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叮当猫

2008-7-1 08:58
凤与鸾之鸣凤青鸾 下部 下 BY 既夕

凤与鸾之鸣凤青鸾 下部 下 BY 既夕
鸣凤青鸾----既夕[下部


小神仙

杨羽犹豫了会,拍著白林药的肩膀劝道"病人要紧,先解了毒,找瑶色的事情要从长记忆。"
白林药打掉杨羽的手,厉声喝道"先见人,後治病。"
"你先看了病人。"
"见不到人我就不治病,"
"先看病!"
"先见人,见人,见人~~"
白林药扯著嗓子喊,杨羽额头青筋蹦出,指著白林药的鼻孔"你──"
"啊啊啊啊。。。"
微微仰头大叫拍著手跑了过来。
"咱们不要吵架,你先看了病人,没叫你治好他,不过让他多活几日。等我们找到了金蛇王一定给你带来。如何?总要给我们点时间吧!"
白林药咬著嘴唇眼睛盯著杨羽,杨羽也瞪圆眼睛盯著他,两人之间似乎能擦出火花。
"行不行?"微微看看杨羽,又看看白林药。
"好吧。。。。"白林药终於点了头,一甩袖子转过身。杨羽气结却,杨夜远把他拉开连忙带著白林药消失。
微微深深叹口气,鄙视的看著杨羽。
"你都好几十岁的人了,也算老江湖又是万剑山庄的庄主,怎麽跟个孩子一样斗气?真不知道你怎麽混到现在。"
杨羽一愣,凤鸣彻天,微微连蹦带跳的跑开。

见到鸣影,白林药指著他眉头皱的紧,张大嘴却发不出音。鸣影揉著红眼睛一阵莫名其妙,白林药摇摇头,坐到床边,拉开被子看脉,抬头猛然看见离月,轻叫一声"啊?是他。"
"怎麽?你们认识?"
"见过一回。。。。"白林药又看看离月,道"他身体里的毒十分奇特,明明进了血脉却没有伤到五脏六腑,好似有什麽东西护著他。。实在奇怪,奇怪。"
"那、那是什麽意思?"
白林药翻一白眼"一时半会他死不了,我开点药先给他巩固基本,等他醒了再说别的。"
"能。。"
"不能!"白林药立刻喊道"我解不了他的毒。"
微微哼了声,道"说了给你找人就一定找。"
"不是这个意思。"白林药看了离月一眼,叹道"行医者都有医德,既然接了病人就一定要尽力医治,他的毒我确实无法根除,恐怕天下只有两人能解他的毒。"
"药王庄是吧。我们正打算去。"
白林药眯眼睛,说道"对,药王,还有一个。"
"哪里?"
"五毒教主紫云。"
白林药把离月的胳膊塞回被子里,坐在床边低头转著腕子上的金蛇镯。

杨夜远问他,"为什麽见金蛇王?报仇?抱恩?还是。。。"
"你没看他手上的镯子吗?"
"怎麽?"
众人看向白林药腕子上的金镯。
"那东西是金蛇王的情人才会有的。"
杨夜远颇为惊讶"情人?"看了白林药几眼,又说道"金蛇王风流成性,他的情人用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你不会是被占了便宜然後爱上他了吧?你是询情?"
白林药脸上微红一语不发,微微戳了杨夜远几下。
"蛇王的情人是多,可是拥有金蛇镯的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

"我不是。。我不是他的情人。找他也不过是想见他一面。"白林药喃喃说道。
"我自下跟著爷爷和母亲长大,母亲说爷爷以前习武还有个门派,可正是因为如此,害死了亲生儿子,也就是我爹。後来爷爷弃武从商,并且不许我练武,连兵器都不能碰。"
微微叹道"如果是我,也不会让子孙牵扯进去。"

"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我就戴著镯子。爷爷说这是护身符,可是母亲却不喜欢。小时候曾经被绑架过,当时有个人救了我,他们以为我年龄小不记得,其实我全知道!那人说话非常温柔,对我非常好。经常会来看我,他总是给我带和贵重的玩具,还哄我睡觉。。。"
说著说著,白林药眼睛蒙了一层雾。

"瑶色。"微微无奈的摇头。
白林药轻轻点头"开始我并不知道他就是金蛇王,有一次爷爷的仇人抓了我要挟爷爷赎人,又是他救了我。母亲冲进来的时候疯了一样的打他,说他是畜牲,说他不是人。。。瑶色一时激动,一掌打了过去。我护住了母亲挨了那掌。

我昏迷了很久,醒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爷爷说让我静养一阵子。我当时特别想他,特别想问问他。最後一次见他,我终於问了,为什麽母亲讨厌你?这镯子是什麽意思?
他说,那是给他最爱的人的,就是你爹。"

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只有桌上的烛火被风吹的跳动,鸣影闪烁著明亮的眸子。
"你恨他吗?"
白林药摇摇头。
"你喜欢他吗?"
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就喜欢吧,表达出来,让他知道你有多喜欢他,多想他。。。。"
鸣影看看床上的离月,走到白林药身前。
"我就做过傻事,所以现在後悔到想一头撞死。"
"你。。。喜欢的人是他?"白林药回头看著离月。
"对。"鸣影吸吸鼻子。
一抹微笑荡漾在白林药的脸上"我不会让他死的,所以,你要好好弥补。"

狐狸看的干呕,翻著白眼出了门,微微感动的快哭出来,杨夜远却悄然离开。
走到杨羽的寝室门口,咬著牙走了进去,一把抱住他。
"我以後一定好好爱你,绝对不会欺负你,你老了我也会照顾你,绝对。。绝对。。。"
杨羽一头雾水,皱著眉说道"你小子今天吃什麽药了?"
杨夜远连连摇头,把下巴蹭到他肩膀上。
"我真的爱你。。真的。。我一定让你幸福,让你比以前一百倍,一千倍的幸福。。"
杨羽冷哼几声。
"你想在上就直说,不用说那麽多有的没的。"
脸一黑,杨夜远低声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
"恩。"
杨羽瞥了他几眼,脚下一踢,把杨夜远放倒,横著抱起。
"那今天我在上。"

药引

微微一早醒来揉著脑袋出去吃早点,正好碰到杨羽。
"杨庄主早啊。"
"早。"
"昨夜睡的可好?"
"有些晚。"
"我也很晚才睡。"微微按著太阳穴说道"昨天墙壁老响,还有鬼夜哭,弄的我失眠。"
杨羽嘴角抽了几下,没说话。

白林药看了离月一夜,终於在鸣影的坚持下去睡觉。
离月的脸色已经转好偶尔会轻声呻吟。只是一天,小神仙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睡到下午,白林药醒来又去看离月,随後开了新药方。
"这要需要的材料这里有没有?"
杨夜远说道"需要什麽名贵的药直接说就行,万剑山庄全有。"
"我要壁虎的眼睛,蝉蛹,没落的竹叶,赶快拿来。"
杨夜远哑言,拉长脸"没有。"
"你不说什麽都有吗?万剑山庄也不过如此。"
"这都是什麽东西,你分明是刁难。"
白林药嘴角上扬,瞥了他几眼"京城随便哪里都有的东西,这可是上好的药引。不懂就别多说,立刻拿来这些东西给我。"

杨夜远眼睛瞪圆,腰间的剑还未拔出鞘,几跟黑针订在穴道上。
微微与鸣影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他运了出去。
白林药在里面喊道"别忘记多弄点。"

把杨夜远往马车里一扔,待几人坐稳马车行了一阵方才解了他的穴道。
杨夜远身体一能动马上跳了起来,喊道"天下会医人的多的事,干什麽就听他的?"
"因为他能救离月,换一个,绝对摇头说准备棺材和身後事去吧。"
"他分明是刁难!他还记著仇!"
"算了算了,没准他说的是实话。"微微劝道"咱们先去京城的医管问问,那几样没准真是好东西。"

马车一路狂奔进京,转遍了所有大大小小的医管,却都不见这几样药。
"哼,说不定他现在早跑了。"
"不可能!"微微瞪了杨夜远一眼。
"我看他是没折了,支开我们他好开溜。"
微微皱著眉头"他不是那样的人,小神仙的名号很响的。"
"那,你说那几样东西怎麽弄?"
微微看看周围,转而一笑,道"京城的确到处都是那些东西。"
说罢,手上一动,一跟黑针甩出,正刺中一只壁虎的肚子。
"如何?"
杨夜远嘴角有些抽"拿玉门绝学打壁虎,在下佩服。"
微微扬著下巴"你想打还打不中呢。"

鸣影提著布袋子,摘了壁虎扔到里面,转身问道"哪里还有?"
"这东西只有暖和的日子才出来,现在是初冬,与山里比京城自然热多了,咱们那里没有可是京城的墙角草垛上可能还有,需细细的翻查。"
鸣影点点头,两人挽起袖子跳到一堆栏草中开始用手翻看,杨夜远抱著胳膊站在一边看著。
找了半天,却只是些小虫子,鸣影有些急,微微又说道"咱们去废屋,烂瓦下边可能有。"
"好!"
两人弓著身子埋头翻瓦片,突然几道黑影。
地上多了几跟针,两只壁虎又是穿了肚子订在地上,鸣影跑过去拣到袋子里。
"你真厉害!你师傅一定更厉害吧?"
"我师傅是天下第一。"
一边的杨夜远却笑了,"没听过天下第一,万剑山庄吗?"
微微冷冷看他,道"那是杨羽拿了凤剑之後,我师傅消失之後的事情,如果我师傅或者干爹在,轮谁也轮不到杨羽。"
"你说什麽!"
"我有说错吗?杨羽不就是因为有了凤剑,娶了个老婆,才换来的现在的一切吗,还敢脸红的自称天下第一?"

杨夜远刷的拔出剑,一剑横扫过微微的腰,微微纵身一跃站在半塌的墙上,手指间多了根针。
"小子,你不知道当年杨羽爱我师傅爱的要死吗?"
杨夜远一愣,脸微红,道"那、那是以前!现在不爱了。"
"哦?你怎知道?"
"我就是知道。"杨夜远又一剑刺出,破墙彻底倒了下去,微微突然甩出黑针,地上又多了几条壁虎。
微微眼睛一眯,挑衅道"我看,你是喜欢杨羽吧?一个老头子,你喜欢他?哈哈哈。。。。"
又是一剑,鸣影连忙拣地上的壁虎,微微带著发飙的杨夜远四处跑。
"不会是老牛吃嫩草,一枝梨花压海棠吧?"
"吃你个头!不许说他的坏话。"
"被我说中了?"
"不是!胡言乱语!"
"哈哈哈哈。。。。。。这边,继续砍。"

鸣影拣了一袋子的壁虎,抹把汗抬头看看四周,不知什麽时候周围竟然变得如此开阔。所有的废屋全倒了。

两人都累的坐在地上,微微指著袋子大口大口的喘气。鸣影连忙说道"够了,够了,绝对够了。"
微微点头,侧过头看著旁边的杨夜远,道"你下子内力不错,竟然能追我这麽久。"
"你也不赖,猴都没你能跳。"
微微咧嘴赏了他一针"谢谢夸奖。"
杨夜远痛得眉毛直跳,回道"不用客气。"

蝉是夏天出来的生物,冬天会在树下的土里冬眠颓变。
三人直接奔想河岸的柳树下,树已经没有几片叶子,长长的枝条搭在周围随风晃动。
微微看了杨夜远几眼,说道"这东西我挖不动,你来。"
"我怎麽挖?"
"天下第一剑是什麽?"
"凤剑。"
"然後呢?"
"凰剑。"
微微摇头,指著杨夜远腰间挂著剑,笑道"凰剑乃是未完成只物,天下间凤鸾双剑乃是一对,天打不动的事实,如果是凤剑第一,那鸾剑必定第二。"
杨夜远拿著自己的剑,问道"你想干什麽?劈树?"
微微又摇头,道"试试利不利。"

三人站在五步外,杨夜远手持鸾剑,运足力气把剑插到土地里,地上几乎只留剑柄。握紧鸾剑,杨夜远又运气使劲的把剑往外挑去。
地上被掀起一片土,拿著鸾剑一阵乱砍,微微和鸣影连忙跟在後面仔细的找。
看著几枚蝉蛹如袋,杨夜远有说不出的滋味。

翻了河岸所有的土,三人满身泥土的爬上茶楼稍作休息。
两壶茶,一壶酒,三叠素菜两盘肉。
其实三人都饿的慌,鸣影顾不得什麽扒了几口菜,整整一碗饭几乎没嚼的吞了进去,噎的眼泪快流下来。微微连忙倒了水给他,杨夜远也低著头只顾吃。

"你不饿?"鸣影满脸饭粒的问他,微微道"饿,但还没到丢了礼仪的地步。"
杨夜远抬头特别鄙视的看了他一阵,又低头猛吃。
"以前月月老说让我有点规矩,吃饭和睡觉都要像个人样。"
微微托著茶杯品著茶,听著鸣影的话只是笑。
"可是他做什麽都很好,他老说我像只猴,月月说是物极必反。"
"物极必反。。。。吗?呵呵。。这麽说来到也是。"
"真的吗?"
微微放下杯子,柔声说道"我师傅举手投足之间都透著股幽雅气,虽然有时候干些不合情理的事情,可是在外人看来也是漂亮的不得了。"
"真的?我不信。"
微微眯起眼睛,仰头喝干了茶。

吃过饭,三人商量著最後的竹叶哪里找。
杨夜远说"山里的竹子早掉光了,要笋没准有,叶子。。难道还要地里刨?"
"笨,没听见是没落的竹叶吗?没~~落下来的。"
"哪里有?"
微微晃晃脑袋,问道"京城里就没有附庸风雅的有钱人?"
"有吧。"
"那就好办,去他家後院一定有竹子,这会儿应该还有几片叶子。"
杨夜远脸一沈,问道"登门讨叶子?"
微微露出白牙笑道"是後墙借,借!"

三人在京城里转了个圈,这里有钱人家倒是多,可是种了竹子还有叶的确实少。
"这家有!"
微微大叫,三人都扒著墙头往里看。
只见一处方院,几一片茂盛的竹林围著一栋圆屋,偷著竹帘有白雾冒出。三人也没多想,跃过围墙便来摘叶。杨夜远用剑一扫,倒下一排竹子,微微连忙扶住帮著鸣影摘叶子。
"我感觉这不对。"杨夜远摸著鼻子表情有些怪。
微微回头问道"怪?哪里"
"味道。。你闻到。。。香气没有?"
微微抬头深呼吸,惊叫"好香啊!"
"哪里哪里?"

"啊啊。。。。。来人啊,有贼!"
突然几声尖叫,杨夜远举剑砍向竹帘。
屋内一个光裸的少女立在水中,这屋子竟然是个浴室!
"快跑!"
微微拉著杨夜远的胳膊,但他却没动。
"你傻了?"
"。。。。。我若跑了,这少女必然自尽。"
微微翻了白眼,屋子里的少女身体一震迅速的蹲回水里,大大的眼睛使劲盯著杨夜远看。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微微抓著鸣影的手转身便跑,再回头,杨夜远竟然还立在那。

"在下杨夜远,冒犯姑娘实属无意。"
水里的人还未回答,一群家丁冲了过来把杨夜远打在地上,几个仆女包少女围住裹在衣服里扶了出去。
走了几步,少女回头又走了回来,看著地上趴著的杨夜远笑道。
"真是个傻子,我决定嫁你。"

微微瞪圆眼睛差点跌下围墙,好。。。大胆的女人!
拍拍鸣影的肩膀"咱们赶快走。"
"那他呢?"
"放心,他伤不了。咱们先回去让杨羽来喝酒。"
"喝酒?"
微微干笑。
"喜酒。"

精美的茶杯就那麽碎在了杨羽手里,他低头看著满手与茶相浑浊的血"可惜了。。。很贵的茶具。"
白林药掰开他的手,细细挑去碎物冲干净,沾了药用白纱布裹好。
"在名贵的物件也是死的,手废了就没了。"
杨羽点头,又转向微微"你们还记得是哪家吗?"
"我们走的後门,不过应该还认识。"
"立刻带我去。"e
杨羽拉著微微就走,鸣影把药引扔到地上,说道"你要的东西齐了,等我回来就去看月月。"
白林药笑著摆手,见杨羽紧张的样子实在无奈。

走到大门口,下仆已经准备好两匹马,杨羽翻身上了一匹,微微与鸣影同乘。
"你带路。"说罢抽了一鞭子。待鸣影坐稳,微微连抽几鞭赶上杨羽。
"为什麽说那女人会自尽?"
"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全都是从小单独教养的,从来不得沾男人,能碰,能看她们的只有未来的丈夫。"
微微吞了口水,道"那杨小公子。。。比娶定了那女孩?都已经看光了。"
杨羽没回答,手下又一鞭子。

赶到那家後墙,杨羽看了一眼,转头问道"就这家?"
微微犹豫了下随後重重的点头。
"好!"
直奔正门,门口的红灯笼上写著大大的胡字。杨羽眉头紧簇,低头走了过去狠狠的敲门。
大门未看,侧旁的小门却开了条缝。
"你是谁?"
"在下万剑山庄杨羽,特来拜见胡尚书大人。"
里面的人看了看外面又关上门,微微瞪大眼睛看著大门上的扁,尚书府。

等了一会儿,大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从里面跳出两排人,左右站在门口。
"杨庄主?真是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杨羽拱手道"尚书大人严重了,其实杨某此次前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尽管讲。"
"犬子似乎误闯了尚书府,杨某特来赔罪。"
尚书大人哈哈大笑,迎了几人进去。

请上客厅,上了茶,几人坐稳。尚书大人与身边的仆女说了几句话,那人就退了下去,再进来身後跟著一人,要不是微微仔细看差点认不出来。
"杨夜远?你。。你。。你怎麽穿成这样?"
杨夜远见到杨羽,沈著脸老老实实的跪在他面前。
"这、杨庄主,我并没有责怪令公子的意思。。。。误会,误会。"
杨羽瞥了杨夜远一眼,便笑道"尚书大人仁慈宽厚,我这孩子实在不成规矩一定要教训。"
"不,不,我看令公子是难得的老实人,我到觉的他很懂礼貌。"
尚书捋著胡子冲著杨夜远一阵笑。
"在下实在是教子无方,让他成了这鸡鸣狗盗之徒,只要尚书大人发话,任凭处置。"
"这。。。我确实想处置他一下。"
"请讲。"
"招他为婿。"
杨羽眉头锁的紧,半天没回话。
尚书大人见他不肯答应,又道"杨庄主必然知道清白贞节对女儿家来说有多重要,可我又这麽一个女儿,现在被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如果杨庄主一定要处置,不如让他做我的女婿,如後多段良缘。"

杨羽看看杨夜远,坐在椅子上一声未出。
"我不同意。"
尚书看向跪在一边的杨夜远。
"尚书大人,误闯小姐的浴室的确是我的错,毁了小姐的清白我杨夜远愿意自刺双眼已还小姐清白。"
"夜远!"杨羽急呼一声,杨夜远低著头,冲著尚书拼命的磕头。

"这。。这。。。"
"好,我喜欢!"外面一个女声轻幽的传来。
"柔儿,你怎麽过来了?"
胡柔被下人扶著走进来,一一朝著所有人行礼,随後跪到了杨夜远身旁。
"爹爹,女儿一直想找位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现在我找到了,女儿一定要嫁给他。"
"可是。。。。"
杨羽扶起杨夜远,脸色难看的可以煞到鬼。
"儿女终身大事岂能如此仓促,我要考虑考虑。"
胡柔起身,道"来人啊,带杨庄主父子去东厢房。"
杨羽看了胡柔几眼,拉著杨夜远便跟著下人走。微微吐吐舌头与鸣影跟在他後面。

"你们先回去,我这里事情办完了就回去。你们若是著急,可先行出发去药王庄。"
微微点头,又接过药王庄的地图收在怀里。
"需要什麽东西只管从我那里拿。"
"我等你们三天,三天後我们就出发。"说罢,微微带著鸣影扭头就走。

下人把杨羽父子带到屋子里便退了出去,杨羽锁上大门再回头,杨夜远已经跪在地上。
"你先起来。"
杨夜远低著头没有动。
"你先起来,我不发火。"杨羽深吸口气,道"这事我知道不赖你,你做的也对。。。。"
"可是。。。。"
"先起来。"杨羽低吼一声,杨夜远一怔,立刻站了起来。

杨羽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最後坐到桌旁喝起了茶。
"我看这胡小姐长像不错,身材也不错,到也配你,不如你就办了喜事吧。"
"什麽?"杨夜远惊愕的看著杨羽。
"我说,你不如娶了人家。"
"不娶,不娶,我宁可死也不娶。"
"那你还要刺瞎眼睛。"杨羽声音冷的冻人。
"那是。。。。。为表清白。。。。"
"那就废了自己的眼睛?"
杨羽眯起眼睛走到杨夜远身前,提著他的领子。
知道杨羽现在怒了,杨夜远也不回话,只是一抬头,就被堵住了嘴巴。

"你的眼睛,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明白吗?我绝对不允许别人伤你。"
杨夜远还未回神,身体一晃被推到床前,直接仰到了床上。他看著杨羽,他眼里全是野兽般的欲望,怒了,杨羽真的发火了。
没什麽温柔的前戏,直接扯了腰带扒下裤子,拉开双腿压到胸前。杨羽盯著床上那个有些茫然的人,直直的捅了进去。
"疼。。。呜。。。。"杨夜远咬著手臂,痛苦的五官几乎都扭到了一起,可是杨羽却好似一点都感觉不到这份被贯穿的疼,使劲的又一顶。
忍耐著不喊叫出声,杨夜远仰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指甲几乎扣进了肉里。
"记著这份感觉,这是惩罚。"
"。。。是。。。。。"
眼泪挤出眼框,顺著双颊落到床上。



婚约

"月月?"
房门被撞开,鸣影与微微同时挤了进来,同时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离月半躺在床上,手里端著药碗,见到两人的模样愣了下。白林药皱起眉头指向门外。
"不要打扰病人,出去!"
"不要不要,月月。。。。"
"干爹。。。。。。。"
两人都闪烁著泪光,可怜兮兮的乞求著离月。
"让我和他们聊会天吧。"
白林药瞥了离月一眼,自己起身"好好,我走,我离开。"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抓著微微的领口往外拖。
"你也跟我走,别这里煞风景。"
"不要啊啊啊啊。。。。。。。。。"
伴随著惨痛的哀嚎远去,离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月月~~"鸣影凑到床前,大眼睛在离月脸上看来看去。"月月笑真好看!"
离月板起脸放下药碗,淡淡说道"倦了,想休息。"
"睡觉?好啊"
说完,鸣影就脱了衣服鞋袜往床上挤。
"你干什麽?"
"睡觉啊,不抱著月月我睡不著的。"
离月怒道"有让你抱的人,何必非在我这挤。"双手挡著鸣影,用力推他下去。
鸣影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往床上爬,离月眉头锁紧,低声道说"我病没好,你是故意气我让我再病吗?"
"没有,没有。"
"那就走开。"
鸣影瞬间拉下脸,撅著嘴下床穿衣服。待穿戴整齐回头再看,离月已经背过身睡下了。
无奈的退出房间身後一人三指用力掐著他的脖子,鸣影一哆嗦连忙缩了颈子。
"笨蛋!"微微翻了白眼,塞到他嘴里一张纸。
吐出那纸,鸣影叫道"你干什麽?这是什麽吃的?"
"让你顺利吃到某人的捷径。"
"吃人?"鸣影吐吐舌头"我不吃人。"
扬起手敲了鸣影的头,微微伸脚把他踹到门口砸到门板上。

"进去,然後对离月纸上的字。"
鸣影展开纸看了下,推开门又进去。离月转身看了他一眼,又翻回去。鸣影走到床前,深吸口气。
"我。。。。我喜欢你。"
离月身体明显一僵,然後又没了动静。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住嘴!"离月低喝一声,随後又没了声音。鸣影立在床前静静站著,好一会儿,见床上的往里蹭了蹭,嘿嘿一笑,鸣影利索的脱了衣服纂到了被窝里。

脸贴著离月的後颈,嗅著他身体上的香气,双手搂紧了他纤细的腰。
"月月。。。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离月未动,却不知道什麽时候握紧了自己腰上那双大手。感觉身後那人吐吸平稳,声音也最後消失了。离月摩挲著那双手,指甲在他的手背来回划动,嘴角不由的浮上一抹名为幸福的微笑。

微微正和白林药商量去药王庄的事情,外面跑近来一个下人。
"两位公子,我们庄主有信送到。"
微微接过信大略看了眼,扑哧一声笑出来,连忙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怎麽了?杨庄主出事了?"
"不,不是他出事,而是他宝贝儿子出事了。"
白林药抱著茶杯细细品著,微微站起身,道"我先去解决这对父子宝,离月那里。。。"
"放心吧,我看一时半会别去打扰他们。"
"也对。"

牵了匹好马,微微一路直奔尚书府。见门口已经开始扎红布,微微终於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一边往里走一边祈祷杨羽千万别一冲动血洗了尚书府。

进到正厅先看见杨羽,微微一笑,道"怎麽?改你娶老婆了?"
"。。。。我叫你来不是看热闹的。"
"我到觉的你娶个小老婆,然後让你家夫人好好教训教训,到是个好办法。胡小姐肯定不出十日就跑回来。"
杨羽手握住凤剑,微微立刻改话"其实咱们可以找个不伤家庭和睦的办法。"
"快说。"
"没想到呢。"

杨夜远被尚书府的人绑到了新房,几十个护卫看著。见到两人只能干瞪眼,微微一阵摇头。
"天做孽由可活,自做孽不可活啊。"
"你能不说风凉话了吗?"
微微转身要往外走,杨羽拉住他胳膊"干什麽?"
"求人帮忙还要受气?我不干了。"
"。。。。你可别忘了,我救了离月一命。药王庄的地图可是我弄的。"
"没你我照样可以去。"微微白他几眼"别忘记,我师傅和干爹和药王庄什麽关系。"
杨羽还未开口,杨夜远喊道"如果让我娶了她,我宁可去死。"
"夜远!住口。"
杨羽低吼怒气冲天的瞪著微微,见这样子杨夜远老老实实闭了嘴看低头待著。微微额上冒了汗,陪笑道"放宽心,我有办法救他。"

胡尚书妇女随著下人匆匆赶来,微微上前一步迎上他们。
"恭喜恭喜。"
"同喜,不知杨庄主和少庄主可想通了?"
杨羽咬著嘴唇没说话,杨夜远也没动。微微说道"其实要夜远娶了小姐不是不可,可是之前有所顾虑,怕尚书和小姐嫌弃,如今看两位坚持。。。我们也就不在拒绝婚事。"
尚书看看女儿,忙问道"有何顾虑?"
"其实。。。。。大人就一个女儿,我们实在不想害了她,也不想让胡家断子绝孙。"
"此、此事怎讲?"
微微小声说道"杨夜远他其实有毛病,别看他长的那麽壮实,他那里。。。。有问题,可以说是半个太监,根本不能行夫妻床第之事,更别提生儿育女了。"

一听此话,胡尚书大叫一声。杨羽听的真切,实在无奈。杨夜远头上青筋爆出,对上杨羽的眼神也只能忍了。
"这。。这。。。。"胡尚书乱了手脚,胡柔走到杨夜远身前,低低问道"他讲的可是真话?"
杨夜远嘴角一阵抽搐,微微一个劲的朝他眨眼,也只能认了。
"实在不敢瞒小姐,我确实。。。。"咬咬牙"确实是这样的。"
"真的?。。。。你没骗我?"
杨夜远重重的点头,抬头看著胡柔"望小姐放过我,另寻夫婿吧。"

空气突然凝重起来,胡柔没作声,尚书颤抖的双手扶住女儿的肩膀。
"柔。。。。"
"太监就太监吧,我不介意。"胡柔一句话,当场差点晕到三人,胡尚书,微微,杨夜远。
杨羽手撑著桌子勉强站著.
"我说我是太监。"
"你下面不是有那东西吗?有吗?"
"。。。。。。有。"
"那不就行了,找医生治治麻,或者收养个孩子,没办法啊。我看上的男人就是你,你就是个真太监我都嫁你。"
噎的杨夜远直吞口水,转向微微求救,他也是目瞪口呆。

"等。。等等!"微微插到两人中间"他不能娶你。"
"为何?我不介意他不举。"
"不是,还有,还有问题!"
"还有什麽?"胡小姐冷笑。
微微转身贴在杨夜远耳边说道"如今只能用杀手!了。兄弟对不住了。"
杨夜远一愣"你。。。"
"他确实不能娶你,他根本对你没有任何喜欢的意思。"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
"将来也不可能有。"
胡柔双手叉腰,眯起眼睛尖声问道"为何?"
"因为他根本就不喜欢女人,他喜欢男人,而且还是下面的那个,被插的。懂吗?"

一语惊四座,顿时无声。
"他、他、他是。。。"
"没错,他是个断袖,而且断的很彻底。你没有能力满足他,只有男人可以。"

杨夜远牙咬的直响。胡尚书直接倒在了地上被人抬了出去。
"我,我不信!"胡柔满脸通红,眼睛瞪的老圆。
"不信也不行,确实如此。"
"你怎麽知道?"
"因为。。。。"微微神秘一笑,蹲下身子勾起杨夜远的下巴,道"昨天我们刚刚恩爱过,甜蜜的让他现在都直不起腰来。"
扯开杨夜远的衣服,身体上的斑斑痕迹果然很显眼。胡柔指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杨夜远也憋红了脸,余光扫到杨羽那,杨羽心虚的别过脸。

"我不信,我不信。。。"
"不信?"微微拧起眉头,手上力气又大了些"看清楚了。"说罢吻上了杨夜远的唇。

胡柔捂著脸冲了出去,一屋子的护卫都如石头一般站在那,杨羽呆了,杨夜远更是大脑停顿了。凤剑出鞘,喝退了外人,微微松开杨夜远就翻一阵干呕。
"烂了烂了。。我的舌头竟然伸进去了一定烂了。。。。恶心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回头一看,不禁撇嘴。
杨羽抱著杨夜远的头,深深的吻著,久久不分开。
"诶啊,不要亲那麽久啊。。我们要快走啊。"
"如果不是为了就夜远,我一定让你死在这。"
"好怕。。好怕。。。我牺牲了自己的名节救了他,是不是要他对我负责啊?岳父大人?"
又一声凤鸣,微微连滚带爬的摔出屋子,直接跳到房顶跑出尚书府。

金蛇王

出发的日子已经定下来,离月的身体虽然看上如和常人差不多,实际却是棵轻易能被风吹倒的小树。
临走前狐狸跑来找他,虽然离月曾解释过,白公子有急事先走的话,可是微微却还是满腹怀疑的样子。叮嘱他们不要与那人来往,离月只是干笑。
这次狐狸来一是表明会暗地里保护他们,二是药王庄对兽类来说实属危险之地,他不想变成被泡在药罐子里的骨头。

"有什麽事一定要尽快通知我。"
杨羽十分不舍的送到门口。万剑山庄一封急函让他立刻返回,看看离月,又深情的注释著杨夜远。
"夜远一定要小心,保护好他们。"
"恩。"杨夜远勉强的扯出个笑,却跟要哭一样。
杨羽扭头牵马,跨上马便走。
微微拍拍杨夜远的肩,说道"岳父大人走了,你不跟去吗?"
鸾剑出鞘,微微马上捂住了嘴,白林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皱起眉头在一边假寐。
离月靠在鸣影身上也闭著眼睛休息。

"药王庄。。。。药王。。。。"
轻轻念著些什麽,离月嘴角挂著一抹轻蔑的笑。
车轮转动,马车缓缓而行。

"药王会轻易出现吗?"
"风。。风哥哥已经打过招呼了,我想应该不会太为难我们。"
"我看未必。"离月撑起身子,脸色惨白的跟死人一般,声音却很沈稳"尚皇的脾气谁去也没用,祈祷他那几天心情好吧。"
"你认识药王?"
"知道而已。他很有名嘛。"
"尚皇。。。药王的名字可不是有那麽多人知道的。"
"是我说的。"微微陪著笑,白林药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外面。

"送你到药王庄,我也算完成任务了。"
"你不见见药王?"
白林药摇摇头。
"也是。药王再厉害也没有医治心病的药。"
离月蹭到了鸣影的怀里,找了个很舒服的姿势渐渐睡熟。

行到半夜才见到一间客栈,停了马车,微微定了房间。鸣影扶著离月上楼,离月无意间看见楼下空旷的桌椅间还有个女人。半夜一人在独饮,他指指下面又朝微微使了个眼神,微微立刻会意的点头。

"小二哥,可还有吃的?"
"这半夜三更的,小店的师傅们都睡了。"
"可有酒?"
"您要吗?只能热了拿来,但。。。。。"
微微掏了钱,摆在小二眼前晃。小二立刻咧嘴笑了。
"有,我马上给您叫师傅醒来。"
"不用那麽麻烦。"微微拉住小二,说道"刚就是看见楼下那位有吃有喝,才这样说的。"
"楼下?"小二看看楼下,声音又低了些"那位主儿,咱们可惹不起。她要什麽我们只能给。"
"难道是母夜叉?"
"她长的年轻漂亮,怎麽会是母夜叉。只不过靠山很厉害罢了。"
微微一吐舌头,又问"靠山?什麽人物?"
小二四下看看,才贴著微微的耳朵说道"金蛇王。"
"恩?真的假的?"
"错不了,前几日金蛇王带她来的,住了一夜就走了,那女人一直再这里等。"
"蛇王一向是沾花惹草,可惜了这麽好的一个姑娘。"
"依小人看,未必!"小二嘿嘿笑著。"当日金蛇王走的时候,要我们好生照顾这姑娘,他过些日子就回来。客人,我给您热酒去。"

微微又看看楼下的女子才回了房间。房门未关,白林药站在门口靠著门板,微微一推门,吓了他一跳。
"蛇王的。。。女人?"
微微点头,又有些无奈的看著白林药。
"你要留下吗?"
"。。。不用!"说罢出了门。

黄衣,金鞭,黑发高高束起。
白林药以为自己在做梦,使劲的揉揉眼睛,再看,没变。
他注视著楼下的人,身体激动的颤抖,然,那人自始至终却没有看他一眼。

"你在等我?"
"对。"
"你这麽爱我?"
"是。"

白林药感觉这对话有些可笑。

"那上楼吧,现在是半夜。"
瑶色抱起那女人转身上楼,白林药想躲,身体却动弹不了,瑶色仿佛没有看见他一样,与他擦肩而过却不露声色。

房门被关上,周围一片寂静。

突然下起了雪,这是第二场雪。
雪花安静的飘落在地上,白林药依在窗前看的入神,竟然伸手去够,拿到眼前却是一手的水。
刚刚见到瑶色的心,跳动猛烈的似乎要冲出身体,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连呼吸都忘记了。
那人的眼,眉,嘴,一切的一切都那麽有吸引人。
可惜,那些都不属於自己,一刻都不曾属於自己。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自我安慰般的念著诗,念到最後不禁笑出声来。
"两情。。。两情。。一直都是自厢情愿啊。。。。"

"你对谁情有独锺?"
声音沈稳却有些沙哑,似是压抑著情欲。
白林药猛然回头,瑶色拿著个袍子围到他身上,低头一笑。
"你,你怎麽来了?"
"有些事情,身体如何了?"
"好了。。。。"

在瑶色面前,白林药永远抬不起头来,永远是个孩子。
他抓紧了领口,等了很久才开口。
"那个女人。。。是。。。"
"朋友,怎麽?吃醋了?"
白林药对上瑶色戏虐的眼神,慌乱的又低下头。
"不是,不是。。。好奇而已。"

窗外月光洒在白雪上又温柔的映在屋子里,白林药看著那人,压在心头的话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龙儿?怎麽了?"
瑶色摸摸白林药的头,笑道"龙儿长高了,也越发骏俏了,与你爹长得越来越像了。"
"我不要像他!"
"龙儿?"
"我永远都是我爹的影子吗?不能代替他吗?"
白林药连忙捂住了嘴,瑶色看了他许久,淡淡说道"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不──"

白林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扑过去抱住了瑶色的後背。
"为什麽?为什麽对我那麽好,因为我是他的儿子吗?"
瑶色没有动。
"你不能忘了他吗?他死了很多年了。。。有我不行吗?"

"龙儿。。。。。"
瑶色掰开白林药的手慢慢转身,满脸笑意,让人发寒的冷笑。
"我爱常青,可是他死了。我最恨你,你却怎麽也死不了,越活越好。。。。"
"什麽。。。。"
"你是我爱的人和别人生的孩子,你会傻到以为我会喜欢你?别做梦了,你哪里值得我喜欢?身体还是脸?"

白林药惊恐的看著瑶色,任由他的手指滑过自己的脸,慢慢探到领口里。
突然的一用力,两片柔软的唇紧紧的贴了上去。
"连接吻都不会的孩子,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以後不要再出现到我面前。"

撇下未回神的白林药,瑶色跳出窗外。
"那个人的味道。。。。。"
按住尚有余温的唇瓣,白林药双颊绯红,根本没有再意瑶色的话。

离月一直盯著白林药看,他一会傻笑,一会叹气,样子颇像陷入初恋中的女孩。
"没有事吧?"
"啊?你身体挺好,也不能怎麽说。。应该说一直保持著这样。"
"。。。。我不是说我,是你!"离月戳著白林药红红的脸蛋"发烧了?怎麽那麽热。"
"怎麽可能!别忘了,我就是医生!"
"恩。"
离月无奈的摇摇头。

"白常青。。。。。"
"恩?"白林药愣愣的看著离月,对於这个名字他不陌生。
"白常青是你的父亲吧,我记得他死的很早。"
"这个。。。我不知道。"
"其实你都知道,也明白,别再痴迷於镜花水月了。"

白林药咬著嘴唇沈默不语,离月又说道"你知道你父亲临死前谁陪著他吗?是瑶色,他一直陪著他,心爱的人就死在怀里。。。。。看著他,慢慢闭上眼睛,再未睁开。。。。。"
"我去换药。"
看著冲出屋的影子,离月长长的叹口气。

"月月。。。?"
被窝里有东西慢慢蠕动,离月掀起一角朝里看看。鸣影缩成一团口水流了一床,一边做梦一边喊著离月。
"呐,你是梦到好吃的了,还是我?"
"月月。。。。月月。。。。"
离月淡淡一笑,颇为满意的捏著鸣影的脸。
"月月。。。呜。。好吃,好吃。。。。"
"月月好吃?"离月皱起眉头,稍微犹豫了下,一脚踹下床上的人。
鸣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终於清醒过来,揉著头喊道"月月?踢我干什麽。"
"你做什麽梦呢?"
"梦到吃月月!"
一耳光扇下来,离月手心拍的又麻又疼。
"大早上就做这种下流梦,找打。"
鸣影眼里含著泪,捂著脸蹲在地上"是月月。。。让我吃的麻。。。。难得给我做顿饭。。。"
"。。。。。"离月别过脸冷冷说道"下回说清楚。"
鸣影凑到床前,露出非常天真纯洁的表情"月月说的吃~~是不是在床上吃的那个?竟然想在床──"
又一耳光,鸣影又一标准後滚翻。
"我说的是喂你。。。你身体不好在床上吃也行。。。我喂你。。。"
离月翻了白眼,难道是自己病的太久变的精神错乱?

白林药端著药碗走进来,盯著鸣影看半天。杨夜远也吓了一跳,微微伸出双手在他面前比划。
"离月的手真是细,指头印上都能看见关节。"
鸣影捂著脸躲到一边,离月横眼瞥向微微"你们到是很闲,正事办了吗?"
"已经查了,不过。。。。干爹。"微微凑到离月面前压低声音问道"以前动跟头发您都心疼半天,现在怎麽下的去手?"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长了个讨打的脸。"
微微嘿嘿笑著,直起腰板正色道"那个女人与金蛇王认识半月有余,只知道是她对蛇王死缠烂打。"
"没了?"
"没了。"
离月怔怔的看著微微,额头上青筋突起。
白林药仔细听著,最後所有人都没了声音,他干咳几声,道"咱们今天就出发吧。"
"恩。"

众人收拾好,鸣影扶著离月走到楼下,正巧碰到金蛇王抱那女子上马。白林药直直看著他,金蛇王却好似没看到一样。先把那女子抱上马,自己也跨了上去,两人同乘一骑,蛇王一喝,马儿就蹿了出去。待看不见人影了,白林药才回神连忙上了马车。

车上的人除了白林药全都闭目养神,瞬时一片安静。白林药撩起车帘,冬日里暖暖的阳光照在脸上,树边竟然还有鸟儿飞舞,看的入神竟然不由笑了出来。
马车越行越快,突然听见白林药急呼"停下,停下!"
众人睁眼只见白林药跳下马车跑了出去,微微与杨夜远连忙跟了过去,离月轻挑车帘,发现路边躺著个人,看穿著是个女人。

几人跑过去翻过那人一看,竟然是先前跟在金蛇王身边的女人。她面色发青,嘴唇深紫,看来是中了毒。白林药掐她脉门,随後拿出个药丸塞到她嘴里。
"怎麽了?她还有的救吗?"
"中毒不深,尚且有一救。"
杨夜远看看周围,皱眉道"此处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莫非他们被人偷袭?"
白林药一愣,微微笑道"蛇王不是个丢下女人自己跑的男人,想必是这女人自己惹了仇家。"
"不管怎样,先把她搬回车上吧。"
"不要!"微微大呼"咱们别管著闲事,救活这女人够了,万一仇家追来,耽误了咱们。"
白林药犹豫了下,说道"那好,你们先走。"
"你──"

"怎麽了?"
微微回头一脸委屈的说道"拣了个女人。"
离月走过来仔细看了看那女人,卷起她的袖子。只见女人小臂上几条鞭印,蛇鳞清晰可见。
顿时众人无语。
"怎麽办?"
离月摆摆手,转身往回走。
白林药还托著那女人却不肯离开,其他人都上了车等他。白林药背起女人十分吃力的走,没走几步,就听见远出一阵马蹄声传来。
白马上一位红衣年青人,他背上背著两口麟角刀。马停在白林药身前,红衣人未下马,只咧嘴一笑。
"请问这女人死了没?"
"没有。"
"你可认识她?"
白林药摇摇头。
"那好办。"
说罢一手提缰绳一手抽刀,白林药抬头只看见个亮光,然後被喷了满脸的血。慢慢转头,身边的人竟然没了头,只有个冒著血的身子。
"哇啊啊啊啊啊。。。。"

红衣人收刀,突然一弯身子。几道黑光自他身後射到树上。微微跳起一掌劈来,红衣人只好滚下马。
"你们是谁?别多管闲事!"
微微扒开尸体,提起白林药甩到杨夜远身上。
红衣人看了他一眼,跳到马前,微微又甩出根针,马儿竟然斜著倒下。红衣人被砸在下面,一脚踢开马,愤愤的瞪了杨夜远几眼,施展轻功窜进了路边的树林里。
微微刚想追,离月喝住了他。
"别追了,先看看这边。"
白林药没有受伤,不过是惊吓过度昏了过去。把他抬进马车里,微微揪住杨夜远的领子压在身下,狠狠的问道"那人是谁?别说你不认识。"
离月揉著额头,慢慢说道"放开他吧,那人你也应该认识。"
"啊?"
"那人姓谢,名红阳。但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的绰号。"
微微吞了吞口水,眼睛瞪的老圆。
"赤蝎王。"

离月仔细的擦拭著白林药脸上的血,他显然是被吓坏了,冷汗湿了衣服,可以清晰的看见紧闭的眼皮下不停滚动的眼珠。
"咱们要赶快站地方,再这麽下去怕是他挺不到药王庄了。"

马车又折了回去,可是却被拦在了店外,众人正纳闷,只见谢红阳牵著马自後面过来。他看见微微,得意的一笑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一定是他捣的鬼!"
离月担心白林药的状况,只得劝道"回来不行咱们就往前走,大不了在车上过夜。"
"可是。。。"
"我现在身体好多了,夜里凉。。我怕。。。。"离月又瞥了眼车里一阵摇头。
见到先前的场面,车夫死活不肯在一同走了,杨夜远只好驾车。微微临走的时候发了信息,马车行了一阵後收到了回音。
"前面再行几里有个小客栈,玉门的人已经先行打点。"
离月点头,又经过刚刚那地,离月掀起车帘,发现路边的尸体已经没了影子,路边的草被人拔干净,地上洒了石灰。
"刚刚忘记看了样东西。"
"什麽?有东西忘带了?"
离月摇头,道"那女人的尸首被处理了,忘记辨认身份了。"
"我对那个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像是在江湖里走动很多的人而且。。。根本看不出来他是哪个门派的。。。。。"
微微虽然是玉门门主,可也是经常在江湖最底层走动的人。倘若那女人身上有一点可以辨认的信物,他一定会注意到。

赶到客栈,那俩站著几个红衣人。杨夜远直接把车驶到那两人身边。
"这里被包下了,到别处去。"
杨夜远拿出腰间的剑,道"万剑山庄杨夜远,可否借住一晚?"
那两人对看一眼,转身往里跑。杨夜远把马车停在後院,唤了店里的小二出来。微微跳下马车向小二问道"先前可有人来预定房间?"
"这个。。。小人不知。一切要听掌柜的。"
"那我问你们掌柜的去。"

鸣影月杨夜远扶著白林药下车,微微掺著离月,一路慢慢走到客栈里。
若大的地方只有两人在吃饭,一人黄衣,一人红衣。掌柜小二全缩在墙角看著。
微微拍著柜台喝道"来人啊,店家呢。"
掌柜小声答道"这里被包了不收人了。"
"我们之前订了房间。"
"敢问是哪里?"
"玉门。"

吃饭的两人同时看过来。果然是瑶色和谢红阳。微微瞪了回去,瑶色似乎瞥了白林药几眼,又扭过脸去。谢红阳嘴边沾著饭粒,一双虎眼使劲的看,掌柜的不知如何是好,正在为难之中,谢红阳说道"店里的客人不是都被赶出去了吗,看他们一众伤残妇孺,就腾个地方吧。"
微微红著脸,吼道"看你们两个歪瓜裂枣的德性,一定是怕被人看了笑话所以才赶走外人。"
"歪。。。。小丫头骗子,牙没长全口气到不小。"
微微一掌拍裂的柜台"果然是口歪眼花,你是雌是雄都认不出来了。"
"当年花弄影就是个人妖,下面的果然也不是正常人。"
"哪里比的上半鬼半妖的紫云。"
"你敢侮辱主上。"
"谁叫你先说我师傅。"
麟角刀晃著光,微微手里也夹著针。

"你们两个住嘴!"
离月冷喝一声,微微连忙收了针,老老实实站著。几人扶著白林药上楼,微微也跟了上去,远远听见鸣影问道"月月,花弄影是个人妖?什麽是人妖啊?他是人是妖。。。"
随後啪的一声,便没了後话。

谢红阳收了刀坐回椅子上。
"四哥。。你想什麽下流事呢?"
"什麽?"
谢红阳指著瑶色手中的茶杯,道"你倒的茶水都流到桌子上了。"
瑶色看了眼手里,无奈的笑道"我失神一定就是想那种事吗?"
"嘿嘿。。。四哥果然因为──"
一只鸡腿塞到谢红阳嘴里。
"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清冷的夜,月光如水。
瑶色迟疑了很久最後还是从窗户跳到了白林药的房间,床上的人未动。瑶色走过去坐在床边,没有说话,没有动。深深的叹口气,刚要离开,墙角里却有人问道"怎麽?这样就走了。?"
"龙儿?"000
白林药从墙角那站起来,他惨白的脸,虚弱的脚步慢慢蹭到床边,翻身上床,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
"龙儿。。。。你身体如何了?"
"无事了。只是。。。心里很害怕。"白林药声音发著颤。

瑶色轻轻的环著白林药,这个孩子是他看护了十年多年的宝贝,是那个人的孩子。
"龙儿乖,忘掉吧。别怕。"
白林药身体一僵,瑶色从小就是这麽哄他。但,现在他不是个孩子了。
"为何。。为何要杀了那女人。"
"别问。"
"我想知道。"
"。。。。。。。。。。。。"
白林药把脸又往被子里埋了些。
"知道你不会跟我说。"

"龙儿,我不想你接触到危险。我答应过──"
"你除了他能不能想想我?你哄我,疼我,爱我,就因为他?除了他那句话,你还会理我吗?"
瑶色怔怔的看著翻身而起的白林药,他单薄的身子一直在发抖,眼泪止不住的流。
"瑶色。。瑶色。。。我。。我。。。"
"龙儿。。。。"瑶色温柔的笑著,摸著白林药的头,白林药微红著脸凝视著他。
"你和青不是同一个人,你们。。。完全的不一样。我对他,与对你的感觉也不一样。知道吗。。。看著你一点一点的成长,是一种快乐与痛苦并存的感觉。开始或许有些错觉,可是我现在却把你看作自己的孩子,自己亲生的孩子一般。"

"孩子。。。亲生的孩子。。。。呵呵。。。哈哈哈哈。。。"白林药绝望的狞笑,他抓住瑶色的领口不放,脸紧紧的贴在瑶色的胸前。
"很多年前你就错了,为什麽不能再错一回?我不要当你的孩子,不要!"

温热的唇,带著泪水的苦涩,贴在了瑶色的嘴上。白林药似乎感觉到了那人的鼻吸在瞬间的混乱,那人的身体陡然间的高温。
瑶色推开了白林药,冷静的像是没有感情的人。
"不要去药王庄。"

毫不留情的转身,白林药跌跌撞撞的滚下床,伸手却扑了个空。
瑶色没有回头,没有半点停顿,当白林药往窗下探去,却只有满目的银白。眼前模糊的景象,似乎打破了一地的月光,树影晃动,冷冷的风吹进了骨子里,漆黑的房间里隐隐约约的传了一夜的哽咽和拼命压抑的哭泣声。

早晨的客栈没有了昨夜的冷清,吃饭的人多了一桌。
离月一脸担心的问他"看你的样子。。一夜没睡吗?眼睛也红红的。。像个核桃。"
"没事。"
"用在休息一天吗?"
"不用了。"挤出个勉强的微笑。
白林药慢慢的说道"我们今天就出发吧。我想尽量早点到药王庄。"

旁边桌上的两人对他们视若无睹,一人拿著酒杯,一人埋头狂吃。
"你怎麽老跟饿死鬼一样?"
"我不能拒绝吃!四哥还要不要按照原订的计划走?"
"恩。"
"你真的不改变?"
"恩。"
"那我可赌你了,别让我输钱。"
瑶色神秘的笑道"竟然拿我开赌,等到了地方,我直接勒索三哥去。"



药王庄

药王庄隐在坠云谷後的息霞山上。药王庄存在多久没人知道,或许有几百年,或许有几十年,或许才几年。至於药王庄如何出名,那就是药王庄主的大徒弟独孤雨一粒药,起死回生救活一个人之後名震江湖引起的。
此後,想要探寻药王庄的人多的跟蚂蚁一样,可惜多数都是无功而回。

杨羽从风满诗那里得到的地图指明了药王庄的位置,可是从坠云谷的入口开始,竟然有一段路没有标明如何走。微微自然明白, 坠云谷里浓雾弥漫,每回入谷只有被人领著去,而知道如何走出坠云谷的,这世界上恐怕也不超过十个。

待马车到了坠云谷入口处几人下了马车,都惊呆了。
这谷口竟然站满了人,两个药王庄的弟子站在木篱笆前喊著什麽,杨夜远上前问道"敢问这里可是坠云谷?"
被问到的药王庄弟子从腰间抽出个本子,一页一页的翻看,随口问道"哪个门派的?"
"万剑山庄。"
"恩。。万。。万剑。。。恩?你们已经登记过了,想要作弊吗?闪一边去。"
杨夜远一脸莫名其妙,刚想问他,後面一人喊道"杨夜远!"
这声音很耳熟,杨夜远回头,笑道"大哥。"
"你小子果然偷偷跑来!哼,我就知道。。。。"
"大哥怎麽来了?"
"我警告你,我是代表万剑山庄来的。而且已经登记,你趁早离开。"

万离歌是杨羽的长子,同时也是万剑山庄的继承人。杨羽自小就疼爱杨夜远,这让身为长子的万离歌对这个拣来的弟弟十分厌恶。杨夜远也很明白这点,所以他从来都不会与兄长发生冲突,尽量能躲就躲。

离月他们此时也走了过来,万离歌看离月有几分眼熟,但也没多想,指著他们问道"他们是谁?"
"我的朋友,我是陪他们一起来的。"
"你竟然背叛万剑山庄?"
"背叛?"杨夜远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
离月慢慢说道"这里可能有些误会,杨公子是陪我来的。我身中巨毒,只有药王可解,我与杨庄主熟识所以杨庄主才帮我这个忙。"
万离歌点点头,又狠狠瞪了杨夜远几眼,哼道"等会你不要进去。"
杨夜远喏喏的应著,微微却插上一句"他进不进去与你何关?"
"我们家的事情外人少管,就算是我爹的朋友。。。。也不例外。"
微微站在万离歌身前,挺直了腰板"我是玉门门主,杨羽派他来帮我,你管的了吗?我现在就要进去,而且带著他一起进去,你拦的住吗?"
"你。。你。。"
"万剑山庄要和玉门为敌吗?"
丢下涨的满脸通红的万离歌,微微拽著杨夜远的手就跑到那两个药王庄弟子身边,大喊,玉门。微微是用内力喊的,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
离月无奈的用手按住额头,鸣影问道"他怎麽能喊的那麽大声?我也想说话那样大声."

等微微回来,才知道原因。
药王庄百年灵药出炉,广发英雄贴,只有通过重重考验的人,才可拿到著灵药。而这药传的更是神呼其神,起死回生,长生不老,青春永驻,总而言之是引的人们蜂拥而来。

离月听见这些话不过是轻声而笑,微微说道"如果能治离月的病,我们就去一试。"
白林药也不大相信,可毕竟药王庄的名声在外,赞同了微微的意见。杨夜远却是踌躇满志。
"如果为难你大可等在外面。"
"我答应了一定保护你们,就一定回跟著你们。"
"与你大哥为敌吗?最後落个背叛者的骂名。"
杨夜远笑道"不怕,我相信有人与我一起。"
微微挑眉道"好不害臊。"

几人有说有笑到了谷口,通报了看门的药王庄弟子,签了生死状进了布满浓雾的山谷。
初入山谷的路还好走些,周围的雾气不是很重,相距一臂之远还能看清人影,待到大家不得不贴著才能看见临近人的时候,天空已经白黑不分,只有浓浓的白雾环绕在身边。
微微摸索著把大家带到一棵树边,说道"我只认识这麽远了,剩下的路都看不清。"
"那後面怎麽走?"
"可以手拉著手走,但是我不保证能走的出去。"
离月让鸣影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子"大家排成一排,左手腕上用绳子绑著。如若有人还可用惯用的右手抵挡。"
"还是离月想的周到。"
"我第一个走,然後是鸣影,微微。"
"我最後。"白林药拿绳子把自己与杨夜远的左手绑在一起,离月看不见他的脸,只是听他的声音颇为阴沈。

"虽然我认识路,可也许久没走过,不保证一定对。"
微微嘻笑道"总比我带路的好。"
"你根本就是被人牵进去的。。。。。"
"还是干爹了解我。"
"干爹?"白林药突兀的一声轻叫。
微微吐了吐舌头连忙住了嘴。

鸣影紧紧握住离月的手"我会握的很紧,不会松开,永远不会松开。"
"恩。。。跟紧我。"
只是一句话,离月的心竟然平静许多,或许鸣影没有看见,乳白色的雾气後隐藏著满哪通红的离月。

离月走的很慢,他聚精会神的在脑海里描绘著浓雾散去後山谷的样子。白林药却有些失神,刚刚在名薄上看见了五毒派的签署,金蛇王三个字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袋里。

他来了,他也来了。。。
想起那三个字,白林药就莫名的兴奋,可又想到之前相处时的情景心里却有刺的生疼。
身体不由的一顿,杨夜远低声问道"怎麽了?"
"被石头拌了下,没事。"
"抓紧我。"
白林药的手被杨夜远使劲拽著,他知道如果松开就有掉队的可能性,可是他还是不大情愿。
如果现在握著他的手的人是另外一人,他一定非常乐意。

龙。。。龙儿。

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白林药在迷雾中四处张望,却只有一片白来回答他。

龙儿,过来。。。龙儿。

"你听见什麽声音没有?"
杨夜远侧著头仔细的听了一会,摇头道"没有,你肚子饿了?"
"。。。。。。不是。"白林药闭上眼睛,脚步也慢了许多。"我听见。。。有人在唤我。。。唤我的。。。"

龙儿,我在这里。

白林药一震,这是瑶色的声音。
"在叫我,他在叫我!"白林药兴奋的朝远处看,隐隐约约的一个黑影子让他瞪圆了眼睛。
"喂?你发什麽疯?没有声音啊。"
"是他,是他!他在叫我。"
"白林药?"杨夜远一转身,前面的人几乎跌倒,白林药使劲解著绳子,身体已经开始颤抖。
"你疯了!解开绳子干什麽?"
"他在,他在那里!你们先走,我要去找他。"
"这里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没有什麽人。。。。你找谁去?"
杨夜远伸手抓白林药,却扑了个空,解开绳子的白林药只一步便没了影子。

"站住!"离月冷冷喝道"夜远不要动。"
"可是。。。"
"只要分开,在这里就没什麽可能在遇到。"
"那。。那不管他了?"
离月长叹口气,说道"是我大意了,这雾气里含著幻香。。。。。只有一心想走出去才能出去。现在咱们继续走,等雾散了我们在回去找他。"

杨夜远十分无奈,白林药不会武功,後面又有很多人陆续进谷,若是遇到个好人也就罢了,如果遇到是歹人。。。。。
"一定要回来救他,我们不能丢下同伴。"
"恩。"
离月也在心里为白林药祈祷著。

直直的朝著声音的方向跑的白林药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危险。听著那一声声的呼唤,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他心中那人的身边。
"我知道你会来,你还是挂念我。。。。你心里还是我的,是吗?"
扑到瑶色身上,白林药紧紧的环住那人的腰,眼泪已经忍不住而夺眶而出。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了。。。求你了。。。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
"是吗?你喜欢我。。。。?"
"对,我从小就祈祷,我能永远和你在一起。"
"。。。。。哦"
那人轻笑了几声,也抱住了白林药,凉凉的两瓣唇落下。
"我想要你,现在。"
白林药的心脏几乎跳出来,他纂紧了那人的衣服,最後慢慢的松开,最後闭上了眼睛。
轻轻的吻一点一点的落下,衣服被拨开垫在身下。
"真的吗。。我怀疑这是梦。。。。"
"用你的身体来告诉我答案吧。"

瑶色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长发散在自己身上。白林药毫不保留著奉献著自己,因为他是自己思念了十多年的人。
初入的痛苦让白林药咬紧了牙关,那种身体似乎被撕裂的疼他却忍了下来,拼命的忍耐,然後用撩人的声音刺激著身上的人。
白林药自我催绵著,透明的液体落在手上,即使身体受到伤害也不会伤心,而是幸福,这种幸福哪怕让他便体鳞伤都可以。
"瑶色。。。。瑶色。。。。。"

看著脸上挂著泪睡著的白林药,那人穿好衣服转身要走,只走了两步又翻了回来,站在白林药身前一声长叹,还是又走掉了。
白林药在梦里似乎还睡在瑶色结实又温暖的臂膀中,在梦里他一直笑著,笑著。。。。。

"四哥?你要去哪里?"
"这边有人。"
"怎麽可能。。。。。。"
"龙儿?"瑶色一声惊呼。
谢红阳也走过来,曲身一看,立刻明白过来。
白林药赤裸著身体躺在地上,身上的汗渍和著雾水让他有些发抖,斑斑的红迹鲜明的印在白晰的身体上。瑶色抱起他,发现他大腿下的外衣上红色和白色的干涸斑点分外显眼。。
"四、四、四哥。。。。"
谢红阳被瑶色身上瞬间升腾的杀气吓的说话都打结,见瑶色抱起白林药他连忙退了一步让开道。

"怎麽了?"
"三哥。。。。。"谢红阳失声哀嚎。
吴纤尘与身後的万海楼见到白林药的样子全都皱起了眉头,万海楼戳了戳吴纤尘,让他脱了外衣给白林药裹上。
"老四。。。。"
"三哥,你别拦我。。别管我。"
"不要冲动。"
瑶色低头看著睡的很甜的白林药声音似乎都有些哽咽。
"阻碍我的人,全要死,就算是你。。。。"
吴纤尘无奈的摇头,拉著万海楼便走,谢红阳连忙跟上去。

"龙儿。。。。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离月四人走出山谷并没有直接上山而是走到路边,往荒草丛中走了一会儿,最後站在一棵若大的榕树前。树杆非常的粗,但却中空,一块石碑歪歇著挡住树洞。离月慢慢走过去,在石碑的几个字上敲了下。石碑竟然沈了下去,露出个地洞。
"走吧。"
离月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鸣影与微微也跟了过去,杨夜远朝四周看了看才跳下去。
洞中虽然昏暗却还看的见路,似有似无的微弱光芒指引著他们的脚下。一段路程後,离月停了下来,左边的墙上搭著一跟藤条,离月往西一拉,墙壁竟然升起,瞬间光芒照进来,众人都眯起了眼睛。
"谁?"
离月闭著眼睛缓缓念道"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云开雾散,花已谢。可待何时光明归?"
离月轻笑,又念道"夜深风高,花香四溢,凝云乘风,破月而来。"
"云破月?"

那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离月拉著鸣影上到地面上。待微微和杨夜远也出来,才看清楚。站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头长发高高绑起梳成个马尾辫子,大眼睛非常有灵性。
"你。。。你是云破月?"
"不是。"
"那你是谁?"
"在下姓青,名离月。"
"离月。。。离月。。。。"

微微凑上前喊道"尚皇叔叔~~"
除了离月,其他人全都僵在那。
"小微微。。。。?你怎麽来了?"
"我是来找尚皇叔叔的。"微微蹦到尚皇身前,他的个头竟然比尚皇要高半个头。
"哦。。。我说呢。。怎麽会有人知道。。。。你来找我什麽事?"
微微拉著尚皇的手笑嘻嘻的说"我有个朋友被无影针刺中,只有尚皇叔叔可以救他了。"
"谁?"
微微推了推离月,尚皇盯著离月一阵看。
"青离月。。。。是吧?"
"对。"
"无影针需要详细的调配记录,我需要从头找。"
"那到不必,我有配方,虽然数量不多可是也要一个一个试。"
尚皇拿过配方大概的略过,问道"你怎麽知道这个。"
"碰巧发现而已。"
"我以为弄影的习惯永远只有一个人知道呢。"
离月一愣,随後笑了起来,尚皇也笑了笑。

"尚皇叔叔。。。。我们好累,好饿。。。。"
"饭菜都准备好了,满诗那家夥住了有些日子了,天天念著你来。"

"白林药怎麽办?"杨夜远焦急的喊了一句。离月回道"现在没法散了雾气。"
尚皇皱著眉头"有人走散了吗?"
"对。"
"随我来吧,我派了人在谷中监视。"

跟著尚皇到药王庄里,三排药王庄的弟子整齐的跪在地上。
"一叶,二叶,可遇到迷路的人?"
一叶回道"回秉庄主,没有。"
二叶也同样回答。
尚皇摆摆手让他们退下,离月一步上前拽住一叶的衣服,说道"你的衣服怎麽是湿的?"
"谷中雾气水气重,我们守侯多时自然湿的。"
"那他的衣服为何是干的?"
手指著另外一人,二叶脸一白咚的一声跪在地上。
"庄主。。我。。。我是被报仇的念头冲昏了脑袋。。。"
"双花的事情我不是说了吗,她咎由自取。"
"可是。。。可是庄主,金蛇王也不能如此。。。"
"够了。"尚皇喝退了弟子,转头又对微微说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尚皇叔叔,金蛇王怎麽了?"
"杀了我一个弟子。"
"女的?"
"是。"
"是不是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尚皇停了脚步,道"发现的时候的确是分了家。怎麽?你看见了?"
"我们就在旁边。"
尚皇挑眉笑道"她是咎由自取,我不会怨恨金蛇王。你没有插手是对的。"

离月低著头,他手里轻捻著,一层和著草药碎屑土渣落下。
"庄主,你说派人监视我们。。那些人可到谷底?在我们身边?"
"当然没有,他们都在崖中。"
"哦。。。。"离月了解般的点头。
傍晚之前,尚皇派遣弟子把困在谷中的人全都敲晕送回了谷口,而最终到了药王庄的人非常之少。离月对白天见到的一叶二叶十分在意,微微与杨夜远出去打探了一天却没有撬动一个人的嘴。
独自泡了茶,离月瞟了坐在一边生闷气的两人心里发笑。
"药王庄看似平和,尚皇为人极其残忍严格。你别妄想从药王庄里的人口里问出什麽。"
"那怎麽办?"
"兴许白林药已经被送回去了吧。"杨夜远眼睛发亮。
"但愿如此。"轻抿口茶,离月看看窗外。
夕阳如血。

药王庄的下人来请众人去前厅,到了前厅才发现所有到了药王庄的人全被请了过来,离月大概的看了下,不过十几人。五毒派的几个都在,金蛇王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脸色实在难看的不得了。
尚皇在纱帘之後说了些客套话,决定两日後进行第二次比赛。然後派人摆开酒宴招待客人,金蛇王却抽身离开,离月稍微交代了几句连忙跟了过去。

"瑶色。"
金蛇王回头皱著眉看著离月。
"请问蛇王可见到我的一个朋友?他姓白。"
"。。。。。。有。"
"真的?"
"谷口。"说罢转身离开。

提前回到房间,点燃了蜡烛,发现尚皇坐在床上朝他笑。
"你究竟是何人?"
"在下姓青名离月。。。。"
一道白光闪过,细剑已经架在了离月颈上。
"你知道地道的秘密,还知道特殊的暗号,这个可别说是你碰巧猜的。"
"这。。。。玉门门住告诉我的。"
"真的?"尚皇挑眉剑刃又贴近些"微微似乎不知道这个吧,说,云破月在哪里?"
"他。。。死了。"
尚皇瞪大了眼睛,离月淡淡笑著,仿佛诉说著一个美好的故事。
"他和花弄影一起死了,永远不会分开。。。。"

"怎麽。。怎麽会。。。。"尚皇双手颤抖起来,大大眼睛泛出晶莹的水光。离月轻推他的剑,随後坐到了下来,喝起了茶。
尚皇抹了抹脸,扔了一个小盒子给他。离月打开一看,是粒黑色的药丸。
"解药。"
"谢谢。"
"不用谢我,如果没有调配的药方我也没办法这麽快制出来。"
离月把药丸含在嘴里和著茶水吞了下去,尚皇收起剑转身出门,又退了回来。
"顺便告诉你,金蛇王来的时候抱著一个年轻人。"
"白林药?"
"好像是,我没看清楚他的脸。而且。。。。。"
"什麽?"
"没什麽,我走了。"
离月起身在他身後笑道"谢谢你。"

夜风刮起,众人欢笑淹没了夜晚的清冷,瑶色端著碗走到屋子里,白林药依在床上冲他微笑。
"饿了吗?"
"有点。"
"先喝些汤吧。"瑶色执起勺子吹凉了汤送到白林药嘴边,白林药看了他一眼,含著笑吞下汤。
"身体还疼吗?"
"疼。。。。"白林药按著胸口"但是感觉很幸福,很快乐。"
瑶色身体一僵,随後又把汤勺送到白林药嘴边。
"好像做梦一样,我终於是你的了。。。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後悔!"
"傻孩子。"
瑶色无奈的垂著头,放下汤碗拥住白林药,紧紧的扣在怀里,揉进身体里。
"好痛,你抱的我太紧了。"
"我的心。。。我的心更疼。"

瑶色的屋子总是紧紧关著,离月遥望那边的窗户也只看见一片漆黑。
白林药的状况他完全不知道,实在无奈才告诉了微微和杨夜远,三人商量很久,杨夜远很不情愿的提出一个可以诱惑谢红阳的办法,食物。
离月想了想,最後决定让尚皇帮他们。

药王庄的弟子名字都是植物命,为首的弟子是叶和花。男弟子中最长的是一叶,女弟子是初花。尚皇指派了一众弟子给离月,让他们带他去厨房,刚好一叶在厨房听他叫,苹果,山楂,梨,一众弟子走了过去。离月虽然早知道尚皇的邪恶兴趣,如今亲眼所见也忍不住偷笑。

水果弟子在厨房忙碌做饭,离月和指挥他们的一叶站在一起。见他年纪轻轻却被称为大师兄,一时好奇便问道"你如此年纪能当上男弟子之首,一定很厉害。"
"厉害不敢当,至少师傅让我当我就要当。"
"难道你们的排位都是师傅定的?"
"是。"
"女弟子也是如此?"
一叶点头。
"被点名上位的弟子岂不是很风光,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情愿?"
"上位弟子要和相同排位的女弟子婚配。。。。。我对初花。。。。"一叶低下头延伸暗淡下来。

离月点头,突然又轻声问道"那上次我听尚,药王说他有个女弟子死了,双花?"
"对,二叶非常喜欢他。"
"所以要报仇?"
"他也没干什麽,不过是出了谷却又没埋伏到金蛇王。如果惹了事情师傅在杀了他。"
"师傅?药王会杀你们?"
一叶冷笑,"师傅从来对我们都非常严格,不论多喜欢都不会手下留情。"

尚皇脾气古怪的很,离月想起很早以前的五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除了花弄影为他似乎真的没什麽兴趣。其他人他最多只了解个片面,归到一句话,用的到才会想他们。

接过一众水果弟子做的饭菜,离月拎著食盒离开,二叶才露出脸。
"他是谁?"
"师傅的客人。"
二叶瞥了他一眼,说道"双花死的时候他也在。"
"你。。。。"一叶拽住他的胳膊"别牵连无辜。"
二叶咬咬牙"他们见死不救。"

说罢,回身一扬手,白色的粉末飘在空中。屋子所有的水果弟子全都倒了下去。
"你。。。。。"
"没杀他们,不过是忘忧散。"
"你莫要做绝,给自己留条後路。"
二叶甩开一叶"已经晚了。"

水晶蹄花,杏仁百合豆腐,三黄鸡,青笋汤。再加上杨夜远笑到抽筋的脸。
谢红阳抹了嘴边的口水,直接吼"说吧,什麽事情求我。"
"我们想见金蛇王带来的那个人。"
"那我不吃了。。。。"
杨夜远连忙拦住谢红阳的去路。
"为什麽?"
"小子,我四哥真的会杀了我。"
"那我不见,你告诉我他的情况。"
谢红阳上上下下看了杨夜远一便,问道"他是你相好的?"
"不、不是!是我朋友,我听从庄主的命令,必须保他们周全。"
"他没事,天天傻笑,幸福的很。"
"什麽?"
"我四哥寸步不离的照顾他。你放心吧。"
"哦。"
谢红阳眼睛转向,看著那桌饭菜。杨夜远陪笑道"如果喜欢就吃吧。反正给你准备的。"
"好小子!没白疼你。"
"我。。。那个朋友。。能不能。。。"
"现在我四哥在气头上,还是缓缓吧。"
"气?"
"对"谢红阳叼著蹄子,咂著嘴"你那个朋友是我们路上拣的,光著身子,浑身白花。任谁看见都心疼,被人弄成那样。"
"白、白花?"
谢红阳凑近说"就是被人强暴了。我四哥还心甘情愿的当奸夫"

杨夜远脑袋嗡的一声便什麽也听不见了,愣在那里呆呆的看著前面。
离月又一次抬头看看眼前木门上的横扁,片草阁。
尚皇悄悄给他的纸条上确实写著让他把用过的食盒拿到这里,推门而入却一个人也没有,按照纸条上写的,离月提著空食盒爬上二层的小阁楼。

这整间屋子除了留出走路的道以外全都是放置药材的木柜子,浓浓的药草味有些让人窒息。
离月并不讨厌这种味道,爬上二楼仔细看了药柜上的名贴,原来全都是些名贵的草药。正好奇的拉开柜子仔细研究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离月蹲坐在楼梯上静静等著。

走进来的是两个药王庄的女弟子,一人手里拿著小秤。一人抱著个木盒子,那人拿出许多带插槽的木片横横竖竖的插在盒子里,顿时成了横四竖四的多宝盒。
离月看的眼睛放亮,只听那两人闲聊起来。

"听说双花死了。"
"对啊。"
"那二叶师兄怎麽办?他娶谁啊?"
"这还用你操心?师傅自然有安排。"
"会不会选上我啊。。。"
"你做梦吧。"

那人身体一阵撒娇似的摇晃。
"做做梦也好啊。"
"我看你是害了春病,想人想疯了。"
"你不想啊?我每回看见瞧师傅的样子都跟发了情的猫一样。"
"你、你说什麽。。我扯你的嘴。"
"师姐,师姐饶命啊。。。哈哈哈。。。"

离月眉头皱紧,心里隐隐有些明白。这些所谓指名的弟子原来是尚皇的床伴。

"说真的,要说发情的。。我看就是初花。每次送药十次有八次是看见她发浪的在师傅房间里叫唤。"
"啊?真的啊。。嘿嘿。。想不到啊!他可是咱们这第一清纯玉女啊。诶。。。她可是我哥的梦想啊。"
"我呸,还清纯呢。她就是一荡妇。"
"嘿嘿。。你这麽说不就是嫉妒师傅宠她麻。"
"要说宠,师傅最宠一叶师兄。"
"咱们师傅也够厉害。"
"那是,你没看师兄每回都下不了床。。。哈哈。。。"

离月按著额头,他对尚皇的个人性好没有什麽兴趣,更没兴趣听背後的下流话。刚要起身,下面两声响,离月探头望去,先前的两个弟子全被一剑穿喉倒在了地上。布帘下只露出个剑,离月又探出点头,原来是个长像清秀的红衣女子,他用布帘擦拭著剑,随後转身走了出去。

待到周围又没了声音,离月才轻轻下楼,用脚踢了踢那两个人。
"已经死了。别污了手。"
上面突然的声音让离月身体一僵,这声音他知道,尚皇。
上面咯咯一阵笑,离月抬头看他,尚皇趴在楼梯扶手上,撅著半个身子往下看。楼上昏暗尚皇一双大眼睛特别的亮。

"刚刚杀人的是初花。"
"哦"
"我特意让你看到的。"
"恩。"
"你不奇怪?没什麽可问我的?"
"没有。"
尚皇失声惨叫"诶呀,竟然如此无趣。害我没了兴致。"
"你一向如此恶劣卑鄙,让人恶心。"
离月死死盯著尚皇看,脸上尽是厌恶的表情。尚皇没有生气只是跳了下来,手指戳著离月的下巴。
"以前也有人这麽说过我。"
"是吗?"离月挑眉打掉尚皇的手"看来你和以前一样。我相信以前对你如何的人,现在也未改变过想法。"
尚皇一怔,低吼"你再敢说一遍!"
离月扬手给了他一巴掌,尚皇呆了,离月又给他两下。
"替你的弟子打的,还有一下是替别人打的。"
尚皇咬著牙,狠狠说道"云破月。。。别以为换了张皮我就不认识你了。"
离月回身一笑,"你认错人了。"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他确实已经灰飞烟灭,我确实不是你说的那位。"

尚皇翻了白眼,揉著脸往楼上走。离月转身,只听尚皇说道"你去见那人吧,我帮你引开那几只毒虫。"离月没回头,淡淡笑著。
"谢谢。"
※※※z※※y※※c※※c※※※
瑶色的房间没有上锁,人却不在。
离月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久才轻扣了门,里面没有动静,离月推开个缝。
"我是离月。"
里面一声轻呼"离月?真的吗?"
离月连忙冲了进去,白林药半躺在床上。呵呵笑著朝他招手。离月犹豫了下,走过去坐在床边拉住白林药的手。
"这几天还好吗?"
"特别的好,我长那麽大第一次感觉活著太好了。"
"是吗。。。。"

白林药笑的很甜,对这几天瑶色的事情或个没完。那些温柔,那些体贴,对白林药而言都是宝贝。离月却越听脸色越黑,最後不住的叹气。
"林药。。我想问你个事情。。。"
"你说。"
离月为难的簇著眉头,他实在不想打碎眼前这人的美梦。如果破了,真怕这人会永远无法从黑暗中走出来。
容忍了半天,离月终於开了口。
"你。。你确认那人是金蛇王吗?"
"什麽?啊。。。我开始以为不是呢,竟然对我这麽好。不过他知道我小时候的所有事──"
"不对,不对!"离月摇摇头,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我问你,那日在谷中。你确定。。。那人是金蛇王吗?如此浓的雾,而且。。。你并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吧。"

白林药心里一震,但是马上掩盖了那刻的茫然。
"当、当然确定。"
"真的?"
"对,他的声音我还认的出来,我真的看清楚了。"

离月张张嘴,没有出声。
白林药低下头,他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谷中浓雾里散布著些幻香,如果你对某些事特别执著。。会出现幻觉。。。"
"那又如何?你想说什麽?"
"你有没有向金蛇王确认?"
"有!"白林药激动的大声回答。
"林──"
"我有些不舒服,你回去吧。"
"。。。。好吧。"
离月无奈的起身,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白林药已经躺下似乎睡著了。

门被轻轻关上,白林药猛然坐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仿佛空气无法进入他的肺里,似乎有人勒紧著他的脖子。

不可能,不可能。。。。
他心里大喊著,慌了,乱了,离月的话环绕在耳边刺激著他的身体。

待到瑶色返回,弓身查看他的情形,白林药伸手环住他的颈子。
"怎麽了龙儿?不舒服吗?"
"没有。"
"饿吗?"
"恩。。。。"
瑶色宠溺的笑著,亲了亲他的脸。
"我去给你拿吃的。"
"不。。等等。"
咬紧嘴唇,白林药柔声问道"从第一次开始,你都没有抱过我。。。我想你抱我。"
瑶色不语。b
白林药扭动著身体,声音更为娇嫩"我身体饿嘛。。。好不好?"
"龙儿!"瑶色颇为动怒的低吼,甩开了白林药的手臂。

"你怎麽跟个色妓一样下贱。"
白林药呆了,久久才说道"下贱?你说我什麽。。。你说。。。你是不是嫌我脏?"
"龙儿。。。"
"你不是抱过我一次吗?在谷中。。是不是?是不是?"
"龙儿,你身体没有痊愈,先别想那麽多。"
"不!"
白林药扯住瑶色的衣角,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我要你现在抱我,否则你就不用管我,我也会识相的从眼前消失。"

瑶色无表情的看著他,没有说话,没有动,只是看著他。
白林药掀开被子,一点一点的脱衣服,上衣,裤子,最後赤裸著身体坐在床上,直直著看著瑶色。他的眼神里带著渴望,带著点悲哀,最後转变成乞求。

瑶色慢慢搂住白林药的双肩,轻吻从额头一直落下,鼻尖,下巴,锁骨,胸口,瑶色的吻像是膜拜神灵,躺在床上的人紧张的闭紧双眼,等待著什麽恐怖到来一样的哆嗦。
伏下身子,瑶色含住了被咬的失血色的唇瓣,慢慢的吸允,然後颇为强硬的探进口里。

屋里春光绚烂,离月却靠著窗户站著脸色颇为凝重。白林药的娇喘,瑶色带有暗示性的低语,离月一个没漏的听著,抬头望望天,大大的叹口气。
待瑶色换了衣服出来,手里拿著个酒壶。
"喝一杯?"
"好啊。"离月耸耸肩,跟著他後面走。

瑶色未高束起头发,斜著搭在肩膀上,一跟带子大略的绑了下。清爽的身子,淡淡的笑容,一点都不像刚刚情事完了。
离月端起酒杯却摇晃著停在半空,两只眼睛盯著那透明的液体发呆。
"好酒是越沈的越好,我以前就特别想要三哥那一百多年的佳酿。"
"他肯让你?"
瑶色撇嘴"才怪。"
离月想了想,笑道"也是。"

"林药的事情,你想怎麽解决?拖著?"
"至少现在不能让他知道。"
"有人说你甘愿当奸夫。"
"呵呵。。。。"瑶色摇摇头。"以前我犯过一次错,如今不会了。我并没有碰龙儿,他还是清白的。"
"哦。。。。"离月眯起眼睛。
"我很久,很久没有这麽想杀掉一个人了。"
"恩。"
"所以,你别干扰我,想带走龙儿就带走,最好让他恨我。"
"这个有点难。"

瑶色别过头,似乎回忆了下以前的美好时光,至少离月可以肯定他当时想的事情都是非常好的事情,因为瑶色打自内心的露出笑。
"路上和我在一起的女人是药王的徒弟,药王庄出师礼非常特殊。那女人就以我的蛇毒为目标,可惜我早看穿了。杀她的时候似乎还药王庄的人看见了,现在他们不光杀我,你们也危险。"
离月点头。
"我不想龙儿受到危险,你们尽早离开。"
"然後你要血洗药王庄?不太可能吧。"
"我到想,可惜没有这实力。"
"的确如此。"

杀了药王庄的人,尚皇从来不在意他身边的人死掉,离月非常了解尚皇的脾气。所以一点都不担心瑶色或者五毒派的谁会与药王庄接仇。但是离月却很担心白林药,让他离开瑶色,恐怕跟登天差不多了。

"白林药怎麽办?"
"我自有办法,毕竟他是我看著长大的。"

这时,离月突然有点凄凉,瑶色不是不爱,而是不敢爱。如果世人知道白林药的存在,他的生命必然会受到威胁,瑶色对他时冷时热也就可以理解了。
让他做为自己生命中无数绽放的花朵中的一个,然後深深的刻在心里。

白林药醒来後自然回到了离月的房间,见他有些吃惊,离月慢慢说道"金蛇王明日要去通关,他担心你的身体就让我代为照顾。"
"恩。。。"
随後离月端了水给白林药梳洗,两人便去前面吃饭。微微和杨夜远见到白林药都说不出的高兴。鸣影是後到的,浑身的泥土让离月眉头皱在了一起,鸣影没多说,把一样东西塞到了他手里。
那是一个由金线编织成了细长柳叶,细细的金丝形成的叶脉凹凸有致,众人眼前一亮连连赞叹。离月一见便知道那是什麽,便问道"谁给你的?"
"药王啊,这里不是传闻这金叶子能保佑人吗?带著他一定可以通关的。"
"。。。。。送回去。"
鸣影垮下脸,离月耐心的劝道"这东西太贵重了,如果拿了以後药王庄以此为要挟怎麽办?"
"药王说白送我的。"
"无功不收禄。"
"月月。。。月月。。。。"

"这样吧,我回头让玉门送来同等价值的金子,如何?"
微微打著圆场,杨夜远也跟著附和。离月实在无奈,便把叶子收了起来。
等吃完饭,白林药抓著鸣影问了半天,兴冲冲的也去摘叶子。

这金柳树原是尚皇的生日礼物,一直都当宝贝一样看护。鸣影如何找到这树,离月不得而知,自然是尚皇故意引他去的,如果说有什麽证据,那便是平日都是严格禁止进入的地方,今日却连个弟子都没有,偏偏是有药王一人在。

白林药按著鸣影的指点找向金柳树,离月看在眼里,他本想阻止,可又想到金蛇王的话也就当没看见了。见白林药走远了,他心里有些难受,靠在鸣影肩上闭著眼睛。
"月月?"
"我有些累,让我靠下。"
"没问题!"鸣影笑著"月月想靠的话,我的肩膀会是最结实,最可靠的!"
离月怔怔的看著鸣影。
"我。。我就是想让月月更依赖我些。。。。"
"恩。"
"最好离开我就活不下去!"
离月扯著鸣影的嘴"你是想让我活不下去,然後你自己逍遥快活?恩?想的美!"

透过重重的树影,白林药艰难的找到了金柳树,还没靠近两把长剑已经架到了他的颈上。
两名药王庄弟子问道"什麽人?私闯药王禁地!"
"我。。我。。我是。。"
"说!"
白林药慌的说不出完整的话,目光四下乱晃,猛然看到金柳树下一人正看著自己。

"退下。"一叶认出了白林药,喝退几个弟子上前扶起白林药。
"谢谢。"
一叶看了白林药几眼,转过身说道"你赶快离开,就算你是客人也不能乱闯禁地。"
"禁地?我、我无意闯来的,我只是想摘片金叶。"
"金叶?"一叶连连摇头"快走吧。"
"求求你,求求你。。。就一片,一片就好!"
"那是我师傅的东西,我做不了主。"
"药王?是药王吗?"
"对。"
"那我去求他。"
一叶抓住白林药的手腕。
"你想死吗?"
"啊?。。。。"

白林药还是不肯走,一叶被他弄的头疼,推了他一把。一叶并不知道这人不会武功,一掌下去白林药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一叶顿时醒悟连忙扶起他。
"你。。。你不会武功?"
"是。"
"你如何上来的?竟然能来。。。"
白林药一抹苦笑"我也想知道,醒来就在这了。"
一叶犹豫了下,转身从摘了片金叶扔到白林药怀里。
"赶快走吧,别让人看见。"
"好,谢谢。"拍了拍土,白林药转身要离开,没走进步又让一叶追了上去。
"还是我送你过去吧,省的你迷路。"
"谢谢谢谢。"
白林药冲他笑,一叶别过头没看他,脸上似乎有些红。

瑶色并不在屋子里,一叶说马上就到时间了,大概在商量对策,两人走到後门,透著布帘听见後面有人说话。
"四哥咱们不等你那小情人了吗?"
"小情人?"
"诶?四哥你干什麽敲我。。。。"
"我什麽时候说过他是我情人了?"
"难道不是吗?"
瑶色笑道"当然不是,我会把个孩子当情人吗?"
"哦哦。。。。三哥,你听听,四哥这说的。"

白林药完全石化了,僵在那。

"老四,你。。。。。"
瞬间寂静後,瑶色的声音又起"不就是睡过了吗,如果把所有被我睡过的人加在一起,那我不还累死。"
"诶。。。说你什麽好。"
"三哥咱们快走吧,万一被他追来我又头疼了。那个拖油瓶,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好吧。"
一阵脚步声响过,一叶见白林药身体颤抖起来连忙拽他的胳膊,转过脸,已经是泪流满面。
"你、你怎麽哭了?男子──"
"哇啊。。。。。"
白林药抱住一叶放声痛哭。

走远的谢红阳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瑶色又敲他脑袋。
"看什麽看?他不会追来的。"
"三哥你真确定?"
"我很了解他,这下他不会再跟著我了。。。"
吴纤尘问道"你也不怕他想不开。"
"当然不会,我很了解他。"

"多情自古多离别~此恨绵绵绝无期。。。。"
瑶色一愣,问道"这诗是这麽念的吗?错了吧。。。"
万海楼白他一眼,与吴纤尘牵著手走。没走几步又开始长叹"情痴啊,情痴。。。。"
"三哥,他在夸你。"
"你们斗嘴别牵扯到我。"


一叶把白林药交给离月的时候,他眼睛哭的像是核桃,离月问了半天,白林药除了摇头什麽都不肯说,看他这个样子,多多少少能猜出来,离月就没有再问什麽了。

想继续闯关的人都聚集在正厅,白林药死活也要跟去,微微与杨夜远只得无奈的答应。他们找了个角落的地方站著,等了好一会尚皇才慢慢走出来。
杨夜远哼道"这药王还真摆架子,让我们等这麽久。"
微微瞪他几眼,离月笑道"估计再想怎麽好玩呢。"
"什麽?"
离月连忙改口"他一定在苦思如何为难我们。"

尚皇让弟子掀起身後遮挡墙壁的大帘,墙上露出五个木门。
"这五个门你们可随便选择,只要能活著走出去便是赢家。"

离月犹豫片刻拉著几人往後退,等其他人先去。
杨夜远问他"咱们为什麽不走?"
"不急。"
"万一有人走出去我们不就输了吗!"
"咱们又不为赢得什麽宝贝而来。而且。。。。这门有古怪。"
微微挑眉,用鼻孔对著杨夜远说话"这深远的意义你是不会懂的。"
"你懂?"
"至少我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尚皇托著下巴环视厅里剩下的人,高声问道"你们是自愿退出还是走进去?"
剩下的人犹犹豫豫的选了门进去。
谢红阳走到第五个门前"当然走拉,三哥,四哥!"
瑶色没说话自己走到第四个门前,谢红阳又瞧瞧三哥。
"走哪个门?"
"第四个。"瑶色推门要入,万还楼拉回他"先别进去。"
"怎麽?"
"走第一个门。"
谢红阳与瑶色看著他们两个人走进了第一扇门只要也跟了进去。

厅里只剩下离月他们几个,尚皇眯起眼睛看著他们。
"现在咱们怎麽办?"
离月指著第一扇门"走这里。"
"为什麽?"
"因为有高手指点。"
杨夜远一脸莫名其妙,这里面大概只有离月一人知道,万海楼是个机关高手。他选的一定不会错。

看著所有人都进了门,尚皇百般无聊的站起身在几扇门前转圈,然後伸个懒腰走了出去。

这五扇门後是五条错综复杂的地道,几人走迷宫一样的走著,看似只有一条路的道他们却走到脚软也没有走到尽头。
"这是怎麽回事?这里很大吗?"
"不是。。。"离月踢踢脚下的土"这里的墙壁有机关。"
"什麽?"
"看似咱们是一直走,其实咱们是在走回头路转圈呢。"
"这怎麽办?"
离月无奈的笑"别把我当万能的。。。我对机关什麽的不了解。"
"我记得以前都没有难住过你。"
"那是。。。。"离月瞥向鸣影"是因为有人告诉我。"
微微翻了白眼。

"月月。。。月月。。。"
"怎麽?"
"我想尿尿。。。。"
"。。。。。。。"离月差点一耳光煽过去。
微微摇著离月的手臂一个劲的喊"他是吗?他是吗?你确定他是?他这哪里像啊。。天啊。。。。"

杨夜远瞪他一眼"都是男人,找个墙角你就尿吧"
鸣影一脸可怜相"你们转过去。。。。"
於是几人转过身站成一排,鸣影站在墙边。

微微一直看著离月,嘴里念著"天啊。。天啊。。。"
离月安慰他"我当初还没这样受打击呢。"
"天啊。。天啊。。。"

轰咙咙咙咙。。。。

几人不约而同的转头,鸣影眼前的墙壁竟然升起来了,鸣影张大嘴声音都发颤
"月月。。不是我的错,我什麽也没干。"
"。。。原来如此。"离月突然醒悟"这里是五行之地。"
"五行。。。之地?"
"这里的墙面都有特殊的机关,只有对上正确的五行机关才会开启。"
"那这面。。"
"应该是水的。"
"哈哈。。真是歪打正著!"杨夜远拍拍鸣影的後背,先跳了过去。

"那。。。。我能继续尿尿吗?"
离月自他身边过去,冷冷说道"憋著。"
"月月。。月月。。别生气。。。我。。月月。。。。"

另一条地道里,万海楼拿出一块透明的小石头和一个木条。
"咱们除了钻木取火就是天光取火,选哪个?"
谢红阳冷笑"这里是地下。。哪里来的天光。。。"
"那就钻木头吧。"
"那要钻几年啊!"
"只要有恒心。。。。。"

瑶色观察了半天,问道"咱们这里没有火把怎麽会亮?"
"因为火把藏在墙里,墙上有无数的小缝隙,自然会亮。"
"哦。。。"
"你也跟著一起钻。"
瑶色低头看著三人卷起袖子正拼命钻木头。
"你们可以用这个。"瑶色拿出个火折子。
"。。。。。三哥啊,三哥。。我想咬他,可以吗?"
"没问题,也帮我咬一口。"
"我也要咬他。"
"海楼乖,让红阳替你咬就好了,他虎牙。"
看著冲他摩拳擦掌的吴纤尘,张牙舞爪的万海楼,还有直磨牙的谢红阳,瑶色哭笑不得,早知道就让他们继续钻了。


轰轰轰

又一道墙升起,几人站在墙边却不过。
这个房间四面依旧是墙,正上的有个天井,一束阳光射在下面的大香炉上,几支未熄的香冒著缕缕清烟。
"离、离月。。。"
微微拉扯著离月的衣服,离月也了解般的点头。

香炉周围躺满了尸骨,有森森白骨,有刚死不久的人,杨夜远环视一周,眉头簇起"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药王庄要竟然做的如此狠毒?"
"不会。。。。"
"眼前的不就是证据吗!"
离月摇头"尚皇不会如此。。。。。"

"让我去试试吧。"微微甩出黑针订在香炉上,周围安静的可怕,什麽也没发生。
微微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又一步,几乎走到了香炉旁还是什麽都没发生。
"很安全──"

轰轰轰轰。。。。。

对面的墙壁突然升起,微微一怔,那边竟然是瑶色等人,见到离月他们也是一惊,看到如此场面也都没有动。
"我们绕路走吧。"
"三哥,这哪里来的第二条路啊。。。"
"就走这里吧。"瑶色瞥向白林药"咱们这是参加比赛哪有礼让他人的意思。"
说罢,瑶色走了进去,说来也怪。他刚走几步,左右墙壁发出,咯,的声音,无数飞箭射出。
微微身体轻盈闪过飞箭跳了回去,瑶色用鞭打下几支也跳了回去。
两人各自返回,飞箭竟然也停了下来。

"三哥,这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难道机关在地上?"
"那我去试试。"
谢红阳试探著踩下去,还是没有什麽动静。

离月站在墙边身体一晃往里跌下去,鸣影连忙拽著他的胳膊,微微也拽著他的衣服,杨夜远扒著墙壁抓著微微的腰带悬著三人。离月抿著唇反手搂著鸣影的背使劲一抓,鸣影惨叫著扭动著身体。
"别。。别动啊。"
"月月别掐我。。。痛痛痛。。。。"
离月不理他手上力道加大,除了白林药全跌了下去。

离月爬起来朝杨夜远使个眼色,杨夜远拔出鸾剑一招鸾飞凤舞打破了左边墙壁。里面滚出来一人。微微惊呼"二叶?"
"果然如此。。。。"
"你。。。知道?"
离月点头"你想为双花报仇也不用杀那麽多人吧。"抬手指向瑶色"杀他一个足以。"

二叶大口大口吐著血,挣扎著站起身遥遥晃晃的走向瑶色。
"杀。。。杀了你。。。杀了你。。。。"
瑶色挑眉,金蛇鞭啪啪作响,二叶软软的倒了下去。
"四哥你杀他干什麽?还没问出什麽来呢。"
"傻啊你,当然是给那小子报仇了。"
"海楼!"
万海楼连忙住口,谢红阳还傻子一样的说"四哥你这麽肯定就是这小子?万一不是呢,怎麽也让姓白的认认吧。"

白林药猛然看向瑶色"什麽认认?"
谢红阳刚要开口万海楼脚踩过去,嗷的一声,谢红阳没了声音。

左边墙壁本是中空,两队人马都走到里面,一队往左一队往右同时走了出去。
由药王庄弟子领著见到了尚皇。
"胜者有两家,这可为难了。"
离月淡淡说道"我们放弃。"
"当真?"
"这还有假的吗?"
说完离月转便走,鸣影连忙跟上微微朝尚皇行了礼,尚皇笑著摆手他才跟著离开,杨夜远眼冒凶光瞪了瑶色一眼方才离开,白林药面色发白犹豫著跟著离开。
待这边人走光了,尚皇才问向另一边"你们想拿灵药?"
吴纤尘拱手道"是。"
"那就随我来吧。"

离月他们走到半路迎面碰到了一叶,微微上全拦住他"走那麽急干什麽去?"
"师傅有事。"
"我们也有事找你。"
一叶皱眉"何事?"
离月拉开微微笑道"就是问问你害死同门有何感想。"
"你什麽意思?"
"是你叫二叶埋伏在墙里害我们的吧。"
"我听不懂。"
"谷中雾气虽重,可你身上缺沾染著谷底药草的露水,可懂我的意思?"
一叶脸色骤变,杨夜远快用剑架著他的颈子。
"我现在杀了你尚皇都不会在意。"
一叶冷冷看著离月,嘴角慢慢上扬,最後笑了出来"没错,那天是我干的。"
眼神转向白林药"那天,你的滋味让我久久不能忘记呢。"

杨夜远用剑刺去,一叶竟然躲闪开,虽然割破了他的颈子伤口却不深,鲜血飞溅在地上。一叶毫不理会,手中短刃冒著寒光,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身手如此之快,扣过离月的脉门,扬起手臂就戳向他的心脏。

鲜红,离月满目的鲜红。

"不!!"
微微痛苦的惨叫声回荡在空中。



鸣凤

"月。。。月月。。。。"

扑过来的是鸣影,飞溅在离月身上的是他们两人的血。短刃刺破了离月的手臂与鸣影的後心,他紧紧的搂著鸣影,第一次的慌神。
"月月。。。你没事吧?"
鸣影勉强一笑,绽开在後背的血色花朵越来越大,离月看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鸣影颤抖的拭去他脸上的泪。
"月月不要哭。。。不要哭。。。"
"哭?我。。我在哭吗?我没有,没有。。。"
"笑笑。。我喜欢月月笑。。。"

离月把头埋在鸣影的肩头,低低的念著"杀了他,杀了那个人。。。。"
杨夜远与白林药还未反应过来,黑针已经嵌入一叶的太阳穴,那人倒下的时候眼睛都未闭上。
微微面无表情的把地上的尸体踢到一边,白林药捂著嘴不让自己叫出声。
"你杀了他?就算。。。"
"师命难为。"微微冷冷说道。
"师命?我记得你师傅是。。。。"杨夜远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

"微微。。。。"
"在。"
"把药拿来。"
"干爹。。。。"
"拿来!鸣影。。。鸣影他在流血,流了好多血。。。"

撕开染透鲜血的衣服,离月仔细的涂抹著药膏。
"你说过,以後不会留我一个人,绝对不会扔下我,你要保护我一辈子,你都没记起来我是谁。。。。什麽都没想起来。。。又要、又要离开我吗?"
离月哽咽著,最後趴在鸣影的身上低低的哭著。
微微咬著嘴唇忍耐著不发出声音,杨夜远闭上眼睛别过头。路过的弟子瞧见这场面连忙通知了尚皇,待他赶到看到鸣影的样子竟然也流露出一丝悲伤。

"尚皇?你救他,你要救他。。。。"
"我只能医活人。。。。死人。。。"
"胡说八道!他怎麽能死,他不会死!"
"离月。。。。。"
"尚皇叔叔。。。救救我师傅吧,救救他吧。。。"
尚皇十分无奈的看著微微"傻孩子。人死不能复生。"
"可是他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难道不能再活一回吗?"
"微微。。。"g
"我不要,我不要干爹和师傅分开,我不要干爹伤心难过。。。。"

瑶色悄悄的从後面抱住颤抖不已的白林药,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龙儿,对不起。。。"
白林药压抑著哭声,转过身,完全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恨你!"
"对不起,对不起龙儿。"

离月突然冲天大喊"羽嘉,你骗我!你说过让我们在一起的。你杀了凤,我岂能独活?"
说罢拿起从鸣影腰间摸出的匕首往自己喉间刺去,匕首在即将划破皮肤的瞬间竟然消失不见了。离月瞪大眼睛,周围刮起了带著昆仑山顶草香的风。
黑衣人手里握著匕首交给了身边的羽嘉。
"飞龙。。。羽嘉。。。。"离月绝望著看著两人,即便是言语间也带著怨恨"你们骗我,鸣影爱我,你们却夺走他。"
羽嘉摇头"我实现了对你的承诺,现在就是你们返回来的时候了。"
"返回?"
"回到昆仑,回到悬莆,重新做回鸾凤。"
离月嘴边的笑凝固了"你是说我们做为人的身份要死?"
"是。"
"而且忘记这一切?忘记为人的一切?"
"。。。。是。"
"这几世的一切?"
羽嘉犹豫许久,答道"是。"
"我拒绝!"

离月的回答在羽嘉的意料之中,却让飞龙惊讶不已。那个一向温柔容忍的青鸾会这麽强硬的拒绝。"青鸾?你疯了吗?羽嘉让你们回来了。"
"那这几世为人的一切都可以抹杀掉吗?这几世,我认识到了太多的事情。抹掉我们为人的记忆,让我们做回以前的我们吗?羽嘉,你懂爱吗?"
"大胆!青鸾你竟然如此说话。"
"没事。。。"羽嘉拦下飞龙,看向离月"我若不爱你们,怎麽会让你们去人间呢。"
羽嘉笑了,青鸾抬头呆呆看著他。
"命数如此,凤的人身已死他的魂魄就会回到昆仑,做为凤。你。。。你对做为人的凤有情?"
离月搂紧怀里的人,使劲点头。
"你们同时转世,有一半的魂魄在你身上。如果你不返回,那麽留在这人身上的便是一半的凤,做为人的凤。你可明白?"
"生,老,病,死,凤完全是个人啊。。。或许也不错。我可以选择吗?"
"当然"羽嘉温柔的摸著离月的脸。

离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千年前的凤,红发,一身傲气,带著那个欠揍的笑站在昆仑山顶。
他说,鸾你竟然让我等你,竟然不要我,等我下去收拾你。
然後是鸣影,坐在自己床边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哭到离月觉的烦。
在梦里离月猛然醒悟,原来他们唯一共同点就是那个让人有冲动揍一拳的性格。

"月月。。。。。呜呜。。。月月。。。。"
离月皱起眉,怎麽这个烦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睁开眼睛,鸣影就在眼前。
"月月你醒了?"
离月定定神,发现围过来一群人。
尚皇挑眉"明明是那小子不行了,怎麽倒下去的到是你。"
"我睡了多久?"
"五天。"
"这麽长。。。。"离月慢慢看向边上,忽然一愣。

红色的身影朝这边移动。
"你醒了就好。"
那个声音如此熟悉,那个笑,举手投足都是离月看了上千年的。
"这位就是救了你的人,他说与你认识很久了。"
"恩。。。的确认识很久了。"离月淡淡笑著"大概上千年了。。。。"

以前狐狸曾说过一个故事。狐族一只母狐狸爱上了一个书生,於是为了那个书生这只母狐狸脱离了族群甘愿一起吃苦,供这书生赶考。後来书生也得了一官半职谋了条生路,可是为人太正直不懂得委婉的表达自己的话,最後惨糟人杀害。母狐狸哭哭啼啼的跑回来,族长和几位长老禁不起她这麽闹於是告诉她,二十五年後这书生转世,你们可再续前缘。这母狐狸也傻的可爱,干巴巴的守了二十五人又与书生在一起了。

当时离月听了只是一笑,短短二十五年而已,他与凤有上千年了。
鸣影的一席话让他哑口无言,这母狐狸爱的是以前的书生还是转世後的那人呢?他们长相,性格,出身完全不一样啊。
离月敲了他的脑袋,当时的他一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放在自己身上会如何。

自药王庄醒来,离月初时的喜悦完全被另外的烦躁淹没了。
看著摆在眼前的红樱桃与切成片的大白桃,他眉头拧到了一起。
"月月吃桃~我都给洗干净剥了皮切成片了。"
"吃樱桃。"
"月月不喜欢吃这个。"
"胡说,我喜欢吃的东西他能不喜欢吗?"

鸣影纂紧拳头在鸣凤眼前挥"凭什麽说你喜欢的月月就一定喜欢?"
"当然了,他是──嗷。。。"
松开掐在鸣凤腰间的手,离月接过桃,笑道"很好吃,你能再帮我削一个吗?"
"好的,月月等等。"
看著鸣影蹦著跑出去,离月深深的叹口气。

"你什麽时候学会反抗我了?"
离月抬头,红红的大脑袋压了下来,带著凉凉的红樱桃和滚烫的舌一起送到了他嘴里。
小小的果子在口腔里翻滚,然後变小,最後一颗樱桃核被两人的舌拱来拱去。
离月眯起眼睛,这个游戏他非常熟悉。至少在昆仑山的那些日子他们经常玩。

"你很在意那个孩子?"
"恩。。。"
很想大喊,你们其实是一个人。可是离月又想知道他们吃醋的样子有何不同,带著狡猾又好奇的心情离月一直没有说出真相。

"你心里只能有我一个,绝对不许想别的人。"
"呵呵。。。。"
"竟然笑?"凤死死的盯著离月,捏起他的下巴"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同样的话,似乎那个人也说过。
离月精神已经游历到了另一个世界。

凤对离月的这种态度明显不满,低头狠狠的咬他的耳垂,离月轻呼被推倒在床上。
"我要抱你,现在。"
"恩?等。。等等,现在?"
凤不理他,手已经探到了下面。离月连忙推开他,扭头看著外面生怕鸣影回来。
"这麽久不见,我好想你。。。虽然样子有些改变。。。。但是这气息,身体的味道恩。。。鸾,我控制不住了。"
"。。。。。"
离月几乎立刻对这样的温柔细语投降,可是外面的脚步声提醒了他。大力的推开凤,离月拉上被子躲在里面。凤抓著被子往外扯"你干什麽?怎麽了?出来,出来,你想憋死我吗?"

"放开月月!"
鸣影扑了过来抱著凤滚到了地上。凤被吓了一跳,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拎起鸣影的衣服把他扔到了一边。
"臭小子别捣乱,再敢过来我就宰了你。"
"你再敢骚扰月月我就砍了你。"
"你们俩都闭嘴,出去。"
离月大吼,两人相互瞪著一起走了出去。

凤的灵魂一分为二,完全神化的凤有著千年前的样貌和性格,当然力量也是,就是缺点人性。而完全人化的鸣影除了头发一夜之间变黑,所有能力全消失了外,就是又长了点个头,而且少了些熟悉的感觉。
高傲霸道的凤,任性倔强的鸣影,一个灵魂分出的两个人,又同时爱著一个人。
离月不禁在想羽嘉是真的想帮他还是在捉弄他,寻他开心。

瑶色等人带著灵药已经返回,杨夜远也回去复命,微微本来就因为鸣影而大受打击,现在又多了一个凤毁坏他心目中师傅的形象,被尚皇派人送了回去。而白林药也返回了白家,离月不知道他与瑶色是如何谈的,也不知道他如何想的,总之走的时候他没有看瑶色一眼,根本就当他不存在。
离月暗自想著等下了山一定要去找白林药。

披著衣服依在窗前,鸣影与凤似乎在争执著什麽。
离月托著下巴静静看著,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场面。

"小子,说过几百回了。鸾是我的。"
"我也再跟你说第一千遍,月月是我的,他叫离月。"
"离月?哼,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我乐意叫他什麽就什麽,不过他如何变,不论叫什麽永远都是我的,为我生,为我活,为我死。"
"疯子!"
"你还是早早接受现实吧。"
"月月才不会为别人活,月月就是月月。我要保护他爱他,你趁早消失吧。"
"你?就你?"凤抬头只让鸣影看见他的闭孔"你有什麽本事?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扔到十万八千里外。"
"我。。。我。。。。。"

"鸣影,吃饭。"
"来了!"鸣影乐的往前厅跑。
凤歪著头看著离月,对方回了他一个坏坏的笑。
"你帮著那小子不帮我?"
"谁叫你欺负他。"
"他要是再敢打你的主意我就杀了他。"
离月翻了白眼"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你说,鸾?"
从後面环住离月,凤又不安的吸允著他肌肤上的香气。
"他们去吃饭了。。恩,好不好?"
离月明白他的意思,闭眼,深吸口气。
"凤,从昆仑下来後已经过了好几世了。"
"我不记得,可是我记得你,你的味道,你的身体。"
"。。。。。可惜,你却想不起来十天前的事情,你也一定不知道最近这几年我和他的事情吧!"

离月偷笑著瞥了他几眼,凤僵在那。金红色的眼睛里冒著火光,那是羞愧和愤怒交杂的火焰。

凤不吃饭,离月和鸣影并排坐在大圆桌上,药王庄的弟子来来去去不停的往上端菜,摆满一桌子饭才他们行了礼悄悄退下。
离月拿起筷子夹了鸡腿放在鸣影的碗里,随後又开始认真的剥虾壳,鸣影恶狼一样扑在饭碗里都不抬头。离月稍微的吃了几跟菜便一直看著鸣影,他说过看著鸣影吃饭是种享受,因为不论饭菜如何他都能吃的津津有味。

离开饭厅,离月支开鸣影弟子来到屋後的花园里。高大的树木没有了树叶的陪衬显得有些恐怖,仰望天空黑色的枝杆像是病毒一样的撕裂著湛蓝的天空。
"在找我吗?"
凤从空中跳下来,环住离月的腰搂在怀里,没等离月回答他便压下了头,背靠著粗大的树,仔细品味著恋人甜美的蜜液。

寒冷的深冬时节,在凤的臂膀中离月感觉到温暖与安心,他的怀抱似乎有著特殊的能力,隔绝了寒冷的空气,寂寞,苦恼,伤心,只有带著夏日太阳般的炽热。闭上眼睛,头脑中不是黑暗,却是斑斓的色彩,是昆仑山顶长开不谢的花海与那低低呢喃的情人间的话语。

"那小子已经无法给你生气了,离开他。"
"凤,我不能因为这个而离开他。"
"。。。。我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离月看著凤嘴边带著戏虐的笑"我现在离不开他。"
凤愣了下,似乎脑袋被什麽劈中了。
"那好,你不离开他就别理我。"
离月带著笑看著他。
"我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你碰了他就别接近我。"
离月眼睛眨了眨。
"总之,你必须听我的。"
离月笑的更灿烂了,轻吻凤的脸颊"你在吃醋吗?很可爱,与他很像。。。"
"什麽?"凤气的直磨牙。
"现在更像。"
"再多说一句我就现在抱你,然後疼爱你到根本无法爬起来。"
"凤,我永远爱你。"

凤的气消了,离月似乎已经可以巧妙的控制两个人的情绪。

离月的确需要生气才可以存活,当然如果他现在回到昆仑就可以避免。但是他现在不行,而他吸取生气的唯一条件就是凤,他的凤。
鸣影完全的人化使他失去了这个条件,离月并没有告诉他,而没回鸣影吃饱喝足撅著猪油嘴亲离月的时候总被他一耳光扇到一边然後给他洗干净,轻啄而过。鸣影现在处於生长期,明显有了生理变化,他看著离月的眼神中多多少少都有著欲望,那是对身体的渴望,奇怪的是在鸣影吃饭的时候似乎眼神类似。

有些时候离月很想知道,食物与自己哪一个对鸣影更重要。

"啊啊。。。月月。"
一进屋就看见鸣影坐在桌子上等他,只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这样等离月。而让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估计就是吃饭後离月失踪的事情。
"怎麽了?有事?"
"最近。。。月月老失踪。。。去找那个红毛小子?"
"。。。你不是也老失踪吗。"
"我是去玩,玩!"鸣影大叫。
离月摆著手"知道,知道。"
"月月不让我亲亲。。。。"
"。。。。。"离月瞥了他一眼,过多的身体接触会让鸣影失控,而离月总能在必要的时候刹车。
细细的打量著鸣影,他的脸虽然稚气未脱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英俊,春天发芽的树木。离月不禁笑了起来,他竟然似乎看到一颗茁壮成长的小树在自己的面前摆动著枝丫。

"或许我最近比较烦,因为有两个可爱的孩子粘著我。"
"孩子?我不是孩子。"
"说出这些话的人就是孩子。"
离月让自己的头靠在鸣影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单薄却还是用瘦长的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我讨厌那个家夥。"
"。。。。他也同样说过。"
对上鸣影忧怨的双眸,离月刮刮他的鼻子"让我来想个办法,让你们和好。"
"不要。"
"恩?"
"。。。。好吧,如果月月这样说。"

那夜离月睡的很好,一早醒来发现漫山遍野都披上的素白。一场大雪,离月含著笑看著窗外。
"我们可以玩一下。"

"月月~月──月──。"
鸣影拉著不情愿的凤在雪地里站著,好像是在接受观赏的保护品一样,只是站著。
"你们不会打雪仗?"
"雪仗?怎麽打?"
离月蹲下握了一个雪球猛然站起身扔了过去,正中鸣影面门。看著满脸白渣离月咯咯笑著。
凤却一脸古怪的看著他们。
"啊啊。。月月偷袭我。"
鸣影学著他的样子握了一个雪球扔了出去,离月闪过身雪球正好砸在了凤的头顶,凤抹过头手里纂著一块石头。
"臭小子你想干什麽?拿石头装雪球是吗?"
鸣影吐吐舌头"我不知道,怪不得感觉那麽沈。"
"你小子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如何?"
凤蹲下身握紧一个雪球全力扔了出去,鸣影边闪边做雪球砸过去,可是雪球到了凤的身上却都化成了水。离月无奈的摇头。

午後,离月从难得的好梦中醒来。刚跨出门口,他就转身想继续这个不错的午睡。
"月月。。。。"
"鸾。"
门口同时发出被丢弃的小狗般的乞求声和带著一丝不满的命令。
"我要洗澡。"
离月揉著脑袋又看了浑身湿透并且满身泥巴的两人一眼。他们的头发,手指,裤角不停的往下滴著泥水。
"出去,不准踏进我屋子半步。"
木门被重重的关上,凤月鸣影不约而同的回头看向在一边咋舌感叹的尚皇。
"你们。。。你们两个像是远古野兽,或者说。。。是野人?"

尚皇为他们准备了洗澡水,鸣影兴奋的脱光衣服跳到了水池里,水花四溅,凤不满的抱怨著。
"你好像只猴子,能老实会吗?"
"你才像,一只装的人样的猴子。"

凤靠在池边仰著头"没有我鸾就会死,可是他为什麽还对你执迷不悟?"
"胡说八道!月月以前都和我在一起,他难受的时候都是我亲亲他。"
"恩?"
"没有你他一样活著,别那麽自以为是!"
鸣影的话激怒了高傲的凤,他一把掐住鸣影的脖子大吼"他是为我生,为我活的。没有我他就要死,你算什麽东西敢来插一脚。"
"我。。。呜。。呜。。。"

"凤,住手。"
离月冲过来掰开凤的手把鸣影拖出水池。
"鸾你敢违抗我?"
离月不语,低头为鸣影擦拭著脸上的水。
"过来。"
凤伸出手,离月手上一僵随後又继续擦著水。凤的手依然伸向他。
"我命令你过来。"
离月抱起鸣影慢慢的转身,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鸾,你敢再走一步就别想我再会施舍半点生气,你是我的,永远属於我。我让你生便生,我让你死便死。过来,给我过来。"凤几乎狂吼。

又一步,离月无奈的叹道"这一步似乎走的太过艰难。。。。"

身後巨大的拍打水面的声音络绎不绝,声声都带著怨恨的毒咒,凤的怒火似乎烧穿了离月的身体。然,凤却没有看见离月脸上的泪。

从回到房间里开始离月一直抱著头坐著,鸣影被他剥光了塞在被子里裹著,时不时的露出脑袋探过去。窗帘放下遮挡了一切阳光,昏暗的屋子只有一只烛台,火苗跳动闪在离月的身上一亮一亮,似乎离月的心情也是如此。

"月月。。。。"鸣影轻声唤他,见他未动拖著被子走了过去。
"月月不要哭,不要哭啊。。。。"
离月抬头勉强一笑"。。。我没哭啊。你快回床上去吧。"
"月月哭了,而且非常伤心。我这里很疼。"
鸣影指著自己的心,那受伤的表情让人怜爱。离月揉揉眼睛,把脸贴在他胸口。
"你总是为难我,总是欺负我。。。。"
"鸣影没有欺负过月月!"
"有。"
"没有!"
"有。"离月捏著鸣影的脸使劲的拉扯"刚刚就有,你竟然冲我吼,还说不要我。"
"。。。刚刚不是那个红毛小子吗?"
"啊。。。我忘记了。"

鸣影皱起眉头,大大的眼睛紧紧盯著离月看。离月笑著摇头,他喃喃自语,说好累好累。於是鸣影说那就睡吧,好好的睡一觉马上就能恢复精神。离月说你以为我是你吗?没心没肺。
鸣影歪著脑袋亲了离月一口,离月一耳光扇过去,笑道你技术好差。

凤失踪了几天,离月没问也没找。过了些日子凤又自动出现了,鸣影问他干什麽去了,凤却一直盯著离月看,离月拿著杯茶在赏画。那是尚皇的收藏,百鸟朝凤。

"这凤是百鸟之王,所有凡鸟都要臣服於它。"
离月瞥了凤一眼,说道"再是王者它也是个凡鸟,就是有点自大。"
"王,当然会有凡类没有的气质与能力。"
"没有人捧你,谁稀罕你这个王。"
凤挑眉"王就是有聚集人的能力。"
"鸣影,我昨天说的那句话是什麽来著?"
鸣影想了想,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离月点头,又看向凤,问道"明白吗?"
凤沈默许久才说"你变了好多。。。真的变了。。。"
"是吗?我一直如此,只是你未发觉。"

离月身体基本恢复,一得尚皇认可他便要求药王庄,尚皇并为阻拦。他们走的时候他派人拿了钱和干粮。离月牵著鸣影的手一同下山,凤跟在後面一路无语,他看著他们,用非常奇特的眼神看著。

待到山下由药王庄弟子带领著离开山谷随後朝著最近的镇子出发,凤却止步了。
那是在一条小溪流的边上,离月拉著鸣影的手,凤站在一边。
"我最後问你,你跟我走还是他?"
"鸣影。"
"他没能力保护你。"
"我知道。"
"没有我你会死。"
"。。。我知道。"
"还是要和他在一起?"
离月垂下眼睛"没错。"

凤咆哮"你是我的,怎麽可以离开我?我不要你,你就要去死,那里有你抛弃我的?荒谬!这,这是耻辱!"
离月撇撇嘴"你要杀了我吗?"
"不会。"
"那我们走了。"
拉著鸣影转身便走。
凤冷冷吼道"你敢走三步我们就完了,你永远别想我原谅你。"
离月似乎没听见依旧往前走。
"好,好!非常好!你有种,你记著今日如何对我,你给我记著,青鸾!"

鸣影惊恐的看著离月,满面泪。
"不要回头,不要说话,我们走。"
离月的声音有些颤,鸣影握住他冰凉发抖的手放在脸上摩擦,离月清澈的眼睛终於止不住了。
那是鸣影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伤心绝望,哭的像是个刚刚降生的婴儿。

他们在镇子上住了些日子,随後离月决定去找白林药。但是半路他却又改变主意,离月突然想见一个人,杨羽。

离月坐在万剑山庄的大门前的栏杆上,远远望著努力往上爬的鸣影。
"还有八十九个,加油。"
下面传来连连的抱怨声,离月呵呵笑著"你若不快点我就先走拉。"
"别~~我来了。"

鸣影用最快的速度爬完了全部台阶,离月含著笑给他擦汗。
"以前都不会累啊,现在感觉自己身体沈甸甸的。"
"谁叫你老是不停的吃啊吃啊,现在胖了吧。"
鸣影撩起衣服露出平坦的小腹"完全没有变胖。"
"可能肉长到了别的地方。"
"没有吧。。。。"

离月瞥了他几眼,与凤的身体分开後鸣影完全成了一个人类,一个正在成长的男孩子。
或许鸣影自己都不会发现,他现在每天睡觉起来都会长高一点,肩膀越来越宽,声音也变的低沈,离月对於他的这些变化
是又惊喜又害怕。

无论如何我都要陪著他到最後。。。

离月心里一直如此想著。

在鸣影与凤之间的选择离月选择了前者,因为他信任凤,而且他认为凤也会理解他,即使现在有些误会。
可是从他们分开後凤并没有来找过他,甚至连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以前也有分开很久,距离很远的时候,但是无论怎样离月都能感觉到凤。可是现在,离月心里全是空空的,大概分开很远的不是
身体的距离,而是心。

"你竟然会来找我。"杨羽迎出门,对於离月的突然到访他有些吃惊。
"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你知道。"
"怎麽了?"
离月拿出酒瓶"上好的女儿红,肯不肯陪我喝一杯?"
"当然。"

已是深冬,杨羽命人点燃碳火唤了杨夜远一同过来。鸣影催促著杨夜远给他烤鸡腿吃,离月与杨羽拿著酒壶站在外廊。
"羽弟,我问你件事情,你定要如实回答。"
"请讲。"
"倘若弄影回来,你会选择谁。"离月眼睛瞟向杨夜远,杨羽侧头看著外面久久未答。

"弄影是你的,我想─"
"不是,不是,我是说如果没有我这个事情,你在弄影与夜远之间该如何选择?弄影失踪十年,然後再度出现。"
"再度出现。。。。?"
见杨羽皱眉盯著自己看,离月慢慢说道"我就是随口问问。"
"我想。。。还是夜远吧。开始收养夜远的确是因为他那股子傲气像弄影,可是这麽多年下来,我发现他和弄影完全不一样。而我,时时刻刻的担心他,想念他。
弄影没有我照样可以好好活著,而夜远,他离开我一定会死。"
离月挑眉轻笑"好不害臊,竟然这麽说。"
"呵呵。。。就是如此。"

没有我,凤会活的很好。
而没有我,鸣影。。。。
"恩,没有我他也一样会死。"离月小声呢喃著。

"现在你做何打算?"
"游山玩水,我时间不多了。。。至少。。。"离月转著手中的杯子欲言又止,"你呢?准备让夜远接管万剑山庄?"
"我会把万剑山庄还给姓万的人手里。至於我们嘛。。。恩,我决定也去游山玩水,时间充裕的很啊。"
杨羽爽朗的笑起来,离月眯起眼睛。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个毛头少年,两人一见如故,趁著月下畅饮一夜。

一别万剑山庄,鸣影从杨夜远那里听说了很多有趣的地方。这年冬天极为寒冷,离月带著他去江南水乡。

莺啼柳绿,弯弯水道上泛舟而行。
离月负手而立船头,鸣影走过环著他的腰在他後颈上呼气。
"月月,我们在这里住下吧。"
"恩,这里风景不错。"转头淡笑"那你不去爬庐山了?"
"。。。。。。。住一阵子在去。"
"好啊,我听你的。"

鸣影垂头含住离月的唇,丝丝香甜沁到心肺中。
小舟从桥洞划出,离月身体突然一僵,瞪大眼睛看著河边的酒楼。
"月月?"鸣影回头望去。小舟已行远,模糊的看到那酒楼大开窗户,一红衣男子拥著一人站在窗前。

离月脸色难看到极点,鸣影担心的询问半天,他却支字未答。回到客栈便关了门躲在里面。
"月月?你没事吧,月月。。。"
"没事,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到下面等我吧。"

离月趴在床上,一双大眼睛里水气朦胧。

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和鸣影在一起是自己的选择。
然,见到那人的瞬间,他的心在动摇,他的身体在渴望。甚至看到他与别人拥竟然如此嫉妒。
转念,又是苦笑。

鸣影在等我。。。。

下床,走到门前,刚刚抹干脸上的泪又留了下来。

凤,鸣凤。。。

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失去血色的脸上惨白一片。
再见凤,离月本就所剩无几的时间突然加速,时之沙漏流光了最後一粒沙。

沈浸在往日的回忆中,如此的幸福,如此的快乐。
离月嘴角洋溢著笑容仿佛是回到了昆仑草海中,沐浴著温暖的阳光,和著草香的风微微吹过,红色的火焰从空转降下,带著那灿烂的笑。

如果永远这样。。。就好了。

离月深深的舒口气,朝那人伸出手。
突来的刺痛让他的胳膊缩了下,紧接著撕裂身体般的感觉从心中散开。即使如此,离月也不愿意放弃那人,依旧努力抓住那人的身体。
那道黑暗中的光芒是唯一的希望,可是越靠近他却更加痛苦。

凤,凤。。。。

难奈的摇晃著身体,眼泪自眼缝出缓缓流出。
只一分神,那到红色的光芒便消失了,离月慌忙的寻找,但是除了黑暗和寂静完全没有别的。

"不要,不要。。。。。"

看著离月反复在恶梦中,凤皱紧了眉头。
他实在不明白,无论如何呼唤离月,他都会被梦中的景象迷惑,即使知道那是陷阱,离月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走进去。
如此徘徊,离月永远都脱离不了梦境。

"该死!"凤低低的咒骂。
从他把离月带回来已经过去四天了,虽然他这几天寸步不离的照顾他,可是离月仍旧低烧不退,深深的陷入了恶梦里。
"究竟怎麽回事。"
"仙主您都好几天没睡觉了。。。。"
"罗嗦!滚出去。"瞪著充满血丝的眼睛,凤毫不客气的喝退了身边的人。

离月惨白的脸因为发烧而带著红晕,凤拿过碗含口水,垂头喂进离月嘴里,干涸的唇稍微张开,凤立刻霸道的侵犯离月的口腔。
"恩。。恩。。。"
擦拭著离月唇边的水凤似乎对於想借用喂水当理由亲亲他,离月一声轻呼让他脑袋差点崩溃。捏起他的下巴,凤又堵了上去。

"仙主,浴池准备好了。"
凤显然不想让人打扰,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抱起离月大步的走过去。

层层纱帐撩起,凤一路走过来,眼睛都没有从离月身上离开半寸。
各种颜色的花瓣撒在清澈的泉水中,白色的雾气夹杂著花香滚滚袭来,凤没脱衣服直接抱著离月下到水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这水是温泉对你身体好,我们慢慢洗吧。"
离月的衣服像是蛋壳一样,一件件的被轻轻剥下,凤轻吻著他的颈窝,梳理著他的头发,完全是捧著一件易碎的宝贝。

"鸾,你真是太可爱了。"凤轻笑,舀起一勺水慢慢从离月肩膀浇下去,看著透明的泉水顺著粉红的肌肤慢慢滑下,凤生生的吞下口水。
环著离月的腰付在他耳边轻语"为什麽不让我碰你?你再这样睡下去,我就忍受不住了。"
见离月没有丝毫反应,凤把他抱出水池,裹在柔软的被子里放在床上。

"小君过来。"
"是。"叫小君的少年抿著唇自墙角走了出来,他身上穿著素色长袍,凤用下巴指了指他,小君拉开系在腰上的带子整个身体裸露无疑。
凤扯过衣服套在身上便走到暗门里,小君随後跟了进去。
墙角剩下的人待他们没了影子才偷偷探出头。
"这人是谁?"
"听说仙主这几天一直照顾他,他。。。好漂亮啊。"
"他的头发颜色好奇怪。"
几人全都穿著长袍,轻轻走到床边打量著离月。其中一个胆大的人坐到了他旁边仔细观察著他的脸。
"仙主很喜欢他?"
"胡说,喜欢他为什麽还宠小君。"
"是啊是啊,现在最受宠的是小君啊。哼,真不想看他得意的样子。"

说话的几人年龄都不大,其中还有两个女孩子,他们全都穿著素色的长袍,走动间路出里面洁白的皮肤。
暗室里传出低低的唤声,几人全都面面相觑,随後一人轻呼"他醒了。。。。"
离月的确睁开了眼睛,只不过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稍微一动,其他人都做小鸟状蹦到了纱帐後。

"这。。。这是哪里?"
只有一双双大眼睛看著他,离月摇摇头勉强的下了床。隐隐约约听见的声音让他眉头拧在了一起。
指著声音的方向,离月回头问道"谁在里面?"
"是仙主在宠兴小君。"
"仙主?"离月抵著额头又倒回了床上,几日的沈眠让他四肢无力。

"这里是哪里?"
"天宫。"s
"。。。。天宫?"
"我们仙主的宫殿。"
离月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又指著里面冷冷说道"麻烦叫你们仙主出来。"
所有人都吓的张大嘴巴没人敢动,离月声音加大了些,一个胆子大的孩子走了出来,他腰间系了根金带子。
"我去说吧。"说完一抽带子,裸著身体进到暗室里面。

离月坐在床边盯著暗室的门看,他手心沁出了细细的汗,心里一直在祈祷。
当凤跨出暗室的时候,离月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醒了?太好了。"
离月冷哼一声"打扰仙主雅兴了,麻烦送我回去。"
"回去?你要回哪里?"
"江南。"
凤笑道"这里就是江南。"
"那不劳仙主了,我自己走。你们继续。

只一步,离月就重重的跌到了凤的怀里。
"你脾气什麽时候变这麽大了?"
"我一直如此。"
"一直?"凤挑眉"以前我不记得你会背叛我。"
"我又没有与你有关系,何来背叛?"
凤垮下脸"你是在考验我,还是在考验你自己?若不是我,你早死了。"
"生死有命,命中注定了也没办法。"
"那,可惜了。你命中注定是我的。"

离月挣扎不开,凤捏起他的下巴便吻了下去。离月眼睛斜瞟看见凤身上的痕迹,狠下心一口咬下去。凤拭去唇上的血珠,一脸不可思议的盯著离月。
"我要回到鸣影身边,你让我离开。"
"不许!"凤怒吼"你是我的,只待在我身边。"
"以前你这麽说,现在你还这麽说。。。。只许洲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瞥向那些早已经吓傻的人。离月冷笑道"你身边似乎有很多人,应该不少我一个。"

凤一手抓著离月的胳膊把他甩到床上,未等他反应过来,凤已经欺身上去。清银色的发丝散在床上,凤轻易的压制住他的手,咬开胸前的扣子,凤眯起眼睛看著他。
弓起的身体微微颤抖,仰起头,离月紧紧的闭著眼睛。完美的身体弧线美的让人窒息。凤怜惜的亲吻著他的眼角,唇边,锁骨。
带著花香的身体比蜜还甜美,微红的身体比成熟的果实还人。
轻伏在他耳边,凤粗粗著喘息。
"我爱你,永远。"

离月身体一震,青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气。
"听话,不要离开我了。恩?"

"我从未离开过你,是你先违背了我们的约定。"离月淡淡说道。
"你说,不论如何改变都会认出我,爱我,疼我,保护我。轮回无数,即使你的容颜已模糊,可还是我的唯一。"对上那个金色的眼睛,离月无奈的叹气。"可我却是你
红尘中的一个。我要的是全部,你给不了我。"
"我给不了?那小子能给吗?鸾,你不会是喜欢上那小子了吧?"
"没错。"
"你!!"

凤揪起离月的头发,发狂似的咆哮。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现在就让你再也无法回去。"

凤粗暴的把离月摔在地上,用腰带缚住他的双手。离月惊恐的瞪大眼睛。
"凤,你、你不能,放开我。"
"你说你留下来,永远不见那小子。"
离月抿著唇别过脸。凤一巴掌扇了过去,狠道"永远不许见他,永远。"
沈默代替了回答。

"好,好!"凤狞笑著捏起离月的下巴"有段时间没见,你嘴巴都变硬了。"
"凤。。。。求你了,放开我。"
凤一愣,"你说,说了我就放开你。"
"我。。。我不会离开鸣影,我爱他。"

凤第一次如此爆怒,角落的人全都僵在那里,他们被吓的一步都动不了。离月忍耐著,断断续续的哀求却得到凤更加粗暴的对待。
只一句话,凤只想听那人说一句话。然,离月却怎麽也不肯开口。

银白色的光芒洒下,凤坐在床边捻著离月青银色的发。
"跟我回去,好吗?"
离月的眼皮稍微动了动,却没有回答。
白瓷一样的身体满是青紫的痕迹,腿间的红已经干涸,哪怕动动手指,离月都会痛的皱起眉头。凤有些懊恼自己的失态,尽量温柔的抱起离月。
"留在我身边吧,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什麽都行。就是。。。不能见他。"
"。。。。放我。。。走。。。。"

瞬间的静寂,凤甩袖而去。

依旧是如此的夜,昆仑草海中那个温柔的凤似乎已经不见了。
低低的唾泣,离月知道已经回不去了,他们已经无法回到从前那样了。


一阵脚步声吵醒了离月,慢慢睁开眼睛,床边站著五个黑衣少年。
"请公子沐浴更衣。"
离月拍开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撑著床坐了起来。
"别。。。别碰我。"
"请公子沐浴更衣。"
"我自己来。"
离月挣扎著站起身子,离自己只有几步的冒著热气的木桶他走的却何其艰难,身体一斜,倒在了一个胸膛上。
"你真奇怪。"
离月抬头,是昨天那个替他进暗室的少年,他冲著离月笑。
"我来扶你吧,你这样子根本就走不了路。"
"。。。。谢谢。"
"不用客气,说不定以後我要靠你帮助呢。"

翻进热水里,离月仰著头。昨夜好似恶梦一般,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凤,更不相信凤会如此对他,或许真的是和以前不同了,不论自己还是凤。
身体的疼痛时刻都在提醒他,深深的叹口气,离月脑海里闪过鸣影的样子。

"我叫常语,你叫什麽?"
"离月。"
"好好听的名字,仙主起的吗?"
"。。。。。不是。"离越垂下眼睛,许久他问道"我如何离开这里?"
"离开?没有仙主的命令,我们连这里都出不去。"见离月表情严肃,常语安慰道"仙主很好的,你会习惯这里的生活。"
离月冷笑几声。

昆仑,不论武功,不讲势力,只为修真成仙,是最近兴起的门派。
一仙主,三仙宫,六暗使,十四天主。
天宫,黑衣为侍从,白衣为宠童,蓝衣为内侍。宠童的衣服长短表明了他的地位,长袍的一般都是经常被传唤的,而短衫则没有什麽地位。

虽然侍从是为伺候天宫的人,可是在阶级上却比宠童高,内侍除了是当宠的人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工作,伺候仙主的日常生活。
离月见自己的衣服,白的。眉头几乎拧在一起,问起自己原来的衣服,几个侍从说早已经被扔掉了。

被搀到了天宫殿门口,几人全部退下。常语也不知道何时走开的,离月推开大门。
凤半躺在宝座之上,左右或跪或坐著七八个蓝衣人,再往下白衣人左右站好两排,常语就在其中。

"睡的可好?"
离月淡淡说道"非常好,似乎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可惜物是人非,梦就是梦。"
凤怀里的人撇嘴一笑,搂著凤的脖子撒娇。

"现在我要离开了,麻烦仙主让人给我带路。"
"谁准许你离开?"凤冷笑道"没有我的命令,你妄想踏出这里半步。"
"别拿我和你的玩具一般见识。"
蓝衣的白衣的人全都盯著离月看,凤轻笑。
"你当然和他们不同,他们是我的情人,而你不过是个发泄的工具。"
离月挑眉"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这麽多人都满足不了你。"

凤猛然站起身,怀里的人轻呼一声摔到了地上。揉著自己的可怜的屁股,话未出口马上捂住了嘴。
"你以为我离不开你吗?"
"我从来没这麽想,你现在身边那麽多人,我到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你就这麽想离开我?他究竟哪里好?你说,你与他相处才多久,我们。。我们。。。"
离月移开视线,"让我离开。"
"做梦!"凤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扯著他的胳膊把离月拖出了大殿。
"把他关在地牢里,不许他吃喝。"

昏暗的牢房内,离月抱膝而坐。窄窄的缝隙中乌乌的风声似有人在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地上泥泞不堪,白色的衣服沾满了污泥,青蓝色的长发也纠缠在一起。
离月不喜欢这麽肮脏的自己,曾想把头发弄断。
想起以前,鸣影总会躺在床上玩他的头发,他总说这发比琉璃还漂亮。

如果你喜欢,我就留著好了。

离月无奈一笑。

举著蜡烛台的守卫停留在牢房前,直到有人唤了他的名字,离月才回头看去。
常语带著哭腔问道"你,你还好吧?"
"还好。"
"胡说!怎麽可能还好,都四天了,不吃不喝。。。。你就服个软与仙主求情吧。"

四天。

离月低头思量著,已经过去四天,可是自己既没有半点困意,也丝毫不感觉到饥饿。
身上的疼痛早已消失,青紫的痕迹让他恍然大悟。

被那人唤了那麽久,都快忘记自己的本名了。
是了,鸾。

离月扯出一抹跟哭似的笑。
他是鸾,与凤配对而生,依靠凤而活的鸾。他不需要吃东西,不需要睡眠,不需要喝水,唯一维持他活下去的就是精气。
至阳,至盛,凤的精气。
而得到的方法除了身体的接触,最直接的就是交合。

那一夜,凤粗暴而疯狂的索取让离月的身体如久旱逢甘露的大地,饱满,精神,充满活力。
而这点凤不可能不知道。

"我要见他。"
离月起身,面无表情的慢慢说著。

华丽的天宫殿中一声嘶喊划破天空,看著被人掺出来的小君,离月脸色难看到了极限。
金色和红色的重重纱帐後,凤仰在床上,他用手臂挡著脸。
"怎麽了?难受吗?"
拨开那手,凤瞪大金色的眼睛傻傻的看著他。

"怎麽?不喜欢我来?"凤未说话,离月转身要走。"那我走了。"
"不要!"
被凤紧紧的环住身体,离月摇摇头"你说我变了,我看你也变了不少。"
"鸾。。。。"
"以前羽嘉不让我离开昆仑山,我还与他堵气。直到你们把虚弱的我带回去,我才明白。作为神兽的我们无法适
应人间浑浊的气。只有,只有昆仑之山那特殊的地方才是我们永久的安身之所。"
转身环著凤,离月在他背上轻拍。
"回去吧。"
"不要!"
"凤。"离月低吼"你想成魔吗?现在的你的确是完整的仙身,可是也虚弱的像刚出生的婴儿。在浑浊之气侵袭之前,先回昆仑吧。"

凤蹭著离月的颈窝,低低的呢喃"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只要你,你不是应该永远待在我身边吗?为什麽要离开我,鸾,我爱你,。"
离月一怔,这个动作,这个语调都似曾相识。
同样的灵魂,即使分成两个个体也有些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

"我现在无法返回昆仑,但是你可以。"
"你。。。你说什麽。。。"
"凤,你应该明白。我心里还有念念不忘的人,不可能登上昆仑山。况且。。。。。"我也不是完整的仙身。

"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你还是不想跟他分开,我绝对不允许!"凤一字一字的说。
"羽嘉不可能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什麽?"
"飞龙也不可能折掉那边的角,那他就不是龙,而是四角蛇了。"离月淡笑,松开了手。

羽嘉也有他的底线,飞龙。
不论什麽时候,不论多少次沧海变桑田,飞龙都会陪著羽嘉,永远永远不会与他分开。

"凤,你还记得做为人的时候。。。。。的事情吗?"
凤摇头。
"如果你能了解人心,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我不能离开鸣影,如果没有我,他就会死,而且不会复活。
"那你了解我吗?我也是。。。"凤欲言又止,盯著离月看了看,"你说的对,我本就不是普通人,何必学人一样的求你。"
扳著离月的肩膀,凤狠狠的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离月痛的闭起了眼睛。

"我,命令你不许离开。"

未等离月回答,凤就堵住了他的嘴。
银蓝的发在空中飞转,落下。整齐的白色大床被扯出零乱的皱折,被情欲充满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凤一直在低语,重复著那句话。他在恳求,他在祈望。离月别过脸,眼泪划下,在白色的床单上印下深深的痕迹。

离月被搂的很紧,根本无法动,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的木桌上放著吃的。他刚伸手去够,就被身後的人抓了回去。
慢慢的剥著葡萄皮,离月笑著送进凤的嘴里。然後那颗小葡萄又回到了他的嘴里。被舌头推来推去,也不知道是谁被推出了火,
两人滚到地上,白色的床单唰的被扯到了地上,桌上的葡萄也散落一地。

这样堕落的日子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三个人怒气冲冲的踹门而入。
离月朝他们眨眨眼,凤咧著嘴指著黄衣人说"这是地宫蛇醉。"然後指紫衣人说"这是天宫紫。"
指著黑衣的第三人还未开口,离月接道"水官颉厄,是吧。"
"不愧是我的鸾要奖励你,再做一次。"
离月板著脸把凤推到了地上。

"谋杀亲夫啊。"
"你到真厉害,哪里寻来这麽相象的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凤干脆坐在地上,歪著脑袋问那三人"有多大的事情,竟赶闯进来。"

"你都好几天没露面了,还以为你过劳死了呢。知道这几天下面都闹的快拆掉这里了。"蛇醉瞪著眼睛大吼,凤捂著耳朵叫嚷"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你。。。。。"蛇醉气的抄起桌上的花瓶,紫连忙夺下来拉扯著蛇醉出去,颉厄阴沈著脸说道"仙主既然已经尽了兴,就更衣出来吧。"
"诶?我。。等等。"
"请仙主更衣出来吧,我们都等著呢。"
凤的话被颉厄一瞪,生生的吞了回去。离月笑倒在床上,凤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敢笑我?恩?看我教训你。"
"凤?别,等、等下,他们都在外面。。。。。"

待到快到中午,凤一身红衣踏出房门。外面三人都黑著脸,恭恭敬敬行了礼。凤点头当是应声,转头往里看。
"怎麽了?走不了路吗?"凤笑嘻嘻的又返回去,打横著抱起离月又走了出来。
"放下我,我哪里走不了路。"
"不老实让我抱著就回去继续。"
离月咬著唇不说话。
※※※z※※y※※c※※c※※※
天宫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凤抱著离月走到最上面,三宫都坐稳凤才放下离月,让他坐在自己左边,与天宫紫一起。
待众人行了礼,凤问道"地宫之令,你们为何不听?"
下面没人敢答,凤转向地宫,喝道"没用的东西,给我跪下面。"
地宫走到台阶下面双膝著地而跪,凤指著他冲著众人大声质问"地宫无能,现在有哪个不服的尽管来试。赢了就是新地宫。"
蛇醉悄然起身褪下黄色长袍,昂头蔑视一众人等。

离月看的奇怪,只见一人走出来。他步法矫健,吐吸有率,应该是个高手。
那人一拱手便向地宫招呼过去,眨眼间,那人就直直倒了下去。
蛇醉笑道"还有哪个上来的?"
下面的人大喊"地宫蛇醉,地宫蛇醉。"

蛇醉穿上大袍坐了回去,凤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三宫之位,如有不服者,大可来挑战。只要有本事,我这仙主的位置都能让了去。"
天宫紫连忙站起来冲著凤跪下"属下宁死追随仙主。"
下面的人也跟著他跪下喊著同样的话,蛇醉一甩袖子喝道"谁想挑战仙主,要能赢的了三宫。"

"追随仙主,追随仙主。"

无视那一阵阵的呼喊,凤捏起离月的下巴。
"如何?是不是感动的想哭?"
"你还是这麽无聊。"
"跟我去个地方。"凤拉起离月的手大步走下去。

两边的人都低头自动退出道给他们,离月侧目瞥见了常语冲自己点头微笑。

"去哪里?"
"别说话,到了就知道。"

凤轻轻的扣住离月的眼睛,一步,两步,凤提示他前面是台阶还是上坡。
周围的风不知道何时变的轻了,卷著花香和青草香,远处的水声似乎非常熟悉。

"昆仑草海。。。。"

凤牵著他的手,漫步在草海中。天地之间除了绿色就是蓝色和白色,离月呆呆的望著眼前人,那火焰一般的红是如此迷人,让他如醉如痴。


先不论凤如何把昆仑草海搬到这里,眼前这一望无际的地方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你偷了谁的地?"
"偷?"凤不满的咂嘴"什麽偷啊,你眼前的地方全是我的,我的土地。"
"你。。你哪里来的这麽多钱?"
"这个啊"凤得意的笑著"你刚刚也看见了,死心蹋地跟随我的人可多了,就不能有一个有钱的吗?"
离月瞪圆眼睛。z
"哪里像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
"凤。。。。。"
"好拉,好拉,我不像听什麽理由,什麽解释的,现在好好玩吧。恩?"

凤牵著离月的手慢慢走,离月低头研究起那双手。凤的手很大,至少比离月的手大,没有剑茧漂亮的不像是个练武之人。
可就是这双手,只要动动便可轻易取人性命。也同样是这双手,在轮回池前紧紧拉住自己,保护著,珍惜著,发誓永远不分开。

"怎麽了?"
"。。。。。没什麽。"离月揉揉眼睛。
凤皱著眉看他。
"怎麽哭了?你以前不爱哭啊。"
"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吧。"

昆仑的事情通常都是三宫来处理,凤什麽都不理。离月来了後凤天天围著他转,想尽办法逗他。
虽然没有人敢说什麽,可是那些扎人的视线已经让离月很不自在。
天宫紫说,凤的爱十分泛滥,可以和汛期的黄河相比。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他四处寻找恋人,而且是亲自去,没有人知道他的要求。
不过现在似乎明白了,凤要找的恋人只有一个条件,完全的独占对方。

离月苦笑,天宫紫又说,看来现在那些人不需要了。
"我要离开的,现在。。。。暂时待在这里。"
"离开?为什麽?"
"。。。。。我本就是被绑来的。"
天宫紫一脸惊讶,随後摇著头离开。

返回天宫,凤手里拿著幅画,身边站著一个年轻人。
"来的正好,我们明日出门。"
"去哪里?"
"去拜寿。"凤笑的十分神秘。他身边的年轻人与他对视一眼,随後也笑了起来。

"。。。。。你不与我说实话,我不去。"
"实话?是去拜寿。"
"真的?"
"我哪有骗过你。"

离月瞥眼凤身边的人,垂眼看那画。一棵古松,并无什麽特别的。
"这是礼物?"
"是他们送我的礼物。"丢下画卷,凤揽过离月抱在怀里。捏起下巴亲了上去,离月见那年轻人的脸瞬间垮掉,连忙推凤。

"英离你先退下吧。"凤拉下长袍有些喘粗气的说。
"仙主。。。。"
"你先下去,等下我再找你。"
那人不情愿的捧著画离开,凤扒下离月的衣服把他按到了桌子上。
"我现在真碰不得你了,一靠近我就想。"
离月别过脸,轻轻闭上眼睛。
外面的侍从听见里面的桌子喀嗒喀嗒响起来,便都散了下去。

一同去拜寿的除了离月外,还有三宫和英离。那人一直抱著画,似乎不大高兴。
"仙主,这次事关重大,一定要得到苏棠。"
"那人是小,东西是大。"天宫紫瞪向英离"如果不是十拿九稳,我们也不会一同前去。"
"既然十拿九稳干什麽还带这麽多人。。。。"
见英离瞥向离月,天宫紫冷哼一声"再看几眼小心你的命没了。"

离月隐隐感觉奇怪,他低低问道"倘若你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就不去了。"
"有很多人看著,哪里见不得人了。"
"你要取什麽东西?"
"现在不能说。"凤低头吻了他,後面一阵抽气。

苏棠,离月心里反复念著这两个字。

路上,天宫紫告诉离月。苏棠并不是什麽有名的人,出名的是他的爷爷。苏棠前些时候被人掠走,他的爷爷借做寿的时机
用家传宝贝当谢礼,找人救回自己的孙子。而凤的目标就是这神秘的宝贝。

一行人进了城找了旅店休息,待几位坐稳了,三宫便离开了。
"这里的菜很好吃。"凤送上热毛巾,离月擦干净脸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英离凑过来笑道"这里的红烧大虾可好吃了,仙主要一盘?"
凤看看离月"吃吗?"
"随便。"
英离咬著牙瞪了离月几眼,又堆满笑"如果仙主不介意,我来点菜吧。"
"行,不用省钱。"
离月歪著脑袋闭眼假寐,凤把他揽到怀里让他靠著自己的肩膀。

待饭菜刚刚上桌,三宫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地宫蛇醉背著一个大布袋。
"正好赶上。"看著冒著热气的饭菜,天宫紫笑的十分灿烂。
"都办好了?"
"仙主放心。"

吃完了饭,离月才知道,苏家就在这城里。
送了贴进去,被人引著进到後院。那里坐满了客人,苏老被人搀扶出来。离月抬头差点叫出声,搀著苏老的人正是白林药。
白林药也张大了嘴巴,离月冲他眨眼,随後跟著凤坐到了一边。
蛇醉把背上的大布袋丢扔到苏老脚下,解开绳子,一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苏棠已经送回,请把回梦仙露拿出来吧。"

离月又是一惊,悬圃的仙物竟然流落到了人间?

苏老颤微微的拿出个小瓷瓶,蛇醉不屑一笑,打掉那瓶子抓起苏棠的领口架在刀刃上。
"我要真的回梦仙露。"
白林药慢慢从袖子里拿出个木盒子,蛇醉接过去打开,里面放著三枚樱桃似的果子。
蛇醉拱手转身离开。

"回梦仙露。。。。。凤。。。。。"
离月心中揪疼,回梦仙露乃是灵药,可以续命。

凤把回梦仙露收在怀里,嘴上挂著笑。
"这可是好东西,咱们两人一人一半。"
看著凤笑的跟孩子一样,离月没有把话说出口。

"离月。"
白林药带著药香味走了过来,凤警惕的抓住离月的手,离月安慰似的一笑。
"这是我以前的朋友。"
"以前?我不认识他。"凤撇撇嘴。

"最近可好?"
离月有些无奈的点头,白林药看了凤几眼,说道"药王庄一别,你忘记的东西该拿回去了。"
"东西?"离月簇眉,白林药连连点头"恩,确实是你的东西,都已经忘记了吗?"
"啊。。。啊。。。。我想起来了。"
离月转头看向凤。
"去拿吧,我在这里等你。"说罢松了手,离月刚起身,凤喊道"等等,让紫与你一起去。"
"紫?"

"不用了,我不想外人进到内苑去。"
凤挑眉指著离月"他也不算是你们里面的人吧,既然这个外人能进去,多一个又有什麽的?"
"我不认识他。"白林药指著天宫紫。
"现在认识了吧?"
"你。。。。"

"好了好了,一起去吧。"离月拉著白林药就走,天宫紫紧紧跟在後面。白林药好几次都回头看他,天宫紫满面笑容。
"他是谁?"
"谁?天宫紫?"
"不是,我说的是刚才坐你旁边的那个。"
离月闭而不答,手上加了几分力。白林药立刻也闭上嘴,一路两人无语。
到了内宛白林药把天宫紫推在门外。领著离月径直走了进去,绕过一片竹林,白林药回头望望,才敢大口喘气。

"鸣影怎麽样了?"离月焦急的低问,白林药甩开他的手,冷冷说道"刚刚那男人是谁?你们关系不一般吧。"
"这个。。。。。我是一言难尽,鸣影究竟如何?"
"你去看了不就知道了。"
顺著白林药手指的方向,在小路的尽头露出灰色的一角屋顶。离月快步上前,却又停在门口。
"进去吧,他在等你。"
离月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月月。。。。。"

低沈而浑厚的声音让离月一怔。那宽厚的肩膀与结实的胸膛,完全可以让离月依靠,完全可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嵌进怀里般的紧紧拥抱,离月抚摸著鸣影的脸,在成熟的脸庞中寻找著以前的痕迹。

"。。。你变黑了,变。。。变成大人了。"
"月月一点都没变。"
"傻孩子,才分开多久。"
" 可是你说我变了。"
离月苦笑,现在他想敲鸣影的脑袋需要伸长胳膊了。

"月月,月月。。。我好想你,好想你。"
虽然身体成长了,可是心里还是个孩子。
这样一个比较感动的场景却传来很煞风景的狂笑。
"哈哈哈哈。。这样的大块头,这样的声音。。。。说出这种话。。。。笑死我了。"
白林药捂著肚子靠在门边,离月尴尬的从鸣影的怀里挣扎出去。

"恩,那个。。。鸣影的成长停止了吗?"
"至少三天前你还到他的鼻尖,现在却已经到下巴了。"
"。。。。。这麽快。。。"
"他好像是被施了超级肥料的庄稼,每天早上都会明显看出与昨天的变化。"白林药认真说道"他最近有些骨头疼,而且身体有些虚。"
"恩?"
"应该是吃饭的速度跟不上成长的速度吧,尽管他吃的很多。"

放任白林药在那边狂笑,离月把鸣影推到床边。
"躺下,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月月。。。。。"鸣影小狗表情再现。
"躺下。"离月转身离开。

鸣影的身体状况可不像他露出的超越年龄限制的表情那麽可笑。
"如何?"白林药端扎茶碗早早等在外面。
"如此下去,他不到一年。。。。。"离月闭上眼睛,深深吸口气"回梦仙露,那个可以救他。"
"恩,应该可以,我不知道那东西的药效。"
"我知道。"离月淡笑,冷的像腊月里刮的风。
白林药抿了口茶,"那你怎麽拿?"
"能救鸣影的话。。。我无所谓。"
白林药一愣,猛然起身"你。。。"
"这里等我。"

回到外园,远远看见天宫紫站在凤身边似乎说些什麽,凤表情突然一变,随後又转了回去。
离月静静走过去,凤抬头看著他。
空气似乎凝固,时间似乎停止,两人的对视而无语。而打破了这份寂静的是离月.

"我要回梦仙露。"
"好。"
"全部。"
"恩。"

"仙主?"
"都坐下。"凤侧脸怒吼"谁再说出一个字我就宰了谁。"
说罢转过脸,堆满笑"拿去吧。"
接过装了回梦仙露的盒子,离月心里一阵翻滚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怎麽?怕我拿假的哄你?"
"凤。。。。"
"怎麽?"凤环著离月的腰轻问"我知道你拿这个救谁,我要你答应我永远不再见他,永远待在我身边。"
离月咬著唇没有回答。
久久,凤送开手"去吧。"

离月刚走几步,凤叫住他"你会留下来吗?"
"凤?"
凤无奈的摇头,"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微风卷起红色的发,凤笑的很灿烂,就如千年之前青鸾在昆仑巅第一次见到凤时的那样。
离月回过神,轻点头。

很久很久以前,凤说每一次你都注视我的离开,为什麽?
鸾笑,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因为我在看著你,等著你。
凤想了想,说,那以後我在你後面,看你的背影。让你知道你只能属於我一个。

"那时你说,永远不会让我看你离开,因为你会看著我,然後径直走向我,扑到我的怀里。"

淡淡的月光洒下天地间一片银,白林药提著药箱从鸣影的房间走出来,猛然看见天上飘下的雪花,洁白,晶莹,泪一般的在天空上划出糊度然後静静落下。

"竟然下雪了。。。。"天宫紫眉头紧锁,与水官颉厄相视一眼,转而看向了凤。
他依旧坐在那里,微微闭双目,身上稀稀落落的沾了些雪花。

"仙主,还是走吧。他不会回来了。"
"闭嘴。你们要是怕冷就滚。"
"仙主。。。。。"
凤盯著离月消失的方向"他说过回来,就一定会回来。鸾。。。。"
抬头看著月色,凤突然笑了,是的,一定要等,就是化作地上的雪水也要等。

"雪啊。。。。。"离月披著衣服坐在床前扭头看向窗外。
"月月,下雪了。"
"恩。"离月淡笑,搂紧了怀里的人。"睡吧,我在这里。"
"月月。。。。我不敢睡觉,每一次梦到月月,你都会跑掉。"
"不会了,乖乖睡觉。明天陪你去玩,。"
"恩。"鸣影带著满足的笑抓紧了离月的袖子沈沈睡去。

再看向窗外,不知几时多了道影子。
"仙主在等你,立刻回去。"
"现在。。。不行!我要确定他没事了才可以走。"
蛇醉挑眉"刚刚那样子,我怎麽感觉你不打算走。"
离月沈默一刻,抬头答道"我既然答应了凤就一定会回去,让他放心吧。这是最後了。。。让我多陪陪他吧。"
"陪?"蛇醉低吼"仙主如何待你,你,你却。。。立刻跟我走。"
"不行。"
蛇醉拔出剑,眼露凶光,一步一步逼近离月。
"我宰了他再把你拖出去。"
"呵呵,你不会这麽做。"离月白他一眼,拉下帘帐低头仔细看著鸣影不再理会他。

恍惚间一夜过去,离月见鸣影睡的还沈,悄然起身整理好衣服,弓身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清晨的风并不冷,却夹杂著呼呼的风声,紧紧领口,离月走到外园。
"凤?"
桌旁的凤已经变成了雪人,三宫站在他身後,见到离月不约而同的集体簇眉。凤身体一动,大片的雪从他的头上掉下来。
离月呆呆的站著,仿佛成了雕像,侧过脸,闭上潮湿的眼睛。

"月月,月月!"
鸣影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离月连忙接住他"你怎麽出来了?会感冒的,快回去。"
"月月你要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去,你赶快回去。"
"月月跟我一起回去。"
"。。。。。。"离月突然一怔,又看看凤,无奈的摇头,"我扶你回去。"

哗啦一声,又是雪落地的声音,离月被吓了一跳。
"回去吧。"凤低低说道。
"仙主我扶您。"
凤看看天宫紫,笑道"现在是什麽时节了?"
"早已经开春。"
"春天?"凤冷笑"我怎麽感觉是冬天,好冷。"

听著脚步声渐渐远去,离月脱力的瘫倒在地上,鸣影焦急的喊"月月?月月你怎麽了?"
凤顿了下又继续往前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离月趴在鸣影怀里失声痛哭。

凤没有回头没有半点犹豫,雪地上留下了整齐的脚印,春暖花开,而他却依旧在冬天的凛冽寒风中独自徘徊。
白林药一脚跨上马车,後面鸣影撞了出来,拽著他的胳膊拖到了自己的房间。
离月被像粽子一样用被子包在床上,身下一片湿迹。
"他怎麽了?"
"一直坐在雪里。"
白林药伸手探了他的头,和著雪水的额是冰冷如死体。见他目光涣散,白林药轻唤他的名字,却没有反应。
"随我抓药。。。。"
"不必了。"离月侧头说道"我现在想一人想些事情,你们都出去吧。"
不等回答,离月起身将两人推了出去,回手关门,整个人又倒回了床上,刚刚才干的枕巾又湿了一片。

竖日午後离月都未出门,鸣影与白林药你推我挡的僵持在门口,谁也不肯最先推开房门。
屋内一声轻咳,离月拉开门看了两人几眼转身便走回去。白林药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离月,鸣影探进头望过去。
离月的眼睛肿的似馒头一样,惨白的脸,一言不发的坐在床边。

"我今日离开,你们要一起走吗?"
"。。。。鸣影身子如何?"
白林药白了鸣影一眼,"两枚回梦下肚再出事才怪。"
离月应了声便又不说话了。久久,才听他说道"我们回江南。"

"江南?"鸣影失声喊道,离月冷冷问道"不想去吗?"
"没有,没有。只是。。。。怎麽突然又想去了?"
"你不是说想住一段时间吗?"
白林药感觉离月有些怪异,插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离月摇头"你还是回去吧。"
"我担心你们两个的身体。"
"好吧。"离月拍拍身子"现在就走。"

辞别了苏家人,白林药先跳上了马车,离月挨著窗户坐下,挑了帘子张望著外面。
马车渐行,离月却一直看著外面。白林药问道"马车颠簸你身体如何?"
"不碍事,鸣影呢?"
"我很好。"鸣影笑著蹭过去,离月却皱了眉把他推开。白林药连忙把他拽到自己身边坐好。
待几人到了江南才听说苏宅被人屠杀干净,苏棠也不见了影子。

阳春三月,江南天气却似夏天炎热,到了客栈白林药拉著鸣影去买东西,离月唤了店小二准备了热水。
泡在热水里,离月深深的叹口气。他也不知道这次来江南是否正确。

至少要解释清楚。

离月暗下决心,束起蓝发刚从浴桶里出去便倒在了床上,离月有时真的很恨自己这身体。
挣扎的起身,按住疼痛不已的胸口,离月眼泪又流了下来。

"怎麽?又发情了?"
冷冷一句,离月怔住了。
凤不知道何时站到了屋子中。
"算算日子,你也该是找我了。"
"不是,凤。。。我不是因为这个─"
"别那麽多废话,你的身子我还不知道吗?"凤跨上前拽了离月的手腕把他压在床上。

"凤,你听我说。。。其实。。。鸣影他─"
"这个时候你还在想著他吗?"凤眯起眼睛,声音有些发抖。
"。。。。。你不想听就算了。你还是走吧。"
"走?"凤笑道"我走了谁怜悯你这可怜的身体啊,那个小子?我怕你一下子就把他的精气吸光了。"
一巴掌扇下去,凤的脸上多了五跟指印。

离月咬白了唇,低低的说道"你现在就滚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凤瞪圆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带著丝嘲讽的笑放开了离月。
"我等著你来求我。"



醉酒

江南潮气重,白林药睡的被子都发了霉,抱怨好几天,终於在发现自己身体上长出了第十个红包後,拉著鸣影去买药。
待两人离开後,离月雇了几个人洗干净被缛晒在院子里,看看高挂的太阳,关好家门去了酒楼。

点了几碟凉菜寻了靠近大街的包间,刚刚坐下,外面下起了雨,顺时烟雨朦胧。探头朝下面看去,一愣。
从门口停著的马车上下来两人,杨羽,杨夜远。

杨羽也没想到会遇到离月,听见有人唤自己名字,抬头一看见他神情淡漠也没多问,直接上楼。离月命人加了杯子,杨羽笑道"怎麽没见鸣影?"
离月应了声,长长的睫毛抖了下。r
杨羽举杯说道"好久没痛快的喝一杯了。"仰首一杯下肚,离月立刻又给他倒满。杨夜远按著他的手腕"少喝点。"
"无妨。"
"。。。。喝多了伤身。"

"小孩子不要多说话。"离月不满的说道,杨夜远诧异的看著他,杨羽嘿嘿笑道"月兄都责怪了,夜远,你先出去。"
杨夜远抱著剑站到了门外守著。

"你这儿子比你媳妇还麻烦。"
"。。。呵呵,我媳妇都不会管我。"
"怎麽?"
杨羽挠挠头,道"她从以前开始就疑神疑鬼,那晚让她看见了,现在都是面子上的事了。"
离月点头,又问道"那。。。万剑山庄。。。。"
"离歌永远都是继承人。也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没有把事情搞大。"苦笑著喝尽杯中酒,杨羽抬头问道"你呢?"
"我?"离月挑眉"我能怎样。。。。"
"他们两个。。。。"

离月低低呢喃,笑起来的样子却似哭。杨羽知道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羽弟,我觉的好累。好累好累,如果让我守著一个人,真的太好了。现在。。。我恨不能把自己拆成两个。"顿了顿,"
鸣影他活不了多久,而凤。。。如果不离开他会堕魔。"
杨羽瞪大眼睛,嘴唇颤抖著却没有说话。
"他们两个,谁也不理解我,谁也不肯听我的话。你说。。我该怎麽办?"
杨羽叹口气,久久才说道"我很想问你,究竟爱谁?"
"爱谁?爱谁。。。"离月大笑,声音有些哽咽"我做什麽事情都只为他,我心里只有他一个,现在他却给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鸣凤。。。是吗?"
离月点头,泪痕划过"鸣影是他,凤也是,我无从选择。我不想他们任何一个受伤,我。。。。"
"这样下去,你会失去他们两个。"

包间外面吵闹不堪,杨夜远抱剑靠在门板上,微微的低著头半垂著眼睛,偶尔抬头看看窗外的雨。
"鸣影他活不了多久,我希望陪他到最後。"
"那就陪在他身边吧。"
"可是凤在发疯。"
杨羽沈默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三枚回梦仙露,希望能救他们两个。"离月月望著窗外,似乎在自语"如果我是普通人,或者还是个什麽都不知道的鸾。。。。。"

待离月回家,却见鸣影浑身湿透的蹲在门口,那副可怜的样子叫他哭笑不得。
"月月。。。月月。。。"
"你,怎麽不找个地方躲躲?"
"白林药说让我在这里等,敢离开就拿针扎我。月月。。。月月。"
离月无奈的笑笑,敲了鸣影的脑袋
"小傻瓜,换了衣服然後洗澡,别感冒了。"

拣起鸣影丢在地上的湿衣服,侧头看看在木桶里玩水的他,无奈的摇头,他永远是个孩子,不论身体是否成长。
"水温如何?"
"正好。"
"要乖乖洗澡,头也要洗了。"
鸣影揪起自己的头发"颜色变了,以前有些红的,现在完全黑了。"
"恩?。。。。大家都是黑色的啊,黑色不好吗?"
鸣影摇头,又指著离月"月月的头发也是黑色的,我喜欢黑头发。"

失去了凤的能力,自然无法看到用灵力遮挡的青发。
离月抱住鸣影的头,轻轻抽涕"傻瓜,傻瓜。"
"月月?你抱的我好紧,我头发上都是水拉。。。月月?"
抹了把眼泪,离月勉强笑著"那就一起洗。"
"恩?好好好。"鸣影大叫。

"。。。不过。。。。"皱眉打量著木筒与站在里面露出半身的鸣影,离月为难的说道"看来桶太小了,我还是等等再洗。"
鸣影瞬间垮下脸,小狗状的哀求"月月。。。。月月。。。。"
捧起可怜小狗的脸,含住他的唇。
"恩。。。晚上再说。"
鸣影一个激灵,低头看看,"那个,月月。。。我,我那个。。。"
指指自己身下,离月探头看了眼,满脸通红。"自己解决。"
"怎麽解决?你帮我。"
回答是一巴掌,离月转身临走前低低的说道"用手解决,要是不行。。。晚上到我房间来。"
"月月你说真的?真的吗?"鸣影兴奋的大喊。
离月远远听见木桶倒地,某人一声惨叫。

离月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回到房间後才反应过来,倒在枕头上感觉脸在发烧。
"希望那孩子别当真。。。。诶。。。我还是去洗个澡。。。顺便换件衣服吧。"
子言自语的离月边脱衣服边走到屏风後面。
和著花汁的热水散发出让人沈醉的香气,因为离月最近精神不好,白林药特意送给他的。
离月嫌那是女人用的东西,白林药却笑的诡意,说那东西早晚都会用上,当时离月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後来被鸣影拔了凭塞,甜蜜的花香四溢,离月立刻明白了,那东西除了安神还有催情的作用。

拿了湿手巾擦身体,果然那香气是沁到身体般,可离远了又没有。抬著胳膊闻了半天,离月终於对这种奇怪的香液投降了。
随意披了件衣服走出屏风,床边站著一人,紫衣金冠,满面微笑"好久不见。"
离月回道"感觉更久点才对。"
"我也想,可是我们仙主等不了。"
离月簇眉问道"凤怎麽了?"
"病了,病的不轻。"
"。。。。带我去见他。"
天宫紫露出一口白牙"我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离月也不理他,径直走过去拾起床上的衣服"我要换衣服。"
天宫紫仔细打量他一遍,摆手道"不必了,反正一样。"说罢,脱了外套裹在离月身上,离月垮下脸"你以为我见他干什麽?"
"探病,不过结果都一样。"
"那我不去了,任他生死。"
天宫紫连忙陪笑道"当我这嘴是欠抽的,赶快走吧。"

离月翻个白眼拉紧领口,推开门,却见鸣影泪眼汪汪的站在门口。
"月月。。。月月不要去。。。"
天宫紫从後面窜出来,笑出声来。"你怎麽跟花卷一样。"
鸣影全身没穿衣服,直接把被子卷在外面,花花绿绿的被子夹著一个满眼泪的大男人,离月脑袋立刻疼了起来。
"你。。。。过来。"
一把抓过鸣影的手拽到了屋子里。
"我出去下马上回来,你乖乖等著。"又看看那被子,离月拉开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伏身在他额头印了下。

转身,又被鸣影扯住了袖口,张嘴还未出声。一粒石子打过来,鸣影倒了下去。
"大男人还这麽罗嗦,我们快走。"
离月一回头,天宫紫浑身汗毛集体立正。离月眼神冷的冻人,浑身缠绕的杀气几乎可以看见。
"我,我轻点下,不会伤到他。"
"。。。。。。我们走吧。"
离月擦过天宫紫的身边,他一怔,抹著鼻子"你身上什麽味道。。。。"
"味道?"离月淡笑"很怪吗?"
"不。。。"天宫紫捂著鼻子,一脸奇怪的表情。

天宫紫走出房间,回身关门,见鸣影眼角带泪的念著离月的名字,嘴角上扬得意的笑了出来。
离月不知道昆仑究竟在哪座山上,也没兴趣知道。跟著天宫紫无目的的走了几天,他们突然折了路线朝反方向走。
又走了一天,天宫紫送上了条黑布,蒙住眼睛趁著天黑才带他去了天宫。
"我信不过你。"天宫紫笑的风轻云淡,月光照在他脸上却有些寒意。
离月什麽也没说,绑了黑布又被缚了双手,天宫紫牵著马缰绳慢慢走著,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

"我们进山了?"
天宫紫顿了下,答道"风很大是吗?"深叹口气"夜里凉,你忍忍。"
离月哼一声,未答话。

耳边的风声忽然转大,离月感觉身体一轻,被人抱了起来。上等的衣服布料摩擦与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杂乱不堪。
离月的眼布并没有被摘下来,听声音他知道来的是蛇醉和颉厄。
颉厄说"人带来了?"
天宫紫应了声,随後一片寂静。
蛇醉声音很大,语气颇为不满"他还有脸回来?"随後是利刃出翘的声音。
离月身体一震,天宫紫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反应,冷冷说道"你若敢伤他,我立刻取你性命。"
顿时又恢复安静,天宫紫的声音回荡在空中,离月看不见那几人的表情。

天宫紫抱著离月继续走,没走一会儿,听见他小声说道"我是为了仙主,否则第一个杀了你的就是我。"
离月一笑"我知道。"
"是吗?"天宫紫嘲讽似的笑了几声。

凤的房间在天宫的最中间,夸张的大屋子里有个更加夸张的大床,躺在上面的凤显的很渺小。
撩开层层纱帐,离月见到了沈睡的凤。
削尖的下巴,惨白的脸,染著金丝的红发撒在洁白的床缛间。
离月吸了几口气,慢慢走到床前,烛光被风吹的晃动,离月慢慢伸出手,颤抖的想要抚摸凤的脸。

"仙主刚睡,请不要打扰。"声音清冷却脆的跟鸟鸣似的,转头看去,是个少年,眼睛又大又亮,可那里面却闪著
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老成和沧桑。
抽回与凤只差分毫的手,离月尴尬的看看那人,又看看天宫紫。
"这是苏棠,你们应该见过。"
"没有。"两人同时回答,天宫紫无奈的耸耸肩。

苏棠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细细看去露出的颈子上还有红印,离月心里猜的十有八九。
待他走到光下,离月才看清,他身穿蓝衣,淡淡的蓝衣,离月冷笑"我有必要来吗?"
那蓝色,或者说是青。

天宫紫唤了苏棠问了些事情,离月呆呆站著双眼紧紧盯著凤。
"仙主这几天都没有下床。"
"我看他也没必要下床。"离月的话里飘著醋味,说出来他自己都有些後悔,可已经收不回去了。
见天宫紫用非常诡意的笑看著自己,离月别过头。
久久才说了句"一天到晚都有人伺候废了腿算了。"
苏棠瞪大了眼睛看了离月好久,天宫紫都笑出声了。

床上的人动了动,苏棠立刻走了过去伏下身子。凤揽著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点。声音温柔的让人作呕。
"恩。。。我渴了。"
苏棠还未起身,天宫紫说道"仙主,我任务完成了。"
凤明显一僵,生生把要起身的苏棠按在自己身上,拨开衣服翻身压在床上。
"哦,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天宫紫悄然退下,离月还站在那。
床上的人深吻,缠绵,隐隐约约传出娇喘。
离月纂紧拳头,深吸口气,挑眉问道"没事我就走了。"

苏棠轻唤一声,低低哭泣。
离月忍著想抽凤一顿的冲动,又问一句"你真没事我走了。"

床开始吱呀吱呀的响,苏棠迷乱的眼神像是荆棘,刺的离月心里绞疼。
欢快与痛苦并存的呻吟回荡在房间里,离月咬牙忍著泪,转身离开。
冲到门外,看著天大大的喘了口气,抹了把眼睛,再回身,凤气急败坏的冲了出来。
"你现在脾气真见长,让你等会都不行?"

离月愣了下,没理他,依旧迈步。手臂被拽住,粗暴的跌到凤的怀里,抬眼对上那金色的眼眸。
"你哭了?"
"没有。"
凤皱眉看著他,突然笑道"刚刚看见我疼爱别人,你有没有心痛?"
"没有。"
"真的没有?"凤凑过去要亲离月,离月扭过头。

凤的身上阵阵酒香,浓烈,甘醇。
原来是醉了。

"是不是那小子技术不行,你後悔了,回来了?来,来,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离月猛然扬手,却被凤抓住腕子别到身後,整个人一倒被扛在了肩膀上。
苏棠叉开双腿瘫在床上,小腹上满是白液,紊乱的喘息著,半睁著眼睛看著两人。

凤瞥他一眼,冷喝道"滚下去。"
苏棠衣服都顾不上穿,连滚带爬的跌下了床。双腿发软的苏棠扯著纱帐勉强跪在地上,慌乱的
回望一眼,就那一眼,他彻底爬不起来了。

那一头青银在空中划出个弧,纠缠著火焰般的红发纷纷散在床上。
银蓝的眼,清澈,透亮,美的叫人秉息。

凤一脸痛苦的呼喊,离月的眼泪让他心烦意乱,捏著离月的下巴凤不住的摇头。
"你在怕我?在怕我吗?"
"没有"离月一字一字的说"你让我恶心,别拿碰过别人的手碰我,你身上的味让我作呕。"
凤在自己的身上闻闻,花香汗臭,还有未干的精液味。

坏坏的笑了笑,凤扯下衣服搭在离月脸上,"好味道,真是好味道。"
离月手脚并用的把凤推下去,衣服扔了过去,怒道"让我离开。你不知廉耻半夜抽疯,让他们陪你去。"
凤回头看看苏棠又转过头来,认真的说道"我感觉你比他们好。"
"还有人在等我,送我离开。"

一句话,凤的脸跟刀子扫过一样。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那小子。"几步冲过去狠狠抓住离月的手腕。
"好痛。。。放开我。"
"疼?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有多痛吗?"
离月咬住唇,银蓝的眼睛垂了下去。

苏棠在一边呆呆看著,离月胸膛起伏了几回,终於开了口。
"你失去了以前的记忆,我不怪你。我现在就跟你说清楚。。。其实。。。"
"以前的事情,我记得每一件。"
离月猛然抬头,凤压抑著火气把离月抛到一边。後背重重的撞到床角,离月勉强爬起来眼睛通红的瞪著凤。
"我,我不是。。。。"凤有些慌,伸到一半的手生生被离月瞪了回去,"带他下去,明日到天宫报道。"
丢下句话,凤匆匆离开。

苏棠整理好衣服走了过去,离月慢慢抬头看著他。
"随我走吧,你今夜先睡我那里。"
"多谢,不麻烦了。"说罢,推开了苏棠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苏棠也未拦他,看著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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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淡淡的光撒在荷塘上,半开的莲静静依附著水面。
离月停住脚步,侧头看向对面。凤独坐在小庭中,赤发垂在身後,红袍落在地上,脚边滚著几个酒坛。
他仰头抱著酒坛大口喝酒,透明的液体顺著颈子流到领口中,抹嘴,眨眼间酒坛被扔到了水中。
离月纂紧胸口的衣服,凤在哭,他的心在哭。

微风伴著花香扑鼻而来,苏棠站在了凤身前,凤靠著柱子瞧他几眼,伸手搂在了怀里低头狂吻。
离月僵在了那,只觉眼前开始模糊,机械的迈开步子。刚拐过弯,竟然和人撞个满怀。
那人一惊,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离月苦笑.
"仙主。。。。。"天宫紫皱起了眉头,想了想,摇头轻叹"我给你找个住处吧。"
离月犹豫了下,轻点头。
第二日天刚擦亮,捧著水盆手巾衣服的侍女迈著整齐的步子,排著队走了进来。
离月一夜几乎未合眼,撑著下巴探头看著那些人,一阵惊呼,那些女人眼睛瞪的跟鸡蛋差不多大。
半晌,憋出一句话。

"天宫大人让人侍寝了。"

话音刚落,後面尖叫声此起彼伏,离月眉头都不皱依旧那姿势看著,突然,那些女人都低下头跪在地上。
离月回头看去,天宫紫一身白衬衣,随意披著袍子,头发也未梳起黑著脸走了过来。
被人搅了清梦,离月淡笑,"早啊,昨夜睡的可好?"
天宫紫看著他,好一会儿才眨了下眼睛,转身,一步,两步,停住,大喝。
"对了,我昨天把你接回来了。"

天宫紫的反应险些让离月跌掉下巴,这人早上起来竟然如此迷糊。
见天宫紫揉著额头,离月起身问道"昨天安排我到天宫报道,我是去哪里等你?"
"天宫?"天宫紫又叫了声,想了办天才回道"差人给你换衣服吧。"

天是极好的天,几朵白云飘在蓝蓝的天穹中。离月换好衣服走出来冲著天宫紫一笑。
秀著黑深蓝色花纹的无袖白长衫,金色的宽腰带束紧,红色的绸带绑在发尾。
天宫紫迷起眼睛,那是天宫下等仆人穿的衣服,在离月身上却跟神人一般。

"你的头发。。。。"天宫紫突然惊醒,那银蓝的头发,待离月睁大眼睛,又是一惊。
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似是海底的珍珠,又似天上的明星,清澈的宛如一池清泉。
离月连忙用手遮著眼,松下些头发挡在眼前。
"很好看,为什麽要挡著?"
离月尴尬的笑笑。

随著天宫紫一同去了天殿,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男宠,侍官都在。
苏棠与一人并排而坐在最前面,他们对面还坐著几人。
待离月走近,苏棠直直看著他,身边那人到是张大了嘴巴,那人离月认识,是小君。

天宫紫上坐,随後说道"这是新来的侍人,还未安排差事,现在。。。。"
话未说完,他猛然站了起来。
离月回头看去,凤背著手站在门外,殿内所有都跪在地上。

"仙主怎麽来了?"
凤应著声,眼睛却瞥到了离月身上。
天宫紫知趣的让开道,凤直直走了过去,捏著离月的下巴问道"跟我去寝殿。"
离月打掉他的手,冷冷说道"你酒疯还没完?"
周围一阵抽气。

凤眯起眼睛伸手扯开离月的衣服"在这里和寝点,你自己选。"
离月咬牙,狠狠瞪著凤。良久,才低低说道"你现在怎麽变的如此龌龊?"
"我一直如此,你不是早知道吗?"离月还未回答就被抱了起来大步出殿。
周围又是一阵抽气声。

天宫紫唤了苏棠过去,说道"你守在殿外,等仙主离开了就把那人接到你那里去,以後跟著你了。"
苏棠点头,小君扯著他的袖子怨道"天宫这话说的奇怪,那人是下人。"
天宫紫挑眉"哦?我有说错话吗?"
小君顿时白了脸,见天宫紫离开才敢大口喘气。

"你别让那人踩在脚下。"
苏棠淡笑,小君直白他"不听我的你早晚後悔。"
"。。。。後悔到没有,只是。。。。你见过仙主与他相处时的样子吗?"
"见他干什麽?"
"仙主心里有他。"

一殿哑言。



死战

苏棠是个聪明人,看一眼便知道凤与离月关系不一般。
且不说离月这嚣张冷淡的态度,就是凤如此容忍别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天宫紫也再三叮嘱,千万不可怠慢了离月,苏棠就更好奇,他究竟是什麽人物。

正午过後,凤才离开房间。苏棠早早守在门外,凤让他先不要进去,让离月多睡会。
苏棠应声行礼,送走了凤转身便进去了。

银蓝的发泻在床上,一地零乱的衣服,苏棠皱紧眉头准备去打些热水。床上的人一翻身,坐起了身子。
苏棠愣在那,吱吱呜呜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
"能帮我拿件衣服来吗?"
"啊。。。好的。"苏棠急忙跑了出去,抱著一堆衣服又跑了回来。
离月莫名其妙的盯著他,苏棠说道"虽然是仙主给我的衣服,可都是从来没穿过的。不脏。"
"我不是这个意思。"离月动了动身子,下体的疼痛让他咬紧了牙关。

"很疼吗?我给你去打些水。"
"不必了。"离月摇头"已经处理过了,我想见天宫紫。"
苏棠点头,扶著离月穿好衣服把他掺到天殿前。

凤与天宫紫,还有蛇醉均在。
蛇醉说"仙主,那小子再这麽闹下去还得了。"
天宫紫说"我们不抓了他吗?杀了他离月也会永远留下来。"
凤轻笑"杀了他,却不可能留住鸾。我太了解他了。"

"那要如何?"蛇醉问道。
"我要他生不如死。"
凤的声音很大,离月呆呆站著。里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苏棠拽著离月的袖子要走,可离月却推了他一把,独自踢开了门。

凤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一巴掌扇下去,凤死死盯著离月看。
"如果鸣影有什麽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你就这麽爱他?"
"对,比任何人都爱他。"
"你爱他胜过爱我?"
离月闭上眼睛,缓缓说道"是。"

离月本以为凤会发疯,可他却只瞪圆眼睛看著自己,仰起嘴角扯出了个笑,十分夸张的笑,直到快窒息他才停下来。
"那我就更让他生不如死。"

"你,你把他怎麽样了?说啊,快说。"
"先管管自己吧。"凤握住离月的手腕,几乎捏碎骨头的力道把他提起来。
蛇醉劝说的话未出口,离月已经被甩到了墙角,一瞬间,紫色的衣杉晃过。天宫紫垫在了离月身下,双手紧紧抱著他的肚子。
凤挑眉,眼神似乎冒出杀意。

"仙主现在伤了离月,那以後的计划就完了。"
凤未说话,看了离月一眼便离开。蛇醉塞给天宫紫一个药瓶也跟著走了。
离月见凤要走,挣扎著起身,张嘴便吐了口血。天宫紫连忙点了他的穴。

"苏棠,快去把我的金针拿来。"
一切来的太快,苏棠惨白的脸跑了出去。冲到内室取了针盒出来,脚步竟然僵住了。
天宫紫一手捏住离月的手腕,按在脉门给他渡气,一手紧紧把他抱在胸前,温柔的眼神一刻不离他,淡淡笑著,无奈的摇头。

"天、天宫?"
送上金针,天宫紫解开离月的衣服。细细检查了下,便取了一枝针,仰手刚要刺下,一个黑物飞了过来打掉了金针。
苏棠吓的大叫,天宫紫定睛一看,原来是个茶杯。如今已成碎片。

"把他交给我。"凤沈著脸拽起离月打横著抱在怀里。
天宫紫难得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他的伤。"
凤低头看著离月,慢慢说道"有我在他就死不了。你赶快处理那件事吧。"

天宫紫下手不重,离月只睡了两天。伤口已经处理过,缠上了纱布。起身,便看见苏棠跪在床边,见他看自己,苏棠从容的拿出把匕首
抵在自己颈子上。m
"若你离开,我就立刻自尽。若你不听从仙主的命令,我们就要立刻自尽。"
大门唰的一声被拉卡,一排男宠走近来齐齐的跪在地上,都用匕首顶自己的脖子,说了同样的话。
那群人身後,凤得意的瞥了离月一眼。

离月无奈,凤自信了解离月要比了解自己还多,离月吃硬不吃软,用这麽多人来要挟他的确是个好办法。
只不过,凤漂亮的大眼睛下配上两个黑眼圈,到极像红毛的小熊猫。

众人之中,除了苏棠还有两人离月熟知,小君和常语。
小君是凤一直宠爱的人,在天宫地位很高,之前因为离月曾经被冷落过一阵,那时候小君就对离月有恨。
又是因为离月,凤才抓了苏棠回来,现在这里地位最高的自然是苏棠,小君把这笔帐又算到了离月头上。
自然对离月是又恨又妒,现在每天都要拿刀子顶著自己脑袋求他,看来这仇是结大了。

常语是个淡然的人,与苏棠的清高又颇有城俯不同,他被凤救过,打心里崇拜凤。
面对这个单纯的孩子,离月有些时候也会想起以前的自己。

那时候的自己完全为凤而活,为凤而生,为凤而死。
鸾亦只有凤,凤亦如此。
千年之後的离月依旧如此。

每日凤都会让离月侍寝,紧紧的纠缠著他的身体直到清晨。
凤在害怕,每日每夜,每时每刻,他都在重复著那句话。

不要离开我,永远留在我身边,你只属於我。

离月没有回答,他也不能回答。

"仙主很爱你,真的真的。"常语例行把刀子架在颈子上後,随手扔在一边,有说有笑的蹦上床与离月聊天。
离月眉头轻挑,冷冷哼声"爱?这爱可以和虐待对等了吧。"
"你顺著点仙主,嘴巴软一点就好。以前只要我们听仙主的话,他什麽都答应我们。"
"原来如此。。。乖乖听话。。。。。"
离月别有意义的笑起来,常语歪著脑袋看著他。

只要听话,谁都可以。
离月心里只觉苦闷,原来谁都一样。

殿外,小君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喊道"不好了,仙主与人打起来了。"
"什麽?"
"谁?"
小君喘口气,道"我也不认得,三宫全去了,那人口口声声说要月月。刚刚已经快被仙主打死了。"、
离月猛然一僵,血液头要凝固了。

"我、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不行!仙主交代,你离开这里半步我们就自尽。"
"常语,求你了。。我必须去,求你了。"
常语双手死死扣在离月腰前,一个苦苦哀求,一个拼命摇头。

小君拿起桌上的水果盘,朝常语的後脑勺拍了下去。那人一翻白眼倒了下去,离月惊异的看著小君。
"去吧,这里有我呢。"勉强挤出个笑"算我欠你的,我也不想你留这里。。。赶快滚吧。"
离月没在犹豫,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

正门大开,众弟子左右站成两排。离月扒过人群却只看见在议论著什麽的三宫。
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猛然对上天宫紫的眼睛,离月慌忙掉头。
"站住。"
天宫紫大喊一声,在人群里拖出离月。
"你怎麽会在这里?"
"凤呢?"
"。。。赶快回去。"
"凤呢?说啊,他在哪里。"
离月拽著天宫紫的袖子嘶吼。

三人身後,一个冷冷声音说道"你的鸣影在这里呢,来见他最後一面吧。"

豔丽似火的衣服闪过,凤捏著离月的下巴。
地上,也是一片红,白色的长剑高高竖起,剑身贯穿地上那人的身体,插到地里。身下一片红池。
离月几乎崩溃,血泊中躺著的正是鸣影。



生别

离月踉跄的跑过去,搂起鸣影的身体。
鸣影满脸都是血,微微睁开眼睛却又被血添满,张开嘴腥红涌了出来。

"别、别说话了。。我在呢,我在你身边。"
鸣影眼皮动了动,离月转头看向凤。
凤高声问道"你想我救他吗?"
离月点头。

"那你以後不许离开我身边。"
"我。。。。。"垂眼看了看鸣影"我答应你。"
"很好。"

鸣影挺直了身体,他想抓住离月的袖子,可却连手指都无力移动。
凤走过来握紧剑柄,离月死死抓住鸣影的身子。
"一定要这样吗。"
"心痛不拔也行,我不介意他身子里跟把剑。"
"。。。。我来吧。"
凤轻笑,松开了手。

离月低头贴在鸣影耳边轻语,一手慢慢抚上剑身,瞬时一拔,血柱喷涌而出。
鸣影的身体随著剑的拔出而强烈的上下起伏,张大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随之而出的是发黑的血。
"赶快救他。"离月低吼,凤掰过鸣影的脸塞进去一枚腰。离月猛然抬头,凤的声音从高处传出来。
"最後一枚回梦仙露也给他了,他绝对死不了。现在你可以选择,留在我身边。"指向鸣影"还是陪著他。"
离月目光涣散,仰著头,好一回才回道。
"我此生不离凤半步。"

话出口,离月心里刺痛无比。
怀里的鸣影沈沈睡去,看著剑口奇迹般的一点一点愈合,离月深叹口气。
"带了忘情散吗?一同给了罢。"
凤挑眉"你吃,还是给他?"
"我吃也没用。"
甩下个红磁瓶,凤愤然离去。

三宫和门下弟子也陆续退了回去,一时间山凄凉的山风吹的离月眼泪直流。
拔开塞子,倒出两枚药丸,低头又看看鸣影,含在嘴里喂了进去。

天宫紫轻声问道"能回去了吗?仙主在发脾气。"
"恩,帮我把他送下去。"
"哪里?"
"万剑山庄杨羽。"
天宫紫横著抱起鸣影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没了影子离月才起身。慢慢的走回天宫,路过的下人看他的眼神全带著几分恐意。
离月笑笑,走到莲池边,探著身子看水里的倒影。
满身的红,比那水中的红莲还豔丽。

凤出门看见摇摇欲坠的离月,喊道"鸾?你过来。'
离月回头,淡淡一笑,竟然直直跌进了水里。
凤也跟著跳了下去,捞回离月上岸就吼"干什麽?徇情吗?我没死你敢死。"
翻过离月见他紧闭双眼,叹道"四年,我最多可以留四年。等我。。。。不在了,你随便去哪里。"

凤的声音有些颤,别过脸,凤不再说话。
离月看著天,久久,才说道"我比谁都了解凤,他不会让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轮回池中,他早就封了我们的真身。
转世几千年不过是个包著诅咒的壳子。"

"你说什麽?"
离月转头看向他"烈火中重生,不是没有代价。鸣影一直没有长大我会不知道原因吗?往生莲开,往生莲败。"
凤亦无语,离月同样。

羽嘉折龙角,就是为了提醒凤不要自作聪明。
可惜凤不听劝告,依旧我行我素。

一株往生莲,诅咒著一对鸾凤。凤血烈焰烧尽了几千年的轮回,凤把自己分成了两人。
一为人,背负著几千年的感情和诅咒。一为神,用沈眠等待时机苏醒。
离月小心翼翼的照顾著两人。

神苏醒,名为凤。跨过几千年的神。
人既死,背负著的诅咒也就化为乌有,往生莲败。

凤为自己打点好一切,却忘记了另外一人。
离月既是鸾也是人,他爱著鸣影,爱著凤。

"到最後,你依旧还是只想著自己。"离月轻叹。
昆仑草海的夜晚,苍穹下,臂膀间,凤说永远是鸾的影子,时刻不离。

凤摇头,拼命的摇头。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凤,那个小子才不是。。。。"
离月双手合拢,摊开,青银色的光芒在掌心散开,扩大。如波浪般的青光扫过,凤眯起眼睛。
青色的圆球不停的滚动,离月问道"可还记得入轮回池前,羽嘉把我们的灵魂锁在珠子里吗?"
凤点头。
"你的呢?"
凤摸摸胸口,却什麽也摸不到。

"你一剑刺到鸣影心里的时候,没感觉到吗?"
"原来你给他喝忘情。。。。"
"他再想起我,那珠子就碎了。"

凤倒抽口凉气,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马上便移开。
□□□自□由□自□在□□□
之後的几日,凤都没有见离月,让天宫紫给他安排了地方住,便由他去了。
没有阶品,没有约束,除了三宫其他人都拿他当失了宠的男侍对待,小君更是幸灾乐祸。
离月因为有苏棠照顾,暂时没有被他们那些嚣张的男宠欺负,可苏棠也搞不清楚,究竟离月与仙主之间发生了什麽事情。

三宫之中天宫紫与离月关系最好,时常喝酒到天亮。
地宫蛇醉对他冷淡,可能还记恨以前的事情。
水宫颉厄本就话不多,与离月相间也就打个招呼点头示意。

一次与天宫紫喝酒被小君撞见,说了几句挖苦的话,竟然被天宫紫赏了几个耳光,哭著告到凤那里。
凤当时就拉长了脸,待天宫紫被传唤过去,小君又跑到离月那里耀武扬威,被离月冷言讥讽竟然仰手打人。

"喂。。。"
路过的颉厄想要上前阻止却被蛇醉拦下。
"两个下人打架,你干什麽出手?不干我们的事。"
"可是。。。"颉厄看看那边,为难的说道"如果那位受了伤,我想仙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位?你把他想的太高贵了吧。"
"不,你。。。什麽都没有感觉到吗?"
蛇醉簇眉,问道"什麽?"
"那一位身边的气息与仙主很像,与仙主在一起的事情连仙主都变柔和了。"顿了顿,又道"而且与生俱来的气质
让我十分折服,不论那是不是装的,总之很特别。"
蛇醉无奈"是吗,那就让我们看看很特别的那位,是如何打架的。"

小君气的眼红,平日里的怨恨全发泄出来,一脚一脚,一下一下,离月趴在地上,也不动。
紧咬著牙,一声也不出。小君气喘嘘嘘,见了他这模样更是生气。
随手抄起桌上的酒壶抬手砸下去,一声闷响,却是有人护住了离月。

"天,天宫大人?"
看著脸部扭曲的天宫紫,小君愣住了。天宫紫回手打掉了酒壶,瞪著小君"你想干什麽?一个下宠,也敢放肆?"
"我,我,我。。。"

天宫紫扶起离月,一转头竟然栽了下去。
小君吓的动弹不得,离月拉起他的胳膊跨在自己肩膀上。
"给我带路。"
小君退了几步,撞到一人,回头看去,差点断了气。
蛇醉瞥了离月几眼,抢过天宫紫。
"後面跟著。"

去过天宫很多回,可天宫紫的房间却一次也没进去过。
琉璃的香炉里白烟嫋嫋,淡蓝的床幔碎风舞动。
蛇醉把天宫紫放在床扒下衣服,稍微停了停,伸抽扯下了白色衬衣。
翻过身,他的背上红了一片。
离月端了盆水送过去,蛇醉化了药给他敷上。一切完了,蛇醉低声说道"在这里照顾他。"
离月点头。

一夜未眠,清晨的阳光刚刚射进来,天宫的大门就被踹开。
离月从床边惊醒,凤一身金丝银线配上那红发活脱一只金丝猴。
"你怎麽─"
"跟我来,否则我立刻强暴你。"凤抓著他的胳膊往外拽。
出门前,离月回头看里面,天宫紫似乎跌到了床下,一双眼睛瞪的很大。


凤把离月拖到门口,直接塞进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上。
一进去,离月就後悔了。
车上已经坐了两个人,小君和苏棠。
前者眼睛瞪的不能再大,伸手指指离月,又指著苏棠,表情奇怪的跟吃了半只虫子一样。
相比之下苏棠只是动动眼皮。

凤在外面催促著,苏棠手快,把离月拉进车。凤瞥了眼,转身便走。
车里,小君占了一半地方。旁边是苏棠,离月见小君无意给他让地方,正想坐在门口。
苏棠低声说"和我一起吧,我倦的很,靠著你睡会儿。"
离月点头,坐了过去。

苏棠脸色不好看,垂著眼睛靠在离月肩膀上。
"昨天没睡好?"
"被仙主宠一晚上,当然睡不好了。"小君的话里醋味很重,可他更想刺激离月。
可惜离月只笑了几声。
"那就好好睡吧。"
"别听他乱说,昨天我站了一晚上。"
"站?"
"仙主似乎想事情想了一夜,把我给忘了。"

马车慢慢行驶,离月挑窗看了几眼。一路上全走的小路,绿树环绕,鸟语花香。
凤骑著马走在马车旁边。
"风景不错,要多看看。"
"隔著窗户看吗?"离月冷笑"关在笼子里的鸟都想去外面,获得自由後才发现,外面非常的危险,不如笼子里好。"
凤想了想,道"原来你这麽想。"

行了半日,马车停了下来,凤朝车里伸手。离月刚要动,僵在了那。
小君抢到了前面,凤抱他下去,回身探回去,离月已经出来。
"马车颠簸,要是不习惯与我骑吧。"
"不必了。。。。"
"仙主,仙主,小君想骑马。"
"。。。。。先吃饭吧。"凤笑笑,背著手走。

离月跟在後面,苏棠拽过他的袖子。
"仙主想和好,你何必。。。。"
"我的心本就不在这,何必强求。"
苏棠愣了下,连连摇头。

路边有条小路,是人走多了踩出来的。
绿丛间露出条黄色的羊肠土路,下到山下,清澈的溪水蜿蜒流淌。
溪边种满了柳树,一巨石立於其间,那石头好似被挖了洞,走近才发现已经铺好了垫子。

玉杯,冰酒,凤端著杯子眯起眼睛望著天。
小君依在他旁边嘴里说不停。

"你不去那边坐?"离月看著已经睁不开眼的苏棠。
"不了,有他一个够了。"打个哈欠,苏棠索性躺在溪边的石头上。
"睡觉重要。。。困死了。"
离月脱了外袍扔给他"别睡石头上,会生病的。"
苏棠接过衣服塞在自己身下。

看著满眼的绿,离月心情突然非常好。寻溪而上,竟然找到了一个小瀑布。
"瀑布下有个洞,可以通到外面。"
凤不知几时跟在他身後,用下巴指指瀑布那边。
"谢谢了,我没兴趣。"
"洞外就是山後,那有眼温泉,不去可惜。"
"。。。。你的目的就是那个?"
凤笑,"自然不是。"
走过来揽著离月的腰,低声说道"自然是洗鸳鸯浴。"
瀑布下隐藏著一个低矮的洞穴,若是孩子通过是毫无问题,可要是大人想通过,必须弓身低头。
洞里有些昏暗,洞壁挂满水滴,离月皱著眉头不肯扶著墙壁走,待凤先行出去,发现後面的人竟然是趴出来的。
伸出满是污泥的双手,凤笑弯了腰。
"算是活该吗?"
"。。。。。。。"看著凤幸灾乐祸的样子,离月仰起泥爪抹了他一身。

洞外是半人高的草丛,温泉就隐藏在草丛中。
看著白雾升起,凤眯起了眼睛。
"是否用在下帮公子宽衣解带?"凤嘻笑著搂住离月。
"劳仙主大驾,真是折损我。还是我来伺候您吧。"
"难得,难得。"顺便偷了个香,凤摆好姿势等著脱衣。
後心一痛,凤转头的同时被踢下了水。

"让我伺候你?几千年以前可以。"
"喂喂,你怎麽那麽粗鲁?"
凤站在池子里,红色的衣服贴在身上,水滴顺著头发落下,小小的泉眼瞬间染上了豔丽的红。
吃了水的衣服很重,索性脱了个精光,仰著头问道"下来不下来?别让我亲自去抓你。"
离月直翻白眼,脱了鞋子撩起下摆坐在池边。
"怎麽?不想?"
"你脑袋里除了那挡子事,还能想点别的吗?"
凤笑的分外淫荡"跟你在一起我就会想那个。"
"。。。。。。"离月死死盯著他,好一会儿,叹道"想清楚什麽时候回去了吗?"
"回哪里?"
"凤,你的身体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
"我知道。可你不跟我回去。"
一时无语。

凤的手指划过离月搭在池中的小腿,离月身体一颤,清澈的眼睛有些威胁的瞪著凤。
"你说笼子里如果关了两只鸟,一直,一直在一起。可是有一天,飞走了一只,那另一只怎麽办?"
"他的时间有限。"j
"我的也是。"顿了顿,"至少在这里,现在我比他少。"

见离月闭口不答,凤低头咬上他的衣带,轻轻的啃食。手滑到了大腿根上,离月猛然绷直了身体。
"留在笼子里的鸟,会死。"
凤的声音低沈而有些沙哑,离月刚想开口就被堵了回去。
缠绵,浓烈的吻落满了全身。
凤轻声说著什麽,伴著低笑。

和著泉水的温度,凤的身体贴了上去。
离月仿佛醉了一般,渐红的身体,似透明的青色头发与皮肤纠缠在一起,清澈的眸子也染上了一层薄雾,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凤眼前。
"你好美,以前开始我就在想,这麽漂亮的人竟然是我的,只属於我。"
离月抿起唇,环著凤的颈子。

虽然凤很温柔的进入离月的身体,可之前粗暴的记忆还是让他闭紧了眼睛。
"疼吗?恩?"
离月把头靠在凤肩膀上。
凤用力顶了下,离月立刻支起了脑袋,有些怒意的看著他。
"竟然睡觉!我难得温柔一回,你都不领情。"
"我一定要跟杀猪一样嚎叫吗?"
"。。。至少给我点回应吧,你让我觉得自己跟废人是的。"
离月嘿嘿笑起来,凤的脸也不知是因为温泉还是不好意思,红的跟桃子是的。

"叫你笑,叫你笑。"
身下猛然一用力,一下,一下,慢慢出来然後猛然顶了进去。
离月张大嘴巴连喊的声音都没发出,仰起脸,已经是满脸泪。
"鸾。"
"恩。。。"
"我爱你,从未变过。"

凤的眼里掉出了晶莹的水滴,带著瞬间幸福的色彩,却有些苦涩。

欢爱过後,凤抱著离月的身体在温泉里清洗干净,草丛随著风刮过显露出波浪。
把离月裹在衣服里抱上岸,看著熟睡的恋人轻皱眉头,凤无奈的笑笑。

离月做了个梦,在梦中他依然在睡觉。躺在被火焰包围的金鸟怀中,鸟羽轻柔而温暖。
不过,那鸟的眼神却很悲哀,让离月心里隐隐发痛。
※※※z※※y※※c※※c※※※
一觉醒来,除了发现身下的大袍,却不见凤的影子。
弓身进洞,洞中已经被人用长草铺垫,离月笑笑,往前爬去。
快到洞口离月抬头看眼,只见一人站在那。
"拉我一把,站在那里赏风景吗?"
那人一愣,随後身手抓住离月往外一拉,离月轻呼,跌进了那人怀里。
"你。。。。"搂著那人的背,离月惊的说不话来。

"你还好吧?"
"鸣,鸣影?"离月不可思议的唤出那个名字。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你认识我?"鸣影皱紧眉"可我没印象啊。"
"不,我们不认识,也从未见过面。"
挣脱了鸣影的怀抱,离月快步往前走。

顺著溪水走回去,却不见那几人。
一声鸟鸣划破天空,离月猛然抬头,天空中在那瞬间好似出现了两个太阳。
"凤。。。。?"

"离月,离月?"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刚刚有人告诉我的,他叫我站在洞口等个叫离月的人。"
离月沈下脸。
"可是一红衣人?"
"对。"
"可看见他去哪里了?"
鸣影歪著脑袋想了想,道"我还纳闷呢,他说完朝洞里一指,我就看了眼,再回头他就不见了。"
"不见了?"
"对。"

离月咬著唇,扭头便走。
"你要去哪里?等等我。"
"别跟著我。"离月大吼"立刻消失。"
鸣影吓的不敢动。

路边有匹马,离月翻身上马,朝著鸣影说道"借你马一用。"
"等等,你要去哪里?"
"天宫。"
"我也去。"鸣影抓著缰绳不松"我也要去,我一定要去。"
"一匹马坐两个人。。。"
"你告诉我路,我就是跑也要跑到。"
"你去干什麽?"
"。。。。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那人说,我去了天宫就什麽都想起来了。"
离月死死盯著鸣影。心里暗骂,鸣凤啊,你究竟想干什麽?

两人同乘一马,赶到天宫。
大门敞开,三宫早早等候在门前。
天宫紫说道"你走吧,宫子不想见你。"
离月摇头"我要个理由。"
蛇醉甩出块小石头打中马屁股,马儿嘶鸣一声,离月见状也不拉缰绳竟然直直跌下去。

"你。。。。这是何苦。"
"我要他给我个理由!"离月眼中泛红。
"仙主说他不过是顺著你的意思罢了。"
"我,我的意思?"
天宫紫叹口气,道"你不是说,希望他返回去吗,他便走了。"
说罢,天宫紫掏出一个锦戴,走过去放在离月手里。
"他给你的,还有,他说。。。。。他爱你,胜过爱他自己。"

离月一震,锦袋落地。
一枚红色的珠子滚了出来,珠内似有火焰跳动,金色的光芒淡淡的,像那满月的光。



青鸾

轮回池中,鸣凤与青鸾的魂变做双色珠融合在一起。
作为人,他们的灵魂再度分开,可又彼此连接。
离月捧起那红色的宝珠,仔细看看,在珠子里面有道缝隙。
"本应与我的在一起吗。"离月淡笑。

青珠也有道缝隙,失去的那一点在红珠里,同样,红珠里的东西也在青珠中。
"他可还有话?"
"有,仙主说他等你。"
望著天,离月说道"不过百年,转眼即逝。"
说罢,转身朝鸣影身手。
"你过来。"
鸣影应了声,傻傻的走过来。
离月坐在地上,抬头看著鸣影。
"你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可否想找回来?"
"想。"
"要找回来,你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可能是你的命。"
"我感觉我忘记的东西比我的命还重要。"
离月点头,左手握著那红珠子。

猛然间,离月右手抽出了鸣影腰间的短剑。
眨眼间插进了自己的心房,鸣影愣了。
"不许动!"
天宫紫咬紧牙站在那没动。
"鸣影,好好看著。"

匕首稍微拔出了点,红色的血顺著倾斜的刀刃滴在离月的左手上,摊开,宝珠与血竟然融合在一起。
"这。。。。。"
宝珠的光芒渐渐扩大,变作火焰的样子,金色的火焰跳动著,扭曲著,慢慢升起。
最後,化做巨大的鸟羽保护著离月。

"这,这是。。。。。"
"凤。"

离月身後,是一只舞动著金色翅膀的祥瑞之鸟。
传说,它是百鸟之王,降世既是百年的和平,贤王的出现。
雄为凤,雌为凰。

鸟翎高耸,尾翼如波浪,仰天鸣叫,贯彻九霄云外。
"鸣凤。。。。。"
凤鸟低头,火焰却丝毫没有伤害到离月。
"凤凰,凤凰,凤凰比翼双飞。为何却孤鸾独存?"

凤鸟震翅高飞,直冲云宵,留下一片红云久久不散。
待众人回神,离月已经倒在地上,胸前的红迹印湿了衣。

离月醒来,已经是五天後。
鸣影在,白林药在,三宫在,杨羽和杨夜远也在。
"真的是五天醒,太神了,太神了。"
"的确。。。。让人难以置信。"

门被推开,所有人都看向那边,离月身体微微震了下,掀起被子,鸣影马上过来扶他。
"你都想起来了?"
鸣影不语,待离月下了床,他才说道"月月,你身体没有恢复还是躺著吧。"
离月没理他,看了门口那人一眼,!一声跪在地上。

"羽嘉。"
"起来吧,回去躺著。"
离月不动,飞龙上前抱起离月放在了床上。羽嘉拍著手说道"麻烦请回避,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我也要回避?"
"没错,鸣影你不想惹离月不高兴吧?"
"我出去。"
杨羽张大嘴想说什麽,离月摇摇头,让杨夜远把他拉了出去。

木门又被关好,羽嘉坐在床边拉过离月的手探脉。
"你这身子还能支持一阵子。"
"我到想早点死。"
"是吗。。。。"羽嘉手里玩著凤的灵魂珠。

"我都有些怀疑,你还是我的孩子吗?"
"孩子也会长大。"离月淡笑"我不过是为自己想了一次。"
"连我,飞龙,还有凤。。。都被你利用了。"
"羽嘉,我真的很想知道。我为什麽不能为自己而活?"
离月歪著脑袋,淡淡的笑著。清澈的眸子一闪一闪。

凤鸾出生都是成双成对,鸾在凤的守护下诞生,在凤的火焰下成长,然後为其奉献一切。
声音,身体,生命,灵魂。
鸾对此从来没有异议,也没有怀疑过。
然,千年之後有一只鸾却对此抱有疑问。

青鸾。
天地间第二对出生的鸾凤中的鸾。
转世为人数百年,看尽了人间冷暖,品够了世间辛酸,忍著一次又一次的擦肩而过的爱恋,从来都是诉说著後悔的话。

但愿来世,但愿来世。
每一次当他觉悟,说的话,想的事都是这句。

又一次在阴间,他哭著问,为何我不能得到圆满?为何我要受这苦?
回答却是一声叹息,然後是重重的被推下人间。
可惜,这一世他带著记忆,以往的记忆。

为何我要为凤而活?
为何凤不能为我而活?

转世的鸾决定让凤为他而活,为他而生,他要完全对调过来两个人的身份。
那一世,遇到了凤,他却狠心的把喂了毒的东西给他吃。
天注定的事情无法更改,他们几乎在同时死的。

下一世,他故意负他,为的是让诅咒更加根深蒂固。
只有逼凤引出凤火,然後完成自己的计划。
青鸾不断的暗示,不断的让凤陷入更深的黑暗中。
最终,他成功了。

凤火冲天,燃尽了九重天。
云破月爱弄影,弄影也深深的爱云破月,於是在凤火中,两人紧紧相依,一起堕了下去。
得到重生的却是鸾,青鸾。

青鸾在池上看著下面的人,只是看著。
凤在下面慢慢的燃烧,只剩下一颗赤红的灵魂珠,青鸾抓住那珠子。
那一刻,他在犹豫。
羽毛嘉给他匕首是在警告凤,同样也在警告他。
可是青鸾还是做了。

他把灵魂珠分为两个,一个封印,一个为人。
保存了转世以来所有记忆的人和一个百年之前的凤。
鸾要依赖凤的精气而活,因此青鸾并没有完全封印他的能力。

於是,一个按照青鸾的意念而生的人诞生了,鸣影。
一心意只为离月,爱著离月,永远不会分开的人。

可惜人,有太多不可预见的事情。
鸣影的成长有些出乎青鸾的意料,为离月而挡下那剑几乎让离月疯狂。
如果鸣影死了,凤就会死,然後自己也死掉。

羽嘉又帮了他一次,救了鸣影,并且释放了凤,青鸾只好屈服。
凤会被人间的浊气所染,堕落成魔。
而鸣影也会迅速的成长,衰老,死亡。
青鸾要为自己的错误得到抱应。

"我自以为是,到头来还是被你们掌控其中。"
"你恨我吗?"
"狠你。"
羽嘉笑笑,摸著离月的头。
"但是我还是爱你们。"
"为什麽?"
"世界上哪里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羽嘉起身,离月拉住他的衣角,一脸无奈的看著他。
"放心吧,凤没事,那孩子也没事。"顿了顿,羽嘉又柔声说道"我们都在等你。"
"我。。。我还能回去吗?"
"能,凤。。。一开始就知道,所以他自愿回去,他不想。。。。"

羽嘉慢慢转身离开,飞龙收回了匕首也出去。
离月呆呆坐在那,许久,鸣影冲了进来,他抱著离月,拼命的喊著他的名字,直到声音嘶哑。


鸣影哭湿了离月的衣服,好不容易哄好了他,起身点了烛灯退到一边换衣服。
衣服脱到一半,鸣影又扑了过来。
"怎麽?怕我跑了不成?"
"月月真不走?"
"我还能去哪里。"离月无奈,如今他的确是没地方去了。

鸣影犹豫了下才松开手。
离月换完衣服,挽起青丝拢在身後抽条带子系在一起。
转头,鸣影托著下巴使劲盯著他看。
"怎麽?"
"月月还是这麽漂亮。"
"。。。。。。。你。。。今天要不要留下来?"
鸣影咧嘴一笑,不停的点头。

烛光闪烁,夜风轻抚。
两人躺在床上聊天,鸣影眼睛里含著泪想让离月像以前那样抱著他,可惜如今的他已经有成年人的体格,离月侧在一边一手托头在鸣影额上轻吻。
鸣影伸手搂过,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
"你怎麽还像个孩子。"
"我本来就是个孩子。"
离月无奈。

两人聊到以後,离月说想去江南住下,鸣影猛点头。
随後谈到了几个朋友,最後说到了凤。
鸣影小心翼翼的问他"月月喜欢我吗?"
"喜欢。"
"因为我是凤的一半吗?"
"是,也不是。最初的确是因为这个,可後来,我渐渐发觉你和凤完全不同。而我却总是无法从你身上移开视线,老想追著你跑。"
"月月哪里是追著我,分明是我追著你。"
"有吗?"
"就是就是。"

鸣影撅起嘴,离月清脆的笑声响起。
有很久都没这样高兴过了,离月笑著笑著,眼泪流了下来。
看看渐白的天,离月轻叹"睡吧,天都亮了。"
鸣影握紧了离月的手,後者给了他一吻当是安心。

"月月先闭眼。"
"为什麽?"
"。。。。就是。。就是。。。"
"我都说了不走,你怕什麽。你不信我?"
"信,信,信。"
见离月板起脸,鸣影连忙闭上眼,很快就睡熟了。
听著鸣影均匀的呼吸声,上下起伏的身体,撩开额前的碎发。
离月充满怜爱的凝视他,然後慢慢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他胸口。

一觉醒来,离月发现鸣影不在身边。半边的床早就凉了。
望望天,离月呆呆的坐著。
木门突然被推开,鸣影月微微同时跌了进来。
"你小子故意的。"
"明明是你自己没看好路摔的。"
"哼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你师傅。"
微微挑眉"我师傅从来都疼我,听干爹的话~是不是?干~爹~"
推开鸣影,微微直接跳到了离月身上,离月眉头皱起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

"月月?"鸣影从地上爬起来唤著离月。
离月淡笑,看著他。
"月月你说究竟你更疼谁。"
"当然是我。"
"胡说八道,月月最喜欢我。"
"喜欢是喜欢,疼人是疼人。白痴。"
"你!!"
鸣影与微微大有干场架的样子,离月却坐在一边看热闹。
天宫紫大步的走进来,看见屋子里两人一人赏了一手刀。
"两只猴子老实点,要不就出去。"
两人捂著头站到了床边。

天宫紫走到床边执起离月的手,掐著脉门。
"无妨了,在调理下就好。"
离月点头。
"以後有什麽打算?要不要留在天宫?"
离月依旧抬著头看他,天宫紫手上用力掐他脉门,离月脸色都发青了,张开的嘴巴里却没有一点声音。

"月月的病如何?"
白林药瞥了鸣影几眼,擦了擦额头的汗直接瘫在椅子上。
"我是医生没错,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可是,如果没有病我就没办法了。"
"你、你什麽意思?"
天宫紫念道"没病。。。难道是他不肯说话?"
"那个,我就不知道了。至少我可以保证他身体没问题。"
"我不管,你再看看,一定是你没仔细看。"
鸣影硬拉著白林药又给离月检查。

"离月,你有没有吃什麽奇怪的东西?"
离月摇头。
"那。。。有没有受伤?"
离月还是摇头。
"那你出个声给我。"
离月依旧摇头。
白林药叹口气走了。

鸣影急的直哭,离月却很平静。他走到窗户边指著南边。
"要去江南吗。。。。"
离月微笑著点头。
"看来离月并不担心他的声音,成了哑巴也不著急。"
"干爹。。。微微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四日後起程去了江南。
离月与鸣影一直定居在江南,杨羽买了快土地给他们,微微按照记忆里样子在那建了别语楼。
经常会住上几日。
离月自那以後终究没开过口,鸣影也不逼他,天天陪在他身边。
微微来每回来都会告诉他外面的事情。

凤离开後,昆仑派竟然由苏棠管理。三宫当他的後盾,加上他天资聪明又肯努力,现在也算是小有名气。
小君没了凤,整日郁郁寡欢。後来一病不起,到死都念著凤。
白林药依旧四处行医,与金蛇王还是若即若离。白林药每回要死要活的样子全当看戏,反正有人来哄他,大家都不担心。
杨羽把万剑山庄交到儿子手里,年轻人毕竟气盛,惹了不少祸事,逼著杨羽把杨夜远推上了不武林盟主的位置,天天跟儿子对著干。
逢年过节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来江南,把酒言欢,离月静静的坐在一边,嘴边含著笑。
後来杨羽有了孙子孙女,聚会的时候更加热闹。

鸣影病了後,那些朋友几乎天天都会来看看他。
离月多年来相貌不曾改变,也不曾再出声,他一直陪在鸣影身边,杨羽说他过的比以前幸福,因为他脸上总带笑。
又一年暖春,鸣影被离月抱在怀里,鸣影一直说一直说,离月就那麽听著,後来没了声音,离月便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看著他好似睡熟的脸,眼里泛著泪。

那年秋天未过完,一场大火少干净了那里。
看见那场火的人说,大火是突然冲出来的,直直冲上天好似一直冲天火鸟,空中一声鸟鸣後大火就灭了。

昆仑。。。。。

羽嘉听到消息急忙返回悬圃。
鸣凤护住身边的蛋使劲的瞪他。
"别那麽小气啊。让我看看吧!"
脚刚动下,火焰立刻喷了过来。羽嘉跌到了飞龙怀里。
"鸣凤!你好大的胆子!"
鸣影翘起尾巴不理他们,低头噌噌身边的蛋。

"算了,算了。反正青鸾还要好几百年才会重新降生,让这笨凤等著吧。"
"羽嘉。。。。"
"哼,我说的是实话。飞龙你别拿拿种眼神看我啊。"
"我真觉的青鸾那性格和你很像。"
"是吗?"羽嘉回头看看愤怒的鸣凤,翻了白眼"罢了,跟我去敲蛋吧。"
说罢,拉著飞龙的领子往前一扔。
飞龙变做巨大的黑龙,长长的龙角直戳到凤身下的蛋里。
片刻,空气因为高热而霹雳叭啦的响不停,鸣凤彻底发飙。

远处,羽嘉站在一边望著,他身後还有一群凤鸾都在等著。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声,青鸾出生了。
所有的凤鸾都飞上了天,齐齐鸣叫。

鸣凤幻化人形跳了下去,一把搂住青鸾。
"鸾,我爱你,鸾。"
青鸾愣了下,回抱住凤笑著回道。
"我也爱你,凤。"

羽嘉把变小的飞龙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慰,新长出来的角被烧焦了,看来又要等新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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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为止,最长的一篇完结.
结局与我当初所设相差很多,算是个喜剧.没给悲著走.
也省了翻外....-.-
话说某人说,如果写悲文就给加翻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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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3 大魔王 2008-7-1 1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