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叮当猫

2008-5-29 07:59
不是替身 附番外 BY 单于希望

引子
秋风飒飒,破烂的柴房前,一道瘦弱的人影,费力的抡起斧头砍向地面的木材……
“大哥,我来帮你”风雷擎掳起衣袖,作势要帮满头大汗的风若尘。
“雷擎,不用,我自己做就好。”
要是被大娘知道雷擎过来帮他劈柴,他又要挨打了。
“大哥你放心,娘到庙里上香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雷擎抡起斧头轻易的劈开一块木头。
看着雷擎那么容易就把柴劈开,风若尘觉得自己很没用,看着比自己强壮粗狂许多的雷擎,谁能想到他比他还小两岁呢,而回看自己,干瘦的身体,矮小的个子,怎么看到像是雷擎的弟弟。
“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雷擎伸手探上若尘的额头,试探他的体温。
若尘轻轻拉下雷擎的手,“我没事,你进去温习功课吧,大娘应该快回来了。”
拿回斧头,若尘费力的砍向地上的木头,而那木头却纹丝未动,仔细看去,才能发现斧头落下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见若尘挥了一次斧头就变得摇晃,雷擎一把抢过斧头。
“娘不会那么早回来的,还是我帮你劈柴,你去替我看书。”
每次提到书,雷擎一个头就两个大,他不明白娘为什么一定要他读书,他根本就不喜欢学习什么孔孟之道,与那些文绉绉的东西比起来,他比较喜欢用拳头说话,而纤细的若尘却极其喜欢看那些方块字,只是娘亲不允许若尘读书。
“雷擎——”若尘的力气敌不过雷擎,只能无奈的任由雷擎抢走手里的斧子,自己只好走到屋檐下看雷擎布袋里面的书,按照他的指示替他完成先生交给他的功课。
若尘很喜欢看书,徜徉在书的海洋可以让他忘却现实的残忍和大娘的压迫,没有刻意要记什么,可是他却能很快的弄明白书上说的是什么,不论什么书他都喜欢看,然而大娘不让他读书,他只能偷偷的看雷擎的课本,听雷擎讲先生说过的内容,他知道雷擎不喜欢读书,可是他每天都会把先生讲过的东西偷偷的默背出来。
在风家他虽然是长子,可是却因为是庶出,根本没有什么地位可言,娘在一生下他后就过逝了,记忆里爹亲从来没有抱过他,更不曾疼他。大娘对他更是恨入骨髓,小时侯见了他只是骂,张大一点儿后就不断的打他,还会命人用针刺他,而他却无处申诉,因为在风府里没有人会关心他,更不会有人保护他,他只能默默的忍耐,承受大娘加注在他身上的一切。
啪的一声,若尘手里的书被人大力的打到地上,若尘惶恐抬头看见一双怒瞪着的凤眸。
“你不干活,居然在这里偷懒,还让雷擎帮你劈柴火。”
眉娘揪着若尘的耳朵,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即使痛,若尘也没有求饶。因为以往的教训告诉他,求饶不但无用,还会招来更痛的折磨。
“娘,你不要怪大哥,是我自己主动要帮他的。”
雷擎赶紧过来劝说自己的母亲,本想帮忙却为若尘带来更大的麻烦,这不是雷擎希望的。
“你不用替他说话,他跟那死去的狐狸精一样就会装可怜来欺骗人。”眉娘没有罢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若尘白皙的耳朵很快红肿起来。
若尘无力反抗,从小遭受虐待的他,早已经忘记要反抗,而反抗又能怎样,反抗的后果是更加残忍的惩罚。
干瘦娇小的身子因为畏惧而不断颤抖。
“娘,你快放手啊!”心疼的看着若尘,雷擎先一步挡住了眉娘挥下的巴掌。
“哎呀——”看见儿子的脸映出无个指印,眉娘心疼的搂过雷擎,关心的揉抚,“打疼了吧?”
“娘,我没事。”被搂在怀里,雷擎对满脸担心的若尘无所谓的笑笑,让他别担心。
“走,娘带你去上药。”完全没有了先前的火气,眉娘拉着雷擎转身走向主屋的方向,独留若尘一个人窝在屋檐下,蜷缩的抱着自己瑟瑟发抖。
“大哥我给你送吃的来了.”小心翼翼的躲过看守闪入柴房,雷擎将自己怀里的肉干和热乎乎的馒头掏出来递给窝在角落里的若尘.
大哥好瘦好矮,自己都要快高出他一头了,再不多吃些好的怎么行。
“谢谢你,雷擎。”感激的看着雷擎,在这个大宅子里,只有雷擎会对他伸出援手.
“你趁热吃,吃完我帮你上药。”看着一身是伤的若尘窝在角落里,雷擎心情沉重,他不知道向来和蔼的娘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大哥,只觉得好象与大哥死去的娘亲有关,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娘为什么还那么在意呢?
“大哥,对不起,娘又让人打你了,都怪我,我要是早点察觉娘回来,快点离开就好了。”
没有说话,若尘只是摇摇头,怪与不怪又能怎样,他都摆脱不了现在的处境,即使不是因为雷擎,大娘也不会让他安生的过日子。
“我帮你上药吧。”拉开若尘破烂的衣服,雷擎将手里的金创药洒上若尘被皮鞭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背。
“唔……”后背的疼痛让若尘险些掉下泪来.
“我知道很疼,大哥你忍着点,不上药你的伤不会好的。”边上药边在若尘的后背轻轻的吹气,希望能减轻他的痛楚.
“谢谢你,雷擎。”要不是有雷擎,他恐怕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有时想想与其在这里受折磨,到不如死了算了,可他还有一个愿望,他不甘心就这样结束生命。
“大哥,我们是兄弟,你不要和我这样客气。”虽然娘亲不承认大哥的存在,而爹爹对他也不理睬,可是雷擎却认定了若尘。
听见雷擎的话若尘很感动,有人认定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大哥,明天我去求娘,让她准你和我一起读书,以后我们一起管理家业,然后……”雷擎拉着若尘的手,向往着明天.
若尘静静的听着雷擎畅想未来,心理却泛着苦笑,大娘不让他读书就是怕他与雷擎争夺家业。
“大哥,大哥——”雷擎看着神游的若尘,“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天不早了,你快回房吧,要是让大娘知道你来看我,你也会受处罚的。”
看了看柴房外的天色,雷擎站起身,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若尘的身上.
“天凉了,这个给你能御寒,我明天在给你送厚点的被来。”说完转身跑出柴房,让若尘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披风好暖,还带着雷擎的体温,身上的伤很疼,若尘却强迫自己必须睡觉,不然明天就没办法干活,不干活大娘一定又会责难,这样恶性循环下去,他恐怕就会没命了。

第二章
车门关上,隔开了外面萧瑟冷风,看不见路两旁的景色。
雷擎早上看不见他一定会到处找他吧!
天还没亮就被人唤醒,被推进一辆马车,他看见大娘站在小门的台阶上,冷漠着脸不知道和那个胖婶说了些什么,然后,马车开动了。
若尘没有哭,只是一脸平静的坐在马车里,马车里面除了他陆续又上来几个男孩,借着车窗的晨光,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的长相都不错,而若尘在这里面是身材最瘦小的一个。
风家里的仆人有许多都是买进来的包身工,想来自己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命运吧。
只是,他的愿望终究要化为泡影了!
“咳,咳……”连续不断的咳嗽声环绕在马车里。
“你能不能不要再咳了?”终于有人受不了,一脸厌恶的看向不断咳着的人。
马车的一角里窝着一个脸色苍白,用手压着口不断咳嗽的男孩儿。
破旧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圆型的脸盘上一双杏眼格外突出,只是,除了脸型,他的身体很瘦。
“我…咳咳……对不起。”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要死就赶快,不要在这里让人看了心烦。”
另一个厌烦的声音响起,还有其他人的附和,男孩的杏眼里闪着晶莹的水光,他已经尽力忍耐了,可是喉咙好痒,他不得不不咳。
一双瘦弱的手臂轻轻的抚上男孩的后背,有规律的在他后背上下轻拍。
男孩感激的看着向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只是他好瘦,简直就是皮包骨。
“我叫吉祥。”终于止住了咳嗽,男孩儿友善的看着身边的人。
“我叫风若尘。”若尘回以淡然的笑,同是天下苦命人,这样同病相怜的感触让若尘对吉祥产生疼惜。
马车一路颠簸晃悠着前行,车上的人越来越少,若尘和吉祥却始终被留在车里,不知道自己将会被送到哪里。
若尘的身体很差,没想到吉祥的身体比他更差,一路的颠簸让吉祥差点没命,还好若尘悉心的照顾,让他才能转危为安。
一路行来,马车在京城停下,京城是谱天之下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也是达官贵人,富贾豪绅最多的地方。
自咸宁太康以来,男宠大兴,甚于女色,有些姿色的男孩被卖进与青楼同性质,但只收男子的地方,在那里被训练成供士大夫有钱人玩弄的尤物,男宠是最下等人,甚至比奴隶还不如,而大多的男宠小倌都生命短暂,活不了多久。
在京城,除了妓院外,专门供有特殊癖好的人消遣的红馆也是非常著名的,里面都是清秀俊美的男子,专门取悦那些喜好男色的有钱人。
“冯妈妈,你看我给你送什么来了。”一路上讥言吝啬的吴婶,站在红馆的大厅里谄媚的对坐在首位的半老徐娘卑躬屈膝。
“吴婶,你上次送来的人可不怎么样啊?听说上次你把那些好的货色都送到东城那边去了,这次……”端起茶碗浅酌,淹没了余下的话音。
“这次您放心,这次的货色您一定满意。”
因为上次差点砸了自己的买卖,这次吴婶显得特别谨慎,红馆是她最大主顾,若是得罪了,她以后还怎么在京城混。
“叫上来让我看看吧。”
什么话都不必说明,事实会证明一切。
冯妈妈即使再挑剔,这次她却没有话说,停在瘦小的男孩面前,托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半天,又转身走到另一个嬴弱的男孩跟前。
“这个虽好却命不长远。”说完收回视线,转向瘦小的人,颇是满意的点点头,“他不错,身子骨虽不是很好,但起码不那么容易见阎王。”转身走回主位,冯妈妈看向松了口气的吴婶,“吴婶,你开价吧。”
“冯妈妈您看着给就行,上次对不住您,这次我将功赎罪”
“去跟龟奴领银子去吧。”
让龟奴将吴婶带下去,冯妈妈俯视堂下站着的两个男孩。“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年龄。”
“风若尘,十三岁”扶着有些摇摇欲坠的吉祥,若尘平静的回答,心里却满是疑问,这是哪里?好象是个很奢华的府邸,但又有些不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
“吉祥,十三岁。”感激的看了下若尘,无声的表示感谢。
“以后你们就待在这里,我会命人教你们各种技艺,在这里要想活着就要学会如何讨好客人,无论用什么手段,你们的职责就是讨客人欢心,明白了吗?”冷冷的说完,见两个懵懂的孩子乖乖的点了点头,冯妈妈叫人将两人带了下去。
“若尘大哥,这是哪里?”被搀扶着的吉祥好奇的问着身边人,虽然同样年纪,但吉祥喜欢管早几个月出生的若尘叫大哥。
听了吉祥的话,若尘摇了摇头,他也在打量周围的景物,奢华的环境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所以,他不知道他们身在何处,身边经过的人都穿得好少,却好漂亮。
“吉祥,别怕,我在你身边呢。”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这一年,若尘和吉祥都是十三岁,开始了他们不一样的生活。
“若尘大哥,若尘大哥——”一路奔进若尘的房间,吉祥按着胸口不断喘气。
放下手中的书,若尘赶忙起身扶着吉祥坐到椅子上。
“不是告诉你不可以跑的吗?你怎么不听话,是不是觉得药喝的不够。”不温不火的语气,听在吉祥耳里却是若尘浓浓的关心。
在这个没有什么感情可言的环境里,只有若尘会关心他,也只有若尘和他相依为命。
四季更迭,冬去春来,转眼间两人进红馆已经第四个年头。这四年里,冯妈妈在他们身上下了许多功夫,请最好的师傅教他们音律,跳舞,书法,绘画,却从不让他们陪客人。
对若尘来说,这四年是他有生以来最平静安稳的日子,没有大娘的打骂责罚,他的身体转好很多,不再干瘦,抽高了不少,但较以前更加出色的容貌却让他无法真的松懈心情。
“大哥,我听小奴说妈妈今晚会让你出去表演。”吉祥有些不安的看着若尘。
淡然平静的面容有一丝的僵硬,若尘缓缓的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大哥——”惊惧的喘息,吉祥使劲抓着若尘的手臂,“我去跟妈妈说,你还没有准备好,等你准备好了再……”
轻轻的压住吉祥的唇,若尘很平静的开口,“傻瓜,妈妈会听吗?”
四年的等待,四年的栽培,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已经弱冠的若尘不再是原来那个一遇到事情就会吓的浑身颤抖的小孩子,在红馆的四年,让他看清世间的种种,身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切都是那样的身不由己。
吉祥看着若尘的下颌有一丝的恍惚,若尘大哥越来越漂亮了,男子是不该被形容漂亮的,若尘也不是那种娘娘腔,可是吉祥却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若尘的相貌。
白皙的面容,五官并不深刻强硬,斜扬的黛眉,眉峰中捎带点柔和,狭长的眸子长而不窄,深瞳里总是盛着淡淡的忧郁,英挺的鼻梁下一张薄而有型的红唇,嘴角总是微微上扬,未笑却总是含笑。
这样的人妈妈是不会放过的啊!吉祥心里担心,却又无计可施,他们的命从来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低头见吉祥失神的看着自己,若尘轻轻的推了推他,“看什么这么出神?”
“没什么——”咬了咬唇,吉祥做了决定,“我去和妈妈说,今天我替你出去。”
“不行,你的身体吃不消的。”若尘断然拒绝了吉祥的提议。
吉祥的身体很怕劳累,他是他在这里唯一的好朋友、好兄弟,若尘不想害了他,本能的想保护他,即使拖不了多久,吉祥也会被要求出去接客,但至少现在还能拖延几天。
有几天的平静也好,说不定那时就想出了脱身良计。
“可是,你能忍受那些人碰你吗?”吉祥慌了,这四年里,如果没有若尘对他的照顾,他早就被妈妈抛弃失去性命了,而他很清楚若尘的毛病。
若尘的身体很怕别人的触碰,即使是无心的接触都会让他恶心呕吐,对于女子的接触更为严重,除了吉祥偶尔可以触碰若尘外,若尘无法容忍其他人的接近。
“我……不知道。”
四年前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可是他活了下来,已经贪心的多活了四年,这样就足够了吧。
早在离开风家的时候,他对这个世界就没有了依赖,唯剩不甘,如今,不甘又能怎样?
看着若尘有些茫然的深情,吉祥打心里害怕,这样的若尘让人琢磨不透,让他有种将要失去他的错觉。
“若尘大哥,你不可以丢下我。”紧紧的搂着若尘纤细的腰,吉祥怎么也不敢放手。
轻轻的抚摸着吉祥的头,若尘没有回答。

第三章
红馆老早就放出消息,今天会给客人们一个天大的惊喜,所以,夜幕降临后进入红馆的客人络绎不决,所有的位子都坐着人,清秀的龟奴穿梭其间,小心的伺候,因为来这里的人大多是京城里的高官富豪,一不留神惹到不该惹的麻烦,小命可能会因此而不保。
今天他大婚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追在他身后,有事没事的找他聊天,看着那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他只能笑着说出自己的祝福。
忘了吧,以后还要过日子。
坐在角落里的黑慕天扬头饮下杯子里的酒,想借着酒香忘记心里的人,可是借酒浇愁,愁更甚,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越想忘记反而想起,痛更痛。
“今天感谢各位的捧场,众所周知咱们红馆每年的这一天都会请出一名清官儿给各位评估,价高者得,今天的这位,我冯妈妈可向天发誓绝对让大家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冯妈妈的话一说完,大厅的光线瞬间暗下来,视线变的朦胧,隐隐的透着神秘。
丝竹声起,大厅的中心方台上垂挂着的帏布坠下,只见一身透明白纱的男子悄然而立。
他的脸上覆盖一层轻纱,让人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见那双忧郁中夹杂些许媚惑的墨眸,男子随着悠扬舒缓的节奏翩翩起舞,婆娑的姿态竟比女人还要柔美,轻盈的身段柔中有刚,刚中带柔,曼妙的舞姿,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嘈杂的大厅静的只有乐曲声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台上男子那吸人眼球的舞蹈上,一曲终了男子缓缓的扯下面纱,轻轻颔首,寂静的空气里不断响起抽气声。
冯妈妈笑容满面的走上方台,扬声高呼,“看见大家的反映就知道各位一定很满意刚刚的表演,先前说了价高者得,现在各位请出价吧。”
余音未了,四周便响起叫喊声。
若尘一双眼无焦距的睁着,四周越来越高的呼声似乎与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不喜欢那些人看他的眼神,让他恶心,喧嚣吵闹的环境让他快要窒闷。想逃,可是他不能逃,妈妈会拿吉祥开刀;认了,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归宿。
认命的站在台子上,像个被叫卖的货物。
“十万两白银。”一个肥胖的锦衣男子站起身,快不来到台子下,猥琐的看着若尘,“小乖乖,你是大爷我的了。”
即使台上的人让人心痒难耐,但比十万两白银还高的价钱,不是谁都能出得起的,肥胖男子确信台子上的人会是自己的囊中物。
“十万两……黄金。”低沉的声音在喧闹的大厅里格外明显。
此声一出,大厅瞬时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角落里那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有人惊叫出声,“四王爷——”
四王爷乃是当今皇上的哥哥,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只是他生性阴晴不定,难以琢磨,他的脸上总是被冰雪覆盖,千年不化,使得很少人敢与他打交道,但他的大名却被朝野内外共知。
有人说,当今的皇帝是四王爷黑慕天推上位的,要不是有黑慕天的扶持,今天的皇帝早已成为了皇宫内斗中的孤魂一个。
流言纷纷却没有一个人敢求证什么!
黑慕天不理会周遭的情况,一双眼盯着台子中的人。
“还有人出价吗?”冯妈妈尖细的声音在大厅里回旋,却没有人再附和。
即使有钱谁敢跟皇帝身边的红人争,又不是不要命了,有人却暗自高兴,终于知道了四王爷的喜好,以后巴结就不会拍到马蹄上,只要投起所好还怕不能升官发财。
常来红馆的人却很奇怪,四王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以前都没有见他来过这,不过转头想想,可能也是慕名而来的人之一吧。
“四王爷恭喜您得到美人,小龟带王爷上楼。”
清秀的少年引领着黑慕天,若尘则在众人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跟在黑慕天身后走上二楼。
“各位爷不要恼,还有其他好货可以挑选,孩子们好好的伺候各位大爷呀。”
招呼着余下的客人,冯妈妈笑眯眯的看着消失在转角处的身影,自己当初的决定果然是正确的,一下子就有十万两黄金,她这辈子还没看过那么多钱呢。
“哎……”一声叹息道出在座所有人的心声,看过了巫山,眼里哪还容得下小山小丘。
今天得不到,只能等明天了。
精心布置后的房间,淡雅温心,只是坐在床头的若尘却浑然不觉。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很清楚,暗自摸摸手臂下隐藏的匕首,为了不被人污辱,只能自己选择结束,这样也就获得了解脱,只是,龟奴一直待在房里监视着,让他没有办法实施自己的计划,只能悄然等待时机。
沐浴后的黑慕天身上混合着淡淡的酒味。
看见推门而入的人,龟奴行礼后躬身走出卧房,不忘小心的关好门离开。
黑慕天醉眼惺忪的看着僵坐在床边的人,一身白纱就近看,那光滑的皮肤,玲珑精瘦的身体,若隐若现,完美的不似凡间的俗物。
只觉下腹一紧,黑慕天大步走向床边。
被黑慕天的鹰眸盯着,若尘一时竟忘记了自裁以至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等到反映过来人已经来到面前。
“别碰我——”豁的站起身,若尘防备的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人。
没有理会若尘的警告,黑慕天伸手欲拉若尘的胳膊……寒光一闪,瞬间鲜血滴到地上,若尘惊讶的看了下自己手里的匕首,又看向黑慕天那只流血的手掌。
黑慕天没有一丝惧意,犀利的眸子锁住面前的人。没有丝毫犹豫,若尘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窝狠狠的刺下。
“啊,你……”匕首轻易的被夺走,若尘被一股力量卷到床上,惊恐的看着压向自己的人。
慕天一只手钳制住若尘挥动的双手,另一只手撕碎他身上的薄纱,高大的身躯将重量全数压上身下的人。
拼命的反抗却还是不能摆脱身上的桎梏,若尘只能任由黑慕天在自己身上磨蹭撕咬,一股又一股的热浪席卷全身,止不住吐出细微的呻吟。
黑慕天的眼色一沉,将自己的分身狠狠的刺入若尘的体内。
突来的剧痛让若尘禁不住躬起身子,咬牙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泪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刺绣精美的枕面,体内不断抽动的东西掀起一波一波的痛,巨痛排山倒海的袭来,若尘渐渐失去意识,而停留在若尘身体里的巨物并没有离开,依旧活跃兴奋着……
不知道要了那身子多少回,天泛鱼白,黑慕天才起身下床走到屏风后洗去身上的浊液,换上干净的衣服迈步离开。
决然离开的身影,没有一丝的留恋。
天放亮,吉祥偷偷溜进若尘的房间,在看见床上那遍体鳞伤的人时,猛的伸手捂住嘴巴,双唇却压抑不了喉间溢出的呜咽。
轻轻的悲鸣唤醒了床上的人。
“吉祥——”若尘虚弱的声音让人听不清楚。
全身没有一处不痛,仿佛被撕裂的身体让若尘连大口呼吸都变的困难。
“若尘大哥——”冲动的扑上床抱住床上的人,却听见一声惊喘,抬头见若尘的脸更加苍白,吉祥万分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呜呜呜——”
“别哭——”
“若尘大哥,你……”若尘的身体就像一尊材质恶劣的白玉雕塑,全身上下布满细细的青紫痕迹,完美的艺术品,出现了致命的瑕疵。
“若尘少爷,我来伺候您梳洗。”小龟奴声音从门外传来,才要推门进去,门却开了。
“吉祥少爷。”有些讶异的看着开门的人。
“你下去吧,我来照顾他。”接过小龟奴手里的水盆,吉祥转身将门踢上。
将盆端到床边,吉祥忍着眼中的泪,将布巾蘸湿后轻轻的擦拭若尘的身体。
压抑不住的恶心反胃,若尘翻身趴到床边不断的吐出清水。
“若尘大哥——”轻拍那瘦削的背,吉祥希望能减轻他的痛苦。
虚弱的趴在床边,泪悄然无声的落下,昨晚的一幕一幕像场噩梦深深的刻在了若尘的心上,挥之不去,那个醉熏熏的男人在他的身上烙下的印记,让他觉得羞辱难当。
为什么还是死不了?
为什么还要让他活过来?
“若尘大哥,求求你吃点儿东西吧。”端着碗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吉祥心急如焚,却无法让床上的人进食。
一连三天风若尘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说话,急坏了吉祥,也急坏了冯妈妈。
“把他的嘴撬开,给我往里面灌。”冯妈妈命令手下用强硬的手段。
若尘的初夜卖了个好价钱,身后排队的人不计其数,她怎么舍得失去这棵摇钱树,不管用什么手段,她都不许他死,她还靠他赚取更多的银子呢,他可是她数十年来少有的好招牌。
“冯妈妈不要,若尘大哥会收不了的。”吉祥拼命的挡在若尘的床前,却阻止不了力大的红馆打手。
被一把推开的吉祥,连爬带滚的来到冯妈妈的脚下,抓着她的手恳求她放过若尘,而冯妈妈却是铁了心。
“别磨蹭,动作快点。”
若尘被两个人架起,再一个人捭开若尘的嘴巴将药汁灌入他口中,没有反抗,若尘像的木偶一样任人摆布,虽然大部分药汁都洒了出来,但还是有少量的进入了他的胃。
看见若尘真的喝下了,吉祥不再请求冯妈妈住手,只是希望若尘能多喝下些东西。
“行了,够了。”看见差不多了,冯妈妈出声让人停下,就在她满意的走向门口时,身后传来吉祥的惊叫声,转回头就见若尘趴在床沿大吐特吐,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不,若尘大哥,你不要这样对待自己啊,求求你,活下来。”吉祥扑倒在床边,不断的哭泣着。

第四章
夜幕笼罩大地,数匹快马在无人街道上奔驰。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黑慕天鞭策着身下的坐骑,离开京城三天,三天来脑海中一直闪现的身影让他寝食难安,从来没有那么强烈的要过一个人,原本以为那夜的激烈冲动是因为酒醉神志不清,可是等到酒醒后那股想见他的意念还是那样明显。
“驾……”
红馆若尘的房间里,几天不眠不休的吉祥,身体已经透支,终于支撑不住,趴在若尘的床边,昏昏沉沉的不断呓语。
“若尘大哥,我求求你,求你不要放弃自己,求你活过来。”
而床上的若尘却睁着无神的眼没有任何反映。
为了避开大厅的嘈杂,黑慕天没有从大门进入,轻巧的从窗户闪进屋子。
桌子上摆着一只烛台,跳动的烛火照出一室的朦胧昏黄。
大步来到床前,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蜡黄干瘦的人,三天,三天前那个飘然若仙的人怎么变成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想起那把匕首,黑慕天的眼中闪过一丝了悟。
俯身在若尘的耳边低喃,“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
仿佛诅咒般的说完,明显感觉到身下的人微微一颤,这个发现让慕天很满意。
轻松抱起床上的人飞出窗外,消失在昏暗夜色中。
“王爷——”面无表情的总管竹成在看见主子怀里的东西时目光一闪。
那是个人,他不会看错。
“把宫里的御医都叫来。”边吩咐边大步的走向自己的寝楼。
“是——”没有任何异议,竹成领命而去,心理却没有表面上的平静,王爷怎么用这种方式带回来一个人,这会不会招来麻烦……
“怎么样?”看着一个个眉头紧蹙的御医,黑慕天的脸色更加阴霾。
御医们面面相觑,互相推委后,一个年老的御医颤巍巍的走向前。
“启禀四王爷,这位公子因为多日未进食,身体异常虚弱,再加上他天生身子骨就不硬朗,所以……”被黑慕天犀利的眼睛盯的说不下去,老御医颤巍巍的退下换上一个年纪稍小一点的上前。
“胡太医说的和我们的结论一样,这位公子的脉象虚弱得几不可探,恐怕……恐怕活不了几天了。”一咬牙快速的说完连忙退后。
“活不了几天。”目光扫过在场的御医,轻声的问。
所有人都被那低轻的声音骇得瑟瑟发抖,因为那语气很是危险。跟黑慕天打过交道的御医都明白,黑慕天的声音从来都是阴沉冰寒的,一旦他的声音有所转变,就说明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像现在这样轻淡的语气表明他们的答案他很不满意,他的心情现在非常不好。
“其实……其实——”吞吞吐吐了半天,年轻的御医还是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说——”冰冷的声音让在场的人稍稍松了口气。
“其实是那位公子没有活着的欲望反而一心求死,只要能唤起他求生的意志,在慢慢的调理,他的身子就会恢复。”
年轻御医的话,让黑慕天端起茶碗的动作顿了下,明白他听进去了,年轻御医继续说,“现在公子拒绝进食,只要想办法让他吃进去东西,还要看着他不让他有机会吐出来,这样加以时日他的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
不让他吐出来。
站在床边回想着御医说过的话,不让他吐出来谈何容易,每次强迫他吃东西,他都会在吃下去后马上吐出来。
视线落在若尘血色全无的双唇,慕天锐利的眼神渐渐幽深,随即扬起阴邪的笑。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就算阎王来抢也不行。”
将床头几上放着的药碗端起,含住一大口,慕天俯身印上那青白的双唇,一点一点撬开关阂的牙齿,将嘴里的药渡到对方口里,迅速的又含住一大口如法炮制的灌入,转眼一碗药全部灌了下去。
慕天满意的看着空了的药碗,眼角的余光注意着床上的反应。
在若尘翻身欲呕时,慕天迅速扣住他的身体,不让他动弹,俯身封上他的唇,空洞的眼睛里波动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慕天扑捉到了。
原来他不是没有反应。
药效发作,若尘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看着怀里的人,没想到在这副柔弱的外表下居然包裹了一颗强韧赴死的心。
“我不会让你死的。”轻声在若尘耳边呢喃,慕天翻身上床,抱着干瘦的身体沉沉的睡去。
又一个清晨到来,若尘想推开身上的禁锢,却一点儿力量也没有,好恨这个霸道的男人,连放弃自己生命的权利都剥夺。
一连数天寸步不离的看着他,逼他喝下苦涩药汁,虽然不言不语,但若尘的意识是清醒的,他可以感觉的到床边的人正盯着他看,那双锐利的视线正停留在他身上,而他就是闭着眼睛不与理会。
半个月的努力没有白费,虽然若尘还是很虚弱,但已经不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他的脸色明显的不在像先前那样蜡黄,暗沉得随时都会到阎王那里报道,嘴唇也有了血色。
慕天满意的看着床上的人,他知道他醒着,因为药效已经过了,为了不让他呕吐,御医特意加了使人昏睡的药进去,这样也能帮助药物吸收,使他尽快恢复。
明明醒着却不睁开眼睛,也不言语,若尘以为这样无声的抵抗可以让身边的男人放弃,可他却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越能激起黑慕天的挑战心。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慕天抬手放下床上的幔帐,转身去开门,让门外的人进来。
“什么事?”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王爷,秘函到了。”竹成小心的将秘函交给黑慕天。
慕天打开秘函简单的看了下内容,原本没有表情的脸闪过一丝阴狠。
真是打不死的苍蝇,看来自己心软的结果就是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早知道他当初是不是应该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准备马车,我们明日启程,记得不要声张,也不必带太多人马。”
马车,竹成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在看见主子身后的帷幔后,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答案。
“是,王爷要不要知会宇文丞相一声。”
从主子的表情上竹成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必了,这事我自己处理。”
让那人知道就等于告知另一个人这件事,他是他要守护的,他希望他可以安枕无忧快乐的生活。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转身离开黑慕天的卧室,竹成让人去买马车。
因为王爷从来不坐马车,而王府里也没有人使用马车,所以,王府里根本就没有马车这种交通工具,各种稀有品种的骏马到是有不少。
“竹总管,请留步。”温柔的声音阻止了竹成的脚步,转身看见从身后走来的几个人,竹成礼貌的问着为首的一人。
“文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王爷是不是生病了,为什么这段时间都不见他到留园来。”阴柔的俊颜满是无挫的焦急担心。
“王爷每天待在自己的寝楼里,不曾走出房门半步,半个月前更是请了众多御医来府,王爷是不是身体微恙?”文渊左手边的男子关心的询问。
每次走到黑慕天居住的中院都会被拦在外面,这让人更是担心,是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竹总管,王爷到底怎么样了?”文渊右手边的男子也是一脸的急切。
“三位公子请放心,王爷的身子很好,只是近来要处理的事情很多,所以王爷才没有到留园去,我想等王爷忙完了就会去看望公子了。”
竹成语带保留的安慰三人,王爷的确很忙,不过不是忙公事而是忙着照顾那位病着的公子。
黑慕天带若尘回来的那天,是施展轻功一路奔回王府的,所以王府里没有几个人知道王爷半个月来留在寝楼里的真正原因。
“只要王爷没事就好,竹总管您一定要多提醒王爷,要他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被公事累坏喽。”文渊没有在深究什么,仔细的叮嘱。
“是,奴才会的,王爷吩咐我去办事,三位公子还有什么事情吗?”
“竹总管请。”
看着竹成远去的身影,文渊左手边的蓝衣公子低声说出自己的疑惑,“王爷以前不都是在书房处理事情,什么时候改成了卧室?“
看着矗立在不远出的寝楼,文渊没有回答,因为这也是他的疑问,什么事情会让王爷在寝楼里一待就是半个月,连朝都不去上。

第五章
意识清醒,若尘感觉床在动,下意识的蹙眉,头顶上传来低声的询问.
“哪里不舒服?”
听见熟悉的声音若尘渐渐的放松了神经,但没有睁开眼,感觉怀里的人身体不再紧绷,黑慕天再次开口,“醒了就睁开眼,看看外面的景色,闻闻树木的清香”
低沉的声音传进耳里,若尘真的闻到一股树木的清新气味,还有一种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体香.
“总是闭着眼睛你不嫌烦闷吗?我说过有我在,你是死不了的,既然死不成为何不好好活着?”抱着搂着怀里的人,黑慕天自言自语,不过他知道怀里的人听见了.
很可悲不是吗?连死都不能的人,若尘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好象从来没有什么事是他能掌控的,从来他都只能任由别人来摆布.
“王爷前面有家茶棚,我们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直护卫在马车旁的侍卫长低声请示.
隔着车窗,黑慕天吩咐.
“把马车停到树阴下,你去向小二借个火,把我们带的药热一下,其他人进茶棚休息”
“属下遵命”迟疑了下,侍卫长转身又问,“王爷不下车吗?”
马车已经走了两个时辰,王爷怎么能待得住,由记得见到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时,他和手下们有多吃惊,王爷从来不坐马车的,即使有个小伤小病的都不曾见过王爷坐过马车.
“快去热药”阴沉的声音转冷,侍卫长再不敢询问,马上离开.
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慕天一动不动,一路的颠簸使他更加虚弱,即使他一直没有睁眼,但慕天可以感觉到他的不适,还有本来没有血色的脸,现在更是苍白.
也许不该把他带在身边,但是不带着他,等他从北僵回来恐怕只剩一堆白骨,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执着的救他,他就是不想他死.也许是因为他留恋这张绝美的容貌,等到他腻了在说,至少他现在是不会放手的.
“王爷药热好了”侍卫长的声音打断了慕天的思绪.
撩起车窗上了帘布,黑慕天伸手接过侍卫长手里的药碗,放下帘布.
低头看着沉睡的人,慕天习惯的含下药俯上薄翼的双唇.
“恩”口中苦涩的液体让若尘从梦中惊醒,诧异的睁开眼,对上一双幽深的鹰眸.
“很好,终于肯睁开眼睛了”扬起阴邪的笑容,慕天晃了晃手里的药碗,“要是等我喂完药,你再睁开眼我会更高兴.”
狭长的凤眸瞪着头顶的男人,眼里是明显的怒火.
慕天一副无所谓的笑笑,终于有点儿生气儿了,即使是因为愤怒,起码有了生气儿.
挣扎着爬出黑慕天的怀抱,若尘将自己缩进距离他最远的角落里.
晃了晃手上的药碗,“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看着黑慕天递到面前的碗,若尘接过,一饮而进.眼睛却防备的盯着那个霸道的男人.
“真是遗憾,不能品尝你的唇”状似遗憾的语气,让若尘忍不住蹙眉.
可恶的男人.
“王爷,我们可以上路了吗?”侍卫长小心翼翼的站在车外请示.
“走吧”伸手从一旁的水果盘里,拿起一只水梨递到若尘的面前,“新换的药比上一副苦好多,吃个水梨甜甜嘴巴.”
没有言语,若尘扭过头去,没有接过水梨,这才发现这辆马车有多华丽,宽敞空间,四壁雕着精美的图案,不知道车的材质,不过想来不会是普通的.地板上铺着精美的锦缎,摸上去丝滑柔顺.
他是当朝四王爷,有这样的马车有什么好惊讶的,他真是孤陋寡闻,大惊小怪.
“在想什么”头顶上传来的声音让若尘注意到男子居然已经出现在来到自己的身边,而他待着的地方居然是这个男人的怀里,什么时候又被他搂进怀里的,挣扎着要坐起来,可是身上却没有力气.
这是什么药,为什么每次喝完他都没有力气而且好想睡.
仿佛了解若尘的想法,慕天讪笑的看着若尘,“要想摆脱我的怀抱,你还需要养好身体,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不然你是逃不出去的”
是啊,现在的他太虚弱了怎么能可能反抗这个霸道的男人呢,只有养好身体才行.
看着若尘的脸闪过各种神情,慕天知道目的达到,激将法成功,笑意在眼中翻腾,慕天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温柔.
*
苍白着脸,若尘依靠在床柱上闭目养神,数天的马车坐下来,其实不能说是坐,他一路都窝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走走停停,野外露宿时,他与他就住在马车里.
马车很舒服,比四年前上京的那个马车要强上千百倍,但是不管再怎么舒适,对于大病未愈的人来说都是万分辛苦劳累的.
今天他们终于住到客栈里,那个总是围绕在他身边的男子终于离开,没有那熟悉的身影,心里若有所失的感觉很不舒服.
若尘甩甩头想驱除那缠绕在脑海里的人,还有那阴邪的笑容.他的笑容像是在算计什么,让若尘的神经绷紧小心提防,可是喝下药后他的头就会变得昏沉,最后总是在那个男人的怀里醒来.
砰的一声,客栈的门被人撞开,走进一个满身酒臭的男子.
“呵呵,小美人你来的真快,这家客栈的掌柜的办事真是快,才吩咐完就送来这么个俊美的人.”摇摇晃晃的走向床边.
看着逐渐逼近的人,若尘想逃,可是身体却没有力量,挣扎着掉下床,步履蹒跚的向门口逃,“救命…救命”
若尘的惊惧取悦了男子,像猫戏老鼠似的看着仓皇的若尘,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后,淫亵的笑声让若尘脊背发凉.
就在若尘即将摸到门板时,却被人一把从身后搂住.
“小美人跑什么,陪大爷快活快活,大爷不会亏待你的”男人拖着若尘走向床沿.
熏臭的味道穿入鼻子,若尘感觉胃里一阵翻绞,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在他打算活下去的时候,老天跟他开这种玩笑,难道他真的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吗?
眼泪迷失了视线,“不要,不要碰我”低弱的叫声细弱无力.
“美人不要叫,爷这就疼你”男人将自己的嘴擒住若尘躲闪的双唇,狠狠的吸吲.
若尘拼命挣扎,却逃不到男子的钳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撕碎自己的衣服,恐惧占满心头,绝望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无声的滑落.
他明明是个男人,老天为什么要给他这样的一副柔弱的身体,让他逃脱不掉别人的张控,被人这样羞辱,这样糟蹋.
一记重拳将压在若尘身上的男人打飞到墙角,慕天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再晚一步会是怎样的情况.
“该死的”看着床上衣衫被撕得粉碎,一脸惊骇,泪水蘸湿面颊的人,黑慕天拉过床里的棉被将若尘盖好,一双冰冷的鹰眸琐住摊在墙角的人.
男人被打得酒醒了大半,站起身怒瞪着打扰自己好事的人,“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来搅和大爷的雅兴.你…”看着一步步走上自己的男子,男人吞下了自己的话,眼前的男子冷冽的气势让他在仲夏时节冷汗涟涟.
慕天怒极反笑,那阴狠的笑容让男人抱着手臂不断发抖.
“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瞬间被人掐住脖子,男人突出一双死鱼眼.
“敢碰我的东西你就要付出代价”阴沉的声音从地狱传来,仿佛索命阎罗.黑慕天掐住男人的脖子,单手将他沿着墙壁举起.
男子两手拌着紧扣在喉咙上的手掌,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恶……”身后传来的呕吐声,让慕天刹时松开了手,玄身回到床前.
若尘趴在床沿上不断的呕吐.
“来人”扬声高喝,守在门外的侍卫长推门进来.
“爷”看见墙角摊倒在地面的男人,侍卫长有一丝错愕,在看见室内的情况后,他同情眼前瑟瑟发抖的男人,敢惹到王爷,简直不想活了.
“快去请大夫,要城里最好的大夫”扶着已经吐不出秽物不断吐着清水若尘,慕天沉声吩咐.
“是”侍卫长衔命而去.
“爷,发生了什么事?”闻声而来的客栈掌柜的在看清室内的混乱后马上明了.“大爷,您怎么在这里?”
地上男人听见叫喊抬起头看着掌柜的,“我不在这里该去哪里”
在自己的房间里玩玩,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才气闷呢.
“哎呀,大爷,您走错房间了”掌柜的擦擦头上冒出的汗,无语问苍天,怎么出了这样的乱子来,一个难缠的爷就不好应付,偷偷看了看床边的男人,那个男人更是棘手.
男子听了掌柜的话,这才仔细环视这间屋子,虽然格局摆设一样,却没有自己的东西,他走错地方了,这个认知让他彻底绝望,那个男人会怎么对他.
“滚”低沉的吼声骇的掌柜差点腿软的跪在地上.
“是”掌柜的连忙退下,趁机将摊在地上的的人拖了出去.
轻抚着若尘后背的慕天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犀利的眼睛里阴狠一闪而过.
“爷,大夫来了”侍卫长引领着老大夫进入,与赶着逃命的两人擦身而过.
“派人去盯着那个人”小声的交代完,慕天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床上的人身上.
大夫伸出手去把脉,若尘却瑟缩的躲开.
“乖,让大夫瞧瞧”拉回若尘的手交给大夫,慕天轻轻拭去若尘脸上的泪水,脸上没有情绪,但慕天的嘴角紧抿着.
见老大夫收回手,慕天转头询问,“如何?”
老大夫轻捻胡须,缓缓的开口,“这位公子受到不小的惊吓,老夫开些安神的药就可,不过他的身体很虚弱,不太适合长途跋涉,公子要是打算出远门,最好等他的身体恢复后再上路,不然他那孱弱的身子骨可能会交代在路上,即使没事,身体恐怕也会更加虚弱不堪,弱不禁风.”
看着床上的人,老大夫在心里叹息,自古红颜多薄命,床上的男子那容貌会给他带来如何的际遇,老大夫不是很乐观.
老大夫的话让慕天紧绷的嘴角拉的更直,他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虚弱.
大夫摇摇头,那容貌就连他这么大岁数的人看久了都会闪神,连忙收回视线,转身走到桌子旁写药方.
平躺在床上的若尘翻身趴在床边又开始干呕.
“大夫”刚才已经不吐了,怎么又吐了起来,看见若尘难过的样子,黑慕天赶紧叫住老大夫.
老大夫端详了一会儿才开口.
“老夫猜想,这位公子恐怕不喜欢被人碰触,一旦有人碰到他的身体,他就会恶心的呕吐.”看了看床上虚弱的人,老大夫轻问,“公子,老夫说的可对?”
无力回答,若尘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
无法忍受别人的碰触,那么先前的总总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自尊又是那样的强,难怪他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想想自己是将床上的人推向死亡的人,慕天竟有些自责.
自责?没什么好自责的,即使没有他,那一晚还是会有其他的人,是他救了他,要不是他,他恐怕早已停止了呼吸.
我不会让你死的,看过太多的生死,不知道为什么慕天就是不能忍受床上的人在自己面前消失.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若尘挣扎着胡乱的挥舞着双手,不断的呓语,泪水顺着禁闭的眼角滑下.
屏风后为若尘准备洗澡水的慕天听见声响快步来到床前,伸手回握住若尘冰冷的双手,“醒来,快醒来”知道他在做噩梦,慕天不断的摇晃着昏迷的人.
意外的,若尘渐渐安静下来,挪动着自己的身体靠向床边的热源,又沉沉的睡去,看着若尘下意识的靠近,慕天惊喜的扬起嘴角,真心的笑了出来.
轻轻抱起昏迷的人,慕天走到屏风后放好的洗澡水,退去若尘身上的衣物,小心翼翼的将他放进水里,温热的水让若尘发出舒服的轻吟.
撩起水,洗去他身上那酒臭的味道,慕天不喜欢他的身上出现别人的味道,这样的占有欲是那样强烈,是因为那张脸孔,慕天在心里回答自己.

第六章
将若尘答理好后,慕天转身走出房间,轻轻的带上门,面无表情的看着守在门口的侍卫长.
“王爷”侍卫长吞吞口水,王爷不会是要迁怒他吧,这也不能怪他啊,是王爷不让他们跟在身边的伺候的,谁能想到王爷只是离开一小会儿,那位公子留在房里还能遇到这种事,不过还好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
“派去的人有消息吗?”
“呃,回王爷,离开这里那个男人就退了房离开,派去的人还在跟着他”侍卫长小声的回答,明明那时王爷已经气的失去了理智,怎么会放那个男人离开呢.
“继续跟着他,小心不要被人发现”说完,回头看了看禁闭的房门,“去准备些容易消化的流食送到房里来”
“是”
半个多月的时间眨眼而过,若尘的身体渐渐好转,脸上的气色白皙却不是病态的苍白,身子也硬朗许多,只是他从未和照顾自己的人说过一句话,他们在这个小城停留了半个月,慕天像在王府里一样守了他半个月,不过不同的是,两人没有再同床,他也没有再强硬的将他搂在怀里用口喂药,因为若尘自己肯吃东西了.
慕天对若尘隐约的尊重让若尘逐渐放松了防备,不再像以前那样,但是只要若尘是清醒的,慕天的接近还是会让他浑身僵硬的像石头.
吱呀的开门声,若尘知道是那个霸道的男人进来了,那熟悉的体味让他想忘也忘不掉.
“起来吃东西,吃完我们好赶路”耽误了半个月,若尘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已经耽误了行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看着若尘渐渐转好的气色,慕天知道可以上路了.
不语的起身下床,若尘来到布满食物的桌子旁,在距离慕天最远位置坐下,闷闷的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吃着碗里面的饭.
“别光吃饭,吃些菜.”将菜夹到若尘的碗里,然后若无其事的吃自己的.
若尘顿了顿,抬眼瞄了一下一脸很自然,却对自己很霸道男人,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他若不吃,结果绝对是自己不想要的.
余光瞧见若尘不情不愿的吃下碗里的东西,慕天在心理偷笑.
“王爷马车准备好了”侍卫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慕天放下手中的碗筷.若尘更是解脱般的迅速在起来,逃命的往外走,想早点摆脱这个瘟神.
看着消失在门边的白色身影,慕天阴沉的脸上溢出灿烂的笑容,只是他不知道此时他的眼光里泛着温柔和宠溺,对于若尘的在乎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看着客栈门口停着的马车,若尘才后知后觉,自己怎么那么笨,他怎么忘记了两人还要坐马车,而马车的空间那么小,他怎么逃得掉那紧紧追随的他的鹰眸.
随后而来的慕天看着满脸懊恼的若尘,再也控制不住的放声大笑.
他笑什么?若尘不知道这个霸道的男人为什么笑的这样开怀,不同于以往那阴邪的笑,这次连他的眼睛都在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张得满好看的,立体的五官,坚硬笔挺深刻,爽朗的笑容让他的面容更加鲜活亮丽,若尘不由得看呆了.
相对于呆楞的若尘,跟在黑慕天身边很久的护卫,只觉王爷变的更恐怖了.
他们跟在王爷身边,从来没有见过那张阴沉的脸上出现过笑容,而现在居然笑那么大声,很奇怪.
“上车去”收起笑容,不过慕天的面容没有以往的阴沉.
低沉的声音唤醒若尘的意识,难得的羞涩爬上白皙的双颊,他居然会因为看个男人看到出神,钻进马车,车轮滚动,若尘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跟着上来,心理没来由的竟有些失望,挑开窗帘对上一双邪佻的笑眼.
连忙放下窗帘,若尘伸手抚上胸口,感觉掌那不规律的心跳.
马车晃晃悠悠的一直向北行进,走的都是人烟稀少的僻静小路,他们总是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到达下一个城镇,夜晚的大街行人三三两两,有时根本就看不到人,整条大街只有他们这一队人行走.
儿时雷擎曾偷偷的带他一起去逛市集,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就不曾再有机会出门,更没有机会和别的孩子玩耍,雷擎曾要再带他出门可是……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脸,因为他的容貌总是招来他人意图不轨的目光,为了不惹麻烦,若尘拒绝再出门.
进了红馆冯妈妈更是把他与外界隔绝,除了花力气栽培他,更是不允许他踏出自己的居所半步,不过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不好,向来不喜欢人接近,除了雷擎,和吉祥,心募地一惊,他什么时候也习惯了那个人的接近.
马车不寻常的震荡,让若尘没有时间细细思考,车外噼里啪啦的声音四处响起,刚想掀开帘布看下外面的情况,却听见一声急吼,“别掀开”
熟悉的声音让若尘下意识的顺从,声音减弱,车门被猛的打开,一身鲜红刺入若尘的瞳孔,骇然的瞪大凤眼.
怎么回事.
慕天抱起马车里怔住的若尘,飞身闪入道路旁的密林.
不知道被抱着飞了多久,两人在溪水旁停下,身上不寻常的重量让若尘蹙眉,轻轻推开慕天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若尘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将他推倒在地.
看了看自己的手,扪心自问,他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借着皎洁的月光,若尘看清慕天的状况,身上的都是血,好多的伤口,不过都不深,唯一致命的是他胸前没入半截的箭伤.
他要死了吗?听着他微弱的呼吸,若尘感觉他生命在流失.心狠狠的揪痛,他不希望他死,即使他玷污了他的身体,即使他霸道的剥夺了他死的权利,但是若尘发现自己竟不恨他,甚至还有种他理不清的情感在胸口泛滥.
救他是他现在唯一该做的事,用叶子舀来清水为他清洗伤口,在密林里寻来简单的草药敷在伤口上,撕裂自己干净的衣角包扎黑慕天身上的伤口.
终于处理完所有的伤口,若尘有些虚脱,很累但他却不敢睡.
受伤的人最怕发烧,而重伤的黑慕天,体温不断上升,若尘解下自己的外衣用溪水浸湿然后不断的擦拭慕天没有受伤的皮肤,一遍一遍的重复,烧终于降了下来,若尘舒了口起累的摊在慕天身边沉沉的睡去.
胸口处灼烧的痛唤醒了慕天的意识,全身都痛,从来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
天啊,还真是痛,徐徐的睁开眼,不觉的寻找白色身影,在看见躺在身边沉睡的人时目光放柔,伸手想搂过那单薄的身子,却牵动了胸口的伤,剧痛让他倒吸了口气,抽气声惊醒了若尘.
迷糊的伸手试探慕天的体温,小声的咕哝,“烧退了”然后一脸终于可以安心的表情,与周公下棋去也.
好笑的看着若尘潜意识的举动,心理却涨满了被关心的感动.低头看着包扎整齐的伤口,轻轻抬手抚上额头若尘湿嗒嗒的外衫.
夏夜,微风吹过,一身撕烂的内衫让若尘看起来好单薄,探臂将若尘的身体拉向自己.
知道若尘不喜欢和人接触,为了逼开人群他让人赶在人烟稀少的时候进城,却没想到会遇上刺客,是谁要杀他?慕天仰望星空,暗自思索.
“呵……”身边人不安稳的翻身动作触碰到慕天身上的伤口,换来他毫无防备的痛呼.
而若尘却依然熟睡,下意识将自己的身体窝进黑慕天的臂湾里.
看着满是疲惫的容颜,慕天撑起身体在那微翘的双唇上印上一吻,照顾他累坏了他.
强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拉下覆盖在眼睛上的白衫,慕天看向身边的人.
人呢,空空的草地没有熟悉的身影,难道他逃开了,愤怒的坐起身,不理会隐隐作痛伤口,慕天撑起身体挣扎着站起.
“你在做什么?”扔下拾来的野果,若尘快步跑过去扶住踉跄欲倒的人.
他没有离开,无言的审视奔到自己身边的人,慕天急噪的心恢复了平静.
“快坐下”慢慢的扶着慕天躺回地上,小心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很不幸伤口都裂开了,气恼的瞪了下不老实的病人,若尘连忙再次为慕天包扎.
看着小心翼翼为自己处理伤口的人,慕天觉得自己真是因祸得福,原本不知道要如何接近他,现在看见他自然的接近自己,而没有什么反应,慕天万分感谢那些刺客.
“若尘,对不起”看着忙的满头大汗的若尘,慕天直觉的道歉.
若尘好不容易白皙的脸色又有些苍白了,慕天看得心疼.
第一次听见那低沉的声音唤自己的名字,若尘着实一楞,出乎意料的红了双颊,连忙低下头掩盖自己的失态,若尘转身拣回散落的果实.
“我打不到猎物,这些野果你将就一下吧”和缓的声音让人倍感舒服.慕天接过若尘手里的野果大口吃下,吃在嘴里的野果有点涩但心却甜如蜜.
看着慕天大口大口的咀嚼,若尘拿起一枚果子放进嘴里,马上皱起好看的俊容,欲哭无泪的瞪着手里还有一大半的果子,天啊,好苦.
“吃这个”拿过若尘手里的果子放进口,另一只手将自己咬了一小口的果子放到若尘的手里.
愣愣的看着自己的食物被换走,若尘却只有干瞪眼的份儿,霸道的男人,可是他霸道的温柔体贴却也瓦解了若尘的意志,不知不觉间心被一点一点填埋.
“快吃吧,吃完我们还要赶路”这片密林虽隐蔽却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被敌人发现,他们就不会再有逃脱的机会.
怀疑的扫视浑身是伤的男人,若尘眼里明显的不信任让慕天火大.
该死,居然怀疑他,这样的看不起他.
“赶紧吃,我们还要赶路”恶声恶气的说完,大口吞下一枚果子,喔,好酸.
除了霸道不容人违背的脾气,若尘发现黑慕天并没有贵族那种傲慢眼高于顶的气势.
而此刻他就像个小孩子,凤眸闪着笑,若尘若无其事的吃着手里的果子,没有言语.
事实证明若尘的怀疑是正确的,还没有走出密林,慕天身上的重量就全部转移到若尘的肩上,喘气的声音也变的浓重.
“要不要歇一会儿”小声的询问,若尘抬手拭去慕天额头上的薄汗.
“不行…天黑前…一定要进城.”慕天很清楚自己体力透支严重,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不能保证两人的安全,必须尽快找到援兵.
“可是你……”若尘还来不及把话说完,慕天就昏到下来.若尘费劲全身的力气承接住慕天的身体,紧张的看着黑慕天.
失去意识前,慕天看见一张担心的脸,好想告诉若尘别担心,可是他却发不出声来.

第七章
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刺客来阻杀他,为什么将他的行踪掌握的这样清楚?
“胡大哥,谢谢你”
耳边传来温和的道谢声,慕天睁开一双鹰眸寻找说话的人.
“别客气,这些吃的给你们,乡下人粗茶淡饭,公子不要介意”老实淳朴的男人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黝黑的皮肤泛起红晕.
该不是仙人吧,世上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胡三在心理琢磨,上山砍柴却让他救回两个衣着高贵的男子,而眼前的男子更是俊的不像凡人.
“这已经很好了,只是把你的床占用了真是抱歉”若尘礼貌的道谢,不过却与淳厚的胡三保持三步远的距离,这让慕天很满意,只是那男人痴迷的眼神让慕天很不悦.
“若尘”低沉沙哑的声音唤着站在门口的人.
“你醒了”欣喜的看着清醒过来的慕天,若尘倒了杯水递给躺在床上的人.
“这是哪里?”打量一下简陋的屋子,慕天喝下水后询问.
“这是胡大哥”指了指门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子,“是他救了我们”
若尘扶着慕天走了一段路,就累的要昏阙,还好遇上胡三帮他把高大壮实的慕天背出林子,还把自己的屋子让出来.
犀利的视线扫过门边的男子,满意的见他瑟缩了下,慕天缓和了面容.
“这里离定州城还有多远?”倚靠在床柱上,慕天低沉的声音有些疲惫.
“呃…乘马车三个时辰…就能到”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胡三被慕天气势震慑的颤抖.
看了胡三一眼,慕天拿出自己身上的玉佩,“麻烦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定州城守城将军来见我,告诉他不要声张,一切从简.”
啊,守城将军,让他去找守城将军,他不被将军府门前的守卫乱棍打死才怪.
明白胡三的顾忌,慕天勾起嘴角,“拿着这枚玉佩没有会阻拦你”
四王爷的蟠龙令尽次于皇帝的尚方宝剑,谁人敢阻拦.
“好吧”眼前的男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没理由骗他,俗话说帮人帮到底,他就去试一试.
“若尘,我饿了”
一直静立在床边的若尘,听见慕天的话,连忙走向桌前去端胡三送来的食物.
“我来帮你”胡三好心的上前帮忙,却被若尘巧妙的闪过了他伸过来的手.
“谢谢胡大哥,我自己来,你去休息吧”退开三步,若尘走回床边,对上慕天愉悦的表情.
他在高兴什么,若尘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这个霸道的男人心情很好的原因.
窗外月光朦胧,树影斑驳,偶尔听见远处深山传来狼嗥,慕天缓缓睁开假寐的眼,看着趴在桌旁睡得正鼾的人,轻声来到若尘身边,避开胸前的伤口小心的抱起若尘,将他放进床里,自己在他身边躺下,初秋的夜,更深露重,若尘微凉的身体习惯的靠向热源.看了下蜷缩在身边的人,慕天为他拉了拉被子.
多亏了这次的伤,让他打开了若尘防备的心.
隔天一早,胡三就带着玉佩进城去了,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洒进屋子,若尘幽幽转醒.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还窝在黑慕天的怀里,热浪袭上双颊,若尘感觉自己的脸要烧起来了,怎么会这样,昨天他明明是趴在桌子边睡的啊,悄悄的抬起头对上一双盛满笑意的深潭.
“早”慕天愉快的和怀里的人打招呼.
“呵……”慌乱的退出慕天的臂腕,后背紧紧的贴到墙上.
若尘的反应让慕天有点儿受伤,有点怀念若尘任由自己摆布的日子.
“我去煎药”大步跨过慕天的身体,抓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的穿上,若尘逃出房门.
“不要忙了,一会儿接我们的人就会来了”
慕天坐在木板围成的院子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的若尘,发现他做粗活很顺手,到红馆之前他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好象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若尘.
“我们聊聊吧”
诧异的看了坐在藤椅上的人一眼,若尘拍拍手坐在地上,“聊什么”
经过几天的相处,即使再迟钝,若尘也感觉到自己对黑慕天的感觉变了.
“别坐在地上,过来”挪开一个位子,慕天瞪着一动不动的若尘,“你想生病是不是?”
有些不情愿的起身,若尘还是坐到慕天的身边.
很满意若尘的顺服,慕天放柔的神色,“说说你吧”
“我”看了慕天一眼,若尘低下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不知道雷擎怎么样了,四年了,身为风家的少爷他应该接管了家业有番作为了吧.
吉祥在红馆过得可好,明年他就要像自己一样被摆到台子上,像个物品是的拍卖,要怎么才能救他呢,也许……
慕天没有逼若尘说出自己的过去,每个人都有不愿被提起的往事,就像他…也不例外.
“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说说看”轻挑了下剑眉,慕天庸懒的看了眼忐忑的若尘.
“请你帮我从红馆里救出吉祥好吗?”若尘深信,凭黑慕天的能力将吉祥救出来轻而易举.
“吉祥”什么东西,好象是个人,想起那夜谁在若尘床边的人,“是那个睡在你床边的人?”
“是他”
“可以”
“呃……”太容易得到答案,若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若尘傻傻的表情,慕天笑开了眼.
“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直觉的问出口,若尘有些不安.
搂住若尘的纤细腰,慕天指着若尘的心口,低喃“我要你的心”
“啊”怎么会这样?
“给还是不给?”轻轻的在若尘耳边吹气,感觉身边的人浑身颤簌.
没有言语,若尘轻轻的点头.
狂喜的吻上若尘的冰唇,用力的吸吲,完全不同于记忆中的那个只有痛和血腥的吻,原来吻是可以这样让人心动,慕天温柔怜惜的吻抚平了若尘心中的恐惧,本能给予回应.
“天啊,真是大开眼界”凉凉的调侃声使慕天迅速离开若尘的红肿的双唇,将满脸情欲的人搂进怀里,隔绝那道探询的视线.
“你怎么来了”看着来人,慕天恢复了以往的阴沉,还有些被打断了好事的恼怒.
“半个月的路程你拖了一个月还没有到,我只好看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搂的好紧,“不象我介绍一下你怀里的人吗?”
红着脸窝在慕天的怀里,若尘始终低垂着头,听见男子将话题转向自己,他无挫的看向慕天.
“你无须知道”安抚的拍了拍若尘的背,慕天冷着脸看着一脸奸笑的宇文廷.
“我叫宇文廷,公子如何称呼?”不理会慕天的杀人目光,宇文廷报上自己的名号.
“我叫风若尘”风若尘将脸转向宇文廷,轻轻的颔首.
乍见若尘的容貌,向来处变不惊的宇文廷有半晌的错愕,瞪着若尘的脸,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既然你比我先到,事情就不用我办了”慕天冷冷砸下的话让宇文廷找回自己的声音.
“啊,这是你该做的,怎么推给我”
“它也是你该管的”有人企图联合外族意图篡位,身为一朝丞相岂有不管之理.
被慕天的话堵住了嘴,宇文廷只能干瞪眼,不过他心里更奇怪的是,一向事必亲为的四王爷今天是怎么了.
“好了好了,接你的人来了,我们走吧”想不出答案,马蹄声越来越近,宇文廷连忙转移话题,他向来只有被黑慕天压迫的份,要是被人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这么窝囊,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很快数匹快马停在小院门口,魁梧的定州守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末将参见四王爷,丞相大人,末将来迟请王爷恕罪”
“方将军请起”威严阴沉的面容是若尘不曾见过的表情,若尘静静的站在他身边,这才是黑慕天的真面目吧.
“宇文丞相,你身上可有银两?”
“有一些”宇文廷掏出自己身上的银两交给黑慕天.
“胡三谢谢你救了本王,这些银两拿去备用,以后若有困难可以请守城将军帮忙.”早已经被吓傻的胡三讷讷的接过银子,并将黑慕天交给他的玉佩小心的奉还.
“谢谢四王爷”
即使远在山野,黑慕天的威名还是如雷贯耳.
接过侍卫送来的缰绳,黑慕天转身将若尘扶上马,自己也飞身上马,利落的动作完全让人看不出他受了严重的伤.
不过坐在慕天前面若尘,感觉到身后人身体紧绷,心跳不紊,有点心疼这个的逞强的男人,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交出了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防备的心里住进了这个男人.

第八章
将军府是简单的三进四合院布局,一层一层相连而建,简单大方,又不失庄严,为了迎接黑慕天特意誊出主屋,让他与宇文延居住.
“王爷,大夫请来了”守城将军方严引领着大夫走进主屋的卧室内.
黑慕天赤裸着上身漏出鲜血殷红的布带,骑马的颠簸让他身上的伤口裂了开来.失血的脸,面容有些苍白,但是那冷冽的气势却丝毫不减.
“啧…啧…怎么伤了这么多地方,你的身手不赖的,居然让人射中心口,对方有那么厉害”
宇文廷一脸难以相信,使劲眨了眨眼睛,确定那些伤口是真的.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躲避那些刺客绰绰有余,只是……
若尘听见宇文延的话,深思的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当时的情景回荡在脑海,马车周围躺了好多侍卫,从情形上看,是为了守住马车的安全,那么是他替自己挡去了剑雨,才让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会不感动,若尘防备的心彻底的瓦解,被这样一个男子关心,何其幸运.
大夫小心翼翼的将布带剪开,清理,上药,然后又用干净的白布包好.“王爷身体强健,胸口的伤虽然很重,但对王爷来说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其他地方很快就会结痂,过两天就好转,不过这期间王爷最好不要做剧烈的活动,这样伤才能好的快.”
“嘿嘿,不要做剧烈运动”宇文廷重复着大夫最后的话,有意的瞥了一直站在黑慕天身边的若尘一眼.
“我知道了,送大夫”黑慕天象是没有听见宇文廷话里的意味,平静如常,若尘却将头低的更低.
“别把我受伤的消息传回京城.”利眸扫过卧室内的人,冷沉的声音不容人违背.
“遵命”齐声回答没有一点儿迟疑.
“王爷,这些干净的衣服您沐浴后可以换”方严命下人将衣物送到卧室的屏风后.
“方将军麻烦你找些白衫来”指了指身边的若尘,“要符合他的身材”
看一眼若尘,方将军神色平静的收回视线,“末将这就去办”
他是第一个没有在看见自己失神的人,若尘对这个脸上有道长疤的彪悍的男子另眼相看,很少有人在看了他以后还能如此自然.
“宇文丞相我有事情跟您商量”黑慕天礼貌的称呼让宇文廷戒备瞪着床上的人,通常黑慕天表现的越和蔼就越有问题.
不相干的人陆续退出,若尘起身也要离去,手却被人拉住.
“别走”
慕天温柔的语气,换来宇文廷大大的白眼,小声的嘀咕,“真受不了”
顺从的点了点头,若尘退回床边.
“留下我干嘛?”很不情愿的语气,宇文廷坐在椅子上摇着手里的折扇.
“我要你一句话”低沉的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却让宇文廷坐直了身体,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我遇刺的这件事不要你管,答应我也不要告诉任何人”直视宇文廷的星眸,慕天无声的要求.
“唉,我答应你就是,你这又是何苦呢”明明张着一张冷心冷情的无常脸,为什么就不长一颗与形象搭配的心呢,宇文廷在心理连连叹息.
黑慕天外表看好象是个冷心冷血的人,其实那也只是外表的假象,也是他的保护色,其实他有一颗很温柔细腻的心,跟本不象外表表现的那样,只是他的外表伪装的太完美,人们都被他的外表吓到,不敢接近他.
宇文廷认定黑慕天对敌人心软了,不忍心对那些谋反的人赶紧杀绝,可是若不杜绝后患,春风吹又生啊.
其实宇文廷多少猜测出谋反的人是谁,现在只要有证据,就能解决这件事情,曾经黑慕天念及血缘关系没有动那些人,结果现在人家策划谋反,他居然还要他不要追查下去,宇文廷真是不懂黑慕天在想什么.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缓和了表情,慕天无情的下逐客令.
宇文廷咬牙切齿的走出卧室,推翻了自己先前的说法,黑慕天是一个无心无肺的家伙.
谁叫他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没有人了解他,是他自找的,活该.边走宇文廷边很小人的在心里诅咒.
新月如钩挂于天空,星光闪烁将夜空点亮,威风徐徐清凉扑面,若尘站在庭院里仰望天空.
惬意的日子,黑慕天的关怀让若尘犹如生活在蜜罐里,被幸福包围是这样的快乐,若尘整个人都变的鲜活起来,生命好象才真正的开始.
一件披风盖在瘦削的肩上,若尘一惊的回头.
“夜凉露重,小心着凉”站在若尘的身边,轻轻环住他的肩膀.
“谢谢”有些不自在的道谢,若尘还是不太习惯黑慕天亲昵的举动,但是却又拒绝不了,因为他知道在这个霸道的男人面前,自己的拒绝不会有效,心底也不想拒绝,有个依靠的感觉让他不在孤独,让他的心有了可以停留的码头.
仰头看着黑慕天,“你的事情办完了?”
大厅里召集了定州城大小官员讨论事情,他无官无职,不方便留在里面,所以来到外面欣赏夜景.
“有宇文廷就够了”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他来处理,不过现在他的兴趣全在眼前人的身上,对于公事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热情.
“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出来吹风”很自然的流露出自己的关心,若尘错过了慕天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
“你的身体比我好不到哪里,却在这里吹风,是不是想生病.”
“我没那么脆弱”才刚说完,就很不争气的轻咳了数声,只是消耗了一些体力,就让若尘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这样的虚弱让若尘觉得自己很无能,那股根深蒂固的自卑又占据了他的思想.
若尘黯淡的深情全都被慕天看进眼里,为他拉高披风,牵起若尘的手暗暗的为他号脉,还好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疲劳.
“我们走走”拉着若尘走过回廊,绕到月亮门走进将军府的花园.
两人无声的漫步,耳边传来夜莺婉转的低唱,一声重物的跌到声在静夜里格外明显.
“好象有人摔倒了”听见声音,若尘的脚下意识的走向声音来源.
“萧少爷,您没事吧”稚嫩的嗓音紧张的声音询问,“完了,将军一定会惩罚我的”
“小豆子,我没事,你不要紧张,方大哥不会处罚你的,是我忘记这里有个台阶了”好听的男中音安慰着扶着自己的男孩.
“都是那个四王爷,没事住到我们府里干什么,害将军把主屋让出来,让你住这个不熟悉的地方,害你摔到了,真是…”抱怨的嘴巴被人捂住.
“小豆子,不要胡说”感觉手下的人点了点头,萧箫松开手.“把琴放到亭子里去”
“是”小豆子将手里抱着的琴放进花园一角的方亭里,回头搀扶主子.
“谁”看不见的人,听觉比明眼人要灵敏.
“打扰了,刚刚听见不寻常的声音,所以走过来看看.”知道霸道的男人不会解释,若尘连忙道歉.
“你们是什么人,谁准你到这来的”小豆子护着主子,瞪着眼前的人,考虑要不要叫人将他们哄出去.
“小豆子不可无理,家奴不懂事,还请四王爷海涵.”温和声音很诚心的道歉.
“都说盲文士萧箫心比雪亮,今日一见果然了得”黑慕天低沉的声音即使是赞美也没有什么起伏.
“多谢王爷夸奖,刚刚说话的是哪位?”萧箫将不能视物的眼精确的转向若尘,他可以肯定那声音不是宇文廷,因为他听过宇文廷的声音.
“我叫风若尘”若尘很礼貌的报出名字,视线停在萧箫身上,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看了眼一直盯着萧箫的若尘,慕天在他耳边低语,“不要总是盯着别人看,我会吃醋的”
“啊”戏谑的声音让若尘惊叫出声,要是月色在皎洁些,一定能人看见他此刻的脸有多红.
“呵呵,没想到王爷如此会说笑”声音虽小,但是萧箫却听见了,笑着伸出自己的手,萧箫温和儒雅[看着]若尘,“我叫萧箫”
看着萧箫友善的态度,可是若尘迟迟没有伸手.
“真是好大的架子”看不过去的小豆子小声的嘀咕,不就是张的好看吗,摆什么架子,他家公子向他表示友好,他居然拒绝.
“放肆”低沉的怒吼震住了在场的人.
小豆子吓的腿软的跌在地上,打翻了石桌上了乌木琴.
“王爷”琴落地是声音惊动了花园里的守卫.
“王爷,小豆子年纪小不懂事,请您原谅他”萧箫连忙跪下替小豆子请命,从声音判断四王爷很生气,看来小豆子这次惹大祸了.
黑慕天是如此小心眼的人吗?为什么奴才的一句话竟然让他暴怒.萧箫很是不能理解.
闻讯赶来方严双手扶起跪在低上的萧箫,“家奴冒犯了王爷,请王爷处置”
“方大哥”萧箫急急的拉着方严的手.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小豆子才十三岁啊,还是个孩子,他是为他抱不平,要是真的招徕杀身之祸,让他何忍.
回握着萧箫的手,方严暗示他不要再出声,黑慕天的脾气阴晴不定,那张阴寒的脸表明他是真的动怒了.
对于怒火正旺的雄鹰谁还敢招惹.
“将他拉下去,掌嘴五十”冷冷的下令,慕天看也不看瑟瑟发抖的小豆子,也不理会苦苦哀求的萧箫.
小豆子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让若尘好象看见以前的自己,那么无助.
回握住黑慕天的手,若尘有些迟疑叫了声,“王爷”
“若尘,你有话说”慕天缓下脸色看着欲言又止的若尘.
“请你不要怪他好不好”不知道自己的劝说会不会有用,若尘只想尽可能的帮那孩子.
“他说你”他黑慕天的人岂容他人蔑视.
“他说的没错,是我失礼在先,唐突了萧公子,我该道歉才是,求你别罚他,他还是个孩子,掌嘴五十会要了他的命”
深深的看了若尘一眼,黑慕天摆手让人放开颤抖的小豆子.
看出黑慕天怒火转淡无意再责罚,方严使了个眼色让人将小豆子带下去,心里对风若尘有了不一样的看法,白天时只以为他是黑慕天身边的书童,现在看来事实不是这样.
“风公子,谢谢你救了小豆子”萧箫松了口气的道谢.
若尘没想到自己的话真的能让黑慕天改变主意,有一些错愕.
“事情因我而起,我该向萧公子道歉,是我唐突了你,我不习惯陌生人的碰触,请你见谅”
对于友善没有企图的萧箫,若尘不想他误会,连忙解释.现在他好恨自己的这个毛病.
“要是我能看见就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了”语气尽是落寞,方严搂着萧箫的肩膀,无声的给他安慰.
“原来……”难怪他一直觉得萧箫有些奇怪,原来他眼睛看不见.
“每个人都有缺憾,人无完人,老天给了你一些东西就一定会收回一些”慕天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若尘有种他在安慰他的错觉,是啊,老天是公平的,给了他过人的外貌,却让他拥有孱弱的身体.
“王爷的话很有深意”萧箫有些遗憾的开口,“可惜琴坏了,不然我们可以在琴声中尽兴畅聊.”
“只是断了一跟弦”若尘将地上的琴放回到石桌上,试了试音,“还可以弹”
“三弦琴能弹吗?”萧箫有些不相信.
慕天坐在若尘身边,比了比对面的空位,方严扶着萧箫也跟着坐下.
琴声悠扬宛转,高山静谧,流水潺潺,黄鹂白鹭环树绕林,意境幽远平缓,琴音突转,深涧飞瀑气势磅礴,千军万马嘶杀声声,英勇悲壮,苍凉无悔,琴声将各种心情表现的淋漓细腻,震撼人心,荡气回肠.
琴声终了,夜又回归宁静.
“天啊,风公子你的琴怎么能弹这么好”萧箫率先开口,“我要拜你为师”
“萧箫”方严宠溺又无奈的请唤,知道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好学的神经被挑起来了.
“很好吗?”若尘有些不确定的询问.
教琴的师傅在教了他半年后就在也不来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琴弹的太差,所以师傅放弃了教他,于是他不断的练习,除了看书,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练琴.
“当然好,简直让人身临其境,我的心情随着你的琴声转换,天啊,你要是会武功,加上内力一定能控制人的意识”
萧箫毫不保留的赞美让若尘相信自己弹的不错,不觉的扬起开心的笑容.
“我还要听,我还要听”萧箫像个孩子似的不停嚷嚷.
“呵呵,咳…咳…咳”凉风袭来,若尘掩口轻咳.一只粗壮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若尘看向身边人.
“天晚了,该休息了”
“别这样,人家在看”不敢太用力的扭动,害怕触碰到慕天的伤口.
“就当我们不在”萧箫顽皮的话语,让若尘羞色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这么做,真是的.
拦腰抱起若尘,黑慕天大步走出亭子.
“你的伤”若尘僵着身体任由慕天抱着,不敢乱动.
“你很轻”
他太瘦了,慕天很不满意若尘的重量,明明是个男子却没什么分量,那些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看着消失在花园里的人,萧箫窝在方严的怀里,“风公子很不错”
“你只能喜欢我”收紧手臂,方严将萧箫抱起.
“呵呵,我喜欢的只有你”习惯的抚上方严脸上的疤,过往的一幕幕还是那样清晰.
“别在意”方严知道萧箫又想起两人曾走过的辛路.
“方大哥,我爱你”
激动的将萧箫搂得更紧,好象要将他揉进身体里.
呵呵,这个男人啊,还是说不出那个字,看来还有得等了.

第九章
一路将若尘抱回卧室,轻轻的将他放在床上.
“我到隔壁去睡”虽然慕天对他很好,可是那夜的经历让他还是恐惧与他同睡一张床.
看着犹如惊兔的若尘,黑慕天慢慢脱下自己的外衫.“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放心睡吧”
“我…我还是到隔壁去睡吧”尽管得到保证,若尘还是敢掉以轻心,快速跑出慕天的卧房.
床好凉,才是初秋,怎么就这么冷,若尘合衣躲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他的体温较一般人低,很怕冷,以往睡之前会有人用暖炉将床暖好,现在没有人为他温床,只能靠自己,看来今夜是不能睡好了.
吱呀的开门声,若尘瞪着走进来的人,下意识的往床里躲.
慕天无言的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进空出大半的床,伸手搂过贴在墙边的若尘.
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的被慕天搂在怀里,若尘迟迟的不敢闭上眼睛.僵持了半晌,不见慕天有任何动作,累得意识渐渐模糊,不能睡不能睡,不断的抗挣却摆脱不了周公的召唤.
鹰眸瞄了下身边呼吸均匀的人,为他拉严被子.
看见从侧屋走出来的人,宇文廷揉揉眼睛,“正屋的床不好睡?”
不理会宇文廷的调侃,慕天越过他走回自己卧房梳洗.
跟着慕天走进来,宇文廷收起玩笑的脸,脸色变得凝重,“昨晚又拦截了一伙刺客”
擦手的动作顿了下,慕天将布斤搭在架子上,走到屏风后换衣服.
“你怎么说,难道就等着人来杀吗?”宇文廷有些激动的扬高声音.
“这边的事还要多久?”屏风后的声音没有一点担心.
“那些反贼好象有先知的能力,我们根本就抓不到人,一定是有人走漏的风声,安王始终也没有露面,我已经命人全力抓捕安王的下落,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宇文廷有些受不了的握了握拳,“我怀疑那些刺客与安王不是一路的,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人家执意要杀你,连将军府都敢闯.”
换上一件黑衣,袖口,领口以及下摆都镶着金丝刺绣,利落的璞头,慕天看起来威严高贵,气势凛然.
宇文廷看着迟迟不予以回答的人.
“你……”被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宇文廷拂袖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住,“你可以不担心那些刺客刺杀你,但是风若尘没有武功,难道你不在乎他的生死,也许你真的不在乎吧,毕竟……”
话未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门,留下站在原地的黑慕天.
锐利的目光微微迷起,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若尘,你教我弹琴吧”一大早萧箫便来央求若尘.
“萧少爷,风公子还没有起床呢”一旁的小豆子提醒看不见主子,昨晚被若尘救下,小豆子对他变的恭恭敬敬.
“啊,对不起,对不起.”萧箫连忙退出来,让小豆子将门关好.
尽快穿好衣服,若尘红着脸开门让主仆两人进来.
对上萧箫挪揄的笑脸,若尘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萧少爷,风公子不好意思喽”小豆子的话,让若尘更加尴尬.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很想解释,可是却又无从开始,昨天太担心,一直不敢睡,可是最后还是睡着了,两人同床而眠再怎么解释好象都很没有说服力.
“呵呵,我们不说这个了.”
萧箫很好心的放过了若尘,虽然看不见但他敏锐的感觉不会有错,若尘是个害羞胆小还有些自卑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一定有着很坎坷的经历,他怎么忍心看他无挫.
“你找我来有事吗?”在萧箫的旁边坐下,若尘的身体还是很不习惯和人靠近.
“有很多事,第一,要你教我弹琴.第二,我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才能,通通展示出来.第三,今天是一年一度的丰收节,因为这里是边疆,街上有很多外族人,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还有很多好吃的,我们可以出去逛逛.所以最后一项尤为重要,我已经等了一年喽,这次一定要好好玩玩”
说完,很孩子气的抓着若尘的手,摇晃着企求,“好不好,快说”
若尘白皙的脸血色全无,难以压抑的恶心感让若尘抽出手,奔出房间.
“小豆子,怎么回事?”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萧箫连忙询问.
“我也不知道,原本好好的,但是少爷你拉着风公子的手后,风公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好苍白.”小豆子将自己看见的说给主子听.
“糟了,快带我去看看”连忙起身,追随出门外.
糟糕,他怎么忘记风若尘不喜欢被人碰触了,没想到他的反映会这样强烈.
还没有吃早膳的胃空空如也,若尘呕出些清水后,扶着廊柱缓缓站起身.
“若尘,你还好吧”萧箫担心的询问,有些不知所措.
“我…没事,你别担心”身体有些不稳的向后栽,倒入一个厚实的胸膛里.
“怎么回事?”扶着若尘,黑慕天将他搀回屋里.
“没什么”看着萧箫要解释,若尘连忙先开口.
“萧公子你说”看了下欲盖弥彰的若尘,慕天问跟着进来的萧箫.
“我.……”吞了吞口水,纵使是身经百战的萧箫也有些胆怯.
萧箫可以感觉出黑慕天对若尘不一般的态度.
“是我不习惯萧公子拉我的手”
他想忍耐,很想交萧箫这个朋友,可是他做不到,那恶心感根本压不住.没想到这个毛病成了他交朋友的障碍,若尘难掩失望,终于有人可以用平常心来对他,可是他却没有这个福气.
“萧箫不会在乎你的毛病的”一直沉没的黑慕天突然开口.
瞬间就明白了慕天的话,萧箫友善的笑起,“刚才是我太莽撞了,哎呀,都怪我脑子笨,忘记了你不喜欢和别人靠近,不过你还是我的朋友,嘿嘿,记得要教我弹琴,还有,我要知道你还会什么,通通的从实招来,不可以隐瞒噢”
“我没有什么擅长的”看出萧箫真的完全不在意,若尘放下心.
他没有和人交往的经验,在与人打交道上他就像一张白纸.
慕天看着转忧为喜的若尘,不觉放柔了目光.
“你会跳舞”慕天好心的提醒若尘.
“你会跳舞!”萧箫一脸的羡慕崇拜.
当朝崇尚音律,不管男女皆会随着乐曲舞上一段,不过很多男子因为身子不如女子柔软,舞起来的姿势动作死板好笑,所以男子里面要是谁会跳舞,那是很了不起的事情.
“我出身红馆,舞蹈是必须要会的”有些自嘲的说出自己的出身,若尘以为会看见萧箫脸上的鄙夷,可是没有,萧箫只是一愣.
“听说那里的冯妈妈是个只认钱的人,你在她那里一定吃了不少苦”
“呃…还好”若尘没想到自己没有被看不起,还会被关心,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到了什么萧箫失望的拉下脸,“可惜我看不见你的舞姿,我想那一定很美”
萧箫失望的表情让若尘有些无挫,抬头求助身旁的人,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看,脸不自然的飞上两朵红云.“王爷”他怎么可以这样的看着他.
“把方严找来,咱们一起逛街去”慕天收回视线,冷冷的交代.
“好啊,我这就去”萧箫听见黑慕天的话连忙去找方严.
有了四王爷的旨意,看那个家伙还能不能不让他出门.
萧箫走后,丫鬟端着托盘走进屋子.
“四王爷,您吩咐的人参乌鸡汤好了”丫鬟的靠近让若尘连连退开三大步.
“你下去吧”看着若尘的反应,慕天竟有些庆幸.
舀好汤放到桌上,慕天看向若尘,“把这些汤喝了”
“那是给你补身体的”若尘站在一旁没有要过去的打算.
每天都会被喂各种各样的补汤补药,他都有点怕了,不过被关怀的感觉却让若尘上了瘾.
看着若尘娇憨的样子,慕天的眼里闪着笑花.
“过来.”沉声的命令让若尘不情不愿了向前迈了两步,猛的被抓进坚实的怀里,若尘下意识的挣扎.
“恩”闷哼一声,虽然不大但是若尘却不敢再动.
“你的伤”他刚刚不小心碰到他的伤了.
“没事,把它喝掉”将碗凑到若尘面前,逼他喝下.
“我不是有意打扰两位的.”宇文廷优雅的晃进来,视线在抱在一起的人身上流连.
“宇文丞相”若尘连忙离开慕天的怀抱,换来慕天不悦的一哼.
“若尘,你叫我廷就行,我们之间不必客气.”宇文廷温和的声音让若尘下意识的躲到黑慕天身后.
黑慕天挑衅的看了一眼有些挂不住脸的宇文廷.
宇文廷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竟让人嫌弃的躲开,真是伤他自尊.
“若尘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可以出发了吗?”人还没到,萧箫的声音却先传了进来.
“你们要去哪里?”宇文廷好奇的问着走进来的方严.
“宇文丞相”方严一看见来人,有些如释重负的差点欢呼.
“方将军,你们要去哪里?”
“四王爷命末将陪同他出去逛丰收节的集市”方严满怀希望的看着宇文廷.
“是吗,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咱们快走吧,不然就看不到表演了.”宇文廷有些迫不及待.
天啊,在将军府里都还有刺客不时的偷袭,要是出去到街上,那还有好吗?怎么向来沉稳的宇文丞相也跟着胡闹.
方严哪知道宇文廷的真实想法,宇文廷想知道风若尘在黑慕天的心里到底有多重要,还是……黑慕天根本就不在乎.
宇文廷矛盾的看着前方相拥的两人.在乎也好,不在乎也罢,对于黑慕天风若尘都是一个麻烦.丰收节的集市人山人海,拥挤的人不用走,后面的力量就会推着你前行,除了人还是人根本就看不见什么.方严小心的护着萧箫,还要不时的警戒黑慕天周围的情况.慕天将若尘护在怀里,随着人流行走.
若尘虽然被保护的很好,但是太多的人和四周不断投过来的视线让他很不舒服,脸色泛白.
小心的留意着若尘的变化,黑慕天突的将他抱起飞身跳上街道两旁的房子.
“他在做什么?”宇文廷问着身边的方严.
“末将不知”方严很不能了解黑慕天的举动.但是他将自己看到了转述给怀里不能视物的萧箫.
“啊”萧箫听了先是诧异而后转为了然.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宇文廷好奇的问着好象明白一切的萧箫.
“我想四王爷知道若尘很在意自己不能靠近人群的毛病,所以想借今天的机会带他出来适应.”轻轻了笑了下,“我想此刻若尘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你怎么知道?”方严下意识的询问,萧箫不是看不见吗?
看了看屋顶的人,宇文廷在心中附和,的确很难看,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了.
“我猜的,我想四王爷一定不忍心看见若尘难受,所以放弃了帮他改掉毛病的决定.”
又看了下屋顶的人,宇文廷小声嘀咕,“他是真的在乎吗,会不会是因为那张绝色的面孔?”
“宇文丞相,你在说什么?”人声嘈杂,萧箫听不清他的话.
“我说我们该回去了”!
第十章
秋风飒爽,天高云淡,将军府前离情依依……
“若尘回到京城记得写信给我”萧箫恋恋不舍的站在将军府的门口。
“萧箫,我会的,你要保重啊”若尘回头看了看萧箫,还想和萧箫说什么,却被黑慕天推着坐进马车。
“哎,方严我看你该考虑考虑回京了”宇文廷坐在马上凉凉的调侃。
不过他很清楚,恐怕这辈子方严都不会带着萧箫出现在有风若尘的地方,而是一听见风若尘的名字就会躲的远远的,哎,可怕的占有欲。方严绝对不会喜欢萧箫的视线总是追随风若尘。
碍于宇文廷的身份,方严只能将怒火藏在心底。
“宇文丞相,您该启程了”咬牙的看着马上的人,方严强迫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恭敬。
“哈哈哈”扬鞭吹马,宇文廷的笑声越来越远。
一路奔行八个时辰,马车在夜幕降临时进入城门。
“哎呀,好累啊”宇文廷率先下马,伸展伸展酸痛的身子。
慕天将缰绳交给殷勤的客栈小二,来到马车旁。
若尘自行下了马车,秋风吹过,不觉打了个寒战,一件披风盖了下来,若尘感激的一笑。
“谢谢”
“几位客观里面请”客栈管事的招呼着气宇不凡的几人进入客栈。
“掌柜的,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尽管拿出来”宇文廷靠窗的桌子旁落座,招呼着其他人坐下。
“是…是…客官您稍等,菜马上上来”掌柜的连连应声,转头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若尘。
在看清差点被自己撞倒的人的相貌,掌柜的有一时的失神,感受到一道不善的目光冷冰冰的盯着自己,掌柜的连忙低身道歉,得以躲过那杀人的目光。
“有没有怎么样?”收回视线,慕天审视着若尘。
“没事”
“慕天,你刚刚的目光好象要吃人似的”等两人坐下,宇文廷用不高的声音说,”人家又不是有意的,你干什么用那么恐怖的眼神看那个掌柜的”
宇文廷的话换来黑慕天冷冷的一瞥。
“若尘你可要小心啊,被这种人缠上可是会很难脱身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若尘的眼睛向旁边看去,假意欣赏风景。
“你们听说没有”旁边桌子边坐着几个人的谈话传入若尘耳中。
“听说什么?”
“风家的贩卖马匹的权利被官府给没收转给了田家”
“啊,那风家怎么办?贩马不是他们最主要的生意吗?听说朝廷的战马也都是有风家来提供的”
“那谁知道啊,听说风家老爷因为这个气得大病一场”
“那个风少爷也是的,不管家里的生意,一直都是风老爷在外忙活”
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若尘脸上的笑容渐渐隐没,风家虽然对他不好,风老爷从来也没有承认过他的存在,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家,他出生的地方,张大的地方,有他不能割舍的感情在。
“若尘”发现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慕天出声叫他。
“这里是蓟县对吗?”若尘转头问黑慕天。
“是”怎么回事,那些人的话,他也听见了,风家,难道……
“蓟县风家和你有关系?”
若尘笑容酸苦的点了点头。
“我是风老爷庶出的长子”
“啊”宇文廷惊讶的叫了出来。
将自己的儿子卖进红馆那种地方的人家,必定是生活困苦不堪,才将儿子卖了,让孩子能够活命,可是蓟县风家听起来不象是破落人家啊。
当晚他们没有住进客栈,而是住进了蓟县的知府家里,听见宇文丞相光临,蓟县知府潘大人,连滚带爬的出现在府门口迎接,样子好不慌张。
没办法,虽然蓟县很富有,县城也不小,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芝麻大的小官,哪见过什么大官,丞相乃一人之下的人物,光临他家,他能不怕吗?只是他不知道丞相身边的人身份更加显赫。
“为什么要我报出名号来?”宇文廷坐在厢房的椅子上瞪着对面的人。
他最讨厌地方官员的巴结了,看着吧,明天早上他房门口一定站满闻讯而来的大小官员,为官的人要学会左右逢源,他不能像对面人那样厌恶喜好表现在脸上,所以他要应付那些拼命巴结谄媚的人。
哎…想想都头疼。
“我们为什么要住到这里来?”若尘不明白黑慕天为什么要改变不惊动地方官的计划。
“谁知道他哪跟筋有问题了”一肚子气的宇文廷说话都快喷火,恨恨的看着对面云轻雾淡的男人。
若尘看着黑慕天,他想求他帮风家解决这次的风波,可是他该如何开口,他会帮他吗?
看着欲言又止犹犹豫豫风若尘,慕天轻声问,”有话要说?”
“没…有”
“噢”
他不说他不问,宇文廷看着古怪的黑慕天,更加确定他是在乎风若尘的,可是他是真的在乎他,还是因为他那张绝美的容貌。宇文廷不能确定。
“丞相大人,卑职在前厅设宴,请丞相大人赏脸”潘大人笑着脸走进来,谄媚的看着宇文廷。
宇文廷又瞪了一眼黑慕天,后者闲闲的喝着茶水。
“潘大人,我这两位朋友也一起去,可以吗?”
“当然…当然”潘大人瞄了一眼那刚毅的男子,这个人的气势不同凡响,而他身边那个的男子,一直低着头让他看不清长相,但是从他的角度看,这男子张得该是很漂亮的人。
有这样两个人出席,他怎么可能拒绝,又怎么敢拒绝。
黑慕天瞄了一眼宇文廷,难得的没有反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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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县的乡绅富商都应邀出席知府的酒宴,热闹喧嚣的气氛没有感染若尘,若尘和黑慕天坐在角落里,但是还是有很多人看向这边,多数的目光都会停住在若尘身上,但也有一些女子不断向黑慕天抛媚眼,暗送秋波。
也许是因为黑慕天在他身边吧,面对那些不善淫亵的目光若尘比以往要镇定自若许多。
“这菜不错,尝尝”对周遭一切恍若未觉,黑慕天为若尘夹菜,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冷冷的。
“吃不下了,我出去走走”若尘起身离开大厅,反正他们在角落里,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不过他错了,有很多的目光追随在他身后。
走出大厅,若尘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院子里,呼吸清新的空气,舒服了许多,那些女子看黑慕天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他有种想警告那些人的冲动。他爱上了黑慕天,这可以吗?
轻轻抚上心口,那里面住了一个人,一个霸道又温柔的男人。
只是他真的能够爱人吗?这样的爱可以吗?
他只是一个…男宠,虽然要了他的只有一个人,可是不能改变的是他都是一个男宠,一个被人玩够就丢弃的东西。
在红馆他看多了那些夕日风光无限的清秀男子一旦色衰是何等悲惨,他也要走上那条路吗?
喜欢依靠在那宽阔的胸膛上,喜欢他照顾自己,喜欢他嬉皮笑脸的模样,这么…这么多的喜欢,是不是爱,他害怕,从来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黑慕天会是属于他的吗?
混乱的思想一直围绕着一个人打转儿,若尘没有察觉有人向自己走来。
“若尘”有些沙哑的男低音,从身边响起,若尘猛转过身,惊惧的向后躲开两步,眨了眨眼,回想眼前这个叫他名字的男子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男子激动又有些伤心的看着若尘。
记忆一点点泛滥,眼前人的相貌与四年前的人重叠。
“雷擎”难掩激动,若尘不敢相信的叫出心里的名字。
“若尘”激动的上前欲抱住找寻了四年的人,没想到却被人拦住,”你是谁?”
慕天沉着脸打量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男子,转头问若尘,”你们认识?”
“他是我弟弟”若尘看着张的更加强壮的雷擎。
“弟弟”慕天看着雷擎,做弟弟的比哥哥高出一个头来,而且张的一点都不像。
“我们同父异母”他知道慕天在诧异什么。
“跟我回家吧”雷擎不理会他人,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若尘。
家,若尘一脸迷茫,家对他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字眼,在十三岁被卖进红馆的那天起,他就没有家了。
看见若尘的迷茫,雷擎好象将他拉进怀里呵护。他是他一直想要保护的,小时侯他没有能力,但是现在不同,他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不受伤害。
“我张大了,我可以保护你,跟我回家吧,风家的产业还在等着你接手。”
“风家的贩马权为什么被收回?”听见雷擎的话,若尘想起在客栈里听到的话。
“田家给了潘大人很大的好处,收买了他,唆使他收回我们的贩马权转给了田家”
“很大的好处?”若尘重复着雷擎的话,”我们不能再夺回来吗?”
“爹已经在想办法”不想让若尘担心,雷擎转开话题,”大哥,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爹也派人在找你,爹因为你和娘吵了一架,你不回去看看他吗?”
父爱是若尘心理唯一的伤,也是唯一的渴望。
爹爹,很遥远生疏的称呼,小时侯只要他这样唤,就会唤来爹爹的怒吼,他让他别叫他,还说他夺走了他心爱的人,他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幼小的若尘被一遍一遍的拒绝,可是他真的很想得到父亲的认同。
看向一直不语的慕天,他在他身旁,若尘心安下来。
“想回去”不用若尘说话,慕天已经明了他的想法。
轻轻的点了点头,”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若尘很自然的询问慕天的意见。
看着若尘,慕天缓缓的漾出笑容,”我陪你回去”
“真受不了”偷偷跟出来的宇文廷看着这一幕,假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不过他没有错失雷擎眼中的愤怒,看来有好戏看了。自己的牺牲可能不是没有价值的。
“丞相大人,您在……”跟出来的潘大人才出声就被宇文廷阻止住。
“没事,我们进去吧,主人离席太久很失礼的”拉着潘大人,两人走回大厅。
“若尘,他是谁?”不甘被漠视的雷擎,声音转冷。
看着慕天,若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他算他的谁,两人这样的关系又算什么,从来没有正视过的问题一旦被提起,让他措手不及。
“我是保护他的人”慕天看着雷擎的眼睛犀利幽深。
“若尘不需要外人的保护”
蹙眉的看着一来一往的两人,若尘感觉气氛变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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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在朱红的大门前,若尘一动不动,他从未走过这个大门,当年被卖时,他也是从后门上的马车。
“大哥,怎么不进去。”雷擎催促着若尘,迫不及待的希望他能进门。
一只手臂悄然拉住若尘的手,温热的掌心温暖了若尘冰凉的手掌,给了他迈步的勇气,感激的笑了笑,若尘迈步走进风家大宅。
风家大宅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幽深沉闷,站在大厅里,若尘紧张的颤抖,大厅外的下人们好奇的不断向里张望,偶尔伴随着切切私语飘入厅内。
“雷擎你终于肯回来了”慈爱的声音在看见堂下的人后转为尖锐。
“谁准你回来的,你给我滚,风家不要身子肮脏的人进来,你给我滚。”
“娘是我把大哥找回来的,请你不要再赶走他,否则我也不会再回来了”雷擎沉声威胁让眉娘张了张嘴,压下了欲出口的谩骂。
他居然回来了,立起三角眼眉娘怒瞪着站在堂下的人。
“大哥,我带你到客房去休息,我没想到会在知府那里遇上你,还没有把你的房间准备好,我这就叫人打扫,你暂时就先住在客房吧”雷擎热落的张罗。
可是若尘却瑟瑟的发抖,听不见雷擎的话,眉娘的目光一直瞪着他,他会害怕女人就是被眉娘从小打怕了,即使现在她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仅是一道目光都会让他畏惧心惊。
慕天挪动身体挡住主位上的人,隔绝那道怨恨的目光,若尘悄悄的松了口气。
“雷擎,我想见爹”他回来的目的就是见见那个生他的人,还有想看看是不是能帮上什么忙,毕竟血缘的联系是割舍不了的。
“爹出门了,恐怕过两天才能回来,你先在府里住下,等爹回来。”
若尘想拒绝,可是雷擎却没有给他机会,招呼着下人为他准备房间让他休息。
看见走出大厅的人,眉娘再也压制不了心中的怒火,挥手将几上的茶碗扫到地上,”气死我了,雷擎是怎么找到他的,他怎么可能离开京城的”
“夫人,您先消消气,其实大少爷…”话还没说完,眉娘就气的大吼。
“什么大少爷,他不过是个贱种而已”
“是,那个人回来不是正好。”跟在眉娘身边多年的丫鬟连忙改口。
“他回来有什么好,老爷正找他呢,他回来,雷擎就更不会得到重视”哪里好了,那个贱人死了,他的儿子还要占据自己丈夫的心,哪里好。
“夫人,您忘了吗?我们贩卖马匹的权利为什么会被收回?”
丫鬟的话让眉娘彻底冷静下来,田家给知府大人送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据说很会讨人喜欢,知府大人对他疼爱的不得了,所以才会将好买卖交给田家,想想风若尘那张脸,眉娘扬起了诡笑。
跟着仆从走到客房,若尘整个人都变得小心翼翼,好象很容易受到惊吓的兔子。
“你不喜欢住这里,我们可以离开”从大厅里面那个女人的态度可以看出,若尘在这里的生活过的并不好。
“不用了”雷擎的热情让他不能拒绝,雷擎是风府里唯一对他好的人,他不想他伤心。
“那就早点睡吧,不要胡思乱想”亲了下若尘的额头,慕天为他拉好被子。
“你要去哪里?”不安的抓住慕天的手,若尘很怕单独留下。
看着抓着自己的人,黑慕天微笑着安抚,”我哪里也不去,你睡吧”
握着若尘的手,黑慕天坐回到床上。
“等我睡着你再离开,好不好?”知道两人住在一室不好,风若尘只能求等他睡着他再走,留下他一人他恐怕这一夜都不能睡。
“好,快睡吧”这样像个小孩子似的若尘,黑慕天没有看见过,看来在风府他是真的很恐惧,不然巴不得逃离远远的人,不会这样依赖他。
直到若尘睡沉,呼吸均匀后,慕天才离开他的房间。

第十一章
晚秋清晨,天气初肃,风吹落叶满地,慕天漫步走向若尘的房间,若尘每天这个时候已经起来了,怎么没有见他来找他?
还没有走到门口,就见风雷擎从里面急匆匆的走出来,一看见他,连忙奔过来。
“看见大哥了吗?”
“若尘没在房间里”迷眼看着雷擎,见他急切的点头。
“他不在,我刚刚进去,发现他的房间里面没人,他没有去找你吗?”怀着希望看着黑慕天,发现他的脸色很不好。
雷擎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身跑出院子,慕天跟在他身后,两人来到风家的主屋。
“娘,大哥呢?”才跨过门槛,雷擎出声质问自己的娘亲。
“雷擎,你怎么这样和我说话”沉下脸,眉娘对于儿子的态度很不高兴。
“娘,告诉我,你把大哥又送走了是不是?”
“雷擎,我没有送走他,也许是他自己不想留在家里,他就回到妓院去了。”眉娘很认真的说。
“娘”惊讶的看着母亲,”娘,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就不能放下心中对大哥他娘的怨恨吗?”
他要哪里去找大哥回来,曾经失去了一次,这次好不容易找他回来,他绝不能再失去他。
黑慕天听见眉娘的话,锐利的眼睛盯着她,阴寒的声音吐出无情的字句,”如果若尘出事,我会让你后悔活在世上”
说完,人已经消失在眼前,雷擎反映过来连忙追出去。
眉娘被那声音吓的汗毛颤栗。
“没想到人间竟然有这样的绝色”潘大人膜拜的看着床上昏迷的人,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尤物。
“大人…”潘大人身边的男子嫉妒的看着床上昏睡的人,不甘的嗲着声音讨好的叫唤。
“别吵…”潘大人的心神都被床上的人吸引,根本就不看身边的男子一眼。
“大人,他虽美,可是绝对没有人家床上的功夫好,你怎么可以不理人家”
“乖,我不是不理你”漫不经心的应付,潘大人差点流下口水来,这美人的床上功夫好不好他不知道,不过他的功夫很好的,他不介意取悦他,想这男子在身下呻吟缠绵的模样,潘大人就忍不住要好好疼爱他。
看见潘大人的模样,男子气得跺跺脚,转身打算离开。
房门却先一步被大力的踹开,男子躲闪不及被碎裂的门板打中,”呜…”
“喂…我说你不能一大早起来,闲着没事拆知府的家啊”急匆匆跟在后面的人,一看见屋子里的情况,顿时怔住。
一个阴美的男子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呻吟,知府大人脱光了衣服趴在床上。
“丞相大人,你怎么……”知府大人力持镇静的看着门口的人。
“呃…”这让他怎么回答,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啊,一大早就被人挖起来,找不到主人,某人就一路拆房子一直拆到这间偏僻的房间里来。
锐利的视线盯着床上的知府大人,又看看地上不住痛哼的男子,没有,找了半天都没有,难道他料想错了。转身打算离开,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宇文廷不解的看着停住的人。
就见那人转身走进屋子,一步一步走向床的方向。
“你…你干什么?”知府大人颤着声音看着逼近自己的人。
一声不知,大手一把将知府拉下床。
“天啊…”宇文廷惊讶的看见床上还有一个人,一个光溜溜的男子平躺在床上,眨眼男子的身上覆盖上被单,被单将男子裹的严严实实。
宇文廷惊讶的不是男子没有穿衣服,而是那男子分明就是风若尘。他不是回风家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心里有很多问号,但是他不敢问,因为床边那个暴怒的男人不会给他答案。
“你…是什么人…居然私闯本官的宅邸”潘大人胡乱的穿上衣衫,质问床边的人,早忘了他是宇文廷带来的人。
“来人啊,把这个藐视本官的人拿下”因为黑慕天一路制造了许多混乱,但是碍于宇文廷在,衙役们不敢动手,现在听见大人的召唤,连忙进来捉拿犯人。
“站住”宇文廷站在门口,拦住要往里冲的衙役们,对屋子里的盛怒中的人说,”带若尘离开,难道你想让他在这种情况下醒来吗?”
一语骤效,黑慕天抱起床上的人,飞身离开。
“丞相大人,你…”知府大人看见煮熟的鸭子飞走,急得大叫。
宇文廷有些同情的看着由不知死活的人。
“潘大人,你知道刚刚的那个人是谁吗?”
没有听出宇文廷语气非比寻常,潘大人只知道自己看上的人被带走了。
“他是藐视本官的贼人。”
轻轻摇了摇头,”他叫黑慕天”
“把黑慕天…”黑慕天…黑慕天…知府大人瞬间瞪大眼睛。
黑是国姓,慕天,叫慕天的只有一个人,当今的四王爷。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
“他…他…”语不成言,知府大人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四王爷,宇文廷好心了给了他答案。
“刚刚床上的那个人是他的人,你居然打他的主意。”
天啊,他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看了一眼颓废的跪倒在地上的知府大人,宇文廷转身离开,他要去看看那个家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人都散去,知府摊坐在地上,一条人影闪入屋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人四王爷,为什么要陷害我?”知府从地上爬起扑向蒙面黑衣人。
双手还未触及对方的衣襟,人却突然颓倒在地,一双眼忿然的凸出,人已经停止呼吸。
“办事不成,该死”蒙面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屋子。
抱着若尘一路飞檐走壁奔回风家,他不想再带他回来,可是他怕若尘醒来会问,他要如何像风若尘解释。
回到风家客房,禀退所有人,黑慕天用湿布巾擦拭若尘的身体,为他换上干净的内衫,黑慕天一直守在屋子里寸步不离,也不准任何人进来。
雷擎来了两次都不得入,随后命令所有下人不得将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
知府自刎于府中,宇文廷这样转告给黑慕天,而黑慕天阴婺的眼睛微微眯起,没有任何举动。
事情会这么简单的解决,宇文廷有点儿不相信,转头想想这件事真的不能弄大,要是被若尘知道,他要如何面对。
直到正午时分,若尘才悠悠转醒。
“恩”头为什么这么痛?身体也没有力气,像病了一样。
“醒了”扶起若尘,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喝点儿水”
喝完水,若尘靠在黑慕天的身上,”我怎么回事,全身都没有力气”
因为你中了迷烟。
“可能是昨天受了风寒”慕天不能告诉他真相,事实太伤人,就瞒他一辈子。
“也许…”他的身体向来不来,对于这个回答他没有怀疑的接受,”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看了看窗户,太阳好高了。
“已经过正午,饿了吧”
若尘轻摇了下头,好晕,”我吃不下”
“我让宇文廷从真味楼买来你最爱吃的桂花羹,少吃点儿”抚着若尘披散的头发,慕天沉声说。
“你让宇文廷去买桂花羹”仰头好笑的看着黑慕天,想象着宇文廷听见他的话脸上丰富的表情。
“他一定恨死你了,让堂堂丞相大人打杂,亏你想的出来”
越想越好笑,若尘笑得肚子扭痛,身体更是虚软无力。
看见若尘耀眼的笑容,慕天庆幸自己来得及找到他,这么漂亮的笑容只能属于他。
“王爷,请你帮帮风家好吗?”缓下笑脸,若尘请求黑慕天。
黑慕天深沉的目光看着若尘,若尘以为他不会答应,却见他缓缓的点了下头。
“谢谢你”惊喜覆上俊颜,浩文感动不已,他对他这样好,让他怎么能不动心。
“慕天,若尘醒来了”宇文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听见里面好象有笑声,有笑声就表示没什么事,”对了,风老爷快要回来了,若尘你要不要出去迎接他。”
“爹要回来了”若尘有些紧张,不知道爹看见他会是什么样表情。
“别紧张,去穿衣服,我们到大厅去。”
“噢”乖乖的穿上衣服,若尘才发现黑慕天一直坐在床上看着他,他好象太依赖他了,在黑慕天身边他就像个小孩子,一切都要他照顾。被他这样的疼宠,他真的很幸福。
黑慕天扶着若尘走进大厅,若尘敏感的感觉到大厅气氛不一样,雷擎站在堂下,沉着脸,双手握拳,看起来很生气。
风夫人坐在主位上,全无原来的气焰,她好象很怕黑慕天,怀疑的看了下身边的人,想问他是不是做了什么?
“你是若尘”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若尘转身看向站在大厅门口的人。
依然还是记忆中的容貌,不过风盛脸上的皱纹增加了不少,人苍老许多。
“若尘,爹对不起你,是爹忽略了你,你原谅爹好不好?”风盛苍老的声音显得凄凉。
看着和爱妾相似的容貌,风盛感慨万千,当年痛失爱人,风盛将心理的愤怒全部夹注在若尘身上,一看见他就会想起因难产而死的爱人,所以风盛一味的逃避,忽略了若尘,就连若尘的名字都不是他起的,他太对不起死去的爱人了。
“叫我一声爹吧,爹爹以后会尽力的补偿你,若尘别恨我,好吗?”
风盛不敢企求若尘的谅解,他只希望若尘能够不要恨他。
看着满是懊悔的风盛,若尘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从小遭受太多的苦难,让他不敢相信眼前是真的。
“尘,要不要叫人”慕天推了推若尘,”你爹在等着呢”
看着傻楞的若尘,慕天心疼他幼时的遭遇,爹不疼反而忽视他,没有娘亲的爱,却不断被大娘嫌弃,这就是若尘的童年吗?
“爹”小小的抖声叫了一句,看着风盛满足的笑容,泪水随着而落,被爹亲的认可,填埋了若尘心里的空洞,他不是不该存在于世上的人。
“若尘”激动的抱住若尘,风盛老泪纵横。
“不可以”眉娘尖锐的声音更加刻薄,”风家不能接受一个肮脏的人,他不能进风家大门”
眉娘的话勾起了若尘心里的自卑,他在红馆四年,即使只被黑慕天一个人占有,他的身体已经不在清白。
“住口”黑慕天锐利的鹰眼紧盯着眉娘,”别在让我听见你侮辱若尘一句,否则……”扬手击碎身边的椅子,木削飞溅吓坏了坐在主位上的眉娘。
风盛擦了擦眼角,暗暗打量护在若尘身边的男子。
“若尘,你累了吧,来人啊,带大少爷下去休息”风盛不理会妻子的态度,命人带两人去休息。
黑慕天毫不避讳的搂着若尘离去。
留下一脸阴森不甘的面孔瞪视离去的人。

第十二章
秋风吹过梧桐,树叶盘旋落到地上,庭院里的灯火一闪一闪,乎明乎暗,若尘静静的站在窗前看着院子,这里是娘亲居住过的院子,他是在这里出生的却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今天的一切仿佛是场梦,他只希望这个梦不要太早醒.
“夜深了,怎么还不睡?”风盛走进屋子就见儿子站在窗前吹风.
看着那瘦削修长的身体,风盛不禁心疼,如果小时侯能好好照顾若尘,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纤细的很不健康.
“爹”对于爹爹突然释放出来的亲情,若尘有些不能习惯.
“若尘不要站在那里吹风,过来,爹想和你聊聊”伸手想拉若尘坐到桌子边,却被若尘避开.
风盛有些失望的收回手.一切都是自找的,他能怪什么,勾起嘴角,若无其事的与若尘拉家常.
“这些年,是爹对不起你,当年失去你娘让我痛不欲生,完全忽略了你,不是爹不疼你,只是看见你就让我想起你娘,那时爹把你娘的死归咎在你身上,是爹错了,你娘那时怀着你的幸福模样我还记的很清楚,我怎么会糊涂的那样对你,让你受苦,我却不闻不问.”
越说越激动,风盛像的孩子似的大哭起来.
“爹,过去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我不怪你,你能认我,我很高兴.”风若尘真的很高兴父亲接受他,这让他不再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个错误,心里的结一打开,整个人变得不再郁郁,看起来又亮丽几分.
“若尘,你好象你娘”除了身材比较修长和眉宇间属于男子的气息外,,眼嘴耳鼻和那楚楚的模样真的好象.
“爹……”若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于出色的外貌为他带来了太多的麻烦,他不喜欢人总是在他的外表上做文章.
“那个黑公子对你很好.”风盛感觉若尘不快,连忙转移话题.
“呃…是他救了我”提到黑慕天,若尘狭长的眸子泛着温情的暖意.
“那我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爹,他答应会帮风家要回贩马权”
“真的”风盛想起那张阴沉的面孔,心里微微泛寒,那样的男人一看就知道大有来头.
“所以你不要再担心了”风若尘浅笑着点头.
他也没有想到,黑慕天会答应他的要求,回想两人的相处,黑慕天一直都在迁就他.
“若尘,留在风家,让爹好好照顾你”风盛看着儿子,语气尽是乞求.
“爹,对大娘好一点,大娘是爱您的,过了这么多年,您该好好补偿她”没有许下承诺,一进红馆,他就不再是清白的人,风家能够接受他一时,可是外界会怎么看风家.
谣言恐怖,他不想给风家带来麻烦,也不想让眉娘心里不舒服,他的存在始终都是眉娘心中的一跟刺.
“我会的,风家的产业是你们两兄弟的,大你被送出府,雷擎就四处找寻你的下落,从来没有管过家事,我老了,没有几天可活,这些家业注定是你们两兄弟的”
雷擎一直在找他,听到这个小心,浩文心里盛满感动,雷擎一直都很照顾他,这个弟弟啊.
“爹,风家的家业,雷擎会答理好的,你不要担心,改天我和他说说.”
“也好,你的身体不好,该好好修养,生意上的事情就交给雷擎处理.”风盛心疼的看着若尘,更加内疚.
“爹,我的身体不是很强,但是也不会随便就一命呜呼,所以你不要担心.”
风盛眼里的歉疚,让若尘感动,可是这身体是与生俱来的无法改变.
“天完了,好好休息吧.”
“爹慢走”若尘送风盛离开,挥退伺候的下人,转身回到里屋.
躺在温暖的锦被里,若尘翻来覆去了无睡意,好象缺少了什么,让他不能成眠.身边空空的,少了那个人的怀抱,他的心就好象缺了一角.
那个人在做什么,他会不会像自己一样失眠.
在风府黑慕天没有强硬的要和他住同一间房,开始他松了好大口气,可是,现在却觉得好孤单.
原来不知不觉间黑慕天已经成了他习惯的存在,他会很自然的依靠那个挺拔伟岸的身影.
黑慕天对他的确很好,很关心,可若尘的心理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不安,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不幸,突然有人对他好,这样的感觉很不真实.
意识渐渐模糊,若尘缓缓闭上狭眸,沉沉的睡去.
一条黑影迅速闪进房间,无声的靠近床边,轻轻的拉开被子,翻身躺在床上,将沉睡的人搂进怀里,迷朦中若尘习惯的找到舒适的姿势,安稳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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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醒了吗?”雷擎站在若尘的房门外轻唤.
门应声而开,一身白衣的若尘出现在门里.
“雷擎,你找我有事?”清早起来,想去客房找某个霸道的人,结果开门就见雷擎站在门口.
“大哥,我来找你一起用早膳”雷擎看了看若尘身后,没有那个碍眼的男人,一颗心归回原位.
“噢,近来吧”若尘打开门让雷擎进入.
丫鬟们随后跟进,将吃食摆在桌面上.
“大哥,这是你最爱吃的香雨粉,尝尝味道怎么样?”雷擎热情的将菜夹到若尘的碗里.
“谢谢”四年未见,雷擎依然想小时侯那样照顾他,若尘很是感激.
“大哥这次回来你就不要走了,我们一起答理风家的产业,我们两兄弟连手,一定将风家的生意做的更大.”雷擎看着若尘斯文的吃像,连声建议.
找了四年的人终于出现在眼前,他不会再让他消失,雷擎被自己这么强烈的霸占心理骇住,难道…
“雷擎…我不打算留下来.”
雷擎的话让若尘有些为难,从来没有想过要接手风家的事业,也许是因为从小被灌输太多不是风家人的观念,若尘现在还是不能习惯自己这个大少爷的身份.
爹爹对他的转变是他渴求的,其他的对若尘来讲都不重要,他也不会留在风家,因为他的存在是眉娘心理的一个疙瘩,娘亲夺走了她的爱情,那么他就不要在夺走她的财产.
“不留下…”没想到若尘拒绝雷擎重复他的话,“那你要去哪里,这里是你的家”雷擎努力说服若尘.
“呵呵……”很苦笑容挂在若尘的嘴角,他要如何留下来.
“大哥你不要担心娘再欺负你,有我再这里没有人会欺负你.”雷擎知道若尘心里的顾忌.
“雷擎,我…”抬头看见走进院子的人,若尘狭长的眸子因为欣喜而璀璨.
“怎么穿这么少?”黑慕天很自然的在若尘的身边坐下,将身上的披风盖在若尘的身上.
“我不冷,你用膳了吗?”若尘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既然喜欢他,就不必矜持什么不是吗?
“还没”慕天疑惑的看了看若尘,发现今天的他有些不同.
“加副碗筷”若尘回头对在一旁伺候下人吩咐.
“不必,我们用一个碗,这么多的饭你吃不了的”慕天拒绝下人送上的空碗.
端起若尘的饭碗,夹了一大口饭放进自己的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然后夹了若尘喜欢菜送到他口里,看了一眼黑慕天,若尘没有异议的吃下送到嘴边的菜.
慕天这样亲密的举动让若尘羞红了脸.
“大哥,你们……”,即使有些察觉他们的关系不寻常,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亲密.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腾,雷擎恨恨的瞪着若无其事的黑慕天.
“雷擎……”若尘不解的看着怒火沸腾的雷擎.却没有深究.因为黑慕天不断的将食物送到他嘴里,他忙的不可开交.
“你们吃,我吃饱了”重重的放下碗筷,雷擎头也不回的离开.
“雷擎怎么了?”没吃多少就离开,他的脸色不是很好.
“快吃,不要乱想”扳回若尘的脸让他不能看雷擎离开的方向.
风盛真的打算补偿他,泛滥的父爱让若尘有些承受不了,担心他冷又担心他热,没事就拉着他视察产业,一天忙忙碌碌,让身体不很健壮的若尘被感辛苦,而他很清楚,这是风盛表达爱的方式,他怎么能够拒绝。
尘已经精疲力竭,脚步虚浮,脸晚饭都没有吃,若尘回到自己的卧房,想好好休息一下.
黑慕天这两天没有留在风家,两天没见他,思念的啃食让他快要发狂,距离让他明白了许多,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沦陷.
他是不是也像他这样的思念如潮,满脑子里都是彼此的身影,他会想他吗?那样霸道的男人会想他吧,心中充满了不确定,若尘没有信心肯定黑慕天会想他,尽管他对他一直都霸道的关怀着。
轻轻的开门声,若尘欣喜的睁开眼,随即转为暗淡.不是他…
将若尘的失望装进心里,雷擎端着托盘走到桌子旁.
“若尘,你没有吃晚饭,我让厨房炖了参汤,过来尝尝”将汤舀好放到桌上,雷擎看着若尘.表明了他非喝不可,不然他就会这样的与他耗下去。
无奈的在心底叹息,若尘起身来到桌边,他真的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小口小口的浅酌.
碗还未见底,若尘的意识有些朦胧,努力的眨眼,眼前的事物还是变的模糊,身体不受控制,怎么回事?
雷擎接住若尘软倒的身体,将他抱到床上.
“雷擎”若尘很不舒服的轻唤,他的身体里有股火在窜动。
“若尘…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低头看着若尘红晕的脸颊,声音变的嘶哑.
“雷擎…”震惊的瞪大狭眸,若尘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若尘,你是我的,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雷情深情的看着若尘.
“不可能,你是我弟弟”这是怎么一回事,若尘浑身发热,不能相信雷擎居然对他有这样不正常的情感.
“我不是…我不是你弟弟”压抑的低吼,雷擎的神情变得痛苦,“我们一点儿都不象,你知道为什么吗?”
若尘只是看着完全陌生的弟弟,不能回答,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因为我身体流的根本不是风家的血”
“呵…”太多太多的意外,让若尘如在云端.
“你娘夺走了风盛所有的感情,我娘日夜独守空房,你的出生让我娘差点崩溃,她不甘心自己被风盛冷落,以为只要怀了孩子,他就会回头,可是风盛根本不理会我娘,我娘没有办法就和总管……”
痛苦的闭上眼睛,雷擎吞掉所有的苦涩,他不是风家人.
“雷擎……”没想到向来坚强的雷擎心里居然深埋着这样一个秘密,若尘不知道要说什么,身体越来越热,每一寸肌肤都变的敏感,雷擎的碰触让他忍不住呻吟.
他给他喝了什么,为什么他的身体里好象有火在烧,会有这样强烈的欲望。
若尘虽然在红馆住了那么久,但是对于春药却一点也不了解,老鸨从来不认为若尘需要对客人使用纯药来调情,客人见到若尘一定会忍不住饿狼扑羊,哪里用得上那东西。
“所以我们没有乱伦,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若尘,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雷擎轻声解释,声音有些不稳,若尘的呻吟让雷擎亢奋的忍不住将身体压向若尘.
“不可以…”伸手想推开压上来的身体,一触碰到雷擎的身体,若尘的意志差点崩溃.
即使初夜不美好,但身体原始反映让若尘很清楚,他好想要他,这怎么可以,他怎么会变的这样龌龊…若尘死咬住唇,希望借助疼痛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
“不要忍耐,你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消失”冰凉的手指拉开若尘的衣带.他不允许他的若尘投入别人怀抱,他是他的,谁也不能够再次把他从他身边带走。
“别这样,雷擎,不要这样对我”
雷擎不顾若尘眼中的无助和苦苦哀求,执意要得到朝思暮想的人.
疯狂的撕碎若尘的衣衫,雷擎却突然停住,身体僵硬的保持一个肢势。.
无助的若尘看见从雷擎身后闪出的人,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那股恐惧的羞辱感让他瑟瑟发抖,胃开始翻搅,想吐却没有移动身体的力量.
“该死”伸手擦去若尘嘴唇上的血.黑慕天一脚将压在若尘身上的人踹下床,反掌击向雷擎的天灵骨.
“不要”虚弱的声音成功的阻止住慕天的攻势.
“不…要”咬牙切齿的声音,表示主人的心情很不爽.
他居然为轻薄自己的人求情,黑慕天狠狠的瞪着若尘,那孱弱慌乱的模样让他的怒火不消反盛。
欲火焚身的若尘语不成言,挣扎着坐起身却因四肢无力翻掉下床,疼痛让若尘的头脑稍微清醒,勉强撑起身子,恳求暴怒的人.
“求你…不要杀…他”
不管他身上流的是谁的血,雷擎是他的弟弟,是陪伴他度过悲惨童年的人,没有雷擎,风若尘早已尸骨无寸.
救他一命,两人就再没有瓜葛.
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人,慕天移动步子来到若尘面前,俯身抱起他,飞身离开这个处处都是危险的大宅.
“恩…”痛苦的呻吟不断的从薄唇溢出,若尘的脸泛着诡异的红,春药的功效彻底发作,若尘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你中了春药”慕天抬起若尘意识迷茫的俊颜,视线相对,慕天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情欲.
“我…知道”双手攀住慕天靠近的身体,若尘本能的贴上去.
“若尘…”声音被薄唇吞进口中.
美色当前,即使再好的意志力也会瓦解,何况诱惑的人还是自己肖想很久的人.
慕天知道第一次给若尘留下深深的伤害,他害怕再见到若尘因为他的搂抱呕吐,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由偶尔的碰触到顶多只是轻轻抱抱他,他希望能够慢慢瓦解他的心理防线.
没想到今天在春药的作用下,若尘变的这么勇敢主动,生涩的引诱让黑慕天心猿野马,不知道激烈的大战多少回合,若尘才渐渐安静下来。
慕天冰冷的眼眸静静的看着怀里的人,半晌才盍眼睡去.
日挂正中,强烈的眼光照射进客栈,睫毛轻颤,若尘缓缓睁开眼睛.
身体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腰间酸麻的感觉,让若尘觉得那里已经断掉,清洁后的身体布满大大小小的青紫痕迹.自己昨天晚上对他怎么能那么热情.
偷偷瞄了眼身边呼吸均匀的人,若尘悄声坐起,打算在那人清醒之前逃之夭夭,才跨出一条腿,酸软无力的下身让若尘结结实实坐在某人身上,天啊,完了,这下还怎么逃.
“昨晚没有喂饱你,还想要啊”低沉沙哑的调侃刺激着若尘的每跟神经.若尘抬起头对上一双幽深漾笑的深潭.
他不要活了,若尘的脸好像火一样燃烧.,狭长的眸子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
轻轻一带,若尘稳稳趴到慕天身上,慕天为他拉好被子,“已经隆冬了,小心别着凉.”
“王爷”若尘有些别扭的想从他身上下来,抵在腰间的硬物让他浑身一僵,天,那东西在变大,抬头看见慕天幽深暗沉的鹰眼,若尘咽了咽口水.
他很累,不要再来了,可是无声的请求没有得到回应,那个火热膨大的东西不断的摩擦若尘的小腹……
阳光无限好,可惜床上的两人都没有闲工夫儿欣赏.

第十三章
没有打算留在风家,但迟来的父爱成了牵绊若尘离开的无形手,让若尘犹豫着迟迟不能离去,而那场意外成了催化剂,让若尘终于下定决心。虽然心里不怨恨雷擎,但若尘不想两人相见尴尬,惟有他离开,才能让雷擎恢复正常,也让风夫人痛苦减少。
“若尘,再住两天吧,为走的这么匆忙呢?”风盛站在大门口,恋恋不舍的看着若尘.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儿子的离开,他这个父亲最为伤心。
“爹,我会回来看你的.”
在客栈休息的两天,若尘向风盛提出离开的意愿,没有告诉那晚在他房里发生的事情,若尘不想伤害雷擎,但是他却不想再留在这个让他不安的地方.
慕天没有意见,积极的准备行囊,他不想若尘再被风夫人伤害,他处决了知府大人,却不能处理风夫人,待在这里越久,越容易让风若尘知道那天的事情.
他更不想再让若尘见到雷擎,他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杀了那个家伙.
“记得一定要回来啊.”风盛再三的嘱咐若尘。
“爹,我会的”迟疑了下,看着两鬓班白的风盛,“爹,大娘即使有错,那也是因为她太爱你,毕竟你娶她进门,却失信于她,没有给她应有的幸福,已经过了那么多年,都老夫老妻了,对大娘好一点儿吧”
风盛没有回答,却轻轻的颔首,这让若尘多少放下心来,虽然因为风夫人让他间接的害怕女人,但是风夫人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若尘无法恨她,只希望她以后的人生能够幸福些。
看着立在若尘身后不远处的黑慕天,“黑公子,我将我的儿子交给你,请你好好对他.”
风盛的话,让若尘有些狼狈的赧然,爹察觉了什么吗,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风盛什么都不曾问过,但是他并不糊涂,虽然若尘与黑慕天保持着距离,可是历经风霜的风盛岂能看不出两人关系的不同.
尤其两人消失了两天,回来后,慕天更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若尘,若尘那洋溢幸福脸,怎么能瞒得住老练的他.
当年是他对若尘照顾的不够,所以若尘会这样他难辞其咎.
不过换个方向想,只要有一个人能够真心的对若尘好,那个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我会的”黑慕天扶着若尘上马车,若尘不禁回头看看身后的人群,下意识的找寻那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人,可是他却失望了,雷擎没有来送行.
在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他该是不能再面对自己了,他终究失去了这个弟弟.
“我们该走了”黑慕天提醒身边的人,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却因为若尘在乎别人而不快.
曾几何时,他居然这样在乎他,也许从见他第一眼起,他就将他装进了冷硬的心房。
“不等宇文廷吗?”若尘已经几天没有看见宇文廷,他们不是要一起离开吗?
“他先走一步,应该已经到京城了”简单的回答,慕天熟练的将若尘拉进怀里,让他舒服的躺好.谢谢所有支持俺的亲亲们,以后俺争取每天中午和晚上各更新一次,以弥补以前俺对各位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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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依旧繁华,街市热闹非凡,一辆简朴的马车穿过大街人潮,在富丽的王府门前停下.
车门打开,黑慕天轻松跳下马车,回手扶若尘下来.
“你终于知道回来了.”宇文廷立在王府门口,看见黑慕天平安归来,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没有理会宇文廷,黑慕天的视线直接看向总管竹成,“寝楼收拾好了吗?”
“回王爷,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整理好”竹成板着脸恭敬的回答.
“你去休息,我有事要处理.”看也不看若尘一眼,黑慕天宇文廷走向另一个方向.
怔愣的看着黑慕天的背影,若尘有些迷茫,他怎么了,这一路上黑慕天虽然对他很照顾,但是他突然变得很沉默,与以往相比,变化很大,现在才回到王府就把他丢下,为什么,不安的涟漪,一圈圈扩大。
“风少爷,我带您去休息”竹成唤回若尘的思绪.压下心中的惶恐,若尘努力让自己镇静。
“竹总管,请”
第一次,若尘了解了王府的庞大广阔,三转四转,若尘跟着竹成来到坐落在王府中心,专署于黑慕天的院子,跨过月亮门,沿着回廊一路向北,迎面是一座庄严,精致,气派的二层歇山顶寝楼,一砖一瓦都在张显主人非凡的身份.
“竹总管,我要住在这里吗?”若尘不确定的问着走在前面的竹成.
一道走来,若尘不知道这座王府到底有多大,到处都有侍卫站岗,戒备森严,恭谨有礼的下人完全不同于风府里的奴仆,若尘真正的领会到,黑慕天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他没有一点欣喜,有的只是不知所措的彷徨.
他真的要在这里生活吗?
“风少爷,没有错,这些都是王爷的吩咐,您以后就住在这里.”推开一扇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怯生生的站在门内,竹成对站在门外的若尘介绍,“风少爷,他是如意,专门照顾您的,您有什么事就吩咐他去做.”
听见男孩儿的名字,若尘想起了失踪的吉祥。
黑慕天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带回吉祥的消息,若尘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希望派出去的人能够早日带回消息。
“风少爷好.”如意轻施一礼.
虽然对于外人的亲近还是很不适应,但是对于小巧的如意,若尘的排斥并不是很大,毕竟他还是个孩子.胆怯的如意好象一面镜子,让若尘看见了年少的自己,那一种由心底产生的惺惺相惜。
“风少爷您休息吧,我不打扰了”竹成恭敬的态度让若尘有些不适应,从小就被忽视,被欺辱,现在这样突然的转变若尘好象飘在云雾里,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现实.
“慕天…慕天…”宇文廷大声叫着失神的人,心理大大的叹气,说好商议事情,结果没过多久,他老人家就不知道神游哪里去了,这让他和谁讨论.
“恩”回神的慕天将宇文廷凑到自己面前的俊脸向后用力推去.
“啊,本少爷的脸”宇文廷捂着自己被挤红的脸颊,连声抱怨.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凑那么进”一点都不同情,黑慕天的声音冷冰冰的.
“要是换上风若尘的脸,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这么用力的推开”语气很是不甘.
心里却不由得担心,这里是京城,以慕天的身份真的能够留一个男人在身边吗?
“你话太多了”垂下眼角,黑慕天低头看着桌案上的公文.
离开了半年多的时间,虽然公务一直有人代替他处理,但还是积压下不少公文,看来他要熬几夜才能将眼前堆积如山的文书处理好.
“对了,查出刺杀你的刺客是谁主使的吗?”收起玩笑的面孔,宇文很郑重的问着黑慕天,每次问到这个问题黑慕天总是回避,这让宇文廷很是困惑,慕天似乎在可以隐瞒什么.
“还没有,不过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埋首在公文里,慕天简单的回答.
“要不要我帮忙”
抬起头,黑慕天直视宇文廷,看得宇文廷脊背发凉,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安王的事情你解决了吗?”
果然,被踩到痛处,宇文廷皱起俊脸,五官扭曲“安王那个老龟孙,不知道他躲到哪个老鼠洞里,我派去的人都是空手而回.”
心理将黑慕天臭骂一顿,本来这件事是他处理的,结果却在到了北僵后全权交给了他,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宇文廷,但是这次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载在了安王这只老狐狸手里.
看着皱成苦瓜脸的宇文廷,慕天知道目的达成,他暂时没有时间管他的事情了.
“如果你抓到一个麻子脸的男子,记得把他交给我处理.”突然想到什么,慕天开口要求.
“麻子,你说的是麻子黑,安王的儿子?”
“恩”
“你要他做什么?”宇文廷满脸的好奇.
“不关你的事,只要你记住将人留给我处置就好.”
“啊…你总要告诉我为什么吧,人家哪里惹到你这个煞星了?”不挖到黑慕天的墙角,宇文廷很不甘心.
“天色不早了,你还不回去”黑慕天看了看窗外,下逐客令.
“皇上知道你已从北疆回来,有时间进宫去看看”离去前,宇文廷的声音传进慕天耳里.
端坐在书案后的慕天,坚实的身体突然变得紧绷.
第十四章
夜以深,月娘藏起了娇容,捧着书,若尘坐在正对着门的椅子里,不时的看向禁闭的房门.
“少爷,床铺好了,您休息吧?”
“如意,你知道王爷在哪吗?”从回来到现在都不曾看见那个霸道的男人,若尘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如意.
“王爷应该在书房吧.”如意也不是很肯定的回答,王爷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他也从来不会对任何人交代,即使在王府也只有总管知道王爷的具体所在.
“书房怎么走?”放下手里的书,若尘希冀的看着如意.
———他应该知道的吧。
如意被若尘看的红了脸,羞涩的低下头,心理却犹豫着,但一想到若尘失望的表情,如意终究不忍,确定带若尘去试试。
“我带少爷去”迟疑了下,如意才开口,“少爷,王爷向来不喜欢人打扰,除非他想见,不然是不会见人的,您不要太希望。”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知道”若尘已经能够接受黑慕天的身份。
———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他能拥有他吗?不敢再想,怕自己本彷徨的心,更加动摇。
如意提着灯笼引领若尘走出庭院,风拂发鬓,若尘瑟缩下,才发现原来自己忘记加衣服出门,沿着回廊,一路来到黑慕天位于湖边的书房.
“谁”守卫在书房门口的侍卫,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出声查问.
“侍卫大哥,请问王爷在书房吗?”如意很礼貌的询问,希望能给铁面侍卫一个良好印象.
“你问这个干什么?”侍卫的态度没有任何软化,依旧冷冰冰的.
看着面前的侍卫,若尘不由得暗想.黑慕天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总是阴沉沉的,连他的侍卫居然也是这样,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样的手下。
“风少爷想见王爷,麻烦你通报一下好吗?”如意低声下气,心里其实害怕的很,向来不喜欢和人打交道,遇到森严的侍卫,心里更是惧怕,但他仍努力做个合格的侍从。
“王爷在办公的时候不喜欢打扰,你不要命了吗?”侍卫没有要通报的意思。跟在黑慕天身边的人都知道,只要黑慕天在书房里,没有急事谁也不能进去打扰,为了王爷带回来的一个男子,去打扰王爷,要是王爷一个不高兴,他还有命在.
隆冬的冷风吹过,不觉打了个寒战,若尘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算了如意,我们回去吧”
心里难掩失望,但若尘没有坚持,他不想侍卫难做,转身打算离开,身后却传来开门声.
“王爷”侍卫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一定是他们在门外太吵了,打扰到王爷,这次麻烦了.
“你怎么穿这么少?”慕天蹙眉的看着衣着单薄的若尘,将他拉进书房,转身关门前又对地上的人吩咐,“到厨房端些热汤来.”
“是”侍卫连忙起身,感激上天,王爷没有发怒.
“我打扰到你了吗?”被拉进书房,若尘局促的站在原地,不敢抬头看转身面对自己的人.
“天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没有休息.”从若尘身边走过,将墙上挂着的披风取下盖在他身上,慕天将他冰凉的双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是粘在自己身边的人,一旦离开,若尘的心变得好空,忍不住想找寻那个霸道的身影,只是这些话若尘说不出口.
“王爷,热汤来了”侍卫的声音适时化解了若尘的尴尬.
“拿进来”松开若尘的手,慕天接过侍卫端来的汤盅,递给他,“喝了它”
“喔”尽管黑慕天的语气生硬,若尘还是乖乖的喝下一口,“哇,好烫”若尘连忙伸出舌头,希望能降低舌头上的热度.
“小心”慕天的声音有些沙哑,接过若尘手里的汤盅,吹了吹,又送到若尘嘴边.
“谢谢,我自己喝”气氛有些暧昧,若尘不自在的低下头.
将汤盅放到若尘身边的茶几上,慕天转身走回书案后.
默默的喝完汤,若尘起身来到慕天的桌案旁,灯光打在慕天专注的脸旁上,朦胧俊逸,少了阴冷的气势,慕天变的沉稳威严.
一本本的拿起公文,若尘将它们平摊排列好,放在慕天容易拿到的地方,并翻到他应该看的那页上,让他能够方便批示.
抬头看了一眼忙碌的若尘,慕天神色复杂,糅合着温柔,却更多了不知名的情绪。寂静的夜,有一个人能够陪在他身边,与他一起秉烛忙碌,这种感觉很微妙。
感觉到身边注视的目光,若尘对上慕天深邃的鹰眸,“我打扰了你吗?”
有些忐忑,若尘摸不清慕天的心思,他只是想帮帮他,难道他做错了.
“没有,你做的很好,谢谢”收回目光,慕天将注意力转回到桌面的公文上.
对于慕天突来的谢意,若尘有一些赧然.
“我可以看书架上的那些书吗?”无事可做,视线流转,若尘发现慕天书房里有一面墙壁上摆满了书.
“恩”没有抬头,慕天轻轻的颔首.
随便抽出一本,若尘坐到慕天左手边的椅子里,静静的阅读.
室外寒风呼啸,吹动树木沙沙作响,室内静谧安然,偶尔发出书页翻动或是毛笔行走在纸上的声音.
书落地的声音响起,慕天抬起头,发现若尘坐在椅子里睡着了,他恬静的睡颜,让慕天移不开视线,轻声来到他身边,小心的抱起若尘轻巧儿的身体,走进书房里面,平时供他休息小歇的内室.
隆冬的季节北风怒嚎,深夜将他送回寝楼,恐怕这一路会让他染上风寒,就让他在这里睡下吧,有他的陪伴,漫长的夜变得不再孤寂.
又深深的看了若尘一眼,不自觉的伸手抚摩那细腻的脸颊,慕天为他盖好被子,转身离开,继续没有完成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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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扭动了下酸痛的身体,昨天坐太久的凳子,身体有些僵化,若尘轻轻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他心生恐惧,腾的从床上坐起,明明记得他陪在慕天身边,为什么现在他会在这里,踉跄的下床,无暇理会室内精致的摆设,若尘赤脚走出小室.
看见书案上趴着的壮硕身影,惶恐的心终于归位,反身走回内室,取来慕天昨天披在他身上的披风,轻轻的盖在慕天身上.看着他沉睡的容颜,软化下来的面容,让慕天看起来不再冰冷深沉,只是……是他的错觉吗?他的眉宇间积蓄着许多愁丝,即使在睡梦里,他的心还是不能放松.
什么事让他牵肠挂肚,从来没有谁可以让若尘这么在乎,认定了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若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在乎一个人,从小的经历,太多难以把握的事情,造就了他凡事都不强求的性格,致使他对什么都不在乎.
因为他很清楚,在乎又能如何,一旦失去将会给自己带来太大的痛楚.可是对于眼前的人,若尘却一天比一天迷恋,一天比一天深陷,可是,他们真的可以吗?原本认定的人,决定的事,现在变得不能确定.
“想什么这么出神?”低沉的嗓音在面前响起,若尘一惊的对上慕天深邃的黑眸.
其实在若尘第一次出来时,慕天就已经醒了,只是他还不想睁开眼,这样轻松的祥和的清晨,让他舍不得睁眼。
披散着头发,一身中衣的若尘看起来迷人心弦.慕天忍不住吻上那上翘的薄唇.
“恩”被吻的意乱神迷,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少,若尘无力的软倒下身体,被慕天精准的接住,将他拉向自己的怀里.
“早安”就在若尘即将昏厥时,慕天放开若尘红肿的菱唇,炯亮的鹰眸打量着窝在自己怀里,一脸隐隐情欲的人.
若尘羞涩的低下头,他不是个毛头小子,在红馆有很多机会让他了解学习,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因为一个吻而起了变化。心里有些不甘,红馆做为京城有名了声色场,调情高手比比皆是,冯妈妈也让人教过他调情方法,只是他从来都没有认真去学过,现在有些后悔,如果当初他好好学习,今天就不会被黑慕天吻得昏天暗地,意乱情迷。
看穿了若尘的心思,慕天一脸得意的漾起坏笑.“你想超过我,是不可能的”
这回,若尘恨不得能在他眼前消失,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王爷,时辰不早,该上朝了”竹成的声音从门口穿来,缓解了若尘的尴尬,不过他没有抬头,所以错过了慕天眼中复杂的情绪.
“知道,我在书房里更衣洗漱,你叫人来伺候.”
“是”
慕天打算将若尘放到地上,但是在看到他赤着脚时,脸色沉了下来,“你没穿鞋子”
“呃…我忘记了”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光裸的脚,刚刚太紧张,他急于逃离陌生环境,就直接冲了出来,“我这就去穿.”若尘连忙要跳下慕天的双腿,慕天却没有放手,沉默着抱起若尘,将他抱进内室.
把若尘放在床上,慕天走到柜子里拿出一件白虎皮毛做成的大氅,白虎皮毛上的纹路清晰可见,由整张虎皮做成,找不到一点瑕疵,内衬紫缎罩里,整体看来气势非凡,一看便知道价值连城.
“天凉了,出门时把这个穿上”
停下穿衣的动作,看着那大氅,若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晶莹的狭眸对上慕天的深潭。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样的宠他,他该怎么还,他们的身份天壤之别,真的可以吗?
“傻瓜,没有为什么,快穿好衣服不然着凉了”低头帮若尘系好衣带,慕天才去搭理自己.
“王爷,奴婢伺候您梳洗”侍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若尘穿好衣服,将门打开.
侍女一见书房里的若尘,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交给我吧”避开侍女的手,若尘接过侍女手上的水盆,转身走回书房,虽然若尘还是对女子打心理恐惧,但是却不再恐惧的发抖,也许是因为知道黑慕天会保护他吧,儿时恐怖的记忆已经淡化了许多.
若尘将水盆放到架子上,将架子上的白布巾取下浸湿,递给从内室出来换好衣服的慕天,“擦擦脸”
从慕天身边走过,到内室里取来象牙梳,雪白的象牙梳,将若尘白皙的手指,衬托得更加晶亮莹白.
“坐到椅子上”慕天比他高出一头多,仰头只能看着慕天坚硬的下颌.
没有言语,慕天顺从的坐到椅子上,任由若尘为他梳理黑发,为他打好发髻,插上白玉笄.
“好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若尘漾出灿烂的笑容,一双狭眸微微的眯起,像个孩子似的可爱.
拦过若尘的肩,慕天在他的额头印上轻轻一吻,“谢谢”
轻声道了谢,慕天走出书房,伸手压在心口试图压抑下自己心理的悸动,刚刚的若尘像个妻子一样悉心,这种感觉很陌生.

第十五章
北风狂吼,吹起沙尘漫天,隆冬季节天气转寒,寒意却没有波及到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金銮大殿里,一身团龙黄袍的年轻男子端坐在龙椅上,仔细的聆听着臣下的禀奏,然后做出决定。
“陈大人说的很对,就按照这个方案去办,一定要安顿好那些灾民,不能让他们再遭受什么不幸,尽快为他们盖好房子,现在已入冬马上就要过年了,一定要他们能在自己的房子里过上年”黑慕齐看着堂下的大臣,温和的声音威严沉稳.
“臣尊旨”
“好了,无事大家就散了吧”黑慕齐向站在两旁首位的男子使了个眼色.
所有的大臣都退下后,位列两班首位的宇文廷和黑慕天没有出宫,而是从大殿出来后,转身走向皇帝的御书房.
“臣参见……”
“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不要这么拘礼”坐在龙案后,穿着黄袍的黑慕齐,浅笑着让两人起身,指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位置让两人坐下.
宇文廷大刺刺的坐了下来,完全不同于朝堂上那个沉稳内敛的丞相,现在的他怎么看都像个皮皮的痞子.
黑慕天在黑慕齐的右下方落座,一张冷凝的面容没有因为身边的人而改变,对于这样的黑慕天,黑慕齐已经很习惯了.好象有记忆起,慕天的脸就是这样的,不过他对他很好,皇宫里有人欺负他,慕天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他.
黑慕天是为他扫清障碍,一手将他拱上皇位的人,黑慕齐对他万分感激感谢,要不是有黑慕天无私的付出,今天在龙椅上坐着的不会是他黑慕齐,恐怕他早已死在了宫廷的内斗中.
“四哥这次巡视北疆,辛苦了,蓟县知府贪赃枉法的案子是不是了结的有些仓促。”
何指仓促,简直就是先斩后奏,昨天他接到奏报,而人已经在半月前就被处决了.虽然闻名朝野的四王爷有断人生死了权利,但这样急切的处理一件事情,还真不象他以往的作风。
“那潘知府在地方上胡作非为,徇私舞弊,蓟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多年,臣不得不先处理后,再向皇上禀报”
黑慕天低沉的声音字句铿锵有力.
宇文廷在心里笑翻天,那个潘大人的确该死,不过被黑慕天整的人不人鬼不鬼,想他一定后悔生为人,那痛苦的折磨真是惨不忍睹.
“朕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皇上叹了口气,感觉黑慕天对他好象疏远了许多,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无所谓的笑笑,黑慕齐有些讨好的看着黑慕天,“四哥这次辛苦奔波,朕要赏你什么好?”
“皇上,我才是出力最多的人,你怎么只关心他”听见有封赏,宇文廷迫不及待的大声嚷嚷,表示自己不满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宇文廷,你不是已经领过赏了吗,怎么还抱怨?”
对于从小同自己一起张大的宇文廷,黑慕齐说起话来放松了许多,没有身为君王的那份威严。
“那些赏赐是你给我的,不是我要的”宇文廷飞快的回答,一副是你偏要给我,我有什么办法的表情.
“看来我是多此一举喽”黑慕齐也不生气,只是坏坏的一笑.
宇文廷不禁汗毛直竖,瞟了一眼黑慕天,这笑容和那个家伙好象,一副算计人的模样.
“皇…上”吞吞口水,宇文廷有些后悔,自己好象玩过了头,以往的经验历历在目,惨痛的经验活生生的告诉他,眼前看似个性不同的两个人,玩人的手段可是相同的恐怖,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能好好的吸取教训呢。
“宇文丞相…”听见这个称呼,宇文廷在心理哀号,完了……
“皇上…”
“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是娶妻的年纪,俗话说的好,男大当婚,小你两岁的朕都已经大婚了,你是朕的左右手,又是朕的好谋士,朕该为你谋个亲事才是,省得你说朕不关心臣子,朕听说,大学士杜伦的女儿很不错,要不要朕把她…”
很好心的询问爱臣的意见,表明他是很能听取他人意见的好皇帝.
再次吞了吞口水,宇文廷仔细盯着黑慕齐的脸,想看出他的话有几分真假.如果要是假的还有挽回的余地,要是真的,他恐怕要把肠子都悔青喽。
———后悔啊,自己没事捻什么老虎须呢。
“皇上…臣恐自己会因私费公,臣要一辈子效忠皇上,不准备娶妻”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人,宇文廷一脸算计,“您替四王爷想想吧,他今年已经二十五了,早已经是子女成群的年纪喽,现在却还是孤家寡人,皇上该为他打算才是。”
将黑慕齐的注意力从自己身边引走,他可没打算娶个老婆来拴住自己,他要用大好的青春去享受自由.
“四哥…”黑慕齐将目光调转到黑慕天的身上,却没有开口保媒.
登基前,他们两个形影不离,有时更是彻夜长谈,可是登基后,太多的国事要处理,而黑慕天也按照祖制搬出皇宫,有了自己的府邸,他被事务缠着,还要不时的提防窥视皇位的人,根本没有机会出宫去探望黑慕天,除了上朝和偶尔在御书房讨论事情,他很少见到他。
不过近来大街小巷都在传言,他曾花了十万两黄金包下一名男子的初夜,后来那名红馆的男子突然不见,造成京城有一阵子都在盛传那名容貌倾国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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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不打算成婚”直直的看着黑慕齐,慕天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坚决,不容质疑。
“四哥,这里没有外人,你不要这样多礼.”黑慕齐不喜欢黑慕天这样生分的对待自己,“四哥想如何就随你的心意吧”
不过他该找机会好好关心一下这个被他忽略的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黑慕天好象有意在疏远他,从北疆回来,黑慕天变的更加内敛深沉.
“谢谢皇上”一句皇上道出两人之间永远都跨越不了的鸿沟,君臣之别啊.
宇文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黑慕齐正好转移有些沉闷的话题.
“宇文廷,你也没有休息好?”黑慕齐看着睡眼惺忪的宇文廷.
“皇上,臣听闻安王的爪牙有到京城来,所以我亲自带人去追查,结果…”结果可想而知,又是一无所获.
“连你都亲自出马了,却还是没有查到安王的消息.看来他真的很会躲.”黑慕齐想起这个意图谋权篡位的堂叔就头疼,为了这个皇位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他不想再有人流血,却为什么有人偏偏要这么做呢.
“他的党羽我们已经铲除不少,即使找不到他,他也不会再成什么气候.”宇文廷很自信的说.
“你们两个毁了他的皇帝梦,即使现在他没有太大的势力,但是余孽未尽,明剑易躲暗箭难防,你们要小心啊”黑慕齐叮嘱两人,他们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不想失去他们任何一个.
“皇上放心”宇文廷可不相信有谁能动得了他,瞥了一眼对面沉默的黑慕天,他的问题解决了没有.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在寝宫晕到了”门外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黑慕齐一听见太监的话,连忙从龙椅上跳起,“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回去吧”
“臣告退”
看着黑慕齐急冲冲离开的背影,宇文廷勾着黑慕天的肩膀,“听说皇后有喜了,皇上现在更是把她宝贝得不得了,皇朝很快就要有喜事喽”
黑慕天看了宇文廷一眼,拉下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大步走出御书房.
“喂…喂…等等我啊”连忙追上前,宇文廷神色凝重的看着黑慕天,“刺客的事情解决了没有,我想你心理很清楚,那些阻杀你的人不是安王人马,而从你一回京城那些人也跟着安静下来,你想有没有可能是…”
前行的脚步突然一顿,黑慕天骤然转身.
“哎呀”捂着自己被撞疼的鼻尖,宇文廷瞪着突然停下来的人,“怎么突然停下来”害他差点儿撞歪笔挺的鼻梁,难道他要显示自己高大的身材不成。
“不是说不要你管,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压低声音,黑慕天过于谨慎的态度让宇文廷迷惑,难道…
“难道你知道是谁要杀你”
没有回答,黑慕天的沉默代替了答案.
“你不采取行动”揣测的看了黑慕天许久,宇文廷还是想不出答案,“难道事情很难处理?”
“我说过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别忘记你的承诺.”黑慕天没有回答而反问.
“既然知道是谁,你为什么还不采取行动?”宇文廷真想橇开黑慕天的脑袋.人家要杀他,他居然还能不惊不急的站在这里,按兵不动.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考量,在事情还没有明朗前,他不能有任何行动,黑慕天不想伤害自己在乎的人.更不想让才安定下来的局势再次动荡,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不能再起干戈.
“如果你死了,你有没有想过风若尘,风若尘要怎么办?”想起那张绝色的脸,宇文廷为他抱屈.
他能感觉到风若尘对黑慕天越来越浓烈的感情,可是,慕天呢?
慕天不是不在乎若尘的,宇文廷可以拿脑袋担保,黑慕天的心里风若尘占了很大的一块,从这一路行来,他对他的呵护就可以看出来.只是…王府里的那些……
哎呀,真是乱,内乱加外乱,还真是让他替他头疼,不过看慕天那冷静的面孔,宇文廷烦躁的心转为安静,共事多年,对于他的禀性脾气,他也能摸对十之八九,所以,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相信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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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刺骨,吐气成冰,疾步行走的人忍不住拉拉身上的棉袄,脚下的步子没有减慢。
王爷在上朝前特意交代他,把藏宝阁里那张琉璃镶金软榻找出来,送到书房去,结果他忙起别的事来给忘记了,要赶在王爷回府前把事情解决,不然王爷发起脾气来,他就该吃不了兜着走了,想到这儿竹成更是加快了步伐.
“竹总管”听到叫唤,急行的竹成脚步停住,连忙转身,看清来人,竹成走过去。
“文少爷,你叫我”
希望不是什么大事,也不要耽误太久,他还有事情要做,可眼前人也是不能怠慢的,心里虽急,竹成的脸上还是平静镇定,身为四王府的总管,情绪不外露是必修的课程.
“王爷回来了是吗?”穿着天蓝色毛领披风,文渊儒雅俊朗,风度翩翩,只是眉宇见夹带的愁绪,让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忧郁。
“王爷昨天回府,不过现下他已经上朝去了”
“听说……王爷带了个人回来?”很轻的声音问着竹成,努力压抑自己的在乎.
“呃”顿了下,看来王府上下都已经知道了风若尘的存在,消息传的还真是快,“是,王爷的确带了个人回来”
“他没住到留园来”留园里面住的都是黑慕天带进王府的男子,为什么这个新来人不住在这里,这让文渊的心里隐隐不安.
“王爷安排风少爷住他在寝楼里”对于府里的下人来说,竹成可能过于严厉冷漠,但对待留圆里的几位住客,竹成多数都是有问必答——前提是无关紧要,不会伤害到王爷的事情,他才会回答。
“噢,我可以去见见那位风公子吗?”文渊的表情很苦,有着希冀的看着竹成.
这让竹成却不知道要任何回答,王爷好象很在乎风少爷,对待他与对待别人完全不同,竹成不知道他若答应了,王爷回来会不会生气.
“竹总管”淡然的声音从右边响起,竹成吐了口气,看来不需要他为难,老天已经帮他做出决定.
“风少爷,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竹成面对孱弱的若尘忍不住关心,他没有忘记,若尘当初好象随时没命的样子.
虽然现在他看起来有生气儿多了,可是他还是觉得风若尘的身体太单薄.
“我不冷”包裹在黑慕天的白虎皮大氅里,若尘只露出一双眼睛,没办法,他的体温低,所以很怕冷,要不是想问竹成,黑慕天什么时候能回来,他才不会在着寒冷的时节出门呢.
眼睛注意到竹成身边的华衣男子,若尘以为自己打扰到了竹成,一脸歉然,“我打扰了你们吗?”
“没有”竹成简单的为两人介绍,“风少爷,这位是文少爷”
文渊看着若尘身上的大氅有些失神,那是去年番邦进贡的极品毛皮,一共只有两件,皇帝将他们分别赏给宇文丞相和王爷,留圆里的人想讨来穿,可是王爷没有同意,久了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居然穿在了眼前人身上,厚重的大氅将眼前的人几乎全遮住,他看不清他的容貌,紧露出那双狭长的星眸,却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是什么样的男子,可以得到王爷特别的对待,文渊在心里暗测.
“我是文渊”礼貌的颔首,文渊的眼睛紧盯着若尘.
“我叫风若尘,文大哥你好”若尘躲在大氅里轻轻的点头.虽然他穿的很多,可是风好强,他有些冷.
“少爷,我们回去吧”跟在若尘身后的如意,怕若尘冻坏,小声建议.
如意的声音让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看了看竹成,若尘迟疑了下没有开口,竹成会不会告诉他.
看见若尘犹豫腼腆的模样,竹成先开口,“风少爷,你有话要问我吗?”
“恩…我想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习惯了黑慕天的陪伴,一旦离开他,若尘的心就失去了着落.
“奴才也不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已经下早朝,王爷可能会被皇上留下商讨国事,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风少爷,你还是回去休息吧,外面天冷小心着凉.”
与对别人不同,竹成的声音多少夹杂了些关心,文渊听了脸上闪过一抹不安.
“那我先告退了”再次颔首,若尘领着如意转身走向湖边.
天好冷,口中吐出的都是白雾,不由得若尘加快了脚步.
那方向是王爷的书房,黑慕天的书房临湖而建,精巧的格局,冬暖夏凉,可惜他只进去过一回.
“那边是王爷的书房”心理知道答案,文渊还是忍不住问.
“风公子昨天就睡在书房里”
这是昨晚值夜的侍卫说的,他听说后也是一愣,王爷的书房向来是不准外人进入的,即使是他,也不敢擅自走进去.
想必那个琉璃软榻也是王爷为某人特地准备的,看来王爷这次是动了真心,竹成真心替主子高兴,可心里却不由得为两人的前景担心.
太多的冲击,文渊一时接受不了,脚下陡然踉跄,怎么会,一定不是那样的,深受打击让他的深情更加哀怨.
“文少爷”竹成忍不住轻唤,有些了解他的心情,他知道文渊深深的爱着王爷,只是王爷……
“我没事”失了魂似的,文渊转身离开.

第十六章
是错觉吗?文渊的脸颊和自己有些像,若尘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一路走回书房.
“你们这是做什么?”站在书房门口,若尘看着书房进进出出的人.
“风少爷,王爷吩咐在这里加一张软榻.”领头的仆役低头小心的回答,不敢看若尘的脸.
“噢”虽然不明白黑慕天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他知道问他们是问不出答案的,只能等那个下令的人回来再问.
好漂亮的软榻,若尘一进去忍不住赞叹,黑漆的木身四周镶嵌着各色的椭圆琉璃,上面铺着张完好的白狐毛皮,狐狸的头搭在榻首,精美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少爷,看来王爷好疼你啊,这软榻好漂亮”随后进来的如意既惊叹又羡慕.
探手抚摸软软滑的白狐皮,若尘真的很感激上苍安排他与黑慕天相遇,让他被他呵护疼宠.
“少爷你躺在上面一定很合适”如意很认真的说,想象着绝美的少爷躺在软榻上看书的模样,那一定像画一样.
“如意…”有些无奈,不过若尘上翘的嘴角说明他现在心情很好.
这么精美的卧塌,他怎么忍心躺上去,爱不释手的摸着光滑的毛皮,若尘迟迟没有动作。
如意坏坏的勾起嘴角,调皮的将若尘推倒在卧榻上,早已经忘记了主仆尊卑。
“啊,如意”突来的变故让若尘惊叫出声,不赞同的看着一脸捣蛋的如意,发现他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不过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少爷,给你书,躺在上面看书,你就不会因为坐的时间久了身体酸痛。”和若尘相处的时间不短,如意越来越喜欢这个纤弱温和的主子,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下人。
好舒服,若尘闲适的躺在榻上翻阅着手里的书.
“王爷,工部齐大人今天来拜访,还有兵部尚书大人曾派人送来请贴,礼部送来的文书已经房在书房里……”竹成跟在慕天的身后报备今天王府里发生的事情.
边听着边推门走进书房,书案的旁的软榻上静静的躺着一条白色的身影.慕天没有走进书房,转身退了出来.
竹成没料到慕天会退出来,差点撞到他的背。
还好他反映快,竹成心有余悸的想,不然就要冒犯主子了。
"还有什么事情?"
见主子明显压低了声音,竹成心中突然明了,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汇报.
"把有用的不能避免的应酬挑出来,其他你看着办."听完汇报,慕天果断的下达指令,从来,他都不喜欢应酬,只是身在朝堂,有些是不能避免的麻烦.
"是"
等竹成走远,慕天才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迅速的合上门板,挡住外面的呼啸的寒风.
来到书案旁,慕天看着榻上沉睡的人,陷入深思,现在他觉得今天早上的决定真的很对,这个软榻很适合若尘,看着美如绢画的一目,慕天眼中的幽光转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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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巧门声响起,慕天看了看榻上的人,转身走出.
“什么事?”
“王爷,文少爷高烧不退,情况危机,总管大人让我来通报您知道”
“去请大夫来”
“是”
听完侍卫的话,慕天回头看了眼禁闭的门扇,向外走去.
留园位于王府北角,四合院的构造,里面住着黑慕天从外面带回来的人.
才走进花厅,耳边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爷”看见黑慕天走进来,卧房里的人鱼贯而出,将空间留给两人.
“咳…咳…王爷”文渊努力撑起身体,却差点摔下床.
“小心”扶住文渊的身体,慕天抱着他坐到床上,“怎么病成这样?”抚上文渊的额头,感觉他的体温很高.
“王爷怎么都不来看我?”依靠在慕天的怀里,文渊痴痴的看着黑慕天.
王爷来看他,将他抱在怀里,是不是表示他还是在乎他的.
“我这不是来了吗?”邪邪的笑起,慕天宠溺的声音哄着文渊,“你生病的样子很难看,要赶快好起来啊”
“只要王爷陪着我,我一定会好起来,我…咳…咳”
轻轻的拍着文渊的背,“不要说那么多话,好好休息”
“我好想您”窝在怀里,努力的嗅着慕天身上的味道,文渊终于安下心来,原来王爷还是在乎他的.
“放心吧,我会在这里陪你的”搂着文渊的身子,慕天温柔的安慰他.“现在闭上眼睛好好睡觉,等你醒来身体就好了”
“恩”听话的闭上眼睛,文渊一脸安心的靠在黑慕天怀里.
“风少爷,你怎么穿这么少?”竹成在外面的惊呼传进黑慕天的耳里,慕天脸上的笑容有一些僵硬,随即又恢复正常.
若尘愣愣的站在站在卧室门口,神情恍惚的看着床上的两人,竹成来到他身边,说了什么他完全不清楚,犹如从云端跌入地狱,若尘觉得自己摔的好痛,心象被人挖出来,疼得他冷汗淋漓.
他是来给他送披风的,担心他会冻着,结果却让他看见这些,原来他对谁都是这样的温柔,都是这样的宠溺,原来他不过是他众多男宠中的一个,这样的认知,让若尘的心疼如刀绞.
“你怎么来这里”看见地上的披风,慕天拣了起来,想将他拉进屋子里,却被若尘躲了开,“若尘”
蹙眉的看着若尘的反应,慕天的脸阴沉下来.
“王爷,文公子昏了过去”竹成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看了若尘一眼,慕天转身走进屋内.
若尘一动不动的看着黑慕天的背影,看见那个曾经照顾自己的人,此时照顾另一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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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轻声温和的关心从身边响起,若尘依旧回不了神.
“随我到花厅里坐坐”有着一双狭长眸子的男子来到若尘的面前,拉着他走回花厅.
“当年,我也和你一样,被王爷疼爱怜惜,甚至将心交了出去,可是当一个又一个的人被带进留圆,我才知道,原来以前的美好不过是场梦,而梦…随时都会醒.”
看着若尘空洞的眼睛,男子轻轻的叹息,“现在你也该醒了,不管王爷对你如何的好,那只是温柔的毒药,王爷的心是不会向任何人敞开的,我们都不过是他收集来,供他欣赏的摆设而已,只要你不太去计较,收回自己的心,这里的生活其实不错,不然…你注定要心碎.”
完全是过来人的心声,但是看着对面依旧失魂的人,他只能重重叹息。
“我们都不过是个替身,你不要太认真”男子看着比自己出色的若尘,他们的轮廓很像,只是若尘的脸比他要精致,皮肤比他细腻,五官更完美.
“替身”声音远的好象从远古而来.
“你没发现我们有些相像吗?”男子指着自己的眼睛和脸颊,又比了比若尘,“我们这里好像.”
空洞的眼睛渐渐聚焦,若尘看着与自己形似的男子,的确有些相象.
“我们有些相象,不过你却比我更加漂亮.”男子毫不吝啬的赞美.
“我宁愿自己长着一张平凡的脸”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的长相,若尘现在真的希望自己可以长的平凡些.
“有些事是改变不了的”
“为什么?”摸上自己的脸颊若尘有意无意的低喃.
“我也不清楚,虽然我进王府已经有些年头,但我却不清楚,也打听不到为什么王爷会千方百计的找寻,搜集五官像一个人的人”
“其实这样也不错,在王府里有吃有用,而且都是高级的,比在外面被人凌辱要好很多,你这样想想会好受些的.”另一个声音响起,从门口走进一个清秀的男子.
“我是火儿,你就是风若尘吧.”
“原来你就是王府这两天的风云人物.”随后走进来的男子,声音阴柔,长相更是阴美,不仔细看会以为他是个女子.
“若尘,这位是李旦”火儿很好心的为若尘介绍.
“云大哥,若尘张的比李旦还要漂亮啊”火儿的话远远的飘进耳,若尘却没有一丝高兴.
视线在众人脸上流转,他们都有一双细长的眸子,五官中或多或少有些相象,原以为一切都有所转变,厄运终究会远去,生命会变得很美好,他的人生终于有了转变.
可惜,他错了,他不过是从一个火坑出来又跳进了地狱,原来的风若尘不论如何还是个完整的人,如今不但失去身子,也失掉了心.
上天果然不会放过他,以前的美好不过是场梦,现在烟消云散,他却再也回不到原来.

第十七章
夜以黑,天空被密云笼罩,没有月亮和星星的踪迹,无风的夜黑沉沉,寒冷的气息压的人心烦闷.
“王爷,三更了,你还不休息吗?”竹成推开书房的门,提醒站在窗前的黑慕天.
从小就跟在黑慕天身边,共同经历了皇室动荡,内忧外患,一路走来,竹成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象现在这样,竹成能感觉出,今天的黑慕天与往常不一样,失去以往了犀利果断的眼光,鹰眼有些朦胧,让人更加琢磨不透.
见窗前的人没有反映,竹成再次轻唤。
“恩?”黑慕天漫不经心的回应.
他没有来书房.
从文渊的房间里出来,他没有看见若尘,听云说,他先一步离开,回到书房,软榻上空无一人,这样的感觉他不喜欢.没有了若尘的气息,书房变的沉闷.
该去找他回来吗?想起若尘那时的神情,慕天的心左右彷徨.
“王爷……”迟疑的叫了声,竹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说”
“风少爷搬到留圆去住了”
慕天没有出声,竹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黑慕天淡淡的恩了声。
“王爷,您不去接风少爷回来?”风若尘离去时的模样,深深刻在了他脑海中,从来没有越矩,竹成破天荒的放下身份界限。
慕天没有回答,好象没有听见竹成的话。
即使跟在慕天身边这么久,阅人无数的竹成却从不认为自己了解他,竹成知道自己劝不动人,也不会得到答案。
“王爷,天不早了,您明天还要上朝”小心提醒着主子,看见黑慕天没有回头,只是轻微的点了下头.
“少爷,床铺好了,您休息吧.”铺好床的如意,回头看向坐在椅子上了若尘.
“如意,这里不用你伺候,下去休息吧”
“是”
若尘盯着如意关好的门,心里怀着期待,期待那个霸道的男人能走进这个门,告诉他,他不是什么替身.
三更了,门外传来更夫的声音,若尘执意的坐在面对着门的椅子里,眼一眨不眨.
他没有来,梦醒了,心碎了。
若尘躺回床上,闭起干涩的眼睛,泪无声的滑落,意识渐渐模糊.
黑影一闪而过,好象那只是错觉,一切都不曾发生,只是若尘的身上多了一层棉被.
冬雪覆盖的御花园别有一番景色,只是欣赏的人却心不在焉……
“四哥,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宣御医来看看”黑慕齐看着神情木讷的黑慕天,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
“我没事”
得不到答案的黑慕齐转头看向左手边的宇文廷,用眼光询问.
宇文摊开两只手,翻了翻白眼,他也很想知道黑慕天怎么了,为什么变的那么疯狂,一个人居然揽下六部的事情,把他这个丞相凉在一边洒太阳,他老人家接下了所有的事情,害得大臣私下议论,四王爷是不是有心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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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个月,黑慕天都没有出现,若尘没有走去房门一步,也不打听任何关于黑慕天的事情.
从希望到失望,最后绝望,也许是经历的太多坎坷,若尘渐渐接受了感情上的失意,不再悲伤,只是想到那个人心却还是泛着疼.
老天真的是不能见不得他好,一旦拥有快乐马上又收回去,只是这次他伤的好重,心上压座山,让他快不能呼吸.
“少爷,这书有什么好看的?”如意看着神情好象很专注的若尘,不禁好奇的问.
“你没有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
“可是我没有看见过哪本书里走出来个大活人,也没有看见哪本书长出金子来.”如意看着若尘,一副你被骗了的表情.
无声的笑笑,若尘没有纠正如意错误的认知,他会喜欢看书,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脑子总是想起那个霸道的男人,让自己忘记一切.
替身,一个感情的寄托,原来这就是他的命运。
“王爷”如意转身就见黑慕天出现在门口.
若尘听见如意的叫声,抬头看向门口,手里的书滑落到地上,若尘平静的弯下身去拣,只是他的心却没有像外表那样的淡定.
以为可以放下,以为可以忘记他,可是在见到慕天的那一瞬,他的心还是会悸动,酸酸的苦苦的,却也有丝甜甜的,好复杂的感觉充溢在心间,让他无挫.
深深的看着若尘有些憔悴的脸,慕天站在门口迟迟没有动弹.
“王爷”若尘站起身,有礼的一揖,借以收拾心中太过复杂的情绪.
“下去”走到如意身边慕天命令他出去.
“是”如意实象的走出大厅,悄悄的关上门.
这几日少爷总是闷闷不乐,他知道原因却劝说不了.
感情的事情要是几句话就能解决,那就不是从古至今谈论不衰的话题喽.现在正主终于出现,王爷对少爷那么好,应该不会让少爷伤心太久.
走到若尘身边,一把将他拥进怀里,黑慕天将头埋在若尘的肩窝里.
“王爷”若尘用力推拒,却还是不能挣脱出黑慕天的怀抱.
“别动,让我抱抱你”低沉沙哑的声音,让若尘瞬间仿佛遭受雷击,一动也不动.
他的声音很疲惫,好象做了许多事情.
只是他怎么还可以这样随意的将他搂在怀里,没有向他解释是什么,让他等到心痛,盼到心死,而他却像没事人一样的对他搂搂抱抱.
他在他心里算什么,从来没有这样计较过,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他心里的唯一,可是在见过留园里的人,亲眼目睹他照顾文渊,原来心里的肯定全都变的不能确定.
他很不安,他可知道?他应该不知道吧.
也许他真的只是个替身而已,他到底是谁的替身,他可不可以不做那个替身,他不想他心里有别人,爱情是独占,是不能与人分享的,他爱他.
若尘很肯定自己的心意,他是爱着他的,可是他呢,他在彷徨,在迷茫,还是他根本就不在乎他.
对于自己在黑慕天心中的地位是怎样,若尘一点把握都没有.
不知道若尘千回百转的心思,慕天轻轻的将他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不要”反过神来的若尘拼命的挣扎,可是黑慕天温柔的钳制住他的双手,空出来的手拉开自己的衣衫,然后轻轻的解开若尘身上的白衫,将他放倒在床上,重重的压在他身上,让若尘根本不能动弹.
黑慕天吻着若尘的额头,一路向下深深的吻过他的唇,甜食他胸前的蓓蕾,舌尖滑过他细腻的皮肤,来到私秘处,挑逗着若尘的理智.
“不要,停手.”若尘看着变成恶魔不断折磨自己的男人,拼命挣扎.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到底把他当成什么,发泄的工具吗?
“你要的,看,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反应了.”修长的手指挑起若尘昂扬的雄风,黑慕天魔媚的声音让若尘颤簌.
“被这样对待任何人都会有反应”咬着唇,若尘颤抖着声音狡辩,他好恨自己居然轻易的就被他挑拨起欲望.
“你的嘴真是不诚实”轻轻含住若尘的薄唇,慕天伸出舌头挑逗似的在若尘口中拨弄游走.
“恩”小腹突升的一股热气让若尘不适的轻哼.
“说你要我”松开若尘的唇,慕天诱惑着.
“不”他不要认输.
“尘,说你要我”双手滑到若尘的腰间,有规律的抚摩,“尘”
意识有些迷离,欲火焚身,若尘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
“说你要我”轻佻的声音,撩拨若尘的神经.
“王爷…我要”理智崩溃,若尘不得不认输.
“叫我天,记住我是你的天”魔媚低沉的声音在若尘耳边呢喃.若尘的身体不断轻颤.
“天…我的天…我要”
只是他是他的吗?我是你的,你是谁的,若尘很想问他,可是却没有勇气问出口,他只希望这一刻两人是相属彼此的,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尘,你是我的”黑慕天将自己嵌入若尘的身体里.
“啊”剧烈的疼痛让若尘的身子一阵痉挛,痛苦的叫声被慕天含进嘴里.
“乖,就不疼了”温柔的舔去若尘脸上的泪水,慕天身下的动作加大.
一次又一次疯狂的占有,直到若尘再也受不了的昏厥在黑慕天的怀里,慕天才停下自己的动作.
面对喜欢的,想珍视的人,是不是都会变的懦弱?黑慕天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心里,但是他很胆怯,从来没有什么能让他产生怯意。
面对若尘,他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告诉他,他对他是不一样的.
只是那颗懦弱的人可明白,可懂得……

第十八章
悠悠的转醒,月亮已经挂上树梢,若尘的视线环视一圈,没有看见看个熟悉的身影,一切仿佛只是场春梦,要不是身体疼得要散了架,若尘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但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身体的痛,胳膊上的吻痕,一再再的提醒他,那是事实.
可是那个在他身上留下印记的人又去了哪里,与前两次的感觉不同,这次黑慕天出奇的温柔,尽管身上很痛,但是那结合的快感却是说不出的甜美.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若尘想不明白,他的温柔就像毒药,会让人上瘾,有了这样甜美的经历后,他该如何承受失去他的痛.
他对每个人都是那样的温柔,都是那样的疼爱吗?
文渊是不是也被他那样的疼宠过,躺在床上,若尘想着文渊在慕天怀里的模样,心嫉妒的发狂,心疼的快要不能呼吸,只是想想都这样痛,他要如何面对事实.
还有那个慕天心里住着的人,他要如何争,他又争得过吗?毕竟他只是替身而已.
悲哀啊,悲哀,即使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定位,他却只有心酸,没有一点儿的怨恨,却还是想留在他身边.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难以抉择,爱一旦放下,即使知道他心里没有自己却还是不后悔.
这是不是很傻?
认命吧,谁叫他爱上了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
是他先交了心,注定要为这段感情负累,是苦是甜都由自己品尝.
“少爷,您起来了吗?要不要奴才伺候你更衣.”如意站在门口,小声的询问.
王爷在少爷的房间逗留了一下午,他在门外守到现在,虽然他只有十三岁,但是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很清楚,所以他在隔壁的房间准备好了热水一直伺候在门外.
“不用”若尘虚弱的声音从门内传来,阻止了如意的脚步.
巨大的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让如意不假思索的冲入房门.
“少爷”小心的扶起跌在地面上的若尘,如意细心的为他披好衣衫.
舫久嫖薇砬榈娜斡扇缫馑?鲎?踉跄的走向与隔壁相同的房间,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只大木桶,袅袅的热气萦绕在屋子里.
“少爷,我伺候你沐浴”
“你下去吧”接过如意手里的木刷,若尘将身体没入水中,头枕在桶边,合眼假寐.
“是,少爷你不要洗太久,小心着凉.”说完,如意转身走出房间,轻轻的带上门.
平静的水面映照出一张秀美的容颜,这张脸让他与他邂逅,这张脸让他痛苦多余快乐,狠狠的击在水面,打碎水中的倒影.
“风少爷,王爷请您到大厅用膳”竹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一室的静谧.
“竹总管,我可以不去吗?”
若尘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黑慕天,还是不要见面吧.
犹豫了下,竹成的声音再次响起.
“风少爷,恐怕不行,您还是赶快收拾一下就去吧.”
“我知道了.”无力的闭上眼睛,若尘将头侵进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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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尘被如意搀扶着走进大厅,大厅里已经坐了好多人,若尘却不想理会,站在大厅口不想再向前一步,他害怕看见黑慕天像对待他一样对待别人.
“进来”看着犹豫不前的若尘,慕天从椅子上起身,大步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的将他抱起,走回位子,将若尘放到他的腿上.
若尘感觉到周围射来的视线,尴尬的想逃离.
“大家开动吧”慕天神情自若的让大家多吃,自己则一口不动,而是亲自喂给若尘吃.
“我自己来”若尘想起来,腰却被黑慕天紧紧的环着。
黑慕天却像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加菜送到若尘嘴边,若尘不张口,他就这样举着.
直视那深邃的眼眸,以往的经验告诉他,他能做的只有妥协,除非他厌倦他,不然他是逃不掉了,将悲哀压在心底。
“你太瘦了,摸起来一点儿肉都没有”
“呵……”数道抽气声响起,甚至有人将筷子掉到地上.
“不会吧”率直的火儿瞪大眼睛看着若尘.
眼睛在他身上流转,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推推身边的人,“云大哥,若尘脖子上的痕迹好特别,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咬伤了”
“火儿,吃你的饭”云瞪了一眼明知顾问的火儿,加了一大块红烧肉放到他嘴里.
谁不知道那是什么,吻痕那么明显,火儿不知道才怪,一看就知道他明知故问.
“呜…”吞下嘴里的食物,火儿继续说,“若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看你走路的姿势很不对啊”
腾红着脸颊,若尘被食物呛的猛咳了起来.
“喝点汤”将汤端到若尘面前,慕天为他吹凉.
“谢谢”喝了汤若尘终于止住了咳嗽.
“火儿,你很好奇是不是?”风轻云淡的声音,但是火儿俏皮的吐了吐舌,不再言语,黑慕天越是这样和他们说话,就表示他该收敛了.
火儿真是的,没看见文渊的脸色很难看了吗?还说着样的话.
所有的人都即使抽身,收回了那颗差点失在黑慕天身上的真心,除了文渊,看着文渊越陷越深无法自拔,每个人都同情他,希望他的真心能够打动王爷,打败王爷心里的那个人,得到王爷的回应.
可是现在多了个深陷的风若尘,大家看的很清楚,王爷对风若尘是不同的,文渊的机会已经完全失去,再也不可能,希望他能想明白,及时转身.
文渊默默的吃着饭,眼角的余光可以清楚的看见首位上相依相偎的两个人,心抽痛着.
“我吃饱了”在也看不下去,文渊放下筷子,转身走出大厅,希望能听见某人关心的声音,可是他失望了.
若尘仰头看了看慕天,却发现他一脸平静,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在意文渊的离开.说不开心是骗人的,可是他的心里也有一点儿觉得对不起文渊.
“吃饭”看见若尘的嘴巴不动,慕天出声催促.
“我吃不下了”他的胃口本来就不大,这几日心情不好吃的更少.
“你吃的太少”慕天很不满意的看着若尘的碗,里面还剩下好多.
“你帮我吃吧”温柔的凝视慕天,若尘温和着声音,眼里的阴霾却没有消散,愁绪还纠结在眉宇间.
看了若尘一眼,慕天端起若尘的碗,一口一口将他的饭全部吃下.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火儿努力揉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堂堂的四王爷居然吃剩饭.
“我与你同感”李旦也同样的一脸难以相信.
只有云看了看后继续吃自己的饭.
其实他也是不敢相信,只是他比较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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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若尘回到留圆,才一进门就被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都集中在他的屋子里,每个人都一脸的期待。
“若尘,你是怎么做到的?”火儿首先询问.
“做到什么?”若尘满头雾水.
“云,还是你问吧”李旦拉住火儿,让云代替大家问出他们心理的疑问.
轻咳了咳,云有些为难的开口,“我们只是问你脖子上的痕迹是怎么回事?”
若尘下意识的拉高衣衫,却不小心露出了手臂上的吻痕.
“这么多的吻痕?”火儿惊叫,“你是怎么勾引王爷的?”
听见火儿的话,若尘皱起眉头,“我没有勾引他,是他强迫我的”
“不可能”火儿一点儿也不相信若尘的话.
“看来你真的是不同的”李旦很平静的开口.
“你们在说什么?”若尘被他们的话弄得迷糊.
他从来没有勾引过黑慕天,但是黑慕天却霸道的占有他.回想那一幕幕,若尘的心泛起甜蜜的痛楚.
云看着若尘,好心的为他解释,“王爷虽然把我们带回来,让我们丰衣足食,但是他从来没有要过我们,偶尔的关怀会有,但是却不曾有再进一步的举动.”
“这样的答案让若尘很诧异,心中生起小小的希望,也许他是不同的.
“是啊,是啊,文渊曾经诱惑过王爷几回,不过结果以失败告终.”火儿很羡慕的看着若尘,“还是你厉害啊”
被火儿看的很不自在,若尘低下头.他没有诱惑过黑慕天,反而是他诱惑他的.
“也许是因为他比我们更接近王爷心中那个人的样子”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文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若尘.
一盆冷水当头泼下,若尘心中小小的火苗荡然无存.
会是这样的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若尘忧郁着要不要进去。
侍卫看见来人,没有任何阻拦反而很是恭敬,并为他开了门,让他不得不进,只是心事重重的若尘根本没有发现.
站在窗前的慕天听见开门声缓缓的转身。
“天儿那么冷,怎么还跑出来”拉着他坐到火盆边,双手覆在他冰冷的脸上,语带责怪.
慕天的温柔没有温暖若尘的心.
“你半个月没在王府,去哪里了?”
收回手,慕天将碳火加旺,“我一直待在皇宫里”
———皇宫里有你留恋的东西吗?心里想,却不敢问出口.什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四王爷得不到的?若尘不是傻子.
看着若尘狭长的眸子黯淡下来,慕天将他搂向自己的怀里,“尘,你想问我什么?”
———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张了张嘴,若尘没有出声,答案若是心碎,他不如就这样逃避,就这样欺骗自己,他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慕天没有出声,一双鹰眸深邃的凝望着若尘,像似在等待什么?
———你在等待什么?若尘在他的眼里找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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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书房的门被推开,颀长的人微笑着走进来.
若尘回头看向来人,浑身的血液骤然冻结,原来这就是答案,相似的眼睑,相似的脸型.
“外面下雪了吗?”蹙眉的看着黑慕齐,慕天起身拍掉他身上的雪.
“是啊,雪好大,才一会儿功夫就好厚喽,天亮也许就能打雪仗了,好怀念以前的日子啊。”慕齐任由慕天为他解开披风,一双眼好奇的看着若尘.“他是?”
回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若尘,慕天的神情平静的招呼慕齐,“过来坐”
没有询问答案,慕齐听话的坐到慕天身边.
“你怎么从宫里跑出来?”三人围坐在火盆旁,若尘却像不存在似的,只听见慕天和慕齐两人闲聊.
心碎成一片一片,若尘知道自己彻底输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需要打,成败已在眼前.
慕天没有侧眼看若尘,一只大掌却精准的抓着他的手,感觉手被用力的握了握,而背对他的人继续和来人闲聊着.
目光落在拉着自己的大掌.他这是什么意思,虽然黑慕天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但是他握着若尘的手没有松开,他是在安抚他吗?若尘绝望的心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
好想问他,可是他却拿后背对着他,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只能听着默默的听着两人的对话.
“天不早了,你快回去,不然宫里会担心的”
慕天看着慕齐的脸,温和着声音劝说.
“我是偷偷溜出来的,宫里没有人知道.”慕齐才说完,就见慕天的脸色拉了下来.
“你居然没有带着护卫出宫”冷冷的声音,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凛冽.
“我不想他们碍手碍脚的啊”完全没有皇帝的威严,此时的黑慕齐像个顽皮的孩子.
“来人啊”一声吼,侍卫门马上推门进入.“王爷”
“派两对人马护送皇上回宫”
说完不等黑慕齐表态,慕天取来他的披风,为他披上.
“你不送我吗?”很小声的在慕天的耳边低语,在若尘看来就像情人间的耳鬓私磨.
“外面雪大,回去小心”将慕齐送到门口,慕天没有在往外走.
回头又看了看教?黑慕齐才转身离开.
“我是他的替身”低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慕天回头对上若尘绝望的眼神.
伸手去搂他,若尘却大步退开.
“如果没有这眼睛和这张脸我就不会痛苦了,对不对?”空洞着声音不知道在问谁.
这样的若尘,让慕天没来由的心慌,大步走过去,将若尘单薄的身体带进怀里.
“尘,不要吓我”
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想解释,可是若尘却意识朦胧不断的呓语,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
“如果…当初死了…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痛苦”失去意识前,若尘的泪烫疼了慕天的心.
“不,若尘你听我说,听我解释.”黑慕天大声的叫喊,但是若尘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找御医来,快找御医来”抱着失去意识的若尘,慕天对着门大喊.
他作错了吗?他怎么忘记了若尘是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人.
他该死的以为他会明白的,他以为他可以能够体会,能够了解,更能够明白.
一切都在他以为,可是若尘····该死的···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依旧活在自己的自卑、不自信更不相信他人的圈子里.

第十九章
如意将房间里的火盆弄旺,不时回头看看床上的人.
王爷抱着少爷回来时把他吓坏了,少爷昏迷着还不断的流眼泪,那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完,御医面色沉重的把王爷叫出去说话,留下他来照顾昏迷的少爷.
少爷不会有事吧.
“放开我…放开我…”昏迷中的人不断的挥动着双手.
“少爷,你醒醒,你只是在做梦,少爷快醒来”如意连忙奔回床边抓着若尘的手,希望摇醒他.
昨天白天少爷还好好的,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他还没有和王爷和好吗?
“如意”徐徐睁开眼,若尘终于认出眼前的人.
“少爷,你醒了”如意惊喜的看着清醒过来的若尘,“我通知王爷”
“不要”拉住急于离开的如意,“我不想见他”
“若尘大哥”熟悉的叫声从房门口传来,若尘猛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看着冲到面前的人.
“吉祥”激动的抓着吉祥的手臂,感觉到掌下真实的触感,若尘终于相信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
“若尘大哥…呜呜呜…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吉祥扑到床边,抱着若尘的腰,泪流满面的哭诉.
“爱哭鬼,你把人家的衣服都弄脏了.”熊一样,满脸落腮胡子的男子,将吉祥从若尘的怀里拉出来,拿自己的衣袖擦拭掉吉祥脸上的眼泪鼻涕.
“我是太激动了”吉祥小声的辩解,若尘的白衫大襟上留下一大片的湿印,吉祥尴尬的吐吐舌,对若尘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好,我是秦关”抓着吉祥的手,秦关礼貌的与若尘打招呼.
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若尘勾起嘴角,缓缓的绽放出笑容,眼角瞥见随着两人进来的人,若尘的笑容有些僵硬.
“大狗熊,你放开我.”他还有好多话没有和若尘大哥说呢,这个大狗熊真是讨人厌.
对准秦关抓着自己的魔爪,吉祥张嘴咬了下去.
“啊,爱哭鬼你咬我”秦关连忙松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留下两排齿印的手背苦笑.
“若尘大哥,你这半年多过的好吗?”吉祥看着若尘的脸,发现他比以前瘦了好多.
“我还好”避重就轻的回答,若尘没有看那人一眼,不过他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你知道吗?你消失后,我哭了好久,痼疾也发作了,冯妈妈以为我没的救,就把我赶出了红馆,要不是…”瞄瞄身后一脸哀怨的人,“要不是那只大狗熊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轻轻的擦去吉祥的眼泪,若尘温和的看着吉祥,“傻瓜,你怎么可以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下次要是被我知道你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就不再理你喽”
刮下吉祥的鼻子,若尘半真半假的恐吓.
“你不要不理我,我答应你,我一定照顾好自己.”吉祥一听说若尘不理他连忙点头承诺,“不过,若尘大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瘦了好多,脸色好差.”
吉祥的关怀让若尘心中一暖,“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不要骗我啊,你知不知道,那时一心求死的你把我吓成什么样子,如果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吉祥拉着若尘的手,哽咽的说.
“傻孩子,你若不活了,秦关怎么办?”虽然看不清秦关脸上的表情,但他瞪大的眼睛已经说明一切.他是很在乎吉祥的。
至少吉祥遇上了自己的幸福,他终于可以安心,悲苦的两个人,终于有一个摆脱了命运。
“谁管他是凉拌还是热拌?”很孩子气的嘟着嘴,“我只要若尘大哥好好活着”
温柔的抚摩着吉祥的头发,若尘微笑不语.
他不想承诺什么,心碎了,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死亡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
“答应我,不可以再吓我了,你若死,我绝不活”吉祥看着若尘的眼睛,执意要得到答案.相依为命那么多年,若尘的性格,吉祥很清楚,他绝对不能让他放弃生命。
“吉祥……”
“若尘大哥,说你不会死的”
“人都是要死的”没有正面回答,若尘淡然的微笑,仿佛生死都不重要.
“那你一定要死在我后面”
“你就答应他吧,他的脾气你还不了解”死来死去的,秦关实在听不下去.
“好”很轻声的许诺,对于吉祥的固执,若尘只能点头.
得到若尘的承诺,吉祥精神一松,身体便向后栽倒.
“吉祥”若尘和秦关同时大叫.
秦关动作迅速的接住吉祥下落的身体.
忙着救人的若尘却因为身体虚弱摔下床,没有接触到地面,若尘落入熟悉的怀抱里.
没有说话,慕天将若尘抱回床上,为他拉好被子.
“如意去请大夫来”快速下令,慕天转头对秦关说,“隔壁有房间,你抱他到隔壁休息”
“把吉祥放到我床上”掀开被子下床,若尘踉跄的身体被慕天扶住.
“谢谢”将昏迷的吉祥放到床上,秦关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
“你干什么?”若尘分神看了下抱起自己的人.
“你需要休息”拉过屏风上的大氅,慕天将若尘包裹严实.
“我要留下来照顾吉祥”
吉祥病了,他怎么能离开.
“我会照顾他,你去休息吧”没有回头,秦关沉声开口,“吉祥希望你健健康康,而不是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请你不要让他担心好吗?”
短短的一句话阻止住若尘的挣扎.
吉祥的身体不能担心,也不能操劳,而他却让他担心,是他不好,心上涌起深深的自责,若尘被黑慕天抱着离开.
***
一路无语,黑慕天抱着若尘走回自己的寝楼,将若尘放到自己的床上.
“不要对我这么好”他会承受不了这样温柔的折磨,他不要做谁的替身.
“我只想对你好”
“呵呵…”凄凉的勾起嘴角,没有表示意见,但是若尘的脸上表明了他不相信.
“不要不相信”
“别再糊弄我,求你不要这样折磨我”激动的若尘,脸色泛青.
“不要激动”想将若尘搂在怀里,但是却没有行动,紧握住双手,努力控制想呵护他的冲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走…你走…”捂住自己的耳朵,若尘选择不听他的话.
张口要说什么,外面的人却阻止他开口.
“王爷,宇文丞相求见”竹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不见,让他滚”低吼完,慕天转头面对床上泪流不止的人.
“尘,我该拿你怎么办?”
手被牵住,若尘缓缓睁开眼,对上一双温柔朦胧的鹰眼.是错觉吗?那里面的温柔情意是为了他吗?
若尘很快就清醒过来,像被烫到似的抽回手,拒绝再当替身.
“尘”
“我不想见你”冷冷的声音,冷冷的眼神,若尘整个人仿佛被冰雕成一样,远远透着冰冷的气息.
“尘,看着我”强迫若尘抬起头,慕天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我对你的好,难道你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吗?”
“因为我长着一张与那个人相似的脸,不是吗?”痛苦说出事实,若尘感觉自己的心好疼.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鹰眸闭了一下又张开,“云,文渊,李旦还有火儿他们都有相似的地方”
“因为我是最像的那个”也许以后还有更像的,或是本尊,他要如何自处,失心的痛,不断啃噬的嫉妒,太多太多的情绪,若尘快要承受不住.
“你…”有些气恼的看着若尘,慕天恨不能撬开他的死脑瓜骨,看看里面为什么这样固执,这样一味的不信任他.
若尘眼中的不信任那么明显,慕天长叹口气,“不能否认第一眼见到你时,我的确被你的容貌吸引”
星点燃烧的希望之火熄灭,晶莹的眸子转为黯淡,了无生气.
“原以为我那样固执的要留住你的呼吸,留你在我身边,是因为你张的像他,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在乎过你的容貌,我在乎的是你的自卑,你的不自信,我想办法关心你,疼你宠你,并不是因为你张的像他,我对你与对别人是不一样的,我喜欢的是你,我爱的人是你.”
“真的吗?”他爱他,若尘不是很相信自己听到的.
“甚至看见慕齐时我脑子里想的是你”
能相信他吗?若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他.
“那他怎么办?”他心里的那个人怎么办?
“傻瓜,他是我弟弟,尽管我对他冷言冷语,可是他就像狗皮膏药粘着我不放,皇宫里的人亲情很淡,但慕齐与我却是一个例外,他从小就依赖我,我就像一个忠实的护卫,照顾他,保护他不受伤害,我们相依为命许多年,在皇宫的斗争中得以幸寸,这种感情要比一般的兄弟要深,可是那无关爱情.”
“你在找他的替身”抬头看着慕天,想从他的眼睛里看清一切.
慕天对着若尘的狭眸,眼睛里一片清明.
“说替身也可以…一直保护在羽翼下雏鹰要独自高飞,剩下哺育的雌鹰,那头雌鹰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若尘轻轻摇头,他不知道慕天为什么要这么说?
“是空虚,寂寞还有无措,太习惯了去保护,我需要找到让我能够继续付出保护的对象,我不是刻意找寻和慕齐相似的面孔”顿了下,慕天的脸上的神情很怪异.“是因为不像他的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世上”
若尘惊讶的张大嘴巴,慕天正好乘虚而入,恰倒好处的偷香.
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慕天侵犯,若尘不明白慕天话里的意思.
等他意识回笼,自己的衣衫已经大敞.
连忙拉回自己的衣服,若尘瞪着一脸遗憾的人.
那个威严阴沉的四王爷哪里去了,眼前的人怎么看都像个登秃子.
“你该多失神一会儿”这样他才有机会下手.
“你…”气红了双颊,若尘还是没有忘记正事,“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绕回话题,慕天的脸阴沉下来.“其实当时留圆里还有别的人,可是他们进王府没有多久就暴毙身亡。”
“怎么会这样?”
趁若尘费力的想事情,慕天再次靠过来.他知道为什么,可是他不想深究,睁一眼闭一眼,他本就不在意人命,那些人只是他在慕齐刚登基时带进王府的,后来他没有再带人进来.
而若尘是个完全的例外.
胸前凉凉的感觉让若尘迅速回神.衣衫大开,某人正在他的身上动手动脚.
“你对我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很想撬开若尘的脑袋,为什么让他相信他有那么难吗?大大的响亮的叹口气,慕天很慎重的点头.
“那你开始为什么不对我说清楚?”让他等到失望,让他差点打算死了算了.
“我一直在等你问我,我希望你能有自信,不要总是躲起来哭泣”深情的抚摩若尘有些苍白的脸颊,“可是你让我失望了若尘,你该对自己有信心,更该相信我”拉着若尘的手放在心口.“相信我这颗心,你已经在里面了”
“天…”抖着唇,若尘激动的泪水越落越多.
“别哭…别哭…你的泪水让心疼”慕天搂着若尘又拍又哄.

第二十章
早知道这样他就不说这些恶心话,真是自己找罪受.
轻轻的将若尘搂进怀里,坚毅的嘴唇对上冰凉的薄唇,温柔又怜惜.
就这样吧,总要给自己一个机会,给爱一个机会,若尘温柔的回应.
“我要见王爷”轻低的声音传进来,慕天皱起眉头,好不容易让若尘放下心里的疙瘩,谁又来打扰这好不容易的清静.
“谁在外面?”
“王爷,我是文渊”
鹰眸微微眯起,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进来”没有放开若尘,慕天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拉过被子盖住他坦露的胸膛.
“王爷,您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出王府?”
文渊哀怨的看着慕天,以往只要他这样做,王爷就会心软的.
“不是赶你们离开”看了眼陆续走进屋子的人,慕天没有转圜的说,“别院的环境很好,你们如果喜欢可以在那里终老,若是还有其他打算,我会尽量满足”
“我不要离开您”文渊跪倒在地上恳求.
他从第一眼就爱上了黑慕天,住在王府三年,他一直尽力讨好他,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文渊,除了这里,你哪里都可以选择,只有王府,你不能留下”身为皇家贵族,慕天太清楚,争宠会让人变得多么残忍。其他人对于若尘都是没有威胁的,只有文渊,他若不死心,将会是若尘最大的威胁.
若尘没有自保能力,他必须要为他仔细设想,可能出现在他身边的危机,他都要防范于未然.
在更大的暴风雨来临之前,要保证若尘绝对的安全,这样他才有精力,无后顾之忧的搏击风浪.
“王爷…”泪流满面的文渊,没有想到一向待他温和的人,翻脸后会是这样的无情.
“文渊看开点儿吧,王爷是不会回头的人”云扶起文渊,苦心劝解,将感情放错位是何等痛苦.
彼此相爱是幸福,单方的付出只会痛彻心扉.
“没想到王爷居然这么无情,说让我们走就走”火儿气恼的嘟囔,待在王府快三年,总会舍不得的,可是王爷却可以这样绝情.
“不要说了,走吧”李旦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大步走出房?
曾留恋的,曾放不下的,在此以后必须要放下,因为许多东西错过了就不会再来,不属于自己的强求不来.
“天,为什么要送走他们?”若尘不明白原因,那他呢,他是不是也要被送走.
“我有你,留下他们,你的心里总会不舒服的,对不对?”若尘的脸不由得飞上两朵红云,将头埋在慕天的怀里,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小傻瓜,从此后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拥着若尘的肩,慕天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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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是大忙人.”一直在书房等待的宇文廷看着姗姗来迟的人,“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脸上的线条都软化了。
“有事吗?”没有回答宇文廷的话,慕天径直走到他身边的椅子坐下.
“我知道我为什么会找不到安王喽”看了下喝茶的男人,“你好象一点儿都意外?”
“我该如何反应”慕天的语气里尽是疲惫,“在你接手查这件事后,我就有了心理准备”
“你比我先知道答案了?”
慕天继续端起茶碗浅酌了口,“在去北疆的路上,若尘在客栈里差点儿被一个醉鬼侵犯”
“啊”这跟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难道……
“那不是意外?”声音里尽是不相信,宇文廷期望着慕天告诉他,他想错了,可是他失望了,慕天很轻的点了下头.
“我派人跟踪那人”
“结果呢”声音颤抖,宇文廷有些不想知道答案.
“安王已经死了两年,只有他的儿子麻子黑还活着”
“所以你让我去查麻子黑,客栈的那人是麻子黑”
慕天点了点头,宇文廷闭上眼睛,轻声说,“麻子黑嗜赌为命,输光了安王留下的家底,或者安王就是被他气死的,他那样的人根本不可能谋反,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欲”
慕天没有搭腔,这些他早就知道了.
迷眼看着黑慕天,宇文廷气愤的说,“你早知道不是安王派人刺杀你”
为什么他都知道而把他蒙在鼓里.
“我们还是不是好兄弟,你把我当成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害我为你提心吊胆,这样很好玩吗?”
用力的捶向身边的茶几,茶几应声而碎发出巨大的声响.
“王爷”听见响声,门外的侍卫连忙推门查看.
“退下”
“是”
房门关上,慕天看着宇文廷久久的不说话.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我?”宇文廷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黑慕天,他的眼光深邃,朦胧,好象藏了许多事情,却又说不出来.
“答应我,别再较真儿,这件事就此罢手”
“为什么?”什么都不要他管,他把他看成什么人,隐隐的觉得事情好象很复杂,而且结果绝对不是他所乐见的.
“答案往往是很伤人的”
迷眼深思慕天的话,宇文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打算要如何做,坐以待毙吗?”
“我会想到办法的”含糊的回答宇文廷,慕天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做.
“你会有心情想到办法”宇文廷很不相信,拍了拍慕天肩膀,很诚心的劝戒,“不要感情用事”
看了宇文廷一眼,慕天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回答.
曾经用性命守护的东西居然背叛自己,这种滋味有多不舒服,只有当局者清楚.
“若尘没事了?”刺客一事可以暂时放下,毕竟想要黑慕天的命没那么容易的.
来这里的路上听说他把御医昭到王府里,应该是风若尘出了什么事情吧.
“他没事”现在睡的正沉,想起心上人,慕天眼中的温柔不禁泛滥开来,看得宇文廷,直翻白眼.
“我没想到你居然那么残忍的逼迫他”
在心爱的人面前关心别人来激发爱人的自信,亏他想的出来,还好若尘没事,真要是若尘想不开,看他不追悔莫及.
“呵呵”他只想让若尘坚强起来,有些操之过急,还好若尘没事.
不过下次他是万万不会再用这种办法.
若尘的泪让他心痛,他舍不得他落泪.
“老兄,祝你幸福”拍了拍慕天的肩膀,宇文廷真心的祝福.
希望他们能够真的得到幸福,以后可以风平浪静的生活.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若尘听着慕天强有力的心跳,在心里附和.为什么是同性恋?这个问题某希想了很久,可是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冥思到最后,某希只能回答,这个题材某希喜欢,虽然不能够真正体会同性之爱,但是某希是真的很好奇,他们的爱情是什么样?只能通过想像,构思出自己想要的。
希望大家不要说我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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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与现实的距离有多远,也许是一辈子。人生有太多的事与愿违,希望是不是能够实现,终究不是能够预见的。这样也许才叫生活。
冬雪覆盖的御花园,白雪皑皑下,银妆素裹的殿堂楼宇,别有一番景色,只是走在其间的人,却有些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欣赏的兴致……
“四哥,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宣御医来看看”黑慕齐看着神情木讷的黑慕天,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样的神情,让他有种人在魂不在的错觉。
“我没事”
对答案不甚满意的黑慕齐转头看向左手边的宇文廷,用眼光询问。
宇文摊开两只手,翻了翻白眼,他也很想知道黑慕天是怎么了,前些日子,人变的阴沉,变的疯狂,一个人居然揽下六部的事情,把他这个丞相凉在一边洒太阳,他老人家接下了所有的事情,害得大臣私下议论,四王爷是不是有心篡位?在他千关心、万询问,最后不惜逼迫的手段下,他才终于知道,问题的症结是因为风若尘。
转头看看异常沉默的的某人,宇文廷的第六感告诉他,一定又是因为若尘,不过没听说两人吵架,前两天他看两人还好好的,最近是怎么了?
心里有一百的问号,但宇文廷硬生生压下心中的好奇,毕竟地点不对,他可不希望自己给那恩爱的两人带来麻烦。
黑慕齐张口想再询问,眼光看见对面走来的一行人,连忙快步上前。
“雪后路滑,你怎么出来了?”小心的扶着皇后,将她护在怀里。
“这是今年的初雪,我忍不住想出来走走,陛下不要那么紧张”皇后羞涩的红着双颊,小声呢喃。
“你身怀六甲,我怎么能不担心”毫不避讳的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在乎和关心。
“四王爷和宇文丞相在,不要这样”瞄了一眼,面前的人,皇后要退开,却打了个躐躞。
“小心”连忙抱住皇后的身体,黑慕齐吓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呲责,”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事”黑慕齐的语气好强硬,皇后低下头掩饰自己眼里的受伤。
“朕送皇后回寝宫,你们不要离开,我们一会儿到暖阁去喝几杯”黑慕齐扶着皇后,回头对身后的两人交代。
“尊旨”宇文廷躬身回答。
同黑慕齐喝酒好象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登基后的黑慕齐很忙,所有的人都很忙,他们已经很久都没有在一起闲适的聊天畅饮了,宇文廷心里好怀念以前的日子。
“小心”不寻常的风声吹来,黑慕天下意识的冲上前,挡在黑慕齐前面。
一只短小,尖锐的冷箭正中黑慕天右胸口。
“四哥”黑慕齐惊叫,连忙扶住他下滑瘫软的身体。
“你…没事…就好”巡视黑慕齐的身体,看见他完好,黑慕天失去意识。
“来人啊,快去传太医,快去传太医”黑慕齐失去理智的大吼。
所有人都没见过沉稳内敛的皇帝居然会这样失控,全被骇住。
皇后看了黑慕天一眼,再看看昏厥的人,随后镇定的指挥。
“宣太医到和乐宫,皇上把王爷送到那里去”
抱起昏迷的黑慕天,黑慕齐施展轻功将人带到距离御花园最近的和乐宫。
看着消失在面前的人,皇后的眼闪过一丝黯然。他居然忘记她的存在。
看着禁闭的房门,黑慕齐焦急的踱来踱去。太医进出了那么久,怎么没有消息传出来。
“皇上,您坐下来休息下,你这样,太医们会束手束脚,不能冷静为四王爷诊断。”皇后来到黑慕齐的身边,将他拉到椅子上坐下。
“四哥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抓着皇后的手,黑慕齐向她求证。
“皇上放心,四王爷不会有事的,剑伤在右胸,没有危及心脏,他不会有事的”
“皇上刺客已经关入天牢等候发落”宇文廷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带人抓刺客去了,此时,走进和乐宫禀报。
“问出指使者没有”努力恢复镇定,黑慕齐冷着声音问。
“还没有”宇文廷担心黑慕天的伤势,不敢耽搁,连忙赶过来。
“胆敢刺杀朕,害四王爷受伤立刻处决他”黑慕齐咬牙切齿的说,仿佛发誓一样。
“尊旨”看着黑慕齐的表情,宇文知道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也深深的疑惑,只是他没有问出口。
寝室的房门打开,太医陆续从里面走出来。
“怎么样?”黑慕齐急切的问。
“回皇上,四王爷的伤很深,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修养,并无生命危险”
松了口气,黑慕齐悬着的心终于归位,”调最好的药材来,一定要治好四王爷的伤”
“尊旨”
“皇上不送王爷回王府吗?”宇文廷小声的询问。
“他的伤不宜移动,就让他留在这里修养吧”
“是”
“皇后,我们回宫吧”眼角余光瞄了下禁闭的房门,黑慕齐扶着皇后走出和乐宫。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宇文廷深思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心理的不安越来越大。
“丞相大人,四王爷醒了。”太监从卧室出来,低声禀报。
一进门,宇文便关心的问,还好那匕首上没有毒,”好些没有”
“我没事”脸色苍白但是黑慕天的精神很好。
“你知道吗?”顿了下,宇文廷阴沉着脸继续说,”刚才是皇上亲自把你送回寝宫的”
宇文廷仔细盯着黑慕天的脸,发现他的脸上很平静,不过他觉得着平静的面容下,大大有问题,哪里不对,一时之间,宇文廷却说不明白。
伸手探向慕天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为什么表情这么奇怪,”你还好吧?”
“我没事”拉下宇文廷的手,慕天的脸上高深莫测。
“可是你的脸说明,你大大的有问题,你的表情怪怪的,不是很对劲”
“我该是什么表情?”
耸耸肩,宇文廷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哎,黑慕天现在越来越难以琢磨,恋爱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没心思再探究下去,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觉得奇怪,皇上居然让我处决那名刺客,不询问原因,直接处决,你说他是不是太急了”
“是吗?”闪过太多情绪,失望,伤痛,心碎,最后是了然。
宇文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居然有那么丰富的表情。但是黑慕天的动作却吓了他,就见他双手支撑着身体要坐起来。
“你干什么?”
“我要回王府”
使劲压住慕天的身体,宇文廷喘着粗气劝说,”你的伤不适合移动,你必须老实的待在宫里。”
“不行,我要回去。”他要去看若尘,他想见他。
“你怎么这么难搞?”宇文廷火大的急吼。“我帮你照顾若尘,你就放心在这里养伤。”
“不行,我必须自己…”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黑慕齐一进门就见到两人在撕撤。
“皇上你来的正好,这家伙要回王府”看见黑慕齐就像见到救星,宇文廷连忙退开一步。
“四哥,你伤得很重,还是留在宫里修养几日,我们兄弟两人也有些日子没有好好聊聊,就趁这几日,我们好好聚聚。”
黑慕齐边说着边将慕天扶回床里躺下。
“那也好”没有什么情绪,黑慕天顺从的躺回到床上。
宇文廷诧异的看着这一幕,他到底在搞什么鬼?刚刚还非走不可,结果黑慕齐的一句话就让他改变注意,他也太听话了。
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宇文真想撞墙,一遇到黑慕天的事情,他的脑子就不好使,他这个丞相当的真是窝囊。
可是有什么办法,谁叫他是他生死换帖的朋友。
既然他有那么多事情瞒着他,那么他就自己去查,就不相信有什么是他查不出来的。
也许马上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二十一章
“少爷,您的风寒还没有好利索,外面天寒地冻,您还是把们关上吧。”如意努力劝说对门而坐的人,对于若尘偶尔表现的坚决,倔强,真是伤透脑筋。
“若尘大哥,你是在等我吗?”包裹在厚大的毛皮大氅里,吉祥只有一双星眸露在外面,眨啊眨的。
“你们快进来,外面冷。”看见吉祥与秦关踏雪而来,若尘连忙将两人拉到火盆旁,神情懊恼的看着小脸毫无血色的吉祥,“吉祥,你身体不好,怎么不在留圆好好休息。”
“是秦关要来”靠近炭火,感觉不很寒冷的吉祥连忙狡辩。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若尘好笑的斜瞄着一脸被逮到,心虚的吉祥。
“若尘大哥明察秋毫,听王府下人说你生病了,我很担心你,所以…”
哪里不了解吉祥的心思,只是他这样更让若尘过意不去,吉祥的身体向来不好的。
“我没什么,只是偶染风寒…”若尘拍拍自己白皙是面颊,“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王爷呢?怎么没看见他”每次他要靠近若尘,那个冷冰冰的王爷,一定会护卫在一旁,今个儿怎么这么不见他象防贼一样防他。
听见吉祥的话,若尘视线不由得望向紧闭的门板。
“王爷进宫去了还没有回来。”见主子失神,如意代为回答。
“若尘大哥,你这个样子好象等待丈夫回来的小妻子啊。”吉祥调侃着若尘,希望能够转移他的注意力。
“吉祥,你越来越没大没小,小心秦关哪天不要你喽,到时可不要抱着我哭。”
仰头看向身旁的人,那眼里的深情、宠溺清晰可见,吉祥骄傲的扬高下巴,“他才不会不要我,只有我可能不要他。”
“小东西,口不择言,讨打。”嘴上说的严重,秦关哪里舍得打他。
———这辈子都只能是他被吃定。
看着眼前的一幕,若尘真心的为吉祥高兴,苦尽甘来,吉祥找到了他的幸福。自己也拥有了幸福,只是,这幸福能够长久吗?为何心里充满了不安。
门应声而开,若尘兴奋的转头,却在看见来人后,笑容隐没。
“若尘,你不要表现那么明显好不好?一看见我居然连笑容都收回去,这也太小气了”宇文廷连连抱怨,满心不甘,不能不承认,若尘的笑容真的是倾城倾国啊。
“宇文丞相,天呢?”看见只有宇文廷进来,若尘直觉黑慕天一定出了什么事。
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宇文廷一脸正经的看着若尘。
“发生什么事了?”若尘紧张的看着宇文廷,心里更加担忧。
“若尘,你不要急,那个家伙没什么,只是受了点儿轻伤。”尽量轻描淡写,宇文廷还是看见若尘脸色苍白,唇无血色。“你不要急,你若不能冷静下来,镇静处事,那个家伙放心不下,难道你想让他养伤期间还要担心你吗?”
是啊,他必须要冷静,从来都是他为自己承担一切,自己怎么能够成为他的包袱。
脸色没有恢复,但神情已经渐渐平稳的若尘,希冀的看着宇文廷,“天在哪?带我去见他。”
“不行,他在和乐宫养伤,皇宫重地,守卫森严,你进不去。”若尘的身份是宇文廷不能带他进宫根本原因,要是被那些死脑瓜骨,不知变通的御使大夫知道,说不定要卷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你能带我进去的不是吗?你一定有办法养我见到他,我只是想看看他好不好?我保证不会影响他养伤的”若尘笃信宇文廷有办法把他带进宫,让他见到想见的人。
看着若尘急切担忧的俊颜,宇文廷终于能够了解黑慕天为什么会冒风险把他带进王府。
“好,我带你进宫,不过我们要从长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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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药的气息弥漫低气压的寝宫里,站里两旁的宫女、太监各个噤若寒蝉,大气儿都不敢喘,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床上的人,害得自己脑袋搬家。
“你们都下去,这里不需要伺候。”
低沉的声音让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所有人都巴不得赶快离开这里,可是奈何皇命不敢违,只好硬着头皮站在原地。
“没有听见我的话?”声音彻底冷却,一点温度都没有,众人的视线全部瞄向领头太监。
大家都巴望着他。领头太监吞了吞口水,唯唯诺诺的开口,“王爷,皇上让奴才们在这里伺候着,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领头太监不敢抬头,好象脑袋有千金重,一直顶着自己的鞋尖儿回话。
“出去”
“是”即使被皇上处罚他办事不周,也好过被冷面王爷活剐的好,领头太监不敢迟疑,示意所有人离开这个让人快不能呼吸的和乐宫。
没有心情欣赏皇宫的华丽精美,若尘一刻心完全挂念着受伤的那个人,身边的风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周围惊叹的目光,但是这一切都被领路的宇文廷看在了眼里,心里不由得嘀咕,都说红颜祸水,这话用在女子身上合适,用在风若尘身上也很贴切啊。
“滚”
“啊”惊叫的痛呼声伴随着瓷碗落地的声音,显然有人伤的不轻。
宇文廷心有余悸拍拍胸口,压惊,还好第一个进来的不是他。
瞄了眼床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人,宇文廷打心里佩服黑慕天的精准度。
“你没事吧”额头都流血了,这下挨的不轻。
若尘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摇头,视线直直的定在床上,看见黑慕天那红润的脸色,若尘悬着的心终于归位。
举步来到床边,若尘才探出手,却被一把抓住,“你…”挥开的动作瞬间定格儿,错愕的某人转眼将面前的人搂进怀里。
“小心伤口”若尘被禁锢在慕天怀里,一动不动,深怕自己不小心碰触到他的伤处。
久久的,慕天终于松开了身体有些僵硬的人,拉开两人的距离,慕天注意到若尘右半边脸颊上,有些干涸的血迹。
“你要干什么?”若尘迅速扶住作势要下床的慕天。
“拿药”
“我帮你,你不要动”若尘怕牵动慕天的伤口,不敢真的与他拉扯。
没想到慕天即使受伤了力气还是那么大,转眼间变成若尘躺在了床上。
“天”
“不许动”手里拿着白瓷药瓶,慕天转身命令床上欲下床的若尘。
不明所以,但若尘还是听话的躺下身子。
额头伤口的灼痛,让若尘不由得呻吟出声,下意识的闪躲,由于若尘靠在慕天的左胸膛,他挥动的手臂结实的打在慕天受伤的右胸口,“恩”擦拭伤口的动作一顿。
“天,对不起,让我看看你的伤口”他刚刚使了全力,慕天一定很疼,若尘焦急的想起身,却被慕天制止。
“别动,你的伤口必须清理干净”
感动吗?是的,若尘在这一刻除了感动,感激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
知道额头上的绷带缠好,若尘终于被允许自由。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深深的看了眼焦急担忧的若尘,慕天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衫。
“流血了,伤口必须从新上药,从新包扎。”轻轻的从床里爬过慕天的身体,下床。若尘到慕天取药的柜子里东找西找,“哪个是,哪个是?”翻找了所有的瓶瓶罐罐,若尘越是心慌、越不能冷静。
“药在这里”懒洋洋的声音成功吸引了若尘的注意力。
“在哪里?”回头就见慕天闲适的躺在床上,悠闲的看着,自己,若尘觉得自己好笨,居然连这点儿事情都手忙脚乱、做不好。
“我是不是很笨?”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若尘黯然的低下头,直到一双赤脚出现在视野里,“地上凉,快回床上去。”将慕天扶回床上,若尘被他拉做在床畔,被迫与他四目相对。
“我喜欢你因为我手足无措的样子,那表示你的心里有我,在乎我,不要把我从你的心里屏除,永远都不要。”
“天…不要对我这么好!”这样包容他的缺点,这样全心全意的对他好,他会沉溺在幸福里。
“傻瓜,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叹息着将若尘拥在怀里,只有这样慕天的心才会感觉充实,“谁把你打扮成这个样子。”
话题转移太快,若尘有一刻的愣神,随后羞涩的不敢抬头。“宇文丞相说我只有这样才能进宫,而且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理智上赞同宇文廷这样用心安排,但他还是很不习惯看见一身女装的若尘。
“把这衣服换掉”
“天…”还想说什么,但外面的声响打断了他的话。
“皇后娘娘安好”宇文廷觉得自己这辈子声音都没有这句话叫得洪亮,他堂堂一丞相居然沦落到为人把风儿,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宇文丞相,怎么在外面?”皇后看了看禁闭的门板,视线回到眼前人身上。
“娘娘,臣刚刚进去,见四王爷好梦正酣,正打算离开。”
“可是本宫刚刚听宫人来报,说四王爷摒退左右,本宫不放心特地来看看。”
早就觉得这个皇后不好应付,看来他的感觉还真是灵敏啊。
“那就让臣陪同您一起进去吧。”
他的声音这样大,里面的人应该接收的到吧。
“参见皇后娘娘”一身宫女打扮,若尘庆幸自己在进宫前恶补了下宫廷礼仪,不然今天一定穿帮。
“起来吧,王爷身体恢复的可好?”基于规矩,皇后停在距离床铺三步之外的地方,看见慕天合衣靠在床上,气色较先前要红润了许多。
若尘才要回答,有人先一步开口“多谢娘娘关心,臣的身体已无大碍。”
“看见四王爷恢复的如此快,我想皇上知道一定很高兴。”
“臣的身体基本痊愈,不便再留在宫中,臣打算今日离开。”
听见慕天要离开,皇后娘娘喝茶的动作突然顿了下,“我会帮王爷转达,宫里有许多珍奇稀少的药材,王爷派人来取一些,这样王爷的身体定能早日康复。
“谢娘娘恩典”
视线在说话的两人间流转,若尘发现慕天对人的态度好冷淡,人家是皇后,他居然这样爱理不理的,他看了真为他捏把汗。
“什么恩典啊?”沉稳的声音响起,一身龙袍的男子走了进来。
看见来人,若尘的身体明显一僵,原来……

二十二章
“皇上”众人见黑慕齐突然莅临,连忙躬身行礼,慕齐随意的挥手示意大家起来,一双眼睛不掩关切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人。
“四哥,你怎么不躺下休息?”伸手要帮慕天躺下,却被慕天拒绝,慕齐剑眉微挑,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不畏惧自己,胆敢不对他奉承卑躬。
“皇上,臣的伤势已无大碍,正打算回王府休养。”慕天看着慕齐的眼睛里明显的心意已决,根本没有恳求批准的意思。
“宫里方便疗养,太医能够即使为你诊治,还是等伤好在走吧”浅笑的面容,温和的语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慕天盯着慕齐的笑脸,沉默良久,却还是轻轻摇头。
“皇上,太医说四王爷的伤基本痊愈,下床走动已经没有问题,皇上不必太担心”看着僵持不下的两人,一直没有开口的皇后出声缓和气氛。
“那好吧,命人将去年他国进贡的人参,雪莲送到四王府,四哥需要什么就让命人来宫里取。”
“谢皇上恩典”慕天要下床,一双手臂即使上前搀扶。
慕齐收回慢了一步的手掌,视线调转到慕天身边人。
“你是哪个宫的?”
突来的问话让若尘措手不及,他不知道什么宫什么殿,这让他怎么回答。“奴婢,奴婢…”
“皇上,他是派来伺候四王爷的”宇文廷对着有些慌乱的若尘,安抚的笑笑,“他胆子很小,见到皇上可能太紧张,居然连话都不会说了。”
“哦”视线一直盯在若尘身上,没有移开,“丞相从哪里寻来的绝色佳人,怎么不引荐给朕。”
啊,看着慕天兴味十足的眼神,宇文廷觉得要坏事,只好将计就计。
“皇上,实不相瞒您晚了一步,人已经被四王爷捷足先登。”这话一点儿也没差,还能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
“四哥,真的吗?”慕齐将目光直直的望进慕天眼底,等待他的答案。
“请皇上赐婚”拉着错愕的若尘,双双跪在慕齐面前。
“皇上”一直没有听到慕齐的声音,皇后出声轻唤。
“朕会为你们主婚,朕突然想起兵部的人还在御书房侯着,朕就不送四哥回王府了。”转身见到身后倦容明显的人,慕齐伸臂拦过佳人。“皇后看起来很累,朕送你回寝宫休息。”
“谢皇上”
目送浩浩荡荡的一行人离开,神经终于可以放松的若尘,颓废的倚靠在慕天身旁,“天,你刚刚吓死我了”
他是男子,怎么可能?想到自己不能给慕天太多太多,若尘觉得自己太自私。
“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只要若尘暂时牺牲一下,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宇文廷对于慕天的决定觉得大大赞成,这样可以杜绝很多麻烦。
“可这是欺君之罪…”若尘还想说什么,却被慕天深邃的目光看的不能言语。“天…”
“嫁给我”
“呃”错愕的张大嘴巴,若尘想说什么,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呵呵,某希来储备文,却看见小鸟儿的留言。
小鸟儿祝你生日快乐啊!某希用实际行动来为你庆祝。祝你一切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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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一身女装打扮的自己,就要这样一辈子吗?沉默在屋子中曼延,久久的,若尘抬起头直直的注视着盯着自己的人.
笑意从嘴角扩张开来,灿烂,眩目,"好"
听见若尘的回答,慕天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原来,他刚刚一直忘记要呼吸。
“谢谢你”一把将若尘拉进怀中,头埋在若尘的肩窝里,让人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
“咳、咳”他们居然这样忘情!他还在这里,难不成把他当成石头人了?
“你怎么还没走?”抬起头,慕天一脸阴沉的看着站在一旁的宇文廷。
———干什么这样看着他?好像他犯了天大的罪过。
“尘,我们回去。”放开若尘,慕天恢复一身戾气,浑然天成的冷傲霸气让人不敢逼视。
哪个才是真实的他?看着那坚实宽阔的背影,若尘突然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依然少的可怜,尽管他对他很好,温柔、体贴。
除了这些,那个站在朝堂、百官前的四王爷又是什么样?
“怎么不走?”慕天已经跨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转头看见若尘愣愣的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跟上来。
“他一定后悔,正在考虑不嫁给你了”宇文廷站在门内凉凉的说,他真是看不得慕天现在这副模样。一副天下他最大的嘴脸。
他也不过就是拥有上殿不拜王,下殿不辞王的权利而已吗!
“宇文丞相····”若尘有些无奈的看着宇文廷,发现他似乎很喜欢向慕天挑衅。
就他所知,他好象没见他站过上风。
“若尘,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以前拿他没办法,可不代表现在他还是不能让冰山抓狂。
果然,冰眸瞬间射过来,无数的冰剑寒刀欲将宇文廷碎尸万段。嘿嘿,就不相信你还能无动于衷。
“宇文丞相??????”若尘开始担心皇朝的气数,这样的丞相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脑海中闪过那匆匆离开的身影,若尘不安的看向身边人。
感觉到投来的视线,慕天低头迎视若尘温柔的目光。“怎么了?”
“我想回家”
家,在若尘说出这个字后,才突然发觉,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王府当成了家,原来,一切在不经意间已经改变。
听到若尘说回家,慕天冰冷的五官糅合进一抹不易察觉的变化。
“什么?”吉祥腾的从椅子坐起,一脸难以相信的看着若尘,仿佛他是个怪物。
“吉祥,你不要激动”很担心吉祥因为震惊而导致病发,小心留意他的变化,还好没有什么状况。
“若尘哥哥,你要嫁人?”不相信的在问了一次,吉祥很难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
“恩”好不迟疑的点头,若尘很平静。
“若尘哥哥,王爷真的那么好吗?让你甘愿冒欺君之罪,这个王府虽好,可最是无情帝王家,王爷他真的能够永远的喜欢你吗?”
吉祥希望若尘能够幸福,一直以来,王爷对若尘的好,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他还是不能确定,王爷是不是真的能够给若尘一生幸福,帝王家,比深似海的侯门大宅,更加难策。
若尘温柔善感,脆弱单纯的心怎么能够适应这样的生活。
“吉祥,天对我很好。”被吉祥说中了,若尘心里也在担忧,可是他选择给彼此机会。
“他不是你一个人的,纵使你以女人的身份嫁给他,可是你不能一辈子女装打扮,随着年龄的增长,男女的差别越来越明显,若尘哥哥??????”顿了下,吉祥更加慎重的看着若尘,“帝王家最重视子嗣,你”
“不要说了。”平静的表情彻底破裂,若尘一直都明白,只是他把感情放了进去,他已经抽不开身。
“若尘哥哥,对不起”看见若尘痛苦,吉祥也不好受,老天为什么要让若尘的人生这样辛苦?
“少爷”如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缓解了屋内低沉忧郁的气氛。
“什么事?”心情低落,若尘声音有气无力。
“王爷出门前让您把药喝掉,您刚刚忘记喝了,我给您端来了。”
“进来吧。”进补是若尘每天的必修课,因为慕天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欲望,每天晚上若尘都难以安眠。
“少爷您趁热喝,这药凉了就不好了。”如意小心翼翼的把药递到若尘手里。
毫不犹豫的喝下味道浓郁的药汁,若尘微微蹙眉,今天的要比往常苦好多。
如意连忙将糖水交给若尘,换下他手里的药碗。
“若尘哥哥,你还好吧”吉祥发现若尘微蹙的眉头没有因为喝下糖水而舒展。
“没事”对吉祥安抚的一笑,若尘将水碗还给如意,“如意,你不舒服吗?”
“没有”始终低头的如意抬头回答若尘。
“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回房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伺候。”当如意身体有恙,若尘好心的吩咐。
“谢谢少爷”如意低头道谢,声音有些不稳。
没有在意许多,若尘的心还在想着吉祥方才说的话。
他真的能够在这个王府生活下去吗?欺君之罪,他会不会给慕天带来麻烦?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在想什么?”被温柔的手臂从身后环住,若尘自然的将身体向后靠去。
“我在想,萧箫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到?”
“快了,应该就在这两天。”转过若尘的身体,慕天直直望进若尘眼底。
“他真的能够治好吉祥的病吗?”萧箫是个大夫,若尘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根本不能相信,可慕天的话让他不能不信。
“我不能确定,萧箫的医术我只见过一次。”
“是为了方严”不是疑问,若尘非常肯定。
“恩”拉高若尘的大氅,慕天牵他的手,往屋里走。
“他会救吉祥吗?”既然只医心爱之人,他会救吉祥吗?
“我们尽力说服他”边说着边退下若尘的大氅。
等若尘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连单衣都要被剥光了。
“天??????”即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但若尘还是不能自然应对。
“现在不许想别人”霸道的宣示,慕天将若尘温柔的放倒在床上。
身经百战,曾经有过无数男子在自己的身下呻吟,欢好,但唯有若尘,他是特别的,除了性,慕天对他总是欲罢不能,要了一次又一次,可是这次还没有到达高潮,慕天发现身下的人同往常不一样,好象力不从心。
为了让彼此能够解脱,慕天加快了在若尘身体里的律动,快速释放身下的热情,让彼此品尝高潮快感。
身下异常的痛楚,若尘觉得呼吸变得困难,胸口好象被巨石压住,没有欢爱的快感,身体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疼痛沉闷。
高潮带来尖锐的炽痛,让若尘痛苦的大叫。
“尘”发现若尘不对劲,慕天抱起若尘的身体,发现他的嘴角缓缓的溢出血来。
“天??????”虚弱的声音异常微弱,若尘半昏半醒,神志不清。
“怎么会这样?”数双眼睛盯着床上的人,宇文廷困惑有兴味的看着埋在被里的人。
“闭嘴”慕天回头瞪着好事的人,起身赶人。
“天??????”众人离去前,讪笑的表情让若尘恨不能挖的地洞藏起来。
他怎么这么丢人,居然因为承受不了太多次欢爱,反而伤到了身体。想起太医的诊断,还有刚刚那群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若尘的脸不由得泛起红霞。
无言的搂过若尘的肩膀,慕天表情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尴尬。
“对不起,累到你了。”
“别在说了”红霞染上耳朵,若尘真的恨不能钻进老鼠洞,永远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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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的太极殿,凝重的气氛,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慕齐看着下手边的人,挥了挥手里的奏折,“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请皇上恩准”单膝跪地,慕天平静的看着上位者。
“四哥,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守着这片江山吗?如今你却要离开。”将辞表紧紧的握在手里,“难道在礼官的事上你还怪我,我向你赔礼,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语带哀求,慕齐一点儿皇帝的架势都没有。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请准了我的辞表”跪地不起,慕天坚决的态度,让慕齐蹙眉。
“四哥,为什么?”慕天始终低着头,错过了慕齐眼里闪过的情绪。
“我累了”真的累了,他不想追究什么,害怕真的找到答案,那一定不是他想要的。
“四哥觉得事情太多,忙不过来,可以放下手边的事情休息几天。”语气急迫,慕齐接着说,“想休息多久都行,但请不要离开京城。”
“慕齐”低沉的声音,微微的叹息,“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可以一个人承担,我不能一辈子守在你身边,权势我已不留恋。”
放下权利,放下权势,表明一切,只希望能够换来一切的平静。
不追究,害怕知道不想面对的事实。
“天……”若尘看着开门进来的人,依旧是平静的表情,可是若尘明显觉得他今天不对劲。
“下去”禀退左右,慕天来到若尘的床前,轻轻的抚上若尘绝美的面颊,眼里温柔宠溺,毫不掩饰。
“怎么了?”沉溺在温柔的海洋中,若尘关切的问。
“尘,如果我失去了权势,成为一无所有的人,你…”慕天的话还为说完,就被若尘用缠满绷带的手挡住。
“你不会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不管贫穷富贵,我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要放开我,好不好?”有些不能了解慕天的心思,若尘害怕他还在生气,而打算离开他。
“傻瓜,傻瓜”拥着若尘,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心口,“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即使失去了权势,我依旧会让你过的幸福,过得无忧无虑。”
听的糊涂,若尘不由得皱起好看的眉头,“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个劲儿的说失去权利。”突然想起什么,若尘紧张的看着慕天,“是不是因为你关押了礼官大人,皇上处罚你了?都怪我,都怪我,要是我多忍忍,就……”慌乱的思绪,不断自责,若尘懊恼自己给慕天带来了麻烦。
“若尘,若尘,你别紧张,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静下来听我说”按着若尘的肩膀,让他冷静下来,慕天一点儿也不想看若尘自责的模样。“皇上没有处罚我,是我自己提出来放弃王位。”
没了王位,没了猜忌,有的只是安宁。
“为什么?”若尘被慕天弄迷糊了,不解的等他解释。
拦着若尘的肩,慕天笑的轻松,“我不想看你穿那些繁复的女装,学习女子的礼仪,从此没了自己。”
“天…”四目相对,若尘感动的语不成言,原来他一直都在替自己考虑。“谢谢你”
谢谢你这样爱我,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
“好了,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了招你落泪的,好好养伤,等你的痊愈,我们就离开。”
“恩”破涕微笑,若尘安心的靠进给他无穷力量与安全感的怀抱。
“少爷,吉祥少爷来了”
听见门外如意的禀报,若尘清楚的听见身后人,不满的低哼。
“天,吉祥是我的弟弟,你应该也清楚他对我的感情并不是爱,对不对?”仰头看着慕天,若尘希望他能够冷静的看待,不要又不原无故的生气。
慕天勉强的点了下头,他知道吉祥与若尘的情谊,只是他不喜欢若尘对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好。
若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

二十三章
看见若尘害羞的模样,慕天紧张的心情莫名的好转,但心中的忧虑却怎么也抹杀不掉,他不能忘记若尘刚刚吐血的那一幕。
“天,你怎么了?”手被抓的好痛,若尘缓缓抬起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看起来很紧张。
“没事,好好的休息。”扶着若尘躺好,为他拉上被子,慕天做在床沿边,直到床上的人呼吸变的均匀和缓,慕天起身离开卧室。
才推开书房的门,就听见门内转来凉凉的声音,“每天忙着婚礼,居然还能把人累到昏迷,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坐在书案后,宇文廷像在自家一样,闲闲的喝着茶。
看了一眼书案后的人,慕天没有说话。
感觉慕天的情绪不是很好,宇文廷不由得收起了玩笑态度。“怎么了?”
“还记得寒儿吗?”
“你是说那个寒儿?”见慕天微微点头,宇文廷舒展的眉峰慢慢聚拢。
怎么可能忘记那张总是笑意盈盈的人?
他是慕天第一个带进王府的人,曾经,慕天把他带在身边,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曾经,他以为慕天拥有了完全的幸福。
寒儿却病倒了,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最后瘦的像个干尸,痛苦的死去。
“别担心,若尘不是寒儿,他的身体底子虽没有寒儿好,但是若尘一看就是个长命之人,你不要瞎操心,自己给自己找烦心事”
宇文认为慕天是杞人忧天,但毕竟曾经经历过失去的痛,为了安抚他,宇文廷耐心的劝慰。
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宇文廷不知道慕天的心里在想什么。
“若尘大哥”清亮的声音刻意压低,若尘忍不住暗暗叹息。
从他在床上晕倒开始,吉祥叫他的声音总是怪怪的,听在耳里心里毛毛的。
“如意,告诉他我还没起来。”趁人还没到,若尘让如意出去挡人。“如意…”见身边的人没有动作,若尘不由得加大了声音。
“少爷,有什么吩咐?”回过神的如意,完全没有听见若尘的话,不得不再问一次。
“如意,你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放下手中书,若尘检视着如意。
“少爷,我没事”对于若尘的关心,如意慢慢低下头。
“那你这几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还没说完,门板开启,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谁心不在焉啊?”
“吉祥”忍不住手抚额头,“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贼似的,尽可以大大方方的进来”
“不行啊,若尘大哥,我怕我冒失的打扰了你的好事。”吉祥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只要没有慕天在,他一向都很放的开。
红云飘上双颊,为了防止吉祥再胡言乱语,若尘吩咐如意先下去。
“你这张嘴啊,什么时候才能够放过我。”起身让出软榻,若尘让吉祥坐到上面。
“这恐怕难了,等我什么时候不能呼吸了,我就不能不闭上嘴喽。”明明是玩笑的口吻,听在若尘耳朵里,却莫名的心疼。
“不要乱说话”看了看门外,若尘回头问有些强颜欢笑的吉祥,“怎么没有看见你的那头熊?”
“我来看你,带他碍手碍脚。”吉祥一脸厌恶的说。
“他碍手碍脚?”轻柔的声音微微扬高,若尘明显的不认同。
“若尘大哥”收起顽皮的表情,吉祥郑重的看着若尘,“你难道不能够体会我的心吗?”
“哦?你的什么心啊?”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若尘很认真的配合。
“我喜欢你”突的抱住若尘的腰,吉祥将圆月脸盘贴在若尘的身上。
“吉祥”感觉到气氛不对,若尘不由得收起了玩笑的心。
“若尘大哥,我不喜欢秦关,我不能骗他,也不能骗自己,我知道自己快死了,我不想带着遗憾过奈何桥,请你不要忘记我。”
吉祥的话太过震撼,若尘像木头一样,直直的站着,直到被人拉开,飘荡的魂魄才从新归位。
“秦关”看着那被胡须掩盖的脸,若尘突然觉得恐怖。
“走”拉着吉祥的手,秦关看了眼若尘,转身走出书房。
“我不要”拼命的挣扎,吉祥却挣脱不了钳制。“若尘大哥,我不要离开若尘大哥”
声音飘远,若尘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解救叫喊的吉祥。
不是错觉,若尘能够肯定吉祥的心里是有秦关的,而且再也不会装下任何人。
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伤害他,吉祥,你在想什么?
寒风习习,若尘下意识的看向门边,暗叫糟糕。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对上那双阴晤的眼睛,若尘知道他误会了。
才张口想解释,决见慕天转身离开,毫不留恋,决绝的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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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王爷······”来来往往的人,看见慕天走过无不恭敬的行礼,一脸的惶恐,深怕他一个不高兴,自己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因为那一脸的阴寒,风雨欲来的神色,让百官不能不畏惧啊。
“喂,你怎么了,干嘛一脸屎像,欲求不满啊?”宇文廷是最不怕死的人,因此他敢捋虎须。
慕天沉默的看了眼聒噪的人,没有理会他。
该死的风若尘,居然心安理得的接受吉祥那小子的告白,还那样温柔的对他笑,慕天无法形容自己看见那一幕时的心情,他呵护他,保护他,关心他都不曾见他有那么调皮有温柔的表情,他积极的筹备婚礼,为了隐瞒他的身份,制造舆论,忙的不可开交,他却在一边勾三搭四。
“喂,你怎么一脸的醋意,难道若尘移情别恋,喜欢上我了。”宇文廷玩笑的表情,在慕天杀人的目光下,渐渐收回。
不会真的被自己言中了吧!
“四王爷,丞相大人,皇上请二位到御书房,有要事相商。”太监总管在两人就要走出宫门的那刻将两人拦住。
“皇上有说什么事情吗?”慕天深沉的语气,连太监总管也要忌惮三分。
“回王爷,皇上没说,皇上让奴才告诉您,宫里的礼官已经到王爷府上,教授风姑娘宫廷礼仪。”
听见总管的话,慕天前行的脚步顿了下,“恩”
“风……”看着眼前人,礼官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该怎么称呼眼前人,风小姐,风公子?
“大人,风主子偏爱男装打扮,您别介意”老练的竹成怎么会看不出礼官的犹豫,风若尘一席白衫玉带锦靴,现在的他怎么看都不像个女子。
“若尘见过大人”礼官突然到来,若尘根本没有时间上妆扮女装,只好硬着头皮应付。
不过看礼官的表情似乎并没有怀疑,他该庆幸,曾经在红馆生活,让他本就中性的容貌,更加难辨性别。
“风姑娘,本官奉皇命教授你宫廷礼仪,希望你能用心学习,让本官可以尽快复命。”端出官员的天威,礼官立起三角眼,语气生硬。
“是”
女人要学的礼仪这么难吗?
手握着蜡烛,若尘心里叫苦,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两个时辰,一动不动,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受不了吧,何况,手上端着的是点燃的烛台,蜡油不断的滴落,已经流到他的手上,他却必须这样直直的站着。
他快要僵硬了,额头冒出薄汗,若尘在心里不断念着那个害他承受如此折磨的人。
昨天走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为什么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解释都不听,就那么决绝的离开。
慕天,为了能够与你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放下自尊,换上女儿装,现在又要承受这样非人的折磨,难道你还看不清我的心,还要怀疑我吗?
心中的委屈,加上身体的折磨,若尘却没有退缩,任由蜡油淹没自己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头,最后低落到地上。
礼官闲闲的喝着竹成为若尘准备的碧螺春,对于若尘的情况根本不予理会。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他要如何要求无人能干涉。风若尘,要怪只怪你自己瞎眼,惹上不该惹,也惹不起的人。
“王爷”看见慕天回府,竹成立刻像见到救星一样,差点扑到慕天身上,完全忘记了总管的身份。
看着神色不安的竹成,慕天没有停步的往书房走,“什么事?”
“王爷,请您去看看风主子吧”知道慕天在与若尘生气,竹成还是极力劝说。
“怎么?”停住脚步,慕天转身看着竹成,等待答案。
“礼官大人还在训练风主子礼仪,已经三个时辰了,从清早到过午,属下……”话才说到一半,眼前已经没有人,竹成平板的面容不由得松了口气。
巨大的开门声,一道身影眨眼间出现在寝楼的客厅里。
手上一松,若尘被一条精壮的手臂搂进怀里,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味道,莫名的安心。
“王爷”礼官显然没有想到慕天会出现,诧异了下,立刻行礼。
“来人”雷鸣的吼声,让人耳膜轰鸣。
“王爷”守在外面的侍卫一刻不敢耽搁,涌入客厅。
“去请太医”凛冽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礼官,“将他关进地牢,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人。”
“是”侍卫们拉着叫嚣不止的礼官离开客厅。
慕天紧抿双唇,盯着若尘被蜡油烫的红肿,不满水疱的双手。
“天,我和吉祥…”才开口,若尘就被大力的抱住。“痛”想回抱住慕天的腰,却牵动了受伤的手。
“该死”小心翼翼的拉过若尘的胳臂,慕天举起若尘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呼气。
看着他幼稚的动作,若尘的泪不争气的落下。
若尘的泪让慕天本阴沉的脸色,更加阴寒。“主子,我喂您用饭”如意端着铺了菜的饭碗坐在床边。
“如意,天呢”手包裹成粽子,若尘无法自己吃饭,每次都是慕天喂他的,今天怎么不见人。
“王爷在地牢”舀了一匙饭菜递到若尘嘴边,如意如实回答。
“礼官大人还没有被放吗?”已经几天了,他这样拘禁朝廷官员,一定会遭受非议的。
“没有,皇上派人来问了几次,王爷都把人打发回去了。”
“如意,我们去地牢”举着手臂,若尘费力的下床。
“少爷,您还没有吃完呢”如意扭不过若尘,只好帮他换好衣服。
王府的地牢在东北方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守卫见到若尘没有阻拦,并为他打开地牢的门。
幽暗潮湿的地牢有很重的霉味,若尘迟缓的走下台阶,绕过一段弯路,终于见到了熟悉的人,若尘难以置信的看着刑架上的人,那个就是指高气昂的礼官大人吗?
蓬头垢面,脸色灰暗,一双三角眼没了当日的神气,整个人颓废的被绑着。
“天”轻轻的呼唤,慕天迅速转身。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阴沉又恼怒的瞪着若尘,慕天上前避开他受伤的手,环住他的腰。
“你这样刑囚朝廷官员,要是传出去,会有非议的,更何况,他是来教授礼仪的,并没有错”
对上若尘忧心的眼,慕天眼神深邃。
若尘明锐的发现他眼底掩藏的担忧,勾起嘴角,若尘笑的温和,“别担心,我没事啊,只是我没想到宫廷礼仪竟是这样的”
若尘,你太单纯了,这样的你如何在复杂的环境中生存。
“天”若尘看不动他眼中的情绪,但却隐约感觉他在担心什么。
“我们回去吧”
“那…”被半推半拉的往外走,若尘惦念的不断像后看。
“我会放了他”
“哦”目的到达,若尘乖乖的随慕天往外走。

二十四章
“若尘大哥”低垂的头颅,吉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直直的站在大厅里。
看了看吉祥身边的秦关,在看看满脸歉意的吉祥,若尘勾起嘴角,眼里闪着笑意,“误会解除,雨过天晴喽”
其实事后,若尘就想明白了原委,尤其吉祥那天像交代遗言一样,若尘知道吉祥自己命不长久,他不想让秦关伤心,长痛不如短痛,心伤总比心死好,所以才会上演那一幕。
只是吉祥似乎理智的疏忽了感情的力量,如果爱了,放下的心哪能收得回。
“若尘大哥”听出若尘的调侃,吉祥本能的抬头反击,却在见到他的手时,顿住了声,“你的手?”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两只手掌都被层层纱布包裹。
“是我不小心伤的,已经快好了,看见你们和好,我就放心了,客房还为你们留着,吉祥的脸色不好,秦关你们去休息吧”细心全面的考量,若尘低声吩咐,俨然一副主人模样。
慕天沉默的看着若尘,突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若尘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懦弱胆小的孩子。
只是复杂的皇宫注定不适合他。
大雪纷飞后,入目一片银妆素裹,转眼来到年跟前,王府里面忙忙活活,张灯结彩,忙忙碌碌是准备过年事物,慕天每天陪在若尘身边,抚琴吹箫,泼墨做画,寸步不离,平静的生活,甜蜜温馨。
“为什么我的字还是没有你写的好?”吉祥嘟着嘴,看看自己的字,偏头看看若尘的,满是不甘。
“因为你饭吃的少,力气没有若尘大,笔拿不动”秦关毫不客气的讽刺吉祥。
吉祥的身体越来越差,时不时就晕到,而昏迷不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所有的人都担心他哪时懒得醒来,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若尘心理着急却无计可施,萧箫和方严去九阴山拜访萧箫的师傅和干爹,慕天派去的人根本没有见到人,只能带着让人失望的消息回来。
秦关每天都陪在吉祥的身边,形影不离。
吉祥的生命不是自己的,他若离开,秦关恐怕也……若尘不敢再往下想,最近心口的窒闷感使他必须保持心平气和,一旦有情绪的波动,心口的炽痛像针扎一样,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我又不像你这只大狗熊那么能吃。”白了秦关一眼,吉祥拉着若尘的手,”若尘大哥,我昨天看见你的房间里有一把乌木琴”
乌溜溜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啊转的,若尘岂会不了解他的意图,宠溺的笑笑,转头吩咐如意,
“去把琴取来”
“是”如意走出大厅,慕天的视线追随着若尘,虽然他从来没有表示什么,但脸色越来越白,体力越来越差,本以为是他身体还没有恢复,一个月来他们都不曾行房,可若尘的状况并没有好转。
表面的平静掩盖了心中的惶恐,慕天仔细的盯着若尘,将他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视线里。
“若尘大哥你太好了”
吉祥想给若尘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却落了空。
“大狗熊你干什么?”干嘛把他来开,吉祥愤怒的看着抱住自己的人。
“小笨蛋,你没看见王爷沉下脸吗?”秦关瞥了下黑慕天,用屋子里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对吉祥解释。
“啊”是啊,脸臭臭的,从上次事件开始,只要他一靠近若尘大哥,王爷的脸就没有好看过,真是白瞎了他那张好看有型的脸喽,不过这也证明他是真的很在乎若尘大哥呢,虽然婚礼没能举行,但至少王爷待若尘大哥是真心,这就足够,有没有婚礼其实一点儿也不重要。
被搂在慕天怀里的若尘听见秦关的话,赧颜的低头,两朵红云生起在白皙的脸颊,黑慕天越来越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若尘只能任由他在人前为所欲为。
这种生活真的很好,是他做梦都不曾奢望过的幸福祥和。
“少爷,琴取来了”如意抱着琴走进大厅,放到架子上,静静的退到一边。
吉祥跃跃欲试的撮撮手。
“去试试”若尘微笑的看着吉祥。
“要像以前一样”吉祥对若尘眨眨眼,心照不宣。
“好”若尘了解的点点头。
看着两人很有默契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同时沉下脸,只是秦关脸上胡子太多掩盖了表情,不是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悠扬的琴声缥缈缠绵,如在对情人细诉衷肠,不断的呢喃爱恋的情话,讲述绵远的情意,真真切切、眷眷不息、和缓隽永……
若尘站在大厅中央,素手轻捻,朵朵兰花绽放指间,巧笑嫣然,顾盼生辉,美妙的舞姿让人无酒自沉醉,与在红馆那次的舞蹈不同,这次若尘的每个动作都饱含情意,中性的力度糅合着柔软的身段儿,一颦一笑都是发自真心的感情流露……
琴声转低,渐渐消失在梁架里,舞蹈也进入尾声,只是那仙乐神舞却缠绕在人心头,久久不散。
紧盯着若尘,慕天霸道的将他拉到怀里,”我该把你藏起来”
“恩?”若尘无辜的眨眨眼,嘴边弯起完美的弧度,一些妩媚一些调皮,让人移不开目光。
“天啊,好美的舞蹈,好动人的旋律”宇文廷站在大厅门口,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若尘的美好,慕天不希望与别人分享。
“我来给你拜年,没想到竟然看见这么好的表演”宇文廷左看看吉祥,视线却被一头熊巧妙的挡住,右看看若尘,在黑慕天阴冷的目光下宣告夭折。
“宇文丞相”若尘在看见宇文廷身后的人时,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四哥,你居然藏了这样的人在王府里,居然我们都不知道”黑慕齐兴味的看着大厅里的人,绕过宇文廷迈步走进大厅。
“皇上”基于礼数,慕天放开若尘站起身行礼。
“不在宫里,这些礼节就免了吧,大家不要拘谨,就当我是平常人,别那么拘谨。”拉着黑慕天坐上主位,黑慕齐热落的招呼,只是气氛透着怪异。
“皇后分娩在即,皇上该陪在她身边。”慕天低沉的声音有着兄长的严肃。
“四哥,我是来给你拜年的啊。”声音哀怨,慕齐一脸深受打击。
“我只希望离开京城”不是他要留在京城过年,而是因为全城戒严,独不允许他出去。
慕天气恼的看着慕齐,一旁的宇文廷缩了缩脖子。
自从上次,他带男扮女装的若尘进宫,慕天看他的眼神都是恶狠狠的,他现在后悔了,可惜没有地方卖后悔药给他吃。
他哪里知道会撞上皇上,皇上会注意到若尘。看着慕齐的视线落到若尘身上,宇文廷每根汗毛都紧张起来。
“红馆因一舞倾倒众人的美男子,果然名不虚传”看着堂下的若尘,黑慕齐不急不徐的开口,语气中对于若尘的身份似乎了如指掌。
慕天无波的眼底掀起波澜,久久不能平静,平静的面容变得紧绷。
“草民风若尘叩见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风若尘跪在地上低着头,他很怕看见黑慕齐那双眼睛,那双黑眸诡异得让他没来由的害怕。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你”把玩着腰间的玉配,黑慕齐漫不经心的开口。
不敢忤逆,若尘缓缓扬起头。
“张的真是不错,舞跳得也不错”
“谢皇上夸奖”
“可以再跳一曲吗?”黑慕齐看着风若尘,温和的声音却透着不容拒绝强硬。
黑慕天想开口,却被宇文廷拉住,对他摇头。
现在谁都不知道皇上心里在想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收到宇文廷的暗示,黑慕天退到一边,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很阴婺。
因为若尘一直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草民尊旨”若尘站起身,示意吉祥为他弹琴。
这次的舞蹈少了感情,木然机械的舞姿,可以看出舞者舞技的高超,姿势的到位,举手投足间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流露,更不曾出现刚才的妩媚缥缈。
琴音达到高潮,若尘站在原地不停的旋转,画出一个个完美的圆弧。
“尘…”慕天在若尘就要摔到地上时,一把将他接住。
自打那次昏迷醒来后,若尘的身体就大不如前,变得很虚弱,喝了许多御医开的补药也不见有任何起色。现在才跳了一段脸色就变的苍白,呼吸也变得急促。
晕眩感渐渐消退,若尘站直身体,对黑慕天微微浅笑,”我没事”
仔细审视若尘的面容,黑慕天紧张的表情没有放松下来。“不要再跳了”
迟疑的看向主位上的人,他跳还是不跳不是自己能做主的吧。
黑慕齐将目光从黑慕天扶着若尘的手上收回,漫不经心的问着站在一边的宇文廷,”宇文丞相,我朝律法关于红馆男妓做何规定”
“这……”宇文廷不知道黑慕齐为何要问这些,瞄了一下面无表情的黑慕天,他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丞相不知?”
“呃…臣想起来了”想都不用想,他很清楚律法上的写着什么,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只是真要说吗?
“那就说出来听听”
“回皇上,我朝律例规定凡是进入红馆青楼,不论身前是何身份,一旦签过卖身契者,终身奴级不得更改。不得…脱离,不得…从良,不得…婚配,也不可赎身…更不可进皇宫王府.”
状似低头仔细听着的黑慕齐,在宇文廷说完有问,”皇族中人猥亵男妓该当何罪?”
深吸口气,宇文廷的声音更弱,”论律削去王位,贬为庶民,男妓祸乱皇室,按律当诛。”
每一句话都像晴天霹雳打得若尘脸色苍白,心神俱裂。
怎么会这样?他的噩梦还没有醒来吗?
“有这样的规定?”同样颤抖的吉祥,抓着秦关的手向他求证。
没有回答吉祥的话,秦关将他搂在怀里,无声的安慰他。律法又如何,秦关今生都不会放开吉祥的手。
“那条法律早该废除了”冷冷的声音,慕天扶着若尘,看向主位上的人,”皇上以德治国,仁爱天下,这样苛刻的法律早该废除不是吗?”
“我同意四哥说的,只是这律法是先祖所定,由来已久,我们不可忤逆先祖定下的祖训不是吗?四哥,你是我最敬爱的人,请你不要执迷不悟,法不容情,你该明白的。”
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个人,宇文廷心里的阴霾渐渐扩大,皇上是冲着风若尘来的,他先前的担心果然应验。
“天……”不安的叫着身边的人,若尘不住颤抖。
“没事,别怕”黑慕天安慰的拍拍若尘的手,看着黑慕齐的目光深邃难解。
“启禀皇上,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诞下皇子。”小太监急匆匆的前来禀报,无意间化解了大厅内越来越紧张的气氛。
黑慕齐听见消息平静的脸上笑容越来越大,”速速回宫”
起身离开,走到黑慕天的身边顿了下,没有人听见皇上说了什么,只见若尘脸色更加难看,而黑慕天表情有些僵硬。
宇文廷尾随离开,突然大厅安静得好象没有人一样。
长长的吐了口气,吉祥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皇上好可怕”
“没事了,别怕,再弹首曲子缓解一下大家的心情”秦关哄着吉祥让他在弹一曲。
琴声扬起,只是缓解不了人们心中的不安。
“天……”舍不得离开他,真的舍不得离开啊,为什么要这样逼迫他,每当幸福就在眼前,总是要他看着她流走。
皇上的话别人没有听见,但是他听见了,皇上让慕天送走他,不然就要处死他,死何所惧,可是他放不下慕天,他要和慕天在一起。
“没事,别怕,我会保护你”
安抚的搂着若尘的肩,慕天的眼睛里有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若尘的痛苦的闭上眼睛,在睁开里面盛满晶莹的珠光。
“天…”不理会周围的目光,若尘投入慕天怀抱。
默默的抱着若尘,慕天的手臂越收越紧。
“别再为我烦恼”感觉到慕天的不安,若尘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伸手压向他的眉头试图抚平他纠结的眉峰,“能得到你这样的疼宠,我已满怀感激,感激老天安排你我相遇,让我暗淡的生命因为你而变得生动鲜活,即使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我已经心满意足,如果…”
“不准你说这个”恨不能将他揉进身体里,黑慕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无挫过。不是因为黑慕齐临走的威胁,而是若尘明显的退缩,”该死的你,居然又要逃开是不是?如果真的活不了,我会陪一道,黄泉里上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走。”
没有回答,但是若尘眼中的泪水溢出眼眶。
可他不希望他死啊,他想他活着,好好的活着,好好做他的王爷,就让他一个人下地狱也好,受惩罚也罢,若尘不想连累慕天。
紧紧的抓着若尘的手臂,慕天用力的摇晃,”风若尘,你听好了,爱必须要两个人一起努力,要彼此信任,我不会放弃你,而你必须也要努力保有我们这份感情,你明白吗?我们生死同赴,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看着慕天眼睛里的坚决,若尘郑重的点头,盈盈笑意,泪水连连,生死同赴,这样的誓言,他何其幸运能够遇上他,能够得到这样真挚强烈的感情。
“天…”忘情的吻上那薄翼的双唇,若尘用自己的行动诉说着心里永无止境的爱恋。
“大狗熊,怎么办?”吉祥看着相拥的两个人,不停的摇着秦关的手臂。
“我……”他能怎么办,对方是皇上啊,天下都是他的,谁能违抗他。可爱的豹豹,说话的语气要温和啊,你那么可爱,温和比较适合你呢。
呵呵……
第一卷已经接近尾声了,某希打算安排慕天与若尘分开,可是大家好象都不是很赞成呢,某希在伤脑筋了,哎,糊涂喽
看见收藏有张了呢,某希笑的合不拢嘴巴,有人喜欢、被认同的感觉真好,谢谢大家给予我的肯定。
鞠躬,跳走。

二十五章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有说有笑,所有人都不提那天的事情,只是暗涌的波涛却在慢慢凝聚……
“天,你说陪我去广安寺的,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苍白着脸色,若尘拿掉慕天手里的书,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
“好,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慕天让人取来大氅为若尘穿好,牵着他的手走出书房。
“秦关,我们能帮他们吗?”坐在大厅里的吉祥看着两人的背影,急切的问着身边人。
即使若尘大哥依旧笑容温和,可是他感觉的到他内心的惶惶不安,四年的朝夕相处,吉祥很了解若尘在极力掩饰。
若尘大哥好不容得来了幸福,老天怎么能残忍的夺走。
“放心吧,王爷会自己处理的,你陪你去休息”
吉祥的脸色很差,秦关连忙带他去休息。
马车行过,雪地上留下两道辙印,快要过年,街上采办年货的人好多,马车走的很慢,若尘靠在黑慕天的怀里昏昏欲睡。
“尘……”
“恩”勉强睁开眼睛,若尘虚弱的笑笑,他很累,身体没有力气。
“你不舒服”伸手探向若尘的额头,体温正常,为什么他看起来很虚弱。
“天,你知道我在菩萨面前许的什么愿望吗?”甜甜的笑映入慕天的幽瞳。
“什么愿望?”
“我求他下辈子将我托生成女子,我们下辈子相遇,你要娶我,让我为你生儿育女,好不好?”
很贪心的索要他许下下辈子的承诺。这辈子爱不够,他还要下辈子再在人海里找到他,牵他的手。
“不”很坚决的否定让若尘愣住,慕天搂紧怀里的人,”我不要和别人分享你,即使是孩子也不可以,我更舍不得你受生产的折磨,下辈子你若是女子,我们不要孩子,就我们两个生活。”
“呵呵,好”这个霸道的男人啊,让他如何能离开他,让他如何能不爱他,意识模糊,若尘沉沉的睡去。
感觉到若尘太过于不正常的状态,黑慕天的心一凛,吩咐车夫将马车驶到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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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疏忽了,是他太大意,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慕天在心里将自己骂了千万遍。
诺大的金殿,安安静静,龙椅上身着黄袍的男子看着堂下站着的人。
“四哥”声音温和依旧,但是听在黑慕天耳里却让他心寒。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御医开那些伤身体药给若尘?”太多太多东西压在心上,慕天的声音格外激动颤抖。
“他会毁了你,你不能与他在一起”
慕天看着龙椅上的人,好象在看陌生人。
“留圆里的人是你派人做的是不是”低沉的声音是完全的肯定,”慕齐不要逼我,过去的事我本不想计较,可是你不该动若尘的…我说过我会离开,为什么还要对他下药,为什么?”
失去了原本的冷静,慕天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的颤动。
一双怒红的眼睛,深深的盯着黑慕齐,什么君臣之礼,兄弟之情,在这一刻慕天就像发狂的野兽,完全没了平日的理智。
“若尘,若尘,你的眼睛里只有风若尘,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哪里了”黑慕齐腾的从龙椅上站起,大步来到慕天面前。
“你是我弟弟,你是皇上”看着黑慕齐,慕天的声音转为低沉威严的闷吼。
一声皇上让黑慕齐冷静下来。是啊,他是皇上…他是皇上。他多希望自没有坐在这张龙椅上,没有穿上这身龙袍。
“原谅我,我也有我的无奈,这张龙椅并不好坐,四哥,你能明白吗?”深深的凝着黑慕天,黑慕齐的声音充满无奈无力。
“你的无奈是因为我的存在威胁到你的地位吗?”
“四哥,你在说什么?”黑慕齐满是困惑的看着黑慕天。
慕天看着黑慕齐的目光好陌生,就像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只是他的眼睛里满是悲哀的心痛,事到如今,曾经告诉自己不追究的,极力掩饰,统统没有了意义,就让一切坦白,让事实清楚。
“安王两年前去世,他怎么能谋反,把我诱出京城为什么?…我会威胁到你什么,皇位吗?…你担心我会和你抢那把龙椅吗?”
一声声泣血的质问,让黑慕齐的眉头越攒越高。
“四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那些人虽然已死,但是你忘记吩咐他们换掉兵器,大内的标志留在上面,我不是瞎子,看得见”积压在心里的郁结一股脑的全土出来,慕天恢复平静。
“四哥,你怀疑我派人诱杀你”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慕齐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还想抵赖吗?”对于黑慕齐彻底失望了,黑慕天痛苦的闭上眼睛,曾经他宣誓要用生命去保护去捍卫的人,居然这样对待他,这种背叛的痛,让他快不能呼吸。
他本不想说的,他只想与若尘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但是黑慕齐却不肯放过他,他是他疼爱的弟弟啊,他怎么可以这样的对他。
“四哥,你怎么能这样怀疑我?”同样感觉到受伤,黑慕齐沉痛的说,”我的皇位是你帮我得到的,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怎么可能对你不利?你该明白我对你…”
看见黑慕齐痛苦的面容,黑慕天迟疑了,难道他的推断错误了吗?
可是那么多证据都指向黑慕齐,他怎么能不怀疑。
“四哥,你的不信任就像把匕首,刺得我的心好疼”捂着心口,黑慕齐压抑着眼中的泪,不让它掉下来。
“齐…”这样脆弱的黑慕齐就像没有坐到龙椅前的那个大男孩。
“四哥,我会查出真相,给自己个清白”背过身子,黑慕齐没有看黑慕天。
被在乎的人怀疑,心是这样疼。捂着自己的心口,黑慕齐感觉心在绞痛。
“齐…”终究放心不下,慕天忍不住要关心他,毕竟血浓于水啊,他是他的弟弟,如果他没有动过对付若尘的念头,他们今天绝不会这样针锋相对,他什么都可以忍、可以让,惟独伤害若尘。
“四哥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不能容忍你身边出现别人,四哥,你明白吗?”没有回头,黑慕齐背对着慕天轻声低喃。
“齐,你是我弟弟”慕天看着慕齐抖动的双肩,没有上前安慰。
他会疼他只因为他是他弟弟,”我的爱给了风若尘,今生来世我只爱他,慕齐,你有妻有子,他们才是你爱情归宿”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泪流满面的黑慕齐转身看着慕天,”四哥,等太子张大我们就可以归隐山林,我们可以走遍名山大川,没有人能够再伤害我们,我们…”
“慕齐,那是不可能的,我…”打断慕齐的话,慕天眼中的坚决是那么明显。
“你不能和他走”尖锐的女声从大殿门口传来,一身华贵的皇后走进大殿。
“皇后……”黑慕齐皱眉看着走进的皇后,刚刚的心痛的模样好象不曾出现。
“皇上真的只把我当成一个工具而已吗?”哀怨的声音声声指控。
“皇后不要乱讲”沉下脸,黑慕齐看起来很生气。他听到多少他们的谈话。
“皇上,既然不是臣妾说的那样,皇上为什么要假意遇刺来探四王爷,又为什么派麻子黑去侮辱那个风若尘。”
“谁和你说的这些。”黑慕齐瞪着皇后,脸上没有一点温柔,眼睛冰冷的满是杀气。
而慕天却很平静,好象一切他都已经知晓。
“因为派人刺杀的是我”黑慕齐的眼睛已经说明一切,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一个生下他的子嗣的工具而已,原来的温柔不过是海市蜃楼,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可是心却遗失在这个梦里再也找不回。
“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步一步的逼近,温雅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眼前的男人一脸残佞。
“我想要得到你的心,我想得到你的爱,我不要你的眼里有别人,不要你的心里有别人”没有一点儿畏惧,皇后的眼中满是痴恋。
“你要求的太多了,我说过我会给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让你母仪天下,为什么还不知足?”
“知足,你要我如何知足,没有感情的空虚用什么来填埋,金山银山,没有了感情要那些有什么用?”
恨恨的看着黑慕天,皇后扬起诡异的笑容。
“既然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眼里是玉石俱焚的决绝.
素手微扬,数条人影凭空突现,将一直默默不语的慕天团团围住。
“皇后”黑慕齐狂怒厉喝,“你好大的胆子”
依旧是温婉的身行,却一点儿雍容华美的气质也遍寻不到,一双眼里充斥着强烈的狠意,“你连我们母子都要抛弃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黑慕齐,你好可怜,有爱却注定得不到回报,你和我有什么不一样”仰天狂笑,泪雨纷纷。
她今天抱着必死的决心设计这一局,她手中唯一的筹码就是他的不舍,他心中那万分之一的爱怜,可是对上那双怒红的凤目,她知道梦最终还是破了,那里面只有恨,一丁点儿的爱怜都没有。
“杀”唇起唇落,刀起刀落,杀手招招狠毒,不留后路,慕齐对着外面大吼,却没有人来增援,只身加入战圈,护住慕天不受太大的伤害。
“通通住手”门口有人高喝一声,让打得无法开交的人们,分些精力看过去,“让他们通通住手”单刀架在皇后的脖子上,宇文廷冷峻的声音,透着威胁。
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刀,皇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但杀手们明显有了顾忌,随后赶来的御林军加入战圈,不费力气的将人拿获。
深知大势已去,皇后认命的闭上眼,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
噌量量,兵器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异常响亮。
“四哥”慕齐看着打掉自己手中宝剑的人。
“她是皇后,是太子的生母,你将他母亲杀害,将来怎么对张大懂事的太子交代。”抬手示意宇文廷将皇后放开,慕天走到皇后面前。
“四哥”恢复理智的慕齐,虽然赞同他的看法,却不能容忍皇后伤慕天,更想杀他的事实。
“慕齐”平静的看着慕齐,慕天走到他身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她爱你,给她个机会”
“不”对于慕齐剧烈的反映,慕天不予理会,静静的走出大殿。
了结了心中的结,却一点儿轻松的感觉都没有,若尘怎么办,他的身体被药物侵蚀严重,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好起来。

二十六章
“王爷宇文丞相求见。”竹成悄声走进书房,小声的禀报。
回头看了看左手边紧闭的那扇门,慕天示意竹成让人进来。
“若尘的身体好些没有?”宇文廷与慕天对坐在椅子里,宇文廷将手中的上好人参交给慕天,“番邦进贡来的千年雪糁,给若尘吃吃看。”
“谢谢”将东西收下,慕天没在说话,漠漠的喝着茶。
看他那样,宇文廷大大的叹了口气,“皇上把皇后关进冷宫,把小太子带回了自己的寝宫,打算亲自抚育。”
“恩”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对于宫里的一切慕天已经没心思在意。
静默在两人间蔓延,半晌,才听见宇文廷再次开口,“你一直都知道皇上喜欢你”
看着茶碗的眼睛,终于抬起看了宇文廷一眼,又转回茶碗上。
慕天的沉默应对,宇文廷知道他已经默认。“皇上不会放过你和若尘的。”
这是宇文廷在皇宫出来,直奔王府的原因,虽然皇上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甚至比原先还要冷静果敢,但这只是风雨欲来的征兆。
小室内传来微弱的声音,引起慕天的注意,放下茶碗,迅速奔进内室,只见若尘只着单衣,跌坐在门口冰冷的地面上。
“尘……”双手抱起不住哭泣的人,”别哭,我在这里,你别哭”以为他做噩梦,心疼的为他擦着泪水。
“皇上他喜欢你,他是喜欢你的”抽泣着,风若尘泪眼朦胧的看着黑慕天,“我早该想到的”
“傻瓜,他是我弟弟,不要胡思乱想”早知道他会乱七八糟的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就不让宇文廷在书房里说话了。
到底谁对谁错,在感情领域里可有一个绝对的答案?
看着若尘的神情,他知道他又开始不安了,那自卑又冒了出来,看来他又要花费唇舌来安抚他才行。
送走宇文廷,慕天回到书房的内室,虽然若尘的身体孱弱,但慕天还是狠狠的要了若尘一回。
激情过后,慕天让若尘爬在他身上,抚着若尘散落的头发,”还疼不?”
听着慕天强有力的心跳,若尘轻轻的摇摇头,怎么会不疼,被慕舔温柔又强悍的狠狠要了一回,现在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胸口的窒闷感紧紧的遏制住喉咙的呼吸,让他呼吸困难。
只是他没有心思在意,他担心的是他刚刚听到的。
原来皇上在乎慕天,难怪他会用那样的眼光看他,会刁难他。
那么天呢,天是不是也还在意皇上,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脸,毕竟慕天会在意他,是因为他与皇上有相似轮廓。
“小傻瓜,你又不相信我了,是不是?”不用看,慕天用脚趾想都知道若尘现在在想什么,“真该狠狠的揍你一顿”
“你舍得吗?”若尘很肯定慕天是舍不得打他的。
厚实的大掌在若尘的臀上轻轻一拍,唤来若尘尖锐的叫声,“啊,好痛。”
若尘疼的差点流下眼泪,刚刚被他要了一次,臀部的伤口还没有好,他居然打他屁股,费力的撑起身子,若尘哀怨的看着罪魁祸首。
“这是对你不信任我的惩罚。”虽说惩罚他,但是慕天还是心软的下床去,到柜子里取来小瓶,为若尘在伤口上小心的涂上药膏。
看见若尘羞涩的模样,慕天邪邪一笑,”这是给你的教训,要是你胆敢在怀疑我对你的心,下次我会让你疼上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你…”气红了双颊,若尘心里却幸福的炸开了花,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他真是迟钝,像他这么霸道的男人,如果不在乎他,他又怎么会这样费劲心机安慰他,照顾他,让他相信他。
“好些没有,还疼不疼”看见若尘半天没有反应,慕天忍不住关心他,自己刚刚是不是真的打疼了他。
含着泪,若尘微笑着摇头,想明白的心变的豁然开朗,阴霾全部扫光。
他何其幸运能够遇到一个能这样包容他的人。
“那怎么还好象很委屈似的”他可没有错过若尘眼睛里那滚来滚去的水波。
他才委屈呢,自己的心意被人家怀疑他还要好心的劝说他要相信他,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不,是自从遇上风若尘他就从来没有不窝囊过。
“天…我爱你…好爱好爱”趴在床上看着慕天,若尘深情的吐出爱语。“啊”深情转为惊叫。
“风若尘,这是你自找的”没事跟他说这个,还抛媚眼给他,这让他怎么还能压抑自己的欲望,不狠狠疼他,他要怎么解决自己心里的激动还有那蓬勃的欲望。
“不要”被慕天眼里赤裸裸的欲望咳倒,若尘下意识要赶快逃。
“不行”都是他惹出来的祸,他不灭火他还不被烈火焚身喽。
外面数九寒天,冰雪侵寒,室内春意无边,情意绵绵。
天雷勾动地火,某人三天真的下不了床。早知道一句话会遭来这样的对待,打死若尘,他都不会说出来。

二十七章
如意端着水盆站在书房门口,没有迈步进去,而是先探探头看看里面的情况。
“进来”低沉的声音响起,如意乖乖的进入,王爷在办公,少爷没有在软榻上,已经三天了,如意每天早上进来都看不见若尘。
瞄了瞄小室紧闭的门,不知道少爷今天会不会出来。
“把水放在架子上”没有抬头,慕天小声交代。
“是”如意压低声音,小心的把水盆放到架子上,转身打算离开。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一条白色身影走出内室,白皙的手掌扶着门板,脚下踉踉跄跄的,像个醉汉一样。
感受到前方射来的视线,若尘怒瞪回去。
“要我扶你吗?”眼中闪着笑浪,慕天闲适的靠坐在椅子上没有搀扶他的意思。
“不用”若尘咬牙切齿的说出两个字。
都是他害的,这让他怎么见人,若尘在心里不断的怪着那个笑起来很奸诈的男人。
“少爷,你还好吧?”如意从来没有见过若尘生气的模样,此刻终于打开眼界,绝色的少爷即使是生气的模样都好漂亮,比起以前,现在怒气腾腾的风若尘看起来有活力许多。
少爷变得不一样了。
“如意……”光顾着瞪黑慕天若尘没有发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小心”及时的扶住若尘虚软的身体,慕天把他扶到软榻旁坐下。
看来他真的把他累坏了。
“如意,去把厨房里的补汤端来”
听见补汤若尘就头疼,天天进补他都有点补怕了,尤其在知道自己的身体总是不好,就是因为那些补药出了问题,对于进补打从心里排斥。
“是”看见若尘转苦的俊颜,如意拼命忍住笑,嘴角抽搐着离开。
看来风雨都过去了,现在变得活泼的少爷好可爱。
“不要再碰我了”可怜惜惜的看着慕天,若尘决定缴械投降,采取哀兵政策换取自身的自由。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响册寰宇,慕天点了下头。
看见若尘大大松口气的模样,笑声转强。
“什么事情让你笑得那么开心?”老远就听见了黑慕天开怀的笑声,宇文廷悠哉悠哉的走进书房。
“你来干什么?”收回笑脸黑慕天瞥了一眼不请自来的人。
“这几日你都没有上朝,我特意来看看你”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宇文好奇的看着若尘。
若尘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不自觉的低下头看看自己是不是穿错了衣衫。没有啊,他哪里不对了吗?
疑惑的目光询问黑慕天,黑慕天占有的将若尘拥进怀里,警告的目光投向宇文廷。
很不甘心的收回目光,若尘狭长的眸子光彩闪烁,纵使脸色过于白皙,但人却精神熠熠。
对,是自信了。黑慕天用了什么手段把若尘给改造成这个样子?宇文廷很好奇。
“没有干紧滚”很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慕天看也不看宇文廷一眼。
“天,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若尘蹙眉看着黑慕天,宇文廷是他的好兄弟啊。
摸了摸鼻子,宇文廷觉得自己真是瘪的可以,可是没有办法啊,他就是喜欢看慕天除去冷冰冰的表情以外的态度,要知道想被堂堂四王爷骂,也是很少见的,一般情况,他都是没有表情的。“你这些日子没有去上朝,朝臣都很关心你,我被重臣子推举出来,探望你,四王爷大人。”尾音拉的长长,嘲弄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不是情愿来的。
黑慕天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上朝了,开始可以用生病的理由为他搪塞,宇文廷知道实际上他在与皇帝较劲,为了能让皇上放他出城,慕天只有用罢朝的方法,逼黑慕齐点头,可是半个多月过去,双方还在僵持,这么长时间什么病也都该好了啊,还能编造什么理由啊。
更让人头疼的是,不知道谁漏的风声,大臣们渐渐知道了若尘的存在,所有人都认为是若尘媚惑了向来刚正的四王爷,讨伐之声愈演愈烈,所以才会推他这个甙命的丞相来探口风。
看着宇文廷,黑慕天没有言语,宇文廷直直的与他对视,相互传达信息。
[我出府上朝,若尘怎么办?]
他身在王府里不代表他不知道王府外面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天下第一美男子在他这里,那些酸儒学士,秉承礼法的不断上奏皇上惩处媚获人心的祸害。那些人的声浪已经波及很大。
收到慕天的质问,宇文廷不知道要怎么说。外面的情况他比谁都了解,只是,将若尘关在王府里也不是办法啊,总有一天他会知道的,事情又能瞒多久。
[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你们怎么了?”感觉两人好象有什么事情在隐瞒他,若尘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没什么,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差点忘记若尘的心很敏感的,慕天笑着在他耳边吹气,”你若不离开我会忍不住……”
“啊…”不等黑慕天说完,若尘便逃也似的,脚步轻浮的跑进内室,还不忘反手将门叉好。
“他见鬼了?”若尘怎么吓成那样。
笑看着若尘消失在视线里,宇文廷被黑慕天眼睛里的温柔震慑了。
宇文廷看着好友,似羡慕似叹息,”你真的陷进去了”而且陷的很深,宇文廷从来没见慕天有过这样温柔的目光看过谁。
回头看向宇文廷,慕天眼睛里的坚决是那么明显。”我爱他”没有对风若尘说过,但是却对宇文廷坦承自己的心思。
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宇文廷能够帮他保护若尘不受伤害,也只能相信他。
“也许当初我该阻止你,而不是支持,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你该知道”不想将事情想的悲观,可是那些卫道士们高举着道德伦理的牌子时刻盯着这里。
与其说是维护纲常,到不如说是那些吃不到葡萄的人不甘心,一定要逼迫黑慕天交出风若尘,让风若尘回到红馆,回到水深火热的过去。
“宫里怎么说?”黑慕齐没有再来王府,也没有听到有关于任何要处治的消息,慕天直觉黑慕齐不会这样放过他们。
他心里清楚,外面闹事的那些人之所以能够有胆子来围攻他这里,就是有人授意的。他很聪明,避开针锋相对,改用这种方式让他放弃若尘,只是让他妥协,慕齐,你太小看我,小看我的爱。
“他没有表态,朝堂上那些人不断的催促着要求个说法,但是他都没有给予回答。”
要如何才能保全若尘,慕天低头深思,没有注意到宇文廷离去,若尘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蹲下身与软榻上的人面对面,若尘将慕天脸上的表情一一纳入眼底。
“天…”
“呃…你怎么出来了?”来不及整理情绪,慕天错愕的看着若尘。
“外面好吵”侧耳倾听外面的声音,若尘眉头慢慢拢起。
“别听了,昨天我把你累坏了,你不多休息,晚上怎么有体力……”不怀好意的视线在若尘溜来溜去,若尘感觉自己的身体都红了起来。
其实晚上慕天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压抑自己的欲望,若尘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越来越差的体力已经泄露了他的身体状况,即使什么都不做,若尘却还是偶尔露出疲累的表情,他的手还会不时的抚在胸口上。
是那些害人的药在折磨他,可是慕天现在却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若尘不受外面那些人的侵扰。
“你这个色鬼”捂住慕天的眼睛,隔住那双轻佻的视线。
要是别人那样看他,他一定会恶心呕吐,但是对象换成慕天,他只觉得窝心幸福。
“好,我不看,你再去睡一会儿”抱起若尘不顾他的反抗,将他送回到床上,”好好睡觉,不然我不保证晚上碰不碰你”
小小的威胁对若尘却是绝对的有效。
拉好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戒备的看着某人,“我睡,你晚上就不要再碰我”
慕天憋笑着点头。
等到若尘呼吸均匀,慕天的脸色又恢复到原来的阴沉,转身走回书房。
“王爷,御史台几位御史大人求见”竹成开门走进书房,悄声禀报。
“果然来了”在外面转了几天,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了,他到要听听他们怎么说,“让他们到前厅等着”
“是”
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门口,大厅里的议论声顿时匿迹。
“卑职等参见王爷”
“坐”在首位落座,慕天阴寒的视线扫过堂下的人。
本来气势汹汹的几个人转眼间变的畏首畏尾起来,都说四王爷心性阴晴难料,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个地狱阎罗,难怪会做出那样违背伦理的事情来。
“不知几位大人拜访有何指教”轻轻的酌着手中的茶水,黑慕天抬眼看向椅子上坐立不安的人。
“四王爷,听说您收留红馆的风若尘,将他养在王府里?”一位看起来正直的方脸御史出声询问。
“听说…几位只是道听途说就来质问本王”缓慢低沉的语气听起来很危险。
“呃…不是听说,有人确切看见他与王爷同进出王府,你们还有到广安寺上香。”另一个尖下颌的御史附和。对付手腕强硬的四王爷,不能有一点儿的犹豫。
“是又如何?”
“王爷,我朝律法规定任何人不得眷养男宠,男妓不得出入府宅,王爷怎可带头藐视王法”
“那你们罢掉本王的官好了”满不在乎的声音,被抽气声打断。慕天抬眼看向大厅门口站着的人。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走下主位,将若尘冰凉的手掌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拉着他走进大厅。
“天,他们是因为我来的”在外面听了一会儿,若尘知道自己给黑慕天带来麻烦。
“不要胡说,这些大人是无聊的来串门子”
慕天不想他担心,锐利的视线一路警告,御史们低头不敢迎视。
“天…我在外面都听见了,王府外面的人也是因为这个来的,对吧,你什么都瞒着我,欢乐你与我分享,苦难你也不能忘记我,我们要一起承担。”声音很轻,但是慕天知道他的心意有多坚定。
“傻瓜,我是不希望你为这些小事伤神”哪会不感动,慕天好象把他搂进怀里,但是堂下那一道道指责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
“王爷,你怎么可以这样,风若尘是个男人。”
“他是男是女又如何,我只知道他是我爱的人就够了”
一句话说出,周围响起狠狠的抽气声。
“天…”他居然这样保护他,他居然在众目睽睽下说爱他,有了他这句话,即使死了,今生也无憾。
“不许哭”看着要掉泪的人,慕天先出声警告,他的泪会让他心疼,为了不让自己心疼,所以他从来不提那个字,将所有要说的都用行动来表达出来。
“王爷,这是有违伦理的,你这样做有损皇家脸面,是天理不容的啊”
“来人,将这些人给本王轰出去”听够左一句不合,右一句不符,慕天的耐心彻底用薪。
“王爷…”
听着越来越远的呼喊声,若尘眉头纠结不能放松。
得罪了天下人,他要如何自处。
“不准你胡思乱想,要是把身体搞坏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小声在他耳边威胁,样子确是亲昵又暧昧。
“天…”他怎么还能这样轻松逗弄他,若尘紧张的看着那张一点儿也不在乎的俊容。
“你说过的,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有你还会在我身边的”深深的看着若尘,慕天索要承诺。
“只要你要我,我就不会离开,天涯海角时刻相随”主动搂住黑慕天的腰,若尘被他的爱深深的包围。
“那你现在好好休息,我们明晚就离开”不再迟疑,慕天下了决心,在这里他们只能被礼教束缚,若尘的压力很大,不会快乐,只有离开京城,他们才能自由的生活。
“天…”惊讶的抬起头,“皇上不是不允许你要离开这里?”
他是王爷啊,身份尊贵,他居然要放弃现在的荣华富贵,带着他离开。
皇上不会放他离开,现在这样的情况就是他逼迫的,可是他却很感谢黑慕齐这样的逼迫他,只有这样他才能毫不留恋的离开这里。
“他张大了,不再需要我为他挡风雨,他会做个好皇帝,而你才是我的责任”宠溺的搂了搂若尘,低头对上那温柔的深瞳,”我的责任是要想办法把你的身体养胖,好与我一起走遍千山万水,看遍一切美好的景色,好不好?”
“好…好”用力的点头,若尘笑得无比灿烂。

二十八章
“我不会让你们离开的”低沉的声音从大厅外响起,黑慕齐一身劲装出现在大厅门口。
“皇上…”黑慕天看着黑慕齐眼神一片清明。
他不想和他翻脸,他是他的兄弟,是他曾用生命保护的人,他怎么可以用这样的手段来强迫他。
“四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你说过我们要一起执掌江山的”黑慕齐失控的扬高声音,质问着慕天。
平静的看着黑慕齐,黑慕天搂着若尘一动不动。
“齐,你张大了可以一个人担当,你的江山可以自己掌握”
“不…你说过会陪着我的,你爱的人应该是我”指着风若尘的脸,黑慕齐眼睛充满嫉妒,“他是我的替身,你会喜欢他,因为他长的像我,你爱的人是我,对不对?”
“齐,你听我说”放开若尘,慕天走向激动的黑慕齐,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对上黑慕齐狭长的眼睛,”我爱的那个人是风若尘”
“不…不…不可以,你只能爱我,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不爱我。”
慕天摇摇头,看着黑慕齐的眼睛一片清明,“那只是我一时不能适应你张大的事实,就像雌鹰放开小鹰独自去翱翔的那种失落,在我遇到若尘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看见他差点被人污辱,我差点失去理智的杀了那人,当有人碰触他是我会嫉妒的想把他抱进怀里,当有人为他惊艳时,我恨不能挖了那人的眼睛,如果若尘要娶谁,我不会同意,还会不顾一切的去阻止,这么多的情绪在你的身上我从不曾有过。”
放开黑慕齐,慕天的视线温柔的看着身后的人,“所以…我不会放弃他,我要带他离开这个禁锢的地方”
“不可以”黑慕齐不相信的看着黑慕天,不会的,他怎么可以爱上别人。“四哥,为了你不受到伤害,不被那些兄弟陷害,我坐上那个冰冷的皇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帝的,你知道吗?”看着慕天诧异的眼神,慕齐微微勾起嘴角,苦苦一笑,“你说你不想当皇帝,不喜欢那把染满血的龙椅,可是身在帝王家,你无心别人却不会放过你啊,你不爱坐,所以我替你坐,我不爱皇后,可是为了责任我不得不让她生下我的孩子,四哥,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从来都只是为了你。”
泣血的低吼,第一次张大的慕齐在众人面前落泪。
“齐”听见慕齐的告白,慕天被震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真的不知道,他一直以为是慕齐想做皇帝,只是慕齐的心意让他感动,却改变不了他们是兄弟是事实,更挽回不了他遗失在若尘身上的心,“齐,你是我的弟弟,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你不能爱我,而我爱的从来都不是你”此时此刻必须要将一切说明,看了眼怀里的人,慕天对视慕起泪花翻滚的眼,“我爱的人只有若尘,此生不变。”
“不”哀怨的大吼,慕齐阴恨的盯着慕天怀里的若尘,黑慕齐大吼,”来人”
“皇上”大内侍卫迅速奔入大厅,严阵以待。
“把他们拿下”没有一点儿感情,黑慕齐全心全意的想要留住黑慕天,不能让他离开自己。
侍卫们不敢怠慢,抽刀攻向相拥的两人。
“闭上眼睛”闪身躲过一记攻击,慕天大呵一声抱着若尘飞身反击。
时间流逝,慕天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体力渐渐不支。
若尘被保护的很好,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可是他的心却狠狠揪痛着,因为慕天已经伤痕累累。
黑慕齐见黑慕天这样拼命的保护风若尘,心被阴霾、妒恨吞噬,飞身加入战圈,稠密的掌风狠狠的攻向慕天怀里的风若尘,凌厉的掌风犹如雨点纷纷,招招都是攻向若尘,体力不支的慕天反击不及只能用身体去保护若尘。
“不要”不想慕天再为自己受伤,若尘飞身替他挡下一掌,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溅了慕天胸前一片艳红。
“尘”抱住若尘虚软的身体,慕天的手不住颤抖。
“皇上…请你不要伤害他”祈求的看着黑慕齐,若尘口中的血不断溢出来。
一切都因他而起,如果没有他,慕天的身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伤口,他不要他受伤,宁愿自己死,也不要看见他再为他受伤了。
“不要说话”伸手点住若尘的穴道,慕天颤抖的抱起若尘。
“天啊…”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王府的宇文廷,冲进混乱的大厅,就看见浑身是伤的黑慕天,已经昏迷的风若尘,希望他没有来的太晚,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吞吞口水,宇文廷靠近黑慕齐,“皇上”
镇静下来的黑慕齐看着浑身是血的黑慕天,他不想伤害他的,可是他却将他伤成这样,为什么要逼他动手,为什么就是不肯留下来,他只是想留住他而已。
调开目光远离黑慕天那双怨愤的充血鹰眸,慕齐被慕天眼中的狠意刺得心痛,他做错了?没有,他没有做错,没有风若尘,没有风若尘,四哥就不会离开他。
“皇上,让我与四王爷谈谈,您先回宫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宇文廷低声劝慰,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化解这场冲突。
深思了许久,黑慕齐挥退侍卫,转身走出大厅,临走前吩咐人时时刻刻看着黑慕天,不允许他离开王府半步。
“总算摆平了”宇文廷深呼口气,真是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儿不假,皇上比老虎还厉害。“你还好吧?”浑身是血,摇摇晃晃好象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我没事”小心的抱着若尘,黑慕天走出大厅,回到寝楼。
宇文廷跟在后面,竹成的大夫怎么还没有找来,若尘的状况不是很好啊,慕天的神情也不对劲。
宇文廷拖着疲惫的身体回转自己的府邸,没有下马,等在门口的管家连忙跑过来。
“丞相,皇上在书房等您呢”
“恩”很累,宇文廷还是打气精神快步走向书房。”皇上”
“他怎么样?”背对着宇文廷,黑慕齐的声音有些沉闷。
“四王爷都是些皮肉伤不要紧,大夫已经为他上药”顿了下,宇文廷不知道他的回答黑慕齐满意不。
“那个人呢”那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力量,他应该不会再成为他和慕天的阻碍。
“若尘他现在还昏迷不醒,大夫说他的身体本来就很差,受了一掌,造成五内俱损,恐怕…”
“会死”这是他要的,没有了风若尘,慕天就会回到原来,会留在他身边。
“皇上,如果风若尘不在,慕天恐怕也会随着去”
宇文廷一直记得离开前,慕天守在若尘床前的表情,那神情已经表明一切,没有风若尘,这个世上也不会有黑慕天,皇上想留下他恐怕是不可能的。
“不,我一定可以留下他,我一定可以…”他是可以的,慕齐一边一边的告诉自己,固执相信慕天的心里是有自己,是爱自己的。
看着这样的慕齐,宇文廷只能暗暗叹息。
皇上啊,您这样做与当初的皇后有什么区别,慕天能够原谅皇后,您为什么就不能成全他呢,爱情是包容,你全心全意的为所爱的人着想,你为什么就不懂得放手、不懂得成全?
是不是真要把他们逼上死路,等到一切都不能挽回,你才会后悔。
“小傻瓜,不要睡了,快起来”无比温柔的声音不断的和床上的人说话,”尘,你若放弃自己,我也会跟着你去,你听见了吗,我不会让你自己走的,我会陪你,会一直陪着你”
“天”几不可闻的声音却让黑慕天浑身一震,连忙趴到床边将耳朵凑到他唇边。
“尘…”
若尘缓慢的睁开眼睛,撤了撤嘴角,却划不出微笑的弧度,”答…应…我”
“什么?”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若尘,慕天好怕他在眼前消失。
“不…要…死,好好…活”断断续续的说了几个字,若尘脸色更加惨白。
“你怎么可以这样要求我,该死的…我不会答应你的,你前脚死我后脚跟”趴在床边,黑慕天语气坚决。
风若尘没有死也没有醒过来,一直昏睡,黑慕天日益憔悴,胡茬儿丛生却不见他整理,整个人邋遢得让人快要认不出来。
慕齐派宇文廷到王府去,时间在一天天流走,日子却越来越压抑,宇文廷每天都来探望,看着了无生机的王府,愁云照面、忧心忡忡的下人,每天必跳的祈福舞是王府里的人在为若尘祈祷。
若尘,你在不知不觉见已经被王府中人认可,你若走了,多少人会为你伤心,为你难过,你是那么善良,一定不忍心看见这么多人为你担心的。
双手合十,宇文廷仰天求神明保佑。
这天,黑慕齐还没有下朝,太监匆匆上殿来报,风若尘今早断气,四王爷不准任何人靠近寝楼,独自一人陪在风若尘的尸体旁。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膨胀,顾不得早朝,黑慕齐奔出大殿,快马奔向四王府。
“皇上,你看”跟在黑慕齐身后的宇文廷指着前面,”四王府着火了”
夕阳余霞里,不远出的一座恢弘的府邸,黑烟熊熊,火苗不断窜出,映红了半边天,似血的斜阳也不及火光的猛烈。
“驾…”催马加鞭赶到四王府门口,只见王府侍卫、下人哭声震天,每个人都无挫、无奈的望着被大火吞没的府邸。
“你们主子呢,赶快救火啊”在人群中没有看见那抹儿熟悉的人影,宇文廷焦急的大喊,可是却没有人动弹。
“丞相…火太大……根本救不了…王爷…王爷他在寝楼里,火是从寝楼蔓延出来的。”竹成抽泣着回答。
主子是抱着必死之心才会这样做的,事先一点儿征兆也没有,是他疏忽了,风少爷去了,他该想到主子会…
“在寝楼里”低喃着重复,宇文廷泪潸然而下。
该死的黑慕天,你真的这么做了,为了爱,值得吗?
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两夜,整座王府几乎都被烧光燎尽,不付往日的辉煌,踏进坍塌的寝楼废墟,侍卫们在已经面目全非,只剩几根残橼的卧室里,寻找到两具焦黑的尸体,一具紧紧的搂着另一具,好象要将人镶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黑慕齐命人一棺两尸葬入一穴,宇文廷很想问问他是不是后悔,将人逼死后,他是不是解脱,可是终究没有开口,他是君,他是天,即使后悔,即使痛苦,他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从此,朝堂无人再提四王爷,无人敢提黑慕天,乡野间、茶楼里,远离京城的地方,人们津津乐道四王爷和男孪风若尘的故事……
“那四王爷一见男子惊如天人,带入王府,怕其他人妒忌、陷害佳人,四王爷空下留圆,送走留圆里所有人,专宠风若尘……”吐沫横飞,说书人绘声绘色讲诉,换来低下激烈的喝彩声,“尘死,四王爷放火烧寝楼,誓与爱人同葬,听说那两具焦尸无论如何都分不开,好不恩爱。”惊堂木一拍,说书人结束了他精彩的演绎,四周不断的议论着四王爷与男宠的悲惨爱情。
“咳…咳…”低轻的咳嗽声响起,一只厚实大掌轻扣瘦削的后背,帮住顺气。
“好些没有?”温柔的声音满溢着关心,温柔的目光让人心折。
“好多了”声音很虚弱,有气无力,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不该带你出来”男子看着带着斗笠遮住大半张脸的人,语气里有些后悔。
“我想去看看他们”斗笠下的人,嘴角微扬,似乎心情很好。
“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风一吹都要病三天的身子,怎么能承受长途跋涉的辛苦,可惜他的心肠不够硬,抗拒不了泪水战术,只能妥协。
“别担心,我没事”也许就要这样病恹恹的一辈子,但至少他可以确定自己死不了,能够和心爱的人守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我们走吧”扶起身边的人,男子为他披上斗篷。
“两位爷慢走,欢迎下…”小二殷勤的送着客人到门口,阵风席来,斗笠掀开,小二抬眼看去,当场忘记了要说的话。
男子为他戴好斗笠,扶着他登上等候在门口的马车,车轮滚动,车辙渐行溅远,小二依然张着嘴定在门口。
“小二,你中了什么邪?”掌柜的推了推一动不动的店小二,里面生意那么好,他居然在这里偷懒。
“掌…掌柜的,我看见神仙了”小二终于找回自己的三魂七魄,忙不迭的向老板炫耀。
“说什么呢,大白天的竟说鬼话,是不是做了春梦”掌柜的一点儿也不相信,照着小二的后脑狠狠的拍下,“快去干活”
“是真的”那张脸真的好美,美的让人忘记呼吸,小二在心里补充,边往里面走,边留恋的看着远方,回想着那蓦然间的一眼。
望着山腰那气势恢弘的陵园,男子摘下斗笠,温柔的目光停在那堆积的土丘,将自己靠向身边人。
“累了”双臂将他搂在怀里,承担他全部的力量。
看着陵寝的方向,轻弱的声音消散在微风里,“他们在那里会很幸福吧”
“他们会的,没有人会打扰他们,两人快乐自由的生活,你该为他们高兴的”搂着他,男子的眼睛里盛满感激。
“好想弹琴给他们听”
“回家再弹,风大了,我们明年再来”
“咳…咳…好”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人还没有进门,里面先跑出来个人,拦住两人,好象不欢迎他们回来。
“怎么了?”看着面前的一脸慌张的人,男子蹙眉问。
“黑慕天…”风一样刮到男子面前,怒瞪着,“你个狠心的家伙,居然诈死,你知不知道害我白流了多少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为你丢尽了脸”
宇文廷又哭又笑好象疯子一样。
“进屋说话”再不进去他会更丢脸。
“你没死”坐下后,宇文廷盯着坐在黑慕天怀里的人,那张脸熟悉的让他不敢相信,他真的还活着。
“萧箫和他的师傅救了我”风若尘的声音有些疲累,精神不是很好,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慕天怀里。
“去休息吧”听着他的声音更加无力,黑慕天要抱他去休息。
“不,我要在这里”像个婴儿似的窝在慕天怀里,若尘安心的闭上眼睛。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屋子里的四个人,宇文廷小声的问出自己的疑问。
“萧箫的医术你是见过的”黑慕天看了下方严身旁的萧箫。
“是”点了下头,”你让萧箫来救若尘,可是北疆到京城半个月来不及的”
“不是,是若尘请萧箫上京来为吉祥看病,若尘受伤的第二天萧箫他们就到了,萧箫为若尘治病,可是却不能让他痊愈,只能使他保持昏睡的状态。”
他们没死,那陵园里的人是谁?像是知道宇文廷的疑问,慕天继续说,“萧箫也有为吉祥治疗,可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回天乏术,没几天就过逝了”慕天低沉的声音诉说着。
“难道…陵园里…”
印证了宇文廷的猜测,慕天点了点头,“陵园里是吉祥和秦关,吉祥在弥留之际,想见若尘,秦关带着他躲过侍卫走进寝楼,为了帮我们,吉祥和秦关来了个金蝉脱壳,李代桃疆,秦关抱着断气的吉祥自焚在寝楼里,我和若尘与萧箫他们去见他师傅。
“原来…”宇文廷没想到那个熊一样的男子居然有这样的深情。
“咳…咳…”若尘轻咳数声才又沉沉睡去。
“他的情况不是很好?”宇文廷看着若尘绝美却苍白的脸,两年过去了,他的身体还没有好。
“若尘的身子恐怕以后都会是这样,严重的内伤对于你我也许无所谓,但是对于若尘却不是”看着若尘,慕天的眼里尽是温柔的爱恋,“不管他还有多久,我都会陪着他”
人生能有多少相爱的人能一生相守?从来没有想过要经历大风大浪,唯一的愿望不过是能够这样平静的过日子,能简单的拥有彼此,爱情的世界里两个人刚好,多一个人就会成为负担,成为悲剧。《不是替身》到这里就全部结束了,感谢一直关注情节发展的朋友们,更谢谢你们用留言来支持我,这是某希第一个贴出来的文,你们的鼓励和支持让某希信心大增,由衷的感谢你们!

番外
阴山不是山,是由若干山峰组成,放眼望去,一山连着一山,山山相连,分割不断,群峰簇拥间的主峰,直耸入天,山峰长年被烟幕笼罩,山顶白雪皑皑,积雪终年不化,山底沟壑嶙峋,怪石错落分布,山间飞瀑古树,怀抱温泉幽潭,一座山峰,景色阶梯变化,差别甚大的景色,巧妙的融合,形成如梦似幻、让人感叹的美景。
可山脚下的一行人,却无心欣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慕天仅仅抱着昏迷不醒的人,仰望那被白雪覆盖的主峰,心里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若尘已经昏迷一个月了,他的身体干瘦,只剩一把骨头,慕天只能靠他那微弱的呼吸,不断的告诉自己,若尘还活着,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苏醒过。
拉紧覆盖在若尘身上的大氅,将昏迷的人包裹得严严实实,慕天再次检查一边,才迈开上山的步子。
尘,我们要上山了,越走温度会越低,请你一定记得呼吸,千万不要放弃啊。
“爷,让严抱若尘一段吧”萧箫虽眼不能视,可却像有双天眼一样,仿佛知道慕天的体力已经透支严重。
“不必”双手已经没有知觉,慕天却固执的不肯将若尘交给别人。他怕,怕若尘会像从他手上消失一样,在他生命中消失,怕若尘就此长眠不醒。
从那个地方出来,慕天就不准人再向以往那样称呼他,他说那个黑慕天已经葬身于火海,现在的只是深爱着若尘的普通人。
慕天虽然这么说,但方严和萧箫却比以往更加敬重他,所以才会不远千里来到阴山,求萧箫的干爹救人。
只是…无神眼睛望向前方,师傅会让干爹救人吗?
终于登上了主峰,峰回路转,越走距离寒冷越远,等再也感受不到刺骨寒风时,眼前出现了让人惊讶的景色,居然有桃花开在山峰上,阵阵桃花的香气扑面而来,让人忘却了身在雪峰之上。
“干爹,师傅,我来了”站在桃园外,萧箫扬声大喊。
桃园看似不大,却内藏玄机,双眼不盲,萧箫能够应付,但现在他却不想冒险。
回音在四面环绕,却迟迟不见桃园里面有动静。
“干爹,师傅…”还没喊完,眼前一花,面前落下一名黑衣男子,男子体格壮硕,面容敦厚,一脸诚恳的老实相。
“师傅”闻到空中熟悉的味道,萧箫对来人露出一脸讨好的笑,毕竟最难过的就是这一关。
男子冲方严点点头,在看见方严身后的人时,眼神一闪,面色微沉。“萧箫,这里不欢迎外人”
在他们出现在雪峰上,没有把他们扔到山下已经很宽容,男子的语气透着浓浓的不悦。
“师傅,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朋友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你说是不是?”男子没有吱声,萧箫继续说,“他的身体被药物腐蚀,内脏俱损,又中了一掌,危在旦夕,我的医术只能维持他的情况不恶化,却也不能使他好转,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只好带他来这里,求干爹救他一命。”
萧箫说明了情况,男子却没有表态,沉默在众人中蔓延,萧箫忍不住出声,“师傅”
男子伸手握住若尘包裹在大氅里的手腕,慕天不明情况,只能静静的看着男子。
“下山”简短的两个字,宣告了结局。
“师傅”萧箫的手在空中抓来抓去,男子伸手握住了他挥舞的双手,“师傅,我知道要救若尘不容易,可是如果若尘走了,调忘的不仅仅是一条生命啊,求你…”
萧箫攀在男子身上哭者恳求。
男子看着萧箫,视线调转到大氅里的人和抱着那人一动不动的黑慕天。
曾经,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救人,曾经,他被誉为侠者,可是侠者如何,仁心在胸又如何,他的侠义逼得爱人自尽,他的宽厚差点害死今生的挚爱,经历过九死一生,他怎么能够再次冒险。
“萧箫”低轻的声音从桃树林里传来,满脸泪水的萧箫激动的看向前方,“干爹”
“怎么哭了?墨,你把萧箫弄哭了”低轻的声音明显的不悦,一身白衫的男子从桃树林中翩然走出,精致的五官找不到丁点儿瑕疵,细腻的皮肤莹白胜雪,修长的身形,优雅的姿态,完美精致的不象凡人,在桃花红枝的衬托下,男子的美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我没有弄哭他”见爱人不悦,墨白赶紧解释,深怕北冥独尊生气。
视线在众人间流转,最后停留在萧箫身上,修长的玉手拉住萧箫的手掌,“萧箫你带朋友上山来,怎么不进去”
师傅不让,心里附和,萧箫聪明的不做回答,毕竟他不是来挑起战火的。
萧箫都是同方严一起上山来的,从来没有带过其他人,北冥独尊不会单纯的认为萧箫只是带朋友来观光的,没有多说什么,北冥独尊将人领进桃圆,墨白一声不吭的跟在北冥独尊的身旁,只是敦厚的脸上明显阴沉。
简单的草房,简朴的摆设,干净利落,草屋不小,中央摆放一张方桌,四张椅子,从草房的布置看,这里似乎并不打算接待客人。
也不会有人想到阴山主峰有人居住。
“寒舍简陋,请不要介意”招呼着众人用茶,北冥独尊平静温和的面容与墨白暗沉的面色形成鲜明对比。
“干爹”喝了口清茶,萧箫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什么开口。
“有事吗?”将茶碗放到桌子上,北冥独尊率先询问。
“我朋友病的很重,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他带上山来,干爹,请你救救他”说着双膝跪在地上。
慕天抱着若尘跟着跪了下来,这里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如果真的没有人能救若尘,那么他只有与他一同葬身与阴山雪峰,让这风景长伴他们的灵魂。
他不是一个向人低头的人,这是北冥独尊对慕天的印象,这样倔强高傲的男子能够为怀里的人双膝跪地求人,这样的他,让北冥想起曾经的自己。
“尊”沉默的墨白将北冥独尊拦进怀里,他知道黑慕天让他想起了尘封的记忆。
“墨,我要救他”指着慕天怀里的人,北冥独尊语气平静,墨白却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只是…
“他的内脏俱损,内伤极重,血脉淤滞,根本…”纤细的手指,似笑非笑的看着老老叨叨的人,成功阻止墨白的声音。
“墨,我是失去武功,但我不是废人,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脆弱,我不是瓷娃娃。”怎么会不了解他的心思,北冥独尊漾出一抹让艳阳失色的笑容。
看着北冥独尊自信的笑,墨白将反对的话吞回肚子,在这里住的久了,安逸简单的生活也许该偶尔转变一下。
“太好了,若尘有救了”一直留心着两人的对话,萧箫肯定干爹会救人,而师傅绝对不会再反对,果然啊,师傅就是不会违逆干爹的意思。
“萧箫,你对我太信任了”看着萧箫兴奋的模样,北冥独尊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个孩子真是把他看的太神了。
“我是绝对信任干爹的,谁叫您是毒尊呢”
听见萧箫的称呼,慕天的憔悴的精神一震,错愕的看着眼前专心号脉的人,他就是传说中的毒尊,视线看向立在北冥独尊身后的墨白,那他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是非剑。毒尊与是非剑之间坎坷的故事一直在江湖盛传,被无数人绘声绘色的渲染的主角,原来都活在世上,并且幸福的生活着。
毒尊的医术、毒术天下无敌,希冀的看着北冥独尊,心里升起冉冉希望,若尘真的有救了。
所有的目光集结在紧闭的门板上,时间流逝,每个人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墨白死死的盯着门板,恨不能冲进去,可是想到北冥独尊的临进去前的威胁,硬生生收回脚步。
他不想深夜独眠啊,不抱着那馨香的身体,他会失眠的。
“师傅,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难不成怕干爹喜欢上若尘?”萧箫察觉到墨白的紧张,所以想用轻松的话题,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可是在他的黑暗世界里,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话,两双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久经沙场的方严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将笑容满面的萧箫拉回怀里,“萧箫,你的这个玩笑不好笑。”
接收到方严的暗示,萧箫俏皮的吐吐舌,哎,砸锅了,还好他看不见,不会被那些眼神射死。
门板轻轻开启,一席白衫从里面缓步出来。
“怎么样?”慕天紧张的上前,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无波的容颜,浅浅一笑,众人紧张的情绪在这倾城一笑中放松,北冥独尊笑容中的自信安抚了慕天不安的心情,恨不能马上进去探视。
“别进去”拦住慕天进门的脚步,北冥独尊脚下突然踉跄了下,一双宽厚的臂膀及时扶住了他的身体,转头对墨白感激的笑笑,对上那担忧的神情,北冥独尊会心一笑“别担心,我很好。”
墨白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心中却不断自责,是他使北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慕天的怒吼,打破了两人之间浓浓情意。
墨白怒目瞪了过去,北冥独尊靠在墨白身上轻声解释,“我为他行针走穴,只能打开他阻塞的血脉,还要不断用真气推动淤血流动,这样配合药物才能使他身体恢复。”转头看向方严,“一个人不能消耗太多真气,方严,还有墨”看着不情愿的墨白,北冥独尊无奈的笑笑,“你们都去帮忙”
“是”从萧箫口中听说北冥独尊的事情,让方严对北冥独尊打心底敬佩,为了救所爱的人,他舍弃自己一身武功,为了成全爱人,北冥独尊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爱,惊天动地,让人落泪。
听见方严的承诺,北冥独尊的视线转回搂着自己的人,“墨”看着别扭的墨白,北冥独尊有种想笑的冲动,曾经,千方百计的阻止他杀人,现在又不同意他救人,他的心思转变的也太快了,不过北冥独尊却备感窝心。
“恩”没有错过北冥独尊平和的面容上那掩饰着的疲惫,没有了武功,又曾重伤,北冥毒尊很容易疲劳,“我扶你去休息”
靠在墨白肩膀,北冥独尊浅笑着眯上眼睛,墨白越来越懂他了,他终于赢获来了爱情,赢得了他的全心。
里面那个孩子张得很好,风若尘,名字不是很好,被这么多关爱包围,他应该很快就会醒来,迎接他美好的未来。
“墨,谢谢你爱我”窝在墨白怀中,北冥独尊梦话似的呢喃。
傻瓜,眼中含泪,墨白将北冥独尊搂的更紧。这份爱是你用生命换来的,该谢的人是我,谢谢你一直爱我,无论怎样伤你,你都全心全意的爱着我。
爱的国度,你付出最多,以后换我来保护你,爱护你,用以后的生命补偿你。欲知道北冥独尊与墨白的故事,请大家关注某希的新坑《爱上你的痛》

番外二秦关vs吉祥
遇见你,在大雪纷飞夜,离开你,在山花灿烂时,对不起,给不了你今生的承诺,很抱歉,扰乱你平静的生活,只怪我的情不自禁,最终让你泥足深陷。
“吉祥”擦掉挂在眼角的泪,秦关轻唤昏睡的人。
“秦关”看着面前放大的面容,内心的愧疚更深,“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他已经选择放手,为什么还要让他舍不得,他可知道做出放弃的选择谈何容易。
“因为你是我的”完全没有了怒气,秦关怜惜的将吉祥搂进怀中,“听见你对若尘的表白,我的心疼的碎裂,你怎么能够这么残忍的对我?”
双唇靠近吉祥的耳郭,低喃着抱怨,数不清的泪珠滑落,吉祥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
疼惜的拭去断线珠帘般的泪水,秦关眼神温柔的看着吉祥,“我知道你的用心良苦,可是你却低估了我对你的感情,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放你孤单一人,我会陪伴你,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再试图摆脱我,因为…我不会放手的。”
“秦关,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你…”食指压上吉祥无血色的唇,秦关笑的洒脱,“所以我们要珍惜活着的分分秒秒,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逃离我上,而是该想想剩下的宝贵时间我们该如何打发。”
没有说出口的生死与共,秦关用他的行动验证着曾经的承诺,吉祥对上那坚定的眼神,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秦关…”紧紧的回抱住今生所爱,吉祥此生已无憾。
“我们的问题解决了,你给若尘留下的烂摊子要怎么收拾?”秦关可没有忘记听见表白的人不只自己,还有一个极重视若尘的慕天,慕天那时的表情可是有够恐怖的。
“呃,我都忘记了,这下若尘大哥要惨了。”提起若尘,吉祥的心思完全被转移。
“你这个闯祸精。”宠溺的口吻,轻点吉祥的额头。
“皇上的人,还在外面把手”闪身进入屋子,方严很不乐观的说。
“看来皇上还没有死心啊。”萧箫知道事情很棘手,皇帝是天下最大的人,谁能违背他,“若尘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我们必须尽快带他去阴山。”
“那就要想个完全的办法,让皇上能够放手。”方严说着,却没有一点儿头绪。
“我有办法”门板开启,一条人影走进。
“秦关”看见来人,始终没有开口的慕天,声音沙哑的轻唤,视线落到秦关怀里的人,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吉祥,他…”
“他睡着了”温柔的目光看着怀中蜷缩的人,秦关生怕一副吵醒他的模样。
“你说你有办法”方严一眼就看出,吉祥的身体已经僵硬,而秦关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分明是伤心过度,情绪混乱。
“人不存在了,就算不想放手,有能如何?”声音很轻,嘴角却向上扬起。
听见秦关的话,所有都觉眼前一亮,“外面有人把手,我们武功虽好,却是一拳难敌四手啊。”方严一点也乐观不起来。
“那就金蝉脱壳,今晚你们就离开,我和吉祥会留下善后。”
“秦关”对于秦关这样含糊的安排,慕天忍不住蹙眉。
“相信我,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语气真诚,秦关脸上尽是自信的笑,“请好好照顾若尘,告诉他,好好活着。”
“秦关…”似乎明白了什么,慕天一脸沉重。
“快去准备吧”
晨曦的曙光未现,大地还在沉睡,万籁聚寂,了无人烟的板路上偶尔一两人走过。
“吉祥,他们应该已经出去,我们也该开始行动了”脸上挂着安心的笑,秦关点燃浸过煤油的梁柱、门扇、纱帐,看着越演越烈的火势,耳边传来外面人紧张的呼喊声,秦关回身走回床边,“吉祥,用我们换他们的自由幸福,我想你一定很高兴,对不对?”躺到床上,搂住身边已经冰凉僵硬的吉祥,“你说过会在路上等我,让你等久了,我马上就来,以后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取去袖筒中的匕首,秦关笑着插入自己的心口,含笑的看着怀里的人,一脸幸福的合上眼。
但愿来生,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相爱。
“寝楼着火了”方严回头看向火光漫天的地方,心里有了答案。
慕天抱着包裹严实的若尘,停下身静静的望着寝楼的方向,若尘,吉祥和秦关成全了我们的幸福相守,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要连同秦关他们的生命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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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前世遗爱〉学的就是吉祥和秦关,不过刚开始大家很难看出两文间的关联,呵呵,某希喜欢卖关子(嘿嘿)。
简单的介绍一下思路,秦关和吉祥在转世到了现代啊,至于他们会发生什么,嘿嘿,不能说。

[ 本帖最后由 啊酸 于 2008-5-29 13:0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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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1 啊酸 2008-5-29 12:59 窄文了,重新下载整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