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西幻之血族]诱惑该隐（血族）第二部分+第三部分 BY 冥魅
诱惑该隐（血族）
作者：冥魅
第二部分折翼天使
远离
第一节远离怀念的灯塔
过日子过得跟射精似的。射之前是憋足了劲地想射，射完了之后剩下的只是空虚和疲累，就像失掉全部的我，仿佛是巴不得赶紧去见死神一样急着把剩下的生命磨完，总是想着，快点过吧，快点过吧，可在回头之后，站在我的过去面前，发现自己面对的只是一片荒芜的冰冷的寸草不生沙漠……
扎赛尔说，其实阿贝尔，你整天挂着羊头卖狗肉，脸上笑嘻嘻的，其实心里阴暗地要死，装得跟享受生活似的，而事实上只是在期待死亡。我记得不错，扎赛尔用的是期待这个词。而对于这话，我没有半点理由反驳。
和扎赛尔相处时间长了才发现，他是个难得正经的人，别看他平时像个痞子似的一行一动都和他魔党领袖的身份一点大相径庭，可一旦正经起来，还能人模狗样地说两句人话。
自从到了萨德宫之后，扎赛尔根本就没有在外面留宿过，不管有什么事情，不管时间有多晚，他总会回宫，即便是突发事件，他也会打个电话通知，行动起来就像个惧内的小丈夫，萨德宫的侍女都有些不适应，一个个在背后议论地热火朝天，说什么的都有，不过说的最多的大约就是，他们的亲王彻底变性了，之前喜欢女人，现在喜欢男人了，喜欢男人不说，还为他守身如玉了！而性格和毕维斯差不了许多同样沉默寡言的管家迪恩对下面侍女的训话也多了一句，感谢阿贝尔殿下的到来，因为他，我们才能见到我们伟大的扎赛尔亲王……
由此可见，扎赛尔以前回萨德宫的频率有多高……对此，我并不在意，在意的是扎赛尔，他信誓旦旦地跟我说，阿贝尔，不要相信他们的话，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永远都不会改变的。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真诚，完全是诱哄孩子的模样，可我绝对不会怀疑，不过我的不怀疑并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到“相信”这个词。
事实证明，“相信”这两个字的分量太过沉重，一旦粉碎，它掉落在你身上的渣都会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
同样的话，美人说得更多，说的时候态度也更加真诚，甚至在他被枪击之后都不忘记对我说让我相信他的话，可结果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不过和扎赛尔的生活近乎完美。他确实是个很合格的情人，或者说另一半，不管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床上。生活上我完全不考虑，到了床上也会由我选择，这是他说的话，可是我们还没有做过，他倒是没有勉强，虽然有几次是和我以前挑逗美人那样挑逗我，可我没有半点兴趣。
眼前的扎赛尔和以前的阿贝尔很像，这大约应该算是对我好，可是这种感情让我觉得不真实，也或者是我不敢再让任何事情真实起来。
有几次真的把扎赛尔逼急了，他愤愤地甩门离开我的房间，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关灯睡觉。关了灯之后自己裸露的身体并不清楚，却感觉无比的肮脏。这个身体不是按照我自己的意愿才成为现在这个模样，可它确实是肮脏的，我甚至疯狂地想要扔掉这个躯壳重新来过，却也无能为力。
扎赛尔还是每天一朵白玫瑰，雷打不动，不管前一夜我们闹到什么地步，他不会道歉，只会在第二天更加温柔，说话也小心翼翼，总是察言观色，仿佛讨主人喜欢的哈巴狗。而我总会不自觉地拿他和美人比较，和美人吵架的时候，美人也同样地不肯轻易道歉。
其实扎赛尔生气并不是因为我不肯和他做，而是因为我的拒绝只有一句话，如果不想我留在这里的话，我就离开。这句话可以把他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因为他如果再说一句的话，我就会和离开美人一样连句“再见”都不说就离开。
扎赛尔比我还清楚这点，他知道我即便是来了萨德宫，也不见得是对他有了感情，即便是有了感情，也不见得比美人的都深，我既然连美人都放得下，离开这里更是小菜一碟，所以他现在是把我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怎么样也绝对不敢碰老虎屁股。
我是老虎，他是猫。这是扎赛尔的原话。
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扎赛尔还是到不忍无可忍的程度，可见我的功力有多么高深。
在同样地闹了一晚之后的第二天早晨，扎赛尔说，阿贝尔，你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笑着反问，我怎么这样下去？.
阿贝尔，你无法改变的话，只是因为你无法忘记威廉，是吧？.
难道我必须得接受你才证明我忘记威廉了吗？.
扎赛尔看着我没有往下接话，停了半晌，我正疑惑着他在想什么，他伸手就抓起我的手，说，跟我去个地方。
我很顺从地去了那个地方。
离我们居住的萨德宫主殿区很远的东南区树林里，一个高立的纯白的高塔。之前根本没有见到过。
高塔只有一个门，一个窗。
登上之后，凛冽的风从领口窜进，已经接近冬季的秋风，凌厉地仿佛利刃。有些冷，或者刺骨，可是我不想躲闪，我甚至真的希望这就是真的刀子，可以将我的躯体与灵魂剥离……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问他。一个高塔多了去了，没有必要特意来看吧，还是说他是专门为我造的？.这也太可笑了吧。我自己都为这个想法而好笑，而扎赛尔给我的答案直接让我笑出来。
“带你来着看太阳。”
“哈？.看太阳？.看太阳也要面对正东啊，可这个不是有些偏南？.”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感情这高塔建了是为了看太阳的……
我已经笑得花枝乱颤了，扎赛尔还是没有反应，只是伸手扣好我衣领的扣子，继续未完的话，“是，有些偏东南，我要看的又不是这里的太阳。”
“啊？.”我嘴角开始抽搐，“你要看的还不是这里的太阳？.你不看这里的太阳看哪里的太阳？.”我晕！难道我站在萨德宫还能看到凡尔赛宫的太阳？.刚想到这里，心里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忘不了那个凡尔赛呢！
“当然，是想看耶路撒冷的太阳，这个方向正对的就是耶路撒冷。”扎赛尔很正经地说。我不晕，我抽了……
“扎赛尔亲王，您如果想逗我开心的话，也不要用这种杀人的方法……”
“是真的，”扎赛尔越来越正经，正经得我以为他脑子出了毛病，“我在耶路撒冷呆了很长时间，那里留有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听他这样说，我似乎是有些过分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悲哀，让人倍增伤感。
“那似乎是我错了，我道歉。”我摊手，很快地避开他盯着我的目光。说起耶路撒冷，似乎也是个伤心的地方。“那是你的故乡？.”我又问，似乎人会对自己的故乡异常留念的，不过貌似我没有那种东西，所以我没有必要悲伤和留念，是吧？.
“不是，我只是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而已，在那段时间里，我最祈求的就是能看到太阳。”他说着笑起来，突然间像以往的痞子样猛地把脑袋伸到我面前，而后伸手扯起我的脸皮，“阿贝尔，你这样相当与慢性自杀，赶紧从过去跳出来吧，你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只会让人鄙视你。”
“我知道。”魔党和秘盟不一样，魔党更重视自己的能力，我如果真的想在这里并为自己争取一点脸面的话，只有在这里建立自己的王国，所以，我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魔党和秘盟之间的联系并不怎么频繁，可是在我离开之后还是很注意秘盟的情况，而我得到的最快的消息便是被秘盟威廉亲王初拥的阿贝尔殿下已经背叛，跟随秘盟的敌人魔党离开，带走了秘盟的内部资料……那条消息我并没有仔细地看到最后，不过大体内容不会有错……
不管是不是安斯艾尔或者美人的授意，这条消息对我来说都是相当沉重的打击，虽然对于我离开，这样的推测也是相当地符合常理……
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回不了秘盟，也绝对不能回人类那里，而我要站起来，只有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08.09.30
第二部分开始，咧嘴笑一个，拍个照
选择
选择
第二节选择面对或者逃避
其实我知道，我面前摆着的只有两条路，面对或者逃避，可貌似我根本就无路可逃。有些无奈，可是，不想认输。我想，我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下去，就像扎赛尔说的那样，即便是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你，你也不能舍弃你自己。
感觉有些沉重，深吸一口气，推开扎赛尔的手，转了个方向，面对正东，不自觉地又想起美人的话，他现在就在我的对面，大西洋的对岸。他说不管什么时候，太阳总是在那里，从来没有改变过。想想也确实是那样。多么符合事实的一句话啊，太阳本来就是恒星，根本就不会动，动的是地球，是飘动的大气层，是我们，而绝对不是太阳。
其实我一直都在围着太阳转……
扎赛尔又凑上来，转身面对我，挡住我的视线，微微地昂头看着我，嘴角扬起笑意，眉眼稍微一弯，“阿贝尔，勇敢地面对吧。”
我开始笑，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以前的阿贝尔，“当然，我为什么要低头？.过去的就过去了，我没有必要总是念念不忘。”可是这句话遭到扎赛尔的反对。
“不，不，阿贝尔，记住了，你不是神，你不可能将你的过去忘得干干净净，不要以为你只要心平气和地和你的过去说声再见，你就真的可以把过去忘记，那是不可能的，你是有感情的，你需要做的不是面对或者逃避的选择，面对和逃避只是相对的，并不是绝对的，就像我并不指望你能彻底忘记威廉、完全接受我一样，我只是希望你能将我们在你心中的位置做一下调整，改变是个缓慢的过程，不要让自己在瞬间改变，那是不可能的，或者对你有害的，一切都要慢慢来，要学会善待自己，别把自己逼得太急，知道吗？.”
“你可以去做哲学家了，扎赛尔。”我被他说得笑得更加灿烂。
“这不是什么哲学，我好不容易把你弄来，当然不想你被自己逼疯。”扎赛尔一耸肩，一皱眉，目光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真挚的情感。我突然间有些心动，以前和美人在一起，似乎从未这样交谈过。
“扎赛尔，你怎么认识我的？.”你为什么喜欢我这样的话似乎有些问不出口，所以只能试探。
“这个问题说起来就话长了，难道你真的以为你们踏上魔党的领土，我们会没有半点消息？.大西洋能够通行的航路并不多，行船更不多，要掌握消息其实很简单。”果然是因为那次调查“噬血玫瑰”病毒。
“不要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我可不相信那样的鬼话。
扎赛尔有些无奈，转了身扶了石块垒成的窗台，迎着冷风说，“这个问题说起来话就更长了，不过你眼前的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说完这一句，突然又转过身，面对我，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扬眼媚笑，“阿贝尔，一见钟情也不是我的风格，你只是很碰巧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而我又是个好奇心一旦被激起就无法停下的人，所以在性格的趋势之下，我便想把你据为己有，而为了一个男人的尊严，我绝对不会放弃，即便是不择手段。”
“所以你在遭到拒绝之后就真的不择手段了，是吧？.”
“是，我既然想完完整整地得到你，就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他说得相当诚实，毫不遮掩。
“所以，事实上你是和塞雷斯合作了？.”
“是，我想要的是你，不管你是什么，塞雷斯要的只是刺杀威廉，而威廉并没有留你，这些都是事实。”是，都是事实，扎赛尔能和我坦诚相见，这更表明了他的心意。他放下手，收起笑容平静地看着我，“阿贝尔，这是我的方式，或者你并不喜欢，但是我想我们可以慢慢来，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我突然间有些心酸。
“这是在委曲求全？.”
“随便你怎么认为，这只是我的方式。”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挪开，闪到一旁。我想笑，扎赛尔的表现像个纯情的小姑娘。
“好吧，好吧，我接受，不过我不保证结果。”
“没有人能保证结果，其实我们什么都不能保证。”扎赛尔说了一句，说完一笑。笑容有些惨淡。虽然说的话是在安慰我，可是那笑容还是让人有些伤感。
后来，扎赛尔说，阿贝尔，没什么，爱情只是我们自己的一场赌博，押的是自己，和对方没有任何关系，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决定赌，就不能把成败算到对方的头上，因为赌注是我们自己放的，怪不得别人……
再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并不是扎赛尔平时不回萨德宫，而是因为他即便是回了宫，也只会来这个简陋到只有楼梯和裸露的窗台的灯塔，他可以在这塔上面对着耶路撒冷的方向，一动不动地一站一整天……
事实证明，人活着就是算计，算计着得到，算计着失去，而有时，也因为算计着得到而失去……不过扎赛尔可以很坦然地面对我，很轻松地笑着对我说，他从来没有后悔过。
其实我们的选择不是面对或者逃避，而是接受，这也是扎赛尔告诉我的。对于任何事情，我们所要做的只是接受，而后继续我们各自的生活……
既然说到这一步，我自然是想知道全部的详细的经过，扎赛尔肯定知道全部，我自然是问下去，“塞雷斯不是人类？.”塞雷斯的身份是我最大的疑问。
“可以这么说吧。”
“那他就是血族了？.”
“不，他并不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扎赛尔摊手，“具有纯正血族血统的只是威廉，我也不是，确切地说我也不是血族，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们只是在恰当的时期成为恰当的人，负责着恰当的事务而已。”扎赛尔说着一笑。
“有些深奥。”我也一笑。
“你会理解的，这个很简单。其实重要的不是我们的身份，而是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者说秘盟、魔党和人类联盟之间的关系。”
“很复杂吗？.”
“不，其实很简单，只是我们把它处理复杂了而已，我们是有感情的动物。”扎赛尔说着又一笑，“如果没有感情的话，事情会好处理得多。”想想也对，点头同意。
“阿贝尔，我们这里每年都会举行一次周年庆典，办起来还挺有趣的，以前听说过吧。”
“每年的万圣节那天举行的？.不是已经过了吗？.”
“是过了，不过挺有趣的，想玩一次吗？.或者心情会好一些。”他倒是为我考虑，虽然我不认为这个东西对于心情的改变会有帮助作用，不过也不想打击他，他的态度很真诚，很让人感动。
“现在已经快圣诞了，或者可以举办一次同样的，而且，”他说着，盯住了我的眼，“每次庆典都会邀请秘盟的人参加……”这句话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你能够接受的话，我可以邀请威廉……”他依然盯着我的眼，目光凌厉直接。
“当然，为什么不呢？.”我冷笑，感觉有些凄惨。邀请威廉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其实我是这么想的，阿贝尔，我无法决定你是面对还是逃避，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想在这里留下来，就必须得有地位。你懂我的意思吧？.”
“当然，谢谢你，扎赛尔。”
“魔党的统治和秘盟不一样，虽然封职有时候是一样的，可也因为各自的辖区个方面水平的不同而各有高低。给你的封地文件很快就会下来，到时候肯定会有人反对，你只有在圣诞前的这段时间准备，我会尽可能地帮你，不过，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如果有事情做的话，会比较容易忘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仅仅是想让我忘记？.”我还没蠢到别人一说话我就相信的地步。
“当然不。”扎赛尔避开我的目光。
“还有呢？.”
“我想留住你。”
是的，他确实是想留住我，让我拥有，然后用赐予我的这些东西拴住我的腿，因为人在拥有了之后就会害怕失去，而我一旦失去，就会一无所有，他料定了我在得到之后不会轻易地抛弃，所以他给予……
彼此心照不宣，连“成交”都不用说。其实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目的，我只是想，或者我可以抛弃那伪造的感情，可以留在这里，用扎赛尔取代威廉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08.10.01
现在就码了这点，先更了，偶使劲一会儿补全，泪奔……
08.10.01
本章补全……泪奔，貌似有点偏主题了……
封职
封职
我们所要做的其实只是接受。因为我们改变不了过去，也决定不了未来，尤其是感情，更不是由自己所能决定得了的，它不仅受我们的支配，还会受到其他人或者环境的影响，而一个人要活在世界上，感情并不是唯一的东西，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事业、理想或者说愿望，人只要有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就可以活下去，不管活得是否坚强，是否坚定。
曾经以为没了美人我会活不下去，可现在，我还是活着，不缺胳膊不缺腿，活得安然无恙，无病无灾。我大大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不得不承认人的生命力果然顽强，
扎赛尔安排了几次宴会，邀请的都是魔党的领导级人物，主要目的自然是介绍我认识，不过也仅限于认识，除了扎赛尔贴身的几个人，他们对我的态度都不是很友善，当然是因为我的身份，如果扎赛尔不在的话，估计我们能打起来。
扎赛尔的本意是想帮我处理一下关系，或者能交到几个至少谈得来的朋友，可效果不大，问题倒并不是出在我的态度上，似乎是他要给我封地的事情已经泄露，所以下面的人因为关系到自己的利益而群起攻之。
事情有些棘手。不管扎赛尔给我多大的封地，如果我因此而被孤立，那我就跟什么都没有一样。剩下的时间并不多，莱彻提议，封地是大事，再拖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与其在这里等待结果，不如定下来，直接面对，反正这样的事情，总会有人反对，到时候就看能不能压得住了。
莱彻是扎赛尔最为贴身的人，一头红发比较惹眼，把一张总是笑嘻嘻的脸衬得雪白雪白的，仅凭这两点就可以很成功地从黄黑乌的人群中脱颖而出，个性似乎和扎赛尔差不多，平时也是一副油嘴滑舌的头脸，深藏不露。
魔党所占领的北美从经济、管理各个方面都比南美要好一些，北美被划分为四十个州，直属于扎赛尔的是这四十州里经济最为发达的八个州，其他的三十二州分属于其他的三十二个“亲王”，当然这个“亲王”和扎赛尔的“亲王”不同。
魔党和秘盟的统治不一样，秘盟相当于一个整体，用的是三权分立的统治方式，而魔党却是将土地分割，个人统治一方，虽然还都在扎赛尔的领导之下，不过除非有大事，扎赛尔并不参与地方的管理，这有点像人类中世纪的贵族式统治。
莱彻的提议不错，事实上我们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所以就这么定了下来。
晚宴结束之后莱彻离开，只剩下我和扎赛尔两个人的后院很快地安静下来。我放下手中细长高挑的酒杯，仰头往长椅上一躺，抬头看天。
扎赛尔搬了个椅子几步挪到我身前坐好，我仰面朝天，他扯长了脖子看我，“看什么呢？.”
“看天，也没什么，天都一样，没什么区别。”我笑着回一句，将目光收回，落在他身上。
略微一打量，扎赛尔也挺好看，完全和美人不同的风格，美人的美，属于贵族式的，你从他的脸上身上几乎找不出任何缺点，他总是给人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感觉，而扎赛尔不是，扎赛尔有些邪魅，那种魅惑的感觉从眼角嘴角透露出来，浅淡并不张扬，他并没有美人那么极端高贵的感觉，而是浅淡的邪魅中透露着一点点贵族式颓废，而后来真的了解扎赛尔了，才觉得他才是一件堪称完美的“艺术品”。
扎赛尔是自由的，他完全不在乎头顶的“亲王”的光环而我行我素，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而做事情，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处处在意自己的形象，而美人始终摆脱不了他的贵族身份，一行一动处处符合他的亲王形象。扎赛尔因为追求自由而变得张狂，他正式礼服的袖口和领口绣有的蕾丝虽然是富于变化，但也繁复到故意堆砌的程度，可并不是不美，相反却有种别样的美，那确实是他的风格。
对现实中礼节传统的鄙弃让扎赛尔由奔放变为狂妄，衣着上繁复的装饰物让华丽晋升为炫耀，这些充分体现了他的内心，他的贪婪，他的一旦开始就决不放弃，他有时会很公正很恰当地对事物做出准确的分析，而有时却固执得要死。
扎赛尔拖起椅子又向我凑近了一些，探过身子扯我的脸，“阿贝尔，给我咧嘴笑一个。”
我咧嘴笑，扎赛尔却并不满意，他收了手，冷眼看着我摇头，“笑得不真诚。”
我咧嘴使劲笑，扎赛尔继续摇头，外带叹气，“阿贝尔，用心笑一个。”
我坐直了身，张口“哈哈哈”大笑三声，笑的时候真的觉得眼前的扎赛尔很可爱，待我笑完了，扎赛尔左眉一挑，嘴角一扬，伸手把我抓了过去，一瞬间鼻尖相接，我被扎赛尔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很自然地想到下一步的动作。可扎赛尔的动作凝滞下来。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目不转睛，因为离得很近，所能看到的只是对方的眼，或者说深不见底的瞳仁……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很难说是想接受还是想拒绝，我还没有从过往中恢复过来，所以不可能这么快接受他，或者这样犹豫不决的我会让他失望，他同样的没有动作已经说明他很失望了吧……
感觉有些沉重，我垂下眼皮，有些艰难地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他也缓缓地松了手，心里突然间有些失落，这是我的错，我必须道歉，可还没开口，嘴就被堵住！扎赛尔重新抓了我，吻上来！我瞪大了眼，心跳加速，吃惊外带激动。
扎赛尔没有深入，只是微微地闭着眼，啃噬着我的唇，先下后上，我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半点动作，扎赛尔很快撤离，手还不放开，佯怒，“阿贝尔，没人告诉你接吻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吗？.”
“啊？.”我傻了似的回了一句，扎赛尔突然笑起来，“看来我们的阿贝尔比较纯情。”
“啊？.”我又傻了似的回一句，扎赛尔笑得欢畅，“刚才没有吻是不是有些失望？.”
“啊？.”我瞪大了眼回一句，这下扎赛尔笑得接近疯狂，半晌之后好不容易停下来，抬起屁股直接坐了我身旁的一角上，一手抓了我，一手的指附上我的唇，来回地摩挲着，酥麻的感觉传到经由血脉传到身上，我看着他，越来越紧张，他同样地看着我，目光含笑，满眼的柔情仿佛是从他身后的夜空中倾斜而下，直接倾倒在我身上，不经意的一笑之后，他伸手将我压到长椅上，一手遮住我的眼，俯身而下，长驱直入……
当然，这是初吻，除了吻之外没有别的。扎赛尔的原则就是事情要一步步地发展，情要一步步地调，爱要一步步地做，所以现在这一步只是吻而已。吻了之后还很郑重地说，“阿贝尔，这可是我们的初吻，记住这个无比美好的时刻，记住这个星光灿烂的夜晚，记住这个让人流连的王宫，记住我，也记住你，尤其是现在的你……”我点头说是，眼前的扎赛尔像个诗人，我取笑他要不要也去来一本《浮士德》，扎赛尔笑着说，不，不，来也来《啊，你是我的爱人》，我扬手去拍他，他笑着躲过……
折腾到最后扎赛尔说，阿贝尔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我说，你也是，他把头一昂，顶上一句，我本来就很好看……我无语，果然和美人一样的脾性……
言归正传，扎赛尔给我的是一个州，如果我正式封职之后，也是“亲王”的头衔，可这么高的职位，要封立的话，必须得召开魔党高级会议，也就是说，每个“亲王”都得参加，然后投票评议，相当于选举。
事情有些难办，扎赛尔虽然可以做决定，可是要想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也不很容易，可既然到了这一步，我没有后退的理由。
到了举行会议那一天，我穿了扎赛尔准备的礼服出席，倒是极为合他的意，和他身上的几乎如出一辙，简直就是夫唱妇随……看了想笑，扎赛尔却很满意地拍拍我的肩，说了一句，“阿贝尔，你长大了。”说完咧嘴笑。
郁闷。我摊手，“我本来就是成年人了。”
“对，对，你是大人了，呵呵。”扎赛尔笑得让人想抽他……
可想而知会议进行地有多么不顺利，反对的高呼声几乎要将我淹没。坐在最高位置的扎赛尔扬手拍了一下桌子，在他一旁都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不过偌大的会场瞬时安静下来，没有半个敢张开口说话的……是和美人一样，或者比美人都强悍的高压政策……没个人不怕他……
“大家都反对，那这样好了，选个代表，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会场中一个人猛地站了起来，“伟大的亲王，这位阿贝尔殿下是秘盟威廉亲王的弟弟，这个您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扎赛尔说一句，连眼都不带抬的。
“如果除去身份不说，他并没有为魔党立什么功，没有为我们做半点事情，您要我们如何接受他！”
“没有吗？.”他又说一句，终于抬了头看天花板。
我站起来，俯身一躬，“很抱歉打断大人的话，我只是想解释一下，在座的各位大约因为三个原因而不同意，一，我的身份，二，我没有功劳，三，还是我的身份，怕我是秘盟的间谍，这个我说的不错吧？.”
那个人看了我半晌之后终于点头。
我一笑，“不知道大人最近注意过秘盟的消息没有，虽然魔党与秘盟之间的信息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流畅，不过还是应该听到些事情了吧，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各位其实心里都有数吧？.我的背叛、带走几乎全部的资料似乎对秘盟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如果这些不算功劳的话，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如果这样，我还算秘盟的间谍的话，我也没有理由反驳。”
“反间计这种殿下没有听说过吗？.”
我笑，“难道各位对自家的能力没有信心吗？.我如果是间谍的话，各位应该在我将信息传出之前将我擒获吧，真正的王者应该将全部的事情都掌控在手上，他不会在乎给敌人多大的空间，所给的空间越大，敌人露出马脚的机会就越大，而只要一个机会就可以让他在第一时间抓住敌人。”
“殿下这么说是认为自己根本就不是内奸了。”
“不，只是想接受各位的考验。”我继续笑。
没有人说话，扎赛尔扫视四周，轻蔑地一瞥却足以让下面的人窒息。
那人无奈摊手坐下。
“谢谢各位对我的信任，不过我想纠正一点，我已经不再是秘盟的殿下，请称呼我的名字，阿贝尔。”这句话说得有些艰难，因为各个方面的原因。
真正的圈套是什么，就是不逼你，你也得跳。
扎赛尔很聪明，他知道我怎么样也不可能认输，而我想站起来的话就必须得到这些人的认可，而因为这个，我必须与秘盟完全脱离关系，或者不仅是脱离关系，而是彻底反目。我还没有确定秘盟那里究竟是怎么认为我的离开，而现在为了得魔党的认同，我就已经自己承认了自己的背叛……
这样的话，我绝对不可能再回秘盟，与美人也成为敌人……
作者有话要说：
08.10.02
更半章，下半章估计得晚上了……汗，别拍偶……偶会努力滴……
08.10.02晚
本章补完，写死我了……可以伸手要脚印么，嘿嘿
醉
醉
第四节醉诓骗的誓言
封地是萨德州，魔党的中心城市，这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其实我的本意是想随便一个州都好，一个经济法制方面并不很完善的地方更加好管理一些，比较容易竖立威信，可扎赛尔只是摇了摇头，笑着把萨德州亲王的诏令书递给我，说，“亲爱的亲王大人，明天你就要上任了啊，为了庆祝一下，我们是不是应该喝两杯？.”
不错的提议，笑了笑，伸手接过，“去哪里？.这还在议政大厦呢。”
“我们回萨德宫。”扎赛尔一挑眉，拉起我就跑。我有些在意，“人都看着呢，别跟个孩子似的。”我住在萨德宫的事情大约已经不是秘密，和扎赛尔之间的关系究竟被人说成什么似乎不用推理也能很简单地想出来，可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有些不好接受。
扎赛尔回头一笑，“我的事情，好像还没有人敢说三道四，嗯，至少公共场合不敢。”他点点头异常肯定地说。有些无奈，不过他挺逗，也就遂了他的意愿。
和扎赛尔回了萨德宫，扎赛尔看着我问，“阿贝尔，我们去哪里呢？.”
“当然是你做主。”我摊手笑。
“这可是你说的。”他说着就下了车，打开车门将我从车里扒拉了出来，笑着打了个响指说，“有个好地方，我的好酒都藏在那里。”
“那我们就去吧。”迎上他的脸，他的笑纯真到可以让人忘掉一切。
而后扎赛尔拉起我的手就跑。东南的方向，应该是那个灯塔。
跑了几步就进了那个树林，入眼的只是红，血一样的感觉。深秋被霜染红的枫叶铺了一地，头上还悬着一些，摇摇欲坠的，似乎是不忍离去……
扎赛尔的手很温暖，尤其是在这冰冷异常的深秋里。前一次来并没有特意地注意过，这次扎赛尔跑了几步，直接停了下来，回身昂头看着头顶的红枫叶，“阿贝尔，喜欢枫树吗？.”
“嗯，挺喜欢的。”
“嗯，血族一般都喜欢这个，像血一样，不过阿贝尔，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能告诉我吗？.”
“有些伤感，现在的感觉吧。”我抬头看了一眼又回神看扎赛尔，“为什么问得这么详细？.喜欢就是喜欢，有时候并不需要原因吧？.”
“嗯，嗯，是啊，可惜有时候你并不明白，笨蛋阿贝尔。”扎赛尔说着伸手扯我的脸。我伸手去拍，“不明白就不明白，懂得多的人活着累，还有你，扎赛尔，多大的孩子了，还总是喜欢弄人家的脸。”
“你又不靠脸吃饭，何况我喜欢！”他闪开我的手继续抓，“笨蛋阿贝尔，什么都不明白！”
“你什么都明白！”我伸手去打他，他一个闪身转到我身后，伸手挠我，可阿贝尔似乎对这个太过敏感，他还没碰我，我就开始痒了，笑着躲他，他更乐，一边嚷嚷着“阿贝尔是个笨蛋”，一边“偷袭”我。我才不肯认输呢，抽空挠他，他伸开胳膊，把外套一掀，站了我面前，“来啊，来啊，我才不怕这个呢，只有小鬼才怕这个，阿贝尔，你是小鬼！小鬼！”
我恼，“你才小鬼！小心别让我抓到！”说着就冲上去扯他外套，他开始躲，一边跑一边躲，嘴里不断地吆喝着“阿贝尔是个小鬼！”……我是小鬼？.错，我是鬼！
当然是不肯放过他，于是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跑到那个纯白的灯塔。
扎赛尔一头扎进去倚了栏杆上就大口大口喘气，我追上去也顾不得别的，也同样地闭了眼喘气，郁闷着血族不变身其实和人类没啥区别，跑几步就累得半死。不过心情挺好。
歇得差不多了，睁开眼之后却被扎赛尔贴紧的脸吓了个半死，一巴掌拍开，却被躲开，欠抽的扎赛尔捂着根本就没被打中的脸一顿呜呼哎哉，恼得我想杀人，“没你这样的，根本就没打到！”
“你打在这里了。”扎赛尔一把抓了我的手按到他的胸口上，“试试，阿贝尔，我的心好痛啊！”他故意加重了那个“痛”的语调，还拖了个长音，拖得我满头黑线能织两件毛衣……可他没有结束，“阿贝尔，我伤心了，我需要安慰，需要安慰！”他开始嚷嚷，我继续黑线，完全呆立无语状态，扎赛尔猛地凑上来亲了一口，待我反应过来伸手拍他时，他却早就大笑着躲了，“我去拿酒。”说着就转身闪到了楼梯的另一侧，开了门钻进去。
应该是个地窖。
我没有跟下去，只是倚了墙上，闭上眼深呼吸，感受着这里比别的地方略低的温度。
扎赛尔转瞬回来，怀里抱着两瓶酒，笑着递给我一瓶，拉了我跑到最高处，伸展开双臂，朝着东南方向就大声呼喊起来，“啊——耶路撒冷——我为你祝贺——为你疯狂——啊——耶路撒冷——”
扎赛尔有些疯了，我想。我朝着正东的方向举起酒，仰头就往肚子里倒。
再见，秘盟；再见，凡尔赛；再见，我的美人……想想有多么地可笑……
其实我只是不想和扎赛尔说的那样慢慢来，我想和我的过去彻底断绝关系，一刀两断，断就断得干净利索，不能总是对他念念不忘，该忘的时候直接就忘，拖拖拉拉地跟拉皮条似的，多没意思，是吧？.
“阿贝尔，别喝那么快，喝快了容易醉。”扎赛尔抓住我的胳膊就要夺酒瓶，可我早就已经喝完了，而喝完入肚了还没喝出什么味道来……
“酒不醉人能叫酒吗？.还没尝出什么滋味来，还有吗？.”
“笨蛋阿贝尔，你这是叫喝酒吗？.这酒真倒霉，碰上你这样不识货的人！”扎赛尔说着，昂头喝一口，无比轻蔑地瞥我一眼。
“喂，如果真要品，也得用酒杯，这可是你的原因，谁叫你没准备？.”
“算了，不跟你计较，好酒都藏在这里，你等着，我去拿。”他放下手中空了半截的酒瓶，转身，我抄起那半瓶酒一边往嘴里倒一边嘟囔，“好酒还藏着，真小气！”刚说完扎赛尔就接上一句，“酒可是越藏越好的，这跟日久生情是一个道理。”
我摇头浅笑，果然有道理，我与美人的感情浅淡轻薄如秋后蝉翼，一捅就破。
扎赛尔不经意间说的话貌似也挺有道理，有些对他另眼相看了。我转身倚了铁栏杆，俯身向下喊，“多拿几瓶！”
“知道了！”扎赛尔回一句。
酒喝得很尽兴，只有尽兴了才会醉。最后只记得两个人都喝醉了，站都站不住，一起倒了地上，扎赛尔爬起来把我拉过去坐了他腿上，说地上凉，坐这里，可之后发生了什么更不记得了……
虽然我很没有脸皮地很快地就醉了过去，可第二天醒后扎赛尔还是诚心诚意地把我赞扬了一番。他说阿贝尔，虽然你酒量不大，不过你喝醉后酒品极好，一点都不胡闹，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很喜欢那时候的你。
我看他脸上笑得奸诈心里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一看自己身上的睡衣就知道了，该死的扎赛尔，你脱我衣服！我一嗓子就吼出来。
扎赛尔笑得更欠抽，说，你喝醉了吐了一身，我总不能让你穿那样的衣服睡吧，我这可是为你着想，你得感谢我，再说了，你我都一样，看了也就看了，摸了也就摸了，能有什么？.阿贝尔你是女人吗？.这么有贞操观念？.他说的这几句话让我想杀他，真的，可是他闪身躲开了，笑得更欢，仿佛他面对的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阿贝尔，你喝醉了真的很可爱，你忘记了你说你会爱上我、而且还一心一意地爱我吗？.而且还发誓了！
我才不会说那样的话，更不会发什么誓！
可是你话也说了，誓也发了。他有些无奈。
肯定是你诓我，我醉了才会那么说！
那是酒后吐真言，而且我也没有骗你啊，我只是教你一句话而已。他摊手装得可怜而无辜。
靠！这不是诓我是什么！？.我恼，他说的肯定除了让我爱上他，而且还一心一意爱他之外不会是别的！我从床上跳起来变身伸长了指甲就往他身上扑，作势想撕了他，心里却想着，如果真的能爱上他的话，或者真的不错……
扎赛尔自然是躲，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在并不大的卧室里跳来蹿去，表面打斗，其实都没有动真的，只是嬉闹。到了最后折腾够了，扎赛尔闪身站到我背后，伸手把我捞进怀里，低声问我，阿贝尔，昨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没，脑袋疼着呢，喝醉了哪能记得？.我回一句，任由他抱着，仿佛是怕失去这个支撑的肩膀一样。
扎赛尔从身后凑上来轻吻我侧脸一下，说，亲爱的阿贝尔，只记住我跟你说的这个就好了。
我笑着说嗯。
其实真的忘记了，如果扎赛尔不说的话，一点都想不起来。后来看了一些书才知道，原来人有时候会自动删除那些自己不想回忆的东西，目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08.10.05
终于更一章，突发事件，没有存稿，实在抱歉，这章算是今天的，昨天前天各欠一章，总共欠两章，我会在下个周末之前补上，万分抱歉，原谅偶吧，泪奔……
纠缠
纠缠
第五节纠缠藕断丝连
有些喜欢扎赛尔了，不再像当初那样讨厌他，心里也确实有想喜欢他的想法。
有很多要做的事情，所以留给自己想三想四的时间也越来越少，灯塔去得越来越少，有时候即便是想去，也把自己的想法强压下去，去了也是徒增伤感，不如不去。独处的时候总会啃书，终于体会到拥有几近永生生命的痛苦。看到书就想起那次和小夫抱着世界地理宝典“周游世界”，又少不得长吁短叹，一顿感慨。
每天总是和扎赛尔出双入对，对于扎赛尔给我封地的事，最简单的议论就是，谁能上得了亲王的床，谁就能坐拥一个州。其实我很想跟他们说其实不用上床也可以，可惜即便说了似乎也没人相信，谁叫我一直住了萨德宫里呢？.
这些没什么，阿贝尔脸皮很厚，或者说没脸皮。可扎赛尔听了不高兴，总是哭诉，他的一个州也换不了一夜销魂。他不守着我说就罢了，如果守着我说的话，我立马回一句，你什么都不用，只要带个套就可以一夜销魂，他立马破涕为笑，张牙舞爪地呼喊，哈哈，阿贝尔嫉妒了，我彻底无视他的存在……
时间过得很快，十一月末十二月初的天气更是冰冷异常，不同于往年的感觉。扎赛尔说其实每年都这样，只是我过于敏感，我说世界上没不变的东西，扎赛尔摊手不置可否。
魔党的治理方式和秘盟不一样，莱彻被安排到我手下，协助我处理事务，事情就好办得多了。那些人即便是不买我的帐，也得给莱彻面子，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扎赛尔说其实魔党很好管理，只要你的能力在他们之上，他们就绝对不会反抗，魔党的传统就是把一个比自己强大当成自己的目标，要去努力追赶，或者崇拜，所以他们对比自己强大的人无比地忠诚。只要你能在决斗的时候胜过他，那他肯定对你死心塌地、肝脑涂地。
扎赛尔的话让我对他的能力产生很大的疑问，其他的那些“亲王”看扎赛尔的眼神都表明了一切，他们对于扎赛尔绝对不是忠诚或者崇拜，而是极端的恐惧，不知道扎赛尔会恐怖到什么地步。
我想知道扎赛尔究竟强到什么地步，于是得了空就问他，他懒洋洋地坐了沙发上，给我的回答只是侧眼一笑，那叫一个轻蔑，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这样的对他来说就是九牛一毛，我站了他面前和他比试，那就是螳臂当车！
“有你这样看人的吗？.我只不过才有两年血龄，还是个再生的，你和我比？.”
“阿贝尔，不要这么小看自己，虽然是再生的不错，可你别忘了自己是被谁初拥的，身上流着谁的血啊。”
我瞥他一眼，没吱声。这句话我不喜欢听。这个初拥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
“如果除了我、威廉和塞雷斯，不出意外的话，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了。”
“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笑。世界上什么最多，意外最多。
“只要到时候出手保证一鸣惊人！”
“嗯，我等着一鸣惊人。”我继续笑。我他妈的连个奇术都不会，还一鸣惊人，被人打得一鸣惊人吧！
“阿贝尔，我等着你在圣诞夜上一展身手。”
“嗯，你就等着吧。”我笑得肯定天真无邪，因为眼前的扎赛尔天真无邪地认为我可以一鸣惊人……
“阿贝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要好好准备啊。”
“嗯，知道了。”一鸣惊人的几率似乎不大，不过到时候肯定会有突发事件，要提前做好准备。
“阿贝尔，我会邀请……”扎赛尔没说完，响起了敲门声。管家走进来朝我一躬，“阿贝尔殿下，有您的电话。”
有些奇怪，谁会给我打电话？.起身去接，顺便告诉管家以后必要称呼我什么什么殿下，只要叫名字就好。
“阿贝尔！”电话刚拿起来那边便传来一声。吓了我一跳，是小夫的声音，这么激动。
“小夫！？.”
“是啊，你真的在萨德宫？.！”还没见他这么激动过。我一笑。
“还有假？.”反问一句，这下小夫不说话了。
“喂，小夫，你打电话不是确定一下我在哪里这么简单吧？.”又问一句，可小夫还是没说话，似乎很难出口。
“有什么话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拖拖拉拉了？.”又说了一句，小夫终于开口。
“阿贝尔，为什么要背叛？.！还是说你以前对威廉亲王的感情都是假的，你来秘盟本来就是想盗取资料的？.！”仿佛是吼出来一样，我一下子呆住，没回过神来。回过神后只是心被扎的感觉，半晌连回话的力气都没有。
小夫急了，他大约什么都不知道，他不可能去问美人，也不可能去问杜克和安斯艾尔，他唯一知道的只是我离开秘盟，而现在，我因为背叛而获得魔党封地的事情已经传到他们那里了。以小夫的能力，想知道这件事的全部并不难，他现在并不知道的原因似乎是因为这件事被美人强压下来，也就是说，我挚爱的美人、一直崇拜着的威廉亲王在我踏出那个门槛的时候就给我定下了背叛的罪名……我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为什么这么做？.！”
我没回话，感觉没什么好说的。小夫急得不行。
“没有要解释的？.！阿贝尔，你知道你做了什么？.真的没有解释？.”
我不想把自己的真正身份说出来，即便是试验品又怎么样，我还活着，说了又会怎么样，我是在争取他的同情吗？.我不需要同情，我需要的只是和过去彻底断绝关系，和那段伪造的感情说永不相见！我不是别人的东西，我是自己的，我不能受别人的支配！我的感情，我的一切都应该受自己支配！
“小夫，很抱歉做了这样的事情，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平静地回了一句，小夫再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只是说了一声“再见”而后挂机。
这样的话，似乎就可以切断和过去的所有联系了，只要老死不相往来，我可以安安静静地呆在这里，或者就像扎赛尔想那样喜欢上他，而后爱上他。
可事情总是事与愿违。
回了房间，扎赛尔还是坐了远处，地方没挪，只是换了个姿势。
“阿贝尔，情人的电话？.”他笑嘻嘻地瞄我。
“倒是想找情人，可你看得太严了。”我很无奈地撇撇嘴，而后再无奈地坐了扎赛尔斜对面，正冲了宽阔明亮的窗，方向也好到可以看到窗下开了一片的白玫瑰。人果然是热爱自然的生物，看到玫瑰之后的心情突然间轻松了不少，笑着看了扎赛尔一眼，起身坐到了他身侧。扎赛尔连忙凑近一些，贴了上来，“阿贝尔，今天有些意外啊，怎么这么热情啊？.我有些……”他开始眉飞色舞……
我连他伸上来的魔爪都没像之前那样拍开，而是任由他摸来摸去。
“阿贝尔，今天你真可爱。”他的声音开始有些发颤，暗含着挑逗的欲望。我笑着瞟他一眼，“阿贝尔什么时候不可爱了？.一直都是很可爱的啊。”
“嗯，嗯，一直都可爱，只是不知道我们亲爱的阿贝尔喜欢什么样的人啊……”他说着，轻笑的言语表露着些许的遗憾。
“别说你会为了我改变。”他不是那样的人，从之前他说我即便是喜欢山茶花他都不会改变地一直送玫瑰这一点就看出来了。
他斜贴上我的后背，左手放到我身前，几乎绕了个圈抱住我的腰，右手抬起揽住了我的脖子，手从敞开的领口伸进去，指腹紧贴在突起的锁骨之上，来来回回地摩挲着，极尽调情地贴上我的左耳，轻声吐息说，“当然，我改变的话就不是我了，我希望你爱上的是真实的我，是现在的我，所以我当然不会改变。”
我又笑，回头看他，“恭喜你，扎赛尔，我现在喜欢上你的这样的性格了。”
“这太让人兴奋了，感谢亲爱的阿贝尔给我这样的机会，这是我无上的荣幸啊，看来我还是低估自己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赢得美人心了。”他连声音都飞扬起来，悦耳动听。
我一瞬间笑得灿烂，因为扎赛尔说的这个“美人”，“我很好看吗？.”
“当然，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可是千古不变定理。”扎赛尔立马回一句，之后我笑得更灿烂，“你纯粹是想逗我开心吧。”
“不，当然不！”他肯定地回绝，“不论是在我心里还是眼里，阿贝尔都是最美的。”他说得像哄骗刚陷入初恋的小姑娘，信誓旦旦中有几分滑头，可我必须得承认，很招人喜欢。我笑得捂上肚子。在我眼里美人最美，这句话将成为过去了。可随后扎赛尔说的话让我心头一颤，他说，“作为奖励，我会在这次圣诞召开的庆典邀请你曾经的情人、秘盟的威廉亲王参加的。”
我继续笑，转头用余光看他，“你想试探我？.”
扎赛尔狡黠地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果你继续笨下去的话，或者永远都不知道，亲爱的阿贝尔。”他说着，松开我转了身捧起我的头闭眼吻一口，我也闭了眼。
似乎平静的生活一直离我很遥远，就像天与地的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08.10.06
本章未完，一会儿码完了补更，嘿嘿
08.10.06晚
本章补完，似乎很晚了，大家原谅偶吧，白天看loveless了……泪奔……晚安，睡觉鸟，嘿嘿
重见
重见
第六节重见再见美人
其实我很笨，拿扎赛尔的话说就是阿贝尔的智商之所以高是由于他牺牲了情商换来的，所以有很多事情是阿贝尔不可能知道，也不可能猜透。
萨德宫里除了野花野草，唯一的花便是玫瑰，扎赛尔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在他的白玫瑰上，所以一年四季那玫瑰都开得鲜艳，在这个连枫叶都已经火红落尽的冬季，那玫瑰依然如梅一样傲然绽放。每天起床后看到窗下开的玫瑰，心里总会很顺畅。
这一天与往常不同，床前的花瓶中插了两支玫瑰，一支绽放得灿烂，另一支含苞待放，轻轻地歪了头倚了那一支上。看得我有些失神。扎赛尔闯进来从身后抱了我，“像不像我们两个？.”他抬起手指着已经盛开的那支，“这个是我，那个是你，我们两个就这样在一起。”
我笑着说，“嗯，挺美的。”
“那是当然，这里还没下雪，如果下雪的话，会更好看。阿贝尔喜欢雪吗？.”
“嗯，喜欢，干净纯洁。”
“没什么干净纯洁，人就是喜欢唱高调，纯粹是自以为是，雪只是雪而已，不要想复杂了，笨蛋阿贝尔。”他说着转到我身前，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大部分的时间去处理政事，剩下的时间就和扎赛尔打打闹闹，日子过得有些平淡，不过不乏味，还挺有趣。所以过得很快，圣诞很快就溜到了眼前，到了魔党周年庆典的日子。
事情到了眼前总得面对。我一直都想不通扎赛尔为什么要邀请美人，扎赛尔说我想不通是因为我情商太低，后来才知道，其实不是我情商低，而是我总是忽略周围人的存在。
到了临近的日子，心情莫名其妙地烦躁，扎赛尔问是不是不想见威廉，我出口否认，说没什么，见就见。其实心里很矛盾，说不想见其实只是自欺欺人，可见了不知道又会怎么样……
得到确切的消息是美人会在圣诞节前两天到，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不用考虑他来不来的问题，可依旧心乱如麻，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硬着头皮上。
到真的见到了，心突然间安定了，而后意识到，其实诅咒就是诅咒，没那么容易解除的。
纠缠就是藕断丝连。大约这辈子很难忘记在萨德机场接见美人那一幕。在分别一个月之后重新见到他，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两种身份，也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两种心情。
就和扎赛尔说的一样，雪里的玫瑰更引人注目，美得万物难争……
那天在意料之外地下了雪，很小，空中只是飘着几朵隐隐约约才能见的白花，随着轻风舞动中，仿佛是跳着轻盈的舞蹈。他从军用飞艇出来，围着奶白的围巾，一头长长地垂到膝下，一头披到身后，却被风轻轻地扬起从身后露了个头。我没法否认，他还是那么好看，尤其是在我眼里。他的一个简单的动作，一个简单的装饰都可以让我瞬间窒息……
完全不知道当时的自己处于何种状态。我只是站在扎赛尔身旁，握紧了扎赛尔的手，仿佛是怕被扎赛尔抛弃似的。我在害怕，真的，害怕到抑制不住地战栗，害怕到想要躲藏……
扎赛尔转头看我，伸手一抹我额前的发，轻吻我的侧脸，低声说，“阿贝尔，不用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扔掉你的。”我看他一眼，却有些茫然。“阿贝尔，我爱你。”他又说了一句，这句话却让我疼痛，为我自己，也为眼前的扎赛尔……
美人慢慢走近，我的神思一直都是恍惚而不安的，他的脸上一直扬着浅浅的笑意，四散飞扬在空中，和周围的雪融为一体，为这冰冷的冬日增添一丝暖意，只不过这温暖并不属于我。直到到了跟前，他的笑越来越清晰而明显，仿佛被血染红的唇轻启，入耳的是熟悉的声音，“感谢扎赛尔亲王热情的邀请，当然，也感谢阿贝尔殿下。”他说着就像之前那样俯身一躬，而后顺势拉起我的手，轻吻一下，抬头之后，迎着我的是笑意更加浓郁的熟悉的那张脸……
“阿贝尔，这么多天没见，想我了吗？.”他看着我，笑着说。
我知道我应该回话，可我只是张开了口却没发出半点声音，我看着他，却仿佛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没有一丝光亮的深渊。
接话的是扎赛尔。
“阿贝尔的心情威廉亲王应该很明白啊，他既然已经离开就是打定主意要忘记你了，又怎么可能想你呢？.”扎赛尔的声音中透露着明显的笑意，抓住我的手握得更紧。可美人的笑也越加地明显而浓烈，他转头看向扎赛尔，“扎赛尔亲王，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是啊，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就像我无法彻底忘记他。我讨厌或者憎恶这样的自己，因为连自己的感情都无法控制。可后来扎赛尔笑着说，笨蛋阿贝尔，什么都可以自己说了算，唯独感情除外，那不是你自己能做主的东西……
我无法否认自己对于威廉的感情，即便这感情是伪造的，而同时，我又暗暗地想，或者他对我也不是一丝感情没有，有时在孤独的深夜偶尔也会想，即便只是作为一个代替品，能在他身边也好，可这样的想法又会很快地被自己否定。感情并不像事务一样那么好处理，感情是个连是与非都分不清楚的东西。
而伟大的威廉亲王一直都将世界的一切操纵在自己手上，其中也包括周围人对他的感情，当然也包括我的。他说，阿贝尔，不管你去哪里，不管你做什么，你脱离不了这个枷锁，你会爱我，一直都爱我，这是个诅咒，是个诅咒……
其实我想否认，这不是个诅咒，而是一把凶器，没有杀死我的肉体，却让我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骷髅……威廉亲王其实一直都是我崇拜的偶像，因为他可以轻轻松松地站在那里，盘算着一切，而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发展，仿佛神一样的存在，冷眼旁观世间的一切。
可是，我希望自己改变，所以变得叛逆。人可以口是心非，同样也可以伪装。我知道自己已经非常失态，凡是到了现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我有多么地不知所措，我能维持那种状态完全是因为扎赛尔，他给我的支撑，他一直握着我的手，手心传来他独有的温柔。
我想起很多事情，和美人在一起的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清晰异常，却又仿佛遥隔了几个世纪，恍若隔世。确实是挺可笑的，我所做的事情。用身体诱惑他，为他挡下一枪，他口口声声说要他以前说的话都是真的，要我记住他的话，可到了最后不仅没有留我，还在我出门后就给我定罪。
不过，也没什么，都已经过去，我没有必要一直对过去耿耿于怀，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这种时候要把头抬起来，把腰挺直了做人，不然就真的成了笑话了。
跟随美人同来的只有小夫和几个贴身侍卫。为了不让自己一直在众目睽睽下难堪，我很快将目标转移到小夫身上。
“一个多月没见，长高了不少。”我扯开脸皮打趣。
小夫的脸却仿佛被这冬日的气温冰冻，冰冷到不含任何感情，“谢谢殿下关心！”他双脚“啪”的一声靠在一起，右手平抬到胸前，打了个敬礼，标准的秘盟军礼。
“近卫长怎么这么不知礼仪呢？.难道不知道阿贝尔已经晋升为亲王了吗？.”威廉回头责骂小夫一句，却明显的是指桑骂槐。
“是！请亲王恕罪！”小夫又喊了一句，态度郑重到不能再郑重。
“谢谢。”我回一句，脸上是笑，心里涌起的却是酸水。
之后更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一起回了萨德宫，威廉一行被安排在萨德宫的侧殿，离我和扎赛尔居住的地方并不很远，不过是单独的一个区域。我不想再见威廉，真的不想，可眼前他就在这里，想躲都没地方躲……
晚上为了欢迎威廉的到来，扎赛尔安排了个晚宴，邀请的人并不多，只是萨德周围的几个亲王，扎赛尔害怕我心情不好乱喝酒，一直都跟在我身边，美人似乎很高兴，喝了很多，他的目光总是与我的相撞，每撞一次他就会冲我笑着高举起酒杯，一口饮尽。
相隔甚远，视线因为迷蒙的灯光变得不清楚，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脸，所能感觉到的只是他的笑，不同往常……
最后，在晚宴结束的时候，他端着满满的一杯酒走到我面前，仍旧是笑着抬起来，说，“阿贝尔亲王，为了庆祝您另结新欢，我们来干一杯吧……”他不等我说话就把那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就像刚见面那样俯身一躬，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08.10.07
本章未完，汗死了，看高达00了，完全和seed不同的感觉，很阴险，人类很阴险……今天不一定补了，汗，被拍……
08.10.07
本章补完……本来想看高达来着，可一看偶存的文，就想码字了……所以，嗯，就码完这一章，更了……
决斗
决斗
第七节决斗红莲狱火——该隐秘术
晚宴好不容易结束，感觉美人离开的时候很难过，尤其是他说的话，痛到让我手指发麻。我另结新欢，哈，如果我真的能另结新欢的话……不过他的离开让我终于轻松下来，扎赛尔随后宣布晚宴结束，让莱彻把其他的人仿佛赶鸭子一样赶走。
“阿贝尔，心里不舒服吗？.”扎赛尔坐了我身旁轻声问。
我看着他轻笑，“如果换了你你会舒服吗？.”
扎赛尔的脸色不大好看，“本来是想让你高兴一些的，没想到变成这样。”他有些无奈，大有我辜负了他一片苦心的意味。我闭了眼浅笑，稍微让自己放松一下。
“你还真是为了我着想。”
“废话，我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笨蛋阿贝尔，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如果我说我想回到从前，回到秘盟，和美人在一起，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你会帮我吗？.虽然我知道自己这样想很没脸皮，或者没自尊，连仅剩的尊严都抛弃，可是这个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哈，扎赛尔，你想得太简单了。”
“你以后会明白的，笨蛋阿贝尔。”
“我在你心里就一直是笨蛋了吧。”
“是啊，你本来就很笨。”他伸手又扯我的脸皮，我被他折腾得睁开眼，他接着说，“后天才是周年庆典，会很好玩，如果不是时间短，应该带你去阿拉斯加看看，那里有铺天盖地的雪，看了的话，心里会很舒服。”
“那我们以后去吧。”我笑着说，扎赛尔扯着脸皮凑上来亲一口，一挑眉，“当然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魔党的周年庆典和秘盟的高级集会完全不同，秘盟的高级集会说白了就是大票人的狂欢，而魔党的周年庆典则是一拨人一拨人的杂耍，就像个大戏台，一拨人跳草裙舞，一拨人跳火舞，一拨人玩游猎比赛，再一拨人鼓捣变幻术……个人玩个人的，喜欢什么玩什么，看来还是魔党比较自由……
扎赛尔一声令下周年庆典开始，焰火随即升天，绽放地争先恐后，却转瞬即逝，仿佛昙花一现。可人都喜欢这东西，因为它把全部的美丽都留在了那一瞬，虽然短暂，却在人心里留下了近乎极至的美。人是念旧的动物，只是有时候不能念旧。
美人和我由扎赛尔领着从开头开始往里面转，因为不想被人认出来多生麻烦，所以都戴了面具，很简单，也就是比眼罩大了些，闪亮的金属片镶了几圈，而后在两边插了几根蓝羽，随风飘移跳动着，颇有些浪漫的感觉。
一直都和扎赛尔粘在一起，因为戴了面具，可以忽视美人的存在，心情变得很好，越看扎赛尔越顺眼，眼前的嘈杂喧闹也变得有趣起来，总是抓着扎赛尔的手跳过来跳过去，扎赛尔说我蹦跶得像只兔子，我随即反驳，有我这么可爱的兔子吗？.扎赛尔随即笑得要抽过去，大声说没有没有肯定没有。
蹦跶到半路，突然被吸引了注意力。远处围了一圈人，不断地吆喝着、欢呼着，中间空了个场地，场地外围插了几根火把，火把的光亮不够，所以看不清楚场地中是干什么，只是有几个黑影蹿来蹿去，有些好奇，拉着扎赛尔就冲了过去，可靠近了之后更看不到了，因为人太多，我有些急了，拉着扎赛尔就往里钻。
“想知道干什么，问问就是，这么多人哪能钻进去？.”扎赛尔说着就要去拉人问，我立马制止，“问了多没意思！”我回一句，瞥他一眼，继续往里钻，几经挣扎，累了个半死荣幸地得到了很多鄙视和白眼之后终于钻了进去，长长地出了口气之后停了下来，低头一看，脚下踩了一条白色布带上，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为刚刚到来的英勇的挑战者欢呼！”周围一片躁动，比刚才还热烈，我还没站稳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推进了场地，扎赛尔惊呼一声却被情绪高涨的人群挤到了后面，而我还没弄明白是什么状况……
一个全身黑衣的人走过来，像小说中的魔法师那样戴了个高高的黑帽子，身后还跟着一个青年人正朝我轻蔑而挑衅地笑着，变长的十根指甲在火光下时隐时现，映着如火的血光。难道这是竞技决斗？.只要踏上那条白线便是挑战者？.
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缝，我很自然地想起这句话，可遇到事情就退不是阿贝尔的风格。随即变身，同样地伸长了十指，做好应战的准备。
“英勇者们用他们的速度与力量给予我们激情与鼓动，我们应该感谢他们在这里展现的一切，现在为我们的英勇者们欢呼吧！为我们伟大的亲王呈上我们的忠诚！欢呼吧，勇敢的血族！”在黑衣领导者的号召下，周围是一片发狂到将要燃烧的情绪，欢呼声四起，黑衣领导者抓着那个胜利者的手环顾了四周一下之后又高高地举起手，高呼，“那么让我们期待这一场精彩的较量吧！”说着，他闪身退下，利剑般的指锋瞬即闪到眼前，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的速度，侧头一闪，指锋紧贴鼻尖而过，随即收回再次刺了上来。
我并不抱扎赛尔说的“一鸣惊人”的打算，可不想在这里丢脸，闪过之后拉开阵势就往上冲，侧重的是进攻，防守也不是我的风格。不过眼前人的势力并没有多强，我的速度要比他快一些，因为并没有用异能术，所以我要赢他还是很简单。速度相差不大，只有逼他转身让他的速度变慢和我拉开差距，然后寻找机会偷袭，结果一试成功。我的右手直接拍上了他的腰部，而因为我之前瞬间将指甲变回，他没有受伤。
而后是欢呼，首先听到的是扎赛尔的，很容易地分辨出他的声音，在看到人群中的那几根蹦跳着的蓝羽之后，心里越发地高兴。可人真的倒霉起来事情总是接连不断的，喝凉水不是塞牙缝，而是能噎死人！
有句话是那个革命战士一个倒下去，另一个站起来！嗯，我眼前就冒出一个，让我呆立当场的是这个人我还认识……那人一上场周围就一片欢呼……
我肯定打不过他，萨德州近卫队队长巴奈特?条顿，我身旁的人，脾性就好斗，血龄在一百五十以上，打死我都打不过他，单纯武斗都不行，如果再加异能术，我直接躺地上得了……可到了这种时候退是不可能了，直接认输也不可能，就像扎赛尔说的那样，我还没忘记我是被谁初拥的，身上留着谁的血，虽然想起来有些难过……
“英勇者不应该畏惧挑战，您畏惧了吗？.”巴奈特上来就取笑我，我冷笑一声扬起右手强攻，可眼前的身影立即消失不见，我转身迅速搜索四周都没有发现，不是他速度太快，而是他用异能隐身！恼了人了，我惨淡的异能术！速度远远不如他，异能术更是不行，即便美人曾经教过，可是我的血龄只有两年，怎么可能和一百五的比？.现在好了，他用异能隐身，我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到，还斗个屁！可是不能放弃，绝对不能！
开始变得急躁，猛地一转身，眼前的火把一闪，晃得眼花，仿佛忽然间坠入火焰地狱一样周身是燃烧的怒火！意识有瞬间的恍惚，突然间想起美人的话，拨开云雾，太阳一直都在那里……
抬起右手划破左手手腕，鲜红的血满溢而出，巴奈特凌厉的指尖从我耳边划过，带过一阵风声，我扬起左手手腕，溢出的血四散到空中，口中不自觉地溜出一句话。
“欢呼雀跃的火精灵，聚集到我的身边，释放你们的活力，燃烧大地，焚尽敌人的一切，红莲狱火绽放吧！”
瞬间，那满布在空中还没有落地的鲜血便爆发出刺目的光线，带着灼烧一切的热度向阴影中的巴奈特直击而去！比焰火还灿烂，比流星还快！蓝
巴奈特瞬即显身，变身想抽身撤退，速度却远没有烧着的火焰快，还没躲得及便被燃烧着的血液击中，一声惨呼，周围躁动起来，那燃烧的血滴落在地上之后连地面都灼烧起来，巴奈特身上也烧起来，几个人跳进火焰当中扑灭巴奈特身上的火，场中却是一片沉寂，仿佛死了一样。
我长长地出口气，抬手看了看左手腕的伤处，扎赛尔大叫一声“阿贝尔”便扑了上来，抓住我的左手臂，用力地压在动脉处，阻止血液流出，我一笑，摘下面具，朝向巴奈特，“很抱歉，有些过了，没有掌握好。”都不知道怎么用出来的……
巴奈特刚从刚才的惊恐中脱离出来，从地上爬起来又被我吓在了当地，“阿贝尔亲王！”
扎赛尔瞪了巴奈特一眼拉着我就转头就走，周围一下子让出道来，在萨德，再傻的人也知道能拉着阿贝尔亲王的是什么人，所以没有个敢出大声的，只是嘁嘁喳喳地议论着。
我所用的那个肯定不是异能术，也不是奇术，那火焰是在说出咒语之后爆发的，异能术和奇术都不需要咒语，唯一需要咒语的是被人们视为禁术的“该隐秘术”！我没学过，可是却用出来了，奇怪啊奇怪，世界果然无奇不有！
扎赛尔最关心的还是我手腕的伤处，美人走过来摘下面具一笑，映了时隐时现的火光，更显得魅惑，“放心吧，即便是曾经有过短暂性伤口恢复障碍，可现在绝对会愈合的。”
扎赛尔立马回一句，“我不像你，他流一滴血我都心疼！”我转头看扎赛尔，他却没看我，只是死命地抓紧我的手腕。
威廉“哈哈”大笑起来，走到我右侧身前，笑着看着我，“阿贝尔，为了庆祝这次胜利，是不是应该请客感谢一下我？.”
我神情一震，没有说话，扎赛尔抬头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复。
“怎么？.难道是扎赛尔大人没有给你零用钱？.还是说那张全球通用的透支卡已经透支到不能再透支的地步了？.”他竟然提到透支卡，那是我唯一从他身边带走的东西，唯一的纪念，果然，要切断过去的话，什么都不应该保留……
我们不可能有未来，这次就做一个终结好了。一旦有了决定，似乎什么都放开了。我开始笑，前所未有的轻松，“透支卡？.扎赛尔从来就没让我的卡透支过，虽然我对钱的概念和以前一样差。”美人的脸色变得很差，扎赛尔看着我，目光暗含疑问，他没给我什么透支卡，到了萨德，我基本就没花过钱，因为什么都是扎赛尔安排好的，所以，我更应该感谢他……
“那么这样好了，明天晚上，我单独请威廉亲王一次好了，对亲王以前对我的照顾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顺便把以前全部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
08.10.08
本章未完，字数有点少，大家别拍偶……溜走……一会儿看情况补
不要说我刷更新……因为我想看看jj抽没抽……泪奔
08.10.09
本章补完，终于把这个情节写完了……汗，继续下一个去
酒吧
酒吧
第八节酒吧无礼的冲动
血族历3012年12月25日晚魔党召开圣诞周年庆典
血族历3012年12月26日晚魔党萨德亲王阿贝尔单独邀请秘盟威廉亲王
两个让我难忘的时间。
扎赛尔如临大敌一般对待我手腕的伤口，一阵手忙脚乱就将我揪回萨德宫，其他什么都不管，把美人扔了，也把小夫扔了。
“用异能术和奇术需要自身的血，伤口愈合得慢也很正常，不用那么担心。”我安慰扎赛尔，可扎赛尔不听，在回宫路上就召集了医生到宫里等候，回宫医生看过说没有什么问题，用些止血药略微一包扎就好，扎赛尔坐了我身旁两眼盯着我仍旧流血的手腕。
药是撒在伤口上的，有些疼，禁不住抖了抖，扎赛尔恼了，瞪了医生一眼就把药抢了过去，把医生吓了一跳，赶紧逃命似的跑了……
“干嘛这么恐怖，人都被你吓跑了。”我说一句，扎赛尔没接。
“疼吗？.医生还毛手毛脚的！”
“突然间有些疼而已，刚刚没感觉，又不是他的错。”
“可我觉得是他的错，还不如我来。”扎赛尔说着，拿了纱布开始包扎伤口，认真的样子仿佛刚入学的小学生，一手按住纱布的一头，另只手开始拿着纱布绕圈，绕得仔细，绕了一圈之后又问，“紧不紧？.疼不疼？.”
我笑着摇头，扎赛尔睫毛的尖端在灯光下闪亮，第一次觉得他的睫毛很长，心里不觉升起一股暖意，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扎赛尔抬起头一下子愣了一瞬，我笑，“作为感谢，怎么？.不接受吗？.”
“哪有？.”他回一句就笑起来，“想亲一口就把我打发了？.哪有这么容易？.”脸上扬起轻浮的笑，是个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笑着回绝，“想得美！包扎一下伤口就要让我以身相许啊，这不便宜你了？.”是太便宜他了！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啊，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他一边将包扎工作收尾，一边撅着嘴扯皮，嘟囔着仿佛吃了委屈的孩子，让人很有宠他一把的冲动，越是喜欢，就越想逗他，“看你包扎的这模样，还不如叫医生呢。”确实不怎么样，虽然小心翼翼地了，可远不如医生包扎得整齐，一个血族亲王，即便是受伤，伤口也会在瞬间自然愈合，根本用不着包扎伤口，即便是要包扎也轮不到他自己动手，所以，包扎得不好也可以原谅。
我当然没有生他的气，只是逗他，最后他来了一句真话，“其实我并不是怕医生包扎得不好，我是不想他碰你，你以前和威廉怎么样我不管，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他说完，拿起剪刀将纱布剪断。我无语，感情他是因为这个。
“我可不是你的，也不是其他人的，我是我自己的。”我看着包扎好的手腕说。
扎赛尔直接起身一屁股坐了我身旁，往我身上挂，“阿贝尔，如果我要呢。”
一身鸡皮疙瘩如刀枪般立起来，之前的阿贝尔也没赖皮都这地步，“扎赛尔，你要杀人不要用这招。”
“我是爱你，怎么舍得杀你啊。”他扭捏起来，我感觉衣服都要被立起的鸡皮疙瘩撑爆了。
“扎赛尔，你饶了我吧……”哀求状。扎赛尔呵呵笑起来，抱住我的腰亲一口，“阿贝尔，不逗你了，今天玩得高兴吗？.”
“嗯，高兴。”我笑。
“我希望是真的高兴，如果是装的，我罪过可就大了。”
“是真的高兴，扎赛尔，你想多了。”我回头看他一眼说。
“这就好，今天事情太多，你要好好休息一下。”扎赛尔说着站起来就要走，我一声喊住他，“扎赛尔，你知道我今天用的那个是什么吗？.”
他略有迟疑，“该隐秘术，怎么了，有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吗？.”
“阿贝尔，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阿贝尔，你知道威廉其实只是个姓，你知道威廉亲王的名是什么吗？.”
皱眉摇头，突然间一想，似乎全部的人都称他为“威廉亲王”，而没有叫他名的……
“那他的名呢！”我直起身子看着扎赛尔。
“威廉?C。”
“C？.”
“Cain的第一个字母。”
该隐！……世界上第一个吸血鬼……如果圣经记载不错的话，该隐还杀了自己的弟弟亚伯……我是阿贝尔……他曾说我是他的弟弟……那么那个被他抓在手里的人应该是亚伯！？.……我不得不承认，我吃惊到有些傻了……
“他初拥了你，给了你他的血，所以你继承了他的一些力量。”所以我才会该隐秘术……
“可是阿贝尔，你会因为他的真实身份而改变吗？.”扎赛尔说得有些小心翼翼，“我的意思是，你会因为这个对他产生什么别的感情吗？.”
我看着他笑，“你想哪去了！”站起来握住他的手，“你想多了，我只是有些吃惊。”
“嗯，那你早点休息，今天太累了。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关系到很多事情，最好不要透露。”
“嗯，我知道。”
“还有，明天你确定要单独请他？.”扎赛尔目光中暗含忧虑。
“嗯，放心好了，不会有事。”我笑着安慰他，目送扎赛尔离开。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我一个人。
看了看在手腕上绕了一圈一圈的纱布，躺了床上，从枕头下抽出那张透支卡，放了眼前看，却越看越模糊。透过这张卡，看到的只是过去。很多的事情，几乎每件事情都能想起来，包括他说的话，他的动作，他的神情……大约这应该算是最后一次怀念。
心里也很安静，不是伤感，也不是难过，只是平静。既然他已经不再留恋，我也没必要念念不忘，就当这是一次祭奠，而后便是重生，开始新的生活。人要懂得珍惜，扎赛尔很好。最后看着看着竟然笑起来，有些惨淡，有些自嘲，出了口气之后觉得没必要再看了，伸手将卡扔到桌子上，明天再见面的时候，将这卡物归原主。
一夜无梦，睡得安稳异常。天亮起床后，拉开窗帘，入眼的还是披了一层薄雪的玫瑰，偶然有些迎了光，还星星点点地闪着光亮。很美。不禁看呆了，从来没觉得这么美过。
人确实有很好的自我恢复系统。笑。
扎赛尔敲了敲门进来。他总是喜欢从身后抱我，这次也不例外。
“阿贝尔，看什么呢？.”
“玫瑰。”我回头看他一眼，抓住他的手，“很好看，不过外面很冷吧。”
“所以生命值得我们崇敬，一个生命若是想生存下去，不管多么恶劣的环境，都会用尽全部去适应，只要不是温室里的花朵，都会去适应环境的变化，然后变得越来越坚强。”确实是这样，就像现在的我。
“说得好像哲学一样。”我笑。
“不是啊，很简单，很直接的。大部分生物都会将活下去放在第一位。”
“越说越像哲学了。”我笑得灿烂，扎赛尔凑上来亲一口，“亲爱的，你今天真可爱。”
“去，一直都可爱着呢！”
“嗯，嗯。”扎赛尔连忙笑着应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来塞到我兜里，“刚准备的，以前忽略了，你不会生气吧，阿贝尔？.”
“我有那么小气吗？.”我看着他，很郑重地说，“扎赛尔，其实，我，挺感激你的。”感谢的话，似乎说不出来……
“我可不要什么感激”，扎赛尔撇嘴媚眼一笑，“我要你……”
“喂，阿贝尔，别走这么快，等等我，让我看看你手好了没，阿贝尔！……”
白天一直和扎赛尔呆一起，别人一律不见，两个人打打闹闹过得也快。到了晚上预定的时间，整理一下就准备出门，事先定好一个酒吧，萨德州比较有名，美人定的地方。我问他想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他开口就说，不是有个“紫水晶酒吧”吗？.我有些吃惊，以他的性格，怎么样也得去个高档的正经点的地方啊，为什么去酒吧？.我问。他说，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现在想去了。
结果美人到的比我早。之前从没到过这个酒吧，进去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酒吧里放的曲子也很简单，并不聒噪，美人提前到，早就定好了一个房间，进去之后看到桌上已经准备好了茶酒，房间里放的是他喜欢的《阿尔卑斯狂想曲》，时急时缓的旋律。
“不好意思，来晚了。”我说了一句，脱了外套，坐了他斜对面。沙发的布置成直角，他一边，我一边，离得很近。
他拿起一杯酒放到我面前，笑着说，“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失礼过，跟扎赛尔学的？.”我有些生气，因为他这样轻蔑的态度。
“这跟扎赛尔有什么关系，是你太心急了吧。”我回一句，从兜里拿出那张透支卡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我已经没有用了，很抱歉之前花了你很多钱，如果要还的话，给我一个数字，我会在你离开之前凑齐。”
“这么快？.”他的声音仍旧宛若天籁，只不过脸上的笑轻浮得仿佛尖锐的刀子一样刺痛我的神经，带着明显的取笑和鄙视。我深吸一口气，避开他的目光，伸手拿起酒杯掩饰自己有些气愤怯懦而慌张的情绪，憋在胸口的话却说不出来。
他的笑意变浅，“这么快就想喝了？.扎赛尔是不是经常培养你的酒量？.”说着，举起酒杯和我的碰一下，而后放到殷红的唇边，缓缓饮尽，目光慵懒地瞄着我，仍旧带着轻蔑的笑意。
我笑出来，冲他一举酒杯，而后一饮而尽，“酒不错，扎赛尔不仅喜欢喝酒，还喜欢在上床之前喝酒。”我将空酒杯放回桌上，笑着看着他。他的脸色没变，依旧笑着，只是目光瞬时一滞，我有种预料之外得胜的快感，伴随着疼痛。
他也放下酒杯，拿起在灯光下变得血红的酒瓶，“不知道扎赛尔睡过那么多女人，一定很会讨人喜欢吧？.”他把我当女人，我简直要笑死了……
“当然，扎赛尔是个体贴的人，总是把我放在第一位，他很在乎我的感受。”我笑着回答他。他的酒差点就要溢出酒杯，我看着他隐约抖动的手，心里狂笑。不过还是没溢出来，他也给我倒得满满的，而后与我碰杯，笑着说，“恭喜阿贝尔，恭喜扎赛尔！”
“谢谢威廉亲王，也替扎赛尔谢谢你的祝福，我们在一起确实比想象的要好得多。”我笑着举起酒杯就要喝，却被他一手打开，“哗啦”一声两只酒杯摔了粉碎，我有些吃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抓住了手腕，他起身一用力，我就被拉了起来，双手被举到高处紧紧地扣在墙上，手腕伤处传来一阵痛感，似乎是用力过大，伤口重新裂开，身体没法动弹，上面被他拉着，下面因为沙发的缘故根本就站不住，他一脚踏上沙发，用身体将我逼到墙上，一手抓了我的手腕，一手稍微变长了指甲撕扯我的衣服。
任谁都会想到下一步会干什么，不用脑子都会想到……
我想反抗，却因为心里汹涌的疼痛而失了力气，我看着自己的衣服在眨眼间就被撕得仿佛布条，看着那布条上沾染的鲜红的血迹，看着眼前已经疯狂的曾经深爱的人……我就像毫无反抗能力的羔羊，等待着恶狼的尖牙……
“上一次床扎赛尔给你多少钱？.”他吼一句，随后“哧”的一声扯裂裤子，手指紧接着闯入，我因为突然被刺入的疼痛瞪大了眼，张开了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08.10.09
本章未完，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是写自己想写的文，还是迎合读者胃口写读者喜欢看的文……呃，偶承认自己文笔有限，可是也希望有更多的人看……汗死……自己想写的文能更好地发挥，可是不一定能留读者，比如现在这个，可走流行，似乎不能很好地发挥……汗死了……
08.10.10
本章补完，呃，有点晚，似乎，别拍偶……偶会加油更滴……
躯壳
躯壳
第九节躯壳肮脏的身体
进入之后就是简单的动作，进进出出，两具纠缠在一起仿佛烈焰燃烧的身体却是冰冷的，冰冷到不带一丝感情，只是抽插。所能感受到的是肉体上的疼痛和生理上的快感，闭上眼之后只是好笑，这个肮脏的身体竟然还能有快感……不过这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似乎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最后他射在我身体里，我射在他身上，疯狂的时刻终于结束，他撤出之后，松了手，退后一步，很平静地说一句，“抱歉。”我直接笑出来，绷直了身体用仅余的力气倚到墙上才没有狼狈到直接瘫了沙发上。我用全部的尊严却只换回一句“抱歉”，不好笑吗？.他根本不认为他是在伤害我，连声对不起都不给，我不配，在他眼里或者我只是一个试验品，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和他爱的人相同样貌、具有体温、能够让他获得从冰冷的尸体上无法获得的快感的有温度的肉体……
空气中弥漫着精液的味道。下半身粘稠的感觉让我颜面无存，左手腕的纱布已经松开，血流出来，沿着刚刚被举高的手臂流下来，一直流到腰处。我缓了缓劲，用右手整了整纱布，而后将身上沾满血迹的残破不堪的衣服扯弄干净，扯下几块把下半身擦一下，裤子虽然被扯裂，不过还能穿，勉强扎起来，穿上外套的话，应该能遮住。弄好之后走几步抓起外套穿好，暗自庆幸，还好有个外套，还能遮挡一下。
“威廉亲王，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样子似乎是没法去付钱了，您带钱了吗？.如果带了的话，麻烦您先替我付上，回宫后让扎赛尔上一次换点钱给您。不过回去得先洗洗，省得扎赛尔说我不干净。”我笑着说。
“很抱歉……”他半晌之后又蹦出这三个字来，我笑喷，“没关系，威廉亲王，这个身体本来也是复制的，没什么价值，您不必说什么对不起，反正您爱的是您的阿贝尔，也不是我这个试验品。”嗯，他真的不爱我，如果爱的话，肯定不会说抱歉，他必定会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而现在他没有，他连“伤害”这个词都没有想到，对他来说，我这个复制的躯壳或者能让他感觉到他所爱之人的存在，但他绝对不会爱上我，那么，一切就此了解。
“最后，我需要说明一下，我确实不是您爱的那个人，所以您以后最好不要像这次这样认错了，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出门，不是逃。
怎么进的怎么出。出了酒吧之后没走几步就碰到莱彻，那头红发在夜晚也同样地显眼。大约我的状态确实不好，他看到就是一副吃惊的表情，“是亲王大人不放心，所以让我来看看。”他解释，其实不用解释我也想得到。
我一笑，没有接话，只是伸手，“有烟吗？.”莱彻开始急急忙忙地掏口袋，摸出一包之后递到我面前，我抽一支，却看到自己的手在抖，深吸一口气平复慌乱的心情。之前从未抽过烟，学样子叼在嘴里，莱彻很合时机地点了火机，仍旧学样子吸一口，却被呛了个半死，弯了腰咳了几下，莱彻有些急，抚上后背替我顺气，我抹了一把咳出来的泪，抬头笑，“第一次抽，甭紧张。”
“第一次？.”莱彻一惊伸手就要抢，哀嚎，“亲王知道我给的烟，我就死定了。”
我当然是躲，“放心，扎赛尔会感谢你的，他肯定喜欢我身上的烟味。”说完又抽一口，还是被呛，不过比刚刚好多了。
“阿贝尔殿下……”
“叫我阿贝尔。”
“跟我一起回萨德宫吧？.”
“你先回吧，我还有点事。”正说着，对面开过一辆出租车，我招了招手便向我开过来，“不准跟着我。”回头郑重地警告莱彻，而后上车。
“围城一圈，越远越好，最后能停在萨德宫就行了。”说一句，坐了后面继续半生不熟地抽烟，右手还是有些抖，抑制不住地抖，左手的痛感提醒着我那里还有一道重新裂开的伤口。
车窗外是漫城的黑暗，头顶的街灯在黑暗中显得尤为耀眼，因为车的速度，仿佛流星一样滑过，落到了身后，远处的却迤逦而飘逸，模糊不定。
可能是变得有些混沌了，想得太多。起初是萨德宫那根面向东南高高耸立的灯塔，而后是绽放在凡尔赛宫的红白山茶，然后是小夫修剪山茶的身影，再后是他替我挡了一枪之后飞溅而出的血，再再后是那次在梵蒂冈刚见美人站在他身后的扎赛尔，再再再后是竖立在花瓶里相依相偎的两只白玫瑰……
记忆转瞬而过，仿佛将整个人生走了个过场……
闭了眼，月挂天边，漫天大雪在暗夜中飘扬而下，被皎洁的月光映得晶莹透亮，仿佛不沾尘世的精灵，挥舞着魔棒，把这喧嚣腐烂的世界在瞬间洗劫得干净纯洁……
在最后，人总是期望得到上帝的宽恕，因为他身上背负着罪恶与丑陋……
莱彻果然很听话，没有跟踪，不过他肯定会通报扎赛尔。回到萨德宫，还没到跟前，远远就看到扎赛尔的身影。叫司机停车，刷卡付钱，用的是扎赛尔给的那张，看着和原来那张不同的图案，暗暗地笑了笑。
刚下车，扎赛尔一个闪身就蹿到了身前，“阿贝尔，怎么了？.！”他急促地问，目光中只是焦急和不安。
“没什么，说恼了，打了一架，你也知道我们俩见面也没什么好话说。”我笑笑，用右手挽起扎赛尔的手臂，左手藏在衣兜里，“我们回去吧。”拉着扎赛尔往回走，扎赛尔看着我，一头雾水的样子，我取笑他，“你像个傻瓜。”扎赛尔更一头雾水了，不过所幸他没有再问，有些庆幸躲过一劫，只要不被发现就好，这样的伤口只要自己面对就好了。
可刚走几步，扎赛尔猛地转回身，抓出我的左手，殷红凌乱的纱布一下子扯了出来。我深吸一口气，咬紧唇，不说话。扎赛尔抬头看我一眼，伸手将衣袖往上一卷，这下我什么都掩藏不了了，上衣是脱干净了，只有这件外套而已，扎赛尔伸手要扯外套，被我一把抓住，“给我留点尊严，”好不容易说出口，扎赛尔没有说话，只是抓起我的左手腕，像昨天那样握紧，而后将我拉回房间。
包扎伤口的过程和昨天几乎一样，只不过速度要快些，扎赛尔的神色也沉重得多，很沉闷的气氛。包扎完之后，我对扎赛尔说，“我得去洗洗，身上不干净。”
“嗯，别用淋浴，小心点伤口感染了不好，这个和别的伤不一样。”
“我知道，会注意的。”我说着就去准备要换的衣服，扎赛尔坐着没动。“我去洗澡，你自己在这里等？.”我的意思是你别在这里等了，可扎赛尔立马回了一句，“嗯，你去吧，我等着。”我无语，没换衣服，也没脱外套，只是拿了干净的衣服，去了洗刷间。
反锁了门，放了水，不自觉地站了镜子前看着自己，全身上下都能看到，却仿佛什么都看不到。耳边回荡着“哗哗”的水声，水汽开始升腾，镜子里的人影开始变得模糊。
我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我开始笑，镜子里的人也开始笑，笑容却是扭曲的，这个肮脏的身体，糜烂的躯壳，腐败的灵魂！我扬手，对面的影子变得四分五裂，而后，只是“哗啦”一声，影子便剩下了一小块挂在远处，正对着我的眼，可也只停留了一瞬也落到了地上，眼前终于变清净。
可即便是眼前清净了，这个身体就会干净吗？.
反锁的门“嘭”地一声被撞开，随后是扎赛尔的惊呼，“阿贝尔！”
我转身面对扎赛尔笑，“你也对这个身体感兴趣，是吧？.”说着，我拎下了外套，伸手挑开破烂不堪的裤子，全身赤裸地展现在扎赛尔面前，“那现在你如愿了，这个身体就是这个模样，看到了吧？.现在任由你处置，想怎么弄都可以，只不过它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精液，不过没关系，就当是润滑剂好了。”我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扎赛尔，笑得比刚才还灿烂，“怎么了？.扎赛尔，你以前不是也对这个身体垂涎三尺吗？.现在觉得他太脏了吧？.连上的欲望都没有了吧？.哈哈……”我笑得疯狂，疯了，真的疯了……
扎赛尔没说话，只是脱下外套，罩到我身上，将我裹起来而后伸手把我拉了过去，抱在怀里，说，“想哭的话，就哭吧……”
然后，阿贝尔就哭了……
在死后
上帝将宽恕你的罪恶
活着时
谁可以宽容你的罪恶
谁能够忍受你的肮脏
谁会牵起你的手
谁会照亮你的路
谁将成为你不能失去的依赖
作者有话要说：
08.10.11
本章未完，有点意识流了……叹口气……
08.10.11晚
本章补完，有点晚了，万分抱歉，下午把第一部分修了一下，本来想多更一些来着，结果修着修着，时间就过去鸟……
一个错别字……
报复
报复
第十节报复扭曲的灵魂
阿贝尔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我真的不知道。扎赛尔一直紧紧地抱着我，说，“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可我只是卡在他肩膀上，视线是模糊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却倔强地咬紧了唇……
我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这是我的个性，或者也可以被称为软弱，因为不能忍受自己的软弱，或者是害怕自己变得软弱，一个真正强大的人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想到软弱这个词，而我只是在不断地告诫自己不要软弱，不能软弱，所以我的坚强其实只是一层伪装。
扎赛尔说，阿贝尔，你的内心其实很软弱，因为你总把它藏在坚强这个外壳里。扎赛尔其实很了解我，他可以把我的心理像解剖那样一片片地剖开，然后给予很准确地评价。这一点很让人吃惊，我也想不到为什么。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这么了解我，他笑得意味深长，却只说了一句，时间长了肯定会了解。我纳闷，为什么我就不了解他呢，不过又一想，或者我的情商真的太低了……
不管多大的雨，总有天晴的时候。我抹了两把脸，将阻碍视线的东西抹干净，而后松开扎赛尔，“没事了，只不过是个躯壳。”我的意思很简单，身体是身体，即使身体被玷污，可是灵魂还在，更准确的是说，我的心已经不在威廉身上，所以他对我的身体怎么样，都无所谓。不过是低着头，没有看扎赛尔，还是没有勇气。
扎赛尔伸手捧起我的脸，逼我与他对视，然后开口，“是啊，只不过是个身体，不用在乎这些的。”
我瞪大了眼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虽然是安慰的话，可是我听着很不舒服，或者说很不愿意听，如果真的爱的话，应该不是像他说的这样。
扎赛尔随即笑起来，“不喜欢吧？.因为那是假的。”他伸手轻轻揉捏我的脸，脸上沉重起来，“实际是我不可能不在乎，我不可能像神那么伟大地说，阿贝尔，没什么，忘记就好，一切可以重新来过，睡个觉明天起床之后你会发现每天的太阳都是新的，我没那么高尚。实际上呢，我现在很嫉妒，很愤怒，甚至想去杀了威廉，可是阿贝尔，这些都不是重点，这只是我的想法，而不是我想对你说的话，我要对你说的是，阿贝尔，你是一个整体，别把什么灵魂和身体分开来看，搞得自己像个哲学家一样，这两部分是没法分的，你失去了一个，就不会存在了，这些都是你的东西，没有孰重孰轻之分，要珍惜自己的东西。不管在什么时候，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别相信那些爱你的人会为你不顾一切的鬼话，爱你的人同样也会伤害你，或者会伤你更深。”我知道，现在就是个例子。
“可扎赛尔，你会伤害我吗？.”
“你是跟我要保证吗？.”扎赛尔笑，不过很浅，有些自嘲，“所以我才叫你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即便是现在我给你保证，可是我也无法预测未来，或者以后会伤害你，或者不会，所以我才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不管我以后会不会伤害你，能不能保护得了你，我都希望你能爱惜自己，至少是我现在的愿望，只有自己才知道伤口究竟在什么地方，也只有自己才能让伤愈合。”
扎赛尔说完咧开嘴就笑，目光却在升腾的水汽中荡漾着，深藏的情愫仿佛那飘荡的雾气渐渐地满溢出来，散播到四周，嘴角上扬的笑意却显露着无限的温柔，模样有些顽皮，透露着宠溺和爱护，“笨蛋阿贝尔，情商果然低。不过这样也挺好，不过如果活得再简单一点就更好了，比如现在，受伤了，跑到我怀里哭一阵，生气了，在我面前闹一阵，不要全部都自己扛着，把事情交给我好了，天塌下来，给你顶着。”他说着又扯我的脸，“来，阿贝尔，笑一个。”
我被他拉开脸皮，“你把我当孩子吧，还是五六岁的那种。”我嘴硬，不过扎赛尔的话还是渗进心里，不是仅仅是感动，还有别的。
“扎赛尔，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我盯着他的眼，一丝一毫的闪动都不肯放过。
“到现在你还在怀疑？.”扎赛尔笑，很纯，很简单，只是目光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
我没再说话，扎赛尔又捏我的脸，我伸手抓住，放下，“我去洗澡，你出去等一会儿。”
“我帮你洗吧。”这句话跟得快，身子都贴上来，两眼放光，仿佛急不可耐扑食的恶狼。我笑，“我自己就行，先出去等我。”他没有再要求，凑上来亲一口，“放心吧，我会看好门，不让别人进来的。”说着转身，又转回头朝我一挑眉，“如果躲在这里哭，我还会闯进来啊。”
“我很喜欢哭吗？.”
“可是你现在的样子比哭还难看。”
“是你多心了。”
“好吧，被你讨厌了。”无比哀伤的语气，不过终于出了门，随手将门关上。
我站在原处，闭了眼，还没等出口气，门又被打开，扎赛尔从门缝里露了半个脑袋，一只眼瞅着我，咧开嘴笑出一句，“阿贝尔，再不洗水就凉了。”
我瞪着他，“扎赛尔，你有偷窥癖吗？.”
“嘻嘻。”惨笑两声缓缓地将门重新合上。
其实这个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好掩藏的了。褪去衣服，而后爬进浴缸。泡了一会儿，连动都懒得动，直到水真的有些凉了，才开始动，左手因为伤口不能如水，只能用右手，其实身上并不是很脏，只是有些血迹，威廉撕扯衣服时顺便划出的伤口，眨眼就愈合了，只是流下了一些血，泡了一会儿倒是都泡了下来，最难堪的还是下面那个部位，可怎么样也得弄干净。
扎赛尔一直等着，在外面，洗干净之后爬出去，一推门就看到扎赛尔已经换了睡衣，侧躺了床上……
我有些呆，因为扎赛尔半躺的姿势，扎赛尔朝我阴险地笑，“可爱的小朋友快过来，哥哥今天陪你睡，要不然会做噩梦的哦。”黑线。扎赛尔逗趣的样子挺可爱。
“你就逗孩子吧。”我说着，走过去，将那张透支卡掖到枕头下，而后掀开被子上床，躺了他身旁，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他似乎喷了香水，身上暗藏着浅淡的味道，捉摸不定的感觉却更增加了他的吸引力。我不觉间向他靠了靠，或者这是个可以相互依赖的人。
扎赛尔伸手又把我身后的被角掖了掖，然后，我们两个就凑在了一起，我躺在床上，而他则是侧卧，有手肘支了头，斜着眼浅笑着看着我，“阿贝尔，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渴望你的身体吗？.”
我看了他一眼，一笑，又重新闭上眼，窝回被窝里。他抹了我脸一把，而后灭了灯，低声说，“阿贝尔，睡吧，我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搅你。”说着，他的手抚上我的后背，将我向他身上揽了揽，让人感觉异常温暖……
那一晚过得很快，因为我很快就睡了过去，扎赛尔什么都没做。第二天醒后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既然没有赶他走就说明我已经接受他了，可两人都在床上贴得那么近了还是什么都没做。
“我说，扎赛尔，肉都放嘴边了，不吃不像你的风格吧。”
“阿贝尔，难道我是禽兽吗？.”
我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上午没有做别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似乎干什么都没心情。扎赛尔说哪里都不想去的话，不如去画室看看，他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只不过偶尔碰到喜欢的画会收集一下，也不是什么珍品，不过看上去应该不错。我随即应允，可是对于威廉所做的事情，不能就这么完了。
我去了一下厕所，给小夫打了电话。
回到画室之后，看到扎赛尔坐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的腿拿下放平了，而后岔开腿就坐了扎赛尔的腿上。扎赛尔的脸色有些僵硬。我一笑，“怎么了，不喜欢？.”
扎赛尔伸手搭上我后背，轻轻地抚摸着，笑着说，“不，当然不。”
这个身体很温暖，我知道。
画室没有别人，门虚掩着。
从扎赛尔的腰间伸进一只手，而后慢慢地向上游动，扎赛尔的手从我后腰处进入，也开始缓慢地试探。闭上眼，把行动准则全部交给感觉。
体温升高，很快，呼吸自然变得急促。蓝
做好了准备便开始褪裤子，因为不是在床上，所以并没有露出太多，不过因为姿势，相接的部分很深入，而因为没有褪去的裤子的束缚，并不自由，这让人更加疯狂地渴望，因为得不到而渴望。
快感铺天盖地地涌上来，并不高亢的呻吟声昭显着几乎要迸射而出的激情。
一切顺利成章，水到渠成，自然到不能再自然，抚摸、进入到最后的高潮。
有些好笑。人类繁衍至今，似乎多亏了上帝赐予的这种结合时的快感，如果没有这个的话，不知道单纯因为爱而结合的几率有多大。
伏在扎赛尔身上闭着眼喘气，明显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和激动的心跳。
他定来过了，因为刚刚听到了脚步声。
半晌之后扎赛尔抚上我的后脑勺，轻轻地摸着我的发，将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阿贝尔，现在好些了吗？.”
“嗯。”我没张嘴，只是从鼻中哼出一声算是回应，可我最应该做的是，道歉，只是开不了口。
扎赛尔依然留在我身体里，我是被上的那个，可被强奸的是扎赛尔，我在利用他，实际上他什么都知道，到了最后还问我好了没。心被针扎一样，扎赛尔的宽容更加剧了疼痛的程度。
“不要想太多，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所以是我赚了。”他略微压低了声音，声音中带着浅淡的笑意，“阿贝尔，你想这样一直待下去？.还是说，你想哭呢？.”
“想哭的是你吧。”我说一句，抬了头看他一眼，而后闭了眼，凑上去，吻他。
只要把穿在外面的衣服整理干净，就没人看得到里面有多么的肮脏。
我和扎赛尔披着干净整洁的外衣，在走廊里走得正经八百、人模狗样。以前觉得“人模狗样”这个词最适合用来形容扎赛尔，而现在，觉得放在自己身上才是百分之百的恰当。
正说笑着，迎面走来了气势汹汹的小夫，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小夫走到我面前，停下，瞪着我，说，“阿贝尔，在别人身上，顶天立地是用来形容人的，到了你身上，顶天立地是用来形容脸的！”说完之后甩手给了我一巴掌，用的是手背，PIA的一声仿佛响彻清空，打完之后转身走人。
我被打得眼冒金星，嘴吐红泡，却在笑……
作者有话要说：
08.10.12
本章未完，汗，仍然有点意识流……写得比较艰难，透过扎赛尔表达自己的一些看法，呵呵
08.10.13
本章补完，上午因为工作的事情差点和领导吵起来，下午听说编辑要走，郁闷了，更新有点完，见谅
转章
转章
第十一节转章魔党的生活
小夫说的话有些好笑，大约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脸皮了，还顶什么天，立什么地！我连心都没了，还要脸皮做什么……
打了电话跟小夫说我找美人有事，然后和扎赛尔做，美人来找我自然会看到。然后美人就走了，小夫自然随从，连个话都没留。知道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很高兴，真的。
扎赛尔说美人被我气走的那几天我开心得仿佛猴子。我说我可是比人类都高贵的血族，你敢拿猴子和我比！鄙视！扎赛尔又说，你知道猴子为什么活得比人舒服吗？.我说猴子没脑子，什么都不想，不舒服才怪！扎赛尔咧嘴就笑出来，伸手扯我的脸，阿贝尔，你现在不是猴子是什么？.
自从经历了这件事，阿贝尔吃一堑长一智，谁要是敢惹老子，老子立马百倍奉还！然后开始了和扎赛尔的“幸福生活”。
对于这件事，阿贝尔高兴是真的，可他明摆着装傻，也是真的。他脸上笑得多灿烂，心里就有多难过。
可话又说回来了，也不能总难过，大好日子还等着过呢。叹口气，该重来的时候还是得重来。别把什么都挂了心上，搞得自己跟个倾国怨妇似的。走也走了，断也断了，缘尽缘散，个人走个人的路，分道扬镳。
要考虑的事情本来也很多，索性把全部心思都用在处理事务上，伤口慢慢也会自行恢复，时间会改变一切，我的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也不差这一点。偶尔会看着扎赛尔给的那张透支卡，脑子里浮现原来的那一张，暗笑，伴随的也只是一声叹息。
过了圣诞就临近了元旦，州政府里要处理的事务也不是很多，到了年末，人都想着怎么玩了，也没心思闹事，除了社区的安全问题。
因为在周年庆典上我出手不凡的那招“红莲狱火”，州政府里的人对我的态度完全改变，变得毕恭毕敬，有些胆小的见了还躲，就仿佛躲要爆炸的原子弹似的，可这并不表示我在魔党就真的有了地位，获得了声望。
强大的敌人更能激起一个人的好胜之心。所以，我的处境和之前完全不同，不仅没有想象的会变好，还越变越糟糕。之前是百分之五十的亲王反对我，现在除了扎赛尔的亲信之外，其他的都反对我。下面的人倒是不敢反对我了，可上面的人却都反对我了。
简单一句话总结，怕我坐大。
最怀疑的就是我的身份，因为那是该隐秘术。什么推论都有，不过没有人认为我是“该隐”。扎赛尔整天担心的就是我的安全，我说不用那么提心吊胆，真有那样的人，我再用一次红莲狱火，保证烧他个干净利索，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嘛。扎赛尔听了随即瞪我一眼，下次能不能用出来都是问题。
其实他的担心很正常。魔党并不像秘盟那么循规蹈矩，在这一点上，秘盟更接近千年之前的人类，而魔党更接近千年之前的血族，他们保持着血族原始的嗜好，血与杀戮。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只有一个，便是，杀！
不过因为扎赛尔的缘故，似乎也很少人敢直接动手，所以还是过了一段平静日子。和扎赛尔相处得仿佛老夫老妻，偶尔打打闹闹，其他时间都是相敬如宾的感觉。虽然有心和他相处，可经历了和威廉的事情，似乎要重新接受一个人也有些难，扎赛尔倒也并不着急，很随我的性，在床上也是，就像他最初说的那样，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从圣诞一直到第二年的二月份期间，生活过得可以用两个词来相容，一个是和谐，一个是融洽，最缺少的却是激情，不过当时也根本没有想到过这个词，似乎和扎赛尔一起，从来就没想过这个词。
可能在潜意识里总会留意秘盟那边的消息，所以有时候特别敏感，虽然消息不是很流通，不过也隐隐约约地知道秘盟那边事情闹得也挺多，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
元旦那天，扎赛尔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举办宴会，只是又拉着我去了那个灯塔，然后两个人在那里守了很长时间，一直到深夜，也喝了酒，不过不多，加起来也没有一瓶，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品酒。他依然望着耶路撒冷的方向，不知道他心里隐藏了什么秘密，可是并不计较，一点都不计较。
曾经提到过阿拉斯加，扎赛尔说等到了二月份的时候，那里的雪景才最美。回想一下，似乎从未见过那种铺天盖地的雪，凡尔赛到了冬天也会下雪，不过不是铺天盖地。东西总是到了极致才觉得它美得异常，所以和扎赛尔商量了个时间，准备去看阿拉斯加的雪。
时间转眼即逝，很快到了二月。
萨德宫的玫瑰开始抽出新枝，连花朵都变得娇艳起来，仿佛重生。生命果然是将“生”放在第一位的。这种顽强的生命力让人赞叹。可扎赛尔却不以为然，只是看着我，撇撇嘴说，“别把重生想得那么简单，能够脱胎换骨的不是人，是神。”我没说话，人要完全忘记过去的话，难，难于上青天。呵呵。
到了时间就出发。坐的自然是军用飞艇，只有莱彻一个人跟随。莱彻拉着我的衣角就哭诉，他一直被使唤来使唤去，已经成为奴隶了。扎赛尔一听，只是用目光扫了莱彻一眼，而后莱彻就立马把手缩了回去，连眼都不敢眨一下。我笑。
目的地是一片纯白。在飞艇上向下看，入目的只是纯一的白，偶尔能看到大群的野生驯鹿拉开长队经过，不禁感叹这片安静毫无干扰的土地，如果能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直到安静地老去死亡，也是上帝的赏赐。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老了，老想这些东西，没了活力一样。
最后停的地方是一片冰地，地面光滑地能当镜子，放射着有些刺眼的光线。着地的时候，脚下有些滑，莱彻一屁股坐了地上，把我笑了个半死，可自己也不是太敢挪步，扎赛尔伸过手来，我抓上去，寻找一个可靠的依赖，可没想，扎赛尔故意一拉，我一个站不稳，和莱彻同样姿势地坐了地上，这下换我被取笑了……
虽然被取笑，可心情还是很好。即便是冰天雪地，天气却很好，下飞艇的时候，扎赛尔还替我整了一下围巾，像照顾孩子似的将我包了个严实，只露出俩眼。穿的很多，也没摔疼，爬起来就要去打扎赛尔，脚下一滑却又不敢动弹了，扎赛尔又伸过手来，我死命拍一下，而后抓住。
住的地方也是当地的小木屋，不同于高楼大厦、宫廷阁楼，挺新鲜。扎赛尔说还有更新鲜的，于是拉了我就出了门。有风，不过不大，已经落下的雪被扬起来，在眼前打着旋，旋转着，仿佛无法休止的舞蹈，不到落地的那一刻就无法停止。
有些吃惊眼前的东西，“这是冰的？.”我看着眼前铺了一层白雪却仍旧有些闪亮的屋子说。
“看来你还不笨。”扎赛尔笑。我也笑，真的新鲜。之前看书，似乎看到过用冰块建筑的屋子，这下是亲眼见了。我笑着就闪了进去，屋里没有灯，只是因为冰块表面的光滑而反射着有些泛蓝的亮光，清澈干净而明亮，不沾染尘世的半点渣滓。不自觉地脱下手套伸手去摸，也是不同与冰块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我的触碰而融化。
“这些冰没有那么容易化的，笨蛋阿贝尔。”
“你才笨蛋呢！”狠狠地瞥他一眼，扎赛尔笑得灿烂，凑上来亲一口，然后我笑得灿烂。
“如果能在这里常住一段时间就好了。”扎赛尔有些遗憾。
“怎么了？.除了耶路撒冷，对这里也有特别的感情？.”
“哈，阿贝尔，你这是在吃醋吗？.”
“给你脸，你还真拿出来显摆了。”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他还是笑得明媚如身后的阳光。不觉间握紧他的手，他将我的手装进他的衣兜里。
“有些冷，别冻坏了。”
“哪有那么娇弱，又不是人类。”继续瞥他。
“可我会心疼。”
“放心吧，冻不坏。”安慰他。
“难得没有反驳呢。”他开始揉捏我的手，“阿贝尔，你知道这里最美的是什么吗？.”
“雪啊，我们来不是就为了看雪的吗？.”
“不是，如果在晚上看雪的话，会更美，可在这里最美的不是雪景。”
“那是什么？.”
“极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亲眼见到，那种无法形容的美丽、壮观、奇妙，啊，阿贝尔，我无法表达了。你能想想得出来吗？.”扎赛尔有些很无力的感觉。
我很诚实地摇摇头，可刚要开口笑话他的表达能力，他的手机响了，熟悉的铃声，是莱彻的，可扎赛尔接起来之后，传来的只是哧哧啦啦的声响。
有些不对，“莱彻？.！”扎赛尔皱眉喊了一句，却扔了手机，一把把我抓进怀里，抱起来就跳出冰屋，而就在我们跃出的那一瞬，轰隆一声，冰屋轰然崩塌……
作者有话要说：
08.10.13
本章未完，别说我更得少，关键是今天被虐了，而且有点卡，一到转折就卡，很想把这文完结了，可先还遥远着，郁闷啊……泪奔了，真的
08.10.14
本章补全，汗，有点晚了，主要是碰到以前的一个读者，应该也是作者吧，聊了一会儿，呵呵，大家原谅，今天似乎没法发下一章了，明天补吧，大家晚安，抱抱
情字
情字
第十二节情字重回凡尔赛（上）
随后雪地里窜出十几条白影，似乎早就在这里埋身了，等待着我们。
扎赛尔一手死命地抓着我，一手的手指已经变长，目光如炬，仿佛喷火，不发一言，做好应战的准备。可阿贝尔也不是吃素的。我挣脱扎赛尔闪身站到他背后，贴紧了，变身，伸长的指甲将手套戳破，长长的指甲露了出来，在风雪中闪着刺目的寒光。
背后是最大的破绽，这样的话，即便是我没有扎赛尔强，可滥竽充数总还可以应付一下，更何况这些人明摆着是冲我来的，我能把全部都推到扎赛尔身上？.那我就不用做阿贝尔了，直接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做扎赛尔的男宠就行了！
血族的速度要快起来那是没法用语言来表述的，仅仅是思考的瞬间，杀人的利器就可能伸到你面前，刺穿你的心脏或者割去你的头颅，因为杀死血族只有这两个办法。
血族的暗杀是战火一起便是眨眼定乾坤的。本来是想用秘术，可十几个血族同时攻上来，又是近身，以发动秘术所需要的时间来说根本就不行，除非是距离很远，有足够的时间准备，可眼前，敌人就在眼前了，怎么会给我们准备的时间？.！
我有些急。对方的目标虽然是我，可必定也知道难对付的是扎赛尔，所以进攻扎赛尔的人也很多，而且必定不是弱手，他们需要做的就是纠缠住扎赛尔，只要能把扎赛尔缠住，要杀我的话，应该不难，只要不给我用红莲狱火的时间，单纯的近身攻击足以杀我，一个只有两年血龄的再生血族在他们眼里连个纯生血族的婴儿都不如，不管能力还是身份。
十几个人瞬间攻上来，将包围圈缩小。一大半进攻扎赛尔，一小半杀我。
十多个爪子一起伸过来，五十多根指甲锋利尖锐，快如疾风，直接朝我面上刺来！后无退路，只能应战，否则这些利刃将全部刺到扎赛尔身上，可以我的能力是完全不可能应付得了的，心里一阵恼怒，想想不如冲出去，独自应战。离开的话，扎赛尔就没了累赘，能处于更有利的位置，想想美人都可以眨眼间灭掉三四个，扎赛尔应该也不弱，我只要能拖点时间，不让自己受到致命伤害就行，扎赛尔肯定能杀掉那几个人救我的。
盘算完了，仿佛疯了似的撤掉防御，完全变为进攻，十指大张，双手扬起，不顾一切，离开扎赛尔，前迈出一步，便向那几个向我冲过来的人冲去！
“阿贝尔！”扎赛尔急了，喊了一声，同时伴随着几声肉体被刺穿的声音。
我一边躲闪、招架，一边吆喝，“杀了那几个人过来救我！”话音刚落，扎赛尔就闪到了我身边，我有些傻眼，不带这么快的吧……可也就是这一瞬的时间，一根白刃就刺到眼前，几乎刺进眼球，连躲闪的时间都没有！完了……
“阿贝尔！”只听见扎赛尔的惊呼，我仍旧是有些余惊未定地看着眼前头颅飞溅而出、身体无声倒下去的要杀我的那个杀手，血染白衣，红得刺眼，身首异处，突出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脱离而出，仿佛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扎赛尔跳过来，一把将我抱住，“阿贝尔，受伤了没？.”
“没，刚刚那个是你的人？.”刚刚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从远处窜出一个黑影，飞驰而来，那个杀手似乎受到了刺激，手一停，我也有了躲闪的瞬间，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那个黑影立马就到了眼前，只是仿佛流星一样一划而过，那个杀手的头就落到了地上。这个突然出现的除了是扎赛尔的人，想不出还有其他的什么人来，可扎赛尔皱眉否认。
“我的人不会穿黑衣，在雪地里穿黑衣是怕人家看不见？.”扎赛尔摇头，“不是我的人。”
可我想不出会是别的什么人，而且，原本的好心情被搅了。深吸口气，略微地放松一下。
“算了，别想了，今天也不早了，要不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扎赛尔松开我，伸手摸摸我的脸皮，“阿贝尔，先回去吧，换身衣服也好。”
“嗯。”我应了一声，看看身上溅满了血迹的衣服，转身。仔细回想起来，怎么感觉那个黑影似乎是有些熟悉呢，可真要想还真想不起来。呃，摇摇头，果然是老了。
最后总结一点，我果然是煞星。每次到了高高兴兴的时候，总会出岔子，而且多半出在我身上，开始和美人是这样，现在和扎赛尔也是这样，只是想安安稳稳地看次雪景，得，又泡汤了。出了这样的事，能看得起劲，我八成就真成猴子了。
我说，扎赛尔你怎么能看上我这个人，万分不解。
扎赛尔说，我就是看上你这个人了，我也万分不解。
我笑。现在觉得扎赛尔说句话都那么深入人心，和最初的印象一点都不一样。
这次出行的结果就是，在阿拉斯加只呆了几个小时，上午到的，看了个冰屋，然后遇到一次暗杀，结束之后找到莱彻发现莱彻受了伤，全身鲜血淋淋的，除了被刺伤的还有用异能术自己划破的，也只好稍微包扎，而后立即返回萨德。
虽然家里不见得安全，可在外面给人的感觉更不安全。
遇到这样的事情，心情难免郁闷几天。之后的几天也懒得出门，一直呆在宫里，没事就逛逛画室，再没事就看看报纸。
秘盟的消息传的一直都比较慢，可也一直都关注，仿佛是块心病。
偶然一天，竟然在报纸的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一条快讯，二月十四日，秘盟出兵潘尔顿，正式与人类宣战。看了之后心里一震，再看看报纸的日期，都二月二十一日了，这消息，真是慢。不觉之间摇摇头，而后又笑出来。美人还真下得了手，选了个“二月十四”，那可是人类的情人节啊！放了报纸，伸个懒腰，继续我在萨德的生活。
和人类开战，是早晚的事。美人早就准备了，能拖到现在都有些意外了。没啥好在意的，血族打人类，就像人类打猴子。
扎赛尔因为这次阿拉斯加之行而有些郁闷，第一次看他不开心，心里还有点难受，所以就安慰他，大不了以后等我也成老不死的了，我们去那里住上他一辈子，一起老不死。扎赛尔听了还真的高兴起来，抱着我又亲又啃。
人有时候是要哄的，扎赛尔表面看起来老气横秋的，其实有时候也就小屁孩子一个，说什么都信。哈哈。
又过了几天安静的日子，可这个心说到底还是不经意地留意起血族和人类的战争来了。不过一直没有详细的报道，甚至连个报道都没有。竟然有些失望。过了几天终于有了条，竟然是凡尔赛宫被偷袭。心里纳闷，这个偷袭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这么点破事似乎也传不到魔党这里。可也没人问，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更不能去问扎赛尔。
每天缩了萨德宫里过着乌龟一样的生活，有些闷了，就去灯塔看看。可刚进了树林，一个人影闪到眼前，打了个激灵，似乎有些熟悉，而且还能潜伏在萨德宫？.！我一惊，变身便伸长了指甲。
可人影直接停在了我面前，停下一看，竟然是小夫！
小夫站在我面前，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萨德宫的防御这么差？.
“萨德宫的防御还难不倒我。”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在阿拉斯加的那个黑衣人，大惊，“阿拉斯加！你？.你一直跟着我？.没离开？.！”为什么？.怎么回事？.心里慌了，难道……
“是亲王让我留下的。”我感觉什么东西破了，然后有东西洒了一地，连询问都开不了口。
“亲王让我暗中保护你，不准我出现，不过现在凡尔赛出了事，我想，或者你应该回去看看。”妈的，他瞒着我做什么？.！
“还有，那天我太冲动……对不起，亲王说不是你的错……”小夫说得有些艰难，不过越听越不对，实在听不下去了……全乱了！
“你现在跟我说，他到底做了什么！？.”
“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这里，不过好像真的出事了。”
“妈的！”
作者有话要说：
08.10.15
本章未完……哎，叹口气……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08.10.15
本章补完
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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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节情字重回凡尔赛（下）
不知道美人做了什么，心里很乱，或者他做的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呢？.恼了，可我也不是个无情的人，和扎赛尔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感情不说深到海枯石烂，可也比一般的深了，所以想起来又有些难受，要直接抬脚走人，还真是对不起他，可真要和他开口说自己要回去看看，也挺难。如果美人真的有原因的话，估计就不会再回来了，想起来又是一顿难受。
辞了小夫，就琢磨着怎么和扎赛尔开口，越想越难，于是就打定了直接开口明说的主意，安安静静地等扎赛尔回来。
到了中午，扎赛尔回来见了我就笑着扑了过来，仿佛恶狼扑食地扑到我身旁坐了，伸手抱了我，“阿贝尔，想我了没？.”他哼哼着说了一句，我心里就是一堵，想好开口要说的话，愣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勉强笑着回应了一下，却又被他看在了眼里。
“脸色怎么这么差，有事？.”扎赛尔看着我微微皱了眉头说。
我立马摇头，干笑，“没，没什么。”笑得可能有些惨，还是被他看在了心里。
扎赛尔迟疑了一会儿，“有事就说啊，笨蛋阿贝尔。”他说着就笑起来，脸色一沉，“是不是威廉的事？.”
“他出什么事了？.你知道？.！”一下子喊了出来，连脖子都伸长了，可刚喊完就觉得不对了。扎赛尔的脸色越来越暗，越来越难看。
“能让你这么激动，除了威廉，似乎不会有其他人了。”让人心酸的话，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虽然他表面装得毫不在乎，却让我难受，我想我应该说句话安慰他一下，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似乎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扎赛尔说着，挑了挑眉，正了正脸色，又浅笑起来，“威廉那里似乎是有事，不过我也不知道。”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却很快地撤走，“阿贝尔，你是想回去，是不是？.”扎赛尔说得平静，可给我的感觉却并不平静，而是波澜起伏，风起云涌。
我没说话，不说扎赛尔也明白。
扎赛尔的目光落在了窗外，我暗暗地随着望过去，却感觉毫无落点，不是玫瑰，也不是天空，很遥远，捉摸不定。我有种作孽的感觉。
半晌之后，扎赛尔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落在了我身上，脸上还是和之前那样浅淡的笑，“阿贝尔，如果想回去就回去吧。”
“不，如果没事的话，我会回来。”我说，可也知道是明摆着骗人的，暗骂了自己一句死没良心，却又想不出其他的话来。
扎赛尔一笑，“阿贝尔，你知道你那天喝醉了做了什么吗？.”
我一惊，“什么？.”
“笨蛋，真的忘记了。你喝醉了，然后就开始骂威廉，把能骂的都骂了，然后又说天下美人多了，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说让威廉等着，就喜欢上别人给他看看，叫他这么对你，于是我就趁机逗你，叫你说了你会喜欢我的话，你爽快地说了，而且说了好几遍，到最后站到窗前还吼了好几遍，样子挺逗的，吼完了，没力气了一屁股就坐了地上，我把你拉过来，让你发誓，你会喜欢我，然后爱上我，你更爽快地发誓了，可发完誓，你就沉默了。我问你怎么了，你也不说话，只是望着正东的方向，停了好长时间之后，你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窗前就哭了，喝的酒都吐了出来……阿贝尔，我知道你不是个爱哭的人，可因为那个誓言，你哭了。”
愣了，哑巴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我的心从来都没有在扎赛尔身上停留过，而扎赛尔一直都心知肚明，却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扎赛尔继续笑，越演越烈的趋势，“阿贝尔，你现在的表情和那天的差不多，不会是想哭吧？.”
我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阿贝尔，想回去的话，就回去吧，让莱彻去送你，我比较放心。”扎赛尔笑得灿烂。
我继续摇头，惨笑，“不，不。”我拒绝，我已经欠他太多，不能再继续欠下去，这份情我拿什么还？.！
“不用的话，你怎么回去？.”扎赛尔还是笑，“放心吧，你不用领情，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你等着，我去通知莱彻。”扎赛尔说着就站了起来，我伸手拉他，却被他闪开，他快速地转了头，避开我的目光，可我仍然看到了他有些发红的眼。
阿贝尔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只是伤害了一个爱他的人，可仅仅是这个，就足以让人顾念一生了。
最后，我还是离开。虽然放不下扎赛尔，可毋庸置疑，威廉在我心中的地位更重一些。
人类的科技果然是比血族高多了，连一个试验品的感情都培养得如此完美，连我自己都无法反抗……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离开的时候，扎赛尔送行，他抱着我，很轻，手里还是拿着一支白玫瑰，刚从花园里折下的，很新鲜，一股并不很浓烈的香，很像他的味道。
“阿贝尔，如果以后碰到难过的事情，伤心到想哭了，就回来找我吧，你可以对着其他人笑，不过哭的话，只要只对着我就行了……”
而事实上，在那之后，我也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哭过，每次面对的都是扎赛尔，即便是美人都没有……
莱彻陪着我，我不想偷偷摸摸地进，所以只能做一下通知，因为不想直接给美人电话，所以拨通了杜克的，要他通知军部放行。杜克很吃惊，不过很爽快地答应。而后很快，飞艇就停在了凡尔赛郊区的飞机场，杜克早已经在那里等候。再见面有种别样的心情，物是人非。
下飞艇的只有我一个人，在飞艇停下之后，莱彻和我道别，他笑着说，亲爱的阿贝尔殿下，我们就此别过吧，期待着您重新回萨德的日子。
我有些吃惊，没有想到他立即就要走。他说是亲王大人交代的，说没必要停留。叹口气，扎赛尔的意思其实就是没必要等了吧……
我也没有留他，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眼前还不知道美人究竟怎么样了，一直在保持镇静，表面上装得沉静毅然，可心里早已经乱了套，看到杜克就急不可耐地和莱彻说了声再见就跑了。阿贝尔特没良心。
见了杜克就想问美人的事情，却突然发现连个称呼都拿不准，不知道是应该称呼“亲王”还是“哥”，心里又一阵难过，要问的话难以出口，冷笑一声，摇头嘲弄自己。
杜克看我一眼，“去哪里？.亲王现在不在凡尔赛宫。”
“他……”想问他怎么样，可话说不出来。心里又一笑，在见到小夫之后，确实是为他提心吊胆，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见他，可现在回也回来了，怎么样都要见面了，之前所做的事情却浮现到眼前，不管是他做的，还是我做的。
裂痕已经存在，即便是用力修补，还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突然不想见他了，至少是不想立即见他。
“回凡尔赛宫吧，我想回去看看。”
杜克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我站在凡尔赛宫前眼睛瞪得有多大，因为我看不到自己的脸。
我伸手推开半掩的门，却有些费力，手一直在抖，想停都停不住。
原本高拔挺立、气势恢宏的建筑，现在已经崩塌到只剩下半边残垣断壁，一个巨大的炸弹坑展现在眼前，曾经那些精美的家具和艺术品残破地零散地留在里面，没有完整的，美人卧室所在的那半边完全消失……
我有些傻了，卧室都已经没了，人会怎么样，即便他是超于常人的血族……
“是开战后，人类特工做的……”杜克开始解释，可是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我想见他，卧室都没了，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样，连想都不敢想！难道他是因为要和人类开战，怕我受伤而不留我，任由我去了魔党那里？.
“我哥在哪里？.我要见他！”我抓住杜克就喊出来，可杜克给我的回答却给了我当头一棒，“可是，阿贝尔，刚刚通知亲王的时候，亲王说他不想见你，他说既然你回来了，可以允许你在这里稍微停留，不过最长期限是五天，行动也仅限于凡尔赛宫，这是目前情况下对魔党亲王的最大权限。”杜克说得平静异常，神情郑重，就像对待一个外交官。
原来，我回了凡尔赛竟然会处于这样的境地……
作者有话要说：
08.10.16
本章未完……偶继续努力去……
08.10.16
本章补完……码死偶了，放心吧，偶很雷那种死缠烂打的受……也很雷狗血的情节，至于威廉究竟是想干什么，请往下看
回归
回归
第十四节回归真情？.假意？.
他不想见我，难道我能死皮赖脸地去见他？.死皮赖脸的阿贝尔已经成为过去了。
既然不想见，就不见吧。不过回来一次，总还有几个想见的人。
“安斯艾尔呢？.能见一面吗？.”我问杜克。或者回了萨德，以后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见一面，就当是告别。
“他不在这里，在潘尔顿战场上指挥战斗。”杜克解释，我看他一眼。
“军事是你负责的吧？.”
“嗯，本来我也在那里，凡尔赛宫出事我才回来的。”杜克平静地说。我深吸一口气，没说话，抬眼向我的卧室望去。
“那你准备怎么办？.”杜克又问。
“先在这里看看吧，住了两年的地方，突然离开了，还真的有些想念。”我笑着回答，抬脚向坍塌了一半的正殿走去。杜克问的真好，我能怎么办，莱彻刚走了，难道我能再把莱彻叫回来？.跟他说我回来了，可相见的人却不想见我，你再回来把我接回去吧。我能吗？.不顾一切地跑回来，却换来些这个……
杜克跟在我身后，“这里不能住了，晚上去我那里吧。”
“再说吧，先进去看看。”我笑着回一句，“你很忙吧，去忙吧，我自己看看就好，保证不乱跑，不会去别的地方，跟威廉亲王说我肯定不会去AS机关偷盗资料的，你放心。”
“不，你想多了，亲王没那个意思。”
“他一直就是这个意思！”我紧接着回一句，可说完又感觉自己太冲了，长出口气。到现在这样的地步，阿贝尔你能怪谁？.谁都不怪。
“你还是回去吧，我想自己转转，你可以派人监视我，不过别打扰我就行了。”我放缓语气又说一句。
杜克有些为难，面露难色。
“你就当帮我一次。”几乎是央求的语气。半晌之后，杜克终于点了点头，离开。
偌大的凡尔赛宫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前的断壁残垣更是惨切凄凉。那片山茶，不管是白的还是红的，都因为天气的原因而不再绽放，美人窗下的那片被毁得更是惨不忍睹。
我站了废墟前面的空地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言语，连眼都忘记眨，心拧在一起。末冬初春的天气本已经不再寒冷，尤其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可我依然冷彻心骨。想起第一次去灯塔，扎赛尔给我系好领口第一颗扣子，想起临行前他拥我入怀。那支玫瑰还在我的衣兜里，枝茎上的刺扎得我手疼。
我挺庆幸的，因为我还能感觉到冷，还知道疼。
看了半晌，到最后清醒了才发现，其实什么都没注意到。笑了笑，从衣兜抽出手来，看了看上面留下的一丝血迹，而后又收回去，抬头看了看自己曾经住了两年的卧室。
因为楼梯都已经坍塌，所以只能从阳台进。
血族就是好，只要变身，二层楼的高度就小菜一碟。一跳就跳上去，而后拉开了门，竟然意外地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很整齐很干净，和我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床上的枕头都是两个，就连小夫送的那盆小山茶花都摆在了房间里，即便是外面的因为天气的缘故而不再绽放，可这一盆还绽放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想不出原因。虽然这一半的楼没有坍塌，可在被炸之后也不可能一点灰尘不落，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房间被打扫过！我关了门，抬脚去了其他房间，果然都是尘灰满地，唯独我的卧室例外！
阿贝尔就像个笑话，既悦己又悦人，自己躺了床上都能笑出来。
房间里还有暖气，温度很好，正合适，可现在的凡尔赛宫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墓地，阴冷异常，我就像一具躺了棺材里的尸体。到了晚上想给扎赛尔打电话，突然很想念他的声音和他仿佛痞子那样逗人的笑。可手机握在手里没有动。
那支白玫瑰从衣兜里拿出来，插了床头的花瓶里，和原本就在里面的山茶花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亭亭玉立。
晚上很快睡着，并没有想太多的事，心里很平静。给杜克打了电话，说留在凡尔赛宫，不用担心，杜克也没有强求。
半死不活的日子过了四天，到了最后期限的第五天。我没有必要再等下去。我之所以没走，只是想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不过看来他并不需要这个机会，我回来只是闹了一出笑话。
最后决定还是让莱彻来接，这样回去虽然是很没有脸皮，可是因为扎赛尔我再怎么没有脸皮也得回去。
这次不想跟杜克要通行证了，所以在天亮之后起床，将屋子收拾干净，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几天的时间只是多了几根烟蒂罢了，收拾完了直接给威廉打电话。
“喂，你好？.”他并不知道是我，稍微有些惊讶，似乎是刚刚起床，声音有些慵懒，让我想起以前他每天早晨拍我屁股叫我起床的情景。我闭了眼，坐了床上，倚了床头上。
“十分抱歉，打扰亲王的好梦了，我是阿贝尔，是想和您道别的，同时也想争取您的同意，能够允许魔党那边的飞艇通行，当然，我也可以保证在这四天里我遵照您的指示只是留在了凡尔赛宫，别的地方都没有去过，所以不会带走任何秘盟的资料，这点您放心。”一口气说完，说完就笑了，声音很平静，对这一点倒是相当满意。可说完之后那边没了声音，只听到呼吸声。我等了一会儿。
“难道亲王不同意？.”我问一句，“还是说亲王要送我回去？.”我开始笑。可仍旧是没有回声。半晌之后他终于很不屑地回了一句，“走了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阿贝尔亲王做事怎么跟个孩子似的？.”他说完了也笑出来，异常讽刺。
我被他一句话堵住，心里生疼，想反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扬手把床头的花瓶打到地上，“哗啦”一声摔了个粉身碎骨，连玫瑰和山茶都有些残破。停了半晌，终于回过劲来，“很抱歉，失手打碎把亲王的花瓶打碎了。”我笑了笑，俯身将混在山茶中的玫瑰捡起来，紧紧地攒在手里，“请亲王允许魔党的飞艇通行，我保证很快离开这里，也保证不再回来。”说完就按键，直接关机。
天知道我在强求些什么。我在干什么？.我到底是想干什么？.一厢情愿？.自欺欺人？.搞了半天人家就以为是个笑话。
躺了床上稍微一休息，而后起身。将玫瑰揣了衣兜里，从阳台跳下，回身，最后一次看了看这个让我怀念的地方。
残破的凡尔赛宫，残破的记忆。
完美的凡尔赛宫留在完美的记忆里，只不过那是曾经。而现在，要记住，也只需要一瞄。
摸出手机按键准备给扎赛尔电话，心里瞬时放松下来，可还没按完，回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他，心一下子沉下去，仿佛坠入深渊。
他有些瘦了，但没有受伤。我的第一反应。随即又笑起来，我是在干什么，难道他还值得我挂念？.
我仰起脸笑着迎上去，走到他跟前，“亲爱的威廉亲王，劳您大驾了，给我送行。”
他没有说话，脸色有些冷，目光有些淡漠地看着我，我感觉不出他传递出来的是什么感情。
“谢谢您的款待，房间打扫得也很干净，不过花瓶碎了，我没有打扫，万分抱歉。”我仍旧笑着，从衣兜里抽出手来向他伸过去，“我得感谢您给了我这第二次的生命，同时也感谢您在这两年时间内对我的培养。”他没有伸手，我的手停在远处，孤零零的，冷风一过，有些冷。
他仍旧不说话。我继续笑得灿烂，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
“不过，这次您应该很高兴吧，这个笑话应该能让您笑出来。能做出这样事情的，天下恐怕也就我一个人了。”我有些尴尬，因为他迟迟未出的手，深吸一口气，硬挺着没有将手收回来，“担心一个人受伤了，演闹剧一样跑回来……不过也没什么，试验品没有什么脑子，您不必放在心上。”他还是毫无表情，没有半点表示。我想，就这么结束吧，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说了，能说的说了，连不想说的都说了……
“那么，我们再见吧。”以这句话为以往划个句号，最好不要再见了。我将手收回，转身……
可我没走成。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他伸手抓了我便抱进怀里，“为什么回来！？.知道这里有多危险？.知道当初放你走我做了多大的决定？.”他吼着，却仿佛要哭出来，抱得太紧，胸口被挤压着，连呼吸都不顺畅，“阿贝尔，我没有受伤，是因为自从你离开后我就一直呆在你的卧室里……你也不是试验品，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08.10.17
抽得销魂啊，更半章
08.10.18
本章补完……这章写的……JJ不抽了，我抽了……
继续下一章……
平静
平静
第十五节平静安宁的假象
美人说我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回秘盟找他，如果我没有回去的话，一切都不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塞雷斯知道了之后愤愤不平地说，那不是你的错，而后又用一句话来形容威廉，威廉才是个精神极端变态的疯子。
只有一句话，却用了很多形容词。我听了之后笑了笑，没说什么。因为我不了解威廉，我没法定论。我之所以不了解威廉，是因为他不想让我了解。他说，阿贝尔，你不需要了解我的人，你只需要明白我的心就行了，只可惜这句话说得太晚。这是后事，暂且不提。
美人留我，说的话让人心酸，可那时候，我的心是死的。他说的话从我左耳朵进去，又从右耳朵出来，就像轻风一样刮过，连点痕迹都不留。
半晌之后，他松开我。我终于出了口气，抬头看看他，笑着说，“很抱歉，威廉亲王，我得走了。”
他神色骤变，我心里很高兴，抬脚就走，继续按键，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手机掉了地上，“啪嗒”一声。他瞪着我，目光中满是怒意，我也不例外，难道我就不生气？.！
“放开！”用力甩，想甩开，却被抓得死紧。
“既然要走，还回来干什么？.”他说了一句，声音不大，近乎哀求。
“既然要留，为什么不早留？.！”我的声音很大，怒不可遏。
随后周围就安静下来，他不说话，我也只是低着头。我不可能再开口，所以开口的还是他。
他说，“阿贝尔，留下来吧，我们还有很多没有做过的事情……”
然后，我就留下来了。
可是，我们之间的裂痕不像一笑泯恩仇那么简单，即便是我留下。
美人倒是很高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浅浅地笑着，柔和的目光仿佛静夜的月光一样倾泻而下，让人舒心，从没见他如此满足过。我不得不承认，他的一行一动都能感染我，他在我心里本来就有这样超高的魅力。
可之后他做的事完全出乎意料。
“阿贝尔，我们去逛街吧。”他破天荒地说。
“啊？.”我没好气地回一句，“我们出得去吗？.”这脸可是明摆着的，走了路上谁不知道他是亲王，我是殿下，即便是曾经的。
“没事，放心了。”他咧嘴笑得欢畅，仿佛吃了糖的孩子，“包在我身上，还没试过呢，电视小说的情侣恋人不都压马路吗？.我们还没做过。”他似乎有些遗憾。
我无语，恋人情侣？.没什么要说的，也没有反对，于是就被他拉着，抬脚去凡尔赛的闹市区。路上少不得招惹眼球。他在前，我在后，他拉着我，就像拉着头犟驴。
走几步他觉得不对了，回头说，“阿贝尔，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道歉行吗？.”他不说话还好点，一说话，路上的人都回头看我们俩。这脸不说，这声“阿贝尔”就足够炸弹了。
我郁闷地瞥他一眼，心里有气，可一看他的有些可怜无辜的模样还真生不起来，于是转了脸不看他，他立马闪到我面前，“阿贝尔，那我发誓行吗？.”说着就伸出三根指头。天哪，他脑子烧了。我立马去抓他的手，要出丑也别在马路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啊！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赌气说了一句，又瞥他一眼。
他又笑，“哈哈，果然书上说得没错，做错了事先道歉，不行的话再发誓，就肯定会被原谅。”他有些得意洋洋了，完全没有平常稳重的样子。
我听着感觉有些熟，问，“什么书？.我好像看过。”
“好像是怎样追女朋友，在你卧室里的，以前竟然没有发现，翻出来之后就看了，还挺有意思的。”美人说得眉开眼笑，我忍耐着听他把话说完，脸上发烧，真想伸手拍死他，可想起最初那原本也是我买了准备追他的，心里又有些难过。
现在手在他手里，可彼此之间已经有了隔阂……
“阿贝尔，怎么了？.”
“没怎么。”躲开他的目光，抬脚就走。
“喂，阿贝尔，你弄那些书干什么？.”他又追上来问。我没好气地抬眼瞪他。
“难道你以前有女朋友？.”装得跟不知道似的，恼死我！甩开他就走，懒得理他。
“没有的话，你要那些书干什么？.”他继续追。我恼得不行，回身站了他面前，“还不是为了追你！”好了，这下人家都不看他了，看我！我一男人，追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说完扭头，伸手扣上帽子，省得被别人认出来，心里郁闷着手边没有可以砸人的东西。
美人这下可更高兴了，抓了我的手就放进他兜里，乐呵呵地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前走，引来目光无数。
我们太引人注目了，他不觉得什么，我感觉不好，于是提议他也去弄个帽子戴，他立马拉着我去商场，高高兴兴地走到半路，突然冒出一句，“如果是普通人，会更好些吧……”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摇头冷笑一声，好似嘲笑。
我没吱声，可心里定了也不好受，抬头看了看，发现路旁有个眼镜店，一把把他拉住，“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副眼镜。”没等他说话，我就跑了进去，挑了一副镜框比较大的又跑出来。他安安静静地呆了原来的地方等我，连脚步都没挪过，看着我出来昂起脸就笑，天真可爱地像个听话的孩子。
我拿起眼镜就往他脸上戳，他笑着说了一句，“阿贝尔，你长高了。”我心里一缩，顶了一句，“才出去几天就长高了，哪有你说的这么快。”戴好眼镜，他立马站正了，挑眉说一句，“帅吧。”被他逗了，咧嘴就笑了出来，点头应，“嗯，嗯，很帅。”没衰死就不错了，简直一盲人……我暗笑，这下好了，人家不会以为一个盲人是亲王的。他凑上来亲我一口，吓了我一跳，半晌没言语。
他更得意，戴上眼镜就开始赖皮了，“阿贝尔，我看不见了，你领着我。”这句话说得我想弄死他！
“你就装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毛病！”
他裂开嘴昂起头就笑，阳光从他头顶照下来，虽然那副眼镜几乎让他毁容，可是仍旧很好看。就像扎赛尔说的那样，他在我心里确实是第一位的。有些无奈，暗暗叹口气。
压马路就压马路吧，两个人一直绕着凡尔赛转悠，转着转着竟然去了公园，然后又在公园里转到中午。
我实在是没什么想法了，可美人说，情人除了压马路就是逛公园了，而且他从未去过公园，让我可怜可怜他陪他去一次。结果就去了，到了中午美人才想起来杜克要去潘尔顿督战，下午就要离开，中午要给他践行，于是我们又回了议政厅，美人命人准备了酒席，等着杜克。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本来心情也不怎么好，三个人在一起又特别沉闷，杜克本来在美人面前就特别严肃，美人更是如此。美人一到了别人面前立马就不嬉皮笑脸了，绷着脸就跟人类打过来了一样。
吃完饭去了洗刷间洗了把脸才感觉放松了一下，没想杜克也跟了进来，还顺手反锁了门，低声看着我说，“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
有些问题，“什么事？.”抽了纸巾擦脸，听杜克说。
“关于亲王的。”
“哦，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有点……反正和以前不一样。”我摇头，没把“不正常”三个字说出来。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杜克皱眉想，也没想出什么来。“可能我不知道吧。”
“哦，那有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
“是亲王。噬血玫瑰病毒一直都没有……AS机关的人说可能……”杜克没往下说，可脸上的表情已经让人很容易地想到下面的话。我只是瞪大了眼，连气都忘记喘。
“阿贝尔？.”杜克叫一声，我终于回过神来。
“哦，我知道了。”转身又冲了把脸，清醒一下。美人的真实身份是“该隐”，世界上第一个吸血鬼，哪有那么容易就死。我伸手拍拍杜克的肩膀，“放心吧，没问题，别想多了。去了战场，多加小心，别的我也不懂，反正小心是没错。”说完我起身就要走，杜克一把拉住我。
“我的意思是万一……秘盟的位置还是你……”
我立马打断杜克的话，“你想哪去了，我又不是秘盟的人！”我扔下一句话开门扬长而去。暗笑，和死人打交道多没意思，跟活人斗才有劲啊，要不我死皮赖脸地跑回来干什么？.要不我死皮赖脸地等四天干什么？.要不我这么容易地原谅他干什么？.
伤口可以愈合，可是痕迹一直在那里，一直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
08.10.19
本章未完，一会儿补完，去码字去
08.10.19
本章补完……
完，攻白了，受受黑了……小威啊，跟姐姐走吧，别要你的阿贝尔了……
这样写还凑合？.大家不鄙视小贝了吧……
祥和
祥和
第十六节祥和黑暗前的光辉
人是有感情的动物，所以人做事情总是受感情所支配。我对美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所以，对他的恨也就非同一般的真，也因此，做起事来更没个准头。
因爱生恨，然后恨就自然演变成了报复。可在他身边了，看着他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行事方式，偶尔也突发奇想或者应该原谅他，这个想法冒出的频率相当之高，可被否定的速度也超越光速。
下午两个人一直呆在议政厅，美人本来也有很多事情要做，一直忙了一下午，我一个人闲了无事，也只拿了报纸打发时间，无聊中竟然想起扎赛尔来，又寻思着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这件事的真实想法没有跟他说，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说到底我们还是没有到那种两情相悦、两心相印的地步。未免有些遗憾，可也是事实。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被消磨了个干净，到了晚上更没做什么事情。吃过晚饭，美人就嚷嚷着上午跑了那么多地方有些累了，要早点休息，然后拉着我就要回凡尔赛宫。
我说那里不安全回去干什么，美人说，没事，挺安全的，他喜欢那里。我没再言语，回去就回去吧。回了之后进屋就看到仍旧躺了地上那一堆残破的瓷片，地上未干的水迹，零散的山茶花瓣。
美人看着碎片，一笑，“我去找东西打扫一下。”说着转身走了，我坐了床上，任由思绪飞翻得仿佛飓风中的惊涛骇浪，却抓不到重点，一片无法掌控的混乱。
美人找了扫帚，然后就把那些残枝败叶连同碎瓷片一起扫了出去，我仍旧没动，可半晌之后也没见美人回来，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抬脚去看，却发现他蹲了地上，用手将那碎瓷片一片片地往外捡。
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眼眶有些热。
我几步走过去，到了他身后，“捡了也没用，即便是回炉重造，用一个模子，也不是原来的了。”不说我没有原谅你，即便是原谅了，我们还能回到以前？.
可他转身就笑出来，“不是重造，只是这个和我卧室那个原本是一对，现在捡出来一会儿扔了那里，好歹还是一起来的。”他说得轻松异常，仿佛无关感情，我听得却是另外一番心境。
指尖开始疼痛，从心脏传出的痛感漫延而上，心里却越发地恨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话不再多说，自己转身卧室。
很快就听到“哗啦”一声，那些本来就残破的碎片不知道会摔成什么样子，仿佛我们美好却不再的昨天……
美人回来，还是笑嘻嘻的模样，给我的感觉却很不自然。我没特意地看他，因为自己心情也极其低落。他进门就关了灯，而后上床。
原本也就一张床，他一边我一边，和以前相同的位置，然后转眼发现，连姿势都相同。
他上床之后伸手把我摸过去，他的习惯动作，我更是习惯地蜷缩到他怀里，他的下巴卡在我的头上，我贴到他胸前，闭了眼，仿佛回味曾经一样安安静静地感觉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他轻轻地抚摸我后背，半晌之后终于说了一句话，“阿贝尔，扎赛尔对你好吗？.”声音很低，有些抖。我心里一震，微微睁开眼而后又闭上。
“嗯，他人挺好的。”我回答，“扎赛尔看起来像个无赖，不过正经起来人挺不错的。干嘛说这个，也不嫌煞风景。”
“哈，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他说着竟然笑起来，笑得我意外外加不解，当初在酒吧里就因为我的几句话就疯了，扒了衣服就上，现在说起来竟然仿佛与他无关，不仅无关，还挺高兴，这是什么道理？.刚想问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却被他抢先，“阿贝尔，你会喜欢上扎赛尔吧。”这是什么话？.！我有些恼了，一把推开他，瞪着他，“喂，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喜欢上扎赛尔？.那好，我现在就走！”说着伸手就去抓衣服，却被他拉住衣角。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眨巴眨巴眼睛装纯洁，“阿贝尔，留下吧，就当可怜可怜我……”得，一天里这是第二次让我可怜他了。我瞬时没了火气，突然想起杜克的话，心里不免多想，他咧嘴一笑就把我重新拉回去，掀起被子盖好，又把我揽回去，拍拍后背，“阿贝尔，睡吧，睡吧。”
我没吱声，心里仍旧堵得慌。我不可能对他完全没了感情，可也不可能不恨他。现在才知道爱恨交织是什么感觉，心里是怎么样也平静不下来，他倒睡得安稳，没一会儿就真的睡过去了，脸上还挂着干净的笑容。
一晚上过得也风平浪静。第二天醒过来发现美人出人意料地还在睡，以前可总是比我起得早啊，不觉之间又想起他以前叫我起床的动作。又恼，干嘛老是跟个怨妇似的对过去念念不忘啊！
我没动，继续躺着，如果不想别的，单是看着他的话，心情也挺好。好到竟然伸手去戳了戳他的脸，顺带着摸了一下，心里难有的沉寂、平静。
本来是想让他多睡一会儿，不想叫醒他，可是他睡得太死，也太过，我实在躺不下去了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了衣服弄点动静以为他就能醒了，可是他就跟死猪一样，连动都没动。最后还是我拍了拍他屁股，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叫一声，“威廉，起床了。”
他懵懵懂懂地睁开眼，似乎还不清醒，拉着脸回一句，“我是你哥，叫哥！”
我撇嘴，“你现在就一死猪，我不叫你，你能睡死过去。”
他才不管这些，只是一个劲地嚷嚷着让我叫他哥，我不理他，现在打死我都叫不出来。他一看没辙，虽然不十分高兴，不过也没有再勉强，我总算是松了口气。可之后他做的事情真的让人非常非常无语。
美人起床了就要去跑步，我说太阳都头顶了，跑步是清晨做的事情，不是半上午做的事情。他又有些不高兴，可转瞬又笑着说明天一定早起，两个人一起跑步。我随口接一句，跑步是人类干的事情吧，身为高贵的血族，跑个什么步，人类撑死了能活一百岁，我们在一百岁能死了就有些意外了，干嘛折磨自己。他停了一瞬没说话，戴上盲人眼镜，又笑着拉起我的手继续往闹市里钻。我有些不耐烦。
“昨天转得不够，今天还要转？.”我瞪他一眼，“昨天不是累得要死吗？.”
他笑，“没，我比较懒而已，再说凡尔赛还有很多没去过的地方啊，我想去看看。”
“人活一辈子，还能把整个世界转过来？.秘盟没有事？.昨天忙了一下午。”
他转回身看着我，笑得奸诈，“果然啊，阿贝尔，你还是为我着想。”不是，我是想赶紧去战场，再这么拖下去，我或者有可能原谅你，如果你做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实话说不是个心软的人，可是……
结果，我心一软，又被他拉着去了菜市场，我们的早餐在一个只能容纳五张饭桌的小饭店里吃的，他倒是高兴，说从来没吃过，现在倒是尝了新鲜，最后付钱的时候掏了半天口袋，掏到店主以为我们想吃霸王餐了，才摸出一张透支卡来。
我再傻也能看出那是我原来的那张，别过脸去不看他。可店主说了一句，他们是小本生意，不刷卡，美人有些不好意思了，看了我一眼。我开始掏口袋，掏出两枚金币来，付了一枚金币，让店主赚了大便宜。
可刚吃了东西两眼又定在了路边的一些小吃上，美人拉着我就去买去买了一根肉串。结果，从魔党那边随身带来的两枚金币全部贡献给美人的肚子了……
然后我发现，其实美人挺容易满足的。他手里拿着刚买的炸肉串，笑着伸到我面前，“肯定很香，尝一口试试。”我听话地咬一口，他拿回去又咬一口，然后又伸回来，我再咬一口，他也再咬一口，没几个来回就吃光了，他拉着我又要去买别的，我揣着一兜银币叮叮当当地跟着他跑……
美人不大正常。在经过了一天的东跑西颠之后我给他下了定论。
上午是菜市场，下午是农贸市场外加精品商贸区，到了晚上又去了电影院，买了情侣票，看了个极为普通的电影，连个出名的演员都没有，我几乎昏昏欲睡了，他却激动得要命，让我怀疑他是智力倒退，彻底没智商了。随后少不得说他一顿，这哪像个亲王，整个一十八少女，还是陷在爱情的漩涡里的那种，我想不鄙视他都不行！可他不以为意，完全不听我的话，拉着我回宫，路上笑嘻嘻地说，“阿贝尔，凡尔赛差不多转完了，明天我们去阿尔卑斯山看山茶花吧……”
作者有话要说：
08.10.20
本章未完，这章码得我想死……
08.10.20
本章补完，话说偶想赶紧完结了这个文……想写古文了，练练文笔，因为今天被人说偶的文笔不好鸟，泪奔，偶想看看偶的文笔写古文的话，能差到什么地步……泪奔……
尘沙
尘沙
第十七节尘沙孤独的魂灵
这一次美人起得倒是早，至少比我早。对于去阿尔卑斯山看山茶，我没有反对，他说怎样就怎样。美人调了军部飞艇，而后直飞阿尔卑斯山，不过还是没看成什么山茶。
飞艇还没落地，手机就响了，一看竟然是莱彻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顺手接起就听到莱彻嚷嚷，“阿贝尔殿下！”
“喂，不是殿下！”我有些恼，说了多少遍了，还是不长记性，“有事？.”
“亲王他……”
“他怎么了？.”我有些急，离开的时候也没见魔党有什么事情啊，可半途来电话，也定了没什么好事，“说啊，扎赛尔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问一下亲王有没有跟你联系过。”有些不对。
“没啊，怎么了？.！”
“亲王前几天说有事离开一下，可现在还没回来。”
“没说去哪里？.”
“没有，我以为他会和你联系，所以问一下。”
“他没联系啊！”闹失踪啊，多大的孩子了，真是！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离开几天了？.”
“我送你回来他就离开了，留了个纸条，也没说去哪里。”
“嗯，好了，我知道了。”说完就想挂，莱彻却喊了一句。
“喂，阿贝尔，你不会这么无情吧。”
“我说我知道了，又没说不去找他，你安安静静地等着，把魔党的事情处理好了，如果不出意外，过几天就回去了。”
莱彻转瞬笑起来，“阿贝尔，我知道你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扎赛尔那么好，我怎么舍得。”我笑着说。这句话明摆着是说给美人听的，我不想伤他的身，只想伤他的心。我得意，随后简单说几句就挂掉。
美人自然是听了个明白，脸色不好看，黑得仿佛天要塌下来，不过还是强撑着笑，却极度勉强，比哭还难看。突然间有些心疼，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扎赛尔能去的地方，除了耶路撒冷还真想不出别的地方来。
我自然是要去找他，说什么也放心不下，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还能悠哉游哉地去山茶，我还真是无情之人了。猛然间突发奇想，我这是脚踏两只船吗？.
“有事？.”美人先问了一句，我点点头，“嗯，扎赛尔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要去找他？.”美人看着我问，有些低声下气的感觉。
“嗯，能不能借我飞艇用一下。”我直接开口，说得理直气壮，不知道能把他气到什么地步，不过也没想过他会借，心里早做了去机场的准备。
美人果然没说话，停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一下而后说了声“好”。这倒是出人意料了。我说了声“谢谢”，而后直奔耶路撒冷。
因为旧城耶路撒冷没有导航系统，所以飞艇只能停在新城。下了飞艇，还是像上次和美人来时的程序，买车，独自出行。用的是扎赛尔的卡，看着地图，自己开车。
可谓是旧地重游吧，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处境。想想去年的这个时候，正捧着书费尽脑汁地想怎样追美人呢，现在却是自己开了车，寻找另外的一个人。
世事难料，很多事情都不是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似乎是因为初春的缘故，风大，没了人烟的路上黄尘遍天，视线都有些不清楚，开车的速度也不快，虽然知道扎赛尔一直对耶路撒冷有些执着，可是心里也没有实底，心想着万一不在这里还真找不到了，又不觉有些担心。并不担心安全问题，只是想起他来，就觉得亏欠了他许多，拿他和美人比较，即便是感情不是至深，可最起码的一点，他没有伤害过我，相反却是我一直在伤害他。
不知道算不算爱，只是担心他，想见他。
因为路线不熟悉，开车就花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中午了，可总算见到了扎赛尔，没辜负我大老远赶来的一片心意。
哭墙，第一次和美人做就是这里，那天的天空万里青碧，风静云止，而眼前却是黄沙漫天，风起云涌。以前站在那里的是美人，现在坐在那里的是扎赛尔，连位置都没换，只是换了个人……突发奇想，如果人的感情能和场景转换得这么容易的话，一切都会简单得多吧……
扎赛尔面对哭墙，直接坐在了地上，微微地抬头看天。
我下车，走到扎赛尔身旁，和他一样坐下，想稍微地安慰一下他，开始倒还好，可没有想到最后两个人竟然吵了起来。
扎赛尔看到我就笑了，仿佛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阿贝尔，我知道你会来。”
“你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自己跑出来的吧，见不得我回来找威廉了吧。”我逗趣，当然没有故意惹他生气的意思，他也不以为意，只是稍微解释。
“我来这里看太阳，不为别的。”这个解释，感觉，确实有些勉强。
“哪里的太阳都一样啊，你是留恋这个地方吧。”我回一句。
“嗯，也对。”扎赛尔笑，“怎么突然间明白这么多事情了？.”取笑我？.我回瞥他一眼。
“这是明摆着的。”
扎赛尔又笑，“我说呢，小屁孩子一个，能懂什么。”
“喂，谁是孩子？.”我瞪着他用目光警告他。可他笑得更灿烂。
“阿贝尔，等你什么都懂了就知道了，什么都不懂的是孩子，多少懂一些是因为你长大了，等到全部都懂了，就说明你已经老了。”有些伤感的话，虽然是伴随着笑声说出来的。
“你很老吗？.”我继续瞥他。
“当然了！”扎赛尔出人意料地异常肯定，“连年龄都不知道的人啊。”有些沉重的语气，“很久之前因为做错了一件事，被封印在这片地下。”
“封印？.”神乎其神的感觉了，难道是神话？.
“嗯，是封印。不知道究竟是多少年，大约不能用年来度量了，呵呵。”他还在笑，却笑得人心疼。因为一直被封印在地下，所以想看看高挂的太阳吧……
“一个人的话，挺孤单吧？.”
“是孤独吧。四周什么都没有，连光都没有，死寂的。”扎赛尔说着，神色暗然，连头都低下去，不过转瞬又笑起来，“可后来好多了。”
“好多了？.出来了？.”
“没，不过……”话说半截不往下说了，摆明了吊人胃口。
“不过什么？.”
“不过不告诉你了，哈哈。”扎赛尔说着就笑起来，笑得我想当场拍死他。
“扎赛尔，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斜眼问他。
“情人？.”他竟然反问。
“那我们之间是不应该有所隐瞒的。”我平静地说，意思很明白了。
扎赛尔伸手扯我脸皮又笑，“阿贝尔，你还说我呢，你不也一心里只想着威廉吗？.”他这话一说我就恼了。
“谁说的！？.”
“如果不是想着他，你回来干什么？.”
“我恨他！别跟我说恨也是爱的一种那样恶心的话，恨就是恨，现在我回来就是想报复他！”
“可是，阿贝尔，你想过没有，你真的下得了手吗？.”
“怎么下不了手？.我回来是干什么的？.”
“你要做什么？.”扎赛尔有些急。
“你不要管！”我别过头不看他，“你回魔党那里，先跟莱彻说一声，别让他担心了。”说完就起身。扎赛尔也站起来，“阿贝尔，别自欺欺人了！你不仅爱他，还把他当作生存的目的，除了他，你根本不把其他任何人放在眼里！”
“哼，好像你很了解似的！”我想做的事情，难道会因为你的话而动摇？.
“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扎赛尔急着喊出来，可这样的话能有什么说服力？.
“几个月的时间就了解我了，真可笑！”我都不了解我自己，你拿什么了解我？.
“阿贝尔，这是个诅咒，你爱威廉本身就是个诅咒！”
“有意思，我是我，谁有能力下诅咒？.这个世界上有血族，还有女巫？.”我笑，“好吧，好吧，就当这是个诅咒，我就不信我解不开！不信我做给你看！”
可扎赛尔根本不听我的话，抓起胳膊就拉着我走，“跟我回萨德，不准你再去见他！”
我奋力挣脱，“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要回去，我要对付威廉，我要看着他痛苦，我要看着他死！”我有些疯了。
“可他根本就不爱你！”扎赛尔吼一句，把我震在当地，这句话仿佛冬天雪后凝结的冰锥一样从头顶砸下来，贯穿整个身体。我呆住，扎赛尔激动得连抓住我的手都抖个不停，“阿贝尔，威廉根本就不爱你，这是事实。”
我没接话言语。或者我真的期待美人仍旧对我有情。半晌之后才开了口，“他一直把我当代替品，你以为我很高兴是不是？.他对我好只是因为这个身体，他这么伤害我，为什么我就不能报复他？.为什么？.难道我就应该忍气吞声！”
“不是！他不是在伤害你，他是在折磨你！他是个疯子！阿贝尔，你即便是报复，也根本伤害不了他，因为他根本不爱你，可是你会伤害自己，因为你爱他，你懂吗？.”他说到最后声音柔软下来，几乎哀求，可是我不能回去。
“可是，扎赛尔，我现在有些喜欢你了，你先回萨德等我，我处理完了就回去。”
“不，现在就跟我回去，你回去他还会伤害你。”
“可是我必须得回去，人活着可以没有爱，可是不能没有尊严，而我现在的尊严只有从他身上才能取回来！”
我不再停留，转身离开，扎赛尔生怕落下一步地跟着我。
我就仿佛傻子一样回去了。如果我知道了全部的话，肯定不会再回去，可是扎赛尔即便是什么都知道，却也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08.10.21
本章未完，下面的情节有点棘手，偶得好好琢磨琢磨……
08.10.22
本章补完，下面准备完结第二部分，撒花吧，交代一下阿贝尔的真正身份，还有威廉的目的
真相
真相
第十八节真相无法解除的诅咒
事情总是峰回路转，而威廉一直都是站在高处的赢家，他把一切都算计得很清楚，把握的更清楚，就仿佛上帝一样看着这个世界。而后发现，我不是个笑话，只是个玩具。
血族和人类的战争开始没多长时间，算起来也就一个月的光景，可人类根本也不是血族的对手，每战皆败，也在预料之中。
因为我的中途离开，美人也没有去看山茶，而是直接去了阵前，我自然是去找他。
扎赛尔还是和以前那样死不要脸地跟着我，一直跟到潘尔顿峡谷、两军阵前。美人见了竟然也没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笑了笑，我有些想不通。扎赛尔随口说了一句，“看到了吧，他根本就对你没有什么感情。”我笑着摇头，有些自嘲，不过也没什么，想想自己要做的事，也多了份释然，似乎什么东西都看开了。
我想，只要有扎赛尔，我大约不再需要威廉，当然，这只是我“想”，事实究竟是怎么个样子，无法考究。
令我意外的是塞雷斯竟然议和，在我和扎赛尔到了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收到了人类的议和统通知。有些不能接受，难道败得就这么快？.可议和的话，如果手里没有什么利器，美人怎么可能松口？.难道说塞雷斯手里有什么把柄？.或者与“噬血玫瑰”有关？.想起杜克的话，心里又有些不觉有些担心，这样的自己真是……
来了之后自然有想见的人。安斯艾尔还是老样子，见了之后什么话都说，嬉笑打闹跟之前一样，仿佛我根本就没离开过秘盟，还是之前的殿下一样。杜克还是一样地老道，不大说话严肃异常。
塞雷斯动作还真是快，刚下了通知，到了晚上就真的来了，而且更出人意料的是只带了两三个侍卫，连起码的排场都没有。不过想想也确实不必很多人，毕竟人类在血族面前连自保都难，他如果真的不是什么普通人类，倒还好说，不过这么光明正大地如入无人之境还真是个大丈夫所为，不是个胆小之人。
议和可是重要的事情，我倒是想参加，不过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尤其还带着个扎赛尔，也很难开口，美人倒是主动找了我，而后，我、塞雷斯和美人，三个人召开议和会议。
塞雷斯开头的表现和那次在最高集会上如出一辙的让人有些疑惑。
和美人一进屋，塞雷斯的目光就落在我身上，浅浅地笑着，不知是看着我这个成功的试验品饶有趣味，还是因为我重新回到美人身边而有些嘲弄。
再怎么说，眼前这两个人也是站了世界顶端的人了，所以，一行一动都少不了礼节仪式，先是握手，塞雷斯脸上的笑意更浓，目光终于定到美人脸上。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处在这样的环境中。
“我们又见面了。”塞雷斯笑着对威廉说，就像久违的老朋友一样。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美人说着，伸手一指座位，塞雷斯笑着坐下。
“嗯，是你的行动太快了。”
“亲爱的塞雷斯，刀架在脖子上了，您还会慢吗？.”
“您又说笑了，您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
“不是，当然不是，别说你不了解我？.”
“可是好像没有人敢把刀架在您的脖子上吧？.”塞雷斯一反刚刚的嬉笑语气，突然郑重起来。
“难道阁下没做过？.”美人笑着反问，塞雷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似乎没有回驳的理由了，美人笑意中满是讽刺，“好吧，好吧，既然阁下是来议和的，我们就谈谈议和的事情好了，阁下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退兵，并保证永不侵犯。”塞雷斯说得倒是郑重，可这话一出口美人就笑喷了，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是处于不可能翻身的位置，却这么狮子大开口地要条件。
“不会是有些傻了吧？.”美人笑着说一句，连称呼都省去。
“没傻，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就此退兵！”
“对于血族来说，似乎是想死都难啊。”美人装得无比无奈。
“可是要根除那个什么噬血玫瑰病毒的话，似乎也只有人类有那样的技术。哦，忘记问了，你们是把那个无法控制的病毒称为‘噬血玫瑰’吧？.”
“可是你不觉得你的想法很荒谬吗？.亲爱的弟弟。”我一下子震住，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美人竟然叫塞雷斯弟弟！？.塞雷斯的脸色瞬时改变，一股怒意油然而生，他“啪”地两手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瞪着美人，目光仿佛利刃。
“你也配叫我弟弟？.你还当自己是哥哥！？.”
“当然，我一直都是你们的哥哥，是吧，阿贝尔？.”美人转过头冲我一笑，我硬是没有反应过来，仿佛我的时间已经停止、空间已经静止了一样。
“这跟他没关系，只不过一个试验品。”
“塞斯，你这样说的话，亚伯会伤心的，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最疼你的可是亚伯呀，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你怎么就敢肯定眼前这个就是个试验品？.人类的科技再怎么发展，也不可能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感情啊，你太自以为是了，怎么不用大脑想想呢？.何况你花了那么多年，出现了那么多试验品，可为什么就这一个最为满意呢？.你以为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巧合吗？.”美人说着叹了口气，“塞斯，你太天真了，是吧，阿贝尔，你看你的弟弟多么天真啊……”他转头看着我，脸上笑意浓郁，仿佛绽放的红山茶……
塞雷斯也看向我，眼神说不出的惊讶，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说什么，只是手在抖。美人还是看着我笑，笑得我神魂颠倒、魂飞魄散！
“阿贝尔，我说过你不是什么试验品。”他说着转向塞雷斯，“好吧，好吧，事情就是这样，你一直都想杀我，是吧？.最后想出了这个办法，你以为我喜欢你的亚伯哥哥，是吧？.所以利用了他，可你怎么也想不到我提前做过手脚把人换了吧？.你看你的亚伯哥哥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他没了以前的记忆，完全不记得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了，你现在还觉得你为了人类的利益做得很好，对吗？.”
“不！不！”塞雷斯有些疯狂地嘶喊，“你是个疯子！疯子！”
“疯子？.难道人类就不是吗？.血族为什么会产生？.为什么会存在？.不就是因为人类的疯狂吗？.！”仿佛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的愤怒，“整个世界已经疯狂了！”
“别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世，这个世界不是受控与你！你别忘了自己还能在这世上多长时间！”
“你就那么想我死？.”
“废话！你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存在在世上！”
“可是你想过没有，万一那个病毒对我根本没有作用呢？.”威廉冷笑一声说，可杜克明明暗示过他可能会死……他转眼看着我，眉开眼笑。
“啊，亲爱的阿贝尔，不要用这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杜克跟你说过，不过杜克是个诚实的人，那个是我的授意，你不会真的信以为真了吧？.呵呵，阿贝尔，你真可爱。”那么那两天之内所做的事情全部都是假的了？.……
“混蛋，你对他做了什么？.！”塞雷斯伸手就揪起威廉的衣领，我起身，压抑着几乎无法控制的情绪，抬脚走过去，扒开塞雷斯的手，看着威廉，“你现在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是想最后确定一下。
他脸上的笑依然魅惑，“当然，你不会以为我真的爱你吧？.”他摇摇头，有些无奈，“是不是因为阿贝尔这个名字欺骗了你呢？.其实你怎么想不到呢，亚伯的英文是Abel，阿贝尔也是，不过是读音变了而已。亚伯是神对你的称呼，而阿贝尔是我对你的称呼。圣经上写得很清楚，该隐杀了自己的弟弟亚伯，是杀死自己亲人的第一人。而事实上呢，我只是用你来表达我对上帝的蔑视而已。”
“你是个疯子！”塞雷斯推了我一把又去抓威廉的衣领，我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到地上。
“喂喂，别这么激动，我还没有说完呢。”威廉一把打开塞雷斯的手，我从地上爬起来，后倚到墙上勉强支撑身体。
“阿贝尔，你在魔党周年庆典上用的那个秘术吗？.其实那就是我杀你时用的。红莲狱火，你肯定会想起那一幕的，仿佛狱火一样的红莲绽放时有多么的灿烂。”
“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耶路撒冷吗？.因为我杀死你之后将你埋在了那里，一埋就是几千年几万年。”
“你还记得我们在耶路撒冷的第一次吧？.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在那里做吗？.因为耶路撒冷是圣地，我只不过用你来亵渎神灵，让上帝看看他一直宠爱的亚伯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记得你很快乐，裸露的战栗的身体，充满情欲和渴望的眼神……”
“那么最后，阿贝尔，你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喜欢我吗？.即便是在萨德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我，虽然也有可能恨我，可是前几天那么对你，我知道你肯定已经原谅我了，你一直都认为我是天下最美的人，是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不说的话，你是猜不到了。好吧，好吧，索性告诉你好了。阿贝尔，这是个诅咒。我在杀死你时对你下的诅咒，在以后，不管你处于何种状态，你必定好色，必定爱美人，必定爱我，必定只爱我一个人。所以，阿贝尔，这是个诅咒，只是个诅咒，一个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破除的诅咒！哈哈，哈哈……”他说完捂脸仰面大笑，狂妄至极……那笑声仿佛利刃一样刺穿我脆弱的神经，扎在遍体鳞伤残破不堪的身体上……
作者有话要说：
08.10.22
本章未完……我们需要的就是震撼，后面还有，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码出来……汗
08.10.23
本章补完……终于到这一步了……不知道大家满意否？.
第三部分无罪之日
愿望
愿望
第一节愿望无声的哭泣
我离开，不知道怎么走出屋子的。离开的时候，威廉还是在笑，塞雷斯扬拳把威廉打到了地上，而后门被扎赛尔撞开，他闯进来一把推开塞雷斯就扑到威廉身上，挥起拳头就打，“该死的威廉，你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威廉也毫不示弱，爬起来也打，却根本不接扎赛尔的话，只是冲着我吼，“阿贝尔，你是上帝的宠儿！可是你不仅爱上了同性，还是自己的哥哥！想想当初你做了什么？.哈哈，你为了让我喜欢上你，什么都不要了，你不要脸面，连起码的尊严都不要，还主动送上门……”
“闭上你的嘴！”扎赛尔吼着，塞雷斯也扑过去，“该死的疯子！”
可他们堵不住威廉的嘴。
“你在哪里不是个被上的货！不仅脏还贱！”威廉继续嘶哑地吼着，兴奋异常。我本来以为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能忍耐下去，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程度。你利用我，耍我，我都先忍了，我还真不信我就这么倒下去，我的脸皮早就没了，也不差这一点，可是现在呢，你说了些什么？.当初我去调查噬血玫瑰的事情，为的是谁？.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为你挡一枪，为的是谁？.我处心积虑地考虑政治军事，考虑怎么笼络人心，怎么处理各种事务，即便我是被利用的，可我为的是谁？.好吧，你后来为我挡一枪，暂且不论目的，咱们俩扯平，可是你现在说我什么？.我脏？.我贱？.我是被谁弄脏的？.我是因为谁变贱的？.可这些都没用，他根本就不爱我……
我想我的忍耐程度已经达到极限了。我不需要争论，我不觉得争论会有什么结果，难道要向他讨个公道，说我做了这些都是为了他，要他可怜我，别那么说我？.那我还真是趁了他的心，得了他的意了，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难道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要在他面前示弱？.
所以，我离开。所幸还有离开的力气，心死了，这个躯壳还活着……
空旷的驻地，二月的天气，夜风袭来，从衣领钻进，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一出门杜克就迎了上来，后面跟着安斯艾尔，杜克开口，“阿贝尔，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他满是疑问地看着我。
“没，没什么。”我强做镇定，想笑一下敷衍过去，却不能，“让我静一下，可以吗？.”我微闭了眼，拼命扬高声音说了一句，可实际上却没平常的大。
不是逃，只是想这个地方休息一下，想给自己一个喘气的机会，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有可能窒息而死。
因为是峡谷，高树倒是不少，虽然抽出的新叶不多，月光倒映下来只是干干巴巴的枝丫，可还是可以依靠，突然发现这些远比人类要安全得多，至少它不会伤害你……
找了个隐藏的边角、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直接坐了地上，倚到树上，微微地仰头看天，却不知道看的是什么。有些茫然，因为想起自己存在的原因……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见到一个人影，他一把把我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阿贝尔，终于找到你了。”扎赛尔的声音，仿佛穿越了几千几万年的时空。
我轻笑，窝在他颈窝里咕哝，“我不能飞也不能跑，我能去哪里？.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像个大姑娘那样寻死觅活？.”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他伸手抚摸我的后脑勺，“晚上这里冷，找个地方暖和一下吧，身上这么凉。”
“没什么，让我在这里清醒一下，难道你要我回威廉那里？.杀了我都不回去。”
“要不……跟我一起回去吧。”身后传来一声，是塞雷斯。
我抬起头望去。籃
塞雷斯走近，有些躲闪地又说了一遍，“哥，跟我回去吧。”
扎赛尔有些犹豫，只是应允暂时住下，会很快离开。
人类驻地。
和扎赛尔同处一室。
扎赛尔用热毛巾擦了擦我的手脸，而后掀起被子说，“脱衣睡觉。”我乖顺地上床，然后脱衣服钻被窝。扎赛尔也跟上来，脱了衣服把我搂过去。
“这样暖和点了？.”
“不觉得冷。”回一句，不过他身上确实很暖和，闭了眼向上凑。
“你身上凉着呢。”有些责怪。
“放心吧，没事。”勉强笑了一下，扎赛尔却没有说话。“真的没事。”我又说了一遍。
“在我面前装什么，难受就……”
“我不难受！”赌气打断扎赛尔的话，一怒之下伸手推开他，转了身背对他，却气得连牙齿都抑制不住地打颤。我为什么难受？.他这样对我，我现在所有的只是愤怒！愤怒到想折磨他，想杀他！
“回来。”扎赛尔说了一句，伸手又把我拉了回去，“别想了，安心睡个觉，明天醒了差不多就忘记了。”
“你哄孩子？.”
“你现在就一孩子，”扎赛尔说着就把我按到他怀里，“难过的话，就哭吧，哭出来好受些，睡一觉，天大的事都留到明天再说好了，没有其他人能看到，来，给你肩膀靠一下……”说到最后，声音减小，想起离开萨德时扎赛尔说的同样的话，鼻子发酸。人是不是总是不知道珍惜，总是追求那些得不到的东西，因为得不到，所以一直追求，而那些已经得到的东西因为已经得到了，而失去了追求的欲望，也想不到珍惜……
“扎赛尔，你说，是不是我没良心，总看不到身边的人。”我抬起头看着扎赛尔说。
扎赛尔脸上笑意弥漫，“现在注意到就好了。”说着又把我按回去，“外面冷，回来让我抱一下，笨蛋阿贝尔，一直都这么傻，以前就这样。”
“在耶路撒冷？.”
“嗯，威廉已经说了吧。”
“我猜的。”
“聪明的阿贝尔，呵呵”扎赛尔又笑，“后来呢，因为有了你，我不再是一个人，就好多了，因为我们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我很了解你。有一次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或者可以帮你，你说你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看看耶路撒冷的太阳……你说只能想象的太阳如果照在身上的话肯定很温暖，不像地下这么阴冷……”
一字一字听得很清楚，连呼吸都凝滞，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都可以忍受，唯一不能忍受的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这么无情。或者我连威廉都不如，威廉只是伤害我，而我却在用扎赛尔对我的爱反过来伤害他……这叫报应吗？.
他把我的愿望当成他自己的愿望，而我却只是在伤害他……
去年冬天，冷风吹落满地红叶，在那个纯白的灯塔上，他面对的是东南的耶路撒冷，而我面对的是正东的凡尔赛……
“可是，阿贝尔，在经过千万年之后，等到我可以和你一起看太阳了，你却根本不记得我了……”扎赛尔的声音变得颤抖，低沉而灰暗……四周很安静，可我似乎听到发自他内心无泪的哭泣……
他在哭，即便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我可以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已经由刚才平静和缓变得粗重压抑的呼吸……
我想起之前那个拿着白玫瑰痞子一样赖着我的扎赛尔，想起总是安慰我的扎赛尔，他一直都知道我对他无情，却总是笑逐颜开地装得毫不在意……
人在什么时候最让人动容？.就是现在的扎赛尔。当一个“强人”撕下他“坚强”的伪装，将自己的伤口展现在你面前的时候……
威廉让我心痛到死，而现在，扎赛尔却让我生不如死……
前所未有的痛感铺天盖地地压下来，就像窗外满布的暗夜，泪水仿佛决堤一样涌出来。
我想对扎赛尔说对不起，想安慰他，想对他说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却说不出口，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去争取他的原谅，也不知道怎么样安慰他，突然间发现自己从来都是依赖于别人，一开始是靠威廉，而后是扎赛尔。扎赛尔一直都站在那里，他说，阿贝尔，你是个笨蛋；他说，阿贝尔，你不需要面对或者逃避，需要的只是接受；他说，阿贝尔，慢慢来，要学会善待自己，别把自己逼急了；他说，阿贝尔，你喝醉的时候发誓说你爱我了，样子得意至极；他说，阿贝尔，你只要在我一个人面前哭就好了……
回忆起来全部的事情就仿佛发生在昨天，而我到了这个地步才想起来……
威廉是混蛋，我也是！
“阿贝尔，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你……”扎赛尔说着，低下头吻我……
我已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颤抖着双手抱住他的脖颈，昂起头直接迎上去……
唇齿相接，而后就仿佛噬血一样疯狂地撕咬侵占和掠夺，血丝混合了流下的泪和从嘴角滑溢而出的唾液，拉成红丝，滴落而下，而眼中的水雾让这红丝变得模糊而浓烈，仿佛地狱中盛开的火莲，彼此的牵绊在此时化为身体欲望上的纠缠，没有半点温柔，只是疯狂地想要侵略、占有、融合……
作者有话要说：
08.10.23
本章未完……实话说有点卡……一到转折就卡……
08.10.24
补完，补完，够文艺吧，码死我……泪奔
恨意
恨意
第二节恨意囚禁的牢笼
第二天醒过来，伸手一摸，扎赛尔不在，睁眼一看，床铺都已经换过，身上也很干净，只能是扎赛尔做的。叹了口气，穿了衣服下床，稍微一收拾床铺，而后去找扎赛尔，刚开门就碰上一个士兵，他双脚一合手一抬就打了个敬礼，“阁下，总统大人有请！”塞雷斯找我？.难道扎赛尔不在，是被早就叫去了？.
应了一声，抬脚跟着去了，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之后，士兵停在了一个房间门前，我上前敲了敲门，听到塞雷斯说了一声“请进”之后推门进去。果然扎赛尔也在。
塞雷斯一见我就站了起来，目光却有些闪烁，我也有些回避，只是走到扎赛尔身旁坐好。
“找我有事？.”
“嗯，”塞雷斯点头，停了一下之后又抬头看我，“那个，哥，有件事跟你商量。”
我有些不自在，“叫我阿贝尔吧，被叫哥……不是很习惯。”我勉强说了一句。塞雷斯的脸色瞬时变了变，目光暗淡下去，低声说了一句，“果然，算计来，算计去，都算计在自己头上……”说完一笑。我抬头看了扎赛尔一眼，长长地出口气。
扎赛尔心情似乎也不爽，眉头紧拧在一起，开口说，“事情是这样的，现在这个问题需要你来做决定。”扎赛尔看着我说，“阿贝尔，你是想回萨德，还是想去人类那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这个问题。
“回萨德。”我看着塞雷斯说了一句，塞雷斯的脸色越发的深沉，或者我还需要解释一下，“那个，总统阁下……”
“叫我塞斯好了。”
“嗯？.”
“我本来是叫塞斯，”塞雷斯看着我笑起来，“你总是叫我塞斯，当然是以前。”笑得有些苦。
“嗯，好吧，塞斯，关于我们是兄弟，应该是以前吧，可现在都不记得了，而且我怎么说也已经不是人类了，呆在人类那里的话，似乎是不合情理，所以我想回萨德。”扎赛尔松了眉头，看着塞雷斯，似乎有些得意，可我的话还没说完，塞雷斯紧跟着接上。
“嗯，这些我知道，可是你身上之前被注射的那些特殊的元素必须得清除干净，虽然当初确定对身体没有害处，可是也不好，我的意思呢，是你先和扎赛尔亲王，去我们那里检查一下，确定清除以后去哪里都随意，我绝对不强留。”
扎赛尔没有说话，脸色又凝重下来。
“我想，如果战事没有结束，你自己无法应付威廉的话，我可以留下。”
“我反对！”我话音一落，扎赛尔就喊了出来，“我绝对不让你留在这里！”
“有些事情可以忍，有些事情不能忍。”我看着扎赛尔，“到了现在你还以为我对他有情？.如果你想帮我的话，就留下，我不要求你用魔党的力量对付威廉，我只要求你留下。”这次死都要杀了他！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扎赛尔，留下吧，就当陪陪我也好……这些话只能暗暗地想，怎么可能说得出口……“等战事完了，我们就一起回萨德宫，我保证。”
扎赛尔没有说话，神色依旧沉重。我伸手握了他的手，他抬头看了看我，长长地出口气。带着疲惫的无奈。
半晌之后塞雷斯终于做了决定。他拉开抽屉，拿出两张金属卡片，放到我和扎赛尔面前。“这是非正常研究中心的通行证，要进那里必须得有这个，进入之后也要随身携带，要不会被误认为入侵者。”说着有放了一张名片，“这是阿诺的联系方式，进去之后直接找他，我已经通知他了。要使用内部电话，手机信号无法在里面传播。本来应该和你们一起回去，不过眼前这样的状况，我也脱不了身，只能安排个副官把你们送回去，后面的事再说，不过我也不希望你参战。”塞雷斯看着我说，目光凌厉，还加重了那个“你”字，显然是不想叫我阿贝尔，我拿起那张名片看，用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阿诺？.”
“嗯，和我一起生活的人，个性挺好的，我跟他说你们的事情的时候，他说他想见你。”塞雷斯看着我说，可是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放下阿诺的名片，刚要说话，轰隆一声炮响，震耳欲聋的，紧接着听到门外一声高呼，“报告，血族进攻！”
塞雷斯二话不说离开，我紧跟而出，却被扎赛尔一把拉住，“你不能参与！”斩钉截铁的口气，仿佛命令。我推开扎赛尔的手，“你无法体会我的感受，我只想做个了断，该是了断的时候了，扎赛尔，如果你爱我的话……”
“你想干什么？.决斗？.你能打得过他？.”扎赛尔疯了似的喊，疾步而出的塞雷斯回头看了我们一眼，而后抬脚又走，那些士兵紧跟而出，长长的走廊一下子空旷起来。
“能不能已经不由我选择，你难道不明白？.”我是个人，被利用了不说，还被耍过来耍过去，这口气难道就这么忍过去？.一次两次，现在多少次了？.我可以装得坚强，也可以装得毫不在意，也可以在毫不知情的人面前装得有脸有面，昂首挺胸，活得跟个人似的，可是事实上呢？.我恨他，恨他啊！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之所以还有气力活下去，就是因为这个恨啊！你懂吗？.扎赛尔，以前我是因为爱他而活，现在是恨！他把我的一生都控制得死死的，我只是想解脱，从这个牢笼中解脱，只想拼个你死我活，管他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最终都可以将这断孽缘斩断，那样的话，我就可以解脱了，所有有关于他的东西都会随风而逝吧……可是扎赛尔不允许。
扎赛尔重新抓起我的手，“我不管，你必须跟我回萨德，现在！立刻！马上！”
“放开！如果你还想我回萨德的话！”一出口又是这样的话。恨自己，却也覆水难收。
扎赛尔的手开始抖，而后缓缓地松开，他看着我，目光满是怨艾，微微地开了口，却没说半个字。他不说我也知道……心里难受到极点，仿佛针扎一样。一把抓了他拉回来，“等我把这些都处理完了，我们就回萨德，我们去阿拉斯加看雪，那，扎赛尔，我还从来没有看过极光，你会跟我一起去看吗？.”我求他。
扎赛尔转过脸去，不看我，只是低声说了一句，“不管是爱是恨，我永远都比不过威廉，是不是？.”说完转身就走。心里疼痛到让人发狂！
“不是！扎赛尔，相信我。”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半点都不放松，不能让他走，绝对不能！“扎赛尔，留下吧，就当留下来陪陪我。”近乎哀求。现在只有你能给我支撑，让我有坚持下去的勇气啊……
“你叫我容忍你到什么时候？.”
“到你不爱我的时候。”我看着他，“所以，扎赛尔，你就留下来吧。”
半晌之后，扎赛尔终于点了点头，我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看着他暗暗地笑了笑。而后拉着他去了战场。我还没有失掉理智，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08.10.25
本章未完……今天功成名就，被人说是变态了……趴平……
大家要求加威廉的戏份，那个大约得等几章，要加也只能加在最后，到时候别拍偶……泪奔……
08.10.26
本章补完……因为大家要求给威廉加戏，所以从整体修改一下情节
本节字数有点少，大家担待着点吧……逃匿……
对峙
对峙
第三节对峙最后的战术
我想，我要在战场上赢他。
要战胜他，彻彻底底完完整整地击垮他，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为这场战争谋划了多久，耗尽了多少心思，我比其他人更清楚，可也就因为这样，我必须在这里赢他！不是没有退路，而眼前只有这一个机会。
第一次亲见这样惨烈的战争，连神智都为之震撼。
血族和人类根本就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人类被血族近身之后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虽然战线拉得很长，可人类靠高科技的炮弹坦克连番轰炸也仅仅是苦于支撑，而血族讲究的就是近身作战，他们只要一声令下就会飞速窜到人类面前，等到炮弹落到预定的位置，血族早就已经近身，贴到人类跟前了，所以，人类的战线溃败的很快，一眨眼，一共设立的三条前阵防线就从中间被撕开了个口子，仿佛被锐不可当的利刃直接插入一样，伤口瞬时扩大，血族是直捣黄龙，而人类暂不说反扑，就连一次有效的防御都无法组织。
血族那都不是战斗，上了与人类对战的战场，就仿佛是上了他们的餐桌一样，他们不是在与人类战斗，而是在享受让他们兴奋疯狂的晚宴！用手上利刃从掩体中像揪玩具一样拽着人类的脑袋把人揪出来，而后手指一张便直接刺穿人类的心脏，在鲜血喷涌而出的时候，他们的尖牙也一下子啃上去，扎入仍旧在跳动的颈部动脉，疯狂地吸食对他们来说无比鲜醇的血液……
而人类在这种情况下开枪自杀者更不在少数，让血族近身吸血是人类战士的耻辱，而且更怕自己成为僵尸，所以他们总是高喊着口号，朝自己的脑袋开枪，英勇就义。
战场上弥漫着让人心跳加快的血液的浓香，我是血族，我改不了本性。虽然住在人类军队驻地，得到的也是塞雷斯的同意，可是用餐的时候还是单独的，只是和扎赛尔一起，士兵在送上密封的血液的时候，用的也是充满疑问的目光。很难想象人类和血族同桌共餐会是怎样的情况。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也不可能再和人类一起生活。威廉不仅改变了我的感情，还改变了我生存的方式，改变了我的生活……
战争对人类来说犹如灭顶的灾难，而对血族来说却是一场让他们极度兴奋的狂欢……这个极度不平衡的世界……突然间很理解塞雷斯的做法。作为一个领导者，自然是考虑下属跟随者的安全，如果不能让他们有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安养生息，又怎么对得起这些跟随者呢？.
和扎赛尔站了一个山岭的高处，向下俯身望着，看着那飞扬而起的血红，看着张狂慌乱的人类，看着贪婪嗜血的血族，而后，目光滑落却到远在血族阵营中的暗绿一点……
那在阳光下原本呈现暗蓝色的发早已被身上的暗绿军衣染色，风轻轻扬起衣角，眼神好到连被扬起的发丝都看得一清二楚……他拿着望远镜远眺战场，放下后目光直接向我这边射过来，嘴角上扬，不屑和充满凌辱的笑意仿佛平静的湖面上掉落下了一颗石子，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扎赛尔握着我的手瞬时变紧，大约是在提醒我。心一沉，转头冲他一笑，略作安慰。总是不自觉地留意他，这样的状态，难道真的至死方休？.谁在折磨谁，已经分不清楚了……
“回去吧，这里风大。”我回握扎赛尔的手，又伸手拽了拽他的衣领，“穿得少了，山口风大，别总是忽视自己。”
扎赛尔的目光变了变，没有说话。
“喂，不会是大受感动吧？.走吧，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再过个十几分钟，人类防线就会完全溃败，我们回去处理一下防御工事也好，毕竟还在人家地盘上住着。该看的也看了，以后也不用看了，八九不离十就这么个打法了，回去商量商量最起码战术得改了，换换战场也好。”我笑着说。
扎赛尔似乎真的是被刚刚拽衣领的动作感动了，笑着说不出话来，完全没有在意我后面说的话，乐得屁颠屁颠的跟个孩子似的。
末了我鄙视他，说至于嘛，大男人也这样，像我一直委屈了他似的。扎赛尔得意地笑，说，第一次当然是受宠若惊了。我撇嘴，继续鄙视他，可心里却是难受……
上山容易，下山也容易，血族一变身，上山下海都是如履平地。回到塞雷斯身边，也就一分钟两分钟的事。
塞雷斯的脸色并不好看，身边的副官更是站了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战事溃败如此，想想连翻身都难，也实在是挺沉重的。
塞雷斯扬手就让几个统领及副官退下，事实也明摆着，以我和扎赛尔的身份，即便是留在这里，想要帮忙，也肯定不会受欢迎。
“我们回去说吧。”塞雷斯说了一句抬脚就走，我看了扎赛尔一眼而后跟上。扎赛尔也跟上，我被夹在了中间。
驻地和前线离得并不远，路上被人看过来看过去，简直就成了焦点人物，如果目光是刀的话，我估计早就千疮百孔了。这些人即便是不知道我究竟为什么来人类联盟，可一个血族如果不遇到什么事情的话，也不可能和人类联手，所以，在此刻，大约我已经成为这个军营里最大的饭后语料了。之前和秘盟亲王的各种关系，之后和魔党亲王的纠缠，而现在又和人类联盟的总统混了一块，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我现在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大约只是一种人，两面三刀、趋炎附势的卖身男宠……
射过来的目光中夹杂着不解、猜忌、鄙视、不屑，这些都不算什么，跟时不时的挑衅差远了。那目光从上面开始扫到下面，而后声音不大的口哨就会响起来……
我在忍，不管面临怎么样的事情，我都要坚持下去，虽然这样的目光还不如直接给你一刀爽快，可我要改变这些人的看法的话，很难，不是一般的难。于是只有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阿贝尔，别人不能打倒你，能打倒你的只有你自己，路是自己走的，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缩了乌龟壳里藏起来，要么把腰挺直了做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如果现在被打倒的话，真的不值！
可扎赛尔忍不住。走了半路，扎赛尔直接隔着我对塞雷斯开口，声音也扬得足够高，转头看着那些看我的人，说，“塞雷斯阁下，人类不从来都是以礼待客吗？.不是一直都认为自己比血族高贵吗？.现在表现地连血族都不如！真是让人耻笑！”满是愤恨之情。我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过分，他完全不在意。
塞雷斯看我一眼，目光明显地愧疚，抬头就向路旁的一个指挥官望过去，怒斥，“军营里竟然这么没有纪律，怎么带兵打仗！”似乎是难得见塞雷斯发火，那个指挥官立马打了个敬礼，而后转身肃立军纪去了。
可是事情不可能就这么过去，堵河道容易，堵人的口，难啊！
一条不长的路走了几乎一个世纪，费尽了力气。扎赛尔紧贴着我，支持着，我很安慰。一个人在落魄到连颜面都没有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吧……所以这个世界上，我或者不欠任何人的唯独欠扎赛尔的……
回了会议室，也没有再说路上的事情，塞雷斯或者是因为和我不够亲近，所以不提，而扎赛尔则因为过于顾忌我的脸面，也没有提，所以直入主题，“退吧，至少先退个十里八里，重整防御线。”我说，“这样打下去没有胜算。”其实很怀疑塞雷斯为什么总是不改变战术，这样明摆着是送死啊。
塞雷斯一笑，“你以为我不想吗？.实际上这是第一步。”他叹了口气，“这些在防御线的其实就是去送死的，他们身上都注射了病毒，现在等的就是时间了。”我立马震惊当场，扎赛尔也是。果然！刚才我就想这个了……
“嗯，凡是在这里的士兵，都没打算活着回去。”塞雷斯说着又叹了口气，我自然也明白。
“我们继续吧。”半晌之后塞雷斯重新开口，“后撤防御线也想过，我们唯一的优势是在空中，血族战艇的战斗力和我们相差很大，现在在峡谷里，无法有效地空战，如果后撤的话，可以发挥空中作战的优势，可是我们的防御线必定也会拉大，到时候如果一旦被破坏就完全没有制敌的可能了。”嗯，这个我也考虑过。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我看着塞雷斯说，“如果不能来明的，就只能来暗的了。”
塞雷斯满是疑问地看着我。
“集中火力只要杀威廉一个人就行了。”我深吸一口气说……
作者有话要说：
08.10.26
本章未完……战争啊，战争，战争无能……卡文到死……
08.10.27
本章补完，不喜欢战争，偶就省略一点哈
痛苦
痛苦
第四节痛苦谁折磨了谁
我的话一出口，扎赛尔猛地转头看我。我没有停，继续。
“方法有两个，一，雇佣血族的杀手集团暗杀；二，在战场上集中火力围攻。第一个根本不可行，就只剩下第二个。我可以到战场上吸引他，然后困住他，你们只要负责集中炮火攻击就行。”
“你疯了！”扎赛尔吼出来，瞪着我，目光仿佛刀子一眼尖锐，“你这是想杀他吗？.明白着是同归于尽！”我没有说话。
塞雷斯跟是直接否定，“不行，第一个或者还可以考虑，第二个绝对不行！”
“这是唯一的办法，你再想想吧，只要炮手技术好一点，瞅准机会，完全可以杀了他。”我进步一解释，可扎赛尔不听。
“跟我回去，我不准你留在这里！”扎赛尔一把抓住我的手就死命往外拖，我拉住他的手，站稳了，看着他，“听我把话说完，我还想回萨德宫，还不想和他一起去死。”
扎赛尔看着我，目光中的憎恨，不减反增，却紧闭了口，不说话。
安抚完了扎赛尔，而后转头跟塞雷斯说话，“计划可以研究一下，我完全可以全身而退。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只要威廉一死，秘盟的势力就少了大半，剩下的杜克和安斯艾尔就好对付多了。”
塞雷斯深吸口气，“他如果上场，单凭他一个血洗整个战场也有可能。”事情或者跟他说的一样，虽然没有亲见。即便是和威廉相处了很长时间，可对他真正的实力也不清楚。似乎有些可笑，我对他的什么都不了解。
“所以才需要一个人阻挡。”我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支持多长时间，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平的，可眼下，这个办法不仅可以帮塞雷斯，更重要的是可以帮自己，“我们两个合作，你好好想想。”
一下午过得平静而安宁，毫无波澜。
扎赛尔一直盯着我，却不直接，也不说话，我所感觉到的只是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来比天都高的怨恨。我不想解释，因为已经做了决定，是肯定不会再改的，我的个性不是倔强，而是很倔强。可看着扎赛尔难受，心里也不舒服，对他的感情不说至深，也比一般的深，这个世界上剩下唯一的依靠就是他了。
忍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晚饭过后，看扎赛尔正例行公事地看报纸，就嬉皮笑脸地凑上去，坐了他身旁扯住他的衣角。
“喂，扎赛尔，你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我笑着问他，他何止是生气，气得被火烧了一样，我是纯属于没话找话。
扎赛尔放下手中的报纸，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目光很快又挪了回去，“别跟我玩这一套，我在这里一天，你就别指望上战场！”
“为什么不能上？.！”我有些恼了。
“没有为什么，总之就是不准！给你两个选择，一个现在就跟我会萨德，一个你呆在这里也不准上战场！”扎赛尔也毫不松口，语气强硬。
“我不上战场怎么杀威廉？.！”
“难道你除了杀他就没法活了？.！”扎赛尔又放下手中的报纸，“阿贝尔，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想过没有即便是你杀了他能怎样？.你想过他死了你会怎样吗？.”
我一愣。
“你根本就没想过！”
“他死了我能怎么样？.我跟你回萨德啊！”
“阿贝尔，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跟我回萨德吧，不要再想威廉了，慢慢地忘记他不好吗？.就当从来没存在过，即便他伤害过你，可是只要远离，只要有时间，再深的伤也可以修复的。”
“可是我已经不想修复了，我只想一刀斩断。”
“那是不可能的，‘情’这种东西，即便成了死灰也可以复燃。”
“你不信？.我做给你看！”火了，起身走人，扎赛尔看着我摇头，我不管，“嘭”地一声甩门而出。本来还想让他高兴一点，却没想到吵起来。直接回了卧室，跳上床掀起被子就钻了进去，把头蒙起来，紧紧地抓着床单，心里恨得要死。
该死的威廉！我要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就可以和过去一刀两断，我就可以重新做人！恨意仿佛被浇了油一样在瞬间泛滥成灾，不知不觉之间，手指已经变长，直接插进了床铺里，发觉的时候，手指已经僵硬到失去知觉……
人有时候也挺可笑的，虽然吵了架，可晚上睡觉了，还是同床，仿佛老夫老妻似的。
我不想理扎赛尔，所以背对了他，缩在了床边，扎赛尔像往常那样把手臂搭在了我身上，倒是倍感亲切。他不会真的生我的气。可我还是想继续。
一直到很晚都没睡着，里里外外想的都是怎么对付威廉。想到最后也只有一个办法，自己会的能数得上的也就是红莲狱火那个秘术了，或者应该练习一下，转身看扎赛尔已经睡了，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就躲进厕所，关了门，而后伸手划开左臂，在血液流出的同时，念出那句咒语……
“欢呼雀跃的火精灵，聚集到我的身边，释放你们的活力，燃烧大地……”
阿贝尔已经有些疯狂，不可抑止地或者是本身就热切地渴望着疯狂……
威廉，你伤害了我，那么，你就要为此担负全部的责任！
可我的咒语还没念完，门就被撞开，扎赛尔一步冲进来，一把抓起我的手，拉着我就往外走，“跟我回萨德！”力气太大，我竟然被他拉出去好几步，心里的火腾地飞起来。抓住一旁的洗刷台就往回拉。
“不回去！”獄
“不准你留在这里！跟我回去！”
“要回你自己回！我死都不回去！”话一出口，连自己都震惊了，扎赛尔看着我，讪讪地松了手，转身而出，我想留却只是抬了抬手，脚没有动，随即“嘭”的一声，扎赛尔甩门而去。我站了原地，仿佛被冰冻一样连思维都停滞。可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扎赛尔又返身回来，手里拿着一根腰带，一步冲到我面前，伸手就把我推倒在地。我吃了一惊，没来得及稍微支撑一下，头就撞到地面的瓷砖上，眼前的东西一晃。扎赛尔一下子压到我身上，用腿压住我的下半身，一手按了我的肩膀，抓住我的胳膊便用腰带绑在了一起。
“该死的阿贝尔，我已经忍了够久了！我不想和别人分享！我要霸占！”他吼着，双目赤红地仿佛渗血，我开始难过。胳膊被他拧起高抬到头顶，却在被他按下是一下子碰到浴缸上，砸在手背的上，手背一阵酥麻，随后钻心的疼痛便沿着手臂的经脉直传心里，痛到让人窒息，闭了眼咬紧了牙忍着。扎赛尔却毫无感觉，仍旧是用手压住我被绑的手臂，另一只手往下一伸就扯开了我的上衣，而后是裤子，我瞬时想起那次在酒吧里被威廉上的情景，心里无限恐怖地害怕。我开始开始挣扎，可身体正面暴露在空气中，而背面传来的刺骨的凉意，却让我无法招架，仿佛将我的灵魂吞噬。眼前的扎赛尔更是疯狂到失去控制。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啊！你在折磨我！你在折磨我！威廉在折磨你，你在折磨我！你个混蛋！你没有良心！你这该死的没有半点良心！”他吼着，一把扯下自己的裤子，而后俯身而下，分开我的腿之后，手又转回侧面伸到我的臀部，却只是分开双臀，而后扎赛尔直接闯入。
连威廉都不如，威廉还用手指捅了一下，扎赛尔却只用手指一分便直接闯进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从下面开始沿着脊柱直袭而上，冲入脑髓，我无法抑制地昂起头，死命地顶住下面的瓷砖，手臂酥软地没有半点力气，抖得仿佛筛子。
事情总是充满巧合。那次在酒吧，手臂也是有伤，也同样地被绑，同样地任由别人进进出出，仿佛我就是个没有感情，没有生命的工具……
血族比人类强的地方有一点就是身上的创伤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或者瞬间愈合，可现在，我宁愿我是人类。下面被扎赛尔强行刺破的地方在开始是受了伤的，而后很快愈合，可扎赛尔动一次又会重新裂开，而后又愈合，所以，痛感一直在循环往复，本想或者到了最后就麻木了，可做错了事情，连上帝都不饶你，所以，痛感一直都很清晰，或者说很强烈。
我咬紧了牙，却抑制不住因为达到极致的疼痛而溢出的泪水。而扎赛尔也一直疯狂着，来来回回说着那几句话。
“你个该死的！”阿贝尔是挺该死的，可就是没死成，还活着……这句话很对。
“你死没良心！”阿贝尔也没良心，这句话也很对。
“你折磨我！你总是在折磨我！你一直在折磨我！你该死的一直在折磨我！”对不起……
“我忍？.我忍不了了！我要折磨你！凭什么只准你折磨我！凭什么！”还是，对不起……
“我恨你！恨你！恨得要死！”嗯，还是对不起……
其实我有很多想对扎赛尔说的话，可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扎赛尔吼着那个“恨你”射出来，我终于从肉体的疼痛中解脱出来，本想喘息一下，可扎赛尔戳了我的下面还不算，转瞬又扎我的心，没命地扎，闭了眼都仿佛看到四散飞扬的血肉。
他终于松了手，无力地趴倒在我身上将我压了个结实，而后将头埋在我胸前就哭。
“为什么你总是忘不了威廉？.”
“为什么你总是忽视我的存在？.”
“为什么你总是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为什么我总是比不了威廉？.”
“为什么我这么对你你却看不到？.”
“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我都不能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为什么我为你什么都肯做，你却不能为我做件事情？.”
“为什么你不能爱我？.为什么！为什么！”他哽咽着，连气都喘不过来，“阿贝尔，我比你都贱！我明知道你不喜欢我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你！”
“不是。”我否定，放下仍旧被绑的手臂，轻轻地搭在他脖颈上，虽然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可还能安慰他，“是我死皮赖脸缠着你……我不能没有你，扎赛尔……”
有很多地方和那次在酒吧都是重合的，可是唯一不同的是，我不恨扎赛尔，嗯，一点都不，我没法恨他，也或者说我恨的是我自己。
“你撒谎！”
“不，我没有撒谎！”喊了一句，而后又放缓了语气，“扎赛尔，相信我，抱我一下，我有些冷。”他立马坐起来，把我抱起来，我附了他身上，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所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是他手臂上传来的温暖。
其实，扎赛尔，你问的那些为什么我一个都没法给你答案，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是不能爱你，而是我想爱你，真的想爱你，所以没什么，不管有多疼，忍过去就没事了，你要相信我，以后肯定会爱上你……
可是，这最想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08.10.28
本章未完……重新写了大纲，汗……所以更新有点慢，不过剧情应该还算快，不会拖拉，这个放心了……呵呵，至于炸弹的话，四章以后吧，应该也很快
08.10.29
本章补完……汗，貌似最近更新有点慢，大家多担待哈，事情有点多……泪奔
捉虫……
囚禁
囚禁
第五节囚禁无声的抗议
有些昏沉，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睁开眼只看到模糊的人影，扎赛尔在穿衣服，感觉实在是太累了，转了个身又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是因为眼前一道亮光，血龄比较低，还不是很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明亮光线，可睁开眼一看，一下子跳起来，竟然不是在原来的房间！
四周一看，扎赛尔不在，穿了衣服下床，自然是去找人，可伸手开门门竟然是锁了的！
妈的，扎赛尔在搞什么？.！难道是真的想把我锁起来？.！
敲门，喊扎赛尔。
“扎赛尔，开门！”伴随着“哐哐”的敲门声，很快就有了动静。
“来了！”一个回应，却不是扎赛尔，竟然是莱彻！难道已经回了萨德？.！
“这是萨德宫？.”
“嗯，昨天晚上突然回来的。”
“扎赛尔呢！”该死的，“我要见他！”如果还在人类联盟那里，扎赛尔还不敢把我困起来。
“可亲王说不想见你，见的话，除非等到战事结束之后。”他想把我困在这里！
“他不想见我就行了？.放我出去！”退后一步便开始撞门，就一下，“哐”的一声，连一旁的桌子都颤了颤，眼前的门纹丝未动，我却差点没把自己给撞死。莱彻在外面扯开嗓子就喊，“阿贝尔，别撞了，你能撞开的话，还会把你关这里？.亲王是为了你好。”
“他为了我好就放了我！”火了，把我关起来，还不敢见我，要觉得自己光明正大，用得着不见我吗？.！“要不就来见我！”
“他见了你铁定心软，为了他好，你就安安稳稳地在这里呆着吧。”莱彻说完转身就走。
“莱彻，你回来！”我趴在门里头喊，却没回声，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恨了半死，狠命地踹一脚，而后跳上床蒙头又睡，管他睡着睡不着，该死的扎赛尔，强要了我不恨他，他现在跟我玩这手！跳起来把被子枕头都摔了地上，气了半晌，下去又捡起来，蒙头再睡。
他有本事就别来见我！一直别来！永远别来！正火着，又看到左手上包扎的纱布，一看就是出自扎赛尔之手，越看越气，伸手又把被子扔下去，而后又捡起来，蒙头……
一直睡到下午，是饿醒的，肚子叫的欢畅，可能是失血过多了。爬起来看到桌子上多了杯鲜红液体，脑子一热就冲过去，手还没碰到杯子犬齿就出来了，可待碰到杯子一看，就没了兴致。
扎赛尔的字体我还认识。
“阿贝尔，在这里呆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处理完事情，晚上过来。”
晚上过来？.！想得倒美！瞪了一眼，又跳回床上。虽然亏待了自己的肚子，可这口气忍不了……
到了晚上，扎赛尔果然来了，虽然之前是挺生气的，可一见人，还真气不起来了。
他坐了床边，手搭在我身上，侧身对着我，“三顿没吃了。”说着晃晃我。
我猛地坐起来，别的不说，直接开口，“放我回去！”
扎赛尔原本略带笑意的脸变得阴沉，没有说话。
不说话就行了？.！
“放不放？.”我又问一句。
还是没言语。
“行，你要关就关一辈子吧！”正要掀被，却被扎赛尔一把抓了左手。
“好点了没？.”
我挣脱，“不用你管！”
“一天了，好换药了。”
“我说了不用你管！出去！”我吼了一句，向门指去。
扎赛尔没动。
“叫你出去，你听到没有。”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目光中说不出的委屈、难堪和气愤。心里一紧，转了身避开他的目光掀被上床。
而后，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声，最后是关门声。我一下子跳起来，瞪着被关上的门出气，胸腔仿佛要被撑爆了一样。
“走！走！一辈子别回来！一辈子别放我出去！”竭斯底里地喊了两句，伸手把手臂上的纱布撤下来，甩手扔了地上，扯裂了伤口，血很快流出来，全当没看见，倒回床上蒙头盖被。
不让我出去，不让我杀威廉，那就让我死这里！
可事实是，我出去了，扎赛尔放了我，第三天的时候。
我醒过来之后看到左手臂上插着一条红管，一直延伸到头顶。那妖艳的血红。
三天没有喝血，手臂被扯裂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然后就一直流血，我因为失血过多昏迷。我只记得这些。不过想想也就知道了，似乎是一直蒙着被子，没有被发现。
扎赛尔坐了我身旁，握着我的右手，俊俏的眉拧在一起。我有些昏沉，可看到扎赛尔的样子，心里难受，用力回握了一下。
扎赛尔看着我，两眼都是红的，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阿贝尔，你走吧。”感觉心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不痛，因为没有了知觉。他不留我了？.！我应该高兴，可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贱”这个词是人发明的，所以铁定了是用来形容人自己的。
以前被扎赛尔捧了手心上，什么都惯了，说的是口无遮拦，从来不为他考虑，做的是毫不顾忌，从来也不为他着想，眼下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竟然发现，我被他抛弃了，他不要我了。
“贱”的真正含义是什么，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是撞了也不回头！比方说现在的阿贝尔……我甚至暗暗地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留下来和扎赛尔平平静静快快乐乐地过日子，可是，我没有。
伸手把针头从手臂里拔出来，松开扎赛尔的手就爬起来。
扎赛尔一看就有些急，“你就这么想着走？.！”
我没说话，下床穿鞋，眼前一黑，一个俯身差点趴了地上，幸好他一把扶住我，我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妈的，血族就外表光鲜的花架子，没了人类血液的补充就跟纸扎的似的！
“阿贝尔，歇会再走。”他的语气软下来，我有些受不了，其实我这个人最容易心软，看转瞬想起威廉，心里的火就跟浇了油一样，一窜冲天！我推开扎赛尔的手站起来，“给我架飞艇，去潘尔顿峡谷。”
扎赛尔别过头去，深吸一口气，“阿贝尔，你疯了。”很平静的语气。
“嗯，我从他那天说了那些话我就疯了！”我不否认，“扎赛尔，如果换了你呢？.你能放过他？.你能就这么原谅他？.”
扎赛尔转头看着我，“如果换了我这么对你，你也会这样？.”
“扎赛尔，你错了，你不会这么对我。”我俯下身吻他，毫不顾忌一直站了旁边的莱彻，并没有太久的纠缠，只是浅尝辄止，可扎赛尔总是可以给人安宁平静的感觉，这种感觉足以让人回味一生了。
结束之后，我起身，笑着倚了他身上，伸手去抚平他褶皱的双眉，“再这样下去就不好看了，我不喜欢丑男人。”我逗趣。
扎赛尔伸手抱了我的腰，昂起头看我，而后用脑袋顶上腰眼，我一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莱彻，莱彻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而后脑袋也跟着转向了一边。我笑，转回头伸手梳理扎赛尔的发。
“扎赛尔，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我承诺。
扎赛尔没说话，半晌之后才开的口，“阿贝尔，如果我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这么恨我吗？.”
“不，只有可能我对不起你，没有可能你对不起我。”我继续梳理他的发，“扎赛尔，如果我回不来，就忘记我吧。”话刚出口就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震，心又揪起来，“我说的是万一，我自己打不过他，还有很多人帮忙呢，不用这么紧张。”
“阿贝尔，你真的恨到这个地步？.他不死决不罢休？.”
“或者吧，我想忘记。”嗯，我想忘记他的话，大约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他死，一个是我死……只要他死了，我就可以把一切放下，恩怨爱恨全部都会烟消云散，而我如果死了，也不会再恨了……
“那我永远都比不过他。”
“不，你没法和他比。”我笑着说了一句，扎赛尔身体又是一震，震地我心疼，“等他死了，你就是唯一了，你和他比什么？.”
之后，扎赛尔再也没说话。
我离开，还是莱彻送的我，扎赛尔没有跟随。
天气很好，云层很薄，仿佛透明的纸一样薄，窗外的太阳耀眼刺目，还是一如往常，只是我的世界一片漆黑。
我向窗外张望着，却毫无落点。太阳的影子从视线里滑过，却不再是曾经的感觉。
窗外一片阳光明媚，我的世界一片黑暗绝望……
“阿贝尔，其实太阳一直都在那里，从来没有改变过。闭上眼睛，拨开乌云就会看到。”这句话是威廉在我离开凡尔赛去梵蒂冈准备最高集会时说的，到了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一字不差，差的只是意义……
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我没疯，只是心已经不在。
曾经，他就是我的太阳，我终日所做的事情只是围着他转。而现在，我要做的却是去亲手斩杀自己曾经的依赖，去把自己的心找回来，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把它交给扎赛尔，扎赛尔肯定会好好地保管……
所以，我要杀了威廉，我要去把自己丢在他身上的东西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08.10.30
本章未完……汗，向结局冲锋！伸手要留言！啊哈哈
08.10.31
本章补完……结局手写了，还没敲，不过很满意，呵呵，应该会是个比较圆满的结局，好想赶紧码出来啊，挣扎！
癫狂
癫狂
第六节癫狂正常的疯子（上）
（首先声明一下，本节的内容和前文有一节可能不太符合，第一部分提到过是阿贝尔带领人类战斗，可现在呢，文章内容删节了不少，所以，偶不想让他带领了，只要参战了，前文后面会修，不过等完结以后了，所以更新还是照旧。汗，别拍偶，偶写这个文的本意是写奇幻来着，可是写到现在只写感情了，所以不必要的就删了，而且偶会根据偶内容的需要设定某些细节，可能和同志们印象中的不符，所以，哎，如果同志们不喜欢的话，偶也实在没办法了……）
我回了人类联盟，首先见的自然是塞雷斯，塞雷斯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上场，而且现在威廉那边已经有血族因为噬血玫瑰而死，即便是开战，血族因为自身的安危也根本不会再吸人类的血，只是他们更文疯狂，不再吸血，却更锋芒毕露、杀意更猛，进攻的强度和速度都比之前提高了不少。
这是自然的结果，并肩作战的战友死于敌手，任是个有血性的人都会愤怒，所以血族的士气涨得厉害，就吹气球一样瞬间膨胀。
之前想过这样的结果，只是没想到会激起这么大的反应，塞雷斯的脸色不好看，有种失策的感觉。和威廉作战，还带着杜克和安斯艾尔，想以劣势赢他们，几乎是不能的，唯一的办法只有涉险杀威廉。
不过噬血玫瑰的事情似乎还有些疑问，如果在威廉身上没有作用的话，为什么没有研究一下破解消除呢？.我一问，塞雷斯直接说了，“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本来研究了就是要对付他的，没想到竟然没有用，到现在竟然用来对付普通的血族了，失策！”塞雷斯失望外加愤恨。
“你从一开始就想杀他？.”
“嗯，因为他杀了你，那天我在场。”塞雷斯说着一笑，“一开始用过很多办法，可是根本连身都近不了，而且他的存在，对人类来说一直是个威胁，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可没想到……”没想到竟然反被他利用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算了，不说这些了。”
我没再说话。他看着我，似乎是在从我的表情中搜索信息，我稍微侧身，避开他的目光。
“不管怎么样，现在你即便是上战场，也打不过他，不能去冒险。”他又说了一句。
我还是没说话。我知道他不可能答应，所以早就做好了打算。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到了第二天还是战斗，所谓的例行公事。
我找了个地方重新观战。塞雷斯的战线后退了不少，不过还没有退到很理想的地方，制空优势完全发挥不出来。籃
威廉继续后方指挥，血族杀人真的是快刀斩乱麻，扬手之间人类魂飞魄散，血肉满天飞。完全是一方倒的状况，和之前没有半点差别，继续这么打下去，这道防线被摧毁只是时间问题。
威廉还是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安斯艾尔在战场上不仅指挥还杀人，杜克一直跟着威廉。
我看着脚下的防线一退再退，最后完败，看了看时间，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很快偃旗息鼓，两边的人各自往回退，这不是个出手的好时机，不过却是个奇袭的机会。
交手的话，威廉肯定不会让别人插手，杜克很听话，肯定不会插手，安斯艾尔就不好说了，不过他在我身后很远的地方，要追上的话似乎不容易，所以，阿贝尔，去吧。
扯下扎赛尔包扎的纱布，小心地塞进兜里，变身就从半山腰冲下，直朝威廉而去！
他肯定能看到我，也肯定知道我的目的。杜克变身就要往前冲，却被他抬手制止，他变身，跳出来，迎过来。
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掐算着时间，推测着安斯艾尔还有多久能追上来，塞雷斯在什么时候会发现这一切。单凭我自己，肯定打不过威廉，只有依靠人类炸弹的轰炸。
血族的速度快都不能想象，只是瞬间我和他就撞到了一起，我被他撞得后退半步，他的右手五指紧贴我的鼻尖而过，再退慢半步头都削了半截去。
心里一冷，他果然是毫不留情。我有些好笑，自己竟然会想到这一句，大约在离开的时候，我们就完全没有关系了，他不留情也是应该的。
有些后怕，他停了我面前，紧锁双眉看着我，十指微张，没有指向我，只是自然地下垂。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咬牙抬起右手将左手腕划得更深，左手一扬，血液飞溅而起便念出咒语，随后一片猩红大火燃起，将他包围，他没有动静，只是怒目看着我，不进攻，也不防御，我恼了，伸出右手强攻一招，直朝他左胸而去，却被他右手一伸就挡开，我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气愤至极，疯了似的又在左臂上划出一道口子，然后划出一招虚招就后退，怕他不追，退得并不快，他没有放弃，紧追而上。
“恨到想杀了我？.”追上之后竟然轻笑着问了一句。
我不说话，深吸气，也不防御，伸出双手就攻，他脸上的笑容仿佛冰冷的雾气一样在我的四周散步开来，抑制着我的呼吸，考验着我的意志，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憋闷着。
我根本攻不破他的防御，他的速度远比我快，我只是看着自己伸到他面前的长指被他轻而易举地挡开，连近他的身都不可能，那交错的长指相互碰撞，划出刺耳的声音，指尖因为这么激烈的冲撞而变得麻木，只是在机械地运动着。
我感觉自己在溃败，不管是战斗上，还是心理上。我没有用全力，若是用了的话，我很快就会被杀，身后的安斯艾尔似乎已经快要接近，而这么远的距离，根本就没到射程。
“只要杀了你就不会恨你了！”我喊了一句，后撤几步，他似乎根本不把我放眼里，愣了一瞬才追上来。
嘴角上扬起很熟悉的笑意，不过却是纯洁而干净，就像一开始我还在秘盟，还一直都围着他转时那经常出现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哆嗦，只能咬紧了唇，拼命地感觉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感支撑自己有些破碎的意志力。
虚晃几招紧接着后退，他跟上，脸上还是那样的笑。
“好啊，想杀的话，就来吧，试试你可以到什么地步。”他的语气也和曾经一样。
我变得有些慌乱，开始恨这样的自己。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扬手又攻，用尽全力，什么都不在乎，他也是，不再只是防御，而是展开攻势，我很快挂彩，左手虽然也在进攻，不过还是尽量护住左胸，所以手臂上很快就被划了几条很深的口子，血流得跟汹涌澎湃的泪水一样……
手臂上没有痛感，痛的是心。
我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我，也知道我来杀他纯粹是自己找事，可是他这样对我，我还是难过。我感觉我的眼前开始发红，血一样的红，天空仿佛在下雨，只不过下的是红色的雨，倾盆而下一样，瞬间就将整个世界染红，血洗一样，胸腔中的血更是喧嚣吵闹着急需个奔涌而出的道口。
那种在初拥之后无法抑制的疯狂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手指瞬间变长，心中被强烈的渴望着杀戮的愿望充斥着，扬手再上时，竟然划伤了他，我开始笑，笑声传到自己的耳朵里，感觉却是狰狞而狂妄。他也在笑，变得更加平和，却刺痛了我，我明明已经伤了他，他竟然还在笑！？.
已经疯狂，继续进攻，完全撤掉防御，提速，竟然能达到和他相同的速度！
安斯艾尔已经追了上来，我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仿佛在享受这样和顶级血族的战斗，而他也只是得空喊了一句“退下！”安斯艾尔就再也没有上前。他大约是以为我不可能战胜威廉吧。哼！
我开始计划着后撤，强攻几招之后转为防御，同时后退，他紧追，脸上还是那样的笑意。很快就退到射程之内，周围很快就响起炸弹爆炸的声音，飞溅而起的只是鲜血和碎肉，因为周围全部是尸体。
战斗代表的其实什么也不是，只是鲜血和死亡。
我停下，定在一个位置，好方便他们确定目标。他的脸色终于沉下来，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心里狂喜，进攻的速度更快，周围炸弹的落点渐渐集中，我仿佛看到他被炸得四分五裂的样子，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很自然地笑出来，他却说了一句，“你想同归于尽吗？.”语气竟然有些难过。
“只要能杀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哈哈……”我后退一步仰面狂笑一声，随后伸手又上，极度地渴望着他的死亡，却被他手一挥就挡开，他冲上，抱住我便扑倒在地，“轰”的一声，眼前飞溅起一片猩红碎片，如雨似箭。
我傻了半瞬，他竟然护着我？.！
我一个翻身将他反压到身下，右手死命地按住他，左手高高抬起，食指对准他的心脏，“为什么救我？.！”如果他随便说一句求饶的话，或者不开口的话，我肯定不会动手，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心软，不过，这也是我最大的缺点，他既然救了我，我即便是多么地想杀他，还是不会轻易下手，可是他看着我，笑着说，“你被我塑造得这么完美，我怎么舍得你死？.”
果然，还是这样的话。
威廉，你不是对我无情，而是一直在伤害我。
我对你的爱，只是一个诅咒，只是一段孽缘，既然这样的话，那么由我亲手斩断吧……
他的右手只是一抬，挡在了左胸前，可也没有用，我手起指落，而后便看到左手的拇指的指甲扎入他的右臂，小指的刺入他的左臂，食指的毫无疑问刺中的是心脏，剩下的一根落在胸前，一根是右胸。
而后，我的世界变成纯一色的血红……
作者有话要说：
08.10.31
本章，呃，无能了，感觉……
08.11.01
本章补完，有点晚了，好不容易码出来，天哪，感觉似乎有点惨烈……似乎快要开始虐了，先做下准备……程度不是很高，呃，泪奔……
癫狂
癫狂
第七节癫狂正常的疯子（下）
我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塞雷斯跟着我，一直跟到我的房间。我推门而进，扶着墙壁走了几步，塞雷斯跟在我身后，我听到关门声之后转身依着墙面就坐到地上。
塞雷斯过来要扶，被我扬手制止。
我想安静一下，什么都不想。或者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我抬头看塞雷斯，“有烟吗？.”
“没有，你等等。”他说着，转身出去，很快回来，手里拿了一包烟，还有火机，蹲下身子送到我面前。我伸手抽出一根，放进嘴里，他给我点火。
吸了一口就被呛，可能是太急了，呛得厉害，趴了地上就咳，咳到流泪，胸口开始疼。塞雷斯伸手抚上我的后背，被我打开。
“没什么，别管我。”我说了一句，说完之后胸口一拧，一口腥气上涌，一低头“哇”地吐出一口浓血，总算舒服了一点，扫了一眼，抹了把嘴角，而后继续抽烟。
刚吸了一口，塞雷斯就拿了两个被子递到眼前，一个盛了半杯水，些微地冒着热气，另一个空的。
“温的，漱漱口吧。”
我一笑，伸手推开，“不用了，谢谢。”
塞雷斯讪讪地将杯子挪开，我闭了眼，后倚到墙壁上，只是抽烟，塞雷斯离开，而后又回来，脚步声轻微到几乎听不到。他回到我身边，重新蹲下，拉起我的左手，我睁开眼，伸手甩开，“别碰我！”喊了一声，而后发现他手里拿的是纱布，一阵愧疚。
“抱歉。”抖着手又吸一口烟，说话，“跟你说别管我，让我静一下。”
“可这里一直在流血。”声音有些胆怯。
“没事，不用管，用秘术是这样。”我继续抽烟，深吸一口，而后缓缓地吐出来。塞雷斯呆了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走吧，让我静一下，把烟留下就行。”
“哥……”
“别叫我！”我吼一句，打断他的话，“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也和威廉没有关系了，别让我想起以前的事情！”完了感觉自己有些过分，“塞雷斯，让我安静下，我没事，你放心，一会就好了。”
他没再说话，起身离开。
我仍旧是坐了地上，很轻的关门声传来，而后周围安静下来，我想扎赛尔，很想。
把烟叼了嘴里，开始翻兜里的手机，拿出来一看发现已经被压扁，屏幕上一道裂痕将整个机身分为两截，仿佛一道门，将一个人的人生隔为两半，就像现在的我。
可按下那个最模糊的按键之后，却没有显现扎赛尔的名字。放下手机，继续抽烟，周围变得烟雾缭绕的，意识开始变得有些模糊。出现在眼前的只是我扎进威廉身体里的五根长指还有他护住胸口却依然被刺穿的右手。
我变身，只是变出左手的长指，看着那一尺长的指甲，几乎和威廉的一样长，在眼前一晃，晃出一片带着血腥的寒意，将眼前轻舞飘渺的青烟划了个四分五裂，按照这指甲的长度，我大约已经不再是一个低级血族，这还是要拜威廉所赐……
我想笑，可同时更想哭……
天知道我有多么不想杀他，我连伤他都不忍，怎么可能忍心杀他？.可我还是刺穿了他的身体，到了最后我才意识到扎赛尔说得很对。我即便是杀了威廉，也改变不了什么。或者，即便是他死了，我还是会想着他……
威廉根本就不知道，我刺穿的是你的身体，撕裂的却是我的一切，销毁的是我的全部。
我想起最初，我们在一起，他说，阿贝尔，叫我哥；他笑着说，阿贝尔，你要相信我的话；他宠着我，当年的阿贝尔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阿贝尔的无赖无耻全部都是他培养出来的；他教我异能术，拿着书说得仔仔细细一条接一条，有条不紊，就怕我出差错；闹别扭了即便是不肯轻易道歉，可也总是先低头认输，即便是偶尔冷战也不超过两天；他看见我流血就紧张；他拉着我跳舞，两个人舞得凌乱至极，却异常开心；他替我挡一枪，自己几乎送命……好吧，这些即便都是他在骗我，可在重新回到凡尔赛之后的两天里，我们把不管是情人也好，恋人也罢，能做的都做了，他把我摔碎的花瓶一片片地捡起来和他房间那只扔在一起；他戴着我给他买的黑眼镜装盲人，硬要我领着他；他有钱却买了一根肉串，为的就是我一口，他一口；他拉着我看那无聊至极的三流电影，硬是看得无比欢畅，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没有去阿尔卑斯山看山茶……
好吧，我承认我很念旧，即便那都是假象，可我依然留恋，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想起这些事情，想起做这些事情时他的表情，他的动作，他说的话，他穿的衣，他的举手投足，他的一行一动，他的全部的全部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甚至是毁之不去！只是现在呢？.
记忆成为我的负担，成为我的枷锁，成为我的桎梏……
威廉，天知道你伤我有多深，我不知道；
天知道我爱你有多深，我也不知道……
扎赛尔说过，爱情只是一场赌博，自己做的主，也是自己下的注，所以是输是赢不在于对方，所以，即便是输了，也不应该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可我却不可能不恨他……
我想，或者我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他，即便是他死。
可是如果连死都无法斩断的话，我需要怎么做才能彻底地放弃？.这样的自己很可笑，也或者威廉想要的就是这个，他想把一个人牢牢地控制住，从身体到意志，就像现在的我……
有些害怕这样的自己，我想离开这里，我想扎赛尔，我害怕，害怕到蜷缩在一起，伸手抱了腿，下巴放在了膝盖上，头顶的灯照得房间灯火通明，我所感觉到的却是一片黑暗。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安安静静地呆着，或者流泪，或者哭泣……
而之后，我终于见识到阿贝尔哭泣时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几乎要在自己的世界里死去，却看到一面镜子。而后我看到阿贝尔哭花了的脸。镜子中的人眼球往外突着，眼眶中充满了鲜红的血液，还在不断地往下流着，眼下是两道红痕，血滑下之后一滴滴地落下去，哽咽着，急促地喘息着，面目狰狞，比鬼都恐怖……
血族只有在悲伤至极的时候才会流的血泪……
阿贝尔第一次的血泪奉献给了威廉……
这就是阿贝尔哭时的样子，而拿着镜子站在我面前的是扎赛尔。他蹲下身，而后将镜子放到地上，一手抚上我的脸，轻轻地抹着我脸上的血泪，而后我哭得唏哩哗啦，就跟夏天暴雨一样瞬时倾盆而下……可我随后想到的是，威廉讨厌潮湿的天气，所以他不喜欢下雨……
扎赛尔起身，很快回来，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重新蹲下身给我擦脸，仿佛怕弄疼了我似的轻柔，可是擦不完，我看着那毛巾的一角变红，而后是一面，而后是全部。
“阿贝尔，别哭了，过了今晚，跟我离开吧。”扎赛尔说。ф
我点头，说，“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和扎赛尔重新开始。
扎赛尔伸手插入我的腋下，而后起身，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抱起，抱到床上放好，转身又去换了毛巾，拿了纱布。
然后阿贝尔任由扎赛尔摆布。待扎赛尔包扎完了手臂上的伤之后，阿贝尔不再流泪，只是忍不住断断续续地哽咽，扎赛尔哄着阿贝尔，上床之后便把阿贝尔揽了怀里，轻轻地抚摸着阿贝尔的后背，笑着说，“阿贝尔，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难道想让我一直做你的保姆？.”
阿贝尔一听，咧开嘴就笑出来，“你要做我的保姆，也要做我的情人。”
“呵呵，好啊，你倒什么都占全了。”
“那是，阿贝尔做事从来不吃亏的。”
“可现在吃亏了吧？.”
心里一痛，被刺穿，而后鲜血四溅，嘴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被堵得死死的。
“只要你能忘了他，我做什么都可以。”扎赛尔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跟上一句，“阿贝尔，为了我，忘了他吧，就当是为了我……”
“嗯，我会的，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说着，爬起来，闭了眼去吻扎赛尔……
可有些时候，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到了第二天我们想走的时候，却没有走成，结果，之后的几天，将我的过去全部改写。
作者有话要说：
08.11.02
本章未完，下面的文让偶好好想想，补完的话，或者得等到晚上了，今天家里来人了，汗……
08.11.02晚
本章补完，终于写到这里了，汗啊……泪奔……下面估计是炸弹……看看能不能出来，估计差不多……啊哈哈，其实倒数三章偶都已经手写得差不多了，做好准备噢
合约
合约
第八节合约无理的刁难
第二天早餐过后就去找塞雷斯，说是要离开，却被拦下，理由很简单，怎么样也得去人类那里检查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这个理由没法拒绝，而且，如果我身上的东西即便是自身没有问题，扎赛尔却不一定，说的时候言辞闪烁，不由得让人怀疑其中的真实性，可是既然是性命攸关的事情，总得检查一下。
威廉被我刺伤，即便是死不了，也是重伤了，所以这战斗应该打不下去了，杜克和安斯艾尔现在最先考虑的自然是威廉的安危，肯定会很快地放弃战斗，如果不出意外，最多三天，就会重新签订停战合约。
塞雷斯的意思是让我和扎赛尔等他几天，等签了合约之后一起回去，我拒绝，说不想留在这里，塞雷斯随即又说本来也是我刺伤了威廉，按照以往管理，都是由战胜者签署合约的，可我现在走了的话，实在说不过去，即便是不用我签，可怎么样也得参加。
“可是我不想搞得那么复杂。”我看了一旁的扎赛尔一眼，回了塞雷斯一句。
扎赛尔沉默不语，完全看我的意思。塞雷斯说的确实不错。
“可是，由一个血族来代替人类签订合约，是不是……”
“那么你叫谁代替你去？.K#D钬艃?\< ? 6人类可以和一个顶级血族抗??]48?f?俊?br>“你呀，你是人类联盟总统，去签合约最合适啊。”我真的不想见杜克，也不想见安斯艾尔，最不想见的还是威廉，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见到。
“我即便有些地方和普通人类不同，比他们好，可也绝对比不过血族。”
“那你进出秘盟的阵地，就带那几个侍卫？.”
“带得多又怎么样，动起手来还不是照样被杀？.”塞雷斯一笑。
“万一真动起手来呢？.”
“他不会杀我。”
“你就这么肯定？.”
“嗯，因为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价值。”塞雷斯继续笑着说，我一听，没有再说话。其实我很想问一句，难道我有价值？.可是没问出口。
“那就留下吧，合约的话，最好还是你签。”扎赛尔开口说了一句，“塞雷斯确实不合适。”既然连扎赛尔都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不出所料，秘盟那边很快来了消息，还不到两天的时间。杜克发的通告，指名道姓要我签约，如果不是我的话，一切后果自负。还好我没走，想想也能料到这一点，杜克和安斯艾尔不知道会有多么恨我。
而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威廉或者真的伤得很重，心里又有些难受，不过也没有多想，扎赛尔就在身边，我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事情。
塞雷斯通知我们之后就去安排合约的事情，扎赛尔坐了沙发上笑着面对我，双臂搭在沙发上伸展开，翘着二郎腿，说，“宝贝儿，过来。”
我正站了窗前漫无目的地向外张望着，被他一下子叫醒，回身，“怎么了？.”
“过来。”他看着我，扬起脸笑着说。在任何时候，不管扎赛尔笑得奸诈也好，轻蔑不屑也好，总是让人的心情很快地舒爽起来。
我抬脚走过去，他放下腿，示意我坐他身上。而后，手很自然地摸上我的身体。
“宝贝儿，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还能有什么，这不明摆着吗？.”杜克都指名让我去了，摆明了不是要杀我就是要侮辱我了……
“嗯，没事，我会跟着去的，放心好了，威廉如果狠心的话，自己一个人把这里端了都可以，不过我也不比他差。”
“你想说什么呢？.是说威廉厉害还是说你自己厉害呢？.”我笑着回他一句。
“当然是说自己了，难道你希望我比他差？.”
“谁说的，我可不想被人说没眼光，越挑越回去了。”
“呵呵，你说对了，杜克他们若是敢动你一根汗毛，我就在明天天亮之前让他们的凡尔赛从历史上抹去。”
“自大也要有个限度。”我划了他撅起的嘴一下。
“笨蛋阿贝尔，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威廉一直都没有和我针锋相对，即便是他嫉妒，他憎恨，因为秘盟比魔党强大仅仅是看上去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你比威廉不知道要强大多少倍了，是吧？.”
“当然。”扎赛尔肯定地说，我抄起一旁的抱枕一下子砸了他头上，“吹吧，你就！”
其实，我不是担心他们要杀我或者是凌辱我，我只是有些感叹，只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一切转变得天翻地覆……
转过一天，穿戴整齐，洗刷干净，塞雷斯、扎赛尔和我领着一帮自以为是打了胜仗的近卫军出发。
签订合约的地方是原本边界线上的一个哨岗，因为人类已经后退了不少，所以距离较远。哨岗的位置相当好，半山腰上，周围绿树萦绕，如果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可我眼太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杜克，他站在了一个稍空的地方，远远地望着我。相隔甚远，可目光中暗含的杀意还是很轻易地展露出来。目光相撞之后，不自觉地躲开。心里不由自主地难过，很自然。
到达之后才发现安斯艾尔不在，杜克一直盯着我，目光仿佛刀子一样在我身上来来回回地切割着，很快就鲜血淋漓，却仍旧浅笑着迎上去，在走到他面前之后向他伸出手，他低头看了我手一眼，轻蔑地一瞟而后转身进屋。
我很尴尬，脸上勉强还是笑着，讪讪地将手往回收却被扎赛尔一把握住，他朝我挑眉一笑，说，“今天你可是主角，还不赶紧进去？.”说着就把我往屋里拽。
我看着扎赛尔笑，很高兴，一句简单的话，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能把我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
杜克坐了上位，连看都不看我，我坐了他对面，自然是最下的位置，扎赛尔一歪身子就坐了我身旁，塞雷斯紧挨着扎赛尔坐好。
杜克一抬手，一旁一个侍卫送上了两份文件，他结果，拿出一份，隔着长长的会议桌就向我扔过来，却只扔到中间，塞雷斯怒目瞪向杜克，杜克一笑，摊手，“万分抱歉。”塞雷斯起身将合约翻开看了一下，又放到我面前，示意我没有问题。我拿起杜克准备的笔，在人类联盟代表那里签名，划了一下发现，笔竟然没有颜色，抬头看了杜克一眼，杜克就当没看到，只是把自己的那份签完，而后又向我扔过来，还是扔在了半中间。塞雷斯没有动。
这摆明了是故意地刁难！早知道就是这样！我放下笔从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而后写上自己的名字，“威廉?阿贝尔”，而后也像杜克那样把合约扔到了半中间。
杜克似乎比我还生气，目光中透露的不是盛气凌人，而是浓稠的杀意，虽然隔着长桌，可是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在抖，似乎是压抑不住想要变身，然后一冲而上了。
气氛有些紧张，或者是太紧张，一触即发。包括塞雷斯和守了我们四周的血族近卫军。唯一不紧张的只是扎赛尔。他对这一切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很随意地用指甲敲着桌面，轻松而有节奏。
扎赛尔确实不需要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可我没法不把杜克放在眼里。之后就沉寂下来，连空气都凝固成冰，流动的只是各人心中暗涨的怒气和怨恨。现在的杜克恨不得杀了我，似乎凡是秘盟的人没有一个不想杀我的。
我瞪着杜克，就像他瞪着我。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杜克终于冲一个侍卫抬了抬手，侍卫上前将文件分好，一份送到他面前，一份送到我面前。
我很自然地看到杜克签的名字，“威廉?C”，在秘盟代表那面。再仔细一看，刚刚还没有注意到，签字的排版竟然是一上一下，而不是一左一右并列，所以，威廉的名字在我的上面。突然想起威廉的话，到了哪里我都是被压的那一个……连到了合约上都是，这些全部都是拜他所赐！
或者这应该是历史上最有意思的一个合约……签完了之后长长地出口气。獄
而后杜克竟然开始笑，很自然。“那么，亲爱的阿贝尔亲王，合约签完，需要宣布一下威廉亲王的一条命令，从今往后，阿贝尔亲王不得以任何理由踏入秘盟领土一步，否则的话，以猎杀令处置，也就是说，您一旦踏入秘盟领土，秘盟的任何人都有资格杀您，您的血液将作为猎杀成功者的奖励。所以……”杜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那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杀了他！”一声高呼从门外传了进来，很轻易地分辨出是安斯艾尔的声音。我明显地看到扎赛尔的手指有些失控地一弹，而后停下来。
杜克一下子站了起来，抬手示意，四周的侍卫全部涌到门口，将安斯艾尔挡在了门外，而后架走。
“那么合约也已经签了，事情了解，各位可以离开了。”杜克看着我平静地说。
几个人起身，塞雷斯拿着那份合约走了最前面，我在中间，扎赛尔最后，快到门口的时候，杜克叫了我一声，“阿贝尔亲王，停一下，有人让我传达一件事。”
我停下，转头回身，扎赛尔一个错身就到了我身后，杜克快走几步到了跟前，一笑，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用的是手背，手指尖端已经变长。速度快到根本看不到，用的力道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眼前一黑就向一旁倒下去，再睁开眼之后，左眼看到的东西已经变红。
“安斯艾尔想杀你，我只打你一巴掌算是便宜你了。”杜克说。
“你！”扎赛尔一手扶着我，一手的指甲已经变长。
“动手啊，来个血洗人类就更好了！”杜克竭斯底里地喊一句，仿佛真的疯了。扎赛尔没有动手，不是因为他不想动手，而是因为被我强行按住。
我推开扎赛尔站稳了，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而后看着杜克说，“哼，盲目地忠诚，去问问你们伟大的威廉亲王他究竟做了什么！”说着伸手抓住扎赛尔就走，“做错的是威廉，不是我！没杀了他是我心软！妈的！”我拉起扎赛尔转身就走，一步也不停留。
杜克定在原地，恨恨地说了一句，“你会后悔的！”
“哼！我不会再踏入秘盟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08.11.04
本章……卡了……晕死了……容我再考虑一下下……先发这么些
08.11.04
今天早发，好不容易写完，TT
秘密（上）
秘密（上）
第九节秘密（上）试验品阿诺
和杜克不欢而散，可是左眼一直流血，无法止住，倒不是很疼，只是不敢睁开。
扎赛尔拿了手纸轻轻地按住，也毫无作用。塞雷斯拿了合约，下令立即赶回驻地，提前安排了飞机，准备回非正常研究中心。
虽然和扎赛尔都不是很想去，不过也没有办法。血族如果血流不止的话，问题可不小。扎赛尔一直都按着眼角的伤，暗暗地说一句，“不知道伤在哪里。”确实不知道究竟是伤在外面还是里面，塞雷斯接一句，“怕是伤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的，什么都往坏处想。”扎赛尔说了一句，又看着我说，“别担心，怎么样都有办法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好像是伤在里面，我是再生血族，以前经常有伤口没法愈合，捎带着暂时性失明。”我说。扎赛尔抱紧我，塞雷斯转了身看向窗外，喃喃地说，“阿诺的眼神也不好，视力比普通人低得多，只能戴眼镜。”
“现在不是视力的问题，是止血。”扎赛尔说不急是假的。
“还是先回去再说吧。”塞雷斯最后说了一句，车窗上映出他阴沉的脸。
回到驻地，稍微包扎了一下，而后便出发。
人类的飞机比血族的飞艇要快得多，只是坐得有些头晕，时间不长，可扎赛尔的脸一直就没晴过。因为塞雷斯在上了飞机之后就做了通知，进入要简单得多，连普通的检查都没有，一路绿灯。
进入之后直接去了卡特琳娜的研究室，也就是量产我的试验品的地方，而卡特琳娜就是实行试验品计划的核心人物。
一个很漂亮的金发女子，唇红得仿佛渗血。似乎有些渴了，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她的红唇。其次就是个子高挑，一身纯白医务服，“啊，正主回来了。”卡特琳娜笑着说，嘴角上扬得恰到好处，既不妖魅，也不老道，更不幼稚，尽显一个成熟女性的魅力，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种成功的喜悦。而后，我终于意识到，在她的意识里，我还是一个她成功的试验品。不过没什么，已经没什么好在乎的了，扎赛尔却极度不爽。
“这里是医务室还是研究室？.如果不是医务室的话，麻烦塞雷斯阁下重新换个地方。”扎赛尔说了一句，他生气了，他生起气来不会指名道姓地指责你，只是警告，警告也只有一次，完了还没有接受的话，他就会来真的了。
“当然，这里是医务室，卡特琳娜小姐。”塞雷斯也说了一句，他似乎也急了，“聊天开玩笑也要看时候。”
“当然当然。”卡特琳娜笑得灿烂，“那么，阿贝尔亲王，请跟我到里面检查一下吧。”她说着起身，我也起身，扎赛尔终于松开一直握着的手。我回头看他一眼伸手将他按在沙发上，“没什么好担心的，别想太多了。”说完一笑，让他放心。他回了一笑，有些惨淡。我伸手扯他的脸皮，他勉强笑得顺畅了一些。心里一阵难过。
好几个人都在里面准备好了，我一看手术台和那些摆设就头晕。
“只是止血的话，不用这么打排场吧？.”我笑着说一句。
“还要顺便检查一下你身体里的东西，”卡特琳娜皱眉，“呼，有些难办。”伸手指了指手术台，“先上去，一会儿麻醉。”她一笑，“可爱的阿贝尔，不用太紧张。”
我摊手，无奈地爬上床。头顶的灯亮地刺眼，注射麻醉剂之后很快便昏沉过去，再醒来发现换了个地方，左眼还是缠着纱布，心里有一点点害怕。
“你醒了？.！”扎赛尔明显惊喜的声音传过来，一抬眼就看到他。我爬起来，他走到床边，伸手扶我，“感觉怎么样？.”
“没感觉啊，睁不开。”
“他们说得包扎两天，做了手术，伤口愈合的慢是暂时的，不过以后得注意，不仅划破眼角，还伤到眼角膜，杜克也太狠了。”扎赛尔说到最后，脸又阴沉下去。我想起杜克扬手时瞬间变长的指甲，似乎他能忍住杀我的冲动已经不错了。
“哈，没什么，过去了，别再想了，既然没有问题就好了。那个，我睡了多长时间？.”
“手术做了十几个小时，然后你又睡了十二个小时了，我还真怕你醒不过来呢。”
“血族这么容易死翘翘就不是血族了，实在不行还可以输血。”我笑着说，“不用担心。”
“说得容易，咋俩换过来，你试试。”扎赛尔说着坐了我一旁，“喂，阿贝尔，说真的，我如果也得个病什么的，躺了床上，你会担心吗？.”
“我打死你这张臭嘴！我自己这样就罢了，别说自己！再这么瞎说我跟你拼命！”我瞪了他一眼，他开始笑，我伸手抓了他的胳膊抱怀里，“扎赛尔，我们赶紧回萨德，好不好？.”
“嗯，好啊，不过还得等结果，你的检查还没出来。”
“那个没事，塞雷斯说过对人没有伤害的。好不容易高兴一点，别总说这样的话。”
扎赛尔又笑，我感觉有些恍惚，第一次感觉扎赛尔也有如此可爱的时候，天真得仿佛孩子。突然感觉很幸福。刚想说些调情的话，门突然被敲了一下，而后被缓缓地推开，露出一个人来，脸上笑着，“很抱歉打扰了，扎赛尔亲王，我只是想看看阿贝尔殿下。”
我瞬时目瞪口呆，除了鼻梁上的那副眼镜，模样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连声音都几乎分辨不出……
他走过来，站到我面前，“阿贝尔殿下，我是阿诺，你的第一批试验品，编号A-N，然后塞雷斯就给我取了个名字叫阿诺。”他脸上的笑比扎赛尔刚刚的笑容还天真，一纯正的孩子。
不吃惊是假的，突然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站了你面前说是你的试验品，不被吓一跳才怪。连一旁的扎赛尔都瞪大了眼，看了看阿诺又看了看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后进来的塞雷斯帮我解了围。
“阿诺，不是说过一会儿带你来看吗？.”塞雷斯有些生气地说了一句，“这么突然地闯进别人的房间，很不礼貌。”
“我已经敲门了。”阿诺说了一句，有些委屈，标准的一孩子。
扎赛尔一笑，在我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阿贝尔，你的幼儿版。”我伸手掐他的手背，他咧嘴，我暗笑。
塞雷斯拉起阿诺的手，“十分抱歉。这样闯进来。”看我一眼，“你先休息吧，我们出去。”说完拉着阿诺就走，阿诺紧跟着塞雷斯，回头冲着我笑，“阿贝尔殿下，我以后再来看你。”说完还摆了摆手。
人走了半晌我才回过劲来，长长地出口气，果然，碰上这样的事情，心脏有些承受不了……
扎赛尔笑得如同风中的墙头草，东倒西歪，“跟你有点像呢，阿贝尔。”
“能像吗？.他就一孩子……”话刚说完，塞雷斯返回，走了进来，“很抱歉，他急着见你，没看好他。”都大人了，还要看？.
“没什么，比较可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塞雷斯应得顺畅，“他看上去是成年了，不过实际上大脑发育并不完全，智力和十几岁的儿童没什么区别，经常做错事情。”竟然是这样！原来阿诺才是个残缺的试验品……
“他是第一批试验品，本身就有些缺陷，而且中间试验的时候还出过事情……”
“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们是不是认为这很正常？.你们了解一个人作为另一个人的试验品之后的感受吗？.你们根本就无法体会！这些人的痛苦都是你们造成的！”没等塞雷斯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试验品，我带着这个帽子过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时间，死撑着活下去，不是因为自己想活，只是想为自己的存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不是所谓的试验品，根本就无法体会那种心情！
而对于塞雷斯一直有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讨厌、憎恨，即便曾经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到了现在，也没有半点感情可言。如果我还是个试验品的话，他大约根本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在梵蒂冈他说出卡特琳娜XII，我作为试验品的代号的时候，他的眼神里不带有任何感情。
“嗯，我知道。”塞雷斯避开我的目光，“阿诺知道他自己是个试验品，可是他并不难过，也不痛苦，他现在很快乐。”
很好笑，这句话。“呵，你想说什么呢？.你的意思是他仅仅是个孩子，根本就不了解试验品的真正含意，所以就不会觉得痛苦了，是吧？.难道他不懂，不知道难过，你们就没有做错吗？.”高傲的人类，以为自己是谁？.是神吗？.以上帝之手妄想改造生命，明明制造了悲剧，却还在这里光明正大地说“他不难过”，太可恨了！
“不，上天是公平的，所以阿诺并不理解，我们理解。”
“你想说你们很痛苦，是吧？.一个理解就可以把全部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不，我的意思是，上天总会用他自己的方法惩罚做错了事情的人，阿诺的存在时时提醒着我们的错误。”
“明明知道是错误的，还要做！”愤怒有时候无法掩藏。
“我们会得到相应的惩罚，可人类不能不反抗就任由血族宰杀。”塞雷斯抬头看着我，“不管是什么方法，我们都得用，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杀了你。”我实在无话可说，仰头后倚了床上，深叹口气。
“疯狂！”扎赛尔跟了一句，“有很多事情明明就是你们自己的错，并不是别人的，世界发展到这种程度，全部都是你们自己的手笔！”
塞雷斯神色一凛，似乎是开不了口，脸色越发地深沉。我转头看向扎赛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扎赛尔避开我的目光，冷冷地说，“血族在远古时代根本就不敢在大白天抛头露面，数量上和人类更是无法相比，十几万人类中才有可能生存有一个血族，那时候整个世界都在人类的统治之下，而到了现在，世界却被血族控制，人类只不过成为血族食物链上的一环，这些不都是拜你们自己所赐吗！？.”
塞雷斯哑口无言，而我越发地意识到，似乎我有太多不知道的事情。
塞雷斯没坐多久就离开，理由是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一听就是借口。离开的时候脸色阴沉的要打雷下雨。
而后我问扎赛尔世界究竟是怎么被血族控制的，我的历史一向不好……
“很简单，人类一直都想要超越自己，想要更强的力量，想活得更久，血族一直都是个极为神秘的存在，所以，有一部分自称‘科学家’的人就开始这方面的研究，结果，试验失败之后再成功，一部分被试验的人类就真的成血族了，这些人肯定有些痛恨人类，再加上原本就与人类处于敌对状态的纯血族，这股势力慢慢发展然后世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一个血族打不过一百个人类，可是没听说过十个血族杀不了一千个人类。这是很自然的道理，一个血族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成群。”扎赛尔深吸一口气，“事情总是有始有终，世界也是这样，想想自己原来是被自己的欲望杀死的，有些可怕，可也在情理之中。”
或者血族和人类的战斗会一直持续下去……
“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个人类的高科技基地里，有一半人是血族，他们握有这个世界上最尖端的科技，在这里实现他们疯狂的想法，同时也制造着可怕的悲剧，比方说那个卡特琳娜。”
果然，一个疯狂的世界。
“你身上的东西很难说，我怀疑和那个什么病毒有关。”扎赛尔深吸一口气，“这么长时间了，结果还没有出来，不怀疑都不行。”其实我也怀疑，在最初我就是因为要用噬血玫瑰杀威廉而制造出来的。ф
等待有些漫长，因为不知道结果，更不知道结果的真实性。
秘密（中）
第十节秘密（中）掩藏的真相
在人类非正常研究中心呆了两天，和扎赛尔打打闹闹，日子过得也倒平和，阿诺也经常来，虽然开始对他有些异样的感觉，可是在知道全部的事情之后，对他也有了新的看法，和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相处起来也并不难，而且他知道这里的很多事情，也没有什么戒备之心，打听起事情来也比较方便。
虽然利用别人不是个值得称道的方法，不过眼下也实在没有什么好办法。
两天之后卡特琳娜来拆纱布，扎赛尔坐了一旁脖子伸得老长，几乎成了天鹅，心里暗笑，更多的却是感动，触动心弦，人生在世，能有个这样的人陪伴终老也是一件幸事了。
拆完之后眨眨眼，没有什么异状，恢复得很好，卡特琳娜又检查了一遍，完了拍拍我的肩膀，“阿贝尔殿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你觉得怎么样？.”我对那个“殿下”两个字比较敏感，但是一想反正在这里也呆不了几天了，索性也就没说，冲着扎赛尔眨眨眼，说，“不错，很好。”扎赛尔终于松了口气。
卡特琳娜站直了，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我做手术还从来没有失败过，那就这样吧，不打扰两位的好事了。”说完，狡黠地一笑，就要往外退。
扎赛尔倾身问一句，“那个检查的结果出来了吗？.都两天多了。”
“哦，让亲王久等了，塞雷斯阁下说要做得详细一些，所以有些晚了，不过估计下午的话，就能出来了。”卡特琳娜解释。
“嗯，那我们等结果。”
“好的。”卡特琳娜转身离开，关门。
扎赛尔一下子扑上来，抱住我就吻上左脸颊，瞅着那左眼笑，不敢触碰的样子。“宝贝儿，太好了，没事太好了。”
“至于这么激动吗，一句话说两遍。”笑着伸手扯他的脸皮，“伤口不愈合是暂时性的，初拥的后遗症，现在都过了两天了，肯定没事了。”
扎赛尔听了比较郁闷，“这不以后都不敢碰你了，再弄出什么伤口了，万一再这样就不好了。”他说着，向我身下看了看，我开始还没想到究竟是怎么回事，只当他是担心我，可一看他的表情，一脸的色相，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了，怕是做的时候怕弄伤而不能尽兴吧。这个欠揍的！抓起旁边的枕头就砸了他脑门上，他开始呜呼，大喊谋杀亲夫，我再砸，他喊得仿佛狼嚎，仿佛真的被砸得头破血流了一样。然后很自然地又闹起来，大约以后都是这样的日子，很尽兴，什么都不想，总算体会到幸福是什么感觉。
吃过午饭之后，正准备休息一下，阿诺小心翼翼地闪了进来，拉起我就要出去玩，说是有个好玩的地方。
“这里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笑着问他。
阿诺看了看一旁的扎赛尔，压低了声音说，“卡特琳娜的研究室，里面有很多好玩的啊。”
肯定是个好地方，我转头也看了扎赛尔一眼，他一笑，我了解，跟着阿诺就出去了。里面肯定有试验品的全部资料。人这种东西，好奇心最大，不知道能发现什么秘密，心里有些高兴。
“可是我们就这样进去，她会让我们看吗？.”我试探性地问阿诺，阿诺点点头，“我经常去的，她让我看。”可肯定不会让我看啊……有点郁闷，不过跟阿诺似乎也解释不清，他什么都不明白。索性先跟了去看看，大不了就说是来问一下检查结果出来了没有，做好了打算，然后就理直气壮地去搜查“秘密”了。
卡特琳娜不可能不在，敲门进去之后发现她的桌上放着一杯鲜红的血液，浓香扑鼻，心里却有些抵触。
“你是血族？.”
“是，我是第一个不被初拥就成为血族的人类。”脸上是自豪的笑容，却让人感觉很恶心，“是个试验，我是那三十人中唯一活下来的人。”这句话更让人恶心，我一个再生血族都不觉得人类变为血族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现在却仿佛炫耀似的说着这样的话。可是我不想争执，没有必要，不是血族轻视人类的生命，实际上是人类轻贱自己的生命！
“呵呵，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在怜悯我。”她很自然地摊手，“那些人都是我的同事，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渴望，个人研究的领域也不同，可有一个目标是相同的，想获得即便不是永生也是足够长的生命，虽然知道成功率很低，可是没有退缩的，或者也只有我们这样脑子不正常的人才会这么做。”我越来越不想听这些，转头看了脸上依旧笑着也依旧对什么都不懂的阿诺，说，“我是来看检查结果的，不知道怎么样了。”等有了结果，尽快离开这里，这里的人类太疯狂了。
话刚说到这里，门却被推开，进来的是塞雷斯，他一笑，“你在这里？.”
“嗯，来问一下有结果了没有。”阿诺一看到塞雷斯，挣脱了我的手就跑了过去，站到塞雷斯身边。我心里一沉。
“哦，我有点事情。”塞雷斯说着看了看卡特琳娜。
“那你们先。”我说。
“阿诺，跟阿贝尔殿下去玩去。”塞雷斯说，阿诺笑着又跑了回来，而后卡特琳娜起身，和塞雷斯去了里面的房间，随手关了门。
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心里起疑。阿诺拉着我就坐了卡特琳娜的办公桌前，而后开始弄电脑，小声说，“资料全部在这里，从A—A，到A—Z，再到最后的都有啊，我经常来这里看的，有些会和我一个样子，有些只是相像。”阿诺说着就开始敲键盘，很轻，在出现一个密码输入栏的时候还抬头看了看那紧闭的门，而后敲了几下，资料一下子出来。我瞪大了眼，生怕漏掉一个字母。
屏幕上显示了一片序号，按照字母顺序排列，真的就跟化学实验室里试管里装的药品一样！
有些愤怒，可随后看到的名字突然让我的神经跳了一下，“威廉”，果然我还是太敏感了，不过这是这里面唯一的一个名字了，引起我的注意也很正常。
匆匆地用鼠标滑过去，顺便点进详细资料，而后看到一个十分面熟的人，想了一瞬暗呼一声，“克雷尔”！在赛格恩那里查出身上带有噬血玫瑰病毒的人！而在他的名字下面醒目地标注着“A—K”！心里一惊，顺手又拉了下去，那个“威廉”太有诱惑力，可点进去一看，心猛地跳了一下，而后连呼吸都静止！
竟然真的是他！人类竟然用他做过试验？.扎赛尔说过血族之所以发展起来，也是因为人类的试验，而他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有名字的！？.难道其中有什么关联？.
“阿诺，不知道塞雷斯他们说了些什么呢。”我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喃喃自语。阿诺心领神会，“好像有窃听器的！”他一笑，而后又动鼠标，又敲键盘，很快就又出来一个密码栏，又敲了几下，屏幕一闪就出来影像。我感觉神经在一瞬间跳起来，坐直瞅着屏幕。
“很难。”卡特琳娜说了一句，“在一开始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而且当初用的都是不可逆的反应。”是说清除身上的那些东西吗？.难道一直拖到现在，就是因为清除不了？.
塞雷斯的脸色果然很难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卡特琳娜竟然嘲笑般地说一句，“幸好当时阿诺还没有注射，那次威廉的人突然闯入几乎弄毁整个实验室，试验品A—K趁机逃跑，其余已经到了成熟期的试验品几乎全毁，还在培养液里的阿诺躲过一劫，可智力却一直停留在那个阶段。阿诺挺幸运，因为没有成熟还没有注射病毒。”卡特琳娜摇头，转瞬改变话题，“不过，一个阿诺不能满足你吧？.”我心里一颤，难道塞雷斯真的对我……
“别跟我扯别的，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他身上病毒的问题！”塞雷斯明显恼了，等着卡特琳娜。而我只是震惊，不是说只是一种特殊的元素吗？.怎么可能是病毒？.随后想起克雷尔，克雷尔身上确实含有噬血玫瑰病毒，那么，也就是说我身上的也是了，这样的话，接触过我的血液的人肯定也会感染！妈的！心里骂了一句，可转念一想不对啊，噬血玫瑰的潜伏期很短，如果一开始就在我身上的话，我早就死了，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而且这些事情威廉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然知道的话，怎么可能初拥一个身上含有病毒的人？.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卡特琳娜下面的话。
卡特琳娜自然很不高兴，因为塞雷斯的态度，不过还是开了口，“这个病毒要清除的话，也不是一两天的问题，至少现在还没有办法，不过只要没有引子也根本就发作不了，你可以完全放心。威廉即便是知道他身上有病毒，也不会想到实际上真正的病毒会在那枚射中他的子弹里。他初拥了阿贝尔，自然带上病原体，不过要触发的话，还得依靠另外的病毒做引子。当初直接用病毒载体感染威廉的计划被他知道了，才这么做的，虽然牺牲了第一批和第二批的大部分试验品，不过试验也成功了，所以不用担心。”竟然是这样！他们在第一批试验品上做试验，却被威廉知道，计划失败，所以换了另外的方法，把一种病毒分开，只在试验品身上注射病原体，而另外能引发病毒的引子原来是在那枚子弹上！克雷尔是第一批试验品，所以他身上才会有病毒，他才会死。很自然地想起威廉替我挡下那一枪的情景，心不觉揪了起来，可转瞬又鄙视自己，到了现在我还在为他担心吗？.可卡特琳娜说话的那种态度真的让人痛恨！我转头看了看阿诺，他冲我笑了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在乎，妈的，恨死这里的人了！阿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体会不到痛苦，可是我能啊！我现在都是半个试验品！
“说不担心就行了？.！”
“威廉不是说过那病毒对他根本就没有用吗？.既然那样的话，阿贝尔也没事。仔细对照过，阿贝尔的血样除了那个病原体，和当初威廉的血样没有什么区别。”嗯？.我怎么可能和威廉的一样？.即便是被他初拥，可是至少本体的血样还是不同的啊，即便是相近也不可能完全一样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越来越复杂？.
塞雷斯摇头，“不可能，初拥之后也不可能完全相同。”
“嗯，是啊，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换过血，而且是威廉的。”卡特琳娜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
我大吃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不可能啊！？.
作者有话要说：
08.11.07
炸弹应该在本节，那个，天气这么冷了，大家可以热情点，留个言么……泪奔
08.11.08
本章补完，感觉自己没有码字的能力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写得真的很差……
秘密（下）
秘密（下）
第十一节秘密（下）掩藏的真相
卡特琳娜说威廉为我换过血，而且还是他自己的，可是仔细想起来没有半点印象！
“那么我们该怎么办？.他身上的病毒不是一天两天能清得了的，或者永远都清不了。要告诉他真相吗？.”
“我想要解决的办法！”塞雷斯坚持。
“我不是万能的，当初做这些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结果了！”卡特琳娜也起了火，看着塞雷斯，目光中满是怀疑，“你对他……”我心里一震，很自然想到卡特琳娜要说的话，心里一震，却也不敢多想。
塞雷斯立马打断卡特琳娜的话，“你想多了，他是我哥，怎么可能？.救了阿诺只不过是因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而已。”
“哼，”卡特琳娜冷笑，“狡辩也要有个限度。”
“我和你们合作，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用高科技让他复活！”塞雷斯似乎有些愤怒了。
“是，可不单单是这个目的吧，你还想利用我们的力量杀了威廉吧。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事情就是这么天不遂人愿，我们在威廉身上做试验的时候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要不然也不可能多出这么多事情，你本来想让阿贝尔醒过来，却没有想到会被威廉利用吧？.恨威廉恨到这种地步，竟然想出这么个办法来，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塞雷斯瞪了卡特琳娜一眼，目露凶光，“你！”
卡特琳娜却只是莞尔一笑，眉目一挑，“现在的话，似乎威廉对阿贝尔的感情也很难说了。”我一听，又趴了回去，两眼几乎贴了屏幕上。什么很难说！？.有些难以自控，我承认对于威廉我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感情。
“什么？.！”
“阿贝尔的眼睛……”卡特琳娜皱眉说了一句，却没有说完，转瞬又笑了起来，“或者是我猜错了，呵呵，不必放在心上。”
“你！”
“我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卡特琳娜摊手，有些无赖。我却有种不详的感觉，我的眼睛有问题也是初拥的后遗症，这个跟威廉又有什么关系？.虽然他以前曾经做过这里的试验品，心里有些难受，可也只是难受而已，他对我无情，我又何必对他有意？.
正想着，突然一声尖锐刺耳的警报响起，塞雷斯和卡特琳娜一起冲了出来，我立马关了显示屏，站起来，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塞雷斯说了一句，“留在这里。”闪身就跑了出去，卡特琳娜看了看我和阿诺，说，“看好阿诺，别让他出去。”我点点头，而后卡特琳娜也跑了出去。
看状况似乎是被侵入了，究竟到什么地步还不知道，不过很快门外走廊上就响起一阵整齐的皮靴踏地的声音，很明显的不是军队也是内部的警卫了。
阿诺拉了拉我问我怎么了，我看着他笑了笑说，“没什么，塞雷斯出去办点事情。”说完就拉了他重新坐好，他一笑，伸手开了显示屏，而后拉出游戏玩。
突然间很羡慕他，或者什么都不知道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可刚羡慕着，门被猛地撞开，哐当一声左扇门便整个地掉了下来，砸到地上，我没来得及看，拉起阿诺就把他拽到了实验室的另一端，而后变身迎上去，却被一下子撞倒在地，速度太快，没来得及调整位置，后脑勺撞在地板上，有些疼，眼前一花，却还没有忘记将右手撑开略作防御，左手护住心脏。
“该死的阿贝尔，你做的好事！我现在就杀了你！”痛呼一声，随后那纤细狭长的五指便向我身上刺过来！
竟然是安斯艾尔！一听声音就听出来了！我伸了右手阻挡，左手撑地往旁边一缩，打了个滚避开他的攻击，却没想到安斯艾尔跟得更快，他一手按住我便重新用那似乎滴血的五根指甲对准了我的身体，阿诺跑过来拉他，却被他一把甩开，砸在一旁的椅子上。
“阿诺！”我喊了一句，转回头看着安斯艾尔，“别动他，这跟他没关系。”
安斯艾尔不说话，只是看着我，两眼里仿佛有火在燃烧，目光中含有的只是痛恨和杀意。
门外很快又传来急促整齐的脚步声，扎赛尔第一个闯了进来，高呼一声“住手！”，随后进来的是塞雷斯，而后呼啦一大群警卫进来就将我和安斯艾尔围住。
可我的命现在握在安斯艾尔手里，没人敢上前。扎赛尔急了，却被塞雷斯挡在后面。安斯艾尔只是用那闪着无限杀气的长指甲对准我身体的要害，根本就不在乎周围的一切。
我闭了眼，任由他宰割。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和安斯艾尔打闹的事情，看他养的乌龟王八和兔子，想起杜克可爱的却早死的小女儿，也想起之前我也是这样刺穿了威廉的身体，五根指甲一根不落地刺入他的身体……
往事从眼前一晃而过，仿佛就在昨天，可也就是在昨天，永远都留在了昨天，只能回忆，不能触及……今非昔比，现在已经不是昨天了。
我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因为现在的安斯艾尔唯一的目的就是杀我，塞雷斯和扎赛尔没有任何理由让安斯艾尔停手。
“没有要说的话吗？.”安斯艾尔竟然问了一句。
“有，威廉是不是没死？.”我睁开眼看着他，“你现在不杀我，我还会去杀他！”
“你！”安斯艾尔一用力将我压得更紧，我似乎可以感觉到胸前个骨骼已经无法承受而将要断裂，连气都喘不动，扎赛尔在后面喊我的名字，而后又喊，安斯艾尔如果杀了我，他就扫荡整个秘盟！可安斯艾尔怎么会听别人的话，缓缓地抬起手用食指指尖对准我的前胸就刺下来！
我转头闭眼，做了等死的打算，却不想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监察长大人，您不能杀他。”竟然是小夫的声音！他竟然也在这里！“这是亲王的命令。”他随后又说了一句，“或者您不知道，亲王给我的命令一直都是保证阿贝尔殿下的安全。”什么？.！
安斯艾尔终于有所清醒，“什么？.保证他的安全？.！他值得保护吗？.！”
“不知道，不过这确实是亲王的命令，我在见亲王最后一面的时候他给我下的命令。”我有些不明白了，伸手扒拉开仍有疑问的安斯艾尔，“他为什么要保护我？.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
“我也不知道，殿下应该自己去问亲王。”小夫说了一句，语气平静异常，说完之后就在安斯艾尔的身后显身。†
我震惊到发傻，不知道下面该做什么，心里仿佛敲鼓一样，咚咚地响着，脑子转得极慢，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他那么对我是迫不得已的话……不敢再想下去，我确实是伤了他，而且还很严重，严重到无法挽回，严重到他或者因此而死，心猛地揪起来……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什么都瞒着我，难道这些全部都是我的责任？.可是不对，我这样想是想推脱掉伤了他的事实吗？.
小夫称我为殿下，也就是说他还是把我当成原来的阿贝尔，原来的殿下，也就是说我和威廉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没变……卡特琳娜说过我换过血，换的血是威廉的……卡特琳娜还是用的都是不可逆的反应，也就是说噬血玫瑰病毒无药可解，连清除都很难；杜克也曾说威廉身上的病毒根本无法治疗，还要求我回去接管秘盟；可威廉却说那个病毒对他根本就没有作用……天哪，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能告诉我！
肯定有人撒谎，而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威廉！
我看着我用来支撑身体的左手臂抖，脑子里旋转的是从记忆开始到现在，开始温馨甜蜜而稍显平静的生活，威廉一直都是包容、宠溺的，自私，有很强的独占欲，直到后来我的离开，他疯狂到不能控制，再后来，我重回凡尔赛，他虽然是隔了四天才见我，可见了之后温情依旧，而再后来，在我和扎赛尔一起到了潘尔顿峡谷的时候他毫无反应，那天的疯狂很快就闪现在眼前，如果仔细地想，或者是和他的性格不合……
难道我错了？.真的错了？.
“小夫，难道你一直……”
“嗯，我一直跟着你，这就是你一直都没见到我的原因，而因为你们进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检查，所以我一同跟着进来也很简单，再说这里还有血族，我要想在这里埋身也很容易。”我的话还没问完，小夫就紧接上了一堆，可我的重点只落在那句一直跟着我上面……
“他为什么要保护我！？.为什么？.！”
“殿下还是自己去问亲王吧。亲王的命令其实有两条，一，不准我露面；二，一定要保证你的安全。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跟我说。”
他果然什么都瞒着我！妈的，该死的威廉！如果小夫不出现的话，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殿下如果现在回去的话，或者还能见上一面……”小夫最后说了一句，说到最后连声音都消耗殆尽。
我深吸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扎赛尔大喊一声，“阿贝尔！”就一步冲了上来，抓住我，看着我，目光近乎哀求，求我留下，却又暗含别的东西……
可是，我想知道真相……我握上扎赛尔的手，淡淡地说，“扎赛尔，我想知道真相……”
扎赛尔深吸一口气说，“真相就是，他赶你走，只要我能留住你，你就是我的了。这是他的计划，我是他的合作者……”计划？.合作者？.把我当什么？.一件东西，给谁都可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心情，惊讶与痛恨交结在一起，乱成一锅粥，扎赛尔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我看不到自己的脸，却也知道肯定不比扎赛尔的好看！
“也就是说，扎赛尔，你一直都知道真相，是不是？.”
“是，我一直都知道。”
“但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吼出来，几乎要哭出来。
“难道我要告诉你？.威廉做到这种地步，你心里依旧想着他，我对你即便是再好，却仍旧留不住你！”扎赛尔也喊一句，声音比我的更高！抓住我的手颤抖着，两眼赤红地瞪着我，愤怒到无法抑制。扎赛尔，我知道你爱我，也知道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可现在，我能说的似乎只是一声抱歉，只是我没说出口就被扎赛尔打断，他看着我说，“阿贝尔，如果没有威廉，你会不会……”他没有再往下说，可是我明白……他的痛苦从他的目光中流露出来，把我看得胆战心惊……
半晌之后，我回了一句，“会，我会……”说完之后轻轻松开了他的手，而后转身……
作者有话要说：
08.11.08
果然我的文越来越……哎……叹气……
大家不能留个言鼓励鼓励偶咩……泪奔……话说这个文明天最晚后天就完结了啊，真的不好看了吗？.……偶今天更了五千了……竟然只有一个评……哭了……
重见
重见
第十二节重见空洞的视线
按照小夫给的地址寻了去，在一紧闭的白栅栏门前停下，两眼瞅着门铃却抬不起手来，脑子里是空的，心里也是……
一个并不大的别墅，一眼扫去是古代城堡式的建筑，四周都是高耸的密集的参天古树，因为已经春天，抽出的新绿显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只是这里面的人……
时间在过，过去的永远都找不回来，难道事情做错了还要将时间都消磨掉？.
深吸口气，抖着手去按门铃，门却自己缓缓地打开。
“知道你回来，却没想到这么晚！”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从院内小径飘过来，而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术后闪了出来，竟然是卡尔！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他的侍卫，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卡尔暗含怒气地瞪我一眼，极度不屑，“别用那种怀疑的目光，我还没做对不起亲王的事情。”我心里一痛，硬是说不出话来。
“耶路撒冷那次明摆着引蛇出洞，这就是他没杀我的原因，我和我哥都是他的人，只不过我哥在明处，我在暗处，这件事一直保密而已。”
“本来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没想到你突然插了一腿，替亲王挡了那一枪，结果我们死了好几个人。”
“抱歉。”我叹口气，似乎也只能说这两个字了。
“自己留着吧，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嗯，是啊，说什么都没用……
抬脚进去，然后跟在卡尔身后。小径不长，只是我觉得太长。
我想见他，只想见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见他，想到疯狂，恨不得立马飞过去见他，却又在害怕，怕得要死，怕他的声音，怕他的笑容，怕他的一言一语、一行一动，只要和他有关的东西都可以让我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意志在瞬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可毫无疑问，他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魅力……
果然，伪装的坚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分崩离析、遍寻不见……
卡尔开的门，一间不大的卧房，整洁的床铺在左边，而门所冲的就是他。他坐在一个高背椅上，背对着门，看过去只能看到在阳光下闪着暗蓝的头顶的发。心下一沉，深吸口气，抬脚往前走。卡尔随手关门。
他毫无反应，只是在我走近之后开口说了一句，“天气这么好，稍微开一下窗吧。”熟悉的声音，仿佛刺穿灵魂的感觉。
我抬脚去开窗，不过也只是稍微开了一点，而后停了一瞬，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回身看他。却只看到他坐了椅子上，一身浅色的宽松睡衣，微微地闭着眼，面容异常沉静，看上去比之前瘦了一些，可还是同以往一样引人瞩目，左腿搭在右腿上，右手的手肘放了椅子的扶手上，擎了下巴，样子极其优雅，左手则是很随意地搭在一旁，手上缠着纯白的纱布……很自然地开始疼痛，从心脏漫延而出的疼痛仿佛蚀骨一样，一直延伸到十指的指尖……
周围很安静，我所能感觉到的只是疼痛，焚心蚀骨……他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隔了一会儿之后开口，“你哥那边没有什么消息？.”他一直都留意着我的全部，竟然不让我知道！
我不说话，发疯似的地恨他！真的把我当东西随随便便就给别人了？.！
他感觉到异样，脸上略显怒色，缓缓地睁开了眼，突然感觉仿佛被针刺了一样，忍不住心里一缩，不知道他看到我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可他虽然睁开了眼，目光却没有落在我身上，只是很散漫地朝地上落下去，空洞无物，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他竟然还是毫无反应，只是说了一句，“不是让你哥每天都报告一次吗？.”
我脑子再不转也会想到会怎么了，咬紧了唇，耗尽全力似的抬脚上前一步，却差点没站住瘫了地上。我现在站在他面前，他竟然看不到我！？.卡特琳娜说过我的眼睛，却没说下文，难道……
“你，你的眼……”哆哆嗦嗦地说了几个字，后面的“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他全身一震，仿佛被吓了一样，之前的优雅一扫而光，震怒之气骤然而起，猛地放下原本支着下巴的右手，坐直了身子就喊，“卡尔！卡尔！”
卡尔几步就跑了过来，开门应道，“是！亲王阁下！”
“下令驱逐卡夫?顿特，永世不得踏入秘盟一步，阿刹迈族长由你接任！错已经犯过一次了，还记不住！”他气得全身都在抖，两眼都瞪圆了，虽然目光依旧空洞，可也能明显地感觉到怒火，“我的命令你也不听了，随便放人进来是什么罪？.！把这个人拖出去！再让他进来你和卡夫一样的处分！”他愤恨地一拍扶手，“胡闹！”
“是谁胡闹！”我吼，难道就你会生气？.“该……威廉！”是想说“该死的威廉”，可那个“死”现在却刺激了我，不能随便出口，硬是憋回去，气势少了很多，心里疼痛地仿佛死过去，“今天你不把事情说明白，我就不走！小夫不说我还一直都蒙在鼓里！你他妈的把我当什么？.！你喜欢的时候一招即来，不喜欢就一脚踢开？.就这么随随便便给别人了？.！你说！你把我当什么？.你不喜欢干脆放弃，别招惹我，安排了小夫在我身边干什么？.窥探我的私生活？.没有你我和扎赛尔过得很好，你为什么干扰我们？.既然放弃，为什么还纠缠不清？.你如果真的为了我好，想彻彻底底忘记我，什么都不要过问，那样我什么都不会知道，我和扎赛尔好好过日子，肯定比现在舒服！为什么？.你为什么总是扰乱我的生活？.我从来没这么难受过？.你知道我离开秘盟是什么感受？.你知道在酒吧被你上什么感受？.你知道被你耻笑着赶走是什么感受？.既然你决定放弃，又何必再关心我？.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毁了我的全部！你知道吗？.我的全部都葬送在你手里！就算是个诅咒，我认了！可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我越来越难过，不要命地嘶吼着，仿佛要将曾经感受的全部痛苦都喊出来，坚忍着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却还是忍不了，泪水失控地往外涌，说到最后腿一软就跪到了他面前，眼前一晃，又看到他被包扎的左手，刚刚看到没有红血丝，还以为已经快要愈合，而现在却隐隐地看到纯白的已经凝固的液体，我疯了似的一把抓到眼前，看了半晌之后终于肯定自己看到的没有错，和那些因为噬血玫瑰而死的血族身体里流出的东西一样……
我瘫了地上，抬头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任由泪水往下流，“为什么？.怎么会这样？.不是说过没有问题吗？.”我抬头看他，他不说话，眼是睁着的，却还是毫无落点，长长的睫毛披散下来，似乎遮了半张脸。
“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你什么都骗我！”
“我说什么你不是都信吗？.”他回了一句，而后竟然笑出来，很浅，清晰的面容里带着浅淡的哀伤，却刺得我千疮百孔。
“我相信你，是因为我一直都爱你啊！”说完就哭，嘴上笑着，眼泪却一直流，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感受，五味交杂，分不清是苦楚还是悲伤，也或者仅仅是难过。现在怎么办？.该怎么办？.
他似乎终于受不了了，眉皱起来，摸索着向我伸过手来，一边摸索一边说，“阿贝尔，过来。”我立马爬过去，抓住他的手，他开始笑，“阿贝尔，别哭，我受不了。”他说。他不说不要紧，一说我哭得更厉害。这算什么，遗言？.说着还是朝我身边摸索，我抓了他的手放了我的脸上，他开始有些笨拙地抹我的泪，又说，“记住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哭，我受不了，我难受。”我很自然地想起扎赛尔的话，心猛得一缩，止了哭，却停不了泪，流得唏哩哗啦，仍旧减少不了半分痛苦……
他用右手一遍一遍地抹着我的脸，目光依然空洞，却温柔异常，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再次开口，“阿贝尔，你现在难过吧？.”
“不是！是疼啊，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疼。”
“所以你还不如不知道。”他叹了口气，原本无神的双眼变得闪亮。
“那你还想瞒我多长时间？.瞒到再也见不到了？.还是说你有把握我永远都不会知道？.”
“我倒是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他笑得有些浅。
“你就真的不想见我？.”我说着恼得趴了他膝盖上，他的手附在我的脸上，温暖一如曾经，仿佛回到过去那令人难忘的美好时光，我们两个在一起生活，甜蜜温馨。可心里还是抽搐，闭了眼，寻求片刻的宁静温柔，半晌之后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我的脸上，我睁开眼就看到他半弯浅笑却水雾弥漫的眼，“我想见你，只是现在见了，也……”他没说下去，可是我知道，现在即便是见了，也看不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08.11.09
其实我本来想今天完结来着，可是，貌似还有三章……泪奔……
无题
无题
第十三节无题你爱我，仅仅因为那个诅咒
事情很难总是随人愿，所以，千差万错地纠结在一起，然后就变成了眼前这个模样。
现在出乎他的意料回来了，也站在他面前了，而他竟然看不到我了……
“为什么会这样？.跟我说明白！”我抓紧了他的手抬头看他。
他还是浅笑，“世界不是可以控制的。血族没有人类那么高的技术，所以，我才希望借他们之手让你醒过来，本来以为塞斯他怎么样都不可能在你身上动手脚，却没想到他竟然利用你杀我，他恨我我知道，只是不知道会恨到这个地步。不过事先确实查明他们在你身上注射的只是病原体，不能致命，所以即便是感染，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你身上已经有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到时候万一真的发作了，也是死了一起……”
“胡说！不准说这样的话！”疯了似的制止他，可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纱布，心一缩，泪水又忍不住，“不会有事！你怎么说也和一般血族不同，肯定不会有事的！对，肯定！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跟你没完！”感觉自己有些胡搅蛮缠，却忍不住想这样，很难想想如果我被他扔下，阿贝尔会变成什么样子……抽抽鼻子抹泪，却根本就擦不完。奇迹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唯一能指望上的就是他身体里作为第一个血族始祖的血了……
“阿贝尔，听我把话说完，还有，以后不要再孩子气地说这样的话。事情摆在眼前，你只要面对就行了。”面对？.你叫我怎么面对？.我咬紧了牙，不说话，等他把话说完。
“人呢，总是想十全十美，那是不可能的，很多事情不由你控制不是因为你不够强大，而是因为你控制不了其他人。塞斯在你身体里注射病原体，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可他们把你送到阿尔卑斯山的时候飞机出事我如果不拥吻你的话，你就真的死了，我好不容易能见到你，怎么可能放弃，而且本来也打算让你成为血族的，起初的想法就是。血族虽然不像人类说的那样长生不老，可是至少可以活很长时间，所以，我让你变成血族，把你带回凡尔赛。开始想的只是我们能一起生活就心满意足了，可没想到那个咒语真的有效，你竟然一门心思地勾引我，哈，然后我就勉为其难了。”他笑得灿烂，仿佛沉浸在过往的记忆里，让人看着心生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顾得上开玩笑，我已经感觉生不如死了！
他笑了一瞬之后又将笑容收回，“可是，你作为一个人类被初拥之后不定时出现伤口无法愈合现象，却很严重，至少比其他再生血族的严重，本来以为过两年之后会好，可是没有好的迹象，那次你从赛格恩回来最为严重，昏迷之后血根本就止不住，做了充分的检查之后才想出了两个办法，一个是全部将血换成别人的，一个是用血吻……”猛地想起卡特琳娜的话，“你给我换过血！换的是你的！？.”
“不，当时没有决定，我不可能把你的血换成别人的，因为不想，不想和你脱离关系吧。不过血吻的话倒是很简单，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订立比初拥更深一层的契约就好了，可后来在我们去耶路撒冷那一次，虽然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却替我挡的一枪。伤太重，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建立契约，而后换血。”我想起那次地上慢慢向我们靠近而后一拥而起将我们包围的血墙……竟然是那次……怪不得问小夫的时候他支支吾吾什么都没有说……瘫了地上，烂泥一样，全部的力气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抽走，唯一剩下的用来流泪了……他和我换血，我却在最后用五指刺穿了他的身体……
“不过虽然换了血，可当时的身体也没有什么异状，再后来就是梵蒂冈那一次，开始没有感觉，可还是害怕，万一感染你的话，不知道是什么后果，所以我们不能再在一起。”所以你不留我，还赶我走，只是为了我……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心痛啊，痛到想一头在这里撞死！
“我也不想你离开，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想起那天，他看着我，向我暗暗地伸了伸手，眼里滑出一滴血泪……
“再后来就是在萨德了，很抱歉，阿贝尔，我自始至终都认为你虽然离开，但心里还是想着我，所以我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就很生气，然后做了伤害你的事情，说了那些话。”
“不，不是！”我摇头，眼前模糊一片，“我是故意气你才那么说的，在那之前我和扎赛尔什么都没做过。”我咽了口从鼻腔流下的苦咸的泪水，哽咽着又说，“之后我和扎赛尔做，也是为了气你，是我该死，不是你的错！”阿贝尔这辈子最重要的俩人，一个是自己爱的，一个是爱自己的，都被自己伤害地遍体鳞伤……一个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一个似乎也心灰意冷了吧，这样的话，他不该死谁该死……其实我很想说，如果挽回不了的话，我索性跟你一起去了，也干净利索，可他随后就生气了。
“胡说！”他目光一凛，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的命是我救的，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说这个字，连想都不能想！”说完目光又一变，和之前一样温柔，“刚不是说不准哭了，还哭？.”
我抽鼻子，赶紧抹泪，咧开嘴“哈哈”笑两声，鬼哭狼嚎般说，“我没哭，听到了吧，我现在还笑得出来。”一边说着话，眼泪一边哗哗地往外泻，流进嘴里，只有一种滋味，苦……
他的表情阴郁起来，长长的睫毛拉下来，遮住晶亮的瞳仁，有东西要溢出来，我站起来就去抹他的眼角，“别哭，你这样我也受不了。”真的。
他勉强笑出来，右手被我抓了手里，抬了左手来抓我的手，我怕弄疼了他，伸手握了他手指的尖端，却不敢太用力，他随后开口，“不过挺高兴，你用了红莲狱火，说明血吻和换血都很成功，而且你潜意识里还记得过去。而后我离开，不过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觉得你生活得很好，我不需要再挂念了。”说得很平静，可听着却不是滋味……原来我做的都是错的，连想的都是错的……
“可实际上我生活得不好啊，我一直都恨你，恨得要死，恨得我回了凡尔赛……”唯一的目的就是杀你……说不下去了，现在上天满足了我以前的心愿，我连手都省得动了……
“我知道你恨我，可想不到你又回来，本来是打定主意不见你，以为过了五天你怎么样也就走了，可没想到你给我打电话，结果又没忍住……”我听着，想找个人掐死我，他的脸阴沉地厉害，可转瞬又笑起来，“那两天很高兴，就是过得有些快。”末了脸又沉下去，“其实那天说的是真的，你给我戴了眼镜之后几乎看不到东西了……”是真的……那天他出人意料地和我一起去压马路，我买了黑框大眼镜给他戴，他顺从地戴上之后就开始赖皮了，说他看不见了，让我领着他，我恼得想弄死他，当即回了一句，“你就装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多毛病！”可现在，他看不见了，跟我说，那天他说的是真的……天知道我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感觉，我只是想，阿贝尔你个该死的，那时候你说了什么！？.你可以去死了，干脆自己掐死自己还利索！
而后阿贝尔看着现在看不见他的以前把他恨得要死要活的威廉，傻了，连气都不知道喘。
“可现在后悔啊，如果当时没见的话，也惹不出这么多事来……”他说完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你离开了，去找扎赛尔了，就不会回来了，可没想到又回来了……”
“然后你为了赶我走，就和扎赛尔商量好了，是吧？.扎赛尔跟我说了。”
“不，事前没有商量，是你跑出去，塞斯跟出去之后，我跟扎赛尔说的。”
“你觉得你那么做怎么样我也不会再回去了，只会跟着扎赛尔回萨德，是吧？.”
“是。”他点头。
“可是你想不到，扎赛尔根本就留不住我，那时候我活着只是因为还有唯一目的就是杀你，然后我本来被扎赛尔带回了萨德却疯了似的自虐逼扎赛尔，然后回了战场，然后……”然后我用你给我的生命，用你给我的血，用你给我的力量刺穿你的身体，刺穿你的心脏同时也包括我自己的……我觉得我的承受力已经超过极限了……松开手扑上去就抱了他的腿，把头埋了他膝盖上放声就哭，“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他伸了手附上我的后脑勺，“你不是说杀了我就不会恨我了吗？.”我当初是那么想的，可实际上不是啊……
“你就因为不想让我恨你就不躲了？.！”我恨，“如果你躲开了，我现在不会这么难受啊。”
“阿贝尔，很抱歉，我没想到你会知道。我只是想你忘记我，或者是了结一下。其实你动不动手都这样，索性最后满足你的心愿，咱俩的事情了结你以后能过得轻松一些，或者会完全忘记，也不错。”始终在为我考虑，可我恨他……
“你就这么想和我忘记？.可是我不想啊，我不想！你别想离开我！”死也要在一起！
他浅浅地笑起来，“不，阿贝尔，你会忘记的。”
“不！我不会！我死都不忘！”
他还是笑，淡淡地叹口气，“阿贝尔，别忘了你为什么会爱我。你爱我，只是因为那个诅咒啊，在诅咒消失之后，你就不会爱我了……”他说着，长睫毛刷了一下，刷下两滴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
08.11.10
不想加背景了，也不想加音乐了，算是为了美人吧……汗，这章码得要死……估计今天还结局不了，我有罪……
悔
悔
第十四节悔曾经的美好
威廉笑着说，我爱他，只是因为那个诅咒，我一愣，而后他又说，“阿贝尔，你应该想得到，在下诅咒之前你根本就不爱我，如果你爱我的话，我还下诅咒干什么？.”
阿贝尔傻了，真的傻了，从他眼里落下的两滴泪仿佛锥子一样深深地砸进我心里，可刚刚仿佛铺天盖地、湮灭一切的痛苦在瞬间竟然消散地如同风中云烟，转眼遍寻不见……我不知道自己的状态，连刚刚灭顶的痛苦都没有了……如果曾经是自己存在唯一的支柱都是假的话，我不会再痛苦，因为没有必要痛苦了，我可以看着自己的过往，就像看的是别人的人生，因为那是虚假的，不真实的……
“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才会下那个诅咒。咒因生而立，因死而废。我杀你只是因为我要在你身上立那个咒，待你重生的时候，那个咒便会生效，直到我死。”他说着，缓缓地沉下眼皮，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显得晶莹透亮，挂着点点水珠，“所以我才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即便是你现在觉得很痛苦，很难过，可是当诅咒解开之后，就不会难过，不会痛苦了，再过些时候，就会忘记我，时间会消灭一切，所以，肯定会忘记。”可是不对，肯定不对！
刚刚消失殆尽的痛苦在一瞬间一涌而上，指尖在抖，心在抖，身体也在抖，“可是，你这话说得晚了，你知道吗？.晚了……”我摇头，死命地抽鼻子，心里憋得发慌，本来应该从眼里流出来的东西却从鼻子窜出来，连喘口气都难，“我从开始就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没有你我会发疯，会变狂，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你现在跟我说这个，纯粹是想让我忘记你！我告诉你，我不会！爱就爱了，怎么可能再忘记？.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分开，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我只要你一个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股脑全说出来，什么也不顾忌了，心里怎么想的怎么说。话刚说完，他又笑了，我却不知道他的心情，究竟是真的高兴还是觉得我说得话太可笑，可是我说的是真心话啊！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对不起扎赛尔，可是我心里自始至终真的只有你啊，“你拿那个什么诅咒当挡箭牌，还是想扔了我？.还想赶我走？.别指望了，我不会走了，赖也赖着你！死也赖着你！”
他的笑容变浅，“阿贝尔，到了现在了，你还不明白爱是什么。爱呢，很简单，只是希望对方能活得好一点，幸福一点……”可这话我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我已经做错了很多事，不想也不能再错下去！
“别敷衍我！”我打断他的话，“那是你认为的爱情，我的爱情就只要你就行了！”吼出来的，竭斯底里一般。
他叹口气，“我原本也想不管怎么样，两个人都要在一起，可是，如果不能在一起了呢？.剩下的那个人该怎么办？.”
“闭嘴！不准再说这样的话，你只要好好休息，我会想办法，肯定会有办法的！不准你胡思乱想！”我伸手掏手机，准备联系塞雷斯，怎么样也得想办法。他却一笑，仿佛根本没听到我说的话，仍旧继续他自己的。
“阿贝尔，你没有以前的记忆了，以前你脸皮很薄，总是跟在我身后叫我哥，说话细声细气的仿佛女孩子，我总是逗你，你就怕得躲了老远，气恼了很多天不跟我说话。想想过去那样的生活也不错。”
“我问你喜欢不喜欢我，你总是说我是你哥，当然喜欢，然后我又问你爱不爱我，你就脸红，回答的总是一句话，那是不可能的，不仅同性，还兄弟！你是我哥，我怎么可能爱你！说完就气呼呼地走了，冷战好几天。塞斯都害怕，躲你老远。哈，曾经美好的日子啊……”他微微地昂起头向上看，目光中充满了向往，阳光下的面容很清晰，仍旧和之前那样美得动人心魄，只是看得我粉身碎骨，神智分崩离析……
半晌之后他终于将目光收回，笑意也是，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静。
“阿贝尔，其实我一直都想回到过去，可能很多人都以为我与人类开战是想征服世界，其实不是，我只是想毁灭这一切。或者是太疯狂了。可是心里一直都那么想。不是因为他们曾经用我做试验，而是因为我想回到最初。只要人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血族也会逐渐消亡，那样的话，或者会回到过去，回到那段我种地你放羊的美好时光，塞斯会跟在我们身后啃他的指头。那次我问你我们是普通人的话，你想干什么，你说我种地你放羊，那，阿贝尔，你还记得吗？.”
“废话，我能忘记吗？.你说的话我半句都没忘记过！”那是在凡尔赛被入侵之后，他、杜克、安斯艾尔和我四个人商量完对策之后他抱着我说的，那时候我坐在他腿上，他的眼睛很好看，至少比现在明亮，他看得到我，深情地吻我的指尖，说着腻歪的情人之间经常说的话，两个人甜蜜异常，可现在……
“我是满足你的愿望，可是现在恐怕做不到，所以我很后悔以前做的事……”他停了停，目光斜落了地上，我使劲眨眼，让眼前的东西变清楚，却看到他闪亮的眼角，而后视线再次模糊地一塌糊涂……
他的心情肯定不像他的表情这么平静，难掩的悲伤从他那落寞的散漫的目光中毫无损伤地表现出来，刺痛我的神经……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为我着想？.！
“我现在不要你想别的，只要你陪着我，和我一起生活，所以不管怎么样，你得给我坚持下去！”我重新握上他的手，“我以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为了爱你活着，后来离开了，是为了恨你活着，没有你我即便是活着，也生不如死，所以你不能扔下我！”
“不会，你会忘记我，我不舍得你难过，如果告诉你这一切会让你难过的话，我肯定不会告诉你……”
“可是我不想！我不想解除诅咒，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做我们以前做过的没做过的事，你知道吗，实际上我一直都很软弱，我一点都不坚强，我活着全部是因为你，你现在一个解除诅咒就想把我扔了？.”
“所以我很抱歉，阿贝尔，因为希望不爱自己的人爱上自己，所以杀了他，在他身上下了诅咒，可实际上，阿贝尔，对我来说这其实只是一场梦，因为那个诅咒根本就违背了你的初衷。我知道，在立咒之前我就知道其实自己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可我还是希望你爱上我，哪怕是虚假的，哪怕时间再短，我都想，可实际上呢，我即便是想爱你，却做了这么多伤害你的事情。”他说到最后，声音渐渐低下去，我依旧看不清他的样子，却依旧体会得到他的心情，他握紧了我的手，抖得厉害，就像我的心。
“不，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可我却把你伤成现在这个模样……”我想起我的指甲在刺入他的身体之前，他转头闭上的眼……塞雷斯说得不错，人做错了事情，总会受到惩罚，现在你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对我的惩罚……我哭都没有理由，这全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不是，阿贝尔。”他轻轻地叹口气，“其实一直以来我最想对你说的是，抱歉。不仅因为我改变了你的感情，还因为我总是在伤害你，我后悔因为想立那个咒而杀了你，如果我没做那些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是在一起，即便生活得平平静静，不曾说爱，也比现在好得多，我继续种我的地，你继续放你的羊，塞斯继续站在我们身后啃指头，你继续叫我哥……”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可是说了又有什么用，你即便是会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你也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一边说着，一边咬紧了牙一个劲地摇头，同时开始害怕，害怕他离开我，害怕真的像他说的这样，当诅咒消失，我会忘记他……
他继续，声音温柔暗含笑意，“阿贝尔，我希望你能爱上我，不过不是因为诅咒，而是真真正正地爱上我，所以，我会为你解开诅咒，你会恢复自由，去爱你想爱的人。”
我听着他熟悉的声音，也浅浅地笑起来，“你真的希望我去爱别人？.如果真的是你的希望的话，我会努力去做……”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可这件事……
“嗯，希望。”他点头，我深吸口气，闭了眼重新睁开之后终于看清他脸上的笑容，清新干净，连那双没有焦点的眼都有了生气，我看得神魂颠倒，三魂七魄在瞬间四散飞扬……
“胡说！”我打断他的话，“你如果真的爱我的话，肯定不会那样希望，你肯定希望我一直爱你！”
“可我希望你去爱别人。你现在还不明白，以后就会明白了。爱是爱，不是恨，不是折磨，不是在他离开之后你还纠结着一生一世唯他不可，眼里再无他人。爱你的人如果不能和你相伴，肯定希望你能爱上另外的人，他自己已经很孤单了，肯定也不希望你和他一样，所以即便是那个人在后来或者会超过他，他也会高兴。而且阿贝尔，爱一个人不代表你就要随意轻视别人对你的感情……”
“你想我爱上扎赛尔，是吧？.”我恼了，又打断他的话，“打住，以后别跟我说这个，你现在只要想着好好跟我生活就行，不准再想这些事情！”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你变成这个样子，说着这样的话，我早就千疮百孔，魂不附体了，怎么可能接受？.在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我就陷在这个漩涡里，现在什么都知道了，我还能去爱别人？.可能吗？.
爱一个人很难，放弃的话，似乎更难，而要彻彻底底地忘记去爱别人，难上加难……
他还要说话，外面却响起“咚咚”两声敲门声，我松了手，抹两把眼泪，“我去开门，你等着。”他点了点头。
开门之后发现是刚刚离开的卡尔，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血，他伸手将杯子递到我手里说，“该吃药了。”
“这是药？.什么药？.”我看着手里那杯鲜红的血液。
“麻醉剂，伤口无法愈合，只能用麻醉剂止痛。”卡尔冷冷地说，我一听，手一抖，刚刚接过的杯子从手里滑落，“啪”地一声摔了地上，鲜红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08.11.10
本章未完，不准说我偷懒……
最近几章把我虐了……泪奔……
08.11.11
光棍节快乐，嘿嘿，也祝自己节日快乐，唯一不理想的就是，偶咋越写越长了……泪奔……
过错
过错
第十五节过错上帝的惩罚
我慌张过头了，杯子掉了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卡尔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很平常没什么好奇怪的样子，可是我的心就跟地上那四溅分散的玻璃没有什么两样，仿佛摔在地上的不是我手中的杯子，而是我的心。伤口不能愈合的话……
卡尔看了地上的杯子一眼，又看了一下门里。
我转头冲门里喊，“不小心把杯子摔了，我再去拿一个，你等等。”
“嗯，等你回来。”他说一句，声音飞扬，暗含笑意。可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伸手又抹两把泪，然后示意卡尔带我去拿药。
过了长长的走廊，估计不会被他听到了，开口问旁边爱理不理的卡尔，“那个，这里应该有医生吧。”不敢问得太多，似乎我现在关心他，在别人眼里都是错误。
卡尔只是斜着瞥我一眼，“当然有，这还用说，随时应急，没有医生怎么办？.你能派上用场？.”我派不上什么用场……
“带我去见见医生吧。”我求卡尔。不管怎么样，总得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虽然也知道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总得想办法。
“本来就是去医生那里拿药。”卡尔仍旧爱理不理地回一句。我没再说话，不管他的态度怎么样，我没有生气的理由，而且根本就不生气，相反的，他这样对我，我心里还好受些。
见了医生，一个相貌普通的人。
“殿下？.”他有些吃惊。
我一笑，不知道脸上的表情，不过估计眼睛明显地会引人注目，可也顾不了那么多，“我想知道……”突然不知道怎么称呼他，想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从哥、美人和威廉三个称呼中选了一个，“威廉他……现在是什么情况……”说了几个字，却几乎耗尽力气，我之所以称他为威廉是因为我想一个独立的成熟的身份来爱他，不是作为他的弟弟。
“哦，亲王的情况，确实不好。”他的脸色很沉，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的伤口不能愈合了？.”我好不容易说出来，却被他的点头抽得没了力气。
“情况差不多就这样，噬血玫瑰病毒已经无法抑制。”我知道，可是话说出来，我几乎疯狂。
“可是伤口怎么会没法愈合？.这跟病毒有什么关系？.”
“没有弄明白，似乎是初拥的后遗症，可是亲王怎么可能被初拥过呢？.”他极其想不明白地摇头，我有些站立不稳，是因为我的血，他和我换过血……“他的眼……”之所以看不见也是因为我……
“他的眼虽然也是和初拥有关，不过开始没有这么严重，只是后来那次重伤回来……”他抬眼看我，“伤得太重，血止不住，结果就……”我看着周围的东西，并不模糊，只是有些晃眼……
“那，现在是怎么止血的？.”
“没有办法止血，只是做了手术，把伤口周围的毛细血管封住……”简直不敢听下去，如果是一般止痛的话，只要用止痛药就可以了，怎么可能用麻醉剂？.直接将血管封住，可以止血，可是直接的后果就是伤口附近的肌肉坏死，这根本就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只是在勉强维持生命罢了……
我闭了眼，眼前的东西终于不再晃动，伸手扶了身前的桌子，支撑身体，“毛细血管封住……那他身上的呢？.我刺穿他的身体，食指刺穿的是心脏啊！”为什么我会做那些事情！为什么！
“没有刺穿心脏，紧擦而过了，也算比较幸运了。”
“不可能！”我喊出来，两手支撑着桌子，身体依然在晃，我所看到的只是滴落到桌面上的液体，摔成圆圈……
“他的心脏比普通人偏右一些，而且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有点偏离位置……”他的左手……我做了什么……上帝为什么不惩罚我！
我停下来不知道说什么，身后的卡尔却开了口，“特利索，给我片药，刚才的那个摔了。”
“给我吧，以后我给我弄。”我说了一句，现在能为他做多少就做多少……
医生伸手拿了一瓶药片给我，而后说，“溶了血里让亲王喝了，白天四个小时一片，晚上也同样，这个药性太强，不敢一次多用，所以殿下要记准时间，早点不要紧，不能晚了。麻醉失效的话，正常人都很难忍受，亲王现在恐怕……”
“嗯。”我点头，我记住了，“用完的话，我回来要。”
“不，这些差不多就足够了。”他说了一句，我一愣，突然间明白他的意思，足够的话，只说明他……
“不可能没有办法！”我瞪着医生，仿佛他就是我全部的信仰，我现在可以用自己的全部去换他点一个头。可是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我没有说话，目光中只是深沉的悲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似乎再没有问的必要。而后我眼前变得清晰起来，再没泪水流下来，我看了看瓶上的规格，50/瓶……一天二十四小时，一天六片，总共不过八天……
也就是说我只能在这八天里挽救他，或者仅仅陪他走完这八天……
“还有一个，要多休息，多睡觉。现在延长生命的办法似乎只有加长睡眠时间了。”这个办法多么可笑啊……可是我怎么笑得出来？.我连哭都哭不出来……
我端了一杯溶了药的血回去，兜里揣着那瓶只有五十片的药，推门而入之后他转回头向我这边张望，脸上还是浅笑，“阿贝尔，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只是回来得太晚，知道得也晚……
将杯子递了他手里，看着他喝完，完了之后又将他扶回床上，小心翼翼地给他脱外套，手却有些抖，因为透过领口看到他胸前的包扎的纱布，纯白纯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扶他躺好，他很快睡过去，我不禁想起那次回了凡尔赛，和他一起过的那两天，他睡得总是很难醒过来，杜克对我说的话，也被我以他是血族始祖的原因而拒绝相信，却不想他的能力已经转移到自己身上……
我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安然而宁静，轻轻地伸进被子里碰了碰他的指尖，换来的却是刺骨的疼痛，我还是想哭，可又不敢出声，怕惊醒了他，死命地忍，泪水却忍不了，哗啦哗啦地往外流，仿佛永远也流不完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稍微地动了动，原本搭在他身上的外套滑到了地上，我轻手轻脚地捡起来，却从衣兜里掉出一个晃眼的东西来，我抹了泪去捡，捡起来之后将那东西举到眼前，“哈哈”笑了两声之后便捂着嘴哭出来……
那是我曾经用了两年一直跟随我去了萨德之后重新归还给他的透支卡……我举起来对准太阳，一缕阳光从卡上一个月牙形的空洞中透过来……
原来他不是用手去护他的心脏，而是去护这张卡……他根本就不在乎是不是死在我手上，却在乎这张卡……他一直都随身带着这张卡，放在最贴心的地方，却被我刺穿了，留下一个永远都无法弥补的空洞……†
腿一软就跪了地上，抓了他的衣服紧紧贴上胸口，指甲深陷进掌心，血流出来，染红他的衣服，进入视线的东西开始变红……上帝在惩罚我，他让我用自己的手制造了这场悲剧……
我知道自己在哭，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无边的伤痛仿佛利刃一样撕扯着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四处奔跑地冲撞着支离破碎的灵魂，急欲找个宣泄的出口，却仿佛迷失了方向，仿佛疯狂的孤独的魂灵，只是在黑暗中东奔西跑，得不到拯救，得不到解脱……
周围的一切变得模糊，似乎我已经脱离原来的世界，我想起曾经，他笑着让我叫他哥，他抱着我，揽着我的腰，他轻声轻语地在我耳边说他爱我，他拉着我在房间里翩翩起舞，他说他以后说的可能是假话，他说要我相信他的话……
而事实上，我没有相信他的话，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恨他……
我想，或者我应该就此死去，索性和他一起，也是个好结果，可是我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听到一个声音，他说，“阿贝尔，别在我面前哭……”而后一只手带着熟悉的温度附上我的脸，因为看不到，颤抖着试探，指尖带着的温柔一如曾经，传达到心里的却是让人绝望的疼痛……
我抓住他的手紧紧地贴上脸颊感受着这或者即将消失不再的真情，殷红迷失了视线，疼痛霸占了感觉，但是仍然可以感觉到他……他一直在我心里，一直都在……
我想说，我爱你啊，你扔下我一个人，我会死，我害怕那样的世界，那样的世界里没有你，我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还有吗？.答案是没有，根本就没有啊！
“你不能扔下我，既然你对我下了诅咒，改变了我，那你就得负起这个责任！”我说着，抹干了眼泪，站起来扶他重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又守着他，看他睡熟，而后出门，轻轻地带上，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塞雷斯。
作者有话要说：
08.11.11
本章未完，不行了，熬不住了，去睡了……汗，估计还有两章完结，如果字数太多的话，或者会分成三章，天哪，我本来是想周日就完结的说……
08.11.12
本章补完……其实能坚持到现在，一直都是大家的支持，谢谢大家的留言，鞠躬
山茶
山茶
第十六节山茶可知我真情
我听着陌生的铃声，心急如焚地等待。现在唯一能寻求些帮助的也只有塞雷斯了。好不容易接通之后终于听到他的声音，迫不及待地开门见山，“塞雷斯，威廉他感染的那个病毒，你能不能想想办法？.”虽然这件事和他也脱离不了关系，可现在得求他，只能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话。
可塞雷斯没直接回话，停了半晌之后艰难地说了一句，“这个，恐怕，很难。”
我一听就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愤怒还是痛恨，“恐怕很难？.你就给我这样的解释？.他是你哥，你就真的想他死！”
“是！你也是我哥，他能杀了你，为什么我不能杀他！”塞雷斯竟然也生气了。
“可这是不同的！塞雷斯！”
“哥，叫我塞斯！”他紧接了一句，打断我后面的话。
我暗叹口气，“好吧，塞斯，就当我求你。”
“他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你现在还为他求情？.！”塞雷斯的愤怒几乎能将手机燃烧，可给我的只是痛感。
“不是，这些事情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可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求你帮帮我，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了。”这是仅剩的唯一的希望了，祈求上天给我一次机会。塞雷斯没有立刻回答，又停了半晌，我感觉时间在流逝，缓慢地流动着，仿佛扼住我的生命。
我不怕他不帮我，因为他不可能不帮，我怕的是他即便是帮也没有办法……他长时间的沉默更说明了这一点，我的心悬着，仿佛是被一根即将崩断的弦吊在了半空，一有风吹草动那跟弦就会断掉，然后我就会整个坠落下来……
很久之后，感觉仅余的生命力都耗尽，塞雷斯出人意料地说了一句，“哥，你真的喜欢他？.”
这句话让我觉得很可笑，“呵，这个还用问吗？.”我不是喜欢他，我是非他不可，没他不行！
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我闭着眼，感觉到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吞噬掉我整个灵魂。
最后塞雷斯终于开了口，“哥，我让卡特琳娜去看看，不过……”他停了一下，“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嗯，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他现在的状况。
春天的景色很好。我站在走廊上看着窗外的一片绿树青葱、春意盎然，心里却是一片黑暗死寂，仿佛没有一丝光线和生机的冰冷的墓地……
轻风起，轻柔地抚摸着人的脸庞，而我却被这轻柔刺伤了眼，迎风流泪……猛地抽鼻子，却嗅到一丝暗香，看到窗下盛开的五颜六色的花，随即想起凡尔赛宫里盛开的山茶，他的窗下是一片红，而我的窗下是一片白。
往事上心头，不是别有一番滋味，而是针针刺骨……
收了收心，深吸两口气，转身返回，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在身边守着有些不放心。
推门而入之后见他沉睡的样子，心里平静了不少，上前走过去理了理被角，看着之前让人心神荡漾的面容，疼痛由尖锐转向沉重，深深地压在心里。虽然他这样平静地睡着很让人安心，可突然间害怕他万一不再醒来……摇摇头赶紧甩掉这个让人恐惧的念头……
想起之前他说要去阿尔卑斯山看山茶花却没有看成，不知道他会难过到什么地步。
抬脚去阳台向下看了看，窗下是一片青绿的草坪，没有什么花，似乎是过于干净了。他这个样子肯定去不了阿尔卑斯山，可是，我能为他做的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回了他身边，轻轻地掀起被角托起他包扎了一圈纱布的左手，凑上去轻吻一下指尖，而后去找卡尔，让他先照顾一下，稍微整理了一下形象，然后出门。
凡尔赛宫里那些还活着的山茶，到了春天一定开得灿烂无比了吧……
对凡尔赛很熟悉，可眼下这个地方就比较偏僻，凡尔赛作为秘盟最大的城市，要转遍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而实际上我即便是在凡尔赛生活了两年，去的地方也有限，所以我对这个地方一点都不了解，找个花店都费了很长时间，总是觉得离开他了，时间过得跟流水似的，哗啦啦就没了。
找了个花店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却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花店的主人是个面容和善的姑娘，其实血族从外表上几乎看不出年龄来，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子的模样看上去很年轻、很清纯。
她看到我是同样的吃惊外加无比的惊喜，“殿下！？.”
我可不能承认，未免多事，只能撒谎，“哦，不，只是和殿下有点相像，周围的人一直这么说，还真是麻烦。我来是想买花的。”勉强笑一下，“殿下现在不可能回秘盟，即便是回了也不可能来这花店买花吧？.”这个理由足够骗她了，她果然信以为真。
“哦，很抱歉，实在是，先生和殿下，太像了。”她脸上的笑容还是带着惊喜，我也想笑笑表示我并不在意，可是却笑不出来，“先生要什么花？.是送女朋友吗？.”
“哦，这个，送爱人吧，不过这里有山茶花吗？.”
“嗯？.山茶倒是有，不过送爱人山茶吗？.”
“嗯。”我点头，他喜欢山茶，我扫了一眼花店，发现几乎里面的花几乎都是红色，“有白山茶吗？.”
“嗯，有的，不过不是很多，血族一般不是很喜欢白的东西，先生的爱人品味比较独特噢。”她开始开玩笑的样子。
我一笑，心里一片惨淡。
她脸色一变，有些无奈，“先生这样的表情，是和爱人闹别扭了吧，不过这样送白山茶倒是很好呢，是个有心人呐！先生的爱人很幸福啊。”
她的话让我心痛，我是很幸福，只是知道得太晚，晚到无法挽回……
她一边领着我去看白山茶，一边继续，“白山茶的花语是真情……”她刚说到这里，我一下子震住，手指指尖开始抖。
“真情？.”有些不敢相信，或者不能接受，难道白山茶从开始就是一个暗示？.
“是啊，‘你怎能轻视我的真情’。”她拿起一朵白山茶回头看我，“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一直都想去阿尔卑斯山看那片纯白的山茶，以为仅仅是个无聊透顶的想法而已……所以我以前从来没有为不能陪他一起去看而后悔过，后悔是在现在……连后悔都这么晚……
“先生，您怎么了？.”她有些手足无措，“碰到什么事情了吗？.”
“抱歉，发生了一些事情。”深呼吸，转头抹去刚刚溢出眼眶的液体，“帮我包一下。”
“好的。”
“这里一共有多少？.”
“没有多少，十支左右，这花要的人不多。”
“是想种院子里，如果需要五六百的话，最快什么时候能凑齐？.”
“快得话，似乎得明天，不过，如果加班的话，傍晚似乎就可以了吧。”分明是要提价。
“钱不是问题，尽快，而且要好。我留个地址，你按照地址送货，你订个合适的价格，我付一半定金。”
她很快眉开眼笑。
事情办完后抱着那十支白山茶返回，路上还挑了一个和凡尔赛宫里那个被我摔破的差不多样子的花瓶。回到房间将山茶插了花瓶里，摆在了床头，而后就坐了他身边，安安静静地等他醒过来。
我想，虽然你看不见了，可是应该能够闻到花香吧，那熟悉的味道会让你想起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你肯定会高兴吧……
虽然我明白得太晚，可是我会陪着你，陪着你笑，陪着你哭，陪着你生，陪着你死，陪着你记住以前的点点滴滴，陪着你走过以后的分分秒秒，你把我留在记忆里，我也把你留在记忆里，或者，心里……
到了接近下午四点的时候，他还没有醒，似乎是麻醉剂的药效快要过了，他睡得不安稳，皱紧了眉头，不知道他会疼到什么地步，我想替他分担一些都不行，只能独自心疼……
侧身上前轻轻地叫他，他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地睁开眼，而后浅浅地笑起来，说，“阿贝尔，我闻到花香了……”
我感觉眼眶开始发热，一时语塞，没有说出话来。
“是山茶，白的还红的？.”他浅笑着问。
“红的。”我说，“你喜欢红的，所以我卖的是红的。”
他脸色一变，“笨蛋啊，我更喜欢白的。”
“哈哈，你上当了！”我笑，只是眼前熟悉的笑脸越来越模糊，“我可不笨，我本来买的就是白的。”
我怎么可能再继续轻视你的真情？.
我握了他的左手的指尖，闭了眼，挤掉那些将要溢出的液体，而后俯身而下，轻轻吻他……
作者有话要说：
08.11.12
本章完结，新鲜出炉，保证味道鲜美，啊哈哈
还有就是，完结得明天了……汗，泪奔……偶又失言了……乃们想劈就劈，想杀就杀吧……
继续下一章，嘎嘎
花香
花香
第十七节花香唯一的礼物
我与他之间，能做的最亲密的事情也不过就是这样轻浅的亲吻了吧……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激动，微微睁开的眼闪露着欲罢不能的渴望，想要夺取，却又不敢奢望，徘徊着游移不定。
或者是因为那个诅咒，他才对现在的一切失去了原有的信任，虽然心里一直渴望着却不敢奢求，因为害怕破碎……
一切进行得都很缓慢，我和他都小心翼翼的，仿佛对待神灵一样呵护着这份久违的温情，不敢太过激烈，却也不肯轻易舍弃。直到明显地感到他舌尖传来轻微的抖动，我才忍不住撤出。
“该吃药了。”我说着就将他扶起，将那杯溶了药的血液递到他手里，他接过之后浅浅地笑，两手捧着杯子说，“阿贝尔，你还没见过那满山遍野的山茶，现在春天，正是开得灿烂的时候……”目光中尽是遗憾。
“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我说。我比你还期待着那一天，只不过不知道上天能不能实现这个希望渺茫的愿望……
“你替我去看吧。”他说，他依旧笑着。
我点头，“嗯，好，我替你去看，把每个角落都看遍。”是啊，他都看不到了，即便是我们都去了，他也看不到了……
“嗯。”他点头，把还留了一截血的杯子递向我这边，说，“喝完了。”看不到了连剩下没剩下都不知道了……
我接过，握在手里，感受着杯子上他留下的余热，“医生说还要用些药，我再给你冲一些。”
“嗯。”他点头，顺从地像个孩子。
我起身，绕着卧室走了一圈重新坐回原处，将杯子重新递到他手里，“好了。”
他接过去，用手试了试，“很少啊，比以前的都少。”
我看着他，心如刀割，“嗯，限制药量的，要喝干净。”我不想帮他，他一直都是个站在高处的人，现在变成这个模样，即便是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很难接受自己处于弱势吧，他以前可是统领着整个秘盟，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而现在，连杯子里的药喝完了没有都不知道……
他听了我的话，喝得很仔细，喝完了之后还问我喝干净了没有，我笑着说，喝完了。刚接过杯子，就响起了敲门声。
“殿下。”卡尔的声音。我一惊。
“我去看看有什么事。”说着放下杯子，“你先休息一下，等我回来。”
他点头，而后躺下去，我掖好被角以后起身就去开门。
开门之后卡尔看了看屋里而后又看了看我。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卡特琳娜来了。随手关了门，低声问卡尔，“是不是人类联盟来人了？.”
卡尔点头。我长长出口气，总算是来了。
一到客厅就看到了那个高挑的女人。她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长途跋涉的疲累，可身上散发的成熟女性的魅力却丝毫没有减少半分。看到我之后就笑出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嗯，这次希望你能尽全力，如果成功的话，我可以保证只要我活着，秘盟不会再侵犯人类一丝一毫。”
“哈，这些话还是留给你们那些政要人物去说吧，我们只是喜欢做试验的疯子。”她笑得更灿烂，仿佛窗外盛开的花朵。突然想起订购的白山茶，似乎应该快到了。
转身交代卡尔，“白天出去预订了些山茶，如果送来的话，先收下放好，等我处理。”
卡尔有些无奈地点头，脸上是极不情愿的表情，不过他应该比谁都明白，如果威廉真的救不了的话，他的下个要保护的人就是我，所以他无奈。
“很抱歉打断刚刚的话。”转回和卡特琳娜说话，“那天你和塞雷斯的话我都听到了，阿诺翻出了以前你们做过的全部试验的资料，然后我们又窃听了你和塞雷斯的对话，不过对于这件事我不想说抱歉。”我看着她，一边说一边搜索她脸上表情暗含的内心想法。这个时候我最想的就是利用一切所知道的讯息逼她尽全力。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浅笑还是维持着。
“你或者仅仅以一个科学家的身份来这里，但是别忘了你身后的人类联盟。”
她一笑，“殿下不必拿这些要挟我，既然来了这里，我们就不会错过一次试验的机会。”我听了有些愤恨。
“威廉不是试验品！请收回您刚刚的话！”
“还没见过殿下会发这么大的火呢。”她语气中略含嘲讽。
我没时间和她啰嗦，“很抱歉，我代表威廉亲王感谢你们的帮助，不过，如果可行的话，尽量不要让亲王知道你们来了这里，要检查收集资料的话，由我们这里的医师提供即可，但我依旧希望你们尽力。”不管怎么样，威廉肯定不想自己正在接受人类的帮助，而这帮助更多的却被他们认为仅仅是个试验。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寻求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卡特琳娜点头同意，而后便和这里的几个医师共同研究起来，我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跟在一旁听了一些，一方面想了解具体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有些不放心卡特琳娜会不会动手脚，不过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没有什么问题，就离开，回去看他。
山茶已经送来，一筐一筐地堆了他房间阳台下的那片空地里。
回房之后他还没有睡。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从窗下飘进的香气浓郁起来，让人沉静。
开门，而后开灯，他没有动静，只是在我走近之后才动了动，“阿贝尔，是你吗？.”
“嗯，是我啊，除了我还有谁进来不敲门的呢。”我笑。
他也笑，“花越来越香了，你弄了什么。”
“秘密，不告诉你。”我笑，“暂时保密，等弄好了告诉你。”
他咧开嘴笑，“我有些困了。”
“那为什么还不睡？.”
“阿贝尔，你说我万一睡过去再也醒不了了怎么办。”
我的心猛地一缩，这句话他说得平静异常，而我，平静的是除了心以外的全部，只有心在激烈地跳动着，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那好办，我去弄个棺材，咱们俩一起都睡过去好了。”
“不准你说胡话，我睡过去了，你就得睁着眼等着我醒过来。”
“嗯，我睁着眼等你醒过来。”现在你说什么、怎么说都行，反正真到了那时候也不是你说了算。你不在了，却叫我一个人活着，这不是笑话吗？.天大的笑话！
“说话算话，我记住了。”他得意地笑，“我困了，上来让我抱着睡觉。”
我笑，脱衣上床，拦腰抱了他，不敢碰他的上半身，因为他身上的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他抱了我，紧紧贴在我身上，眯上了眼说了一句，“阿贝尔，我睡了，或者做个梦，会梦到见到你时那满山遍野的山茶……”
我想说“好”，可憋了半天愣是连个动静都没憋出来，咬紧了唇生怕哭出来被他听到，只能别过脸去默默流泪……
他和之前一样很快睡过去，睡得很沉，我流的泪湿了他身上一片，他都感觉不到，甚至到了最后抱着他低声哭出来，他都不知道……
爬起来穿好衣服，替他整理了一下，看看离下次服药还有段时间，伸手摸了摸他的发梢，而后去了院子里。
没有完全圆起来的月高挂空中，倒是明亮。很自然地想起和他突发奇想地跳双人舞的那晚月亮也和这月亮差不多，只不过眼前却是物是人非。
没过多的时间伤感，俯身稍微变长了指甲就开始挖地。山茶的根部已经做了处理，只要插了地里，稍微浇水照顾，过段时间就可以生根，而后成活。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技术怎么样，插了之后能活下来的有多少。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总之是要在天亮之前种好，等他醒来之后，陪他下来晒太阳就告诉他这个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成不了秘密的秘密，因为别人能看到，只有他看不到……
可他第二天没能听到我告诉他这个秘密，因为他没醒过来。事情就和他那晚睡之前说的一样，他睡过去了，去梦里见阿尔卑斯的那片和我相遇时见到的山茶去了，我定下的要按时喂他吃药的闹钟失去了它的作用，一根输液的管子代替了我的工作，我没再叫他，因为在惊天动地地叫了一次之后他没醒过来……
我想，这片山茶或者是我能送他的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礼物了吧……
天亮之后，我站在他的房间里看着前夜里我种下的整整齐齐的白山茶，一边神思恍惚地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一边等待着他做完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完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08.11.13
本章完结，不过文未完结……还有两节，今晚肯定会完了，不过估计时间能晚点，包涵……泪奔……
旋律
旋律
第十八节旋律最后的舞蹈
闲暇的时候掰着指头算，可算过来算过去，我和他总共在一起生活了才只有五年。之前是和他在凡尔赛生活了两年，之后陪他在阿尔卑斯山上看了三年的山茶花。
就像他说的那样，那里的白山茶漫山遍野，轻风一起，就仿佛波浪一样一层层地翻滚起来，波澜壮阔地仿佛海一样。
所选的位置相当好，我总是坐了他左边，只要一低头就可以看到那让人神思凝滞的山茶。然后我就会用尽全部的形容词去描述自己看到的东西，因为他看不到，他不说话，半点声音都不出，风声从头顶呼啸而过，空洞刺心。
不过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实现了他的愿望。
拿他的话说就是阿贝尔这辈子吃了很多苦，有很多都是他造成的，可是和他相比起来只是九牛一毛。他的苦和伤都留在心里，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接受，他为了自己爱的人付出一切，到最后却因为那个人而死……
总是想起扎赛尔的话，他说，阿贝尔，你想哭的话，只要对着我就可以了；而威廉却说别在他面前哭，他受不了。感情不能拿来比较，所以不能说扎赛尔比威廉爱得就浅，只是他在我心里永远都排不上第一位。如果我只能对他们两个人各说一句话的话，我最想对扎赛尔说“抱歉”，而对威廉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其实我不是没有在威廉面前哭过，而是在我哭的时候，他都已经看不到了。
最后一次哭的时候，他说，阿贝尔，这是我的选择，我希望这样。也希望你能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记住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哭……
我点头应允，说，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他笑着说好，而后原本搭在我肩上的手便滑下去……
阿贝尔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所以那也真的成了最后一回，不过也算是轰轰烈烈要死要活了。到最后止了哭是因为小夫，他拿了湿毛巾蹲到我面前，说，殿下，你再哭，这眼就废了，那样，你就不能陪亲王看山茶花了……
这句话很管用，我很快就不哭了。以后再也没哭过，因为在他落地的时候一头扎了地上，之后再见面，他看得到我，我看不到他……
那天晚上我还没有插完那五百山茶，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订的闹钟，为了给他吃药。时间是提前了十几分钟，可待我回了房间，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之后，他半点反应都没有。我以为他睡得沉了，暗笑一下，而后大声叫他，还推了推，可他还是没有反应，半点反应都没有。再叫还是同样的结果。
我开始害怕，又急又怕，疯了似的叫来了所有人，茫然地看着其他人围着他转，对他动手动脚，摸这里按那里，打了针又插了管子，而后又看到了杜克和安斯艾尔，而后跟着去了AS机关，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看着毫无反应的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想。
我看着安斯艾尔抓着我就冲我嘶喊，可我听不到他喊了什么，也无法理解他的动作，只是伸手拉下他的手，趴回窗口继续看手术台上只漏出一缕丝发的他，这个我可以肯定，泛着暗蓝色，肯定是他的。而后我知道，他做梦了，似乎是梦境太好山茶太美，他忘记回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卡特琳娜似乎是跟我说了什么，可我听不明白，她说了半天之后终于恼了去找杜克，我跟着。
杜克说，真的没办法了？.！
卡特琳娜说，如果没有受伤的话，或者还可以用全部换血的方法拖延时间，即便不能根除，可是现在伤太重，更重要的是伤口没有愈合的现象，所以换血根本就不可能，根本坚持不到换完血，就……
杜克说，可现在又很多事情都没有交代，至少得醒过来一次啊。
卡特琳娜说，试试吧，也有些难。
然后我又看着他在那纯白的房间里睡了几天，而后醒了过来。
他醒过来之后转脸就冲我笑，我很高兴，抬脚去开门就要看他，却被人拦住，他们说要做检查，不准我进去，我只有再回窗上看他。可那些人一开门，他就窜了出来，站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看着我笑。
我撅嘴说，你睡过头了，做的梦时间太长了。
他还是笑，梦到我们俩一起在阿尔卑斯山上看山茶呐。
我猜对了。我也笑，高兴地屁颠屁颠的，可转眼又不高兴了，又撅嘴，可你把我扔了，不管我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可怜的阿贝尔，别哭，来哥哥怀里给你肩膀靠一下。他昂起头逗我，说着就。
臭美吧！我可比你高！说着上前就昂首挺胸，一比较果然比他高了一点，心里一阵高兴，可低头一看，哥，你怎么没穿鞋。
啊？.没穿鞋？.
你等着，我给你找双鞋去。说着就要松手，他却不肯，阿贝尔，别跑远了。
我不跑，你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说完了他才肯松手，可刚松开，就被刚才那些人围了起来，他开始呼喊，阿贝尔，阿贝尔！这里有妖怪，别回来！说着变长了指甲就划拉。
我急了，大喊一声，放开我哥，说完变身又回去，重新拉着他的手，那些人终于退了几步。你傻了，瞎划拉什么呢，看准了人再划拉，那不是什么妖怪，是人！
哦，我还以为是妖怪呢，看不到，只看到你了。他扬起脸笑。
笨蛋！冲他吼一句，有些恼了，伸手把他揽了怀里，来，我给你肩膀靠，可一揽心里又乐地颤悠颤悠的，哥啊，你这腰是越来越细了，完，我要喷鼻血了！说着伸手又往上摸，哥，你身上缠着什么呢，一点都不光滑，不行，你太瘦了，得多吃点东西补补，要不抱起来没感觉。
他扬起另外一只手就捏我的脸，做你的梦去吧，谁抱谁呢！
我咧嘴笑，肯定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我说在下面也是要抱你啊，你全身骨头了。我给你找双鞋，带你去吃点东西吧。他说好。而后我就开始搜索地面，有些郁闷，地上鞋倒是挺多，就是都穿在人脚上。算了，随便找一双得了，揪住个人，刚要说把鞋脱下来，旁边有人喊一句，这里有鞋，别人没穿过的！
回头一看是杜克，笑着跑过去，抓了鞋放到他脚下，他却不知道抬脚。
有鞋了，快穿上。我说。他看着我，你给我穿，我看不见。
你就在这里骗人吧！我不信你看得到我就看不到鞋！可嘴硬心软，说着就俯身下去，他也俯身，伸手挑起我的下巴，斜起眼看我笑，目光挑逗，浪荡地仿佛花心萝卜。
阿贝尔，穿了鞋哥就好好好奖励你。他魅惑地说。我伸舌头，脸红，瞥他一眼低头给他穿鞋，他个笨蛋，连左右都不分，我拿了左鞋他给我抬右脚，恨得我想拍他！他一个劲地说看不见，我才不听他胡说呢！
到最后好不容易穿好了，他却定在原处不动了。
我又恼，怎么不走了？.
我好像听到什么东西了。
什么东西啊，我没听到啊。
他开始笑，笑得阴险狡诈，阿贝尔，我们跳个舞再去吃东西吧。
我一听就蹦起来了，跳舞？.我不会啊，你怎么老想着让我出丑啊！
不会我教你啊，来，先这样，他说着一手搭上我的腰，一手握了我的手。
你让我跳女步啊，那我不得踩死你，我可一点都不会。
没情趣的阿贝尔，说了教你嘛！
好吧，好吧，你来吧，我跟着。
他拉着我开始转圈，脸上的笑飞扬起来，绽放地仿佛盛开的白山茶，简单干净而纯洁。可我总是踩他，感觉脸有些发烧，每踩他一次他就笑一次，最后也不知道跳了多长时间，他似乎跳不动了，也转不动了，我们的速度放慢，他开始踩我的脚。
我恼，你不是会跳吗，怎么还老是踩我啊。
有些累了，阿贝尔，咱们先歇一会儿吧。他说着，抬头看我，脸色苍白地没有半点血色。
看你脸都这样了，来，我抱着你歇会儿。说着就把他揽了身上。
他似乎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双手搭上我的肩膀，连下巴都卡在了我的肩膀上。
阿贝尔，你长高了，肩膀也宽了。他低声说。
你嫉妒？.我说你怎么这样了，人也瘦了，腰也细了，害得我浮想联翩。我摇头晃脑地高兴。
他伸手拍我后背，说什么呢！我再瘦压的也是你！
别老提这句话行不行，这里还老多人呢！我脸红，撅嘴。
撒谎！哪有人！就咋俩！
算，我不跟你争，反正我现在比你高，比你壮了，哈哈，等时机成熟……
他又拍我，吼一句，要压去压别人！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别跟我说这个，我走了你就去找扎赛尔。
扎赛尔是谁？.我不明白。
他推开我，邪魅地笑，聪明的阿贝尔会明白的。
我当然聪明了！我笑。他也同样地笑，伸手附到我胸口上。
心在这里啊，我感觉到它在跳了。他兴奋地说。
我鄙视，它不跳我就死了！我伸手去摸他的，却找不准地方，明明是按在胸口了，可什么都没感觉到。我有些恼，我说你的身体构造是不是和常人不同啊，我怎么感觉不到你的心跳啊。
你个笨蛋，你是个笨蛋！哈哈！
你才是笨蛋呢！回他一句，继续找。
阿贝尔，看着我的眼。他说。
我听话地看他，他开始郑重地说了一句，“迷失的灵魂，从这个漩涡中解脱，去寻找新的归宿吧，从今往后，你将不再爱我一个人，你将获得自由，自由地去爱想爱的人……”
而后，阿贝尔瞬间清醒，重回现实，却呆若木鸡……他还是为我解除了诅咒……
他已经无法支撑地垂下了头，泛着淡蓝色的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他的脸，“上天果然怜悯我，让我在最后看到了你，阿贝尔，谢谢你陪我跳最后一支舞。”
我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感觉到的是从心底直涌而上的深沉的哀伤，“你改变了我的感情，现在却想抛弃我？.”那我怎么办？.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办？.
“阿贝尔，别哭。”
“如果我变成这样，你不会哭吗？.”
“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你变成我这个样子。”可是，你受伤，你离开，我会难过，难过到生不如死……
我只想哭，全身无力支撑地往地上倒，最后瘫了地上，他也同样地跟着，“阿贝尔，很抱歉，是我太自私，我不想要这样虚假的感情，所以我选择放弃。”
我无话可说，只是落泪。
“阿贝尔，听我的话，如果我们能再次相遇的话，我们再重现相爱吧，如果那时候你还爱我的话。”
我仍旧无话可说，还是落泪。来生？.会有吗？.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希望你能真真正正地爱上我，所以我解除这个束缚你的诅咒，如果可以的话，你把这一生剩下的时间给扎赛尔，下一辈子就给我，我提前预定，好吗？.”他说着，笑起来，眼前一片模糊，却唯独看得清他的样子，他的样子深刻在我的骨髓里，在任何时候都能浮现在眼前……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唯一知道的只是，我什么都没留住，不管是他，还是自己的感情……
最后，他抬手附上我的脸，轻轻地抚摸着，“阿贝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叫你阿贝尔，而不叫你亚伯吗？.”
我摇头，说不出话来。
“因为阿贝尔是我给你起的名字，我希望你成为我的，成为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不想叫你那个别人都叫的名字。”
我已经泣不成声。
“阿贝尔，谢谢你给我这样的一段感情。可这是我的选择，我希望这样。也希望你能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做，记住了，以后别在我面前哭……”
我挺了半天，最后终于点头应允，说，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他笑着说好，而后原本搭在我肩上的手便滑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Justonelastdance歌词（中英文对照版）
Justonelastdance……ohbaby……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一舞,亲爱的,再来最后的一舞
WemeetinthenightintheSpanishcafé我们相遇到那个西班牙咖啡厅
Ilookinyoureyesjustdon'tknowwhattosay我望进你眼睛忘记了言语能力
ItfeelslikeI'mdrowninginsaltywater我犹如在盐水里溺弱
Afewhoursleft'tilthesun'sgonnarise还有几小时黎明将到
tomorrowwillcomeanit'stimetorealize明天的来临终告
ourlovehasfinishedforever我们的爱永远终止
howIwishtocomewithyou(wishtocomewithyou)我多希望能对你而去
howIwishwemakeitthrough多么希望我们能一起面对
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的一舞
beforewesaygoodbye在说再见之前
whenweswayandturnroundandroundandround当我们转啊转啊转
it'slikethefirsttime如同第一次那样
Justonemorechance再多一只舞
holdmetightandkeepmewarm抱紧我让我感受你的温暖
causethenightisgettingcold因为夜开始冰凉
andIdon'tknowwhereIbelong而我不知道自己归于何处
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一舞
ThewineandthelightsandtheSpanishguitar在酒和灯与这西班牙吉它
I'llneverforgethowromantictheyare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是多么浪漫
butIknow,tomorrowI'lllosetheoneIlove但我知道,明天我将失去我所爱
There'snowaytocomewithyou我无法随你而去
it'stheonlywaytodo现在唯一能做的
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的一舞
beforewesaygoodbye在说再见之前
whenweswayandturnroundandroundandround当我们转啊转啊转
it'slikethefirsttime如同第一次那样
Justonemorechance再多一只舞
holdmetightandkeepmewarm抱紧我让我感受你的温暖
causethenightisgettingcold因为夜开始冰凉
andIdon'tknowwhereIbelong而我不知道自己归于何处
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一舞
Oh,Baby
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的一舞
beforewesaygoodbye在说再见之前
whenweswayandturnroundandroundandround当我们转啊转啊转
it'slikethefirsttime如同第一次那样
Justonemorechance再多一只舞
holdmetightandkeepmewarm抱紧我让我感受你的温暖
causethenightisgettingcold因为夜开始冰凉
andIdon'tknowwhereIbelong而我不知道自己归于何处
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一舞
beforewesaygoodbye
whenweswayandturnroundandroundandround(Whenweswayturnaround)
it'slikethefirsttime(holdmytightohmylove)
Justonemorechance再多一只舞
holdmetightandkeepmewarm抱紧我让我感受你的温暖
causethenightisgettingcold(thenightisgettingcold)
andIdon'tknowwhereIbelong(don'tknowwhereIbelong)
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一舞
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一舞
Justonemorechance再多一只舞
Justonelastdance再来最后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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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本文还有一节……呃，泪奔……偶继续码去
后记
后记
第十九节后记迟到的信件
每天太阳都照常升起，地球也照样转动，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生死而改变，所改变的只是一直因为那个人生活的人。
他一封早已拟好的遗书，将原本全身都是污点的我洗刷得干干净净，而后将秘盟的位子传给我，而实际上我只是挂了个名，全部的事务都交给杜克处理。
经历的事情多了，也明白了许多道理。杜克在落棺的时候跪倒在地就哭，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和温度，我想起他当初见到自己妻子女儿的尸体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失态过。安斯艾尔很安静，安静地出奇，只是在安葬了威廉之后便交了交了职权退位离开，回家养他的乌龟王八和兔子去了，只留下一句话，阿贝尔，我最崇高的敬仰毁在你手里！
嗯，不仅你的，还有我自己的……
和人类的战斗也告一段落，我和塞雷斯的立场比较微妙，所以下令收兵，人类与血族究竟谁能主宰这个世界，还是由上帝自己做决定吧。
在那三年里，回过凡尔赛一次。原因是宫殿重修。因为年代久远，不知道修的话能不能和原来一样。杜克说还有当年的图纸，应该能修得一模一样，不过宫里原来的那些摆设装饰都没了，要完全一样的话，几乎不可能。我知道。
我之所以回去是因为那片废墟里还有两个花瓶。我想，原先在他房间那只已经不见了，连片渣都找不回来了，可后来被我摔破的那只即便是不能找全了，多多少少也能找出点来。
回去之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卧室，那盆山茶还在，因为仍旧有人打扫，所以山茶只是比原先粗壮了一些，花开得鲜艳。仍旧是从阳台上进入，推了门站了走廊上，眼前一花就看到他蹲了地上，正在捡随瓷片，捡完之后扬手将那随瓷片扔了地上，“哗啦”一声犹在耳边……
一切犹如发生在昨天……只是人已不再，徒增伤悲……
事隔半年之后，我重新回来，从他洒落碎片的那个地方跳下去，而后开始从废墟里捡经他那一摔又粉碎碎骨的瓷片，花了一下午，最后累得眼花，要找全可真的不容易，兜了一兜碎瓷片掂量了掂量，估计也就只有原来的三分之一。
罢，逝去的已经逝去了，再也找不回来，所以索性就算了，兜了那三分之一的东西回屋。
而后去找了个师傅，专门做陶艺的，学了学修补碎片的知识，而后带了足够的用品，回屋自己粘那些碎瓷片。
花了三天时间终于把那些见到的全部粘了起来，却也根本凑不到一起，零零散散的，因为少了很多，连个架子都没有，瓶颈和瓶肚根本连不到一起，不过也不能强求，索性就这样了。
而后我揣着那碎瓶子回了他身边，在他身旁挖了个坑，把那花瓶埋了，然后我坐了他旁边，看着那翻出来的新土笑，瞬间泪流满面……
眼前一片花海，他做梦都想来的地方。
生前不能实现你的愿望，只有在死后来实现了……唯一的区别就是，只怕生前一眼就已足够，而现在耗尽了三年，似乎也未必能够弥补……
爱上一个人或者只需要一瞬间，而忘记一个人大约需要一辈子。所以，即便是他给我解除诅咒，我还是想着他。
可我只给自己三年。
三年之后，我离开，不是因为我已经忘记他，而是因为在这三年里明白了很多，就像扎赛尔说的那样，我老了，似乎什么都想通了，什么都不较真了……也或者是因为他的话，我想把剩下的时间给扎赛尔，然后我去了阿拉斯加，小夫送得我。
小夫已经成熟了很多，个子比我还高一点，模样更是出挑，果然我看人一点都不假。除了这些，他还被提拔为监察长，也就是安斯艾尔的职位。
小夫一直送到目的地，而后似乎竟然不想离开。
阿贝尔这人看别的不准，看人挺准的。他有话难以开口，我直接替他说了。
我说小夫，比我好的人多了去了，阿贝尔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一急，随即接上一句，可是我……
打住，就此打住，我抬手，我知道你只想说一句话，可这句话如果说出来，我们就不会是原来的关系了，很多东西会被打碎，明白吗？.
他看着我点头，咬紧了唇，想说的话没有出口。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景，心想，阿贝尔还真是个祸害啊，祸害了这么多人……
阿拉斯加的雪还是下得洋洋洒洒、浩浩荡荡的，和三年前一个模样。
寻了个住所，当地人住的很普通的房子，给了足够的钱买下，而后就住了进去，当然，我没有告诉扎赛尔。
每天所做的事情就像那些土著一样，很琐碎。白天砍柴，到冰湖里凿冰钓鱼，做饭，吃饭，喝酒玩乐，而后睡觉。
我在等待扎赛尔那无法形容的极光，等待扎赛尔，等待我久违的爱情……也或者，等待与他重逢的来世……
很多天之后，竟然收到了一封信。有些吃惊，一看就是扎赛尔的笔迹，更吃惊的是信封上的几个日期，收信时间是三年之前，而发信时间是一个多月之前。
打开之后那熟悉的字体映入心间。
阿贝尔，不用惊奇，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至少是在三年之后了。这封信设定是在三年之后发送，而且一定会交到你手上，所以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只要能查到你的所在，这封信就会送到。
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是否还在一起，因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留住你。如果还在一起的话，谢谢你给我三年的时间。如果不在一起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我写这封信只是想跟你说清楚几件事。因为我不想再隐瞒下去。
没有看时间，不过应该已经是凌晨了。你已经睡了，哭了很长时间。这是我们来人类联盟的第一天，确切地说这是你被威廉赶走的那天。我想，你对这个的印象可能更深刻一点。
其实呢，阿贝尔，我是想把真相告诉你，不管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没有。对你说了，我心里会好受一些，对威廉也公平一些……
下面写的就是那天威廉和扎赛尔商量的为了骗我的全部，我看着笑，心里却是无法压抑的哀伤。
最后扎赛尔转了个话题。
阿贝尔，其实我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你，关于那个诅咒。你看这封信的时候咒语必定解开了，威廉在最后必定会解开那个诅咒，可即便是已经过了三年，你也必定不会忘了他。
其实我要说的是，阿贝尔，你爱威廉，并不是因为那个诅咒，而是因为你自己。其实你一直都爱着他，所以那个诅咒加与不加，解与不解对你来说根本就没有作用，只不过威廉并不知道而已。
事情是这样。我们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万年，后来我离开，在离开的时候舍不得你，你说出去好啊，只要建个塔，朝耶路撒冷的方向望一望就能看到你了。我说好，然后问你除了看太阳还有什么愿望，你笑着说没有了。我问你为什么总是想看太阳，你说只要出去就能看到太阳了，你哥在你心里就像太阳一样，只要出去就能看到他了，说的声音都是跳跃的，满是期待。我有些不好受，问你为什么他杀了你你都不记恨他，你说其实是你做得不对，其实你哥是想在你身上立咒才杀的你，他喜欢你，而你却因为自己的性别和与他的关系而逃避他，总认为那样是不对的，你哥被你气恼了就杀了你，所以你不恨他，只是想出去以后不管怎么样都要和他在一起。我听着你的话，心里很难过，可是还不想放弃，于是又问，如果他不喜欢你了呢，过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会不会还喜欢你呢。你有些生气了，斩钉截铁地说，他不喜欢就勾引他，就赖着他，不要脸皮了也死赖着他！
嗯，就因为这个我没有带你一起走。
不过，我永远都比不过威廉，不管我做什么、怎么做。因为我即便是爱你，也不可能为了立个咒而杀了你，更不可能在自己将死的时候把你交给别人……
所以，你记得威廉杀你时用的那个红莲狱火，也不肯记住我，即便是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可是我还是想着你，就像你一直想着你哥一样……
看完之后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可心里却很高兴，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将信叠好，揣了兜里，缩了门，离开，回阿尔卑斯山，他身旁。
站了他面前看了他就笑，而后俯身伸长了指甲就把埋掉那瓷瓶的地方重新翻开，而后将那封信埋了进去，翻土盖好，用手拍了拍，末了笑着抬头，看着他说，“现在，你明白了吧……”
说完之后转身，面对那一如曾经一望无际的山茶，胸中空有千言万语，却也说不出一个字……
事情在经过九曲十八弯之后重新回到原来的原点……
我想，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在他重新醒来之前，我不会再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理由吧。
然后我离开，重新回阿拉斯加，然后在到了自己门前之后坐了门槛上，掏出手机给扎赛尔打电话，闭了眼倚了门上，想了千言万语，可在接通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扎赛尔，阿拉斯加一直都下雪，这雪还一直都是六角的，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扎赛尔会怎样回答，也不知道他究竟会不会来这里，更不知道威廉能不能再醒过来……
这么多的未知，留给未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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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完结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说实话，能坚持下来一直都是因为亲们的留言，这个文的点击很低，相对来说评论却很高，可说实话，这个文有很大的漏洞，中间也有bug，因为赶文，前面的连改都没改，对于大家的支持表示衷心的感谢，鞠躬吧。
其实今天完结，心里有些不好受。这样的结局其实不是我的本意，本文本来的设定是长篇，而且中间会有个莉莉丝，但是现在没有出场，主要的原因是这个文太冷，而且我想开新文。但是我想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完结。因为以前的一个文坑了很多人，在原来的地方就是坑神了，汗，所以我不想再坑了。
现在的心情大约是百感交集吧。其实这个文的架构并不好，开头写了第一攻，后面把第一个贬得要死，把第二攻捧得很高，主受的性格有些地方也不合人意，不过看到最后的话，应该都能理解，不过能追着看到这里的似乎很少，而且喜欢第一攻和第二攻的几乎分为两派，这个我没有想到，汗……
暂时的感想就这么多了吧，最后拥抱一下我的俩攻，威廉和扎赛尔，拥抱一下一直留言的亲。最终的结局，大家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发展吧，希望小贝和威廉在一起的就幻想威廉复活，希望小贝和扎赛尔在一起的，就幻想威廉不会复活，偶不知道给谁，所以这个问题留给大家自己处理了，嘎嘎。
下个文大约不会这么虐，呵呵，未知，想写古文呢，存两天稿子，过几天发吧，那么，期待重见之日吧，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08.11.13
实在不行了，偶得撤了……泪奔，剩下半章偶肯定会更完滴……泪奔
08.11.14
完结了，自己先撒花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