说那句话麽?
虽然两人交往了很久,可是,严以律都没有对自己说过什麽情话的,没想到居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雷天行也是一愣,严以律会怎麽说?
难道他最在乎的真的是那个小弱智……?
还是……
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种隐隐的期待……
“怎麽都不出声啊?”
莉莉丝纳闷的看著顿时表情各异的众人,搞不懂严以律为何一脸惨白,这不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了麽?
“严会长,说呀,我们都很想听呢。”莉莉丝起哄著,一边暧昧的朝薛瑞挤眼睛,弄得他更是从头红到耳根。
“我……”
严以律为难的开口,这要让他怎麽说?难道真的要撒谎吗?
“说啊!不准讲假话啊!”
雷天行催促,心里竟是无比紧张。搞什麽啊,慌个什麽劲,他的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自己在期待什麽啊?
“严大哥……你就说吧,我们才好继续游戏……”
薛瑞舔舔嘴唇,有些诺诺的开口,心里好紧张噢。
望著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严以律觉得一辈子总没这麽不知所措过。
莉莉丝的目光带著浓烈的兴味和一丝让人几乎无法察觉的异样。
雷天行目光灼灼的瞪著自己,活似要把自己生吞活剥。
薛瑞不时闪动的目光饱含羞涩与期待。
他真的能说谎吗? 欺骗自己,欺骗朋友,欺骗自己所在意的人吗?
迟疑了半晌,就在众人都快失去耐性时,严以律终於缓缓开口。
“我……最在乎的人是……”
“…………”
“……雷天行……”
第九章
莉莉丝很善解人意的提前离开,顺便抓了雷天行送她,把空间留给剩下的两个人。
严以律看著桌面一言不发,面上的表情沈静如水。
薛瑞委屈的坐在严以律对面,小狗一般的大眼里,闪动著晶亮的泪花,仿佛一下小心就会倾泻而出。
两人坐著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也不动,似乎周围的时间也随著静止。
窗外,深秋的阳光懒洋洋的照耀著大地,却驱散不了那远从心底深处弥漫而出的寒意。温柔的风从在屋外徘徊,轻轻摇动著窗户,发出啪啪的拍打声,一下一下的撞击,仿若寂寞的节拍。
“对不起……”
凝望著桌上的慕斯蛋糕,还剩下一大半,可是那个人应该没有食欲了吧?自己最终还是伤了他啊,尽管不愿意,却无法说谎,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他。
小家夥缓缓的抬起头,望向自己的眼里满满都是伤心的哀怨,令自己不忍直视的别开了眼。
“严大哥……,你说…在乎他的意思……是因为你们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对吗?并不是……那个意思……对吗?”
严以律缓缓抬起手,伸出麽指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没有说话。
“严大哥……你说话呀……,你解释给我听好不好…?我是相信你的……,你解释给我听呀……”
小家夥颤抖的哭音里,仿若要抓什麽似地,哀求的望著严以律。
严以律心底一阵抽痛,只能不断的擦拭著他越流越多的眼泪,轻轻的叹息著,小瑞的心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对不起……”,良多的感叹,也只能化为这最简单的三个字,传达自己的歉意。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解释啊!你解释啊!解释啊!”
小家夥终於崩溃了,扑进严以律怀里大声嘶吼著,平时里傻傻的面孔变得哀伤欲绝,那样的神色令人充满罪恶感。
“严大哥,告诉我……你没有喜欢他,你没有在乎他,你都是骗我的对吗……你说话呀?!”
严以律心头一酸,他也不愿意喜欢他,也不愿意在乎他,可是他的心背叛了他……
眼眶中有什麽东西热热的,严以律仰起头,大口的喘息著,将怀里的小家夥搂个结实,似乎这样就能把他放进心里。
“对不起……对不起……”
“……呜……告诉我,我做错了什麽?……我改还不行吗……你想让我怎麽样都可以……可是请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啊……”
第一次被严以律抱得这麽紧,可是他知道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麽疏离过,有什麽东西已经悄悄变质了,在他还来不及抓紧时,就从他的指尖溜走了。
也许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拥有过什麽,当坚实的外壳破裂,里面的脆弱不堪一击。
“呜……你怎麽可以这麽对我……你凭什麽呀,你怎麽能这麽对我……我恨你!我恨你……呜呜呜……为什麽这麽对我……”
严以律咬紧唇角,温热的液体从脸庞滑落,渗入怀中人乱蓬蓬的头发上,就像他心底流失的温度。
他最终还是伤害了这个如白纸一般纯净无瑕的人儿,他一身的罪恶已经不配再得到任何人的爱,一如他已经死寂的心。
如果注定没有希望,那就干脆绝望吧。
@@@@@@@@@@@@@@@@@@@
缓缓漫步在返回小区的人行道上,雷天行神情恍惚,莉莉丝却异常开心。
“嘻嘻,我果然没猜错呢,我早就看出严会长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了”仿佛要到糖果的小孩,看著魂不守舍的雷天行,莉莉丝笑得一脸甜蜜。
“嗤,不要胡说啦!他,他只是……只因为我们是好朋友的关系才那麽说的啦。他说的是在乎,又不是喜欢!你不要多想!”雷天行回过神来,一脸激动的辩解,整张脸都涨红了。
以律一定是那个意思吧?!他怎麽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他不是和小弱智的感情很好吗?要是他真的喜欢自己,应该早就告白了。
自己一定不可以误会……
可是,为什麽听到他说最在乎的人是自己时,竟是从未有过的狂喜呢?
“别跟我争啦,我可以很确定他喜欢的人就是你,只有你这个迟钝的家夥没有看出来。”莉莉丝大步地走著,还甩动著漂亮纤细的双手,仿佛显得异常高兴。
“靠!都你跟说不要乱讲啦!”莉莉丝越是说,自己的心里越是从未有过的骚动,这到底怎麽回事嘛?
“你干嘛这麽倔啊?!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麽样?”
“打赌?赌什麽?”
“赌严会长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啊!难道你不想知道?而且……”莉莉丝意有所指的拉长了尾音。
“而且什麽?”
“要是你打赌赢了的话,我就跟你……约会!”
雷天行一怔。
什麽?!莉莉丝竟然主动提出跟他约会?他不是在做梦吧。
莉莉丝这几日是受了什麽刺激了,态度对他大转变不算,现在居然要跟他约会?
不过也可以理解啦,一般女人发现了他的魅力後都是很快就被迷住了。莉莉丝能坚持了这麽久也算不错了。
但是,比起约会,他现在更在意的……
居然是严以律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真的?!怎麽赌?!”虽然很少跟人打赌,不过莉莉丝不过是女人,应该没什麽能难住自己的吧。
“当然是真的啦,本公主说话从来说一不二的。”听到雷天行质疑的口气,莉莉有些不高兴
“好啊,那你你说说看。”
莉莉丝停下脚步,正色看著雷天行,秋风缓缓吹起她及腰的长发,竟有一种扑朔迷离的美。
“你知道,严会长有个很宝贝的贴身饰物,是戴在右手手腕上的,你见过吧。”
雷天行皱眉想了想,好像确实见过。
“见过啊,这跟打赌有什麽关系?”
莉莉丝甜甜一笑,娇俏的面容上天真的笑容令雷天行目眩神迷。近看莉莉丝真的很美呢。
“当然有关系,只要你能跟严会长要到那个饰物,就能证明他是真的在乎你,而且我也会跟你约会哟。”
“就这麽简单?”
雷天行觉得不可思议,还以为莉莉丝会提出多大的挑战呢,比如让严以律当众跟他告白之类,难道这样就能证明以律是真的喜欢自己了?
“哪里简单了?这可是很困难的,严会长可宝贝那个东西呢,上次我想看都不给看,你啊。别说跟他要,他可能看都不会给你看。”
“切,他敢!?”
如果是自己开口的话,以律一定会给的吧?他最在乎的人不是自己吗?
“所以啦,这就是我们的赌约。”
莉莉丝上前一步,近到雷天行都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玫瑰香气。
眼光略一低头,便能看到莉莉丝隐藏在白色衬衫下的丰满双丘,淡粉色的乳沟令雷天行一阵口干舌燥。
“不要让我失望哟,今晚,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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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莉莉丝在外头用过饭,回到公寓时严以律已经回来了。很难得是,他并没有在自己房里看书,而是看著客厅里的鱼缸发呆。
真是稀罕啊,严以律也会发呆?
雷天行走过去,发现严以律中午还干净整齐的衣服,现在已经乱成一团,上面还有可疑的水迹。
“以律……你吃过饭了吗?”
忽然觉得跟他交谈变得很尴尬,脸上火辣辣的,难道是因为中午他说的那些话的原因?
操了,上次被他上了他都没这麽尴尬,一句话而已有什麽好在意的啊?况且就要不好意思,也应该是他吧,自己紧张个什麽劲?
於是掩饰的拿起一旁的鱼食,破天荒的去喂鱼,天知道这以前都是严以律的工作。
严以律仍是看著鱼缸发呆,雷天行纳闷,也瞅了瞅,没发现今天的鱼儿有什麽特别啊,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於是忍不住口开头打断他的沈思。
“以律?你没事吧?”
严以律不语,半晌才摇了摇头。
临走时小家夥的哀伤绝望还历历在目,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一下下的划过他的心脏,时刻提醒著他所犯下的罪,并将永远得不到宽恕。
自己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活该得不到所爱,也无法给与人爱,注定一个人孤寂的消亡。
严以律的不对劲,雷天行也看出来了,他想或许是因为他今天说的那句话,让他和小弱智产生矛盾了吧?心里窃喜的同时,又想问他到底为什麽那麽说,到底是什麽意思,但话到嘴边又没敢出口。
算了,还是改日吧,今天的气氛怪怪的,还是先实践和莉莉丝的那个赌约为妙。
“以律,我想跟你说个事……你手腕上那个小玩意可以借我玩两天吗?”
原本毫无反应严以律闻言一怔,缓缓抬起头来,对上雷天行的目光。
“为什麽……?”嘶哑的声音,仿佛从无尽的深渊中传来,吓了雷天行一跳。
“没什麽啦,就是想看看而已。”
严以律轻轻一叹,那个人还是出手了吗?用这一招还真是恰到好处呢,算准了自己的死穴。
“如果我说不行呢?”
雷天行一愣。
果然被莉莉丝说中了,这家夥居然这样一个不值钱的东西都不肯借,还说什麽最在乎的人是自己的恶心话。
“操!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只是借来玩玩,又不是不还你,你这麽多年吃我用我了多少东西,我他妈跟你计较过吗?你也不想想我家是怎麽照顾你家的?要不是我爸暗中关照,你以为就凭东正的高昂学费,你那点打工的钱你就能敷衍得了吗?”
“…………”
“你倒好,这麽个小东西都舍不得借我看一下,亏我平时那麽照顾你!反正我告诉你,你要麽就借给我,要麽以後有什麽事情你也甭找我,你看著办吧。”
严以律面目表情,似乎充耳不闻。
然而似乎最後一抹他眼中的火苗也尽数熄灭了,只剩下全然的死寂。
算了,都一切没什麽意义了,自己又何必苦苦坚持。
“我说笑的,你要的话就拿去吧……”
当日自己种下的因,成就了今天的果,既是不可挽回,不如就成全了「她」吧。
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天行……你知道我今天为什麽说那句在乎你的话吗?”
“啊?!呃……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严以律缓缓摇头。
“我本来是一个已经死了心的人,是你让他又活了过来,所以我的心这一生只为了你而跳动……纵然今天我知道说出那些话,会让小瑞伤心,可是他没有办法在你面前撒谎……因为的的确确,我最在乎的人是你,也只有你……”
“以律……你……”心脏仿佛要跳出胸口一般的剧烈,雷天行惊异的望著他。
严以律缓缓捋起袖子,露出那个自小就没有离身过的东西,温柔的摸了摸,找到背後的开关,轻轻的按了下去,顿时红光乍闪。
“警告!警告!维生程序即将终止!请确认操作!”
严以律面无表情,而雷天行听不懂那不知什麽种族的语言。
天行,把他给你的同时,也把你从我心底连根拔起吧,下辈子我不想这麽累了……
小瑞,对不起……
现在我这个罪人也得到应有的惩罚,请你原谅我吧……
“注意!维生程式已被强制中断!生理机能将在12个小时内结束……”
冰冷的语言从闪烁的饰物中缓缓传出,预示著自身的危险,但是严以律已经不关心了,轻轻的把那个东西放到雷天行温热的掌心里。
“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终於把这句话说出了口,就到这里结束吧,严以律呼了一口气,居然感到从所谓有的轻松,抬头凝望一眼这个自己爱恋了半辈子的人,欢乐与哀愁在片段在脑海辗转闪现,消失无踪。
然後越过那个怔在原地的男人,迈开脚步,默默的没入了屋外的苍茫之中……
第十章
莉莉丝窝在沙发中央,身上穿著一套笼罩全身的白色睡袍,手上拿著遥控器,懒洋洋的换著频道。屋子中央的花瓶里插著一大束娇豔盛放的玫瑰,弥漫著满室的怡人芬芳。
雷天行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鲜花配美人的迷人画卷。
虽然美人不施粉脂,穿的也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睡衣,但天生丽质的佳人是无须装饰也能卓然出众的,反而更显不食人间烟火之色,转头再打量室内的装潢,可以看出主人的格调与品味。
“你输了。”
雷天行走进屋里,在莉莉丝旁边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顺手打搭上做工精细的镂金扶手,脸上却是一片颇复杂的神色。
“噢?听你的口气?东西到手了?”
莉莉丝轻佻一笑,侧身就要在雷天行面颊上鲜上香吻,却被闪了开去。
“啧,你怎麽啦,不是说既然你赢了就陪你约会的嘛?”
“对不起,我现在没那个心思了。”想到严以律告白时的绝望神色,心里就一阵抽痛,思绪乱作一团无法思考,只能先到莉莉丝这边来完成赌约,顺便听听她的意见。
说著一摊手掌,露出那闪著灼灼光芒的饰物。
莉莉丝表情一凝,面色复杂的从他手上拿起那个东西,缓缓收入自己掌心中,握起的拳头竟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
丝质顺滑的睡衣缓缓滑落,露出原本遮掩住的手臂,竟是赫然骨瘦如柴,很是骇人。
“吓!”
看见那恐怖的一幕,雷天行猛然汗毛倒竖,惊得从沙发上跃起来,指著莉莉丝的手腕就发起抖来。
“这……这是怎麽回事?!”
中午的时候也见过莉莉丝啊,她还是穿著短袖出门的,怎麽现在变成这副模样?
原本我见犹怜的清纯美女,顿时化身恐怖片里的经典女主角,给予雷天行的神经毁灭性冲击。
“呵呵,你怕了?”
莉莉丝将饰物缓缓扣在手腕上,那东西顿时光芒闪烁,发出细微的电子声,片刻过後,莉莉丝萎缩的手臂如同发酵的面团一般开始缓缓膨胀,瞬间恢复光滑细嫩的肌理。暗淡无光的发质也变得光泽莹亮,如同上好的绸缎一般,只是原先屋内光线不足,雷天行并没发现她头发的异常,现在近身才注意到这些细节。
“干嘛那麽吃惊的模样?你不是还想和我约会的麽?”
“你到底是什麽人?”
雷天行警戒的後退一步,仿佛才重新认识了莉莉丝一次。
“过来吧,我不会吃人的。”莉莉丝淡淡的微笑,脸上并无恶意。
“我听严以律说过,你很喜欢看科幻片?那你一定听过亚特兰蒂斯吧?”
既然打算揭破谜底,莉莉丝也就不客套的称呼什麽严会长了,拿起一旁的剪刀开始徐徐修剪花瓶里的玫瑰花。
“亚特兰蒂斯?那片上古时期消失的文明?说这个干什麽?”雷天行诧异,她该不会想说她是几万年前活下来的妖怪吧?
“是的,我就是来自那里,严以律也是。”
“什……什麽?!”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当史无前例的洪灾来临,我们不得不离开地球,去寻找新的安生之地,我们将那个时期称为第二纪元,而新的星球也被我们命名为亚特兰蒂斯,意为纪念地球上那片失去的家园。”
“亚特兰蒂斯的环境得天独厚,加上我们已有的基础,科学技术突飞猛进,几乎到了一种以人为神的境界,我们可以操控星球上的气候,改变万年不变的地形,摧毁低劣无益的物种,奴役原本存在的低能生物。”
“那个时候,我们无需劳作,成群的奴隶可供尽情驱使,也无需刻苦钻研,最尖端的智能系统已经进行独立的技术研发,我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尽情的享受,那个鼎盛的时期,被命名为新纪元。”
“新纪元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的,我们发现许多竭力保护的物种开始不可挽回的灭绝,一些从未接触过的怪异现象席卷而来,那是一种超越了任何疾病,任何瘟疫,至今仍无任何明确定论的未知现象,被现在的我们称为雷诺现象,意味--大灭绝。”
“雷诺现象的范围和程度,逐日增加,自诩无所不能的我们,首次感受到了真正的无能为力,只能束手无策的任其扩张,终於,在六十多年後正式波及到我们的身上。”
“最开始,是机体免疫力的下降,体能减弱,容易生病,寿命变短,然後进一步演变为遗传信息的丢失,染色体的数目从完整的23对,变为22对,21对。。。。。直到,我们再也无法生育。”
“亚特兰蒂斯上最庞大的智能系统-盖亚,给出了一个建议,使用基因融合重组的方式,进行试管生命培植,通过这一方法,将雌性基因中的染色体叠加到雄性基因上,再次重组为完整的23对。”
“於是,从这一个时期开始,所有新生代的都是从培养室中诞生,而且,雌性的个体,完完全全的从亚特兰蒂斯上消失了,这是一个扭曲变调的纪元,被称为反思纪元。随时提醒著我们所犯下的蔑视生命,违背自然规律的罪行。”
“反思纪元已经在亚特兰蒂斯上经过了近百年,但神似乎并没有宽恕这份罪行,在两年以前,储存遗传数据的盖亚,在一次致命的错误中,再次遗失了一对染色体数据,於是,基因重组的生命制造方式正式宣告破灭。亚特兰蒂斯上,再也不会有新生命的诞生。”
说到这里,莉莉丝缓缓放下剪刀,将掉落的花瓣轻轻扫进纸盒里,倒入一旁的垃圾桶中。
雷天行愣愣的看著她,一时无法消化这麽离奇的信息,试图从她的面容上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可是他只看到她一脸的淡定。
“利用先进的航行技术,我们七名队员前往地球。然而,在经过星际传送门时,遇到了虫洞风暴,我们被抛掷到不同的时空,更有甚者,可能有些困在时间的夹缝里,永远不生不死,不停的向前航行而不知。”
“我的飞船因为巨大的离子冲撞而濒临解体,我只好乘坐急救艇脱离,後来被严以律牵引到了他的船上。”
“我们曾经试图返航,然而飞船却被卷进了时间涡流,无法正常运作,反倒按著原本的轨道以四倍光速向地球前进。你知道这意味什麽吗?”
雷天行一震,很多电影里提到,物体的运动速度若是超过光速,便会产生时间倒流现象,难道他们……
“你或许猜到了,时间开始倒流。”
“我和严以律惊讶的发现,我们正在迅速的幼龄化,身上的宇航服甚至因为我们身材的缩短而开始脱落。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将成为两颗可笑的胚胎卵,於是我们在接近地球的一瞬间,各自乘坐急救艇迫降地球。”
“严以律後来怎样我不清楚,我被抛到了一个名为荷尔的小国度里,当我爬出残缺的舱门时,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在坠落的震动中坏死了,唯一还维系著我一口气的,便是这个。”
莉莉丝扬起手,让雷天行看到他手上的饰物,正是几分锺前雷天行送过来的东西。
“这个东西是一个神经中枢电脑,它的功能超出你所能想象的强大。当我看到我面前跑来一个好奇的幼童时,我便立刻侵占了她的身体,夺取了她的思维,於是,我成了一个公主,一个女人,怀著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思想慢慢长大。”
说到这里,莉莉丝笑了笑
“所以,你是不是很奇怪我对於你的魅力无动於衷?那是因为我可不是同性恋啊,傻瓜。”
雷天行一脸呆滞,此刻的头脑早已一片空白。
“遗憾的是,思维转换耗尽了中枢电脑的能量,在我18岁的时候就开始供能不足,必须依靠强大的电力才能勉强给他充充电,不过这也只是杯水车薪。”
“於是,当我因为中枢电脑的牵引而再次遇上严以律时,我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夺取他的那台中枢电脑。”
“我并不是自私,也不是贪生,而是我们当初的任务就是前来寻找修复遗传信息的方法,现在我拥有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标本了,我必须活著回去,为了亚特兰蒂斯上八千多万居民的期望,与种族的延续。我不得不这麽做。”
“严以律开始时似乎是认不出我了,而且令我吃惊的是,他居然开始沈迷於地球人的生活,不可救药的迷恋人类,当然,你知道那个人是谁。於是我不确定能否说服他再次完成这个任务,只好自己动手了。”
“原本我是打算利用小瑞的,可是,很快我就发现,真正有利用价值的人,是你。”
“那後面的事情我想你也该知道得差不多了吧,说了半天我都口渴了呢,你要不要喝我煮的咖啡?下次可能就没机会请你了呢。”
“为什麽……?”
一直没能回过神来的雷天行只能愣愣的看著莉莉丝。
原来,他跟严以律讨走的,真的是他的一颗心,还傻傻的捧到另一个人的面前,将其践踏。
他应该早点看出的,严以律眼中伤痛与绝望,全都是因为他而衍生。
只是,这一切都太迟了吗?
“把那个还给我!!”
雷天行忽然跃身而起,就去扯莉莉丝的手,莉莉丝一个措不及防,咖啡洒了一身,回过神来,一个手势扬起,雷天行顿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弹开,钉在墙上动弹不得。
“混蛋!你这个人妖,把以律的东西还给我!”
雷天行睁大了双眼,奋力挣扎,却始终逃脱不了。
“别傻了,你以为我都拿到手了还会还给你?你别也别浪费力气挣扎,这不是拍电影,别指望你突然潜力爆发打败我什麽的。”
莉莉丝重新倒了一杯咖啡,看了一眼窗外,似是在期待什麽。
“说起来,严以律也真可怜,一片痴心就换来这个下场,还赔上个薛瑞,嗤,还真是有趣。”
“你给我住口!这都是你的错!你这个混账,放开我!”
“是个男人就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头上,你为了”莉莉丝”心甘情愿的把那东西带到这里是事实吧?你敢说你不是为了自己的色心才干出这种事?”
“我──”
“其实我也说了,我并不是怕死,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完成,这是我和他当初的使命,既然他放弃了,我只能独自继续,用不著把我当作十恶不赦的坏人看待,背叛的人是他。”
这时,忽然感到屋顶隐隐震动起来,空气中传来某种轻微的喷射声音,一片黑影笼罩了整个天空,随之而来的是令人不适的压迫力。
一束荧光从天而降,投射在屋外的阳台上,仿佛拉开了一个小型舞台。
“呵呵,到了呢。”莉莉丝喝下最後一口咖啡,缓缓将杯子放下。
“雷天行,我曾经说过,和你们一起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即便有一天离开了,也会永远珍惜怀念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替我问候他们吧……”
雷天行闻言,惊恐的挣扎起来。
“不!你不能走!你站住!’
她走了,以律怎麽办?他不能失去以律啊!现在悔悟真的太迟了吗?
莉莉丝默然回头,低低叹息了一声,缓缓走入那片荧光之中,一个闪耀过後,消失了身影,雷天行身上的束缚力顿时消失。
几乎以疯狂的速度扑倒阳台,抬头却只见一个银色的巨蛋缓缓上浮,如同最宏大的科幻片中表现的一样,散发著惊人的气势。
“不──!你回来!”
雷天行呐喊著,泪水滚过眼眶,挽留不住那消失了在蓝色天空的银色身影。
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终章
太阳升起又落下,秋天去了又来。
东正如今仍然是全中国的知名学府,莘莘学子们也以能进入东正就读而骄傲。
东正高年级的学长们常常眉飞色舞的向低年级的学弟们讲起三名曾在东正叱诧风云的传奇人物。
他们啊,一个是有著超人般的头脑的天才,他创下的各科满分成绩,至今无人能及,另一个是集「女性杀手」「夜店王子」诸多风流称号为一身的花花公子,他退学的那一天,引发了前所未有的全校大缺席,而且全是女生。最後一个是来自异国的美丽公主,她的美貌就和她的气质一样令人迷离。
既然是传奇,就注定拜托不了消失的命运。
那名天才学生与美丽公主在同一天莫名离去,毫无预警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据传那一天有不少人看到了东正上空有不明飞行物飞过,因此有人说,他们因为太过优秀,被外星人抓去做试验了。
另一派则持反对意见,认为他们可能是被某神秘科研组织看上,在谈妥条件之後将他们带走了。
随之第二天,那名以风流著称的学子递交了退学申请,放弃了修行的课业,投身商海之中,便是现在赫赫有名的雷氏集团总经理。
然而美术系的学长们还会多讲一个故事,那就是本系一个很有才华的学生也在那个时间一同消失,也许是……他们需要个会画图的……
所以说,不要放弃艺术,不管在哪都会艺术的存在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种艺术。
今天,东正背後的东家,雷氏来给东正举行助学金启动仪式,帮助那些成绩优秀,却又难以支付高额学费的学子们。仪式上,人声鼎沸,不少事不干己的学生也来了,想瞧瞧那三个传奇之一的人物,却扼腕的发现主席台上正中「雷天行」名字後的座位是空的。
於是只好无可奈何的听著光头校长长篇累牍的感谢致辞。
当校长那一腔有气无力的南方口音通过大喇叭传遍了晓园的每一个角落时,有一只手缓缓推开了原本禁止进入的某间男子公寓。
雷天行脸色复杂的打量著这间曾与严以律共度了两年时光的居室,自从那件事之後,这里一直被校方特别封禁,所以摆设都维持著当初离开时的模样,时隔两年,自己终於有勇气走进这里。
客厅中的四处散落的都是当年随手乱丢的事物,沙发上的袜子,茶几上的烟盒,地上不见了一只的运动鞋。
那个人总是会细心的帮他们找到各自的归属,让屋子恢复整洁,直到自己再次弄乱,那个人又会不动声色的重新整理,从来没有抱怨半句。
屋角的浴缸,拜自动换水系统的功效,鱼儿居然还鲜活的游来游去,水草也大有茂盛之势,侵占了鱼儿的大半领地。
就是在这里,那个人曾孤独的站在悬崖边,满眼的绝望与哀伤,期待著自己的救赎,然而自己不但没有挽留,反而残忍的推了一把,终於让他跌得粉身碎骨,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的生命。
雷天行深吸一口气,使劲眨眨发热的眼眶。
别开的目光看到了一旁的晾衣架挂著自己的衬衫,领带,还有内裤。是那个人帮他洗的,却没有机会再取下来,衣服已经因为搁置太久的原因,变得发黄褶皱,就像是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命运总是太过残忍,毫不留情的取走你身边的被忽视的宝贝,等你幡然醒悟时,却已无力挽回,只能用尽余生去赎罪。
雷天行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心底那一抹微弱的希望却支撑了他,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你们还会再相遇的。电影的最後不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麽?
悠扬的旋律响起,是那个人最爱的Gregorian的Wicked Game,当初他一直不理解那人为何会喜欢这种老气横秋的歌,直到今天,他才听懂了蕴含在那个人心中的伤痛。
音乐持续不断,打破了一室的沈寂,雷天行才猛然想起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嗯……”
“……在楼下等我。”
切断电话,雷天行叹了一口,原本还打算到严以律的卧室看看的,可是马上还有一场重大的商业谈判,必须花一点时间平静思绪,他可不想红著双眼去见自己的对手,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留恋的环视了一周,无奈的转身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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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雷天行无力的揉揉额角,刚才的对手实在难产,仅是一个小小的工程选址细节就折腾了大半天,让原本计划五十分锺的商谈硬是拖成了两个小时。
靠在椅子上休息了片刻,才打起精神的睁开眼,目光对上了办公桌上的相框,两个年轻的男子相依而笑。
那是在自己和严以律考入东正时的合影,照片上的严以律一脸斯文,自己则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笑得恶劣。
每当看到这照片,就会觉得充满活力,仿佛回到了严以律还陪在自己身边的日子。雷天行难得的露出一抹微笑,深呼吸,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
桌上放了一堆秘书送进来的信函,过滤掉一些垃圾信件後,看到了一张空白的来访便笺,雷天行不禁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伸手接通了内线。
“沈秘书,87号来访记录是怎麽回事,什麽都没有。”
“啊,总经理,对方完全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我也不认识对方,只能单填个编号了,请您见谅。”
沈秘书战战兢兢的声音从电话传来,令雷天行更是心烦。
“什麽都没有留下,你不会问吗?!”
“我问了,对方不说,只是说了一句什麽他是来什麽亚特兰蒂斯的,我记得我们的合作夥伴里没有……”
“什麽?!”
雷天行的大脑神经顿时断裂,狂吼著打断了秘书的话,把他吓了一跳。
“那现在人呢?”
“对……对方等了很久,您一直在开会,他就走了。”
天啊,他升上这个位置才一个月,不会这麽快就要被炒了吧。
“走了多久?!”
“刚刚出门……”
雷天行啪的甩上电话,飞身就出了办公室。
搭乘著专用电梯,雷天行不住的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著。
“妈的!这垃圾电梯怎麽这麽慢?!”
已经近两年没有骂过粗口的雷天行暴走,脑海里思绪奔涌。
他认识的亚特兰蒂斯人只有两个,除了跑掉的莉莉丝,剩下的只可能是……
会是那个人吗?
他果然还活著?
雷天行焦急的踹著电梯门,待他一打开就冲了出去。
底楼的员工原本正在无所事事的闲聊,忽然看见一向沈著稳重的总经理头一次不顾形象的拔足狂奔,还很狼狈的大厅跌了个跟头,爬起来又跑了出去,不禁瞠目结舌的齐齐石化。
不会是闹鬼了吧?!
还是公司要倒闭了?!
奔出大楼的雷天行气喘如牛,站在人行道上左右张望,却没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顿时一阵绝望袭上心头,懊恼的抱著头蹲下了身子。
又错过了吗?
“嘿,帅哥,你是在找我吗?!”
雷天行一震,这个声音!!
迅速起身回头,只见墙上靠著个人。
“莉莉丝?!”
“当然是本公主啦,怎麽样?有没有很想我?”
雷天行一个凌厉扑势,将莉莉丝按到了墙上,右手紧扣她的脖子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雷天行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著这张美丽如昔的面孔,此刻只觉无比厌恶,若不是她,自己不会害的以律那麽惨。她现在还敢若无其事来找他,是又有什麽恶毒诡计吗?她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笨蛋?
“喂,咳咳……,这就是你和老朋友打招呼的方式麽?”
“你说错了,这是我和仇人打招呼的方式,你想不想试试看更热情的?!”
“亏我千里迢迢来帮你救严以律,你竟然把我当仇人,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雷天行一愣。
“什……什麽?!你说清楚,你是什麽意思?!”
“先放开我再说啦!”
雷天行迟疑的收回手臂,重获自由的莉莉丝顿时捂著脖子大口的呼吸起来。
“快说,你刚才的话是什麽意思?”
雷天行急不可耐的催促著,事关严以律,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在这里说?!”莉莉丝不满的左右看了一下车水马龙的街道,还有头上火辣辣的太阳,让她很不舒服。
雷天行现在只想知道严以律的消息,哪管其他?
但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咬了咬牙,对莉莉丝说道:
“跟我来。”
随後一脸铁青的雷天行领著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莉莉丝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说吧。”
一进办公室,雷天行就不耐的转头面对莉莉丝,连声催促著。莉莉丝却左瞧瞧右看看,慢悠悠的的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
“我好像有点口渴……”
雷天行眼睛一眯,嘴巴吐出一串不雅之语,无可奈何的给莉莉丝倒了一杯水,连茶叶都懒得放几根,恶狠狠碰的砸在她面前。
莉莉丝莞尔一笑,直到眼前人的耐心已经折腾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在卖弄玄虚,轻啜了一口水,缓缓道来。
“本来吧,我花费重重心机,历尽千辛万苦,终於完成了任务。但令人扼腕的是我另一名队员,居然以前提前了很多年带回了需要的数据,所以我根本就是枉做小人一场。”
说到这事,莉莉丝就心有不甘,自己这麽拼死拼活,弄得里外不是人,到底是为了什麽啊?
“你知道吗?最可气的那些研究员,说什麽需要的是男性基因数据,女性的根本就不适应,反倒是我变成女人的事情被当成爆炸新闻,刚一回去就被各种乱七八糟的组织来采访,拍照,访谈,差点把我逼疯了,真是让人难以忍受,而且……”
“讲重点!我对你的那些八卦琐事没有兴趣!”
雷天行恼怒的打断莉莉丝的喋喋不休,他在这心急如焚,那该死的女人还在唧唧歪歪,真是恨不得给她当头一拳。
莉莉丝撇撇嘴
“好嘛,反正总而言之,我又回来这里了,还是地球好玩,风光好,空气又干净,东西又好吃,亚特兰蒂斯上什麽都不及这里,我刚回去那会,去餐馆吃饭时都快吐了,更别提……”
“是不是非要我揍你才能停止这些废话?!”
“…………”
“好吧好吧……”
莉莉丝委屈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化妆盒大小的匣子,在上面按了几下,然後打开递给雷天行。
雷天行打开,里头有一个手镯样的东西,但是扁平形状的。
“这是第四代的中枢电脑,比起当初你帮我骗到手的那个先进了许多,用这个你能救回严以律。”
雷天行惊讶得抬头看向莉莉丝。
“以律真的还活著吗?!”
“嗯,其实我当初走之前有把我损坏了的那个中枢电脑寄给了小瑞,并让他在12小时内找到严以律,那一个虽然无法维持肌理功能,至少可以护住一口气,所以说,根据扫描信息显示,现在严以律确实还活著,我把坐标打印在这里,你可以去找。”
莉莉丝又把一张纸片递给雷天行。
“为什麽你把东西留给薛瑞,却不留给我?”
“因为……”
莉莉丝眼神复杂的望著雷天行。
“说实话,我觉得小瑞比你更适合他。”
“…………”
雷天行无言,即便是莉莉丝也是这麽觉得吗?
自己真的是一个一无是处的混账呢。
现在虽然知道了严以律的下落,也知道了救他的方法,可是雷天行迟疑了,他现在忽然不敢面对严以律,害怕看到他嫌恶自己的目光……
以律,你还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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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很贫寒的小区。
篮球场上几个少年正在对战,年久失修的篮球架被折腾得摇摇欲坠,发出吱吱呀呀的呻吟声。
几个稍微年幼的小女孩在球场一角玩著丢石子,嬉笑的声音为空旷的大院增添了几分生气。
院子对面是一栋七层单元楼,斑驳的墙壁,喻示了他的饱经沧桑。一蓬生机旺盛的爬山虎温柔的包覆了伤痕累累的大楼,肥厚嫩绿的叶片在阳光下迎风舒展,令观者心情豁然开朗。
雷天行开门下车,看到的就是这麽一副情景,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无法言语的澎湃。这里就是以律居住了两年多的地方麽?虽看似破落却别有一番恬静意味,确实很像他的风格呢。
雷天行走过去,打断了正在打球的三个少年,向他们打听一个叫「严以律」的房客。
少年们何曾见过这样衣著光鲜的体面人物?呆了片刻,相互望望後摇了摇头。雷天行一脸失望的谢过了他们,一个年纪稍大的少年叫住了他,示意他可以去问在这里住了好些年的一老头。
顺著少年的示意,雷天行望见了大院角落的一颗桑树下,一位老者正昏昏欲睡的打著盹,花白的头发,似是与这大院一起见证了时光的流逝。
雷天行轻叹一口气,只是过了两年,可他觉得竟是过了一辈子那麽久,他的心早就随著严以律的离开而死寂了,如果能找到严以律,那麽这次换他把心给他吧。
老者很是面善,眯著眼睛似乎在思考人生的哲理,雷天行搓了搓手心,还是冒昧的打断了老者的沈思。
“这位大叔,能和你打听点事吗……”
虽然声音很轻,但老者还是吓了一跳,似乎没料到会有人贸贸然打扰自己,缓缓抬起头看著雷天行,眼睛一眨不眨,似乎在思考这是哪一号人物。
被老者犀利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雷天行连忙讨好道
“大叔,对不起打扰到你,我是想跟你打听个人……”
“……什麽人……”
老者无精打采的垂下头,似乎失去了对这陌生人的兴趣。
“呃,我想跟你问下,您在这里住了这麽长时间……认不认识一个叫严以律的人……”
老者原本塌垃的肩头忽然一震,雷天行细心的捕捉到了这一细节。
“您,认识他?”
“…………”
老者悠悠的吸了口气。
“……原来是他啊,你找他做什麽?”
老者的声音似是想起了什麽往事,低哑的嗓音充满沧桑。
“我是他的……朋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他,您能告诉我他住哪吗?”
老者缓缓的摇摇头,“……迟了…”。
雷天行一震。
什麽迟了?怎麽迟了?
“他怎麽了?!求您告诉我好吗?”
“……几天前搬走了……很著急的样子……”
“搬走?搬到哪了?!”
为了见严以律,他花了三天的时间做心理准备,难道就是这三天,让他错过了与严以律的相逢?
“……我怎麽知道……”
老者隐有不耐之意,似是烦躁雷天行的穷追不舍,缓缓起身就往大楼走去,还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古怪的陌生人。
雷天行呆立大院中央,望著那棵枝叶稀疏的桑树,直觉满心迷茫。命运何其残忍,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绝望,莫不是在报应他所犯下的错?不过,他不会就此放弃的,只要找到莉莉丝,就有机会,自己绝不可以放弃。
仰起头一个深呼吸,打起精神便往自己车走去,忽然听得背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咦,严大哥你不坐了吗?我还说给你送本书下来呢。”
雷天行震惊,倏然回头!
一名容貌清秀的青年从楼上下来,微笑著挽住了方才的老者。虽然人长高了,面容变清俊了,可是雷天行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人正是薛瑞。
刚才薛瑞喊「严大哥」,莫非那老者便是……
  雷天行想起自己两年前在莉莉丝房里撞见她骨瘦嶙峋的模样,那麽时隔两年,严以律变成这样也并不奇怪,况且刚才老者看著自己的目光犀利明亮,决不是一垂暮之人的神态。
心下还未缓过神来,身体就自我意识一般的一个飞奔,一下撰住了那老者的胳膊,老者惊讶的回头。
“以律……!是你吗?!”
雷天行面色焦急,原本的冷静全然没了踪影,而老者也被他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你认错人了……”
老者急急的想要扯回手臂,却始终被对方牢牢抓住。
一旁的薛瑞也被突然出现的人弄个措手不及,雷天行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雷…雷天行?!”
雷天行充耳不闻,只是紧紧把严以律抱了个满怀,双手从背後将他禁锢,让他挣脱不得。
“放开我……!我说你认错人了……!”
挣扎换来更紧实的拥抱。
“以律……以律……”,雷天行将脸埋入对方的肩窝,深深汲取著那熟悉的气息。
没错了,这个味道是他没错。
“雷天行!你还来这里干什麽!你害得严大哥还不够惨吗?你放开他!”
薛瑞回过神来,开始拉扯著雷天行的手臂,奈何竟像焊死一般,动他不得。
脖子上传来一片湿意,令严以律停下了挣扎的动作,目光迷茫的穿透薛瑞,停在一个未知的深度。
他哭了吗?
何必呢?
现在自己都已经闹成这模样,他又何必来让他更为难堪呢?
自己应该狠狠怒斥并甩开他的,可是心底还是为他的泪水隐隐作痛,这个性格火爆的男人,怕是一辈子也没这样哭过几回吧。
“我让你放开严大哥啊!”
薛瑞恼怒的拿著手中的书本拍打著雷天行,他却毫无所动的只是把自己搂了个结实,一动不动。
“够了,别打了。”
严以律出声制止,偏头看了一眼围观的孩子们,估计他们三人纠缠成一团的模样很是诡异吧,尤其他现在还是一副老头模样。
薛瑞闻言,停下动作,呆楞的看著严以律。
严以律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
“上去说吧”
@@@@@@@@@@@@@@@@@
现在还是正午时间,可采光不足的室内必须打开白炽灯能看清事物。
屋子里家居简单,两张竹条编制的长椅充作了待客的沙发,一个很小的电视正播放著午间新闻,雷天行说不出它的尺寸,而且是从没有听过的牌子。
电视柜下面一大排厚得吓人的书籍,估计是严以律的日常读物。
茶几上放著一个塑料盘子,里面盛满看起来很是饱满的红瓜子,还掺杂了一些糖果,是玉米软糖。
屋子很小,小到还没有雷天行公寓的卫生间大,但是很整洁,显示出主人的精心打理和良好的生活习惯。
灯光下看不清严以律的脸,但那蓬花白的头发,扎得雷天行心里阵阵发痛,於是小心的从怀里取出那个盒子递给严以律,并向他转述了莉莉丝的话。
严以律默默听著,一言不发的接过盒子。
其实对他来说,已经没什麽区别了,长成什麽样子又有关系呢?他倒觉得现在自己的样子和自己的心挺搭调的,既灰暗又衰老。
只不过看著旁边两个人的期待目光,他明白只有自己回复「健康」才能让他们心安,尤其是那个人,应该是满心的罪恶感吧。
轻叹了一声,严以律让薛瑞给自己倒些水,薛瑞倒了满满一杯,严以律摇头说不够,薛瑞干脆就把整个大茶壶都提到客厅里。
严以律知道,待会的维生程序启动,毕竟会修复自己衰老坏死的细胞,这必定会需要大量的水份,如果不能及时补充,可能会导致肌肉膨胀成凹凸不平的丑陋形状。
在二人的屏息静气中,严以律缓缓将那个饰物扣在手腕上,顿时一阵滴滴答答的电音连绵不绝。
“注意!维生系统启动,请勿在检测程序结束前终止本程序……”
“注意!生理信息扫描中……”
“注意!生理信息采样对比中……”
“注意!检测到肌体功能严重衰败,十秒锺後开始自动修复……”
“注意!肌体修复模组启动……”
一阵细微的电流瞬间从大动脉直达心脏,严以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旁边的人看著心急又不敢上前。
电流迅速通过在全身蔓延,严以律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像重生一般的被迅速激活。
不愧是最新一代的中枢电脑,比之前的舒服多了,严以律百般无聊的想。
干枯的身躯开始像吹气球一般开始迅速膨胀,凹陷的部位被迅速填平,原本枯黄的皮肤也焕发出健康的光泽。
“啊!”。如此奇特的情景让薛瑞惊呼出声,立刻就被雷天行捂住了嘴。
严以律不停的喝著水,一转眼间便有七八杯下肚,然而就像喝了口气,下到肚里什麽感觉也没有。
雷天行看著严以律,原本晦暗的脸色顿时变得容光焕发,在白色的灯光下,整个人显得精神了许多。
“注意!肌理修复模组执行完毕……”
“注意!角质修复模组启动……”
然後比刚才更神奇的是,严以律原本蓬松花白的头发顺便如同被喷雾上色,变得乌黑细亮,软软的垂了下来。
薛瑞还细心的发现,严以律平时干枯的手指也变得修长圆滑,就连指甲都变得整齐有形。
“注意!角质修复模组执行完毕……”
“注意!神经维护模组启动,预计执行时间48小时,完成之後自动转入调理模式……”
“修复向导成功执行,十秒後自动退出……”
严以律松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见对面的二人还是一脸紧张的看著自己,知道他们听不懂刚才电脑发出的提示声。
“好了。”
严以律淡淡开口,两人皆松了一口。
这麽快?!
“哇哦,严大哥,好厉害,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不敢相信有这麽神奇的事情!”
眼前的人活似一下子年轻了三十岁,显得神采奕奕,虽然还能看到眼角与额头的细纹皱纹,可是比前之前的样子,完全就是换了一个人。
“这下你满意了吧?”
严以律轻轻一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好了,你不是还要去画馆的吗?”
“现在你让我怎麽去啊?”
薛瑞意有所指的回头瞪了一眼雷天行,脸上净是警戒之色。
“没事你去吧,我正好有些事要和他谈谈。”
“可是……”
“错过今天你可就没有机会展示画作了哦,况且现在有这个,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样。”严以律扬了扬手腕上的东西。
薛瑞迟疑的咬著嘴唇,看了雷天行,又看看严以律。
“那好吧,要是有什麽事情你就打电话给我,而且……不准我回来的时候你就跟他跑了……”
严以律失笑,“知道了,去吧。”
薛瑞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
两人静坐屋中,竟是相看两无言。
思念了七百多个日子,当严以律活生生的坐在自己面前时,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这样看著他,便觉得这些日子以来从未有过的心安。
严以律也看著他不说话,爱得太深,言语便显得浅薄,曾以为两年的沈淀,自己的心早已波澜不兴,再次见到他时却破土萌发,两年的掩埋都白费了。
电视里新闻早已结束,中午的节目枯燥而无聊,某知名歌星正有气无力的哼唱著让人听不懂的歌词,让两人之间的沈默不至於太尴尬。
严以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著自己饱满的肌肤,一时还无法适应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转变。
那个人也算有心了吧,还记挂著自己的这件事,看得出他脸上的担心是真心实意的,令自己的心不禁柔软了几分。
其实,面对这个人,自己又何时硬得起心肠过?
“最近……还好吧……”
忍不住,还是问出了心底的挂念。
这个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孩,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个稳重的男人了呢,岁月不但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反而更添了一份成熟之色,令他看起来就如日正当午的烈阳,光芒万丈,无法逼视,然而潜藏在眼底不易察觉的那抹落寞,更是让人揪心。
“不好……”
男人低落的摇摇头,毫无掩饰眉宇间的忧愁。
“每天想的都是你……就连晚上做梦,梦里……也全是你……”
严以律一怔,心口一阵骚动,悠悠的叹息。
“还在为当年的事愧疚?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原本就是我背叛了自己的信念,为了一己私欲而沈迷不可自拔,莉莉丝只不过是做她应该做的事。至於你,无非也是被利用而已,况且你并不知情,算不上是你的错。”
雷天行还是摇摇头,“我确实很愧疚,但愧疚的并不是这件事。”
严以律闻言不解的抬头看他。
“我愧疚自己贪得无厌,只知索取而不知感恩那个为我默默付出的人; 我愧疚自己愚昧无知,年少轻狂干的那些蠢事; 我更愧疚自己的後知後觉,非要别人的点醒才能看清自己的感情……”
严以律但听不语,雷天行句句恳切,即便是自己听著也感同身受般的悸痛。
“……以律,你愿意原谅我吗……”。
男人乞怜般的目光令严以律无奈,微微一笑,向他伸出手。
雷天行顿时不可置信的愣住了表情,立时扑过来就把严以律拥了个死紧。
“我说过,我从未怪过你,又怎麽会有原谅一说?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放开心结,不要停留在过去的阴影里,这不像你的性格。”
“……以律……”
终於,这个人又能回到自己身边了吗?丢失多年的珍贵宝贝,终於失而复得了吗?
“既然有过前车之鉴,以後遇到对你好的人,要知道珍惜,不要再伤害了对方,明白吗?”
原本埋首在严以律肩窝的雷天行顿时一僵,连忙抬起头来。
“等,等一下,以律……你这是什麽意思?”难道以律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什麽什麽意思?”
“你说什麽让那个我珍惜对方的鬼话?!你难道还是不肯回到我身边吗?”
严以律缓缓放开雷天行,“我的生命里已经没有你了……”
“那我怎麽办?现在我的生命里只有你!”
雷天行焦急的抓住严以律的肩膀,逼他正视自己,严以律眼里的淡然令让胆寒。
“我们又没什麽关系……”
“没有关系?!你说你和我没有关系?!”
雷天行怒吼,火爆的性子再次冒头,这个人,在给了自己希望之後,怎麽可以说出这麽残忍的话?
“那好,我们这就来制造点关系!!”说罢,狠狠的吻上了措不及防的严以律。
雷天行虽然已有两年没跟人发生关系,然而并不代表技术就会退步,对於他来说,别的不敢和严以律比,接吻的话,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果然,一吻结束,严以律已经有些目眩神迷。
成败就在此一举,事关自己後半生的幸福,自己必须趁热打铁,勾出严以律的阴暗本质,和自己造成既定事实,就不怕他事後还说什麽没关系之类的蠢话了。
主意一定,没有给严以律回神的机会,雷天行再次覆上严以律的双唇,一边牵引著他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探索。
比较懊恼的是,雷天行一身西装笔挺,包裹的严严实实,不像上回浴袍那麽方便,他匆匆把自己的衬衫下摆从裤子中抽出,拉起严以律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严以律的手接触到火热的肌肤,便开始本能的侵略,稍一抚弄就找到了潜藏在衬衫底下的细致乳尖。
雷天行禁欲已久的身子即便是一点细微的抚弄也敏感不已,忍不住喘息一声在严以律耳边低声催眠著
“以律……压倒我,狠狠的征服我吧……上次的滋味……我可是很怀念呢……。”
严以律闻言,一个使力,就将身下的人推倒在了平滑的长藤椅上,高大的身躯压迫著竹条,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
异样的响声让严以律迟疑的抬起头,却被雷天行勾住脖颈往自己胸口按,另一手撩起自己的半边衬衫,露出健硕的胸膛。
“爱我,以律,快……”
身下的男子已从男孩成长为男人,成熟而诱人的结实身躯赤裸裸的展现在自己面前,严以律无法克制的轻舔了一下对方胸膛上的凸起,立即引发男人低沈而性感的呻吟,於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啃咬上那朵娇豔的乳尖。
“唔……轻点,以律……轻一点……”
成功点火後,火势便辽燃开来,胸前的敏感点被严以律又吸又啃,另一边也遭受残酷的揉捻,让雷天行忍不住低声求饶著。
空闲的一只手,隔著男人的西装裤潜了下去,在双腿间的位置找到了那脉动的家夥,便以掌心揉搓起来
“慢点来……以律,时间还很多呢……”
严以律的心急让雷天行喜悦,但自己敏感身体经受不了太强烈的刺激,他怕自己没能让严以律满足就泄了。
“没错……时间确实还很多……”
严以律叹息著,转而啃上雷天行的颈侧,舔舐著那跳动的大动脉,不时轻啃。
手掌仍是执拗的隔著裤子抚弄那火热的部位,使得裤裆部位被撑起一个小帐篷,帐篷顶上还有濡湿的一小片。
“别折腾我了……以律……”
严以律轻笑,解开他的皮带,扯下的西裤随手一扔,又把手覆在了在那白色的底裤上。
“怎麽还是白色的内裤?”
严以律纳闷,雷天行可不像那种纯情的人,怎麽每次都是白色的内裤?
雷天行闻言一窘,顿时恼羞成怒,“老子就爱白色的内裤!不行吗?!”
严以律被他的吼声吓得一怔,然後哑然失笑,这个男人还是有著多年前的火爆孩子性格呢,稍微刺激一下就开始竖起寒毛,不过这样也很可爱。
“我也喜欢呢……”
严以律低喃著,手从底裤下面蹿了进去,攥住那早已勃发的坚挺。
“真是淫荡的孩子,每次都把内裤湿得一塌糊涂……”
严以律取笑著,以麽指抚上雷天行敏感的尖端,细细摩挲著,引发更多透明的黏液汩汩而出。
“可恶,这是谁害的……唔……”
自己的要害被别人掌握,雷天行只能无力的喘息,不过……,严以律还真是把自己弄得很舒服。
严以律沾了一些黏液,便摸索到坚挺下方的秘穴,稍一试探便将食指插了进去。
“呃……”男人闷哼了一声,并未抗拒,只是默默放任肆虐的手指在自己的私密处横行。
里面还是一如往昔的细嫩柔滑,紧窒多汁的触感,真是让人百玩不厌。
“天行虽然长成男人了,可是里面怎麽还是这麽销魂呢……”
“……废话……有谁长身体是长那里的啊……”
严以律觉得不够,一次性又加入了两根手指,不停的在秘穴内部扩展著。
“唔……疼……轻点……”
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正被强悍的指尖毫不留情的攻击著,发出不适的抗议,同情著著主人的悲惨处境。
“……先帮我把内裤脱了啊……好难受,不然你也玩的不过瘾啊……”
白色内裤,湿淋淋的挂在腰际,严以律觉得这样雷天行很性感,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於是不舍的将内裤扯了下来,这样雷天行就光裸著修长结实的下半身,而上半身的衬衫则挂在肩头,领带也狼狈的格在胸口上。
“天行……我想看看你里面,可以吗……”
雷天行脑门轰的一声炸开,脸庞烧成一片,那……那种地方怎麽可以给人看……”
“……不要啦,要是那里给你看了,老子好没面子……”
“……真的不给吗……”
“…………”
“那我不玩了噢……?”
“……随便你啦……要看就看啦………操……”
严以律得到许可,倏地将雷天行的身子竖起,形成头下臀上的姿势,让雷天行的私处一览无遗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妈的……羞死人了……你快点……”
严以律不疾不徐的将左右手的食指插进那紧闭的花蕊,缓缓向两边扯开,将内部的美景尽收眼底。
“好漂亮!”
严以律惊叹著,再加入一指,将穴口呈三角形状缓缓打开,让自己看得更仔细。
粉色的内壁,因雷天行的羞耻而不断收缩著,纤细的通道布满晶莹透亮的液体,直直可以看到雷天行的身体深处。
“……看够了没啊……老子不要活了……呜……”
羞耻的眼泪流淌出眼眶,雷天行不住的抽噎著,之前的沈稳干练一败涂地。
“看不够呢,不过以後我们多的是机会看,现在先办正事。”
严以律解开裤头,拿出那个至今仍然雷天行心惊胆寒的巨大器物,就著雷天行自上而下的倒立姿势贯穿了他。
“啊呃!!!!”
雷天行惨叫,他居然都没有润滑就进来了,还是以这种屈辱的姿势。
“你……你要捅死我吗……”
“我怎麽舍得呢?不过你忍一忍,只进去了三分之一”
什麽!?
雷天行眼珠都快掉出来了,身体被填充得满满的,几乎要爆裂了,他居然说,只进来了三分之一?
没有给雷天行喘息的机会,严以律腰部一沈,又把自己的阳具向雷天行体内推进了一截。
“呜呜呜……够了够了!不要进来了……我要死了……”
“坚持一下,还差一点……”
“不要了!……求你了……我不要了…………啊!!!!!”
严以律严严实实的把自己的阳具贯入了类天行後庭,终於松了一口气。
“我要动了噢”
“…………”
雷天行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无力的保持著屁股朝天的姿势,承受著自己身上男人的无情进攻。
严以律提动腰身,上上下下的运动起来,粗壮的阳具每次离开时都扯出一截柔嫩的媚肉,进入时又狠狠的塞了回去。
“呃……嗯……啊,啊……啊……”
雷天行双眼无神的看著天花板,无意识的呻吟,随著严以律的动作随波逐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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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严以律翻来覆去的做了不知多少次,雷天行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正在迷糊中忽然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隐隐有脚步声传来,连忙抓起地上的西装外套往腰上一披,就见两个人推门而入。
屋内的满园春色让薛瑞和另一斯文男子当场愣在门口,进退为难。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薛瑞无力的翻翻白眼,抓起一旁的大毛巾往往赤条条的严以律扔了过去。
“拜托,严大哥,你也太没原则了吧,就算你哈他哈了很久,可以不能这麽快就沦陷了吧。”
“我……”
严以律不好意思的笑笑,注意到薛瑞旁边的男子,似乎满脸的震惊,自己该不会吓到薛瑞的朋友,给他造成了困扰吧?
“这位是……?”
“他啊,他是我……就我跟你提起过的家夥……”
薛瑞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不想这麽早就把自己的男朋友带回来的,但是看来今天是不带不行了,免得某只超级爱吃醋的误会。
“宏,这位是我常跟你提起的严大哥,旁边的是他男朋友。”
“你好!”
严以律坐著打了个招呼,毕竟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没法起身。
“啊─你也好!”
薛瑞的男朋友回过神来,同严以律打了个招呼,然後一脸战战兢兢的转向躺在长椅上没法起身的雷天行。
“…总经理…好……”
他不是在眼花了吧,公司里那个沈稳干练的总经理,会是眼前这个被做得躺在椅子上没法起身的男人?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惨不忍睹,红通通的眼眶边还挂著未干的泪痕。
可是那件披在他赤裸腰间的外套确实是总经理早上穿的没错。
雷天行脸也很难看。
“沈秘书,你…这个时间不是应该在公司里吗?”
“我……”
你自己还不是说外出恰公,恰到男人床上来了?
“天行,你这是做什麽,他是小瑞的男朋友,又不是外人。”
“哼!”
这被这家夥看到自己的难堪,形象全毁了,回头一定要把调到别的部门!
一旁的严以律马上看穿了他的心思,不悦的把手伸进外套下面,潜入了某人那个羞耻的部位里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沈秘书一根寒毛,我就让你死得很难看。”
“……唔……知道啦,知道啦,不要在别人面前玩我啦,靠!啊……”
不用说也知道严以律在玩什麽地方,薛瑞一脸铁青的拉著沈秘书退出房门,让那两个家夥玩个够。
不过,确实也是两年了呢,也许是想把这段时间的空白弥补回来吧。
薛瑞牵著沈秘书的手坐在院外的桑树下,看著这栋即将被拆迁的大楼,这次严大哥应该会同意换地方了吧,想当初他们为了躲避雷天行安排的疯狂搜索,几经辗转才定居在这里。
虽然现在两人又在一起了,可是为了防止那家夥旧病复发再祸害严大哥,自己可不能让严大哥离开自己的视线,这样就要找很大的房子了吧,不然怎麽住得下四个人?
懒懒的胡思乱想著,秋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徐徐的清风吹过,楼墙上的大片爬山虎泛出一片绿色的涟漪,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某人的哭喊声传来,薛瑞温然一笑,靠在旁边的人身上。
这次,大家都幸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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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2 珍珠果 2008-4-7 14: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