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buding_ll

2008-11-6 00:19
[原创]造化弄人----评《西北有高楼 》BY 穆卿衣

西北有高楼 BY 穆卿衣      

文案
明明已身临绝境 為何有爱仍迁綣
明明是心中爱恋 但到底未如愿
如同站立崖边 仰望无尽蓝天
是否歷尽了艰险 只為了重逢瞬间
国已破 家已亡 满怀萧索 人世欢哀转眼
爱一世 痴一世 甘心情愿 人生难言亏全
这当初 那结局 谁猜到 谁如愿
乱世变 俯或仰 劫或缘 一生悬念
-----啊,拼尽全力,振翅高飞,是為了谁?
用一生的时间,只為见证,这剎那的美----
明明已无路可退 為何又起机缘
明明已泪痕满面 為何强作笑顏
黑夜高楼清歌 唱不尽的昨天
换过几朝浮华宫殿 只得寂静宛若断弦


我看文向来拒绝BE,但民国文例外。一直觉得民国这个时代本身就像一场戏,生活在这个年代的人都在经历着极大地变革。

容嫣这个角色生在这个时代就注定了是一场悲剧,他是个天生的戏子,父亲和兄长的保护使他能够毫无杂念的融入自己所爱的戏曲,这是他的幸也是不幸。在还没有走出戏曲真正认识社会时,他便遇到了沈汉臣。对于沈,容嫣其实是把自己的戏中角色带到了戏外。他拥有宠爱自己的父兄,拥有最爱的戏曲,拥有让他扮演“家长”角色的柳儿,可是自幼平顺的他从来没有真正体会过自己所扮演的旦角儿台上所唱的词中感情。于是什么都有的他遇到痴心落魄书生形象的沈时,爱了----或者应该说,戏中人走到了戏外,他把戏带到了生活中。

或许若并非生活在这样一个复杂的时代,又或者最初他遇见的若不是沈,容嫣的后半生不会是这样一场悲剧。沈汉臣这个角色一出场,我就觉得他迟早要负心。他有读书人的清高,但这种清高不是像荣雅那样的傲骨,而是深深地自卑所致。他为了表现自己不是低人一等,拼了命的学习身旁于自己不同阶级的人一言一行,一有机会上爬自然会不顾一切----哪怕牺牲自己的爱人。他说真彦没有体会过一无所有,因此无法理解他为了前程不顾一切,其实这无非因为极度的自卑和无安全感使他失了心,最后生生把自己拥有的最宝贵舍去。

真彦这个角色似乎争议挺多的,很多人认为作者把一个日本人描写的如此高大很不适当,尤其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之下。实际上真彦这个角色戏份并不是很多,但不得不在文算上一“重角”。他的身份的确是很尴尬的,但不得不说他的出场是促使了容嫣的成长。是他让容嫣正面感受收到别人对自己的爱;是他让容嫣再次感受自己深爱,却离开已久的戏曲;也是他将容嫣从自我催眠中唤醒,正视现实。他对容嫣的爱是深刻而真实的,但他的爱也是自私的,他没有勇气承担爱人死去的痛苦,没想到最后还是看到爱人悲惨的死于自己之前。这只能说,造化弄人吧,也是世事所致。

不同于容嫣,兄长荣雅喜爱的是音乐,而不是演戏。他就像一个有自己一套行为准则的艺术家,或者这也可以叫“风骨”。他与同样作为艺术家的柳川交心,但在那样一个时代背景下两人的交心反而促使一场悲剧。我认为其实他是对不起柳川的,但在国仇面前荣雅的也只能如此。

再说说柳儿,事实上柳儿的出场部分作者下了不少笔墨,让我一直误以为他才是本文的“正角”,直到结尾才发现柳儿和容嫣两人没有办法交集。柳儿生存的所有意义似乎都是容嫣,但最后他并没有成为容嫣第二,而是走向了自己的戏子之路。柳儿一辈子爱的都是容嫣,但一辈子都不敢去争取自己的爱,就像结尾说的,只要他再少爱一点,再自私一点,或许两人的命运也不会这样悲惨。不同于容嫣对戏曲的爱,也不同于容嫣身为旦角那种复杂的“男儿身女儿心”的心理,柳儿是从对容嫣的爱慕与崇拜开始进入戏子的身份,他想成为自己的二爷,没想到却成就了柳老板----又是一场造化弄人。他不敢去期盼容嫣的爱,可是我认为容嫣对柳儿的感情更为深刻。那不是单纯的情爱,柳儿是容嫣那份对戏曲的爱恋的寄托,这不同于真彦。容嫣对于真彦只是生命的最后,他对于自己错爱了一生唯一触手可抓的救赎,并不算真正的爱,他只能在死前不断告诉柳儿“他对我很好”。可是对于柳儿,那是自己经历了坎坷又短暂的一生后唯一单纯的情感所在。对父兄的依恋,对戏曲的痴恋,对家的眷恋,对爱情的错恋,容嫣有一场永生遗憾的未完的戏,但他的一生又何尝不是一场在变革中绚烂的戏曲呢?这出戏的结局终有剧终之时,柳儿就是他终曲时的归属,也是他感情的归属。柳儿的存在是容嫣的幸,但容嫣的存在难道不是柳儿的不幸?这幸与不幸真是说不清,有时造化弄人,这能说那个时代造就了他们这场戏。

[ 本帖最后由 叶玄 于 2008-11-6 09:50 编辑 ]

查看评分记录

积分 用户名 时间 理由
圆形方孔 +10 叶玄 2008-11-6 09:51 原创^^
钞票 +12 叶玄 2008-11-6 09:51 原创^^
录入币 +1 叶玄 2008-11-6 09:51 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