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蓝蓝天

2009-6-26 23:07
[VIP]羿落云烟(原名 折腰/穿越/宫廷/温馨甜文) 下部 BY 纳兰写意

闭关误会
近三个月过得可真荒唐,白天羿照旧到户部挂职,晚上就回来“帮助”我修习那内媚之术。而我则是天天请假,整日里就应付着那几颗珍珠,就连今年的年节也没有参加。外面关于我的传言可是五花八门,有说我正在闭关研究发明的,有说我生了重病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有说我被北庭七皇子掳走的……
实在是让我不得不佩服人们的想象力,每个人都言之凿凿,还举了大量事实来支持他们的言论。
某甲说: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一条胳膊粗的闪电直直的劈到羿王府,你猜怎么的?原来是咱们落小王爷发明了可以毁天灭地的神秘武器,遭了天忌,那是神器出世时的天劫!你问我怎么知道?嘿!我小舅子的内侄儿的远房表叔就在羿王府养马,他亲眼看见一道神光从落小王爷房里直冲入云霄……
某乙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杀人夜,我刚喝了花酒回家,路过羿王府,忽然!嗖嗖嗖……几百条人影疾风一般扑向羿王府,原来是北庭七皇子的死士,双方一场恶斗,王府侍卫不敌,黑衣人掳走了落小王爷,并且顺便带走了神器。
某丙问:怎么是顺便带走神器?
某乙说:那落小王爷既然能做出一件神器,当然也能做出无数件神器,你说是一件神器宝贝还是能做出无数神器的落小王爷宝贝?
某丁说:原来啊,那落小王爷被掳走后,抵死不从,北庭七皇子愤恨之下,给他下了天下第一的剧毒,如今正在羿王府里将养着,眼看着就不行了,全靠那羿王爷天天拿千年人参吊着一口气。要不是我小姨子的小姑的手帕交在羿王府的厨房帮差我也不知道。
实际情况又如何呢?中毒病重的情况是这样的:由于吸收珍珠药力的原因,整日价的情动,羿担心我身子受不住,才用血参补身。而操持这一切的是厨房的八卦王妈……
神器的情况是这样的:那天羿从工部拿回用玄冰铁打造武器,一把长剑,两把款式相同的匕首,两条十字项坠,两根发簪,我正双手握剑横天(可以想像大话西游里面至尊宝拔出紫霞宝剑的场景),剑刚出鞘就划过一道闪电,而这一幕刚好被养马的陈叔看到。
而夜袭就更搞笑了,羿并没有跟我父王母妃还有他的兄弟们解释我的情况,只是说我正在闭关练功。而他们都是知道我的功力的,不过就是一些基础的吐纳,完全谈不上什么武功,自然不相信羿的说辞。在我“练功”了两个月后,一群人终于忍不住了,居然不约而同的想来偷窥。几个皇子一伙,我父王兄长又是一伙,哪知道两方人马碰了个正着,双方都以为对方是什么敌人,因此大打了一架。
今天是我“出关”的日子,总算是重见天日了!一大早,父王母妃兄长们再加上几位皇子都赶到了羿王府,等着我“出关”,见识一下我练成了什么绝世武功。
已是二月间,天气有些些暖意。寻了一件冰蚕丝软袍,初看,犹如初雪莹白洁无暇;再看,又如江南烟雨隐含青。整件软袍,除了隐约的并蒂莲纹,再无任何修饰,线条极简约。上身之后,款步间一种极柔和极淡凉的光泽似在周围轻流环绕。疑惑地抬起手腕,不由一怔。半隐在袖中的手腕翻转时,竟如笼珠光。忙立于镜前,细细打量,见镜中一绝世佳人。脑中闪过一文: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浓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
“怎么,看傻了?”羿从身后抱住我。
“这……是我?”迟疑的问了句。
“不是你还是谁?”羿将下颌搁在我肩上,浅笑着看着镜中的我。“看来,那珍珠及内媚之术是真有其事。”
苦恼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以前的容貌就够让我烦恼的了,还因此招惹到了鄂毕,现在又变成了这幅绝色的模样,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落儿在烦恼什么?”
嘟起嘴,“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出门啊?”
羿仔细想了想,“也是,这个样子估计会招惹许多麻烦。不如以后出门就带着面纱吧。”
不满的瘪瘪嘴,“又不是女人,带什么面纱啊。况且带着面纱不是更惹人好奇么?”
“那落儿说怎么办?”
“都怪你拉!非要我弄那什么珍珠。”
“可是落儿现在这样子我很喜欢啊。”羿说着在我脸上啄了一口。
无奈的叹了口气,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父王他们来了么?”
“早到了,左等右等不见你出去,叫我来催你呢。”
“那走吧。”拉着羿出门去。
待走到客厅门口,又迟疑了,“羿,你说,我这样子……”
羿双手稳住我的肩,盯着我的眼睛,缓缓安抚,“没关系的,他们都认识你十多年了,怕什么?凡事有我。”
闻言心境慢慢平静下来,深吸口气,毅然踏入。
“皇叔,你说落儿到底在练什么绝世武功?”云昊疑惑的声音。
“就落儿那样子,你看像是会练成绝世武功的样子么?要说是云羿在练我还相信点儿。”大哥不屑的声音。
“难道是二皇兄夜夜折腾的落儿下不了床?”云飞猥琐的笑声,我听了一个踉跄。
“你说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啥?没见着皇叔在么,这些事儿咱们兄弟几个私下再讨论。”云琪沉稳的声音,可我怎么听着那么不是味儿啊?
“咳咳……”羿也听不下去了,咳嗽一声。
众人忙回头看向门口,瞬间呆愣了,见状我有些手足无措。
羿牵着我的手寻了个位子自顾自坐下,将我搂在怀里。
父王见状,脸色阴沉下来,“羿儿,此女是何人?落儿呢?你怎能与此女如此亲密?欲将落儿置于何地?”
众人听得此言,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讨伐云羿见异思迁。大哥二哥更是已经挽起衣袖,摆出架势,准备一待云羿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即开打。
我羞愧难当,“谁说我是女人!”
“咦,原来还是个男人。我说云羿你要是为了子嗣想找个女人还说得过去,竟然是个男人,难道你真的见异思迁抛弃了落儿?怪不得几个月都不让我们见落儿,是你将落儿软禁了?还是落儿伤心欲绝离家出走了?”二哥那豆渣脑袋又不知道天马行空想到哪儿去了。
仿佛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二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颤抖的指着羿,“难道你竟然谋害了落儿?”
大哥听得此语,拍桌怒目而起。羿抱着我的身体直抽搐,我哭笑不得。
“父王,大哥二哥,我是落儿啊。”
大哥正怒气冲冲的朝我们走过来,估计是准备以武力解决羿,听到我开口,左腿保持跨出抬在空中的姿势,定格了。二哥冲过来一把拔开我的衣服,露出我光洁的胸口,伸手在我胸口正中的红痣上摸了摸,“咦?是真的……”
羿气的脸都白了,一脚把二哥踹飞,飞速将我的衣服重新系好。一记眼刀扫射过去,众人立马收回直盯着我胸口的眼睛,回复了道貌岸然的模样,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落儿,这是怎么回事?”父王最先回过神,端出长辈的架势。
我看着羿,不知如何是好。直说么?不被笑死才怪!
羿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开口道,“是这样的,皇兄是否还记得前段时间我们出手帮了鄂毕一把,将鄂天秋税相关的证据交给了他。”
“唔,记得。”云琪不假思索就答到。
“与此同时,我们不是另外又将鄂毕与鄂允的打算告知了鄂天么?”羿又问。
“是这样没错,但这跟落儿有什么关系?”云飞想不通。
“那鄂天不仅掌管着北庭的秋税,还负责珍奇异宝的采办,为了答谢我们的援手,送了一件宝贝过来。那宝贝有驻颜的功效,只是需要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来炼化药力,落儿消失的这段时间就是在炼化那宝贝。”羿简单的解释了一遍,七分真,三分假。听起来也没什么破绽,何况我这活生生的证据摆在这里。
“原来如此,那之前怎么不说清楚,落儿母妃都为此操了不少的心。”父王责怪道。
“父王,您别怪羿,是我不让他说的。一则刚开始也不知道是否有效,再则我一个大男人要长得那么漂亮做什么。都是羿一定要我用,害的现在变成这副模样,都不知往后该如何见人了。”
众人听到我说自己是大男人,个个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得脸通红。
“落儿本来就长的漂亮,再漂亮些又何妨?本王就不信,谁敢打落儿的主意!”云琪眯起了眼,王者之气显现无遗。
“哼!谁敢动咱们家落儿,除非从本王的尸体上踩着过去!”大哥二哥也争着大放厥词,听得我感动不已。
“好了,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大家说清楚,免得大家为你担心。”父王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点点头,是啊,他们是我的父王母妃,是我的兄长,有什么事是不能跟他们说的呢?
“对了,几个月过去了,北庭的情况怎么样了?”这几个月光是应付那些珍珠就已经让我精疲力竭了,整日里不是打坐吸收药性,就是和羿滚床单,都把这事儿忘了个干净。
云琪笑了,“此事说来话长……”
       
暗潮汹涌
话说那鄂天得知鄂毕、鄂允已联手准备对付他,在秋税上找麻烦。今年的秋税已经做账入库了,想要更改已经来不及。鄂天是知道其中有多少猫腻的,却不知鄂毕、鄂允等人掌握多少,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取舍。
“只能壮士断腕了!”鄂天咬牙下了决定,“鄂七,传本王的旨意,让下边儿的人把第一线的尾巴全部清掉。我倒要看看到时候老六老七拿什么来指正本王。”
“王爷且慢。”韦太师出言阻止,“王爷,第一线的人员虽然职低位卑,却是咱们势力的基础,若是就这么舍弃掉,第二线人马不就被架空了吗?日后重新培养就难了。”
“本王何尝不知,只是太师也知道,这秋税一案要是真的闹将出来,依本王这十来年的作为,定是落不了好去。如今本王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就是壮士断腕,舍弃一部分势力,要么就是纠结全部力量与老六老七硬拼一场。依太师看哪种胜算更大?”
韦太师陷入沉思,“咱们不知道毕王爷和允王爷手上掌握了多少,无法下定论。王爷您看是否是该是启动钉子的时候了?”
鄂天不语,钉子是安插在鄂毕、鄂允处的暗桩,能安插进去已属不易,何况要取得他们的信任,爬到一定得位置。而且钉子若是启用,怕是也只能用这一次,用完之后,他不清理,鄂天、鄂允也会清理。用钉子换一线人员?这个帐得好好算算。
“得!先启动野狼小组,不能一下子赔进去。”
“王爷圣明!”
……
若你问毕王府的大小丫鬟们谁最受她们的欢迎,答案肯定不是毕王爷,而是佟宇。佟宇是个孤儿,在他四岁的时候父母带他去外公家,路上遇到山贼,父亲被杀,母亲受辱后自尽。可怜他一个小孩子,被父母藏在草丛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惨剧。
一个小孩子让他怎么生存?人牙子见他模样生的倒好,原想卖给小倌馆或是卖给喜欢娈童的大爷,幸而鄂毕见他颇伶俐,买了他回去,调•教成小厮。佟宇很不像是北庭人,身段修长而匀称,别说,那气质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少爷还强上一些。
这鄂毕虽然是色中恶鬼,却也兔子不吃窝边草。佟宇即是鄂毕的小厮,这待遇自然比一般的仆人要好上许多。再说了,怎么着也算是鄂毕的心腹之人,前途不可限量。因此勾引得毕王府里一干大小丫鬟整日里想着方儿的献殷勤。
“宇哥,天儿冷了,这是我亲手缝制的棉袄,你试试合不合身。”丫鬟灵儿是四王妃的人,也是对佟宇最热心的一个。按照她的话说就是:毕王爷四位妃子目前均无子嗣,只有她们四王妃有孕在身,等孩子出生后必能母凭子贵,到时她也就一跃而成毕王府里的大丫鬟了。佟宇是王爷的心腹小厮,只能由她这个大丫鬟才能匹配。
灵儿虽然势力了点儿,不过心肠并不坏,人也很体贴,对于佟宇来说,也算是个好对象了,不过佟宇对她显然没有那种心思。“怎么能劳烦灵儿姑娘,无功不受禄,佟宇愧不敢受。”
“这是人家送给你的,有什么愧不愧的。再说了,咱们女孩儿家出门一趟不容易,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什么胭脂水粉的,托你带没有不应的。这棉袄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儿,不过就是点子心意而已,你要是不接受,以后人家也不好意思再托你帮忙了。”
“我平时反正要跟爷出门的,顺路给你们带点儿东西,只是举手之劳,若是收你的谢礼,像话么?”佟宇坚拒。
“虽然你是顺路,可却是帮了我们天大的忙了。再者,每次让你帮忙,总是挑选了上好的东西送来,不像其他人,胡买乱买,一点儿都不称心。就冲着这个,你也得收下。”灵儿也是个倔强的姑娘,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佟宇见灵儿这样说,也不好再推迟,只得称谢接过。“以后有事儿只管吩咐,只是再不能给什么谢礼了,这次既然已经做了,我就愧受了,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就对啦。”灵儿见佟宇收下了,满意的笑了。“对了,你这几日要是有空,帮我带点胭脂,就要上次买的那种。上次你给带的婉儿她们看着喜欢,给我哄抢了去,银子回来再算给你。”
“好的,我记着了。”
……
“姜大爷,今日王爷没什么食欲,早点没怎么动,小蓝不是喜欢点心么,您给他带回去。”姜大爷是毕王府的老人了,看着侧门,有个小孙子,叫姜蓝。
“就你最有心,小蓝那孩子都是被你宠的,整日里就爱吃这些个小东西,也不好好吃饭。”提起小孙子,姜大爷就一脸无奈。他爹娘去的早,只剩下爷孙俩相依为命,莫说是佟宇宠他,他自己更是溺爱得很。
“小蓝那么乖巧懂事,谁都疼他。等他再大点儿,我就求爷让他去王府的书塾里学几年字,小蓝那么聪明,长大了定会有出息,到时大爷就不用这么幸苦了。”对于小蓝,佟宇是真的心疼。
“唉,你这样叫我们爷俩如何报答啊。”姜老头抹抹眼泪。
“不是什么大事儿,王爷最是体恤下人,不然我也多嘴不得。”
“好了,不说这个。小宇,今日可是要出门?”
“是啊,爷今日有事出门去了,要晚膳后才回来,也不用我伺候。正好刚才四王妃那里灵儿姑娘央我给她带点儿胭脂水粉,趁着今日有空就去给她办了。”
“嘿,那灵儿姑娘对你有意思吧?”姜老头挤眉弄眼的,弄得佟宇很不自在。
“哪儿能呢,不过是帮她点小忙,事关姑娘名节,姜大爷可不许胡说。”
“我可是过来人!这王府里大小丫鬟,谁对你没点子好感?我说小宇你也老大不小了,过了年就十八了吧?我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小蓝他爹都会走路了。虽然你父母不在,没人给你做主,不过要是真看上哪家姑娘,就求王爷帮你把事儿办了。男孩子总要成亲的,早日成亲抱个娃子,也算是给你父母一个交代了。”
佟宇听得姜老头提起死去的父母,心里有些沉了。姜老头见状晓得自己说错了话,忙岔开,“瞧这人老了,就多嘴了。你要是有事儿就赶紧出门吧,早去早回。”
……
红妆是北庭最大的胭脂水粉店,里面有最好的胭脂水粉。他家的货不单是色泽莹润自然,颜色种类多,其香味也是别具一格,适合各种口味,深受姑娘家的追捧。这时,店里进来一名俊俏的男子。
“哟,这次又是给哪位姑娘买胭脂水粉?”掌柜出言调笑。
男子听得掌柜调笑,脸微微泛红,恼怒的道,“要一盒玫瑰水润胭脂。”
“呵呵,看来又是给灵儿姑娘带的吧?”掌柜一副恍然大悟状,男子黑线。
见店内无人,掌柜压低声音,“爷得到消息,老六老七联手了,要在秋税上找麻烦,你那有什么消息?”
男子也压低了声音,“只知道有一本账册,内容没有见到。不过这几日府内派出不少人,听说是去了同州。”
掌柜沉默了一会儿,复又大笑起来,“好了,小兄弟,你看你买了这么多胭脂水粉,也没见讨到个媳妇儿,要不要本掌柜给你介绍几位大家闺秀?”
男子羞怒,“留着你自个儿用吧。”
“我倒是想,可惜家有恶妻。”掌柜一脸惋惜。
男子摇头,“你还真想啊,也不怕夫人断了你的子孙根。”
掌柜大笑,“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
夜晚的温柔香总是那么的迷人。
“哎哟,这不是钱掌柜么?咱们绯夜公子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您盼来了。”黑老大立马堆上职业笑容,咧嘴露出八颗牙齿,打了一声哈哈,殷勤的向来人迎上去。
“唉,这段时间家里那位看得紧,本大爷也是想他得紧,这不,趁老婆回娘家,爷就来报道了,嘿嘿……”钱掌柜猥琐的笑了。
“哈哈,钱掌柜说笑了。您请,小的这就去告诉绯夜公子。”转身对一丫鬟道,“带钱掌柜去品香阁,好生伺候着。”说着黑老大就急忙往绯夜的阁楼去了。
“绯夜,钱掌柜来了。”
绯夜,温柔香小倌中的头牌,身量也就一米七左右,骨骼娇小,是鄂天派人去南边儿找的小孩子从小儿调•教大的。丝毫不见男子的阳刚之气,媚态横生,身体柔软,很是得客人的喜爱。只是他架子大,一般人不伺候。
为什么偏偏卖钱掌柜面子呢?说起来,只要是在风月界混的,谁不卖钱掌柜三分面子?人说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你要打扮总离不开胭脂水粉吧,要买胭脂水粉又少不得去钱掌柜那,你说,能不好生伺候吗?
绯夜,还有个名字叫鄂十三。是的,他也是鄂天的死士,不过他的作用不在于真刀真枪的杀人,尽管如此却有许多人死在他不见血的杀人手段下。
“钱掌柜。”绯夜语气淡淡的。
钱掌柜一把搂住绯夜,“怎么了小夜儿?生我气啦?”
“绯夜哪儿敢。”依然淡淡的。
“还说不敢?”钱掌柜捏了绯夜的小脸儿一把,“这几日老婆管得紧,这不一解禁爷就来看你了么?我的小祖宗,可想死爷了。”说着就要凑上去亲嘴儿。
绯夜一把推开他,娇嗔道,“哼,钱掌柜既然这么爱老婆,又何必来招惹绯夜。?”
“你这可冤枉我了。”窦少爷赌咒发誓,“你还不知我家里那只母老虎啊?她哪有小夜儿销•魂?小夜儿那淫•荡的小•穴可是每次都咬得爷丢盔卸甲呀……”
绯夜羞恼的掐了钱掌柜一把,半推半就的倚在怀里。
“行了,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钱掌柜打发了阁内伺候的小丫鬟小厮们下去。
       
各显神通
待得众人出得门去,绯夜立马离了钱掌柜的怀抱,自个儿寻了张凳子坐下。
“我说,你就不能让我多抱一会儿?”钱掌柜语带委屈。
绯夜挑眉不语,只是危险的看着钱掌柜。
钱掌柜擦了擦额上的汗,“好吧,小十三,说正事,嘿嘿。”
绯夜端起茶盏,压低声线,“四哥最好是有正事。”
钱掌柜嘿嘿赔笑,“当然是正事,绝对的正事。”
钱掌柜虽说排行第四,可由于家有悍妻,早就被一帮子小弟弟们嘲笑得不行,唯一的一点儿兄长的尊严都不剩了。
“今日小十一带了消息来,老七手上有一本账册。”
“知道内容么?”
“只有四王妃的兄长与右丞相看过,他还没有机会接触。”
绯夜暗自猜测,会是什么账册呢?
“小十一还说,老七府上近段时间派了不少人出去,地点可能是同州。”
“同州?”绯夜暗自皱眉。
同州是北庭的产粮大州,也是历来秋税猫腻最多的一个州,就说今年秋税吧,同州粮税也是被吞吃了不少。只是……
“同州的事情,老六不是和咱们爷在一条船上么?怎么老七没有和老六联手?”绯夜不解。
“莫说你不明白,老钱我也不明白,这老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再加上左右逢源!七殿下这计妙很!”韦太师听完黑老大的汇报,忍不住抚掌而叹。
“太师何出此言?”鄂天尚未明白过来。
“呵呵。”韦太师捋了捋胡须,“七殿下想必是这样跟六殿下说的:我们明里派人去同州,一来吸引注意力,二来由于同州是你的地盘,三哥必然放松警惕,我们再暗中派人去别处,打他个措手不及。而实际上,七殿下说同州是假动作,其实相反。明摆着跟六殿下这样说,六殿下必然放松警惕,倒时七殿下再把同州的事抖出来,王爷与六殿下全得下马。”
“好你个老七,此计忒歹毒!”
“王爷无须担心,依我看来,六殿下也不是好糊弄的,必然会有所察觉,我猜六殿下必定会派人与王爷联络,我们只需坐等即可。”
韦太师话音刚落,鄂三就前来通报,“爷,允王爷来访。”
鄂天笑了,“果被太师言中,待本王去会他一会。”
鄂天大步跨入偏厅,“六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鄂允亲热的挽住鄂天,“三哥也知道小弟就爱打猎弄点儿野味儿,今儿个收获颇丰,这不就带了来孝敬三哥了。”
“难得你有孝心。”兄弟俩相视大笑。
“三哥,小弟今日可有事儿要拜托三哥。”鄂允直接进入主题。
“还有事儿能难倒六弟?也罢,说来听听。”
鄂允苦着个脸,“三哥,同州出事儿了。”
鄂天一愣,“出什么事儿了?”
“三哥你不知道?”鄂允一脸惊讶,“老七这次可是要下狠手了。我得到消息,老七掌握了同州秋税的账册,现在正派了人前往同州找证据呢。”
“哦?同州秋税有什么问题吗?”鄂天装糊涂。
“哎哟,我的三哥,同州的事儿可是咱哥儿俩联手做的,你忘了?”
鄂天一拍脑门儿,“瞧我这记性,那可不得了,老六可有解救之策?”
鄂允迟疑道,“办法倒是有,只是要三哥协助。”
鄂天知道鄂允要下套了,装作不知,随口道,“哦?说来听听。”
“老七势力最大,府上死士多,单凭咱们任何一人,恐非其对手。不如咱们联手,将他派往同州的人,嗯……”鄂允做了个割脖子的手势,“只要老七的人没了,还能怎么查?”
“倒是个可行的办法。”鄂天沉思,“只是……”
“只是什么?”鄂允追问。
“既然六弟能将此事告知,想也是和哥哥站一边儿的,那哥哥也不瞒你。你也知道哥哥掌管秋税十来年,俗话说林子大了啥鸟儿都有,哥哥手下人也是良莠不齐,哪儿能没有点子纰漏?知道的人明白是底下人的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哥哥我教唆着他们胡闹,要是真闹到父皇那里,他老人家可不管这些。老七既然能摸上同州这条线,想必还有后手,哥哥不得不防啊,这要是把人手都调去了同州,万一老七在别的地儿再给我一棒子,哥哥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哥哥知道六弟本事大,若是有什么消息可别忘了知会一声,哥哥也好有个准备。”
鄂允沉默不语,他知道鄂天这是在谈条件了。想了想,笑了,“还别说,老七虽然手段不错,还是给我抓到个尾巴。这次非但派人去了同州,还有一群更隐蔽的去了通州。”
“通州?”鄂天心里大震,通州可是他的根源之地。
鄂允见鄂天变了脸色,继续道,“只是小弟在通州没什么人,此事恐怕还得三哥一力解决。”
鄂天闻言,收敛心神,“多谢六弟提醒。”
鄂允笑道,“应该的,咱哥俩谁跟谁啊?”
两人相视一通大笑。
……
“王爷这步棋走得妙!”那耶肃抚掌称善。“此行不但解了王爷同州之危,与三殿下联手打击了七殿下的势力。且祸水东引,让三殿下与七殿下的人马到通州血拼,虽然如此一来不能彻底拉下三殿下,却能同时狠狠地打击双方,王爷只需坐收渔利矣!”
鄂允仰天一笑,“哈哈!怪只怪老七既想让本王帮他搞死老三,又想趁机给本王来一下阴的。哼!人心不足蛇吞象。本王不好好回馈他一下,岂不是对不起他?”
“嗯,七殿下也算是个人物,只是行事过于急躁。如果此次他能稳着点,一步一步慢慢来,说不定这天下还真有可能落到他手上。”
“他要是不急,本王还真拿他没办法。哈哈……”鄂允笑毕,肃颜道,“先生,派人看好老三和老七的人马,随时向本王报告他们的行踪。哪边儿占了上风咱们就打哪边儿,一定要让他们保持势均力敌之势,等他们消耗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出手一锅端,绝对不能让他们的人马回京。本王倒要看看经此一役老三老七还能拿什么来和本王争。”
……
“六殿下是这样说的?”韦太师听完鄂天的转述,负手在厅内踱步,半晌站定,长叹一声,“六殿下此招太损了!六殿下七殿下皆不可小觑啊!”
“太师的意思是老六撒谎了?”鄂天眯起了眼,心中燃起怒火。
“不,我相信六殿下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只是他的用心狠毒。”韦太师道。
“愿闻其详。”
“其一,六殿下与王爷联手在同州打击七殿下,七殿下赴同州的势力想来是无法保全了,如此一来,六殿下既解了同州之危,又折损了七殿下与王爷的实力。其二,告诉王爷七殿下另一手棋布置在了通州,王爷必定拨出大部人马往赴通州,与七殿下决一死战。而六殿下想必会在最后关头,待王爷与七殿下拼个你死我活实力大损之际出手,让王爷与七殿下是个闷亏。”
“好个老六,居然拿本王当枪使!如此本王要如何解局?”
韦太师苦思良久,“难。除非……”
“除非什么?”
韦太师缓缓言道,“除非有外力可以借助,否则只凭王爷的人马,不足以应付。”
“外力?”鄂天喃喃自语,继而眼睛一亮,“轩辕!”
韦太师闻言一喜,继而叹气,“轩辕只会挑唆我们争斗,怎会出手相助?”
鄂天笑道,“是,轩辕的目的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如此他们轩辕才能安宁。就因如此,他们才会出手帮本王,因为他们不可能让咱们这么快就分出胜负。”
韦太师黯然,细细思量目前局势。若不借助轩辕之力,鄂天必败,到时韦家也无法幸免。若借助轩辕之力,三王谁也无法要谁的命,谁也不能取得绝对优势,继续维持三足鼎立的局面。可是三王必定元气大伤,对于北庭来说却是祸非福,受益者只是轩辕一家。
韦太师想到这里,暗叹一声,罢了,先应付了眼前的危难要紧。“却不知要以何条件与轩辕交换?”
“先让鄂八和轩辕接洽,看他们怎么说。”
……
“王爷,今日六殿下去了三殿下府上。”鄂春禀报最新收到的消息。
鄂毕与右相相视一笑,“果然不出右相所料。”
右相捋了捋胡须,“呵呵,六殿下听得王爷要去同州,心虚之下,必然与三殿下联手,想将王爷派往同州的势力拿下。同州是他的势力范围,不管王爷此去意欲何为,六殿下都不可能不做提防的。”
鄂毕阴森森的笑了,“嘿嘿,老六必定以为本王将兵分两路,一路取道同州,一路取道通州。老六必定邀了老三联手在同州对付本王,也必定泄露了本王要去通州一事,想让老三与本王在通州血拼,然后带我二人拼得力竭之时坐收渔利,一口气吃掉我们。打的算盘倒是不错。”
右相得意的笑了,“哈哈,可他万万没想到,王爷并不想一口气吃掉他们俩,只准备埋伏在通往同州的路上。派去通州的人马也会半路折返,两拨人马汇聚,只待他们人马出了京城,即伏诛在路上。待他们得到消息,必定会将通州的人马调回营救,其时王爷早就将同州的人马解决,以逸待劳,连消带打,消耗他们的实力。”
“对!揭发秋税弊端?本王难道就没点不干净的尾巴?不过是以此为饵,调出他们的势力,只要他们暗中无人可用,明面儿上的东西本王根本就不惧他们。”鄂毕言语间意气风发。
“可怜六殿下这会儿可能还做着他的春秋美梦呢!”鄂春也忍不住调笑了一句。
鄂毕、右相闻言,大笑起来。
       
谁是猎人?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节日快乐~~~~~~~~~“哇!真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复杂!看来鄂毕还是技高一筹啊。”我感慨,这简直就是三国演义么!“那鄂天不是要请求我们援助么?怎么谈的?最后结果如何?”
“谁让你打岔的?”羿伸手刮我的鼻子,“好好的,听皇兄讲。”
云琪笑了笑,“恰巧羿这段时间忙你的事去了,夜莺的联络就暂时由我负责。”
……
黑老大接到鄂天的吩咐,要向轩辕求助,可乐了。能不乐吗?上次顺手给了点小恩惠,就占了个大便宜,这次鄂天主动找上门,又是生死存亡之际,还不任由轩辕漫天要价?忙屁颠屁颠的去找花少商议怎么宰鄂天。
“有这等好事?”花少愕然,不仅让咱们杀北庭的人玩儿,还开了张白条,随我们要价。“我们什么时候改行当杀手了?”还是天价杀手。
“这回鄂天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黑老大摇头,虽然鄂天“养”了他三十年,但他对鄂天的豆腐渣脑袋依然很无语。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遇,我得赶紧向上头报告。上次送回去的玄冰铁,二爷打造了一把长剑、两把匕首,都是神品,可眼馋死我了。这次你也得给我讨一块儿玄冰铁,放心,有我的就有你的,到时候我给你带过来。”花少似乎已经神兵在手了,笑得极其猥琐。
“得了吧你,几位爷都还没有呢,几时才能轮到你?”黑老大无情的打破他的美梦。
“你就不能让我过过瘾么?”对于黑老大的不解风情花少只能无言以对。
……
“花少的信是我收到的,我们几人连夜分析,一致认为鄂毕计不仅此。如果鄂毕就这点能耐,也不会以排行第七的身份坐上太子之位。”云琪润润喉,继续道,“最有可能就是通州为虚,同州为实,个个击破,消灭敌人有生力量。”
我激动地鼓掌,太厉害了,连老毛的游击战精髓也领悟到了。
云琪谦虚的笑了笑,“因此,我们答应了鄂天的请求,但是只负责消灭他的敌人,不负责保证他的人员安全。而条件就是北庭去年奇珍异宝收成的一半。”
“哇!送过来了吗?”太好奇了,上次一出手就已经很不凡了,这次居然是半年的份,那得多少啊?
“看你馋的!喜欢的话,明日去皇兄府上挑选,就知道你是这个反应,专门等着你,还没入库呢。”羿无奈的看着我。
我吐吐舌,安静下来。
云琪继续说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鄂毕通州一事纯属扯淡,鄂天鄂允果然上当了。派去通州的人马扑了个空,而派去同州的人马却被突袭全军覆没。两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这才真正齐心协力对抗鄂毕。可惜已经迟了,通州返回的人马尽管尽力拼搏,仍然无力回天,被鄂毕全部吃掉。不过,他们同时也消耗了鄂毕大半实力,我们的人马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战场打扫了干净。”
“那鄂毕反应如何?”我眨巴着眼睛,实在是太兴奋了,要是鄂毕知道自己悉心部署的局被我们随手就破了,还让他投入的全部人马有去无回,不知气成什么样儿了。
云飞等人忍不住大笑起来,云飞道,“据闻鄂毕本待搞庆功宴的,得知全军覆没,狂喷了一口鲜血,旋即病倒了。那鄂允也是,在府里赌咒发誓,一定要鄂毕好看。只有鄂天稍好些,毕竟早就料到了是九死一生的结局。不过咱们帮他把鄂毕、鄂允解决了,帮他们重新回到同一起跑线,他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
“轩辕云羿居然出尔反尔,趁本王三人混战之时混水摸鱼,将本王悉心布置毁于一旦!本王誓不罢休,有朝一日定要向轩辕云羿双倍讨回!”鄂毕狂乱的摔打着,整个书房已经杂乱的不堪入目。不仅是因为此次事情失败而恼羞成怒,更多的是他觉得拜在轩辕云羿手下,让他很没脸面。
“王爷息怒,此次是我们没有预料到三殿下居然会不顾北庭大局,邀请轩辕出手。也正因如此,才让我们了解到轩辕的狼子野心。他们定不会支持某人上位,只会游走于三王之中,因时而异选择对轩辕有利的举措。一旦将他们的位置摆正,我们以后行事就能有的放矢了。”右相虽然对这个结局深感扼腕,却也能从中分析利弊,不愧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如何才能回报轩辕云羿?”沉静下来的鄂毕马上又开始耍心眼儿。
右相想了想,“听闻轩辕淑妃、贵妃心比天高,动作不断,或可利用。”
“淑妃、贵妃……吗?”鄂毕低语。
……
“先生,如今本王该如何自处?”
那耶肃笑道,“王爷何须如此作态?如今也不过是一切回到原点罢了,说起来,也是七殿下损失最大,这对王爷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此话怎讲?”
“此次由秋税引发的一连串事件中,三殿下付出了半年的奇珍异宝,七殿下付出了十数万马匹,而王爷,只付出一个盐场条引官职,根本谈不上损失。而在人马方面,三殿下和七殿下都是全力以赴,也是全军覆没。而王爷,因为一直打着的是坐收渔利的想法,因此并未出动所有人手,如今单算台面儿下的势力的话,王爷还算是略胜一筹。此次除了轩辕是大赢家之外,就属王爷稍微占了点便宜,只要经营的好,不愁没有机会。”那耶肃缓缓解释道。
鄂允细想了想,还真是如此,不由松了眉头,“幸好本王尚未与轩辕正式接触,不然此次恐怕也和老三老七那样会被狠宰一番。”
那耶肃也皱起了眉,“轩辕这一代皇子虽然也有五位,却难得的兄弟齐心,无争权夺利之事发生,而北庭却在夺位上消耗太多,长此以往,北庭堪忧。”
“本王就不信轩辕就如铁桶一般?”
“或许……”那耶肃笑了,“或许北庭还有机会。”
“哦?快快说来。”
那耶肃缓缓道来,“北庭的机会就着落在淑妃、贵妃身上。”
……
“这下老六老七该消停一会儿了吧?”鄂天乐呵呵的,一点都没有落寞的感觉。
“是啊!六殿下与七殿下必定以为王爷此次已经全力出手,全军覆没了。”韦太师笑道。
“嘿嘿,这回老六和老七算是撕破了脸,现下就让他们去折腾吧,本王乐得看热闹。”
“王爷可别在人前乐,要注意低调,低调。”韦太师装模作样的打趣着。
鄂天哈哈大笑,“是啊,本王现在全军覆没了,要伤心,哈哈。”
“幸好咱们跟轩辕联络了,虽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但是也从轩辕的反应中看出七殿下的布局,换得三分之一的暗牌,还是值得的。七殿下是真的全军覆没了,六殿下也没保存多少,而且,他们都以为王爷是损失最重的,未来一段时间肯定不会将心思放在王爷身上,王爷可以趁此机会暗中发展,届时时机成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天下就尽在王爷掌握了。”
“好!很好!待本王登基之日,太师当算第一功臣。”鄂天兴奋大笑,仿佛已经上位一般。
韦太师起身行礼,“谢陛下。”
鄂天一愣,爆出更大的笑声。
……
“如此看来,北庭将会有一段时间的稳定期了。”听完,我分析道。
“是啊,没有暗地里的势力支撑,想做什么都不可能。”云昊满是同情。
“这下鄂毕可没有心思来找落儿的麻烦了吧?”云飞打趣道。
“是哦,鄂毕要是看到落儿现在的样子,估计什么都不管了……”
“说什么呢?”我打断云昊的话,气死了,老拿我的容貌说事儿。都怪异,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好了,别再打趣落儿了。”父王出来打圆场。
甜甜地对父王笑笑,还是父王最疼我。
众人见状,倒吸口气,“落儿,可千万别对人笑。”云琪非常正经的说道。
我无语,难道从今往后真的不能见人了?
“王爷!诸位殿下!汨罗紧急情报!”小伍顾不得通报直接闯了进来,一副慌张至极的样子。众人的情绪也一下子绷紧了,能让小伍为之失色的,必然不是简单的事情。
“别急,慢慢说。”羿沉声安抚。
小伍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汨罗王日前准备立三殿下凤麟为太子,大殿下不服,于三日前发动宫变,软禁了汨罗王与京城朝臣,封锁了京城。三殿下与云悦公主不知所踪。”
“砰”的一声,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云悦,那位可爱娇俏又有点野蛮的公主姐姐,失踪了?是被大殿下软禁了?还是杀害了?会不会逃了出来?
“羿。”我哽咽着,眼泪流了出来,我不要我的亲人死亡,她的生命还那么绚烂,怎会就这样凋零?
羿抱紧了我,“不用担心,小伍不是说凤麟与云悦失踪了么?这是好消息啊,说明大殿下没有抓住他们,放心,我们在汨罗也有很多暗人,云悦也知道一点儿,必要时会找他们帮助的。”
“是啊,落儿,我们现在不能急。小伍这就通知汨罗所有暗人,全力打探云悦公主的下落,如果有了公主的下落,必须保证公主的安全,将她护送回轩辕。”
“小的领命。”小伍飞速出门传递消息去了。
“咱们先去宫里报告给父皇知晓。”
       
逃亡
作者有话要说:要考试了……555555555偶讨厌考试!!!!!“一群蠢货!”凤翼狂乱的将桌上的奏折扫落在地。“三天了,连个人影儿都没找到,你们全是饭桶吗?两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了?嗯?”
凤翼很生气。为什么从小到大,不管他多么努力地在文韬武略上表现,父皇都不看他一眼?父皇的眼里从来就只有凤麟!凭什么?就因为他是那个女人的儿子?母后贵为皇后,还不是郁郁而终?临死父皇也未见她最后一面,反而陪在那女人身边。就算我是皇后嫡长子又如何?到最后父皇还是封凤麟为太子。只因为那女人临死的一句话,父皇就否定了我这些年的成绩!不!我不甘心!我才是嫡长子!我才应该坐上那个位置!
殿内一干人等均低头不语,近侍小李子仗着自己受宠,站出来说道,“殿下息怒,城里已经全查遍了,并没有三殿下的踪影,属下以为三殿下必定已经离开了汨罗城,还请殿下下令,全国海捕。”
“海捕?你让我明目张胆的抓捕凤麟,然后让天下人都知道本王谋权篡位?嗯?”凤翼一脚将小李子踹倒,发狂的踢打着他,“叫你海捕!叫你海捕!”
小李子蜷缩在地,躲闪着凤翼的拳脚,“殿下饶了奴才吧,奴才再也不敢了。”
殿内一干人等见凤翼正在气头上,也不敢上前相劝,气氛更显凝重。
“报!”正在此时,一侍卫进得殿来,“殿下,三殿下府发现密道一条,密道直通城外。”
国舅听报,忙禀,“殿下,看来三殿下确实已经离城。,皇上那里没有找到玉玺,很有可能是交付给三殿下了。还望殿下速下决定,万万不可放三殿下逃出汨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本王现在很乱,依舅父之意,该如何论处?”
国舅果断的下了决定,“殿下,如今既已走到这一步,就没有了回头路。不如宣告三殿下通敌卖国,得知皇上属意大殿下为太子,遂与轩辕密谋,欲行谋反之事。幸被皇上识破,三殿下见机叛逃出国。现皇上责令全国通缉三殿下,至于玉玺,只能寻一个替代品,想来也没人注意。”
凤翼自己没了主意,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此就依舅父之意行事。”
“殿下圣明。”国舅又提议,“如此,应立刻将三殿下府上众人以通敌卖国罪论处,明日斩首示众。”
“凤麟尚未擒获,若将他们杀之,是否太过草率?”凤翼有些摇摆。
“殿下担心什么?难道还指望事败之后三殿下能饶殿下一命么?殿下觉得可能么?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破釜沉舟,大家也好同心协力。”
凤翼见国舅步步紧逼,只能狠下心来,一咬牙,“好!本王明日亲自监斩!”
自从三日前凤翼发动宫变,软禁了皇上与众臣之后,京师戒严。稍微知晓一点内幕的人,都暗自警惕,除了一些对大殿下死忠的人外,其余朝臣都还保持着观望的态度。毕竟皇上属意的太子人选是三殿下,占着大义的名分,且三殿下还有轩辕的支持。因此,在两人胜负未分之前,不能轻易站队,若站错了可不是好玩的。
百姓可不管你谁当皇上,只要能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环境,吃的饱穿的暖就行了。所以,尽管京师气氛凝重,来观看斩首的百姓还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凤翼想到那些顽固的大臣就头疼,只是对此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将那些人全部一杀了之吧?
“殿下不用担忧,那些人只是墙头草,只要能抓住三殿下,大局即定。”国舅安慰道。
“时辰到!”
凤翼见时辰已到,也没了退路,将斩首令牌抛掷在地。
刽子手得令,手起刀落,上百黑乎乎血淋淋的头颅应声落地。
……
“父皇,儿臣这就去了。”密道内,凤麟跪在凤玄帝身前,虎目含泪。
原来,凤翼宫变前夕,凤玄帝得到了消息,悄悄将凤麟和云悦接进了宫中,安排在暗道里。事发之后,凤翼只在城里搜查,却万万想不到凤麟居然藏在宫里。至于为什么不提前逃出城外?若在事发之前潜逃,凤翼必定派兵追击,想掩藏行踪太难。不如待凤翼等人认定他们已出逃多日,派人追击之时,跟在追兵之后,谁会想到本应亡命天涯的人反而悠闲地跟在他们身后呢?
凤玄帝见凤麟不舍,安慰道,“皇儿不必担忧,想翼儿最多软禁父皇,断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反是皇儿比较危险,此去轩辕,路途遥远,皇儿要多加小心。此乃传国玉玺及父皇的诏书,他日借兵勤王也有个说法。昨日麟儿已派出追兵,皇儿得马上上路,跟着追兵离去。”
凤麟也知自己留在汨罗毫无助益,为今之计只有去轩辕借兵勤王,尽管心中非常担忧父皇的安危,也只能狠下心拉起云悦转身离去。几名死士也跟着去了。
凤玄帝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远去的背影,心里既是欣慰又是担忧。心下默念:爱妃,你一定要保佑咱们麟儿平安归来。
话说凤麟一行人化装成行货商人,跟着追兵的路线缓缓行进。也幸好凤翼等人认定他必去轩辕求救,因此追兵也是按着往轩辕的路线搜查下去。凤麟等人虽然是跟在追兵之后,危险系数大减,却仍然时时绷紧了神经。一路上也不敢在野外露宿,就怕被误会(根本不是误会好吧,抓的就是你),进城又担心被认出。
今日来到一个小镇,遮遮掩掩寻了家客栈住下,派了随从出去打探情况。原来追兵昨日刚过,往下个城镇去了。
连续赶了几日路,又要防这防那,哪有一天休息好的?别说是云悦了,就连凤麟也受不了了。这不,云悦华丽丽的病倒了,可把风麟心疼的,赶紧让手下人去请大夫。
凤一拉住忙乎个不停地小儿,“小二哥,我家少夫人病了,镇上可有大夫?”
“哦,镇东有位黄大夫,你出门往左直走在第三个路口右转再直走百米左右就能看见。”
“多谢。”凤一谢过小二,飞奔而出。
开玩笑,别说云悦是凤麟的心头肉,就她的身份以及目前的情况来说,也是万万出不得事的,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凤麟还有何面目去轩辕借兵勤王?
“请问这里是黄大夫家吗?”
童子见有人找师傅,询问道,“公子找家师何事?”
凤一急切道,“我家少夫人病了,想请大夫出诊,不知大夫可在家?”
黄大夫在里间听得仔细,闻言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不知夫人现在何处?”
凤一答道,“现下在城西客栈。”
黄大夫收拾了医药箱,说道,“请公子前面带路。”
凤一领着大夫赶回客栈,凤麟已经等得急了,忙迎了上来。
黄大夫见了凤麟,神情有些动容,忙掩饰了过去。待到看到床帘外伸出的手腕上的红痣,眼内异彩闪动。屏气敛息,伸出三指搭在脉上,沉吟半晌,轻咦了一声。
凤麟见状,焦急的问道,“大夫,内人情况如何?”
黄大夫打了声哈哈,“恭喜,夫人这是有孕了。”
凤麟听说,心里有喜有忧。喜得是两人终于有了孩儿,忧的是如今正在逃亡,这孩儿来的不是时候,担心在逃亡中有个什么闪失,伤了云悦。
黄大夫继续道,“只是夫人似乎连日劳累,且郁结在心,长此下去,恐对腹中胎儿有影响。如今先给夫人开几副安胎调养之药,只是不可在受累烦忧了。”
凤麟坐在床边,握住云悦的手,他何尝不想给云悦一个安定的生活。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由不得他,只有尽快赶到轩辕才有活路。“悦儿,委屈你了。”
云悦反握住凤麟,柔声安慰,“悦儿不打紧,一切以大局为重。”
黄大夫见状大笑起来,“殿下若是信得过黄某,何不将公主托付给黄某?黄某有办法保得公主周全。”
凤麟一行人闻得此言,大骇。凤麟拔剑喝道,“你是何人?!”
黄大夫笑着,“公主可知道[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汗-_-!!)
“啊!”云悦掀开床帘,诧异的指着黄大夫,“你?你是……?”
黄大夫颔首,“是的。”
“悦儿?”凤麟疑惑。
“麟,黄大夫是自己人。”云悦肯定的说道,见着了自己人,总算是放心了。
凤麟想了想,也明白了。
“公主,皇上已经知道了汨罗的事情,大皇子传信让我等全力保护公主。”
云悦想到父皇母妃及兄长们,心里感到了温暖。
“本来已经研究好潜回的方案,只是如今公主身子不方便,恐怕计划要改变才行。”黄大夫也没想到公主居然在这个时候有孕,还真是头大。
“一切就有劳黄大夫了。”凤麟见有轩辕的人接应,也放下心来。
“殿下不用如此,凤玄帝一直与轩辕交好,二皇子与云落王爷也曾多次赞扬殿下为人,就算不为公主,轩辕也不会袖手旁观。”
正在此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云悦惊慌的握紧了凤麟的手。
       
转机
气氛忽然紧张起来,凤麟的手已经汗湿了。脚步声停在了门外,凤麟使了个颜色,凤一闪到门后,刀已出鞘……
“师傅在这里么?”门外传来童声。
黄大夫吐了口浊气,向凤麟道,“自己人。”
凤麟点点头,凤一这才把刀归鞘,将门打开。
童子进来,恭敬地对师傅行了个礼,说道,“二师兄已经到了清风镇,现下已经歇了,明日才回来,让师傅不用等了,徒儿特来报与师父知道。”
黄大夫听了,有些惊讶,“想不到来得这么快!”见凤麟不解的望着他,解释道,“这是暗语,是说第二拨追兵已经到了清风镇,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这里。”
凤麟吃了一惊,“怎么皇兄派了两拨追兵?前一拨不是昨日才过去么?还不放心?”
“一般都会想着已经搜查过的地方必定是安全的,必定失去警惕,若是此时再来突查一遍,必会让人措手不及。此策必是出自国舅之手。”黄大夫分析道。
凤麟惊出了一身冷汗,“今日若未遇上黄大夫,而是别的大夫,诊出悦儿有孕,本王明日必会逗留一日,岂不危险?”
凤一等人也是暗自庆幸不已。
“客栈不宜久留,只是若此时离开不免引人疑虑。”黄大夫想了想,“这样,殿下与公主随在下回药铺,其余人等连夜出城,引开注意力。我在乡下有处庄园,让顺子带他们先去庄上避一避。”
凤麟点头,“如此甚好。”
众人忙结了帐,侍卫们趁着城门未关之际混了出去。而凤麟和云悦则跟着黄大夫留在城里。
第二日,清水镇的人马赶到了小镇,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客栈更是受到了特别的关注。
一位军爷闯进店来,大马金刀的跨坐着,嘴里也大声吆喝着,“掌柜,这几日可有看到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俏,很贵气的样子。”
“哎哟,我说军爷,这人来人往的,谁注意那么多啊。再说了,前天才有一拨军爷来查问过呢。”掌柜的陪着笑。
“哼!别不耐烦,爷们儿都还没抱怨哪儿轮到你?告诉你们,这两人可是叛国钦犯,谁要是胆敢窝藏,那是诛九族的罪!”军爷粗鲁的威胁着。
掌柜挎着个脸,“小的可是良民,哪儿敢做此等窝藏钦犯之事,确实不曾看见。”
“头!城门守卫说昨夜有几名男子离去,虽然没有查出异样,不过小人仔细听了他们的描述,其中一人与三殿下的侍卫凤一十分相似。”
“此话当真?走!”那军爷听得手下报告,忙召集了队伍追赶下去,凤麟、云悦也因此逃过一劫。
……
御书房笼罩着压抑的气氛,离凤翼宫变已经过去了七日,仍然没有凤麟和云悦的消息。云昊这几日异常的消沉,往日嘻哈调笑的他如今整日沉着个脸。云昊只比云悦大一岁,从小儿就玩在一起,感情最好。当日云悦远嫁汨罗,还是云昊亲自送的亲。如今这个自小儿捧在手里的妹妹碰到这样的变故,还生死不明,让他如何能不担心?
贤妃更是天天以泪洗面,后宫几位女人难得的结成了同盟,天天到贤妃宫里安慰她。贤妃人如其名,是位温婉贤惠的女子,从不参与到宫内的斗争。再加上生的又只有个女儿,且又有汨罗这份关系,因此不管是皇后还是淑妃、贵妃都与她交好。她也始终保持的中立,不偏不倚,对无子嗣的德妃也很是照顾,在宫内人缘极佳。
“陛下!汨罗急报!”
云昊心急之下,不顾君臣礼仪,一把抢过侍卫的信报。展开细细的看了,阴沉了几日的脸总算是露出了点笑意,“父皇,黄大夫找到悦儿和凤麟了,已经安排了凤麟启动紧急撤退计划,不日就能抵达轩辕。”
众人听了不约而同的大大舒了口气。轩辕的暗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且他们在汨罗隐伏多年,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在他们的保护下,相信云悦定能平安。
云昊皱眉,“只是悦儿如今有孕在身,再加上连日的奔波,动了些胎气,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启程,黄大夫只好让她继续留在汨罗。”
“这怎么行?”我大叫,“凤麟抵达轩辕之日,就是轩辕出兵之时,届时汨罗大乱,万一波及到云悦姐姐如何是好?”
自得到凤翼宫变的消息,轩辕上下就行动了起来,出兵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就只等着凤麟他们的消息了。一旦开战,兵祸、流民祸即伴随而来,一旦乱起来,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云羿想了想,“做两手准备吧,凤麟到达轩辕的消息传回汨罗后,凤翼定然以为云悦也在一起,如此就会放松国内的搜查,转而把目光集中到轩辕边境。如此可以安排云悦借道西辽辗转回轩辕,虽然历时可能稍微久一些,不过却是最安全的。一路上也不用着急赶路,只当是出门散心,有黄大夫他们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云昊道,“是个好办法。”说完看向天煜帝。
天煜帝分析了下形势,也知道这是唯一可行之际,遂拍了板。“此事就这么定了,现在来议议出兵之事。”
兵,国之大事。当初之所以将云悦嫁给凤麟,一方面是考虑到凤麟的人品能力均是上上之选,不会辱没了云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凤玄帝对凤麟的偏爱,认定凤麟能继承大统,结亲可为轩辕增加更多的筹码(凤玄帝为凤麟找这么亲也是为了给他一个臂助)。再者凤麟与云悦虽是政治婚姻,难得的两人居然对上了眼,伉俪情深。因此,不管是于国于私出兵都是势在必行。
只是如何出兵,要取得一个什么结果,轩辕能得到什么,这才是重中之重。所谓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是国与国之间。虽然在座的几个男人都很疼爱云悦,可是该拿的好处还是一点也不心软。
最后拟定了几条方案,一、轩辕出兵费用及人员伤亡赔偿由汨罗负责;二、加强大两国之间的贸易,在汨罗边境划出一块区域做为两国通商之用;三、鼓励两国民间自由通婚;四、立云悦为后,下任国君必须在云悦的子嗣中选择;五、按照轩辕的政体进行改革,十年内完成;六、轩辕派出学者常驻汨罗讲学;七、汨罗每年挑选一定数量的学子到轩辕求学,学制三年。
一开始几个大男人只想着让汨罗给多少黄金白银珠宝,每年纳多少贡……真是一点创意也没有,被我狠狠地教训了一番。
“称臣纳贡都是说变就能变的,并不能从根本上使轩辕得利。黄金白银珠宝等物好是好,只是总有用完的一天。而贸易、通婚可以慢慢使得汨罗与轩辕成为 [一家人]。改革汨罗体制,会使得两国上层人士产生一种亲切感,毕竟咱们的政体都是相通的。至于教育汨罗子民,更是稳赚不赔的事,国家的未来是属于年青人的,我们用轩辕的文化教育他们,使得他们对轩辕有一种认同感,对于两国的邦交是极为有利的。”
这就是经济侵略、文化侵略、民族融合。古人只知道用武力侵略,却不知道软侵略效果更是强大,影响也更是深远。特别是通婚一条,下一代,再下一代的血缘中,即有这汨罗的血液又有着轩辕的血液。长此以往,两国之间已经分不出你我。
“落儿说的这几条,长久下来,收获比一时的所得更加大。而且这些隐形的东西,很少有人注意到。一方面,云悦不会两面难做,另一方面,凤麟更会感激涕林,再者,国内民众会说咱们陛下宽容大气,增加国家凝聚力;其他国也会认为轩辕有上国风范。即不伤亲情,又得到国内民众的支持与他国人士的好感,赚大了!”
云羿第一个支持我,毕竟是跟我混了十多年,没少被我灌输些现代管理常识。
云琪仔细品味了一番,也赞同,“儿臣以为落儿所说很有道理,值得一试。”
天煜帝也不是笨蛋,之前只是由于惯性思想作祟,没有想到这些。现在经我提醒,恍然大悟,思想变得更加深远,眼界也更加宽阔。
我暗自感慨,被我的现代思想影响了的轩辕皇室,将把这个时代变成什么样子?我拭目以待。
“那么,出兵一事,可派谁前往?”
“儿臣愿往。”云昊请命。
我笑了,让负责礼部的云昊去?难道是想用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别人惭愧投降么?忽然想起了罗家英和大话西游,赶紧低下头去,忍笑……
“带兵打仗可不是玩的。”天煜帝斥道。
“父皇,不如让皇叔带兵,咱们几兄弟随行学习。”云琪建议。
天煜帝心想,儿子们都未上过战场,不懂战事,这可不行。此次却是是难得的机会,若是能从中有所领悟,也是好的。就算是没有天分,让他们见识一下战争的残酷,也算是对他们心性的考验。这样一想,也就同意了。
       
逃脱
凤麟一行人好不容易来到了边境,却见许多商人垂头丧气的赶着马车往回走。
凤一上前询问,“请问小哥,怎么这么多人从护城出来?”
赶车的小伙子一脸悲愤,“边境关啦,说是要捉拿叛国的三殿下,所有人等一律不放行。可怜咱的东西可都是些应节的水果,这下全完了,现在赶去西辽或北庭也来不及了。我看你们也是要去轩辕吧,趁早打道回府,今年看来只能做西辽和北庭的生意了。”
凤一谢过了小哥,面色凝重,回报凤麟:“殿下,边境已经关闭,来往皆不放行。”
凤麟跺脚,“这可如何是好?”
“殿下且放宽心,顺子自有办法。”
凤麟听闻,忙追问。
顺子笑而不答,“殿下夜里便知。”
三人寻了户农家暂住,并未进城。话说这农家居然也是轩辕的暗人,在轩辕一待就是几十年,他把一生都献给了轩辕,如今已是垂垂老矣。
宵禁过后,三人在老农的带领下,下到了地窖。原来这不是一般的地窖,而是地道入口。明目张胆的把地道入口设在地窖,恐怕敌人也想不到吧。地道不是很宽,仅够一个成人通过,高个儿的还得弯下腰,胖子还得侧下身。
地道里很黑,老农拎着盏昏黄的马灯在前面带路,马灯散发出幽幽的光,因着地道内空气的原因,那光是惨绿色的,无法照出更远,瞬间被黑暗吞噬,三人只能紧紧的跟着,走在最后的凤一竟完全淹没在黑暗里。
如此大约一个时辰,凤麟越来越惊讶,这么长的地道,那得花多少人力多少时间才能建成啊?老农停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尽头。凤麟听到老农在前面似乎摆弄着什么,发出咂咂的声音,然后尽头处的门缓缓开启了,原来是机关。走过去的时候,凤麟仔细的看了门口,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心里暗自疑惑。
出得门来,竟然见到轩辕云飞!凤麟吃了一惊。
“妹夫,咱们又见面了!”云飞哈哈笑着,“欢迎来到轩辕。”
凤麟这才知道地道居然连通了轩辕和汨罗,想着若是有一队精兵从地道进入汨罗,那护城不保矣,脸上不禁变了色。云飞见状,也知道凤麟估计是想到了这个问题,也不好明说,只得继续装不知道。
殷勤的道,“一路上辛苦了,今日就暂且在此处休息,明日再连夜上路回京。妹夫到了轩辕的消息不能泄露,以免凤翼有所准备。”
到了轩辕,终于能放下心来,云飞安排了三人的住宿,也就自己回了房。
凤麟总算是能好好泡个澡了。一路上东躲西藏,既要赶路,又要躲避追兵,风餐露宿,哪里有心情和那个时间洗澡?几乎没变成野人。
泡了澡,放松了心情,居然一沾枕就沉沉睡去,直睡到正午时分,方才幽幽转醒。
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大厅,其他人都已经入座,忙告了罪。
云飞笑问,“昨夜睡得可好?”
凤麟含笑,“自出事以来,就昨夜睡了个好觉。”
云飞道,“那就好,用过饭之后,咱们就得启程了,这一路上都得八百里快马加鞭,妹夫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凤麟道,“三哥不远千里来接凤麟,与凤麟同甘共苦,凤麟若是有怨言怎么说得过去?”
云飞笑道,“父皇担心你初到轩辕,人生地不熟,所以让我来接你。本来二哥也要来的,只是怕累着落儿,只得作罢。”
路上无事,这里且不多言。
到得长安,凤麟感慨,“长安城变化如此之大,凤麟几乎不认得了。”
原来当年娶亲的时候,是凤麟亲来长安迎娶的。
云飞笑了,“现在正早朝,一会儿那些老头子看到妹夫估计一个个眼珠都得掉出来。”
凤麟苦笑了一下。
早朝,天煜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听着底下的人千篇一律的奏折。
昨日收到消息,飞儿今日能抵达长安,不知此时到否?
天煜帝正想着,忽闻门外侍卫进来报。
“报!陛下,三殿下携汨罗三皇子求见。”
众臣忽然就懵了,旋即嗡嗡的议了起来。汨罗凤翼宫变之事众人早已得知,也知道凤翼正在汨罗境内全力追查凤麟。只是没想到凤麟居然已经到了轩辕!
天煜帝颇为满意众人惊讶的表现,笑着让云飞、凤麟上殿。
云飞上得殿来,缴了旨,旋即站到了皇子队列中去。
凤麟山呼万岁,哽咽道,“凤翼大逆不道,软禁父皇,迫害幼弟,天理不容。今凤麟带来父皇亲笔国书,望陛下借兵剿灭凤翼,救出我皇。汨罗上下感恩不尽。”
太监接过凤麟手上的国书,递给天煜帝,天煜帝看罢,让太监当众宣读。
太监领旨,尖声道,“朕愧为汨罗国君……大皇子凤翼不尊君臣父子纲常,行叛逆之事。汨罗轩辕世代友好,诚望轩辕天煜陛下借兵讨伐不肖子,以正伦常……”
众臣听完,再见天煜帝亲派了三殿下去迎接凤麟,且近段时间军队也是频繁调动,怎会不明白天煜帝之心?况且自三十年前四国战乱至今,国家承平已久,国库颇丰,不仅武将叫嚣着要代凤玄教训那不孝之子(其实是为了战功来着)。由于占着大义的名分,且明显的有利可图,文官也上串下跳,什么杀君弑父一顶顶大帽子盖下去,仿佛不把凤翼压死不罢休。
于是,出兵一事就这么毫无悬念的定板了。
……
且说凤翼听闻凤麟已经抵达轩辕,并求得轩辕出兵勤王,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舅父,都是你出的主意。说什么分两批进行地毯式搜索,封锁边境,定能生擒凤麟。如今可好,咱们这边找得起劲,人家早已到了轩辕。”凤翼语带讽刺。
国舅自动忽略凤翼的埋怨,“殿下,为今之计,应下令边境守军严防死守,坚决不能让轩辕军队破了国门。”
凤翼苦笑,“本王一无玉玺,二无调兵虎符,如何使唤得动他们?”
国舅道,“殿下无须担忧,外派将领的家眷都在京城,而京城又在殿下的掌控之下,还怕他们不从?”
凤翼这才想起这茬,放下心来,“传旨,令国舅全权负责全国军队调动,不尊令者斩!其家属同罪!”
回到内宫,凤翼来到凤玄帝的住处。
“父皇,儿臣给您请安来了。”
凤玄帝悠闲地看着书,仿佛被软禁的不是他。
凤翼讥笑了一下,“父皇,您的宝贝儿子可是到轩辕借了兵,要回来勤王啊,您可高兴?”
凤玄帝眼中精光一闪,却仍未打理他。
凤翼怒了,一把抓过凤玄帝手中的书,随手撕碎,扔在地上。
凤翼痛苦的呐喊,“父皇!为何您从未正视过儿臣?不管儿臣怎么用功,都得不到您一声夸奖。从小,只要是凤麟生日,您都会亲自挑选最好的礼物,而儿臣呢?从来都是内监处按照惯例随便挑选了送来。您亲自教育凤麟,却把儿臣丢给太傅。为什么?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为什么父皇却只看得见他?”
凤玄帝叹了口气,“是朕的错,朕不该将大人们的恩怨牵扯到你们身上。”
凤翼愣了,“大人的恩怨?”
凤玄帝沉默了许久,“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原来凤麟的母妃是凤玄帝太傅的女儿,从小儿一起入学,凤玄帝喜欢她的聪明,两人私定终身。皇后则是太后的侄女,太后为了家族的利益,要凤玄帝立她为后。凤玄帝也是个倔强的人,认定了凤麟的母妃,抵死不从。这时,皇后使计,给凤玄帝下了药,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凤玄帝无奈,只得立她为后,立凤麟的母妃为妃。
皇后虽然如愿以偿,却只是她苦难的开始。凤玄帝经此一事,对她更是反感,虽然立她为后,却再也没有临幸于她。皇后也争气,一次承•欢居然怀上龙子,十月后生下嫡长子。有了儿子,她以为会母凭子贵,凤玄帝却对这个孩子几乎无视。她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最后郁郁而终。
凤翼终于知道凤玄帝为何对他如此冷漠了,他的存在提醒着他所受的耻辱,以及对心爱之人的背叛。
“可是儿臣有做错什么?”凤翼哭喊着,他的出生又不受他的控制,为什么要让他来承受?
凤玄帝也有些悲戚,直到今日他才正视凤翼。这是他的儿子啊,因为大人的错误,让他活得如此痛苦,凤玄帝心内松动,脸上也慈祥了起来。
“翼儿,放手吧。”
凤翼闻言惊起,“不!我才是嫡长子,这江山应该属于我!我岂能将它拱手让人!”
凤玄帝叹道,“你不适合。”
凤翼哼了一声,“我不适合?凤麟适合是吧?到如今你也护着他!我偏不如你的意!”
凤翼说完转身离去。
凤玄帝见状叹了口气,父皇这是为你好啊,你以为,汨罗这上下不齐心的军队能抵挡轩辕大军么?你正在消耗的,是汨罗的国力啊。
凤翼刚回到寝宫,就有人来报。
“殿下,轩辕出兵三十万大军,目前已经陈兵护城之下!”
“什么?”
       
升帐
话说凤麟去到长安,原也是走个过场,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时间不等人,该有的流程走完之后,立马奔赴沙场。三十万大军早已在前线集结待命,就等主帅天铭王和诸位皇子了。此次依旧由天铭王挂帅。在三十年前的四国战乱之时,轩辕天铭也才十五六岁,却也跟着大军南征北战,闯下了不小的名头。因此在天煜帝上位后,才会让他领兵部。
这次随同出征的有我大哥二哥,再加上五位皇子,我当然是跟着羿了。算上我父王和凤麟,一共十位王爷,阵容不可谓不强大,简直称得上明星队了。(汗一个)
随着大军的到来,边境顿时热闹起来。
“落儿累了不?”
为了赶路,一行人弃了马车,一路上策马狂奔。几位皇子虽然说不上娇生惯养,却也很少受这样的苦,到了目的地,个个哀叫连连,全然没有皇室子孙的风范。我就更不用说了,一直以来都是羿疼宠着,就算那几年游历,也是一路游山玩水,哪里受得了这份罪。
可也不能让人瞧扁了,虽然第一天双腿内侧就磨破了皮,我也咬着牙,上了药第二日依然跟着大部队,没有中途掉队。如果这都受不了,如何站在羿的身旁?
我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无力的摊在床上,双腿已经可笑的分开成O形,无法闭合。
“早说了让你在家等着的,看吧,受苦了吧。”羿唠叨着,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的,轻轻褪下我的裤子,给我上药。
药是宫里上好的,搽在身上瞬间就感到丝丝的凉意,压制住了原来火辣辣的疼痛。
我呼出一口气,“羿,要是你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呀。”
是啊,这些年被羿宠坏了。
“我怎么会离开你?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羿帮我搽好药,扯过被子就这样盖着,“你躺着休息一会儿,晚餐时再叫你。”
“陪我。”拉着羿,他也很累了,父王说了晚上才升帐的,可以先休息会儿。
“好吧,怕了你了。”羿无奈的笑笑,侧躺下来,搂着我。
枕在羿肩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累极的我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天黑得很快,羿起身时,我也醒了。
我揉揉仍然酸涩的眼睛,含糊的问道,“到点了么?”
羿小声的回答,“嗯,就要升帐了,我现在就过去,你再睡会儿。”
“不,我要一起去。”我嘟着嘴。
羿趁机啄了一口,“升帐有什么好玩的?乖乖听话,再睡一会儿,等升完帐我再来叫你起床吃饭。”
“你们都去了,我不去,一会儿哥哥他们又要笑我了。”这里是军队,总不能搞特殊吧。
“有什么关系?我们几个是父皇有旨让我们随军学习的,你又没有旨意在身,只算是我的小厮,只要听我的命令就行,现在我就命令你躺着乖乖睡觉。”羿开始还说的正经完的,说到后面又不正经了起来。
羿说的也有道理,再者我也确实还没缓过来,因此“无奈”的服从了命令,再次睡着前我心里还想着,这样的小厮估计人人都抢着做
羿感到帅帐时几位将军都已经到了,云琪和云翔也到了,云飞、凤麟也后脚就到了,云昊和云扬却姗姗来迟。虽然没有迟到,却还是被天铭王训斥了一顿。
天铭王见人已到齐,站起身来,“今日升帐,一是为了介绍大家认识认识,二是为了进行战略分工。本王有言在先,在军中一切就得按军令行事,这里只有将军和士兵,没有皇子和王爷。左边是常将军、傅将军,齐将军,右边是凤麟、云琪、云羿、云飞、云昊、云翔、云净、云扬。”
被点到名的一个个站起来拱手示意。
天铭王介绍完众人,即开始说正事。
“此次出兵,不是灭国之战,而是助汨罗勤王。因此,有一个原则,不能烂杀妄杀。尽量选择最有效地,使双方受创最小的战术,能劝降更好。本王知道许多人都抱着多杀敌多拿战功的想法,本王这里要申明一点,就是此次作战,战功不以杀敌数评断,相反,在保证战略任务中,杀敌越少,战功越大。这就要求各位在作战中充分使用计谋计策,不要死拼硬拼。”
此言一出,原本目露凶光,如饿虎下山的三位将军一下子蔫了。
常将军苦着个脸,“元帅,您又要猫抓耗子,又要猫别把耗子咬死,这”
“怎么?常将军不是常常自诩为儒将么?难道只会横冲直撞的打法么?”傅将军出言讥讽。
傅将军是武官世家,从小就熟读兵发,文韬武略都不在话下。常将军是白衣出身,因着在战场上敢打敢拼,一步步摸爬滚打上来的。小时候没读过几天书,只粗通文字,做了将军后,常常被人取笑是瞎子将军,因此发奋读书。天煜帝知道了,夸了他一句,就得意了起来,常常以儒将自居,军中将军们常常拿此取笑他。对他的领兵能力却是没人不认同的,只是当兵的难免沾染了些流气,不打闹几句总是不自在。
常将军听得傅将军出言相激,立马脖粗眼红起来,“谁说俺只会横冲直撞了?想当初陛下还亲自赞许过咱家”
天铭王见常将军又要拉扯出那段陈年往事,知道由着他来今天就别想说正事儿了,因此连忙打断,“既然常将军没有异议,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
常将军正待话说当年,听得天铭王这样一说,当场哽住,一肚子的话就这么卡住了,上不上下不下的,傅将军和齐将军已经毫不客气的大笑起来。几个皇子王爷辈分在那里,不敢像两位将军那样张狂的嘲笑,一个个憋得身子一抖一抖的抽动。
散会之后,天铭王留下几位子侄在帅帐用饭。
“皇叔,我去叫落儿。”
天铭王想起自己最小的儿子,心疼死了,“落儿伤的怎样?用药了么?”
羿答道,“睡觉前已经上了一遍药,刚过来的时候看了下,药效不错,已经不再潮红了。”
天铭王放下心来,“那就好,快去吧,等着你们。”
云羿快步走回自己的营帐,小伍正守在帐外。
“落儿醒了么?”云羿低声问。
小伍摇摇头。
云羿掀开帐门进去,昏黄的油灯下,云落睡得有些不安稳。走前盖好的被子也被踢开了,一只白玉似的腿裸•露在外,内侧的擦伤已经好了大半。云羿走到床前,轻轻摇了摇云落。
“落儿,起床了,吃了饭再睡啊。”
云落翻了个身,嘟嚷着,“再睡会儿”
云羿无奈,只得动手帮他穿上衣服裤子,又打了热水来给他敷脸,一番折腾,再用大麾将云落裹住,打横抱起,走出帐去。帐外冷风一吹,云落这才清醒过来,见云羿这么大刺刺的抱着他,脸红了红,幸好夜里也看不清。
“放我下来。”被人看到了如何是好?
云羿摇摇头,“你腿伤未好,不能走动,要是再擦伤了怎么办?”
想起腿上火辣辣的刺痛,我放弃了,丢脸就丢脸吧。
进得帅帐,满满的坐了一地的王爷。
云飞见我被云羿这样抱进来,笑得很那啥,对着我大哥二哥挤眉弄眼的。
二哥口没遮拦的说道,“落儿来啦,怎么是被抱着来的?屁股痛还是大腿痛?”
一干子皇子王爷们全乐了,父王居然笑得最大声。
我满脸黑线,瞧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被那啥了。事实上我被那啥的时候也没这么痛苦啊
云羿倒是面不改色,我很佩服他能将太阳表面温度包容的脸皮,或许他才是穿越人士?
……
自从得到消息,说凤麟已经到达轩辕,云悦就心情很好,连带着害喜的症状也减轻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公主,好消息。轩辕已经陈兵护城之下,凤翼已经下令备战,轩辕边境全面戒严。我们的机会来了。”黄大夫有些兴奋。说实话,保护公主虽然让他觉得很荣幸,事后评功论赏的时候也是大功一件,可是相应的压力也很大,要是出了点什么差池,他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真的!”云悦高兴的跳了起来。
黄大夫见状心惊肉跳,“我的小祖宗诶,想吓死我啊!”
云悦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黄大夫说,“今日就收拾行礼,明日一早出发。这仗打起来难免波及百姓,咱们得赶紧行动。这次要取道西辽再进入轩辕。幸好殿下走的时候为了避免目标过大,只带了凤一侍卫,还剩下八名侍卫,应该足以应付一般情况了。”
正在此时,侍卫凤二闯了进来,气息不稳的说道,“王妃,黄大夫,城内百姓听闻轩辕大军已经列兵护城之下,乱成一团,都开始举家搬迁了,估计不到明日就会成为一座空城了。”
       
作战计划
黄大夫闻言大喜,“公主,此乃天助矣。”
云悦不解,黄大夫兴奋地道,“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本来我们去西辽也是冒了一定风险的,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估计许多城镇的百姓都会弃家而去,去向不出所料的话定是以西辽、北庭为主。如此一来,我们去西辽的风险就大大降低了。”
黄大夫说到高兴处,不禁上串下跳起来,又吩咐凤二,“二侍卫,麻烦你传话下去,收拾东西,马上启程,跟着镇里的百姓一同出城!只需带些换洗衣物和钱财,另外最重要的是要多多带些药材,公主在路上更需要调养身子。这是单子,照着单子装,其余东西能省则省。”
凤二领命下去准备不提。
东西不多,只满满的装了一辆马车,由凤四凤五照看。云悦同黄大夫坐了一辆,由凤二凤三负责,其余四人骑马跟在左右。
出得门来,果见街上人潮涌动,均是拖家带口的,一辆辆马车、轿子直奔城门口。小镇的守军完全不起作用,人们冲击着城门的护军,蜂拥而出。凤卫们神色自然,夹在出城的人群里,大摇大摆的出了城门。
云悦听着马车外的吵闹声,哭叫声,心里阵阵抽痛。她爱着凤麟,也爱着凤麟的国家。不知战争过后,有多少人会失去亲人?又有多少人得背井离乡?战争中,受苦受累的永远都是普通的百姓。
黄大夫见云悦神色凄然,宽慰道,“公主放心,此次率军出征的是天铭王,陛下的旨意是尽量以劝降为主,轻易不得动干戈,尽量保存汨罗的实力。天铭王善谋略,再加上此次诸位皇子都随军出征,必定会集思广益,减少双方的损伤。公主也不必过于忧虑,身体要紧。”
是的,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汨罗的实力不能损伤太多,否则无法抵御北庭。轩辕对抗北庭的第一条战线就是汨罗和西辽,如果汨罗实力剧减,与西辽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北庭就有可能趁虚而入,这样对于轩辕来说是很不利的。
云悦抚摸着尚不明显的肚子,想到腹中正有一个生命成长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母亲,就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孩子,母妃会保护你平安。
到了分岔路口,果然发现人群基本上分为两队,一队往北庭方向而去,大部分选择了西辽方向。
“黄大夫,为什么去西辽的有这么多人?”
“公主有所不知,虽然此去北庭比西辽更近一些,可是北庭三位皇子争夺皇位,刀光剑影的,局势很不稳定。前些日子几位皇子才大干了一场,牵涉极广,闹得北庭上下人心惶惶。而西辽自夙渊帝上位以来,励精图治,把西辽打理的井井有条。因此,除非是在北庭有产业或者亲戚朋友,一般人都会选择西辽。”黄大夫没有说引发北庭那场动乱的就是轩辕。
云悦恍然大悟。
……
军里的饭菜很普通,士兵们早饭一人一碗菜粥,两个馍馍;午饭一碗米饭,一碗肉;晚饭两个馍馍,一碗肉汤,一些咸菜。将军们稍微好些,早饭是一人一碗白米粥,两个馍馍,配点咸菜;午饭一碗米饭,一荤一素一汤;晚饭一碗米饭,一素一汤配咸菜。
菜色虽然简单,幸好父王帐里的伙食都是专人负责的,比起外面士兵们的大锅饭不知好上多少。饿极之下,倒也吃了大半碗米饭,秉着浪费粮食可耻的原则,把剩下的饭扒给了羿。再装出一副大义凌然、孔融让梨的模样,惹得羿哭笑不得。
凤麟吃得极慢,脸上是浓得化不开的忧愁。我捅了捅羿,示意他看向凤麟。
羿放下碗筷,开口道,“凤麟担心陛下和悦儿么?”
凤麟叹了口气,皱紧了眉头,“不知道父皇怎样了,大哥本来就恨父皇对他不重视,现在得到我出兵的消息,不知会怎么对父皇。悦儿虽然有凤卫们保护,只是这兵荒马乱的,也不知他们能否护卫她周全。再加上悦儿又有孕在身,就算有黄大夫照顾着,可是辗转西辽轩辕,路途遥远,我很担心她的身子能否受得住。”
云昊见状,说道,“妹夫不用担忧,凤翼之前没有伤害陛下,现在就更加不会伤害陛下,陛下现在可是他的护身符。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一无玉玺在身,二无虎符在手,三无名正言顺的封号,若是伤害了陛下,对他而言有害无益。悦儿你也不用担心,别看她从小儿在深宫里养着,可是性格却和男孩子一般,从小儿调皮惯了,没有你想的那么娇气,这么点辛苦不会打倒她的。你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怎么用牺牲最小的方法,瓦解凤翼建立的军事壁垒,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京城,营救陛下。”
云飞也劝道,“悦儿的身体想来你也清楚,不然上次去西辽你也不会带上她了。陛下毕竟在位几十年了,也不是一个毛头小子轻易对付得了的,既然放心的让你和悦儿出来,必然有他保身之法。况且现在担心也没用,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快结束战争,这样陛下和悦儿才能安全。”
说说劝劝总算是把凤麟安抚下来。吃过晚饭,父王命人将东西收拾了,便开始步入正题。
“护城地势险要,硬取不智,值得庆幸的是我们这几十年来,暗中在护城和轩辕之间挖掘出一条地道,可以越过护城直达汨罗境内。”父王说到这里,颇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凤麟,气氛顿时有些怪异起来。
凤麟见状接过话头,“我们可以派一千精兵,从地道进入汨罗,约定时间内外夹击,定能让护城守军措手不及。只是地道仅能容一人通行,一千兵士要全部通过需要不少时间,且动静太大的话容易引起护城守军的注意。因此最好选择白日里潜入,但是又有个问题,潜入的兵士白日里无处藏身。”
虽然老农家在乡间,独门独院的,只是要容下一千人还是很难,这个问题若无法解决,奇袭计划只能搁浅。
“何不在傍晚开始集结?”我建议道,“大部队在正面进行佯攻,掩护一千精兵潜入。正面打响之后,护城守军的注意力肯定会集中在防御战上,此时就算地道里动静大一些也无妨,想来也没有人会注意到。等他们到达之后,天也黑了,隐藏问题也解决了。总攻时间选在黎明前,此时正是人的精神最弱的时候,而且,傍晚打了一仗之后,守军也不会想到我们会紧接着在黎明发动总攻,能够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父王听了拍手称善,“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傅将军,你挑选一千精兵,明日好生休息,待到傍晚时分在地道入口处集合。由你亲自指挥,等正面战斗打响之后,快速通过地道,只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正面战斗结束,你们一千人马必须全员抵达潜伏地点,如若无法按时抵达,被守军发现,军法处置!”
傅将军出列,单膝点地,接过令牌,“诺!”
“常将军,明日傍晚的佯攻交由你部,要求有势无实。既要吸引住守军的目光,又不能和他们硬碰硬,造成过多的损伤。”
常将军出列,“诺!”
“至于齐将军,你部明日按兵不动,好好休息,黎明时分的总攻就靠你部了。消息先不要泄露,至于士兵们的情绪就由你自己想办法安抚。”
齐将军出列,“诺!”
“五更时分准时发动总攻,各部通力配合,务必一举拿下护城!”
……
散会后,各自回到营帐休息。
“羿,明日就要开战了。”
我很好奇古代的战争,21世纪世界虽然有小范围的战争发生,可是毕竟离我太遥远,仅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短短的报道。而且热兵器时代和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毕竟有着本质的区别,热兵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武器取胜,而冷兵器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人取胜。
在历史大片上见过许多古代战争,那浩大的场面和声势让人震撼。难得能亲眼目睹战争,我很兴奋。但是,现在眼看着战争临近,我心里却无端的生出一丝恐惧,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我还记得电视上战争过后那遍地的尸体,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统治阶级的争权夺利,就要让无数的无辜生命逝去。我有些茫然,不解这场仗是否该打。
羿发现了我的不安,紧紧的抱住我,“落儿明日就待在帐里,不要出去了,打仗没什么好看的。”
我没有应声。
黑夜将世间的一切吞噬,到了就寝的时间,军营里安静了下来。静,静得可怕,仿佛这里根本没有人。我紧紧的偎在羿怀里,黑暗中,睁大眼睛。明日,又将有多少鲜活的生命离去?
       
异变
“将军,今天的行动怎么没有咱们的份儿?”齐将军的两个副将闯进帐来。
“将军……”亲兵童方紧张的看着齐将军,他实在是拦不住这两头横牛。
齐将军挥挥手,“不碍事,你下去吧。”
“是。”童方出去,守在帐门口。
“坐啊,傻站着干嘛?”齐将军喝道。
两人恨恨地坐下,取下头盔重重的放下。
“哟哟,脾气还满大。”齐将军取笑道。
“将军,您说,咱们部什么时候不是打先锋的?这次居然眼看着常将军抢了咱们的差事,兄弟们可都憋着气。”李副将一想起常将军的两个儿子副将来嘲笑他们的样子就来气。
齐将军收了笑脸,“怎么着?军令如山,谁有意见找元帅去啊!”
两人顿时蔫了。
齐将军骂道,“两个兔崽子,都在军营里厮混了一二十年,怎么还是不长点脑子。想打仗是吧?行,有本事就把这身皮给我扒了,晚上光着膀子跟着老常的人上。”
两人一听,还真乐了,当下就刷刷刷脱掉盔甲,就要走。
齐将军气得不行,“给老子回来!”
两副将委屈的回过头,“齐将军,咱们还得去跟大常小常(晕,忽然发现怎么像是大肠小肠……)讨个前锋兵的位置……”
齐将军骂道,“你们就这么点儿出息!”
齐将军皱紧了眉头,在帐内来回走了几圈,狠狠叹了口气,“罢了,告诉你们,今天给老子好好休息,仗有得你们打的,现在折腾狠了,到时候该你们上的时候拿不出点狠劲来看老子不扒了你们的皮!”
两副将这下可眉开眼笑了,李副将大嗓门哈哈笑起来,“我就说嘛,打仗怎么可能没有咱们部的事儿,嘿嘿,咱这就去跟兄弟们说。”
“回来!”齐将军喝道,“怎么不长长脑子,能说老子不早说了?这是军事秘密,谁要是泄露了军法处置!现在回去,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老子好生安抚住大家。注意,不能泄露军情。”
两副将听了,苦着个脸,告诉大家好消息才能最好的安抚啊。这又不能让他们说,让他们怎么安抚?
……
太阳还没落山,常将军一部就在护城之下开始摆开阵势。
护城的守将是一个叫姬无悔的老头,看上去有五十上下。姬无悔是汨罗的三朝元老,战功显赫,,本来是驻扎在北庭边境,前几日才换防来此的,膝下三子也在军中效力。
“看来凤翼是下了本钱的,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护城这一战了。”父王与姬无悔远远的对视着。
凤麟心情很沉重,姬无悔算是他的父执辈,也很爱护他,他与姬家三子关系也很铁。这次凤翼派姬无悔前来,也是想着让凤麟头疼来着。
“既然妹夫和姬将军关系很好,不若劝降,也免得双方大动干戈。”云昊说道。
凤麟摇摇头,“汨罗大将领军在外,其家属必须滞留京城,若是将军在外有什么不当的作为,其家属……”
凤麟没有再说下去,我们都沉默了。是啊,站在凤麟的立场,他怎么能出面劝降呢?这不是等于让他间接害死姬将军全家吗?
看来我们都把凤翼想得太简单了,以家属做为要挟,哪位将军敢不拼命?我们定下的智取之策还不知能否行得通。若不行的话,轩辕与汨罗就得硬碰硬,如此一来双方损失必定惨重,反而让北庭拣了个便宜。
姬将军既然是凤麟一系的,自然不能折损掉,若是轩辕赢了这一仗,姬将军的家人难逃一死,就算姬将军投降,日后与凤麟间也存在着疙瘩。
我想了想,问道,“轩辕在汨罗京城的暗人能否将姬将军的家人营救出来?”
云琪和羿对视一眼,云琪说道,“如果只是营救姬将军的几位主要的家人,还是有把握的,只是如此一来必定会打草惊蛇,其余将军的家人要想营救就更难了。若想一次营救完,仅凭暗人又办不到。”
“若是有一队精兵协助呢?”我说。
云琪眼睛一亮,“我看可行。”
凤麟也想到了,“如此,我开一张清单,将我这一系的重要将领名单列出。今夜我就随傅将军部一起潜入护城,尽量见姬将军一面,商讨此事。”
如今到处都是逃难的百姓,那一千精兵打乱分散前往京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将家属们营救出来,凤翼的防线也就不攻自破了。
……
今日的夜幕降临的很快,傅将军所率的一千精兵早已在指定地点待命,就待前方打响了。
小墨今年十五岁,是傅将军收养的孤儿,从小在军营长大,是个内敛而孤独的孩子。小小的个子,晒得黝黑的皮肤,让他和夜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一双眼睛大而亮,总算是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孩子气。长着粗茧的手正在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大刀,那刀几乎有他半个身子大。
“小墨,看你这副小身板儿,估计还没断奶吧?”旁边的展大笑道,一帮子兵痞全乐了,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的。
小墨拉长了脸,用着变声期特有的公鸭子嗓子辩驳道,“俺十五了。”
是的,十五岁就能上战场了。
“就你这样还十五?”展大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俺十五的时候娃都有你这么大了。”
傅伟扑哧一声笑了,“好你个展大鬼,咋滴,你在娘胎就能搞女人了?怕不是搞你老母吧?”
一帮子兵痞像炸了锅似的,哄的一声笑了起来,小墨的黑脸似乎也泛上了一丝笑意。
展大尴尬的挠挠头,“俺这不是逗小墨玩儿嘛。”
军营里的爷们儿都是直率的,大家开着没轻没重的玩笑,也没人恼,这是他们表达感情的方式。
……
“计划有变。”凤麟带着天铭王的令牌找到傅将军,“这一千精兵今天不用参战,只需潜入汨罗京城营救软禁在京的将领家属。本王将随队潜入护城,与姬将军取得联系。”
凤麟将紧急搜罗到的一千汨罗普通百姓的衣服交予傅将军。兵士们刚换好衣服,常将军就在正面打响了。一行人赶紧依序钻进地道,无声无息的疾步行进。
地道内也能隐约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不难想象上面的战斗是怎样的激烈。凤麟跟着众人加快了速度。半个时辰,众人按照预定计划全部通过了地道。老农在上面接应着,将早已准备好的几张路线图交给傅将军。这一千杀气腾腾的精兵必须打乱,分开进京,不然容易引起注意。
傅将军将此事交给大儿子傅宁全权负责,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连夜赶路。
由于凤麟已经到了轩辕,汨罗对他的搜索也就停止了。凤麟、傅将军、凤一三人在老农的带领下,很容易的就潜入了护城。显然他们全把注意力集中到外部了,对内部的防备减弱了。
半个时辰的进攻已经结束,城里全是伤员,轩辕的远程打击武器是最强的,虽然没有正面碰撞,可是护城守军还是颇多损伤。凤麟心痛的看着这些伤亡的士兵,他们都是自己的子民啊,可此刻,让他们受伤的却是自己。
傅将军很能理解凤麟的心情,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
凤麟也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振作精神,跟在老农身后,闪过一对对巡查的士兵,慢慢接近将军府。
临时将军府是征用的护城衙门,老农熟门熟路的越过道道障碍,来到内院。
主卧室里灯火通明,远远的能看见四个身影,凤麟猜想估计是姬将军一家。
“父帅,难道咱们真的要为大皇子卖命么?”说话的是大哥姬勿视。
“是啊,父帅,国舅就是一阴险小人,若让大皇子上位,国舅专权,汨罗还不被国舅折腾得国将不国?”二哥姬勿听也帮腔。
“父帅,三殿下宽厚仁德,汨罗需要他。”三子姬勿言与凤麟最是要好。
“够了!”姬无悔沉声喝道,“你们说的父帅岂能不知?只是你们爷爷奶奶母亲妻儿他们都被大皇子软禁在京城,只要咱们稍有异动,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你们让父帅弃父母妻儿不顾么?”
三人想到滞留在京的亲人,默然。
此时窗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如果我有办法将他们营救出来呢?”
姬无悔听得心惊,喝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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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将军推门进入,向姬无悔抱拳一礼,“姬将军,别来无恙否?”
姬无悔满脸诧异,“是你!”
原来傅将军与姬无悔居然在三十年前四国战乱时就认识,当时轩辕与汨罗结成同盟,对抗北庭的入侵,两人有幸并肩作战。只是当时两人都还是毛头小子,年轻气盛,谁都不服谁。
此时凤麟也进得门来,向姬无悔行了一礼,“姬伯伯,三位兄长。”
姬勿言见到凤麟,高兴坏了,上前两步,一把搂住凤麟,“哈哈,三殿下,总算是见着你了。”
姬无悔急忙把门关好,皱紧了眉头,问道,“三殿下,您怎么来了。”
凤麟道,“大皇兄囚禁父皇,大逆不道,本王奉父皇之命请轩辕借兵平叛,圣旨在此,姬无悔接旨。”
凤麟从怀里拿出圣旨,姬无悔见了,忙下跪接旨。
凤麟念道,“……长子凤翼大逆不道,罔顾君臣父子纲常,封三子凤麟为太子,借兵平叛,汨罗所有官员听其调令,钦此。”
姬无悔山呼万岁,接过圣旨细细看了,辨明了真伪,又递还给凤麟。
“陛下有旨,姬无悔敢不从命!这就大开城门。”
“且慢。”凤麟出言阻止,“姬伯伯家眷俱在京城,若此时有何异动,必将受到牵连,本王于心何忍?”
姬无悔说道,“殿下仁慈,君命即下,姬无悔岂能因个人小家而罔顾国家。”
“父帅!”三子惊呼。
“哎,我说姬将军,怎么三十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不知变通?”傅将军看不下去了。
姬无悔板着个脸,“傅将军何出此言?”
傅将军摇摇头,“姬将军,汨罗并非你一位将军,就算你放弃抵抗,凤翼也会派其他人来。难道你要别的将军也像你这样牺牲家人么?”
傅将军见姬无悔又想开口,知道他必定会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类的话,忙示意他闭嘴,接着说道,“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我知道。可是如果有别的办法,能够兵不血刃不是更好么?”
姬无悔沉声问道,“你刚才说可以将他们营救出来。”
傅将军道,“是的,不仅是你的家眷,其他将军的家眷也要一并营救出来。”
姬无悔眼中精光一闪,“你们有几成把握?”
傅将军道,“只要你配合我们行动,有七成把握。”
姬无悔沉思半刻,暗一咬牙,“行,需要我怎么配合?”
……
凤麟、傅将军从地道出来,吓了一跳,高级将领和几位王爷全在外面等着。
“谈的结果怎么样?”父王首先发问。
傅将军禀报,“一切顺利,姬无悔答应配合咱们演这场好戏。”
“太好了!”我叫道。傍晚的时候那短短半个时辰的战斗让我对战争再也不敢兴趣了,任谁看了那鲜血横飞的场面都不会舒服。
“这下可安心了吧?”羿含笑望着我。
朝他微微一笑,果然我是和平主义者啊。
凌晨的战斗接着打响了,由于双方已经通过气了,所以别看箭矢横飞,却都是打着好玩儿的,看着热闹,事实上双方都没有什么伤亡。
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刚一沾枕就沉沉的睡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春日的阳光露出羞涩的脸庞。
“今日天气好,战事暂时没有大的变动,皇叔放咱们几天假。刚才皇兄来约咱们去狩猎,我看你伤全好了,就答应了,赶紧收拾一下。”
我欢呼一声跳下床,整日里国事军事的,人都要发霉了,难得今天是个好天气,确实适合狩猎。
由于是狩猎,大家都没有穿盔甲什么的,只穿了平常的马装,初春天气还有些凉,披了件斗篷挡风。
父王说什么不和咱们年轻人参合,没有同行,只剩下咱们九人,共带了六个侍卫,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我懒怠骑马,就缠着羿共骑,为此还被云飞他们笑话了半天。
羿用斗篷将我遮住,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看着倒飞而去的树木、河流,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青草味,别提有多惬意了。
渐渐的,我们落后了一截。羿所幸丢开缰绳,让马儿自己一溜儿小跑。
羿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摸上我的腰肢,轻轻抚摸着。
我按住他的手,“大白天的,还是在外面,别瞎闹。”
羿在我耳后根吹起,笑说,“我怎么瞎闹了?”说着双手从我腋下穿入,手指拈住我衣服下业已挺起的尖端一捻。
我“啊”的一声,身子触电一般颤抖起来。
羿松开我的腰带,双手探入衣内,微带薄茧的手指顶着我的顶端轻揉慢捻。自闭关结束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久不经欢•爱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挑•逗。
我的头仰靠在羿的肩上,脸红得象火。羿见状,手放肆的探入我的底裤内,由于我是跨坐在马背上,脆弱之处暴露无疑。羿一把握住我苏醒的稚嫩,上下滑动。
“别。”我偏过头去,轻声喘息。
羿不理会我的欲迎还拒,拨开顶端的表皮,在露出的粉嫩上摩挲。强烈的刺激让我一下子泄了出来。
“好快。”羿轻笑,我感到身后的粗长顶着我的后•穴磨蹭。
“咱们换个方向。”羿双手抱起我的臀部,让我掉了个方向,与他面对面坐着。
羿握住我的腰将我托起,“自己把裤子褪下。”
我低垂着头,不敢看向他,听话的把裤子褪到膝盖处。PP碰到坚硬的马鞍很不舒服,我凑向前,跨坐在羿的腿上。这才发现羿不知何时已经将他的裤子褪下。我刚发泄过的挺立和他的粗长碰到一起,心里酥痒难耐,情不自禁的挨着他磨蹭。
羿笑了,双手捂住我光洁的PP抚摸。臀瓣不用他用力就已经分得很开,身后的小•穴渴望的收缩着,吐出丝丝淫•靡的液体。
羿的手指顺势插了进去,我“啊”的叫了出声,后•穴因着异物的侵入缩紧,紧紧的咬住他的手指。
“落儿这里越来越紧了。”羿轻语,手指在我的小•穴内顺时针打转。
适应后的小•穴随着羿的抽动吞吐着,羿时不时的碰触到我体内的突起。
“羿……羿……”我叫了起来,身体渴望着被充满。
羿嘴角扯出一抹邪笑,屁股挪了挪,凶猛进入。
“啊!”瞬间充满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大叫出声。
羿俯下身含住我的唇,舌头在我口内搅弄。我双手环住他的腰,双腿也紧紧夹住他的腰。
半晌,羿才放开我,“不许出声哦,被听到了我可不负责。”说完还恶意的向上一顶。
“嗯……”我压抑的呻吟,横了他一眼。
羿将我的头也埋进斗篷,手松开了我的腰,重新握住缰绳,催动马儿加速奔跑起来。
宽大的斗篷遮住了交合之处,胯下的马儿高高低低的奔跑着,颠动得厉害。羿的粗长随着马儿的起伏一进一出,我被马儿抛起,小•穴忍不住夹紧,又重重的落下,一次次都顶入体内最深处。马儿的速度很快,颠簸得很有韵律,让我尝尽了潮起潮落。
“二哥,快跟上。”耳边传来云飞的声音。
不用探出头去,光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我就知道已经赶上众人了。心里一阵紧张,生怕被人发现。身体反而变得更加敏感,紧张之下小•穴传来一阵极致的快乐,瞬间达到顶点。后•穴狠狠的收缩着,羿被夹得闷哼一声,泄了出来。
羿留在我体内的粗长却没有丝毫消退,随着马儿的起伏继续摩擦着我的内壁,渐渐的又坚硬如铁。
我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坏蛋,你还要折腾?”
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腰用力往上一顶,小•穴被刺激的阵阵抽搐,“瞧,这小嘴儿还没喂饱呢。”
我羞恼,随之而来的快•感让我无法再发出声音。
“不要发出动听的呻吟声哦,不然我要处罚你。”羿邪笑着,不难想象他的惩罚。
我咬紧牙关,拼命克制着。
“前面就到了,大家加把劲。”云昊吆喝着加快了速度。
我慌乱起来,怎么办?到了地头怎么收拾?
羿却纹丝不动,依旧在体内折磨着我。
“羿……”我发出小猫般的声音。
羿笑看着我,扬声道,“好,大家分头行动,一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
说着夹了下马腹,马儿欢快的加快了速度。腾落间快•感更强,忍不住再次喷发出来。
       
遇袭
“主子,轩辕已经应凤麟之邀出兵三十万,目前陈兵护城之下。听闻天煜帝命几位皇子王爷随行观摩学习,落王爷也在。”鄂春知道主子对轩辕云落的心思,因此也不待他发问,先说了出来。
“轩辕……云落。”鄂毕又想起那可人儿绝色的容貌和那调皮刁钻的性子,心里如猫抓一般。“我们现在有多少人可以动?”
鄂春答道,“不足三十人。”鄂毕的死士在上次秋税一事上因着轩辕的插手吃了个大亏,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这么点种子。
鄂毕一想起此事就恨得牙痒痒。
“全部出动,由你带队,务必将轩辕云落带回来,记得,不能有丝毫损伤!”
“可是,落王爷在军营,守卫森严,恐怕很难下手。”
“放心,依他的性子,肯定安静不了多长时间,慢慢等待时机,万不可打草惊蛇。”
“那主子您的安全?”
“本王的安全没有问题,在皇城地界谅他们也不敢对本王动手。”
……
鄂春率众潜入轩辕时,恰逢云落他们放假出游狩猎。鄂春打探到消息,不禁暗呼天助我也,随即跟着云落一行人的马蹄印追了下去。幸好狩猎区不像平原那么空旷,沿途的树木、山丘给了他们最好的掩护。等他们到时,只看到几个侍卫装束的人在小河边摆开野营的物件,便猜想几位王爷定是去狩猎了。又想,轩辕云羿定不会放过这个和云落独处的机会,必是两人单独行动,便将三十人分为三队,分开搜寻。
“若是碰上其他王爷,切不可妄自动手,绕开即可。切忌,本次的目标是轩辕云落,其他一切都要暂时放开。若是谁不听命令妄自行动,以至于打草惊蛇,使得任务失败,王爷定饶他不得。”
众人领命,立即分头行动。
……
再说轩辕云羿带着云落策马狂奔,颠得云落高•潮不断,几此死去活来,到最后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云羿这才放过他,依依不舍的从他体内退出。白浊的液体滑落而出,云落只觉得腿上全是黏稠的体液,很不舒服。
“羿,我要沐浴。”连声音都变得沙哑的厉害。
云羿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肚子上,腿上全是云落喷发出的体液。
“前方有个湖泊,我带你过去。”
远远的就听到了水声,峰回路转,走进一看,竟然是瀑布!
若是再过几个月,我肯定高兴,可现在还是初春,大冷天的,水可沁人了。
没有办法,云羿只好把亵衣脱下,沾了水勉强擦拭了一番。
总算是清爽了一些,全身虚脱的靠在羿的身上,本来想出来散散心的,谁知道羿居然在马上就将我XXOO再OOXX……现在累成这副模样,一会儿还怎么玩?
……
鄂春一队来到瀑布边,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如果不是轩辕云落在格物致知方面有出色的能力,仅凭他的绝色相貌,他一定会杀了他,就算因此被主子责罚甚至处死也再所不辞。主子如此迷恋一个人,还是前所未见的,他不能让轩辕云落成为主子的弱点。主子应该将全部重心放在皇位之争上,而不是为了一个男子不顾个人安危。真的要把轩辕云落带回去么?
就这一闪神的功夫,呼吸不由一乱。
轩辕云羿立马发现不对劲,状似不经意的扫过身侧的树丛。
压低了声音,在云落耳边低语,“落儿,一会儿我让你跑你就马上上马往回跑,到之前集合地点去。”
云落身体一僵,旋即放松。
云羿见云落已经心领神会,大声道,“休息了这许久,咱们也该去碰碰手气打打猎,不然一会儿又要被他们笑话了。”
说着将云落扶了起来,两人上了马,放缓马速慢慢溜达。
鄂春一晃神的功夫,云落他们已经去了一段距离。他还没拿定主意是否现在就动手,就见云羿猛的加快了速度,马儿飞驰而去。鄂春心道不好,急忙招呼手下追击。
云落气愤自己今日怎会贪图安逸,与云羿共骑,现在可好,马儿虽然是难得一见的绝世好马,可是要负担两个人的体重还是有些吃力。眼看着鄂春等人已经慢慢的缩短了差距,不由得心急如焚。
鄂春没有放箭,担心误伤云落。云落看出了这点,急切的跟云羿说,“羿,你放我下去,他们要的是我,定不会为难你,你快回去召集人马再来救我。”
“不行,我不会让你落入鄂毕之手。”云羿非常坚决,如果连自己的爱人都保护不了,他枉为男人。
云落知道云羿的性子,也就不再多言,只祈求马儿能再快些。
这一会儿的功夫,鄂春等人又拉近了距离,云羿见状知道今日两人想顺利逃脱很难,下了决定。
“落儿,你继续向前,去集合地点,不要回头。”
说着,云羿翻身下马,纵到树上,开弓放箭。
云落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心中不忍,却也不敢在此时做小儿女之态,咬着呀,含着泪,策马而去。
鄂春等人见状,自动分为两拨,一拨人留下对付云羿,一拨人就想继续追赶云落。
云羿怎会让他们如愿,手中箭矢连发,每出一箭必有一人落马,瞬间就有四人倒下。
鄂春知道云羿不可小觑,只好集结人马围攻。
云羿被七人围着,弓箭的力量也发挥不出,毅然弃了弓箭,拔出腰间的佩剑。
这佩剑还是用鄂天赠送的玄冰铁打造的,削铁如泥。
鄂春几人的剑刚与云羿的佩剑接触,就被砍出许多缺口。
鄂春心惊于云羿佩剑的锋利,也心惊于云羿剑法的神奇。不敢再分心想着怎么去追云落,集中精神应对。
鄂春知道此次任务不可能完成了,但是至少也要有点收获,想到轩辕云羿是主子最大的敌人,若能将他除去,也算是不虚此行,因此手下更加凌厉,出手全是杀招。云羿武功再好,在七人的围攻之下也开始捉襟见肘。
……
云落远远的就看见大哥二哥已经回来了,几个侍卫正在河边清理猎物。
“大哥、二哥!救救羿!”
大哥二哥见我急成这样子,知道出事了,翻身上马,只留下一个侍卫,其余五人全叫上了。
路上我简单的跟大家说了情况,小伍得知羿被围攻,急得什么似的。
我的马儿来回奔跑已经有些力竭,渐渐跟不上众人的速度。
我暗自祈祷,“羿,坚持住,千万别出事。”
……
云羿在七人的围攻下已经渐渐不支,身中数刀。北庭的人也好不到哪去,七人只剩下三人,也都挂彩了。
鄂春不禁也佩服起轩辕云羿来,一个皇子,能够将武功练到这种程度,除了天赋之外,他的努力也是不可忽视的。就这点看来,轩辕云羿就要强过鄂天。
只是,敌人就是敌人。
鄂春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却仍无法给轩辕云羿致命一击,不禁着急起来。
人一急就容易犯错误,云羿抓住机会挥剑横劈,剑锋直指鄂春脆弱的脖颈。
鄂春慌忙向后仰,避过了致命的一击。慌乱间只觉得右眼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其余两人见轩辕云羿一剑将鄂春的右眼划破,鲜血流了满脸,趁云羿注意力都集中在鄂春身上时,从后面出手,长剑从云羿腰间刺入,穿胸而过!
云落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让他心痛的场景。
小伍早就冲上去一刀将鄂春了结了,另外几个侍卫也干净利落的将剩下的两名刺客解决了。
云净和云扬跳下马,接住云羿倒下的身体。
云落颤抖的伸出手,帮云羿擦拭着满脸的血汗。
“羿……”云落嘴唇哆嗦着。
云羿困难的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落儿别担心,都都是皮外伤”
云落不敢随意挪动云羿的身体,吩咐几个侍卫砍了两棵数,用斗篷搭了一副简易的担架。
几个人轻轻的将云羿抬到担架上,疾奔回营。
       
夜探
云净一马当先,先回营里报信。
众将士见云净飞奔入营,神色匆匆,都暗自揣测。
“父王,出事了!”云净刚看见帅帐就大声疾呼。
天铭王正和几位将军商量怎么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既要做出一副进攻的样子给凤翼看,又不至于让两方折损人马,就听得云净着急的呼声。天铭王心中一凉,想到几个皇子今日外出狩猎,莫非遭遇了不测?赶紧掀开帐帘迎了出来。
云净策马直到帅帐之外,翻身滚下马来,“父王,北庭派人来捉落儿,云羿身受重伤!”
天铭王心里咯噔一下,脸一下子白了,“羿儿怎样?落儿怎样?”
云净喘了口气,说道,“落儿没事,云羿身上有几处刀伤,失血颇多,最严重的是有一剑当胸刺穿。”
“快通知大夫。”天铭王吩咐了随身小厮,率着一干将领直奔营门。
……
六个侍卫换班抬着云羿,都是武艺高强的人,抬着一个人也不显吃力。
我担心他们动作太大,腾着云羿,吩咐他们稳着点。
“羿,感觉怎么样?”我跟在担架旁边,握着云羿的手。
他的手一直是温热的,就是冬日,也能温暖的冰冷的手,可现在却比我的手还要冰冷。
我心里揪着疼,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掉下。
我知道,羿希望我幸福、快乐,最害怕我掉泪。
“羿。”我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别怕啊,落儿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小伍看着云羿浑身是血的躺着,双眼紧闭,哪里还有平日的风采?看着云落伤心欲绝,却强忍着眼泪的模样,心里直泛酸。忙别过脸,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滴。
……
天铭王远远的看见云羿被两个人抬着回来,急忙抢上前去,和常将军换下抬担架的两人,直奔帅帐。
营里的五名大夫全在帅帐里等着,因为听云净大致说了云羿的伤势情况,准备着要用的工具和药物。见天铭王和常将军将云羿抬了进来,忙将他放到整理好的床铺上,用火消过毒的剪刀将云羿的衣服全部铰烂。
血液已经开始凝结,沾住衣服,几位大夫不敢用力撕扯,只得用烈酒血液润湿。
我看着羿身上横七竖八的刀伤,再也忍不住,扑进父王的怀里呜咽出声。
不一会儿,云羿就浑身赤•裸了,大夫用烈酒清洗着他的伤口,烈酒的刺激让云羿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随着身上血迹被烈酒清洗掉,露出云羿身上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不……”我捣着嘴,他们怎么能这样伤害羿!怎么能!
最严重的是腰间那一剑,大夫说幸好没有伤及肺腑,只是看着恐怖,失血过多而已。
折腾了半天,换了几坛子烈酒,总算是将云羿一身的伤口处理好。
“幸好都是外伤,看着浑身是血,其实没有伤筋动骨,只是夜里恐怕会发烧,只要不停的用烈酒擦身,挨过今晚就没事了。”大夫净了手,安排好值夜的人。
……
云琪他们也被派出去的人通知回来了。
几个人闯进帅帐,看着云羿身上捆着的厚厚的绷带,以及隐约渗出的鲜血。
云琪眼瞬间红了,嘶哑着声音,“是谁干的?”
云净说道,“是北庭鄂毕的人,一共十一人,云羿干掉了八人,剩下三人也被我们干掉了。”
“北庭?鄂毕?好!很好!”云琪愤怒了,几兄弟还从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
“看来鄂毕上次秋税一事还没得到教训,也许是咱们太仁慈了。”云飞说道。
“先由得他嚣张一阵子,待汨罗事情了结再与他算账。本来认为他还算是个人物,对他们北庭储君争夺一事,咱们一直抱着旁观的态度,不发表什么意见。既然他敢动咱们的人,咱们也得好好考虑考虑北庭未来皇帝的人选了。”云琪笑了,只是笑里满满的全是阴冷。
凤麟看着轩辕几位皇子王爷全露出阴森的笑意,不禁打了个冷战,庆幸汨罗没有与轩辕为敌。
“依我看,鄂毕定不会只派十来人就想来营里抢落儿,肯定还有其他人马。”云飞是与鄂毕打过交道的,知道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我这就下令全城戒严,哼哼,我倒要看看是哪几只老鼠敢在咱轩辕的地盘上撒野。”云扬冷笑,敢动他的家人,找死!
……
杨贺尚不知鄂春等人死亡的消息。
只是见军营里加强了戒备,城里也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与闵广的人马在约定地点集合,许久未见鄂春一队回归,便知他们凶多吉少。
“现在怎么办?”杨贺问道。
鄂春是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是鄂毕的心腹,也是他们这些死士的头领。
现在鄂春出事了,他们总不能就这样什么也不做就回去复命吧?
到时候主子问起来,说轩辕云落有没带回?回答说连轩辕云落的面都没见着?
再问你们此行没有完成任务,那么有其他收获么?回答说没有?
又问鄂春人呢?回答说不知道?
别说主子要他们命,他们自己也没脸再活下去。
“夜探敌营!”闵广心一横,做了决定。
杨贺想了想,点头同意。鄂春等人是死是活总得亲眼看过才知道。
……
夜深了,云羿开始有发热的迹象,我忙着给他用烈酒擦身。
虽然发烧是人体自动调节体温,已达到杀灭病菌的目的,只是持续高热却能烧坏人的身体甚至脑子。
云琪他们走了进来,云琪说道,“落儿,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云羿有我们照顾着,你今天也受了惊吓,不好好休息小心云羿还没好你就倒下了。”
“不,羿这个样子,我怎么睡得了,不看着他我不放心。”
云琪见我非常坚持,也就不再继续劝我。几个人坐在一边小声的嘀咕着。
云昊说道,“我想他们今晚肯定会夜探军营,一来看看落儿的情况,一来看看鄂春等人的情况。”
云琪问,“没有将鄂春等人已死的消息泄露出去吧?”
云昊说,“哪儿能呢,一早就吩咐下去了。”
云琪双手握拳,“那就好,既然他们敢来,咱们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让他们有来无回!”
……
月黑,风疾。
军帐被风吹得嘭嘭作响。
巡逻兵士刚离开,闵广一个懒驴打滚,闪到军帐旁潜伏。
走在最后的小卫只觉一阵风从身后吹过,疑惑的回头望望,喃喃道,“奇怪,什么都没有。”
“小卫,干嘛呢,还不跟上,又想偷懒是不?”带队的赵大炳嚷嚷,这小卫,你一不注意他又开小差了。
“赵队,刚好像有人影闪过,要不我过去看看?”小卫迟疑道。
“狗屁人影,鬼影吧!还不快走!”赵大炳对小卫的这种伎俩早已免疫。
小卫委屈的跟上队伍,嘴里还喃喃道,“这次是真的……”
可惜没人理会他。
闵广见巡逻队离开,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一招手,刷刷刷,九个黑衣人依次窜入。
闵广带着众人左躲右闪,直奔帅帐而去。
……
帅帐旁的小帐内只点着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躺着一名身上沾满血渍,用牛皮筋捆绑起来的男子。长发散乱着垂下,遮住大半张脸,另一半隐藏在黑暗里。
云净忽然做了个手势,云飞见了,开口道,“皇兄,他昏过去了。”
云琪冷冷撇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男人,开口道,“本王还以为北庭的人是铜皮铁骨,原来也不过如此。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接着审。你们好生看着,别给本王弄死了。”
几名侍卫领命。
云琪等人鱼贯走出小账,复又回到帅帐探视云羿。
闵广等云琪等人走了许久,才靠近小帐。
用匕首在帐上划破一条口子,眯起一只眼睛向内看去。
闵广一眼就认出地上躺着的是鄂春,差点惊呼出声。
几名侍卫就守在鄂春旁边。
甲说,“你们说这人是谁?居然让几位皇子王爷亲自伺候?”
乙说,“不知道吧?这是北庭派来的刺客,想抓咱们落王爷呢。”
甲说,“我知道了,是北庭鄂毕的人吧?早就听说他垂涎咱们落王爷。”
丙说,“呸!就鄂毕那野蛮人也配得上咱们落王爷?连咱们羿殿下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闵广听到几个侍卫如此污蔑主子,差点就忍不住冲杀进去。
勉强忍耐下来,从怀里摸出一根管子,对着划破的口子伸进去,嘴对着管子一头轻轻一吹,一股青烟从另一头冒出。
是迷烟!
瓮中捉鳖
“怎么回事?头有点晕……”甲捂着头低语。
乙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困了吧,我也挺不住了,昨天就没得好睡……”
丙眯着眼,强撑着,“都精神点儿,这人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看殿下不扒了咱们的皮。”
说是这样说,自己却先忍不住睡了过去。
没一会儿,三人就趴下了。
闵广等了一会儿,确定三人已经中了迷烟昏睡过去,一闪身,掀开帐帘,窜到鄂春旁边。
“头儿?”闵广伸手摇了一下鄂春,好冰!
心里一惊,忙撩开鄂春散乱的头发,只见鄂春嘴唇乌黑,满脸都是死人的灰败之色。
颤抖的伸出手指放到鼻息处……没有气息!
“遭!”闵广见鄂春已无气息,知道中计了,就想退出。
“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云琪等人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原本应该昏迷的三个侍卫也站起身来。
“你们不是中了迷烟?怎么没事?”
闵广见到云琪等人进来也没有发现三个侍卫没有被迷烟迷倒那么吃惊。
说起来,这迷烟可是专门为轩辕云落准备的,是北庭宫里御用的,其效力可不一般。
你要问北庭宫里怎么会有这些下作的东西?咳,这皇宫历来就是最龌龊的地方,特别是北庭皇宫,几位皇子在性•事上都是个中好
手,男女不忌。你道他们是自学成才?殊不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嘿,非常不好意思,咱们兄弟从小儿就在水里闹腾,憋气个刻把钟是没问题的。”
这半会儿功夫,外面军营也一下子沸腾起来,到处是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小小的帐篷围了个严实。
闵广知道自己这次是插翅也难飞了,反而镇定下来。
“你们如何得知除了鄂春外还有我们的存在?”
闵广很诧异,难道是鄂春泄露的?不,他不会。
云飞冷笑,“就凭鄂春十一个人就想到轩辕来带走落儿,鄂毕他是太自大了还是太无知?以他的个性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闵广这下明白了,早知道就此遁去,也免得平白损失,现在却已经来不及了。值得庆幸的是,杨贺他们没有一起来,不然主子的死
士就真的一个不剩了。现在他只希望杨贺能早点见机离去,想到他们三十人来此一无所成,反而折损了大半人马,不禁心下黯然。
“能让咱们见识一下落王爷的风采么?也好让咱们死个明白。”闵广上次没有去西辽,没有见过轩辕云落,不了解主子为什么对一
个男人如此着迷。
云净冷笑,“你们也配?”落儿可是他们的宝贝,岂是他们想见就见的?
闵广见状,知道多说无益,拔出剑来,大声喝道,“兄弟们,为主子效力的时候到了。咱们北庭没有孬种,杀一个不亏,杀两个有
赚,大家冲啊!”
云琪冷笑,“螳臂当车。”说着率先拔剑迎击而上,其余几个皇子王爷也扑了上去。
六个对十个,云琪有令在先,不许任何人插手。
他们伤害的是他的家人,也应该由他们自己来报仇。
闵广虽然占着人数的优势,可是怎么比得上云琪等人,数十回合下来,全被撂翻了。
闵广被云飞当胸一剑,倒下之前尚不敢相信,自己等人怎会败于几名皇子王爷之手?
殊不知,天煜帝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知道国家间的和平只是暂时的,不知何时又会燃起烽火狼烟。因此对几个儿子要求很严格,
虽然不要求他们武功天下第一,却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特别是云羿,天赋很高,若是单打独斗怕是难有敌手。
云琪将剑归鞘,说道,“来人,将他们几个头颅砍下,送还给鄂毕,尸体悬于军营外,暴尸三天。”
……
话说杨贺见闵广率众而去,心里一直不踏实,右眼一直跳个不停。
到了五更时分仍不见动静,再也坐不住,派了人去军营打探消息。
孙二黑轻功很好,又擅长隐匿,当仁不让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五更时分,天已经有些朦朦亮了。孙二黑不敢太深入,只在外围转悠。
军营里一切正常,很平静,似乎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孙二黑皱了皱眉,难道闵广他们没有按计划行动?
忽然感觉一颗豆大的水滴滴在额头上,下雨了?孙二黑心想。
顺手把额上的水滴擦去,却不经意发现眼色不对,怎么?是……红色?
慌忙抬头一看,这一看可不打紧,孙二黑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头顶上一溜儿倒挂了二十一具尸体,那滴在头上的哪里是雨滴,分明就是血水!
虽然每个人都被砍去了头颅,可孙二黑还是分辨出哪个是鄂春,哪个是闵广。
心里瓦凉瓦凉的,再也不敢逗留,飞快的窜进了夜色。
回到藏身之处,天已经亮了,杨贺见孙二黑一身一脸的血渍,心道不妙。
果然,孙二黑气喘吁吁的说道,“全死了。”
杨贺一把拧住孙二黑的衣领,“说清楚,什么全死了?”
孙二说吞了口唾沫,结巴道,“鄂……头领……闵……闵广……二十一人……全……全死了。”
杨贺的手一下子震惊的松开了,孙二黑跌坐在地,浑身恐惧的颤抖着。
杨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二十一人,全死了?怎么会这样?
虽然早就猜到情况不妙,却没想到是这么的让人难以接受。
这叫他如何回去向主子交代?
“你们速速回去,将此处的情况报告给主子。”
杨贺说完,不待大家反应,拔出长剑往脖子上一抹。
……
云羿的伤势看着恐怖,其实并未伤筋动骨,用的药又都是上好的,再加上年轻,身体底子好,没几天伤口就开始愈合了。只是却苦
了云落,你猜咋滴?待我慢慢道来。
云落对于云羿受伤一事非常自责,一则鄂毕的目标是他,刺客是冲着他来的。二则云羿也是因为保护他才受的伤。三则,如果他能
在练武上多下点心思,也能帮云羿一把,不至于让他一人独力对付十一人。
特别是在见到云羿光滑完美的身体上多了数道深浅不一的伤痕后,更是心疼。而云羿就抓住云落这点内疚自责心疼的心思,对他百
般虐待……咳,疼爱。
“落儿,我不想喝清粥,这都喝了好几天了,一点儿荤腥不沾,我都快想吃人了。”云羿躺靠在床上,对于落儿端来的清粥视而不
见,皱着眉头。
云落无奈的望着云羿,他也没办法啊,大夫交代了,云羿正是伤口愈合的时候,不能沾荤腥的。
“不然你喂我。”云羿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不正是在喂你吗?”云落不解。
“不要这样喂,我要你用嘴喂。”云羿说出心里的贼念。
“咳咳……”云琪等人一进帐就听到这么火爆的对话,一个个被呛得不行。
云羿瞄都不瞄他们,仍然用小狗般可怜的眼神望着云落。
云落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嗔道,“别闹。”
云羿对着云琪他们吼道,“听见没有,叫你们别闹。”
云翔目瞪口呆的看着羿,这什么人啊?是他二哥么?
云琪一脸正经,“落儿啊,你就勉为其难的喂一喂云羿吧,要不咱们别过头去?”
说着就招呼着大家真的背过身去。
云落呆滞了,这还是轩辕的大皇子殿下么?再看看云羿一脸期盼的看着他,这还是那只狐狸羿么?
云落无奈,只得自己含了一口粥,渡给云羿。
云羿开心的吃着,似乎不是令他讨厌的清粥,而是他渴望的肉粥……咳,确实有肉。
云落喂完最后一口,就想起身离开。云羿的舌头却忽然窜到云落口里,缠上云落没有戒备的小舌,不让他退出。
云落又不敢用力推开云羿,害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得半推半就的被他占尽便宜。
待得云羿“吃饱喝足”,云落已经是彩霞满脸了。
云落向云琪他们的方向偷瞄一眼,却见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来,哪里像他们之前保证的绝对不偷看。云落羞不可抑,捧着空碗
就逃了出去。
身后传来一群无良人士的大笑……
轩辕的礼物
孙二黑一行九人带着杨贺的骨灰回到北庭,那日杨贺听闻鄂春和闵广的人马都已经事败身亡,想到此行非但没有完成任务,反而折
损了大半人马,无颜回北庭面见鄂毕,因此拔剑自刎。可怜孙二黑等人一下子失去了主意,幸而轩辕以为就两批人马,撤销了通缉令,
他们才得以安全返回北庭。
今日天气阴沉沉的,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临。乌云黑压压的盘踞在头顶,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鄂毕心里颇有些烦躁,心想鄂春他们
已经离开有些日子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事情办成了么?想到不久就能见到轩辕云落,下腹益发疼痛。
孙二黑跌跌撞撞的闯入王府,九个人扑通一声跪在鄂毕面前。
“主子……”孙二黑语带哭腔。
鄂毕见派出去的三十一人就只有九人回来,脸一下子白了,上前几步,抓住孙二黑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满脸戾色,“其他人呢?

孙二黑哭道,“咱们抵达轩辕军营的时候,恰逢几位皇子外出行猎,鄂春大人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因此率众追了上去。等咱
们赶到地头的时候,只有几名侍卫在,鄂春大人猜想几位皇子定是去打猎了,又断定轩辕云落必会与轩辕云羿单独在一起。便将咱们分
为三队,分头寻找。我们一队和闵广一队都没有找到轩辕云落,到了约定的时间就回到之前约定的地点集结。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鄂春
大人一队回来,闵广见机不妙,便提议夜探军营,谁知也是一去便杳无音信。到了五更时分,杨贺见状便派了小的前去打探,小的看到
……看到……”
“看到什么?快说!”鄂毕猛力的摇晃着孙二黑。
“小的看到鄂春大人和闵广他们全被砍下头颅,倒挂在军营外!”孙二黑哭喊出来。
鄂毕愣了一下,随即一脚把孙二黑踹翻在地,“胡说!”
孙二黑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腿骨似乎断裂开来,仍然咬牙匍匐着爬到鄂毕脚下。
正在此时,门外家丁来报,“王爷,门外有人自称是轩辕大皇子云琪殿下派来的,要见王爷。”
鄂毕还沉浸在失去鄂春等人的悲痛之中,闻言反而清醒了,心下暗自揣摩轩辕云琪的来意,难道是来兴师问罪的?不及细想,忙振
作精神。
吴子旭神色自若的站在鄂毕王府外,等着家丁的通报,心里却直泛苦。原来户部承担了此次轩辕出兵的后勤工作,吴子旭自然也随
军出征,专责管理粮草被服等事务。前几日,听说云落和尚书大人遇袭,担心云落的身体,忙赶去帅帐探视。谁知道正赶上大皇子等人
商量派谁将刺客的头颅送还鄂毕,云琪他们也多少知道点他对云落的心思,就将这“美差”交付与他。当他看到那二十一枚血淋淋的头
颅时,差点没有把胆汁都吐出来。一想到鄂毕见到这“礼物”时的反应,就觉得寒毛直立,脖子上凉飕飕的。
“大人,王爷有请。”去通报的家丁小跑回来,恭敬的请吴子旭入内。
吴子旭深吸了口气,昂首阔步走了进去,他不能弱了轩辕的名头!
后面几个挑着“礼盒”的侍卫也跟了上去。
进入正厅,只见厅内端坐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细长眼睛,鹰钩鼻,薄嘴唇,满脸阴戾。这就是鄂毕?这就是觊觎云落的鄂毕
?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云落?吴子旭心里暗自腹诽。
“轩辕户部主簿吴子旭见过毕王爷。”吴子旭恭敬的行了一礼,就算心里对他再不满,却也不能失了礼仪。
鄂毕眼中精光一闪,开口道,“原来是云羿殿下门下之人,不知云羿殿下近来可好?自从去年西辽一别,本王对云羿殿下甚为想念
,奈何国内事多,本王□乏术,不然定亲至轩辕拜访,以谢殿下屡次相助之德。”
吴子旭暗道,你就装吧。摇摇头,叹了口气,“殿下近来不大好。”
鄂毕心里咯噔一声,稳住气,问道,“哦?身体不好?可曾看了大夫?这南边儿的人就是娇贵,哪像咱们北边儿的粗人,就算女子
一辈子也难得生回病。”言下之意就是说云羿身子弱,连个娘们儿也不如。
吴子旭暗恼,“殿下身子尚好,只是心里有些不自在。”
鄂毕啜了口茶,掩饰着内心的不安,“哦?还有谁敢给殿下不自在的?”
吴子旭说道,“前日里,殿下捉到几个小毛贼,其中一人眼熟得很。”吴子旭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鄂毕一眼,见鄂毕有些僵
直,笑了,“殿下知道王爷在北庭树敌颇多,府里难免有几只别人家的老鼠。殿下与王爷也是颇有交情,又念及王爷昔日在西辽的仗义
,就顺手帮王爷解决了。”
鄂毕此时睁大了眼看着吴子旭带来的礼盒,心下已经知道盒内所装之物,握着茶杯的手已经泛白。
吴子旭见状又笑了,让侍卫们将礼盒打开,一阵血腥气扑面而来。
鄂毕看着盒子内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视线最后停留在鄂春的脸上。
吴子旭见鄂毕脸色越发难看,额上青筋直冒,心下也有些打鼓,生怕鄂毕翻脸,强自镇定,“殿下说,既然与王爷是朋友,为王爷
清理门户也是应该的,这点子小事只是举手之劳,请王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殿下着下官将这些老鼠送来,也并非想跟王爷讨要什么好
处,只是既然事关王爷,有必要让王爷知晓,往后也好有个防范。”
鄂毕见吴子旭舌灿莲花,明明杀了他的人,还想向他讨要好处,心里恨得不得了,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鄂春原是本王府上亲卫
,本王待他不薄,哪知他却是本王的六皇兄安插在本王身边的探子。前段时间本王才得知此事,正要办这杀才,谁知他却先得到消息跑
了。没想到却是奉了六皇兄之命前去找云羿殿下的麻烦,想来六皇兄知道上次秋税的事云羿殿下曾暗中帮助本王,定是想嫁祸于本王,
破坏本王与云羿殿下之间的友好关系。幸而云羿殿下了解本王的为人,不然可真要上了六皇兄的当。”
吴子旭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鄂毕瞎掰,心里暗自佩服,竟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想出这招嫁祸他人的计策,也算挺不简单了。至于
我们信不信……
吴子旭也做出一副愤愤然的样子,“下官来时,殿下就曾说,这些老鼠不是鄂天的人就是鄂允的人,原来竟然真的是鄂允做的好事
,居然用此等卑劣的手段来挑拨离间,他把咱们轩辕看成什么样子了?”
鄂毕见状安慰道,“鄂允本来就是一反复无常的小人,前次本来说好与本王联手除掉三皇兄,却中途倒戈。请转告云羿殿下,本王
一定为殿下讨回公道。”鄂毕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此次多亏云羿殿下出手帮本王除掉内奸,本王感激不尽。”转头吩咐下人,
“将本王昨日得到的夜明珠拿来。”
一会儿,下人就捧来一个锦盒。鄂毕接过,递给吴子旭。吴子旭好奇的打开,一阵柔和的光芒从盒内升起。定眼一看,盒内是十八
颗浑圆的珠子,每颗珠子上面都雕刻着一个人影,却不是十八罗汉的形态,姿势怪异。
鄂毕开口道,“此乃本王昨日偶得,难得一见十八颗一般大小的夜明珠。可惜上面雕刻的不是十八罗汉,不然也是见吉祥物。希望
云羿殿下不要嫌弃,就当是个饰物吧。”
吴子旭合上盖子,递还给鄂毕,“王爷,夜明珠虽不是什么绝世宝贝,难得的是十八颗一般大小,也算是绝无仅有了,这礼太贵重
了,我不能收。况且来时殿下曾千叮咛万嘱咐,下官若是自作主张收下,回去怎么向殿下交代。”
鄂毕推拒,“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本王。”
吴子旭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脑海里却幻想着将这串珠子戴在云落手上,柔和的光芒映衬着云落凝脂一般的手腕时,将是怎
样一番美景。
鄂毕要是知道吴子旭想些什么,定会气得吐血。
吴子旭收下夜明珠,望着那些礼盒里的头颅,迟疑道,“不知这些老鼠王爷准备怎么处置?”
鄂毕心下一紧,狠一咬牙,“来人,拿出去喂狗!”
吴子旭见状笑了,长身而起,拱手道,“既然如此,下官就不打扰王爷,这就告辞了。”
待吴子旭离去,鄂毕再也忍不住火气,一掌将桌子拍碎。
云悦的危机
话说云悦一行人随着逃难的人潮往西辽边境赶去,一路上颇为顺利,这日到了汨罗与西辽的边境城镇风驻。月悦上次随着凤麟出使
西辽的时候就是从这里走的,当时颇为奇怪这个镇名,还特意问了当地的官员。原来这个镇名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远古之时,汨罗大地上有一位水神,西辽大地上有一位风神。一日,风神看见在水中嬉戏的水神,一时惊为天人,展开了猛烈的追
求。可是汨罗的秀美经不起风神的强劲,水神见风神将她滋养的汨罗肆虐的不成样子,心下暗恨,坚决不接受风神的示爱。正在此时,
北庭大地上的狼神得知水神的美貌,将水神抢了去,汨罗失去了水神的滋养日渐凋零。风神过五关斩六将,从北庭狼神手中救回了水神
。水神感念他的恩德,芳心暗许,只是担心汨罗承受不住他的强劲,便约定两人只在汨罗与西辽的边境幽会,这个小城因此得名。
“公主,今日天色已晚,看来得在风驻城暂住一宿,明日一早再出城。”虽然现在也能出城,只是来不及赶到下一个城镇,必然得
露宿野外,黄大夫担心云悦的身子,虽然心里着急着早日离开汨罗境内,却只得强忍着。
云悦玲珑剔透,知道黄大夫的担忧,再者她自己也希望能早日离开汨罗回到轩辕,与凤麟重逢,便开口道,“黄大夫,我没事的,
不如今日辛苦一点,先离开汨罗再说?”
黄大夫细想了想,虽然一路上都很平静,可也难保最后不出什么差错,若是此时才出事,未免太不划算。再看云悦这段日子因为心
情大好,身体也在他的调理下恢复得不错,露宿一晚应该也无大碍。便同意了云悦的提议,吩咐凤二将马车直接赶出城。
城门口排起了长队,看来和他们一样想法的人还是有许多,也不怕太扎眼。
出境检查很严格,凤二留意到只要暗中塞点好处,放行很快,心里有了主意。
终于轮到他们,凤二悄悄塞了一锭银子给上前检查的士兵,那士兵掂了掂手中的分量,脸上笑开了花,看也不看车里就放行了。凤
二暗自松了口气,正要上路,忽听一声“慢着”,心里一惊。
回头一看,一个小头领模样的人走了下来,凤二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惊。原来去年去西辽的时候,这人还是一个小兵,当日正是他
在城门口当值。因为他长了一脸大胡子,凤二记忆深刻。凤二这时只希望此人上次只注意殿下而没空注意他,一边将帽檐压低一些。
王高才升任头领不久,以前也只是一个小兵。这几日因为逃难去西辽的人很多,他们这些守城门的兵士也得到了不少的好处,狠狠
的捞了一把。王高作为小头领,是不需要亲自下去检查的,只要坐在城楼上,手下的小兵自然懂得孝敬。今天刚下城楼,准备提前打道
回府,却见一个人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看着小兵喜开颜笑的模样,王高生气了。明眼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只肥羊,那小子怎么跟没见过世
面似得,这样就被打发了?因此忙出声喝止,想多捞些好处。
走进一看,才发现赶车之人颇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疑惑的盯着他看。
凤二心里暗自着急,就怕被认出。
王高一脸严肃,“车内是什么人?”
凤二忙答,“车内是老爷和少夫人,因着少爷在西辽做生意,听闻汨罗出事,便让老爷带着少夫人去西辽暂住,待汨罗事了再回。

王高说道,“将帘子掀开,本官查验查验。”
凤二心惊,担心他认出王妃,忙又塞了百两的银票给小头领,“少夫人身在深闺,怕是不大恰当,还望官爷网开一面。”
王高对这百两银票的打赏非常满意,非常庆幸他提前下来这一遭,不然哪能有此收获。见凤二如此上道,也就不再为难,“本官也
并非唐突之人,见你们的样貌也不像坏人,既然如此,本官也不为难,速速去吧。”挥手放行。
凤二连忙打马上路,生怕再有什么不测。谁料此时陡然一阵强风刮来,车帘子被风掀开,王高不经意的看了车内一眼,一下就看见
了云悦。
王妃?王高吃了一惊,忙喝道,“站住!”
凤二见状暗道不妙,就要拔剑,黄大夫忙将他按住。开玩笑,这么多守城兵士,他们或许厉害,却也无法保证在乱军中云悦的安全
。要是云悦有什么闪失,他们都别活了。
凤二也看清了形式,强自镇静。
王高掀开帘子,直直的盯着云悦。云悦是何许人也?轩辕的皇室公主,汨罗的内定太子妃。这时知道事情无法善了,也不再伪装,
拿出王妃的气势。
王高见状,哪敢仰视,被云悦的气势逼得垂下了头。
王高此时心里很乱,按理说,抓到了三殿下的王妃是大功一件,若交给大殿下,必定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是,也得有命去享啊
。先不说大殿下与三殿下最后是谁胜利,就算是大殿下获胜,他献上了轩辕的公主,轩辕岂能放过他?他一个小小的城门守兵,如何能
躲过轩辕的报复?然而又不甘心白白放过这上好的机会。
黄大夫看出了王高的挣扎,明白他的想法,压低声音,“官爷,凤翼早就认定公主已经跟着凤麟殿下到了轩辕,您何必多事?官爷
此次若能高抬贵手,轩辕与凤麟殿下都承您这个人情,将来凤麟殿下归国,您就是一大功臣。就算退一万步,您若是到轩辕也能做一富
家翁,恩荫子孙。”说着又递出一叠银票,全是一百两一张的。
王高知道此人是说万一凤麟失败了,云悦毕竟是轩辕的公主,他救公主一命,若是在汨罗待不下去,轩辕也欢迎他,且能给他荣华
富贵。王高衡量了一下得失,知道此事有利无弊,便接过了银票,揣入怀中。
凤二等人终于通过了城门,连忙快马加鞭,一路疾驰。
王高忐忑的回到家里,摸出怀中的银票一数,居然有一百张张,那就是一万两啊!王高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忙令家人收拾行李,连
夜逃了。
……
吴子旭回到轩辕,将鄂毕的反应一一汇报了。
“哼,看来这鄂毕还挺能忍的。”云昊首先发言。
吴子旭又将鄂毕送的夜明珠呈上。
云琪接过,打开。之间十八颗夜明珠一般大小,个个浑圆饱满,串成一串,静静的躺在锦盒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云飞一把抢过,翻来覆去的摆弄,“咦?上面有雕刻!不是罗汉?”
几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半天,没有结论,便当做一般的饰品给了云落。
云落在前世看小说时,就对夜明珠很好奇了,还特意百度过。知道“夜明珠”是一种名叫“荧石”的普通矿石,是一种并不稀罕的
工业原料,其主要化学成分为二氟化钙,是生产氢氟酸的一种化工原料。“会发光”并不神奇,含锰解理石、含稀土矿石、钡镍矿等都
会发光。“荧石”夜明珠在吸收外来光后,会发出荧光或磷光。从准确意义上讲,夜明珠根本算不上宝石,其价值根本无法与单晶体的
钻石、红宝石、蓝宝石、祖母绿翡翠等相比。且许多发光矿物质都含有放射性,因此非常不屑的扔给小伍。
“放着,等回京拿去拍卖,也是一笔收入。”
云飞瞪大了眼,“落儿,不是吧?这种宝贝你舍得拿去卖?”
云落不屑的撇了他一眼,古人啊古人!一点科学常识都没有。
“你要是当宝你就拿去呗。”
云飞连忙从小伍手里抢过,宝贝的护着。
“他以为这样咱们就插科打诨过去了?”云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并非因为鄂毕伤了他而心怀怨恨,而是痛恨鄂毕仍然肖想云落
,落儿是他的!
“还以为他有些理智,没想到这么胆大妄为,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咱们是否也该好好回报他一下呢?”云净双手握拳,掰得指节啪
啪作响。
云琪与云羿对视一眼,云琪冷冷一笑,“吩咐下去,启用夜魅。”
小墨的敌人
小墨等一千精兵化装成难民、商贩、卖艺人……总算是全部赶到了京城,在轩辕暗人的帮助下安插在城郊的几处农庄。大队人马暂
时不动,仅派出几十人进城打探。
小墨和展大一组,早早的起身,到城门的时候,还未到城门开启的时间。
展大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早说了再睡会儿,非要这么早把俺拖起来,看吧,城门都还没开呢。”
小墨腼腆的站在一边,半阖的眼却紧紧注视着城门守兵的一举一动,悄悄记下巡城人员分为几列,每列多少人,间隔时间是多少,
巡城人员的士气怎样,有没有开小差的……
终于到了开城门的时间,这时城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从汨罗各地赶来的难民,他们还希望着在京城能安全一些。小墨和展大也扮成
难民的模样混在人群里。
“你,路引。”城门守兵见展大一副人高马大的模样,且久经沙场,一脸的煞气怎么掩饰还是流露些许,便揪住不放。
“嘿!官爷,俺可是本分人!”展大见一小毛兵居然敢揪住自己的衣领,顿时来气了,要不是考虑到有要事在身,估计就和他横上
了。
小墨忙压制住展大,悄悄递了一块碎银给那守兵,腼腆道,“官爷,这是俺兄长,之前是走镖的,常年在外。年前父亲去世,因俺
年纪尚小,不能挑起一家子大梁,才辞了归乡。前些日子,俺娘听说要打仗了,本就有病在身,这下更是加重了,谁料就这样去了。咱
们兄弟在老家也没甚牵挂了,便想变卖了加重薄产,商量着上京来,看能不能谋个差使。谁知现在兵荒马乱的,田产也没处理掉,这里
有些许碎银,官爷拿着喝酒。”
那守兵掂了掂手中的碎银,撇撇嘴,似乎对这点分量很不满意,见小墨两人的穿戴也确实不怎么样,估计也捞不到啥油水,便悻悻
然放他们进城去了。
进了城,小墨发现城里人虽然很多(大部分是难民),生意却很萧条。什么酒店、茶肆里面只有寥寥数人,街边的很多店铺甚至贴
上了转让、转卖、关门大吉等标示。看来战乱真的给汨罗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小墨他们负责的正是姬将军一家,小墨二人按照暗人说的来到东区。东区住的都是显贵,靠近皇宫,高院大户、红墙绿瓦。姬将军
乃是三朝元老,又掌握重兵,府邸坐落得很是靠近皇宫。展大负责熟悉京中的路线,设计逃跑(咳,撤退)路线,小墨由于是个小孩子
,不那么显眼,绕着姬将军的府邸转了一圈,刺探凤翼安排下的监视暗哨。
两个时辰后,两人在天然居集合,要了一个包间。
展大狠狠了灌了一壶水,爽快的叹了一声,问道,“怎么样?”
小墨从怀里掏出笔墨纸砚,将姬府外围的地形及凤翼暗哨位置一一画下。
展大见小墨记录的这么详细,当胸给了小墨一拳,笑道,“你小子不错嘛。”
展大也将自己的所得一一讲明,两人心下有数了。
到了晚上,小墨换上夜行衣,带着姬将军和凤麟的信物直奔姬府而去。
还不到熄灯时间,姬府里却非常安静。
小墨来之前姬将军就告知了府中大致情况,因此毫不犹豫的直奔姬老夫人房间。
姬老妇人那是上了年纪的人,正准备着要睡下了,猛然见门外闪进一黑衣人,可把老人家吓坏了。幸而她夫君和几个儿子都是刀尖
儿上讨生活的人,她什么阵仗没见过?因此也只是猛然一惊,立即镇静下来。
小墨见姬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遇到这种情况居然能不动如山,心里也暗自佩服。
小墨扯下面巾,上前行了一礼,将姬将军的信拿出来递给姬老夫人。
姬老夫人见眼前这黑衣人居然一把扯下面巾,露出面巾下一张黝黑中透着坚毅,坚毅中透着稚嫩,稚嫩中透着腼腆的脸。心下暗自
诧异,又见他拿出一封信递过来,更是又惊又奇。接过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吾已准备支持三殿下,所忧者不过汝等在京中安危
。今殿下怜悯,派人前来营救,来人是轩辕军中人士,可以信任。
姬老夫人也是大家闺秀,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三纲五常,对于凤翼软禁陛下,篡权夺位一事非常不齿。若非怜惜家中幼孙,断不允
姬将军奉伪令出征。现下见事有转机,即可成全她一门忠烈,又可保一家平安,怎能不喜?忙召集家人前来协商。
不一会儿,三位儿媳、总管、亲卫头领就到了。总管是姬将军军中出生入死的兄弟,因为在战场上落下了病根,只得退役,姬将军
便留下他在府上做总管。亲卫头领姬勿闻是姬将军战友的遗腹子,姬将军见他们娘俩可怜,便接到府中一直照顾着,从小儿与姬家三子
一起长大。两人对姬府都是绝对忠诚的。
姬老夫人将姬将军的意思跟家人说了,让他们这几日注意着点,悄悄收拾行装。
……
第二日,入城打探的几十人全部传回消息说任务完成,所有小组都已经成功联系上亲凤麟一系的官员家属,并在城里的暗人的配合
下,深入掌握了各处暗哨,以及几个城门的布防、换岗情况。
傅伟等留守农庄的头领连夜商量作战计划及撤退路线。
“东区是汨罗显贵的集聚区,紧靠皇宫,南区是百姓集聚区,西区是市集区,北区是朝廷各衙门所在。这次要接应的人全部在东区
,这给我们的行动提供了方便。我们在这几个区都有暗人,每个区都有一条直通城外的地道,每个区的地道都通往相应的城门。为了安
全起见,几个地道各不相连,因此,最为可行的就是直接从东区进入地道,直通东门。”某甲在地图上比划着,如是说。
傅伟仔细分析了各种利弊,东门确实是最佳方案,况且一出东门就可以折向南边,南边就是群山峻岭,便于躲避追兵。他还没有蠢
到直奔北部平原,那不是找死吗?一千人带着上百老弱妇孺,跑得过追兵?当即传令,在第三日凌晨三更天时动手,所有人员必须想尽
一切办法在四更天之前解决掉各府的暗哨,大部队集结在东门准备接应。
这次轩辕帮助凤麟出兵,可付出不少,暴露了不少在汨罗的暗人,还贡献出两条至关重要的地道。想必待凤麟胜利后,首先要做的
就是大清洗吧……
搞暗杀是小墨的强项,他一点也不像军人。没有军人的魁梧有力,没有军人的凛冽气势。但是却很有韧性,身手灵活,一张腼腆的
黑脸常常让人忽略他的危险。
姬府外围的暗哨只剩最后一处了,小墨屏住呼吸,慢慢向最后的目标靠近。
小墨身后背着弓箭,左手拿着吹箭,右手拿着匕首。目标位置太好,弓箭无法派上用场。
近了,近了。太安静了,小墨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嘭嘭~~嘭嘭~~
伸手捂住心脏的位置,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小墨相信自己的感觉,一定有什么他没注意到的。
无法继续前进,不解决掉暗中的未知危险,他不放心。
眼看着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小墨难得的有些烦躁。
忽然,细小的破空声传来,小墨反射性的趴下,顺势滚出老远,在墙角蹲下。
黑暗中,传来第二人的呼吸声。小墨心里暗惊,这个暗哨他居然没有发现。
黑暗中的人影显然并不想这么快结束战斗,仍然静静的伏着,等待着机会。
小墨不是一个心急的人,但是时间不允许他拖延下去,一咬牙,就想冲出去……
黑暗中却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小墨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天色太暗,根本无法看清。
慢慢的,传来一阵脚步声,黑暗中的人影走了出来。
小墨的神经整个绷紧了,明亮的大眼内再无一丝腼腆,只剩下鹰般锐利。
近了,近了。小墨将弓取下,抽出一支箭搭上弦,用力拉成满月,瞄准……
雪美人的怨念
“嘿,小子,谁教你用箭对着自己人的?”
小墨听见来人的声音,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了,整个人瘫软在地。
这才发现背心、手心全是汗。
“小鬼就是小鬼,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展大流里流气的训着话。
小墨不介意展大的戏语,腼腆的笑着……
姬府上下已经收拾好行装,一人挎了个小包袱。
展大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是的,这是逃亡,不是搬家。
暗哨的换班时间是在卯时,他们的撤退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必须抓紧,一定要赶在换班之前进入山区。
夜,很静。汨罗在沉睡。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夜晚,然而它却能改变整个战局。
所有的一切都在夜色的笼罩下悄悄进行着。
小墨、展大和姬勿闻一人抱了一个小鬼在前面开路,地道很窄,勉强能容两人贴身而过,大媳妇侧着身在前面搀着姬老夫人,二媳
妇在后面扶着姬老夫人,三媳妇紧跟着,再后面就是管家和几名丫鬟、亲卫。
……
凤翼今晚特别烦躁,坐立不安。
小李子战战兢兢的伺候着。
经过上次提议“海捕”而被殴打之后,他再也不敢随便开口了。
“摆架飞雪苑。”
小李子连忙让小太监去飞雪苑通报。
飞雪苑是陛下新纳的雪美人的住处,凤翼入宫之后,就将陛下的几个年轻妃子全睡了一遍,尤其钟爱这位雪美人。话说,这雪美人
本是妓楼的清倌,生得一副妖冶的容貌,特别是身柔软的身段,小小年纪就荡人心魄。十一二岁就惹得诸多客官想为她开苞、赎身。老
鸨为此乐得合不上嘴,秉着奇货可居的思想,硬是拖了两年,害的一干猪哥看得见吃不着,馋得不行。总算是在雪美人十三岁时正式挂
牌接客,哪料到却被国舅爷看上了,软硬兼施,把这雪美人赎了出来。
国舅爷纵是见惯了美人儿的,也不禁对她流口水。每日里都要雪美人伺候,却不曾要了她的处女身子。那雪美人是五岁就被卖进青
楼,在青楼被调•教了这许多年,早就学了不少伺候人的本事,就算是没有全垒打,也能让人欲仙欲死。国舅爷对她也是宠溺非常,对
外宣称是他收养的孤女,待雪美人满了十五,就把她当做秀女送进了宫。原来,这雪美人除去那一身媚态之后,居然与凤麟生母有六七
分相似。
雪美人进宫后,果然得到了凤玄帝的专宠。雪美人在青楼长大,怎么可能保持一颗纯净的心?在国舅面前,她用淫•荡的身子使尽
浑身解数去讨好。在凤玄帝面前,她是娇弱而羞涩的少女,让凤玄帝百般疼爱。可是,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自从第一眼看到凤麟,她
就被他的相貌、气度和温柔所折服。
她恨!恨父母将她卖入青楼!
她恨!恨国舅百般□她的身体!
她恨!恨凤玄帝夺走她清白的身子!
她恨!恨云悦尽享凤麟的独宠!
她不甘心!她要得到凤麟!
所以,当国舅找上她,要她协助逼宫之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唯一的条件就是当凤翼登基为帝时,将云悦赐死,将凤麟贬为平
民却不得伤他性命,交给她,让他们两人离开,永远不得打扰他们的生活。
国舅是舍不得雪美人的,他还没有真正尝过她的滋味呢。只是为了成大业,也就答应了。
可是,凤翼他们却棋差一招,逼宫虽然顺利,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抓到凤麟和云悦,也没有拿到玉玺和虎符。逼宫算是彻底失败了。
凤麟逃了,逃到了轩辕。当雪美人得知后,万念俱灰。已经被开发过的身子本来就很淫•荡,只是心心念着凤麟,因此才硬是忍者难耐
的欲望。如今眼看着与凤麟双宿双飞的梦想破碎了,再加上空虚的身子迫切需要男人来填满,也就自暴自弃起来,勾搭上了年轻的凤翼
,夜夜笙歌。
那凤翼本就好色,再加上年轻,怎么经得起雪美人的挑逗?再者,雪美人与凤麟的母妃有几分相似,凤翼在雪美人体内驰骋的时候
,总幻想着是在奸•淫凤麟的生母,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雪美人知道凤翼也是个色中饿鬼,对父皇的几位新纳的美人垂涎已久,便挑唆着他将几位美人全沾染了一遍,只除了璐美人。
小李子正想到此处,凤翼忽然说道,“叫璐美人到飞雪苑伺候。”
小李子吃了一惊。
原来璐美人正是姬将军的独女,与雪美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璐美人生在武将世家,耳濡目染之下,其性格多少沾染了一些爽
朗之气,浓眉大眼,虽然没有绝世的容颜与娇媚的身姿,却也是端庄秀丽,柔韧而健美的。
凤玄帝本来想将璐美人指给凤麟,也好增加他的实力。因此以选秀的名义将璐美人接到了宫里,想让她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这都
是事先就和姬将军商量好的。谁想到凤麟对云悦死心塌地,誓不纳妾,凤玄帝没奈何,只得将璐美人留在宫内。按照他的想法,等凤麟
登基之后,仍是要选秀纳妃的,到时直接将璐美人算在里面就是了。因此璐美人就一直留在宫内,虽然没有得到凤玄帝的临幸,只是宫
里宫外谁人不知其中内情?因此宫内上下大小太监、宫女都好好将她供着。
凤翼本来也肖想璐美人,特别是在知道璐美人是为凤麟准备的时候,其内心的掠夺本性异常强烈起来。只是碍于姬将军,因此一直
没有动她。今日却不知为何改变了主意。
……
“听说你今日传了璐美人来伺候?”雪美人娇弱无力的趴在凤翼身上,食指轻轻在他胸前画圈,偶尔不经意的扫过他胸前的两点。
凤翼一把捉住雪美人挑•逗的手指,含进嘴里吸吮,嘴里模糊的说道,“吃醋了?”
雪美人轻声喘息起来,她的身子异常敏感,凤翼的舌尖扫过她的指腹,让她开始情动。
“谁吃醋了?”雪美人白了他一眼,“奴家要是吃醋还会帮忙让你偷吃陛下的美人么?”
凤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下身挺胀的坚硬在她双腿间磨蹭,“知道你最听话。”
雪美人经不起这样的挑•逗,主动张开腿环住凤翼的腰,挺动屁股将自己的欲望之源凑上去在凤翼的胯间磨蹭。
凤翼见她如此淫•荡的模样,欲火骤燃,一把扯烂两人身上的束缚,腰往前一送,利剑瞬间归鞘。
“啊!”雪美人一声痛快了尖叫。
“死人,奴家还没准备好呢。”雪美人娇嗔着,屁股却款款摇摆起来。
“没有准备好?”凤翼邪笑,向前重重一顶,一下子顶到雪美人花心深处,雪美人身体颤栗起来,花心开始一吞一吐,有节奏的咬
着凤翼埋在她体内深处的小头。
“喔,你这妖精。”凤翼被雪美人这样一咬,精关差点就把持不住,忙向后退了一下。
雪美人咯咯娇笑起来,凤翼受不了她的嘲笑,哼了一声,又重重顶了上去。
璐美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一幕,羞红了脸,急忙就要退出。
“站住!”凤翼见状喝道。
璐美人的危机
璐美人迟疑的停下了脚步,现在宫里一切都是凤翼说了算,她就算现在要逃,也无处可逃。
璐美人保持着背对他们的姿势,低垂着头,心里暗骂:无耻,贱人,不要脸……
凤翼见璐美人背对着他,心里不快,“转过身来。”
璐美人勉强转过身,头依然低垂着。
凤翼又命令道,“抬起头来,给本王好好看着。”
璐美人浑身一颤,不动。
凤翼使了个颜色,两旁伺候的太监立即走上前去,一人困住璐美人的身体,一人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璐美人赶紧闭上眼。
凤翼见璐美人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着,两扇卷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心中欲念更强。
抬起雪美人的腿架在肩上,更加凶狠的□起来。
雪美人被这一阵狂猛的抽动,弄的淫•叫连连。
璐美人听见雪美人这么淫•荡的叫声,羞得脸更加红了。
“睁开眼,好好看着本王是怎么疼爱雪美人的,不然本王现在就要你了!”凤翼喘着气威胁着。
璐美人心里挣扎着,知道凤翼做得出来,想着反正逃不了,不如大方一点。
这样一想,也就坦然的睁开眼,反而好奇的盯着滚床单的两人。
凤翼见璐美人好奇地盯着他们看,心里升起一股邪恶的想法,猛地拔出深埋在学美人体内的欲望。
璐美人哪里曾见过男人的凶器,当下骇得惊呼出声,双手捂住眼睛。
太监将她双手拉开,璐美人看到凤翼将雪美人翻了个身,雪美人跪在床上,压低腰,臀部高高翘起,还不满的摇摆着,胸前的柔软
随着晃动,顶端的红晕挺立如豆,在丝被上磨蹭着。深红色的被褥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妖艳异常。雪美人嘴里发出不满的呻吟,手臂向
后一把握住凤翼的欲望就往湿润的洞口塞。
凤翼一手握着自己的欲望抵在雪美人的洞口磨蹭,时而轻轻将顶端探入旋转,时而又退出挑•逗花瓣。雪美人情•欲高涨,小•穴
内流出汩汩的蜜汁,滴在丝被上,染出一圈圈淫•靡的乳白。凤翼挑•逗而不满足她的行为,让雪美人欲火难耐,趁凤翼又一次将顶端
探入之时,屁股猛的向后推送,凤翼一不小心就落入了“圈套”,欲望深深的陷入进去。雪美人的小嘴儿狠狠的咬着凤翼的欲望,一张
一合间凤翼的欲望被一寸寸吞进体内深处。
凤翼此时也不再客气,双手抓住雪美人的屁股,指节在肥白的屁股上陷入,留下道道指痕。腰部剧烈的□,发出啪啪的声响,一双
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璐美人。
璐美人何曾见过此等阵仗,一边是羞涩,一边是好奇,渐渐的浑身发热,鼻息也开始粗重起来,双腿间的□甚至开始盈盈湿润起来
。璐美人非常不安,□似乎很空虚,她双腿紧紧夹紧,夹紧后还是不对,又松开……几次下来□已经开始滴出蜜汁,染湿了底裤。
凤翼见璐美人双腿不断的夹紧放松,心下暗笑,知道小妮子已经动了情,更加猛烈的撞击着雪美人,还伸出手拍打着丰满的臀部,
发出啪啪的声音。璐美人听见那响亮的拍打声,臀部一阵紧缩,好像是拍打在她身上一样。
“啊……殿下……好爽……雪儿好舒服……要飞了……”
璐美人听见雪美人的淫•叫,不由得吞了下口水,还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凤翼见到璐美人修长的颈脖,粉嫩的舌尖,欲望胀得厉害,恨不得将欲望插入那粉嫩的小嘴儿。
这时雪美人已经不堪征伐,只剩下胡言乱语的叫喊。
凤翼猛然急速抽动了几下,便埋入雪美人体内,欲望开始抖动,喷发出灼热。
雪美人瞬间达到极致,绷紧了身子。
璐美人喉间发出压抑的呻吟,她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胸脯胀胀的,让她有种想抚摸上去揉捏的欲望。身下的□也让她羞耻
,看着凤翼进出于雪美人体内的硕大,有一种想将它送入自己体内抽动的欲望。
凤翼将仍然坚硬的欲望抽出,浓浓的白色液体从雪美人洞口处流出。
“舔干净。”
雪美人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勉强撑着高•潮后瘫软的身子转过头来。
凤翼仍然保持着跪立的姿势,雪美人一手握着刚才让她快乐的凶器,凑上脸去,小嘴儿一张,将尚未完全软下的凶器含入口内。
璐美人见雪美人含着凤翼的欲望一会儿吞吐,一会儿舔抵,一会儿轻咬,不由得舔了舔唇。
凤翼在雪美人的舔弄下,又一次坚硬起来,推开雪美人,朝璐美人走去。
璐美人见凤翼向她走来,不禁害怕的向后缩了缩,却被身旁的两名太监按住。
她有些慌乱,虽然身体里面有着浓浓的渴望,但是她从小受到的家教让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她也知道自己将来是要许给凤麟的,怎么能和别的男人有身体接触?
凤翼已经来到她身前,赤•裸着身体,腿间的凶器已经顶到她的小腹上。
璐美人腰往后缩了缩,这使得她的上半身反而向前探了探。
凤翼粗重的鼻息就喷在她的脸上,带着浓浓欲望的灼热的气息让她害怕。
她别过头,却将粉嫩的颈脖暴露在了男人的视线内。
凤翼忽然双手抓住她的手臂,向后折,用一只手握住,将她的身子抱进怀里。
璐美人因为这个动作,丰满整个贴在凤翼赤•裸的上身,凤翼感觉到她胸前已经坚硬的两点,邪邪笑了。另一只手攀上她的胸口,
抓住一只丰满使劲揉捏。璐美人身体健美,虽然没有雪美人柔软,却很有弹性,凤翼细细品味着两者的区别。
璐美人感觉一只热腾腾的大手在她胸前肆虐,之前感觉饱胀得厉害的胸脯在挤弄之下感觉到丝丝快•感,忍不住挺起胸,主动送进
男人手里。
凤翼感觉到璐美人的动作,低低笑了起来。
璐美人听见男人的笑声,猛然醒觉过来,发现自己恬不知耻的主动要求男人爱抚自己,不禁羞愧交加,剧烈的挣扎起来。
凤翼一只手已经掌控不住,只得放弃在胸前挤弄的手,双手搂抱住璐美人,凑上嘴,就要亲下去。
璐美人连忙别过头,凤翼亲在了耳朵上,也不恼,顺势含住耳垂,甚至伸出舌尖舔抵着耳廓。
璐美人敏感的耳朵被袭击,整个人软了下来,放弃挣扎靠在凤翼身上。
凤翼志得意满的笑了,双手来到臀部揉捏,双腿插入美人紧闭的腿间,用怒气腾腾的凶器隔着底裤摩擦着美人的私密处,并不时挺
动,模仿着抽•插的姿势。
璐美人一边忍受着阵阵快•感,一边羞耻于身体的反应,一边害怕,不由得哭了出来。
我见犹怜的模样更是引发了凤翼的征服感,凤翼一把抱起璐美人朝床走去,重重的将她抛到床上。璐美人爬起来就想跑,雪美人却
拉住她,让她跌倒在床。凤翼扑上去压住她,撕扯着她的衣衫。璐美人拼命抵抗,眼见衣服迅速减少,心知无法避免侮辱,就要咬舌自
尽……
风水轮流转
正在此时,小李子闯了进来,紧张道,“殿下,安排出去监视重臣的暗哨全部被拔除了!”
凤翼一听,浑身一个激灵,□的凶器一下子软了……
顾不得赤身露体,跳下床一把揪住小李子,满脸阴戾,颤抖的问道,“那些大臣呢?”
小李子边哭边说,“都……都不见了!”
凤翼不敢置信的踉跄后退,“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璐美人见逃过一劫,连忙扯了被单裹住身体。
凤翼注意到她,忙问小李子,“姬将军一家呢?”
璐美人也竖起耳朵。
小李子说道,“姬将军一家也不见了。”
璐美人听闻,放心的舒了口气。凤翼一巴掌扇过去,“贱人!来人,把她好好看起来。”
两个太监上来把璐美人架着下去了。
凤翼又说道,“速传国舅进宫商议!让京城守军全部出动,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我挖出来!”
……
国舅此时正搂着八姨太睡得跟死猪一样,忽然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知道没有重要事情管家不会这么不知轻重,心里忐忑不安,不
会是凤麟打过来了吧?叫了声“进来”。
管家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宫里来人传老爷马上进宫,有要事商议。”
国舅闻言忙起身更衣,“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管家看了一眼躺床上的八姨太,凑近国舅,在耳边小声说道,“安排监视重臣的暗哨昨晚全被拔掉了,所有重臣不知所踪,全是亲
三殿下一系。”
国舅浑身发凉,打了一个冷战。
这时八姨太也被吵醒了,侧身摆了个诱惑的姿势,千娇百媚的娇嗔道,“老爷,再睡会儿。”
国舅心里正烦闷,八姨太这不是自己送上来撞到枪口上么?
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贱人!这么爱被人睡?来人,把这个女人送到红帐去。”
红帐,是军营里唯一有女人的地方,也就是军妓。
八姨太一听可不得了,眼泪鼻涕全下来了,滚下床来抱着国舅的腿哭喊,“老爷,看在奴家伺候您的份上,就饶了奴家这一回吧。

国舅哼了一声,一脚踹在八姨太的心窝上,甩袖就走。
……
“舅父,你可来了,现在怎么办?”
凤翼已经完全乱了章法,看见国舅就如同溺水的人看见一根稻草,拼命抓住。
国舅皱了皱眉,他这个外甥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殿下莫急,唯今之计只有一边派出京城守卫全力搜查,一边严格控制住皇上。若事情真的无法收拾,就卷了财物,带着陛下暂时
退到北庭。北庭历来逞凶斗狠,三十年前的大战就是他们挑起的。如今这几个皇子也是好斗之人,绝对不会安于现状,不出几年定会掀
起新一轮的战事。咱们可以静待时机。”
凤翼听国舅说要弃国外逃,不禁迟疑了起来。
国舅加重声音道,“殿下不能再迟疑了,马上收拾古玩珍宝,若今日仍无法抓到人,咱们就得连夜出城。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
带走的就先藏到咱们的秘境。”
凤翼迟疑道,“真的要离开汨罗?”凤翼从小在汨罗长大,不要说去别国,就是出京的机会也少得可怜。现在要他去别国,而且还
是逃亡而去,他实在无法想象逃亡和寄人篱下的日子。
“殿下!”国舅语重心长的道,“舅父不会害你。你想,如果真的无法抓到那些重臣的家眷,他们还会臣服于殿下吗?怕不会马上
掉转刀锋对着殿下啊!我们的势力与之相比,无疑是以卵击石。若是困守京城,只有被俘一途。到时,别说凤麟,就算是皇上也绝对咽
不下被软禁的耻辱。届时,等着你我的只有死。不如现在挟持陛下,卷了珍宝去到北庭。虽说是寄人篱下,也好过人头落地啊!”
凤翼本就没有主见,就算是当初逼宫也是被国舅挑拨的,此时更是对国舅唯命是从。忙吩咐人去将皇上和璐美人带过来。
片刻后,侍卫过来回话,“殿下,到处都没有见到陛下和璐美人。”
国舅一听,急忙说道,“殿下,陛下肯定从密道逃了。咱们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越快越好。如果等凤麟得到陛下和大臣安全
的消息,肯定会挥师而上,届时再想撤退也来不及了!”
……
原来凤玄帝听到消息亲凤麟一系的重臣家眷失踪了,就知道是凤麟做的,马上猜到国舅会出逃。因此通过密道把璐美人救了出来,
带上几个亲信就从密道出了城。
由于凤翼封锁了消息,而凤玄帝和傅伟他们传出的消息又无法立即到达,因此,京城除了守卫频繁调动之外,倒也安宁。凤翼将宫
中财宝搜刮一空,装了十多辆马车。一些大件的东西用马车装了,运出城暂时放在了秘境内。亲凤翼一系的死忠官员也得到了消息,忙
不迭的收拾着。谁让他们站错了位呢?一些中立的官员也各自行动起来,就怕凤翼来个玉石俱焚,将他们全部咔嚓掉。
凤翼本来是想着不跟着他走的全部杀掉,国舅阻止了他,如果他这样做,必定会给汨罗国民留下一个残暴的印象,届时回国的阻力
会大很多。而那些中立派说得难听点就是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哪边势大就归顺哪边,根本不足为惧。不若卖他们一个人情。
“殿下,请带妾身一起走。”
凤翼见了雪美人盛装打扮下,姿色更加动人,不由得神魂颠倒,“当然,你可是本王的小宝贝儿。”
雪美人状若害羞的低下头,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火光:凤麟,我一定要得到你!
……
等凤麟他们得到消息,已经是两天后了。
“什么?家眷顺利救出!皇兄逃往北庭!父皇安全无虞!”听到这个好消息,凤麟激动的嚷嚷。
天铭王也异常高兴,不废一兵一卒就获得圆满的胜利,这又将在他的传奇史上勾勒一笔。
“王爷,对面护城已经打开城门,姬将军出城列队迎接凤麟殿下。”
天铭王乐呵呵的看着凤麟,“总算是赢了,走,一起去会会姬将军。”
轩辕的将领们簇拥着天铭王走出军营,士兵们得知消息,全都欢天喜地,大家都庆幸能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谁也不希望有牺牲。
护城城门大开,两队威猛的士兵分列两旁,姬将军与他的三个儿子站在最前面,等待凤麟。
凤麟骑着马,出现在众人面前,姬将军与其子率先跪下,口称:恭迎殿下回国。
后面的士兵全部跪下,山呼:恭迎殿下回国。
凤麟激动得跳下马来,双手扶起姬将军,虎目含泪。
……
天铭王的任务就此完结,几个年轻人随着凤麟去了汨罗。
到了京城,凤玄帝率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在城门口。
凤麟看见消瘦许多的父皇,不禁热泪盈眶,翻滚下马,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地。
“父皇……”
凤玄帝也是老泪纵横,拍着凤麟的肩,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璐美人看见自己的父母兄嫂,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一起袭上心头,哭倒在母亲怀里。
墙头草们忙着溜须拍马,说什么皇上洪福齐天,说什么殿下是民心所向……
凤玄帝对这些墙头草也是恼怒异常,奈何不能将他们全数法办,只能眼不见为净。
汨罗皇宫经此一劫萧条了许多,奇珍异宝大多被凤翼卷走了,只剩下一些空荡荡的大殿。
云落冷眼看着,心里却异常悲凉,想起了八国联军侵华,想起了被火烧的圆明园……
文明是如此的脆弱,千百万人几百年的积累就这么烟消云散。
忽然,侍卫进来通报,“陛下,宫外有人自称是国舅的家丁,说有要事要面见陛下。”
宿命的疼痛
殿内众人面面相觑,显然都没有料到这种情况。
凤玄帝定了定神,“宣。”
进来的是一位五十来岁的老人家,神情憔悴。
一进来就扑倒在地,哭喊道,“陛下,请为草民做主哇!”
老人声音嘶哑,显然是长时间哭喊造成的。
凤玄帝抬了抬手,温和道,“老人家请起,慢慢说,别急。”又吩咐侍卫看坐。
老人道了声不敢,歪着身子在椅子边沿坐下,抹了抹眼泪,说道,“小人本是国舅府上的花农,儿子也在国舅府上做侍卫。小人平
常也没甚喜好,就是好两口酒。那日小的又嘴馋,便又偷溜去城里小酒馆喝酒,一不小心喝多了,等我醒来已经三更了。小人担心回去
叫门被罚,便寻了个地儿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小人回去,却发现国舅府已经是人去楼空,小人的老婆儿媳和小孙子都已经横尸当场……

老人说到这里已经涕不成声,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继续说道,“小人的儿子却不见踪影,小人这个儿子有个习惯,但凡要出门儿
,都会写张纸条压在枕头下交代清楚。小人找到纸条,原来他们奉国舅之命,押送几十辆马车去城外深山。小人当时也没多想,还一心
等着儿子回来。今日却听说宫里的财宝都被大皇子和国舅爷卷走了,小人就想,儿子说的押送的马车里,是不是就是装的这些财宝?小
人的儿子怕是早就被国舅杀人灭口了,陛下,小人一家全部惨死,没了后拉!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老人说完,又趴在地上痛苦起来,不停的磕着头。
云落听着心里直泛酸,古人就是这样,不管是建造陵寝还是藏宝,最后都会将相关知情的人灭口。
汨罗现在国库几乎被洗劫一空,不要说维持正常的朝廷运作了,就是要付给轩辕的出兵费也没有。凤玄帝听说有国舅藏宝的线索,
怎能不激动?当下就命人全力打探,几十辆马车当然不会凭空消失,肯定会留下些许线索。
……
话说老人的儿子邱大得到命令要押送马车去城外,写了张条子压在枕头下就出去了。
几十辆马车一溜停放在宫门口,全部用条子密封好。
邱大也没在意,反正左右不过是件活儿。
出了城,就要折进山里,邱大觉得有些奇怪,便悄悄的趁人不注意,用小刀在车帘上划了一道小口,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凑上
前去一看,里面有半人高的血珊瑚,纯金的佛像,大箱的珠宝……邱大愣了,想起了在天然居听的书,讲的是藏宝灭口的事儿。邱大心
想,算自己倒霉,碰上这茬。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便小心的一路做着记号,幸好马车在山里行走不方便,磨磨蹭蹭下倒也给他提供了不
少方便。
……
汨罗的办事效率还算快,不一会儿就有侍卫进来通报说有人看到几十辆马车进了山里。
侍卫记下了地点便赶来通报。
云落有些雀跃,寻宝啊……好刺激!不过这是别人的国事,不便参与,又懊恼起来。
凤麟向凤玄帝请旨,要亲自带队寻宝,凤玄帝允了。
散朝了,云落耷拉着脑袋,好想去寻宝啊。
老天似乎听到了云落的祈祷,凤麟开口道,“诸位兄长一起去吧。”
云落企盼的看着云琪,答应啊答应啊……
云琪迟疑了下,“不大好吧。”
凤麟道,“国舅在朝中经营了数十年,藏宝所在必定很隐蔽,凤麟希望能借助几位兄长。”
云琪见凤麟如是说,也就不在推辞。
云落兴奋的在心里比了个“耶”的手势。
云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云落知道被他猜出了小心思,朝他嘿嘿直笑。
……
傅伟等人完成了任务来向云琪缴令,听说要去寻宝,对云琪说道,“大殿下,末将有一个叫小墨的兄弟,对于潜伏、追踪很有一套
,我把他留下,也许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云琪也听说过傅将军收养的这个孩子,知道确实是有本事的,便同意了。
小墨听傅伟说要把他留下给几位皇子差遣,不由得紧张起来,同手同脚的走过来。
云落最见不得别人同手同脚走路,当下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墨听见有人笑他,头垂得更低了,走路的姿势越发僵硬。
云琪等人见状也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小墨就这样留了下来。
几个人上了马,在侍卫的带领下往城外飞驰而去。
……
小墨的心声:
很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知道他三岁发明霓裳羽衣,五岁研制烈酒,七岁建造四轮马车,十岁研制玻璃镜子,十四岁中状元。
一直想着,怎样的人才能有如此出众的表现?
接到命令,要出兵汨罗,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我却很平静。毕竟我从十岁起就开始跟着傅伟大哥四处剿灭山贼、马贼,在我手上
的人命我自己也数不清了。
那天展大哥却兴高采烈的说本次出征皇上命几位皇子王爷随行观摩学习。
我的心一下子鼓噪起来,他会来么?装作不经意的问,“全部?八位?”
展大哥想了想,说,“七位,没有落王爷的名字。”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希望破灭的感觉很不好受,当下不理他们自己蒙头就睡。
第一天升帐的时候,我特意跑到帅帐旁守着,希望能有奇迹发生。
然而我又一次失望了,几位皇子王爷都来了,始终不见他,他果然没来。
我黯然离去。
第二天却听说他来了,只是长途跋涉,受了伤,需要静养。
我心里一喜,又一痛。
我知道骑马过度的痛苦,在我十岁时连续两天一夜骑坏三匹马时,我感觉自己已经死掉。
他受伤严重么?我有些担心,想去看他一眼,哪怕远远的看一眼也好。
打听到他和二殿下住在一起,想到他与二殿下的关系,我默然,不明白为何心会一阵阵抽痛。
我还是没有看到他,得到命令要我们一部潜入汨罗营救官员家眷。
我有些不乐意,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任务就是任务,做为军人不能有异议。
然而一想到又错过了见他的机会,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心里就闷闷的。
黯然的坐在一旁擦拭着从不离身的刀,展大哥却和我开玩笑。
我不乐意听到别人说我小,特别是在知道他比我大一岁的时候。
我立即强调:我已经十五了。
是的,我已经十五了,我只比他小一岁,只是一岁……而已……
我们顺利的完成了任务,他来了,而我却要走了。难道我和他注定只能擦身而过?
傅伟大哥居然让我留下!我又是欣喜又是紧张。
要见到他了,怎么办?他会注意到我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低着头走了过去。
忽然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噗嗤一笑,那是怎样动听的声音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同手同脚的走路,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不应该这么说,因为我的黑脸掩盖了我脸红的真相。
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满意我的黑脸。
汨罗的侍卫牵了马过来,几位皇子上了马,他被二殿下抱在怀里。
我心里一阵疼痛,早知道的不是吗?暗自苦笑。
我跟在后面,只能看到二殿下的背以及他向后飘飞的秀发。
我特意策马上前跟在他们侧后方,我看到了!他的侧脸。
他甜甜的笑着,微侧着头,仰起脸看着二殿下。
二殿下温柔的半低着头凝视着他。
我忽然觉得这幅画面很温馨,很甜蜜,很美……
可是,心,为什么如此疼痛?
寻宝
侍卫带着我们从官道上折入山林,果然看见醒目的车轮压痕,看来重量不轻。
我有些想不通,这么明显的痕迹怎么都不知道清理?是陷阱?还是来不及清理?
小墨忽然向一旁扑去,“这里有记号。”
邱老头居然抢在我们前面奔了过去,手指抚摸着树皮,哭着,“儿啊……儿啊……”
我们赶过去一看,原来数上刻了一只了了几笔勾画出的小鸟,鸟嘴向着车轮行进的方向。
“这是我儿子刻的,我认识。”
看来把小墨带上果然是正确的。我这样想着,看着小墨赞扬的一笑。
小墨发现了邱大留下的记号,心想:我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抬头偷偷看了云落一眼,却发现云落正看着他微笑。
小墨慌忙低下头,心里甜甜的。
一路上果然找到不少这样的鸟儿,凤麟神情有些放松了,看来找到目的地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我心里有些不满,这也太简单了,哪像《鬼吹灯》之类书上写的那么刺激啊。
忽然,车轮的印记消失了,前面是一座高耸的山林。
上山了,众人不约而同这样想着。
果然,在附近找到刻的小鸟儿,鸟儿嘴朝着山的方向。
众人只得弃马步行。
山势陡峭,下面一部分是光秃秃的岩石,上面是熙熙攘攘的灌木丛,大部分是裸•露的地表,不见有高大的树木。我觉得很奇怪,
这一座大山突兀的耸立在这里不说,周围都是茂盛的树林,只这山上植被稀少。
他们为什么会上山?带着那么多辎重又是怎样上山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上山之后果然找不到一只鸟儿的刻痕,树木都没有一棵,怎么刻鸟儿?邱老头很紧张,不愿放弃,甚至仔细查看每一块裸•露着的
地面。没有就是没有。上千人在山上搜索,却什么也没发现。难道我们错了?
我闭上眼,回想着前世看过的秘境追踪啊,盗墓小说啊之类的东西,希望能从中得到启发。
太阳下山了,夜里无法行动,众人只得退下山,在下面的平地上安营。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有什么东西从脑际一闪而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是什么呢?我困恼的敲打着脑袋。
云羿见状握住我的手,阻止我继续自虐。
篝火生了起来,熊熊的火光在夜风中摇曳,人们投下的长长的影子也随风摇晃着。
影子?等等!影子!
我倏得站起身,是的,影子!
下山的时候,正是黄昏,每个人的影子都被拉得老长,远远的投射在山壁的岩石上。
我们一行人骑马,到达这里的时候也是下午了,那么他们带着这么多辎重,到达时肯定已经是黄昏了。
为什么会选择白日里运送?难道不担心这么大的目标被人发现?
那么就是有非得白天运送的理由。
见过许多用影子来定位的案例,我对自己的想法很有信心。
急忙将我的想法告诉大家,“国舅在朝中经营数十年,这藏宝所在想来也定非临时起意,再者,藏宝地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选的,
不如找几位阴阳大师来看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
……
第二天一早,两位阴阳师就赶了来,听说是负责凤玄帝陵寝建设的,一位姓阴,一位姓阳,还真是够绝的。看得出是连夜从陵寝建
地赶来的,好大的黑眼圈。
两位先生一看到这地势,就呆了一呆,我心想:有戏!
果然,他们呆了一会儿,马上东南西北仔细的看了一圈儿,阴大师掐着手指头喃喃自语,阳大师拿着罗盘晃来晃去……
只见他们神情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怪异,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的心里像是有无数只猫爪在抓。
忽然,两人同时长舒一口气,异口同声道,“居然是改天换日之局。”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声,看向凤麟,果然见他脸色一变。
见凤麟示意,阴大师解释道,“你们看,这周围都是一片平地,只有这一座山突兀的耸立在这里,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态势。”
我点点头,果然,之前就觉得奇怪。
阴大师继续说道,“本来这座山是王者之山,周围的一切都仰视着它。可是现在大家看看,我们所在的平地植被茂密,树木高大繁
盛。反之山上却植被稀疏,只有零星的灌木丛,而且也是枯黄的,没有生气。这是因为周围的平地抢走了高山的生气。可以断定,山腹
一定被掏空了,山上的植物得不到滋养,所以渐渐枯萎了。这个势还没有完全形成,等完全形成之时,这座山将会变得寸草不生。”
凤麟打了个冷颤,他不知道这座山是他,还是他父皇。
“怎么解局?”凤麟问道。
阳大师桀桀笑道,“小鬼儿也敢在佛爷面前闹腾?殿下请看,围绕着这座山有一圈树木,是按照九宫八卦布置的,目的就是吸取中
间这座山的生气,山腹内肯定还有一局,目的是散发生气。只要将外面的这一圈树木砍掉,再将山腹内的局破掉,这势就败了。”
凤麟放下心,“可是大师,如何进得山腹?”
阳大师桀桀笑道,“殿下不必着急,待黄昏时分即见分晓。”
……
今日黄昏来得异常的慢,等到最后大家都有些烦躁了。
终于,太阳慢慢偏西,树影慢慢的从西向东扫过岩壁。
忽然!九棵树影在岩壁上相交了!
阴大师大喝一声,“就是这里了!”
几位侍卫马上上前将该位置标注出来。
阳大师已经蹿上去贴着岩壁仔细观察,一阵敲敲打打……
众人屏气凝神,忽然,似乎有一声很轻微的响声,岩壁居然缓慢的动了起来!
侍卫们刀已出鞘,紧张的戒备着。
果然,石门打开后,一排一见就是淬了毒的利箭射了出来。
幸好众人有所戒备,没有人员受伤。
待一切平静之后,阴大师和阳大师并排着走了进去,几十个侍卫簇拥着凤麟跟在后面。
云琪几人也闪了进去,我紧紧握着羿的手走在后面,最后压阵的是小墨。
通道很长,也很宽阔,根据墙壁上的凿痕来看,应该是有些时日了。
洞内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光亮,云飞将鄂毕贡献的那串夜明珠戴在手上,得意的向我炫耀。
我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通道不是直线,而是成蛇形,蜿蜒着向里延伸。
过了一会儿,前面看见一丝朦朦的红色的光,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血腥味儿。
我皱了皱眉,那批运送珍宝的人想必已经……
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惊呼,我踮起脚,看见邱老头发疯一般冲向红光处。
浦一接触,便听他发出一声凄惨的尖叫,然后戛然而止。
身体似乎被红光溶解了,瞬间消失在我们眼前。
众人一阵慌乱,阳大师又桀桀笑了起来,“有趣,有趣,居然是血池冤雾。”
我一听这名字就打了个颤。
众人见阳大师看出了名堂,也不再慌乱,缓缓跟进。
我忽然问道一丝熟悉的味道,这刺鼻的感觉,是……?硝酸?
终于来到了血雾前,我挤上前去,想要验证我的猜测。
“落儿!”羿紧张的叫着我的名字,紧紧跟在我身侧。小墨也急忙蹿上前。
我拔出身边一名侍卫的佩刀,伸到血雾离去,只听一阵滋滋的声音,我拿出来一看。
果然,刀被腐蚀了,冒着白色的泡沫。众人见了面色一白。
阳大师桀桀的笑着,“小娃娃知道这个东西?”
我迟疑的摇摇头,我无法向他们解释什么是硝酸。
让我疑惑的是,血雾似乎被什么挡住一样,不会溢出洞口,难道是气压的关系?
阳大师见我摇头,认为这才是正确的反应,又桀桀笑了。伸手摸出一张纸,折了一只鸟,剪了一个小人儿,双手快速的结印,口中
大喝一声“呔!”只见纸鸟驮着纸人飞了起来,一下子就飞进了血雾,一点也不受血雾的影响,周围仿佛有一圈光环罩着。
我吃惊的看着这一切,天哪!我记得我是穿越架空,不是奇幻吧……
阳大师紧闭着眼,眼珠子咕噜噜直转。
也不知那纸鸟和纸人进去后做了些啥,只知道不一会儿,传来一阵震荡,空中弥漫的血雾渐渐往下沉,最后露出下面的血池。
血雾散尽之后,我们发现山腹内很大,周围绕着一圈血池,甚至还诡异的吐着血色的泡沫。血池中间是一块空地,四周竖着九根柱
子,每条柱子上都雕刻着一条盘龙,只是龙嘴全部向着外面,大张着。难道这就是散发生气的布局?
柱子中间整齐的码放着一摞摞箱子,想来珍宝就在里面了。
凤麟满脸欣喜之色,吩咐一名侍卫前去探路。
那名侍卫刚飞身越过血池,落在空地上,异变突然发生……
共侍一夫?
原本平静的地面仿佛突然之间有了生命,侍卫的脚一下子陷了进去。
流沙,是流沙!
凤麟冷汗直冒,刚才若是他过去?不敢想象。
流沙紧紧抓扯住侍卫的脚,任凭侍卫如何挣扎,仍是被无情的吞噬了。
我仿佛看见血池鼓噪得更加欢腾了。
里面的一片空地不可能全部都是流沙,不然那些箱子不可能好端端的?
我们仔细观察,发现九根龙柱所形成的圆圈里外的土地颜色稍有不同。
难道这是分界线?
为了印证,吩咐侍卫们寻了一些石块过来,按照距离由近及远的扔出去。
果然,在龙柱外的石块全被吞噬了,而龙柱内的却是安然无恙。
可是,问题还是存在,这么远的距离,人力根本无法到达。
“两位大师,可有办法?”凤麟问道,看得到却得不到的感觉着实痛苦。
两位大师摇了摇头,凤麟颇有些沮丧,难道就此放弃?
“我倒是有个办法。”流沙的成因我是知道的,是由于水流上涌,水流的上冲力会使沙粒相互离散,不再互相叠接,而是被水托着
,呈半飘浮状态,从而导致比重大于水的物体下沉,形成流沙。
“真的?”凤麟激动的紧抓住我的手臂。
我示意他先放开我,阳大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似乎不相信他都不能搞定的东西我却能解决。
我给了云羿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让侍卫们到洞外面去多多的挖些泥土过来填入血池。
既然知道流沙的成因,那么,只要破坏它的含水比例就可以了。
而我相信,血池与流沙一定是相通的。
花了一个时辰,侍卫们才把血池填满。
我们再次走进洞去,果然,泥土和血水混在一起,形成一种暗淡的黑红色,看起来格外诡异。
再试着抛了几块石头过去,果然,流沙地已经不再吞噬物体。
阴阳两位大师都惊奇的看着我,大方的向他们笑笑,不介意之前的轻视。
这混了泥土的血池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强的腐蚀性,但我们还是在上面铺上木板。
接下来一切都很顺利,箱子里果然满满的全是金银珠宝。
凤麟兴奋极了,吩咐着侍卫一箱箱的往外面运。
小墨越来越不安,擅长暗杀的他,总觉得隐隐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慢慢降临。
“诸位殿下,情况似乎不妙。”
我心里一惊。是啊,国舅怎么可能让我们这么轻松的就取得宝藏?
但凡与藏宝洞有关的小说戏剧里面,最后不都会洞毁人亡么?
我急忙问道,“两位大师,洞内的机关布局都已经解完了么?”
两位大师一愣,似乎不解我为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阴大师道,“应该没有了,除了这九龙柱,但是要等到东西搬完之后再解除。因为解除之后可能会造成山腹内整个形势的失调,有
可能会引起山体坍塌。”
阴大师说到这里忽然挺了下来,与阳大师对望一眼,两人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惊骇。
两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忙转头过去,只见一名侍卫正在搬运最后一个箱子。
两人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出声道,“住手!不要动!”
那侍卫正聚精会神的准备搬起最后一个箱子,听得一声大吼,吓得一个趔趄眼看就要重重跌倒。
阴阳两位大师以极快的速度赶到,扶住他。
那侍卫连忙称谢。
大师这才缓了脸色,跟我们解释道:一般陵寝都会设一个死穴,大多数设在主人的棺上,当有人动了棺椁,就会引发机关,将陵寝
整个毁掉。他们担心这个藏宝洞也设置了这样的死穴,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这最中心的位置。只要将这箱子移动分毫,就是引发终极机
关。
那侍卫听见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唬得手脚发软,一下子瘫倒在地。
阳大师在箱子上轻轻的扣了扣,声音很脆,里面果然是空的。
这个洞已经没有价值了,一行人走了出来。
阳大师用绳子圈住那空箱子,长长的绳子一只延伸到洞外。
待众人离得远了,阳大师猛的一拉绳子,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山体恐怖的抖动了起来,山上裸•露的岩石大块大块的滚
下。片刻功夫,整座山已经坍塌下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土包。
……
寻宝一事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一干侍卫押运着几十箱财宝浩浩荡荡的回了宫。
我贼兮兮的偷瞄着,心里盘算着,到咱们回轩辕的时候要带走多少。
回到宫里,云悦居然也挺着肚子赶了回来,老早就等在宫门口,刚见了凤麟的身影就向他奔了过去,看得凤麟心惊胆战,急忙下马
一把抱住她,满脸的疼爱。
云昊皱了皱眉,“我说妹子,好歹也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毛毛糙糙的。”
云悦见几位兄弟都到齐了,高兴地什么似的,又蹦又跳,云昊看得心惊肉跳,声音都打颤了,“我的小祖宗,你想折腾死人啊。”
璐美人神色憔悴的看着凤麟与云悦,被他们之间的甜蜜打击到了。
璐美人原本是位爽直率真的姑娘,对于凤麟拒绝娶她一事本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经历了差点被凤翼□一事后,却有些自怨自艾起来
。[她是那么高贵,活泼,美丽,最重要的是,她是那么干净。而我呢?我已经被凤翼弄脏了,我这残破的身子如何还能嫁人?]
我看见璐美人哀怨的神色,心里一惊。对于她的事,我是知道一点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就算她全身而退,保留住了处子之身,也
是不在洁净了。一些大户人家也不会要被人碰过身子的女人,更何况是皇室。我不知道凤玄帝要怎么安排她,站在我的角度,为着云悦
着想,当然是不希望凤麟接受她的。可我也不希望她从此被人看不起,无人接纳,长伴青灯古佛,或是勉强嫁给一个瞧不起她的人。
晚宴过后,凤玄帝单独留下了凤麟和云悦。我想,他也在烦恼着怎么安排璐美人吧。毕竟如果不是他让璐美人进宫,她也不会遇上
这样的事,以姬将军的身份,不难给她找个好人家。如果让凤麟接纳她吧,以她的情况在宫里也不好过。不接纳她吧,姬将军那里又怎
么交代?
第二日再见云悦的时候,发现她神情有些古怪,我猜想定是凤玄帝要她接纳璐美人了。一问,果然如此。
云昊皱了皱眉,“你答应了。”
云悦无精打采的瞅了他一眼,“能不答应么?她也怪可怜的。”
云昊明显不高兴了,“她可怜?是!她是可怜!可是你就能忍受她来和你分享凤麟?”
云悦沉默了,咬紧了嘴唇,眼泪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云昊一下子慌了手脚,“诶,我说你别哭啊,我又没骂你。”
云悦别过头去,不理他。却见璐美人就站在转角处……
璐美人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手足无措的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也觉得颇为尴尬,就知道不能背后议论别人,看,被抓了现行了吧。
云悦忙吸了吸鼻子,挤出个难看的笑脸,迎了上去。
璐美人见状忙赶过来扶着她。
云悦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妹妹放心,姐姐不会为难你。姐姐昨晚已经答应父皇了,今日凤麟也去姬将军府上提亲了,妹妹
就等着做新娘子吧。”
“什么?”璐美人惊讶的睁大了眼。“我不嫁!我不嫁!”
璐美人大喊着后退几步,转身跑了。
剩下我们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
却说凤麟知道以前或许还可以拒绝璐美人,可现在璐美人出了这种事情,他是绝对无法再拒绝了。早上起来,害怕面对云悦,便早
早的带了聘礼去了姬将军府。
姬将军对凤麟是很满意的,再加上三个儿子都与凤麟交好,得知凤麟上门提亲,又是激动又是伤感。姬将军叹了口气,“殿下,璐
璐她……”
凤麟知道他要说什么,忙开口打断他,“姬伯伯,说起来,璐璐遇上这种事,也是我间接造成的。您放心,我会负责的,不会让她
受委屈。”
姬将军有些欣慰,拍了拍凤麟的肩膀,“那我就放心的将璐璐交给你了。”
凤麟正要答应,却听得一个声音说道,“我不同意!”
属于璐璐的真爱
璐美人推门进来,大声说道,“我不同意!”
姬家三个儿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姬将军喝道,“璐璐,你不是在宫里么?怎么随便出宫?”
璐美人没有回答,只是重复着,“我不同意!”
姬将军沉下脸,“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瞎闹!还不快回宫去!”
璐美人跺脚不语。
姬将军见旁边的丫鬟傻站着,怒道,“还不快送小姐回宫?”
丫鬟吓了一跳,唯唯诺诺的上来搀扶璐美人。
璐美人挥开她的手,说道,“爹,女儿宁愿长伴青灯古佛,为爹娘祈福,也不愿嫁人!”
姬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把家法拿来,你今日不嫁,老夫就不停手。”
姬老夫人见状,忙上前安抚,“老爷,消消气,有话好好说。璐璐也是,有事好好和你父亲商量,犟个什么劲。”
璐美人头一扬,发狠道,“没什么好说的,孩儿丢了姬家的脸,您就打死我吧,就当没生过孩儿。”
姬将军气急,也不等家法了,拿起一根马鞭就抽了过去。
璐美人死死的闭着眼睛,等着疼痛的降临,却听得身旁一声闷哼。睁开眼一看,却见姬勿闻不知何时已经闪身到她身前,生生为她
挨了一鞭。璐美人只感觉心里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慢慢低下了头。
原来姬勿闻见姬将军发了狠,心知不妙,见他扬起马鞭,忙蹿了出去,为璐美人挡了下来。
姬家三兄弟见父亲真的生气了,正准备上前拦着,忽见姬勿闻早一步跑了出去,迟疑间慢了一步。
却说姬将军本是一时气冲紫府,鞭子抽出后,方自后悔,却也收不回力道。正担心女儿受不住,忽见姬勿闻出来挡了一鞭,心里也
是松了口气。却仍是皱了眉头,“勿闻,你让开。”
姬勿闻双膝一软,跪了下去,“义父,您就饶了妹妹吧。”
三兄弟也在旁帮腔,“是啊,父亲,您就饶了妹妹吧。”
姬将军哼了一声,“只要她答应嫁过去,也就罢了。

璐美人不知在想什么,低着头,愣愣的站着。
姬勿言忙推了下她,“妹妹,快说话啊。”
璐美人抬起头来,眼中是不容忽视的坚决,她一字一句的道,“爹,女儿誓死不嫁!”
姬将军本想趁势下台,难道他就想用家法惩罚从小捧在手心的独女?只是璐美人的坚持却让他怒火上升,推开几个儿子,心想:不
孝女,打死算了。
姬勿闻脸上一慌,接着似乎是下了决心,膝行上前,重重的三叩首,“义父,请将妹妹嫁给孩儿吧。”
姬将军和三个儿子正僵持不下,姬夫人在旁边看得心急如焚,凤麟在一旁正觉得尴尬,璐美人正在咬牙等着父亲的鞭子……猛的听
到姬勿闻这句话,都不由得一齐愣住了。
姬将军缓缓转过头,直直盯着跪在地上的姬勿闻,“勿闻,你刚才说话了?”
可怜的姬将军,似乎怀疑他耳鸣了……
姬勿闻坚定的看着姬将军,“义父,请您将璐璐嫁给我。”
姬将军使了个眼色,姬勿言忙跳出去看了看周围有没有闲杂人等,又鬼鬼祟祟的将门窗关了个严实。姬将军和姬夫人已经在主位就
坐,三个儿子和凤麟也各自坐下,全部人都定定的看着姬勿吻和璐璐。只见姬勿闻还□的跪着,璐璐愣愣的看着他的后脑勺,脸上一阵
红一阵白……
姬将军好整以暇的啜了几口茶,方才淡淡的问道,“说吧,为什么要娶璐璐。”
姬勿闻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从什么时候开始,心中再也放不下她的呢?
姬勿闻想起初来姬府的时候……
那年,姬勿闻刚满十岁,一天,一位姓姬的伯伯来找母亲,两人在房间里说了半晌的话。再出来的时候,娘亲眼睛红红的,抱着他
痛哭出声。他后来才知道他的父亲死在了战场上,再也回不来了。当天,他们就跟着去了那位姬伯伯的家。
小小年纪,已经知道什么叫寄人篱下了。姬勿闻看着那雄浑的大门和门前威武的石狮,心里很忐忑,似乎墙内有吃人的猛兽。母亲
怯怯的牵着他的手,他能感到母亲手心的汗,瞬间升起一股勇气。是的,他还有母亲,母亲这么柔弱,以后就让他代替父亲保护她吧。
姬府成员很简单,只有一位夫人,三位少爷和一位小姐。姬夫人是个贤惠的女子,对于丈夫要照顾战友遗孀及孩子的想法是非常支
持的。姬勿闻几乎是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位温柔的女子。
三位少爷的岁数相差不大,各两岁,姬勿闻与三子姬勿言同年,二子姬勿听年十二,长子姬勿视年十四。姬勿言见有个与自己同年
,且小自己几月的男孩子要住在自己家里,顿时乐了。三兄弟中就他年纪最小,两位兄长都不与他玩,他又不可能和更为年幼的妹妹玩
,现在总算是有个和他同年的男孩子了。
唯一的女孩子姬璐璐才四岁,梳着双鬟髻,眉心点着殷红的朱砂,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的看着姬勿闻。听到父亲说这个漂亮的男孩
子将成为自己的四哥,顿时眉开眼笑,挣扎着爬下娘亲的膝盖,摇摇摆摆的走到姬勿闻身前,歪着头看着。姬勿闻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
可爱的娃娃,只见璐璐忽的露齿一笑,糯糯的喊了声“哥哥”。姬勿闻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的被充满了,失去父亲后的恐惧、不安、悲伤
仿佛都在这一个笑容里融化了。
姬家上下对姬勿闻母子都很好,从不将他们看做外人,但是姬勿闻始终没有忘记自己只是姬家收养的义子。他没有什么可报答姬家
的,只有学好一身武艺,在姬将军出征时保护住他的家人。
在姬璐璐十五岁时,凤玄帝将姬将军召进宫,待姬将军回来后,就将姬璐璐送进宫里做了美人。姬勿闻刹那间似乎听到心脏碎裂的
声音,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感情。他更加沉默了,他知道,姬璐璐是要成为凤麟的妃子的,凤麟可以给她一切,而自己却什么也没有。他
想,只要她幸福就好。
可是,他却听说凤麟因为轩辕云悦拒绝了姬璐璐,他的心狠狠的纠结着。他以为姬璐璐马上就会被送回府,甚至有些期待。可是,
凤玄帝似乎很坚持,仍将她留在宫里。
再后来,凤翼逼宫,软禁了凤玄帝,追捕凤麟。他曾经暗暗希望凤麟再也别回汨罗,这样姬璐璐就不用嫁给他了。可是没过多久,
就传来凤麟到了轩辕,搬了救兵,凤翼派了姬将军出征。姬将军为着一家人安全着想,没办法,只得从命。
姬将军一走,姬勿闻就觉得很不安,果然,过了几日,就有轩辕的密使来救他们,可是,他们却救不了宫里的姬璐璐。一家人商量
了,权衡利弊之下决定放弃姬璐璐。当他听到这决定时,差点血管爆裂,想质问他们如何狠心!最后,他也冷静的选择了顺从。可是,
他的心里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当听到凤翼逃亡,姬璐璐安全的时候,他几乎哭出来。可紧接着,他又听说姬璐璐差点被凤翼□!他痛恨
自己!
所以,今天姬将军逼姬璐璐与凤麟成亲,而姬璐璐抵死不从时,他再也忍不住站了出来,说出了一直以来只能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愿
望。“是的,我要娶璐璐,我……我爱她。”
姬将军黑着个脸,猛的一拍桌子,“荒唐!”
婚礼—云落的悲伤
姬夫人不满的撇了一眼姬将军,比起让女儿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她更愿意选择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姬勿视皱了皱
眉,父亲这是怎么了,难道宁愿让妹妹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姬勿听站了起来,父亲难道为了自己的地位要出卖女儿?姬勿言看看凤
麟,再看看姬勿闻,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姬将军看见一家人奇怪的反应,咳了一声,“荒唐!这事怎么早不说!”
姬勿闻猛的抬起头来,诧异的看着姬将军。
姬将军笑骂,“难道你以为老夫就是那种势利之人?以咱们姬府的荣耀,还需要那些锦上添花的东西么?特别是和老夫的宝贝闺女
的幸福比起来,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众人这才大大的舒了口气。
姬勿视对这个妹夫可是大大的满意,笑着将他拉了起来,“好小子,怪不得婶子怎么催你,就是不动,原来是早就心有所属啊。”
众人大笑起来,姬勿闻尴尬的偷看着姬璐璐,众人立即将视线集中在姬璐璐身上。姬将军干咳一声,给姬夫人使了个眼色。
姬夫人白了他一眼,走上前拉着姬璐璐的手,慈祥的问道,“闺女,你意下如何?”
姬璐璐咬了咬唇,复杂的看了一眼姬勿闻,转身跑了出去。
姬勿闻白了脸,凤麟见状大喝一声,“呆子!还不快追!”
姬勿闻这才反应过来,忙跟着追了出去。
姬勿闻在花园里拦住了姬璐璐,姬璐璐低垂着头,想从他的身边绕过去,姬勿闻双手张开,姬璐璐差点就撞进了他怀里。姬勿闻看
见姬璐璐如受惊的小白兔,吓得向后蹦了两步,从他俯视的角度可以看见她红得透明的耳朵。
姬勿闻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怦怦~怦怦~定了定神,他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个……刚才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说完恨不得
抽自己一巴掌,瞧这话说的。
姬璐璐似乎也觉得有些好笑,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也绷不起脸了。
姬勿闻有些高兴,又有些尴尬,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姬璐璐幽幽的叹了口气。
姬勿闻的心一下子就被揪疼了,上前一步,突兀的牵起姬璐璐的手。姬璐璐吓了一跳,猛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姬勿闻。姬勿
闻深深的看进姬璐璐的眼底、心底,看见了她的惶恐,她的委屈,她的不安,她的渴望……姬勿闻说道,“璐璐,当我听说你进宫的时
候,我才发现你早已驻进我的心里,原谅我的懦弱,如果我早点说,你也不会……”
姬璐璐伸手捂住他的唇,缓缓摇头,“不,不怪你。”
姬勿闻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承诺道,“璐璐,我没有三殿下出众的外表,也没有他高贵的身份,可是,我有一颗只爱
你的心。嫁给我吧。”
姬璐璐看着姬勿闻眼中闪动的深情,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姬勿闻得到璐璐的同意,高兴的一下子蹦了起来,抱着璐璐转了一圈。
璐璐回想起小时候,四哥也是喜欢这样抱着她旋转,心里一下子温暖起来,缓缓漾开一抹释然的笑。
躲在花丛后偷窥的众人你推我攘,一不小心,也不知道是谁推倒了谁,只听得几声惊呼,高音中夹带着中音,中音中不忘低音……
见男女主角回头看见了他们,姬夫人仰头看天,口中喃喃道,“唔,下雨了,该收衣服了。”说着神情自若的闪人了。
众人看着明晃晃的太阳,无语。
姬将军咳了一声,瞪了三个儿子一眼,骂道,“几个小畜生不学好,不是教你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么?回去抄一百遍
。”说着,迈着八字步走了。
剩下几个年轻人看着两个老人偷窥被抓仍然保持着“良好”的风度,不约而同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姬将军府开始热闹起来,每天都有不知是黑道、白道、还是无间道的人来登门贺喜。贺什么喜?当然是姬家唯一的女儿就要成亲了
,这难道不是一个攀上姬家的好借口么?
姬府也是花了大本钱,为了给女儿祈福,开了粥场,免费施粥。
乞丐甲弱弱的问:姬家的女儿不是入宫做娘娘了么?哪里又来一个女儿?
乞丐乙酷酷的说:白痴,只要有得吃就行,你管他女儿嫁几次?
乞丐甲笨笨的说:那我要开始祈祷她再多嫁几次吧。
自从知道了姬璐璐与姬勿闻的故事,我就特别开心,云悦和璐璐总算是都圆满了。
在姬将军的热情邀请下,我们答应留下来参加璐璐的婚礼。
三月初六,宜嫁娶。
姬府席开百桌,东区整整摆了半条街。
皇宫虽然历经了一番浩劫,凤玄帝却还是赏赐了不少珍宝。
我还没有见过古人的婚礼,特别兴奋。
正厅里,姬将军和姬夫人坐在首座,三个儿子儿媳也在各自位置上安坐好了。
司礼官员开口道,“良辰吉时到,有请新郎新娘就位。”
姬勿闻身穿红色蟒袍,胸前绑了一朵大红花,实在太竦了……我别过头去,偷笑。
姬璐璐也是一身红色的喜服,绣着美丽的金凤,头上戴着凤冠,前面垂下一帘珠串,妆点得艳丽的脸庞在珠串的流光中影影绰绰,
更添几分媚惑的色彩。
两人站好。
司礼官员又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姬勿闻与姬璐璐深深对视,一齐拜了下去。
司礼官员最后道,“礼成,送入洞房!”
丫鬟们簇拥着姬璐璐回了新房,姬勿闻却被大家伙拦了下来,目的当然是——灌酒!
我忽然觉得有些落寞,与现场这样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
悄悄的走了出去,花园里的空气清新多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再重重吐出胸中的浊气。
一双温暖的手臂从背后抱住我,熟悉的气息让我放心的向后靠着。
“怎么了?”羿将下巴搁在我头顶,轻柔的问。
我沉默,不知该如何说。我只是……只是想起了前世的父母。
父母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我,之所以在被告知我已经死亡的时候,没有一丝痛苦,只是因为那个世界已经没了最爱我的他们。来到
这个世界,有疼我的父王母妃,有宠我的羿,有照顾我的兄长,这是前世作为独生子女的我没有享受过的。我在这里很幸福,真的,前
世那会儿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拥有如此幸福的生活。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父母,他们也和我一样活在另
一个我不知道的世界么?
羿转到我身前,抬起我低垂的头,温柔的笑着,“落儿是否也想要一个婚礼?”
我一呆,复又红了脸,说不出反驳的话。
是的,我想要一个婚礼,一个属于我和羿的婚礼。
羿怜惜的揽我入怀,“傻瓜,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美丽的婚礼。”
我笑了,眼角的泪珠落入羿的胸膛。
小墨沉默的看着,当云落一个人仰望着天,满脸孤寂与落寞时,他心里一阵阵揪痛。
为什么你会露出这么悲伤的神情?在那一刻,你想着什么?
有二殿下爱着你还不够么?是他给的爱不够么?那么,能让我来爱你么?
当他知道云落的伤感是因为这个婚礼,他忽然有一种想将这婚礼破坏的冲动!
怎能?怎能让他悲伤?
看着云羿将云落拥入怀中,他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的陷入,点点嫣红滴落在地。
我……我也可以……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婚礼!一定……给你!
璐璐的疯狂
姬璐璐静静的坐在喜床上,想起昨晚娘亲给她讲的那些事,还有那本小册子,不禁脸上发烧。其实,不用娘亲说,她也懂,毕竟她
见过凤翼和雪美人……想到这里,她的脸又是一白。她,还能拥有幸福么?会不会一觉醒来,发现这幸福只是南柯一梦?
正胡思乱想间,门推开了。姬璐璐抬起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姬勿闻被灌醉了,两位兄长把他抬了进来。姬璐璐连忙站起身,让他们
将姬勿闻放在床上。姬璐璐松了口气,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面对两人的“洞房”。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姬璐璐侧身坐在
床边,静静的凝视着姬勿闻棱角分明的面孔。
姬勿闻不能说俊秀,也不能用帅气,他浑身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因为长期练武而纠结的肌肉,长着厚茧的大手,嘴唇总是顽强
的抿着。但是,你不能用丑或者普通来形容他,实际上,他长的很吸引人。姬璐璐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划过他坚毅的脸庞。忽然,姬
勿闻捉住了她的手,睁开清亮的眼睛,这哪里像是一个喝醉酒的人拥有的眼神?
姬璐璐知道姬勿闻醉酒是装的了,羞不可抑,想收回手,却被男人握得紧紧的。男人一个用力,姬璐璐惊呼一声扑倒在男人身上。
男性身体散发出滚烫的气息,淡淡的酒香铺面而来。姬璐璐有些醉了,手脚扑腾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听男人喉中发出一声压抑的轻
吼。那声音中隐约透露着一丝情•欲,姬璐璐不敢再挣扎,任由男人将她抱着。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姬璐璐趴在男人身上,听着他渐渐加速的心跳声,连带着自己的心跳也开始不规则起来。男人的呼吸开
始加重,沉沉的喷在她的耳际,那灼热的气息让姬璐璐不由得颤了颤。这轻微的颤动也逃不过男人的注意,他的手慢慢的摸索上姬璐璐
的腰际,隔着喜服缓缓摩挲。
后腰处正是姬璐璐的敏感地带,被男人这样缓慢的摩挲着,整个身体开始发软。男人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重量渐渐加重,知道姬璐
璐已经开始情动,便加快了摩挲速度。姬璐璐觉得腰际痒痒的,不由自主的扭了扭,随即感到男人的手加重了力道,将她的腰腹用力往
下压。姬璐璐感到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她的小腹,硌着不舒服,便伸手去想把那东西挪开。
男人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姬璐璐不知轻重的举动让他有些疼痛。姬璐璐这才反应过来,知道那抵着自己的硬硬的东西是什么了。想
到自己刚才居然伸手去触碰,不由得一阵羞怯。
男人见姬璐璐羞得耳朵都红了,不由得又爱又怜,胸中的欲火也更加高涨。隔着喜服摩挲已经不能满足,他迫切希望能直接触碰那
细腻的肌肤。手从衣摆下面伸了进去,摸上了那光滑的肌肤。他满足的叹了口气,细细品味着那滑腻的感觉。
姬璐璐感觉男人长着厚茧的大手在她光裸的肌肤上游移,所过之处泛起阵阵酥麻,她觉得自己压着男人的胸脯开始阵阵胀痛,她不
知道怎么缓解那越来越胀疼的感觉,不由得在男人的身上蹭了蹭。胀疼的感觉得到了缓解,她有些惊讶,又有些好奇,不由得又蹭了蹭

男人发现姬璐璐居然用那饱满柔软的胸脯在他胸前磨蹭,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一个用力,翻身将姬璐璐压在身下。姬璐璐惊呼一
声,感觉到男人沉沉的压迫着她,那压抑的感觉居然让她感觉一阵刺激。
男人趁着姬璐璐惊呼的时候,低头寻着那两片柔软,吻了上去。口齿接触的瞬间,男人只觉得脑中一阵白光闪过,多么甜美的感觉
啊!没有经验的他一下子将舌头挤进姬璐璐的口中,凭着本能搅弄。重重的吸吮,深深的搅弄,狠狠挑起两人的情•欲。姬璐璐的手臂
不知何时环上了男人的脖子,羞怯的小舌头也探了出来,迎合着男人霸道的舔抵。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男人缓缓离开那让他着魔的唇瓣,牵扯出几缕淫•靡的银丝。分开不过几秒,男人深吸了口气,又吻
了下去,这次却是轻吻慢舔。轻轻的含住丰润的下唇,温柔的扫过整齐的贝齿,试探性的探入口腔,缓缓纠缠着丁香小舌……
姬璐璐的喜服不知何时已敞开着,露出里面艳红的抹胸。红色的抹胸衬着雪白的肌肤,让人忍不住吞口水。那浅浅的抹胸只堪堪遮
住半个胸脯,剩下的一半裸•露在外。顶端已经硬挺起来,隔着抹胸也非常明显。
男人一边温柔的轻吻着姬璐璐,一边揉弄着她的胸脯,饱满柔软的感觉让人着迷。姬璐璐只觉得男人的大手揉弄着她发胀的胸脯,
挤弄着,旋磨着,特别是男人的手心按压着她的顶端旋转,她觉得很舒服。无意识的挺起胸脯更凑近男人。
男人忽的将她的抹胸推高,白嫩的胸脯一下子暴露在空中,他的大手直接覆上揉弄。那感觉比隔着衣服痛快许多。男人两只食指按
着那颗红豆旋转,偶尔食指与中指夹着红豆轻扯。姬璐璐只觉得阵阵酥麻从胸部传到全身,特别是双腿间的□,已经感到阵阵空虚。她
呻吟着,扭动着。
男人渐渐不满足单纯的揉弄了,放开姬璐璐的唇瓣,一路吻下,来到那白皙的胸脯。先是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红豆,接着将红豆含
入口中吸吮,不断的用舌头顶弄。姬璐璐口中啊啊的叫着,双手抱着姬勿闻的头用力往自己身上压,一边又挺起胸脯,将自己送入男人
的口中。
男人猛的大口咬住姬璐璐的胸脯,吸进一大块白嫩。一只手继续玩弄着另一边的胸脯,一只手来到姬璐璐的腰下,握住那挺翘的臀
部用力揉捏,微微的虐感让姬璐璐兴奋起来。此时男人的身体已经挤进她的双腿间,男人胯间的凶器隔着裤子摩擦着她的□。
胸脯一边被男人舔弄着,一边被男人的大手揉弄着,挺翘的臀部也被男人揉捏着,□又被男人的凶器摩擦着……姬璐璐觉得浑身像
着了火一样,所有的快•感都集中在下身,□异常空虚,双腿又不能合拢,只能抬起腰肢,让□顶着男人的坚硬磨蹭。
男人一声低吼,双手抬起姬璐璐的腰肢,唰的一声将她的裤子褪下,姬璐璐白皙修长的双腿就这样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中。男人将她
的双腿弯了起来,她的□就显露无疑。姬璐璐感到男人灼热的目光凝视着她的□,心里一阵羞耻,身体却诚实的欢叫着,□一收一缩着
。她羞怯的呻吟一声,双手捂住脸。
男人低低笑了,塞了一个枕头在她腰下,让她的臀部高高抬起。两只手拨开姬璐璐紧闭的大腿,压向两边,使她成M形。这个姿势
让她的□正对着男人。男人两手拨开紧闭的花瓣,找到那已经突起的颗粒轻揉慢捻。姬璐璐腰部弹跳了一下,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
让她忍不住更加敞开双腿?
男人玩弄了一会儿,又缓缓下移,粗糙的指腹刺激得□一阵收缩。男人紧紧盯着那收缩的□,目光异常灼热。指腹已经来到那正收
缩得愉快的□,刚一触及,就被强力的收缩吸住。男人只觉得一阵吸力将他的指腹含了进去。□里非常湿润,非常温暖,男人吞了口唾
沫,一想到稍候这紧致温暖湿润的地方将紧紧含住他的硕大,就忍不住下腹一阵疼痛。
姬璐璐感觉自己的□紧紧含着男人的手指,一收一缩,将男人的手指含进体内。男人粗糙的指节摩擦过她柔嫩的内壁,这淫•靡的
感觉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更加欢快的收缩着,分泌出更多的汁液。
男人不满足慢慢陷入的感觉了,主动的插了进去,整根中指完全陷了进去。男人似乎不满足这个深度,居然抵着□起来,似乎想进
到更里面去。姬璐璐惊叫一声,男人的抽动让她感觉□阵阵发痒,忍不住迎合着男人的抽动。
男人看着姬璐璐款摆腰肢迎合着他的侵入,不由得口干舌燥,突兀的拔出手指。姬璐璐忽然失去了快乐的动力,不满的哼了一声。
男人笑了,快速的除掉自己的衣物,浑身纠结的肌肉暴露在姬璐璐眼前。那双腿间昂扬的巨大愤怒的咆哮着,粗大的血管缠绕其上。
姬璐璐惊呼出声,有些害怕的向后缩了缩,这么巨大,这么粗长,比凤翼的还要威猛,自己能承受么?男人不允许她的退缩,抓住
她的脚又拉了回来,倾身压了下去。肌肤的亲密接触让两人都满足的呻吟了一声。
男人一手握着自己的巨大,在姬璐璐的□外轻触,那巨大的头颅将小小的洞口整个覆盖住了。男人将姬璐璐的双腿掰得更开,两只
手撑开女人的花瓣,让那底下的小口也张开了口。男人看着小洞深处粉红的内壁,巨大弹跳了几下,他挺腰接近洞口,被掰开的洞口堪
堪咬住那巨大头颅的三分之一。
男人感到那紧致湿润火热之处含住他的巨头,瞬间的刺激让他忍不住一个用力挺腰。姬璐璐痛苦的叫了出来,男人的巨大头颅已经
整个刺了进去,把她的内壁撑得火辣辣的疼痛。男人听到姬璐璐的痛呼,有些清醒了,俯下身温柔的舔弄她的胸脯。
红豆受到刺激又开始挺立起来,胸前的酥麻缓解了□的疼痛,姬璐璐甚至觉得□伸出奇痒难耐,□忍不住又开始一吞一吐起来。男
人只觉得巨头被□含着一阵吸吮,刺激的他摆动起腰部,缓缓的刺入又拔出,只在洞口处嬉戏着。
渐渐的,姬璐璐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适应了那巨大的头颅,□深处升起的奇痒左右了她的思绪。她的腰肢挺动的更加频繁。男
人在慢慢的□中已经侵蚀了一大片领地,粗长的凶器已经可以刺入一半了。这时碰到了那片薄薄的处女膜,姬璐璐觉得有些疼痛。
男人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在清浅的抽动了几下后,一个用力,粗长整个埋进了□深处。姬璐璐痛苦的尖叫起来。男人紧紧的抱住她
,压着她因痛苦而弹跳起来的身体。男人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她疼痛的缓解,一边感受着被紧致湿润温暖完全包裹着的快•感。
不一会儿,男人感到□处开始有节奏的收缩起来,知道女人已经适应了,便开始小幅度的抽动起来。姬璐璐呻吟着,不明白为什么
刚才的疼痛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快•感。□内壁被男人的粗长撑开,刮弄着,带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缓慢的抽动已经不能
再抑制那逐渐浓郁起来的酥痒感觉,她主动扭摆着腰,迎合着男人的抽动。
男人见女人开始配合着摆动,不由得血脉膨胀,抬起女人的腿架在肩上狠狠压向胸前。女人双腿合拢,□也更加紧致,死死的咬着
男人的粗长。男人开始大力的□,每次都完全拔出只剩头颅在里面,又全部撞进顶到花心深处。快速的抽动与用力的撞击让女人呻吟连
连。
姬璐璐只觉得每一次撞击都打在她最敏感的一处,就好比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漾起的快感向周身散去。她不由自主的揉捏
挤弄着自己的胸部,甚至学着男人那样玩弄自己的红豆。男人受不了这样的挑•逗,怒吼一声,加快了抽动的速度与力度。
“啊……啊……四哥……四哥……妹妹不行了……”
姬璐璐一边揉弄着自己的胸部,一边浪叫着。
男人听见女人叫着哥哥妹妹,心里产生一种禁忌的快•感。
“好妹妹……四哥爱死你了……再浪一点……”
姬璐璐果然是个率直的姑娘,听见男人这样说,也开始忍不住胡言乱语起来。
“啊……哥哥……好哥哥……妹妹好舒服……弄得妹妹好舒服……再快点……用力……”
男人听得女人叫得淫•荡,心里升起异样的快感。
“啊……妹妹……好妹妹……你的……你的□好紧……咬的哥哥舒服极了……”
“啊!哥哥……哥哥……妹妹要到了……啊啊啊!!!”
姬璐璐尖叫着绷直了身体,□开始阵阵收缩。
男人被她这样一咬,也挺不住了,咬牙最后抽动了几下,将灼热深深喷发到了女人深处……
凤麟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太子,云悦被封为太子妃。姬璐璐与姬勿闻也得到了他们的幸福。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了,来的时候轻装而
行,走的时候却押运着几大车财物,都是汨罗结算给轩辕的军费。云悦挺着个大肚子,送了一程又一程。
云昊终于忍不住了,“好了,悦儿,你想直接送到长安不成?快回去吧,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云悦抹了抹眼泪,耍赖道,“我就送到长安了,怎么着?”
云昊苦笑,“我的姑奶奶,怕了你还不行么?你要真跑到长安去了,凤麟还不得杀过来?”
云悦眼睛一瞪,“他敢!”
凤麟在一旁摸摸鼻子,陪笑。
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云悦哄住了,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我擦了把冷汗,果然怀孕期间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
江湖!江湖!
三月底的长安柳絮飘飞,天煜帝对此次出兵汨罗的效果非常满意,对几个儿子的表现也很是认可,在早朝上大大的嘉奖了一番。朝
中重臣也喜笑颜开,能不开心吗?咱们押回来的几大车珠宝,除了折算成军费的一部分外,还颇有盈余。天煜帝兴奋之下,居然加发了
一月的奉银,这下春游踏青的钱不就有了么?
此事一了,一切又回到了正轨,对于户部的的公事云落依然提不起兴趣。平日里不是到工部去转转,摆弄些小玩意儿,就是去兵部
报道。工部是郝老头的地盘,兵部是父王的地盘,云羿也很放心。
轩辕这段时间有一件大事——武举。是的,眼见着北庭日渐嚣张,天煜帝开始为不久的战争做准备了。武举的时间定在四月底,还
有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各部做好准备了。政令是在出征汨罗之时发出的,如今各地的武生都已经陆续赶到长安,继去年的文举之后,长
安城又一次沸腾了起来。云羿想趁此机会给云落挑一两名贴身侍卫,因此也很上心。
这日,云落从兵部拉了两位兄长去天然居吃饭,云羿已经先到了。天然居常年给云落预留着一间专属雅阁,视野很好,不仅能横扫
一楼大厅,位置还颇为隐蔽,就算明目张胆的偷窥也没人发现。
正是用饭的时间,一楼非常热闹,甚至在院落里排起了队。为了方便等候的客人,天然居在院落里设置了一溜儿长凳,排队的时候
领了号就可以找个地儿坐着等。
因为正是考武举的时间,居然有一大半的人随身带着刀剑。有独行侠,也有以家族、门派为单位的,甚至还能看到几个佩剑的姑娘
。云落看着他们将刀剑啪的一声搁在桌上,心里热血沸腾!江湖!这就是江湖!身在庙堂,哪有机会接触江湖?原以为江湖什么的真的
是武侠小说中杜撰的而已,没想到真的有!
“落儿,你激动甚子?”云扬疑惑的问。
云落激动的撑着桌沿,“二哥,江湖啊!”
“江湖?”云扬恍然大悟,“你说他们啊?”
云落激动的点点头,“二哥,你知道江湖?”
云扬拍着胸脯,“嘿,开玩笑,有二哥不知道的事吗?”
云落暂时没有空打击他的信心,一心只想听他讲江湖。
原来,江湖是确实存在的,特别是在三十年前,盛极一时。虽说不能与朝廷分庭抗礼,却也隐隐成了朝廷的一大隐患。当时有少林
,武当,青城,峨眉,崆峒,衡山六大门派,另外还有九大世家,分别是:关中杨家,河东岳家,河南陈家,河北赵家,山西孙家,剑
南刘家,黔中吴家,江南林家,岭南蔡家。
四国战乱之时,当时轩辕皇帝出了个损招,以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诏令,召集了当时所有的武林人士从军。唉,四肢发达头脑简
单这句话果然有道理,一大批热血汉子前仆后继的奔赴沙场,结果20—50岁的一批武林顶梁柱死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
,就算有个把壮年存活下来,也无法独立挑起大梁,武林就这么没落了。后来天煜帝即位也是采取打压江湖的政策,所以,虽然经过30
年发展,江湖仍然没有恢复以前的鼎盛。
这次是天煜帝即位以来首次召集武举,武林人士如同吃了兴奋剂一样炸了锅。这是天煜帝给出的一个信号,一个开始扶持武林的信
号。因此,不管是正道也好,邪道也好,还是非正非邪、亦正亦邪的神秘人士也好,都积极参与此次盛会。
正在此时,门外进来一群尼姑,原来是峨嵋派的。
“女人也能参加武举吗?”云落很奇怪。
“当然可以。”云羿解释道,“三十年前峨眉曾也率众参军,不过一般都是把她们单独划作一部。这次父皇不会让她们参军,不过
倒是有可能让他们负责贴身保护朝廷家眷,毕竟有些事男人不方便。也正因如此,峨眉是近三十年来唯一没有被打压的门派。”
一提起峨眉,云落总会想起灭绝师太和周芷若。果然,带头的是个老尼姑,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有几分姿色的。眉毛向上挑着,看
着一副清高的样子,嘴角却向下耷拉着,一看就知道是个固执的主。身后的尼姑以年轻姑娘为主,估计中年一代的人都已经认了主了。
别说,里面的姑娘们都长得不错,至少也是清秀可人,有两个甚至称得上是大美人。难道她们都是精挑细选的?
“那是自然。”云净说道,“这些门派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特别是峨眉这样的门派,做的是大户人家家眷的侍卫,要是长得太抱
歉不得吓着夫人小姐了?”
“可惜了这些如花似玉的姑娘。”云落叹道。
云羿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有注意,云净却看见了,捂着嘴偷笑。
“这些女孩子多是孤儿,能被峨眉收养对她们来说也算是比较好的出路了,虽然也是做下人,不过却往往都是心腹,总比卖给妓楼
好。”云扬说道。
云落点了点头,是啊,做什么都比在青楼好。
大厅众人见一下子进来二十来个尼姑,也是一愣。
一些正道人士认出是峨眉的人,纷纷起身招呼。
那“灭绝师太”果然是眼高于顶的家伙,好一点就点个头,不好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还真是“大家风范”啊!
一个看起来低眉顺眼,颇为乖巧的小姑娘上前询问,“小二哥,楼上还有雅间吗?”
服务员露出专业的八颗牙齿,“这位师傅,真不巧,一楼二楼都已经满了。几位师傅可以到那边去领个牌子稍等一下,门外准备了
等候区,相信很快就有位置了。”
小姑娘为难的看了眼“灭绝师太”,只见“灭绝”脸色瞬间黑了,云落似乎看见那小姑娘害怕的颤抖了一下,服务员也由专业的八
颗牙齿也变成了两颗兔牙。窝米豆腐,看来“灭绝”的气场果然强大啊。
“灭绝”大袖一甩,就要抬脚出去,却见又一批光头走了进来,原来竟然是少林寺的和尚到了。“灭绝”脸色瞬间柔和了,看起来
甚至还有些慈祥。云落瞬间打了个冷颤,果然“灭绝”还是更适合那副死人脸。
“灭绝”迎了上去,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无我方丈也亲自下山了?”
无我方丈也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灭绝师太不也亲自来了么?”
两人说完相视大笑。
云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还真是灭绝师太啊……
服务员也颇有些眼力见,见状又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道,“诸位大师,师太,小的今日破例开放三楼,请随小的来。”
无我方丈道了声谢,灭绝师太却只是哼了一声,果然是“大家风范”啊!
看见他们跟着服务员上了三楼,云落收回看戏的眼光,抓着羿嚷嚷,“羿,你刚才有没有看见那群和尚里有一个长得特别俊俏的?

云羿慢慢的啜了口茶,懒懒答道,“没看见。”
云落叫道,“这么明显都没看见?那一群和尚里头,就他长得最突出,我一眼就看见了。”
云羿似笑非笑,“哦?一眼就看见了?”
“那是。”云落似乎为自己的好眼神得意着。
云净摇了摇头,为云落的迟钝,也为某人稍后的苦难。
而云落还沉浸在少林的俊俏和尚与峨眉的美人尼姑之间的YY中,浑然不觉已身陷“险境”。
邪道!邪道!
“大师,一晃咱们有三十年没见了吧?”灭绝师太似乎想到了三十年前风华正茂的自己,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难得的微笑,众弟
子看得呆住了,她们从来没有看见自己掌门人这么真实的笑容。
“是啊,最近一次见面是你接掌峨嵋派时,那时刚打退北庭的入侵,整个武林前辈们大半都牺牲在了那场战争中。你师傅,峨眉前
任掌门忘情师太也牺牲了,你得到遗命接掌峨眉,少林寺正是老衲带队去观礼的。那时你才一十六七的小姑娘,一晃都三十年了,咱们
都老啦。”无我大师是那场战争中难得的幸存者之一,如今已是垂垂老矣。
灭绝师太收了笑容,是啊,他们都老了,青春有意常相伴,岁月无情催人老。
灭绝师太自嘲的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没想到这次是大师带队。”
无我大师慈祥的笑着,“朝廷近三十年来都压制着武林人士的发展,此次好不容易要面向武林选择人才,实在是难得,怕是每个门
派、世家的掌门族长都会来吧。”
灭绝师太尴尬的笑了笑,她们峨眉幸好是选对了路线,才得到朝廷上下官员的一致支持,不然就凭她一个小姑娘,如何能在三十年
间将峨眉发展成如此规模?也怪不得这次整个江湖都轰动了,谁不想得到朝廷的承认?谁不想得到朝廷的支持?三十年前,明知道上战
场是九死一生,可他们的先辈还是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谁敢不听朝廷号令?
“听说……邪道也派出了大批人马……”灭绝师太皱了皱眉。
无我大师沉默了一阵,“如果他们能从此改邪归正……”
说着,似乎自己也不信,便叹了口气。
如果说正道只是被打压着,那么近三十年来邪道就几乎是销声匿迹了。
邪道并不像正道那样有什么门派,他们多是性情古怪之人,常常是我行我素的,哪里受得了被人统治?因此,多是独行侠,或者也
就几个志同道合的在一起。他们历来就不成气候,可是也由于其分散性和隐蔽性,使得他们就像牛皮癣一样难以彻底拔除。
三十年前的那场战争,邪道并没有什么人参加,他们可没有什么国家君臣的概念,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天煜帝即位以来,就发动了
几次针对邪道的剿灭行动,打得邪道人士如过街老鼠,四处逃窜。他们得到了教训,这次一听说朝廷要面向武林搞武举,便活跃起来,
悄悄放出话来,想试探一下朝廷的态度。
朝廷对他们的示好也是非常高兴,不计前嫌。这下邪道人士可是来劲了,广邀朋友,想在这次武举上给正道人士一个好看,让朝廷
看到他们的诚意及价值。这可苦了那些正道人士了,一想到以后可能和这些邪道人士共事就头皮发麻。
气氛开始沉重起来,两派的弟子见自家掌门人沉着个脸,更加不敢随便发出声音。一时间,整个三楼只听得轻微的咀嚼的声音,颇
为诡异。
用过饭,两派人马接踵而下,刚下到一楼大厅,便看见大门口进来的几十号形形色色的人物。为什么说是形形色色呢?可没有乱用
成语,只见那些人里面,女人有妖娆的,有阴冷的。男人有暴戾的,有阴狠的,有猥琐的,有满面桃花的。总之就像在脸上贴了标签,
上书:我是坏人。
这边的人马也看见了峨眉和少林的人,一个妖娆的少妇款摆了腰肢走上前,啧啧出声,“这是什么年头啊?怎么和尚和尼姑走到一
起了?看来奴家真的是多年未踏入尘世了,这几天可要好好观摩观摩。”
后面一群人各自笑了起来,有桀桀狞笑的,有嘿嘿阴笑的,有格格□的……
好一曲多重奏交响乐啊!云落趴在桌上兴奋的看着。
果然留下来是正确的,要是错过了这出好戏,我还不得悔恨死。云落心里想着。
一楼正在吃饭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看得出来他们憋笑的痛苦,可有什么办法?峨眉和少林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二楼的人也
感觉到了异常,一个个走了出来,挤在走廊上看热闹。
“阿弥陀佛,红施主请口下留情。”无我大师站出来劝说道。
原来这无我大师与这女人认识,云落连忙问云扬,“二哥,这女人是谁?”
云扬说道,“这女人外号红娘子,具体姓甚名谁倒是没人知道。”
红娘子听得无我之话,立马收了妖娆之态,一时间竟然显得格外端庄,似怨非怨的看了无我大师一眼,扭头回了自己的阵营。无我
大师低低宣了声佛号,面色也有些不对。
云落一看,有戏!“红娘子与无我大师有什么关系?”
云扬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无我本来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但是资质却是最好的。三十年前大战之时,他正是二十岁,
本来是准备在当年迎娶未婚妻红娘子的,可是他却参了军。红娘子也是习武之人,对他的做法也是理解的,默默在家等他。谁知战场上
当时的少林方丈不幸牺牲了,临死之时说有个心愿未了,少林寺当时几乎成名之人都战死了,年轻一辈又只有无我的资质最好,希望无
我能够领导少林寺。无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少林寺没落下去,便答应了。红娘子在家痴痴的等,却等到无我送来的退婚书,红娘子当时
还上少林寺大闹了一场。可惜无我意志坚定,不为所动,后来红娘子就堕入了邪道。”
云落叹了口气,不知道无我今天面对红娘子心中是何想法?是内疚?是悔恨?
灭绝师太想来也是知道无我与红娘子之间的恩怨的,不然以她的性情,还不大打出手?
一个长的还算正常的男人走了出来,如果忽略他脸上的□的话。“灭绝师太果然有眼光,收的徒儿个个都是水灵灵的,比你那个老
鬼师傅强多了。啧啧啧,瞧瞧,多嫩的肌肤,多挺的胸,多翘的屁股,多紧实的大腿啊。一定比你那几个师姐可销魂多了。”
灭绝师太一看见这个男人便神色大变,夹杂着恨意、羞意、怯意。原来这男人是三十年前著名的采花大盗,自号怜香客。灭绝师太
的两个师姐也被他糟蹋了,最后羞愧自尽。所以,这男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峨眉的仇敌了。
峨眉弟子听得这男人出言侮辱,愤愤的拔出佩剑,剑锋直指怜香客。灭绝师太阻止了她们,废话,这是京城,而且还是天然居,轩
辕上下谁人不知天然居是轩辕云落的产业?谁敢在这里放肆?没有看见服务员们一个个神色自若么?他们是打定主意这些人不敢在这里
闹事的。有几个平时和云落走得近,性格相近的居然放下手中的活,光明正大的站在一旁兴奋的观看着。
形势一度紧张,一些胆小点的频频看向门口,想找机会离开,可惜邪道几十号人完全把门堵住了。正在此时,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
近,在门口停住了。一个穿着侍卫服饰的男人无视门口几十号煞气腾腾的邪道人士,粗鲁的推开他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跌
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全部集中在了这个鲁莽的人身上,峨眉的小尼姑们甚至在心里为他默哀了。果然,邪道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被人
无视,一个个怒瞪着他,有几个甚至准备做小动作了。就在此时,那男人凄惨的大叫一声,“王爷,王妃要生了!”
准备做小动作的人听到“王爷、王妃”急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浑身发冷,幸好慢了半拍,不然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来人居然是铭王府上的侍卫。王妃要生了?云落还没有明白过来:母妃这大把年纪了还能生孩子?而且似乎没听说母妃有怀孕啊?
云净却一下子蹦了起来,也顾不得规规矩矩的走楼梯了,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揪住侍卫的衣领就把他拎了起来,“说,谁生了?

侍卫被勒得满脸通红,憋着嗓子困难的说道,“大……大王妃……”
云净一下子定格了,原来是云净的王妃要生了,等云落反应过来云净已经又一次无视那几十号邪道人物,突破他们的防线冲了出去

那些邪道人物脑门上的黑线又加粗了一条,一口气没吐出来,只听得头上一声大喝,又一阵狂风卷过。原来是云扬跟着窜了出去。
云落又叫又跳,这是他们家第一个孙子啊!眼见云落就要跟着云扬往下跳,云羿吓得一把把他拉住,打横抱起,跳了下去。
邪道人物只感觉再一道狂风席卷而过,而且似乎比前两道还要粗……
来报信的侍卫见自家几位王爷都走了,也尖叫着又冲了出去。第四道狂风……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化为乌有,看着那几十号邪道人物傻呆呆的姿势,峨眉派的小尼姑们已经忍不住娇笑起来……
“牡丹”花下死
邪道老大们的脸上挂不住了,刷刷刷,一记记眼刀飞过去,沉沉的威势压得峨眉的小尼姑们瞬间噤声。无我大师松了口气,经过刚
才一闹,邪道人士知道了收敛,不会再与他们为难。
无我大师宣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老衲先行告退。”
说着,领着一干小和尚出了门去,邪道人物果然没有为难。灭绝师太见状,也跟了上去。
服务员趁机迎上前,“诸位客官,一楼二楼已经客满,请客官……”
服务员本想说请客官上三楼,一个大汉却不待他说完,抢白道,“NND熊,难道还要让大爷们等着不成?”
服务员本想辩白,一楼的食客却倏的不见了人影,争先恐后的逃出了门去。
那大汉朗声大笑起来,“看,这不就有位了嘛!”
服务员满脸黑线,心想,幸好是先结账后吃饭……
“小二,爷有话问你。”说话的是一名黑夜男子,脸上从左眉梢到右唇角划过一道狰狞的疤痕,左眼已经废了。面部看上去毫无生
气,一只右眼也是死气沉沉的,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入得了他的眼。服务员心里有些打鼓,这男人不简单。
“爷您说。”
“刚才出去的几位王爷是?”
服务员眼睛一跳,不动声色的道,“是二皇子和天铭王爷家三位小王爷。”
“那个被抱着的是?”
服务员心狠狠一跳,恭顺道,“是敝店东家。”
黑夜男子眉一挑,不再言语。
怜香客正愣愣的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听得黑衣男子问起云落,这才清醒过来,伸出舌头舔了舔唇,□道,“原来是落小王爷,
怪不得有如此绝色。”一只手还狠狠的在自己□掏了一把。
黑衣人皱眉,“他不是你能惹的。”
怜香客嘴一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话说云落他们赶回天铭王府,远远的,就听到一声声凄惨的叫声。
云落打了个冷战,幸好这辈子不用当女人。
大哥听到女人叫得这么凄惨,哪里还忍得住,拔腿就想往产房里冲。
几个老妈子吓得赶紧拦住他。
“哎哟,大王爷,这里可不是男人能进去的地儿。您啊,安心的在外面等着吧。”
“安心?你让我怎么安心?”大哥跳脚。
父王发话了,“给我坐下!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毛毛糙糙的,像什么话?”
大哥张了张嘴,似乎想分辨几句,被父王一瞪,吓得乖乖的闭上了嘴。
母妃好笑的撇了一眼天铭王,打趣道,“当年妾身生老大的时候,不知道谁在外面叫嚣着要冲进来,最后被皇上一掌拍晕了。”
父王老脸一红,“都是陈年旧事了,还提他做甚。”
几个小的“哦”了一声,贼笑着看着父王。
足足叫了两个时辰,就在大哥要发狂再次冲进产房的时候,终于听见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稳婆把孩子抱了出来,说道,“恭喜大王爷,大王妃生了位千金。”
大哥双眼发直的看着被稳婆塞到怀里的小婴儿,忽然两眼一翻,晕了。
父王眼疾手快,连忙接住下坠的婴儿,当然,大哥华丽丽的“砰”的一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这时候谁还有空去注意他?
母妃高兴坏了,她这辈子就生了仨小子,早就眼馋别人家有闺女了,这次大哥争气,居然生了个闺女,母妃抱在手上就舍不得给人
了。当天晚上,母妃就兴奋得派出府上所有的家丁侍卫,到处发喜帖,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添了孙女一样。
等一切忙完,大家才发现大哥不见了,又是一番折腾,终于在产房外的地上发现了他。从此,父王终于可以挺起腰板了,因为大哥
比他更逊。按照父王的说法是,他是被别人强行打晕的,而大哥是活生生吓晕的,两者性质不同。我猜,父王心里估计特感谢皇上,要
不是被他打晕了,指不定还不如大哥呢。
……
第二天下朝后,云羿将昨天在天然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天煜帝。
“父皇,真的要接纳邪道么?”云翔有些不解。
天煜帝笑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他的用处。别看邪道的人为人所不齿,尽做坏事,可是他们也有他们的长处,关键看你怎
么用。比如说,那些正道人士,你可以安排他们去做将军,但是你不可能让他们去偷鸡摸狗。可事实上,有时候朝廷却需要这样的人。
再说那些邪道人士,你不能指望他们去做将军,但是他们可以去刺杀,甚至做一些不怎么光彩的,但是却能对局势起到关键作用的事情
。为政者,不能只看到光明,也要看到黑暗。一切人事物只分为两类:为我所用的,善用之;不能为我所用的,抹杀之。三十年前,邪
道不为我轩辕朝所用,因此要狠狠打击他们,让他们知道疼痛。现在,他们学乖了,能为我们所用了,就得善用之。”
云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得出他还有一些疑惑。
“父皇准备怎么安置他们?”云飞问道。
天煜帝笑了,问道,“琪儿,你说呢?”
云琪想了想,“今年云飞就要迎娶西辽公主,可以安排一部分正道人士随同迎亲队伍去西辽,另派一队邪道人士暗中潜入西辽,一
明一暗,必须保证婚礼万无一失。另外,凤翼逃到了北庭,也需要有一些人手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不能让情况脱出咱们的掌控。北庭皇
帝眼看着不行了,估计也就是今明年间的事,三位皇子的监控也需要加强。这两部分人手也可以安排邪道人士前往。”
天煜帝频频点头,“好,就照琪儿说的办。另外,你们的侍卫也需要加强了,趁着这次武举挑选几名中意的。”
……
小伍见云羿出来,忙凑上去附耳低语。
云羿听完,眉头紧皱,云琪见状问道,“出了什么事?”
云羿冷笑一声,“无知鼠辈,居然敢打落儿的主意。”
云琪挑了挑眉,“怜香客?”
云羿点点头。
云昊眼睛一瞪,“什么东西!我去做了他。”
云羿拦住他,双眼危险的眯起,“他是我的。”
云羿给小伍使了个眼色,小伍会意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云飞邪邪笑了起来,“这下有好戏看了。”
……
晚上,云羿让云落先回铭王府逗小侄女玩,自己却回了羿王府。云琪等人已经到了,云羿见状,便领着众人去了地牢。地牢里只有
一个人,一个男人,四肢成大字形被四条粗壮的锁链束缚着吊在空中。头耷拉着,小伍见主子来了,便拿了样东西在男人鼻下一晃。
男人睁开眼,晃了晃还有些昏沉的脑袋,还没有清醒。
小伍往他脸上泼了一瓢冷水,男人大叫一声,这才发现自己不妙的情况。
“什么人?给老子出来!”
云羿冷冷的哼了一声,男人这才发现众人,待看清几人的样貌,吓得脸都白了。
“殿……殿下……小……小人……小人……”
云羿冷冷的看着他,“昨天在天然居说的话,再说一遍。”
男人嘴唇哆嗦着,“殿……殿下……”
云羿冷冷道,“难道要本王帮你说?”
男人害怕道,“殿下饶命!”
云羿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这样子,还想肖想本王的落儿?”
男人哆嗦道,“小人不敢了,小人不敢了,殿下饶命啊!”
云羿冷冷的笑了,“晚了。”
云羿一招手,进来几十个女人,全部眼中发出绿光,一个个舔着唇,流着口水,直直的盯着男人。小伍把锁链的钥匙和一个瓷瓶给
女人们,便关上门出去了。身后传来男人凄惨的叫声……
想起刚才看到那些“环肥燕瘦”的女人——肥的像猪,瘦的像鬼。那脸上不是爬满皱纹就是长了无数恐怖的红斑,云飞身子抖了抖
,“皇兄,那些女人……你哪儿找来的?”
云羿冷冷的笑了,“三等妓楼里年老色衰和染病的女人随便找了几个。”
云飞一脸黑线,这才几个?“那?那个瓷瓶?”
云羿笑得更欢了,“他不是想牡丹花下死么?那瓶子里装的是烈性春药,可以让他好好享受七天七夜了。”
七天七夜?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
武举
事实上,怜香客根本就没有坚持七天七夜,他成名于三十年前,如今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如何经得起几十个如狼似虎的女人的压
榨?在凌晨天微亮的时候就被人如同丢弃一条死狗一样丢弃在那些邪道人士落脚的客栈外。
到了开店的时间,小二打开店门,伸着懒腰跨出门去,却见他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小二哎哟喂的叫着,一边揉着屁股站起来,看见
门口躺着一个男人,心里来气,上去狠狠的踢了一脚。
“臭乞丐,谁叫你睡小爷门口的?还不快滚开!”
乞丐的身体随着小二的踢动抖动了一下,小二等了会儿,竟然不见他起来。
“哟呵,还跟小爷拿乔?”小二气呼呼的卷起袖管,一拳头打在乞丐腰间。
触手感觉一片冰冷,小二心里有些发毛,慢慢的伸手将乞丐翻过来……
“啊!”小二一声尖叫,原来那乞丐早已死透。
红娘子睡得正香,听得外面喧闹,生气的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冲了出来。围观的男人们虽然被突然发现的死人震惊了,见到红娘子出
来却依然直了眼。那红娘子也就四十五六的年纪,不知怎么保养的,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加上她出来的匆忙,里面也就一件肚兜,外
衣仅在腰间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露出一片洁白的胸膛,丰硕的胸脯高高的挺着,尖端的红豆被清晨的冷风一吹,兴奋的矗立着,在肚
兜上顶出一个明显的印子。
红娘子对男人们的眼神似乎早已习惯,不仅不气恼,反而挑逗的对他们抛着媚眼。一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激动得起了反应,红娘子
对自己造成的反应非常满意。毫不费力的穿过人群,对于人群中趁机摸她屁股,捏她大腿的行为也视而不见。
待得看见地上躺着的人,红娘子一声惊呼。原来那被小二认作乞丐的男人正是怜香客。红娘子急忙跑进去,把冷岳叫了起来。冷岳
查看了一下怜香客的尸体,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是精尽人亡,死前服食了大量烈性春药。”
红娘子呸了一声,“死鬼,还以为他是三十年前的身子么?活该死在女人肚皮上。”
冷岳冷冷道,“他是被逼的。”
红娘子“咦”了一声。
冷岳指着怜香客的手脚道,“看,这里有被勒过的痕迹,证明生前曾被人捆绑。”
红娘子不屑的撇撇嘴,“也许他就好这口呢?”
冷岳不与她争辩,“最有利的证据是他服用的春药,这种春药有个很美的名字,叫七夕。服用之人可以连续七天七夜处于□状态,
因此得名。但是,事实上能够挺过七天还活下来的一个都没有。”
红娘子听了咂舌,七天七夜,这是什么概念?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已经能要人命了,更何况还得一直处于兴奋状态,“那你的意思是
有人害他?是针对我们么?难道是白道的人?昨天他当众羞辱了峨眉,会不会……”
冷岳缓缓的摇了摇头,“如果是峨眉做的,只会一剑杀了他,不会用这种方法。”
红娘子皱了皱眉,“那会是谁?”
冷岳瞳孔微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红娘子问道,“你知道是谁?”
冷岳点点头,“我希望不是。”
红娘子问道,“谁?”
冷岳伸出两根手指,红娘子疑惑了看了看,忽然惊呼一声,“是二……”
冷岳忙捂住她的嘴,红娘子压下心中的惊骇,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该知道的,悄悄回房去了。明面上,怜香客的死没有引起任何人
的注意,似乎从来没有过怜香客这个人。暗地里,却像是投入古井中的一颗石子,在正道邪道中荡起阵阵涟漪。
正道的掌门人纷纷责令门下小年轻们多注意点言行举止,这里是京城,随便丢块砖都能压死一片朝廷大员的京城,可比不得他们的
老窝,由得他们横着走。邪道人物更是偃旗息鼓,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整个长安城透着几分诡异的祥和。
……
“小墨,你真的要去参加武举?”展大看着正在打包收拾东西的小墨,心里有些发堵。虽然他总是仗着年纪大开小墨的玩笑,可心
里却是已经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疼着。
“是的,已经跟将军说好了。”小墨欢快的收拾着行李,是的,欢快。虽然在展大眼中还是那副笨笨的没有表情的模样,可只要一
想到马上就可以再见到他,小墨就忍不住一阵开心。
“真搞不懂你去参加武举做什么,参加武举还不是为了当兵,你现在已经是兵了,还用得着重来一遍?”显然,在展大的眼里,兵
就是兵,不管你是大兵还是小兵……
小墨笑了,不,参加武举不仅可以当兵,还可以被选为侍卫。是的,他要做他的侍卫,一辈子保护他,不离不弃。
终于在比武前一天赶到长安,小墨远远的看着铭王府,他怀里有傅将军写给铭王爷的书信,无非是请铭王爷多多照顾一下小墨之类
的。小墨摸了摸胸口的信,低垂着头想了想,最后抬起头,毅然的离开了。他要堂堂正正的赢得比赛,站在他的身后,而不要别人的关
照。
……
四月底的天气非常宜人,没有了早春的料峭春寒,也没有初夏天气的变化多端。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广场上人山人海。武举的性质
决定了它比文举更引人瞩目。特别是允许邪道人士参赛,为武举增加了变数。
前两天的武举相当于海选,每位参赛人员按照其报名顺序排了号,这个号将一直伴随着他们直到武举结束。此次报名参赛的一共有
一千二百人,全部用抽签决定对手。第一天的比赛只有一轮,淘汰六百人。第二天的比赛进行两轮,淘汰四百五十人。剩下的一百五十
人基本上就等于是被录取了,只是还得根据他们最后的排名来安排他们的职位。
从第三天开始就比较精彩了,到这个时候,留下来的人基本上都有两把刷子。第三天也是非常关键的一天,这天要决出前十名。上
午是淘汰赛,剩下四十人,下午是小组赛,分为十组,每组四人,进行循环赛,只有小组第一名才能进入第四天的十强赛。第四天就是
前十名的对决了,采用的是循环赛制,也就是说每个人都要打九场。
此次武举由天铭王全权负责,云落每天都准时前去报到,云羿因为还有户部的公务要处理,不能陪着,只吩咐了小伍随身保护。没
有云羿在旁看着,云落就好比脱缰的野马。坐在专设的看台上,有帘幕遮着,他看得见别人,别人看不见他。
“哇!这个漂亮……哇!这个好风骚……哇!这个真酷,一定是总攻,强受也不错……哇!这个好可爱,绝对是总受……哇!这个
肌肉真发达,肯定能做出高难度的动作……”
没错,这就是我们云落大人在YY了。小伍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家主子将脸贴在帘幕上兴奋的叫嚷,幸好这种专属看台都是独立的,
没人能看见主子失态的模样。
峨嵋派的那个大美人在第三天上午的淘汰赛中败下阵来,也是很不错的成绩了。进入下午小组循环赛的只有三个女人,都是中年大
婶级别的,红娘子就在其中。要说明一下的是,各派掌门和各世家家主是不允许参加比赛的,不然,红娘子估计也得靠边站了。
少林寺的那个俊俏小和尚也很了得,在下午的小组循环赛中赢了两场,输了一场。可惜他那个小组有冷岳在,连赢三场,小和尚无
缘十强。太可惜了,云落叹了口气。小和尚黯然离去,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熟和尚在一旁安慰他,似乎是他的师傅,长得也还周正。云
落眼中精光一闪,恐怖的笑了出来,“哦呵呵呵……”有戏,绝对有戏!师徒之间的XXOO啊……云落尽情的YY着……
小荷才露尖尖角
终于到了第四天,天煜帝难得的来到了现场,几个皇子当然得陪着了。入选十强的正道人士有少林寺那俊俏小和尚的师傅智缘大师
,武当的天星道长,衡山的莫一剑,关中杨家的杨伟(云落听到这个名字时喷了云飞一脸的茶水),剑南刘家的刘夏,江南林家的林蔚
然,小墨,邪道的有冷岳,一对双胞胎艾文、艾武。
一路过关斩将闯过来的十人都有些力竭,特别是昨天下午的小组赛,没有一个是弱者,着实耗费了他们不少的精力。今日,每个人
都要经过九场比赛,凝重的气氛沉沉的压在每个人心上。
小墨在众人中最为扎眼,要说小墨能进入十强,除了他本身的实力之外就是毅力了,爱有时是比恨更强大的动力。并非他投机取巧
,军营几年的历练,使得他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各门派世家所学之武艺虽然也有独到之处,但也难免会有些华而不实的招式
。而小墨在战场上厮杀所得来的武艺,却全部都是致命的招式,没有一点浪费。他的招式就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冷静,果断,毫不拖
泥带水。
今天的比试很精彩,最后的结果是智缘大师以全胜赢得第一,冷岳八胜一负名列第二,天星道长第三,杨伟第四,莫一剑第五,小
墨第六,艾文、艾武并列第七,刘夏第九,林蔚然第十。
在智缘大师被宣布获得第一名的时候,那俊俏小和尚居然飞扑过去,抱着他又叫又跳。云落怎能错过这种镜头,兴奋的看着,脑中
YY的情节色度更是升了一级。可在云羿看来就是云落直勾勾的盯着俊俏小和尚流口水。
比武结束后,前一百五十名都获得了面圣的机会。金銮殿上,文武官员分列两旁,一百五十人跪在殿外听宣。智缘大师被指派为北
庭暗人首领,他的徒弟俊俏小和尚,冷岳等三十人随同前往北庭。天星道长、莫一剑被任命为天煜帝的贴身侍卫。杨伟、刘夏、林蔚然
、艾文、艾武、红娘子等十人前往西辽迎亲。小墨和峨眉的大美人出尘被指派给云落做侍卫,其他诸人也各自分派了任务。
小墨低垂着头,听到天煜帝派他去做云落的侍卫,松了口气。他真怕结果不能如他的意。
出尘一直保持着冷漠,别说做王爷的侍卫,就是做皇子的侍卫又怎样?
云落很奇怪天煜帝为何要指派一个女侍卫给他,事实上,天煜帝也这样问过云羿。云羿的回答是,“落儿他不喜欢女人。”原来云
羿对云落在风月无边的反应还记忆犹新。不得不说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要云落和女人ML?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云落对这两个侍卫还是很满意的,小墨是之前就认识的,也算是熟人了,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出尘虽然人长得很美,可是却没有美
人的娇气,反而给人一种坚韧的感觉,云落很满意。
……death19.com
小伍奉命带小墨和出尘熟悉环境,“小墨,以后你就住这里,出尘的房间在小墨隔壁,我住这一间。那边是两位主子的房间,没有
命令不得靠近。府里的温泉是主子用的,你们如果要沐浴可以叫下人打水过来。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小王爷的安全,必须寸步不离。殿下
不在王府的时候夜里要有人值夜,值夜的时候就睡在小王爷房里外间,殿下在的时候就不用。所有的吃食你们都要先试过毒才能给小王
爷用,最重要的一点,两位主子的事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进了王府,就得把你们的眼睛嘴巴管好,要是让我
听到一点风声,可就对不起了。”
小墨坚定的看着小伍,他怎会将那人的事情说给别人?
出尘点点头,她对别人的事没有兴趣。
晚上,云羿和云落回到王府,召见了小墨和出尘。
“规矩,小伍已经跟你们说了,本王就不再多讲。只有一点,落儿的安全本王要你们用生命去保护,他要是有一点闪失……”云羿
危险的眯起眼。
出尘打了个冷战,她毫不怀疑如果云落出了什么事,这个男人一定会让动他的人死得很惨。
“出尘明白。”
小墨无法想象云落受伤的模样,“要想伤害主子必须先踏着属下的尸体。”
云羿似有所悟的看了小墨一眼。
……
夜色迷朦。泉水弥漫上云落的腰际,挺翘的浑圆在水波潋滟中闪动,格外撩人。云落闲闲的趴着,享受着温热的泉水冲刷在身上的
暖意,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
云羿灼热的盯着隐藏在雾气中的人儿,飘渺的水汽让他更显灵动。云落翻了个身,白玉一般的胸膛因着温泉的热度染上了一层红晕
,印衬得胸前的红豆更加艳丽。腿间的精致微微挺立,露出小头在水面。云羿忽然想起一句诗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云落舒服的叹了口气,小口微张着。云羿喉结上下滑动,缓缓的向水中的人儿走去。云落似有所感,微微张开迷朦的双眼,看见云
羿,微微笑了,伸出右手,呼唤道,“羿……”
云落根本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有多么的诱惑,云羿邪邪的笑了,既然是你的邀请,我怎能拒绝?云羿一边靠近,一边脱着衣裳,缓慢
而撩人。云落兴奋的瞪大眼,看着云羿性感的锁骨、厚实的胸膛、艳丽的红豆、结实的小腹、紧致的大腿、粗壮的昂扬一一显现,自己
也忍不住情动,双腿间的精致慢慢□。
云羿见云落不自觉的舔了舔唇,暗自笑了。侧身躺在云落身旁,勾起他的脖子送上一个热吻。云羿的吻对于正觉得口干舌燥的云落
来说,无疑是甘露,云落主动张开嘴,伸出小舌,缠上云羿吸吮。云羿任云落抢去主动权,享受着云落难得的热情。
一吻即毕,两人都有些喘气。云羿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少林寺这次表现不俗,居然勇夺魁首。”
云落一听云羿提到少林寺,就想起了那两师徒,又开始YY起来,“是啊,那个俊俏的小和尚也蛮厉害,可惜皇上让他们去北庭了
。”不然就可以近距离观察师徒间的XXOO了……
云羿可不知道云落的潜台词,闻言笑得更加浓郁,“是么?是很可惜。”
“羿也这么觉得?”云落兴奋的睁大双眼。
云羿笑了,“是啊,非常可惜。”
话音刚落,云落就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脚踝,这种感觉是……“小彤!”云落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小彤!谁让
你来这里的!”自从上次云落被云羿用缚蛇调•教,云落就严令小彤不准与云羿狼狈为奸。
小彤委屈的看着云落,再看看云羿,蛇嘴一撇,人家也不想啊,你是主子,旁边这位是主子“之上”的主子,你让人家听谁的嘛?
云落竟然觉得小彤看起来颇为委屈,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云羿狠狠的瞪了小彤一眼,小彤蛇躯一颤,忙爬上云落的身子。几下缠绕
,云落在尖叫声中再一次被小彤捆绑起来……
不眠之夜
云落的双腿被折在胸前,并且朝两边打开,形成V形,双手被捆绑在脚踝,不注意看就好像是他自己抓住脚踝朝两边分开一样。
“落儿,你这是在邀请我品尝么?”云羿俯下身来,嘴对着云落的精致吐气。
小巧的精致经受不住热气的吹拂,慢慢顶开包裹在上的表皮,露出里面粉红的嫩肉。
云羿伸出手指一弹,云落呻吟一声,精致被弹弄得前后摆动。
云落忽然想起猫扑的那句经典台词:TJJTDS……忙甩了甩头。
“落儿你看,它在欢快的跳舞呢。”
云落满脸黑线,有这样跳舞的么?
云羿无视云落的怒瞪,笑了,食指指腹轻轻拂过粉红的顶端。
云落不由得挺了挺腰,云羿低低笑了出声,“不行哦,要慢慢来。”
太恶劣了!云落怒视。
云羿弹了一下小彤,云落以为他要给他松绑,不由得笑了。却见云羿诡异的看着他,云落不解。忽然感觉有什么刺刺的东西在舔弄
着他,低头一看,原来小彤的头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后•穴处,吐着芯子舔弄着。
“啊!不要!”云落害怕的扭动起身子,全身都泛起敏感的颗粒。
“嘘……别紧张,让小彤帮你松弛一下。”
此时,小彤的芯子已经探了进去,云落紧张的收紧了后•穴,阻止芯子继续进攻。
云羿见状将他翻转过来,让他跪趴着,屁股高高的翘着。云羿伸手在他的屁屁上微微用力拍了几下,云落立即赶到后•穴内敏感的
收缩着,不禁微微扭着腰。小彤趁机将芯子整个伸了进去,云落只觉得长着倒钩的芯子在体内绕着圈刮动着,虽然心里极为紧张,身体
却不由自主的摆动着。小彤却立即退了出来,云落不解的看着云羿。
云羿佯怒,“难道落儿喜欢和小彤……”
“胡说!”云落急忙打断,“我……我只是奇怪……”
“奇怪什么?奇怪我为何要让小彤进去么?”
云落害羞的点点头。
云羿神秘的笑着,“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不用一会儿,云落马上就知道了。原来他体内突然泛起一阵阵痒麻的感觉,阵阵空虚感袭来。
云羿见云落狂扭着腰,渴望的看着他,知道效果已经起来了,伸出一只手指——果然,小•穴立即紧紧攀附着手指,将它一吞一吐
的送进体内。聊胜于无,云落以手指为支点扭动着腰肢。渐渐的,三根手指也无法满足云落了,云羿看出云落的急躁,抽出手指,扶着
自己的□,一个用力,猛的插了进去。
“啊啊啊!!!!!”云落尖叫着达到了顶点,精致喷发出来。
“不乖哦。”云羿惩罚性的用力顶了一下,命令小彤将云落的精致束缚起来。
“不……”云落无力的看着小彤的尾巴缠上自己的精致,微凉和粗糙的感觉刺激的精致再一次昂扬。
“这样就起来了?真是淫•荡的身子。”云羿狂猛的摆动着腰,一次次深深挺进。
云落听着云羿难得粗俗的话语,心里泛起异样的感觉,身子更加敏感。
云羿得意的笑了,狠狠的抽动着。
“说,那个小和尚是谁?”
“什……什么和尚?”
云羿气恼的加重了力道,“还装傻,看着他就流口水,小伍都跟我说了。”
“啊啊!!”云落被弄的尖叫着,“流口水?你说那个俊俏小和尚?”
云羿气急,按着云落就是一阵狂轰猛炸,云落快乐的尖叫着。
“他俊俏?那我呢?”
云落总算知道云羿在吃醋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云羿更是生气,将云落转了个圈,巨大的昂扬在云落体内打着转,磨得云落一下子迎来了高•潮。
“松开,快松开。”可惜被小彤束缚着的精致却无法得到解放。
云羿就是要惩罚他,如何能让他满足?不管他后•穴正在兴奋的收缩,反而越是加快了抽动的速度和力度。
“啊啊啊!!!”□尚未过去,又受到如此猛烈的攻击,云落又一次爆发。
“呜呜呜呜呜呜……”过多的快•感积蓄着不能泻出,云落整个身子开始抽搐着。
云羿见状缓了一下,“说!为什么喜欢他?”
云落哭泣着,“没有,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见着他就兴奋的瞪大了眼流口水?”
云落边忍受着体内的快•感边抽泣着,“我是见他与他师傅感情好,想着他们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
云羿忽然停了下来,想着两个光头……?不由得感觉一阵刺激,猛的又加速了挺动,“哦……你这个坏孩子……”
“羿,羿……放开我嘛……”
云落扭动着腰,小•穴咬着云羿的□一阵收缩挤压。
云羿觉得一股股的吸力吸附着他的□,怒张的硕大已经忍不住开始抖动,“哦……妖精……”云羿快速抽动了几下,一股热流冲进
了云落体内,小彤得到命令,尾巴缠着云落的精致快速的上下滑动,忽然放开……
“啊啊啊啊!!!!!!”云落尖叫着喷发出来。
云羿知道了云落流口水的真相,见他被折腾的兴奋的浑身不停的抽搐,一阵心疼,轻轻抚摸着他。好半天,云落才缓过劲来。
“讨厌!欺负我!”声音尤带着抽泣。
“好,好,我讨厌!”云羿哄着,轻揉的帮云落清理。
云落已经双腿发软,无法站立,云羿穿好衣服,拿了一件大披风,将赤•裸的云落一裹,打横抱着回房。
……
小墨在房内听着不远处温泉内发出的阵阵喘息及呻吟声,心里又是心痛又是气愤,但是年轻的身体却不由自主的第一次情动起来。
小墨伸出颤抖着的手,探入亵裤内,握住自己的昂扬,耳边听着云落的呻吟,生涩的上下滑动着。随着耳边的呻吟越来越大声,小
墨的手滑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喘息声也渐渐重了起来。随着云落一声颤抖的尖叫,小墨一下子射了出来。“啊!落……落……”
待得气息平稳,小墨羞愧的看着沾污的亵裤,面红耳赤。
脚步声传来,小墨闪到窗边,透过缝隙,看见云羿抱着云落走了出来。宽大的披风下,云落小巧的脚踝露了出来。小墨瞪大眼看着
那精致且裸•露着脚踝,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激动,手却用力的握紧,指甲深陷。
……
再说出尘因着有些认床,久久无法入睡。夜深人静时,却听到似乎是从温泉处传来阵阵喘息和呻吟声。想起了白天小伍说的温泉只
有两位主子能去,不由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将被子拉过头,想隔绝那羞人的声音,却适得其反,反而让自己浑身发热。出尘翻身坐了起来,倒了一杯凉茶灌了下去,冰冷的感
觉总算让她有丝清醒。可是依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呻吟声越来越大,从小在峨眉山长大的出尘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刺激?只觉得胸脯一阵阵发胀,她不由自主的用双手握住,轻轻揉
捏了一下,一阵酥软,口中不由得呻吟出声。
乳房被揉捏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出尘此时已经鬼迷心窍,哪里还有什么羞耻。双手已经探进衣内,直接触及□的双峰,感觉更
加敏感。她越来越用力的揉捏着,发现□被碰触的感觉更加美好,便专门攻击着。
快•感使得她的亵裤微微湿润了,她不知道为何双腿中间那羞人的地方会渗出水来,更不知道那地方为何会如此难过。她疑惑且迟
疑的分出一只手试探着摸上去,指尖碰触到一阵温热和湿润。她找到了那令她难过的中心,指尖的碰触让她舒服的呻吟,似乎知道怎样
才能让自己更加舒服,指尖自行探了进去。
果然,从来没有被人进入过的地方刚好可以容纳一根手指,被充满的感觉让她叹息了一声。本能让她开始抽动着,快乐的感觉一阵
阵袭来。终于,眼前一阵白光闪过,□一阵收缩,流淌出股股黏液。
出尘沉醉在陌生的快感之中,忽然听到隔壁传来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她疑惑的靠近,耳朵贴在墙上。果然,喘息声更加明显了,忽
然,她听见一声颤抖的低吼,“落……落……”
出尘想到自己的主子云落王爷,脸上一白,“小墨他……”
云飞的挫败
自此以后,出尘总会用一种悲怜的目光看着小墨。小墨也感受到了她散发出的强大气场,却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根本没想到他对云
落的暗恋已经被出尘察觉。
已是五月初,钦天监已经定了云飞大婚的日子,就在六月初六。早在云飞从西辽回来,淑妃就开始亲自操持,如今已是万事俱备了
。端午过后,云飞就再一次踏上了前往西辽的路,只是前一次是作为出使副使,这一次却是迎亲主角。
天煜帝对此次与西辽的结亲非常看重,毕竟与西辽已经有近百年未曾结亲了。随同的还有云羿云翔两兄弟,云翔也算是在礼部挂职
,当然要同行。至于云羿,却是因为西辽从年初开始就滴雨未下,眼见着春收无望了。他带去了十万石粮草。另外还有几十位户部专司
农业的官员,要对西辽进行实地考察,帮助他们改进生产。而云羿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根据西辽的现状,拟定下一步援助计划。
一路上果然旱情严重,去年来时一片片嫩绿的牧草如今只剩下浅浅的黄黄的趴伏在干涸的地表。别说现在这个农业时代,就算是在
二十一世纪,人们也无法与自然抗争。虽说一些大型的水利工程的建设缓解了一部分水涝灾害,可是遇到百年难遇的灾害时也是束手无
策。
再一次见到夙媛公主,她已经褪去了十六岁的青涩,染上了十七岁的娇羞。再也不是那个盯着云落看,说喜欢他的那个天真的小姑
娘了。端坐着,目不斜视,只有耳际的晕红泄露了她的紧张。
夙渊帝感慨着,“殿下带来的粮草实在是太及时了,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云羿谦逊的笑着,“陛下太客气了,如今咱们轩辕和西辽就要结为秦晋之好,西辽有难,轩辕自当竭诚相助。”
夙渊帝看着云飞,大笑出声,“哈哈!那倒是朕太拘礼了!”
云飞总感觉夙渊用一种岳父看女婿的眼光看他,弄得他颇不自在。
夙渊见云飞尴尬的样子,越发笑得开心,“媛媛,皇兄有事要和二殿下商量,你带三殿下他们去御花园逛逛。”
夙缘知道皇兄要给她和云飞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由得面红耳赤,低低的应了一声。怯怯的走到云飞身旁,小声说道,“请三殿下随
媛媛来。”
云飞见夙媛羞怯的不行,自己也不由得手足无措起来。夙媛身旁的丫鬟见云飞不动,怒瞪了云飞一眼。云落在一旁看着,捂嘴偷笑

虽然旱情严重,御花园里的花草还是颇有生机,看得出被精心照顾着。气氛很诡异,夙媛在前面走着,丫鬟紧跟在后,云飞被隔开
一米远,云落和云翔远远的掉在后面嘀咕着。
“这样不行。”云落说道。
“怎么不行?”云翔脑子有些短路。
云落白了他一眼,“云飞呀,他这样子隔这么远怎么行?这样子怎么交流嘛。”
“那怎么办呢?”云翔挠挠头。
云落怀疑的看着云翔,这是那个小时候夺取他初吻的人吗?怎么越大越迟钝了?
云落上前几步,拉住云飞,“云飞哥哥,你是男人啊!要主动啊主动!难道还等着人家女孩子主动找你说话么?”
云飞哭丧着脸,“你说,要是让我平时调戏下女子,我也是游刃有余的。可是你看她,一副羞羞怯怯的样子,搞得我也尴尬得很。

云落恨铁不成钢,“你这是修炼不到家!没见刚才连丫鬟都鄙视你吗?快去,找点话题。”
云飞无奈的道,“没有话题啊……”
云落长叹一口气,他怎么有这样白痴的兄弟啊?“笨死了!你就去问问她这御花园的布局啊,什么时候建的啊,占地面积多大啊,
都种了些什么花草啊……还用得着我教吗?”
云飞尴尬的上前走了两步,又疑惑的转身,“落儿怎么这么熟悉?难道……”
云落闻言一愣,恼羞成怒,“哼!好心当做驴肝肺!”
夙媛早已停下,疑惑的看着云落和云飞咬耳朵,云落忙推了一把云飞,“快过去啦!让女孩子等可是不礼貌的。”
云飞尴尬的走上前,小丫鬟又怒瞪了他一眼,云飞挠头,他没惹到她吧?云飞越过她想与夙媛并排,小丫鬟忙上前一步,占据了夙
媛旁边的位置。云飞苦恼的摸摸鼻子,算了,就这样吧。
“公主,这御花园满有特点的,什么时候修建的?”
夙媛含羞带怯的看了云飞一眼,小声的道,“是西辽建国之初修建的,至今已有两百余年。”
云飞哦了一声,“当时就有这般建筑水准,真是难得啊,我听说……”
云落看着云飞和夙媛扯一些没有营养的话,笑得肚子打跌。
就这样走啊走啊走啊,云落实在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痛苦的捶着腿,这都逛了三遍了,他们有完没完啊?
云飞诧异的问,“落儿这是怎么了?”
云落白了他一眼,这个白痴,没看见他旁边的大美人都已经香汗淋漓娇喘微微了吗?
云飞看了看捶腿的云落,再看看撑着树直喘气的云翔,最后看了看已经摊靠在丫鬟身上的夙媛,特别是对上丫鬟那要吃人的表情,
终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云飞愧疚的伸手准备扶着夙媛,丫鬟眼明手快的一巴掌拍掉他的毛爪子,附送一个白眼。
云飞讪讪的笑了笑,“咱们去那边的凉亭坐会儿吧?”
夙媛已经说不出话来,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丫鬟连忙扶着夙媛走了过去,云落也在云翔的扶持下艰难的迈进了凉亭。
云落寻了个长凳躺了下去,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活过来了。
夙媛羡慕的看着云落,似乎也想这样躺着。
云落同情的看着她,做女人就是麻烦,特别是古代的女人。
夙媛对着丫鬟道,“伊笑,你去端点茶水点心来。”
“可是公主……”丫鬟似乎很不放心放夙媛一个人应付三个大男人。
“去吧。”
伊笑狠狠的瞪了一眼云飞,转身快步离去了。
夙媛不好意思的对云飞笑笑,“三殿下请别与她一般见识。”
云飞干咳两声,“怎么会……”
云落同情的看着云飞,这丫鬟明显是要陪嫁过去的,到时候云飞要想和夙媛亲热估计得经过一番“厮杀”,云落想象着小丫鬟横眉
冷对急色云飞的一幕,心里偷乐。
伊笑转眼间就拎了一个食盒过来,云落见她满头大汗的模样直接怀疑她是用跑的,不由得感觉奇怪,这丫鬟对夙媛也太保护了吧…
…再怎么说云飞也是铁定的新郎官了,别说只是见个面说个话,就算是牵牵小手,夙渊也不会说什么。
伊笑将食盒中的点心和茶水拿出来放在石桌上,小心的为夙媛斟了一杯茶,接着轮到云落和云翔,最后才轮到云飞。只见伊笑重重
的将茶杯放在云飞面前,瞟都不瞟他一眼。云飞无辜的摸摸鼻子。
夙媛尴尬的低吼,“伊笑!”
看得出来夙媛平时很疼这个丫鬟,不然也不会让她如此放肆。
云飞忙道,“伊笑姑娘性子率真,这样很好。”
伊笑却不领情,白了云飞一眼。
云落大笑出声,云飞从来都是自诩风流的,什么时候魅力居然骤减到居然连个小姑娘也不能收服了?
晚上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因为正式的迎亲仪式是三日后,因此今天的宴会参加的只是皇族的人员。由于西辽举国皆为突如其来
的旱灾苦恼着,整个宴会显得沉闷而无聊。夙渊帝非常抱歉的早早结束了宴会,云落松了口气,再坐下去他真的要发霉了。
伊笑扶着夙媛回到寝宫,夙媛难得板着脸,“伊笑,你今天怎么了?太失礼了。”
伊笑低垂着头,并不言语。
夙媛叹了口气,拉着伊笑的手,“伊笑,从小你就陪在我身边,咱们名为主仆,实为姐妹。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妹妹,这次与轩
辕结亲,我也舍不得你。但是你这么敌视三殿下,我只能把你留在西辽了。”
伊笑慌乱的抬起头,“不,公主,你去哪伊笑就去哪。”
夙媛叹气,“我也舍不得你,可是你这么敌视三殿下,我怎么好带着你去。”
伊笑紧咬着唇,“奴婢……奴婢再也不了,公主您让奴婢陪着您吧。”
夙媛怒瞪她,“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说什么奴婢,你是伊笑,我的好妹妹。”
伊笑苦笑了一下,只是妹妹……么……?
伊笑
是个孤儿,还没出生,爹爹就去逝了。大伯将怀着她的母亲赶了出来,霸占了本应属于她们的一切。没有一技之长的母亲又不愿意
去做那送来迎往之事,便带着她四处乞讨。四岁的时候,久病缠身的母亲在街上乞讨的时候晕倒就再也没有起来。
年幼的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死亡,还以为母亲只是睡着了,便静静的跪坐在母亲身旁。来来往往的人都以为她要卖身葬母。一个人
贩子看她模样姣好,长大后肯定是个美人胚子,便想将她买了去好好调•教一番卖给青楼。她如何知道这些,只听得那人说要带她和母
亲去住暖暖的床,吃热热的饭,便傻傻的就要跟着他走。
幸而夙渊带着五岁的夙媛出来逛庙会,夙媛看见她明亮的眸子,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央着夙渊将她买了过来。从此她便一直跟着
夙媛,有好吃的,夙媛一定会给她一份,又好玩的,夙媛也会和她一起玩。伊笑小小的心里便满满的装满了夙媛。
她一直以为她们会这样一直到老,直到一年前……
“伊笑,快,听说今天有轩辕、汨罗、北庭的使者来咱们西辽恭贺皇兄登基,咱们偷偷去看看。”夙媛扯着伊笑狂奔。
“诶!公主,慢点慢点!”伊笑无奈的任凭夙媛拉着她跑,为什么明明是夙媛比她大一岁,却反而是她更像是姐姐呢?
伊笑好笑的看着夙媛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搞笑的一点点往前蹭,她这是干嘛?
“嘘……小心被皇兄发现。”
“我已经发现了。”
夙媛听到皇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头往后仰,看见夙渊倒着的脑袋。
“皇兄,你怎么倒着了?”夙媛疑惑的问。
夙渊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冒,“那是你倒着了!”
夙媛感觉了下身体的状况,似乎确实是自己倒着了,急忙站直,却没想到一个重心不稳,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个零距离接触。伊笑只
觉得心脏顿时停止了跳动,等她回过神来之后,身子已经先于她的脑袋做出了决定——此刻她正被夙媛压在身下。
“咦?不疼?”夙媛疑惑的蹭了蹭,还是软的?
伊笑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刚开始发育的胸部被压得生疼。
夙渊无奈的看着迷糊的夙媛,一把将她拎了起来。
夙媛这才看见被她压住的伊笑,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一下子慌了,扑到伊笑身上,手不知轻重的四处乱摸,“伊笑,摔着哪儿了?
哪里痛?”
伊笑忍着疼,“公主,您别再用力蹂躏,伊笑就不痛了。”
夙媛尴尬的收回手,“那你先回去休息,叫太医去看看,我跟皇兄一起去就行了。”
“去?去哪?”夙渊不解。
夙媛挽住夙渊的手,拖着他就走,“皇兄快走快走,不能让客人久等。”
夙渊这才知道这个妹妹是对来访的使者好奇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伊笑挣扎着想跟上去,却发现胸口疼得厉害,只得黯然的回到住处。
问太医要了些药,伊笑自己解开衣服上药。房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推开,伊笑急忙把敞开的衣服合拢,抬头一看,原来是夙媛。
“公主,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伊笑!嘻嘻,我今天看见一个有趣的人呢?”
伊笑看着夙媛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知怎的有些不悦。
“嘿,伊笑,你怎么都不问我他怎么有趣呢?”夙媛不满的跺脚。
伊笑无奈,只得勉强问道,“他怎么有趣了?”
夙媛又笑开了,叽里呱啦的讲了一通。
“你不知道,当时啊,那个北庭的使者气得那脸上五颜六色的,好笑极了。”夙媛想着想着又笑了,“我说我喜欢他,要嫁给他,
他居然吓着了。”
“你说什么?”伊笑一把抓住夙媛的胳膊。
“我说,他被吓着了。”夙媛愣愣的道。
“不是,上一句。”
“唔……北庭使者被气得脸上五颜六色?”
“不是不是,下一句。”
夙媛咬牙想了想,“啊!我说我喜欢他,要嫁给他!是这一句吧?”
伊笑一下子跌坐在地,只觉得胸口越发疼痛。公主说,喜欢……他?
夙媛着急的扶起伊笑,“伊笑,你怎么了?”
伊笑苦苦的笑了,摇摇头,“只是胸口还有些疼。”
夙媛忙掀开她的衣服,手附上她的胸口,“是这里吗?”
伊笑只觉得夙媛柔嫩的手滑过她的红豆,身子一麻,忙推开她的手。
“没事,现在没事了。”
夙媛听她这样说,也没多想,“那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就要出去。
伊笑忙开口,“那……那他……怎么说?”
夙媛疑惑的回头,“他?谁?”
伊笑咬牙,“就是那个有趣的人。”
夙媛又笑了,露出洁白的贝齿,“他居然被我吓着了,说不要我。”
伊笑松了口气,转念又生起气来,她的公主,居然有人敢说不要?“他怎么能这样说?”
夙媛不介意的笑笑,“他说我应该选一个成熟稳重的来照顾我。”
伊笑点头,是啊,公主这么迷糊,实在是要有人照看着她。
夙媛接着道,“他居然推荐他三哥,不过我觉得他三哥也不错,就让皇兄下旨了。”
伊笑没有回过神,“下旨?下什么旨?”
夙媛嘟着嘴,“当然是下旨让他娶我啊。”
伊笑脑袋又当机了,“你一下子说完吧。”她受不了这样几番折腾。
夙媛不好意思的笑了,“皇兄最后同意了,说明天就去跟他说。”
伊笑捂着胸口,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对夙媛成亲一事这么无法接受?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会这样痛?为什么?为什么刚才夙媛拂
过她的胸口会让她全身发麻?
她这才知道她对夙媛的感情早已不是单纯的主仆、姐妹之情,她……她爱上了夙媛。什么是爱?她并不很懂,她只知道她不想夙媛
嫁给别人,她只想夙媛的眼里只看得见她,心里只想着她。夙媛不是说过,她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么?为什么要背叛当初的誓言呢?
她质问夙媛,夙媛以为她害怕被抛弃,撒娇的抱住她,笑着说,“笨笨的伊笑,媛媛说过咱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呀。媛媛嫁去轩辕
,伊笑当然也要跟着媛媛一起嫁过去啦,伊笑是媛媛的陪嫁丫鬟呀。”
陪嫁丫鬟?那不就是相当于小妾?不!她不要!她不要任何男人碰她!
她紧紧的抱着夙媛,“公主,咱们不嫁人好么?就咱们俩在一起不好么?”
夙媛推开她,好笑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笨蛋伊笑,女孩子长大了自然是要嫁人的呀。伊笑还小,如果不喜欢三殿下,那等你以
后有喜欢的人了再告诉我。不过这样咱们就不能在一起了。”夙媛难过的皱皱鼻子。
伊笑摇头,“不!伊笑不嫁人,永远陪着公主!”
夙媛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气,也不跟她辩驳。伊笑却以为夙媛答应了她,紧绷的心终于又回归了原位。谁知道好景不长,才一年的时
间,就听说轩辕的三殿下已经来迎亲了!骗人!公主答应她不嫁了的!最后她才知道,被骗的是她自己。
服侍夙媛睡下,伊笑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痛苦的倚靠着门跌坐在地。
“如何……如何才能让她知道我的心意……”
“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
“谁?”伊笑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紧张的跳了起来,“谁在那里?”
黑暗中一个人影动了,伊笑眯着眼凝神望过去,“是你!”居然是宫里的侍卫,她认得这张脸。
“没想到伊笑姑娘居然认识在下,真是在下的荣幸。”男人邪邪的笑着。
“你想怎样?”怎么办?我的心事被他知道了!他会不会告诉别人?伊笑慌乱的想着。
男人慢慢靠近,伊笑整个身子都贴在了门上。
男人双手撑在门上,将伊笑整个禁锢在双臂间,低下头,在伊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喜欢公主,不是吗?”
犹疑
伊笑跳了起来,“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男人低低的笑了,“如果我告诉公主,或者……皇上……你觉得会怎样?”
伊笑狂乱的摇头,“不!求求你,不要!”
“我可以帮你哦,帮你得到公主。”男人诱惑着。
伊笑忽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男人,他说什么?帮她得到……公主?
男人被伊笑的表情逗笑了,“这么高兴?”
伊笑难堪的别过脸。
“怎么样?我帮你得到公主。”
伊笑痛苦的咬着唇,得到……公主?多么诱人的提议……“你想要什么?”
男人笑了,“我只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此而已。”
伊笑不相信的看着他。
男人耸耸肩,“我可以帮你得到公主,不需要你回报我什么,只要你带着公主离的远远的,永远别被人发现就行了。”
伊笑咬咬唇,“你要怎么做?”
男人神秘的道,“等出了西辽国境,你就知道了,届时我会再和你联络。”
伊笑瞬间白了脸,她怎么会忘记,夙媛要嫁的是轩辕的三皇子,如果她在轩辕境内不见,那么轩辕和西辽……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你是要和公主永远甜蜜的在一起,还是为了西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伊笑痛苦的双手遮面。
男人得意的笑了,跳窗而走。待走得远了,只听他嘀咕一声:两个女人!嘿!还真新鲜……
伊笑陷入了疯狂,她知道,再这样下去她会崩溃的。每次看到夙媛对云飞笑,她就下定决心要带她走。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
又深深的自责,怎能为了一己之私而让西辽陷入战火?况且,夙媛她似乎喜欢云飞……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一个才见过几面的男人?而她,却陪伴了她十年。
云羿终于将公事忙完,由于云翔是第一次来西辽,夙媛自告奋勇带着他们逛西辽城。云落敏感的察觉到伊笑的异样,就像现在,她
正恶狠狠的盯着云飞的背影,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丝毫不怀疑云飞已经被凌迟了。做为一个丫鬟,不是应该为夙媛找到这么一个
如意郎君而欣喜么?而她看云飞的眼神,就仿佛……看着情敌。
对!就是情敌!云落恍然大悟,接着就是无边的惊讶和伤感。他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见百合,这本来是很美的事情,特别是夙媛的
娇俏配上伊笑的可人。可是,她们的身份注定了她们的悲剧。先不说她们身份的差异,如果夙媛要嫁的只是西辽国内的什么人,她们还
有一线可能。可是……云落看了看云飞,摇摇头,现在却是事关两国邦交的大事。再者……云落看着正含羞带怯的与云飞交谈的夙媛,
一切似乎只是伊笑的单恋啊!
了解了事实之后,云落开始同情起伊笑来,对于她这两天的恶言恶语也完全释怀了。
“伊笑真可怜。”云落低叹一口气。
“什么?”伊笑怎么了?云羿有些奇怪。
云落摇了摇头,“没什么。”
云羿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伊笑。
出尘静静的跟在后面,她早就发现了伊笑的异常。她身边就有一个处于暗恋状态中的人——小墨,所以,她对那种热切而痛苦的眼
神特别熟悉。爱情,到底是什么?它带给人的只有痛苦,看小墨和伊笑就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陷进去?从来只与剑
术、佛经相伴的她完全不了解。
终于到了迎亲的日子,夙媛盛装打扮,拜别了自己的兄长。
云飞看见盛装打扮之下的夙媛,也不由得眼睛一亮。一扫平时的娇羞,现在的她是一国公主,有着高贵的仪态和端庄的神情,似乎
一下子长大了。
伊笑搀扶着夙媛,一步一步走向云飞,她的心跳得很快,它在狂喊着:不要!不要!停下来!可是,转眼间她们就已经来到了云飞
的面前,她眼睁睁看着云飞牵过夙媛的手。
“不要!!!!!”她似乎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
暖暖的,好像娘亲的怀抱。伊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盈满关心的眼眸。
“伊笑,你醒了。”夙媛欣喜的凑上前。
“我这是怎么了?”伊笑疑惑的看着周围的布置,这是在……马车上?
“你呀!在迎亲仪式上居然晕倒了,把我们吓了一跳。太医说你太紧张了,再加上这段时间忙里忙外的,累着了,所以才会晕倒。
你也真是,身体不舒服也不知道告诉我,昏睡了两天,害我担心死了。”夙媛至今仍心有余悸。
伊笑眼神一暗,她想起来了,“我……我是怎么晕倒的?”晕倒前她似乎大叫了一声……公主会不会?
夙媛屈指弹了她的脑袋一下,“你呀!毫无征兆的就倒下了,弄得好好一个迎亲仪式鸡飞狗跳的。”
伊笑一则欣喜,一则懊恼。欣喜自己并未当众吐露心声,懊恼夙媛的埋怨。
夙媛好笑的看着她,“我又没怨你,好了,醒来就好了。”
伊笑深深的注视着夙媛,她是在乎她的,对么?
伊笑在迎亲仪式上的晕倒让云落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怎么办?要告诉云飞么?云落举棋不定。这个时代,姑娘家的名声最为重
要,人们勉强能接受男子相恋,却容不得女子相恋。说了以后,伊笑这一生就毁了。如果她只是对夙媛的依恋呢?不!云落立即否定了
!他确定那是爱!
“落儿,你这几日怎么毛毛躁躁、心神不宁的?有什么心事吗?”云羿担忧的看着云落,什么时候起,落儿也开始有秘密了?
云落看见云羿瞬间黯淡的神情,知道他想歪了,好笑的搂过他的脖子,重重的印上一吻,“笨蛋羿,落儿只是在想夙媛和云飞,他
们会幸福吗?”
云羿松了口气,“傻子,这有什么好想的?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叔皇婶也是这样成的亲,现在不也幸福美满?”
“可是也有很多不幸的啊。”云落辩解,婚前一无所知的两人在一起,如何能保证幸福?
云羿抱着云落,眼神悠远,“有时候,生活所需的仅仅是足够的责任和忍让。”
就像陛下与那些妃子们么?云落心想。
幸好羿不用做太子,云落无比感激睿智的天煜帝和可怜的云琪。
“羿……你……觉得伊笑怎样?”云落忐忑的问出了口。
云羿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想起伊笑?”
云落扭捏了一阵,小心翼翼的道,“你不觉得伊笑对夙媛太过紧张?”
云羿眼中精光一闪,“她们是不可能的。”
云落气恼的掐了云羿一把,为什么才说了一句他就知道了?
云羿抓住云落的手,怕他太用力弄疼自己。
云落黯然的靠在云羿肩上,“可是,伊笑不是太可怜了吗?”
云羿轻轻拍着他,“政治眼中是看不到个人的存在的。”
云落紧紧的抱着云羿,政治……他不喜欢……
“红娘子,将你的发现跟落儿说说。”
云落诧异的看着凭空出现的红娘子,这是武功还是魔术啊?
红娘子恭敬的道,“禀殿下、王爷,北庭的人已经与伊笑联系了,准备在进入轩辕境内就动手,尚不知是哪方人马。”
云落心里一惊,原来云羿早就有所准备,怪不得刚才一提他就知道了。“怎么北庭又要闹事?”云落皱眉,“哼,想的倒美。夙媛
若是在轩辕境内失踪,肯定会引发轩辕与西辽的战争,他们想从中得利么?”
“很像鄂毕会做的事。”云羿声音低沉。
“鄂毕?哼!上次的帐还没跟他算呢,又想折腾?”
想起上次云羿浑身是血的模样,云落心里一阵揪痛。鄂毕!这笔帐迟早要向你讨回!
“红娘子,伊笑就交给你,一定要看好了,不得出任何差错。”云羿沉声吩咐。
“是!”
一日,两日……车队离西辽越来越远,离轩辕越来越近,伊笑的神经越来越紧绷。她仍在徘徊,仍在犹疑。看着夙媛每日里对云飞
展露的笑脸,伊笑的脸色越来越坏。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别人笑?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底没有我的影子?是他!是他夺走了你!如果
你的世界只有我……
决定
“想好了吗?”
房间内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来,伊笑对男人的出现并不惊慌,事实上,她等他许久了。
“什么时候动手?”
男人诧异的盯着伊笑,难道他准备的一箩筐的话白准备了?转念又笑了,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啊!
“当我左手打出这个手势,就表示现在开始准备行动,右手手指的数量表示行动准备时间。”
伊笑牢牢的记住了,点了点头。
红娘子藏在暗处,有些心急,目标背对着她,无法看到手上的动作。
第二日,终于抵达了轩辕的边城。
夙媛很兴奋,这还是她第一次“出国”。从小就养在深宫,小时候,皇兄还会偶尔带她出宫逛逛,自十三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踏出
过宫门。边城的景致虽然比起中原差得远,可是对于生长在草原上的夙媛来说,还是非常新奇的。
云落看着夙媛兴奋的模样,不由又是一阵叹息,古代女人的悲哀啊……
夙媛直勾勾的盯着云飞,两扇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像一只乞食的小狗。
云飞受不了夙媛这副又是可怜又是可爱的模样,无奈的批准了她逛街的请求。
云落狠狠瞪了云飞一眼,真是笨蛋!难道他一点都没有发现异样么?居然还让夙媛去逛街,这不是给别人创造绑票的机会么?
云羿打了个手势,暗处的几人提高了警惕。
“伊笑!糖葫芦!伊笑!捏面人!伊笑……”
伊笑紧紧的跟着夙媛,公主真是一点金钱概念都没有,总是拿了别人的东西就走,要不是她眼明手快,赶紧上前付了钱,估计夙媛
就会成为西辽历史上第一位因买东西不付钱而被载入史册的皇室公主了。
云飞看着活力四射的夙媛笑了,这才是当初那个调皮而直率的小公主啊!
“伊笑,这只钗好漂亮!”
伊笑凑上前,只见夙媛手上拿着一只用翡翠雕刻而成的钗,通体莹绿,是难得的上品。更难得的是钗头上刻了两只比翼双飞的蝴蝶
,一大一小,亲密的依偎在一起。伊笑看着看着,脸上绽放出一丝柔情,多想与公主做一对比翼之蝶,哪怕只有一季的生命,对于她来
说那就是永恒!
猛然听到一声惊呼,原来是云飞上来拿过夙媛手中的钗,温柔的给她插入发间。伊笑看着云飞温柔的看着夙媛,夙媛含羞带怯地回
望着他,只觉得浑身发凉,刚才臆想的幸福随风消散,不留一丝痕迹。
云落看出云飞和夙媛之间的互动与暧昧,心稍微放宽了一些,至少,你们要幸福啊……
至于红娘子,则是紧张的留意着那个侍卫的手,每当他的手动一下,红娘子都要提心吊胆一番,所幸一切顺利,并无任何异样。
夜里,伊笑服侍夙圆睡下,待听得她呼吸均匀了,方才放肆而热切的看着她。食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睫毛、她的……
唇。伊笑的手指停留在夙媛的唇上,指腹在夙媛的唇瓣上轻轻摩挲,眼光越来越炽烈。
终于,伊笑俯下身,慢慢接近,渐粗的鼻息喷在夙媛脸上。接近了……接近了……伊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狂乱的鼓噪着,伊笑的唇
终于碰到了夙媛的……伊笑弹跳起来,脸上绯红,手捂着唇,那上面,还留着夙媛的温热……
五月的洛阳风景秀丽,当云落看到夙媛双眼中又出现熟悉的小狗神态后不禁抱头痛哭。天哪!这女人又来了!这一路上夙媛就像被
放生的笼中鸟,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每到一个城镇都要驻足游玩一番。这哪里是要赶着成亲的人啊?根本就是在旅游!
赶巧,今日竟然是端午节,洛河上人山人海,十几架龙舟并排着,就等着锣鼓声一响便乘风破浪而去。在草原上长大的夙媛何曾见
过这么宽广的河流,何曾见过这么壮观的龙舟赛,早已兴奋地找不到北了。
夙媛一个劲的往里挤,伊笑在旁边直跳脚,“公主!您慢点啊……”
夙媛娇笑着朝伊笑挥手,“伊笑,快点啊!这里这里!”
伊笑奋力挤了过去,抓着夙媛的手,总算是安心了。
云落也很兴奋,虽然之前还怪夙媛又要折腾,到了这会儿却折腾的比夙媛还厉害了。赛龙舟啊!还是古代正宗的赛龙舟!这让云落
如何不兴奋?前世那会儿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赛龙舟的盛况,虽然早已失去了古时的氛围,变得商业化了,可仍然非常吸引人。现在有机
会见识一下古人的龙舟比赛,云落早已在云羿的护送下挤到了最佳看景点,在那里可以一览全局。
“羿,下次咱们也组个队来参加龙舟比赛好么?”云落兴奋的想着,想想,一帮子全部由皇室成员组成的龙舟队,多么的震撼人心
啊!绝对的明星队啊!估计会载入史册……
“好,明年咱们也来参加。”云羿疼爱的笑着,对于云落的任何提议他都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他只想无限的宠他,爱他……
正在此时,锣鼓声敲响了,十几架龙舟一下子争先恐后的冲了出去。洛河两岸想起了阵阵加油声、欢呼声。夙媛也跟着旁人嘶吼,
“加油!用力!快点!哎哟!别撞啊!”原来有两架龙舟被旁边的龙舟一挤,没有控制好航线,龙头撞在了一起。
不一会儿,十几架龙舟就只剩下远远的几个小点儿,这是怎样的速度啊!忽然,听到对岸传来阵阵欢呼声,想来是已经有龙舟到达
对岸了。云落瞪大了眼,果然,不一会儿,变成几个小点的龙舟又渐渐变大。小点越来越大,龙舟越来越近……
“看!他们回来了!”旁边一个粗犷的男音吼道。
云落凝神一看,有三艘龙舟并列飞驰而来。稍微领先一个龙头的船身漆成墨黑,在蓝天绿水间显得那么出众,隐隐传来一股威压。
近了,更近了。船上的赛手们穿着黑色的褂子,赤•裸着胳膊,皮肤晒得黝黑,肱二头肌肱三头肌濆张着,鼓动着力量与健美。
他们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喊着号子,手上的船桨随着号子声起伏,龙舟像破空的利箭向着岸边直直冲撞过来!另外两队在它的两
边并列着,不分高下。
云落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就要到达终点了,加油啊!
排在首位的龙舟船速不减,眼看就要撞上在岸边观看的人群,人群开始骚动,纷纷往后退。慌乱中,许多人被推倒在地,人们无法
顾及摔倒在地的人,狂乱的四处奔走避让。云落他们也受到了波及,云羿紧紧的护着云落退到安全的地方,小伍、出尘、小墨等人在外
围阻挡着乱串的人群。
夙媛!云落心里一紧,急忙看向夙媛所在的位置!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夙媛的影子。
云羿眼中精光一闪,“你们三人,速去寻找夙媛公主。”
小伍等人领命而去。
且说夙媛见到这么宽广、这么浩瀚的河流,早已惊呆。再见到河岸密布的人群及河对岸乌压压的一片,已经是目瞪口呆。待锣鼓声
敲响,十几架龙舟飞驰出去,夙媛听得耳边传来的加油声欢呼声如雷鸣般响亮,不由得热血沸腾!
“伊笑!我喜欢……喜欢轩辕……”
伊笑听得夙媛说喜欢轩辕,就仿佛在说喜欢云飞一样,心里一阵苦涩。是吗?只有在这样的土地上孕育而生的轩辕云飞才是你心之
所向吗?
夙媛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伊笑不同寻常的沉默,兀自沉浸在赛龙舟的气氛中。待得龙舟返回之时,她兴奋地随着周围的人群发出欢呼
声。可是,异常发生了!龙舟在即将靠岸时不仅没有减速反而还加速冲了过来,难道……伊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侍卫,果然,他左手做
了一个约定的姿势,而右手……握拳?伊笑心里一禀,立即紧握住夙媛的手。
人群也注意到了一样,开始慌乱起来。夙媛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群冲走了。
“云飞……”夙媛张口呼喊,声音却被淹没在了人潮里。
伊笑听到夙媛在危急时刻呼唤云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红娘子见人群出现异常,就发现了不对,可惜仍然是慢了一步,待她想追上远遁的伊笑、夙媛时已经力不从心。狂乱的人潮将他们
推得更远了。
小伍找到红娘子时,发现只剩下她一人,心里暗呼糟糕。“他们人呢?”
红娘子满面愧色,“当时人潮一冲,就分散了,只隐约见到他们朝西方去了。”
西方?那不是……小伍脸色一紧,“追!”
感动
夙媛被人群卷着朝西边退去,看着离云飞越来越远,她有些着急。
“伊笑,云飞他们在那边,咱们赶紧赶过去吧。”
伊笑面无表情,“现在人潮这么狂乱,硬冲过去我担心公主会受伤,咱们还是先退到安全的地方再与他们联系吧。”
夙媛看了眼仍然狂乱的四处乱串的人群,无奈的点了点头。
待远离了人群,伊笑接过侍卫送来的马匹,“公主,上马吧。”
夙媛有些困惑,但还是听话的上了马。
伊笑翻身坐在夙媛身后,抓紧马缰,脚轻踢马腹,马儿跑动起来。
夙媛看着马行的方向似乎与云飞他们的方向相反,好笑的转头拍了拍伊笑的脸蛋,“笨蛋伊笑,走错路啦。”
伊笑深深的凝视着夙媛,没有说话。夙媛被伊笑看得心里有些慌乱,不安的别过脸去。伊笑这是怎么了?表情怪怪的……夙媛又转
过头,摸了摸伊笑的额头,“伊笑,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伊笑仍是不说话,只专注着骑马。夙媛有些慌了,“伊笑,走错路了,你、你要去哪儿?”
伊笑眼神坚定的望着前方,声音暗哑的道,“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什么?”夙媛惊呆了,伊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伊笑眼神炙热的看着夙媛,夙媛被她眼中浓浓的爱恋吓到了,手忙脚乱,“伊笑……你……”
“公主……我……我喜欢你……”
夙媛有些尴尬的别过头,“我也喜欢伊笑啊。”
伊笑摇头,“不,不是的,我喜欢公主,就像男人喜欢女人。”
夙媛瞳孔猛的变大,狂乱的摇头,“不……伊笑,不是这样的,你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咱们回去吧,你只是被吓到了。”
伊笑自嘲的笑了,“公主,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不知道吗?”
夙媛一下子哽住了,沉默的低下了头。喏喏的道,“这是不对的,我们不能这样……”
伊笑大声的打断她,“为什么不对?轩辕云羿与轩辕云落,他们两人皆为男子,也可以相爱,为什么咱们不可以?公主!我爱你啊
!”
夙媛怜悯的看着她,伊笑被她的眼神刺痛了,痛苦的闭上眼,“不,别这样看我。”
夙媛覆上她的手,温柔的握住,“伊笑,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伊笑眼中的泪水滑落下来,苦涩的笑了,“不,我想要的不只是妹妹。”
正在此时,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伊笑回头一看,原来是小伍等人追了上来。伊笑心里一急,狠狠的抽了一鞭,马儿吃疼狂奔出去
,夙媛吓得紧紧抱住伊笑。
眼看着就要追上伊笑,却打横里窜出一群黑衣人,马儿受到惊吓一个急刹车。小墨先一步窜过了阻击,小伍当机立断,“小墨,你
先行一步,这里交给我们负责。”
小墨点点头。
伊笑见与小墨的距离越来越近,只得无奈的停下,却仍是紧紧的抱着夙媛。
小墨沉默的看着夙媛和伊笑,他并不知道她们为何要离去,不是要联姻的么?难道夙媛是被逼的,并非心甘情愿?不过这些都不是
小墨关心的,他只知道,云落要他带回夙媛。
“公主,请随属下回去。”
夙媛为难的看着伊笑,她也想回去啊,可是伊笑……
夙媛的为难在小墨眼里却以为她是不想回去,小墨紧了紧手中的武器,这就不能怪他了。
伊笑见小墨紧握长剑慢慢靠近,心里慌乱起来,“站住!”
小墨沉默的看着伊笑。
伊笑忽然跳下马,跪倒在地,“大人,我、我喜欢公主,请您放我们过去吧。”
夙媛摇头,“不,伊笑,我只把你当做妹妹。小墨,你带我回去吧。”
伊笑痛苦的垂着头,小墨看看夙媛再看看伊笑,不知为何心中对伊笑升起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是啊,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爱着
不该爱的人。而伊笑,至少懂得争取。
小墨想到了云落,他现在是否被云羿抱在怀里?他可知道有一个人默默爱着他?他可知道有一个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小墨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几次,忽然暗哑出声,“你们走吧。”
伊笑愣愣的看着小墨,她刚才听到什么了?他让她们走?
小墨低吼,“趁我没有改变主意,快走!”
果然是让她们走,伊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上马。夙媛不解小墨为何会这样做,他不是轩辕的人么?
小墨眼神复杂的凝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低语:落,你会怪我吗?
山路难行,伊笑将夙媛揽在怀中,横生的树枝、藤条划破了伊笑的衣裳,划伤了一身细嫩。夙媛仍沉浸在被告白的震惊中,伊笑…
…爱她?怎么会呢?她对伊笑……又是怎样的感情呢?夙媛用手按住跳动的胸口,伊笑、伊笑……
初见伊笑,她依偎在早已死去多时的娘亲身边,尽管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缩,却倔强的守候着娘亲。乞讨的生活并没有磨去她对
生活的希望,眼中始终闪现着希冀。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的孩子,央着皇兄把她买下,从此伊笑就一直陪伴着她。皇宫的生活
是枯燥的,就算她贵为公主,依然无法摆脱笼中鸟的命运。身边的太监宫女来来去去,只有伊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她从来没有想过伊
笑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对于她来说,伊笑就好比是空气,早已熟悉了,熟悉到足够去忽略她。
伊笑爱她,她爱伊笑么?夙媛深思。面对云飞,她有些手足无措、有些害羞,面对伊笑,只有亲人般的熟悉。是伊笑陪伴她的时间
太久的缘故么?
“伊笑,你对我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伊笑很诧异夙媛这样问她,难道公主准备接受她?伊笑这样想着,漾起一抹微笑。“伊笑一直当公主是伊笑的恩人、姐姐、主子,
直到一年前听公主说喜欢轩辕云落,伊笑当时只觉得胸口发疼,无法接受公主即将属于另一人,只想让公主眼里心里只有伊笑一人……
可是,伊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伊笑的声音渐渐低落。
夙媛心疼的听着,原来伊笑自那时就喜欢上了自己,是吗?心疼吗?如果伊笑要嫁人……夙媛疑惑的抚摸着胸口,似乎……不疼?
夙媛有些黯然,自己无法回应伊笑的感情。
正在此时,伊笑忽然勒马停下,马儿高高扬起前蹄,将伊笑和夙媛摔下马去。伊笑紧紧护着夙媛,在地上翻滚了好几转才停下。
“公主,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伊笑紧张的查看着夙媛的身体。
夙媛心里感动异常,几番折腾下来伊笑的身上脸上已经被划破了几道口子,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特别的狼狈,也特别的让人怜惜。为
什么?为什么她从来都是将我放在首位,她有没有为自己考虑过什么?
夙媛心疼的抚摸伊笑被划花的脸,“我没事,有事的是你,瞧,都划破了,疼吗?”
伊笑激动的看着夙媛,公主在关心自己,在心疼自己,她是否也是在乎我的?伊笑握住夙媛的手,放在脸颊满足的磨蹭,“公主,
我没事,一点都不疼,只要公主没事伊笑就安心了。”
夙媛难过的看着这样委曲求全的伊笑,一时激动脱口而出,“伊笑,我跟你走。”
飞翔
伊笑不敢置信的看着夙媛,公主刚才说什么?她愿意跟我走?抛开西辽,抛开陛下,抛开轩辕云飞?
夙媛本是一时激动,话一说出口便懊悔了,偏偏伊笑欣喜若狂的模样让她无法收回,暗自叹息一声,算了,顺其自然吧。
伊笑之前既担心无法逃过追捕,又担心夙媛埋怨她,此时听夙媛说愿意跟她走,只觉得一切的担忧都随风飘散而去,就算立即死去
,也没有遗憾了。
“咦?没路了。”夙媛发现她们正处在悬崖边,后面是轩辕的追兵,前面是万丈深渊。她心里隐隐有些高兴,这样一来,伊笑就没
有去路了。
伊笑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云雾缭绕的深谷,难道幸福只有这么短暂的一瞬?伊笑痛苦的跪倒在悬崖边,为什么?为什么轩辕云羿与
轩辕云落的爱就可以得到别人的认可,而她的爱却连上苍也要遗弃?
夙媛看见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如此痛苦,不由得为自己之前的庆幸内疚。“伊笑,别怕,天无绝人之路,也许还有其他办法呢
。”夙媛虽然这样说,却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轩辕的洛阳城,只比京城长安略逊一筹,怎么可能让她们两
个弱女子逃脱?
伊笑却因为夙媛的安慰打起了精神,是的,她才刚得到公主的许诺,怎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回头路是绝对不能走的,那直接就是自
投罗网,那么,悬崖呢?也许能找到暂时的藏身之地。
这样想着,伊笑便走到悬崖边,仔细的观察着。夙媛见伊笑直直的盯着悬崖下面,心里不由得慌了,难道她想自尽?夙媛急忙上前
抱住伊笑,将她拖离悬崖。
“伊笑,你不要想不开,一定会有办法的。”
伊笑疑惑的看着夙媛,公主在说什么?
夙媛见伊笑傻傻的看着她,还以为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一边用力摇晃着伊笑一边安慰道,“伊笑,你不要自尽,我会保护你的,
就算被他们抓住,我也会保护你的。”
伊笑这才知道夙媛是在担心她,心里一暖,公主也是喜欢我的,对,一定是的!伊笑傻傻的笑开,将头靠在夙媛肩窝,“公主,我
好高兴,你在担心我是不?你也喜欢我是不?”
夙媛叹了口气,回拥着她。
正在此时,身后又传来马蹄声。伊笑神情一禀,前方已无路可走,难道她的幸福只能到此为止?伊笑将夙媛拉到身后,紧张的看着
前方。
却说小伍、出尘、红娘子等人被北庭之人拦住去路,只得停下来先把他们解决。小伍只希望小墨能拦住夙媛。所幸拦截的人数不多
,武功也不是很高,仅一刻钟的功夫就将他们解决了。小伍觉得奇怪,鄂毕不会只派这几只肉脚虾吧?难道还有什么陷阱?时间不允许
他多想,策马疾奔,只想赶紧拦住夙媛,因为前面只有悬崖。
一路追来,不仅没有发现夙媛的踪迹,就连小墨也没发现。小伍心里着急,难道真的有埋伏?小伍急忙提醒众人小心行事。前面就
是悬崖了,难道……小伍不敢多想。
出尘心里更是担忧,一开始小伍让小墨独自去追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他们的踪影。出尘
想到小墨对云落的感情,再想到伊笑对夙媛的感情,他们两个是如此的相似,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小墨会不会……出尘不敢再想下去
,万一小墨真的……
转过最后一个拐弯处,小伍欣喜的发现夙媛和伊笑两人都好端端的,只是……小墨呢?而且……小伍看了看夙媛身后的悬崖,心里
很是紧张。
出尘不见小墨的身影,暗叹一声,小墨不可能连两个不会武的弱女子都追不上,莫非他真的……
伊笑这时也看到了小伍等人,果然,她的幸福只能到此为止了。伊笑苦笑。夙媛察觉到伊笑的伤心,心里也是颇为复杂。一方面,
她喜欢云飞,希望轩辕的人能找到她并将她带回。一方面,她也无法抛弃伊笑,见到伊笑伤心她也难过。夙媛紧了紧握着的伊笑的手。
伊笑此时心里百转千回,逃?已经无处可逃。束手就擒?她并不害怕回去的惩罚,只是不愿看到夙媛与云飞双宿双飞。
伊笑转身紧紧的抱住夙媛,“公主,你刚才说要跟我走,是真的吗?”
夙媛心里酸酸的,点了点头,“是的,咱们回西辽去,我跟皇兄说咱们不嫁了,就当个老姑娘,一辈子赖着皇兄了。不然咱们寻个
没有人烟的深山隐居,与朝霞为伍,与暮鸦为伴,就只有咱俩,你说好不好?”
伊笑开心的笑了,却止不住泪流满面。伊笑抬起头,深深的凝视着夙媛,似乎想将她的面容烙印在心上。
夙媛紧张的看着伊笑,她总觉得伊笑有些不对劲。
伊笑缓缓的对着夙媛绽开一抹动人的笑颜,夙媛一直知道伊笑是美丽的,特别是此时的她,长发随风飞舞着,就像随时要展翅高飞
一样。展翅?夙媛猛地瞪大眼,伊笑却先她一步推开她,奔向悬崖……
夙媛脑袋里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阻止伊笑,不能让她就这样死去!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抓住了伊笑的手,只是
……她苦笑的看着自己快速的向下坠落的身体,原来伊笑下坠的速度太快,夙媛一不小心也被扯了下来。夙媛此时心里反而平静了,伊
笑她一定很痛苦,就当是还她的情吧。夙媛温柔的看着仍在惊讶的伊笑,笑了,“伊笑,咱们永远在一起吧。”
伊笑不敢置信夙媛会陪着她一起下坠,直到听到夙媛说“伊笑,咱们永远在一起吧。”伊笑心底涌起狂喜,眼泪瞬间泛滥。伊笑紧
紧的抱着夙媛,一个劲的点头,“好!咱们永远在一起。”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刃划过肌肤,伊笑忍着疼,将夙媛的头抱在怀里,怎能?怎能让公主受伤?
风吹乱了飘散的发丝,让它们在空中纠结、缠绕……伊笑甜甜地笑着,真希望永远没有尽头,就这样一直坠落直到永远……
小伍震惊了,虽然一开始看见悬崖就开始提防着,还是没有来得及拉住她们。此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西辽公主在轩辕境
内出事,如何跟夙渊交代?
“公主!”
小伍回头,却见西辽护送公主出嫁的礼官跌跌撞撞的扑到悬崖边,小伍头越发疼了起来。
“是你!是你们逼公主跳崖的!”那礼官扑过来掐住小伍的脖子。天哪地哪!本来还指望着送亲可以捞点油水,没想到居然摊上这
事儿,现在能不能保住脑袋都成问题。礼官心里后悔的直打跌。
小伍懒得理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到崖下寻人,他记得下面应该是一个湖泊,也许……
“小墨!”下山的时候碰到小墨从另一条路出来。
小墨策马赶过来,“我跟丢了,你们呢?”
小伍摇头,“我们赶到之后,伊笑见没了退路,便跳崖自尽,夙媛想救她,却一同跌了下去。”
小墨神色一禀,伊笑,你总算是如愿了,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出尘仔细的盯着小墨的表情,想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她不相信小墨会跟丢。可惜,她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什么?跳崖了?”云落不敢置信,两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小伍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他居然让人在他的眼前自尽,不能原谅的失误。
“崖下是什么?”云羿问道。
“是一个湖泊,属下已经命其他人先去崖下救援了。”小伍恭敬的道。
云羿点点头,“派人通知洛阳知府,让他调集兵马扼守住各关卡,另外征集一些熟悉西山地形和水性的人赶去出事地点。我们先行
一步。”
云飞早已等不及了,听云羿布置完,二话不说,翻身上马,向西驰去。
崖底
伊笑紧紧的护着夙媛,如果可以,她更希望夙媛能好好活着,虽然现在她心里非常幸福,可是,如果是以伤害夙媛为代价,她宁愿
自己一人默默承受所有的痛苦。离地面越来越近了,伊笑忽然发现下面是一个湖泊,也许……
“公主,抱紧我。”伊笑双手护着夙媛,两人双双落入水中。伊笑只觉得一阵强烈的震荡,头部有些晕眩。不,不能晕过去。伊笑
咬牙承受着,用手捂住夙媛的口鼻,拖着她向岸上游去。刚把夙媛推上岸,伊笑再也忍不住晕倒过去。
天色暗淡下来,浸透的衣裳被晚风一吹,泛起阵阵凉意。夙媛瑟缩了一下,缓缓张开沉重的双眼。这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夙
媛抖了抖粘在身上的衣裳,难道我没有死?夙媛环顾四周:苍翠的树木环绕着一汪湖水,夕阳下半江瑟瑟半江红。好美!夙媛感叹,伊
笑肯定喜欢。咦?伊笑?夙媛这才发现似乎少了什么。
“伊笑!伊笑!”夙媛着急的呼唤着。
“嗯……”伊笑迷糊中似乎听到夙媛在叫她,想开口答应,却只能发出低低的呻吟。
夙媛听到了那微弱的呻吟,仔细一看,伊笑大半个身子埋在湖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原来伊笑将夙媛推上岸后,力竭晕倒过
去,被湖水掩盖了大半个身子,也难怪夙媛一开始没有注意到。
夙媛急忙跑过去,将伊笑拖到岸上。“伊笑,伊笑你怎么了?”夙媛颤抖的解开伊笑的衣裳,只见被水浸泡的地方已经开始肿胀,
特别是小腿上,之前骑马的时候被沿路的树枝划破不少,如今伤口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发炎。
夙媛心疼的看着满身伤痕的伊笑,她知道,这些伤痕都是伊笑为了保护她而承受的。伊笑,你让我如何偿还?
夙媛将自己的内裙撕了一块下来,沾了水,为伊笑清洗干净一身的泥沙,将伤口的地方细细包扎好。
伊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居然身处一个干燥的山洞,洞内燃着温暖的篝火。伊笑挣扎着坐起身,披在身上的外裳滑落,伊笑发现自
己居然浑身□,吃了一惊。
“伊笑,你醒了?”夙媛听到洞里的动静,忙钻了进来。
伊笑看到夙媛安好,放下心来。复又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有些羞怯,拢紧了衣裳。夙媛也有些尴尬,以前一直是伊笑服侍她沐
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自从伊笑跟她表白之后,她就觉得两人的相处有些暧昧,再也不敢随意碰触对方的身体。
“伊笑,你感觉怎么样?”夙媛摸了摸伊笑的额,唔,已经退烧了。“饿了吧,吃点东西,这是我刚采的,先将就一下。”夙媛将
树叶包着的果子塞到伊笑手里。
伊笑看着手中尚有些青涩的果子,再看看夙媛散乱的头发,喉中哽噎着。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一切都是她引起的,说什么要
保护公主,她有那个能力保护她吗?
夙媛咬了一口果子,酸涩的汁液让她反胃,皱眉,夙媛笑的勉强,“还是不要吃了,我再去找找。”
伊笑摇头,拿着果子咬了一大口,嘴里的酸涩无法掩盖内心的甜蜜,这是公主亲自摘得果子啊……
夙媛看着伊笑,心里莫名的酸涩,擦擦眼角的泪水,也笑着咬了一大口,忽然发现似乎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了。
“还没有找到路吗?”云落等人赶到的时候,小墨他们还在探路。
小墨看到云落,眼神一闪。
红娘子道,“这地形很奇怪,周围的山将这谷围了个严实,我们探了一遍,发现只能从崖顶下去,如果有足够长、足够结实的绳索deat  h19.com
还是没问题的。”
众人无奈,只得坐等洛阳府的支援。
“好了,现在谁来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云飞双手抱胸,该死的,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云落讪讪的笑着,往云羿身后一缩,我是鸵鸟,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云羿好笑的把云落扯出来抱着,云飞也被云落逗乐了,紧张的气氛总算是松弛了一下。云落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白白牺牲形象。
云羿想了想,开口道,“你是知道的,咱们这次来的人除了明面儿上的外,还有红娘子他们几个在暗中。红娘子意外发现西辽宫中
一个侍卫悄悄接触伊笑,便留了心,经查,那侍卫居然是北庭的人,而伊笑……”
云羿看了云飞一眼,停顿了一下,“伊笑居然对夙媛有不一般的感情,北庭的人就是抓住这一点,想让伊笑将夙媛带走,破坏轩辕
与西辽的邦交。伊笑以为北庭的人会帮助她们逃跑,没想到他们却将她引上绝路,伊笑进退无路之下,跳了崖。”
“那夙媛……”云飞迟疑道。
云羿知道他想问夙媛对伊笑又是怎样的感情,可是他无法给他答案。
“夙媛对伊笑肯定没有那种感情。”云落坚定的道。
云飞疑惑的望着他,“你如何能确定?”
云落非常确定的说,“夙媛如果喜欢伊笑,就不会答应与云飞的婚姻,两国之间的联姻并非儿戏,比不得她随便找个西辽的显贵。
她的身份在那里,就算是做出些许出格的事,别人也只得忍了。可嫁给云飞就不同,她要背负政治使命,不可能有那些出格的想法。因
此,她喜欢伊笑的机率太小。再者,她在云飞面前很羞涩,看云飞的眼神也不一样,我敢肯定他是喜欢云飞的。”
云飞对云落的分析有些信服。正在此时,洛阳府派来支援的人也赶到了,熟悉地形的人也知道只能从山上坠下,带了足够的绳索过
来。众人将绳索的一端绑在山上粗壮的树木上,另一端垂下去。
小伍第一个抓着绳索往下跳,人是在他眼前丢的,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小墨紧接着也抓着另一根绳索跳了下去,出尘始终觉得小
墨有问题,眼见小墨往下跳,不放心,跟着小墨下去了。
天色已晚,月初的夜空因着星星的闪烁而美丽着,只是却苦了摸着绳子下崖的众人。云羿因为担心云飞暴走,也要跟着下去。云落
担心他们为了政治把伊笑灭了,也坚持着要下去,云羿没办法,只好辛苦点,将云落用绳子绑在背上。幸好他功力了得,两人总算是安
全着陆了。
“公主,你后悔吗?”伊笑幽幽的问道。
夙媛沉默,“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救你。”
伊笑瞪大眼,“真的?就算永远也出不了这山谷?”
夙媛苦笑,“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从我眼前消失,我做不到。”
伊笑笑了,就算公主不能回应她的感情又怎样?她的心里始终有一个位置属于我。伊笑看了看洞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
们应该也快找来了吧。伊笑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能和公主有多一点时间在这个只有她俩的地方相处,一方面,她又希望轩辕的
人对公主非常重视,立即寻来。
“公主,你会永远记得我么?”
夙媛诧异的看着伊笑,“为什么说这种话?我当然会记得伊笑。”
伊笑摇头,“没什么,只是怕公主成亲后眼中就看不到伊笑了。”
夙媛心疼,“我说了,不成亲,一直陪着你,就咱们俩。”
伊笑笑着点头,“好,这里很安宁,我很喜欢。”
忽然,洞外传来一片沙沙的声音,有什么东西在外面?夙媛紧张起来,将伊笑护在身后。声音渐渐接近,夙媛忽然看见两团绿光,
是鬼火?夙媛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不,不是鬼火,是……
伤逝
谷底有着异样的祥和,夜风吹拂下,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投映在湖中的星光在波光中显得那么璀璨。云落着迷于眼前的景致,这
真是个适合隐居的世外桃源啊!
“殿下,前面有火光。”小伍发现线索。
云飞神情一震,快速向火光处移动。待走近才发现原来是一处山洞。
“啊!蛇!”
洞内传来一声尖叫,这是……夙媛的声音?云飞急忙加速,手中的佩剑已出鞘待命。洞内火光明亮,瞬间的光差刺激得云飞闭上了
眼。
“小心左边!”
云飞听到声音,只觉得左面一股浓烈的腥气扑来,运起佩剑,剑花在身前形成一个防护盾,蛇头找不到突破口又缩了回去。云飞的
眼睛这时已经适应了,这才看清眼前的蛇长约3米,粗若人腰,蛇头呈三角形,有毒!云飞注意到这点,更加小心了。
蛇眼见自己的猎物就要到嘴,却被人破坏,狂暴起来,尾巴在地上狂乱的摆动,夙媛无法,只得拖着伊笑缩在角落。这蛇也聪明,
知道自己若想美餐一顿必须先解决眼前这持剑之人,张大嘴喷着腥气,伺机而动。
伊笑却有些撑不住了,身体经过大半天的浸泡,已经很虚弱了,一个青涩的果子又不能解腹中的饥饿,此时被蟒蛇腥气一熏,脑袋
变得昏昏沉沉的,再也撑不住疲惫的身体,向前倒去。
“伊笑!”夙媛急忙扶住她。
蟒蛇趁他们这一分神的时候,尾巴向云飞卷去,脑袋却向夙媛扑去,眼见就要咬着。
“啊!”夙媛一声尖叫,呆呆的看着丑陋的蛇头向自己扑来,已经吓得无法动弹了。伊笑迷糊间听到夙媛的尖叫声,身体条件反射
的将她扑倒,只感觉肩膀一阵剧痛。
夙媛见伊笑扑倒在她身上,自己却被蟒蛇咬伤,肩上血淋淋一片,黑色的血液汩汩流出,脑中一片空白。小伍等人已经赶到,看见
现场的情况,二话不说,先接替下云飞,与蟒蛇缠斗起来。
红娘子让伊笑平躺在地,撕开肩上的衣裳,将随身携带的解毒药粉洒在伤口上。伤口处流出的污血将药粉冲掉,没有一点效果。小
墨见状跑了出去,毒物出没的附近一定有相生相克的解毒之物。
伊笑紧紧的抓住夙媛的手,尽管眼光慢慢涣散,却依然直直的望着她,似乎想将她烙印在灵魂深处。
“伊笑,别怕,一定会找到解毒草的。”夙媛紧紧的搂着伊笑,哽噎着。
伊笑勉强笑了笑,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蛇毒性很强,她能感觉到毒性在快速的侵蚀她的身体。
伊笑困难的抬起手,擦拭夙媛流下的泪滴,挣扎着张口,“公主,别哭,伊笑舍不得。伊笑想看公主笑,公主笑起来最美了。”
“好,我不哭。”夙媛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挤出一抹难看的笑。
伊笑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眼睛也被毒性侵蚀,无法看见。伊笑慌乱的挥舞着手,公主呢?公主在哪?
夙媛急忙抓住伊笑的手,紧紧握着,“伊笑,我在这呢,别怕,我会陪着你。”
伊笑涣散的眼神看向夙媛发声的方向,只是瞳孔再也没有焦距。夙媛捂着嘴,不让自己痛哭失声。
伊笑知道自己的大限就要到了,在这一刻,她放下了那些怨念,灵台一片空明。公主,伊笑给你添麻烦了,伊笑要走了,你要好好
的,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伊笑的眼睛慢慢合拢,手无力的垂下。夙媛不敢置信的摇晃着她,“伊笑,你睁开眼啊,不要睡,不能睡,你不是说要和我去一个
只有我俩的地方吗?我答应你,咱们这就去,你醒来啊,不要睡……”夙媛知道伊笑已经去了,伤心的扑倒在她身上痛哭失声。
云落趴在云羿肩上泪痕涟涟,他不想伊笑死啊,她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已。
是这个了!小墨在远处一个充满腥气的洞穴外寻到一丛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植物,急忙拔了一把。
“找到了!”小墨高扬着手中的解毒草,却发现众人神色黯然,夙媛更是扑倒在伊笑身上哭得肝肠寸断。小墨手一松,解毒草散了
一地。还是晚了吗?小墨黯然,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天亮的时候,洛阳府送来了玻璃棺。
夙媛摒弃众人,背着伊笑踉踉跄跄来到湖边,将伊笑的衣裳全部除去,用湖水给她细细的清洗。伊笑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夙媛
的手指划过伊笑身上一道道的伤痕,泪流不止。
“这些,都是你为我承受的。”
夙媛轻柔的给伊笑清洗干净,又将洛阳府送来的崭新的衣裳给伊笑穿上,扶着她坐靠着,拿了檀木梳给她梳头发,黑幽幽的发丝尚
有光泽,在夙媛的指尖滑动。“伊笑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又顺。”
夙媛给伊笑梳了双鬟髻,将金步摇插在发髻上。夙媛左右看了看,嘟着嘴,“啊……没有伊笑梳得好,我真笨。伊笑可不准笑话我
。”
伊笑确实不会笑话她,她的脸色仍然是乌青的,解毒草送来的时候因为已经断气了,无法使用。夙媛心疼的抚摸着伊笑乌青的脸,
曾经,这张面庞是多么的白皙莹润,如今却变成这般模样。
“伊笑,不要伤心啊,在我眼中,伊笑永远是美丽的。”
夙媛给伊笑化了妆,乌青的肤色在夙媛的巧手装扮下竟然别有一番风情,夙媛拿了镜子放在伊笑面前,“看,伊笑,多美啊。”
然而伊笑却无法回应她了。
夙媛将伊笑抱进玻璃棺中,让她躺好,双手在胸前交握。夙媛扶着玻璃棺,俯视着棺中的人,“伊笑,你不是说这谷里很宁静,你
很喜欢么?我就让你留在这里,放心,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夙媛顿了顿,泪水滴落在伊笑脸上,“伊笑,你会不会怪我没有履行承诺,陪在你身旁?”夙媛轻抚伊笑的脸庞,“我还有我的责
任,西辽、皇兄……你会原谅我的,对么?”
夙媛掰开伊笑的嘴,将一颗珠子放到她嘴里,“伊笑,你放心,你永远都会这么美丽的。我就要走了,你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
要等我啊。”
夙媛最后看了一眼伊笑,一咬牙,将玻璃棺的盖子盖上,把玻璃棺推到湖里。手用力一推,玻璃棺向湖中滑去。棺和人的重量使得
玻璃棺开始下沉,沉到一半,水刚好没过伊笑的身体就停了下来,浮在水面。
“伊笑,我知道你怕冷,不过这湖水的低温能够保证你的身体不腐坏,你就将就点吧。你躺着是不是能看到蓝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
彩?很漂亮是不?你一定会喜欢的。”
云飞远远的看着夙媛,他很担心夙媛会做傻事,等到他看到夙媛将伊笑的棺椁推到湖中心,他才松了口气。云飞并不嫉妒夙媛对伊
笑的感情,他反而为夙媛的重情重义而欣喜。这才是他欣赏的人。
夙媛一脸冷静的走了回来,脸上的斑斑泪痕已经擦干,可谁都知道她的心还在流泪。
云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这时候旁人的任何苍白的安慰都是徒劳,只能等时间去抚平她心中的伤悲。
一行人踏上了回京之路,只是气氛显得格外凝重。夙媛脸上的笑意似乎已经随着伊笑的离去被带走了,虽然她仍笑着,只是那笑却
从未到达眼底。云飞一直陪在她身边。
云落看着前面的马车,心里叹息,希望云飞能解开伊笑心中的结吧。
在再次加强了防卫之下,一路到京城,没有再出现什么状况。云落心里松了口气,他不解为何他每次出门都要遇到一些不好的事。
天煜帝和淑妃也已经知道了洛阳发生的事情,隆重的迎亲仪式并没有让夙媛费心。淑妃心里是有些结的,对于夙媛和伊笑之间的感
情她总有些别扭。作为母妃,她希望自己的儿媳是心里只有云飞一人的。如果不是夙媛所代表的西辽这个强大的助力,她是绝对不会让
云飞再娶她。
因此夙媛过得并不好,淑妃虽然没有给她脸色看,却也是淡淡的,不见有什么热情。王府的人知道淑妃对她并不怎么喜欢,虽然对
她恭敬有加,但却并不贴心。夙媛心里更是想念伊笑。
云飞远远的看着伊笑又在透过窗户盯着遥远的东方,知道她又在想念伊笑。新婚以来,他们并未同房,云飞不希望在夙媛心情郁结
的时候再给她过多的压力。夙媛对此也很感激,只是经过伊笑一事后,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云飞相处。
她喜欢云飞吗?是的,她心里仍然是喜欢云飞的。只是对伊笑的负疚让她觉得她对云飞的感情是对伊笑的一种伤害。她喜欢伊笑吗
?是的,她现在已经分不清对伊笑的感情是亲情还是爱情。
“云飞,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夙媛不敢直视云飞的眼睛。
云飞轻吁了口气,“我已经向父皇请了旨意,去地方锻炼。父皇已经批准了,地点就选在洛阳,这几日就可以起身了。你和我一起
去吧。”
夙媛惊讶的看着云飞,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了然、关心、宠爱,夙媛一下子红了眼眶,“谢谢,谢谢你。”
云飞轻轻揽住她,“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谢字。”
很快的,就到了云飞出京的日子,云落他们都来送行。
云琪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和云飞来了一个拥抱。
云羿拍了拍云飞的肩,“去下面学学政事也不错,只是淑妃那里?”
云飞苦笑了一下,当母妃知道他请旨去洛阳的时候,跟他大发了一顿脾气,直说夙媛是个祸水。母妃依然抱着那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啊……
云落没有想到云飞居然会为夙媛做到这个地步,心中又是诧异又是欣慰,希望云飞的心意能够传给夙媛,让她心中的伤痕尽快痊愈
吧。
马车渐行渐远,“伊笑,我来了。”
决堤
“娘娘,殿下看样子是铁了心不愿争位了。”男人有些不快。
“那个不孝子!”一提起儿子,女人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这可由不得他,反正那个位置我一定要得到!只要把障碍扫除,
到时候他不坐也不行。”女人恨恨的道。
“说到扫除障碍……娘娘,咱们得先将他的臂膀剪除,五殿下不成气候,关键是二殿下……”男人压低声音。
……
“一群废物!”鄂毕听完侍卫的报告,气得浑身颤抖,一把将书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
鄂毕很痛苦,自从上次在西辽见到轩辕云落、轩辕云羿后,他就没有顺利过。先是在秋税事件上,大部分人马都折损了,暗势力所
剩无几。再来是鄂春等人的死,现在想挑拨西辽和轩辕,居然又没成功。
右相劝道,“王爷息怒,陛下这几日身体渐差,估计撑不过这个夏天了,现在咱们的重心应该转移到国内,先把那位置夺下才是正
经,其他的事情先暂时放一放吧。”
鄂毕深吸一口气,是的,现在的重点是夺位,没有那位置一切都是幻影。虽然他目前仍挂着太子的头衔,可是老三和老六都虎视眈
眈的看着呢,指不定他俩为了那位置会联手对付他,还是小心为妙。
“王爷,门外有轩辕的人求见。”
轩辕的人?鄂毕和右相对视一眼,鄂毕心里狐疑,难道又是来勒索的?这次应该没有把柄被轩辕逮住吧?
“让他进来。”鄂毕示意右相闪到屏风后。
“小人见过毕王爷。”
来人是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倒不是说他长得有多丑,而是太平凡了,平凡到你绝对不会多看他一眼。
“你是?”
男人内敛的笑,“毕王爷不用知道小人是谁,只要知道小人的提议会让毕王爷受益就成。”
“哦?你有什么提议?”鄂毕不动声色。
“王爷一定会感兴趣的。”男人嘴角扬起,隐隐有丝讥讽的感觉,“轩辕云落会在六月初离开长安,随行不会超过三人。”
鄂毕眉毛一挑,“你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
男人又笑,“小人只是转述主子的话,至于主子什么意思小人也不清楚,想来毕王爷定是清楚的。”
鄂毕不语。
男人起身,“话已经带到,小人就不多留了,告辞。”
男人走后,右相从屏风后走出。
鄂毕道,“右相怎么看?”
右相想了想,“得先知道他是谁的人,如果是淑妃或者贵妃的人……”
鄂毕心中一喜,看了右相一眼,右相点头,“双管齐下。”
……
“小墨,你是故意放走伊笑的吧。”出尘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小墨心中一禀,面上却不动声色,冷冷的看了出尘一眼,“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出尘拦住想离去的小墨,盯着他的眼睛,“你喜欢小主子。”
小墨心中一震,下意识的别看眼,“你胡说。”
出尘冷笑,“那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小墨不语,出尘讥讽道,“你觉得伊笑与你同病相怜,所以放她离开,是不是?”
小墨辩驳,“如果是这样,夙媛公主怎么会不拆穿我?”
出尘哽住,事实上,小墨自己也非常不解,夙媛到底是怎么想的。
小墨见出尘无言,心下稍安,只是心里依旧很乱,也不与她纠缠,绕过出尘,快步离去。
出尘盯着小墨的背影,双手握拳,“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
早朝。
“有事起奏,无事退……”
“陛下,刚接到八百里快报,郑州地界黄河决堤了!”门口的侍卫跌跌撞撞冲进大殿。
“什么?”天煜帝震惊了,整个朝廷震惊了。
“快说,灾情如何?”天煜帝冲下龙椅,一把揪住侍卫。
侍卫哽噎道,“洛阳、郑州、新乡、开封等20多个州府受灾,浮尸千里……”
天煜帝受不了这个打击,踉跄后退。
云琪上前扶住天煜帝,“父皇节哀。”
云羿道,“云飞正在前往洛阳途中,估计已经得到消息了,必定会快马加鞭赶到洛阳稳定局势。儿臣今日就起身前往洛阳,相助云
飞。”
天煜帝挥挥手,看来他老了,得准备退位了。
……
“什么?黄河决堤?”云落非常震惊,那可是数以十万计的生命啊。
云羿沉重的点点头,“一共有20多个州府受灾,浮尸千里……”
云落痛苦的捂住胸口,在现在的生产力水平下,要想救灾谈何容易?受灾地的人口估计已经去了十之八九了。况且水灾之后接着就
是瘟疫……
“我也要去。”云落无法眼睁睁看着云羿深陷险境。
“不行。”云羿这次非常坚决,现在对灾区的情况一无所知,非常危险,怎么能让落儿去?
“我担心你。”云落眼泪汪汪的看着云羿,瘟疫,在这个年代只要感染上基本上就可以宣判死刑了。
云羿叹息一声,搂住云落,“你担心我,我又何尝不担心你。那里现在这么危险,我一个人去冒险也就够了,哪里还能让你也去犯
险?”
“可是……”
云羿低头吻住云落,将他的抗议吞进腹中。云落紧紧的攀附着云羿,贪婪的吸允。
半晌,云羿放开云落,两人额头相抵,云羿微微喘息,“别担心,乖乖在家里等我。”
云落知道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沉默不语。
“主子,该动身了。”小伍在门外轻叩房门。
云落紧紧的抱住云羿,不想放开。
云羿轻吻云落的脸颊,“落儿乖,听话,我会平安回来的。”
云羿紧紧的回报云落,片刻后毅然推开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能回头,他害怕回头就会舍不得走。
“你们两个,保护好落儿,要是落儿有什么事,本王决不轻饶!”
小墨和出尘领命。
云羿点点头,翻身上马,小伍快速跟上。
小墨看着云羿远去的背影,心里很复杂。黄河决堤、水灾、瘟疫……
出尘见小墨眼神一阵闪烁,心里直打鼓,他不会做什么吧?
……
云落没有去送行,他担心自己会狼狈的哭出来。一个人趴在床上抽噎了半天,云落忽然翻身而起,他怎么能浪费时间在这里哭?虽
然他不懂医学,但是对于防疫这一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经历过98洪水和5•12大地震,在电视的轰炸下怎么说也对防疫有些
基本认识,至少比古人懂得多吧?他得抓紧时间将防疫的基本常识罗列出来,减少疫情的影响。
说干就干,云落马上叫来出尘和小墨,“小墨,你去给我打点热水洗把脸。出尘,帮我磨墨。”
小墨有些诧异,云落刚才不还闷闷不乐么?怎么转眼就精神起来了?不过他还是很兴奋的去打水了,他不乐意见到云落伤心,特别
是为了别人……
云落洗了把脸,让自己脑袋清醒一下。
提笔沉思,片刻,落笔如神:与自然灾害造成的直接死亡相比,灾后传染性疾病引起的死亡并少见……首要问题:幸存人员的救援
和转移,保障他们的基本生活,避免新的死亡发生;其次:灾情的控制;第三:死亡人员的处理,快速掩埋尸体,避免暴露时间过长腐
烂而污染水源等;第四:灾后场地的消毒……
待云落停笔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小墨,让人八百里送到云羿手上。”
云落伸伸腰,捏捏酸软的胳膊,好久没有写字了,这该死的毛笔……
夜里,云落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什么事被忽略了,是什么呢?云落绞尽脑汁,仍是一片雾水。“算了,不想了。”云落放弃
了,“睡觉睡觉。”
不一会儿,云落倏的掀开被子坐起身,“今年并没有听说黄河流域有什么大的降雨,况且春汛已经过了,夏汛还未到来,怎么会在
这个时候决堤?难道是……”云落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抗战时期的花园口决堤,云落浑身一个激灵,脸瞬间白了,“羿他……”
离家出走
“小墨,出尘,收拾东西,咱们连夜赶路。”云落翻身起床,边穿衣服边喊。
出尘揉揉惺忪的睡眼,今天是她守夜,“主子,去哪?”
云落穿衣的动作一顿,“去郑州。”
出尘一听到郑州,瞌睡一下子醒了过来,“郑州?”
“是的,羿有危险。”云落心里非常紧张,羿,你千万不能有事。
殿下有危险?出尘暗笑,主子还真是关心则乱啊。
“不行,主子您不能去。”小墨推门进来,显然是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出尘惊得下巴脱臼,有这么跟主子说话的吗?
云落疑惑的看着小墨,他什么意思?
小墨板着脸,“郑州是重灾区,这次决堤就是从郑州开始的,现在情况还不明朗,谁知道洪水会不会再来一次?再者,死人多的地
方容易发生瘟疫,实在是太危险了。况且,殿下临行前也交代属下要好好保护主子,为了主子的安全着想,属下不能放行。”
云落气呼呼的看着小墨,“到底羿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小墨不为所动,“属下只选择对主子有益的。”
云落气得直跳脚,“好!很好!出尘,你呢?”
出尘望望云落,再望望小墨,明智的站到小墨一边。
云落仰天长啸,为什么他这个主子就没有一点威信啊?
……
被气急的云落赶出门的出尘和小墨无奈的望着紧闭的房门,今日是出尘守夜,小墨转身准备离去。
出尘拦住小墨,盯着他的眼睛问,“仅仅是基于主子的安全考虑才反对他去郑州么?”
小墨避重就轻的道,“难道你希望主子去冒险?”
出尘皱眉,“不要跟我打哈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小墨撇嘴,“不,我不知道。”
出尘冷笑,“你不过是不想主子去见殿下罢了。”
小墨握拳,“随你怎么说。”
……
房间里的云落此时却很忙,忙什么?忙着收拾东西翘家!他可不是这个时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没有人陪就不敢外出么
?哼!他们太小看他了!
云落熄了灯,轻手轻脚的摸黑收拾着:两三套换洗衣物,几张百两的银票贴身收着,包袱里只带了十来两碎银;云羿给他用玄冰铁
打造的吊坠式匕首、发簪……
小白(雪狐)和小彤睁着乌溜溜的小眼睛,盯着那个做贼一般的主子,两只都疑惑着:主子什么时候改行做贼了?做贼也就罢了,
怎么说也是个王爷,怎么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尽偷些不值钱的东西……
云落要是知道了小白和小彤的想法,估计得吐血十升……
收拾好东西,云落垫着脚尖走到门口,耳朵贴上。没有动静,云落点头,看来他们没有料到他会趁热打铁连夜出发。
云落小心翼翼的推开一丝缝隙,很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云落眯着眼从门缝里看出去,外面漆黑一片,云落屏息敛气,半晌,点
点头,很好,没有第二人的气息,小墨和出尘估计都回房休息了。
云落将门缝拉开一点,侧身,迈出一脚……咦?怎么好像有东西在拉扯他的裤管?云落低头一看,原来是小白咬住他的裤管撕扯。
“嘘……”云落急忙蹲下身捂住小白的嘴,“不要出声,乖乖的在家,我不用多久就回。”
云落将小白放下,继续迈脚……云落叹了口气,看着再次咬住他裤管的小白,“小白,你想跟就跟吧。”
小白嗖的一下窜到云落肩上盘好,云落看着那非常“自觉”的小白,苦笑,这下可好,还得当挑夫。小彤见小白在主子的肩上得意
的向他炫耀,火了,噌噌噌,缠着主子的腿向上,爬到主子胸前盘好,还伸出蛇头,嘶嘶的炫耀。小白立即对它呲牙……
云落抱头,他可不可以把这两只掐死啊?正吵架的两只感觉到主子的情绪变化,缩缩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云落压低声音,“要跟着可以,第一,不准吵架。”两只急忙点头。“第二,凡事都得听我的。”两只继续点头。“第三,没有我
的吩咐不准现身,小白去包袱里。”小彤得意的对着小白点头,小白无限凄楚的看了云落一眼,见云落非常认真的盯着它,头一缩,乖
乖的钻进包袱里蜷好。
云落见小彤伸长了脖子对着小白一阵嘶嘶,心里郁闷,“小彤,把你的脑袋缩进去,你要敢随便钻出来,我就手起刀落……嘿嘿。
”小彤委屈的缩回,哎,我怎么就摊到这么个主子啊……
小白和小彤还是有点作用的,云落蹲在墙脚,看着小白欢快的跑到前面探路。不一会儿,小白回来了。“有人吗?”云落压低声音
,小白摇摇头。云落舒了口气,站起身,走了过去。
马儿们感觉到云落的气息,纷纷打起响鼻,吓得云落手忙脚乱的安抚他们,“嘘……嘘……不要叫!不要叫!”马儿哪里理会他,
云落满脸黑线,快步走到自己的马儿,解开缰绳,“小星,我们走。”
云落牵着小星走侧门。侧门的管事是府里的老人了,非常尽责。如果可以,云落也不想走侧门,只是……云落看了看小星,难道要
他牵着小星绕过半个王府走后门?云落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
云落藏好,示意小彤上。小彤哀怨的看着云落摇头,它只爱美人啊,谁想去捆一个糟老头子了?况且,这一捆就得坚持到天亮,主
子不是想趁机抛弃它吧?小彤怀疑的看着云落,云落眼一瞪,小彤不甘不愿的爬了出去。
不久,传来一声闷哼,“耶!”云落欢呼一声,牵着小星快步出了王府,紧张的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两道灼热的视线……
……
云羿和小伍一路快马加鞭,沿途发现灾民越来越多。向灾民打听了才知道,这次的洪水来得很突然,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水面也
一直在警戒线以下。然而在六月初十这一天,半夜四更天的时候突然爆发,很多人都在睡梦中丧生。能逃过这一劫的只能说是老天保佑
了。
云羿暗自留心,据灾民所说,这次的决堤完全不可能发生,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抵御住春汛的河堤发生崩塌?
云羿赶到郑州的时候云飞已经早到了,原来云飞是在驿站碰到了八百里加急汇报险情的兵士。云飞本来是准备让夙媛暂时先回京,
等待灾情控制住再去洛阳,可夙媛听说洛阳也受了灾,担心会波及到伊笑,坚持要先去洛阳安顿伊笑。云飞无奈,只得加派人手护送她
去了洛阳,自己一人来到重灾区郑州。
云羿到的时候,云飞正在救援幸存人员,得知云羿来了,赶忙赶回临时衙门。“皇兄,你总算是来了,我快撑不住了。”
云羿问到,“情况怎么样?”
云飞叹了口气,“情况很糟糕,郑州首当其冲,生还人员不到一成。”
云羿皱眉,一路上早就知道情况很严重,但是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这个程度。“死亡人员怎么处理的?”
一提起死亡人员,云飞就闹心,“这水还没有退,很多尸体根本就无法打捞,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都隐隐能够闻到臭味了。”
正在此时,小伍推门进来,“主子,府里来信了。”
云羿有些奇怪,他才刚到,怎么会有信?难道落儿出事了?云羿急忙展开书信。
鸡腿引发的血案?
小彤在管事大爷的身体上游走……咳,拜托大家别想歪,知道人烦躁的时候会怎样吗?对!焦躁的走来走去,小彤现在就是这个情
况。可是它没脚啊,所以就爬来爬去来表达烦躁,当然,这在别人看来就是游走了……
给管事送早餐的丫鬟一进门就看见这么火爆的一幕,随着一声尖叫,羿王府迎来了新的一天。
今天主子睡得可真沉啊,出尘心想,也难怪,昨天为了给殿下写防疫折子,很晚才入睡。主子心里怕是很担心殿下吧?出尘有些奇
怪,怎么小墨今天也还没起?难道是昨天顶撞了主子现在正在反省?出尘讥讽一笑,他也会反省?
出尘正在考虑该不该进去叫醒主子,就听得渐渐从远处传来的吵闹声。出尘皱眉,怎么府里的下人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殿下才走就
散漫起来?没见着主子还没起床么?
出尘走出小院,想教训一下不懂规矩的人。一位老大爷迎面跌跌撞撞的跑来,这位是?出尘眯着眼,是看守侧门的管事吧?
“出尘侍卫,小王爷离家出走了!”
出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小王爷?离家出走?出尘猛的瞪大眼,一脚踹开主子的房门,床上?没人!出尘伸手试了试床上的温度,
冰冷的,没有一丝热气,出尘眯起眼,这床没人睡过。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半夜,小彤把我缠住了,小王爷骑着小星跑了!”管事大爷至今仍害怕的发抖,不知是因为日后的惩罚还是小彤的游走……
难道主子发怒将我们赶出去,那时候就想好了?出尘心里郁闷,谁跟她说主子单纯了?出尘忽然想起小墨还没有起床,难道?
出尘奔到小墨房门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小墨,小墨?”房内没有回应,出尘颤抖的推开房门,随即踉跄两步,房内无人

管事大爷松了口气,“原来墨侍卫跟着小王爷,这样我就放心了。”
出尘瘪嘴,就是因为小墨跟着,才更让人不放心,谁知道暗恋主子的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出尘一想起小墨因为伊笑与他同病相怜
就可以违背主子的命令,甚至不考虑因此而造成的轩辕与西辽之间的关系破裂,将伊笑放走,她就心里发寒。如今主子身边只有他一人
,他会不会仿效伊笑?
出尘不敢再想下去,“快,送信给殿下,就说主子离家出走,要去郑州。”
……
云飞好奇的看着云羿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写了什么?”
云羿将信递给他,“自己看吧。”
云飞接过,很快的看了一遍,笑了,“这个落儿,真是个福星,我正在烦这事儿,他的锦馕就送到了。得,我马上就去安排。”
云飞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云羿府上的侍卫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云飞一把拉住他,“干嘛呢,冒冒失失的。”
那侍卫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三殿下,您快放手,我有急事要见王爷。”
“什么急事?”云飞挑眉,刚刚小伍才送了一封信来,不会是落儿又有信来?落儿也真是,多半会儿不见,就写了两封信?居然还
用八百里加急!真是恩爱啊……云飞邪恶的想着。
侍卫看着云飞抓住他的手,这会儿真哭出来了,“小王爷离家出走了!”
云羿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颤抖的问,“你说什么?”
侍卫腿止不住颤抖,他怎么从来不知道王爷发怒起来这么恐怖?侍卫有些后悔接了这个差事了,怪不得其他人都推举他来,说什么
他刚进府,要好好表现,恐怕他们都知道王爷碰上小王爷的事情就会暴走吧……
侍卫颤抖的回答,“小王爷留书,说这次黄河决堤很反常,恐怕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担心王爷的安危,因此决定赶到郑州帮助王爷
。”
云飞心里一禀,他也是来了郑州才发现事情有蹊跷,落儿居然在京城就觉察了……
云羿听侍卫说云落是因为担心他才离家出走,又生气又高兴,沉吟片刻,“他都带了些什么人?”
侍卫吞了口口水,“只有墨侍卫不见身影……”他们实在不知墨侍卫是不是跟在小王爷身边,只好模糊其词。
“什么?”云羿不敢置信,“落儿居然只带了一个人?”
侍卫欲言又止,还是算了,不要告诉王爷他们甚至不确定墨侍卫是否与小王爷同行,王爷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当场就捏死他。
云飞心里一惊,“落儿明知决堤一事有蹊跷,居然还这么大意?”
云羿的脸整个黑了,这个落儿,等找到他,看他不好好打他一顿屁股!
……
云落打了个喷嚏,皱眉,揉揉鼻头,谁在骂他?
云落现在很郁闷,他忘了他在上辈子就是路痴,何况现在根本就没有交通指示牌之类的东西。云落望着眼前的分岔路,叹了口气,
老天爷,赐我一部导航仪吧!
可惜老天爷没有听到他的祷告,云落直起腰,好吧,就让命运来决定吧。云落摸出一个铜板,“正面左边,反面右边。”
小白听见主子的话,羞愧的用前爪捂脸,“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云落往空中一抛,接住。反面?那就是右边罗?好吧,右边就右边。云落轻踢马腹,小星欢快的扬起四蹄,向右边跑去。
隐在暗处的眼睛充满疑惑,他不是要去郑州么?怎么……
……
云落抬头看着明晃晃的太阳,肚子咕咕直叫,云落用力压着肚子,舔舔干燥的唇,“拜托,不要再叫了,你已经叫了一路了。”云
落现在已经不敢大声对别人说他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了。
“我想念矿泉水,想念百事,想念鲜橙多……哪里有KFC啊……”
云落忽然吸吸鼻头,有烤肉的味道!云落欣喜的策马向前奔去!
一个人,一个黑衣人,准确来说,是一个带着帷帽的黑衣人。云落有些怯步,这身打扮一看就很诡异,刺客?杀手?通缉犯?云落
胡思乱想着,理智让他离开,可是……云落吞了吞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黑衣人手中正在烧烤的鸡肉。
肚子闻到肉香,叫得更欢了。云落摸摸肚子,好吧,怎么也不要做饿死鬼。云落牵着小星走向前,蹭蹭蹭,蹭到黑衣人前方三米远
停下,“大侠,我在这里歇个脚,不打扰你吧?”
黑衣人抬头看了云落一眼,没有说话,低头继续烧制他的鸡肉。
云落讪讪一笑,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云落又走近一点,盘腿坐下。
“哎呀,不能盯着一边烤,要经常翻动,不然会烤老的。”云落刚开始还能安静的坐着,显得很有气质,当然我们得忽视他流着口
水盯着别人手中的烤肉这一点。到后面就坐不住了,他做别的不行,烧烤可是很在行的。
眼见黑衣人就要把鸡肉烤老了,云落忍不住了,抢过黑衣人手中的鸡肉烤了起来。黑衣人瞪大眼,看着空空的手,眼中似乎闪过一
丝笑意。
终于,鸡肉呈现出一种金黄的色泽,云落幸福的深吸了口气,掰下一个鸡腿往嘴边送。黑衣人咳了一声,云落尴尬的看着黑衣人,
似乎这时才发现他的存在……云落傻笑两声,将手中的鸡肉和掰下来的鸡腿一起递还给黑衣人。
黑衣人不客气的接过,拿出一把匕首。云落看见那明晃晃闪着寒光的匕首,紧张的缩了下身子,他不过就眼馋他一只鸡腿而已,有
必要杀人灭口么?
遭遇调戏
黑衣人用匕首将另一只鸡腿也割下来,再把两只翅膀也割下来,放在旁边洗好的荷叶上,递给云落。
云落惊疑的用手指着自己,黑衣人点点头,云落欢呼一声,接过荷叶,呼啦啦啃咬起来。两只鸡腿、鸡翅转眼就下了肚,云落舔了
舔唇,盯着还剩一半的鸡,浑然不觉黑衣人瞬间灼热的眼。
“嘿嘿,我烤的鸡肉好吃吧?”云落特别强调是他烤的!
黑衣人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云落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飞红,“那个,我可不可以再吃一点?”
黑衣人不语,只是将另一半鸡肉推到云落面前,云落开心的接过,又是一阵风卷云涌。打了个饱嗝,云落心满意足的拍拍鼓鼓的肚
子。感觉到旁边黑衣人的视线,云落有些尴尬地停止这不优雅的举动。
黑衣人并未对此作出什么反应,收拾了一下残局,起身离去。
“诶,你……”
黑衣人停步,背对着云落。
云落挠挠头,“谢谢你的鸡肉。”
黑衣人点头,却并未留下一言半语。
待黑衣人走远了,云落暗自嘀咕,“真是个怪人。”
收拾好东西云落继续上路,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一个小镇,云落松了口气,这下不用露宿野外了,也正好打探一下去郑州的路。
“落霞镇,名字还挺好听的。”云落下马牵着小星等着排队进城。
云落虽然换了普通的衣裳,依然无法掩盖他的风采。士兵甲看到云落,直流口水,猥琐的对士兵乙努嘴,“瞧,那个女扮男装的,
老子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水嫩的,春香楼的头牌给她提鞋都不配。”
士兵乙□的笑,“瞧她一个人,怕不是离家出走的?不如咱们哥俩享用了之后卖到春香楼去?”
士兵甲白他一眼,“笨!这样的货色你还舍得卖?到时去春香楼还得掏钱。”
士兵乙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哥想的周到。”
轮到云落了,士兵乙上前拦住他,“路引。”
云落拿出假的路引——他不能暴露身份,免得被出尘他们抓回去。
士兵乙接过,看完,对云落说到,“隔壁镇上钱员外家逃脱了七姨太,卷了大量财宝,现在我们要搜身。”说着手就像云落的胸口
袭来。
有点小洁癖的云落怎么可能让人随便碰他,当下拍开士兵乙的毛手,后退两步,“你们看清楚,少爷我是男人!”
士兵甲猥琐的眼光在云落的胸部和腿间扫了个来回,“是男人还是女人得验了身才知道。”
云落见这两人一脸猥琐、□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验身是假,占便宜是真,当下气急。想他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儿长大的,哪里曾
受过这样的侮辱?
旁边的百姓见状哄散开,官差他们可惹不起。
云落也是习过几年武的,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是对付这两个小毛兵还是没问题的。云落冷哼一生,侧身上前,只听得“啪啪啪啪
”四声,甲乙两人一人吃了两个耳刮子。
两人见这小娘皮这么厉害,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对视一眼,就朝云落扑了过来。云落不退反进,飞起一脚,踹在甲的腿间,只听
甲一声哀嚎,双手捂着要害在地上直打滚。乙从背后抱住云落,云落挣脱不开,右脚一跺,在乙的右脚趾上狠狠踩上一脚,。乙吃痛,
放开云落,抱着右脚直跳。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小石子打在乙左腿的环跳穴上,乙一下子摔倒在地。
云落哈哈大笑起来,牵着小星进了城,身后传来乙一声尖叫。
暗中的一双眼看着云落从乙的身体上踩过,尤其在双腿间,脚尖还旋转了两下,不由得心里发毛,觉得下腹隐隐作痛。
……
“小二,住店。”
“对不起客官,小店已经住满了。”
云落无奈,只好寻找下一家。小二擦擦汗……
“小二,住店。”
“对不起客官,小店已经住满了。”
云落张大嘴,怎么都满了?“你们这儿一共几家客栈?”
小二道,“就两家,要不您去另外一家看看?”
云落撇嘴,“我就是从那家过来的。”
小二尴尬的笑。
云落无奈,“那么我先吃点东西吧。”
小二忙拦住云落,“嘿嘿,这个,对了,小店今天已经卖完了,对,卖完了。”
云落疑惑的望着小二,恍然大悟,看来都知道他和城门士兵起了冲突,不敢收留他。云落恋恋不舍的看着店内热气腾腾的饭菜,直
流口水。“小二哥,打个商量好么?我也不进去了,你就给我打包十几个馒头、再给我切几斤卤牛肉、几只烤鸭、烧鸡、一袋清水,我
带着路上吃。”
小二迟疑,云落忙掏出几块碎银子塞在小二手中,“你放心,我拿了就走,绝对不会牵连你们。”
小二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除了饭前还剩二两,忙答应了。把云落带到后门,“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打包送来。”
云落点点头,“多谢小二哥。”
不一会儿,小二出来了,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左右,发现没人,这才将怀里的一大包食物塞给云落,完了急忙关上门。
云落呆呆的看着紧闭的房门,什么时候他居然变得人人避之惟恐不及了?云落自嘲的笑笑,“小白,小星,看来今晚咱们真得露宿
了。”
云落早早的出了城,既然不受欢迎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惹事了,毕竟现在先赶到郑州才是正事。想到这里,云落懊恼的抱头,他怎
么忘记问路了?这下可怎么办?云落叹了口气,算了,等到下一个城镇再打听吧。
可是今晚怎么办?云落看着周围一片没有尽头的树林,他怎么就不记得带帐篷呢?早知道就坐马车出来了。云落找了一棵两个人才
能环抱的大树爬了上去,在粗壮的枝桠间用藤条搭了一个简易的吊床。
六月天,昼夜温差还有些大,云落拿了两件外衣搭在身上,再把小白抱在怀里,总算是勉强可以忍受。
……
夜晚的春香楼是小镇唯一的“娱乐场所”,士兵甲和士兵乙相携来此抚慰在傍晚被云落伤害的小弟弟。本来他们缓过劲来就准备去
找云落麻烦的,谁知云落先一步出了城,两人虽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奈何。
“大人,听说今天受伤了?”女A贴上甲,在他胸膛画圈圈。
甲□着抓住她的手,往下移,“受伤的是这里,帮我揉揉吧。”
女A娇笑的捶了他一下,“坏死了……呀!都肿了……”
甲□,“还流脓呢,帮我吸出来吧。”
女A妩媚的横他一眼,“流脓应该去找大夫啊,找我做什么?”话虽这样说,手上动作却没有停止。
甲□,“这病大夫不能治,只有你能治。”
女A咯咯娇笑,俯下身,掏出甲的玩意儿,张嘴含住……
哐的一声,门被踹开,女A一惊,嘴没轻重的一咬……甲一声哀嚎。乙看见进来一个杀气腾腾的蒙面黑衣人,顾不了衣衫不整,站
起身拿过放在一旁的刀,横在身前,“你是什么人?胆敢袭击官差!”可惜那白花花的屁股和胯间一根紫黑色的物体让他的“官差形象
”大打折扣。
黑衣人如狼般的眼睛直视着乙,乙被看得倒退几步。黑衣人走了一个Z字线路,绕过甲再绕过乙,最后跳窗而走。
乙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个什么状况?耳边却听到女人的尖叫,回头,却发现自己视野在急速下降,只听砰的一声,他感觉下巴磕
到了地面,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只看到甲的脑袋掉在地上,瞪大了眼看着他,地上两具无头尸体,两具?乙一愣,另一具是?他看到那
无头尸体手中熟悉的佩刀,惊讶的张开口……
各自为阵
云落是在鸟儿欢快的叫声中醒来的,睁开眼,满目的苍翠,朝阳洒下金黄,遍地斑驳。云落眯起眼,思绪飘回久远的过去——
那是他上高中的时候,学校有许多鹭鸶(白鹤的一种),一到春天,鹭鸶的鸣叫就是最好的起床号。学校盛产“百花奖”,中奖者
无数,特别是在上下学的时候,每每一中奖就是一大片,只要听到一片尖叫声,就知道又有人中奖了……
高三快毕业的时候,云落一直以为自己会安全的度过高中,心里还有些遗憾,毕竟在这里没有中过奖似乎就不完整。终于有一天,
云落中奖了!当他感觉一坨温热而湿润的东西降落在他头顶的时候,他默了,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下总算没有遗憾了……
云落想着想着,嘴角漾起一抹幸福而又忧伤的笑,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啊……会不会一觉醒来,发现在轩辕的生活只是黄粱一梦?
不,云落摇头,就算是梦,也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匆匆洗漱完毕,咬了一口已经发硬的馒头,云落皱眉,他只用过电磁炉和天然气,生火?云落叹气,还是啃硬馒头吧。
……
黑衣人静静的伏在树上,浓密的枝桠完全遮住了他的身影。他已经在这里趴伏了一晚上,可是他却丝毫不觉得疲累。远远的,只要
能见到那人的身影,他的心就被充斥的满满的。
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的佩刀,空的?这才记起,为了不被认出,他不但没有带从不离身的佩刀,而且连……摸摸黑巾下的脸,黑衣
人心中有些酸涩。自己为他做到这么多,他可知道?
不!不能让他知道!否则,连远远的看着他都不能够。黑衣人苦笑,伊笑,我若有你的勇气……
又想到早前胆敢调•戏他的两个人渣,黑衣人握紧拳头,一刀了解了他们还算是客气的了,要不是担心他的安危,他定要让他们尝
尝什么叫痛不欲生!
前面的人有了动静,黑衣人隐藏住气息。只见他怔怔的看着头顶的树冠,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幸福而又忧伤的笑。黑心人觉得心
里隐隐作痛,再见他居然啃着过夜的硬馒头,喉咙更是感觉酸楚,他哪里受过这些罪?
……
虽然担心云落,但是灾区的工作却马虎不得,云羿强打起精神。今日要和云飞去堤上视察,落儿说的话让他心惊。是谁?居然罔顾
几十万人的生命,犯下这滔天的罪行,而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河堤决堤,这不是几个人就能办到的。一
想起暗中有这么一股势力在作怪,云羿就睡不安稳。
撑着小舟,来到河堤,没有人看到当河堤决堤时,汹涌咆哮的黄河水。可是,岸边几十年的大树被连根拔起,足以让看到的人心惊
。云羿皱眉,被水这么一冲,什么线索也没了。
附近调来的军队在官府的组织下开始修复河堤,一些幸存者也在旁边帮忙,可是……“云飞,工部的官员还没到吗?”
云飞道,“嗯,要明天才到。”
“你早来几天,了解的比较多,落儿说的,事有蹊跷,你觉得呢?”
云飞沉吟,“对于勘测这块,我也不懂,要等工部的官员到了才知道。不过……从百姓们的描述来看,确实存在问题。这洪水来得
太突然了,而且水量根本不足以威胁河堤。”
云羿呢喃,“那么,会是谁呢?”
云飞也沉默。
……
“王爷,黄河郑州地界决堤,洛阳、郑州、新乡、开封等20多个州府受灾,浮尸千里。轩辕云羿已经赶赴郑州,轩辕云落留在京城
。”
右相捋捋胡子,“看来,淑妃出手了。”
鄂毕有些不敢置信,“黄河决堤?浮尸千里?淑妃有这个胆量?”
右相点头,“在权力面前,人是不会顾及其他的。”
鄂毕咂舌,“这个淑妃,果然够狠!怪不得贵妃斗不过她。不过……”鄂毕眼中戾气一闪,“这个女人,不能久留。”
右相嘿嘿一笑,“王爷事成之日,若是命人将淑妃的计划公之于众……”
鄂毕指着右相大笑,“好主意!”
笑罢,皱眉,“只是这轩辕云落何时才会出京?”
右相叹息摇头,“王爷不必心急,淑妃是不可能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
“王爷,探子来报,轩辕云落已于事发当日夜里离京,据悉,将前往郑州。”
鄂毕兴奋的站起身,“几人随行?”
“只有一名侍卫隐在暗中,且……似乎连轩辕云落都不知。”
右相似乎抓住了点什么,“那人,可知是谁?”
“那人名叫小墨,在此次轩辕武举中名列前十,被选为轩辕云落的贴身侍卫,之前在军中任职,乃傅将军收养的义子,在轩辕出兵
汨罗的时候与轩辕云落有过接触。”
右相哈哈一笑,“真是天助我也。王爷,这个小墨可以利用。”
鄂毕疑惑,“哦?右相此话怎讲?”
右相呵呵笑着,“这小墨想来与王爷一样,对那轩辕云落动了心,不然,以他将军义子的身份,在军中任职,前途是不用操心了的
,怎么会去参加武举,从一个侍卫做起?如果是做轩辕云琪的侍卫还说得过去,可是做轩辕云落得侍卫……”
鄂毕满脸阴戾,“哼!云与泥的差别,凭他也配肖想云落?”
右相安抚着鄂毕,“王爷别着急,这小墨可大有用处。”
鄂毕不解,右相笑道,“王爷可还记得伊笑?”
鄂毕心下了然,“可是,伊笑不是没有成功么?”
右相摇头,“非也,虽然伊笑没有达到我们之前预定的目标,可这只能说夙媛命大,掉下悬崖居然也能不死。可是小墨与伊笑不同
,我们只需利用他对轩辕云落的感情,他绝对不会想让轩辕云落去到郑州,只要他能做到这点,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大大的助力。”
鄂毕点头,“不错,通知所有在轩辕的我们的人,尽快赶去支援,务必将轩辕云落带回北庭。”
“诺!”
“站住,记得要毫发无伤,否则提头来见!”
“诺!”
……
“娘娘,二号已经离开京城,没有带侍卫,不过有两个人暗中跟着他。”宫女轻轻的为女子捶着腿。
女子懒懒道,“唔,知道是什么人吗?”
“启禀娘娘,其中一个是北庭的人,另外一个……据说羿王府墨侍卫也不见了踪影,奴婢猜想应该是他。”
女子沉吟片刻,“是暗中跟着?”
“是的,且黑衣蒙面。”
女子又道,“将他的底细细细跟本宫说说。”
“是。墨侍卫,傅将军收养的义子,在汨罗与二号有过接触。武举前十名,参与追捕伊笑,却跟丢了人。”
女子沉吟片刻,笑了,“有趣,真是有趣。”
敛笑,对宫女道,“通知下面的人,如果两方发生冲突,让他们两不相帮。”
又自言自语道,“我倒要看看,到底最后是谁得到他。哼!一个男子,居然也有祸水的本钱!”
埋伏
这一次,云落还算顺利的到达了下一个城镇。
“兵大哥,请问去郑州怎么走?”
兵大哥看着云落的路引,“你从京城来?”
云落点头。
兵大哥好笑的将路引还给云落,“你走错路了。”
“什么?走错路了?”云落惊呼。
“是的,从这里是去南边的路,郑州应该北上。你是在落霞镇前面就走错的,走左手边那条路就对了,下去就是龙吟镇。”
云落跺脚,“那我现在要倒回去么?”
兵大哥想了想,“也不用,只要出了城,遇路就往左走,经过四个城镇,也可以回到正路上去,不过就是绕一些,路也稍微难走一
些。”
云落想到落霞镇的两个猥琐士兵,叹气,没办法,只能绕路了。
山路蜿蜒曲折,云落无语,这哪里只是稍微难走一些?简直就跟没路没两样,这也叫官道?云落拔出陷在泥坑里的脚,看着满脚黑
褐色的泥土,云落狠狠的朝天伸出中指。
……
孙二黑没有见过轩辕云落,说起来惭愧,上次的行动连主角都没见到就失败了。“轩辕云落,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为什么主子
非得得到他不可,无论失败几次,无论损失多少兄弟。
陈三喜仔细的擦拭着弯刀,头也不抬得说,“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刀已经很亮了,陈三喜满意的点头,伸出舌头在刀锋上舔过
,瞬间鲜血流了出来,陈三喜砸吧砸吧嘴,鲜血的滋味啊,还是那么美妙。
孙二黑皱眉,“三喜,你这嗜血的毛病还没改?主子可是要完好无损的轩辕云落,你可别给我打什么歪主意。”
陈三喜舔舔唇,“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有点心动,不知道美人儿的血喝起来是不是更香甜?”
孙二黑板起脸,“主子的事也能开玩笑?小心一点,别传了什么风声到主子耳朵里就不好了。”
陈三喜看了旁边沉默不语的李羽一眼,哼了一声,“也是,有的人啥本事没有,就是靠着吹枕边风、打小报告爬起来的,是得注意
一点。”
“三喜!”孙二黑沉下脸。
陈三喜哼了一声,别过头。
李羽握紧拳头,心下黯然。他不是那样的人,为什么没人相信他?就因为他长得清秀?就因为主子喜欢男人?
前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人急忙噤声埋伏好。
……
林四伟是个普通的皮货商人,五短身材,一脸憨厚,所卖的货物价钱也很公道,在街坊邻里间很受欢迎。没有人会想到他背地里干
的居然是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林四伟的另一个身份是鄂毕的死士。
对于轩辕云落,林四伟也是闻名已久,只是他一直负责的是洛阳一带,轩辕云落几次经过洛阳他都无缘一见。
“轩辕云落近期可能离京,密切监视,有什么动静及时汇报。”林四伟看完,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冉冉冒起的青烟,林四伟心想
,总算能一睹轩辕云落的风采了。
别看林四伟五短身材,轻身功夫却是极好的。自从收到北庭传来的密信,林四伟就关了铺子,西去长安,埋伏在羿王府。
这日,轩辕云羿下朝后,一脸凝重的回府。林四伟立即提高警惕:淑妃开始行动了么?果然,黄河郑州段决堤,死伤无数。林四伟
可不会认为这是天灾,不过这并不在他的关注范围,他要注意的只有——
轩辕云羿果然没有带轩辕云落赴郑州,只是,如何才能让轩辕云落离京呢?林四伟思来想去,都没有可行之策。夜里,已经睡下的
轩辕云落居然引开众人,独自一人离开了羿王府。真是天助我也!林四伟非常兴奋,这时却忽然感觉到另一人的气息,一个黑衣人!紧
跟在轩辕云落身后而去。
这人是敌是友?林四伟不敢冒然现身,远远的跟着两人。直到看到黑衣人为轩辕云落烤肉,又将调•戏轩辕云落的两名守城兵士铲
除,林四伟才确定了此人的身份。那身手,只要看过武举比试之人,恐怕都会印象深刻。
他的出现,给计划增加了许多变数,不过……林四伟想,之前也没有料到轩辕云落会独身一人离京,现在不过是回到一开始的预测
罢了。
行动定在今日,孙二黑等人已经早早的埋伏在了轩辕云落的必经之路。林四伟在确定了轩辕云落不会改变路线之后,也赶去与孙二
黑等人会合。
……
孙二黑等人刚埋伏好,就看见林四伟,松了口气,“四伟,这边。”
林四伟几个起落,来到孙二黑等人面前,“目标马上出现。”
孙二黑点头,几人重新埋伏好。
……
小墨没有想到云落会独自一人去郑州,他很庆幸他那晚失眠了,不然也无法发现云落的异常。明明知道决堤一事有蹊跷,为什么不
出现阻止他呢?关于这个问题小墨不愿去深思。我会保护好他的!小墨这样跟自己说。
小墨看见云落走错了路,心里暗喜;看见他忘记带干粮着饿,又心疼。终于忍不住吃下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一颗易容丸,蒙面出现在
他面前。易容丸是父亲留给他保命用的,小墨想到改变形容时的滋味,不由得浑身发抖。肌肉、骨骼被外力强硬的扭曲拉扯,那种尖锐
的疼痛,连他这个在战场上留下许多创伤的人也无法忍受。刚改变好形容,他又忍着疼痛去打猎……在落霞镇看到两个城门兵调•戏云
落,他居然按捺不下杀人的欲望,无视法纪,将两人诛杀。他,似乎变得不像他了。
见云落知道走错路,小墨心下叹息,这么快就知道了么?见云落选择绕到,小墨暗喜,能拖一日是一日。
山路不好走,看着云落高一脚低一脚的,小墨有些想笑,又有些自责。
今天,小墨的右眼一直跳个不停,他不是个迷信的人,多少次在生死边沿徘徊,他始终坚信,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今
日,他却心里发毛,因为,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死,还有……他。
小墨绷紧了神经,林子里太安静了,安静的诡异。难道……
正在此时,只听云落一声惊呼,小墨看到云落被倒吊起来,一根绳套系在他的右脚。有情况!小墨拔刀飞身上前。
云落虽然吃了一惊,但是却没有慌乱,从怀中摸出匕首,上身借力向上抬起,一刀割断了绳索,平稳落到地面。云落也看见了蒙面
的小墨,认出他是分享烤肉的黑衣人。难道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中?云落心中一禀,戒备的看着黑衣人。
小墨感受到云落的敌意,向他点头示意,背对着云落,眼睛盯着前方的树林。“何方宵小,出来。”
林四伟感觉到小墨的视线,心想,真不愧是轩辕武举前十。当下也不再掩藏行踪,四人站了出来。
小墨见他们几人的步履轻巧稳健,知道不是易与的,后悔当初没有阻止云落。如果因为他的私心而害了云落,他百死不能赎其罪。
林四伟嘿嘿一笑,“想来这位就是墨侍卫吧,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什么时候堂堂将军义子,居然做此见不得人的打扮,不知内里有
何蹊跷呢?”
小墨心中大震,此人怎会知道他是谁?小墨赶紧看了一眼云落,只见云落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小墨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云
落却打断他,“小墨,原来是你,怪不得总是觉得你的气息很熟悉呢,只是……”
云落停顿了一下,小墨紧张起来,他要质问我了么?林四伟心里暗笑,看你们还怎么主仆同心。
却听云落道,“只是你的大眼睛怎么变成小眼睛了?你是怎么弄的?是易容术么?好神奇,教我吧教我吧……”
林四伟被惊得倒地不起,小墨一下子从地狱升到天堂,巨大的落差让他很不能适应。陈三喜不屑的哼了一声,这个脑残的小白脸就
是主子千方百计想得到手的?甚至为了他还牺牲了那么多弟兄?陈三喜怀疑坊间流传的轩辕云落的光辉事迹都是夸大其词。
李羽最恨这种用后•庭伺候男人的人,因为他们的存在,让自己也蒙受了异样的眼光。李羽眼中戾气一闪,拔剑就向云落刺了过去
……
功亏一篑
孙二黑被李羽吓得不轻,急忙拔剑挑开李羽指向轩辕云落的剑,“你要做什么?”
李羽眼中赤红,嘶吼道,“这种不知羞耻的人,还留在世上做什么!”
孙二黑反手给他一巴掌,“主子的命令你敢违背?”
李羽用手背擦了一下流血的嘴角,“主子被他迷惑了,你们也被他迷惑了吗?因为他,咱们损失了多少弟兄?这点你比我更清楚。

陈三喜舔了舔刀身,“杀了也好,正好让我尝尝美人儿血液的滋味儿。”
孙二黑头疼,“你们两个别闹了!想想主子的惩罚吧。”
李羽手一抖,剑差点握不住。陈三喜啧啧两声,“真扫兴。”
云落这算是看明白了,这伙人是北庭鄂毕的人,摆出这副架势是想抓他来着。似乎鄂毕有令不准伤害他,违者严惩。这样就好办了
,云落心中有了计较。看了小墨一眼,小墨也正看向他,两人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小墨趁着对方几人争执不下之时,快速射出几枚暗器,一边拉着云落的手臂向后撤退。虽然明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云落却不愿束
手待毙,要他去北庭伺候鄂毕?呸!
可惜,云落的三脚猫轻功在几个北庭高手眼中根本派不上用场。四人不用一刻就追上了他们,两人被包围了。云落与小墨背靠着,
现在该怎么办?云落自己没有什么功夫,小墨一人对付四人显然是不现实的。机敏如云落此时也没招了。
陈三喜舔了舔唇,“落王爷,还是乖乖的和爷们儿回北庭吧,爷保证不打你主意,不过你这个侍卫就——正好爷口渴,这血虽然不
是极品,想来也差不到哪里去。”
孙二黑瞪了他一眼,“落王爷,您是知道我们主子对您的看重的,只要您答应跟我们回北庭,我们保证不动您和您的侍卫丝毫。”
“不要答应他们!”小墨急道,怎么能让他落入鄂毕那淫贼手中!
云落咧嘴一笑,“哦,毕王爷对云落还真是亲睐有佳,看来云落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小墨睁大眼,“主子!您怎么能答应!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落入那淫贼手中!”
孙二黑沉下脸,“你说谁是淫贼?”
小墨不屑的一哼,“谁不知北庭鄂毕是个□的主,他敢做还怕别人说?”
陈三喜大笑,“是的是的,小兄弟说得好,咱们主子本来就是个□的主。我说二黑呀,这没什么丢人的。”
小墨无语,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孙二黑叹气,对于这个三喜,他是没有办法了。孙二黑面色一整,“怎么样,落王爷,这就跟我们走一趟吧?”
云落笑道,“也好,云落去过西辽,去过汨罗,就剩下北庭没有去过了,难得有此机会,反正吃住行都有人埋单,云落就却之不恭
了。”
孙二黑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云落要是拼个你死我活的话,他们还真不容易毫发无伤的把他带走。
……
“娘娘,下面传来消息,二号和墨侍卫已经跟着北庭的人走了。”
女人挑眉,“跟着北庭的人走了?”
“是的,没有打斗,二号是自愿走的。”
女人沉吟,居然会自愿,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那个小墨就没有反对?”
“墨侍卫是反对的,只是二号坚持,想来墨侍卫也知道自己双手难敌四拳,也就妥协了。”
女人展眉,“要下面的人密切监视,如果二号真的去了北庭也就罢了,如果他要搞什么妖蛾子……要他们下手干净利落点。”
“是。”
“一号那边呢?”
“回娘娘,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就等娘娘的命令了。”
女人眼睛幽幽的望着远方,缓缓道,“给他一个痛快吧。”
“是。”
……
已经好几天没有云落的消息了,云羿一边担心着云落的安危,一边为决堤一案烦心。工部的官员已经到了,此事果然有蹊跷!工部
的官员根据水量的大小,堤坝被毁情况,推测出决堤乃是人祸,而非天灾。
黄河决堤,他奉旨出京,落儿离家,是谁在暗中策划这一切?云羿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人是冲着云落来的?云羿没有想到这人是
冲着他俩来的,他也在被算计之中。
云飞非常能够理解云羿,就连他也为云落的安危担忧,更何况是深爱云落的云羿。“二皇兄,云落那么机敏聪慧,一定不会有事的
。再者不是有小墨跟在他身边么?”
小墨?云羿皱眉,他对小墨总有一种不是很踏实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云羿叹了口气,算了,他在这边干着急也没有
用,只能祈祷府里的侍卫们赶紧找到落儿的下落。至于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云飞,今天是否要去堤坝视察筑堤进展?”
“是的,现在天色不早了,得抓紧,夜里行船太危险了。”
“你今日刚从埋尸场回来,也累了,就留在营里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云飞迟疑了一下,“那好吧。”
由于堤坝的重建,水已经慢慢退了,只是有些地势低洼一点的地方还有积水。一路上,云羿看到士兵和百姓们都在抓紧做着清理善
后的工作。尸体打捞和掩埋工作已经进入到尾声,由于严格按照云落拟的几条来操作,并没有大面积的疫情发生。这点让云羿很欣慰,
他的落儿啊,总是能让人惊喜。
堤坝的重建也在工部的指导下井井有条的开展着,云羿总算是放下一些担忧,这边的事情早日完结他才能早日腾出时间去找落儿。
落儿不是说要来郑州的么?这都已经好几天过去了,落儿怎么还没有到?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云羿正想着,忽然感到船底撞到了什么东西,估计又是被洪水冲倒的大树吧。云羿没有多加担忧,这样的事这几天已经碰到好几起
了。
“漏水了!”掌船的艄公一声惊呼。
云羿皱眉,这次居然这么严重?云羿走到船头,准备弃船。水里却突然刺出一剑!幸而云羿反应不错,身子往后一扬,堪堪避过剑
锋。这时水里又蹦出30来名黑衣蒙面人——云羿上次一人对战十一人的战果让背后之人对他格外重视,机会只有一次,她从不做打草惊
蛇之事。
艄公早已被刺身亡,只剩下云羿和小伍两人对战30几名刺客。30几名刺客挤在船上,重量让船的下沉速度更快了。这样下去不是办
法,云羿凝神一看,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露出水面的屋顶。就是它了!云羿长啸一声,长身而起,寻着水中的漂浮物,借力几个起落越到
了屋顶上。
小伍见状一个虚招逼退围攻的敌人,也跳上了屋顶。此时刺客已经损失了5名,暗中的人影心中凌然,30名也少了么?
小伍与云羿背靠着背,互相支援,两人不愧为从小一起练武,配合默契,20几人在他们手里居然讨不了好去。眼看着人一个个倒下
,暗中的人影摇了摇头,看来这次任务失败了。此地不宜久留,那人抛下正在拼命的同伴,独自扬长而去。
阎王殿
划过最后一名刺客的喉咙,云羿静静的站着没动。看来对方是针对他来的了,这批人的实力比上次鄂毕派来的人差远了,且武功套
路也不相同,那么鄂毕的嫌疑就小了。除了鄂毕,还有谁与他有仇?或者说——有谁与他有利益冲突?难道是——
天色很暗,小伍看不到云羿的脸色,可是从云羿身上散发出来的越来越强烈的气势却让小伍了解到事情不简单,主子肯定是知道什
么了。
“主子——”
云羿回过神,“回去再说。”
听到云羿遇刺的消息,云飞急忙爬起床赶到衙门,“二皇兄,有没有受伤?”
云羿安抚下云飞的情绪,开口道,“没有受伤,对方派出的人虽然多,但是功夫不怎么样。”云羿反而不紧张,看来对方是冲着他
来的,如此一来落儿就安全了。
云飞咬牙,“居然胆敢伤害皇子!这批人的来路着实可疑!此次黄河决堤一事指不定就与他们有关。让仵作去验尸,也许会有什么
发现。”
云羿点头,也好,说不定是他想多了。只是云羿有些奇怪,如果对方真的有心置他于死地,又怎会派出一群软脚虾?
……
阎王殿。
“启禀阎王,今日有30人前来报道。”
阎王皱眉,“才30人,这么点小事你自己处理就行了,不用来烦我。前几天一下子冲下来十来万人,光勾生死簿就勾得我手疼,你
就不能让本王消停消停吗?”
判官无奈的看着自己至今还在颤抖的手,不知是谁在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使唤他勾生死薄的,到底谁更惨啊?“可是他们都说自己
死的冤枉。”
阎王皱眉,“下来的哪个不是这样说,不用管他们就是。”
“可是——”
阎王哭了起来,“你就是想让本王陪你受罪是吧?本王每天工作如此幸苦,晚上还要被某人压,我容易吗我?从今儿起分房睡!”
阎王一甩袖子,瞬间消失了踪影。判官叹气,想找借口溜掉也不用找这个借口啊。被罚分房睡的判官怒气冲冲的回到大殿,都是这
些不长眼的家伙害的,看本官不好好招待招待他们!
“大王!我们冤枉啊!”
“大胆!在本官面前还敢自称我?拖下去割一遍舌头先。”
30人哀嚎着被割了舌头,不一会儿又长了出来,全部在心里暗自庆幸,果然地府与众不同,割舌头就像割草一样,春风吹又生啊!
不然一会儿用啥喊冤去?
判官冷笑,看你们一会儿还庆幸不,“说吧,你们有何冤情?”
“大王——”
“大王事情是——”
“大王听小的先说——”
判官一拍桌面,“阎府大殿上,岂容尔等喧哗!来人!拖下去再割一遍舌头。”
30人哀嚎着又被割了一遍舌头,不一会儿果然又长了出来。这次可没人庆幸了,长出来是好,可是割的时候疼啊。
判官冷笑,这下知道厉害了吧。“不是说有冤情吗?怎么不说了?”
30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捂着嘴不敢开口,谁知道会不会又被割舌头?
判官冷笑,不说话就以为我治不了你们?“既然不说话,那么留着舌头有什么用?不如割掉。”
这样也行?30人呆住了,再一次哀嚎着被割了舌头。
割了三遍舌头,判官的气也消了一些,“现在可以告诉本官了么?”
众人望着头领,头领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开口,“是这样的,小的们奉命前去刺杀轩辕二皇子云羿殿下,情报说二殿下在黎明时分
会到堤坝视察,于是小的们早早的埋伏在了必经的河道里。可是——”
头领说到此处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其余人等更是嚎啕大哭。
判官扶额,为什么这些男人哭起来如此难看?就不能像他家阎王那般动人么?“肃静肃静!再嚎是不是想再割一遍舌头?”
这个威胁非常到位,大殿上在一秒钟内恢复到落地听针的寂静。
“继续说。”
头领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可是,二殿下居然一直到深夜才出现!小的们30来位弟兄就这样一直潜伏在水里整整7个时辰!在
这样的状态下,怎么可能胜得了二殿下?因此,小的们不服!”
判官额头青筋直跳,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来人啦!把他们给本官拉下去!罚割舌头一百年!”
……
“娘娘,第一批人马全军覆没,目标无损伤。”
“一群废物!”女人气急,顾不得维持端庄的形象,死命捏着怀里抱着的小狗,可怜那小东西凄惨的叫着,四肢乱蹬——咽了气。
女人像扔一块破布一样将小狗扔到地上,“没用的东西,扔了。”
“娘娘消消气。”宫女捧上一碗冰镇雪梨。
女人接过,按捺下熊熊怒火,优雅的咬了一小口,“毒巫找到了么?”
“尚未找到。”
女人皱眉,“让他们抓紧,一号那边暂停所有动作。二号那边怎么样?”
“二号一行人到了定州,目前为止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叫他们不要放松警惕,二号绝对不能让他活着回来。”
“是。”
……
定州,已经非常接近轩辕边境了。小墨不解的看着云落: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被敌人劫持还能如此悠闲?他就一点都不担
心?
是的,云落一点也不担心。一开始这么着急的跑出来,只是因为担心暗中之人要针对云羿,如今看北庭这个架势,那决堤一事估计
就是他们弄出来的调虎离山计。只要云羿没有危险,云落就放心了——可怜的两人,都以为别人的目的只是自己,全没料到两人都被锁
定了。
“主子,您真的要跟着他们去北庭?”眼见着离边境越来越近,小墨沉不住气了,虽然他不乐意看见云落与云羿在一起恩爱,可是
他更不能眼见云落落入鄂毕那淫贼之手。
云落好笑的看着小墨,现在的他,哪里还有当初武举擂台上的冷静自持?“小墨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云落定定的望着远方,鄂毕的事情总得有一个了断,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云羿讨回上次的帐!
“小白。”
小白摇摇尾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扑进云落的怀抱,云落疼爱的抚摸着它雪白的毛,将一管书信绑在它的颈脖上,“小白,帮我把信
送给羿。”
小白可怜兮兮的看着云落,它舍不得离开主子啊,羿主子的怀抱哪里有主子的温暖?
云落好笑的敲了一下小白的头,“别跟我装可怜,你非去不可。”
小白任命的垂下头,跳下云落的怀抱,垂头丧气的跺了出去,还一步三回头——
云落头疼,它以为它在上演生离死别的桥段么?
“小白!快去快回!等我到了北庭你还没回来就不用回来了!”
小白兴奋的竖起耳朵,原来主人还是需要它的。小白咧开嘴,欢叫一声,撒开四条短腿儿飞奔而去——

孙二黑看到北庭都城时,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总算是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如果这次再有什么意外,他毫不怀疑主子会因怒
火攻心而将他撕碎。孙二黑感慨的望着来时路,这几日他每天都提心吊胆,一边担心轩辕云落逃跑,一边担心轩辕云羿的人找来,一边
担心轩辕云落被人认出……现在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了,孙二黑摸摸头顶莫名出现的几缕白发,苦笑。
看门的小厮远远的看到孙二黑四人回来,正准备嘲笑他们这次又无功而返,却发现多了两人。小厮慢慢张大嘴,这是仙子下凡么?
小墨不悦的看着毕王府看门小厮直勾勾的盯着云落看,嘴角还流出可疑的液体,上前一步挡在云落身前。
孙二黑非常能够体谅小厮的失态,谁见了如此绝色还能不失态的?不过现在可不是时候,“楞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向王爷通报,
轩辕云落小王爷大驾光临。”
小厮这才回过神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进去。他在做什么?这可是王爷心心念念的人,岂能容他不敬?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小厮
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
鄂毕正与右相商议如何在父皇撒手尘寰之后登上皇位并稳定大局,小厮就冒冒失失的冲了进来。鄂毕上前就是一耳光,“谁准你未
经通报就进来的?嗯?”鄂毕眼中杀气一现。
小厮被抽得滚到地上,小厮不敢捂着脸,爬起来跪下,不停的磕头,“王爷饶命,孙二黑回来了,带回了轩辕云落。”
鄂毕听到轩辕云落已经到了,哪里还顾得着惩罚一个小厮?快步迎了出去。小厮摸了摸脖子,他知道自己刚才险险的在鬼门关绕了
一圈儿,看来这几日他得换换位置了,虽然看门有许多油水可捞,可是不能没有命去享用啊!要是哪天王爷看到他,想起今日发生的事
,一怒之下将他就地正法,就得不偿失了。
右相看着鄂毕匆忙的跑出去,不由摇头,都要登记为王的人了,居然还这么沉不住气。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位轩辕云落到底是个怎样
的人物,居然让一向阴狠的鄂毕如此牵挂、失态。
云落跟着孙二黑进了王府,鄂毕这王府居然建造得颇有一些轩辕的风格。
孙二黑说到,“这是王爷从西辽回来之后改建的。”
云落嘴角一撇,谁要他来献殷勤了?
鄂毕远远的看见云落,他的身影是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遗忘的。鄂毕有些怯步,真的是他么?还是自己在发梦?
孙二黑等人看见了鄂毕,纷纷跪下,“参见王爷,属下们回来缴令。”
只有小墨和云落仍站着。
小墨冷冷的看着鄂毕,北庭的太子就是这么个猥琐的人?难怪北庭一年不如一年。小墨右手握紧刀柄,只要他敢做出任何失礼的举
动,就别怪他不客气!
云落缓缓回头,叹息的看着鄂毕,一年不见,本来就够丑的他怎么越长越丑了?看来羿给他的打击还真是大。云落眼中闪过狡黠,
缓缓绽放出一抹媚惑的笑,红唇轻启,“毕王爷,好久不见。”
鄂毕呆呆的看着云落,他比一年前更加动人了。这样的绝色,让他如何能放手!鄂毕忽然觉得就算拿整个江山给他他也不换!
右相呆滞了一瞬就回过神——果然不愧是见多识广的老狐狸——原来是如此绝色,怪不得鄂毕会被他迷惑,如果自己再年轻个二三
十岁,怕也是把持不住吧?
……
“这该死的苗疆,老子下辈子都不要来这里了。”玄一劈开挡路的荆棘,抱怨道,一不小心荆棘划破了衣裳,只听唰的一声,玄一
痛恨的看着挂着破布的荆棘,“这该死的毒巫,怎么就选了个破地方隐居。”
玄一忽然感到脖子上被虫子咬了一口,一巴掌拍过去,见了血。玄一怒道,“连个虫子也要欺负……”话未说完,玄一砰的一声倒
地不起。
玄二吃了一惊,“玄一,玄一?”玄二探了下玄一的鼻息,呼吸正常,再探了一下脉搏,也是正常的。玄二知道遇到了高人,放下
玄一,向空中抱拳一礼,“在下玄二,与兄长玄一有事求见毒巫前辈,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高人见谅。”
“哼,那死胖子居然胆敢口出狂言,冒犯本高人的师傅,不可原谅。”
玄二心下暗喜,转悠了大半个苗疆,总算是找到正主儿了,只是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嫩?“原来是毒巫前辈的高足,兄长冒犯之
处,玄一在此赔罪,还望高人现身一见。”
“本高人一直在此,是你们自己瞎了眼没看见。”
玄二凝神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棵大树上,躺着一个10来岁的童子,身上墨绿色的衣服与树干之色融为一体,怪不得之前没有
发现。
童子挂在树上,“你们找本高人的师傅有何事?”
玄二听着这半大不小的孩子一口一个高人,心里发笑,“在下有笔生意卖给毒巫前辈。”
“生意?师傅不是商人,不做生意。”
玄二黑线,“还请高人为在下引荐毒巫前辈。”
童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师傅去天山捉雪蟾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回。和你做生意有钱赚么?”
玄二得意一笑,“在下这笔生意赚的可不是小钱儿。”玄二摸出两锭50两重的金子抛给童子,“这是100两金,送给高人作为见面
礼。”
童子接过,双眼发亮,“好!这生意本高人接了!说吧,这生意怎么个做法?”
玄二笑道,“在下只想跟高人买一样最毒的药,能顷刻致命,且无药可解。”
童子哈哈一笑,“我当是什么呢,本高人什么都没有,就是毒药多。唔,要顷刻致命且无药可解的?哈哈,就是它了。”童子摸出
一个药丸丢给玄二。
玄二狐疑的接过,这散发的清香的药丸就能让人顷刻致命?
童子不悦的看着玄二,“你难道怀疑本高人的药?不然你自己尝尝,本高人算你免费。”
玄二看见旁边躺着的玄一,嘿嘿一笑,兄弟,委屈你了。玄二将手中的药丸塞到玄一口中,一捏下颌,玄一就吞了下去。只见玄一
脸色立马变得铁青,玄二看得心惊,探了探脉搏——没了。
看来是真的了,玄二狞笑起来,仿佛看到荣华富贵正在向他招手!
童子哼了一声,“这下你可相信了吧?”
玄二抱歉的笑笑,“是在下不对,高人果然实力非凡,这是一万两银票。”
童子接过银票数了数,哈哈一笑,将另一颗药丸丢了过来。
玄二看了看闻了闻,和刚才的药丸一模一样,玄二收好,告别了童子。
童子看着玄二远去的背影,邪邪一笑,“叫你小看本高人……”
……
“大人,玄二回来了。”
男人神情一振,“快叫他进来。”
玄二趾高气昂的一路走进来,对于府里的家仆视若无睹,他可是大功臣!“玄二见过大人。”
男人温和一笑,“快起来,事情可有办好?”
玄二哈哈一笑,“玄二不负大人所托,已经将事情办好了。”玄二从怀中摸出药丸递给男人。
男人疑惑的看着这颗绿色的散发着幽香的药丸,玄二知道男人的犹疑,朗声道,“大人可别小瞧这药丸,玄一为了试药,当场尝了
一颗,结果……”
“结果怎样?”男人着急的问。
玄二嘿嘿一笑,“顷刻间就全身铁青,咽了气,让人连救治的时间都没有。”
男人哈哈一笑,“好!很好!下去领赏吧!带主子事成之日,另有封赏!”
玄二拜谢。
男人看着手中的药丸,长笑一声,“万事俱备,哈哈!”
……
“娘娘,二号已经抵达北庭都城。”
女人挑眉,她还真没料到他会这么顺从的跳入火坑,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他以为鄂毕是头温驯的绵羊?别人或许还会被他的
美貌所迷惑,以为他只是空有个漂亮皮囊。可她是了解他的,霓裳羽衣、烈酒、玻璃、灭蝗……这些是只有漂亮皮囊就做的出的么?他
到底有何打算?
“密切监视,不可松懈。”
“是。”
“还有何事?”
“丞相大人问娘娘何时对一号实施第二阶段?”
“哦?毒巫找到了?”
“毒巫尚未找到,不过丞相大人说找到了毒巫的亲传弟子。”
女人抚掌,“真是天助我也!告诉丞相,让他伺机而动。”
……
决堤一案只知道有人动手脚,并且是针对着云羿而来,却没有任何线索,那日的30名刺客也没有验出什么特别之处,路似乎就在此
处断裂了。这几日,云飞布下了天罗地网,对方却没有任何动静,想来对方也知道打草惊蛇了。然而气氛却更加凝重,不知对方在酝酿
什么更大的阴谋诡计。
云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为什么只针对云羿?如果是因为决堤了,怕查,那么也不会只针对云羿一人而不针对他。显然,是因为云
羿,所以才弄出决堤一事。云飞愤怒,怎么能为了一个人而连累十数万百姓丧生,数十万百姓受累?到底是谁与云羿有如此深的仇恨?
云羿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了,只是,他需要有证据来支持,而且此事不能让云飞知晓。云羿让小伍潜回京城,“回到京中
,将郑州这里的形势详细的告诉皇兄,让他查查淑妃近日有何异动。”
小伍心中暗惊,难道主子怀疑……
云羿叮嘱,“切记不可让人发现,此话不可入第四人之耳。”
小伍颔首,若事属实,可不止牵连一两人。
“咦,皇兄,今日怎么没见小伍?”
“落儿多日没有消息,我不放心,让小伍去寻他。”
云飞点头,“也好,虽然已经确定对方是冲着皇兄来的,但是也难保他们不牵连落儿,他独身在外,我也很担心。”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阵阵喧哗。
“抓住它……”
“别跑啊……”
“在那里……”
云飞皱眉,开门出去,“谁让你们在此喧哗的?”
门外众人尴尬的停止追捕,云飞看见他们追逐的东西,是一只白色的狐狸。咦?白色的狐狸?这不是云落的雪狐吗?
雪狐这时看见了云飞身后的云羿,欢呼一声扑了过去。
“小白?”云羿惊呼。
小白蹭了蹭云羿,抬起爪子抓了抓脖子上的信管。
云羿心里一秉,解下信管,展开——
云落的桃花
“羿,展信安好。落儿此时已身在北庭,有小墨和小彤在我身边,请勿担忧。据我猜想,此次黄河决堤乃鄂毕所为,其目的是将你
调出京城,方便掳我。北庭皇帝时日不多也,我不能眼见鄂毕登上皇位,此番前来一是为报鄂毕上次伤害你之仇,二是为北庭物色一名
对轩辕有利的君主。事情办妥即回,勿念。”
云飞变了脸色,“落儿真是太胡来了,鄂毕是好易与的吗?他又不是不知鄂毕对他肖想已久,怎可自投罗网?”
云羿也是满脸凝重,不过他相信落儿,落儿并非不知世事,他既然这样做,一定是有周全的考量的。“告诉北庭所有的暗人云落王
爷到了北庭,让他们密切注意他的动向及安全,如果云落有何闪失,他们全部不用回来了。”
小白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扭身便走,它可不想让那条臭蛇趁它不在主子身边的时候得到专宠。想起那条臭蛇小白就有气,那
天主子让臭蛇留下缠住看门的大爷,它可乐了,主子肯定是比较喜爱它才把臭蛇留下的。可没想到,刚到定州,那臭蛇就赶上了,不然
,主子也不会将它赶来送信。
……
鄂毕将云落安排住在府里的凤阁,那可是鄂毕的正妃才有资格入住的。云落只是轻轻一笑,对于鄂毕的安排他并不介意,不就是一
个住所么?然而其余人等可就不敢大意了。
毕王府上下对这位轩辕来的客人宝贝的不行,所有伺候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谁不知道王爷为了得到他牺牲了鄂春等几十个好手?
敢得罪他?你先洗干净脖子吧。只是有些人却没点眼力见。
四王妃此时已经要临盆了,听说王爷带了个男人回来,还让他住进了凤阁,气得浑身发抖。“太子妃之位是本宫的!谁也别想和本
宫抢!臭男人!蛋都下不出一个,还指望能成为正妃?”
环儿连忙安抚她,“王妃,您眼看就要临盆了,范不着在此时去与他纠缠,要是动了胎气可怎生是好?等王妃顺利产下龙子,还怕
王爷不封王妃为太子妃?”
四王妃咬紧下唇,“不行,这口气本宫咽不下去!环儿,陪本宫去凤阁,本宫倒要见识见识 这个伺候男人的男人是个什么模样!

环儿无奈,只得赶紧跟上,只希望王爷念在王妃肚子里的小王爷手下留情吧。
……
小墨尽职的站在云落房门外,在敌人的老巢,他不能放松警惕。
“叫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给本宫滚出来!”
小墨目不斜视,对于这种争风吃醋的女人他一向无视。
四王妃气急,一个小倌的侍卫居然也敢这么拽!“来人,将这狗奴才给本宫拖下去。”
旁边的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动。笑话!谁不知道王爷对这房内之人宝贝得什么似得,府里什么好东西全往这里搬,他们
要是再不知道孰轻孰重就妄自活了这些年。
四王妃见没人听她的话,更是怒火中烧,“反了反了!本宫肚子里的可是未来的太子、天子,你们居然敢无视本宫!”
家仆们垂下头,不听你的,以后可能会脑袋搬家,可是现在听你的,马上他们就得脑袋搬家,轻重缓急已经很明显了。
四王妃愤怒的几乎喘不过气来,环儿忙给她顺着胸口。
云落正在无聊,听得外面喧闹,狡黠的笑了,正好送上来给他解闷儿。推门出去,瞬间又迷倒了一片人。
四王妃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顿时楞了,多美的人啊!若是能与他春风一度该有多么销•魂!
云落见一个大肚子的女人直勾勾的看着他,知道这就是刚才喧哗的主角了,鄂毕的老婆么?居然看他看到呆愣,有意思。云落邪邪
一笑,“不知王妃驾到,云落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四王妃呐呐的道,“不知者无罪,公子无须多礼。”
环儿尴尬着,王妃怎能被别人的美色所迷?她不是来闹事的么?
云落笑着,“久闻王妃知书达理,今日一见传闻果然不假,云落何其有幸,能一睹王妃风采。”
小墨见云落坏笑着盯着女人的大肚子,一边还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黑线,他这个主子怎么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越来越高超了?
四王妃却不觉得云落是在睁眼说瞎话,一副若不生风的模样软软的靠在环儿身上,娇羞的低垂着头,“公子过奖了。”
鄂毕听到通报,四王妃去凤阁找云落地麻烦,急忙放下手中的事赶到凤阁,如果小四敢动云落,他一定……一定……鄂毕想到小四
即将临盆,也许是个男孩儿呢?哼,暂且饶她一命。
“小四,你在这里做什么?”
四王妃一惊,忙收敛心神,“小四听说王爷新纳了一名美人儿,特地过来和……弟弟联络一下感情。”
云落扑哧一声,她估计是想说妹妹吧?
鄂毕见云落无恙,心中大石放下,皱眉,“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四王妃哀怨的看了鄂毕一眼,她也不指望能得到鄂毕的宠爱,只要肚中孩儿争气,保住她的地位就行,至于爱情……四王妃娇羞的
对云落抛了一个媚眼,款摆着腰肢离去了。
云落被四王妃临走前的那个眼神震撼了,她该不会是在挑•逗我吧?
“你……没事吧?”
云落惊讶的看着鄂毕,笑了,“王爷以为云落会有何事?”
鄂毕有些手足无措,不知为何,他在云落面前就是有些拘束,“没,本王……我……只是想说,如果有人来找麻烦,就叫下人通知
我。”
云落笑了,“多谢王爷,云落有些累了,就不多留王爷了。”
鄂毕讪讪一笑,留念的看了云落一眼,转身离去了,对云落,他无法用强。
……
下腹的欲•火折磨着鄂毕,想了想,鄂毕折向了雪美人处。
雪美人,几月前跟随凤翼从汨罗来到北庭,对凤麟的执念让她疯狂了。凤翼逃到北庭,原想休养生息,等待时机重回汨罗掌权。可
惜,带来的财宝不够塞给北庭这些高官贵人的,不过几月的光阴,就潦倒了。国舅知道事不可为,抛弃了凤翼,做他的富家翁去了。
雪美人却心有不甘,因此,勾搭上了鄂毕。如果鄂毕称帝,以他的野心,一定会兵发汨罗,届时还怕没有机会得到凤麟?
鄂毕一进门就将雪美人压在墙上,撕扯下雪美人的底裤,拉下自己的裤头,掏出硕大,对着雪美人干涸的甬道捅了进去。
雪美人痛呼一声,“王爷,您轻点儿,慢点儿。”
鄂毕疯狂的将雪美人向上顶弄,“小骚货,一会儿你就得让本王快点了。”
才顶弄了几下,雪美人就尝到了甜头,甬道分泌出点点□。雪美人摆动起腰肢,迎合着鄂毕的冲击,“爷,顶得奴家好舒服……”
“小骚货,瞧你发浪的模样,本王真想把你捅穿。”
雪美人浪叫着,“噢……爷……捅穿奴家吧……奴家里面好痒……痒死了……”
鄂毕想象着身下浪叫着的是云落,激动地不能自持,没几下就射了出来。雪美人不满的扭了扭,“爷,奴家里面还痒着呢。”
鄂毕邪邪一笑,“放心,本王今日会满足你这张馋嘴儿的。”
鄂毕抱着雪美人儿朝床走去,雪美人饥渴的小•穴蠕动着,咬的鄂毕重新硬了起来。鄂毕对着雪美人雪白的屁股一巴掌拍下去,“
小骚货,咬得这么重,真浪!”
雪美人咯咯娇笑,在鄂毕耳边轻轻吐气,“王爷不就是喜欢奴家浪吗?”
鄂毕将雪美人压在床上,屁股又开始顶弄,“嘿!你这小洞多少人尝过?本王听林枫说你经常当着他们的面□,本王还不能让你满
足?”
雪美人娇喘连连,“奴家这不是被王爷调•教得好么?王爷您这么多姬妾,哪儿能雨露均沾啊?”
鄂毕邪邪一笑,“真是个淫娃,好,本王今日就特许你和西院的孩子们玩耍。”
雪美人欣喜,越发觉得体内痒了起来,“王爷是不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啊?”
鄂毕重重一顶,“你看本王像是忘了旧人的模样么?不然本王现在就让林枫过来?”
雪美人见林枫进来,立即觉得□痒了起来,如果前后都被插入,那该是多么销•魂啊。
“枫儿,雪美人后面也痒了,你去给她止止痒。”
林枫向来是被进入的那方,鄂毕对他们的管制很严,若是私下与人交欢,只有沦为军妓一个下场。雪美人几次在他面前□,他早就
对她肖想多时,此时见着她雪白的胴体,在鄂毕的撞击下乳波晃动,下身被□染得湿漉漉的,早就忍不住了。听得鄂毕的吩咐,立马将
半硬的□掏出,塞到雪美人嘴里。
雪美人欢快的舔弄着,一想着这东西一会儿就会插进她的□,她就非常卖力。
女人的嘴温热,软滑,林枫受不了的在女人口中就开始抽动起来。不,不够,他需要更加紧致,更加温暖的所在。
鄂毕适时的将雪美人抱起,让她坐在他腰间,林枫见状将雪美人上身推倒,压在鄂毕身上,扶着硕大顶入雪美人的□。
雪美人感到自己前后两个洞都被插满,鄂毕和林枫也能隔着薄薄的一层感觉到彼此的存在,三人都呻吟一声。
林枫和鄂毕不愧是常在一起滚床单,配合的非常默契,同进同出,捣得雪美人浪叫连连。
奸情?
“环儿,今日凤阁的那位公子叫什么名字?”四王妃一副春心荡漾状。
环儿捂脸,大名鼎鼎的轩辕云落,她主子居然不知道?“王妃,那是轩辕云落小王爷。”
“轩辕云落,就是那个轩辕云落?”四王妃惊讶。
环儿点头,“是的,王妃,就是那个轩辕云落。”
四王妃不解,“他不是应该在轩辕么?怎么到了北庭?他不是与轩辕云羿是一对么?怎么又住进了王府的凤阁?”
环儿叹息,原来主子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王妃,您也知道王爷对轩辕云落早就有意,几次三番想将他抓来北庭,之前鄂春
的死不也是因此么?这次王爷派出去的孙二黑等人终于成功的将轩辕云落带了回来。”
四王妃对自己男人的不择手段是深知的,“只是,他不怕轩辕出兵北庭?他现在尚未坐上皇位,若因此被举发,皇上那里……”
环儿撇嘴,王爷只要遇上轩辕云落就没有理智了,哪里还记得什么皇位啊。
四王妃虽然担心自己的男人不能登上皇位,但是那毕竟不是她一个弱质女流可以决定的事情,而现在,她更关心的是那个轩辕云落
。“环儿,你说今天本宫在凤阁外,嗯,那个,轩辕云落会不会对本宫印象不好?”
环儿看着自家王妃脸上露出那种少女怀春的模样,不由叹气,“王妃,您是王爷的四王妃,只要腹中的孩儿是位小王子,那您就是
未来的太子妃,皇后。您和轩辕云落,是不可能的。”
四王妃埋怨的看着环儿,“不要这么扫兴,王爷只是把本宫当做生子的工具,登上皇位的筹码,何时关心过本宫,疼爱过本宫?就
算本宫偷人,只要不大肚子,他也不会说什么。”
环儿无奈,“是,如果您和其他任何人来往,王爷可能都不会在意,可是您想要的是轩辕云落,您觉得以王爷对轩辕云落的在意,
到时他会不会生气?受罚的是您还是轩辕云落?”
四王妃心中一寒,不过——“本宫从小到大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和王爷成亲也不过是父兄们用来提升仕途的交易,本宫好不容易碰
到一个令本宫心动的人,让本宫就这样放弃?本宫不甘心!环儿,你要帮帮我。”
环儿和四王妃打小一起长大,又怎会不知自家主子的委屈?只是,此事实在是很难操作,况且——环儿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肚子,这
个样子还指望轩辕云落会喜欢上她?就算主子在容貌最盛之时,也不及轩辕云落。环儿叹气,主子肯定会失望的。
第二天,四王妃盛装打扮了,带着环儿又去了凤阁。
四王妃温和的笑着,“墨侍卫,不知云落王爷可有起床?”
小墨瞟了她一眼,不理睬。
四王妃火气蹭蹭上冒,深呼吸几次,使劲按捺下。
云落在房内瞧着好笑,见状开口道,“小墨,是王妃到了么?请她进来吧。”
四王妃得意的瞅了一眼小墨,婀娜多姿的进去了。
云落正躺在躺椅上看书,也不起身,慵懒的朝四王妃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
四王妃从环儿手中拿过竹篮,将里面的几碟点心拿了出来,羞答答的道,“小王爷,您第一次来北庭,怕是吃不惯这里的饭菜。我
小时候就很仰慕轩辕的文化,今日特意做了一点轩辕的小吃,希望小王爷不要嫌弃。”
云落邪邪一笑,“王妃不仅人长的漂亮,还多才多艺,毕王爷真是好福气,令云落羡慕不已啊。”
四王妃脸上染上绯红,“小王爷您太过奖了。”
云落盯着四王妃的眼睛,诚恳的道,“王妃太见外了,叫我云落就好。”
四王妃被云落盯得小心肝扑通直跳,“那云落也别叫什么王妃了,奴家闺名筱筱。”
云落压低声音,“筱筱……好清新的名字。”
四王妃听着云落叫她的名,仿佛被云落爱抚一样,双腿间湿润起来,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云落看见了,坏心眼的握了她的手,关切的问,“筱筱哪里不舒服么?”
四王妃心里叫嚣:他碰我了,他碰我了……
环儿见自家主子马上就要失态,急忙咳了一声,“王妃,大夫交代您要多休息,环儿先陪您回房吧。”
云落听说,忙关切道,“环儿说得对,身体要紧。”
四王妃埋怨的看了一眼环儿,又羞怯的看着云落,“那筱筱先回房了。”
云落起身送客,看着四王妃依依不舍的模样,心里笑得肠子打结。
四王妃回房,仍然激动的不能自持,抱着环儿又叫又跳,“环儿,他让我叫他名字呢,云落,云落,真好听。”
环儿紧张的护着主子,吓出一身冷汗,都多大的肚子了,还这样跳,这要是有个万一……环儿不敢去想。
四王妃忽然捂着肚子,“啊——好痛!”
环儿吓了一跳,忙扶着她坐下,“怎么样?怎么样?哪里痛?”
四王妃勉强笑笑,“可能是太兴奋了,我稳稳情绪就好了。”
四王妃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面色有些好转,环儿刚要放下心来,四王妃又痛叫出声,“啊——环儿,好像要生了。”
“来人哪,王妃要生了,快去请稳婆!”环儿一边叫着小丫鬟,一边七手八脚的把她扶上床躺好。
三个时辰后,四王妃顺利产下一女,丫鬟去给鄂毕报喜,鄂毕听说生了个丫头,只冷冷说了句“没用的东西”。
四王妃气弱的问道,“环儿,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环儿小心的道,“娘娘还年轻,下一胎定是个男孩儿。”
四王妃软下身子,不是男孩儿,不是男孩儿……“告诉王爷了么?”
环儿点头,“王爷说让主子好好休息。”
四王妃苦笑,“环儿,你别骗我了,王爷他,我还不了解么?”
环儿沉默,一个小丫鬟进来,福了福,“四王妃,云落小王爷说有事相商。”
四王妃眼中重燃生气,他居然如此关心我,“环儿,你去接待一下云落小王爷。”
环儿疑惑的走出去,轩辕云落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是什么意思?
云落微笑的看着环儿,“环儿姐姐,云落可以让王妃生下儿子——”
计将安出?
环儿大吃一惊,急忙关好房门,“孩子都已经生了,信也报了,还能怎么改变?”
云落笑着,“你不相信本王的手段?”
环儿定定的看着云落,压低声音,“您说真的?有何办法?”
云落微笑,“双生子。”
环儿心中一动,皱眉,“可是这个时候哪里去找孩子?”
云落胸有成竹,“你看这是什么?”
环儿这才注意到云落搁在地上的竹篮,凑近一看,惊呼出声,居然——居然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环儿警惕的看着云落,“你有
何企图?”
云落无害的笑着,“云落对王妃很有好感,既然北庭始终会有一个继承人,不如选择一个对轩辕最有利的。云落相信,以云落与王
妃的感情,王妃定会将这孩子教养得很好。届时,这孩儿有轩辕的支持,就算毕王爷另有所出,有轩辕这个盟友在,对王妃也是百利而
无一害的。而轩辕与北庭可以世代友好,百姓们也可以休养生息。”
环儿心动了,“可是,不会引起他人怀疑么?”
云落微笑,“放心,云落会帮王妃铺好路的。”
环儿将云落的话转述给王妃,四王妃沉默良久,王爷只是因为她怀有身孕,期望是个小子,才对她另眼相看,如今听说自己生的是
闺女,就弃若敝履。王爷登基后,那么多美女环顾,哪里还会看她一眼?不!太子妃和世子之位她一定要在皇上殡天之前拿到!
“环儿,按照云落小王爷说的办。”
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进书房,“王爷!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四王妃怀的是双生子,龙凤胎。”
鄂毕惊喜的站起身,“龙凤胎?真的?”
丫鬟点头,“千真万确!”
鄂毕长笑一声,走向四王妃的住所。丫鬟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本王的孩儿在哪儿?快抱来给本王看看。”鄂毕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环儿和丫鬟忐忑的将两个孩子抱了出来。
鄂毕掀开丫鬟所抱孩子的被单,皱眉,是个丫头。掀开环儿所抱孩子的被单,展眉,是个小子。鄂毕抱起儿子,“本王终于有儿子
了!快,到宫中告诉父皇这个好消息!”
云落“姗姗来迟”,“恭喜王爷喜得麟儿,看这孩子眉眼间与王爷十分相像,将来的成就定不会逊于乃父。”
鄂毕听云落这样一说,还真是越看那孩子越像他,心情大好,“哈哈!本王今日很高兴,犒赏全府,加发一月工钱。”
云落“善意”的提醒,“王爷给小世子取个名字吧?”
鄂毕呢喃,“小世子,世子,好!好!本王就封此子为我毕王府世子。”
众家人忙跪拜,“恭喜王爷,参见世子。”
鄂毕哈哈大笑,“云落十四岁即为轩辕状元,不如帮本王的孩儿起个名字,如何?”
云落一楞,继而狡黠一笑,“那云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云落观此子丰神俊朗,颇具美玉之姿,不若取单名一个瑜字,意喻此子品
行容貌皆如美玉。王爷以为如何?”
鄂毕喃喃念道,“鄂瑜,鄂瑜,好名字!吾儿就叫鄂瑜了。”
云落用力捂着肚子,鄂瑜,鳄鱼……拜托,他就要破功了,这——这也太喜感了!
环儿见鄂毕轻易就接受了这个孩子,并且还当众宣布封为世子,大大的松了口气,这下王妃的地位有保障了。不由得感激的看着云
落。
云落见事已办成,便告辞了。鄂毕沉浸在喜得麟儿的喜悦中,哪里还顾得着刚生产的王妃?抱着儿子自个儿乐去了,只吩咐了管家
多送补品和赏赐过来。环儿将事情经过仔细的告诉了主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云落小王爷。”
四王妃有些哽噎,她万万没有想到云落会为她做这么多事,虽然她心里清楚,云落所为全是为了轩辕,可是毕竟是让她得到了莫大
的好处。“环儿,通知父亲兄长,让他们上京一趟。”
皇上闻听太子后继有人,大喜,赐下无数珍宝,并亲笔御赐鄂瑜为毕王世子,封筱筱为太子妃。
四王妃的父兄闻听喜讯,连夜上京。
“好闺女,不错!争气!”父亲喜得眉开眼笑。
“妹子,太给哥哥长脸了!”兄长更是手舞足蹈。
四王妃让环儿守着门口,细细的将事情原委告诉了父兄。父亲兄长听完,惊出一身冷汗,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兄长细一思量,咬牙,“妹子做得好!陛下行将就木,王爷有了世子,筹码更是重了一层,上位的机率大增。未来又有轩辕的支持
,轩辕暗人在北庭很活跃,有他们相助,妹子日后在宫中的地位可保。不过妹子还是要努力生个皇子,想那轩辕不过想要一些好处,咱
们给他就是,他们也不会在意我们立谁为帝。”
父亲点头,“重要的是先争得这个世子和太子妃之位,待王爷上位,为父就联络朝中几位相熟的大臣联名上书,立咱闺女为后,立
瑜儿为太子。万不可让别人抢得先机。”
兄长附和,四王妃有了父兄的支持,仿佛有了主心骨,不再惶惑。
四王妃坐月子的这一个月,云落每日都来陪她聊天,虽然每次都隔着帘子,四王妃还是很开心。瑜儿被鄂毕抱去亲自教养,那本不
是她的儿子,她也没有什么舍不得,天天看着女儿希月一日日成长,心里充满幸福。如今她对云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迷恋了,而是感激
、感恩。也正因如此,云落才会常来走动。
明日是鄂瑜满月的日子,皇上心血来潮,要在宫里庆贺,邀请了众臣同乐,足见皇上对鄂毕的看重。众人都在暗中活络着,偷偷到
毕王府表忠心的人也多了起来。
黑夜隐藏了太多秘密,只听一个声音道,“明日行动。”
暗中的人颔首,遁去……
殿上乱伦
云落也收到了鄂毕的邀请,穿上轩辕王子朝服,更显得俊美。北庭皇帝老态龙钟的样子,鸡皮鹤发,眼白浑浊,双眼无神,一看就
是终于过度的表现。看到云落,居然眼神亮了起来,云落只觉得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恶心的直反胃。
“这位就是轩辕云落小王爷么?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嘶哑的声音隐含一丝威严,不过中气不足,无法达到威慑的效果。
云落行了一礼,朗声道,“轩辕使臣云落见过陛下。”
“汝不是入住毕儿的凤阁了么?凤阁乃是毕儿正妃的住所,汝既已入住那就是咱北庭的人了,岂可再去做那轩辕的使臣?”皇帝不
悦。
云落满脸诧异,“本王委实不知其中缘故,毕王爷与本王在西辽有旧,因王妃即将产下麟儿,这才邀请本王前来同庆。毕王爷与王
妃恩爱异常,怎会在王妃苦于生产之际纳新人?如此无情无义之事岂是毕王爷所为?想来毕王爷只是因本王乃轩辕使臣,处于尊敬,这
才将本王安排在府中最好的院落。陛下乃当今智者,切不可听信谣言。”
皇帝与鄂毕一阵尴尬,若不顺着云落的意思,岂不是表示鄂毕是无情无义之人?皇帝是听信谣言的昏庸之人?
鄂毕无奈出列,“父皇,确是儿臣邀请云落王爷前来北庭做客,想是下人们胡乱猜度,请治儿臣治下不严之罪。”
云落道,“下人蠢笨无知,岂是王爷之过?还请陛下勿再追究。”
皇帝得了个台阶下,也就舒缓了脸色。
鄂天和鄂允对视一眼,两人皆没有想到轩辕云落居然会为鄂毕开脱。自从轩辕云落被鄂毕劫持到北庭,两人就费尽周折,想联系上
轩辕云落,给鄂毕致命一击。特别是在得知鄂毕的四王妃产下一子之后,更是慌了。哪知鄂毕将儿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养,让他们没有下
手的机会,凤阁外又处处都是暗桩,根本不能接近。
刚看见轩辕云落顶撞父皇,还以为能借此拉下鄂毕,谁料到轩辕云落居然会为鄂毕开脱,让他逃过一劫。两人愤愤然,眼见父皇大
行之期不远,若不能将鄂毕拉下马,待鄂毕上位之后,哪里还有他们的活路?
宴会正式开始,云落冷眼看着北庭众臣莫不在觥筹交错间淫声秽语,心里暗叹,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宴会进行到一半,鄂毕忽然觉得小腿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也不怎么疼,正好一个大员过来敬酒,就忽略了。鄂天和鄂允也碰到了
同样的情况,不过都不在意就是了。
云落见小彤完成任务回来,心里大喜,看我把你们一网打尽!
几杯酒下去,鄂毕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身体越来越热,□居然阵阵发痒。鄂毕不由自主的在凳子上磨蹭起来。鄂天和鄂允也是,鄂
天最是沉不住气,早已不顾还在朝堂宴会,将裤子褪到膝盖处,三根指头一起探入□□着。又把旁边伺候的宫女抓过来,按在腿上,一
边揉着宫女丰满的双峰,一边撕碎亵裤,挥戈而上。
鄂毕看见鄂天如此举动,双眼发红,再好的定力也忍不住了,侧身就把鄂天推倒在地,直接就提枪上阵。鄂天的三个指头还在里面
,被鄂毕的巨大进入,感觉更加刺激,口中淫叫连连。鄂毕更是上火,“三哥,七弟今天要干死你!”鄂天被弄的舒爽,“干死我吧,
干死我吧!”
鄂允眼见两位兄弟大战到了一起,自己早已忍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这时也顾不得其他,站到鄂毕身后,“七弟,你干三哥,就让
六哥来干你吧。”鄂允前面得到了舒缓,□更是麻痒难忍,“噢,该死的!痒死本王了!谁来给本王插一插。”
皇帝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把这三个畜牲给朕拉出去砍了!” 朝中众臣被这兄弟三人给震惊了,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忘
了动作。皇帝气急,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旁边的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一探鼻息,没了。太监吓得大叫,“陛下驾崩了!”
众人惊醒,乱成一团。云落朗声道,“大家快快退出殿去,莫要惹怒几位殿下。”
众人一惊,是啊,一会儿殿下们发现自己看见了他们的丑态,还不得把他们全部咔嚓掉?众人急忙退出大殿,关上殿门。可是,恐
惧仍然围绕着他们。
四王妃找到云落,满脸慌乱,“云落,怎么办怎么办?”
云落安抚着她,“放心,我会帮你的。”
四王妃安静下来,莫名的,她就是信任云落。
云落让大家安静下来,“诸位,说起来,这是北庭的家事,云落本不该多嘴。可是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条出路不是?想来大家现在
都明白自己的处境了。陛下已经驾崩,国中不可一日无主。然而,若是大殿中的三位皇子任何一位登基,在座的诸位想来都不能得到善
终。”
云落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众人纷纷点头,那三位他们可比轩辕云落更加了解,都是睚眦必报的主。今日兄弟□之事被他们看到了
,他们甭想活了。
云落很满意众人的表现,“然而,另外几位殿下又没有为帝的才能,为了北庭的将来着想,为了大家的身家性命着想,云落有一个
建议:不如在几位殿下的下一代中挑选一子为帝,相信那孩子在众位大臣们的教导下,一定能成为北庭的明君。”
众人心动了,是的,选个小皇帝,那么朝事还不是他们说了算?小皇帝?那就只有鄂毕家有一个儿子。众人双眼发光,直勾勾盯着
四王妃抱着的鄂瑜身上。
四王妃的父亲见状,知道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站出来,向周围抱拳,“诸位朝工,下官的人品大家是知道的,下官在此保证
:若下官的外孙能登上皇位,必将大赦天下,在场的所有人等加发三月饷银,加官进爵不在话下。”
众人心动了,纷纷对视,打着眼色,不久达成了共识。众人哈哈一笑,“恭喜大人贺喜大人,不,现在应该称国公了——”
国公心满意足的仰天长笑,终于等到今天了,只是……“三位殿下怎么处置?”
人之将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大家心里清楚只有一个下场,只是谁也不愿做那个出头鸟。云落冷笑,“三位殿下虽然有失伦常,做
出此等□之事,只是毕竟是陛下至亲,不如将他们贬为庶民,流放到外。不过为了朝廷的面子,此事只能私下操作,不能宣之于众。”
国公听云落说道私下二字,心领神会,点头称善,“小王爷说得极是,不知诸位朝工可有异议?”
众人心知肚明,皆知这一流放,半路出点什么岔子是常有的事,只要三人不能回朝,他们的权益能够得到保障,谁会去管他们的死
活?一致赞同。可怜殿内三人不知死期将至。
一个时辰后,三人总算是欲火得解,只是经过一个时辰的操劳,早已虚脱。三人对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很清楚,但是却不解为何会
做出这些事。看见众人皆睁大眼不屑的看着他们,鄂天大怒,“该死的,闭上你们的狗眼!”
众人冷笑。国公开口道,“陛下遗命,三位殿下大殿□,做出此等苟且之事,实乃大逆不道,圣命将三位殿下处死。如今圣上被三
位殿下气得驾崩归天,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特赦三位殿下死罪,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
鄂允怒道,“父皇何时有旨意立下新君?”
国公道,“因陛下无遗诏,按例应由太子即位,可太子失德,因此由太子世子即位。”
鄂毕吃了一惊,“逆贼尔敢!”
鄂天呸了一声,“原来你们想立个儿皇帝,好让你们挟天子以令天下!”
国公担心他们说出更难听的话,忙令人将他们绑了,押到天牢。
由于先皇年岁已高,因此先皇驾崩,新君登基相关的事宜早已准备好。如今不过是登基之人由成人换做小孩儿而已。这些事就不是
云落关系的了,因此早早的告辞走了。
“云落王爷。”
云落回头,原来是环儿,“不知环儿姐姐叫住云落有何事?”
环儿行了一礼,“王妃请王爷移步。”
云落挑眉,继而了然,“请姐姐前面带路。”
四王妃——不,应该叫太后了——太后跪倒在地,“云落弟弟,今日之事全靠弟弟,请受筱筱一拜,筱筱今生无法偿还的,来世愿
做牛做马。”
云落连忙扶起她,“太后切不可如此,云落也是为轩辕计,云落愧不敢当。”
太后道,“无论如何,我母子受云落大恩,定当相报。”
太后虽然一开始让云落印象不好,可后来接触之下,云落发现她不过也是个可怜之人,怜惜之心顿起,“太后,如今还有一个难关
。”
太后疑惑,“云落不必如此,如不嫌弃,叫我声筱筱姐即可,还请云落为我解惑。”
云落笑道,“筱筱姐,如今瑜儿年幼,大权旁落,恐以后无法亲政。”
太后惊慌,“这如何是好?”
云落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垂帘听政。”
太后疑惑,“垂帘听政?”
云落点头,“是的,如今瑜儿年幼,不谙政事,筱筱姐做为太后,可以在龙座后设一屏风,坐在屏风后听证,代皇上处理政事,待
皇上成年再还政。我查看了北庭的史册,北庭历史上也有过垂帘听政的先例,不算逾制。”
太后迟疑,“可是众臣……”
云落笑道,“轩辕会助你一臂之力。”
太后点头,她不想做个傀儡。可是……“可瑜儿并非我亲生,这……”
云落知道古代的人对子嗣传承非常介意,思索片刻,“筱筱姐可以在几位殿下或大臣中寻一个和希月同岁的幼女收养,将之与希月
掉包,把希月当义女养。由于她们年岁尚幼,辨不出容貌,待过个几年人们只会以为希月是义女而非公主。届时可以将希月许配给瑜儿
,他们的子嗣不也是筱筱姐的至亲么?”
太后大喜,“就按弟弟说的办。”想了想,太后有些迟疑,“有些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云落笑道,“姐姐有事尽管直说无妨。”
太后道,“此次弟弟离京之事,乃是轩辕的人告诉王爷的。为姐只依稀听到什么淑妃、贵妃,并不十分真切。”
云落心中一禀,淑妃贵妃窥视皇位,他们几个后辈皆知,只是没有想到她们为了那个位置,竟然与别国勾结。云落心中十分感激,
“多谢姐姐提醒。”
太后又道,“为姐知道汨罗的太子妃轩辕云悦是弟弟的堂姐,几个月前,汨罗的凤翼、国舅等一批官员潜入北庭,如今我就将他们
交给你了。另外,王府里有一个名叫雪美人的女人,据说她喜欢着凤麟。”
云落冷笑,他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只要是威胁到云悦的,他不会手软,“多谢姐姐,姐姐送了汨罗一个大礼啊!”
“主子,鄂毕对您心怀不轨,您为何还要去见他?”
云落轻笑,“他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我,不是吗?况且,他也没有几日好活了。”
云落并不介意最后送鄂毕一程。
天牢阴暗,鄂毕看到云落进来,笑了,“你来了。”
云落低语,“我来了。”
鄂毕笑,“我知道你会来。”
云落叹息,“不怨我?”
鄂毕摇头,“成王败寇,没什么怨不怨的。我还得感谢你。”
云落疑惑,“感谢我?”
鄂毕点头,“你帮了瑜儿,皇位始终是我鄂毕一脉的。”
云落欲言又止,还是不要打击他了,就让他抱着最后的庆幸走吧。
鄂毕道,“我有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云落点头,“你说。”
鄂毕道,“王府里的姬妾们,我在的时候对他们并不好,现在却连累他们,希望你能保他们一命,将王府的钱财分给他们,让他们
自谋生路去吧。瑜儿还小,小四也不是成大事的人,我怕他们孤儿寡母在朝中受人欺负,希望你能多帮衬一下他们。”
云落叹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么?“你放心,帮助筱筱姐对轩辕也有好处。那些姬妾们并无大碍,我就做主将他们遣散了就是了
。”
鄂毕道,“那我就放心了。你走吧,天牢阴晦,待久了不好。”
云落心中有些发堵,“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鄂毕讪笑,他对自己的下场很清楚,还有什么保重不保重的?
云落也有些尴尬,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鄂毕深深地凝视着云落远去的身影,下辈子,请让我先遇上你吧。
由于云落在北庭坐镇,轩辕的暗人积极活动起来,太后在轩辕的支持下,达到了垂帘听政的目的。北庭慢慢的步上了正轨,云落告
辞回轩辕。
来时就他与小墨两个人,回时,除了在押的汨罗逃犯,轩辕护送的暗人,还有北庭的军队护送。太后一直送了一程又一程。云落笑
道,“人生无不散之筵席,姐姐请回,北庭有姐姐在,云落定会常常来访。”
太后哭红了眼,“弟弟可不能食言。”
云落笑着点头,坐上马车,开始了回轩辕的旅程。
太后痴痴地看着,她早夭的爱情啊——
到了边境,北庭的护军折向了汨罗,云落派了两名轩辕的暗人随行,自己却在小墨和几十名轩辕暗人的护送下返回轩辕。既然知道
淑妃贵妃开始行动了,他就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当儿戏。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父母、云羿保重。
凤麟早就得到八百里加急快报,得知逃亡北庭的凤翼等人被遣送回汨罗,心里总算是放下一块大石。凤玄帝不愿再见这个逆子,吩
咐凤麟将他软禁起来,不可伤他性命。其余逃亡的大臣们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只是,对雪美人的处置却让凤麟犯了难。
凤麟想起父皇跟他说的话,“雪美人是个可怜的女人,你去看看她,问问她有何要求,尽量满足她吧。”父皇没有说要怎么处置她
,这让他怎么办?
凤麟来到天牢,雪美人见了,惊慌的尖叫,“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凤麟见她背对着他整理着衣裳,拢着头发,吩咐牢头,“给雪美人送些香汤、干净的衣服过来。”
牢头将东西备齐,凤麟道,“雪美人,您先沐浴更衣,本宫在外等候。”
雪美人点了点头,很快的梳洗更衣完毕。
凤麟进来,看见雪美人穿着素衣,长发披肩,小巧的瓜子脸苍白无血,楚楚可怜。
雪美人福了福,“见过太子殿下。”
凤麟道,“雪美人请起,无须多礼。”
雪美人起身,眼光热切的看着凤麟,凤麟被她看得颇不自在。
咳了一声,凤麟道,“父皇让本宫来问您有何要求。”
雪美人有些惊讶,继而轻笑,“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凤麟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要不违反礼教法典。”
雪美人大笑,“我只有一个要求——我要你爱我!占有我!”
凤麟震惊,狼狈的别过脸,“您是父皇的妃子,这——实在有违礼法。”
雪美人追问,“若我不是皇上的妃子,你会爱我吗?”
凤麟皱眉,“没有发生地事情,本宫无法假设。”
雪美人睁大眼盯着凤麟,“如果没有轩辕云悦,你会爱上我吗?”
凤麟诚挚的看着雪美人,“您很美,爱上您并不难,可本宫无法假设。”
雪美人低下头,良久,笑了,“我知道了。”
凤麟道,“您还有什么要求?”
雪美人幽幽的笑着,“我死后,请将我火化,将我的骨灰撒到江河里面,让清澈的河水洗涤我的污秽——”
凤麟惊讶,“您——”
却见雪美人露出凄楚的笑,缓缓闭上眼,软倒在地,唇角流出乌黑的血液。
云羿中毒
小白在半路遇上了云落,小彤对于自己立了大功得意不已,对小白的“无能”进行了彻底的嘲笑和打击。老祖宗告诉我们:人太嚣
张了不行。今天云落了解到,蛇亦然。小白怒了,亮出尖锐且闪着亮光的尖爪,挥舞着向小彤扑了上去。
云落见小彤张大嘴就想回击,凉凉的道,“小彤不许咬。”开玩笑,小白要是被小彤咬了,他到哪去给小白找伴儿去?小彤委屈的
闭上嘴,此时只能扭动着细长的身体回击,却总是无法逮住小白,反而被小白留下一道道爪痕。最后的战果以小白的完胜告终——小白
得意的冲小彤扬扬爪子,放在嘴边挑衅的舔着……
北庭宫变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轩辕,天煜帝大喜,“好个落儿!不愧是咱轩辕家的子孙!如此一来,可保天下数十年太平矣!”
重臣高呼,“轩辕万岁!陛下万岁!”
天铭王老怀大慰,刚听说落儿被北庭鄂毕的人劫走,担忧不已。及至听羿儿传来消息,说落儿是自愿跟他们走的,要为轩辕扫除北
庭这个不安定的隐患。天铭王跌足,落儿从来都是被他们捧在手心长大的,哪里懂得宫廷的勾心斗角。没想到落儿居然干得如此漂亮,
一下子就将北庭三位有野心的皇子全部消灭了,还与小皇帝的母妃签订了协约。看来战争又要推迟了……
……
“小伍见过大殿下。”
“小伍?你不在二弟身边?有何要事?”
小伍细细的将云羿的话转述了一遍,云琪紧绷着脸,淑妃——她开始行动了吗?居然伤害他的兄弟!看在父皇和云飞的面上,他才
没有动她,难道她以为他是好欺负的?老虎不发威,你当本宫是病猫!云琪冷笑,我倒要看看,鹿死谁手!
第二日,京城内外洋溢在一片欢笑声中。原来天煜帝为庆贺北庭新君登基——其实是为庆贺北庭这颗毒瘤的破灭——命京中各部驻
扎的官兵到百姓家中义务劳动。当然,这只是百姓们所知道的表面东西,事实上——
“什么?京中三处据点都被查封了?”丞相冷汗淋漓。
管家不住的擦拭着额上的冷汗,“今日陛下不是下令京中各部驻扎的官兵到百姓家中义务劳动么?咱们有两处据点拒绝官兵的帮助
,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强行进入后发现了私藏的大量兵器……另外一处据点接受了官兵的帮助,只是他们太过紧张,引起了官兵的怀疑
,也被查出了大量兵器……”
丞相顿足,“他们怎能如此不小心,那些人现在怎样了?”
管家道,“老爷放心,事发后全都自尽了,没有留下活口。”
丞相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咱们京中还有几处据点?”
管家道,“只有太常寺一处了。”
丞相摇头,“罢了,罢了,只要太常寺不失手咱们还有一搏之力。”
……
淑妃死死地拽着手中的纸条,她万万没有想到,云落是有备而去。此番让北庭改天换日,轩辕上下对他推崇备至,民间甚至将他描
述成神一般的人物。不仅如此,还与北庭新君一派签订了协约,如此一来,云琪的地位更加巩固了。
更没想到的是,京中三处据点居然被拔除了,是巧合还是事情败露?淑妃来回踱步,她感到危险在迫近,不行,事到如今,已经无
法退步了,只有先下手为强!
现在云落正是得民心的时候,万不可在此时对他出手,淑妃吩咐道,“叫下面的人不要为难二号,放行。另外,一号那边让丞相抓
紧时间行动,不可失手。摆架,本宫要去见见贵妃。”
贵妃得到通报,迎了出来,亲热的拉住淑妃的手,“哎哟,这是什么风把姐姐吹来妹妹这里?快快进来,看茶。”
淑妃满脸笑意,“昨日丞相府送了两只黄莺进宫,姐姐瞧着它们长得可喜,想着妹妹定也喜欢,就巴巴的给妹妹送了来,还望妹妹
不要嫌弃。”
贵妃挑眉,笑道,“这两只黄莺,倒也好分,只怕有的东西就不好分了,姐姐您说是吧?”
淑妃笑,“妹妹说的极是,这样看来,妹妹定是有好办法了?”
贵妃道,“好办法倒是说不上,不过办法倒是有一个。”
淑妃道,“愿闻其详。”
贵妃勾唇一笑,“昔日项羽与刘邦议曰:先入关中者王。姐姐以为如何?”
淑妃挑眉,笑了,“倒是个好办法,一言为定?”
贵妃笑道,“一言为定。”
……
得知云落在北庭的所作所为,知道他现在正在回轩辕的路上,云羿悬起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位。小伍也回来了,知道皇兄借机将淑
妃布置在京中的几处据点拔除了,云羿松了口气。他不希望淑妃做出过激的行为,造成实质伤害,不然云飞……
下人端了酸梅汤来,小伍接过,递给云羿。云羿喝了一口,真凉爽!咦,那个人怎么这么眼生?“你是……”云羿话未说完就栽倒
在地。
小伍心中充满了恐惧,“主子!主子!”云羿没有动静,小伍见云羿只是晕了过去,脉息还算正常,稍微松了口气。转身欲寻那送
酸梅汤的人,却发现他早已自尽了。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忙闯进来,见云羿晕了过去,一个个吓得面无血色。二皇子要是在这
里出事,怕是他们的脑袋也保不住!
小伍一边吩咐人去请大夫,一边和众人合力将云羿抬入内间,放在床上。大夫很快就来了,为云羿把了脉,再闻了闻没有喝完的酸
梅汤,有些迟疑的道,“里面除了迷魂草,还有春药的成分。”
小伍没反应过来,春药?“这迷魂草又有何作用?”
大夫道,“只能暂时迷惑人的心智,与春药一起使用,会让人产生幻觉。”
小伍黑线,谁会拿春药来陷害主子?害他以为是什么剧毒之药。
毒巫见自己的爱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担忧道,“乖徒儿,着了风寒了么?”
童子揉了揉鼻子,摇头,谁在骂我?他好久没做坏事了啊,除了上次将春药当做毒药卖给一中原人外,那也怪不得他,谁让他不相
信自己呢。
云羿的药性渐渐上来了,见着人就想压倒,小伍吐血,急忙与几个兵士将主子按倒在床,为了不伤害到他,又拿布匹撕成三寸宽的
长条,将他绑住。可这也不是个办法啊,大夫说了,这春药药性很强,若一个时辰内不与人交合,会爆裂而死。
可是,若是随便给主子找个女人来,主子醒来知道自己背叛了小王爷,还不知会如何痛不欲生呢。小伍很迟疑。
……
云落这次有暗人带路,总算是没有再迷路。见郑州地界已经泄了洪,流民们也回到了故土,没有发生任何疫情。云落大大的松了口
气。
云飞正在巡视,见到云落,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落儿,真的是你!”
云落飞奔过去抱住云飞,“三哥,落儿回来了。”
云飞拉着云落上下打量一番,“还好,还是这么白白嫩嫩的。”
云落黑线,“三哥!”
云飞哈哈大笑,“走,三哥带你去见二哥去。”邪恶的挤挤眼,“想他了吧?”
云落老羞成怒,大吼一声,“轩辕云飞!”
云飞大笑。
云飞感到衙门的气氛很诡异,逮住一个小厮,“出了什么事?”
小厮见是三皇子回来,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人来主持大局了,“三殿下,二殿下中了毒……”
小厮还没说完,就见二殿下和旁边的那位漂亮的公子冲了进去,小厮扬了扬手,呐呐道,“……是春药。”
“羿!”云落推开门,就看见云羿满面潮红的被束缚在床上,鼻息粗重,身体不住的扭动,想要挣脱。看到云羿痛苦的样子,眼眶
一下子红了,坐到床边,紧紧的握着云羿的手。云羿舒服的呻吟一声,可惜紧张的云落完全没有发现。
小伍见到云落,楞了半晌,揉了揉眼,难道他也中了迷魂草的毒了?
云飞问道,“小伍,羿中了什么毒?”
小伍尴尬的红了脸,呐呐道,“春药……”
云飞揉揉耳朵,他听错没有?小伍说的是——春药?
小伍点点头,肯定的道,“就是春药。”
云飞贼笑,“那咱们就出去吧,这里交给落儿就可以了。”
云落气恼,“小彤,咬他!”
小彤裂开嘴,嘶嘶~主子总算是解了他的禁。
云飞白了脸,开玩笑,他可是非常清楚北庭三位皇子是怎么着的道,真要是被小彤咬着了,他还要不要脸了?云飞急忙赔罪,“落
儿,饶了为兄这一次吧。”
云落哼了一声,对小彤使了个眼色,小彤会意的点点头,慢慢的朝云飞游走过去。云飞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小伍拉着小墨出了门,将房门关好,守在门外。小墨咬着牙,心里堵得慌,他不该回来的,留在北庭也好,去汨罗也罢,总好过在
这里受尽煎熬。若不是知道了淑妃的阴谋,担心云落地安危……
房间就剩下云落和云羿了,许久未见,云落轻轻的描绘着云羿的眉眼。云羿睁开眼,看到云落正在微笑着看着他,下腹一紧,声音
沙哑道,“落儿,给我……”
惩罚
云落笑了,俯身送上自己的唇,云羿急切的蹿进云落地嘴,舌头在温暖湿润的口腔里翻滚。云落喘息着摊软在云羿身上,云羿迫切
的挺动腰,欲望在云落小腹上磨蹭。
云羿咬着云落的舌头吸吮,云落只觉得自己的舌尖已经被吸得发麻了。推开云羿,大口的喘了几口气。云羿不满地仰起头寻找着,
云落轻笑。解下脖子上的十字吊坠,锋利的剑锋贴着云羿的肌肤,将好好地一件衣服割碎。转眼间,云羿身上就只剩下束缚用的白绫了

云落从未见过云羿如此诱人的一面,今日总算是知道为何云羿喜欢让小彤束缚他了。云落羞愤的盯了云羿一眼,他那时又该是多么
的淫•荡?云落生气的掐着云羿的红樱,云羿痛并快乐着,“嗯——舒服——”
云落看着床上赤•裸的云羿,发现他也颇有受的潜质啊。云落邪邪一笑,要不要反攻呢?邪恶的手指滑到股沟,试探着那紧致的所
在。云羿似乎有所警觉,清醒过来,“落儿,你……”
云落趴下,诱惑的轻吻着云羿的唇,“羿,给我嘛。”云羿充斥着欲望的眸子看着云落,宠爱的点了点头。云落欢呼一声,瞬间脱
光了衣服。云羿看见云落的身体,神智又开始不受控制,身下的欲望叫嚣着要冲进那温暖紧致之地。
云落解开束缚着云羿双腿的布条,将他的双腿向上折,那粉红的菊花第一次这样暴露在男人的眼中。云落吞了吞口水,伸出中指轻
触。太过紧致,以至于手指无法轻易探入。云落轻轻的在菊花上打着转,一手伸到前面握着云羿的欲望上下滑动。
云羿满足的呻吟着,菊花开始放松,云落趁机探入一个指节——好紧!异物的侵入让云羿瞬间僵直了身体,菊花更是死死地咬着云
落地手指。好紧!夹得好痛!云落头上开始滴汗,这要是让下面进入,不被夹断才怪!云落害怕的缩回手指,看来他只有做受的命了。
云落生气的拍打着云羿的屁屁,发现手中的灼热居然一跳一跳的变得更加大了。果然羿也有着受虐倾向啊,云落邪恶的笑着。云羿
对云落地慢节奏失去了耐性,扭动起腰,就着云落的手摩擦,“落儿——快点——给我——”
云落被淫•靡的气息弄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唇,俯下身,含住云羿的欲望。“啊——落儿——吸的好舒服——”云羿迫不及待的向
上挺动,深深地插入云落地口腔。云落奋力的吞吐着,浓浓的麝香味袭来,云落地小洞也开始收缩起来。
多久没有欢爱了?云落担心自己不能容纳羿的硕大,羞涩的空出一手探向身后,食指刚碰触到,小洞就开始激烈的收缩。云落慢慢
探入,第一次进入自己的身体,指尖感觉到内壁的光滑。
好淫•荡,云落羞红了脸,他连前面自•慰的经历都没有,更何况后面。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是多么的诱人,云落就觉得特别刺
激,小洞中分泌出黏黏的液体,弄湿了整个手掌。云落再探入中指,两根手指在洞中旋转抽•插着。
自•慰居然这么舒服!“啊——羿——落儿好想好想了——”
云羿早已看呆了,这样的落儿,太美!太诱人!
“落儿,坐上来。”
不舍的吐出口中怒张的欲望,将手指拔出,小洞抗议的收缩着。云落双腿跨跪在云羿腰间,握着云羿的欲望对准自己的紧致。云羿
忽然向上一挺,前方的头颅挤了进去。云落向上弹起,眼看就要滑出来,云羿低吼一声,挣脱了手上的束缚,握住云落地腰用力往下一
压。
“啊——”云落瞬间被贯穿,被充满的感觉让云落体内的瘙痒得到了缓解。云羿将云落扑倒,将他的腿架到肩上,不待云落回过神
,就开始抽动。“啊——羿——太快了——慢点——”云落口中叫着慢点,自己却挺动着腰,迎合着云羿。
云羿狠狠地插入,又全部抽出,每一下都深深刺入云落深处。两人都沉迷在这原始的律动中。发泄过两次后,云羿的神智总算是恢
复了。可怜的云落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了,全身泛着潮红,香汗淋漓。前面喷发的白浊沾满了小腹,身后小洞里也流出汩汩的精
•液,染湿了大腿和屁屁。
云羿看到云落,又是高兴又是生气,抓过云落翻转过来,举起巴掌对着他的屁屁猛打下去,“不是叫你好好在家等我?居然一个人
就跑了出来,这还不算,居然跑去北庭见鄂毕!”
云落大喊冤枉,“我这不是因为发现决堤一事有蹊跷,担心你么。”
云羿哼了一声,“担心我可以让家人传话,干嘛自己跑出来,难道我就不会担心么?”
云落撒娇道,“我担心你,想你——”
云羿挑眉,“好吧,你翘家的事就不追究了,那为何跑去北庭见鄂毕?”
云落瞠目,什么叫他跑去北庭见鄂毕?果然吃醋的人是不可理喻的。
“哪里是我要去北庭见鄂毕了?分明是鄂毕将我掳去的。再说了,我不是将那鄂毕等人一网打尽了么?你就当我将功补过嘛。”
云羿仍然板着脸,“好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嘿嘿嘿——”
云羿邪笑着扑倒云落,就着尚未干涸的精•液插入了云落的小洞。
“啊——坏死了——”
“谁坏?瞧你这小洞,咬得我那么紧,抽动都那么费力,谁坏?”云羿邪邪的笑着,又用力的抽出,云落咬着,不让那可以带给他
舒爽的硕大离开。“瞧,又来了,真是贪心的小嘴儿。”云羿再次重重的插入。
“啊——羿——好舒服——就这样狠狠地、用力地——”
云羿挑眉,慢条斯理的缓缓旋转而出,轻浅的抽动着,“狠狠地怎样?”
云落咬唇,“你故意的!”
云羿邪笑,“我就是故意的,不说就不给你了。”
云羿说着就要抽出,云落摇摆着腰肢紧紧含住,“不准!”
“那就快说出来,狠狠地怎样?”
云落咬唇,“狠狠地——插进来——”
淫•秽的言语挑•动了更深沉的欲•望,云羿怒吼一声,抓住云落的屁屁用力抽•插。
“啊——就是这样——好舒服——”
云羿啪啪的打着云落的屁屁,云落被打得体内更加麻痒。
“羿——羿——落儿里面好痒——给我给我——”
“淫•荡的小妖精!”
小墨听着房内淫•靡的声音,双眼赤红。
“小墨,你怎么了?”小伍压低声音问道。
小墨喉结滑动几下,沙哑着声音,“这几日没有休息好。”
小伍理解的拍拍他的肩,“现在安全了,你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有我。”
小墨点点头,转身离开,再听下去,不知他能否忍住。
小伍沉思,这个小墨——很不正常——
……
“什么?只是春药?”丞相不敢相信,一万两就买了颗春药?
管家擦了擦汗,呐呐道,“探子传来的消息就是这样的。”
丞相大怒,“把玄二给我叫来。”
小厮一脚将门踹开,玄二正按着丫鬟行那苟且之事,被小厮一下,整个软了,滑了出来。玄二怒极,“不知道这是本大爷的房间?
谁准你不经通报就进来的?”
小厮冷笑,“大爷?还在做你的春秋大梦?等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再来跟我称爷。丞相有请,跟我走一趟吧。”
几个家丁上来拖着玄二就走,可怜玄二,□着身体,□还暴露在空中飘荡——一路上丫鬟们都吃吃的笑着,对着玄二早已萎缩的□
指指点点。
到了厅上,小厮对着玄二白花花的屁股就是一脚,玄二踉踉跄跄跌进厅内,不小心扑倒在地,可怜小弟弟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疼得玄二翻身,双手抱着□哀嚎不已。
丞相嫌恶的看了一眼丑态鄙陋的玄二,“玄二,你为何拿着春药来蒙蔽本官?”
玄二大惊,“大人!那实实在在是毒药啊!小人看着玄一刚服下就断了气的,两颗药是一模一样啊!”
丞相怒哼一声,“毒药?是毒药为何让人吃了还活蹦乱跳的?定是你没有找到毒巫,随便买了颗春药来蒙骗本官,自己吞了那一万
两银子!”
玄二哭喊,“小人真的没有啊!丞相!小人要真是从中作梗,如何还敢回来邀功?”
丞相拂袖,“不管怎样,药是假的,此事你脱不了干系。来人!将玄二送到北庭小倌馆去,他不是喜欢春药么?让他吃个够!”
……
郑州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剩下的只是灾后重建而已。云飞要继续赶去洛阳上任,夙媛也让他很是担心。云羿的钦差工作也告
一段落,云落随他一起回朝。
京城长安仍然是那么的繁华,经历了这么多事,再见长安,云落非常感慨,还是故乡最美!羿王府的家人全部在王府门口迎接两位
主子的归来,天铭王一家也来了。
见着云落,王妃揪住云落的耳朵,食指戳着云落的额头,“你个臭小子,居然搞什么离家出走!不在王府好好呆着,居然跑到北庭
去了!国家大事,让你父王大哥他们去操心就是了,你只要看好你自己就是了。”
云落哎哟喂的叫着,“母妃,轻点儿,轻点儿,耳朵要掉啦要掉啦。”
王妃恼怒,“掉了才好,反正不听话的。”
云落可怜兮兮的道,“母妃,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孩儿身为轩辕皇族,更加有义务有责任。孩儿的方法虽然冒险,可是却能
不费一兵一卒换来数十年和平,就算冒点险也是值得的。父皇您说是吧?”
云落对天铭王眨眼,天铭王咳了一声,“好了,夫人,既然落儿他已经认错了,你就饶了他这一回吧。”
王妃哼了一声,不情愿的放过了云落。云落捂着耳朵,躲到云羿身后,母妃发飙起来原来这么可怕……
王府上下人等见这个小主子安全回来,犹如守得云开见月明,多日来的低压总算是散尽了。
出尘拽着小墨走到偏僻的地方,小墨皱着眉甩开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尘侍卫有何话直说就是。”
出尘气急,他倒是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了,怎么就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发现主子翘家,为何不叫我?”
小墨冷笑,“做人家贴身侍卫的,居然连主子半夜翘家都不知道,还理直气壮的责怪别人?”
出尘见着小墨那生冷不忌的模样心里无明业火乱窜,“你偷偷跟着主子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别告诉我你是在尽一个侍卫的职责。”
小墨挑眉,“不然你以为呢?”
出尘语塞,握拳,“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
小墨冷哼,“随你。”
罢手
“娘娘,贵妃娘娘来了。”
淑妃挑眉,贵妃在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妹妹怎么有空到姐姐这里来坐?”
贵妃娇笑,“妹妹今天得到一个消息,可笑死我了。”
淑妃疑惑,“哦?什么消息能让妹妹心情这么好?说出来让姐姐也乐呵乐呵。”
贵妃捂嘴,“恐怕姐姐笑不出。”
淑妃挑眉,“妹妹但说无妨。”
贵妃笑道,“听说有人为了拿春药去给二殿下,巴巴的损失了一个暗子。”
淑妃僵了一下,“是吗?本宫不觉得有什么可笑之处。”
贵妃捂嘴,“我就说了姐姐笑不出了。”
淑妃勉强咧咧嘴,“姐姐今日身子有些懒懒的,就不留妹妹了。”
贵妃笑,“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姐姐可要保重身子啊。”
待贵妃走远,淑妃啪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掷到地上,摔了个粉碎,“都是丞相办的好事!不过,本宫也是刚得到的消息,贵妃怎么
会这么快就知道?”
……
“娘娘,奴婢有个疑问。”
贵妃笑道,“你是想问本宫为何会向淑妃暴露实力?”
丫鬟点头,“是的,娘娘。”
贵妃叹气,“因为云琪、云羿的实力远胜于我等,且他们还有陛下和天铭王的支持。若不与淑妃联手,绝无胜望。淑妃是个傲气的
人,若不给她见识一下本宫的实力,怕是会小瞧本宫,绝对不会服软与本宫联手的。”
丫鬟疑惑,“娘娘,上次淑妃来找娘娘,不就是为了联手一事么?”
贵妃笑道,“她那次不过是因为在京中的三处据点一日间被云琪拔除,心中有些慌乱,才做出此等举动,待她缓过神来,就不会将
那日的戏言当真了。你没见她这几日都没有与本宫进一步商讨么?原来是想以毒药除掉云羿,可惜搞了一个大乌龙。”
丫鬟笑道,“幸好娘娘警觉,提前将咱们的人转移出了城。”
贵妃道,“本宫事先也没料到云琪会借机排查京中可疑人物,只是本宫向来做事小心,才逃过一劫。看淑妃的布置,定是将云羿作
为首号敌人了,怪不得她会输。她定是小看了云琪,确实,云羿文韬武略都胜过几位兄弟。不过,云琪作为大皇子,从小受的教育就是
帝王心术,怎么可能是个庸才?淑妃也太没点眼力见儿了。”
丫鬟道,“淑妃只会自己培养势力,却不懂善用外力,哪里及得上娘娘。”
贵妃笑骂,“就你嘴甜。”
丫鬟笑说,“淑妃也不过如此,那皇位娘娘定能手到擒来……”
贵妃扫了丫鬟一眼,丫鬟醒觉,跪下啪啪给自己两耳光,“奴婢错了,娘娘恕罪。”
贵妃哼了一声,“这次暂且饶你一次,皇宫内院,小心隔墙有耳。”
丫鬟惶恐,“奴婢知道了。”
贵妃点头,“起来吧。至于那个位置——就得各凭本事了。”
……
两妃勾结敌国——云落带回的消息震撼了众人,一直以来,他们都只注意到淑妃,却没想到连贵妃也……不过亦在意料之中,只是
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决堤一事居然出自轩辕内部人之手,如此看来,定与两妃脱不了干系。两妃为了争权夺位居然罔顾百姓生死,让十
数万百姓丧生,数十万百姓无家可归。
云昊起身就想冲回去质问贵妃,云羿按住他,“目前还没有证据,也不知此事是一人所为还是两人所为,你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云昊叫道,“难道就这样任凭她们陷下去么?”
云落道,“琪哥哥上次借机将她们在京中的几处据点铲除了,对羿的两次暗害也都以失败告终,我想她们定会有一段时间不敢轻举
妄动。我们可以把握这段时间,一边调查这三起事件的背后主使人,一边做好布置,引蛇出洞。”
云琪挑眉,“引蛇出洞?”
云落点头,“是的,引蛇出洞,将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皇伯可以以奠慰死难百姓的英灵为由,摆架太常寺为百姓祈福,并且命
几位皇子随行。我想,若是有心人,定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只要我们布下天罗地网……”
云琪眼中精光一闪,点头,“我看可行。”
云羿也赞同,若不尽快将此事了解,轩辕将不得安宁,不能重蹈北庭皇子争位的覆辙。
天煜帝见众人都赞可,做出最后决定,“既然你们都觉得此计可行,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早朝朕就昭告天下,十日后摆架太常寺为
死难百姓祈福。这十日内,两妃定会有所行动,皇儿们负责监视,不可有任何疏漏。至于布网一事,就交由皇弟去办,决不能放过一人
,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遵旨!”
……
云昊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母妃参与了决堤一事,那是十数万条人命啊!忍耐不住的他毅然决定去问个清楚。“孩儿给母妃请安。”
“孩儿快快起来。”贵妃拉着云昊的手,感慨,“孩儿如今也长大成人了。”
云昊问,“母妃为何感慨?”
贵妃笑道,“母妃如何能不感慨?想当初,孩儿刚出生时,才这么一点点大,如今都已经成家立业了。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母
妃都已经老了。”
云昊摇摇贵妃的手,撒娇道,“母妃哪里老了?在孩儿眼中,母妃永远是最美丽的。”
贵妃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孩子,哄母妃呢。”
母子俩笑闹了一阵,云昊忽然正色,“母妃,有件事孩儿想向您确认一下。”
贵妃见云昊神色不对,心中一禀,难道是……眨眼间已转了几个念头,“孩儿有话直说,你们几个,下去候着。”
云昊见丫鬟内侍们全都下去了,直视着贵妃的眼睛,“母妃,您实话告诉孩儿,黄河决堤一事,您可有参与?”
贵妃气急,“孩儿此话是何意?在你眼中,母妃就是那样一个为了私利滥杀无辜的人么?黄河决堤,死伤十数万,母妃是那么心狠
手辣的人么?”
云昊心中动摇,但不问个清楚他不能安心,“母妃的意思是没有参与此事?”
贵妃道,“没有。”
云昊松了口气,“母妃,并非孩儿不愿相信您,实在是此事牵连甚广。母妃没有参与,那孩儿就放心了。”云昊又问,“那么二皇
兄两次遇害,母妃可知晓内情?”
贵妃道,“母妃只能告诉你,此事非是母妃所为,至于是何人——”
云昊打断她,“既然不是母妃,那孩儿多少也能猜到是谁了。”云昊忽然跪下,“母妃,孩儿知道,您一直心有不甘,希望孩儿能
当上太子甚至继承父皇的位置。可是,那并非孩儿所愿,孩儿性格散漫,不能担此大任。母妃也不想看到孩儿怏怏不乐吧?大皇兄性格
沉稳,心怀百姓,正是皇位最合适的人选,我们兄弟四人都拥护他。母妃,您就别再筹谋了。”
贵妃心里颇为委屈,我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他么?“昊儿,母妃是为你好啊。”
云昊摇头,“母妃,您真要是为我好,就让孩儿自己选择要过的生活吧。”
贵妃看着云昊坚定而略带祈求的目光,叹息了一声,点了点头。
云昊大喜,“多谢母妃。”
看着云昊离去,贵妃心里非常复杂。
丫鬟道,“娘娘,您真的答应殿下?”
贵妃苦笑,“不然呢?可怜天下父母心,只要他喜欢就是了,本宫不想勉强他。可能这就是本宫和淑妃的区别所在吧。淑妃不惜与
云飞闹僵,也要抢那位置,而本宫,不希望唯一的儿子将来恨着本宫。”
丫鬟道,“那娘娘多年的布置不就……”
贵妃斜她一眼,“昊儿都知道了决堤一事乃淑妃所为,可见陛下也知道了。你以为就咱们那点势力,在陛下眼中值得一看么?现在
趁早收手还能保存一丝实力,可怜淑妃还以为她行事天衣无缝。”贵妃突然一惊,“陛下此次御驾太常寺难道是——好险好险。”
丫鬟不解,“娘娘,陛下御驾太常寺不是为了给此次受难百姓祈福么?您怎么说好险?”
贵妃喘气道,“不仅仅是祈福,还有——给他们一个交代。”
“交代?”丫鬟一脸茫然。
贵妃仍然后怕,幸好今日得昊儿提醒,不然自己定会一头扎进太常寺这个圈套,贵妃急忙道,“交代下去,本宫这几日身体抱恙,
谢绝一切访客,特别是——淑妃。”
起风了
天煜帝将御驾亲临太常寺为因黄河决堤而死难的百姓祈福一事一经传开,便得到了轩辕上下一致称颂。礼部的官员们却是焦头烂额
。原来此事没有旧例可循,应该用何种礼节、什么规格?
天煜帝得知,开了金口,“黄河决堤,导致我轩辕十数万百姓丧生,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朕心甚痛,着礼部按国丧之礼操办。”
群臣皆呼不可,“国丧乃君主大行之礼也,岂可用之于平民?况陛下正值春秋鼎盛之期,此时举行国丧,大忌也,理应避讳。”
天煜帝肃容道,“古语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有何不可?”
群臣哑然,此事就此定下。此番朝对很快传遍轩辕,百姓皆曰善,亲历黄河决堤而逃过一劫的百姓更是感动得涕泪交加。一时间,
轩辕上下同心,凝聚力得到极大加强,天煜帝的个人威望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礼部的官员轻松了,一切只要按章办事即可。然而兵部上下却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原来天煜帝自上位以来,不曾离开过皇城,如今
却要御驾亲临京城郊外的太常寺,护卫工作可是非同小可。
皇上走哪条路?派多少人戒严?如何应对突发状况?这些都让天铭王忙晕了头。京城的守军做了个大清查,参加护卫工作的士兵要
经过层层筛选,不仅要武艺过关,更要家世清白。落选的人黯然神伤姑且不提,被选中的即兴奋又紧张。兴奋地是能亲自护卫皇帝陛下
,紧张的是,若陛下有个万一,可不是死一两人的问题。
天铭王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从路线选择,到人员安排,整个布置非常严密,几近完美。
“父王,为何要布置如此严密?这样鱼儿岂不是不敢咬钩?”
天铭王哈哈大笑,“净儿,越严密,鱼儿越会上钩。若漏洞百出,鱼儿反而不会上钩。”
云净恍然大悟。
云扬又问道,“可是太过严密,鱼儿若是无从下手,咱们岂不是弄巧成拙?”
天铭王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可知陛下为何选在太常寺?”
云扬道,“为民祈福,怎可用皇室寺院?而京城除了皇家寺院外,就数这太常寺香火最盛。陛下定是基于此,才选择的太常寺。”
天铭王摇头,“此其一也,最重要的是,太常寺住持曾受丞相救命大恩。据我们了解,太常寺实际上是淑妃的一个秘密基地。”
云扬面露喜色,“原来如此,淑妃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父子三人相视一笑。
……
丞相府,家宴。
“青云,云裔,夫人这几日身子不好,你们两人明日陪你们娘亲去城外别院住上几日。”
青云放下筷子,道,“爹,让云裔陪娘去就行了,过几日陛下就要去太常寺为民祈福,孩儿虽无功名,也应随同前往尽一份心意。

丞相夫人温柔道,“老爷,孩子们有自己的事情,您呀,就让他们做自己的事去吧。妾身自己去就是了,再说还有丫鬟们在呢。”
丞相道,“无妨,让青云送你们过去,住上几日再回来不迟,不会耽搁祈福一事。”
青云想了想,点头,“也好。”
两个孙儿没听见有他们的份,不乐意了,一左一右扯着丞相的衣摆撒娇,“爷爷爷爷,我们也要去嘛。”
丞相笑呵呵的将两个孙儿抱起,左腿一个,右腿一个,佯作伤心状,“乖孙只疼你们奶奶,陪爷爷在家不好吗?”
两个孙儿忙七手八脚的安慰爷爷,“孙儿也疼爷爷的,孙儿先陪奶奶去别院玩几天,玩累了再回来陪爷爷。”
几个大人听得笑不可抑,原来说到底是想着玩儿啊。
丞相一人揪了一下鼻子,笑道,“好好好,先陪奶奶再陪爷爷。”
“爷爷最好了!”两人一左一右在丞相的脸上啃了一口。
丞相夫人有些担心,“我们都走了,老爷您一人在家……”
丞相拍了拍她的手,“放心,还有管家在呢,你啊,去别院多住几日,好好将养将养身子,别担心我。”
……
第二日,大清早,丞相送走了家人。
管家看见走远了,恭敬的道,“老爷,夫人少爷们走远了,咱们是不是改去太常寺一趟?”
丞相收回目光,冷峻的道,“走。”
两人转身回府,来到书房,管家抽出书架上的《中庸》,手伸到缝隙里去捣鼓一番,只听轧轧作响,书架向旁边挪开,露出一个地
道。
管家提了一个灯笼在前面带路,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到了终点。管家凑上去,脸贴着墙,原来墙上竟有一个小孔,可以看到外
面的情况。见一切正常,管家开了机关走了出去。原来地道设在禅坐下,而那个小孔,却是墙上一张佛像的左眼。
太常寺住持无相,原是一农家孩子,因为家贫,无以为继。后母见他皮相乖巧,将他卖入小倌馆。无相虽不曾读过书,却也是知道
些廉耻的,遂逃了出来。然而年幼体弱,没逃多远便被抓了回去,一顿毒打。
当时丞相还没有功名,恰逢大比之期,路过该处,一时怜悯,便赎了他。丞相也是个有心计的,见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便留了个心
眼儿。赴京赶考时,将无相留在太常寺。大比结束,丞相果然高中,因此让无相入寺为僧,逐渐将个太常寺打造成丞相的秘密基地。
无相进得房门,猛然看见丞相二人,大喜,“老爷,您总算是来了,陛下要到咱们寺,您看……”
丞相道,“多年部署,为的就是这么一天。陛下万万没有想到,太常寺乃是老夫的势力。淑妃更是万万没有想到,老夫帮她,为的
是皇位,而非一个国丈之位。今次,定要将所有皇室成员一网打尽。”
无相大喜,“老爷,无相一切皆听您的吩咐。”
丞相感慨的拍拍他的肩,“无相,你放心,这几十年来,你为老夫付出的,老夫都记在心里。老夫登基之日,就是你还俗之时。你
的容貌,京城大多数人都认识,想要入朝为官是不大可能了,不过,老夫保你一世荣华富贵。你的几个儿子,老夫定会好好给他们安排
,将来出将入相不在话下。”
无相涕泪交加,扑通一声跪下,“老爷,无相当日若为被您搭救,早就沦为男人们的玩物,岂能有今日?老爷您虽让无相削发为僧
,却仍安排无相娶妻生子,不至于断了这脉香火。如今又为无相及几个不孝子安排好富贵荣华,无相万死不能报答您的大恩于万一。”
丞相扶起无相,“这是你们应得的。过几日陛下就要来了,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么?”
无相恭敬道,“所有死士已全部在密道待命,只待老爷一声令下,便可顷刻间包围大殿。熏香也换了老爷送来的秘制檀香,保管让
大殿内的所有人在半个时辰内四肢酸软,内力尽失。火药也埋好了,若事不成,老爷可从地道逃脱,无相自当点燃火药,不放过任何一
人。”
丞相喜形于色,“好!很好!你办事,老夫放心。至于三殿下那边……”
管家道,“老爷放心,小的已经派了人去洛阳。只是,少夫人那里……”
丞相皱眉,“少夫人暂时不用管她,若她能接受现实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哼。到时候我儿可就是太子了,要多少女人没有?叫下
人们看好少爷,不能让他提前回来。”
……
淑妃这几日红光满面,没想到陛下居然会选在她的地盘,这不是送上门来么?“快给本宫看看,祈福那天穿什么好?”
丫鬟赔笑,“娘娘穿什么都好看。”
淑妃皱眉,“祈福比较庄严凝重,不可穿得过于艳丽。可是本宫心情大好,怎可穿一些晦暗的触霉头?”
丫鬟思索道,“不如穿那件浅紫色的?既端庄,又华贵。”
淑妃展眉,“还是你想的周到。”
丫鬟有些迟疑着,“娘娘,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淑妃道,“讲。”
丫鬟道,“丞相,信得过么?”见淑妃没有责备的意思,丫鬟继续道,“丞相有子,怎会不为自己打算?此行除了三殿下,皇室成
员可算是到齐了,若是丞相心有不轨……”
淑妃怒喝,“他敢!”
丫鬟惶恐,“娘娘恕罪。”
淑妃深呼吸一口气,摆摆手,“起来,你没错。幸好你提醒了我,太常寺是丞相进献给本宫的,若有什么猫腻,本宫还真是无法控
制。不过,本宫也并非全无防备,你忘了上次丞相到本宫这里吃了几片西瓜了么?”
丫鬟恍然大悟,“瞧奴婢这记性,怎么就把这茬忘了。”
淑妃笑,“好了,本宫要去拜访一下贵妃,商量一下太常寺一行的部署。”
丫鬟疑惑,“娘娘,太常寺是咱们的势力范围,何必让贵妃来分一杯羹?”
淑妃摇头,“你呀,本宫就是要给她一种本宫也没把握的假象,让她松懈。况且,如果有贵妃的人在外围搞破坏,对于咱们行事不
是更加有利?”
丫鬟道,“娘娘真是智计百出,奴婢佩服。”
淑妃作势欲打,“别拍马屁了,快走。”
到了贵妃的住所,看门的太监对淑妃行了一礼,“启禀淑妃娘娘,贵妃娘娘前日偶感风寒,吩咐下来,暂不见客。”
丫鬟上前道,“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是淑妃娘娘来探望娘娘。”
太监为难的道,“好吧,小的进去通报,请淑妃娘娘稍等。”
不一会儿,太监回来,擦擦汗,忐忑道,“淑妃娘娘,贵妃娘娘说感谢姐姐前来探望,只是身染风寒,担心波及姐姐,待身子好了
,再去向姐姐赔罪。”
淑妃皱眉,心中犹疑,贵妃此举是何意?
丫鬟悄声道,“是否贵妃胸有成竹,不想与娘娘分享?”
淑妃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咱们走着瞧,看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结束
夙媛赶到谷底的时候,惊呆了,往日苍翠宁静的山谷已是一片狼藉。到处是浑浊的河水,折断的树枝漂浮在水面,哪还有玻璃棺的
踪影!
“伊笑!伊笑!伊笑……”夙媛顾不得满地的泥泞,哭倒在地。
随行的侍卫们打捞了一天一夜,一无所获。夙媛制止了他们向洛阳府请求支援的想法,洛阳自顾不暇,怎可再增加他们的负担?夙
媛呆呆地看着河面,伊笑,你是在生气我没有守信留下陪你,才这样惩罚我么?
夙媛抱着这样的念头,发了两天呆。这天夜里,夙媛又在哭泣中昏睡过去。
“公主,公主醒醒。”
夙媛睁开眼,看见伊笑坐在床沿笑看着她,“伊笑,还早呢,是不是皇兄又催我去上课?你去给夫子请个假,乖,再让我睡会儿。
”说着又闭上了眼。
伊笑宠溺的看着夙媛,“公主,伊笑也很想让你多睡会儿,可是伊笑时间不多了,伊笑还有话嘱咐公主。”
时间不多?夙媛迷糊的睁开眼,伊笑轻轻抚摸着夙媛的脸庞,眼中是甜得化不开的柔情。“公主,伊笑从未怨过公主,伊笑一直一
直喜欢着公主。伊笑只是不愿见到公主为了伊笑而沉湎于悲痛之中,而忘记去寻找幸福和快乐。伊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公主快乐的笑
,公主,答应伊笑,一定要幸福。”
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夙媛睁开眼,一时间分不清孰是现实孰是梦境。伊笑,伊笑,是你来看我了么?幸福……幸福……夙
媛笑了起来,是的,伊笑,我要幸福!连你的那一份一起。
夙媛豁然开朗,并不是每日愁眉苦脸才是想念伊笑,是她想茬了。
云飞忙完郑州的事,急忙赶到洛阳。几日前就得到消息,伊笑的遗体寻不到了。不知夙媛会是怎样的伤心,云飞很担心。
到了洛阳,却见夙媛有些腼腆的迎上来,“夫、夫君……”才说了两个字,夙媛就红了脸。云飞愣住了,这是夙媛?迟疑碰触一下
夙媛的额头的,体温正常啊。
夙媛低声道,“夫君,夙媛想明白了,伊笑已经去了,我不能沉湎于悲痛之中。并不是忘记她,思念有各种形式,我要将她的生命
一起活着,要活得幸福,这才不枉她为了我牺牲自己。”
云飞惊喜的看着夙媛,她想通了,真的想通了!不枉他等她这些日子。云飞上前紧紧的抱住夙媛,“媛媛,我会疼你,宠你,一定
让你幸福,快乐。”
夙媛感动的流着泪,靠在云飞的肩上,这个男人,为她付出的,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伊笑,我很幸福,你安息吧。
几日后,听闻天煜帝为民祈福一事,云飞便带着夙媛启程回京。之前请旨下洛阳,主要是为了夙媛,如今夙媛已经想通,也就不必
要了。也就是这一念之差,让云飞躲过一劫。原来丞相府派来的杀手堪堪与云飞错过,知道来迟了,担心回去受罚,几人一商量,就地
解散了。
……
祈福这天,艳阳高照,没有一丝风。京城的百姓全聚集在天煜帝出行路线旁,驻守京师的将士们沿路警戒。人很多,却很静,每个
人都感觉到由心底升起的庄重感。
辰时,天煜帝率百官从皇宫出发,天铭王率皇室子弟在前开路,天煜帝的銮驾紧跟在后,百官在侧,后妃的凤辇在后,前后左右都
是铁衣寒兵的御林军。沿途百姓莫不下跪,山呼万岁。
小墨和出尘紧紧跟在云落身后,他们皆知今日之事,不敢或离。小墨注视着云落的背影,终于要结束了吗?纵然我心中有万般不舍
,也是徒劳。多少次,想不顾一切,带你远走高飞,可是,我不能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况且,你心中无我,不能让你怨恨我,宁愿
远远地看着你,祝福你。
出尘心中非常不安,今天小墨很不正常,眼中有太多的痛苦与不甘,又有着太多的释然与安详。她无法猜出他的心事,只能加倍注
意着他。对她来说,淑妃等人早已是瓮中之鳖,只有小墨是唯一不安定的存在。
一个时辰后,抵达太常寺。太常寺住持无相率众僧在山门前跪接圣驾。大殿早被提前驻扎的将士们仔细搜查过,并无异状。天煜帝
步下銮驾,御林军率先进入大殿,再次进行安全确认。无异常后,将整个大殿围了起来。天煜帝这才率众步入大殿。
祈福仪式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井井有条的开展着。天色将暗,经过一天的祈福,众人都有些疲惫了。云琪等人却越来越精神,相
互打着眼色,目标离行动不远了。
此时,宫女们奉上热茶,云落狡黠一笑,装作一时失手,茶杯摔在地上,碎了。丞相心里一震,暗呼不妙。果然,隐藏在地道里的
杀手们一听到信号,全部蜂拥而出,瞬间将所有官员制住。不知情的官员们吓坏了,有些不堪的还失了禁。云落皱皱眉,再多的熏香也
遮不住这味儿。
天铭王虎目一瞪,“放肆,尔等何人,敢冒犯当今圣上?”
丞相见暗呼侥幸,长笑一声站起来,“王爷,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你身为阶下囚,还猖狂什么?”
天铭王厉声喝道,“李老匹夫,尔敢造反?”
丞相谦卑一笑,“下官怎敢?淑妃娘娘,下官不负所托。”
淑妃暗骂一声老狐狸,娇笑道,“丞相费心了,本宫重重有赏。”
丞相道,“谢过娘娘赏赐,不过……老夫可能用不上了。”
淑妃心里一惊,难道真被丫鬟说中了,勉强笑道,“丞相此话何意?”
丞相笑道,“正如王爷所言,老夫——造反了!”
淑妃怒,“丞相,咱们可是姻亲……”
丞相打断淑妃的话,笑,“就因为是姻亲,所以老夫可以放你女儿一马,毕竟也是老夫孙儿的亲娘,至于你们……”丞相狞笑。
淑妃忽然格格娇笑起来,丞相皱眉,“你笑什么?”
淑妃道,“我笑你太小看本宫,可还记得上次在本宫那里吃的西域进贡的西瓜?那可是好东西啊,你近日是否觉得精神不振,食欲
欠佳?”
丞相心中恐惧,“贱人!你给老夫下了何药?”
淑妃娇笑,“不是什么好药,不过没有本宫的解药,丞相恐怕也见不了下月的太阳了。”
丞相怒道,“贱人,将解药交出,老夫饶你一命。”
淑妃斜眼,“丞相,你当本宫是三岁孩子么?待我儿登基后,本宫自然会与你解药,不然大家就一起死。你就算杀光这里的人又如
何?本宫的儿子照样能登上皇位。”
丞相大笑,“还指望你儿子?怕已经先你一步到阎王殿报道去了。”
淑妃惊道,“你居然派人刺杀飞儿?”
丞相大笑,“待老夫登基,请来名医,还怕你这小小的毒?就算老夫命薄,可老夫还有一个儿子……”
云琪这时忽然道,“你确定?”
丞相一惊,却见云琪拍了拍手,外面的侍卫押着丞相夫人、青云、云裔以及他们的儿女进来。“夫人,你们……”
丞相夫人泪流满面,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居然罔顾君臣伦常,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老爷,您罢手吧。”
两个孙儿看到奶奶哭了,也哭了起来,“奶奶别哭,爷爷,爷爷……”
丞相不敢置信,他多年的布置居然会毁于一旦,“你们早就知晓一切?”
云琪点头,“放任你们,不过是想要人赃并获一网打尽。”
丞相喃喃自语,“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青云见父亲有发狂之兆,忙开口道,“父亲,事到如今,您就罢手吧。”
丞相大笑,“哈哈哈哈,既然如此,不如大家同归于尽!”
无相闻得此言,拿了烛台退到佛像前,从佛肚脐里抽出一根引线。丞相见天煜帝等人一点惧色皆无,怒道,“难道你们不怕死?这
大殿内老夫早已埋下大量火药,只要一点燃,大家都要丧命。”
云落叹息,他怎么到这时还不明白状况?“丞相大人,既然我们早已得知此处乃是你们的巢穴,没有万分把握,怎敢冒险前来?”
话音刚落,原本挟持着百官的杀手全部褪下面巾,将刀口对着丞相。丞相知道大势已去,颓然坐倒在地,已然痴了。无相不信邪的
点燃引线,半晌却无任何动静。
云落道,“火药早已从地道转移,你不用等了。”
淑妃此时才害怕起来,之前大家都是一死,她反而无所谓。如今看来,只有她一人会死,让她如何能不害怕。一想到自己辛苦半生
,到头来,儿子反而死于自己心腹之手,不由得心如死灰。倔强的看着天煜帝,“陛下可要处死臣妾?”
天煜帝怜惜的看着她,“朕从未有过这等想法,只是你万万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连累十数万百姓丧生。”
淑妃冷笑,“如今臣妾已然做了,无话可说?况飞儿已死,臣妾苟活在世又有什么意思?”
云飞早已在殿外了解了所有事情,悲痛的闯进殿来,“母妃,黄河决堤,是您做的?”
淑妃听丞相所说,早以为云飞已遭毒手,如今亲眼看见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大喜,“飞儿,你还活着?”
云飞摇头,“母妃,您告诉我,黄河决堤,是您做的?”
淑妃点头,“飞儿,母妃这都是为了你啊。”
云飞痛苦的摇头,“不,母妃,您这不是为了我,您只是为了您自己。”云飞接受不了这个真相,转身跑出殿外。
淑妃一悲一喜又一悲,心神受不了,竟然疯了。
一场闹剧,由于淑妃的疯,丞相的痴而结束。
相关的参与者,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云飞、丞相家人因不知情,天煜帝未追究他们的责任。
事情结束后,云落觉得非常疲惫,虽然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还是很紧张。小墨来到云落面前跪下,“主子,小墨今日辞别主子,望
主子准许。”
云落吃了一惊,“小墨,你这是为何?”
小墨低垂着头,“如今轩辕很安全,主子的安危不用担心。小墨想去北庭,主子在北庭一事上耗费了太多精力,小墨不想看到主子
的辛苦白费。小墨想去北庭,接近鄂瑜。”
云落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难得你有这个心,只是北庭太苦,你可受得了?”
小墨点头,“小墨不怕苦。”
云落笑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本王很高兴,去吧,好好做。”
小墨俯身叩头,两颗泪珠滑落在地毯上,瞬间消失了踪影。
得知小墨的决定,出尘大惊,急忙跑去找云落,“主子,出尘也想去北庭建功立业。”
云落玩味的打量着出尘,有奸情啊有奸情,贼贼的笑着,“出尘,你喜欢小墨。”
出尘疑惑的抬头,主子说什么?
云落再次强调,“出尘,你喜欢小墨。好吧,棒打鸳鸯的事情,本王可做不出,去吧,本王允了。”
出尘怎么离开的,她不知道,脑中一直响着主子的话,我喜欢小墨?我喜欢小墨?
云落兴奋地看着出尘追上小墨,小墨配出尘,多么美好啊。
云羿疑惑的看着云落兴奋地样子,“落儿,什么事这么开心?”
云落兴奋地抓着云羿,“羿,我刚发现出尘喜欢小墨也,我是不是好厉害?”
云羿呆住了,继而好笑,“是是是,落儿最厉害了。”心里却嘀咕,别人喜欢你,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看着小墨黯然的背影,云
羿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早早的就缠上了落儿。紧紧的抱住落儿,落儿,你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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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2 大魔王 2009-6-26 23:51 HOHOHOH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