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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chel-lan

2008-6-29 23:21
不知你爱我(人鱼,生子)番外[全家总动员] BY 春花秋月

1
    不一会儿,小老头医生带著他的助产士们赶到了,看到他我脸有些发红,好在我认的他,他认不出我.他让我继续搂抱著飞躺在温泉里,助产士们则托起飞的臀部和鱼尾.小老头拿著个听筒在飞肚子上这听听,那听听.然後高兴地叫了起来.”哦,是个调皮的小家夥呢,他刚刚踢腾著想要我的听筒玩呢.”大家都笑了起来.不觉将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飞才笑了一半就皱著眉头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了,吓的我赶紧连连安慰著他,希望能转移点他的注意力.
  ”哦,我亲爱的美人鱼小爸爸,叫吧,叫吧,就这样,没错的,你叫的越响说明小家夥越壮实,以後孩儿他爹就越疼你啊,使劲叫啊.”小老头挤著眼睛跟飞说.
  飞本来痛的扭曲的脸被小老头这一逗,皱著眉头又笑了起来.
  ”医生,一切都还正常吧?”我不放心的追问道.
  ”正常的很啊,好的不得了啊.啊,你这个爹爹有功劳啊,夜里很勤快嘛,啊,应当记一大功啦,哈哈哈.应当会很快啦,啊,不要紧张嘛.”小老头笑眯眯的看著我.
  ”呃......”我闹了个大脸红,看看飞也羞的面颊升起红云,别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给孩子起名了吗?”小老头示意我让飞回答.
  ”还没呢,哎哟......都想了好几天了,都没想到满意的.”
  ”哦,小爸爸呀,要想个吉祥如意的名字,最好又能连成一句话的,将来小兄弟们叫起来很有亲情感,也免的你下次又为起名字发愁,这叫一劳永逸呀.”
  ”哎哟.....是哟,得快点想了,哎哟......风,要不你来想吧.好麽.”
  我连连亲吻著飞的面颊:”还是你想吧,只要是你起的我都喜欢.乖,你的文科比我好呢.”
  ”哎哟......叫什麽好呢,哎哟......万马奔腾?”
  ”哦,小爸爸呀,这名字很有气势啊,可是,我恐怕你们家老二会有意见的呀.”
  ”哎哟......噗嗤------叫马是不太好听的.”这回连助产士都笑起来了.
  突然,飞握著我的手猛的抓紧了,头向後仰起,似乎正用劲憋著口气.皱著眉,脸涨的发红.
  看到助产士们把他的腰抬了起来,水下的仪器把飞的生产情况一清二楚的传在对面的频幕上,小老头一扫刚才的笑容可掬,表情变的很严肃,带著胶皮手套的双手快速的揉抚著飞的後穴.
  随著飞一声压抑的痛哼,一个小小的脑袋钻了出来,还没等我兴奋的叫出声来.一条小小的人鱼宝宝就滑进了水里,缓缓的摆著那半透明的鱼尾在飞身边游著.
  我再忍不住的叫起来了,”宝宝,宝宝,我的宝宝出来了.飞,飞,好了,好了,宝宝出来了.”
  小老头赶紧把小宝贝捞了出来,放在旁边白毛巾上帮他擦试著身子,小家夥全身呈粉红色,眼睛还没睁开就把手指伸进嘴里吧叽吧叽的大吃起来.小老头赶紧把他的手拖住,把小手指擦净消毒後,才放开让他继续吮指,然後才忙著给他擦身子擦尾巴.
  ”恭喜小爹爹,恭喜小爸爸,鱼宝宝很健康,很漂亮哦,呵呵呵呵.”
  ”谢谢医生,同喜同喜.哦,我的小宝贝哦,你看他的尾巴还翘的高高的呢.”我眼睛一刻也离不开的看著宝宝,咧著嘴不停的笑著,高兴的不行.
  ”风,让我摸摸他好麽?”飞弱弱地说.
  ”啊,对不起,飞,你现在觉的怎样,还有哪不舒服啊.”我心疼的亲著飞的脸.
  ”小爹爹,赶紧把大宝贝抱到床上去吧,小爸爸要好好休息,不要著急啊.宝宝一会儿就送过来啊.”小老头转头吩咐我.
  ”哦,是,是.”我连连答应著跟助产士一起将飞轻轻托出水面.移进卧室,将他则身躺在床上,我看了下他後面的情况,菊肉有些外翻,红豔豔的有些红肿.不由的心疼起来,也不顾旁边的助产士在场,伸舌轻舔著那外翻红肿的菊肉.”哦,飞,让你受苦了,让你受苦了.”
  ”嗯~~~~~~风,别,别,嗯~~~~~~”
  ”还疼麽?飞,这儿还疼麽?”我的唇舌一遍遍爱抚著那受苦的地方.
  耳听的咳嗽声,”咳咳......”抬头一看,原来是小老头抱著宝宝进来了.看到助产士们躲在一旁低头笑呢,我脸一红,赶紧伸手接过宝宝.

2
    把宝宝交给我後,小老头和助产士们又忙著给飞检查身体.可能情况良好,那小老头边检查边点著头,还时不时的笑眯眯的看我一眼.眼里有著赞赏.我知道一个男人如是很疼自已家的人鱼那是很让人尊重的.
  看著手中包著白毛巾的粉色肉团,只觉全身心都溢满了幸福和深深的感动.这就是生命的奇迹,人类艰难的衍继.爱情是多麽的伟大,我的飞忍受多少辛苦才得来的宝贝啊.感觉眼眶湿润显些落下泪来了.
  这时小家夥睁开了眼睛,引的旁边助产士们一阵惊叹.这小家夥真是太漂亮了,柔软的淡茶色头发,一对海蓝色的眼睛微波荡漾.挺直的鼻,尖尖的小下巴,看上去像飞的地方比较多呢,简直就是飞的小Q版.这时白毛巾下面的一角一动,就松开了,一条小小的半透明鱼尾露了出来,搭在了我的手腕上,感觉滑润的不行.那嫩呼呼小尾还摆来摆去的喔,可爱到爆了,我的吻雨点般落在小尾上.
  ”我的小心肝哦,我的小宝贝哦,爹爱死你了,爱死你了.”我边亲著边抱著他来到飞的床边,小心的放入飞的怀里,飞双手细细的将小宝贝从头至尾摸了一遍,脸上堆满了疲倦的幸福笑容,他亲了亲宝贝的小脸,喃喃的轻唤著.
  ”可爱麽?风”飞抬头笑望著我.
  ”可爱的不行喽,谢谢你飞,辛苦你了.”我轻抚著飞的肩.
  ”咳,咳......”小老头干咳著收起了听筒,拉过被子帮飞盖好.”小爹爹啊,小爸爸身体状况良好,後面几天只要休息好,注意点营养,就没什麽事了.小爸爸的後面虽有些红肿,但不要紧的,我会留下个红外线理疗器,你每天给小爸爸的後面照一二小时就可以了.明天我会再过来看看的,我看我们还是先告辞吧,不打扰你们恩爱了.呵呵.”
  千恩万谢地把医生们送走後,赶紧奔到厨房给飞弄吃的,我早研制出各种美味又营养的汤食,炖了一大锅.端进房里,一口一口的哄著飞喝完.我一般不喜欢吩咐生化仆人做这些事,一堆个机器,让他们打扫房间啊,搞搞卫生啊,修个草坪什麽的还差不多,照顾飞和宝宝还是我亲自来的好.
  抱起飞帮他翻了个身,让他半躺著靠在枕上,宝宝在飞的臂弯里睡著了,小肚子一起一伏的,一下一下的呼著气,把耳朵贴近他的鼻孔还能听到细细的呼噜声呢,搞笑的很.
  ”听到了麽?飞,宝宝还会打呼噜呢.”
  ”早听到了,很好听哦.”飞满脸笑意.
  ”这个像谁呢?我从没听到你打过呼噜啊.”我奇怪的说.
  ”呵呵,像你啊,你睡著了会打呼噜的.”
  ”真的,我会打呼噜?你没骗我吧?”
  ”谁骗你了,你不但会打呼噜还会说梦话呢.”
  ”不是吧???我,我说什麽啦?”
  ”嗯,说我以前根本没有像你现在这般待我好,恨恨的骂我哪.”
  ”哎哟哟,我的大宝贝,我哪有这麽小气哟?不可以胡思乱想哦,要好好养著身子,过去的让他过去啊,我们要珍惜现在,你的任务就是把自己养的胖胖的,给我生好多好多宝宝啊,我爱你哟,飞,真的好疼你.”
  ”呜~~~~~~风,那梦话是我编的啦,就是因为你待我太好了,我才难过的.我老想著要是以前我也像你现在待我这样待过你就好了.真的好幸福的说,呜~~~~~~”
  ”乖啦,我的小傻瓜,待你好,就是待我自己好,要知道我的幸福全来源於你的幸福,只有你幸福了,我才能幸福知道麽?”
  ”呜~~~~~~知道了.”
  ”好了,让我看看你後面怎样了.”
  转过飞身後,掀开被角,看见他菊花羞涩的一缩,很是让人疼爱,红肿已好多了,外翻的菊肉也收进去了一些,看来我的爱抚对他的恢复大有帮助呢.我很受鼓励,遂又伸舌舔吮起来,
  感觉飞的身子轻颤著,菊肉也随著我的舌尖一下一下的在向内收缩著,听到他弱弱的呻吟著,疼痛而快乐,我的心里溢满了宠爱.
  一会儿後,听得他气息转喘便停下了,我不敢多弄他,让他恢复体质才是最重要的.取过医生留下的红外线理疗器,打开後,见一束淡红色的光射了出来,对准他的伤处调整好仪器後,说:”觉的烫了,不舒服了,就说啊.”
  飞羞的闭著眼头埋在枕里点点头,我把他脸扳了出来.吻上他的眼睛,”飞,你知道吗?医生说因为狱中环境恶劣,你生育孩子又无人照顾心力交瘁体质下降,至使眼睛失明的,但是如果我好好待你,细心照顾你,你以後说不定就能恢复视力的.飞,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看见我,看见我看你的眼神有多麽温柔,盛满爱意,看见我们的孩子有多麽漂亮,可爱.这是我一生的愿望,我们一起努力实现好吗?”
  ”风......你太好了,谢谢你,我,我现在已很满足了,不过我听你的就是了.”
  ”嗯,这才乖.”
  ”风,我想把爸那的三个孩子一起接回来住好麽,人多家里也热闹些,我们对孩子亏欠太多,一天都没尽过责任呀.”
  ”好的,就依你,其实我也有这想法,只是前一阵你身体不便,怕你劳累,等过几天你好了,我就去把孩子接回来啊.”
  ”真的,太好了.”飞又是高兴又是伤感.

3
    因为我父亲早在多年前就调到别洲工作去了,所以我原来的家也搬过去了,那儿离这边较远些,加上飞一直离不了人照顾.所以我和家里只是影声联系了.并没有正式回过家.只在屏幕上看过那三个孩子,感觉大的比较像我,两个小的还看不出像谁,现在他们全都远远的站著,瞪著眼睛看著我,我爹叫他们走近点,他们不但不往前走还齐齐往後腿,最大的那个七岁,一脸的不驯,双手插在大大的裤袋里,不时的交换的腿不耐的站著,看我的眼神也颇有敌意.另两个小一点,一个三岁,一个二岁,最小的那个刚刚长出腿吧,有点摇摇晃晃的.这两个孩子显的很瘦小,怯生生的望著我,好像我是外星球来的一只怪物.看著这两个孩子我的心抽痛起来,他们就是飞在狱中生下的吧,看上去营养不良又缺乏安全感,我可怜的孩子.赶忙拿出一个毛茸茸的小松鼠套手玩具套在手上
  ”喜儿,乐儿,快来快来,我跟你们玩.”我学著松鼠声音逗引著他们.
  最小的乐儿被玩具吸引住了,抬腿刚想过来,最大的那个咳嗽了一声,他赶紧扭著小脑瓜看了一眼他哥,就又缩回去了.
  我又看了一眼最大的,那孩子若无其事的歪著头看天花板呢,只是一条抖动的腿泄漏了他的得意.
  ”孩子们,这位是你们的爹,他大老远的来看你们了,快叫爹啊?”我爹在一旁怂恿著.
  那个大的好似没听见一样,神情完固.两个小的则经不住我爹的一再怂恿,小声的叫了一声”爹”.
  ”嗳,喜儿乖,乐儿乖.”我连忙应了.鼻子有些发酸.
  因为不放心家里的飞和宝宝阳.我打算当天接了孩子就回去.看了孩子後就去里间看望爸爸.
  爸爸还是那麽的漂亮,拥抱他时我不觉落下泪来.”我太让您操心了.爸爸.”
  ”没什麽的,孩子,现在一切不都好了吗?只是你兄弟们都搬出去住了.这次恐怕见不到了.过年带飞一起回来好麽,一家人聚一下.”
  ”好的,爸爸.谢谢你帮我照顾孩子.”
  ”没什麽的.孩子们都很可爱,我好喜欢他们的.要不是怕他们与你生份了,我都舍不得让你带回去呢.以後我会常去看你们啊.”
  ”太好了.谢谢爸爸.”
  中午一家人其乐溶溶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我把飞的身体情况大约说了一下,爸爸什麽都没问,只是微笑的要我好好待飞.又聊了些家事.就准备回去了.
  三个小家夥这时才明白我不是准备一个人回去的,而是要带他们一块回去,顿是放声大哭起,三张小嘴巴发出的声音简直是惊天动地.那个看上去挺硬气的老大浩也不顾的硬汉形象了.扑在我爸的怀里直打滚”佬爷,我不要去别人家,我不要去别人家.”
  ”乖,那也是浩儿的家,这边也是,浩儿都要去住住的,以後还可以住回来的.”
  我,爹,爸三个人哄的口水都干了,最後总算是让我把人儿带上了车.
  看著强忍悲痛眼挂泪珠的三个小家夥从车窗上和爸爸挥著小手再见,我的心也潮潮的,一咬牙开动光速风驰电掣般驶离了庄园.
  让我郁闷的是三个小家夥看到飞後竞然很喜欢飞,虽然也有那麽一下的犹豫,可在飞轻声的呼唤下,一个个居然慢慢挨到了他的身边,连浩也靠在飞的床边.飞将他们的小手合在手心里轻轻地搓著,问他们一路是怎麽过来的啊,看见了什麽有趣的东西啊,喜欢吃什麽啊.来到新家高兴不高兴啊?小家夥都争著回答他的话,飞边笑著点头边落下泪来,摸摸这个,亲亲那个.说到开心四个人就一起笑起来.我看到浩还伸手帮飞擦眼泪呢.这让我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可是当我把宝宝抱进屋时,我能明显的察觉到他不喜欢阳,看到阳在飞的怀里他的眼神跟第一次看到我似的既吃惊又充满了敌意.
  真是个别扭的小家夥.

4
    三个孩子的到来,完全把我和飞的二人世界给打乱了,我们白天不得不放弃二人的温存,转而去照顾四个孩子,阳阳还小,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就是醒了只要抱抱他,陪他说说话就好了,食物也很单一,有现成的流质蛋白质.用奶瓶喂给他就可以.照顾阳阳是我最乐意干的活,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小家夥现在会”衣衣呀呀”的唱歌了,那真是世上最美妙的歌声了,听到我耳里连心儿都融化了.他多可爱哟,我抱著他跟他说话,唱歌给他听,挤眉弄眼的逗著他笑,跟人来疯似的满屋子的乱转.   另三个孩子则围在飞的身边,飞的手真是巧,随随便便一张纸在他手里眨眼间就能变出各种动物的形状出来,我们做车模用剩下的边角料他能做出各种新奇的玩具出来.他的这一手功夫把三个孩子迷的神魂颠倒,叫他神奇爸爸,特别是浩,当飞做了只宇航飞船模形送给他时,他高兴的话的说不溜了,闪闪发光的眼睛像崇拜神明般的看著飞.喜喜和乐乐就更好打发了,随便什麽简单的模型就能把俩小家夥乐坏了.
  可是我并不干心飞就这麽一整天被孩子们占著,而且飞也吃不消啊,下午我决定让他们自己在房间里玩,让仆人们照看著,我陪著飞休息一下.阳阳已睡著了.我心疼的揉著飞的腰肩.”累坏了吧,飞.”
  ”还好啦,和他们一起玩我都不觉的累,停下来才知道累了.孩子们刚回来,要多培养下感情,以後就没什麽辛苦了.”
  ”我知道,但你也要注意身子啊,车厂的事这阵子还是叫兄弟们照看一下吧,我实在不放心你和孩子们在家里.”
  ”也好,过一阵就会好的.”
  ”飞,我爱你.”
  ”我也是.”
  .......
  等到我从飞的房间出来後,发现天下大乱了.
  三个孩子在我书房里闹成了灾了.满天满地的纸飞机,纸团子.浩站在我的办公桌上,一只脚底下踩著一本大开的资料夹,一只脚下踩著我的一本打开的书,那家夥正飞快的弯腰在上面撕下一张纸来,用手揉成团向地上躲藏在椅子後面的弟弟们轰炸著.
  ”我的大炮弹来了,轰--------”
  ”没打到,没打到-------”
  ”连发炮弹来了!轰轰轰轰......”那家夥疯了一般弯腰撕纸发射,再弯腰撕纸发射.
  再看地下的两只我差点没抽搐著倒下来.两人全都把裤子脱在膝盖上,蹲在那屙便便,满手满脸全都是黄黄的XX.最小的乐乐坐在地上撕下一本书上的纸,在身上两小脚丫到处乱擦著.嘴里还说:”脏死了,脏死了.”擦一下扔掉,再撕再擦.我猜可能是大战中,乐乐有了便意,可是基於战况激烈,只好就地解决,忙乱又被脚踩到了,就到处擦.满地上尽是黄黄的脚印儿.喜喜则发现乐乐擦了便便的纸做成炮弹更具威力,就自己脱裤生产起来,然後用纸裹著扔向他哥.桌子书架上有好几个黄黄的印渍.
  ”加料炮弹!轰轰......”喜喜掷出一枚屎弹.大声叫喊著.
  ”反了你们哈!”我大吼一声.
  三个孩吓的跳了起来.全停了下来,惊恐的望著我.
  ”给我靠墙站好了!”
  三只害虫飞快的爬起来站在墙边.
  ”知道你们犯了什麽错吗?第一,不该在我书房里玩游戏.第二,不该撕了我的书和资料本.犯了错就要受罚的,现在你们转过身,脱下裤子,每人打三下屁股.”我沈著脸眼神锐利的扫著他们.
  让我意外的是浩竟然第一个脱下裤子的,而且十分爽快,我想这孩子倔归倔,可能是非观念很重,虽然回家这麽久从不叫我爹,也不太与我亲近,但对我的批评和恁罚他认为是对的.
他为啥不叫我?以後我要好好问一下,现在我不客气的在他光屁屁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三下.他拉上裤子站在一边.
  喜喜和乐乐就不太情愿了,扁著小嘴,眼含泪花,企图通过扮可怜来逃过恁罚,见我沈著脸一声不吭,抽咽著转过身慢腾腾的拉下了裤子,乐乐的小手在自己那粉嫩嫩屁股上摸呀摸的,然後转头可怜吧吧的看著我说:”屁屁还小,不能打的.”
  我使劲忍住想冲上去亲一下那嫩乎乎的小屁股的念头.绷著脸,在小屁蛋上轻轻扇了三下.
  ”咯咯咯咯------”
  两小家夥一看恁罚并不像想像中的那麽可怕,全都破涕为笑了.

5
    多年没有和孩子们亲近,让我愧疚不已,我决定多多努力要和孩子们建立起新的亲情,男孩子都好动,对那些惊险刺激的户外活动一定很感兴趣,那是我的强项,飞是无法替代的.我把以前在军校的日常训练当成有趣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并捡了些简单的游戏和他们一起玩,我和孩子们抱著玩具枪一起在沙堆上冲峰陷阵,在草地上摸爬滚打.玩官兵捉坏蛋,通常我当坏蛋,让他们当官兵,当他们三人端著长短不一的玩具枪把我拿获时,一起奶声奶气地喝问我:”投降不投降?”我故意抖著嗓子说:”投降,投降.”把三个孩子高兴的咯咯直乐,然後威风凛凛的把我押到飞的面前,让他处至.飞这时是他们的最高长官,优雅的一挥手”拉出去毙了.”三个孩子又把我押到泳池边,我在一阵各种古怪的哒哒哒的枪响中震颤著倒下.结果每次一玩什麽游戏,最後都以我的”惨死”而告终.看著他们欢呼跳跃庆祝胜利.唉!只要他们高兴就好了,无论让我死多少次.
  喜喜和乐乐开始和我好了,天天围著我”爹爹,爹爹的叫著.”可是浩却不然,我们一起玩游戏时他也十分高兴,可游戏一结束,他就不认的我了,照样离我远远的,也不喊我,弄的我郁闷极了,有一天终於忍不住蹲在浩面前问他:”为什麽不喜欢我?”
  浩站的直直的,一挑眉毛,”因为你是小偷!”
  ”我为什麽会是小偷?!”我大惊失色.
  ”你偷了我,还有喜喜和乐乐,是你把我们从爷爷家偷来的.”他瞪著眼睛愤恨的看著我.
  天!我欲哭无泪:”我是你们的爹爹,带你们过来住也是经过爷爷同意的啊,怎麽会是小偷呢?”
  ”我才不相信呢,爷爷,佬爷才舍不得我们呢,我看到佬爷都哭了.一定是你逼迫他们的,或是施了什麽魔法,才让他们把我们给你的.”
  怎麽会是这样??我开始抓狂.”不是这样的,浩,我是你们的爹爹,我爱你们,我想和你们生活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游戏.”
  ”不是!才不是!无论你施多少魔法我都不会上你的当的.喜喜和乐乐的心被你用魔法偷走了,你还偷了爸爸,你天天晚上到爸爸房间里把门关的死死的,就是在里面给爸爸施魔法是吧?你这个坏小偷,等我长大後我就把你杀掉.把爸爸,喜喜和乐乐一起救出来,我们一起到爷爷家去和佬爷一起生活.从此我们将过上快乐幸福的日子.”
  我抽搐著口吐白沫几乎就地倒下,”好小子,你,你厉害!啊,我看你是欠揍了吧!嗄!”
  我呼地一下站了起来,将他按在我腿上,一把扒下他的小裤头,抡开了巴掌”啪啪啪”的一顿狠扇.
  浩哇哇大哭起来,震天动地,这下把屋里的飞给惊动了,在仆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
  ”风,风,你在干什麽?你在干什麽啊?浩,浩,你怎麽了啊?”
  ”啊!”我赶紧放开了浩,跑过去搀扶飞.
  浩一头扑进飞的怀里,”爸爸,呜-------他打浩浩,打浩浩的屁屁,浩浩好痛哦,爸爸--------”
  ”飞,你别急啊,小孩子不听话,我,我不过扇了他几下而已.”
  ”我看看啊,让我看看打哪儿啦.”飞摸索著扒下浩的裤子,我一看,完了,小屁股上浮出好几条鲜红的指印,肯定会突出来,飞虽看不见,可摸的著啊,果然,飞摸著小屁股的手抖了起来.
  ”怎麽打成这样了啊,十条印子啊------我可怜的孩子啊,你你你,你怎麽这样狠的心啊-------”飞一把推开我,指著我的手指直抖.”孩子不听话你不会好好说吗?犯的著打孩子吗?孩还这麽小,打坏了怎麽办啊,你,你,你也不看看你那手掌,跟铁锹似的,谁吃的住你扇啊---?哎-我的心口都痛起来喽.”飞手捂著胸口脸色发白身子打晃著眼看就要倒下来了,我的天啊!!!可把我吓著了,赶忙将他抱住了.
  ”飞,飞,你别这样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麽?你别急坏了身子,我会吃不消的啊.”
  ”说你两句你就吃不消了,那孩子就吃的消你打吗?我知道你一直就怪我以前没有好好待你了,所以就横竖看他不顺眼了是吧,你恨著我呢,你恨我就打我好了,你拿孩子出什麽气啊?孩子当初在急救箱里躺了一个多月你知道吗?我现在想起来就心痛的不行.我可怜的孩子啊-------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啊,我对不起你啊,我可怜的孩子,我们不要在这住了,我们回佬爷家去------”飞抱著浩抓心挠肝的大哭起来.
  啊------!天都要塌了啊!!!!!!!

6
    看著眼前这混乱的局面,我决定拿出点军人的果断作风,俗语说擒贼先擒王,当务之急要先把飞安抚住,那个小混蛋先不管他了。我上前一把将飞拦腰抱起,喝令仆人把浩拉开後,直接把飞抱进我们的房间。
  “不要抢走我的爸爸,你放开他,你这个混蛋!”浩在後面拼命挣扎。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飞不住的捶打著我的後背。
  我“通”的一声一脚把门踹上了,有脚的男人就是方便啊!
  把飞放在床上,拿被子压上,三下两下把自己扒光,钻进被子一把拉下飞的袍子,把他紧紧的搂进怀里。
  “飞,飞,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啊,飞。”不是欺负他,我是真的吓著了。害怕他真的会跑回城堡去住,这还了得!
  我觉的这样肉贴肉的把他搂在怀里谈话的胜算会比较大,可以让他堑时忘记他疼爱的浩而想起我往日对他的温柔体贴和我们之间的浓情蜜意。
  “飞,我错了好麽,你怎样罚我都可能,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那样我会心痛的。”我双手一遍遍轻抚著他的腰背,哦---他的背部线条怎麽这样优美,摸起来比我见过的任何车形的线条都来的顺畅。他的身子怎麽能滑成这样呢?没有一辆车的车身能有这种手感。我以前真的很难想像的。
  “嗯~~~风,你不该打浩的,你打他我也是会心痛的。”
   “我知道,我知道,再不敢了啊,我也是一时气急,手上也没个轻重的。我也很後悔的。”
  “风,你知道吗?我一直对当年你剖腹产下浩的事情心存愧疚。我没尽到照顾你的责任,想到因为我的过失让浩差点死去我就心痛不已。那天当我打开门看到你躺在血泊里,旁边的浩还在宫球里动著我都快吓疯了。後来我读到了你的留下的书信才知道你竟然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风,才明白你竟然是这样的爱我。为了救我你成了你最害怕成为的人鱼,独自一个人在小镇的木屋艰难的生活著,几乎病死。
後来为了让我免於刑罚在并不爱我的情况下还是和我结婚了。风,你待朋友竟是这样的情深义重。最後你放弃自由和尊严为了我的孩子而活了下来。可是我还是让你几乎死去!我现在想起来还是非常的痛心和难过,也特别觉的对不起浩。浩是我心头的伤啊,风,这几个孩子中我最疼爱的就是浩,他是个多麽神奇的孩子啊!风,你觉的他身上有种特别迷人的气质吗?”
  我是不觉的这混小子身上有什麽特别迷人的气质!我恨恨的想著,但没敢说出来。
  “飞,不要自责好吗?不要!我现在已经明白那是我自己胡想出来的,是我自找的,不能怪你的。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你成为人鱼的。不过,为什麽让我成了繁衍者呢?真是奇怪哦。”
  飞立时没了声音。
  我吻著他的唇:“飞,还好我成了繁衍者,不然我永远都不相信你爱我。让我和你在一起吧,让我补回我的过失,飞,我不能没有你啊。”
  “风。。。。。。”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见小孩子们在敲我们的房门。
  “进来!”我叫了一声。声控门应声而开。
  三个小家夥鱼贯而入,浩打头,後面依次是喜喜和乐乐,他们全身穿戴整齐,每人背上还背著个双肩包,背包鼓鼓的,上头还捆著张卷著的小毛毯。
  这是?我丈二和尚摸不著头。
  只见浩上前一步根本无视我的存在直看著飞说:“爸爸,行装我们都打点好了,什麽时候去佬爷家住啊?”
  我一听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这臭小子,动作挺快啊,这就准备把我的家一锅给端了啊!
  “浩,你过来。”飞伸手轻唤他,“浩,我们不佬爷家住了,还是和爹爹住在一起好,我们是一家人啊,怎能分开啊?”
  “为什麽?昨天说了要去佬爷家啊。大人不能说话不算数!”
  “对不起,浩,昨天我是气急了才这麽说的。”
   “为什麽非要和他住!”
   “因为我爱他!浩。”
   浩难以置信的看著飞,然後又转头看著我,我朝他得意的一扬眉,忍著笑和他对视著,终於他红了眼圈,咬了下唇转头咚咚的走了出去。
   那天後,浩又好几天不理我了。
  後来,我给浩联系了一所学校,每天让仆人送他去上学,我想让他在学校里多认识点朋友,也能明白所有的孩子都是和自己的爸爸,爹爹一起生活的。
  学校的生活果然让浩兴高采烈。每天一放学就跟飞报告当天的军训课程。然後就把喜喜和乐乐组成一个小军队,跨著正步,喊著号令从这屋走到那屋。
  家里成了准军营。三个孩子见了我们就立正,敬礼,喊我将军,喊飞元帅。跟我们说话要先喊报告。走路与成排成队的,好玩极了。
  当我想和飞亲热时就让这三个小傻瓜去外屋站岗,跟他们说要坚守岗位,有敌情要立既通报。
  三个小兵在门外站的笔直,一脸的严肃认真,直到我从飞的房里出来喊声“解散!”他们才会放下玩具枪,出去玩。
  因为他们的认真,我有时门都不锁就在房里和飞亲热
  有一天,我和飞正在房里行好事,突然浩急冲冲的破门而入,大喊一声“报告将军,元帅!大事不好!爸爸家的爷爷,佬爷冲进来了。”
  吓的我和飞从床上弹了起来。急急套了衣服迎了出去。
  “爹,爸,你们来了。请坐,请坐。”我乱著头发,满脸通红。
  感他们俩眼睛直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了。
  我低头一看,啊!裤子拉链没拉上!天啊!

7
    两位长辈的到来让三个孩子兴奋异常,人来疯似的在房间里又蹦又跳,可能有些日子没见了吧,不太认得了。想亲近又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各自使出混身解术满房间的捣腾著想以此引起两爷对自己的注意。浩则在屋角上闷声不吭的用单手翻著跟斗,这是他才从学校新学来本事。喜喜和乐乐不知从哪拖来一条树枝夹在跨下,嘴里“架架”的喊著围著我们坐谈的几张沙发绕著圈的转跑。
  两位从一见到孩子起脸上的笑纹就没展平过。四只眼睛在疯闹的几个孩子身上连轴转著,看上去似乎有点眼花缭乱了。跟我们说话也有一句没一句的。我和飞边赔著笑,边乘他们注意转移的空档东一拉西一掖的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我的裤子拉链也不动声色的拉上了。
  “我们这次是专门来看看孩子的。”飞的爹绅微笑著说,跟容一起笑看著喜喜和乐乐骑著树枝往身後转去,两脑袋转到极限就同时转过头又从另一边瞧起,动作一致的跟牵绳的木偶一般。
  “谢谢,让你们费心了。”我忍著笑。
  “啊,浩浩都这麽高啦!”容弯著眼睛冲屋角的浩优雅的一招手“浩,快别翻啦,累坏了都,快到佬爷这边来。”
  “有八岁了吧?”容转头轻声问著我。
  “差不多有了,看这孩子皮的!”我头痛又无奈的说。
  浩低著头蹭啊蹭的,不时偷偷的瞄一眼容,终於还是抵不住容的魅力蹭到身边坐下。
  “真是好孩子呢!”容摸著他的脑袋夸著。
  “可不是,浩可聪明了,第一学期考试就拿了全班第一呢。”飞在一旁得意的说。
  “哦,真的呀!不错,不错。”两爷笑的眼都睁不开了。
  喜喜和乐乐见没人注意他们了,就时不时的驾著树枝从我们中间飞快的跳了过去。被我拦了下来,带到绅的身边。
  “多漂亮的孩子啊,让爷爷看看哦。哎哟,多好玩哟。”绅不住的摸著两孩子胖胖的小手。“对了,最小的阳阳呢?咋没看到啊?”
  我连忙让仆人把阳阳抱出来,小家夥已知道找人玩了,看到家里这麽多人喜的拍著小手咯咯直笑,扭著身子要下来跟我们玩。被容一把接了过去,搂在怀里心肝宝贝的直叫。
  急的绅在一旁直转,“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哟!多可爱的宝宝哟,还长了两颗小门牙呢,真好看哟,叫爷爷,快叫爷爷。”绅边亲著阳阳的小脸,边哄著他叫。
  “爷爷。”阳阳口齿不清的叫了他一声。把两位高兴的差点没乐趴下。
  我看到浩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冷著眼睛瞧著被大家众星捧月般围看的阳阳,鼻子里哼了一声就走一边去了。
  “爹,爸。你们就在这住下别走了吧。一下来这麽多孩子,我和飞都有点招架不住了。”我央求著。
  “好,好。瞧你们两人这福气生的,一点力没出,孩子就这麽大了,还嫌闹咋的?孩子会闹才好呢,说明健康,聪明。瞧这几个孩子多漂亮啊,这都是我们家的基因好呢。哈哈哈------”。
  我眼朝上一翻,怎麽说我也有份啊,咋只你们家的功劳了?
  两人高高兴兴的在这住了三个多月才走了,是绅说要带容去他们初次相见的那个城市旅游呢,容才依依不舍的和孩子们道别。四个孩子哭的小泪人一般,八只小手跟八爪鱼似的拖住他们衣服,直到绅和容一再表示过几个月就回来住,这才松开挥手作别。
  阳阳已经能扶推著助步轮车拖著小尾巴在地毯上移动了,看著他费力而不稳的步子,我开心又心痛,常常忍不住跑上前抱起他,可他却很不高兴在我怀里,哭闹著要下来。看著小哥哥扛著玩具枪从他面前齐步走过就兴奋的呀呀直叫,想跟著走在小队伍的後面,可他哪跟的上啊,看著远去的哥哥们就放声大哭,於是我只好抓著他的小胳膊,让他鱼尾著地的拖拉著他跟在队伍後面。阳阳高兴的咯咯直笑,露著四颗小牙样子可爱的不得了。
  可是没过一阵子他就觉的这样不好了,要自己推著助步车跟在後面。不许我帮他。跟不上就大哭,我只好跟浩说要顾著弟弟一些,走慢点,还不许扔下他带喜喜和乐乐到院子里玩。
  浩对我的规定很是不满,他很讨厌动不动就哭的阳阳,觉的他就是一拖後腿的锅牛,跟在他们後头简直就是对军队的污辱。影响他们的前进速度,还没法让他们痛快的去院子里冲锋陷阵。恨不能立马甩了他。阳阳则一没看到哥哥就放声大哭。我一听到就冲出来骂浩。看的出浩很是恨我。
  有一天我正在房间里陪飞,猛然发觉屋外很久没什麽声音了。出来一看,小孩子们都不在?吓的我赶紧跑到院子里,远远的发现浩带著喜喜和乐乐冲上了一个土坡,没看到阳!我冲过去大声喝问“阳阳呢?”
  浩停了下来,伸手一指树林後面,我吓的直冲进树林,发现阳阳居然摔进了泥坑里,全身滚的泥猴一样,助步车也倒在了一边,正趴在泥水哭的声嘶力竭。
  我心痛的眼都红了,惜命一般把他抱在怀里飞跑回去,不敢被飞知道,赶紧放进浴池擦洗干净。在我轻声哄抚之下阳阳不再哭了,可还是时不时长抽一气,小身子一抖一抖的,看的我都要哭了。
  “哥哥不跟我玩,欺负阳阳。”小家夥跟我告状。
  “乖,以後不跟他们玩啊,爹跟你玩好麽?”
  “不,阳阳要跟哥哥玩。”小家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跟爹玩不好麽?”
  “好,可是阳阳也要跟哥哥玩,阳阳喜欢哥哥。”小家夥认真的看著我说。
  我只觉的心痛的不知怎麽办才好,呆了半晌,决定要狠狠治一下那个混小子不可,这家夥简直太过份了!

8
    拿过一条白毛巾,把阳阳头上那层淡茶色柔软的发一点点擦干,又拿了把小梳子轻轻帮他梳理出一可爱发型.
  他多漂亮啊,小小的小鱼尾轻轻卷摆著,简直就是海里的小精灵.
  为什麽浩就不喜欢他呢?连带著喜喜和乐乐也不想跟他亲近了.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看来这些个小混蛋手足观念还是太淡了,我得想办法加强他们的兄弟之谊.
  开了瓶奶递给阳阳,小家夥侧身躺在大枕上,边吮著奶边半闭著眼睛,看样子是哭累了,要睡觉了.我轻拍著他的後背,边帮他调整著奶瓶以防他呛著.一会儿後,他喝完了,嘴一松,奶瓶滚到了一边,他咋了咋小嘴儿,转头睡了.我收好奶瓶,给他盖上小被,轻轻带上门走向大厅.
  怎麽惩治浩呢,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拿眼瞄了下飞的房门,心有余悸的抖了抖脖子.千万不能让飞知道!
  浩是飞的心头肉呢,每天早上一起来就把浩叫进房里,拉著他的手亲啊亲的,从脸蛋到脖子,一点点细细地吻著.那家夥居然歪著脑袋仰著脖子,一动不动地让飞亲吻著,还一脸的陶醉的样子.亲完了一边还认真地把脑袋一捌,让飞亲另一边.
  那模样似乎也满有趣的.
  其实刚刚我跑进树林时,那浩和另两个小混球也赶紧跟来了.见阳阳倒在泥水里大哭,也吓到了,只远远的站著,不敢过来.後来看到我抱阳阳去洗澡了,那三个家夥才又跑去玩了.现在见我大步走过来,愣愣的停止了游戏,在我怒目逼视下很自觉的站成了一排.
  ”是谁带头跑到院子里来的啊!”我沈声喝问.
  ”是我!”浩往前跨了一步,昂首挺胸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我不是说过等他睡觉了,你们才可以去院子里玩吗?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阳阳还小,当哥哥的要顾著他一点,他醒著就陪他在屋子里玩,等他睡了,或是爸爸和我接手了.你们才可以去院子里玩.为什麽这麽不听话!”
  ”我们没有不听话.是他答应去睡觉的,我们才去院子里玩的.”喜喜在一旁嘟著嘴小声说.
  ”他居然会答应去睡觉!?”我大惊.
  ”是啊.我们跟他说,只要他乖乖闭上眼睛睡觉我们就跟他玩,不睡觉就不跟他玩.他就点头乖乖趴在小凳子上睡觉了.”乐乐大声抢著跟我说.
  这?这???我脸上肌肉抽搐著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
  ”那好,我现在命令你们原地闭上眼睡觉!不准睁开眼睛,否则军法处治!”我冷喝一声.
  三个家夥齐齐闭眼.
  喘了口恶气,笔直的立站在他们面前,恨恨地盯著他们.
  我在军校时最长时间站过三个小时的岗,今天就看他们能耗到几时!
  五分锺过去了,这三个小家夥都陆续睁开过眼睛,见我就站在跟前盯著他们,赶紧又闭上了,我也不跟他们计较.
  十分锺过去了,乐乐开始哭起来了,然後是喜喜.浩没哭,只紧紧的绷著脸.脸涨的通红.
  ”为什麽哭啊?”我漫不经心地问.
  ”我不要睡觉.”喜喜忙睁眼回答.
  ”不准睁睛!”他赶紧又闭上了.哭的更凶了.
  ”哭什麽?睡啊?”
  ”睡不著.”乐乐闭著眼回答.
  ”哦,你们也知道睡不著啊?那为什麽叫阳阳睡?以後还叫阳阳睡觉吗?”
  ”不叫阳阳睡了.”三个齐声回答.
  ”好了,都睁开眼睛吧!”我忍著笑使劲绷著脸.
  三个都睁开眼睛,喜喜和乐乐用手擦著眼泪边抽咽著.浩虽没哭,可气色似红似白.可见他忍的也很幸苦.
  我蹲下身子看著他们说:”阳阳是弟弟,你们要爱护他,不可以欺负他哦,你们不跟他玩,他会觉的孤单,觉的自己很可怜.他说他喜欢哥哥呢.”
  旁边的浩鼻子里哼了一声,又开始单腿抖了起来.
  我心头火腾的又冒了起来,扫了他一眼忍著火跟喜喜和乐乐说.”你们小时候没长出腿时不是也很想跟邻居哥哥们玩吗?那时哥哥们都不嫌弃你们啊.陪著你们做游戏,什麽都让著你们,你们现在怎麽能嫌弃阳阳呢?他以後也会长出腿的,那时你们队就能多一个战士啦.将来就算跟人打架,兄弟多就能打赢别人知道吗?”我承认我这样教小孩子不对,可为了让他们团结友爱,我决定私心一下.
  ”嗯”这两个齐齐点头.
  ”喜喜和乐乐可以走了.浩留下来!”我站起身来.
  两小家夥赶紧跑回屋去了.
  ”为什麽不喜欢阳阳?难道他也是小偷?”我看了一眼一脸倔强的浩.
  浩捌著脑袋不作声.
  ”阳阳是你弟弟......”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浩打断了.
  ”他不是我弟弟!”浩直视著我.”他是你的孩子,是你家的人,我和喜喜乐乐是佬爷的孩子,是佬爷家的人,不是你们生的.”
  ”我和叔叔们才是佬爷的孩子,你们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这个小偷,骗子!我听到我们班的同学说,他听他爹跟别人说你们去年才结的婚,哪来这麽大的孩子?”浩瞪著眼.
  怎麽会这样?!我大吃一惊!
  ”你是我们的孩子!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爸爸吗?他也是这麽说的啊?”我急的不行.
  ”爸爸是被你施了魔法,才这样说的.阳阳不是我弟弟!那只跟屁虫,等我哪天打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跟著我!”
  ”你,你,你敢打他我对你不客气!”我暴跳起来.
  ”你给我站在这!把眼睛闭上!等吃晚饭时生化仆人来叫你时才可以回来!”我甩下话怒气冲冲的回屋去了.
  我快被这混球给气死了.进了书房就把门锁上了.打开自家的摄像监测器,对准树林里的那家夥推进放大.然後又打开飞的房间的监测器.我得盯著飞,不能让他知道我在惩治浩.不然的话我就完了.好在飞看不见,只要我小心点,应该能瞒过他.
  飞一直在房里用手指读车款杂志,混然不觉的样子.我提心吊胆的捱了一小时.看著屏幕里的浩,那张倔强的脸红扑扑的,满脸是汗.眼睫在不停的抖著,但始终没睁开.心里不觉的一软,想他虽不喜欢我,可对我的军人身份他还是认同的,对我的命令也认为是必需服从的.并且能不折不扣的接受我的惩治.有点男子汉的骨子.将来应当会是个出色的军人吧.
  这样想著,心里渐渐高兴起来.忙把仆人喊进来,说今天提前吃饭.让他去叫浩回来.

9
    过几天就是新年了,开始陆续收到各地的朋友们寄给我的新年礼物,车厂的员工也送了我贺卡,上面写满祝福展望.
  可是飞却没有,自从我们结婚以来,除了自家亲戚,飞几乎没收到过外来的任何礼物.
  当年的虐鱼事件令飞一夜间从受人尊重的繁衍者变成了万夫所指的变态恶魔.外界很多人对他至今不能原谅.对於我竟然愿意娶这麽个恶魔很感不解.只是鉴於他已受过牢狱之惩,现又眼瞎.也就都选择了漠视,只当这人不存在世上了一般.这让我心里时常隐隐作痛,却又无可奈何.
  飞却对此不以为然.窝在我怀里说他很幸福.
  我总是认为他在安慰我,可後来看到他如痴如醉的迷上了车款设计,变的神采飞扬,雄心壮志.扬言说要设计出世界顶尖一流的赛车来.我才开始认为他真的幸福了.
  飞设计的蜂鸟车型一上车展就引起了车界一片震动,这种车型诠释的完全就是一种全新的概念.整个车身头尖尾宽,轻盈小巧,开起来有种飞起来的感觉.让坐上去的人觉的爽的无法形容直想尖叫.
  车迷们惊叹之余纷纷打听这款车子是出自哪位名家之手,我没敢说这是飞设计的,只说设计者个性独特,不愿透露姓名.
我本想低调处理这事的,哪知这样一来反激起了外界的好奇心,纷纷猜测探寻这位神秘的设计大师来.
  一时蜂鸟精灵很快就名声在外了.销售商蜂佣而来.我招架不住,只好躲了起来.
  因为我们车厂的规模很小,加上资金和技术力量的不足,一些关键配件还需从别的厂家订购,拿回来再自行组合改装.十天才出一辆,叫我给谁好?
  当初我只是想帮助飞实现他的心愿,并没想去赚钱的.第一辆出展的蜂鸟精灵是我和飞亲手制作的,车的外壳是飞画好图纸叫我拿去订制的,车芯则是买了好几辆不同款的车子,把里面的配件分折下来,再由我和飞一件件组装上去.一遍遍调试而成的.我开始不想让飞干这种苦活的,只想让他坐在屋里设计设计车型就好了,可是飞却不肯,说设计车型只是纸上谈兵,一定要让外形跟内在的超强马力和卓越性能完美结合起来,才能让一辆车俱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和沈静的灵魂.那是一种静与动同时存在的境界,看上去悄无声息,实则无时无刻不在蕴含著强劲的暴发力.随时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闪电出击,像蜂鸟般迅急.眨眼间飞驰而去.
  飞的神奇构想把我吓著了,再一次感叹这具柔软的身体里包著的是个多麽坚韧而有生气的灵魂.我开始陪著他干,将一个个零件递到他手里,手把手的教他一样样装上去.飞激动不已,摸索著这些零件,默默地记著他们的大小方位.不过几天他就能独自一人装起一辆车了,然後又东敲敲西打打的听声音,那些叮当声把飞迷的著了魔,常常在地下室里一呆就是五六个小时,弄的满身油污,十指灭黑.出汗时再往脸上一抹,那张漂亮的脸最後花的我都认不出来了,跟烟囱鬼一样.我心痛之於又感欣慰.因为再没有比亲手实现理想更让一个人充满自信与活力的了.
  这样苦干了三个月後,第一辆蜂鸟旦生了,飞高兴坏了,车里车外的摸了又摸彩.最後我还专门陪他在车里睡了一晚才罢.
  那晚他说我以後不坐Q蛋了,就坐这辆车.我说好.
  他又说把车装上导盲系统吧,我要自己开.我说好.
  他又说以後他要自己一个人出去.我说不行.
  他就生气不理我.我就耐心的哄著他.
  ......
  飞对车子发出的声音极为敏感,常常听的入神,最後竟然被他练就了一种奇异的本领,只要一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他就能准决的判断出这辆车哪有毛病,哪需要改进.每次我带他去车厂,只要有车从我们身边驶过,他立马就能报出这是什麽型的车,马力是多少,性能如何,出厂多久了.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飞说宁可产量低些,一定要保证每辆车的质量.故而要求车辆出厂前的最後检测试行由他负责,他开动车辆飞跑一圈下来说可以了,那辆车才能拿出去卖.有时被他发现问题打回来了,说哪里哪里松了.厂里的技工师们开始还不服气,後打开一看,每每俱实,惊诧不已.因为飞上下车都是在单独的一间车房里.众人都不得见,渐渐地所有人都知道我厂里有位神秘厉害的调试检测师了.
  这些传言被外界添油加醋一番後传的神乎其神,一些神通广大的车迷们干脆找到厂里来了,天天候在外面等著买车.本已销售出去的车,转了几手後价格被炒的翻了几陪,最後又炒起了订单.
  我和飞天天躲藏在家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10
    买不到车,那看看总可以吧?
  自从我和飞亲手做的第一辆蜂鸟精灵出展後,就不断的有车展商上门要求高价出借展览.其实在第一次出展後,我就不太愿意再把车借出去了,因为那是飞的亲手杰作,有著不同的纪念意义,飞对它爱不释手,几乎天天都要摸一摸,开一开.只要车子一被借出去,他就跟孩子要出远门似的坐在窗前听著搬运工人把车子抬进大车箱.空洞的眼里又是欢喜又是忧伤又是不舍,然後天天数著日子盼著回来.我著实看不得他那样了,後来就坚决不外借了.
  可今天找上门来的竟是第一次给蜂鸟出展的那个展商闻先生.当初是我求人家给我们一个展位的,人家给了机会,蜂鸟才得以一鸣惊人,如今自然不能拂人家的面.客客气气地让人把车拉走了.
  捱到最後一天去取车时,闻先生致电过来说有个难缠的家夥天天把我的那辆车盯的死紧,让我一到就先去他的办公室.
  我一听,著了忙,赶紧奔了去.不过一路上还是有些得意的.
  到展厅前,我忍不住想看看那个难缠鬼是怎麽样的,就悄悄的溜进了展厅.
  一瞅,大失所望,蹲在车前的竟然是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子,托著脑袋,看看车,又看看旁边那张写著:此车不售,私人所有的牌子.眼睛跟小灰狼似,恨恨不已.我一瞅他这模样,得,人小鬼大,铁定难缠,还是快溜的好.
  刚要出门,不想人群中有人认出我来了.
  ”这不是蜂鸟车厂的老板吗?”不知谁大叫了一声. 人群围了过来.
  蹲在地上的小子蹭的一下跳了起来,拨开人群冲到我面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使劲的摇晃著.
  ”你好,你好,我叫擎,引擎的擎!”
  我低著个脑袋嘴里含糊的应著.
  还引擎,我还想叫车!辘呢.想快点把手抽出来就走,却被他紧紧拽住不放.
  ”我是西南军校的在校二年级学生,下士!是去年青少组的赛车冠军.今年我想用你这车参加成人组车赛,价格条件你开口,不行把我当给你家做司机也成.”这家夥单刀直入.
  我瞄了他一眼.蜜色肌肤,笑起来露著颗虎牙,模样倒挺可爱的.
  ”没有任何商量於地,不卖!”我也干脆利落,没神气跟个小孩子纠缠.
  说完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经理室.
  ”您别这样......”
  ”您听我说......”
  那家夥在後面叫著紧跟不舍,直到我进了里间,他才被外面的机器警卫拦住了.
  闻先生迎了上来,握手寒喧了一番,歪头看见外面的那小子正跟一个助理理论呢,抬手把窗帘拉了起来.
  ”那小子蹲了几天啦?”我问.
  ”哎!别提了,我都快给他烦死了,天天来缠我要买那辆车,我说人家不卖的,他愣是不听,直到晚上我们关门了他还不肯走,说怕晚上车被人偷走了.蹲在展厅外帮我们守著,天一亮我们一开门就进来,不管不顾的就抢过工作人员的抹巾,也不用清洁液,自己哈著气把那车从头至尾的擦了一遍,然後车痴一般守在车前,参观者有人摸一把,他就赶紧上前哈口气擦一把.弄的人家莫名其妙.还以为他是车主,几次有人向他买车,他还气大声粗的说不卖哟.
  我一听心里不得意那是假的,脸上还装的一愁莫展的样.说那怎麽办呢?
  闻先生说由他先出去晃晃,那家夥见了肯定上来缠他,他就装著摇摆不定的样子,把他引到办公室来.任他进来游说,他只需哼哼哈哈应付著,拖廷时间.前面赶紧让人把车悄悄拖走,到时那家夥出来不见了车,也无可奈何了.
  ”哈哈哈-------”我仰头大笑,觉的这主意真是不错,不过一想那娃回头发现被耍了,车也没了,脸上的表情不知会怎样,想想还真有点不忍心.
  没办法,车要给你了,叫我回去怎麽跟飞交待?
  你难过,我不难过!
  飞难过,我就没法活了.呵呵......
  闻先生叫了个助理把我从暗门带到前厅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打开屏幕,看到闻先生东张西望的从大门进入展厅了.
  引擎从地上立马跳了起来,缠了上去,手舞足蹈的不知跟他说什麽,闻先生摇头晃脑的就往外走,引擎紧紧跟在後面.没有什麽阻挠跟进了办公室,门一关.这边厅里的助理一挥手,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一群般运以赛场上给车换轮胎的速度低调而迅急的从门外进来,也不用机器,几个人抬起车子就转出门去了,从他们一进门,外面就开来了一辆大敝车,头前尾後的停在厅门口,车一上来,四面既刻升起四个卡销,锁上轮子就立马在!!的篷盖升起声中飞驰而去.
  这手迅练有素,干净利索的功夫就连我这准军人看了都点头不已.简直赶的上抢银行了.既看到车子平安回去了,我也就放了心,坐下喝著咖啡边等闻先生,打算结了账再聊下天走.
  五分锺後,看到那娃垂头丧气的进来了,低著头慢腾腾往展台这边走来,快到时他突然整个人僵住了,俩眼直直的瞪著空空的展台,抬起手揉揉眼,什麽都没有,再揉揉,还是什麽都没有.眼看著那家夥脸白了下来,一步步地倒退著环顾著四周,然後疯了一般往外跑去.
  我不竟有些同情他了,半大个孩子,正是容易受伤的时候呢.唉!
  门一响,闻先生满面春风的进来了,
  ”让你费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我必需保证每一位车主的爱车平安无事.”

11
    驾著光速飞驰在京河大道上,两边建筑高耸入云。天空睛朗,风轻云淡,心情是无比的好,我一边打著方向盘一边吹著口哨。
  光速倒底没有蜂鸟来的轻巧,等车的产量大点一定给自己留一辆。想到这麽多人喜欢蜂鸟,我越加得意起来,正摇头晃脑的自得其乐著,猛然从後视镜里瞄见有辆飞轮紧紧贴在身後。那是一辆红色的敝篷车,坐在里面的人被风刮的头发竖起,再配上气急败坏的神情,颇有点怒发冲冠的气势。
  这不是那个引掣吗?!
  天哦!这娃是打哪冒出来的啊?我咋开了半天车愣是没发现!得!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快跑!
  我加大马力,冷不丁向左拐上一条岔路,打算把他给甩了。我对自己的车技还是很有信心的,何况驾的还是光速,甩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十分锺後,我笑不起来了,那家夥竟然车技了得,像块牛皮膏似的死死贴在我後面,高速架桥上就见我们两辆车贴在一处风驰电掣般盘过一道弯又一道弯。
  这才想起那家夥可是全国青少组的赛车冠军哟,这下麻烦了,我不敢掉以轻心,把马力打到最大,卯足了劲一路狂奔。後面那家夥也疯了一样玩命的紧追不舍。
  在一拐弯处,瞅了个小缝竟然不顾性命就硬挤上来。
  天哦!这家夥要干什麽哟!我要是不让开的话,他准会被挤翻下去。我赶紧闪到一边,在心里暗骂著把车开到一边停了下来。
  那家夥在不远处也把车停住了,面色不善的快步过来。
  我叹了口气,钻出车子合上门,靠在车头等著他。
  “为什麽偷偷把车拿走了?”他气势凶凶。
  这什麽话哟!我朝天直翻眼睛。
  “什麽叫偷偷?那是我的车!”我又好气又好笑。
  “那是我的车!”那家夥叫了起来“从我第一眼看到它时,我就认定它就是我的了,我有这种直觉,而且这种直觉从来就没错过!这车将来就会归我的,把它给我吧,你现在还可以提提条件。”
  我会疯掉哦!
  “那不可能!”我斩钉截铁。这种小孩子就是没什麽道理可讲。
  他瞪著眼睛僵在地上,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眼眶挣的通红,却没有半点泪雾。
  看他这样我又心软了,要不到厂里拿辆车给他,有位买主是我小时的同学,这已是他第二次来购蜂鸟了,跟他好好说说,并许他多多好处,让他再等等,先把这辆给这混球算了。
  “我跟车主商量一下吧。”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那家夥没吭声,看样子刚才是被哽住了,还没缓过来。我没理他,转身走到远处致电给同学跟他交涉,说了半天,在答应了他可以购买第三辆蜂鸟後,对方才同意了。
  擦了把汗,踱了回来冲那家夥一摆脑袋:“跟著来吧。”
  那娃明显乐了,只是碍於面子,使劲绷著脸。恨的我直咬牙。
  直接把带到厂里的车库前,打开拉升门,一辆与飞亲手制作的一模一样的蜂鸟精灵出现在面前。那娃蹭的一下就蹿了过去,东摸摸,西看看。最後还伸著个鼻子前後左右的猛嗅。
  我心想这娃也是怪异啊,这买车又不是买水果,有什麽可闻的呢?
  可我马上就觉的不好了,因为那娃的脸又白下来了。
  “怎麽啦?”我不敢正视他,低著头看著地板缝,装的若无其事的问。
  “这不是展厅里的那一辆!你骗我!”他受伤一般冲我吼。“我闻的出来!”
  “展厅里跟车库里地点不同,气味肯定不一样啦。”我沈著气。
  “你在骗我!”
  “凭什麽这样说?”
  “。。。。。。我在那辆车的後车轮内侧上刻了个Y,是我名字的头一个字母。”
  “你。。。。。。”我气的说不出话来,“你在别人的车上刻字?”
  那家夥一脸的倔强,大有随我处置的意思。
  “你怎麽可以在别人的车上刻字!”
  “那是我的车!”
  “现在这车是我的!”
  “将来就是我的!”
  简直不可理喻!!!
  我喘了口气。“就因为你喜欢?就硬把人家的东西归於自己?”
  那家夥也喘了口气,好像他也很累似的。
  “不只是喜欢!我可感觉到这辆车是手工组装的,不是厂里出来的,我在那辆车上闻到了一种我从没闻到过的气味,似有若无,但我确定它存在。那辆车就是出自一个人的手,每一个零件都是他组装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组装这辆车的就是那个神秘的设计者吧?”他两眼闪亮的望著我。
  我暗吃了一惊,没有做声。
  “从小我就爱飙车,我喜欢那种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的感觉。可是说实在话,我驾过所有的车,始终离那种感觉就是差一点。我想可能是我自己胡思乱想的,那种感觉只是做梦吧。
  可是去年那辆蜂鸟第一次出展时,是我驾驶它测时速的。那天,我感觉梦境变成了现实,如此的真实,又如此的虚幻。忘记了自己是坐在一辆车里,感觉已变成了一只小鸟,自由自在的在天空中飞翔,那是种天地独我的感觉。太阳是那麽的光明,天地那麽的宽广。
  是谁?是谁设计并亲手制造了它?
  我能感到每一寸车身都被他千百遍的抚触过,能感到那双智慧而灵巧的手余留下的温度,能感到他有颗多麽向望自由和飞翔的心,像海洋般蔚蓝,像海水般纯净,那麽的善良,那麽的宽大。”
  眼角怎麽有点湿啊,我使劲眨了眨眼睛。
  
12
    ”谢谢......想不到世上竟然还有人能这样理解他,我替他感到欣慰,谢谢你.如果他听到这些话,都不知该有多高兴呢.”我喉咙有点发梗.
  ”为什麽?你为什麽会这样似喜还悲?难道他从来都没有被人这样理解过吗?他是谁?什麽原因让他至今都不肯露面?是不是有什麽苦衷?”引擎吃惊的看著我.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唉--------
  ”是的......他的智慧和才华,善良和宽大,恐怕今生都无法被人了解了.他一直都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承受苦难,没有自由,没有光明,他那颗渴望独自飞翔的心只能寄托在蜂鸟精灵上了.那是他心底的梦啊.
  所有的奇迹都是痛苦的产物.他是受了很多很多的磨难,吃了很多很多的苦,才有了蜂鸟精灵的诞生.他是在制做梦想啊!”
  ”为什麽?他怎麽了啊?”少年急切的问.
  ”我只能说他早年因年少无知犯过错,坐过牢,至今不能被世人原谅,所以一直不敢将自己是蜂鸟精灵的设计者的事公之於众.就是怕遭到世人的抵制和抨击,那就更添一层伤了.”
  ”既然他坐过牢,那就是已经受过法律制裁了,那又有什麽不能原谅的呢?而且听你的口气,他犯罪也是因年少无知.就更加值的人同情了,因为一时犯了错,就这样把自己终生囚禁在黑暗的角落里,连自己创造出的奇迹都羞於告知大家,这更说明了他有知错之心.就更当原谅他了.
  请帮我说服他把那辆车给我吧,我要驾驶它参加今年的成人组车赛,我一定能得冠军的,登上领奖台的那时,我要为他振臂高呼:原谅他吧!热爱他吧!他就是蜂鸟精灵的设计者,一个向往光明渴望自由飞翔的人!值的被我们原谅!”
  我被引擎的一番慷慨呈词说的热血沸腾!
  啊!如果真的能这样不是太好了吗?如果这家夥驾著蜂鸟取得成人组冠军,那他就是新一代的车神呢!多少人的偶像啊!他将拥有多麽强大的号召力啊!如果他能替飞说话,那麽飞就一定能取得世人的原谅.啊!我是多麽希望飞的智慧和才华能得到世人的肯定啊,多麽希望他能得到朋友们的祝福和庆贺啊!
  ”真的吗?你肯为他这样做,我就太感激你了.谢谢,谢谢!”我一把拉著少年的手,使劲的摇著.
  ”这是应当的,凭他帮我制做出了蜂鸟,让我实现了梦想就值的我为他赴汤蹈火了,这点事算什麽?这麽说你愿意把那辆蜂鸟给我罗?”他激动的望著我.
  ”哦......那个......你先把这辆蜂鸟拿去练习吧,那辆车是车主的命根子,我做不得主的.但我会试著帮你去说一下.或许能说服他在你比赛的那天借你用一下.好吧?”我瞄著他的脸说.
  ”啊?这样啊......”他低头想了一下说:”我想他也是爱车如命的人,舍不得给我也是对的.好吧,请说服他借我比赛就好了,以後我认识他了再向他借也不难的.”引擎总算想开了.
  ”什麽时候告诉我他的名字?”
  ”车赛的终点!你下车後.”
  ”我一定第一个到达!”
  ”好,一言为定!”我伸出巴掌.
  ”一言为定!”他伸掌与我相击後,自己的那辆车也不要了,开著蜂鸟呼啸而去.
  ......
  我几乎是飞驰回家的,一路上欢快的吹著口哨.
  进房间正看到飞站在书桌旁.我欢呼一声冲了上去一把抱起他连转了好几个圈,他深蓝色的细折长袍被转的在半空中展成了扇形,像孔雀开屏一般华丽漂亮.
  落地後,我双手扶著他的腰肢恐怕他眩晕摔倒.他果然摇摇欲坠,没有焦距的眼神迷蒙的像海上升起的晨雾.他轻甩了下茶色的半长直发,面色红润,气息微喘.有些羞涩又故作平静的笑著问我”什麽事这麽高兴啊?”
  我捉著他的手贴在唇边亲了亲,手上原本细滑的肌肤现在略有些粗糙了.
  ”飞,我爱你.”
  ”......我知道.”你低头笑了一下,耳根上红红的.
  ”飞,你真漂亮......”我抱住他鼻子在他耳後细细地闻了闻,他身上果然有股清新的气味,不同於陆地上的花草的芬芳,像清晨的海风,闻了让人精神振奋.怪不得那家夥会说车里有种特别的气味呢,狗鼻子还挺灵的嘛.
  ”飞,你身上真好闻......”我一手揽著他的腰,一手在他背上轻轻的上下抚摸著.
  飞垂下微红的眼皮,将滑润精巧的鼻子贴在我鼻翼上轻轻地摩擦著,温柔又甜蜜.我陶醉了,也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著他细腻的示爱.
  ......正浓情蜜意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走到门口停下了,愣了下後又闪在一旁,聂手聂脚的听上去像是浩的声音.怀里的飞似乎没有察觉,软软地吻著我的唇.我不想惊动飞,觉的让孩子们看看也好,让他明白我和飞是多麽的恩爱.
  想到这便认真回吻著飞,我们的吻并不激烈,但细细碎碎,绵绵密密的,有种针都插不下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门口的人儿忿忿地打著响鼻走了,我偷眼一看,果然看到浩那挺的直直的小小背影,气呼呼的到院子里去了.
  心里忍不住暗笑了一下.感觉怀里的飞身子有点下滑,我赶紧搂紧了他的腰,他站的太久了,尾上的芽足怕是会痛了,我俯身将他托腰抱了起来,走进里间,轻放在一张躺椅上.
  ”跟你商量件事.”我在躺椅旁的矮凳上坐下,拉著他的手说.
  ”什麽事啊?说的这麽郑重.”他笑了笑.
  ”我交了个小朋友,西南军校的学生,是我们蜂鸟车的忠实车迷,他想借我们的那辆车去参加今年的成人组车赛,我......我已经答应帮他做说客的.”
  ”呵呵呵呵,你当说客我还有什麽不能答应的?”飞笑了起来”是那个叫引擎的吧?”
  ”你怎麽知道?”我惊叫起来.
  ”去年的青少组冠军不就是西南军校的吗?杂志上都写了,我说你该不会是他的崇拜者吧?”飞掩著嘴笑.
  ”我?......让你见笑了.”我顺杆爬上.
  ”呵呵呵呵--------”
  ”谢谢你,飞.”
  ”不谢啦.”

13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要致电给引擎,问他最新的车速成绩,那家夥兴奋的告诉我,他现在的车速每次都超过了去年成人组冠军的成绩了.
  ”是吗?”我高兴坏了,不由的暗暗佩服那小子,这娃有股子冲劲,看样子飞出头有望了,把车借给他还是值得的.
  ”那个......你帮我问车主了吗?他答应把那辆车借给我参赛吗?”引擎在那边吞吞吐吐地问.
  ”他答应借你了.”我笑著说.
  ”太好了,谢谢你.”那娃吹了声响哨.
  ”我说你为什麽非要那辆车参赛呢?那辆车的构造跟你手上的蜂鸟是一模一样的啊?”我好笑地问他.
  ”嗯......我也说不清,可能是我这人认车吧,对第一次摸到的新车总是念念不忘.记得驾驶那辆车时,我就有种身心愉快飘飘欲飞的感觉.再起动飞驰起来,整个人就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似乎旁边所有的车辆都不存在了,眼前是一片海阔天空,风光无限.”
  ”是吗?你说的也太玄了吧?”我对他的话很感好笑,这娃年纪不大,怪癖不少,只听说过认床的,他居然还会认车?管他呢,只要他这次取得冠军,让飞名扬天下,有点怪癖有啥关系?”
  我没有告诉飞我们的计划,打算车赛那天给他个突然惊喜.嗯,让他一个人在家听转播,晚上我一身正装手捧一束玫瑰花敲开家门,飞眼含热泪欲语还休,倒身扑进我的怀里......
  呵呵呵呵-------
  想到这我边笑边忍不住落下泪来.可怜的爱人为我失去太多了.
  我不但要在性爱上给他以最大的满足和愉悦,还要帮他成就一番事业,扬名天下.这是所有人鱼心中逝去的梦想.
  自从上古时期一种叫做女人的生物灭绝後.人类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无法繁衍後代.如果这件事解决不了,也不用担心外星生物来攻击了.自己先种族灭绝了.
  当时的最高统帅好容易才想出了让一部分男人基因退化成为人鱼担任生育任务的方案.可当初星战後剩下的战士无一不是真正的男儿,一个个血气方刚,桀骜不逊.集胆气才智於一身.谁肯成为人类的生育工具?
  我从官方机密档案处了解到当年的淘汰赛是极其残酷的,所有参赛者莫不以命想拼.被淘汰下的战士甚至造起反来,最後最高统帅硬是用胜出的百分之九十的决对人数把这一小撮反判者镇压了下去,绑进人鱼基地.
  为了让人鱼从此死心绝念的在家生养後代.政府几乎剥夺了他们参於男性社会活动的一切权力.没有参政权,工作权.发言权.
  成为人鱼意味著永远被踢出了以男性为主体的社会.不再许你参於所有有助於推进人类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任何工作.结果造成了一种恶性循环,越是没有人甘心当人鱼,当局就越是把人鱼压的死死的.越是把人鱼压的死死的,就越没有人甘心当人鱼.
  男人们都有种很自私的心理,他们自己打死都不愿意成为人鱼,却狠不得别人都变人鱼.天天游行示威的要政府解决鱼人比例严重失调的问题,可想要让他们贡献出自己的男儿身则门都没有.
  当局不敢随便增加人鱼的数量,人鱼数量一多要造起反来可怎麽得了.传说史上有过人鱼造反的事,但官方对此一再否认.
  凡是有幸在终考中躲过成为人鱼的男人们个个都窃喜不已.对於沦为人鱼的昔日同伴陪生同情之意.经过三年军校艰苦锻造後,这些男孩们个个成为了孔武有力,铁塔一般的准军人.回家後看到昔日同伴竟然完全变了一番模样,身体柔软娇小,面容烟封雾裹般绝美.一条在陆地上行走不便的鱼尾令他们时时摇摇欲坠.
  那一瞬,男人们的心化成了一滩春水.
  那一瞬,男人们的自信心,保护欲空前的膨胀了起来.
  那一瞬,男人们从此愿意为他们出生入死,保家卫国.
  既然为他们性命都再所不惜了,还会在乎钱财吗?所以人鱼的福利几乎年年递增.每年的议会上,议员们对各项开支总是又争又吵的.可一说到增加人鱼福利,全场一至通过.其实人鱼的年福利已经是一个繁衍者年收入的十陪了.可还是年年有涨.
  用男人的话说:我们十个男人养一条人鱼,就别把人养的跟坑精鬼似的了.[坑精鬼:形容人因食少而身瘦体弱,无比可怜.]
  我知道全球法律中最严厉的惩罚不是死刑,而是被判基因退化,变成人鱼.史上有位判国者,捉到後被判死刑,国人不满,说判轻了,後当局改判他基因退化,成为生育工具.国人没了声音.
  後来那人育下十个孩子後,因诚心悔过,表现良好,获减刑释放.出来後无以为生,卧在路边行乞.结果男人们看不下去了,先是一夥普通人凑钱偷偷把他养起来了,後来繁衍者们又恐他遭到非遇.联名请求政府恢复他的福利待遇.最後还是有位年轻的繁衍者把他娶回去照料了.
  既然一个判国者最後都能被原谅,那麽这个世界也一定能原谅飞的.
  我聪明善良,坚强柔弱的飞是多麽值的世人原谅,宠爱啊!
  啊!不久的将来,我的飞将被鲜花和掌声淹没了,被人们接纳,认可,赞赏,膜拜......无数的崇拜者将跪倒在他蓝袍之下,亲吻他露出的那柔软的略显透明的鱼尾.

14
    一年一度的成人组跨洲车赛在炽热的夏季如火如荼和展开了,全程为期七天,每天上午九点出发,下午到达目的地,结束当日赛程.每个赛段将以当日成绩决出各段的冠亚军,当然最重要的夺得全程总冠军.
  今年最为引起媒体关注的是还未满十八周岁的小黑马引擎.这位去年青少组车赛年轻的冠军带著最新型的赛车蜂鸟精灵闯过初赛,复赛,硬是层层过关的挤进了十强总决赛圈.虽然目前在十强里暂排第四,可也够让年轻一代的小车迷们为之疯狂了,所有军校的学生们天天晚上彻夜狂欢,众多的车迷们干脆翘课从四面八方潮水般涌向车赛现场.每段赛程的终点挤满了各地赶来的车迷,举著各自偶像的海报挥著五颜六色的小旗子翘首以待.车手们到达後众车迷们就一拥而上狂洒花瓣香槟酒.庆祝狂欢後车迷们连夜赶往下一站迎接车手们的到来.
  众车迷里数引擎的车迷闹的最凶.这些个半大孩子一个人头上顶著个奇怪的蜂鸟车型的帽子,身穿与车同色的钢蓝衣裤,脸上画的花花绿绿,载歌载舞,又蹦又跳.
  随著总决赛的拉开,蜂鸟车的黑市价又翻了一番.我在家乐的背都找不到了,天天陪著飞观看车赛进展.兴致勃勃的谈论著最新赛况,对引擎的出色表现赞赏有加.弄的飞每次都要取笑我一番.
  赛况越到後面越激烈.去年的总冠军光速汽车的代言人渐渐显现出强大的後续力量,引擎的成绩一直在二三名之间徘徊,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我心下暗暗焦急,忍不住给那家夥去电直接问询目前状况.当得知他还在驾驶第一辆蜂鸟时我气的大骂.那辆车经过几个月的超负荷练习又参加了初赛,复赛.早已损耗过度了,这家夥怎麽还在用啊?
  ”现在是决赛了,你怎麽还不换车?那辆蜂鸟我不是亲自给你送过去了吗?’
  ”......嗯,我有点舍不得......”那家夥吞吞吐吐的.
  ”哎呀!都什麽时候了,你还犹豫不决.车坏了,我不怪你,最多我和车主再做一辆,如果这次你没能帮车主名扬天下,我真的要怪你了.”我气急败坏.
  ”那好吧,最後三天我换新车!”
  ”嗯!加油,我在终点站等你!”
  这次车赛的终点站就是京河城.车赛的最後一天,全城出动,举市狂欢.
  下午我吻别了飞,前去迎接引擎的到站.
   我以引擎的首席赞助商,蜂鸟车厂老板的身份被组委会热情的迎进贵宾席,因为引擎的交待,我将有幸在他到时达後成为第一个被他单独接见的人.
  当前面传来消息,蜂鸟是第一个进入市区的赛车时,全场沸腾了.从场边的几层楼高的屏幕上,我看到那熟悉的车身像箭一样飞驰而来.
  觉的里面坐的是飞,是飞在飞翔.
  当蜂鸟在全场的欢声雷动中第一个冲过终点时,我的泪悄然滑下.
  转身进入贵宾室,飞在家也知道蜂鸟夺冠了吧,他一定也很高兴吧.
  我的爱人啊,真正的惊喜还在後面呢.
  门”通”的一声打开了,引擎浑身挂满五颜六色的花环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
  尖叫一声给了我一个激烈的拥抱.
  ”恭喜你.”我握住他的手,
  ”谢谢,风老板.真太感谢你了,蜂鸟精灵真是太棒了......”引擎一边巨烈的摇著我的手,一边忙不过来的摘著身上的花环.
  ”哇------真太爽了!我现在仍然感到我还坐在车里急速飞驰呢.蜂鸟的设计者决对是个非凡的人物,太伟大了.告诉我,他是谁?”
  ”......他就是我的爱人---飞.一条带罪的人鱼.”我直看著引擎的眼睛.
  ”......?!”房间里突然静了下来.
  ”你说什麽?你家的那条鱼?他不是瞎了吗?”引擎跟见了鬼般看著我.
  ”他的手又不瞎!”
  ”......不,不......怎麽会是这样?!哦天!”引擎抱著脑袋在房间里大步的乱转.
  ”天......这玩笑开大了......告诉我...蜂鸟的设计者倒底是谁?!”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我冷冷的看著他.
  引擎终於停了下来,站在我对面陌生人般定定的看著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恶魔还在服刑中吧!”
  ”......”我吃惊的盯著他.
  ”才出监狱就开始不安份了啊?他究竟是用了什麽手段把你给迷惑了?让你甘愿放弃迎娶别的人鱼的权利,而硬是把他从监狱里弄了出来?他可真有本事啊!蜂鸟车就是他设计的?那辆车是他摸著组装上去的?”引擎低头狠狠抿了下嘴唇:”智商真高!瞎了还这麽能干啊?如果他不瞎的话还不要翻天啊?!”
  ”请不要这样说他,请原谅他的年少无知,他一直诚心悔过的......”我声音有点抖.
  ”年少无知?他当年伤害那只可怜的人鱼时已二十二岁了,也叫年少无知?我听说那家夥当年可是警界精英啊,因做风强悍,能力过人,直觉敏锐,破案无数出道三年就被破格提升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警长.据说他还会一种极厉害的手段,叫读心术.嘴再硬的嫌疑犯被他三套两套的就什麽招了.他用这招捕获了你的心,现在又让你来蛊惑我.再让我去蛊惑全世界,然後一个恶魔从此一抹脸成了火堆中重生的凤凰,被万人景仰,崇拜!哈哈哈----------”
  ”请不要这样!”我大叫了起来.
  ”他还用这手功夫去对付一条因惧怕男人而独自流落异乡的人鱼,欺骗强奸,百般凌辱.最後竟然发展到变态杀人的地步.我的父亲就是一名医生,当年就是他救回了那条人鱼的性命.我从他的日记里知道了这起骇人听闻的事件.我以为一个人能犯的最大的罪就是叛国.可跟这恶魔比起来,叛国者简直就是圣徒了.
  我不明白世上为什麽还有人愿意娶他,这个龌龊家夥应当在监狱的最底层的最阴暗的角落里霉烂著渐渐死去!”

15
    身上的血液似乎被突然抽干了,心房被人用两手从中间慢慢撕裂开来,就像快要晕厥的人一样我踉踉呛呛地走到门口,手撑在大门上,只觉泪眼模糊,深吸了口气以平缓心上的疼痛,背对著引擎平静地说:”......蜂鸟车在哪儿?......我把他开走吧.”
  开著我和飞的蜂鸟转出了赛场,一上高速通道我就指示家中的生化仆人把家里的电源切断,跟飞说电路有点故障已在抢修,我让他们看著飞直到我回来.
  很担心引擎会公众媒体上散布对飞不利的言论,但又希望他能放飞一马,必竟是飞的蜂鸟让他有了梦幻成真的感觉.
  可是他能放过飞吗?对飞的事闭口不言吗?这次他大爆冷门夺取了车赛冠军,驾的又是面世不久的蜂鸟,外界对他这次参赛竟然能争取到蜂鸟车厂的大力支持很是好奇,对蜂鸟设计者的猜测也一直是车迷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媒体借此追问肯定是免不了的.
  下意识的打开了车上的视听屏幕,一看,心脏骤然紧缩.整个画面闹轰轰的混乱不堪,像是在刚才的赛场里.无数引擎的车迷把头上的蜂鸟车型帽子扯下来撕成碎片,扔在地上疯狂的踩踏著,然後踢进旁边的火堆里,大火中焚烧的是堆成山的蜂鸟造型的各种纸模.海报.
  画面很快切换到引擎那张年轻而激愤的脸上.
  ”我只能说我被骗了,被利用了,被他的才智蒙蔽了,曾经如醉如痴的倾到在了一个恶魔的脚下.......”
  我啪的一下关掉了电源.
  我承认我没有勇气看下去了.即便是单枪匹马的在战场面对海啸般扑卷而来的敌军,我也能仰天长笑.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冷汗,如坠冰窟.
  他还是没有放过我的飞,没有!
  用最快的速度通知了飞的几位哥哥.让他们暂时关闭车厂,解散所有员工.没出厂的车先藏到别处去.不要跟前来闹事的车迷起冲突.
  交待完毕後,我把车速打到了最高.
  我要回去,回到飞的身边,用我的脊梁把一切风雨挡在家门外面.
  在狂风中飞驰著,一遍又一遍的想著我的飞,想起长大後第一次遇见他的那个深秋的傍晚.
  那时候他可真帅气啊,英姿挺拔,意气风发.当他一脚踹到我车门上时,整个车身都在晃动.
  那时候他可真有劲啊,抱起我来不费吹灰之力.胸膛结实而温暖.
  是从什麽时候?从什麽时候我和他的位置换了?我从地狱跨入了天堂,而他却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他怎麽有勇气这样做啊!
  我的爱人!
  晚上,我把飞搂在怀里,一遍遍的爱抚著他,亲吻著他柔软的身体.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不停的重复著最深情的爱抚,最炽热的亲吻,不停的告诉他,我爱他,爱他.
  啊!如果能把我的眼睛给他该多好啊,把我的身体给他.我什麽都不想要了,该死的我当初为什麽不甘心当一条人鱼啊!以至铸成大错!
  现在他只有我了,只有我!
  飞躺在我怀里,兴奋的问我现在蜂鸟是不是更加抢手啦?我说别提了,车迷们都在厂子外边打起来了,争抢的不可开交.我只好暂时关门了.免得发生意外事件.
  哦,这样啊,飞喜笑颜开.
  要不把蜂鸟让给别的厂做吧,我们抽份子如何?
  不行,飞一口拒绝.没经过我把关.我不放心.
  好,好.都依你.
  我微笑著哄著他.细碎的轻吻再一次落在他的唇上.
  ......
  以为只要我们躲在家里不出去,一切终将慢慢过去.
  一星期後,飞的大哥神色严峻的出现在我家大厅里.
  ”西南军校的学生们这阵子天天聚在州府大楼前的草地上示威.要求政府取消飞的保释资格,重新将他逮捕入狱!”
  ”你说什麽?!”仿佛头顶上响起一声炸雷,轰的我魂飞魄散.
  ”现在他们还向议会发了公开信,要求重新完善人鱼的保护条例.最主要的就是要求因伤害人鱼获罪的人犯,就算变身成人鱼也不能因结婚而得到保释.如果这项提议得到议会通过,飞就完了.”
  我两眼直直的瞪著前方.突然拉开桌子抽屉,操出一把光能手枪.
  ”我要杀了那混球!”
  还没冲到门口,被大哥一拳打在了脸上.鼻血流了下来.
  ”冷静点好吧!你死了,飞怎麽办啊?”
  ......陡然垂下了手臂.是啊!我早就不只属於自己了,我的飞的,是孩子的,是这个家的.
  ”有办法说服议会不通过那项提议吗?”我看著大哥.
  ”今晚你先打算一下,明天我们兄弟几个分别去几个议员家探探口风.动用我们家的所有关系朋友,务必帮我们游说一下.”
  ”好,如果实在不行.我带飞逃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入狱.”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点了点头,走了.
  送走大哥後,不敢直接进去看飞.独自坐在书房里平息一下情绪.
  突然桌上的视听屏幕显示有电话进来.是浩的教导师.
  ”你好,是风先生吗?”
  ”是的,老师你好.”
  ”非常抱歉,风先生.如果事情不是太过严重.请相信我们是不想打搅你的.”
  ”浩出什麽事啦?”我大惊.
  ”浩把同学打伤了,是用椅子从头上把人砸伤了,现在那孩子还在医院抢救.”
  ”你说什麽?怎麽会这样!”我跳了起来!
  ”是的,其实为了从小培养孩子们好斗的个性,男孩子们在一起打打架我们一般是不过问的,可是浩最近几乎天天跟同学打架,打法不像是小孩子之间的你抡我一拳,我踹你一脚的.而是次次见血见伤.今天还把人打出了性命危险.请家长务必协助管教一下.”
  ”好,好.让老师费心了.”
  关了通话我气的血往上涌.
  这几天他一放学就躲在他房间里读书写字.我还以为他长进了呢!原来是闯下祸了.
  大步冲进浩的房间,把那小子从桌前一把拎了出来.一瞅,吓了我一跳,那是浩吗?脸上青青紫紫满是伤痕,一只眼肿的眯成了缝,周围一圈乌黑.要不是那身衣服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
  ”为什麽跟人打架!”我大吼.
  ”不用你管!我就喜欢打架!”那小子跟举起尖刺的金枪鱼似的对我吼.
  反了,这是反了!这家夥什麽时候竟然有胆跟我对干了!
  ”你把人打死了你知道吧!你还凶!”
  ”打死他算便宜他了,我还要把他们全都打死!”
  ”你你你......反了,反了.我打死你个小畜牲......”顺手操起画尺,一把将浩屁股朝天的按在桌上劈里啪拉的一顿狠打.
  正打的解气,耳听的喜喜和乐乐在门口一阵乱喊:”爸爸!你怎麽啦?爸爸!”
  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回头一看,飞正靠在门框上面无人色的滑了下去.
  ”飞!!!!!!!!”

16
    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飞像一片飘落的羽毛,轻轻地倒在我怀里.
  见他双目紧闭,两颊雪白,唇色透明,气若游丝.
  ”飞,飞......你不要吓我啊,飞......”我连连亲著他的冰凉的脸颊,泪如泉涌.
  早有管家冲到外间打电话叫医生.
  喜喜和乐乐见飞一副人事不醒的样子,又看我一脸的惊骇抱著飞又哭又叫的,吓的大哭了起来.
  ”爸爸死了,爸爸死了......”推著学步车过来的阳阳开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正不知所措的在一旁看著,见他两哥哥哭也吓的哇哇哭起来.
  ”啊------爸爸!”浩嚎叫著从桌上爬了下来,冲到我背後边哭边对我又踢又咬.
  ”你放开他!你这混蛋,你杀了我爸爸.你杀了他.”
  我心如刀绞,涕泪横流.顾不上理浩,抱起飞冲进卧室,又拍後背又顺气.一番紧急抢救後,飞慢慢醒了过来,听到床边孩子们的哭声,轻叹了口气,伸手逐个的摸了摸旁边围哭的四个孩子,眼角有泪滑了下来.
  孩子们见飞没死,还能伸手安抚他们,渐渐从惊恐中平静下来,哭声也止住了.一个个瞪著挂著泪花的眼睛,抽咽著看著飞,生怕他不见了一样.
  仆人敲门进来说医生来了.
  几个提著箱子,面色严峻的青年医生急匆匆的进了卧室,示意我把几个孩子带出去,我让仆人把小孩拉出卧室,自己则紧紧握著飞的手不放.为首的医生迅速穿上白大褂,戴上听诊器.让我把飞扶起来,我托起飞的头肩,让他靠在我身上,解开他胸前的衣扣,焦急地看著医生.那医生对我目光视若无睹,面无表情的检查了一番後,就示意我出去说话.
  ”怎麽样,医生?他没事吧.”
  ”没什麽大事,一时急怒攻心,至使气闷晕厥,只晕倒的那一时危险,救过来就好了,开点安神吃,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但不要再刺激他了.”
  ”好的,谢谢医生.”那几个人不再说什麽就走了.
  我看出他们明显只是例行公事,如果是别的人鱼在家里受到刺激晕倒,他们肯定得刨根问底一番,弄不好还会报警呢.他们会这样漠视飞,不就是因为他是带罪的人鱼吗?想到这心里一阵酸楚,难过的呼吸几乎停窒.
  飞吃了我喂的药,就睡下了.从头至尾他都没开口说一句话.他这样一言不发的让我很是不安.我宁愿他像上次那样对我大骂一通,或者干脆刮我两耳光也好啊,只要他出了气,我再赔个礼,一切就好挽回了.可现在......我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我跟飞说了我打浩的原因,当然没敢说浩把人家打的性命垂危,怕把他吓著了.只说因为浩跟人打架,我一时气头上打了他两下屁股.而且我自己也很後悔,下次再不敢打他了.飞听後只是点了点头,问我把浩送去医院了没有?我说已送去医治了,他就没说什麽.这让我心里直打小鼓.他为什麽没责怪我?紧张之余我又想莫非是我多心了,或许飞对我的火爆脾气无可奈何後干脆听之任之算了.
  一连几天,飞只是安静的躺在床上休息.对我的照顾和安抚也不排斥.只是常常莫明其妙的滑下泪来.我在门口亲眼看他跟围在床前的几个孩子有说有笑的,他一句妙语逗的孩子们开怀大笑,他却边笑边哭了,只是在孩子们都没发现的时候很巧妙把眼角的泪擦去了.
  一星期後,飞跟我说有件事要跟我谈谈.
  我忐忑不安的走进他的房间,看见他一身白色长袍的站在房间的中央.没有焦距的淡蓝色眼睛,此时在我眼里显的格外宁静,详和.
  ”我们分手吧,风.”他轻轻地说.
  首先我是被他一脸的端庄圣洁的神情给误导了,以为他在说:”风,我爱你.”
  那一下,我甚至已展出了微笑,双手也有了大大张开拥抱的态势.
  可是有一部分忠心耿耿的脑细胞则不断的向指挥中心报告刚刚收到了一条极为骇人的信息.
  什麽信息?什麽信息?
  当指挥中心再一次确认刚刚收到的信息倒底是什麽时.我听到了心底传来的一声惊呼.
  啊!!!!!!!!
  脑指挥中心跟被兜头扔了一枚炸弹一样,轰的一声震傻眼了,然後就乱作一团.
  ”飞,你说什麽?”我跟梦游似的问他.
  ”风,不要这样好吗?这几天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今生的缘分恐怕只能是这样了.谢谢你救我出来.但我真的不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我会带孩子们回城堡居住.你如果想孩子们了可以打电话给我大哥,他会随时把孩子带过去给你看的.”他一脸平静的说著,好像只是带孩子们去走走亲戚一样.
  ”飞,飞.不要提分手!我求求你不要提分手好吗?我爱你啊!飞.我知道你是为我打了浩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保证,下次了再不打他了好吗?”我苦苦哀求.
  ”你上次已经保证过了.”
  ”我......?”
  ”......我打电话问过医生浩的伤势,医生说他身上早已是新伤叠旧伤,没一块没受过伤的地方了,而且还有几处骨裂的痕迹.你不只打他一次了吧?我听喜喜说你还会用一种让人站著睡觉,不许睁开眼睛的方法恁治他们.风,也许你不能体会目不能视的痛苦,可是我知道.你用这种方法恁治孩子们,这让我很难过.我真的不想和你在一起了.风.我知道没有你的婚姻保护我会再次入狱.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分手只是我们私下的约定.我不想入狱,我想和孩子们在一起.但是如果你不肯的话.我宁愿选择入狱,我也要让孩子们有个安全的地方顺利成长.没有婚姻的繁衍者是没有孩子的监护权的.你看著办吧.”
  ......
  我吓呆了,事情怎麽变成这样的?
  我看著眼前的飞,好像我从来就不认识他一样.
  我想让喜喜跟飞说我那样恁治他们是因为他们那样对阳阳了.可喜喜说他没有那样对阳阳,是阳阳自己答应去睡觉的,我再大声点,两孩子就吓的直哭.然後躲到飞的房间里跟飞说很怕我.
  飞当既就打电话回他家,让他大哥把他和孩子们接走了.
  我觉的我快疯了,抓著大哥诉说委屈.
  大哥拍拍我的肩说先接飞回去冷静一下也好.
  ......
  傍晚,我看著空荡荡的房子,终於意识到自己什麽都失去了.
  ”飞----------”我悲呜一声,血涌上喉,喷洒在地.
  
17
    我想飞,想我的四个孩子,非常,非常地想.
  每天一起床,穿好衣服後我就一个人走到角落里,回头看看没有仆人在屋里,就对著墙角把飞和孩子们的名字逐个的叫三遍.然後抬起手臂狠狠地擦了下眼角溢出的泪迹,转身走出了家门.
  我知道现在我没有躲在家里悲泣的资格了,必需打起精神来阻止议会通过人鱼的新条例,事情迫在眉睫.
  目前,在引擎的扇风点火之下,已有几位议员对修改人鱼的保护条例感到有兴趣,正在商讨可否值的提出草案.一旦有议员正式向议会提出来,只要有三分之二的票数,那麽这条议案就算通过了.飞就会被捕入狱!
  这几天我和飞的几位大哥四处奔走,极力游说.可收效甚微.议员们个个紧皱眉头,面色凝重.只说会考虑下我们的意见,决没有我们所期望的那样,表示支持.
  几天下来,眼看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心急如焚,愁断头发.
  这一天,我正要再一次去议会打探消息,驾车路过政府大楼时,正好看到引擎率领著一帮军校的学生在举旗示威,看人数大约有几百号吧.
  喇叭里喊著”坚决把恶魔投进监狱!””恶魔就是恶魔,永远不会是人鱼!”
  人群中央还竖著块三人高的大牌子,上面画著只青面獠牙的魔鬼,五爪尖尖.一身白骨.拖著条长长的锯齿形的尾巴.那模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上面写著一行字:万众一心,监禁恶魔!
  把我给气的!
  积压了几天的怒火,这一下腾的蹿上了脑门.全身的骨节都在咯咯作响.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通”的一声把门甩上.巨大的声响惊动了那帮学生.一起朝我望了过来,并互相低声窃窃私语著.引擎显然也看到我了,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静下来,摆出一副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态势.
  看他这样我更火了,二话不说,冲过去照他的脸上就是一拳.打的他直往後倒去,被身後的同学接住了.
  不等他站起我就直扑那块大牌子,一个起跳,伸手一抓,”嗤啦”一声,那幅宣传画被我从中间撕下了一大块,露出了方格木条.
  ”抓住他!”不知谁喊了一声,一夥学生朝我扑了过来.我抬脚踹倒两个,再次腾跃起来,伸手扒在了木条上,一手”嚓嚓”响的快速地抓撕著剩下的残片.
  ”把那家夥拉下来!”底下的学生们激怒了,围了过来伸出手要抓扯我的腿,我拼命的蹬踢他们,可还是被他们扯住了,拉著我两腿使劲往下扯.我吼叫著死死扒著木条不松手,结果眼看牌子慢慢倾斜,终於”光当”一声倒了下来.把我压的眼前发黑.
  学生们气疯了,七手八脚地把木牌抬了起来,我见木牌要竖起来,手急眼快的伸手扒在了边杠上.学生们见我又挂了上去,冲上来又踢又打,见我还不松手,就扯著我往後拉,两夥人跟拔河似的,一头拉著木牌一头扯著我的腿,我被拉扯的横在半空,身子感觉要断了一样,嚎叫著就是不撒手.两边正绞劲著,突然从旁边蹿上一条小小的人影.飞快地爬上了横抬起的木牌上,两只小胳膊如刨土般交替甩动,眨眼间就把牌上的残片撕了个精光.
  浩!?
  我使劲眨眨眼睛,真的是浩!
  他把纸屑团成一团,用力朝对面扒著木牌的引擎脸上扔了过去,正砸在他脑门上.
  ”我爸爸不是恶魔!你们才是!”小家夥大叫一声扑到引擎跟前,站在木牌上对他又踢又打.
  我突然想哭.有什麽在胸腹中激荡,直冲眼眶.
  好在引擎还不屑打一个小孩子,只伸手抵挡著,可浩太凶了,不要命的乱招呼,引擎抓住他的胳膊,下巴上又被他踢了两脚.引擎没了办法,只好把他屁股朝天的按在木牌上,浩大声叫骂著想撑起来,踢著两腿脸涨的通红可还是动不了.
  ”放开他,你这混蛋!”我吼叫著心如刀绞.
  ”那你放开木牌!”引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也很气燥.
  ”不要放!爹!不要放!把他们这牌子拆掉!”浩扭过头来声嘶力竭的喊叫著.
  一股暖意再次涌上心头.两手用力,木条应声而断,一根断了,其於就散架了.
  ”扑通通”两边的人群惯性摔了个人仰马翻.浩也从木架上掉了下来.
  ”哈哈哈--------”浩翻身爬起的身手极快,眨眼就站起来了,看到两边滚成一堆.开怀大乐.
  这孩子!我赶紧扑过去把抱了起来,冲出场外.
  ”快回去!爸爸在家等你呢!”我对他吼了一句,转身回跑,跟扑围上来的学生对上拳脚,开始混战.
  回头看到浩被一个学生拉住了,拦在场外.
  几百个人将我团团围在中间,低头垂首沈静片刻,突然起跳腾跃,一个360度回旋腿,眨眼间十几个人被我撂倒在地.瞬时人群惊动,学生目瞪口呆後就开始蜂拥而上.
  ”爹!你好棒哦!”浩爬上了场边的一张石桌上,站在上面又蹦又跳.
  我受过特种兵训练,不是没有办法治服他们.只是,就跟他们不能打浩一样,打架也是有分寸的.
  半大的孩子本就爱打架,我这手干净利落的打法更激起他们争强好胜之心,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跟初生牛犊似的,轮番上前.
  想到背後有儿子在看著我,可不能丢了面子,不敢大意,使出浑身解术,听八方,观六路.左右出击,前後防守.人群一片片倒下,又一拔拔的冲了上来.那些被撂倒的因为没伤到要害,稍事休息後就抖擞精神又加入了战团,颇有总结败绩越战越勇的态势.
  几轮下来,渐渐地我就有点吃不消了.唉!好汉架不住人多啊!完了,今天恐怕真的要在儿子面前丢丑了,希望他受的了父亲被人群殴.
  终於在闪过一拳後,後背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我没能稳住身形,栽倒在地.人群围扑了上来,无数只拳脚雨点般落在身上,从人缝中看到浩从石桌上跳了下来,哭喊著要冲过来,被守在他边上的学生死死拉住了,浩拼命挣扎著满眼泪痕的望著我,嘶力竭的喊著我.
  乘著露出的一块人墙缝隙,我赶紧伸出脑袋对他咧嘴一笑.
  然後就看不到浩了,眼前都是人腿乱踏.我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盯著浩的方向,只要看到浩,我都向他露出坚定的眼神,胜利的微笑.
  最後,我还是把头埋进了草地里,如果笑不出来了,就不能让孩子看到痛苦的神情.
  突然,听到引擎喊了一声,”够了!” 
  踢打渐渐停了下来,我从手臂上方偷瞄了一眼,见所有学生都静静的看著引擎,引擎捡起地上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头也不回的走了.人群有些骚动,渐渐还是散去了.
  ”爹爹------”浩扑在我身上嚎啕大哭.
  ”还没死透呢!哭什麽丧啊!”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声,慢慢地撑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衣服扯的稀烂,东一条西一块的挂在身上,拎起一片擦了擦鼻血,看著浩张著嘴巴瞪著眼的看著我,好像我刚刚死而复生似的.

18
    看这模样式刚刚八成是认为我死了,唉!把孩子吓著了.
  ”扑哧”我冲他咧嘴一乐.”过来,杵在那干啥?”
  浩低著头扭了扭身子,看看左右没什麽人注意他,这才蹭啊蹭的过来了.
  我伸手帮他理了理衣服,拍了拍裤脚上的泥.抬头看到他脸上有几道抓痕,脑门上还有个青紫的大包.
  ”又跟同学打架啦?”我看著他.
  ”嗯!”
  ”弟弟们还小,现在爸爸身边只有你了.如果让爸爸知道了不是叫他担心吗?”
  ”爸爸不会知道的,我已经几天没回去了.”小家夥一敝脑袋.
  ”几天没回去?你不怕爸爸急死吗?”我大惊.
  ”舅舅们骗爸爸说我去大舅家住了,舅舅们全都跟我一条心,说我在外面爱怎麽样就怎麽样,爸爸那由他们顶著呢.”浩一脸的得意.
  ”什麽?”大哥们啊!你们怎麽可以这样啊!
  ”那你晚上睡哪儿?”
  ”哪里都可以睡啊,路边,桥下,公园里.又不用刷牙又不用洗澡,多快活啊?就是没地方吃饭,天天买面包吃,我都吃厌了.”
  我鼻子一酸,显些掉下泪来.
  ”要不到我那住吧,我烧饭给你吃.”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信心的.
  ”嗯......那好吧.”浩装的好像勉强答应似的,我听的好笑.
  驾车飞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身边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一直以为这孩子就是一匹倔头马,个性偏激,成天打架滋事.看来我对他的了解太少了,其实他很勇敢,很可爱,很善良,很爱家人.老天真是会作弄人,当我以为失去一切的时候,今天却意外的赢回了儿子的心.儿子回来了,飞还会远吗?顿时信心陪增,几天来的阴霾心情一扫而空,我大声的吹起口哨,车像飞起来一般直往家去.
  一进家门,我们俩欢呼著一起往浴室里冲,边跑边往下脱著衣服.一大一小光溜溜的身子”扑通””扑通”先後跳进池里,满池水花四溅.四面八方十六个喷头一起洒水,我和浩一人头上顶一头白花花的泡沫边奋力的挠著边和著哗哗的流水大声歌唱.
  ”冲锋陷阵到战场!我们的舰队排成行!发射!发射!发射!------”一唱到发射我们就互相泼著水,浩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然後我们互相帮忙搓澡,浩的小手在我背上又轻又快的抓挠著,痒的我直想笑.轮到我为浩擦澡时,小家夥赶紧转身高举手臂把背挺的直直的,我擦了两下就有点擦不下去了,浩瘦了,屁股上有几条青痕明显是那天我造成的.真奇怪,当时打起他来怎麽一点感觉都没有.可今天看到引擎把浩按在牌上时,我就心痛的要疯了一样.难道我有严人宽已的毛病?
  赶紧帮他洗净擦干,两人穿上浴袍走出浴室,取出药箱帮浩和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就进厨房做饭,浩裹著件奶白色的浴袍乖乖坐在桌上等饭,半湿的头发朝中竖起,手臂交叉著抱在胸前,帅气又可爱.突然发现他的气质真的超好,有种兵临城下,威然不动的感觉.
  想到这我忍不住自嘲了一下,他才多大?至於形容的这麽过份吗?边在灶台上叮当的乱忙著,边时不时的回头冲朝厨房张望的浩说:”马上就好啊,马上就好!”
  ”嗯!”浩严肃得点点头.
  我晕!
  可是接下来他就咋巴了下嘴,好似馋涎欲滴.愣把刚刚的一副威严气势给破坏掉了.
  我赶紧别过脑袋偷笑.
  不一会儿两菜一汤就端出来了,浩不再跟我客气,甩开膀子呼噜呼噜好像秋风扫落叶一样,眨眼桌上碗低朝天,就见他把嘴一抹.”我吃饱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他一番风卷残云下来,鼻子有些发酸.
  收拾好碗筷和浩躺在长沙发床上看各类搞笑视频.两人同时一阵一阵地哈哈大笑,我瞄了瞄浩,见他一副专心至志的模样,决定开始套话.
  ”浩,你喜欢打架啊?”
  ”嗯!喜欢!”
  ”为什麽呢?”
  浩突然停住了,回头看著我.
  ”你喜欢打架吗?”浩问我.
  ”哦,我不喜欢.打架会给人造成伤害,也会令自己受伤,这样不好的.”
  ”可你今天也打架了啊.”
  ”......那是,那是我无能的表现.儿子,我没能保护好你爸,所以才以武力相对.”
  ”唉!我也是!”浩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什麽?”我好气又好笑.
  ”我们学校所有的同学都说爸爸是恶魔,说我是小恶魔.他们还画了张恶魔的像,就是照今天广场上的那张牌子上画的,然後一夥人偷偷躲在教室後面举行仪式,用火把爸爸烧死!”浩一脸的悲愤.
  什麽???!!!我有一瞬的脑子空白,耳内嗡嗡做响.
  ”爹!你好厉害哦!居然一个人就把那牌子拉倒拆散了.那牌子竖了很久了,我每天放学後就跑来看,每次都气的要命!我想晚上乘他们睡觉後偷偷点火把它烧掉,可是每次都被看守的人抓到.爹!你真勇敢,我长大後也要像你一样,成为真正的英雄!不许任何人说我爸爸是恶魔,不然把他们全都烧死!”
  ”浩.”我一把将他搂在怀里,闭上眼睛使劲忍住冲进眼眶的泪水.
  我可怜的孩子,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啊!我一直以为我能把灾难挡在门外,愿来还是累及家人了.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样多的外界伤害.我竟然什麽都不知道,还为这事打你.我怎麽舍得啊!
  我早已失职了,非但没有保护好为飞和孩子,还给家里引来了无穷的灾祸.我怎麽可以这样虑事不周啊!我应当想到飞的带罪身份使他的生存多麽艰难和危险的.怎麽可以轻易相信一个半大孩子随口说出的梦话呢?在还没能够让他对飞的人品决对相信的情况下,就指望通过他来改变世人对飞的看法呢?
  天!我就这样把我的软肋我柔弱的飞曝露出去了.祸及浩,祸及家庭!
  我没本事守卫家人打起孩子来倒是很有劲,难怪飞如此生气!
  等等!不,不!飞可能不只是生气.飞是怕我了,他觉的我可怕!
  相对於我的健全和强壮,他就显的太弱了,又目不能视.一旦他发觉我会使用爆力,他就惶恐不安了.他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孩子,这个家里没有了安全感,他住不下去了,所以才要破釜沈舟的要离开我!天!我都做了什麽啊?我怎麽可以让一家大小惊惶到这种地步,以至飞要带著孩子逃离而去,甚至不借让自己入狱来保证孩子们的安全!
  天!他以为我会用解除婚姻迫他入狱的办法来对付他吗?他什麽时候对我的人品怀疑到了这种地步?难道我在他眼里跟只恶鬼没什麽两样了吗?
  飞,难道我从来就没让你觉的可靠,从来就没能让你相信我真的爱你吗?

19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大哥们动用了一切可以动用的人情,关系.可还是没能阻止住事态的恶化.
  世人在以引擎为首的新一代繁衍者的激进言论的轰炸下对人鱼的保护欲急剧攀升.十天後,一位年轻的议员认为社会就这样放过一个几乎将一位既将临盆的人鱼至於死地的凶手,而任由他在世上逍遥快活,简直就是他们严重的渎职.满腔的热血使他做为一个繁衍者的责任感空前彭胀了起来,怀著对那只叫”宁”的受害人鱼深深的愧疚之情,这位未婚的繁衍者正式向议会提出了修改人鱼条例的新草案.
  如引擎等新一代繁衍者所愿,草案中第一次著重提出了:犯了严重伤害人鱼罪,经法院认定罪责成立者.即使转变成人鱼,也不能通过婚姻取得保释.
  草案的提出令新一代的繁衍者们欢心鼓舞,奔走相告.不计其数的天之骄子齐集议会楼外,彻夜等待著最後的结果.
  与之相对的是我们几成定局的失败,悲观的情绪如阴云密布拢罩在大家心头.
  夜晚,我一个人疲惫不堪的回到了家中,浩已睡了.望著昔日温馨热闹如今空空如也的大厅不觉泪如雨下,往日中被孩子弄的气急败坏,暴跳如雷情形,此刻想起来竟觉的格外美好.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是多麽幸福啊,幸福的近乎奢侈.
  啊!如果能用什麽换回往日的时光就好了.如果能回到从前,我的孩子啊!你们会发现我是只无比温顺的大绵羊,虽然个头高大,外表强悍.但那只是假像.我会跟你们一起玩躲猫猫,让你们都骑在我的背上.我会认真倾听你们的烦恼,再和你们一起探讨解决的办法.我会让你们的爸爸觉的我是多麽的心地善良,多麽的安全可靠,像骑士般机智沈稳,风度优雅.
  ......
  临晨四点,我被生化仆人悄声叫起,看看身边熟睡的浩,帮他掖了掖被角轻轻走出房门.
  仆人直接把我领进书房,墙上的视听屏里是一脸焦急,来回乱转的大哥.我的心往下一沈.
  ”议会通过新条例了?”我几乎是扑了过去.
  ”是的,风.议案获得全票通过.接下来可能就会有人向法院起诉飞了.飞铁定会入狱的.你快带飞跑吧,孩子由我们来照顾.”
  我晃了一下身子,闭紧了眼睛.
  ”风,你千万要顶住,以後的逃亡的路还长呢,飞可全靠你了!”
  睁开眼睛定定的望著大哥:”放心,我没事!”
  坐进书桌前的转椅里,双手捂住了脸,使劲搓了一把後,我长出了口气,仰头看著天花板.抽屉已经拉开,那只集束光能手枪就躺在里面,突然间我泪如泉涌.
  就在於这样让飞撇下孩子跟我逃亡吗?从此过著流离失所担惊受怕的日子,他身子那麽弱怎麽受的了啊?他会在疲於奔命和思念孩子的双重痛苦中死去的啊!
  我怎麽把事情弄到了这个地步,让飞变成了逃犯!
  没有办法了吗?真的就没有了办法了吗?
  我一遍一遍地问著自己......
  当晨曦的第一缕光线照在我脸上时,仿佛也照亮了我的心菲.我不能让飞成为逃犯,我要把天堂还给飞.我那可怜的集才华美貌,坚强善良於一身的飞,没有理由不应当生活在和暖的阳光下,被年轻的新一代繁衍者认识,被无数的追求者膜拜.
  飞不是说他不爱我了吗?这就好办了.
   亲手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叫浩起来吃饭.
  浩手上拿著一份早报,上面是示威者在举行胜利的狂欢.
  ”爹,为什麽他们说爸爸是恶魔?为什麽所有人都想把爸爸关起来?”
  ”浩,上帝给了我和你爸爸两顶帽子,一顶是天使,一顶是恶魔.戴上天使帽子的人,谁都说他是天使,戴上恶魔帽子的人,则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恶魔.我们没法共戴一顶,也不能同时丢弃.但是戴天使帽子的一方可以偷偷把帽子换过来.现在爸爸戴的正是恶魔的帽子,所以所有人都在攻击他,想把他关进监狱.我只要把帽子换过来,那麽爸爸就会变成天使,所有人都会热爱,景仰他的.”
  ”真的吗?这太神奇了,所有人都会爱爸爸吗?”浩兴奋的尖叫了起来.
  ”是的,爹不骗你.”
  ”那爹不是就会变成恶魔了吗?人们会把你关起来吗?”浩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问我.
  ”嗯,应该会吧,不过爹比爸爸强壮,他们把我关起来,我会想办法逃出来的.”
  ”那太好了,爹,你好厉害哦.”浩高兴极了.
  ”不过,浩,你不会认为爹是恶魔吧?”
  ”怎麽会呢?爹和爸爸一样,都不是恶魔,只是跟爸爸交换了帽子而已.”
  ”哈哈哈-------乖儿子.”我摸了摸浩的头,帮他理了理衣服.”放学後就回城堡去吧,弟弟们还小,以後爸爸就全靠你照顾了,你要懂事,不要欺负阳阳好吗?”
  ”好.我会对阳阳好的.爹你什麽时候回来?”
  ”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到你们,但我会尽快想办法出来的,一出来我就会去找你们的.”
  ”好!”
  ”还有,爹偷偷跟爸爸换了帽子的事可不要告诉爸爸哟,他如果知道是会担心的.”
  ”爹,我什麽都不会说的,这是我们男人的密秘!”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拉钩!”
  ”拉钩!”
  ......
  抬头望了望上午明媚的阳光,我走进了警局的大门.
  ”我是来自首的,警官先生.我才是多年前那起人鱼伤害事件的真正元凶.”

20
    (八年前的虐鱼案件凶手另有其人),(假供?真情?扑朔迷离虐鱼案件),(恶魔本是天使?)
  第二天早上,看著桌上一张张头版头条上标著赫然醒目标题的报纸.即便是被押在看守室里我也能感到我的自首给外界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不知谁走漏了消息,从昨晚起神通广大的各家媒体就开始彻夜守在警局外面了.削尖了脑袋希望能最先打探到最轰动的消息.
  新条例的通过使本就闹的沸沸扬扬的伏魔事件一夜间弄的举国皆知.就在人们等著政府接下来怎麽把那只叫飞的恶鬼关进监狱的时候,突然半路杀出个元凶自首的爆炸性新闻,怎不让世人吃惊.
  早该把清白还给飞了,我看著桌上的报纸.之所以在我明白真像时没有立即为飞澄清事实.一是飞决不会承认他是为了让我重返男人世界故做假供的.二是就算我能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那麽飞也就逃不脱假供罪.光凭他扰乱国家繁衍法这一条他就没法从人鱼变回繁衍者,如果没有人跟他结婚的话他将再次因罪入狱.而我则有可能再次被判转变成人鱼.那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飞爱我啊!我也爱飞.为了我们今生能在一起,不得已让飞继续背负罪名,只想著以後倾心待他,以补我的过失.就是因为补过的心太切,恨不能让他立刻被世人识赏.才出此大错.
  而现在不同了,既然飞不再爱我了,不再需要我了.那麽我就可以放胆去做,还飞清白了.而且乘著这次新一代繁衍者掀起的对人鱼热爱的狂潮,我有把握让飞的假供罪得到免除.
  在强烈的社会舆论的要求下,政府宣布三日後在最高法院对我进行公审.
  这一天,当我被四名机器刑警押进公审大厅时,看到整个大厅里挤的水泄不通.抬头看到二楼上早被各家媒体争相占据.各式各样长长短短的摄影镜火箭炮似的对准了我.引擎为首的新生的繁衍者占了全场大半,一个个手握报纸,目光烔烔,同仇敌忾的盯著我.
  突然有道激流从全身蹿过,仿佛两军对垒一般,我微张鼻翼,吸取著硝烟的味道.
  坐在主台上的首席大法官抬手敲了一下锤子.
  ”肃静!”全场立时安静了下来.
  法官首先对我的身份做了确认,然後陈述八年前轰动一时的虐鱼案件,以及对飞的罪名认定过程.其中最据说服力的莫过於飞的认罪书,这份认罪书使当年被整个事件的血腥程度吓倒的世人深感欣慰------恶魔终於还是低下了忏悔的头,表示愿意成为生产工具以赎其罪.
  ”现在的情况是,风先生自供虐鱼案件的元凶是其本人,罪犯飞根本就没犯伤害人鱼罪.”法官抬头环顾了一下全场後目光落在了我脸上.”现在由犯罪嫌疑人风陈述犯罪经过.”
  全场的目光一时全集中在了我身上.
  ”首先我想说的是,大家不觉的这起虐鱼案件存在证据不足吗?仅凭一个生化仆人的报案,一个血淋淋的现场.犯罪嫌疑人的单方自供就认定飞是杀人凶手,不觉的显的主观而草率吗?”
  此言一出,全场立刻掠过一阵骚动,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那位报案的生化仆人做为罪证被警方封存至今.现在可以问一问他,当年他是否亲眼看到飞行凶杀人?还是只是看到人鱼倒在血泊中的一个场景.机器是不会撒谎的,请法官要求传唤机器证人.”
  ”准!”十五分锺後生化仆人被带到.
  对面的检查团发问:”你是否亲眼看见罪犯飞行凶杀人?”
  ”没有.”机器干巴巴的回答.
  ”讲述一下报案经过.”
  ”是,我只是在门口看到罪犯飞手里拿著刀子,人鱼躺在地上生命垂危,当时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围的防卫监视器显示无第三人进入过房间,因此我认为飞是凶手.”
  ”外围监视器有全程录像,可以证明那天确无第三人进入该房间.”警方出示公证处的人员出据的书面证明.
   ”那麽风先生你当年是如何闯入该房间行凶的呢?”检查团问我.
  似乎听到下面有人在笑.
  ”我没必要闯进去,因为当时我就在房间里.”我平静的说道.会场立时再次安静了下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我叫风,是这阵子经过大家万众一心,齐心协力之下,即将被逮捕入狱的恶鬼飞的现任夫君.可是几乎没人知道我曾经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人鱼宁,我就是那只传说中被罪犯飞百般凌辱,陪受虐待.最後被剖开腹部产下球体胚胎险些丧命的人鱼宁.请法官要求人鱼基地出示我当年的身份证明.”
  ”准!”十分锺後,人鱼基地传来的关於我的身份证明打在了墙上的屏幕上.
  ”感谢大家为我报仇雪恨.但是,很遗憾的是当年飞根本没有伤害我,是我自己拿刀划开腹部的.”
  全场一片哗然,众人惊的面面相觑.我看到引擎像见了鬼般的看著我.
  ”肃静,肃静!”法官在敲打著桌面.
  ”说出你这样做的理由!”对面的检查团发问.
  我低头闭了下眼睛.然後缓缓抬起.
  ”从小我就恐惧当一名人鱼.在我眼里那是种没有自由,没有尊严的低等生物,由最无用的笨弱者担任.
  不幸的是在终考上我没能躲过成为人鱼的命运.三年变身期满後,我借口要保住前身的尊严,让人鱼基地对外宣布我在变身中意外死亡,因此得到了个新的身份,宁.
  走出基地的第一天,我就在明月江边抛弃了车子和金卡,因为我耻於当一名人鱼,我宁愿从此消声匿迹,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我的车和金卡应当在警方手上,请法官要求警方出示证明,卡上分纹未动,没有一项支出.”
  ”准!”五分锺後,警方证明所言具实.
  ”我独自在月亮湾小镇上的木屋里生活了三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可是狐独和寂寞让我几近崩溃.於是我开始想转变体质的办法.众所周知,因为繁衍生息的压力,社会是决不容许一只人鱼有这样不安份的想法,更可况转变体质!最後我从社会对人鱼的格外爱护中悟到了一个道理,只有受到非人的虐待,激起全社会的同情,一只人鱼才有可能转成繁衍者或是普通人.
  於是在一个深秋的傍晚,我小施手段,就让一位年轻英俊的警官注意到了我.他就是飞,利用如在座的新一代繁衍者们单纯而善良的心,我略施苦肉计就让这位满腔膨胀著保护欲的傻瓜爱上了我.一番欲据还迎的极尽挑逗後,我导致了一起强奸案.可後来得知这只能让他变成人鱼,并不能使我转变成繁衍者,我立马用结婚把这傻瓜救了出来.打算以後再想办法,可是婚後那傻瓜却对我体贴入微,关怀陪至.孩子的即将降生令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於是有一天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企图挑起他的怒火,造成对我的失手伤害,可是这傻瓜却以为我是身体不便而导致情绪失控.对我百般安抚.
  绝望中我一个人躲进了房间,拿起水果刀划开了自己的腹部,因为我不想生育,也不爱那个孩子.
  飞发觉後出冲了进来,抱起我,问我这是为什麽?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当人鱼,如果无力改变今生的命运,我宁愿死去.
  我以为我死了,可是醒来後却发现自己竟然奇迹般的变成了繁衍者,我猜想那倒霉飞是被警方认定为凶手了,在百口莫辩下造成了这种意外的局面.新的身份带给了我极大的满足和快乐,这是我多年梦寐以求的啊,就这样奇迹般降临到了我身上,对於飞那个倒霉蛋我从没生出过一丝同情和愧疚之心,因为我从来就没爱过他.”

21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我的一番说词吓傻了,全部目瞪口呆的望著我.
  ”风先生,如果说罪犯飞的供词是单方的一面之词,那麽我们也可以这样认为你现在的说词.”法官审慎的看著我.
  ”可以的,法官先生.但是请您看到这起虐鱼案的最终受益者是谁?
  是我!
  这起虐鱼案所创下的最大奇迹就是让一位专司生育之职的人鱼变成了繁衍者,这是旷古未有的事!这种结果是警方多方侦察日夜审讯出来的吗?不是!全是出自飞的自供!
  如果他真是个智商极高,身怀读心奇技的杀人狂魔,在行凶时怎会连房门都不锁牢,而让生化仆人看到他拿著刀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把做为罪证的水果刀上应当留有他的指纹,而决没有我的指纹.尊敬的检查团先生,飞是一名警察啊,当年警界的精英!如果真是他行的凶,他又怎能留下这显而易见的罪证?
  再请看看当年的审讯记录吧,通篇没有一句罪犯的辩白,反而全是根本无法证实的种种虐待情节.各位不觉的罪犯从头至尾担心的根本不是罪名成立,而恰恰是罪名不成立吗?”
  全场轰的一声骚动起来,众人纷纷打开扣在腕上的电脑讯息表,查阅当年飞的审讯记录.这时,我发现都没必要请求法官要求谁出证明了.警方很快就将那份审讯记录打在了屏幕上,旁边还有飞当年的警官简历.照片上的他意气风发,神采飞扬.
  ”我至今都不能体会他当时写下如此骇人的认罪书时的勇气,就如同我不能明白他对我的爱的万分之一.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去想像我自杀的那个傍晚,当善良的飞看到我倒在血泊中时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正是这巨大的痛苦和无边的绝望使他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让我重返繁衍者的天堂.哪怕他从此要永坠阿鼻地狱,永生不见阳光.
  上帝睁开了他垂闭的眼,我心安理得的日子在一年前终於结束了,终於明白之所以我能奇迹般的转成繁衍者并不是警方对他的冤判,而是飞用自己永坠地狱的代价,将自己的身体伏在荆棘上硬是为我打通了天堂之门.
  当我在监狱里看到他时,恶劣的监禁环境已使他双目失明,奄奄一息了.医生说他恐怕都撑不到生下孩子.”
  几分锺的功夫,屏幕上就出现了监狱方面传来的飞出狱时的健康状况检查表.我能感到整个大厅都窒息了.
  ”似乎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爱上了他.可他做的太决绝!几乎切断了一切我为他翻案的可能.他的假供罪又令我投鼠忌器.只好任他继续背负著莫须有的罪名.他热爱生活,向往光明.渴望自由和飞翔的心让他一手设计并制作了蜂鸟汽车.赎罪的心让我极度希望他的才华能被世人识赏,没想到向外界公布他是蜂鸟的设计者竟然给他带来了如此大的灾难.如今我迫不得已说出真像,已顾不得法官和社会会将我怎样了.因为我早就罪孽深重,万死不辞了.我只希望当他恢复清白,也就是法官判他犯了假供罪的时候.在座的曾经喜欢过蜂鸟车的,曾经被蜂鸟车的设计者那颗向往光明,渴望飞翔的心感动过的人们,我请求你们能伸出怜悯的手,用婚姻庇护一下这只可怜的人鱼吧,使他有生之年免受再一次的牢狱之苦,给他一个居所,供他食物,让他能继续制作他的飞翔梦想.”
  当我泪流满面的一气说完後,整个大厅笼罩在一片悲凉的气氛中,压的人透不过气来.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压抑的哽泣.我看到引擎将头埋进了双手里,身体在微微颤抖著.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可顷刻之间哭泣如急风般传遍了大厅.潮水般涌起的唏吁声让人心神震撼.
  ......
  ”各位听审人员,检查团先生们,是否可以认定罪犯风的供词属实?”法官发问.
  ”是的.”众人齐声回答.
  ”那麽是否因此可能认定罪犯飞涉嫌假供罪?”
  ”......”会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恐万状的看著法官.
  
  ”看来有必要让飞先生出庭受审.执事员!请通知警局立即将犯罪嫌疑人飞押到.”
  随著执事员的应声而去,所有人如大难临头般纷纷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互相对望,用目光急切的交流著感受,然後众人一起将目光望向了检查团.检查团似乎也乱了阵脚,纷纷手忙脚乱的翻著桌上的各种资料.大厅里开始响起低压电流般的嗡嗡声.半小时间仿佛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当执事员一声传报”将犯罪嫌疑人飞带到”时,仿佛将人们的神经拉断一般.众人纷纷扭头转身惊恐绝望的看向门口.
  当飞如海上云谒般在一名生化仆人的搀扶下缓缓移进大厅时,大厅内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年轻的繁衍者们如中了定身法似的直直的看著他.浑然不觉的神态如同忘记了世间万物,痴痴地看著眼前流云飞舞,花谢花开.

22
    看著那抹如云雾般飘渺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的单薄身影.我不禁心头大痛,泪如泉涌.
  没有焦距的淡蓝色眼睛,如敷了一层薄纱般似幻似真,配在那五官精巧略显苍白的脸上,令人难以置信的显露出了主人聪明,善良,倔强.沈静的个性,仿佛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憧憬和真切的渴望.这一切使飞全身似乎笼罩著一层宁静详和的光晕,徐徐行来,如轻风佛面,让人心旷神怡.整个会场如一泓清泉缓缓注入,从刚才的焦虑中立时静溢了下来.
  飞由生化仆人搀扶著站上了审判台,法官确定了身份後开始发问.
  ”犯罪嫌疑人飞!”
  ”在.”人鱼那特殊的音色,引起会场的再一次骚动.
  ”迫於繁衍法之人鱼保护新条例的通过,您的爱人风先生向本庭自首,承认当年的虐鱼案系他个人自杀行为.他能破格从人鱼转变成繁衍者全是您做假供的结果.您对此有什麽异议吗?”
  ”......”能看到飞的身体似乎摇晃了一下,但随既镇定了下来,脸色似乎更加苍白了,呼吸间脖子上的青筋和精致的锁骨在略敞开的领口处时隐时现.
  ”可以了解一下新条例的内容吗?”飞轻声问.
  ”可以!新条例的内容是:犯了严重伤害人鱼罪,经法院认定罪责成立者.即使转变成人鱼,也不能通过婚姻取得保释.”
  ”......是这样啊.”飞叹了口气.
  ”同时,也请您听一下刚刚对风先生的公审录音.”
  随著我那低沈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飞的神情变的专注起来,仿佛第一次听到我的声音一般抬起头慢慢地合闭上了眼帘,我如痴如醉的看著他脸上浮现出一层令人怦然心动的温柔,想将这面容深深地映在心间.
  从头至尾他都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痕迹,一动不动的仿佛一只陷入沼泽地里的天鹅,引颈倾听著风吹过的声音.
  录音播完了,当众人以为他已化成雪塑冰雕时,飞轻轻垂下了光洁,优美的长颈,顷刻之间泪水扑漱漱的滚落了下来.抬起绪满泪水的眼,飞突然如阳光破雪般展颜一笑.
  ”呵------这个傻瓜......”他喃喃自语了一声,似悲还喜的神情交织著幸福的红晕瞬间浸染了他的耳根.
  ”你是否承认风先生的供词属实?”法官问他.
  ”......是的,我承认.”沈默不语了一阵後他突然很爽快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犯了假供罪.尽管出於对爱情的自私,我至今都没有後悔当初的这一欺骗行为.但是我知道这是错的.在此我向公众道歉.并诚意接受法规的制裁.对於风先生我想说,我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婚姻庇护.我对婚姻的神圣意义和幸福内涵的了解仅限於能与你在婚书上共同签上我们的名字.
  风,坐牢没什麽大不了的,变成人鱼也并不可怕,无论你变成了什麽,我都爱你!无论今後要受多少年的牢狱之苦,我都会等待著,等待著再一次与你相逢.”
  ”飞,不要这样......”我涕泪横流,泣不成声.
  ......
  主台上传来三声锤击声.
  ”各位检查团先生!是否可能认定犯罪嫌疑人飞犯有假供罪?”法官的活音未落,听审席上如炸开了锅般惊叫了起来.
  ”不要!!!!!!!!”引擎在大声呼喊著.
  ”检查团先生!不要啊!!!!!!”
  大厅内群情激动.如果目光可以化成一支支飞箭的话,我能看到大厅里顷刻间万箭齐发,飞蝗骤雨般将检查团席上的十二位无辜的先生钉的由如刺猥.顾不得背上插了多少只箭,可怜的先生们抹著额头上的冷汗,头顶头的聚集在一起低声密议了一会儿後,首席检查官终於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全体检查团人员经过细致研究认为,犯罪嫌疑人飞的假供罪还有待进一步审核,暂时无法得出结论,谢谢!”
  ”......”法官瞪著眼睛看著检查团,十二颗脑袋齐齐埋进资料堆里,做冥思苦想状.
  这时,听席上奋力挤上了一个人,好像是那个向议会提出人鱼修改草案的年轻议员.
  ”鉴於犯罪嫌疑人飞还未最终判定罪行,我以个人的一切名誉做担保向法庭申请对犯罪嫌疑人飞的庭外保释,请法官批准,不胜感谢!”
  ”......准!”
  仿佛大石落地一般,全场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开始纷纷落座.
  只能用悲喜交加,感激零涕来形容我此时激动的心情.飞,你没事就好!
  ”本庭宣布!风先生的供词属实,其转换身份的权利无效!与犯罪嫌疑人飞的婚姻无效!即日押往人鱼基地对其施行基因原始化!”
  随著法官一锤定音,四周围上来四个机器刑警.将我押出了法庭.
  最後回头看了一眼飞,仿佛心神相通一样,他也在望著我的方向,看到他伸出两只优美的手指,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在唇上轻轻一贴.然後反过来,不动声色的将他的心意隔著遥远的大厅悄悄的传递给我.

23
    一个星期後......
  夜晚,我绻在公园的长椅上,大嚼著一包用报纸卷包著的爆米花.乌黑的手指跟薰鸡爪一般,一边撮起一把把米花扔进嘴里,一边不住的拔开挡在眼前脏的结成一缕一缕的长发.身上还是痒的慌,不得已停住了不断送食的手,在身上一通乱抓乱挠.很容易的搓下了一坨污垢,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酸臭味.扔进嘴里嚼了一下,连忙吐了出来,啊呸呸!难吃死了.
  “哈哈哈,这个笨蛋!他以为身上也能长出米花来啊,哈哈哈------”旁边躲在树坛阴影处的几个疯子大笑起来,我回瞪了他们一眼,赶紧连抓了几把米花扔进嘴里,这才缓解了翻肠倒胃的感觉.
  吃完後,刚要把报纸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个疯子赶紧跑过来制止住了.
  “别扔,别扔,现在报纸可能换棒棒糖呢,我这几天到处捡报纸,都换了一堆糖呢!”
  “到哪换?”我好奇。
  “到处都能换到,白天公园门口就有换的。”
  哦?我瞄了瞄报纸,头版上有一行粗体大字[此去一别,天人永隔]
  下面是小字,XX社独家报道:昨晚十点,在通往人鱼基地的海底隧道中发生了一起特大交通事故,押运繁衍者风的警车中途突然失控撞上墙壁,巨大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震坏现场监控摄像,人们无法直观当时瞬间状况。经警方随後进行现场探察,鉴定。确定押运车内的八名机器刑警连同繁衍者风皆不幸身亡。现场没一具整尸,警方从粘在隧道里大量的血迹和皮肉碎块上提取的基因进行分析,确定与繁衍者风的基因图相吻和。]
  我将报纸扔给了那个疯子,他爹的,当时割的太狠了,血都快流光了,到现在头还是晕乎乎的。
  善良的民众应当会将这一恶耗瞒著美丽的飞吧.
  一个月後......
  新兵营里.
  “泰!”
  “到!”我跨步出列。
  “靠!这麽大岁数了还没服兵役啊!”一脸横肉的上校军官跟我当年的教官屠夫有的一比。
  旁边一个军官悄声说:“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好像还得过麻疯病,看他一脸的坑坑洼洼。”
  “靠哦!这年头把疯子都招来当兵啦!是不是出生率又下降啦,看样子这届总统八成要倒台了!”屠夫二代吼了嗓。吓的旁边众军官一哆嗦。
  一年後......
  当我和屠夫二代驾了一个小时的车从军政部赶到京河城时,太阳已偏西了。
  “看,蜂鸟车的巨幅广告牌!”烈一边驾著车,一边示意我朝外看。
  其实早在刚才转弯时我就看到那幅广告牌了。现在正一眼不眨的凝视著它,牌子很大,占据了一整座山头,在落日的余晖中,飞一袭白衣,发鬓飘飘,引颈欲去。那一脸温柔,专注而陶醉的表情,不正是他一年前在法庭上倾听我的录音时展现在世人面前那绝美的风姿吗?
  心在一瞬间温情四溢,眼角渐渐湿润了。
  “第九个!”烈吹了声口哨。
  “什麽?”我回过神问他。
  “在看车呢?还是在看人啊?”烈暧昧的一笑。
  “呃?”我过才发现我看的只是广告的背景,正中主题是一辆因行驶速度过快而看起来似乎在飘浮的蜂鸟汽车。
  “在看人。”我的爽快让这家夥立马得意妄形起来。“哈哈哈------我以前曾带过八位哥们去京河,看到这牌子出马尿的您是第九个。哈哈哈------别不好意思了,这没什麽的,知道我这次急急把你拉到这来干什麽吗?”
  “干什麽?”
  “那!别说兄弟们不够意思啊,属下看您在边球那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快呆锈了。乘这难得机会,拉您来见识见识世上最迷人的一位人鱼公子---飞!怎样?开窍了吧?我听那些个鱼脑袋们说您手里一张人鱼图片都没有,对人鱼的话提似乎也不感兴趣,说您八成还没发育呢!”说完这家夥竟突然伸手朝我要害抓来。
  “反了你了!”我一把扭住,沈声力喝。
  “哎,哎!长官饶命!车翻了,翻了。哈哈哈------”
  “这次来京河做什麽?从实招来!”
  “是!上头想让蜂鸟车替代现在的军车,已跟飞公子洽商过多次了,这次正逢蜂鸟全国巡展在京河城落下帏幕。上头派我代表军需处前去道贺。您将有幸亲眼目睹这位画中美人,这可是多少未婚的繁衍者们梦寐以求的事啊!怎样!”烈无比激动的看著我。
  “谢谢!”我点点头。
  “不过,您看看就得啊,可别打赖蛤蟆吃天鹅肉的主意啊,就你那一脸的坑,往下一脆,没得把人家吓著了。”
  “说什麽呢!”我脸往下一沈。
  “嘻嘻,属下决无不敬之意,要是那位鱼公子眼睛没好,那将军还是有几分希望的。”
  “哦?这位公子以前眼睛不好吗?”我明知故问。
  “是的,这一点曾让世人心碎不已啊!好在他爱人出事後三个月他才复明的,不然後果不堪设想啊!”
  “这话这麽说?”
  “事情我以後跟你慢慢说,反正他爱人在一年前意外死了,消息刚一出来,立即被世人封锁了,一夜间所有有声媒体都停止了对这事的报道,三天後,所有报纸回收销毁。在众人刻意隐瞒下,这位人鱼公子至今不知爱人已去,还在痴心的等待著那人回来。公众著实看不下去了,去年起就开始设重金悬赏鼓励所有未婚繁衍者们前去求婚.至今赏金已滚成天文数字了,可是还是没人能摘取那颗海蓝色的心.”
  “要不将军也去碰碰运气吧,反正来也来了,不过去之前可以先到美容院去整一下容,听说有些疯狂的仰慕者把自己整成鱼公子已故的爱人的模样前去求婚呢,您也去整一个吧,大势所趋啊!”
  “不会吧”我大惊失色。
 
24
    烈没能等到以後再说飞的故事,一路上滔滔不绝的将所听所闻竹筒倒豆一般讲给了我听。
  “飞公子的假供罪在经过三次提审都没能得到通过後,法官对能否将这只人鱼码进监狱彻底失去了信心.最後只得不了了之了.”
  “真该谢谢大家了.”我轻轻自语.
  “那还用说,这麽多男人都还保不住一条鱼,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哈哈哈------”两人齐声大笑.
  车子一驶进京河城.立刻就感到城里一派节日的喜庆.街道两边的高楼上悬挂一张张蜂鸟车的宣传海报.五颜六色的彩球坠著十几米长的丝带随风飘扬.广场上喧闹的人群穿著各种各样蜂鸟造形的奇装异服载歌载舞。中央的大台上,一位全身西装笔挺,胸口插著一朵红玫瑰的年轻人正向大众慷慨激昂的朗读著他的求婚信,引来台下一片的叫好声。
  我们在一家贴著张我当年画像的美容院门口停下了,上面写著[想像谁,就像谁,分毫不差!]
  店长热情的把我们迎了进去。“二位先生是准备今晚去求婚的吗?本店技术一流,包您满意。一小时就搞定!整出来的决对跟风先生一模一样!”
  “呃,那位鱼公子会出席今晚的宴会吗?”我问店长。
  “会的,消息决对可靠!是展厅的闻先生亲口透露出来的,好像是亲自出来面谢诸多客户。此消息让全城的单身繁衍者们激动不已。看来这位痴情的鱼公子一年前在法庭上的爱情宣言并没能让众多被其绝美姿色倾倒的繁衍者们却步啊
!现已有多位知名人士在报上公开表示将在今晚向这位倾倒众生的人鱼求婚呢。”
  “哦?那太好了!”烈大叫一声,推了推我“麻烦店长帮这位先生整一下吧,我不整,就这样算了。”烈说完忙不迭的跑出去卖玫瑰花了。
  在躺椅上坐定後,我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我要整成这样的。”
  老板接过来一看,半天嘴没合拢。
  “您确定这张面孔对那位鱼公子据有特别的吸引力吗?”
  “是的!”
   一小时後,在店长惊豔的目光中我走出了大门。大门从外面看就是两面大镜子,忍不住转身回头。
  奇迹般看到当年英俊潇洒,意气风发的飞在温柔的注视著我,目光深遂忧郁,又情深款款。
  “我想你啊!飞......”
  “我也是......”
   神思一瞬间恍惚起来.好像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到达京河城最大的汽车会展中心时,天已全黑了,
  整个会展中心灯火辉煌,人山人海.门外有上百个机器警察在维持秩序.我和烈手持请柬方才得已进入。烈对我的模样还未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一路上不停的偷瞄著我。
  在第二道门的门口,我看到了手捧鲜花,一脸憔悴的引擎.那娃搭拉著眼皮,木桩一样杵在那一动不动.路过的人无不纷纷侧视。
  迈入大厅,宴席上已是人满为患了,金碧辉煌的展厅内如今只剩下一辆最新出品的蜂鸟二代,独占了大厅一隅,其它展位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铺著洁白挑花丝绸台布的长桌.上面摆满了鲜花蜡烛,各色精致可口的美食.今晚吸引众多繁衍者们到来的已不止是蜂鸟了。我看到不少衣履光鲜,头发!亮的家夥後面掖著一束玫瑰心浮气躁的在厅角不住的抬腕看著时间。偶尔看见同类则偷偷相互打量一番。最後敌对的目光一致朝在长桌中穿梭不停俨然以主人自居四处招呼的年轻议员瞪去。
  从旁边的议论中得知,这位以公子保护者自居的家夥每个月的礼节拜访都得到飞的亲自接待。大家对他从攻击者眨眼变成保护人的转变速度愤恨不已。说他是天底下最会见风驶柁,且厚颜无耻的家夥。
  这此相反的是,对那群以车神引擎为首的在校学生大家就显的宽容多了,对人们的这种截然不同态度,屠夫二代说究其根源是因为这些年少的追求者们都还没到法定的成婚年龄。这群孩子至少要等军校毕业,还得服役三年後才能获得与人鱼在婚书上签名的资格。这一点使他们早早被箭拔弩张的求婚者们扫出了竞争队伍。大夥乐得展示一下绅士风度,由他们在外面喊破嗓子的闹腾。
  “站在门口的那位是咋回事啊?”我悄悄的问旁人。
  “呃,这孩子打从一年前在法庭上见到飞後,便惊为天人,当晚就捧著一打玫瑰前往公子府上求婚,把刚刚痛失爱侣的鱼公子给彻底惹怒了,罚他靠墙站了三个小时。并喝令今後凡是他飞呆的地方就决不许他进门,这不,只好在门口杵著吧。”那人忍笑瞄了瞄门口。
  “那位鱼公子一定很恨他吧。”烈在一旁插嘴问。
  “也不能那麽说,那娃至今还是蜂鸟在赛车场上的唯一代言人呢,不然他咋进的了第一道门?”
  哦!我点点头,同情之意顿时油然而升。
  这时,大厅内忽然骚动了起来,我回头一看,一扇不起眼的侧门不知什麽时候打开了,身穿流光溢采的丝质紫色长袍,外披一件做工考究的黑色披风,披风上的弓箭形钻石扣针在华灯下璀灿夺目,飞在仆人的搀扶下款款进入了大厅,看起来是那麽的雍容华贵,光采照人。
  走在他前面一身黑衣黑裤,那因戒备过度,而显的似乎在对众人怒目而视的小家夥不正是我那九岁的儿子浩吗?这孩子俨然一副小保镖的派头,皱著眉头严阵以待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哑然失笑。
    负责引见工作的有展厅老板闻先生和飞的大哥洪。
他们俩似乎对今晚的接见次序早有安排。并没有理会那群如狼似虎的求婚者,而是轮流的将几位政界要人,合做厂商,新老客户,亲朋好友引见给飞。这些准绅士们都明白,被一位人鱼站著接见决对是件让人良心不安的事情,看到这位清瘦倔强的鱼公子并没有坐下的打算,一个个简明扼要的表示了祝贺,再机智风趣对飞今晚的气质姿容称赞一番後便心照不宣的快速闪退一旁,让另一位绅士上前道贺。
所以虽然受引见的人数不少,可是在众人的解意体谅和默契配合下,这一轮会见很快就结束了。
  飞移步前台,向在场的所有来宾致谢:
  “感谢诸位光临!在各界朋友大力协助下,这次蜂鸟全国巡展取得了巨大成功。在此我代表蜂鸟集团所有员工向大家表示最诚至的感谢!
今晚我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向在场的朋友们分享我的成功和喜悦,全仗无数高尚的先生们齐心合力屡次的挽护。你们的侠骨柔肠让我感佩至深,千言万语也难表达我心中深深的谢意!”
飞的这一番肺腑之言让全场男士无不动容,个个眨著眼中的雾水低首不语。
  “先生们,请允许我举杯祝福你们,祝你们幸福快乐,心想事成!”飞向全场端起银制底座的水晶杯,一双海蓝色宝石般的美目,波光流转,顾盼生辉。
  京河城的最高长官威先生带头回祝:“也祝公子健康,年轻,笑颜长在!”
众人在欢呼声中纷纷将手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後不约而同的一起望著威先生。
  这位德高望众的老军人放下酒杯便闷声不响的走上了台,向飞略一致意後便接过闻先生递过来的扩音器别在衣领上。
  “首先感谢飞公子的诚意相邀,让我们大家再一次亲睹了公子的绝世容颜,亲识了公子倾倒众生的迷人魅力。但这些只能使今晚一群怀著对公子无限景仰,爱慕不已的年轻男士们更加心急难奈。做为本城的最高长官,我对他们有著不可推卸的由如父兄般的责任。这群小夥子当初投票让我当市长多半是冲著我有条喜欢为年轻人牵线搭桥的热心肠。而不是我的执政能力”
底下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
  “如果我不替他们操心婚事,任由他们一直打光棍的话,那麽年底上级考察我的政绩时,我就没法把本城出生率下降的责任推给他们了。”
  “哄─────”全场大笑。
  飞早已是满面通红了。
  “孩子,虽然我也曾被您的爱情宣言感动过,但是,如今你就是再舍不得风先生也是不行的了,他会成为一位可敬的人鱼,他再怎麽爱你也是需要一位忠诚体贴的男士呵护一生。你们的爱情将来只能转成友谊。我相信公子是成熟而理智的,不会忘记人类严峻的繁衍问题。我代表这一年来对您形单影只,孤苦度日而心痛不已又无可奈何的未婚男士们请求你,请求您务必体谅一下那无数颗彻夜辗转柔肠百结的心,给他们一次再展英雄侠骨的机会。请在今晚选择一位优秀的男士与您相伴一生吧。
  年轻的先生们,来吧!亮出你们鲜红的玫瑰,就像捧出你们炽热的心,向这位值得让你们拼死相护,体贴一生的人鱼公子求婚吧!”
  一声令下,等待已久的繁衍者们如拔长剑一般刷的一下亮出了掖在身後的玫瑰花,刹时大厅内一片通红,数万枝红玫瑰组成了花的海洋。
  “嫁给我吧!”求婚者齐声高喊。
  声势浩大的求婚场面把飞震住了,他连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大哥怀里。
  “……谢谢诸位……请先起来吧……”飞语无轮次。
  “嫁给我吧!”求婚者声音震塌屋顶。
  飞低下头,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泪水盈眶。
  “很抱歉,各位尊敬的男士们。我今生恐怕只能有一次真正的爱情了。虽然风将成为人鱼,可谁又能肯定将来不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奇迹变化呢?我坚信,只要活著,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有希望!
  至於繁衍的责任,我是不会忘记的。我将接受人工授精,当然必须是风的,我会给他生许多许多的孩子,然後抚养成人。我能做到的。
诸位男士的盛情错爱,我只能辜负了,非常抱歉,我先告辞了。”飞说完低头转身扶著浩急急朝侧门移去。
   如一瓢冷水兜头泼下,顿时把众人浇的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一时全僵在地上。
   “风已经死了!”
  我听到自己大吼了一声,
  这一嗓子把全场震的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回过头来惊恐的望著我。
   飞的身子在一震之後便停住了脚步,然後缓缓转回身子。
  我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穿过花海,一步步踱到他的面前。
  “先生!您太失礼了!”威先生一步跨了过来挡在我面前,两眼愤怒的瞪著我。
  “让他过来。”飞淡淡地说。
  老军人让在一旁。
  “你刚才说什麽?”飞一双美目似睁非睁的看著我。
  “他说的是,做为繁衍者的风已经不存在了。”威先生赶忙插言。
  飞眼光闪了闪,瞄了瞄我胸前的玫瑰又看看我的脸。
  “我理解有人将自己整成我爱人的模样前来未婚的做法,可您将自己整成我原来的模样又是为了什麽呢?”
  “是为了给我自己看。”我从容的回答。
  “世人都对公子现在的模样倾心不已,我却对公子当年的轩昂气宇一见如故。风怎舍得让您放弃那天堂的时光啊!那旧时的模样!如果时光可能倒流的话,我相信他会告诉您:我早爱上您了,就在那枫叶飞舞的深秋傍晚,您跨下警车的那一刹。”
飞的身子开始轻颤起来,朦胧的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不知名的地方……终於滑下泪来。
  “嫁给我吧,我不介意您爱著他,也不介意您怀著他的孩子继续等待。我只想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替他照顾你,我想这也是风的心愿吧。”我单腿脆了下来,递上了我的玫瑰花。
  一阵难奈的静溢後,在众人的低低惊呼声中,我看到了黑色披风下露出的一小截滑润如脂,透明如玉的尾。
  众所周知,那是人鱼答应求婚的表现方式。
  我虔诚的弯下腰,双手捧住,将热吻印在了那滑软的尾上。

25
    “逢”的一声响,悬挂在大厅顶部中央的一个巨大彩球炸开了,无数片花瓣夹著五彩缤纷的丝带,泡泡球。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欢快的音曲奏响起来,是激荡人心的[永浴爱河]。求婚者们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起热烈鼓掌。大家眼里闪著激动的泪光,特别是威先生,大有喜极而泣的感觉。
  我再舍不得让飞这样站著了,起身一个水中捞月,将他稳稳地托起。在众人豔羡的目光中从侧门将飞抱出了展厅。
  几位明显是亲朋好友的先生们一起跟到了地下小形停车场,我们亲手制作的那辆蜂鸟静静的停在中央,发著柔和的光。洪先上前步打开了车门,小心翼翼的将飞放进柔软的车座里,再将鱼尾轻轻卷在袍里,想到他站了这麽久尾足肯定是痛了,忍不住伸手隔著袍子抚摸起来。
  “咳!咳!”洪在後面连连清著嗓子。
  飞顿时羞的满脸通红,脸别在了一边。我赶紧躬身出来,礼节上我只能送他到这了,我们就是再心潮澎湃,有再多的情语衷肠急需倾诉也得暂且忍下了,轻轻替他把车门合上。目送著他和其它几辆亲友的车驾一起,离开车场。
  这时後面传来一阵急跑声,回头一看,是引擎衣冠不整,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正好看到车队驶出了大门。
  “飞──────!”他大叫了一声,泪流满面。手里的那束玫瑰只剩下几片花瓣了,无力的垂在了裤脚边。我不忍心再看他眼里的悲痛和绝望,赶紧转进展厅。
  烈看到我後蹭的一下扑了下来。
  “天啊!这是真的吗?将军!您真是太厉害了!您创造奇迹的本领让我再次佩服的五体投地啊!这招能退为进的办法真是太高了!”说到这他突然低下声对我耳语道:“谁不知道他爱人早死了。这以後他还不就是您一个人的吗?”
  我刚要横他一眼,突然瞄见旁边有个小小的身影,是浩!浩两手插在裤袋里,歪著脑袋半眯著眼睛瞅著我,见我看到他,两眼朝上一翻转身跑上了二楼。这孩子!刚才他没跟飞一起回去吗?还在这里做什麽?我刚要跟上去,看到威先生和展厅老板闻先生等几个人过来了。大家跟我一番握手道贺後,便问我什麽时候去领那笔巨额奖金。烈在一旁一听眼就亮了,说这跑腿的事交给他办就好了,然後乐颠颠就跟著威先生等一起离开。
  大厅里人已散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痴情的家夥失魂落魄的杵在那不愿走。闻先生已带著保安人员到外面广场上去劝退各家新闻媒体和一些心有不甘的爱慕者。
  我扫了一眼大厅,没看到浩,是不是跑到楼顶上去了。
  腾步跃上几层楼梯,推开顶楼大门,在城市璀璨的夜空下,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风中一动不动。
  听到身後的动静,他转过身来直看著我的眼睛。
  “将来我爹回来了,你就得离开!”浩不急不缓的看著我说。
  “好!”我点点头,这孩子好像长大了。
  “你可别认为我爹真死了,他还活著,而且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确定?”我饶有兴趣的看著他。
  “是坚信!我爸爸也是这麽认为的。”
  “飞早就知道你爹发生了车祸的事吗?”我吃惊。
  “当然!他只是假装不知道。这样他就有借口拒绝别人的求婚了。”
  “……你爸爸真聪明。”我两眼雾气又涌了起来。
  “其实你跟我爹还是挺相像的。”
  “为什麽?”我暗惊。
  “我记的以前我爹一谈起我爸爸时,也是像你现在这样红著眶,不停得眨著眼皮子。”
  “是……是吗?”脊骨上冒汗。
  ……
  第二天,我和烈拿著那笔巨款在京河城的西效,雪蜂山下向南的绿草坡处购置了一座美丽的城堡。做为我们的新家。
  在这个春光明媚的下午,我回到了思念已久的家中。
  飞坐在红木雕花丝绸座靠的长沙发上淡淡的微笑著。三个孩子依在他身边怯怯生的看著我。时不时瞄瞄我座椅後面那堆积如山的各种包著花花绿绿彩纸的礼物盒。
  我卖力的展示著最迷人的微笑,一个劲的对他们飞媚眼。看来飞的这幅皮相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很快的,三个孩子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相继蹭到了我身边。
  皮相进攻後面就是礼物攻击了。这这之前我几乎把一家儿童具店给搬空了
  转身从身後拿下一只超大的魔术礼盒。在六只好奇的眼睛注视下,我小心翼翼的取出了几张纸牌,几只小罐。刚才在店里老板临时抱佛脚的教会了我几招三脚猫功夫,糊弄他们应当够了,便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摆弄了起来。几样不起眼的道具很快就变幻莫测起来。把三个孩子看的眼花缭乱。当我一不小心从布袋里变出一只可爱的小白兔时,三个孩子一起欢呼起来,眼里的崇拜已成狂热。说我是天下最神奇的魔术先生。
  “你们要什麽,我都能给你们变出来。”
  “耶──────”孩子们欢呼了起来。
  喜喜要了一枝玩具火箭枪。乐乐要了一辆大飞船。我问阳阳要什麽,他睁著大眼睛说要一座最大的糖果屋。
  飞看了我一眼,我回他说没事。然後经信息给烈让他十分锺内搬一座糖果屋来。
  九分锺後有位仆人进来在飞身边耳语了几句。飞微笑著点点头。我知道礼物到了。
  “哦,可能糖果屋已经变出来了,我们一起去後院看看吧。”飞站起身说。
  “哇……”当看到一座如童话世界里城堡般五彩糖果做成的小屋奇迹般出现在眼前时,飞和孩子们一起尖叫了起来。
  阳阳伸舌舔了舔,“真的是甜的耶!”他惊奇的叫道。
  “啊!让我们一起把它吃掉吧!”我一声令下,三个孩子一起钻进了糖果屋。一边咯咯笑著一边争相伸舌舔食。
  “我回来了,飞”深情的将飞拥进怀里。
  “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风……”
  三天後,我和飞的婚礼在沐雪城堡举行,各路亲朋好友都到了,连我爹和我爸爸也来了,是我叫来的,他们几乎一见到我就明白我是谁了,紧紧的将我揽进怀里。
  衬著诗情画意般的雪峰山,飞一袭淡蓝色的长礼袍,海蓝色钻丝织就的婚纱在阳光下闪著鳞鳞波光。如人鱼出海般光采夺目。
  眼角再一次湿了,我歉他一个阳光下的婚礼啊,我的爱人,今天总算是了了心愿了。看著他身後帅气可爱的四个孩子,一阵幸福的感觉就充满了全身。心像彩色的汽球般膨胀的似要飘起来一般。
  啊!活著,活著就为了在一起啊!
  夜晚,当再一次将那柔软的身体拥进怀里时,我们都泪流满面。
  “风,这一年来你吃了很多苦吧?”飞捧著我的脸凝视著我的眼睛。
  “没什麽的。飞,对不起,我只能为你做这到这一点点了,我真恨我自己怎麽就没本事把你送回天堂呢。”
  “风,不要这样,相信我,我真的已经很满足了,知道你爱我,就是我今生最感幸福的事。风,我真没想到你的声音会这麽好听,像天使的招唤。”
  “你不知我爱你吗?”
  “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恨我,你救我出来只是因为你心地良善的缘故。”
  “啊!你这傻瓜!”我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恶狠狠的一气长吻,几乎将飞吻的窒息过去。看到他因缺氧著迷离的眼,张口轻咬了一口他的唇。飞吃痛的呜咽一声,但我从中听到了更多的快乐。
  咬牙齿切著他每一寸滑润的肌肤,我一路向下。所到之处肌肤上泛起了一点点梅花般的红晕。最後在他小巧的肉芽上不轻不重的来了一口。
  “嗯------”飞哼叫著身体痛快难奈的一个急挺,翻过身去,一口咬住枕角边,这才堵住了快要冲口而出的呻吟。
  两道优美的弧线出现在眼前,一番轻吮爱抚後,我一个挺身进入了。
  如音乐般优美的律动不急不缓的开始了,我感到我如同进入了飞的灵魂深处一般,能真切的感受到飞的极至快乐。他在欲负欲死呢,这奇妙的感觉让我欣喜若狂。我可以不需通过观察他的反应就能知道他对我的哪种抚触,如痴如狂。这就如黑暗中摸索的路人突然戴上了夜视镜。我热烈的燎拔著飞的身体,飞哪经的住我这麽折腾,身子抖的筛糠一样。几乎筋挛。我一把抱起飞将他转了过来对著我,我狂热的想看他痛快欲死的脸。一阵猛烈的冲击後,我也觉的这样太刺激了。可就是停不下来,这种感觉太让人失去理智了。
  终於在我以为我们将这样被难填的欲火拖死时,极至的痛苦混著快乐的感觉同时出现在我们的脑海中。在分不清谁的大吼声中同时和飞登上了极乐的顶峰。
  神志飘了起来,眼前什麽都不见了,只是忽白忽暗的闪著一道道迷离的光圈。
  许久後,我睁开了眼睛,看到飞也同时睁开了。第一时间我们好像是疲累的相视一笑了下,可接下来俩人几乎同时惊声尖叫了起来。
  “啊!!!!!!”
  “啊!!!!!!”

26
    “飞! 你怎麽变成我了?!”
  “风!你怎麽变成我了?!”
  当我俩异口同声的喊起来时,也同时听到了对方的惊呼。两颗脑袋齐齐转开打量下房间四周,又飞快的转回头看著对方,然後目光下移,从对方的身姿体位最後到两人羞处的连接,这才明白不是自己变成了对方,而是各自的意识进入了对方的身体。
  第一时间我两眼上翻,几乎昏过去。“怎麽会这样!风,你还好吧?啊?你说话啊?”飞一边唤著我,一边忙不迭的两手在我身上又掐又摸。
  “嗯……”我有气无力的哼了一声。在经过最初的惊骇後,我的意识感觉开始在飞的身体内全面复苏。来势汹汹的酸痛感夹杂著身体久旱逢霖後的巨大满足满感,瞬间让我几乎不能言语。两眼直迷的看著飞。
  这种感觉太奇妙也太熟悉了,仿佛时光真的倒流了一样,我们又回到了从前。
  啊!难道上帝真的睁开了他垂闭的眼吗?真的让我把飞送回了天堂吗?”顿时我喜极而泣。一扁嘴哭了起来。
  “风,别哭啊。你别怕,别怕啊。肯定是哪出问题了。天,这太违反自然规律了!怎麽可能呢?该不是我们做爱的水平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高潮的那瞬间两人身体内的磁场发生了强烈的共振。意识出现了某种交合,最後归错了位?没事没事,既然能换过来,就一定能换回去。你别担心啊,我会帮你换回来的啊。”飞急的紧紧拉著我的手连声安慰。
  “飞……别误会,我很好。我只是想到你走出这具躯壳後就能自由的飞翔,从此能做你爱做的任何事情而感到由衷的高兴。飞,你知道吗?让你重回天堂也是我多年的梦想啊!”我轻喘著告诉他。
  “风,这怎麽行啊,你已经习惯自由了,怎麽受的了再受囚禁?”
  “不,飞,我已经累了,想休息了……当一名人鱼在我眼里已没那麽可怕了。你的温柔和体贴早让我消除了身为人鱼的恐惧。你的宏大的爱情早就让我不再畏惧人生中的任何灾难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化成了灰我也不怕了,因为我知道,即便是我变成了灰,你也爱我。!”
  “是的,是的,我爱你,我爱你!”飞将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泪流满面。
  “不过,我还是要把医生叫来帮你看看吧,必竟不知道这种不符合自然规律的意识转换会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检查一下也让人放心一些啊。”飞说著就急急要跳下床去。
  “飞……你,你等等啊……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啊!本来这次我们结合就够引人注目的了,外面搞不好还有好几家的媒体在守著哪!这时候叫医生,那还不轰动了全城啊!你,你,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我还得出去见人不是?别小题大做了啊,我真的没事!”
  “那怎麽行?是身体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我都不怕别人说了,你是受害者还怕什麽?乖乖躺一下啊,等会我抱你去洗澡啊。我出去叫仆人把医生喊过来。”飞不等我再说就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飞……哦天!……”我一把没拉住他,滩在床上无力的朝他伸著手。
  这混蛋一有了腿就跳的比马还快。看看自己柔软的鱼尾,终於欲哭无泪的明白:说什麽当人鱼还是吃亏啊。唉!
  经过飞一番悉心服侍清洗,我已觉的好多了,神清气爽的靠在罗马枕上咽著飞喂到嘴边的米粥。
  突然,仆人敲门进来说医生们到了。飞刚说了声请。门外立时就冲进来一夥全副武装的医生,清一色的白衣白帽,戴著手套捂著口罩。如临大敌般抬著一付折叠担架站在我们面前。然後示意飞将我抱上去。飞似乎也被这阵仗人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碗,问明是要将我抬到医院去做检查後,这才将我用被子卷好放了上去。
  “飞……唔?”我刚要说话被飞一把捂住了嘴。“乖,到医院检查一下也好,各种仪器都有的。”
  一出门我这才知道今晚这动静闹的有多大了。院里停了三辆救护车,全都闪著红灯呜哇,呜哇的叫著,可想而知这样一路叫著过来,得惊动多少人啊!
  上车後,在八位医生虎视眈眈的监看下。一路风驰电掣的驶向医院。
  从车窗的上玻璃反光中,我看到无数辆媒体的拍摄车在夜里闪著车灯紧紧跟随在後。从窗外时不时闪过的光柱来看,空中似乎还有好几只小型飞碟在前後左右的绕著我们飞。
  天哦!想当年我自杀也没闹的这样吓人吧。这个飞哦,他是咋跟仆人说的哟!把我给气的,真想一口气哽死算啦。
  到了医院,我跟案板的鱼似的被医生们轮番抬上一张张检查台。全身扫描,脑部扫描,抽血化验,心跳测数。然後像研究出土的木乃依一样被几位医生剥的精光,围在无影灯下拿放大镜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身上点点红红浅浅的齿啃吮痕早让我羞的无地自容了,把脸紧紧埋在枕里。最後,一位貌似权威的医生终於帮我盖上的被单,长吁了口气对守候一旁的飞说:“没有什麽大碍。”
  “您确定吗?医生?”飞闪烁著眼睛问:“他刚刚可是有一下神志不清啊,说眼前白一阵,黑一阵的光晕闪闪。你看是不是还有什麽问题没查出来啊?”飞一脸的焦急。
  “哦?你说的这些是在什麽情况下发生的?”
  “嗯……那个……高潮的时候……”
  我隐约听到几位医生的忍俊不禁的笑声。
  折腾到天亮,我气鼓鼓的回到了家。一整天我都睡在床上,没怎麽理飞。
  晚上,飞一个饿虎扑食就把我压在身下了。也不说话,一言不发的剥掉我的衣服就开始使出浑身解术挑逗我。不知他怎麽这麽熟悉这副身体,不一会儿功夫我就大汗淋漓,长一声短一声的叫唤起来。
  然後他伏下身从我的尾足开始一点一点的吮嘬著我的肌肤,力道很强,每一下吸嘬都让我全身抖的不行,红处又痛又酥刺激的不得了。
  “飞……啊哈…..太刺激了,飞……”我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当要命被他含进口里狠狠吸吮时,我开始哭泣起来。飞似乎怀著一股恨劲,一心想让我攀上高潮顶峰,口里用力,两手也不闲著,伸到我後面快速的揉捏抚搓著著我的两片臀瓣。突然我全身打挺,飞顺势缩紧唇舌,猛的将我的小命根从他口中拉出了,这一下就让我彻底缴械了,哭叫声中奶白色的液体喷涌而出,看到飞一脸温柔的盯著著我的命根,看它因急射而不住的点颤著,直到喷涌尽了,才疼惜的再次将它含进嘴里细细舔抚。
  然後渐渐飞又开始加大力道……这一晚他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让我攀上欲望的顶峰,然後是一轮又一轮的冲击。最後做的我叫不出来半点声响了,只张著嘴频死般的喘著气,头发湿透的粘贴在了脸上。浑身跟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最後一下毁灭般的快感腾起後,我感到两眼渐渐发黑了。
  “风,风,你再坚持一下啊,我一定能帮你把意识换回来!现在感觉怎麽样,是不是看到曙光在闪耀!天堂在向你招手啊!风!”
  “……亲,亲爱的,你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心疼我,想帮我换回……意识,可是,你再折腾下去,我恐怕就蹬了脚了。我没看到……天堂向我招手,我……我看到上帝向我招……招手了……。”
  
27
    断断续续的好容易把话说完,我两眼开始上翻,然後鱼尾的尾尖快速的抖了三下,头往旁边一歪,不动了。
  这下可把飞吓坏了,一把抱住我:“风,风!你醒醒啊。你可别吓我啊!风!”唤了几声见我没反应,他赶紧把我放下来,两手掌交合著压在我胸口呼呼的做著人工呼吸。
  “风,风。你说话啊。风!”他边压边喊。压了几下後又扑上来托起我的脑袋,捏紧我的鼻子,对著我的嘴一口一口往我肺里吹气,吹一口还叫一声,搞的那个凄惨哦!
  其实我只是一时脱力了,想就此睡一觉,被他这麽一弄,觉也睡不成了。想要推开他,浑身上下一点劲也没有,想要开口制止他,偏偏这混蛋捏住了我的鼻子一口接一口的往里灌气,我连发也几声都被他硬堵在了嗓子眼里,把我给气的……
  你还别说,氧气还真是个好东西,被飞这麽压灌了一会儿,头也不晕了,虽然眼还睁不太开,可身上好像有了点力气了,忍无可忍之下,乘他放开我吸气的功夫突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觉的使出全身力气了,可只听到 “吧哒”的一声轻响。
  “啊!风,你醒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飞喜极而泣,抓住我的手连连亲著我的手指。
  我吓呆了,看著一脸如释重负的飞惊的说不出话来。居然打了飞?!怎麽能打飞呢?我可怜的爱人!天哦!
  “对……对不起,亲爱的,看来我打人的毛病还没改掉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打回我好,好了……”我摸著他的脸,结结巴巴的说。
  “啊?没事,没事。都怪我太心急了,把你弄成这样了,好了,好了,你没事就好,休息一下啊,我抱你去洗洗,天!瞧我干的这叫什麽事哦!”飞连连贴著我的脸。听他一说不怪我,我再也没力理他了,立马一歪脑袋闭上眼睛,随他怎麽去摆弄了。
  真是折腾的狠了,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三天才缓过来。清早一睁开眼,就看到床边围趴著四个孩子。一个个瞪著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那认真的模样可爱的不得了。一阵暖流涌上心头,终於回家了,终於和我的孩子们在一起了。
  一个鲤鱼打挺,我从床上蹦了起来。
  “啊!!!爸爸???”我这一招显然把四个孩子吓了一跳。当看到我稳稳的立在床上一脸得意的看著他们时,这才拍手呜呼起来。
  “爸爸好棒哦!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好!你们可看好了啊,我要连打十个鱼挺!”
  “耶!好耶!爸爸加油,爸爸加油!”四个孩子欢呼著开始齐声帮我数数“一,二,三,四……”我跟打把式卖艺的一般,在床上倒下,起来,倒下,起来的卖力翻腾著。正翻的热火朝天,耳听的门口传来一声惊呼,眼角瞄见一个黑影如老鹰扑小鸡般从天而降,愣是把本已腾跃在半空的我扑了下来,紧紧的压在被子上。抬眼细看,是飞!
  “浩,你快去上学,不然就要迟到了!”飞转头沈下脸吩咐:“喜喜,乐乐,阳阳赶紧出去吃饭,饭还没吃完怎麽能跑下来玩呢?”
  “哦,好的,小爹。”三个宝宝一缩脖子争先恐後的跑出去了。
  “爸爸再见!”浩冲我摇摇手拉起书包也走了。
  咦?!我躺在床上才三天而已啊,飞就把孩子们搞定啦?还混了个小爹的名号,真是厉害啊!正惊叹呢,转眼看到飞回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恢复的挺快的嘛。”说著他的手滑进我的衣袍,在腰处轻捏了一下,“腰杆子不疼啦?啊?”
  “嘻嘻,不疼了,不疼了。你那手推拿功夫哪学的啊?咋这麽有效呢,你瞧我都能翻跟斗了呢。”我谄媚的笑看著他。
  飞似乎在忍住笑。
  “以後别闹的这麽凶啊,人鱼的体力到底不济,这万一一下没留神摔下去了怎麽得了啊?”飞说著说著眼里的责备转成了心疼。
  “好,我听你的。飞,我爱你。”
  “我也爱你。”两唇相贴,又是一番缠绵。放开後两人都有点脸红心跳。
  “先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有了充沛的体力才好继续战斗不是?”飞在我耳边轻言。
  “言之有理,吃饭……”我点头应著又揉身蹭进他怀里,一下下轻啄著他漂亮的下颌。
  “哦,风,你这小坏蛋。”飞低头一口封住我的唇两手伸进我的衣袍里,热烈的捏揉著我的一对乳尖,然後前後左右的搓著我的圆圆扁扁的腰身……
  近一个月的没日没夜的欢娱纵爱还是没能让我们把意识换回来。飞已想尽了各种做爱的姿式,用尽了各样做爱的手段。面对这一时无法改变的事实,我们只好商量著看看各自该怎麽应对各自的生活圈了。必竟一个月的婚假快结束了。
  飞已接到屠夫的电话,说上级考虑到我既然成婚了,就应当以繁衍後代为重,把我从边球调回京河城当警察了,让我有空就过去办个手续。
  “太好了!”我高兴的直叫,这样一来飞就不必应付我那一大堆的部下啊,上级啊什麽的,又能干回他的老本行,一举两得。当晚我从电脑中翻出几个很铁的哥们和一些重要的上级军官的照片,一一指点给他看,飞最多回去办手续时跟他们喝顿酒就是了。至於飞的生活圈本就是我熟悉的,没什麽可担心的,车厂嘛,既然有丈夫顶著了,自然可以养身为名将一切事务推给飞就好了。
  哈哈,从此就可以在家安心当只鱼宝宝啦!
  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这种处处要人服侍,天天无所事事的日子还真有点不习惯呢。我瞄了瞄外面的天空,要是能独自驾车出去玩玩就好了。转头看看四周,飞没在屋里,还好,还好。这一个月以来,一旦我对外界流露出渴望向往的眼神,就能刺痛飞的心。一到晚上,不知他是想用完美性爱的安抚我啊,还是想换回意识,总之就是会把我狠干一晚上,一弄就是我三天起不来床,所以现在我都尽量不看外面了。
  可是就这样一辈子被飞拴在手上吗?哈哈,门都没有!蜜月快结束了吧?他总要去警察局上班吧?他还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著我?
  嗯,要想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嘛,首先要把家里的仆人搞定,让他们帮我监视著飞,再把四个孩子搞定,无论如何得让他们跟我一条心得听我的。家里的摄像镜头嘛,对我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啦。飞能看到的永远是我在睡觉。
  今天他应当会去边球办调转手续了吧。哈!总算盼到这一天了。
  
28
    “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哦?”飞轻啄著我的唇。
  “好……“我两眼迷离。
  “不许在床上翻鲤鱼挺了啊。”飞搂著我的腰温柔的看著我。
  “好……”我把脸扭在一边。嘟著嘴唇朝上翻翻眼。
  “只要你在家乖乖的,明天就驾车带你出去玩啊?”
  “……好。”
  ……
  飞千叮咛万嘱咐後终於出门了。我和孩子们趴在沐雪城堡的窗台上,看著飞驾著第二代蜂鸟沿著小路消失在了生长著一簇簇百合花和一棵棵红色法国梧桐的草地尽头。
  浩已到了不招家的年龄了,有三天没回来了吧。唉!我叹了口气。不过好在还有三个孩子陪著我。转身用手捏紧下唇,一记响亮的口哨传遍各个房间。“勇敢的战士们!老鹰已经飞走了,现在开始战斗吧!”
  “耶──────”三个孩子齐声欢呼。各自拿起玩具枪迅速散开跑到各个房间隐藏好。沐雪城堡的房间本来就多,一间间又宽又大,阳台楼梯数不胜数。宽敞明亮且到处都铺著厚厚的地毯,所以并不防碍我和阳阳四处移动。
  作战开始了,喜喜和乐乐一边,阳阳和我一边。阳阳兴奋的不行,握著把玩具激光枪紧紧的跟在我後面,张著嘴儿哈啦哈啦的直喘气。我回头冲他伸出一指压在唇上,示意他小声点。阳阳眨眨眼,赶紧闭起嘴也把手指压在嘴上做禁声状。然後我带著他绕过房间悄悄地摸到喜喜他们身後
  这两小家夥蹲在一张书桌下面,用我昨天教给他们的作战手语正比划著说话呢。明明两人蹲在一起,偏要紧紧的抿著嘴巴瞪著眼的掰著手指头叉来叉去的比划著。我忍著笑和阳阳从门後闪了出来。
  “捉到了!哈哈哈──────”
  我和阳阳大叫著端起玩具枪一通狂扫,一道道红色的亮光带著水注喷洒在他们身上。喜喜和乐乐“啊!”的一声跳了起来,顾不上比划,呀呀叫著也端起枪反击。一注注水流射我们眼都睁不开了,四个人一边抹著脸上的水珠,一边咯咯大笑著,在屋里转著圈的对射著。
  玩了打战游戏後我们又开始玩骑马。
  我趴在地毯上让三个小家夥一起骑在我背上,喜喜打头,乐乐在中间,阳阳最後。
  “驾!”阳阳捞起我系在腰上的带子在我屁股上一抽。於是我就驮著三个孩子满房间的扑腾起来。颠的背上的孩子们东倒西歪,咯咯笑著紧紧抓著我的衣袍。阳阳还是被颠的滑了下来,但两只小手紧紧的抱著我的鱼尾不放一边还直叫著“快跑,爸爸,快跑!”。
  最後累的我筋疲力尽,老马拉破车一般用鱼尾拖著三个孩子在房间里拼死挣扎。
  “爸爸不是马,是蜗牛。”孩子们纷纷开始抱怨。
  “我靠!”看样子今天不拿出点绝技出来我这将军的地位怕是不保啦。
  抹了把脸上的汗,我一昂脖子:“别看爸爸在地上爬的慢,可在水里那叫一个快啊,跟潜水艇似的。”
  “真的吗?”“骗人!”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表示怀疑。
  “骗你们是小狗,不信我带你们去水里玩玩,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飞鱼特技!”
  “耶!好啊,好啊!我要去,我也要去!”
  “要去可以,不过这是最高军事机密,不可以让小爹知道哦,不然我们都要挨屁屁了。”我认真的说道。
  “是!长官!我们一定坚决保守机密!”三个孩子举手敬礼。
  “好!出发!”
  一声令下,四人高高兴兴的进入地下泳池,泳池底下有出口直通外面的人工湖。
  我趴在池边让三个孩子骑了上来。“抓紧我的衣袍,千万不要掉下去啊!”
  “知道啦!”孩子们齐声应道。
  阳阳还是在最後,我倒不担心他,因为他的腿还没长出来,在水里也能呼吸的。先缓缓的带著他们在水面上游了三圈,让他们适应一下水里的感觉。
  “好棒哦!”小家夥们齐大叫。
  “好!现在身体前趴,喜喜抱住我的脖子,乐乐阳阳抓紧我的衣袍,我要带你们潜出去了。”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听我口令啊,深呼吸!屏住气!潜!”
  一声潜字话音刚落,我驮著孩子一头扎进水里,快速摆动鱼尾从水下通道一气游了出去。水下光线放亮,四周气泡扑扑上升,看来已进入人工湖了,我加速尾部摆动奋力上游,一个漂亮的腾跃“哗啦”一声窜出了水面。
  “好耶!爸爸太棒了!!!!!”
  “没事吧?”我赶紧问身後的孩子。
  “我们都没事!爸爸!我们还要潜水,要快!”
  “好!”我开始在湖面上飞速的游动著,然後叫了一声“潜!”又一头扎进水里,人工湖底长满了各种碧绿,浅紫色的水草,长长的叶条随波摇摆,生机勃勃的向我们招著手。清沏透明的湖水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我跟一辆过山车似的载著孩子们快速的穿过一片片水草,然後再次奋力跃出水面。阳光下满腔的幸福让我张开双臂,如鸟儿飞翔。远处高耸的雪山,近处青翠的树林草地,波光粼粼湖面,美丽的沐雪城堡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三个孩子随著我一次次跃出水面而兴奋的尖叫著。其实我早已感到体力不济了,可是孩子们的欢呼让我高兴极了,便一次次的扎进水里,一次次的跃出水面。
  终於我觉的全身肌肉开始发硬了,心脏突突的跳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我不敢再玩了,因为万一有孩子滑下来,我怕自己没有体力救他们了。赶紧缓缓的游靠到岸边。人工湖边是自然的斜坡草地。上半身刚离开水面趴在草地上时,我发现自己的整个身子像是被大地吸住了一样,半点也抬不起来了。这才明白在水里我是借助了水的浮力才坚持了这麽久的。赶紧让孩子们进屋喊仆人出来将我抱了进去。
  躺在床上时,我累的眼都睁不开了,身子硬的跟块铁板似的。
  完了,完蛋了。这下肯定瞒不过飞了,这要是被知道了,他不干死我才怪呢,要是真让他把意识换回去了那不糟了,这家夥心太安份了,让他当人鱼非憋死不可,那有我这麽能折腾啊?
  看来这顿狠操是免不了的了。
  天啊!怎麽办!怎麽办!
  有了,我吩咐仆人帮我倒了一杯酒过来喂我喝下。然後告诉孩子们说小爹回来就说我喝了点酒睡下了,让他不要吵我。孩子们点头高高兴兴的出去了。我喘了口气,又把家里的所有生化仆人,机器保安叫了进来,威胁他们说不准向泰汇报我的任何事情,否则就把它们统统送去修理厂!吓的这堆机器目瞪口呆的望著我,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我知道政府为了能最大程度上保护人鱼,在这些机器人的设计上本就有让它们听从人鱼吩咐的设定。只有人鱼跟政府起冲突了,机器人们才会反对人鱼。所以我很容易的就把这堆机器控制到了手里。
  做完这些准备後,我再支撑不住了,歪了脑袋沈沈睡去……
  
29
    迷迷糊糊中,感觉飞回来了,走到床边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摸摸我的脸.嘴里嘀咕著什麽。
  “别吵啊......我要睡啦......”我闭著眼嘟喃著。感觉他帮我掖了掖被角就出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了,动了动尾巴,“!------”一阵让人哭笑不得的酸痛从尾尖传至全身最後汇到後脑勺。我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全身的肌肉似乎比昨天更硬了,好像绑成了木乃伊似的。天哦,怎麽睡了一晚没恢复还更严重了啊?这时小腹处适时的传来阵阵尿意,可胳膊连抬起按玲叫仆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天哦!
  正躺在床上干瞪眼的时候,飞推著早餐车进来了。看到我醒了,满眼都是温柔的宠爱。
  “鱼宝宝醒啦?”
  “嗯------”我有气无力的哼一声。
  “看看,一杯酒就把你喝成这样了?以後就别喝酒了哦,乖,先抱你去嘘嘘啊。”飞说著上来掀开被子伸手托了起来。身子刚离开床面,飞突然整个人就顿住了,脸上骤然色变。赶紧将我放了下来,两手在我身上一通摸捏一直摸到我尾部。
  “风,你怎麽啦?怎麽身上硬邦邦的啊?!”
  完了!我两眼上翻,如果能就此昏过去就好了。
  “风,你别吓我啊!”飞两眼发红跳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我剥了个精光。把光溜溜的我翻来复去的检查个遍,原本酸痛的身子被他这一翻动,牵扯到周身肌肉让哎哎乱叫。
  “飞,求求你,不要动我,哎,哎------”
  “怎麽回来?怎麽成这样子了呢?”飞眼眶通红。我一看瞒不住了,索性就招了吧,横竖被他干死算了!
  “呜~~~~~~昨天 泳池里游过火了,全身肌肉发硬了,我以为睡一晚就好了呢,可是,好像更痛了哟。”我哭丧著脸。
  “天!你那麽拼命的游干什麽哟?!池子里有鲨鱼追你麽?”
  “呜~~~~~~没有......”
  “没有又怎麽变成这样的呢?”
  “呜~~~~~~”
  飞腾的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突然开门冲外面叫:“喜喜,乐乐,阳阳。全体集合了!”转头看我全身光光的,赶紧拉过被子盖上。
  “来啦!”“集合啦!”“我先,我先!”三个孩子争先恐後的进来,排成了一排。
  “立正!”飞一声喝令下,三个小家夥把胸挺的直直的。“昨天,你们都跟爸爸玩了什麽啊?”飞沈声问道。
  “报告!将军说这是军事机密,不能外泄!”喜喜大声回答。
  “我是家里的最高长官!长官问话必需如实回答!”飞把头一昂,面色严峻。
  “是!”三个孩子齐声应下,却一起转头望著我,我赶紧冲他们使劲的眨著眼睛,意思是要他们死活给我顶住!结果被飞转头瞪了个正著。
  “呜~~~~~~”我一缩脖子,整个脑袋就钻进了被子里。
  三个小鬼从飞这凌厉一瞪眼中立马在我们之间分出了高低上下,明确了谁是上级,谁是下级。风吹墙头草似的一边倒的投向了飞,七嘴八舌的抢著向飞报告。
  “我们玩了打仗的游戏!”“玩了骑大马!”
  “哦!谁当大马?”
  “当然是爸爸当大马啦。我们三个一起骑在他背上,好舒服哦!”
  “不是,爸爸不是大马!爸爸是匹蜗牛马!还没跑几圈就跑不动了,拿尾巴拖著我们爬坡。”“後来爸爸说他会飞鱼特技哦,就带我们去水里玩飞鱼,爸爸在水里可快了,背著我们三个还能跳出水面,哇!好好玩哦!爸爸好棒哦,飞的可高啦!”
  我躲在被窝里,用牙齿撕扯著床单,我的兵哟!整个一群乌合之众嘛!飞只用一个眼神就让他们把我给卖了啊!
  耳听到飞把孩子们送出了门,然後是回身把门关上的声音,再然後,一步步的朝我踱了过来。
  完了!我躲在被窝里欲哭无泪。被子猛然掀开了,我顾不了那麽多了,驼鸟一样一头扎进枕头堆里,结果枕头也被一一搬开,当最後一只枕头被掀起时,我立马像泥鳅啃土一样把脸死死的埋进床单里。
  “能折腾啊?”
  “不能折腾!”我闷声闷气的回答。
  “腰杆挺结实啊?”
  “不结实!”
  “不结实你能把自己弄成这样啊?!”飞两手一按我的臀部,一阵让人哭笑不得的酸痛立马使我抬起头伸著脖子怪叫起来。
  “飞,轻点,轻点啊------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不敢了啊。”
  “身子硬成这样了,居然骗我是喝多了还瞒了我一晚上!嗄!”飞显然是真的生气了,粗鲁的抱起我到洗手间小解後,便打开热水把我放进浴缸里这通冲刷哟。直到我全身皮肤都发红了,这才将我擦干扔在了床上。我跟篓子里待宰的鱼一样惊恐的望著飞。
  看到飞取出了一盏按摩的精油灯放在床头桌几上,点燃後,银制的灯盏上飘著一团蓝色的火焰。天哦!他这是要给我推拿按摩哟!这不等於要剐了我吗?吓的我连摆著头:“不要!飞,求求你,我不要搓这个......”
  “不搓好得了吗?你有劲穷折腾现在还怕搓啊?!”飞不由分说,把我翻了过去,用手勺起一团火焰浇在我背上,然後两手飞快的搓擦著。他的力道很强,搓的我立马鬼哭狼嚎起来。
  “哎,哎!好痛,好痛哦!”
  “不痛!怎麽会痛呢?下次再可劲的折腾啊!我拿牛骨梳给你顺顺筋骨啊!”飞手上用力,嘴也不闲著。
  “不要------呜~~~~~~”
  “知道你不怕痛的!”
  “呜~~~~~~我怕痛,哎,哎---”
  “下次再跟孩子们玩骑马啊?”
  “不玩骑马了-------决对不玩了-------哎,哎------”
  “再玩飞鱼!”
  “不,不玩飞鱼了------决对不玩了------哎,哎------”
  飞把我从头搓到尾,又从尾搓到头,然後又用两指钳起我背上的筋一路一下下的拽下去,钳的我呼天抢地,全身硬是被他整出了一身汗。最後酷刑总算是结束了,飞坐在我身边拉著我的手一一拽拔著十指。此时我已快翻白眼了,扑在枕上嘴里一张一合的像只案板上被剐了鳞的鱼。
  滩在靠枕上,口里咽著飞喂到嘴边的白米粥,一边偷眼瞄著他的脸色,飞搭著眼皮也不理我,一下一下的拿匙搅著碗里的粥。见他勺了一勺要喂过来了,我赶紧两眼上翻做垂死状。咽下後听得匙回到碗里了,我便又翻下眼来瞧他,不想正好对上一双黑竣竣的眼睛。
  “啊!------”我一歪脖子,这回是真晕了。
  
30
    感觉飞似乎”噗嗤”的轻笑了一声,这家夥把我治成这样应当解气了吧?
  可能我的模样太过可怜了,飞终究还是没忍心再对我大动干戈,上来一手托起我的後脖一手帮我抽掉大靠枕,然後轻轻放下,让我安静睡了。
  在飞棘手摧花般的搓擦下,还别说,第二天,我就觉的全身上下说不出的清爽通泰.身上再也没了那种硬邦邦的感觉了。看著忙前忙後体贴陪至的飞,我心里直打鼓,这家夥这麽殷勤的服侍我,该不是想让我快点好了再狠狠的收拾我一次吧?有心装死相逃过劫难,可身子一轻松,在床上哪里还躺的住哟!咬著牙在床上又耗了一天,第三天,我再也窝不住了,腾的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不管了,躲的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还是要来,杀头不过碗大的疤,安上脑袋一梗脖子又是一条好汉!
  果然!飞一见我好利索了,大喜过望,当晚沐浴後便急不可奈的滑进了被窝,一把就将光溜溜的我卷进怀里。
  一番深吻後,两人脸红气喘。
  “风,真奇怪哦,自从意识离开了身体,我都不太记的得当人鱼时的情形了,好像时光回到了从前,我的宁又回到了我怀里一样。”
  “飞,......对不起,我伤你太深了......”
  “亲爱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什麽都值了。我也想通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谁当人鱼都无所谓。意识的转换怕是很偶然,刻意为此而做爱的话,恐怕不但达不到转换目的还把人折腾的够呛,弄的性致全无。不如抛开杂念,专心享受性爱带来的美妙感觉好吗?宁,我还真的好想你了呢。”飞说完两手热烈的抚摸著我的腰身。
  啊!死里逃生啊!我如蒙大赦,欣喜若狂,立马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一通狂亲。
  一夜喃喃私语,温存缠绵。当飞含著我的唇,在我呜呜咽咽声中从我身後缓缓进入时,周身传来的如水波荡漾般酥麻感和被充实的满满的幸福,让我熟悉的止不住想哭出声来。
  “飞,哦,飞......我真的好爱你的......”
  “乖,我知道的啊。”
  我也想不要这麽没出息的,可这具柔软的身体此时却让我痛苦快乐的气喘难支,哽咽不止。我羞的不知怎麽办才好,想使劲克制一点,可是越是忍著就越是春情澎湃。只好皱著眉头有一声没一声的哼叫著。这副表情让飞很是怜爱,一边波浪抚体般律动著身体,一边将轻吻一点点落在我的唇上,脸颊上,眼皮上,微皱的眉上......
  几天後,飞终於正式去警局上班了,还没等我欢呼呢。警局的长官就致电告诉我,飞申请的是值夜班的差,从晚上12点到第二天8点。对此给我带来不便再三请我原谅。
  天哦,我还想他白天出去晚上回来呢。这家夥为什麽非要值晚班呢?想来可能是怕我白天在家里闹出什麽事故来,不放心吧?
  果然,飞每晚上班前必定要和我做爱,把我做的七晕八素,昏昏睡去後便去上班了,第二天我一醒,他也回来了。嘱咐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最好不要兴风作浪,要乖乖的呆著。然後便安安心心的去睡觉了。
  天哦!这还让我活不活了啊!不如拿块枕头让我撞死算啦!
  我一愁莫展,偏偏还不能让飞看出端倪来。不然他有可能辞职干脆在家陪著我,反正一个车厂就够让我们有钱的了。怎麽办呢?......要不晚上偷偷出去玩?对!等他前脚一走我後脚就溜。哈哈---哎,好像不行耶。一番情事後我手软尾软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哪有精力出去玩啊?烦哦......哎?要不小睡一觉,三点起来摸出去?对啊,这办法好!不但精神养足了,体力恢复了,还能防他突然杀个回马枪!哈哈哈------
  主意一定,心情大好,当晚立马装出一副幸福陶醉的样子赖在飞的怀里,百般撒娇,求欢索抚。飞对我的这一变化惊喜至极,毫不吝啬的将热辣的吻痕狠狠的印在我身上......
  是夜,三点,我被床头的定时锺叫醒了,揉揉眼睛,旁边空空的,飞已经走了。动了动身子,再摆摆鱼尾。果然还好,顿时大喜过望,翻身起来叫来一仆,将我抱进车库,坐上一辆蜂鸟,开启库门,呼的一声蹿了出来,看了看路标,手打方向盘,绝尘而去。
  
31
    如同出笼的鸟儿,我敞开车顶盖,推高马力,在沐雪城堡後面的雪峰山道上狂飙。清凉的晨风吹的我衣发乱舞。
  “呀呀哎------”忍不住振臂高呼。
  这一个多月可把我给憋坏了,就差要蹲在屋角挠墙了。如今浑身上下就一个字:爽------。
  不敢进市区,我家那只猫头鹰还只不定在市里的哪棵树上蹲著哪!跑那去不是老鼠钻枪筒子---自找死路麽?我才没那麽笨呢!想到那只猫头鹰有可能突然从天而降,直扑在我的车前盖上,就忍不住怪叫一声,全身一抖,赶紧手打方向盘,开足马力,一路高歌直往峰顶冲去。
  盘山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夜空中闪著莹白色的光晕。跑到半山腰时,突然发现前面有辆车从山上下来了。我赶紧合上车顶盖,唉!现在到底是人鱼了,还是低调点吧。
  我没减速,继续飞驰向上。近了才看清那也是一辆敞篷车,车上坐著四五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一个个大呼小叫的。大概我的车速太快了,呼啸著跟他们擦身而过後,这些孩子们全都站了起来怪叫著一起回头观看。我得意的敝敝嘴,小样!没见过这种蜂鸟赛车吧?那可是飞为了庆贺我平安回家打算送给我的礼物---还没投产的蜂鸟影幻。可是自从我们的意识一交换,我家那口子就打算留给自己开了,弄了辆蜗牛蛋给我,真真把我气死!
  所以嘛,我顺出来过过瘾应当不算什麽吧?
  正得意呢,一眼瞄到刚刚过去的那辆车竟然转头追上来了,哦?想跟我比?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车技!当即把马力打到最高,狂飙而上,那辆敞篷车眨眼就被我甩的影都没了,冲上峰顶时,我看到那车还在山道上苦追不舍呢。
  “哈哈哈------”我开怀大笑,转头又往山下冲去。
  好笑的是,那辆车一见我要冲下来,立马调转车头也往山下冲去。等我追到他们後面时,便左右摇摆著车身,妄想把我阻在後面。那哪行啊!我铆足了劲跟著他们一路周旋,几乎就是贴在车身後面,在一个急转处,我瞅了个空子轻而易举的超了过去,在这几个家夥目瞪口呆中,我故意略刹前轮,抬起车屁股冲著他们喷了一团烟雾。绝尘而去。
  这下可把那几个孩子惹火了,从後视镜中我看到他们脸都气绿了,哇哇叫骂著冲我狠狠的比著中指。我仰头大笑著一路风驰电掣的跑回了家。
  擦洗一番後,天已渐亮了,这时才发觉人已很累了,周身酸软酸软的,赶紧倒头便睡了。
  醒来时已是中午了,天,怎麽睡了这麽久?不知会不会被飞看出破绽来?不敢偷瞄他,这家夥贼聪明!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出一副睡眼迷蒙的痴傻样,任他胡作非为,吃尽豆腐。然後看著他一脸贼笑的把我搂在怀里,一口一口的喂我吃著早餐。
  得,只要能继续我的夜游生活,就随他上下其手搓圆捏扁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每晚都能遇到前来挑战的各路车手们,唉!有道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有心换个地方玩都不行了,因为那些不服气者总是早早就等在雪峰山下,那是去效外的唯一去路,另一边就是去城里的,我可没胆走。
  那就比吧!一个月下来,我的车技突飞猛进,简直有点炉火纯青的意思了,那条雪峰山道我闭著眼都能开个来回。烦恼的是那些车手们比输後竟然都想和我交个朋友。天,我哪能露面哦!只好默不作声的坐在车上。我这既傲慢又无理举动显然引起了公愤,惹的各路人马群情激愤就差把我拖下来打一顿了,眼见挑战者一个比一个强,但最後都败在了我手下,都恨不得来个高手给我点颜色瞧瞧。尽管知道究其原因还是我的车比他们的好,可还是让我得意极了。
  现在我每天都盼著快点天黑,天一黑我就催著快吃晚饭,晚饭後我就开始含情默默的看著飞。意思是我们还是快点睡觉吧。
  飞这阵子都快乐的北都找不著了,心花怒放地把孩子们打发走後,便一阵风的把我卷进怀里。
  “我的宝贝哦!现在怎麽变的这麽乖了呢?可把我喜欢死了哟!”
  我窝在他怀里,心怀鬼胎的蹭著他的胸口。想到自己居然能把聪明绝顶的飞骗过去就禁不住想笑出声来。
  是夜,当我心急火燎的赶到雪峰山下时,发现今晚的气氛有点异样,二三十辆车在路边排成了两排。几十盏车灯把四周照的灯火通明。所有的车手神情骄傲而兴奋,莫非今晚来了个盘子硬的角色?
  果然,随著人群两边分开,一辆蜂鸟准赛车出现在眼前。我预感今晚要碰上硬茬了,使劲紧了紧头上的盔帽。
  随著一枪响,两只蜂鸟像离弦之箭一般并排著住山上冲去。那家夥果然是个高手,我现在连命都拼上了,结果连过几个弯都没能把他甩下分毫。我明白在车子上我是占了便宜的,现在拼了个平手就证明人家比我强了。就这样前後不差半个车身一路纠缠向上,直到山顶。因为上山时我是靠山道里则的,现在下山就变成了我在外面,一旦被超则会很被动。我渐渐急燥了起来。在过一个弯口时我开始不顾一切的往里靠,耳边立马传来尖锐的摩擦声,两车相靠的部分碰出一串火星子,然後砰的一声车把子撞掉了,紧接著又是两声响,双方的後视镜齐飞出去。这下显然把对方激怒了,突然间猛的朝我撞了过来,我整个身子朝左车门磕了过去。肩骨连同整个左半身都疼痛不已。头部因为戴了盔帽幸无大碍。
  那家夥撞完之後打开车上的喇叭对我破口大骂:“你个死小子!死鱼脑袋啊!)(*─……%…¥¥#…”
  我开始还忍著,结果那小子一边没完没了的大骂,一边还连续的狠撞著我。我被撞的火了起来,也打开车上的喇叭,把声音打到最粗最大,开始还嘴:“你个死小子!还反了你啊!把我气死了你知道吗?嗄!你,你,你把我气死了谁养你啊!嗄!我养你这麽大容易吗我?**─……%………#…..!”
  我的一番话让那小子突然没声了大概是气疯了吧,只一味拼命的撞著我,把我撞的手足无措只好毒舌狠骂著他,冲到山下时,到底是让他先冲过去了,结果那小子冲终点後突然把车横在路中拦住了我的去路,
  到了这时我才如梦方醒,完了,这小子要冲过来打我了!赶紧刹住车正要转身向山上逃蹿,不想後面立马横过四五部车把我硬夹在了中间,啊!天啊!
  转眼看到一个桀骜不逊的身影从前面蹿了过来,一把掀开我那摇摇欲坠的车门,抓住我的脖领子就往外拖,我的头刚伸出车外就被他当胸打了一拳。我连声都不出的载倒在了车门下,痛苦的屏住了呼吸,只觉两眼发黑,气血翻腾,顾不得理周围惊骇的人群,挣扎著爬起来坐靠在车轮上,从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弹出拴在上面的一把二寸小刀紧紧的握在手上。哆嗦的对著前面。
  “飞公子?!”那个家夥惊叫了起来。
  我抬眼一瞅,他爹的!居然是引擎!
  
32
    怎麽是这小子?!我简直都想抱头痛哭了,这家夥跟我八字犯冲,遇上了准倒霉!天啊!这下完了蛋啦.天一亮,恐怕全世界都知道有只人鱼竟敢半夜三更独自一人偷跑出来飙车,然後我家那口子就从警局一路杀气腾腾的跑回来,把我治个死去活来?!
  天哦!我不要活了!
  这个杀千刀的引擎,我都戴著盔帽他怎麽还认的出我哟!
  哎哟,这胸口本来就痛的没法呼吸,这下更是气急攻心,连张了几下口,愣是没发出声来,只好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握著小刀凭空连连点戳著他,还真有点老字辈的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式。
  我手里的小刀显然把那小子唬住了,全身如遭雷劈一般抖了起来,两膝打弯,五官皱在了一起,哎哟,那模样好样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哼哼!怕了吧?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哦?!再敢冲过来打我,就,就,就把你戳个满身窟窿!
  正僵持著,突然前面人群一阵骚动,一个穿红衣的车手跳上车顶拿了个喇叭扯开嗓门大喊:“不好了!警察来了!兄弟们快闪啊!”
  惊呆的人群顿时炸了锅,所有人弹簧般跳起来纷纷往车上钻,四周全是乒乒乓乓的关门声。
  “头!快带他先走,我们在後面掩护!快!”那个红上衣挤开人群跳过来边挥著手里的喇叭边著对引擎大叫。
  从听到红上衣说警察来了的那一下,我手里的小刀就吓掉了,浑身软成了一团。天啊!我家那只猫头鹰该不会也扑到这来了吧?这不是要被捉活的啦?!
  不行!我得快跑!
  可是连抬了几下身都没能爬起来,正垂死挣扎著,突然就感觉一道黑影从对面扑了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是引擎!这混蛋要干什麽?!还没等我叫出声就已经被他塞进了车里,麻利的帮我捆上安全带。然後看到他飞快的从地上捡起我的钥匙从另一边打开车门跳了上来。推高马力,猛打方向盘全速後退。在刺耳的刹车声中一个弹跳急转,直往山上冲去。
  这,这......我惊的半天没缓过神来,瞠目结舌中也意识到他这是打算带我逃走。看他一手掌控著方向盘一手掏出一只无线对讲:
  “通知各路弟兄们,嘴巴都严实点,今晚的事一声都不能透露出去!”
  “知道了,老大!”
  引擎交待清楚後转头对我说:“公子不要惊慌,我们会严守机密的!现在先带你去我家,我爹是医生,让他帮你看看伤势。车子我会帮你修好的,争取在天亮前送你到家,你看来的及吗?”
  ???????
  我惊的有点发懵,这混蛋居然还这麽善解人意啊?!这时才想起这家夥好像对飞一直用情颇深,看来贼心还没死呢?哈哈哈------还好跟飞交换了意识,不然岂不是被他占了便宜?这死小子打死也想不到坐在他面前的是我吧?哈哈哈------
  肚子笑的肠子打转,突然看到他转过脸来盯著我。害的我喉间猛哽了一下,差点把肠子打成死结。
  身後呜哇乱叫的警车被那群车手们堵住了,我们很快就拐上了一条小路眨眼就什麽都听不见了。
  “公子还真是胆大呢,是偷偷溜出来的吧?”大概逃出险地了,引擎松了口气,转头轻声问我。
  “......嗯......”我手捂著肚子没好气的哼了声。
  他转头看著前方,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想不到公子这麽斯文的人居然还会骂人,真是......那个......呵呵呵呵......”
  啊??!!天,飞的一世英名,天人形像啊!全给我败坏掉了啊!
  想到刚刚和这家夥的对骂情形,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尽力抱著个脑袋缩在车座上装聋作哑。
  见我这模样那混蛋总算是停止了对我的嘲笑,心情大好的抿著嘴歪了歪脑袋,突然凑了过来对著我耳边飞快的说了句:“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然後冲我挤挤眼转头仰起脖子吹起了口哨。
  ????????
  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从盔缝里斜眼瞄了瞄他---这孩子,搞什麽哟,吓我一跳。
  “我知道,你也想像我们一样,整天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爱干什麽就干什麽。飙车,骂人,挑畔,打架。但是,这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这样吧,以後你想出来玩就打我电话,我来接你,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儿。”引擎两眼放光的看著我。
  ?????嗯,如果以後能跟这夥车手们一起飙车当然比一个人飙车好玩的多罗,也开心的多。可是,怎麽觉的有点诡异啊?半夜三更,老公上班,偷摸出去,车候路旁?偷情???啊呸呸!什麽乱七八遭的。他才多大,也值的这麽担心吗?
  一路狂奔,十几分锺後就到了引擎家的大门口。生化仆人来开的门,车子悄无声息的驶入大院。
  这是座宫殿式白色建筑,在夜色下显的庄严而华丽。
  引擎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吩咐仆人赶紧叫修车师傅来把我的车修好,这位年轻的车神告诉我,他家里有全套的修车设备和一流的技工师傅。
  然後直接将我抱进了卧室,让仆人请他那当医生的爹过来。不一会儿,医生老爹拎著急诊箱匆匆赶来,看到躺在床上的我,惊的说不出话来。引擎赶紧跑过去对他耳语了几句,他这才满脸狐疑的过来帮我诊治。
  先戴上X光眼镜把我全身扫描了一遍,然後又仔细敲敲按按了一会儿我的胸口,听了听我的肺部呼吸。
  “还好,没有伤筋动骨。胸口有点淤血凝结,用医疗仪器吸出来就没事了,吃点药,多休息几天就会好的。”老头摘下听诊器慢慢卷了起来,目光严肃的看著我:“公子,虽然您是病人,但是我今天不得不责备你了,您太鲁莽行事了。我答应为您保守秘密,但是您必需明白您现在既为人鱼,就不只属於自己了,您不但属於您的爱人,孩子,和所有亲人,还属於全人类。您是有生育责任的公子,您不能让自己受伤的。”
  “医生,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以後不会这样了......”
  ”嗯,那就好,回去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偷跑出来玩了。您已经怀孕了。”
  “什麽?您说什麽?”我惊叫了起来。
  “恭喜您!您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调皮捣蛋的人鱼公子!”
  啊!真的啊!!!!我要当爸爸啦!
  呆傻片刻後,一阵汹涌而来幸福让我喜极而泣,哦,我要回家!回家......飞......此时我迫切需要倒进那个属於我的结实怀抱里,需要得到最温柔的抚慰......

33
    引擎的父亲推进来一台仪器,长的怪模怪样的,上面连著一条长长的管子,管端有个半圆形的球体.然後轻轻掀开我的衣袍,两点豔红连同雪白的胸口露了出来,心口处有点发青。
  我瞄了眼引擎,意思希望他能回避一下,那知这家夥跟钉在了地板上似的一动不动,两眼直直的看著我露出来的地方,然後猛的把眼睛紧紧闭了起来,把头转了过去,双手握拳,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切,是你打我的好不好?我又没打你,苦著个脸干什麽哟?
  半圆的球体发出一层柔和的桔色的光,医生老爹将其按在我胸口上,转著圈的轻轻磨动著。不一会儿,胸口出现了一片暗色的血迹,医生取过纸巾帮我擦试干净,然後把仪器收起。
  见他爹开始收东西,引擎赶紧跳过来帮我把衣襟合上,把扣子一粒粒扣起来。我登时脸上发热,闭著眼把脸转到一边。
  “喝点水好麽?”引擎问我。
  “......嗯”我点了点头。
  “顺便把药吃了吧,一天一次,一次三粒。”引擎父亲把一瓶药递了过来。引擎一把接了过去,倒了三粒放进我口里。然後端过一杯水一手托起我肩脖喂我喝下。
  这时引擎腕上的通迅仪闪起蓝光,见他抬腕瞧了瞧说:“车子修好了,公子觉的还支的住吗?现在就送你回去可以吗?”
  “我好多了,可以走了。有劳伯父了,谢谢。”
  “公子不必客气,回家注意休息。”
  “嗯。”
  ......
  引擎送我回到沐雪城堡时,天刚刚放亮,生化仆人急急开门把我们迎了进去。
  自打得知我已有身孕後,这家夥便如霜打的了茄子似的焉了,一路闷声不响的时不时的还把头转到一边,使劲的眨著眼皮,眼圈子红红的。
  我倚在座位上假装什麽都没看见,胸口处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便干脆半闭著眼一付晕晕欲倒的模样。
  这孩子又受刺激啦?烦!我是别人家的鱼,我当然会怀孕啦!他委屈个什麽劲?!难不成要我怀你的种不成?其实我肚子里严格来说怀的可是我的种,只不过是用飞的身子罢了。我和飞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奇特状况早让我们不分彼此了,他就死了心吧!想到这不竟得意的一笑,觉的跟飞交换意识真是太妙了,这样我就不必担心飞会被人钓走了。哈哈哈------不过飞好像这麽多年也没对我变过心啊?不管!反正这样可以让飞永远不变心啦!哈哈哈------
  引擎是架著我的蜂鸟送我回来的,将车缓缓停稳後,转头看著我轻声说:“有身孕了就不要再偷偷跑出来了啊?身体要紧,以後生下孩子了,如果想出来玩,我再来接你。”
  切,要你管!我心里翻著白眼但嘴里却细若蚊蝇的“嗯”了声,必竟是人鱼啦,还是不要在男人面前逞强的好。胸口还痛著呢。
  ”我.....”他欲言又止,最终什麽都没说。
  仆人拉开车门将我抱了下去,引擎也从另一边下来了,
  “那你怎麽回去?”
  “我没什麽事,就走路回去好了,再见!”引擎冲我摆了下手,慢慢後退,眼神复杂的看著我被仆人抱著上了城堡前沿的巨大的玉石旋转楼梯,直到我进了拱形厅门。
  真的太累了,浑身跟散了架一样。我让仆人随便帮我擦洗一番便倒进床里昏昏睡去。
  第二天我是被飞吻醒的,半睁开眼皮,看到他一脸温柔的用自己的唇来回擦抚著我的唇,亲一亲,又停来来看看我的反映,眼里浓浓的爱意能把人溺死。
  “鱼宝宝,醒醒呵,吃饭饭了。”
  “嗯,”我有气无力的哼一声,身上乏力,一点劲也没有,胸口还有点痛,不想说话。
  “宁???”飞的脸色一凛,一把掀开被子,抱起我的身子上下一通乱摸,没发现什麽异样,立马让仆人把医生叫过来。
  好了,我的夜游侠生活就此结束了。
  只要医生宣布我是被人打伤了,飞决对不会再去上班了。
  想到这人越加焉菜了,干脆哭丧著脸把眼闭了起来。
  飞吓坏了,握著我的手连连在脸上贴著,一边抚著我的脸“宁,你怎麽啦?哪不舒服?告诉我好吗?”见我闭著眼不作声赶紧用汤匙喂我喝了几口水。几口水咽下,觉的舒服多了,睁开眼看见小老头医生在仆人的带领下匆匆进来了。
  见飞在喂我喝水,开口打趣:“哟,好体贴呀,这个小丈夫不错。”飞脸一红,赶紧退到一边。
  “医生,您可来了,请快看看。”
  “哦,好,让我来看看鱼儿怎麽啦?嗯,没精神,不爱说话......”小老头一边嘴里念叨著,一边手脚麻利的拿著听诊器,透视镜在我身上这听听,那照照。
  好一会儿後,小老头笑眯眯地把器械卷了起来。
  “怎麽样,”飞急问。
  “嗯......”小老头沈呤了半晌,突然一拍床垫“有喜啦!”
  “什麽?医生,是怀孕了吗?”飞激动的叫了起来。
  “是哟!小爹爹,恭禧,恭禧!不过,鱼儿胸口处有点充血的迹象,可能是怀孕引起的水肿,你用冷水帮他敷一敷,可能会让人觉的舒服些。”
  “啊!好,好的。谢谢医生。”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飞忙不迭的把小老头送出门外,半天缓不过神来,居然,没露馅?!
  哈哈哈------太好了,这麽说来我以後还有可能继续当我的夜游侠了啊?哈哈哈------感谢上帝啊!万幸啊!
  飞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飞快的从浴室绞了把毛巾小心的敷在我胸口上,两眼含泪“宁,哦,我的宝贝,听到了吗?你又当爸爸了啊!宁,觉的好点了吗?啊,我又要让你为我吃苦了啊。”
  “......飞......我爱你......能为你吃苦我很高兴的。”我也眼里涌出雾水。
  “宁......我的宁啊......叫我怎麽疼你才好啊......好,乖啊,歇著啊,不要再说话了,吃点粥好吗?花生粥?糯米粥,还是杏仁粥?”飞逐一把各种米粥端到我面前,见我眼瞄著杏仁粥赶紧勺一匙递到我唇边......突然觉的很对不起飞,他那麽疼我,我竟然还把自己弄伤了,他要是知道我被打了该有多心痛啊!
  以後溜出去一定要很小心了,再不能受伤了.
  这次身体损耗不少,我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才缓了过来.飞请了假在家陪我,天天帮我洗澡喂我吃饭,端茶倒水服侍的无微不至。因为我体力不济,我们停止了性爱。但不知为什麽,我总觉的很需要爱抚,总是乞求飞抚摸我的身体,飞每次都眼含雾气的将我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著我的周身,缓缓地,静静地,像海浪的冲刷。并时不时的低头亲亲我的唇,直到我在他怀里慢慢睡去。
  
34
    “......他这次害喜似乎很严重啊,精神体力都差了很多......”中午小睡时,听到飞在在跟医生打电话。“嗯......有半个多月......现在好些了,能起来活动了......下午游两小时泳......嗯......好......谢谢。”飞放下电话走进来。
  “飞......”我轻声唤他。
  “宁,你醒啦。”飞快步过来亲吻著我的脸。
  “嗯”我绷直鱼尾抻了个大懒腰,随著腰身的挺起,蓝色丝质被单下可以看到我的小腹处已微微突起。奇怪,才两个月而已啊,怎麽就显山露水了?通常人鱼怀孕要到三四个月小腹才会出来的啊。
  飞的眼神早被我小腹处的那点突起吸引住了,满眼的爱意令我心房暖洋洋的。
  “让我看看啊。”飞眉开眼笑地卷下被单,突起的小腹露了出来,那儿的肌肤已略有些透明了,隐隐可以看到有尾如小蝌蚪般的影儿在轻轻抖动著小小的尾巴。
  “哦,好小哦,哦,宝宝,我的宝宝,”飞用指腹轻柔地抚摸著深情地呼唤著他的孩子,毫不吝啬将亲吻雨点般落在小小的隆起上面。
  听到飞的呼唤,肚子里的小鱼儿兴奋的抖动著鱼尾,欢快的游动起来。小腹里立马酥酥痒痒起来,很是舒服,然後这股暖流渐渐向下传到我的小要命处,那肉芽儿居然羞答答的立了起来,正戳在飞的脖子上。
  “嗯?”飞一愣,低头向下一看,“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乖乖,没人理你了是吧?吃醋了吧。”我顿时满面通红,把脸别在一边。
  “乖哦......大宝宝,小宝宝我都喜欢......”飞说著张口将我的小命根含进口里,用舌尖缓缓嘬吮著。
  “哦,飞......”我惊喘哼吟。
  飞放开小命根,故意用鼻尖贴著我的皮肤从小腹一路起起伏伏得轻划著蹭了上来,直到我的唇。惹得我全身轻颤,惊叫出声。
  将我的唇含进嘴里吮了吮“宁,觉的身子还吃的住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来一次好吗?”
  “嗯。”我红著脸,闭著眼睛声若蚊蝇的哼了一声。
  飞轻笑了声,含了含我的唇,然後两手撑著我身体两侧,一路细细碎碎地吻了下去。
  飞的这种蜻蜓点水般的做爱方式令我有些哭笑不得,我们都一个月没那个了好不好?!这种隔靴搔痒的怎麽够嘛?!我其实希望飞能对我稍稍粗鲁一点,那样才够刺激嘛。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他把自己撑的那麽高干什麽?哪里就把我压扁了?
  “嗯,飞......”
  “怎麽?”
  “可......可不可以粗......粗鲁一点啊......”
  飞似乎轻笑了一下,然後齿尖扣合,一路轻咬下去。
  全身战栗!呜咽出声.
  然後飞含著我的小命根,一番轻舔慢吮後,突然狠狠的猛嘬一下再在头上轻咬了一口,然後放开,满眼疼爱的看著我抬起头哭叫著喷射出来。
  最後的冲刺是那麽的激情澎湃,以至到後来我气都喘不过来了,抱著飞有一声没一声的垂死挣扎著。
  ......
  许久後......
  感觉飞抱我去了洗澡,把我放到床上後又体贴的按摩著我的身体,我闭著眼只管哼哼著。
  “宁,好吗?”飞轻抚著我的胸口。
  “呜~~~~~~好死了......”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的听到飞就抱著我说“宁,我想再干几个月警察就辞职算了,好好在家陪你啊,再过几个月你的身子就不方便了,身边离不开人的。”
  啥????!!!!
  我腾的一下惊醒过来,真是怕什麽就来什麽!
  他还要辞职?!那我以後不是永无天日了吗?这还了得?!
  不行,决对不行!
  啊!要是我们没有蜂鸟车厂就好了。飞是带罪人鱼,所以我没有任何福利待遇。他就不得不上班,他得养我不是?
  啊!怎麽办?怎麽办?
  嗯?有了!前一阵军方找我商谈用蜂鸟替代军车的事时,曾向我提出有意想高价收购蜂鸟车厂。
  当时想到蜂鸟车厂是飞的心血,我就没同意。现在嘛......
  我给他来个先斩後奏!
  早饭後,乘飞出去打发孩子们,立马联系了屠夫二代,在电话里慷慨激昂的向他表达了我满腔的爱国热情,表示希望将蜂鸟车厂赠给军方。唯一的条件是必需让我的丈夫泰担任该厂的首席技师。
  屠夫在另一头惊的话都说不顺了,连连代表军方感谢我。
  哈哈哈------现在车厂是别人的了,飞就算舍不得也拦也拦不住啦,因为车厂是飞的婚前财产,飞有完全的处决权。泰则无权过问,现在我是飞,飞是泰......哈哈哈......飞管不著啦......
  哈哈哈------现在可以想想以後出去玩什麽啦!嗯,光是偷溜出去飙车就没什麽意思了,得开辟一个全新的玩乐的项目!想起来了,前几年在边球当军官的时候,有次在历史书中偶尔发现了一种极刺激的游戏,叫赌博!
  我要办个地下黑市车赛,以开设赌局为主。抽取千分之一的佣金。当然先要在各网站发贴,邀请各路人马涌跃报名,任何人都可以提出挑战,胜者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车赛前开始压注,赌金帐户公开透明,谁都看的到自己投了多少,输赢比例多少。一旦胜出能得多少。
  最主要一条,就是所有参赛者只呆车里,不露面。只报自己的银行帐户就可以了。这样的赌局才有悬念,才刺激!
  那我不就也能参加比赛了吗?
  哈哈哈------
  
35
    这天中午,一队军车鱼贯驶进沐雪城堡,我在窗口上一瞅,下来的不正是军需处的几位要人吗?走在最後的不正是屠夫二代?
  难道是军方来接收蜂鸟车厂了?
  看到飞一头雾水的迎了出来,这夥人冲上去对他又是拍肩又是拥抱,飞一脸尴尬穷力应负,不知他们跟飞说了句什麽,飞顿时呆若木鸡。
  不好!我赶紧一缩脖子躲进房间。
  一定是车厂的事!突然觉的有些怕怕,车厂可是飞的心血啊,就这样不跟他商量一下就赠出去,不知飞会不会生气?
  一会儿後,飞匆匆上楼,打开房门直直站在门口。
  “飞......”我扶著桌子站了起来,隆起的腹部和作贼心虚令我尾上无力,摇摇欲坠。
  飞抢上一步将我搂进怀里;“小心哦,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如今身边得带个仆人搀著了,你就是不听,要摔著了怎麽办?”
  “飞,你不怪我吗?”我扑在他怀里怯怯地问。
  “你是说车厂的事吗?呵呵,赠了就赠了吧,我承认我很舍不得,可国比家大啊!何况面对如此热情的战友叫谁也拉不下面子不是?”飞抚著我的背柔声安慰著。
  “飞,你咋待我这麽好呢。”我两眼泛潮。
  “怎麽舍得不待你好哦,我的宝贝,无论怎麽疼你我都觉的不够的。”
  “飞......呜......”
  ......
  晚上飞上班去了,我悄悄起来打开电脑一看,我滴亲爹哟,昨天发的帖子竟然响应者无数,成午上万的车迷们把网页都快挤爆了,报名参赛者不计其数。
  欣喜若狂,精神振奋!
  连夜在电脑上设了一个程序,所有参赛者由机选组队。每天电脑机器人将按时公布参赛车手名单,并指定比赛时间和地点。时间多半定在半夜,地点自然是偏僻郊区,无人的山道。
  然後直接在参赛车手中高薪聘请了几个狂热者负责赛场的组织工作、规定比赛规则。
  我并不知参赛者都是些什麽人,就像他们决想不到赌场老板竟是一条人鱼。
  这种被禁止几个世纪的游戏,用头发想都知道一旦被官方知晓,则会严查到底,我得小心点,必竟哪找这麽来钱又快,又刺激好玩的游戏啊?
  嗯,还是先在别的地方开赛,看看风势再说。
  不几天功夫,第一场车赛就在北方某市效外开锣了。
  车赛前十五分锺开始入注,电脑软件以秒锺的速度变换著输赢比例,不到一分锺就有上万笔赌金进入帐户,看的我热血沸腾。要知道参赌的人越多,我的佣金就越高,在心里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收入,哇!太多钱了!乐的我差点没栽了过去。
  收益多了,接下来的几场车赛给胜出的车手的奖金也水涨船高。巨额的奖金刺激著年轻车手们神经,因为为显公平,参赛者全都是机选,谁都有可能碰上一堆菜鸟,而让车技平平的自己奇迹胜出。
  这就是赌博的魅力!
  我的赌业进行的如火如荼,不到一个月,全国各城市几乎都开通赛场。钱财如雪片般飞入了我的账户,即使如我这般胆大包天的人也被这行业的暴利程度吓倒了,天天心惊胆战看著账户上的数字越串越长,最後都不敢数到底有几位数了。
  好在飞不太过问我的钱财,不然被他看到准会以为我把国家金库给劫了呢。
  京河城区的赛场终於也开通了,我立马报了名。可是,由於参赛人数太多了,在里面滚了半个多月都没被抽到参赛,把我给急的。摸著日渐隆起的腹部,真是欲哭无泪啊。这才四个月而已啊,咋的跟怀了六七个月似的,如今坐都有点坐不直了,得微微後靠一些才舒服。我家那口子已经宣布下个星期就休假回家陪我了,再抽不中就真的要等孩子下地才能出去了。
  这晚,我揣著一大包钱决定出去买号。
  买号在赛场上跟入注一样红火。没比赛资格的车手们在开赛前都会向那些幸运儿们询问有没有人肯卖号,卖号者多半是自知车技平平的菜鸟。想来参赛胜算不大,不如把号卖了,进笔小财来的实在。卖号多半用拍卖的形式让大夥竟价,价高者得。
  当我架著一辆普通蜂鸟赶到比赛现场时,正看到有一位车手在卖号。周围车子苍蝇叮肉般围的水泄不通。叫价声此起彼落。
  “一千!”
  “三千!”
  ......
  “一万”我在外围用车喇叭吼了一声。所有车灯纷纷弹出转头照著我。
  “两万!”
  “两万五!”
  ......
  “十万!”我又不知死活的吼了一嗓子。
  所有车灯又一次齐刷刷地照了过来,我感到自己又犯了众怒,果然,一刺头小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近了敲敲我的车前盖“哥们,够有钱的啊?”
  吓的我赶紧把嘴闭上灰溜溜的退了出来。
  “你,就你!我把号卖给你了!”站在车顶上卖号的那家夥手舞足蹈得朝我挤了过来。
  我大喜过望,赶紧取了十万块从车匣子里弹了出去。
  哪知还没等卖主把钱取走,刚刚那刺头突然上前一把把钱抢了过去,猛力朝上一扔,钞票雪片般飘了下来,周围的人一哄而上,抢的精光。
  所有人都冲著我哈哈大笑,我气的够呛,却一声不敢吱,眼睁睁地看著他们耀武扬威地散去。
  垂头丧气的转了出去,正准备回家。
  突然横地驶过一辆车,正拦在我前面。车喇叭声音不大;“哥们,别难过,我请你吃宵夜!”
  哦?我一愣。想想还是不若为妙,赶紧一打方向盘从旁急驶过去。
  哪知那辆车竟然从後头追了上来,我吓的心一紧,这人要干什麽?
  不会这麽倒霉碰上警察了吗?
  赶紧打高马力拼命飞跑起来,哪知後面那辆车却紧追不舍,连拐了几个弯都没能甩了他。我心头大急,两车正咬的死紧,那车的喇叭突然叫了起来:“别跑了,你给我停下来!”
  那哪成啊!我越发没命的狂奔起来。
  “你给我停下来!我知道你是谁,再不停下来我可喊了啊!”
  什麽?这家夥知道我是谁!!!???
  “我为什麽要停下来?你谁啊?”我没好气地吼了过去。
  “我是引擎!”
  天!我怎麽又是这对头!人都会瘦哟!我躲在车里他怎麽也认的我啊?
  这家夥是人不是啊!
  
36
    他爹的,真是火大耶!
  有心甩了他,可问题是我还真跑不过这家夥。烦!只好慢慢将车靠边停下。看到引擎脸色发白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几步蹿上哢嚓一声拉开了车门。
  “真的是你!!!”引擎两眼瞪的要掉出来一般“会疯掉啊!我只是看到你钱被人抢了还不下车打架,怀疑是你,随便诈下,没想到还真给我诈出来了!”
  什麽???!!!他,他,这个混蛋!我抱著脑袋真想一头朝车窗撞过去。
  正悔的肠子青,突然一眼瞄到仪表盘上一串红点闪亮,显示有一车队正冲我们过来了。
  引擎显然也看到了,直起身子连忙朝前张望。
  “不会吧,怎麽没看到有车灯啊,应当很近了啊?遭!是警察!”引擎大叫一声赶紧跳了进来,“蓬”的一声把车门关上,刚把车内灯熄掉,就看到一队警车悄无声息的从我们旁边飞速驶了过去。清一色的黑色光速,在夜下如一只只幽灵直往我们来的方向扑去。
  最後一辆警车驶过去时,感到车里似乎有人朝我这边张望了一下,车速太快,只知道那人戴著墨镜,帽子压的很低,没看清是谁。
  这???我脑袋“嗡”的一声,难道是去抓赛场?
  一把扯下腕上的电话,拨给赛场的几个组织人员。可是拨了半天信号就是不通。转头看见引擎也在飞快地拨著号,但无一能拔通,心中大骇。
  “赛场被电波罩住了,信号进不去。”引擎转头看著我说。“还好我们跑的快,不然今晚真要被捉住了。这赌车老板还是胆大包天啊!找个小地方偷偷玩玩就算了罗,还全国每个城市都搞,迟早要被端窝的。我那几个哥们我也管不著了,最多被警察关几天禁闭。公子,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吧。”
  “嗯。”我点点头。
  “对了,不是叫你别出来吗?你怎麽又跑出来了玩啦?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刚刚你居然还要去参赛区!?你,你,你!这次我说什麽也不能再替你隐瞒了,我要问问你那个假面老公,这混蛋到底有没有一点责任心。简直是枉为人夫嘛!”引擎义愤填膺,扯下电话就开始查飞的号。
  啊!!!!!!
  “别!!!”我吓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奋不顾身扑过去抢他的电话。结果肚子正撞在方向盘上,哎哟一声摔在座位上。
  “公子,你,你没事吧!”引擎惊叫著抓住我的手。
  “没事,没事。”我抱著肚子皱著脸歪在一边。
  引擎放开我跳出车外,飞快地绕车跑过来,打开车门不由分说把我抱了下来。
  这是一段僻静的山道,月色清冷,山林如黛。引擎找了一处背风的斜坡,将我放下,脱下外套铺在草坡上,让我靠坐在上面。
  “公子你忍一下,我叫救护车过来!”引擎说著就要拨电话。
  天啊!
  “别......别!我求求你,别打电话。我真的没事......现在不痛了。求你......不要打电话给我老公。”
  “为什麽?”
  “我......我......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来的。”
  “什麽意思?”引擎吃惊地看著我。
  天啊!什麽理由?什麽理由?
  “我......”张了半天口却说不出话来,只好转头轻叹了口气。
  “公子是有什麽难言之隐吗?”引擎蹲在我面前。
  “我......”怎麽办!怎麽办!“我......我想嫌钱,你知道......我是带罪人鱼,没有任何福利的,我......我需要养养话我自己。”
  “什麽?公子你,你,你不是有蜂鸟车厂吗?哦对!前一阵已赠给军方了,为什麽要把车厂赠出去啊?”
  “嗯......我是只带罪人鱼啊,之所以这麽多年还能过著安定的生活,全仗众多先生们全力相护,你们的侠骨柔肠令我感激不尽,我是多麽爱这个国家啊,爱这个国家的人民。既然车方需要蜂鸟车厂,我难道不应当借此机会表达我的一点心意吗?”
  “啊!公子,你真太善良了。”引擎两眼发红“可是,你是有男人的人啊,那混蛋不管你吗?!”
  “他......他人不错啦......钱随便我用的。只是......我怎麽好意思用他的钱啊?”
  “为什麽?他是你男人啊!”
  “那个你是知道的,我之所以选择他是因为他不介意我怀风的孩子......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夫啦。”我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
  “是风的啦......”这下真没说谎,孩子是我的。“所以我想还是自己赚钱的比较好,你知道,我的车技也很好,只要不遇上你,准能胜出,这次奖金很高呢,足有二十万呢。”
  “所以你肯花十万买号?”
  “是......是的,那......那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我的天!”引擎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抱著脑袋来回猛转“竟然是这样!我说你怎麽大半夜的还有精神跑出来,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你那个男人是阳萎!”
  什麽??!!我吓的打了个哆嗦。
  “你胡说什麽哟,他那是尊重我!”
  “公子,你太单纯了!男人的事你不懂,做为一个繁衍者,他有责任用登峰造极的美妙性爱让您忘记过去,忘记前夫,忘记外面的世界!从此过著甜蜜的生活。而不是让您这样心怀内疚,半夜三更冒著性命的危险偷偷出来赛车赚钱!天!竟然让一位人鱼受这样的苦,我要杀了那混蛋!”
  “别......!”
  “我说那混蛋怎麽不介意你人工授精呢,搞了半天竟是个性无能!公子,嫁给我吧!我爱你,爱的刻骨铭心。我能让你忘记前夫的,你会知道我有多棒的!”
  什麽???!!!
  我滴个天哟!
  “我不爱你!”我斩钉载铁。
  “公子......”引擎呆呆的看著我,“公子,你......你是不知道我的心啊,我真的爱你,我真的好棒的!”引擎说著突然掀起我的袍子,一把捞起我的鱼握在手中。
  “天啊!真漂亮!怎麽这麽柔软,这麽滑溜啊!我从来都没见过的啊!喜欢死我了!”引擎紧紧握著我鱼尾这通摸啃!全身立马!过一阵酥麻,连挣了几下都使不半点力气,天哦,鱼尾是是人鱼的另一性感区域,敏感程度仅次要害,一旦被抚摸则让人全身酥软不能动弹,且尾端还会分泌出一种的特殊的诱人气味,使男人越加的疯狂!
  引擎显然是疯了,边啄木鸟般亲吻著我的尾边连连拿鼻子嗅著“正是这味道!我早就闻过的,啊!我爱你,爱你!”
  我吓的尖叫起来“引擎,别,别这样!”
  “公子,我真的爱你啊!让我亲亲你啊,我爱死你了!”引擎已有了哭腔。
  “引擎!你冷静点,非礼人鱼是重罪的!”
  “我不管!我爱你!我要让你知道我有多棒!”引擎两眼通红,扑上来狠命扯我的衣袍,
  “不要啊!救命啊!飞────!飞────!快来救我啊!”我吓的没命的尖叫起来。
  衣袍眨眼变成了布缕抛上了天空,全身光溜溜的已是一丝不挂。
  “救命啊!飞------!!!”
  
37
    “放开他!”突然一声断喝传来。
  ??????
  是飞!啊!真的是飞啊!我顿时悲喜交集,刚要把手伸向他,突然想起不好!惊呼一声硬是把伸出一半的手臂缩了回来。
  天啊!身上还是光光的啊!过得了刀山过不了油锅啊!今天咋这麽背啊!背到他祖爹家去了啊!
  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冷冷地看著引擎。不引擎早被他那一声吓的弹跳了起来,此时正拉开架式像只刺猥似的对著飞。
  “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还想非礼人鱼,强奸人鱼是重罪知道吗?不知死活的东西!”飞脸色铁青。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阳萎男人来捉奸啊!我说你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夫你吃的什麽醋啊?你自己不行就别占著茅坑不拉屎了,什麽非礼人鱼?!有句话怎麽说来著?人鱼的心是海里的胆,不戳不动颤!你有棍子吗?棍子够长够硬吗?啊?你戳不开就让别人来嘛!一边瞅著!让你见识见识什麽是爷们!”引擎说著刷的一下拉开裤链,掏出一根刚长毛的鸡鸡!
  我从他开始讲话时就使劲的对著他使眼色,哪知这个笨蛋说的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压根就没看我一眼。急得我眼皮子都快眨掉了,最後看到他把鸡鸡掏出来那下,我两眼上翻咚的一下倒了下去。
  即使是聪明绝顶的飞这一下了呆住了,愣了几秒种才反应过来。
  “你说谁是阳萎!”飞额上青筋暴起。
  “说的就是你!就因为你无能,害的公子肉体空虚,精神空虚,所以他才天天半夜跑出来玩!这样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自己无能还故意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公子人工授精,让他对你心怀愧疚,以至怀了身孕还要出来赛车赚钱自己养活自己,你,你,你这个无耻之徒!用软暴力虐待人鱼!”引擎越说越气扑上去抡起拳头就朝飞打了过去。
  结果飞侧身一退单手抓住他的拳头一个大车轮便扭了过来,引擎向上翻跳起来两腿朝飞猛蹬了过去。飞抬脚把他踢了出去,引擎没收住脚连著蹿出四五米远,“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这下脸可丢大了,引擎气的脸都紫了,从地上一个翻挺跳了起来,嚎叫著又扑了上去。
  飞只是冷笑著移动著身形,从容不迫地躲闪著引擎的进攻,一般不出手,一瞅准机会就狠狠给引擎一记重击。
  引擎扑上去又被打下来,打下来又扑上去。
  我抱著脑袋绻在地上,恨不能变成蚯蚓钻进地里去。哆嗦著从指缝里兔死狐悲偷瞅著引擎挨打。
  引擎几番勇猛的进攻不但连飞的衣角都没碰著,自己反被打的鼻青连肿,越打看飞的眼光越是惊骇,最後一次被飞甩出七八米远後,引擎没再上前了,站在那气喘吁吁的伸手擦著鼻血,惊怵的望著飞。
  “不打啦?”飞冷笑的看著他。
  “我承认我打不过你,不过,我爱他,我要带他走!”引擎抻手一指地上的我。我吓的一抖手,合起十指哆嗦著闭紧眼睛。
  “哼哼哼哼------”飞气极反笑“你是个繁衍者吧,不会不知道男人是要靠武力才能争取到和人鱼结合的权力吧?你打输了还想带人走?”
  “你这个混蛋!你就是要他为生活所迫,冒著生命危险去赚钱吗?简直枉人夫!”
  “哦?他很缺钱吗?”飞好笑地看著他。
  “哼!你果然什麽都不知道!他今晚花了十万块钱买号,这是公子的最後一点家当了,结果钱还被人抢走了。公子只能眼睁睁地坐在车里看著那夥人一哄而散。”
  “哦?”飞一挑眉:“稀罕那!他那麽大本事怎麽不冲下去,把钱抢回来啊?”
  “你你你!”引擎气的全身乱战,嗷一嗓子扑上去拼命,飞可是成年男子啊!又是武科尖子,展开拳脚那叫一个厉害啊!引擎被抽的跟只陀螺似的在地上打转。最後一脚看来踹的不轻,引擎横飞了出去,四脚夫八叉的躺在了地上,好半天才坐了起来咳出一口血,再没能站起来。手捂著肚子死眼瞪著飞。
  “好了,现在让我来理理头绪。”飞手臂抱在胸前微笑著看著引擎“因为我阳萎,所以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夫,是吗?”
  “难道不是吗?”引擎没好气的反问过去。
  “哼哼哼哼------”飞笑了笑。“因为只是名义上的夫夫,所以他没有性生活,不好意思要我养活,过的无比凄惨,以至半夜偷跑出来飙车?”无比的生活?”
  “嗯!”
  “因为只是名义上的夫夫,所以他还不好意思用我的钱,怀了身孕还要出来赛车赚钱养活自己?”
  “是!”
  “你怎麽知道的?”
  “公子亲口告诉我的!”
  天啊!这下真是完了鸟蛋啦!我欲哭无泪。
  “扑哧---”飞再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咯咯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们警方一直在追察的地下赌车老板是谁吗?”
  “什麽意思?!”
  “是他!”飞突然伸手指向了我:“我是上个月接手此案的,一直在外地扑来扑去,结果没想到罪犯竟然躲在我眼皮子地下,我也是刚刚从监测器里查到有几部电话企图联系赛区的,逐一查下来竟然发现了我家人鱼的号,大惊之下查了他的电脑,我以为他只是好奇偷去看看,奇怪他怎麽知道这家赌场的,没想到一查之下他居然就是赌场的老板!
  刚才我已经把情况报告上级了,你可以去网上警局查下他的帐号,看看这位鱼公子究竟有多有钱!这起赌案虽大,因为不涉及到人命和繁衍问题,他是人鱼,又怀有身孕。所以免於被起诉,但是财产怕是要被没收啦。”
  什麽?居然被飞一锅端了!!!!
  “呜~~~~~~”我的赌场啊!我的钱啊!-------
  听到我的呜咽,飞转身踱了过来。
  “至於我阳萎的事,亲爱的我深感抱歉!我实在没本事给你一天二十四小时的性爱,没能满足你是我的错,只是你欲求不满也别急病乱投医啊?找条没发育完全的软管济的什麽事呢?还是我来吧,虽然短小些,将就将就还是能解一时的燃眉之急的。”飞说完啪的一声弹开了腰上的皮带扣,拉下裤子,一条尺寸骇人的粗大,暴著青筋猛得弹跳了出来。
  把一旁的引擎惊的目瞪口呆!
  啊!!!!用头发想也知道飞要干什麽了!我吓的握著拳抵著嘴巴呜呜乱叫。
  “亲爱的,我知道我的尺寸令你失望至极,可是当著外人的面你也别一见了就哭啊?好歹得给我留点面子不是?不然我以後还怎麽出去做人啊?”飞最後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啊------!”我干脆放开嗓门嚎啕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啊,就来,就来啊!”飞一边安慰著我,一边快速脱下衣裤,几步上来故意一脚在我身左,一脚在我身右的跨站在我上方,如天神降临般高高在上低头俯视著我,跨下那条巨大也耀武扬威的摆点著头,冲我不停得挑畔著。
  “啊------!”我哭的更凶了。
  飞弯腰双手撑起我的腋下将我提了起来。
  “呜~~~~~~飞,我错了,不要好吗?”我凄迷的哀求著飞。
  “你说呢?!”飞不由分说一手往下捞住我的鱼尾将我反转了过来,让我背向著他,然後一手撑著我腋下一手托著我的臀部,从我耳後一点点吻向後脖子,再顺著脊骨一路向下,
  我只好闭著眼,想死忍著不出声,可飞似乎下狠心要把我挑逗起来,一下下切著牙尖咬著我皮肉向外拉,再弹回去。
  “哦~~~~~~”我惊喘。
  本来有了身孕性欲就比平时更强,哪经的信他这般燎拔?丝痛楚夹著麻麻快感瞬时沿著背脊骨传遍全身,令我即刻颤抖起来,他每拉弹一下,伴随著暗哑的嘶鸣我的身子向前急挺一下。
  飞将我越举越高,要命的齿切一路向下,突然我的身体一僵,感到飞含吮住了我的菊唇,整个菊茎在他的舔吮之下开始急剧的收缩著,蠕动著,一阵阵春潮涌起,醉人的酥麻传至腹腔,肚子里的鱼宝宝在暖热的潮涌下欢快的摆动起尾巴,小腹立马痛快的抽动著,舒服的我几乎哭泣。
  突然感到飞停止了吮吻,转而用齿尖在唇口周围轻咬著,
  “哦~~~哦~~~哦~~~”太刺激了,我再奈不住了,哭叫著整个身子向上不住地蹿动著,蹿动著......
  却逃不出他的手心......
  
38
    突然飞手臂向下一沈,在我失声惊呼中身体猛坐下去,“扑哧”一声,一柄巨大从後穴贯入身体,仿佛是被挑在枪尖上的战利品一般,就这样被挂在了上面。陡然的进入刺激的我几乎没翻了白眼,瞬间被填满被充实的幸福感觉使我泪雾迷离。
  柔软的鱼尾柳条般垂了下来,窿起的腹部在飞的前抵下挺出一道丰美的弧线,飞两手撑托在我的腋下,使我看上去仿佛一名即将接受洗礼的圣婴。
  “飞”我喃喃的唤了一声。
  飞在我脸颊上轻啄了一下。
  然後,急如暴雨的冲刺夹著雷霆之势,从天边滚滚而来,瞬间电闪雷鸣,天地色变。
  我如狂风中杨柳,在冲击中剧烈地抖摆著鱼尾,像被无数条鞭子抽打著。
  “哦------!”我仰头从肺腑里发出一声长长得赞叹。
  汗液迸出,畅快淋漓!快感顺著无数条筋脉传至全身,在我的血管内如万马奔腾。
  暴雨在大地上冲刷出无数条溪流,溪流汇总至小腹深处,使那儿开始灼热无比。
  天地间雾气蒸腾,月色象沾染了水珠一般变的越加迷蒙。
  渐渐得,天边出现一道白色的水线,潮水裹著滔天巨浪咆哮而来,瞬间将我淹没。
  我能感到飞全身迸发出巨大的能量,炽热的肉棒像只兴风作浪翻江倒海的蛟龙,在我柔软的体内疯狂肆虐。将男性的雄伟、强大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铺天盖地,气势磅礴。
  我被折服了!
  心脏猛地迸裂开来,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一直认为飞对我的爱是深厚而沈静的,没想到竟然如此凶猛热烈!
  “飞......我爱你哟......真的爱你哟!哦啊---!哦啊---!”我再顾不得了,放声大哭。
  突然一记热浪以巨大的冲力直撞上心房,全身激颤,胀的暴满的雀儿再憋不住了,奶白色的液体喷涌而出。飞的冲撞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的身子被撞的上下颠簸,无休止的抽插使喷射本身产生的快感变的无以伦比的强烈,推波助澜般让我登上了我从未到过的快感颠峰!
  “爹哦-─-─-!”我扯开嗓门嚎哭著,低头看到自己的小要命象条软皮管似的疯了般上下甩动著,喷涌出的液体在空中如白蛇乱舞,四下狂洒......
  云收雨住,疯狂地进攻总算是停止了。
  飞没有射出,坚挺的粗长依旧象铁棍般将我高高地挑在上面。飞两手撑托著我的腋下,让我仰头靠在他肩上纵情哭泣,喷射後的小雀儿在不住地抽搐著,快乐并著痛苦。
  耳听到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哭泣......
  嗯???谁啊这是???
  费力睁开泪朦朦的眼,却怎麽也没力气抬起头来,身上软的跟一滩泥。
  “哭什麽?!喜欢就过来!”耳听的飞一声断喝。
  嗯???飞叫谁???
  极度的不安让我费劲抬起头来,一眼看到引擎像小狗似的一边擦著脸上的鼻血,一边撒著欢的爬了过来。
  “啊!!!不要啊!飞,我不要!~~~~~~”我骇的大叫起来,拼命的抖著鱼尾。
  引擎爬到我身下,伸手将我的尾搂进怀里,跪在地上张口将我疼痛的雀儿含进口里。
  “他爹哟!”我哀鸣著倒在飞肩上。
  疼痛的雀儿在引擎的舔抚下,舒服的我全身抽搐,哆嗦不成样子,又骇怕极了。
  “舒服麽?”飞吻著我的脸颊轻声问我。
  看来飞这次真的生我的气了!我祸闯大了!
  “飞,别这样,我错了还不行麽?”我转头凄凄切切的恳求著飞。  
  “嗯???还不够舒服麽?”飞牛头不对马嘴的应著我,一边竟然在我身後缓缓律动起来,如轻波荡漾。
  粗大的肉棍漫不经心的燎拔著我原本湿润的後穴,快感再次涌起。虽然没有第一次强烈,但後继很强,绵绵密密的让人窒息,每一根筋骨软的快要化了一般,所有细胞都跟喝醉了酒一般你挨著我,我靠著你,随著飞的律动晃过来晃过去。
  软软的雀儿在引擎的含吮下竟颤悠悠得又立了起来,那混蛋居然很默契的随著飞抽插的节奏轻柔地吸拉著我的命根。前後夹击令我舒服得再次呜咽出声。
  天啊!这叫我怎麽消受的起啊!
  “飞......是我不对......饶了我好麽?哦```哦```哦哟``````”
  “哦?知道不对啦?咋不对了啊?”飞半眯著眼欣赏著我的窘态。
  “你,你先让他走开好麽?我求求你了......”我哭著求他。
  “哦?你不喜欢他啊?”
  我使劲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我只爱你......真的。”这话一出口,身下的引擎立马卖力的吮吻起来,两手还急切的揉摸著我的鱼尾。
  “不会吧,我看你挺爽的嘛,怎麽样,还是齐人之福的滋味好是麽?”飞说著挺腰用肉棒狠狠地戳了戳我。
  “哦~~~哦~~~咳咳咳,天哦~~~~~~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枕在飞的肩上连连摆著头。
  见说不动飞只好闭著眼叫引擎:“引擎......不要这样。我真的只爱他的......你走吧!......好麽......?”
  感觉引擎有泪滴在我大腿根部
  天啊!我简直都快疯了。
  不敢再刺激小孩子,只好转头又哀求飞。
  “飞,我再不偷跑出来玩了,是引擎要打电话告诉你我偷跑出来,我......我一急之下只好说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夫。哪知道他就自以为是的认为你是阳萎,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一边呻吟著,一边连连亲吻著飞的下巴。
  “是这样吗?”
  “哦~~~哦~~~哦~~~。”我突然全身一紧,前後的夹击让我再忍不住了,肚子一挺雀儿一翘再次喷溅而出。
  “啊-------天!咳咳咳!哦哟~~~哦哟~~~”极至的快感几乎没让我背过气去。
  “亲爱的,你相信我好吧?真的不是我说的!”我哭的气断声吞。
  飞没有再难为我,带著我向後一退,雀儿“波”的一声从引擎口里拔了出来。引擎泪流满面的望著飞。
  “记住了!他是我的,你爱他,我才让你碰!不能强来!以後再敢对他用强我就废了你!”
  ......
  飞一阵猛烈的冲刺後终於释放了,那一刻真是畅快啊!全身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汗液顺著鱼尾滴淌在地上......
  天边渐亮,一缕红白相间的晨光映照在我们身上,仿佛罩上一层迷离的光晕......
  引擎什麽时候走的,我不知道......
  
39
    这次被飞修惨了,回到家後一连几天我都只能侧身睡在床上直哼哼。
  後面菊口连同整个臀部都肿了,感觉屁股都大了一号,呜~~~我们平常做爱也算做的频繁了,这次居然做肿了,可见这家夥做的多狠!
  帮我擦洗时,我抖著鱼尾哎哎直叫。飞拉著个脸不理我,对我的痛呼充耳不闻,只麻利的将我从头至尾的收拾干净後,拿被单一卷,把我往床上一扔,就蒙头大睡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他在生我的气!
  呜~~~~~~他以前对我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他对我是多麽的小心翼翼,呵护陪至啊!那种浸入骨髓的甜溺啊,想起来就让人眩晕。唉!不想了,再想下去就要哭了。
  他为什麽还在生气呢?
  我错了认了,歉也道了,他,他还当著外的人面,把我治的那个哭天抢地哟!唉!我怎麽摊上这麽个狠辣的家夥哟!把我的脸都快丢光了,人鱼的尊贵、优雅、庄重、超然......那一刻在我身上荡然无存。但愿引擎这娃不是个八公,不然说出去那我还用活麽?呜~~~这孩子心目中的人鱼形象恐怕早被我破坏殆尽了。
  他还不解气吗?
  都一星期没碰过我的身子了。
  呜~~~~~~我需要安抚,需要亲吻,需要吮吸,需要......我欲哭无泪。
  这天下午,飞陪我在沐雪城堡的顶层玻璃泳池内游了两小时後,就和我一起躺在池边的双人椅上休息。
  小睡了一会儿後我就醒来了,摘下眼镜,看看蓝蓝的天,看看白白的云。略向西偏的太阳透过一个个白色大理石拱形圆柱门将桔黄色的光线洒在波光粼粼的池面上。景色不能说不美,可就是觉的哪儿有点不爽。看看身边还没睡醒的飞,心里一动,蹬了蹬鱼尾,柔软的鱼尾从毛巾被里滑了出来。尾尖左摆摆,右摆摆。然後慢慢得,一点一点得,贴著白色的椅面伸进飞的毛巾毯里。
  一下就碰到飞热烫的大退,吓的我往後一缩,低头斜眼从他墨镜边瞄了瞄,哈!没醒!於是大著胆子勾起尾尖,在他大腿上上下的挠起来。一边好笑的观察著他的反应......
  没动静。
  怎麽睡的这麽香?好像他昨晚出去了,今天中午才回来,他不是休假了吗?怎麽又出去?一想起昨晚我就恨的咬牙,自从那天被他捉到後,飞就把家里所有的车连同车库一股脑的用锁锁起来了,一大把钥匙就放在他书房保险柜里,只要他一出门就带上,昨晚我亲耳听到他身上哗啦哗啦的响著出去了。立马爬起来摸到书房一看,那钥匙果然不见了,把我给气的!恨恨不已的打著响鼻回到床上狠打枕头。
  想不到这家夥睡熟後竟然闹不醒?!哈哈哈------得作弄一下!我顿时来了精神,鱼尾慢慢上滑......碰到了他的要害,哇,好大的蛋蛋哦!嘻嘻------我那叶形的两瓣尾尖很是灵活,当下便轻轻地抚弄起来。眼看著那根肉柱‘扑愣’一下就竖了起来,在毛巾上支起了一张小帐篷。哈哈哈------好玩!我倍受鼓舞,越发卖力地抚弄起来,那帐篷就越撑越高,哇------好长的棍棍哦,我记的我以前没这麽长的啊?莫非这几个月又长啦?呸呸,怎麽可能呢?大概是看惯了自己现在小的,就不太记得的自己原来的样子了。
  “扑哧---”
  看到飞已撑的象条单桅帆船似的,我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赶紧捂著的嘴躲在毛巾被抖动著双肩。
  好半天後我才钻出来,笑逐颜开的欣赏著这条单桅帆。
  嗯,要是上面再有面小红旗就更像了。咦?弄一面来插上?对!我立马起身,抻手招过一旁站了一排的生化仆人,叫了一个搀扶著我到书房。书桌上有无数只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旗子,挑了一面二寸大小,鲜红鲜红的回来了,将木质旗杆底端放进嘴里湿润一番,让它变的更加柔软而有弹性,然後轻轻掀开飞身上的毛巾,那根冲天大柱出现在了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扶著柱子,一手慢慢得把他的包皮翻下来,把小旗竖上去,再轻轻把包皮往上撸,正好夹住小旗子,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还挺牢固。
  嘎嘎嘎嘎------我使劲的捂著嘴巴。在仆人的搀扶下好容易才扶著腰蹭了出去,一出来就靠在门上哈哈大乐。
  心情大好,决定下去找孩子们玩,阳阳腿儿已长出来了,现在能跟著两小哥哥一块到院子里去疯玩了。不知现在小家夥们在不在楼下。
  好容易才蹭了下来,正好看到三个小家夥拿著几根竹杆,网子,手里提著几个玻璃罐丛游戏房里一拥而出,一看到我几个都愣住了,六只乌溜溜的眼睛一起瞪著我。
  “爸爸,你,你今天不睡午觉吗?小爹呢?”喜喜惊诧的看著我说。
  “哼哼哼哼------”我冷笑著望著他们,一看就知道这几个小家夥背著大人在搞名堂。“呵,这是准备出去啊?”
  “嘘------”
  “嘘------”
  “别那麽大声------”
  三个小家夥一起冲著我竖起了食指,急的皱眉跺脚。
  哈哈哈------果然被我猜中!
  “告诉我,你们去干什麽?不然我就告诉小爹!”呜~~~我什麽时候竟然要用飞来镇住孩子啦?真是丢脸哦!
  “那,那好吧,说了不准告诉小爹哦!”
  “嗯!”我重重点著头。
  “告诉你啊,我们家大墙外面有窝蜜蜂!只要悄悄上去,用网罩住,然後戴上皮手套,用树枝隔著网子一只只将它们分出来,分出一只就按住,把尾针拔掉捉出来,用细线绑在後腿上。就这样把它们都串起来。往天上一扔,就会看到一条蛇在空中飞呢,好好玩哦!”
  “什,什麽?”我吃惊的望著不到五岁的喜喜,这家夥居然会去招惹蜜蜂啦?人小鬼大哟!“可,可是,你们怎麽出去啊?没有管家陪同你们怎麽出得去?”
  “後院的斜坡下面有个洞,我们都从那钻出去。”
  “哦?”我又惊又喜“我也要去!”
  “你?”孩子们有些犹豫。
  “不带我去,我就去告发!”我威胁他们说。
  “好好好!走吧,走吧。一会儿小爹就下来了。”小家夥们总算是同意了。一起往後院跑去,我让仆人搀著拼命在後面追。
  城堡後面的斜坡下果然有个洞,大概是雨天疏通积水用的。本来有铁栅栏的,现在看到那栅栏被扔在了一边。三个孩子如老鼠般几下全钻出去了。我推开仆人,趴了下来,洞倒是不大,我试了试,能过脑袋能过肩,这就好办了,当下赶紧爬了进去。
  城堡的院墙很厚,足有半米宽,钻进後发现那洞口不是直的,後半段还略向上些,钻出脑袋後,肚子却被拐弯处卡住了,我想退出鱼尾却不著力,急的叫三个孩子,小家夥们赶紧回头跑过来,喜喜抱住我的脑袋就往外拉,另两个也跑上来帮忙,一个抱著一个的腰三人一起用力。可是越拉越紧,还是出不来。几番折腾下来引起了一辆路过的巡逻警车的注意。
  一个警官跑过来看稀奇,一瞅之下,吓的狂吹起了哨子。车上四五个警察全跑了过来。
  他爹哟!简直背到家了!
  喜喜这时也急了赶紧叫乐乐:“乐乐!你快去喊大门保安,叫小爹快来!爸爸被卡在洞里了!快!”
  什麽?还没等我出声,乐乐撒腿就跑没影了。
  我滴个天哟!
  还没等我哀叹结束,只见一道白光光的人影从墙上飞跳下来。我定睛一瞅,差点没叫出来!我的飞居然什麽都没穿就跑出来了,那杆小红旗还在肉柱上迎风飘扬!
  那几个警官一看到飞立马站起“拍”的一声齐齐立正敬礼:“队长好!”
  天哟!我一头扎进土堆里。
  
40
    飞那光辉的警察形象哦!这下彻底算是被我给毁了!
  一位当代大好青年,精英才俊。恐怕从此成了京河城所有男人茶余饭後的笑料啦!
  这次飞还不得揭了我的皮啊!天哦!
  “宁,宁!你怎麽样啦?”飞直向我扑了过来。听到他‘通’的一声就趴在地上,握著我那只抻在外面的手连连呼唤。
  “没事啦!”我死死地扎在土堆里不敢抬头。
  “乖,让我看看啊!”飞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这下怎麽也得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出来,以博飞的同情,不然可有我受的!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使劲在土堆里把脸蹭了蹭,调整好情绪,哭丧著脸缓缓抬头刚叫了声“飞~~~~~~”一眼看到三个孩子一起趴在地上歪著脑袋看飞的跨下的那面小红旗。
  “哇!小爹,你那插只小红旗好漂亮哦!”
  “哇!好酷哦!”
  “哇!帅呆了!”
  “扑---哈哈哈哈-------”我再忍不住了仰头狂笑起来。後面的那几个部下正憋笑憋的内伤,我这一笑跟点著了导火线似的那几个立马跟抽疯似的笑抱成了一团。三个小孩子也跟著咯咯大乐。
  见我没事,飞那张发白的脸立马垮了下来,低头朝自己下面一看,顿时刷的一下满脸通红,额上青筋突突跳动,嘴角连连抽搐,就在我以为他下一步就要口吐白沫了昏到在地的当儿,飞突然猛一抬头,狠狠地闭了下眼回头吼道:
  “笑够了没有!”
  几个立马捂了嘴巴,低著头抖著肩膀。
  “还不快拿铲子来把土刨开!”
  “是!”警员赶紧跑进城堡拿了小铲,几个惊慌失措的管家也跟著跑了出来.
  飞一把把小铲抢过,三下二下就在地上刨了个大坑,扔了铲子,跳进坑里,小心翼翼的把我跟前的土扒掉,把我拎出来。
  抱著我站起来後,飞那只托在我臀部的手毫不客气的在我屁股上扇了两下。
  “呜~~~~~~”
  “进屋再跟你算帐!”飞在我耳边绷著嘴皮咬牙切齿地说。
  然後转身对部下一摆手“好了,都散了吧,辛苦大家了!”。
  “没事,没事。队长公子慢走。”
  ......  
  一进城堡飞把孩子们交给管家,直接就把我抱上二楼,我们的卧室在最西头,要穿过大小两个客厅三道门,飞每进一道门就“通”的一声用脚使劲把门踹上,一路乒乓作响的吓的我心怦怦乱跳。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立马脸一皱,嘴一扁:“呜~~~飞~~~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鸡鸡上插小红旗,害你出丑。”
  飞使劲闭了闭眼,嘴角又开始抽搐了。
  不好!气没顺平,看样子还把他的火给勾起来了。
  “呜~~~飞~~~是我错了,我还不该钻地洞,出去掏蜂窝,好吧!我下次再不钻地洞了!”
  “哼!你知道错了才怪呢!说吧,明天还有什麽花样?啊?後天还有什麽高招,一块说出来!啊?锁了车子你竟然还会钻洞,明天你在我们家地下室里打出个地道来我都不稀奇啦!以後我在外面执勤追个把小偷窃贼啊,打架闹事的啊说不定最後发现逮到的就是你!说吧,明天打算怎麽溜出去?!”
  “呜~没想出来。”
  “你!”飞气极反笑“哼!我算是明白了,当初意识转换时怕是哪根筋转短路了,变成现在这样。你就是只掉进热锅里的泥鳅!不蹦嗒你就难受!得,从今天起我就时时陪著你,我们天天吃了就干,干了就吃,我看你还蹦嗒的起来!”
  “什麽?啊!!!我不要这样!”我在他怀里使劲的蹬著鱼尾。
  “那可由不得你了!”飞一脚踢开浴室大门,把我放进池里扒了衣服这通搓洗。
  “我不要洗澡,我不要洗澡......”我口里呜呜乱叫鱼尾不住的拍打著水面。
  “哼哼!不弄干净呆会儿怎麽好下锅呢?!”飞恶狠狠说。
  哇,浴室里好热哦,闷的人都受不了了。
  有点喘不过气来
  突然,一阵眩晕袭上脑门,我看到天花板在翻转,怎麽会这样?我张嘴呼了口气,转头看向四周,不行,浴室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一阵恶心感蹿上心口,我使劲憋著,无法呼吸。
  人渐渐歪倒在池边。
  飞低著头,正卖力的搓著我的尾。
  “......飞......”我轻唤了一声。
  感觉到飞的手似乎一抖,缓缓抬头望著我。
  “......我不舒服了......”说完我眼前一黑就什麽都看不到了,听到飞扑上来握住我的手叫著我,我张了张嘴,没发出什麽声音,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
  我是睡著了吧,可睡著了什麽还会有知觉呢?我能感到飞在抚摸著我的身体,吻著我的唇,在我耳边喃喃轻语著。我很高兴,也跟他说著话,可就是没听到我的声音。
  终於,我醒过来了,看到飞的脸渐渐从模糊到清楚。
  “啊,你总算是醒了,我的宝贝,觉的怎样啊?有哪不舒服吗?”飞扑上来贴著我的脸,悲喜交集。
  周围到处都是白白的,是我这是在医院里吧。
  “我怎麽啦?飞?”
  “哦,你没事,只是晕到了,医生说你累了,多注意休息就没事的。”
  “哦,我说呢,我一向能吃能蹦的,咋一下这麽不济了呢?没事那我们就回家吧,我不要呆在医院里。”
  “好,好。不过,回家可要乖乖的啊,不许在闹了啊!”
  “嗯。”
  回来後,我惊喜的发现飞又变的无比温柔对我体贴倍至了,之前的我犯下的罪行他只字不提,天天把我搂在怀里又亲又哄的,隔三差五的还主动提出带我出去玩,飙车,转轮,射击,骑马。无论我要玩什麽他都顺著我,只是加倍小心的护著我的安全。
  哈哈哈------我这是撞了什麽大运了?早知昏倒一次就能让飞这麽顺著我,我还用的著耗费心机的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吗?
  几天後,我又开始烦恼了。因为一夥检查院的要到我家来收缴我开赌场得来的全部巨款。
  看著大厅里一溜排站著的身穿黑西服,腑下夹著黑文件的家夥,我嘴巴一扁,刚想开哭,被飞在耳边低声喝住了:“不许哭!”
  “呜!”
  “乖,这是不义之财,要上交的啊?钱我以後会给你赚回来的啊。”
  “好多钱耶,你赚的回来吗?”
  “可以啦,不哄你的。”
  飞冲他们一点头,几个家夥赶紧上前,把文件夹一一打开摊在桌子上。
  在飞的搀扶下,我挺著大肚子,怀著巨大的悲痛缓缓上前,一一在上面签了名字,越签我越难过,要不是飞一直在身後压著嗓子威胁利诱,我早就放开喉咙大哭了。
  可恶的是,那几个家夥还低著头,一付忍笑忍的很幸苦的样子,连脖子都憋红了。
  这帮幸灾乐祸的家夥!
  伤心欲绝的看著他们满意的全上文件夹,刚想让飞扶我回房。却站在最前面一位抻手拦住了。
  “咦?钱不是都让你们拿走了吗?正要干什麽?”
  “飞公子,鉴於众多车迷的压力,政府有关部门经研究决定,由政府出面经营赛车赌业,由於您是发起人,决定每月抽出赢利的万分之一做为佣金给您,您看如何啊?”
  “啥???”我两眼瞪的贼大,赶紧转头望著飞。
  飞冲我眨眨眼抿著嘴笑。
  这家夥早就知道了?
  天啊!天上又掉馅饼了耶!就算是万分之一那也不少了啊!哈哈哈------我立马破涕为笑。
  “那个,如果你不愿意,那我们可就收回决定啦!”
  “啊?我愿意!愿意!”我挥著手臂张牙舞爪的一头就要扑过去,结果被飞死死抱住。扶著我挪至桌边。
  我眨著眼里的泪花看著上面的白纸黑字,一时激动的不知该怎麽办好。
  “好了,好了。要钱就快签字,愣著干啥?”飞皱著眉,忍著笑详装不奈的催我。
  立马龙飞凤舞地写上大名,欢欢喜喜的把几位送走了。  
  一回到屋里我就扑进飞怀里:“飞,政府怎麽会给我万分之一的红利呢?”
  “哼哼哼,那是本夫为你求的情,说如果把你的钱全拿走的话,搞不好你会心痛的流了产!”
  “你?!呜~算了,丢点面子就丢点面子吧。”
  “呜~~~到底还是老公好!”我在飞怀里轻蹭著,
  “乖,这话就对啦!哼哼哼------”
  
41
    飞说我是锅里的鱼,蹦嗒不了几天了,果然不假。
  回家不到两个月,我便不能起身了。沈重的腹部令我举步唯艰,身体像无法找到重心感似的,一离开扶持,就像走在钢丝上的企鹅似的前後乱摆。吓的飞寸步不敢离开我,让我靠在他怀里,两手抱著我的腰腹让我慢慢移动尾足前行。
  出去游玩早就力不从心了,上个月飞最後一次说要带我出去飙车时,我摇头拒绝了,说坐不住了,飞当时眼圈子就红了。
  飞似乎对我更好了,常常把我抱在怀里,一遍遍抚摸著我的身体,摸到高高窿起的腹部时,飞的眼神就柔的能淌出水来。
  我像只即将吐丝的蚕宝宝,身体逐显透明光润,特别是腹部的皮肤,如油脂般细腻柔滑,飞对我腹底的那块肌肤最是锺情,说那儿像块软玉似的好摸极了,常常趴在下面用一指腹来回的抚拭著,高高的腹部偏又挡住了我的视线,不知飞躲在山丘後面干什麽,只觉的那儿又酥又痒弄的我咯咯直笑。
  然後就觉的一股暖流在腹内来回荡漾著。
  “宝贝儿,你这儿变的粉红了,还一跳一跳的呢。”飞从小山丘後探出头来对我说。
  “哦~~~~~~是吗?”我无奈的喘了口气,渐渐呻吟起来。
  飞从我喘息中听出了愉悦,改用唇轻吻著那儿,一阵无比舒适的快感如流水般传至全身,我开始有一声没一声地叫唤起来。身下的小雀儿“扑愣”一下竖了起来,被飞哼笑著含进口里。
  “哦~~~~~~飞~~~~~~”我两手揪紧身下的被单,连连抬起头却看不到飞的脸,只有那痛苦混著甜蜜的奇妙感觉从中心地带直蹿进小腹,在心头来回激荡。
  ......
  近来我越来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的肚子里有两个宝宝。
  飞每次爱抚我的腹部时,略显透明的皮肤下就能看到暗影游过,那是我的宝宝,飞一见宝宝浮出来,就用手指飞快地轻点一下他,那孩儿被飞一逗,便立马在我肚子里欢蹦乱跳起来,惹的我连连惊呼,随著飞又一次出手逗弄,我感到了来自两个不同方位的蹬动。
  难道我怀了两只宝宝?我不竟被自己的想法给逗乐了,怎麽可能?从来还没有听说哪只人鱼能同时怀过两个宝宝呢!
  可是,这种感觉好真实哦,我困惑的把这荒唐的感觉告诉了飞,飞听後两眼一阵闪烁,说不可能吧,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啊?是不是你搞错了啊,我说没错啊,是两个地方在动耶,飞哈哈一笑,说一边是手在动,一边是尾在动啊,你这个小傻瓜!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记的宝宝有尾,都没想到宝宝也有手的啊,手难道不会挥一挥,挠一挠什麽的吗?害的我乱惊喜了一把,要真是怀了两孩子,那政府非乐疯了不可,恐怕得给飞来个全国通令嘉奖吧。哈哈哈------那飞就得又一次名震京河城了。
  不由的想起上次的小红旗事件,我家那三个小儿子一向对他们的小爹崇敬有加,奉为楷模。飞那天插著红旗从天而降的英姿让他们大开眼界,对这种标新立意的装扮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於是,当後来这位一举夺得冰山人鱼欢心的家夥的生活私秘最终泄漏出去後,立马就成了京河城内所有男人饭後的热门话题。说飞在那插红旗是喻做爱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之意。
  然後,一夥媒体记者扛著摄像机又一次蜂拥到我家大门外,那天,飞陪我从医院回来,坐在车里远远的看见我家门口人山人海,我们的那三只宝贝,全身脱的光溜溜的,一人鸡鸡上绑著一面小旗子,一溜排的站在桌子上正摆著各种姿势让记者拍照呢,台底下闪灯光,哢嚓声此起彼伏。
  把我和飞惊的目瞪口呆。
  “你们家小爹当天就是这样从墙上跳下来的?”有记者在下面别有用心的发问。
  “没错!”三个傻蛋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们家小爹是不是在家都不穿衣服的啊?”
  “不会啊,他和我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才不穿衣服的。”阳阳在一旁抢著回答。
  “哦?你看到的?”
  “是我看到的,有一天,他们两个脱光衣服就好开心的抱在一起!”阳阳歪著脑袋很认真的告诉他们。
  “哦?!”台底下群情振奋!
  “他们从床头翻到床尾。”
  “哦?!”底下一片夸张地尖叫声。
  “又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哦?!”
  “然後满房间的折腾!”
  “哦?!”
  ......
  我和飞抱头鼠蹿!绕道从後门逃回家中。这场记者招待会一直持续到中午才散场,那三只傻蛋雄赳赳,气昂昂的列队回来了。
  “还是让他们把旗子拿下来吧,这要一不小心扑一跤的话,会戳坏小鸡鸡的。”我担忧的跟飞说。
  结果还没等飞出声,那三个傻蛋就被怒气冲冲赶回家的浩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乖乖把旗子摘了下来。
  我和飞躲藏在二楼的房间里面大气都不敢出。唉!儿子大了也是件可怕的事啊!
  浩长大了,言语不多,但脾气很大,飞说他的成绩很过硬,在学校是个人王,很多人都很怕他。
  浩内心始终跟飞保持著距离,礼貌而冷淡,自从我们结婚後,他就很少回家,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外面。飞说他一直有留心浩的,让我别担心。
  我的精神渐渐不济,开始频繁的感到了胸闷恶心,人也眩晕的厉害。
  医生三天两头的往我家跑,开了各种营养针剂天天让我吊著。问他们我怎麽啦?他们就说我只是营养不良,让我注意休息就是。
  怎麽会这样?我自己也渐渐觉的不对了,记的我以前怀著浩时也没这样不中用啊?莫非飞的身体比我弱?是啊!他曾经在牢里呆过三年啊!出来时都奄奄一息了。
  肯定是这样!啊,我可怜的飞。想到这我不由的心如刀绞。都是我的错,才把飞弄成这样,不过幸好,跟飞换了身体了,不然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飞是这样的幸苦。如今我这样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不过,我还想跟飞永远在一起呢,为他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身体不好可不行,嗯!得多吃点了。
  後面的日子我开始有意识的增加进食,只要肚子里不饱,我都要飞给我做各种美食,然後喂我吃下。飞大是惊喜,天天变著花样给我弄各色菜肴。可是,我渐渐觉的连吞咽都变的很累了。最终在一个早晨醒後,飞扶我起来那下,我又一次晕倒了。
  
42
    “......我怎麽啦?......飞......”醒来後看到飞正坐在我床边,我向他伸出手,被他握住,摩挲著放至唇边。後面还站著一排医生,一个个低眉敛目,屏气凝神,神情很是肃穆。
  飞眼神闪了几下,眼圈开始发红:“亲爱的,如果我们曾有过无数挫折与磨难,如果我们曾有幸相互依持,彼此携手共同渡过。那麽我希望你能坚强面对命运带给我们的又一次不幸,因为,你知道,我爱你。你说过有我在,你就什麽都不怕的。”
  ???!!!
  “......我要死了吗?......”我半翻著眼白有气无力的说。
  此言一出,飞顿时僵住,而後面的那排垂头苦脸的医生则如牵线木偶般“啊!”的一声齐刷刷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著我。
  把我给气的!只觉脑门上火苗乱蹿!
  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结果又被硕大的腹部顶的倒了下去,顾不的胸口的疼痛,抓起垫在身後的枕头,劈头盖脸的就朝那排医生砸了过去。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你们这群庸医!混蛋!一个个吃屎的吗?你们告诉别人要死了很光荣吗?你们这群草包,饭桶!......”我一边骂,一边疯了般扔著枕头,枕头扔没了犹不解气,一把抓过床头上的玻璃鱼缸,使出全身力气朝他们撼了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突然变故惊的措手不及,飞替他们挡掉几个枕头後,没能防住鱼缸,眼著著那金鱼缸飞碟一般打著旋转朝他们头顶上飞去。直到眼前了,这群呆若木鸡的医生这才“啊!”的一声抱著脑袋齐齐蹲下。
  玻璃鱼缸在墙上“啪”的一声撞的粉碎,一缸水哗啦浇了下来。
  几位无一幸免。
  “亲爱的,你冷静点!”飞跳起来将我扑在身下,紧紧捉住我两手。
  “啊!------飞,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在他怀里又哭又闹,鱼尾不停的拍打著床面。
  “不是你要死了!不是说你!”飞捂著我的嘴在我耳边连连喊。
  啊???不是说我???立马收声,眨著眼里的泪花,不是我要死了???
  “不是我要死了你搞得的这麽煽情干嘛啊?还握著我的手跟生离死别似的。切!”我一下就从飞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还有你们,一个个哭丧著脸跟开追悼会似的杵在这干嘛?存心吓人麽!害的我乱飙了一把,累死我了。”我两眼瞪著天花板上气不接下气。
  “先歇会儿,歇会儿。”飞赶紧替我顺著胸口。
  “好了,现在告诉我吧,谁要死啦?”
  旁边的小老头医生这下总算是缓过神来了,掏出手帕抹了抹了脑门上的水,低著头走上前来:“是......您肚子里的宝宝......怕是保不住啦。”
  “什麽???!!!”我刚吼了一声立马被飞死死压住,後面那几位也扑了过来一起按住我的鱼尾。
  靠!这麽多人想把我压死啊!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胸口一阵憋闷,两眼渐黑,全身的力气像是被陡然抽空了一般,身子瞬间瘫软,意识渐散。
  “宁,宁!”随著飞的惊呼,众人跳开。
  人中处被人狠掐著。
  一阵辣痛让我不得不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飞满脸泪痕的在我耳边连声呼唤,见我醒来,惊喜交集,喂了我喝了口水。
  “宝宝怎麽不行了?”我轻声问旁边的医生,医生则慌乱地望著飞。
  “宁......胎儿发育不太正常......你也看到了,孩子生长过快,最麻烦的是,胎儿对营养的需求量很大,几乎掏空了你的身子,现已危及性命了,医生打算把他拿掉。如果你同意的话,医生希望尽快替你做手术。”
  什麽???!!!
  “不,我不同意------”我泪如雨下。
  “亲爱的,请冷静听我说,我也很舍不得的,你第一次晕倒时,医生就警告过我了,让我劝你把孩子拿掉,可是,我也担心你舍不得,所以希望出现奇迹,大小都保住。可是,现在看来不行了,医生说再拖下去你就会没命的,那孩子会把你榨干的。
  宁,我们已有了四个孩子了,不缺这一个的,况且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舍了他,以後我们要多少孩子都没问题的,犯不著把命搭上,宁,你听我的好吗?我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医生在一旁赶紧递上一张政府批示的准许终止妊娠的文件,上面有京河城长官的亲笔签名。
  我知道,若不是妊娠真的会危及性孕父性命,政府是不可能出这种批示的。
  “呜~~~~~~怎麽会这样?-----”我和飞抱头痛哭。
  ......
  夜里,我带著极大的悲痛,昏昏沈沈的进入梦乡,似睡非睡中,隐隐约约看到有两条粉嫩嫩的鱼宝宝在一池塘底睡觉,四周静溢无声,池水清清,波光漾漾。
  突然一只巨大的铁针从天而降,直插池底,淤泥扬起,池水一片混浊,两条鱼宝宝惊的四下乱撞,齐齐哭喊著:“爸爸救命,爸爸救命!”那大针似乎长了眼似的追著鱼娃娃跑,最後把他们堵在一死角,一针扎了下去......”
  “啊------!”我惊叫一声登时醒过来,没看到飞,只有几个护士和家里的仆人守在床前。
  “公子,您醒了?觉的怎麽样?要不要叫医生?”仆人过来问我。
  “不。”我摇了摇头,“泰呢?”
  “先生一直在跟几个医生商量您手术的事,现在正下去把几位医生送出大门。”
  “哦,什麽时候手术?”
  “明天,哦不,现在快天亮了,应当是今天下午吧。”
  “这麽快?”
  “医生说事不宜迟。”
  我点点头转身睡去,朦胧中,感觉飞轻轻进来了,把护士,仆人打发走後,摸了摸我,帮我腋了腋被角就小心躺下了。感觉他似乎过了好一会儿才睡著。
  黑暗中我睁开了眼睛,梦中的情形不时浮现脑中,怎麽也睡不觉了,不敢惊动飞,自己试著爬起来,先把鱼尾从床沿滑到地毯上,然後是沈重的腹部,到上身靠著床沿竖起後再两手撑著床边慢慢站了起来.黑暗中,看到一点红色的光点在床头柜上亮著,那是飞的腕上电话,心里一动,扶著床柱慢慢移了过去,拿起腕机轻轻溜出门外。
  外间是我们的小客厅,墙上是一面宽大的电话视频。通常晚上我们会躺在对面的沙发上跟家人通话。
  打开电话,上面果然有好几个医生的号,其中就有那小老头医生的,迅速发了短信过去。
  “医生,请原谅打搅,我睡不著。”但愿那老头还没睡,我在心里暗暗祈祷。
  “睡吧,孩子,过了今天就没事了,你们以後会有很多孩子的。”小老头回话了。
  “医生,我真舍不得啊!”我飞快的摁著键盘。
  “我也是,孩子,多可爱的两只鱼宝宝啊!”
  ???!!!
  我的心脏急剧的跳动了起来,手抖的厉害,几乎一头栽倒,身体紧紧依著桌边。
  “不能留下吗?”
  “不能!我们已经尽力了,孕育两个孩子所需的养份太多了,你爱人顶不住的,再拖下去就一尸三命了!你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能让我看一下孩子的图片吗?”
  “您不是看过了吗?”
  “我想再看一眼,最後一眼,医生,求求你了。”
  “那好吧,发到机子上吗?可能太小看不清啊。”
  “那就发到我家的电话视频上吧。”
  “好吧。”
  几分锺後,一段复原画面出现在对面的墙幕上,暗蓝色的背景下,一对粉嫩嫩的鱼宝宝,头对著头,身对身立在眼前,精致的五官,垂闭的眼。小小的胳膊缩在胸前,两只鱼尾分别在卷在後面,像一枚美轮美奂的玉佩,又像是某种神圣的图腾,让人心头震撼,让人屏息凝神。
  心脏砰发出炽热的浆液,把我一点点溶化,一股热液冲入眼眶,泪水扑漱漱滚了下来。
  “宝宝,我的宝宝。”不知哪来的力量,我不由自主的离开桌沿,伸著手臂,踉踉呛呛的直向屏幕扑去。
  
43
    看到孩子的刹那,我就知道我完了。
  那对成形的生命如同信徒眼中的神灵,瞬时抓住了我全部心魄。我悲怆的难以支撑,恨不能哭死过去。
  啊!我为什麽这般无用?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他们被扼杀在我的腹中吗?那我真不如死去。
  不,不!我是孩子的父亲,既然他们选择到我腹中来,我就有责任将他们接到人间来。不惜一切代价!
  一种神圣的使命感油然而升,将心底的悲怆一扫而空,是啊,悲怆是因为无能为力,既然我不打算放弃孩子,那我还有什麽可悲怆的呢?
  飞,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是人鱼啊!做为人类负责生命沿续的主要种群,我们骨子里天生就有一种为生命的降生而万死不辞的本性。这种本性平常并不为已所知,可当我们开始孕育生命,这种伟大的献身精神便随著日渐升腾的自豪感热烈而义无反顾的显现出来了。就像做为繁衍者的你们,当灾难来临,你们不是一样要抛弃爱情,前赴後继的为人类的生存献出生命吗?
  以前,我听说蛇在生育时,会提前为自己磨削一支尖锐的芦苇,一旦难产,则挺腹从芦尖上滑过。用自己的性命换取下一代的出生。
  记的从前听到则故事时,我总是在想:那条孕著宝宝的蛇是用什麽样的心情来磨削那根芦苇的呢?是暗然?是无奈?是恐惧?还是悲伤?
  啊!都不是!
  飞,我现在明白了,是满腔的自豪和喜悦!全身散发著一种视死如归的大无畏的气魄!
  飞,无论你多爱我,我的事终究只是我的事!你不能替我做主的。
  慢慢移步到宽阔的阳台上,天边已泛出白光。天空纯净的如一块青玉,淡淡的飘著几丝云彩。晨风佛面,倍觉清新。不由的深吸了口气,从中闻到了一丝咸湿的气息,我知道,那是从海面上吹来的海风,这座南方的城市靠近海边,只是不知什麽缘故,政府一直都严禁人鱼入海,大概海里有太多的恶鱼猛兽,非常危险。
  可是,此时,我分明感到了来至大海深处的呼唤:回来吧,回来吧------。
  我乘电梯下至地下泳池,缓缓潜入池底。池底有两处出水口,连著地下排水道的出口只拳头大小,想钻出去除非变成泥鳅。另一出水口倒是很大连著外面的人工湖,可人工湖并没有跟哪条河流连接啊,只在围墙那有个泄水闸,闸门外是条浅浅的排水小溪,虽然最终通往大河,可那溪水太浅,我游不出去的。
  怎麽办呢,我一边想著一边摆动鱼尾游进人工湖。到水闸边看了看,两米宽的钢板上方,溢出的湖水哗哗地往外淌著。
  闸门电钮就在墙上,心里一动,爬上岸按下开关,随著闸门渐起,水面上出现了一个旋涡,直到闸门全部拉起,那旋涡才消失,湍急的湖水轰响著灌进溪道,我抬头看了看晨光中的沐雪城堡:飞,我会带著孩子平安回来的,你等著我。
  然後一头扎进湍急的流水中。
  巨大的冲力一气将我推出四五百米远,汹涌而出的湖水溢出溪道,将两旁的草地都淹没了。
  中午时分,我已游进大江。人已很累了,但我不敢停下休息,我得尽快游入大海,我本能地感觉到只到了海洋里,才能找到我急需的,足以维持我们父子三人活下去的能量。
  好在江水的冲力很大,尽管我很累了,但钻进较急的水流带中,前进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简直跟坐过山车似的,我还得尽力稳住身形。
  不知过了多久,感到地势陡然下沈,水流猛得变的奇急无比。我吓的大叫起来,感觉自己被卷进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当中,身形已稳不住了,随著激流打著旋转,飞速地奔腾而去。
  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醒来时第一感觉是周身非常的舒适,就像一场激烈的性爱之後,通体有种奇妙的满足感和归属感。我闻到了一股咸咸的气味,不同於山那边吹来的淡淡海风,而是浓郁芳香泌人心田。
  难道已进入大海了?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已躺在了一丛绿色的水草当中,阳光成了一道不住抖动的光缕,在高高的天顶上摇曳著。碧蓝的海水从最顶上的浅蓝,逐渐向下变成绿蓝、深蓝、暗青。各种大大小小、形态各异、色彩斑斓的海鱼成群结队的从空中游过。
  拔开水草游出一看,这是一片海底缓坡,地形沿著海床弯出一道道弧形,四周全是一片墨绿色的水草,放眼望去一层层的无边无际,舞动著的长长叶带随著一阵阵水流左右摇摆。像明星演唱会时台下观众手臂,整齐划一。缓坡渐下是幽暗的海水,深不见底。
  我不觉被眼前奇异的景致震撼住了,一时看的发呆,直到腹中传来一声饥肠辘辘的鸣叫,才想起至少一天没吃饭了,於是捞过几条海带放进嘴里嚼了嚼,居然别有一种鲜美。便躺在水草丛中,边嚼著海草,边欣赏著从未见过的海景。有几条小鱼游过来想啄我,被我一甩尾拍开了。
  吃饱後,身上也有了力气,决定在四周查看一下。
  这里显然离海岸不远,大概是大江的入口。海面是不能游上去的,怕上面有监测仪什麽的,会被发现。便贴著水草轻摇鱼尾慢慢下潜。越往下能见度越低,望去前方就像夜晚的山林,朦朦胧胧的。且感到窒息和气闷。不敢再下去了。沿著海床游著。前面似乎是一片珊瑚林,各种色彩豔丽珊瑚树一丛丛的足有两三米高,我兴致勃勃地游了进去,可惜光线太暗了,加上珊瑚枝密密匝匝地,更加看不清了,我盲人摸象般转了一圈,觉的累了,便找了块礁石躺了下来,决定休息一下就上去。
  正喘息著,突然感觉到身下的石头动了动,吓的我一机灵,赶紧跃起来,躲在一株珊瑚树後。伸头一看,只见那处淤泥扬起,海水混浊。那石头竟然从泥里拱了出来,在我瞠目结舌中,渐渐变成了一座小山耸立在我面前。然後就不动了,
  待到四周尘泥落定,海水渐清。那小山居然裂开了条缝隙,随著缝隙越开越大,我看到里面白光光的一片,我脑子里第一感觉是箱盒开启,海底的藏宝大门打开了。可是等到大开後,发现里面并没什麽宝物,倒像是某种软体动物的身体,虽然如玉般光亮,晶莹剔透,但确实在蠕动著,渐渐一条白亮的大舌滑淌了出来。这时我才看清这东西象是一只巨大的蚌,只是模样奇特,大体看上去虽然是个蚌的样子,可仿佛石化了千年一般,外壳明明就是坚硬的岩石,幽黑且厚。体内的空间只是整个的三分之一大小,像只剖开去了核的桃子。
  我正看的专心,突然软玉般的白肉中突然弹出两只如蜗牛般的触角,角端睁出两只乌黑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吓的全身一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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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吽???”那石蚌竟然也发出一声惊呼,闷声闷气的,震的四周海水急抖,小鱼乱蹿。
  长著两只眼睛的触角猛的暴长数米,弹出壳外,隔著珊瑚枝直瞪到我面前。
  “啊!”我赶紧向後一闪,躲向树的另一边,那知那对触角眼奇快无比,我刚转过身一抬头,就见它迎面向我弹射了过来,我不及收势,眼睁睁地由著自己撞了上去,跟那双眼睛来了个面贴面,眼对眼。
  “嗯~”
  这下可把我吓惨了,有气无力的哼一一声便仰头软下,全身如中了毒一般麻痹发僵,无法动弹。别说摆动鱼尾了,连眼珠都不会转了,身子浮起,然後像落叶一般左右摇摆著沈了下去,那对触角眼紧紧盯著我的脸也跟著我的身子摇摆著垂低下来。直到我快落入泥沙,那条巨大的蚌舌这才不慌不忙伸了过来,将我稳稳地托在上面。
  “完了,这回要被这东西卷进去做成珍珠鱼了。”难得我现在还能思维。
  那对触角眼瞪的特大,仿佛难以至信的样子,果然,它突然紧紧地闭起眼睛,这一瞬我感到身体恢复了知觉,一摆尾巴居然荡起,赶紧游进珊瑚丛中。
  一会儿後,那石蚌仿佛结束了艰难地冥般想般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蚌舌上空空如也什麽都没有,“吽”的一声两眼直弹到了舌面上,又将蚌舌翻来覆去的一通检查,结果还是什麽都没有,於是那对长长的触角眼竟然跟拧麻花似的绞在了一起,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让人好笑至极。
  “扑哧!”我笑出了声,想起捂嘴时已来不急了。那石蚌似乎听到了,弹起眼珠子在珊瑚枝间连连查看,我赶紧又往後退了一些,心想你那弹簧眼再能伸也是有限的,珊瑚丛这麽密,就你那个头量你也进不来。
  果然那弹簧眼没找到我便缩回去了,连那蚌舌也一并缩进壳里。
  我正得意呢,不想这庞然大物合上盖子後,竟然卷起泥沙像只巨大的车轮般碾进珊瑚丛,所到之处,尘土滚滚,两三米高的珊瑚树成片的倒下,折断的珊瑚枝四下乱飞。我吓的赶紧捂紧口鼻,贴著地面潜逃出去,这片珊瑚林很大,游到边沿时,看到那石蚌搅著漫天泥沙一路向海底滚去。
  长舒了口气,急急上游。找了一处茂盛的水草,一头扎了进去。
  心有余悸的躺著喘了半天气,他爹的!这海里倒底没有家里的人工湖安全啊,刚刚要不是逃的快就要被那东西卷进壳里去了。不由的想起飞和家里的孩子们,飞睡醒後发现我不见了不知有多著急呢,唉!不知我能不能顺利生下孩子平安回去。来这之前明明信心十足,没想到进入大海才知道海洋是多麽的浩瀚莫测而自己是多麽的弱势渺小啊!不觉隐隐不安,心生茫然。
  接下来几日,我只要身上有力气,便四处觅食,我尝遍了各种海草,也生吞活剥了很多的软体动物。可体力还是一天天下降,气短身虚。看来这些食物并不能满足我和孩子们的营养需求,天!到哪儿找新的能量供给呢?我一筹莫展。
  不敢离开海床,这儿必竟海草茂盛,遇到危险还有个躲处,若游远了一旦遇到恶鱼则逃无可逃。我虽是人鱼,可在岸上生活太久了,我们早就忘记了大海,忘记了一切。在海里我们已没有多少生存和自保能力了。
  几天後,我越来越虚弱,看来得做一些最坏的准备了。
  摘下腕上的电话,出来时我便将它关了,不知里面充塞了多少飞焦急的呼唤。我不敢打开,怕一旦打开便会被天上的卫星追踪到。
  还要两个月孩子才会降生,我想我无论如何都得坚持活上一个月,然後再死去。那时我全身将变的如水晶般透明,身体里的骨骼和肌肉将转化成最後的能量,供给胎球中的宝宝,我将慢慢消失,直到最後一点透明的表皮化成保护层附在胎球上。
  这最後的能量可以维持孩子最後一个月的生长,一个月後,孩子成熟便会自动破胎而出,这时,我得让飞尽快找到他们,不然他们俩就会游出去玩,然後被大鱼当美味甜点一口阿呜掉。天!这决对不行,想想都让我发疯。得找个隐蔽的场所,死前设定一个时间,当然不能设定的太早,我不想飞看到我溶化,宁愿让他认为我是丢下孩子和他跑到深海里玩去了。当然更不能太晚,万一孩子提前出生就很危险了。
  “嗯”定个十五天应当差不多吧。
  然後我四处找容身的巢穴。小洞穴我看不上眼,看的上眼的大洞穴里通常都有住客,每看到一个大洞口我就躲在水草里往里扔石块,看看里面住著什麽东西,这勾当惊险无比,通常几块石头过去後,里面会气势汹汹地杀出一只大螃蟹或一条大乌贼出来,吓的我猫在海草里一动不敢动,直到它们气呼呼地进洞了,我才悄悄溜了回来。
  最後我总算是在一处礁石壁上找到一条夹缝,上窄下宽,大小正好。便把里面的小螺蛳啊,小蟹什麽的统统赶了出来。清理干净後移了几株水草种在门口,便住进去了。
  我没什麽气力了,常常要睡很久,饿了就抓几根水草嚼嚼,再坚持几天就可以设定时间了。
  不知又睡了多久,醒来了,听到挡在门口的水草像被什麽东西连根拔走了一样,我大惊著勉强支起身子,看到门口泥沙扬起,最後一片水草被卷走了,然後便没动静了,随著海水渐清,我骇然看到一座小山堵在了门前,然後小山裂开一条缝,一片白光光的肉舌从里面探了出来。
  这不是那只石蚌吗?天哦!这大物怎麽找到这来了?完了,完了,门口被堵,上面仅可看到一线天光,无处可逃!
  石蚌的口越开越大,蚌舌渐渐从窄小的礁石门口伸了进来,我惊叫著吐著无数泡泡向里缩去,最後窄小的石缝被肉舌铺满,我不得不手抓著石壁提气浮在空中,魂飞魄散地看到那两只弹簧眼伸到缝口向我张望著。
  “啊!!!”我疯了般抓起石壁间的碎石块向那对触角眼扔了过去。那两只触角连连伸缩著躲避我的攻击,大概见我太凶猛,两眼嗖的一下闪在了礁石後藏了起来。扔过去的石块还没飞进蚌壳内,便被石蚌用气流喷了出来。很快碎石扔光了,累的我两眼发黑手尾发软,身子渐渐下沈最後落在了蚌舌上。
  完了!我两眼往上一翻,尾一蹬。腕上的电话刚刚惊吓之中被我当武器扔出去了,现被大蚌吐在了外面,这下就算向飞求救也不能了。
  “呜~~~~~~”飞,我的爱人,我的夫君。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回去见你了。我扁起嘴两手捂在眼睛上放声大哭。
  哭著哭著,从指缝中看到那对触角眼从礁石後面探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看著我。见我哭,那对大眼眨了几下,竟然滚出一大串泪珠来。之所以说滚,是因为那蚌泪好似不溶於水,像一粒粒珍珠般顺著蚌舌滚到我身边。
  我竟不住好奇,一手继续捂著眼睛假哭,一手摸起一颗举到手指缝前看了看。白光光亮晶晶的,手感很软,捏了捏,居然跟胶质果冻似的无色无味。
  慢慢放下捂著眼的手,瞄著弹簧眼,那东西见我不哭了,便也不哭了,冲我连连眨著媚眼,意思是让我到它壳里去。
  这滴个亲爹哟,这东西不但聪明,居然会勾引人哟!让我自投罗网?到那壳里去我还有命吗?
  於是我连连拔啦著脑袋,意思是我不进去。
  那东西便更加妩媚的瞄著我,蚌肉还一抖一摆的,那模样像是在跟我撒娇,我滴个亲爹哟!全身起一层鸡皮疙瘩。我更加卖力的摇著脑袋,摇到後来我都累了,便转头不理它了,想来这石缝太窄,它没法把的卷出去,便使起美人计来了。
  既然没危险了,我便闭上眼,先睡一觉吧,太累了。
  醒来後饥肠如鼓,我看了看四周,都是岩石,唯一的出口又被巨蚌堵住了,这东西怎麽还不走?等著把我饿死麽?他爹的!我摸了摸身下的蚌舌,咦?这块肉可以吃吧,我张口就扑咬下去,哪知这蚌舌看似柔软,却韧如牛皮,我摆著脑袋撕扯了半天愣是没啃下一块肉来。更可气的是那对弹簧眼又从石缝那伸进来,好奇的看著我,不知我在干什麽。我筋疲力尽的倒在蚌舌上,饿的奄奄一息。抬手碰到滚在身边的蚌泪,不知这东西能吃不能吃哦?管他那麽多,先啃啃,抱起一颗来放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
  我当即瞪大了眼睛!
  胶质软软的,入口即化,清凉滑润,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45
    大惊之下不竟想起了一种地球上早已灭绝的古老生物。叫生物源母。又叫蛋母。这种生物形成於地球生命旦成初期,当地球上的有机物质经自然界各种能源做用下,最终演变出蛋白质时,地球表面有大量的原始蛋白质沈积地下深处,经过几亿年的演变,形成了一种介於动物和植物之间的粘合菌类复合生物。多为蛋形,可任意变化形体,外面则由一层层坚硬的岩石层层包裹,天长日久後,这生物有了灵性便裂石而开,形似蚌埠。
  蛋母会分泌一种类似於卵鳞脂的胶状物质,内含曾孕育过地球生命的上万种无机盐和矿物质,而且是以活性游离离子形式存在,可为任何物质吸收,其骇人的生物活性物质可使无生命的机体转变成有生命的机体,换句话说,这种胶状物只要滴一滴在石头上,那石头都会开花了。
  六十世纪时,当人类第一次从深海的火山洞里采到此物时,便惊动了外星系生物,於是展开了抢夺大战,使人类几乎灭绝。
  莫非这石蚌就是生命源母?这个星球也有源母存在?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别说我现在还有一口气,就算是溶成了一滩水,碰了这泪脂也能起而复生啊!
  当下便甩开腮邦子大嚼特嚼。
  几天後便觉神清气爽,全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这下就更加确定了我的猜测,这东西就是蛋母!
  我生活的这个星球上的生物活性物质可谓少之又少,只存在於少数的微生物和植物组织当中,提取费时费力。且质地根本不能和生命源母相比。就这样还珍贵的什麽似的,任何个人都无权拥有,由国家统一放在人鱼基地保管,做为人鱼三年变身期的身体供给养份。
  那麽报告政府,把这东西捕捞上去?关在人鱼基地?
  这……
  它可是救了我们父子三人啊!看样子早已有了灵性,虽然人类不会杀它,可还有什麽比失去自由更让人悲哀的事呢?不行,我不能这麽做。
  既然不想捕捉它,那以後回去岂不是再吃不上这好东西了,想到这,接下来的日子我便不客气天天捧著泪脂从早到晚的大嚼。吃完了我就捂著眼假哭,那石蚌一见我哭便哗哗往下滚泪脂,笑的我肚子抽筋。
  吃饱後便逗它玩,这东西很聪明,虽然不会说话,但那对触角眼的表情却很丰富。似乎能听懂我在说什麽。
  我一笑,那触角眼更兴奋不已,连连上下伸缩著,像小狗在蹦跳。我骂它,它就两眼低垂黯然神伤。我问它话,它那两只触角便绞在一起,眼球上翻,仿佛在绞尽脑汁苦苦思索,好玩极了。
  不过它似乎对怎样把我诱进壳里还是不死心,一有机会就向我大抛媚眼。我便转身不理它了,尽管知道它不是蚌了,可谁能保证它把我关进壳里後还会不会把我放出来。按理说这生物应当是营自养吧,不会营吸收异养或营吞食异养吧?我不住的瞄著它。
  是夜,我睡梦中感到腹部传来一阵绞痛,看来孩子要落地了。我勉强自己继续睡,不理会这痛楚。奈到天亮时,我便再睡不了了,开始还咬著牙忍著,到後来我痛得都不知怎麽办才好了,便两手拍打著身下的蚌舌,甩著鱼尾,哎哟乱叫起来。身後穴口处已荡起一丝丝血线,如青烟嫋嫋,从石蚌和洞门间的缝隙处飘了出去。
  “他爹的,怎麽这麽痛哦。哎,哎。痛死我了。”我立起身子抱著肚子!牙裂嘴的四下乱转。
  一群好奇的小鱼从洞口缝隙那钻进来,看著我。
  “去去去!”我挥著手臂把它们赶了出去,小鱼呼啦一下散了,可不一会儿便又涌了进来。我烦不胜烦,又无可奈何。
  腹中疼痛加剧,我终於不顾形象的像热锅里的泥鳅一般在蚌舌上乱蹦乱跳起来。自从吃了泪脂,我浑身上下都是劲,这使的原本凄凄惨惨的生产变的搞笑至极。
  正卖力的蹦嗒著,突然看到围在身边看热闹的小鱼嗖的一下全跑了。
  感觉海水光线变暗,我纳闷,一抬头从缝隙中看到有什麽灰蒙蒙的一片往我这边过来了。
  赶紧浮起身子,小心靠近往外一瞅。
  “我滴个亲爹哟!”只见一群鲨鱼足有上千只,铺天盖地的往我这边游了过来。
  “啊!!!!!!”我吓的连连狂叫,那对弹簧眼也吓到了,伸的暴长,看到那乌压压的一片鲨群“哞!”叫一声,两眼嗖的一下缩回壳里。
  “求求你啊,不要丢下我啊!”我扑下去两手死死扒住蚌舌,生怕它把大舌也收回去,合上壳跑了。
  “那你快进来啊!”弹簧眼连连示意我进它壳里去。
  “呜~~~~~~”那哪成啊?我哭著连连摇著脑袋,又不肯放开蚌舌。
  弹簧眼急的左右乱摆,它那大开的壳缝很容易受到鲨鱼的攻击,那白白的内体简直就是鲨鱼眼中的美味。
  惊恐之间,已有几只鲨鱼游到了洞口外,在石蚌开合处游来游去,惊的蛋母“哞哞”直叫,呼呼的不住向外喷著水流,想驱走鲨鱼。可那能有什麽用?
  腹中巨痛,咬牙回头一看,身後穴口一条小小的鱼尾钻了出来,血涌如泉。血腥味把外面饥饿的鲨鱼刺激的更加焦燥。
  天啊!看来我们父子三人今天是要葬身鱼腹了。
  “算了,你走吧!”我放开蚌舌,想让它缩回壳里。它只要合上壳,就能保住性命了。
  那知那对弹簧眼又探了出来,连连示意我进壳去。天哦,进去你一合上,孩子还不得憋死啊?
  正在方寸大乱之时,突然瞄到水天上出现了好几十只蛋母。石壳开处从里面钻出数十尾人鱼。
  此时我已痛的两眼发花,使劲眨著眼往缝隙处看去。是人鱼没错,只是肚脐以下长著银色的鱼鳞,却闪著钢蓝色的光泽,看上去如金属般坚硬。每片鱼鳞如孔雀羽似的,色分三层,外圈银白色,中圈白色,内圈则有些半透明。层层叠叠,密如盖瓦。尾尖上的鳍则锐利的像几把排展开的匕首,像扇子般开合自如,寒光闪闪。我亲眼看到一尾人鱼闪过鲨鱼的攻击後,急蹿到鲨鱼腹下,後鳍上翘,展开尾刃,从鱼腹上迅速划过,那鲨鱼立时血雾喷溅,肚开肠流,眨眼就被饥饿的同类分食精光。
  海水已被染红,我渐渐什麽都看不到了。腹中巨痛让我不得不收心专事生产。一阵用力後,一只鱼宝宝滑出了体外,闭著眼睛两手握拳指头塞在嘴里,抖著鱼尾四下乱游,我伸手捞了几下都没捞著,刚要起身捉他,腹中又是一阵巨痛,不得不倒了下来,眼看著他就要从缝隙处游出去了。结果被弹簧眼挡住了,我连声唤他,宝宝这才慢慢又游了回来,赶紧将他揽进怀里,咬紧牙关生另一个,一阵垂死挣扎後,另一只总算也下来了,我一把将另一只也揽在怀里,看著怀里的两只粉嘟嘟的小家夥,我激动的呜咽出声。这下回家,在飞面前总算交待的过去了。
  听著外面鲨鱼的咬合声,撕扯声,尾刃划破鱼腹的声音像划破一块布一样。我知道阻杀还在继续。
  这些人鱼是哪来的?记的史上曾有过人鱼判逃事件,莫非他们就是史上逃入深海的那支人鱼?这支人鱼的存在一直倍受争议,因为人鱼必竟一半是人,其骨髂根本就承受不了深海的水压,而海面二百米之内根本就没见过人鱼。
  今天看到他们都是从石蚌里出来的,莫非这生命源母便是他们的交通工具?带他们进入深海?那麽在深海的某个角落里,真的存在一个没什麽水压的深水帝国?
  我已筋疲力尽了,想了一会儿便睡著了。
  不知过了多久,睡来时一摸怀里空空的,腾然惊起。翻身一看,我那两只宝宝每人双手扒在一只触角眼上荡秋千呢,那蛋母似乎很开心,下下左右的摇晃著,伸缩著触角,逗的两只宝宝咯咯直笑。吐著无数泡泡。
  海水已变的清澈透明,鲨群和那些人鱼都不见了,仿佛我睡前的所见只是一个梦而已。
  那麽这只蛋母又是属於谁的呢?为什麽这样拼死保护我?直到我回家後才在一本古书里查到了原因,这只蛋母的主人叫羽,是那支判逃深海里的人鱼族的首领,可惜後来被捉回去了,只留下这只石蚌在海床上等待了千万年。看到那首领的画像时,我惊呆了,居然跟我很像,哦不,跟飞很像。
  我已不再怕这只石蚌了,常常和宝宝一起钻进去让它带我们去深海玩。进了壳内我才知道里面温暖如春,舒适极了,且一到深海,蛋母体内便发出一层柔和的光线,我吃惊的发现原本厚如铸铁般的蚌壳竟变的通明透亮,外面十几米内看视的清清楚楚。
  本来打算立即回家的,但怕宝宝太小,经不住江口的水流。便让他们吃了一个月的泪脂。
  泪脂还剩下很多,把身上的衣袍脱下来包了一大包,打算背回去给家里的孩子们和飞吃。
  这天,我让蛋母将我们送到江口海域,带著两只宝宝钻出後,回头对它说“回去吧,到深海里去,不要让别人找到你。”
  蛋母眨著眼睛似乎很是不舍,但我坚持让它走了。
  回家啦!心情是无比的好,一路带著两只宝宝逆流而上,跃进大江,三天後已进入大河。
  前面应当就到小溪了吧,小溪的水太浅,从那儿是游不进沐雪城堡的。嗯,到那儿就给飞电话,让他来接我们。
  河里的水比较缓,我就不抱著他们了,让他们跟在我後面慢慢地游,一边不住的招唤著。
  离开三个月,岸上已是深秋了,金色的阳光懒懒地洒在水面上,金色的叶子随著凉爽的秋风飘落在水面上,让两个孩子惊奇极了,在水里用手不停地扑打著落叶。
  不知我的飞怎麽样了,他一定急疯了吧。不知这三个月他和孩子们是怎麽过来的?
  游到小溪时,我吃惊的发现这条小溪变宽了,变深了,成了一条弯弯的小河,直通远处隐隐可见的沐雪城堡,突然一股热流涌进眼眶。
  这是飞挖的,一定是!他挖好小河就是好让我早日回家。啊!我的爱人!我的飞!
  一进小河,我开始飞快的游了起来,一边连连招呼著两个孩子。
  远远的,我看到一小堆人在岸边上手拿铁锹好似在种花草。
  啊,我看清楚了,是我的飞,还有浩,喜喜,乐乐,阳阳。
  “飞──────!”我大叫一声,跃出水面,又扎进水里,任凭眼泪在脸颊两侧迎风飙飞。
  我看到飞似乎愣住了,然後,突然扔下手里的铁锹沿著河岸向我狂奔而来。
  “飞──────!”我风里呜咽著,又是哭,又是笑。朝著飞不停的腾跃而去,把一排排的浪花甩在後面。
  飞的後面跟著一串奔跑著的孩子。
  “爸爸回来啦──────!”
  “爸爸回来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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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2 啊酸 2008-7-1 18:27 新文区发文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