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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6011

2009-7-17 21:30
[浪子燕青]浪子·小旋风 下 BY 魔镜

31 深爱
李师师刻骨铭心深爱着燕青,如今她为西夏皇后,母仪天下,无可奈何把对燕青的爱恋埋在心里,把一腔深爱投入到他们的两个儿女身上。有心想经常看望亲生儿女,皇宫规矩太多,她是一国之母,不能随便经常出入宫门。燕青无官无爵,也不能随意召见进宫。师师皇后思儿女心切,细细思量一番,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法子。崇宗皇帝病逝的前皇后耶律南仙,生有一子李承麟,被立为太子,如今已经十六岁了,一直镇守边关,尚未定亲。
师师皇后想如果把巧灵封为义女,就可以带在身边,天天疼爱教导她,长大后请求崇宗皇帝恩准,让太子和巧灵定亲完婚,巧灵将来就是西夏国的皇后。年少的太子李承麟英俊勇猛文武双全,将来定是个治国安邦的好皇帝。
太子母后去世后,太子只有十一岁,崇宗皇帝立师师为皇后。贤惠宽厚顾全大局的师师,从不亏待刻薄太子承麟,当亲生儿子一样呵护疼爱,承麟对师师犹如亲生母亲般敬重孝顺。师师有两个儿子后,更是善待承麟,一心为崇宗朝廷国家安定着想,从不提立自己儿子为太子,崇宗皇帝更加敬重宠爱师师,立师师尚还年幼的两个儿子为王。
师师跟崇宗提出收养巧灵,让天昕进宫伴读两个儿子,崇宗皇帝满口答应。师师借去驸马府看望公主李诛仙之机,通过公主捎信召见燕青。
柴进陪着燕青带着俩孩子来到驸马府,李诛仙很是惊讶燕青俊俏样貌不俗,竟是和师师皇嫂像同父母的亲生姐弟,这李燕两家真乃好福气,有这么两个出类拔萃的好儿女。诛仙公主看见柴进,似曾相识,柴进竟然和病逝的驸马有几分相像,只是比驸马高大挺拔结实,公主不露声色,热情款待皇嫂和燕青、柴进。
师师和燕青说了她的打算。燕青听了并不同意,他要亲自把俩孩子养大,不想孩子留在是非复杂的宫中。师师知道燕青担心宫中险恶,人情冷漠,怕委屈了孩子。
师师说:“巧灵是个女娃,整日跟着你,没有娘亲疼爱教导,如何学规矩做贤淑女儿,你不希望巧灵将来嫁不到个好人家吧,有我这姑姑在宫中疼爱他们,不会让他们受半点委屈。天昕是个男娃,趁你们还在西夏,我想经常看见他,多疼爱照顾他点,让他在宫中也学些文采见识,以后你要回去,你可以带他走,我也许这辈子就再也见不着他了,我想巧灵一直跟着我,女娃跟着亲姑姑,总比跟着你这大咧粗心男人强。”师师说完,眼圈红了。
一席话说得燕青心里也很难受,师师姐姐说的有道理,他暂时不走,可以让孩子和师师多多相处,师师可是他们的亲娘。他早晚要离开西夏,儿子可以跟着他出外摔打磨练,巧灵女娃体弱多病,他一个男人汉子还真带不好女娃。他要把儿子带走了,师师这辈子可能就真的看不见亲生儿子了。
燕青终于同意师师姐的提议,公主为皇嫂高兴,忙着让人开酒宴,好好招待皇嫂和燕青、柴进。
李师师一直为燕青的终身大事牵挂担心,燕青身边没有红颜知己,柴进以大舅哥的身份,如影随形跟着燕青,不露声色疼爱呵护燕青。师师冰雪聪明,如何猜不出,当初燕青身负梁山使命,到她的嫣月楼拜见,她使出浑身解数诱惑浪子,燕青不为所动,怀疑燕青倾慕中意的不是红妆女流,后来燕青归隐前看望她,趁着酒醉和燕青做成美事,留下一双儿女。可恨燕青被道君皇帝霸占,生生拆散了他们。
如今,燕青身边果然是个英雄豪杰相伴终身。师师即为燕青高兴,又为燕青担心,小旋风柴进可是宋国家喻户晓的人物,他的身世传闻师师知道,帝王之后,家财万贯,富贵风流。师师觉得柴进守着富贵荣华,不务正业,整日出门挥霍,在外结交江湖侠客义士,难得安分守己。男女都难保终身恩爱,白头偕老,柴进喜欢热闹奔波,不是个安分清净之人,能专心疼爱呵护燕青一辈子吗。目前看他们倒是恩爱体贴,将来如何呢,谁也说不准,但愿他们白头到老一辈子,柴进不要辜负了燕青。
李诛仙一颗心被柴进牢牢吸引了,不动声色打量柴进,观察他的言谈举止。柴进除了和驸马长得有些相像,脾气性格半点不像,驸马出身书香门第,严谨不苟言笑,一天到晚死气沉沉,跟他在一起很是郁闷枯燥。柴进俊美飘逸,相貌出众,诙谐幽默,言谈举止透露着富贵风流,听的公主心猿意马,看的公主想入非非,一顿饭吃的是没滋没味,整个人掉了魂似的。
吃完酒宴,师师回宫,临走嘱咐燕青,明日会派人去枫沁园接俩孩子,东西宫里自会准备不必操心。李诛仙送走一干人,心情难以平静,驸马年轻病逝,没给他留下一儿半女,她孤单寂寞守寡三年,虽然身边断不了相好,都不是他愿意托付终身之人,皇兄劝她改嫁,她一直不曾答应,今天看见柴进,她的心动了,柴进是燕青的大舅哥,一直没有婚娶,老天爷太眷顾她了,苦等了三年,男人好汉柴进终于降临到她身边,她一定要抓住这个好机会,把终身托付给这个天赐良缘的柴大官人,公主兴奋的一夜未眠,幻想着自己和柴进将来的美好姻缘,儿女成群,天伦之乐。
师师把天昕巧灵接到宫中,让他们俩住在她的华锦宫,自己亲自教导巧灵读书认字学礼仪,天昕每天跟着两个同母异父的兄弟在宫殿学堂里里,跟着先生读书认字。两个小王子都比天昕小,最大的五岁,最小的四岁。已经七岁的天昕,跟着燕青江湖闯荡半年,机灵胆大还有些卖弄,经常给两个弟弟讲江湖冒险故事,听的两个小王子五体投地。天昕让他们拜他做大哥,不许告诉别人,小王子指天发誓,拜天昕做了老大,天昕根本不在乎皇宫森严规矩,带着两个王子表面刻苦读书,先生一走,立马无法无天胡闹,到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宫女太监只要他们不受伤出事,一般不会去告诉皇后,天昕拿皇宫当家,从不拘束,一天到晚闲不住,带着两兄弟玩了个不亦乐乎。
师师经常弄着四个孩子,围坐在她身边吃团圆饭,其乐融融,看着孩子们相处很和睦,师师打心眼里高兴。师师还收养了病逝的王美人的儿子李仁孝,也经常把仁孝接到华锦宫一块和王子们吃饭玩耍。十岁的仁孝看见巧灵,喜欢的不得了,妹妹长妹妹短,还把随身携带的香包送给了巧灵,巧灵也喜欢这个文雅有礼的小王子。师师只当是小孩子投脾气玩耍,也不去在意管他们。
师师身边儿女围绕,很是欣慰满足,对五个孩子疼爱有加,呵护备至,看的崇宗皇帝感叹,后宫中没有谁比师师贤惠仁慈,宽厚待人,顾全大局,深明大义。皇上越发敬重宠爱她,正式封巧灵为公主,天昕为王子,亲生儿女得到了封号,师师心愿满足,终于放下一颗心,和夫君、孩子每天其乐融融,享受天伦之乐。
两孩子经常不在燕青身边,枫沁园显得冷清下来,柴进喜欢热闹不安分清净,他想拉着燕青去外面会朋友玩耍,燕青不想去。出门半年多,动荡不安,险象环生,身心局创,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燕青只想呆在家中清净修养。柴进不忍心撇下燕青一个人在家中冷清,安分守己呆在家中陪他。
朋友们经常来家中邀请柴进出去玩耍吃酒,燕青不想柴进因为他约束自己不自在,催着他去和朋友聚会吃酒,除了晚上,柴进大部分都在外面和朋友聚会玩乐,有时候晚上回来太晚,燕青已经睡着了,他一身酒气不好打扰燕青,只好回自己屋中歇息,时间长了,不知不觉冷落了燕青。
这天,柴进被寇奇叫走了,燕青打算接天昕、巧灵回家住几天,正吩咐仆人常林去皇宫送信接人,门房报,鼎王爷驾到。
燕青赶忙去迎。鼎王爷一身利索的骑马装,笑容满面:“燕青,我今日终于有空来打扰你们了。”
燕青一笑:“王爷只管来,说什么打扰。”
王爷问:“怎么不见柴大官人?”
“哥哥的好友请他出去玩耍了。”
“真是遗憾,我打算邀请你们一块去城外马场赛马射箭,柴大官人竟然不在。”
“谢王爷盛情邀请,下次吧。”
“如何下次,我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们一块前行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恐怕要到晚上了。”
“回来这么晚,既然他不在,你就陪我去吧,我好久没去赛马了,身子骨都僵硬了,今日说什么你也得陪我去玩耍。”
鼎王爷不由分说,拉扯着燕青就走,燕青不好再拒绝,只好把接孩子回来的事放在一边,骑上马跟着鼎王爷出城,去往西山皇家赛马场。
走了两个多时辰,到了赛马场,已经是过午。王爷吩咐打开食盒摆酒,吃饱喝足了在玩。酒菜上齐,两人坐在凉亭下,对着空旷的赛马场,吃喝起来。王爷豪爽,不停劝燕青吃喝,燕青酒量不大,说喝醉了无法陪王爷赛马,会扫了王爷的兴,
王爷哈哈大笑:“燕青你不是唬我吧,梁山英雄好汉不能喝酒,我却是不信。”
燕青一笑:“惭愧,燕青生来不会喝酒,上了梁山也没学会,王爷见笑了。”
王爷一拍燕青肩膀:“不会喝酒,我怎会笑话你,只是感到奇怪,既然不会喝,我也不勉强你,你能陪我来,我就很高兴了。”
吃饱喝足,王爷拉燕青赛马,两人骑上马在起始线上,高威一声令下,黑白两匹俊马飞奔而去。燕青看着王爷的黑俊马风驰电掣般的在前面飞奔,他无论如何怎么快马加鞭,就是追不上,两人一前一后冲过了终点线。
王爷兴致很浓,和燕青又比赛马上射箭。燕青对川弩很拿手,百发百中。弓箭在梁山的时候,跟小李广花荣学过,技巧也不错。如今在奔跑的马上,用弓箭命中目标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来来回回射了二十几箭,比王爷稍微逊色,王爷兴致勃勃教燕青马上射箭的技巧,燕青按他所说,射了几箭,命中率果然提高。
王爷说道:“燕青,你这脑瓜子就是聪明,只学了几下,这本领就提高了,我可真不敢小看你。”
燕青一笑:“王爷夸奖,是王爷教得好。”
王爷让随从侍卫编成两队人马打马球,他和燕青坐在一边看台上观看助威。夕阳西下,王爷看着燕青的侧影,若有所思,有些恍惚。看见燕青骑马射箭,让他想起了那个人,李箭,两人都是英气俊朗的好男儿,李箭和燕青又完全不同,燕青伶俐机巧,很善于察言观色,灵活应变。李箭外表英俊文雅,内心火爆易冲动。王爷长叹,悔不该酒后冲动,铸成大错,李箭对他翻脸恨之入骨,有心想忏悔赎罪,李箭已经英年早逝,再也没机会亲口跟他认错赎罪了。
失去李箭后,再也没有碰上让他倾心真爱的人,回西夏后,他不顾皇兄的劝说,一直没有娶亲纳妃,李箭在他心中深深扎下了根,就是死了,他也不会忘记他,一辈子想着他深爱着他。他很奇怪,李箭究竟有何魔力,深深占据了他的心,他是王爷,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可就是找不到像李箭那样的好男儿,李箭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就是死了,也无人可替代。燕青来了,像李剑而又不是李剑,总是激起他心中遐想,撩动着他心中一潭死水荡漾起来。
尘土飞扬,狂风怒号,老天爷突然翻脸说变就变。高威过来喊道,王爷,变天了,看样子要下暴风雪,我们赶紧走吧。
随从侍卫护卫着王爷和燕青没走出赛马场,鹅毛大雪纷纷落下,夹着狂风,吹打的人睁不开眼。
高威喊道,王爷,还有两个时辰的路才能到城里,这样大风雪,是没法走了,马场歇一晚上,明天风雪停了再走吧。
王爷看了了风雪狂舞的阴暗天空,不等走到城里,这天就黑了,这大风雪路上很是难行,还是在马场住一晚上比较妥当。
一行人赶紧打马来到马场行宫,天说黑就黑了。
马场原本就有人看守打扫,王爷要住下,奴仆们赶紧收拾房间,抬出炭火盆点上,忙碌做饭菜温酒。
燕青看着窗外大雪纷纷,心中为柴进担心,他今天有没有喝醉,下雪越来越寒冷,他不会受寒着凉吧。
燕青哪里想到,陪王爷来马场玩耍,暴风雪阻止他们返程,把柴进一个人丢在兴州城里,引发了以后许多恩怨是非,让他始料不及。
32 醉迷
屋外风雪怒号,冰冷刺骨,屋里油灯闪亮,一盆炭火烧得旺旺的暖如春天。鼎王爷热的脱掉皮毛外衣,拉着燕青上了火炕。
说道:“燕青,这屋里热煞人,你这手如何这等冰凉?”
燕青一笑:“我生来怕冷,一变天更是受不了寒冷。”
王爷说道:“你身子骨瘦弱单薄,难怪怕冷,来人,再添一个火盆。”
燕青说道:“王爷不必麻烦,你热的脱掉了外衣,再添一个火盆,王爷如何受得了。”
王爷大刺刺笑道:“我热不要紧,只要别把你给冻坏了就行,回头不好跟柴进交代。”
燕青一愣看着他,王爷一笑:“你是他小舅子,他拿你当兄弟心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王爷心有余悸,差点说漏嘴了,但愿燕青没听出来。燕青伶俐机巧,如何听不出来,难道我和柴进言谈举止露出什么了,让王爷看出来了,还是王爷说者无心,但愿他只是随便一说而已。
奴仆又抬进一个火盆。
王爷和燕青盘腿坐在炕上,你一杯我一杯吃喝起来。几杯酒下肚,王爷话多了起来:“燕青,看见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来,我总觉得你们身上有相似的地方,可又有不同。”
“王爷说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来话长,我们是在秦淮河认识的,我游船上的灯笼突然着火,他一箭射下了挂在桅杆上的灯笼,救了我一船的人,我非常感激他,留他在船上喝酒,就这么和他认识了。”
燕青喝下一杯酒:“以后呢?”
“我们喝的酩酊大醉,第二天,他就消失不见了,只给我留下一个名字李剑,我找遍了秦淮河也没找到他,皇兄催我回东京,我只好走了,谁曾想这一走,竟成了永别,我再托人打听他,都说他已经死了,可我不相信,他那么年轻健壮,如何就突然病死了呢。”
李鼎寿仰脖灌下一杯酒,长吁短叹:“我做事从来不后悔,唯有这一件事让我后悔,想赎罪都找不到人了,遗憾终身啊。”
燕青不解:“他过世了,与王爷有什么关系,王爷要赎罪?”
李鼎寿喝干净了杯中酒,掩饰着:“赎罪吗……就是没仔细询问他的家世……仓促认识匆匆分手……留下了遗憾……无法弥补……。”
燕青给李鼎寿满上酒,也给自己满上,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去想他了,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要多想想以后将来,不能让一个作古的人困扰你一辈子。”
李鼎寿喝光了酒:“燕青,你这巧嘴着实会宽慰人,说实话,你有没有遗憾终身牵挂的人。”
燕青端着酒杯楞住了,我有没有遗憾终身牵挂的人,说没有过,那是假的。我曾经终身遗憾牵挂,就是段圣泰,我们最后连面都没见,就分道扬镳了。虽然我们没有相伴终身,可他是让我心动过的好男人汉子,他救过我数次,是爱过我的男人,为了江山社稷,不得已和我分手。我虽然有柴哥哥陪伴终身,我也曾经想过他如今怎样了,还好吧。我们不能相爱厮守,我不恨他,我只希望他江山稳定,国泰民安。我要是当初一意孤行闯皇宫,命运会是怎样的,一定是不堪设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如今有柴哥哥相伴,他对我恩爱体贴,拿我当珍宝,我非常满足开心,什么也不去想了,把过去的一切全都忘掉吧。
对鼎王爷,不知根知底,我怎么可以随便说出这种事来,这种事不是什么光彩的好事,还是不要说出来得好。
鼎王爷和燕青说着喝着,不知不觉都喝多了。鼎王爷醉眼昏花,看着眼前的燕青,喃喃说道:“李箭,我们又见面了,你又来陪我喝酒了,你不生气了,我们不醉不归。”
燕青满面彤红,醉眼笑道:“哥哥,我们天天见面,天天喝酒,我们不归了,就住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哥哥宽宏大量,我从来不生哥哥的气。”
鼎王爷凑到燕青面前:“你叫我哥哥,再叫我一声,你还是头一次叫我哥哥。”
燕青醉笑:“哥哥,你怎么了,我一直叫你哥哥,你是我的好哥哥。”
燕青身子一歪倒在李鼎寿的怀里,李鼎寿低头看着他,摸着他的脸:“你的脸又红又热,你是不是发热了,快让哥哥看看。”
燕青望着模糊的李鼎寿,笑道:“哥哥,我是发热了,浑身都热,我要脱了衣裳。”
李鼎寿舌头都打不过弯了:“这屋里热死人了,你现在才热,着实迟钝,哥哥帮你脱。”
李鼎寿笨手笨脚帮燕青把衣裳脱下来,燕青只穿贴身小衣,醉眼迷离看着李鼎寿:“哥哥还喝酒吗?”
李鼎寿嘿嘿直笑:“喝,有你陪着哥哥,醉死也要喝,哥哥喂你喝一杯。”
李鼎寿端起酒杯,放在燕青嘴边,喂他喝了下去。
燕青笑开了花:“我也喂哥哥喝酒。”
燕青喝了一大口酒,撅起嘴喂李鼎寿喝下去,李鼎寿哈哈哈大笑,抱住燕青:“箭儿,箭儿,我的好箭儿,你可真可人疼,哥哥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燕青脸在李鼎寿怀里蹭来蹭去:“我也喜欢哥哥,喜欢的要死。”
李鼎寿捧着燕青的脸,胡乱亲着:“那你不要离开我,一辈子不要离开我。”
燕青回应着他:“我不离开,一辈子不离开哥哥。”
李鼎寿笑开了花:“那你可要说话算数,别一醒来又不见了,害的哥哥到处找不到你。”
燕青笑哈哈:“我哪也不去,就守着哥哥,哥哥不用担心,我不会离开你。”
李鼎寿伸手在燕青身子里乱摸,燕青喝了酒,身上燥热,被这一通乱摸,欲 火上升,哪里控制得了,呻 吟喘 息起来。听在李鼎寿耳中,淫 声浪语,勾 魂摄魄,无法控制,脱掉自己的衣裳,扒光了燕青,喷着酒气,没头没脑狂风暴雨这通亲吻,燕青体内欲 火被点燃,抱着李鼎寿,亲吻回应着他。
李鼎寿修长手指沾了酒,伸进了□,刺激的燕青呻 吟扭 动,欲拒还迎。李鼎寿血脉膨胀,张开他的腿,顶了进去,燕青惊叫,抱着李鼎寿乱啃乱咬,两人就像情乱中的猛兽,纠 缠、涌动、撕扯、亢奋,呻 吟吼叫着,喷发激 情。
翻过火热的身子,眼前模糊隐现着百花盛开,抚摸着舔 舐着,似真似假,如梦如幻,挺 进而入,在百花中涌动,百花丛中迷醉,让我在这花丛中沉醉不起吧,让我和这百花融为一体吧,我的心上人箭儿,你何时变成花神了,我不是做梦吧。
燕青醒过来,头痛欲裂,睡眼迷糊打量四周,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腰酸腿疼。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为何没穿衣裳。燕青低头看身上清晰印痕,下身感觉刺痛粘滑,睁大眼睛仔细看着躺在他身边的男人,不是柴进是鼎王爷李鼎寿!
燕青目瞪口呆,昨天晚上下大雪,没有回去,和鼎王爷坐在坑上喝酒,最后喝醉了,干了些什么,一点也不知道。燕青坐在那吃惊发呆,他因为醉酒,失去理智,背叛了柴进,和另一个男人无耻的纵 欲欢 爱,他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柴大哥,他竟然如此□下 流,酒醉就把自己随便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燕青急急忙忙穿上衣裳,打开门,天没有亮,大雪没有停,风还不住的刮着,白雪映得天空一片银白,一夜大雪,似乎把一切都掩埋了,到处一片白茫茫。燕青悔恨交加,无法言表心中苦痛,披头散发,冲进皑皑白雪中。
鼎王爷醒过来,晕头涨脑,口渴的厉害,喊了一声,一个奴仆进来伺候茶水。鼎王爷喝了茶水,想倒头继续睡,忽然感觉不对劲,揉 着混乱的脑瓜子,问道:“我昨天晚上是一个人睡吗,谁陪了我?”
“不是,王爷昨天晚上和国舅爷睡在一起。”
李鼎寿瞪大了眼睛,掀开毯子看了看下身,楞住了,难道说,我昨天晚上醉酒,把燕青给……。
“国舅他人呢?”
“奴婢不知道,奴婢进来,国舅爷就不在。”
李鼎寿毯子一扔,光身跳下炕,喊道:“蠢货,还不快去找!”
奴仆赶紧跑出去找人。
鼎王爷穿好衣裳,急急忙忙跑出屋子,指挥随从侍卫去找燕青,马场上下里外都找遍了,没有燕青的人影。王爷急坏了,难道说昨晚上,醉酒和燕青欢 爱,他羞耻悔恨难以面对他跑了。这可不得了,狂风暴雪,冰天雪地跑出去,会出人命的。王爷命令侍卫快去马棚看看,侍卫来报,马厩里的马一匹也不少,国舅爷单人步行离开了赛马场。
都尉高威说道:“这么大的风雪,山路一定封死了,根本出不去,万一迷了路,会冻死在山里的。”
鼎王爷吓坏了,大呼小叫,令几个奴仆做好准备,其他人抓紧时间出去寻找国舅爷,无论如何也要把燕青给找回来。
王爷、随从、侍卫,都骑上马离开马场,四处寻找燕青。雪不住的下,风不停的刮,把燕青离开的痕迹掩埋了,根本无法判断他从哪里走的。燕青从没有来过赛马场,鼎王爷担心他会迷路走失,焦急不安边找边呼喊。
已经找了两个时辰了,燕青无影无踪,他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万一迷路,找不见他就会冻死在山里。鼎王爷让把狗牵来,让狗闻了又闻燕青的衣裳,下马亲自拉着一条狗,狗吠叫着撒腿就跑,鼎王爷紧紧跟着,寻找燕青的足迹。
中午,狗跑到一处山坳里,围着一个隆起的雪堆狂吠,鼎王爷赶紧和其他人扒开雪堆,一个人躺在雪堆下,擦干净脸上雪花,正是燕青,脸色青白,身子僵硬,已经昏迷不醒。鼎王爷呼喊燕青,没有半点反应。抱起燕青上马,把他紧紧裹在怀里,快马加鞭跑回赛马场。
已经在屋里等候的奴仆,早就升好了旺旺火盆,熬好了姜汤。鼎王爷风风火火把燕青抱进屋里,裹上毛毯,端起姜汤喂燕青,燕青人事不知,哪里喝的进去。鼎王爷急了,喝了一大口,口对口喂燕青,一碗姜汤下肚,燕青没有丝毫动静。
都尉高威说:“王爷,得给他用雪搓身上,搓的身上泛红发热了,寒气才能逼出来。”
奴仆把雪端进来,王爷把所有人赶出去,脱掉燕青冰冷的衣裳,抓起雪给他揉 搓全身。王爷满头大汗,忙活了两刻钟,揉 搓的燕青身上泛红,探鼻息已经感觉气息流动,人还是昏迷不醒。
王爷心急火燎,给燕青盖上毛毯,把都尉高威叫进来,喊叫着:“明明有气了,为何还不醒来,这可如何是好。”
“他身上的寒气还没有完全散尽,等身子暖和过来了,就会醒过来。”
王爷喊道:“等他自己暖和过来不知何时,再生病了如何是好。”
说完,把人赶出去,自己脱了个赤 条条,抱着燕青裹在毛毯里,燕青冰凉的身子,冻得他直打哆嗦。
王爷抱着燕青叹气,看着他苍白的脸,嘟囔着:“燕青,你真傻,明明是我不对,你跑什么,我知道,柴进是你的相好,我不是成心和他抢夺,我那不是喝醉了,认错人了吗,要怪就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等你醒了,要打要骂随你,我去跟柴进认罪,求他原谅我。”
李鼎寿看着燕青垂闭的浓睫:“这样做太冒失,对你们俩都是伤害,我没有成心想伤害你们,要不这样也好,我们都不是故意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说出去,对你和柴进都不好,我们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虽然对你不公平,可想个什么法子好呢……。”
感觉冰冷的身子慢慢变暖:“你小子长的可真不赖,柴进那小子好福气,他是怎么勾 搭上你的,你既然有娘子孩子了,为何还跟柴进在一起,你是天生就喜欢男人,还是被迫无奈不得不喜欢男人,我可是天生就喜欢男人,你这么招人喜欢,说我一点不喜欢你,显得我很虚伪假正经,可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已经死了,我还是很想念喜欢他。”
李鼎寿紧紧抱住燕青,嗅着他的黑发:“燕青,你喜欢我吗,就是说,你对我又没有一点喜欢,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是不是很恨我,要不,你怎么会跑了,害得自己差点见阎王,你的性子可够倔强刚烈的,为何要用这种方式解决难题,换一种方式不行吗,比如,生米已经做熟了饭,就这么认了吧,离开柴进跟了我吧,再比如,你瞒着柴进,我们俩好,你两边来回跑,我们好像都不是那么放 荡轻浮的人,这个法子不好,想个什么法子呢……。”
感觉怀里的人动了一下,低头,燕青黑亮的双瞳看着他,他尴尬的笑道:“你醒来了,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燕青黑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看的李鼎寿浑身不自在,忽然发觉自己赤 条条和燕青裹在一起,赶紧逃出毛毯,支支唔唔:“我……只是……想把你……捂暖和……过来……没别的意思……你别再跑了……再跑就没命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李鼎寿慌手慌脚穿衣裳,说道:“你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弄,你躺着别动,冻得不轻要好生歇息养着。“
燕青看着他平静不说话,看的李鼎寿浑身发毛,这小子眼睛可真勾 魂,幸亏我现在清醒没喝酒,要不然不定还会干出什么蠢事来。
李鼎寿镇定下来,大咧咧说道:“我说,你就是跑,也该骑马跑吧,总不至于倒在雪地里,差点冻死见了阎王。”
“我骑不了马,只能步行。”燕青终于平静出声了。
李鼎寿想他那地方受了伤,如何骑马,那脸忽地就热了红了,抹了把脸掩饰心虚,喊人赶紧给燕青快拿饭来。
33 病魔
李鼎寿让奴仆拿来干爽衣裳,要帮燕青换上,燕青说自己来,李鼎寿说:“都是大老爷们,换衣服怕我看,我已经看过你了。”
燕青冷眼扫了他一下,李鼎寿笑道:“算我没说,你只管换,我不会偷看的。”
李鼎寿走到外间,心里话,你个风流浪子,都跟我睡过了,还敢跟本王爷瞪眼,驴脾气还不小。
饭菜上来,李鼎寿和燕青一起吃饭,燕青低头吃饭不吭声,李鼎寿慢条斯理嚼着饭,格外斯文安静,饭桌上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李鼎寿非常别扭的吃完了饭。看燕青很疲倦,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眯瞪着眼睛想要睡觉。
李鼎寿说道:“好好睡吧,大雪封山,一个月也回不去了,等雪融化了,道路畅通,我就带你回去。“
燕青躺下迷迷糊糊要睡,李鼎寿给他盖上毛毯,说道:“你经历了狂风暴雪的恩惠关照,身子骨可能不舒服,我得在这陪着你,这床足够大,你就安心好好睡吧,我不会碰你……。”
李鼎寿话没说完,燕青已经睡着了。
李鼎寿一笑:“这么轻易相信我,真拿我当正人君子了,也不怕我趁机再来个偷香猎艳。”
寻找燕青忙碌了半天,实在劳累疲乏,李鼎寿躺在另一头,盖上毛毯沉睡过去。
李鼎寿一觉醒来,屋里油灯摇曳,天已经黑了,赶紧起身查看燕青。燕青还在沉睡,浓黑睫毛唿扇,鼻翼煽动,喘 息粗重,面颊通红。李鼎寿一笑,刚才睁着眼一副吃人的架势,这睡着了着实可爱,像个乖顺的小猫,忍不住手指撩 拨那长睫毛,睡觉还挺不踏实的,翻来覆去,张着嘴,一个男人,嘴唇这么红润,还真是诱人。李鼎寿饶有兴趣看着燕青的睡颜,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手放在额头上一摸,烫得一惊,怪不得不对劲,燕青这是发热了,热得烫手,大风雪中挨冻受寒,他果然生病了。
李鼎寿喊奴仆进来,传任轩,任轩是鼎王爷身边的侍卫,平常护卫伺候王爷膳食调养,关键时刻治病疗伤,王爷身边的侍卫个个身怀绝技,轻易不外露。
任轩给燕青仔细看过,告诉王爷,燕青伤风受寒发热,来势猛伤及肺腑,病的不轻,吃药要是管用,三五天后才见起色。
鼎王爷着急:“不过是伤风受寒,如何这等严重?”
“国舅爷以前似乎受过重伤,伤了元气,身子单薄羸弱,不比常人能抵挡风寒侵袭。”
“把你的好药都给他用上,好生给他治病,千万不要让他再受疾病折磨。”
王爷心里话,他一个男人汉子,这病的如霜打腊梅,风摧雪莲,让人看了竟是格外心疼不忍。
任轩给燕青喂了随身带的丸药,王爷问燕青:“身子哪里难受,可想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燕青强打精神:“我没事,让王爷操心受累,燕青不敢当……。”话未说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喘不上气来,王爷赶紧拍打他后背。
燕青喘 息着:“我没事,王爷歇着吧,我明日就好了。”
李鼎寿让他躺好,给他盖上毛毯:“别逞强了,你病得不轻,好好养病,一切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不许违抗本王爷的命令。”
燕青躺下哪里睡的着,高热烧得他头痛欲裂,喘 息难受,肺腑火烧火燎很是痛苦,他强忍着不表露出来,省得王爷担心不安。
燕青再忍也难以抵挡病魔的折磨,到了半夜,咳嗽的越加厉害,刻出的浓痰竟像是生锈的铁锈,吓得王爷不轻,催着任轩赶紧用最好的药,控制住燕青的病情。
任轩说:“已经是最好的药了,可他身子实在羸弱,不堪疾病折磨,比常人要病势沉重的厉害。”
“那如何是好,难道就看着他饱受疾病折磨,没有更好的办法。”
“实在不行,可以给他放血,可他身子太弱,不能随意放血,微臣怕他顶不住。”
“看他如此瘦弱,放血岂不要了他的命,还是不要放血得好,再观察治疗看看,可他这烧得像火炭,总得想办法把这高热退下来吧,这样烧法,会把人给烧坏的。”
“高热可以用酒对了温水擦身,暂时帮他降热,让他好受一些。”
“那还等什么,赶紧拿酒来对温水。”
奴仆拿酒端上一盆温水,李鼎寿问任轩:“对多少酒合适?”
“一次少兑些,一边擦身一边加酒和温水,保持水的热度,千万不要让国舅爷再着凉了。”
任轩把酒水对好,鼎王爷把所有人轰出去,先给燕青额头四肢用酒水擦过,然后脱了他的衣裳,给他擦拭全身。燕青烧得迷迷糊糊,浑身酸痛无力,任由王爷摆布。鼎王爷忙了个满头大汗,一刻钟后,燕青热度降下来,摸着额头不那么滚烫了,鼎王爷松了口气,喝着茶水,静静守候着燕青。
奴仆、任轩在外间随时伺候听命,鼎王爷两刻钟给燕青擦一遍身子,一直忙到天亮,燕青体内热度忽高忽低不稳定,咳嗽越来越厉害,咳得血痰越来越多,鼎王爷揪心般的心疼,除了给他酒水降热,干着急没有其他好办法。
到了下午,燕青热度再次上升,酒水擦身也不管用了。鼎王爷咬牙狠了狠心,不再阻拦任轩给燕青放血。
任轩在燕青右胳膊肘下垫了白布,白皙胳膊肘上,找准了青蓝色的血管,烧酒擦了擦,用锋利小刀划破,血涌流出来,染红了他精瘦苍白的小臂,看着格外刺眼锥心,李鼎寿不忍心再看,心中像被挖掉一块肉,锥心疼痛,只恨不得放出的血是他自己的。
任轩迅速包扎好伤口,说道:“这能压低热度管一天。”
“那一天以后呢?”
任轩叹气:“就看国舅爷的造化了。”
鼎王爷愁眉不展,悔恨交加,恨自己醉酒侵 犯了燕青,害他冒大风雪跑出去,他要是不喝醉酒,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燕青就会平安无事。燕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跟师师皇嫂交代,怎么有脸见柴进。燕青啊燕青,你快点好起来吧,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害你的罪魁祸首,我心中会内疚一辈子不得安宁。
过了一天后,燕青身上又热如火炭,任轩说,不能再给国舅爷放血了,再放会要了他的命,鼎王爷急得团团转。
任轩说:“得让国舅爷出汗,出多汗了,高热会降下来。”
鼎王爷冲着任轩大吼:“他病得人事不知,烧成这样,怎么出汗,总不能用火炉烤他吧。”
“微臣已经熬好了姜汤,多喂他喝一些,帮他出汗降热。”
鼎王爷端了姜汤喂燕青,燕青烧得已经半昏迷了,根本不配合,摇头晃脑就是不喝。
鼎王爷急了,喝了姜汤,捧住燕青的脸,口对口喂了进去,一碗姜汤喂进去,过了一刻连个汗星子也没冒,鼎王爷又强喂了燕青一碗,一连喂了三碗,王爷浑身冒汗,燕青仍不见出汗,身子好像热火炉,似乎把姜汤全给蒸发了,人依旧高热不退。
任轩把能想的办法都用上了,燕青的病情越来越沉重,高热烧得他说起了胡话,一会儿哥哥,一会姐姐,一会儿子女儿。鼎王爷心疼如绞,不停给他用酒水擦拭身子,辛苦又熬过一个不眠之夜。
燕青已经生病三天了,用了药不见好转,越发沉重,鼎王爷焦急万分,要带燕青回城找太医诊治,外面大雪封山,哪里出的去,带着这么重的病人翻山出去,死路一条。
到了第四天晚上,鼎王爷守着燕青,看他胸膛起伏,喘 息粗重,咳嗽吐血,心如刀绞,对着不省人事的燕青说道:“燕青,我不信,你这么伶俐机巧,会被一场疾病打到,你为了柴进要活下去,为了你的姐姐李师师要活下去,为了你的一双儿女要活下去,为了我不是故意伤害你,洗清下 流无耻的罪名,你也得给我活下去,你要是敢离开我,你就太对不起我了,别的不说,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伺候过人,我这么辛苦伺候你赎我的罪,你得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你不能再像李剑那样,抛下我一走了之,你要敢抛下我,你就是害我恨我不肯原谅我,我死了也不瞑目。”
鼎王爷说完,感觉脸上湿凉,抹了一把是眼泪,鼎王爷诉说着:“ 燕青,你这个害人精,你害得我眼泪都流出来了,好男儿眼泪似金子,你得赔我的金子眼泪,我只为两个人流过泪,一个是李剑,一个是你,为何你们都害我落泪,李剑一声不吭离开了我,难道你也想离开我,我对你们做了孽,为何你们都要用这种方式离开我,惩罚我……。”
说完眼泪在也控制不住,哗哗落下来,打湿衣襟,李鼎寿把燕青紧紧抱在怀里,哽咽抽泣不止。
已经是第六天了,窗外风声怒号,屋里只听见燕青急促的喘 息声和咳嗽声,到了下午,燕青的声息微弱,面无血色,处于昏迷状态,呼唤也不回应。鼎王爷心急如焚,说什么要带燕青走,任轩他们阻拦,要回城两人都会死。
鼎王爷大吼:“我带着他哪怕死在路上,也强过在这里等死,反正都是等死,我豁出去了闯一闯,兴许闯出去了,能救他的命。”
“那国舅爷万一挺过这几天,王爷岂不是后悔莫及。”
王爷停止脚步,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没有生气的燕青,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晚上,油灯无力的摇摆,王爷守着燕青,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再一点一点消散,痛苦万分,说道:“箭儿,我对不起你,既然无法当面赎罪,我就到阴间去陪你忏悔赎罪,我如今又害了燕青,我不能看着他在我眼前咽气先走,临走,我要好好疼爱他,带着他一块找你去,箭儿,你不要怪我,我不能撇下燕青不管,是我害了他,只能对不起你,要走也得带他一块走。”
王爷说完,脱了个赤 条条,把短剑放在床边,抱着骨瘦如柴的燕青,亲吻着他,手指沾了盆里酒水,润湿扩 张□,握着他不盈一握的腰肢,慢慢顶进去,滚烫的内 壁紧紧吸附他,他热血涌动,加快□律动。燕青闭着眼睛,皱眉猫叫般的呻 吟,不知不觉抱紧了王爷,身子紧紧贴住他。
王爷含着泪水:“燕青,跟着我,一起,我带你去天国找箭儿。”
闷吼着把一腔热流喷射进去。
燕青喘 息着,猛地睁开眼尖叫一声,一股岩浆爆发出来,浑身大汗淋漓,眉头舒展,脸上露出舒适安详的微笑,身子格外柔软放松,慢慢闭上眼睛无声无息。
王爷喘 息着汗流浃背,探了燕青的鼻息,没有动静了,含住眼泪说道:“燕青,等着我,我就来,我带你一块去找剑儿。”
拿起短剑,毫不犹豫刺向心口,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打飞了短剑。
任轩惊魂未定:“王爷,你这是做什么!”
鼎王爷喘 息着:“我要跟着他一块上路,不要拦我。”
任轩趴在燕青胸膛上,仔细听了又听,惊喜道:“王爷,他还没有死,他还有救。”
“休要哄骗安慰我,他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单上路,我要陪着他一块去。”
“王爷,你冷静下来,微臣不能让你这样做。”
“你想留下我,让燕青一个人孤单的走,我不会答应你的。”
“王爷,你看,国舅爷出汗了,他终于出汗了,他的热度降下来了,国舅爷要好起来了。”
鼎王爷去摸燕青额头,果然出汗感觉降热了,却是已经冰凉了,连身子都凉了。
王爷变了脸,嚷嚷着:“他身子已经冰凉了,休要哄骗我,你是什么狗屁神医,连个肺病高热都治不了,眼看着他在我眼前咽了气,不管你怎么说,我一定要跟了他去,不要拦我!”
任轩一巴掌抡过去,王爷住嘴愣住了,瞪大眼睛看着任轩,他被打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挨打,他手下的一个侍卫小郎中竟敢打他。
王爷咆哮一声扑过去:“反了你了,你敢打王爷!本王爷今天要宰了你个狗日的!”
众人七手八脚上来,费尽力气才把王爷死死拉住,劝说,王爷,杀了任轩,国舅爷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等他把国舅爷救活过来,王爷再杀他不迟。
34 秘药
众人终于把暴跳如雷的王爷劝住,王爷恶狠狠瞪着任轩:“本王先留着你的狗命,你要今天救不活他,你就等着陪葬吧。”
任轩擦了一把汗,冷静说道:“王爷别生气,幸亏我及时赶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苏老四,快点弄你家的祖传秘方良药。”
苏老四拿出一小瓷瓶,到出些粉末,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葫芦,到出浆白的东西,小心谨慎打开一个石盒,里面放着一棵晶莹剔透的冰山雪莲。
苏老四要了只碗,把粉末到在浆白的东西里,用勺子喂燕青,燕青昏迷不醒,不知道吞咽。
王爷一把抢过来,不管不顾当着众人,喝了一大口皱眉把浆白的汤药喂了进去,一会儿功夫,一碗白色汤药见了底。
苏老四把冰山雪莲和着冰捣碎,让任轩撬开燕青的嘴,把碎冰雪莲放进燕青口中,慢慢融化吸收。
苏老四满脸难色在任轩耳边嘀咕,任轩一脸为难,王爷看着他们:“鬼鬼祟祟做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任轩贴在王爷耳边:“苏老四说,那个保存冰山雪莲的冰,吸收了雪莲的精华药性,可以给国舅降热凉血。”
王爷瞪眼:“降热就赶紧用啊,还瞎啰嗦什么!”
任轩一脸尴尬,小声的:“那个冰放进下 面效果最好。”
王爷一愣,看了看任轩,又看了看其他人,豪情满怀:“只要能治好他的病,怎么样都行,本王爷准许,现在就用,本王命令你们都出去。”
任轩临出门低声说道:“那个冰得融圆溜了才能用,千万不要弄出血了。”
王爷挽胳膊掳袖子,像准备带兵打仗:“本王爷知道,不用你提醒,出去!”
一把把任轩推出去,哐当关上里间的门。
王爷把冰含在嘴里融化,融成指头粗细,分开燕青的腿,对准□塞进去。冰凉的东西刺激的燕青受惊,蹬腿踢脚挣扎不停,咳嗽剧烈喘的上不来气。王爷手忙脚乱,奈何不了挣扎乱动的燕青,眼看那冰快融化掉了,也没放进去,不得已大喊任轩快进来。
王爷让任轩压住燕青的上半身,他迅速分开燕青的腿,把冰放进去。
任轩说:“苏老四说国舅爷烧得太厉害,要多放点。”
“放多了,不把他肠子冻坏了。”
“不要紧,指头粗细的冰冻不坏,就被他体热融化吸收了。”
王爷把融化的冰慢慢塞进去,深怕划伤了燕青不舒服,一连塞了五六块。融化的冰水开始流出来,任轩说:“冰水在身子里呆不长,效果不管用,不能让他们流出来,冰水进的越深越好。”
“那如何是好,总不能堵住他吧。”
王爷说完脸上不自在起来,这地方拿什么堵才好,想着想着那麦色脸悠忽就红了。
绷着脸对任轩说:“你出去,我想办法不让冰水出来,本王不吩咐,任何人不能进来,违令者斩。”
王爷躺下抱住燕青,叹息:“燕青,原谅我,我是为了救你才这样做,等你醒来后,我任凭你处罚。”
王爷□慢慢挤进去,内 壁冰凉,冻得前头很不舒服,王爷呲牙咧嘴只吸冷气,□全跟没入,将甬道填塞得满满当当,冰水不再往外流了。
王爷怕压坏了燕青,抱着他侧躺着,硬 挺嵌在体内一动不动,非常不舒服。燕青开始还挣扎,慢慢的身子放松,软绵绵躺在王爷怀里,安静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冰冷麻木的感觉逐渐消失,怀中的人身子不再滚烫,□感觉内 壁温热起来,额头贴额头,嘴碰嘴,惊喜万分,燕青退热了,这药果然神奇。王爷心中一放松,疲倦随之涌上来,他已经六天六夜没有合眼了,抱着燕青沉睡过去。
王爷被一阵摇晃惊醒,睡眼朦胧中,任轩站在床前,赶紧要起身,不想□还镶在燕青体内,竟把燕青带着差点拖下床,赶紧停下用毛毯裹了又裹,狼狈问道:“有什么事,本王不允许,你敢进来违抗命令,不能等本王起来了再说。”
任轩镇静不慌:“王爷已经睡了一夜了,国舅爷该吃药了。”
王爷揉 着眼睛,不知不觉睡了一夜。赶紧低头查看燕青,摸了摸,身子不热了,终于开始好转了,长吁了口气。
任轩端过一碗浆白冒热气的汤药。
王爷皱眉:“这是什么秘方怪药,闻着怪怪的。”
“这可是治国舅爷重病的灵丹妙药。”
“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本王到底是何秘药,这么神奇,药到病除。”
“微臣出去山里转悠,想采治百病的冰山雪莲,国舅爷真是命大福大,微臣竟在山林木屋里,碰上了一个神医苏老四,他就有冰山雪莲,还有治高热肺病的秘药,那药粉微臣不知道是何药材,只知道那白色药引子是苏老四浑家的奶 水。”
王爷瞪圆了眼睛,大手捂住嘴说不出话来。这么说,昨天晚上,自己一口一口喂燕青喝下去的浆白汤药是人 奶配的,还是山林神医苏老四浑家的人 奶,这……这也太让人哭笑不得了。不知道还好,这已经知道了,他该如何喂燕青,该杀的任轩就不该告诉他实话,起码等他把燕青喂好起来,再说也不迟,不,最好一辈子也别说出来。可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便如何是好,我还怎么喂燕青,我堂堂五尺汉子鼎王爷,喝了女人的奶 水,传出去,还不得被别人笑掉大牙。
王爷阴沉的脸:“这药除了你和苏老四,还有谁知道。”
任轩心里暗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王爷端着那碗人 奶汤药,不知所措:“这事到此为止,本王不对你们追究,再有什么事瞒着本王,格杀勿论。”
任轩撇着,心里要笑岔气了:“微臣听命,王爷,这药……。”
王爷理直气壮:“当然要吃,好不容易救活过来,不能前功尽弃,出去!”
王爷鼓足勇气,端着药碗,燕青已经退烧了,我得把他叫起来,让他自己喝,要是还昏迷不醒,我再喂他,不就是一碗人 奶汤药吗,没什么大不了。
王爷凑到燕青耳边,轻声细语,差点把燕青给融化了:“燕青,醒一醒,要吃药了,燕青,快醒醒……。”
燕青迷迷糊糊张开眼,看着王爷,王爷笑的满脸开花:“燕青,你的烧退了,病情大有好转,你知道吗,就是这良方秘药治好了你的病,你得把它喝下去,不喝你的病好不了,你说什么也得喝下去,为了你的病,你就忍一忍,勉为其难咬牙喝下去吧。”
燕青眨着黑眼睛,抿着嘴唇,奇怪的看着王爷,我没有说不喝药,王爷好像生怕我不喝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怕喝药,不就是一碗药,还能像苦胆那么苦,就是比苦胆还苦,我也照样能喝下去,喝苦药没什么大不了。
燕青虚弱坐起来,王爷扶住他,把药碗递给燕青,燕青端起来,仰脖子一大碗浆白汤药喝了下去。
王爷张大嘴一直看着燕青的表情,燕青喝了汤药,舔了舔嘴唇,一点不苦,还有点甜腻,味道怪怪的,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喝浆白色的汤药。
王爷暗想,燕青要知道他喝了人 奶汤药,会怎样,真想看看浪子燕青发傻狼狈是个什么表情。
王爷害怕燕青问汤药的来历,赶紧说:“你刚退热,还要卧床歇息,等完全好了才能下床,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赶紧睡觉。”
燕青嘶哑着嗓子说道:“王爷,麻烦你帮我找身衣裳,裤子湿了不舒服。”
王爷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给他下 面塞了冰块,堵了他一晚上,今早出来,那水不都流出来了。
王爷说:“我这就让他们给你找衣裳,床褥也得换,湿床褥睡得不舒服。”
燕青一愣,王爷怎么知道身子底下床褥湿了。
王爷心虚一笑:“你昨晚上出了不少汗,把床褥打湿了,既然你醒了,就换了吧。”
燕青病了几天,烧得脑瓜子有些迟钝迷糊,没寻思过来,退热出汗怎么可能把床褥都打湿了,那得出多少汗呀。
王爷用毯子裹住燕青抱住,喊人进来换床褥。换了床褥,帮燕青换上衣裳,王爷伺候燕青吃了一碗粥,燕青躺下又睡了,王爷神清气爽,心中落下大石,差点手舞足蹈跑出去。
鹅毛雪花无声无息飘落,高威说,这雪不住的下,大雪封山,看样子一个月也回不去。王爷心里话,回不去就回不去,燕青得救了,有良方秘药医治,在这把病治好了岂不更好,回去本王那好意思去找人 奶给他做药引子,燕青知道了也不见得喝。这里虽然没有城里好方便,没有酒楼玩乐的地方,但可以和燕青天天在一起,回去可就不行了,燕青是柴进的人,我醉酒要了燕青,已经对不起柴进了,再天天跑到他家去赖着不走,有些说不过去。
王爷站在雪地上,望着天空飞旋的雪花,沉思,燕青真的很像那个人,说不上来哪里像,他已经死了几年了,为何我总是想着他,他是我一见钟情的男人,特别是看到燕青后,我更加思念他,我对燕青说不上来啥感觉,看到他病重,我生怕他像李剑一样,真的离开我,伤心痛苦失去控制,差点铸成大错。我不想失去能勾起我回忆的这个男人,难道我想在他身上找到李剑的影子,寄托我对英年早逝李剑的哀思。
燕青说人死不能复生,箭儿你走了,燕青来了,难道你复生在了燕青身上,让我把对你的伤害、歉疚、负罪感,通过燕青来偿还。燕青不是你,你也不是燕青,你们有相似之处,却又不一样,我只是听说你死了,你到底死没死,我没法得到证实,我希望你还活着,如果你活着,我会当面向你赔罪忏悔,用我这一生来呵护疼爱你。我很想再去一次宋国,我要亲自去你的坟茔上祭奠你,寄托我难忘的哀思。
燕青的病一天比一天见好,王爷不能再搂抱着他,给他取暖或者降热。火炕足够大,他不放心燕青一人躺在那没人照顾,每天晚上,他们一人一头,燕青睡得香甜,他沉睡的天上打雷也醒不了。每天早晨都是任轩进来喊他,给燕青洗漱吃饭后再吃药。任轩暗自发笑,王爷自己非要和病人挤在一个大炕上,还说什么要亲自伺候照顾病人,这病人脱离了险境,他睡得比病人还要死,哪像个照顾病人的人,这八王爷可真够任性胡来,可他就这脾气,谁也奈何不了他,真拿这个霸道的王爷没办法。
十天后,燕青咳嗽明显好转,已经不咳血了,苏老四说他再给调制些补养的药,咳嗽会慢慢好起来。燕青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憋不住要去外面走动。王爷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门,说道:“郎中说了,你得了肺病,身子骨虚弱,不能去冰天雪地里受风寒,要在屋里静养一个多月,看情况才能出去,你要不听话,从前哪些治疗就前功尽弃了,就太对不起我了。”
燕青觉得王爷说的有道理,王爷辛苦伺候他十几天,万一病情加重了,又得给他添累,静养就静养吧。
燕青呆在屋里无所事事,心事重重,柴哥哥怎么样子,两个孩子怎么样了,听王爷说,大雪封山,雪融化了才能出山回去,真想他们,恨不得插翅飞到他们身边,好好跟他们享受天伦之乐。自己这次病的不轻,差点进了鬼门关,是王爷救了他,他感激不尽无法报答他。
他和王爷欢 爱了一夜,不能完全怪王爷,自己也喝醉了,失去理智不能控制,做了对不起柴进哥哥的事。该怎么对柴进哥哥说呢,实话实说,柴进哥哥会受到伤害,不告诉他,等于欺骗柴进哥哥,该如何是好呢。燕青养着病,心里不平静,不知回去该如何面对柴进。
35 惊变
鼎王爷和燕青朝夕相处,伺候燕青每天吃药静养,不再越雷池一步。任轩说,国舅爷的身子骨被大病折磨的很虚弱,不能受刺激,更不能劳累。鼎王爷醉酒要了燕青,后悔不迭,事后两人都折腾得不轻,如今两人每天清醒面对,燕青大病好转,他怎好纠 缠燕青冒犯他,燕青治好病是最要紧的大事,其他事回了兴州城在说。
燕青在赛马场养病等待,和鼎王爷和平相处,相安无事,每天惦记柴进和孩子,度日如年。四十多天后,大雪开始融化,燕青身子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迫不及待要回兴州城去,王爷拗不过他,只好冒险带人出山。禁军侍卫一路上不停铲雪开道,深一脚浅一脚,险情不断,一行人马跌跌撞撞,整整走了一天,到了兴州城下,已是太阳落山。
王爷一直把燕青送到枫沁园,本想进去和柴进打个招呼,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心情复杂只好和燕青告辞走了。
家仆看见燕青平安回来,惊喜万分,燕青跟着王爷出去,一走就是四十多天,杳无音信,可把他们急坏了。
燕青忐忑不安回到堂屋,左右看看不见柴进,心想会不会是又出去喝酒了。我这出去四十多天,被风雪阻隔音信皆无,柴进哥哥一定急得要死。  
燕青坐在大堂喝热茶,忙问大舅爷可在,常林说:“大舅爷不是跟你们走了吗,王爷说过路上看见大舅爷,一块拉着去西山,你们走了以后,大舅爷一直没回来,奴婢以为大舅爷随后跟着王爷也上西山了呢。”
燕青一惊:“大舅爷没跟我们一块去,难道说他一直没回来?”
常林不知所措:“这么说,大舅爷没跟国舅爷在一起,这些日子大舅爷去了哪呢?”
燕青有些着急:“你们天天守着这个家,竟然不知道大舅爷去了哪里,还问我,一群没用的蠢材,我去找他去。”
常林说:“国舅爷脸色憔悴疲倦,定是劳累了,爷先歇着,奴婢差人去找。”
燕青忙着穿斗篷:“他平时去哪,你们不知道,如何去找,还是我去吧。”
疲惫赶了一天路的燕青,顾不上歇息,急忙跑出去打听寻找柴进。
燕青先去寇奇家中打听,寇奇听说柴进四十多天没有回家,大吃一惊。
忙说:“柴大官人既然四十多天没回家,燕小弟如何现在才来询问,我去过几次找柴大官人吃酒,你家仆人说,柴大官人跟了你和鼎王爷去了西山,一直没有回来,难道说,那次我们喝酒分手后,柴大官人就失踪了。”
“我和鼎王爷去了西山,哥哥没去,这么说,我走的那天,哥哥跟你去喝酒玩耍,一直没回家,究竟发生了何事,哥哥四十多天一直不回家。”
“燕青,你不要着急,那天晚上,我喝醉了,柴进也喝醉了,我让家人找车送柴大官人回家,我去查问一下,柴大官人不会出事,你放心吧。”
燕青如何放心,柴进莫名其妙失踪了这么长时间,难倒遇上了歹人或者仇人了。
寇奇让燕青在客厅里等待,他去查问柴进下落。
燕青焦急不安等了一个多时辰,寇奇回来告诉他,他们分手的那天,一辆华丽马车正好停在酒店门前,说是路过枫沁园,可以送柴进回家,家人没有跟着去,看样子柴进失踪,与那辆华丽马车有关。已经仔细查问过了,没人知道华丽马车主人是谁,难道说柴进被人劫持了。寇奇很着急,张罗家人出去寻找,让燕青先回去,有消息立马告诉他。燕青怀着复杂心情,心神不安回到枫沁园。
鼎王爷已经在家中等候,看见燕青问他:“没有找到柴进?”
燕青摇摇头:“王爷如何知道哥哥失踪了?”
“常林派人报信,说柴进四十多天没有回来,你很着急出去寻找,我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青叹气:“我跟你去西山那天,哥哥和寇奇出去喝酒,晚上回来的时候,一辆华丽马车说是路过枫沁园,送哥哥回家,哥哥就失踪了。”
王爷担心:“燕青,你身子还没痊愈,千万不要着急上火,仔细劳累加重。”
燕青脸色疲倦:“哥哥失踪这么长时间,我哪有心情养身子,王爷,你快帮我寻找哥哥,越快越好。”
柴进杀了洪魁子,会不会是他剩下的喽啰抓了哥哥,我离开他这么久,哥哥不知生死,都是我的罪过,不该去西山,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哥哥要是有个好歹,燕青就是害他的罪人,哥哥是为了我,遭贼人绑架暗害的,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独活。
“燕青,你别急,我这就派人寻找柴进。”
“王爷,柴进哥哥失踪,千万不要让皇上、皇后知道,我不想惊动他们,害姐姐担心。”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王爷下密令,他手下的侍卫家将密探全城秘密搜查柴进,死要见尸,活要见人。
王爷天天陪着燕青,呆在枫沁园,燕青吃不下睡不着,柴进一天找不到,他难以安心踏实。
七天过去,柴进毫无消息,燕青心急如焚,不顾王爷劝说阻拦,毫无目的在大街小巷东蹿西跑,寻找打听柴进,每天累的筋疲力尽,已经快好转的病情开始加重,气喘咳嗽不停,王爷很担心燕青的身子骨,可找不到柴进,对燕青劝说什么也没用。
第八天,王爷的家仆季安来报,家中来人,请王爷赶快回府。王爷嘱咐枫沁园仆人好生伺候燕青,和燕青告辞急忙离开了枫沁园。
王爷前脚走,燕青后脚收到一个请柬,明日诛仙公主成亲,邀请燕青前去喝喜酒。柴进失踪,至今未找到人,燕青哪有心思喝喜酒。
常林说:“公主守寡多年,如今再嫁是好事,皇上和皇后一定会去,国舅不去贺喜不合情理,你不去大舅爷一时也找不到,真要是惊动了皇上和皇后,追问起来,国舅爷心中不安,国舅爷还是先喝了喜酒再说吧,王爷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大舅爷的。”
燕青觉得常林说得很在理,让常林准备贺喜礼物和衣裳,明日赴宴贺喜。
第二天,燕青衣着光鲜,强打精神来到驸马府,驸马府红灯高挂,锣鼓喧天,来了不少贺喜宾客。
鼎王爷看见燕青,拉着他说话:“想不到,我这任性的妹子终于要嫁人了,昨天收到红彩给我的请柬好是突然,没听说妹子新认识了什么人,忽然就要嫁人了,我这妹子做事任性,说风就是雨,很是让人吃惊无奈。”
正说着话,听到传报:皇上、皇后驾到。
众人赶紧出去跪拜迎接,崇宗皇帝和师师皇后被簇拥着进了喜堂。师师看见燕青,有些吃惊,有些日子没见燕青了,消瘦憔悴了不少,心中不由埋怨,这个老八鼎寿玩闹的也太疯癫了,拉着燕青、柴进跑到西山去玩,被大雪封山,隔了四十多天才回来,那阵子,每天派人出去打听,差点急死她。燕青一定在那吃住不适,竟是如此消瘦憔悴,回头让人去宫里给他拿些补品,好好给燕青补养身子骨,燕青来了,怎么不见柴进跟随。
皇帝、皇后落座,拜堂仪式开始,在司仪的高声唱贺声中,新郎拉着顶着红盖头的新娘缓缓走出来,众人纷纷赞美,新郎一表人才,和公主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只有三个人看见木偶般的新郎官后,大吃一惊,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师看着新郎官是柴进,大惊失色,和公主拜堂成亲的怎么会是柴进,他不是和燕青一块去了西山了吗,为何这么快就和公主要成亲了,燕青愿意吗?难道说柴进变心了,喜欢上了美艳多姿地位尊贵的诛仙公主。柴进果然靠不住,他如此绝情冷漠,这么快就变心抛弃了燕青,可怜的燕青如何是好。
鼎王爷目瞪口呆,柴进不是失踪了吗,如何做了新郎官,要和公主拜堂成亲,难道说柴进失踪,是诛仙妹妹搞的鬼,怪不得一直找不到柴进,闹了半天诛仙把他藏在府中。看样子诛仙非常喜欢柴进,为了得到他,如此的不择手段,柴进为何就心甘情愿和他拜堂,他把燕青放在哪里,为燕青想过没有,燕青该如何处理这焦头烂额的一团乱麻。
燕青看着眼前情景,如雷轰顶,震惊万分。柴进失踪了五十多天,竟然躲在公主府中,原来要做驸马爷了,为何这么快就变心了,原先的海誓山盟都不算数了吗。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哥哥你不会轻易变心,一定有什么缘故或难言之隐,我要亲耳听到哥哥对我说,你是心甘情愿和公主成亲,我燕青就死了这份心,绝不会纠 缠阻碍哥哥。可要是现在不阻止,问个清楚明白,等他们拜堂成亲入洞房了,一切都晚了,再也无法挽回了。当众质问柴进,他们的断袖恋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师师姐姐皇后有何面目见人,他们犯了欺君之罪,皇上能轻饶他们和师师姐姐吗,还会牵连师师姐姐的两个无辜王子,还有封了王子和公主的亲生儿女,这该如何是好。
燕青正在犹豫不绝,鼎王爷大声说道:“且慢,拜堂仪式等一下,我有话要跟公主说。”
众人议论纷纷,这都要要拜堂了,这个风流王爷又要玩什么花样。
崇宗皇帝说道:“老八,你可真会打岔凑热闹,有话就不会等到拜完堂了再说。“
鼎王爷笑道:“皇上,公主也太不拿我们当一家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说拜堂就拜堂,我们还没来得及考察未来的驸马,我有话要跟未来的驸马说。“
崇宗皱眉:“老八,你就不能正经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为难公主和驸马。“
“皇上,我这是为公主好,不考察一下驸马文才武略,我不放心把唯一的亲妹妹嫁给他。“
崇宗无奈摇头:“这人都拉出来了,你还考察个什么,真是胡闹。“
王爷一笑:“皇兄,休要着急,我就跟他们俩说两句话,不耽误他们。“
崇宗叹气:“要说就快点,这么多宾客等着,可别耽误了好时辰。“
“知道,知道,我不会让他们失望的。“鼎王爷上前拉着柴进就向后走,临走朝师师皇后和燕青使眼色。
后堂,公主一把掀掉盖头:“寿哥,你这是做什,成心坏我的好事。“
鼎王爷扶任人摆布的柴进坐下:“诛仙你下药控制他了。“
“是的,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
“喜欢他,也得柴进心甘情愿,你也不应该给他下药,逼他和你成亲。”
师师搀着皇上,后面跟着燕青,听了个一清二楚。
崇宗皇帝大吃一惊:“诛仙,你用药控制他,要嫁给他,你怎么如此胡闹,婚姻怎可以强求。“
燕青握着拳头,盯着诛仙:“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崇宗皇帝看着燕青:“这位是……。“
师师忙说:“陛下,他就是妾妃的表弟燕青,这个要成亲的驸马就是柴进,表弟的大舅哥。“
皇帝吃惊不小,果然是皇后家里的人,如此俊俏伶俐,不逊色皇后,朕一直想抽空召见他们,如今终于见面了,果然是名不虚传,想不到和国舅竟是在这种尴尬场合下见面。
王爷说道:“诛仙,难不成,是你绑架了柴进,最后上演拜堂成亲的闹剧。“
皇帝一头雾水,看着燕青、柴进:“绑架、闹剧,到底是怎么回事,国舅的大舅哥突然要和公主成亲,你们还都不知道。“
王爷说:“还是让你任性的妹子告诉你吧,她是怎么把柴进弄到手的。“
公主面不改色看着几个人:“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怀了柴进的骨肉,我必须跟他拜堂成亲。“
燕青身子一个趔趄,王爷急忙扶住他,燕青胸膛起伏,看着柴进,无话可说。他背叛了柴进,愿意受柴进任何惩罚,万没想到,这惩罚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残忍,让他始料不及。
王爷说道:“所以你用药控制了柴进,要和他拜堂成亲,是真是假。“
公主镇静的说:“你们可以问柴进,也可以请太医号脉。“
王爷皱眉:“你用药控制了柴进,我们怎么问他,赶紧给他副解药,问个清楚明白再拜堂不迟,别搞的后悔来不及收场。“
崇宗皇帝强压住气愤:“传太医!“
皇帝出行,有太医随时跟随,太医很快来到后堂,号脉后说,公主已经身怀有孕。
皇帝沉色道:“马上给柴进服解药,朕要亲自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用!“燕青走到皇帝跟前,施礼:“皇上只管让他们拜堂成亲,燕青有事,先走一步。”
燕青说完转身就走,师师眼巴巴的看着燕青离去,不知说啥才好,心痛无比。
鼎王爷说到:“皇兄,诛仙用药控制柴进,完全是逼婚,不能算数,皇兄要明察秋毫,千万不能答应他们。”
说完转身去追燕青。
燕青走得飞快,王爷追出去,燕青已经骑上了马,王爷快步上前,抓住了马缰绳:“燕青,别这样,他们还没有拜堂成亲,还有挽回的余地。”
燕青惨然一笑:“王爷,怎么挽回,他和公主已经有了骨肉。”
“万一是公主使诈,要挟柴进呢。”
“太医已经证实了,金枝玉叶的公主不是孩子,怎会儿戏,当着皇帝和众人,随便用这种羞耻之事耍诈,哥哥他失踪这么久……我……。”
话未说完,眼睛直瞪着王爷,突然捂住嘴,一口鲜血喷出,顺着手指缝流出来,天旋地转,身子摇晃,王爷惊叫,抱住了坠落下马的燕青。
36 情伤
鼎王爷骑马抱着燕青,飞快回到鼎王府,吆喝快传任轩。
任轩给燕青看诊,又是针灸又是灌药,燕青终于醒转过来,两眼无神发呆,什么也不说。看的李鼎寿心里很不是滋味,暗把诛仙公主妹子来骂。
任轩说,国舅爷怒火攻心,加上身子骨有旧疾,病情加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那么快,要服药调理安心静养,才可以控制病情慢慢好转,养病期间,千万不可以动怒生气伤心。
王爷暗叹,燕青遇到这样的事,能不动怒伤心吗,他和柴进恩爱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是一点不在乎,那也太无情无义了,爱之越深,伤害越重,燕青伤心痛苦如此,可见柴进在他心中的重要。
鼎王爷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不过是见过一次,诛仙什么时候盯上了柴进,难道我们离开了这么久,他们有过接触,还是那辆华丽马车就是诛仙所为。诛仙抢谁不行,干吗非要和燕青抢他心爱的男人呢。都怪自己非拉燕青去西山,这一走就是四十多天,让诛仙趁虚而入。柴进你也太没有定力了,燕青不过离开你才四十多天,你就变心了,还跟公主有了骨肉。一边是我的亲妹妹,一边是燕青的情哥哥,这让我如何是好,我到底该向着谁说话,为难死我了。
任轩看着王爷难受,说道:“国舅伤心痛苦,不正是个好机会,王爷既然喜欢他,为何不亮出你的招数,转移国舅爷的痛苦。”
王爷横眉:“本王是那种趁火打劫的小人吗,如今要紧的是帮燕青弄清真相,即便他要跟柴进分手,也要心甘情愿,没有遗憾,爱他就要让他开心快活,得到人容易,重要是心,那样才能一辈子厮守,相爱终老白头。”
任轩无话可说,这个风流王爷,玩过无数美男,从没对谁认真呵护疼爱过,唯一对国舅爷燕青不一样。不知道王爷是怎么打算的,说他喜欢国舅吧,除了醉酒偷腥,不见他有任何行动,不喜欢吧,为了国舅爷,要死要活的,令人猜不透。
王爷府上主仆忙忙碌碌,师师派的太监于诸看着王爷带着燕青离去,赶紧回禀师师。后堂里崇宗皇帝无论诛仙怎么哭闹,就是不准他和柴进拜堂成亲,诛仙哭哭啼啼说啥也不干。
皇帝沉下脸来:“朕说不准就不准,我们李氏皇家,就是要和人拜堂成亲,也要光明正大堂堂婚嫁,你就是喜欢柴进,也得等他清醒了,心甘情愿和你拜堂成亲才行,你若今日跟他拜堂,就是抗旨不尊,朕定当严惩!”
崇宗说完带着师师皇后离开了驸马府,贺喜众人吓的已经纷纷散去,驸马府顿时冷清下来,公主在屋里痛哭失声,她就是再任性胡闹,也不敢违抗圣旨得罪皇兄。
师师告诉了皇上鼎王爷的去处。崇宗带着师师皇后匆匆赶到鼎王府,任轩给燕青下了镇静安神的药,燕青已经沉睡过去。
师师看着燕青苍白的脸,很是担心,内侍于诸说,国舅爷刚才吐血昏厥了,师师心疼的肝肠寸断,当着皇上的面,有泪却只能往肚里流。
师师有心请求皇上给燕青做主,可那样燕青和柴进的断袖恋情暴露无遗,皇上绝不会为燕青做主说话,还会追究燕青的欺君之罪,他们与此事有牵连的人,都会大祸临头。燕青是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情,冲动做出无法挽回的大错,他之所以隐忍了逃避,就是为了保护她和孩子还有柴进,燕青就是这样,受天大委屈,也绝不会轻易伤害别人。柴进真是不该,一切错都在柴进,你这个帝王之后富贵风流的小旋风,果然不安分守己,害苦了燕青,让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崇宗皇帝看了昏睡的燕青,面无血色,憔悴不堪,心中长叹,你这病的不是时候,你大舅哥成亲是喜事,你如何突然就生病了,你定是气愤公主逼婚,你是男人汉子气量也太小了。看你这身子骨单薄瘦弱,不是个强壮之人,怪不得师师常念叨你,为你担惊受怕,想不到皇后的弟弟竟是个弱风软柳的病美人,看得人心疼不已的爱怜。
皇上询问了燕青病情,下旨给燕青好好治病,用什么名贵好药,只管去宫里拿,医不好燕青,重罚不饶,任轩赶紧磕头发誓,一定医好国舅爷。
皇帝下旨,让鼎王爷追查诛仙公主是如何逼婚柴进,真相大白,他自会还柴进一个公道。鼎王爷无奈接受使命,发愁夹在燕青、柴进和公主之间,如何是好。看样子,皇兄应该没看出来,燕青和柴进的神秘关系,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大发雷霆,他怎么能允许公主妹妹嫁给一个有断袖之癖的男人。皇兄一旦追究起来,会连累皇嫂师师,这就是燕青为何没有当场发难,大闹喜堂,而是选择强忍悲愤离去,这里面最受委屈的就是浪子燕青了。
皇上临走告诉鼎王爷,他已经下旨不许公主成亲,等他调查清楚再说,鼎王爷放下心来。
燕青晚上醒过来,挣扎着起身要回枫沁园,王爷说什么也不让他走,说等他病好了,一定送他回枫沁园。王爷暗想,让燕青一个人回枫沁园,睹物思人,他心里该有多痛苦难受,他怎能放心把燕青一个人,留在那孤单清冷的院子里,等把燕青治好了再说吧,枫沁园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回去。
燕青上来了牛脾气,说什么也要走,王爷拦住他,耐心劝说:“燕青,你身子病成这样,怎么可以回去。”
“那是我的家,我为何不可以回去,你别拦我。”
“燕青,听我说,你现在要紧的是治好病,别的事等病好了再说。”
“王爷放心,我回家一样可以治病,我就不在你这叨扰你了,燕青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心中过意不去,实在对不住。”
“燕青,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没有叨扰我,你听我的话,就在我这治病吧。”
“王爷,我一天也不想在兴州待,我要带儿子离开这个鬼地方。”
“燕青,要离开兴州,也要等病治好了,你带着儿子长途跋涉,万一你有个好歹,儿子谁照顾。”
燕青看着王爷,黑眼睛里水光涌动,是啊,他要是带病带儿子离开兴州,万一他不行了,谁来照顾儿子,出神发呆,眼前闪现来的路上,柴进呵护疼爱儿女无微不至如亲生,锥心刺骨的疼痛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血,身子摇摇欲坠,王爷扑上前一把抱住。
燕青喘 息看着王爷,哀怨悔恨:“我对不起哥哥先……这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王爷抱着燕青:“燕青,休要自责,不是你的错,我不该带你离开兴州,是我害了你……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王爷哽咽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刷得落在燕青苍白的脸上。
燕青晚上发起了高烧,一阵清醒一直迷糊,任轩给他用药降热,王爷衣不解带守着他,用湿巾冰额头,温水擦拭全身,为燕青降热,两人一直忙到天亮,,燕青热度稍微退下来,终于昏沉沉睡过去。
王爷想去驸马府询问诛仙公主,如何得到柴进,并怀了他的骨肉不得不成亲。又不放心燕青,把他一个人放在府里,他要醒了脾气上来,谁也奈何不了他,还是守着他,好好伺候他,等他病情稳定了,在调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吧。反正公主不敢违抗圣旨,偷偷成亲,柴进只要不和公主拜堂,弄清楚了状况,燕青还有希望。
师师一天两次派内侍,去鼎王府探望燕青,了解病情,及时禀报,名贵好药大补品,不断让人给燕青送到鼎王府。孩子已经五十多天没看到燕青、柴进了,经常嚷嚷要回家看爹爹和大舅。师师怎忍心让他们回到没有主人清冷的枫沁园。师师只好哄骗他们,说他们的爹爹和大舅去外地游玩了,过一段时间回来后,就带他们回家看望爹爹和大舅。
经过任轩的医治,王爷的精心调养,三天后,燕青的高烧退了下来,心里打击和疾病,折磨的燕青虚弱不堪,两腿虚弱无力难以行走,连床都下不来。太医说,还得好好调养服药,春天过了,疾病才会有起色。
王爷经常被崇宗皇帝叫去,忙碌国事,不可能随时陪伴伺候燕青,王爷把常林叫回来,专门伺候燕青。常林跟了燕青一段日子,伺候照顾的燕青不错,手脚勤快,也会开导宽慰人,由他伺候燕青再合适不过了。
常林人高马大,伺候燕青轻而易举,天气好有太阳的时候,就抱着燕青出去晒太阳,说些开心宽慰的话。他是知道燕青和柴进的秘密,他是个忠厚老实的仆人,不管主人嗜好什么,一心一意伺候主人,从不对别人乱说。燕青和柴进发生了变故,王爷追问他,可知道什么实情,他是他派过去的,要老老实实说出来,不能隐瞒。常林这才把二人晚上并不经常在一起,柴进经常出去玩乐喝酒到半夜三更,撇下燕青自己在家孤独,全部告诉了王爷。
王爷听了长吁短叹,心中责怪柴进不安分,出去乱交友招惹是非,害燕青不浅。他要不是经常出去玩乐招惹人,公主那有机会暗算他,他竟然轻而易举就落入了公主的圈套,真是太轻率了。
燕青除了吃药就是睡,话很少人很平静,从不提起柴进的事。他越是这样,王爷越是不安,他闷在心里反而不好,不如发泄出来,可柴进还在公主家里,燕青朝谁发泄。
常林精心伺候下,燕青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常林每天搀着他行走晒太阳,燕青慢慢行走如常了,王爷很高兴,重重的奖赏了常林。
王爷终于抽出空去了驸马府,公主也不避讳,把他和柴进的一切和盘托出。王爷要求见柴进,看见柴进被关在暖阁栅栏里,不知说什么好。他让公主暂时回避,他要好好询问柴进,好跟皇上交差。
王爷跟柴进解释了一切,隐瞒了和燕青醉酒欢 爱。柴进知道燕青不是不找他,而是因为和王爷去了西山,被大雪封山阻挡,不能及时回来,悲叹不已。燕青已经知道了他和公主的事,他如今说什么也晚了,后悔不该整日出去玩乐,中了公主的圈套,落到现在的境地。他铸成了大错,如何请求燕青原谅,即便是原谅了,燕青还愿意跟他在一起吗,他伤燕青太深,他们恐怕已经不可能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这辈子也买不到后悔药了。
王爷仔细询问柴进,如何落到如今地步,柴进一五一十告诉了王爷。王爷了解了实情,安慰柴进,他一定会帮助他,让他不要着急。
王爷临走告诉公主,既然皇上暂时不答应他和柴进的婚事,不如先放了柴进,柴进有牵挂的人,不会轻易离开兴州,她放柴进一马,说不定柴进想通了,就会和他拜堂成亲,强扭的瓜不甜,公主自己看着办吧。
王爷留下话,离开了驸马府。他们三个人都不同程度受到了伤害,公主痴恋一见钟情的柴进,不择手段,伤了柴进和燕青,也伤了自己,柴进的风流轻率,同样也伤了燕青和公主,他自己也伤的不轻。最无辜的就是燕青,他一直自责自己先背叛了柴进,所以受到了惩罚,痛苦的他大病不起,还要强自忍受下去。
王爷心乱如麻,他该怎么办呢,公主不放弃柴进,柴进不想和公主成亲,可他和公主有了骨肉,他无脸面对燕青,燕青默不作声,他们三个该如何选择最好呢,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该如何判断这个棘手的家务事呢。
37 圈套
王爷回到鼎王府,惦记看望燕青,常林说燕青刚吃完药,已经睡了。王爷来到书房,脑子一团糟乱,长叹不已,为燕青难过,也为柴进叹息,更为公主悲哀,偏偏喜欢上了一个断袖男人,还是一见钟情,这团乱麻如何才能理出头绪,他如何向皇上交差。
却说柴进被寇奇请去结交几个兄弟,柴进和寇奇他们几个兄弟一见如故,格外投缘,畅所欲言,吃喝玩乐起来,从上午一直闹腾到晚上,一个个酩酊大醉。
寇奇醉醺醺让家人找马车送柴进回去,家仆出酒楼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酒楼附近,上前询问要多少银子,帮忙把柴大官人送回玉泉街枫沁园。小厮替主人答话,正好也要回玉泉街,把柴进捎上送回去不要银子。两个家仆把柴进架上马车,向马车主人道谢,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中。
柴进躺在床上,醉眼模糊,嘴里不住的喊燕青,感觉有人在脱他的衣裳,柴进舌头僵硬说道:“燕子,对不起,我喝多了,劳你伺候,回头哥哥给你赔罪。”
柴进被脱了个赤 条条,笑道:“你个风流小浪子,又想哥哥疼爱你了,来吧,哥哥今天和你玩个天翻地覆。”
柴进说完一把拉住床边的人,几下脱光衣裳,压在身下,醉眼模糊,灯光昏暗,只看见一片白花花。亲吻抚摸身下的人:“我的燕子,哥哥爱死你了,你从不对哥哥说这句肉麻话,你说,哥哥是不是你最喜爱的人。”
身下的人不吭声。
亲吻越加深重,手上越发使劲:“哥哥问你呢,你为何不说话,你说,哥哥是不是你最心爱的人。”
“是。”
柴进得到满意回答,整个人轻飘飘,感到四周金星闪耀,像是到了仙境天国。
握住细蛮腰枝,挺身冲了进去,随着惊叫喘 息,越发情绪激昂,大刀阔斧干了起来。
柴进一直昏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睁开眼,头昏脑胀,看不清东西,闭上眼睛缓了缓再睁开,大吃一惊,整个人完全清醒了,猛地坐起来。红绡帐,纱稠窗帘,红木雕花床,琉璃灯,红木桌椅,锦绣荣华地毯,屋里宽大明亮华丽,香气缭绕,分明不是自己家。
柴进左顾右盼,我这是在哪里,难道是喝醉了,在寇奇家,可这屋子脂粉香浓,摆设分明像个女人闺房,我怎会到女人闺房里来了。
柴进慌慌张张穿衣裳起来,一个穿着不俗的女子进来,笑盈盈:“大官人醒了,奴婢伺候大官人洗漱。”
柴进惊讶不已:“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我是这里的丫鬟红彩,你在我们公主的卧房里。”
柴进脑子嗡的一下:“公主的卧房,我怎么会在公主的卧房里!”
“大官人,是这样的,你在醉仙楼喝醉了酒,让我们公主捎你回去,上了马车,你抱住公主不撒手,我们公主只好把你一块拉回来,进了门,你抱着公主进了卧室就不出来了。”
柴进脸上五颜六色,变化无穷,他不知该说什么好,昨天晚上,怎么和寇奇他们分手,上了谁的马车,最后干了些什么,他一点不知道,难道真的是他醉酒轻薄了公主,听这个丫鬟口气,不是轻薄那么简单,他进了公主卧室,把公主给……。柴进不敢想,他竟然醉酒把公主给睡了,他怎么如此糊涂,干出这种龌龊下 流的丑事来,对不起公主,更对不起燕青,柴进心乱如麻,坐在床上发呆。
环佩叮当,裙摆窸窣,李诛仙公主婀娜多姿被丫鬟簇拥着,来到卧室,微笑大方:“柴大官人睡得可好。”
柴进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哪里敢直视公主,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沉默不作声。
公主坐在绣墩上,接过香茶:“柴大官人昨晚酒醉得不轻,我已经让人熬好了醒酒汤,柴大官人请慢用。”
丫鬟端上醒酒汤,柴进说道:“不用了,柴进已经酒醒了,多谢公主,柴进告辞了。”
柴进抬腿要走,公主说道:“柴大官人,你就这么走了,你昨天晚上,可是在我的卧室,叨扰我了一夜呀。”
柴进如芒刺在身,后悔死了:“柴进醉酒无礼,愿凭公主处罚。”
公主温柔一笑:“醉酒者糊涂,本宫不怪罪,你这醉酒憔悴,衣衫不整,回去有些不妥,如何跟家人解释,你在哪里过了一夜。”
柴进的脚挪不动了,他怎么跟燕青解释,他没有住在寇奇家,他和公主云雨了一夜,燕青知道了,绝不会轻饶原谅他,这便如何是好。
“柴大官人酒醉身子不舒服,等歇息一天缓过来了再走不迟。”
柴进想,我怎么可以再歇息,我得赶紧回去,不管燕青怎么处罚我,我得跟他实话实说,求得他的原谅,醉酒真是害人不浅,以后不能这么喝酒了。
“多谢公主,柴进家中还有事,柴进想尽快回去。”
“既然你这么说,我不拦你,你喝了醒酒汤再走吧。”
柴进喝了醒酒汤,朝公主施礼转身要走。
公主说道:“柴大官人,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轻薄,不知者不怪罪,可你知道吗,上次在我这,皇后嫂嫂合家团聚,我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一直想和柴大官人携手,柴大官人正好没有家室,你可愿意?”
柴进愣住了,想不到公主有这心思,直接告诉公主,他的家室就是燕青,对师师皇后不利,牵连鼎王爷,对崇宗皇帝来说,有这么个国舅,就是奇耻大辱,说不定会降罪到师师皇后和她的两个儿子身上,他这一说,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断袖之恋是不被允许的,是不会被世人接纳的,公主对他动了情,他不喜欢公主,找不出理由拒绝,他陷入两难境地。
柴进想了又想说:“不瞒公主,柴进家乡已经定了亲,因为要送燕青兄弟投奔姐姐,暂时没有完婚,回去后就要完婚,请公主谅解,柴进不敢接受公主的恩惠。”
“驸马病逝,我是守寡之人,柴大官人是不是嫌弃推辞。”
“柴进的确心中有人,以后回去不日完婚,柴进没那福气高攀公主。”
“说什么高攀,我听嫂嫂说,你也是帝王之后,要说高攀,我高攀了你,你看我一片痴心,如何忍心拒绝。”
“柴进既然有了心上人,再答应公主,是个见异思迁的卑 鄙小人,辜负了心上人,对不起公主,柴进实在不能从命。”
公主叹气:“不管你说什么,我舍不得放你走,我不想让你走。”
“公主这样做,只会让柴进失望不敬,柴进不想再啰嗦了,告辞。”
腿脚发软,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柴进看着眼前模糊一片,终于明白,他中了公主的圈套,一切的一切都是公主安排好的,他似乎明白的太晚了。
柴进被关在了驸马府,他被关的房间是个暖阁,外面套了三层屋子,里面这件冬暖夏凉,把守严密,任他天大本事也跑不出去。
柴进磨破了嘴说服公主,公主就是不放他,每天好吃好喝伺候,暖阁被栅栏隔成了里外两间,柴进被关在里间,吃睡方便,走动自由,就是干着急出不去。
公主住在外间,两人每天朝夕相处,公主不是给柴进弹琴就是吹箫舞剑,要不就写诗作画,有人天天在屋里陪着他,倒也不寂寞冷清,柴进可是烦不胜烦。
公主才貌双全,无儿无女,富贵荣华,娶她为妻,无可挑剔。只可惜,公主选错了人,柴进只喜欢燕青,天底下任你举世无权,倾国倾城,富甲天下,在他眼里就是灰土。
柴进想尽了办法,除了不敢说燕青是他心上人,把满腹文墨口才都用上了,劝说公主趁早死心,软硬兼施求公主放他出去。公主不为所动,说什么时候答应和她拜天地,就放他出来。柴进想过绝食,可又一想,他万一在公主家绝食身亡,就更说不清了,死了也是个冤死鬼,他只能等,长时间不回去,燕青肯定会找他,燕青那么聪明,一定会找到他,到时候再跟燕青解释,燕青不会不原谅他。
柴进哪里想到,燕青被鼎王爷拉去城外西山赛马场,醉酒和鼎王爷春风一度,冒雪跑出去,差点冻死,受风寒一病不起,大雪封山,一个月也回不来了。
柴进想不通,算了算七天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他不回去,燕青难道不着急不找他,还是公主把他藏得太隐秘了,燕青找不到他。谁也想不到,公主为了得到他,这么的不择手段。燕青一定在找他,只是不知道他在哪,一时半时找不到,燕青早晚会找到他,他只有耐心等待。柴进打算和公主耗下起拖延,看你把我关到什么时候,燕青要是找到我,他气极了,才不管你是什么公主王子,他会把你的驸马府给拆了。
柴进每天禁锢在暖阁里,对公主的琴声舞剑书画不感兴趣,用回忆他和燕青的点点滴滴打发难熬的时光。柴进不断反省自己,从搬进玉泉街枫沁园后,他玩乐的有些无所顾及了,大部分时候都跑出去交友玩乐。柴进带燕青一块出去游玩,燕青说什么也不出去,他知道燕青的心思,他被鸾凤巢标价出卖,去那里的人难说不是兴州的达官贵人,富家子弟,他经常抛头露面,万一有人认出他,会给他们这个家,给师师皇后带来耻辱麻烦,他也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可为了他们这个家,为了师师姐姐,他把自己困在家中,每天带着孩子读书识字,打发时光。
而他柴进,只要朋友一叫,不好驳面子,燕青由着他玩不阻拦,几乎天天出去会朋友。来兴州后,通过寇奇又结交了不少江湖好汉,每天出去和朋友游玩结交,忙忙碌碌,经常很晚才回来,燕青从无怨言。燕青因为带着他来西夏,一路上害他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折磨,一直很内疚,想方设法补偿,自己一向是对燕青呵护疼爱,可落脚站稳后,特别是他把害燕青的黑马洪魁子,送进冥府地狱后,他一颗心放下来,只顾和朋友结交来往,而忽略冷落了燕青。
他这次要不是跟朋友一起喝酒玩乐,就不会落入公主的圈套,就不会醉酒把公主当成燕青,要了公主的玉体,如今骑虎难下,弄成现在这样,一切都是他柴进的错。等他出去了,一定好好给燕青赔罪认错,在家多陪伴燕青,养育教导两个孩子,不能像从前那样不务正业,不顾家小,东跑西颠,四处交友,他虽然和燕青没有拜堂成亲,燕青就是他的娘子心上人,他这辈子也不会跟任何人成亲,他死也不会娶这个西夏公主。
柴进对公主不理不睬,公主也不生气着急,每天让人好吃好喝送进去,他要等柴进回心转意。柴进死活不答应她,公主如何不知道其中奥妙。柴进酒醉抱着她云雨一口一个燕青、燕子,柴进口中的燕青,如果她没猜错,就是那个俊俏伶俐的国舅浪子燕青。想不到风流小旋风柴进还有这嗜好,公主以此要挟柴进,柴进豁出去了,说你就是跟全天下所有人说,我柴进喜欢好汉燕青,我不怕丢脸,也不会和你公主成亲,你的皇兄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娶你。
公主无奈,真要传扬出去,皇兄肯定不会轻饶了柴进和燕青,皇嫂师师也会受牵连。公主想了又想,她实在喜欢柴进,不舍得害了他,只有耐心等待,不信柴进不回心转意。
公主守寡三年,不甘孤单寂寞的她,身边没有断过男人,那都是逢场作戏,她从不对他们付出真情。柴进不一样,她一眼看中了他,可以说一见钟情,柴进就是他心中的男人好汉,直后悔没有早点认识柴进,当初嫁的人为何不是柴进,心仪的人就在眼前,无论如何不能放过他,不管你有了什么喜欢的人,我李诛仙看上了,一定要得到手,我会不择手段把你从燕青手里抢过来。如今柴进终于到了我的府上,我会耐心等待,世俗的婚姻,郎才女貌,你们两个大男人是没有好结果的,一辈子偷偷摸摸,不如我们俩光明正大做夫妻,柴进现在不答应,只是早晚的事,我有的是耐心等,我就不信得不到你小旋风柴进的真心。
柴进想不到,只那一晚上,公主竟然怀上了他的骨肉,公主喜出望外,柴进如雷轰顶。公主身孕得到确证后,忙不迭发喜帖,要跟柴进奉子成婚。演了一出逼婚闹剧,结果弄了个不欢而散,公主闹了个空欢喜,燕青痛苦大病了一场。
38 无奈
鼎王爷去皇宫,把公主和柴进的实情向崇宗皇帝做了禀报。
皇上发愁:“事已至此,公主有了柴进的骨肉,柴进如何不答应和公主成亲,到底是为何?”
“柴进说在家乡已经定亲,等带燕青离开西夏后,就回去完婚。”
“只是定亲,不是还没成亲吗,如何这等死板不能更改,燕青要走吗,好不容易来了,朕和皇后待他们不薄,他们为何要走?”
“燕青说看望姐姐一切安好,他就放心没有牵挂了,早晚要回宋国故乡。”
“他家里不是已经没有人了吗,只剩下师师一个亲人了,如何还要回去?”
“所谓故土难离,他们到底是宋国人,亲不亲故乡土,想家乡是难免的,他们要回去就回吧。”
“柴进走了,那公主这边如何是好,好容易看上一个中意喜欢的,她会轻易放手吗?”
“公主虽然任性胡闹,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早晚会醒悟过来,说不定还会找到一个比柴进还要好的男人汉子呢。”
“那你好好劝慰公主,不要纠 缠柴进不放,好男人汉子天底下有的是,这个柴进真是个铁石心肠,有才有貌的公主竟然打动不了他,他家乡的那个难道能好过公主去,公主可是百里挑一,出类拔萃,柴进真是没眼光。”
“皇兄放心,我会照办,一切交给我吧。”
我摊上这么棘手的事,头疼死我也。
鼎王爷回到王府,管家告诉他,柴都尉来了,怕国舅爷看见他伤心生气,没让他见国舅爷,让他在客厅等候王爷。李鼎寿吃一惊,诛仙这么快就想通了,立竿见影放了柴进,柴进这是来认错赎罪的,不知道燕青肯不肯原谅他。
王爷来到客厅,和柴进寒暄了一阵,柴进单刀直入,说要接走燕青。王爷一愣,你伤得燕青不轻,说接走就就走,这也太简单了吧,当事人燕青会怎样呢,真为他们担心,既然柴进说了,他怎么好阻拦,看燕青如何吧。
王爷说:“燕青大病了一场,还没有完全康复,太医说了,不能动怒伤心,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让他再伤心了,他的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了。”
柴进难受垂下头,燕青太痛苦伤心了,竟然大病一场,他却不能在他身边伺候照顾,都是他惹起的是非恩怨,他要把燕青接回去,好好赔罪,求他原谅宽恕。
王爷带着柴进来到燕青住的院子里,指给他燕青就在屋里,有什么话自己去说吧。
柴进来在门口,常林正跪在床边,边说话边给燕青捶腿按摩,燕青轻松跟他说着话,时不时的露出微笑,常林感到燕青身子僵硬,突然不做声了,忙回头,门口站着高大挺拔的柴进,一脸憔悴,神情忧伤,呆呆地看着燕青。
常林急忙站起来:“大舅爷,你来了,快进屋里坐吧,奴婢给你端茶去。”
柴进看着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的燕青,心如刀绞。燕青什么都知道了,亲眼看见他和公主拜堂成亲,遭到难以承受的打击伤害。他没想到公主竟然给燕青也发了请柬,为了得到他,分开他们俩,公主用尽心机,伤得燕青痛不欲生。他不想这样,他宁愿自己受尽苦难,也不想伤害燕青半点,可到头来,还是把燕青伤害的痛苦不堪,两人只是分开了短短四十多天,事情竟然变成这样,他们的短袖之恋,老天爷都不成全,千方百计捉弄他们,让他们谁也始料不及,难以承受面对。
柴进走到床边,跪在燕青脚下,抱住他的腿:“燕子,跟我回去吧,我什么都跟你坦白交代,我愿接受你任何处罚。”
燕青抓住柴进双肩,仔细看着他消瘦的脸,心中酸痛:“哥哥,我跟你回去,我们和公主做个了断吧。”
柴进含住泪,给燕青穿好外衣,披上斗篷,要搀扶燕青,燕青一笑:“哥哥,我已经好了,自己能走,哥哥不用为我担心。“说完抬腿就走。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常林端着茶,看着他们要走,
呆呆站在门口。
燕青说:“常林,去备马车,我和大舅爷一块回枫沁园。”
常林放下茶杯,赶紧去备马车,
王爷得到禀报,飞快来到院子里。
燕青拱手:“叨扰王爷多日,燕青感激不尽,来日定会好好报答。”
王爷很不放心,看着燕青:“燕青,千万保重,有什么事,记得让常林回来说一声。”
燕青抱拳一笑,大踏步走了出去,柴进赶紧跟了上去。王爷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情复杂,担心不已。
两人回到枫沁园,家仆们看见两个主人突然回来了,高兴万分,纷纷过来问安。
燕青回到堂屋,对常林说:“你出去吧,我不叫你们,任何人不能进这个院子。”
常林忐忑不安走出了主院。
燕青问柴进:“哥哥有何打算?”
“燕子,你不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错不在哥哥,公主定是下了圈套,困住了哥哥,我不想哥哥再啰嗦那些无聊细节,我只问你有何打算?”
“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我原谅你,可公主怎么办?”
“是她一厢情愿暗算我,我不在乎她,我绝不会和她成亲。”
“可我在乎,她已经有了你的骨肉。”
“燕子,没有什么能阻挡我和你一辈子长相厮守,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心里只有你。”
“我知道哥哥心里有我,哥哥不会背叛我,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
“有何不一样,你还是我心中的燕子,我还是你的哥哥小旋风柴进,我们想怎样就怎样,谁也别想阻挡我们恩爱白头一辈子。”
“可公主有了你的骨肉,骨肉亲情谁能割舍得了,我当初也没想到姐姐怀了我的骨肉,姐姐为了我吃尽苦头,差点丢掉性命,如今,我的儿女永远失去娘亲,当着面不能呼唤亲生娘亲,你知道我心里是何滋味吗!”
柴进看着燕青,呆呆的说不出话来,我如何不知道你一直很痛苦内疚,想把爹娘亲情全部给两个孩子,可父亲是永远代替不了母亲的。
燕青盯着柴进:“哥哥,我不想你的亲生骨肉,生下来就失去亲爹,我不想你的儿子和我的儿女一样,父母双亲不能两全,不管你是多么不甘心,可你毕竟是孩子的生父,扔下你的亲骨肉不管不问,我怎么可能和你开心快活在一起,你为了我失去了一切,老天爷惩罚捉弄,让你有了亲骨肉,为了我,你要舍弃你的骨肉,让我袖手旁观,我做不到,我根本做不到。”
柴进咬牙:“燕子,凡事不能两全其美,你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我可以失去所有,绝不能失去你,我绝不会背叛你。”
“可我已经背叛你了!”
柴进大吃一惊看着燕青。
燕青不去看他:“你经常很晚回来,我耐不住寂寞,去娼馆玩乐,我早就背叛你了。”
柴进盯着燕青:“你骗我,你在骗我,你想逼我离开你!”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可以出去玩乐,我风流浪子燕青,为何不可以出去寻欢作乐,我们都是男人,我们都有欲望,我要是耐得住寂寞,就不会跟那么多人有染。“
柴进哆嗦着:“你是被迫的,我不再乎,从前不在乎,现在也不在乎,不管怎样,你的心是属于我的,你把心给了我,我就很满足了,你这是激将法,你在故意气我,想赶我走,我才不会上当。”
燕青冷笑:“我的心早已死了,我是为了报答哥哥,才跟哥哥在一起,我身边的男人无数,我根本不缺男人汉子,主人、花花公子、太子、皇帝、邪医、恶贼、鸨子,我都跟他们上过床,他们的功夫都不错,哪一个都比你强!”
柴进变了脸色,举起拳头扑上去:“你……你……你……。”拳头在燕青眼前晃动,就是落不下去。
燕青媚眼挑着他:“怎么,柴大官人,你下不了手,舍不得,你的心上人水性杨花,风流成性,你竟然奈何不了他,我陪了你那么长时间,已经够了,我今天就是来跟你做个彻底了断,从今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
柴进大吼:“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情债,你一辈子也还不清,你要用一辈子真情还我,我决不离开你!”
燕青轻蔑一笑:“你这样说无非是想把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我话已经说完了,不想跟你啰嗦,是去驸马府和公主完婚,还是在这里迎娶公主,随你选择,我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燕青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柴进扑上来抱住他:“谁允许你走了,这是你的家,你哪也不能去,我不让你走!”
燕青大喝:“柴进,你放手!”
柴进从后面紧紧抱住他:“不放,死也不放!”
燕青说:“不管你怎么样,我是不会留下来的,柴大官人,再不放手,我可要动手了。”
柴进转过燕青,盯着他的黑眼睛:“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跟你分手。”
燕青一笑:“谢大官人成全,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燕青双手抓住柴进,举起来扔出了屋子,柴进打了个滚爬了起来,一把抱住燕青:“身手不错,就是绵软了点,再来,我死也不会放手!“
燕青抓起柴进一个大背跨,柴进又被摔了出去。
柴进又爬了起来,扑上去抱住燕青:“好身手,再加把劲,除非我死了,我绝不放手,你抢走了我的心,你生生世世都是我柴进的人。“
燕青一笑:“别自作多情了,我谁的人也不是,我属于我自己,谁也别想得到我浪子燕青的真心。“
柴进被抗起来,转了一圈抛了出去,柴进支撑着半天爬不起来,费尽力气爬过来抱住燕青的腿:“燕子,你就是摔死我,我也要跟你在一起,谁让我对你一见钟情,谁让我只喜欢你,你把我的心里站满了,我容不下任何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浪子燕青,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燕青踢开柴进,拍了拍手:“柴进,够了!我跟你的一切结束了,我们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你好自为之。“
燕青整理下斗篷,大声喊常林。常林跑进来,看见柴进灰头土脸趴在地上,衣衫糟乱,大吃一惊,要去搀扶。
燕青说:“不用管他,我们走,我们两个两清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敢于承担,准备好迎娶公主吧。“
说完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燕青上了马车,常林问他:“国舅爷,去哪里?“
燕青在车里泪流满面,哽咽道:“随便去哪个客栈都行……。“话未说完,吐出一大口血。
常林听见动静吓坏了,掀开车帘,燕青胸前一大片血迹,常林惊恐万分,燕青捂住他的嘴:“不要声张……快带我走……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说完倒在马车里昏了过去,常林含住泪,挥鞭赶动马车离开了枫沁园。
39 进宫
燕青醒过来,王爷近在眼前,关切的看着他,燕青叹气:“常林不听主子话,又带我来你府上叨扰。“
王爷说道:“常林是个好奴才,他带你来了我的外宅,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里,放心吧,柴进不会找到这里来,你就安心养病吧。“
燕青眼中水光流动,看着王爷:“王爷,我打了他,我动手打了他,他一直没还手,他不还手……。”
王爷心如刀割,不由自主抱住燕青:“我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你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燕青扑在王爷怀里:“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啊……我不想这样……我不该那样对他……可我不得不那样做……。”
燕青两手紧紧攥住王爷的胳膊生疼,埋在王爷怀里,眼泪流了下来。
王爷抱住他,心痛无比:“燕青,哭吧,痛痛快快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千万不要憋坏了。”
燕青再也控制不住了,泪如雨下,抱住王爷失声痛哭,哭了个天昏地暗,气噎喉干。
燕青哭累了沉睡过去,王爷担心燕青动了身手,伤心痛苦,病情加重,让任轩给看看。任轩看了后说,国舅爷发泄了心中郁闷之气,把体内积压的淤血吐出来了,筋脉打开,气血畅通,身子反而轻松了,只要好好吃药调养,不久就会恢复健康,王爷松了口气。
燕青在三清园养病,师师一直为燕青担心,不断令人探望,鼎王爷知道不能瞒她,只好让人带她的内侍上外宅三清园探望燕青,并嘱咐他千万不能告诉柴都尉。师师知道了燕青为了公主肚里的骨肉,痛苦无奈和柴进分手,心疼伤心默默落泪,身为皇后又不能亲自去三清园探望,天天悄悄以泪洗面悲叹。
燕青走了后,柴进疯了一样,每天出去打听寻找燕青。鼎王府去过,寇奇那也打听过,客栈找了个遍,没有燕青的踪影,要不是怕皇上知道真相降罪师师,怕是连王宫都要闯。他知道燕青心疼牵挂孩子,不会轻易离开兴州,除非带孩子离开,他一定是藏起来了,柴进不死心,就是找一辈子,也要把燕青找到。
鼎王爷从密探那不断得到柴进的消息,暗自叹息,看样子燕青就是离开他,柴进铁了心也不打算和公主成亲,他情愿等燕青一辈子,也不会为了公主肚子里的骨肉退让,他不在乎得罪皇亲国戚,根本没把公主放在眼里,他唯一在乎的就是燕青。王爷想不到柴进如此倔强铁石心肠,说他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对燕青却一片痴情忠心。燕青不想见柴进,柴进不找到燕青不罢休,公主死活不松口,说生是柴进的人,死是柴进的鬼,这三个人不知闹到何时是个头。
不知不觉春天来到,柳芽吐翠,紫燕呢喃。燕青的病体大有好转,像没事人一样在三清园玩耍,和院子里的奴仆练身手,把柴进完全抛到了脑后。
师师皇后的生辰快到了,皇上要给她隆重庆生,师师牵挂着燕青、柴进、公主,哪有心情过生辰。师师对皇帝说,只想宫里一大家人吃庆寿宴,不想热闹嘈杂大操大办。皇帝准许,随师师喜欢怎样都行。
师师生辰这天,在华锦宫摆了简单酒宴,王爷带着燕青赴宴。公主在家静养带孕的身子没有进宫,师师没敢邀请柴进。崇宗皇帝带着师师的儿女,给师师贺寿,后宫的嫔妃也纷纷送了礼物贺寿。
燕青一进华锦宫,天昕和巧灵扑上来,紧紧抱住他不放,亲热得不得了。燕青给皇帝和皇后行了大礼,师师看着燕青依然苍白憔悴,心疼不已,赶紧赐坐,令人端上专为燕青熬制的药膳大补汤,让他喝下去,问长问短关怀备至。
皇帝和鼎王爷叙谈起来,师师为燕青介绍从未谋面的两个小王子,还有仁孝王子和太子李承麟。燕青看太子,风姿英伟,相貌清俊,高大挺拔,难以相信太子只有十六岁。
师师皇后说,太子是专门从边关回来给她过生辰的。燕青想不到这个不是师师亲生的太子,如此孝顺,有情有义,顿生好感。
太子彬彬有礼:“皇后如我的再生母亲,皇后的兄弟就是我的舅舅,燕青舅舅,可否愿意认我做外甥。”
燕青一笑:“燕青草民一个,岂敢岂敢。”
太子清冷平静道:“燕青舅舅不要谦逊,外甥给舅舅施礼了。”拱手屈身要跪下。
燕青急忙阻拦:“太子殿下千万不要,折杀草民了。”
太子面无表情,拉住燕青的手:“既如此,舅舅不必拘礼,像对待其他王子兄弟那样,喊我麟儿即可。”
鼎王爷过来,拉开燕青和太子,笑道:“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小乙,太子不拘礼节,休要客气生分,叫他麟儿就可,这宴席就要开始了,我们落座吧。”
皇帝、皇后、嫔妃、王爷、燕青,太子和王子、公主围坐在大厅,没有外人,不如往年人多热闹。众人其乐融融给皇后过了个生辰,师师很高兴满足,这可是燕青头一次参加她的生辰宴,很是让她心满意足。
宴席结束,皇上叫鼎王爷跟他去御书房,有要事商量,师师陪几个嫔妃说话,留燕青在宫里和俩孩子多玩耍一会儿,燕青被天昕、巧灵拉着来到仁孝王子的宣和宫殿玩耍,两个小王子也跟着跑过来。
天昕让燕青和他们玩捉迷藏,燕青欣然答应,孩子们蒙上燕青的眼睛,在宫殿里跑来跑去,欢喜的咯咯直笑。听见孩子们的欢笑声,燕青心里像吃了蜜一样香甜,忘记了烦恼忧愁,跟孩子们玩得忘乎所以。燕青乐此不疲东一下西一下摸索着,孩子们躲藏起来,捂住嘴偷偷笑。
燕青摸到一个人,一把紧紧抱住:“抓住你了,看你往哪里逃。”
身子被突然紧紧裹在一个结实怀抱中,带进帐帘里,火热的唇含住了自己,燕青想挣扎扯掉蒙眼布,双臂和身子被紧紧裹挟,不能动弹。亲吻霸道肆无忌惮,要吸光燕青肺中气息,燕青喘不过气来,身子松软下来。结实的臂膀终于松开燕青,拿掉他的蒙眼布,燕青缓过气来一看,大吃一惊,太子!
太子冰凌般的眼神看着他,清冷的说:“小乙舅舅,我找了你半天,你跑到这来玩捉迷藏了。”
燕青推开他:“你怎可这样胡来,我可是你舅舅。”转身要走。
太子张开大手臂,把他困在自己怀里,不慌不忙:“舅舅又怎样,你又不是我亲舅舅,就算是我亲舅舅,本太子看上了,一样不会放过。”
燕青涨红了脸,瞪着他:“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可就不客气了。”
太子在他耳边吹了口气:“小乙舅舅,我就等着你不客气呢,你生气的样子更可爱了。”
燕青突然抓住他的一只胳膊,哈腰躬身,只一抡,将太子摔了出去。高大的太子非常灵活,空中翻了个跟头,轻飘飘稳稳落地。
太子惊讶:“小乙舅舅,身手不错嘛,原来是个世外高人呀,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燕青冷笑一声,转身要走,太子拦在身前,冰晶的眼睛盯住他:“你是神仙,还是神仙转世,你一定给我喝了什么迷魂汤,我一看见你就惊呆了,凡间怎会有你这样的人,怎么办,你给我再喝个什么药,让我忘了你,不纠 缠你行吗。”
燕青大喊:“天昕、巧灵、仁孝、仁德、仁义,你们在哪。”
几个孩子答应着跑过来,太子嘴角一丝冷笑,一闪身消失不见了。燕青松了口气,心里慌乱跳个不停,羞愤恼怒,爷天不怕地不怕,怕他个黄毛小儿太子,真真丢人现眼,幸亏孩子们都没有看见。太子众人面前,文雅有修养,君子风度翩翩,在他面前霸道、邪恶、阴阳怪气,竟然打他的主意,真真岂有此理。
孩子们玩困乏了,太监宫女要伺候王子们午睡,天昕、巧灵不让燕青走,让他陪着他们一块睡唱童谣,燕青只好上床躺着,哄他们睡觉唱童谣,孩子们在温柔悦耳的童谣声中睡着了。鼎王爷的侍卫高威找到燕青,说皇上有事要和王爷商量,令他送国舅爷回三清园。燕青回华锦宫跟师师告辞,师师千叮咛万嘱咐,依依不舍送燕青离开了皇宫。
燕青坐在马车里,随着马车摇晃颠簸,眼皮发沉,昏沉沉睡了过去。一阵喧哗吵闹惊醒了燕青,隔车帘问道:“高威,何人挡路喧哗吵闹。”
高威说道:“回国舅爷,是邕王爷拦路滋事。”
“即是王爷,如何这等不顾及王法脸面,当街滋事,扰害百姓。”
“国舅爷有所不知,邕王爷是梁天后的亲兄弟国舅梁乙通的儿子,国舅太师辅佐皇上继位,功高盖世,太师病逝后,皇上封他的儿子梁邕为邕王爷,他仗着梁家劳苦功高,经常持强凌弱,胡作非为,无人敢管。”
燕青想了想:“高威,打马绕过去,少惹是非。”
高威答道:“邕王爷当街拦截美貌少年,整条街都堵死了,走不了了,等人群散了才能走。”
燕青叹气,这走到哪里,都有不平之事,崇宗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这些得了封王的小人,却仗势欺人,给这好皇帝脸上抹黑,怎就没人告诉皇帝,如果皇帝知道了,定不会让他们这等胡作非为。
马车一阵剧烈晃动,一个美貌少年跑过来,扒着窗户大喊:“好心的爷,救救我……。”话音未落,被人抓住头发一把扯了过去,听见车外公鸭嗓子喊道:“我的小画眉,你这一叫,叫的本王爷心里直痒痒,正好有个好地方,王爷这就和你办成好事,来呀,把马车里的人给本王爷赶出来,本王爷要征用马车。”
一个大汉要上马车,高威阻拦:“大胆放肆!敢动国舅爷的马车,你们不想活了!”
公鸭嗓子:“什么狗屁国舅爷!这里是本王爷的天下,本王爷用你的马车是抬举你们,别不识好歹。”
一干家奴强行要抢马车,高威等侍卫和他们厮打起来,一大汉趁混乱爬上马车钻了进去。一声惨叫,大汉从里面飞了出来。
公鸭嗓子惊叫一声,放开手中的美貌少年:“好身手,一脚就把我的人踢出来了,你是何方神圣,敢动我的人,出来亮亮相,让本王爷开开眼!”
高威喝道:“休得放肆无礼,赶紧给国舅爷让道!”
“他是那门子国舅爷,敢在本王爷我面前撒野,有本事出来,让本王爷看看,你长了几个脑袋,敢跟本王爷对着干,小子们,把马车给本王爷拆了!”
公鸭嗓子这一喊,身边的奴才吆喝着冲上去,要拆马车。
高威大喊:“邕王爷,他可是当今皇后的兄弟,皇帝钦赐的三品国舅,再要无礼放肆,休怪在下不客气!”
梁邕嘎嘎直笑:“我管他什么国舅大舅小舅,他今惹得本王爷不高兴了,本王爷非教训教训他不可,小子们,给本王爷砸,把人给本王爷拖出来!”
燕青车中喊道:“身为王爷,目无王法,当街闹事,该当何罪!”
邕王爷捂着心口:“我的乖乖,好一幅银铃亮嗓子,把我的魂都勾去了,什么王法,本王爷拿它当个屁!你先下车,让王爷见识见识,既是皇后的弟弟,摸样一定不错吧,你让本王爷见识见识,高兴了就放你走,来呀,把马车给我拆了,让国舅爷亮相。”
高威大喝一声,双方人马混战在一起,邕王爷人多势众,高威他们四个顾虑邕王爷的特殊身份,不敢跟他们真动手脚,邕王爷的家奴可不管,凶神恶煞的占了上风,几个人朝马车扑了过去。
一个高大人影从天而降,扑向马车的奴才从车上摔落下来,惨叫连连,滚得滚爬得爬。邕王爷正要发作,看见来人,打了个哆嗦,腿肚子发软,脚底下抽筋,吓得挪也挪不动了。
40 移情
高大人影挺拔站在街上,面色沉静,不怒而威,身后跟着一只狼,不错,是一只雪白的狼,眼睛血红,呲着獠牙,凶狠盯着梁家一干人。
梁邕满脸带笑,拱手作揖:“太子殿下,何时回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李承麟平静道:“邕王爷,几月不见,你还是这么风趣雅兴,别来无恙啊。”
梁邕哆嗦:“哪里哪里,太子殿下,我这不是闲得无聊,找人玩笑嘛。”
李承麟轻笑,:“怪不得呢,原来是王爷要找国舅玩笑呀,你这清闲的果然无聊。”
梁邕低着头,不敢看太子的眼睛:“不敢不敢,梁邕不敢。”
李承麟淡笑:“有什么不敢,你父亲曾经是国舅,你又是皇上御封的王爷,你有资格玩笑任何人。”
梁邕扑通跪在地上:“太子殿下,休要这样说,都是梁邕的不是,玩笑的过了头,求太子殿下饶恕梁邕无知,不懂事任性胡闹。”
李承麟眼睛一眯:“知错就改,王爷转的挺快,你的家奴太不长记性了,怂恿着主子当街胡闹,竟然对国舅不敬,待我替你教训他们如何?”
梁邕大汗淋漓:“太子说的是,只管教训,梁邕无能,管教家奴无方。”
李承麟眼神一凛:“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虎牙!”打了个呼哨。
雪白的大狼,朝领头的家奴扑了上去,家奴惨叫一声,捂住耳朵,鲜血淋淋跌倒在地,其他家奴胆战心惊,齐声跪倒在地,大喊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一笑:“邕王爷,我替你教训了不长进的奴才,你不怪罪我吧。”
梁邕跪在地上如筛糠:“谢太子手下留情,梁邕发誓,他们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李承麟牵了雪狼虎牙:“那就让开街道,请回吧,我就不远送了。”雪狼呲着牙,发出呜呜闷嚎。
梁邕吓软了腿,被家奴架着,灰溜溜跑了。
太子走到车跟前,和风细雨:“舅舅,你没受惊吧。”燕青不吭声。
太子让周围看热闹的人走开,令高威赶紧送国舅爷回府。
太子飞身进车里,盯着燕青的眼晴:“舅舅,救了你,半天连声谢都没有,太无礼了吧。”
燕青说了声:“多谢太子搭救。”心里话,要不是顾忌在鸾凤巢抛头露面,受尽耻辱,不想当众亮相被人认出,戳破面目,稀罕你别有用心的帮忙。
太子饶有兴趣的看着燕青:“小乙舅舅,你这是要去哪?”
燕青不耐烦:“回家。”明知故问。
“我愿意护送小乙舅舅回家。”
燕青暗自咬牙:“不敢当,多谢!”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是大灰狼给小白兔拜年……不对……我凭什么是小白兔,这个可恶两面人的太子,把我气糊涂了。
“小乙舅舅不要客气,保护舅舅是晚辈外甥应该做得。”
燕青冷着脸真想把太子赶出去,爷又不是柔弱的女人,谁稀罕你保护。
太子一直跟着马车,高威他们为难了,国舅爷回得可是鼎王爷的外宅三清园,太子要是跟了去,实在是不便,可谁敢撵这位外表斯文内心霸道邪恶的太子爷呢。干脆回鼎王府吧,也不合适,太子要是追问,国舅爷怎么住在王爷家,可怎么回答应付难缠的太子爷。
王爷对国舅爷可不一般,赛马场亲热了四十多天,心肝宝贝似的呵护捧着,他要是知道太子纠 缠国舅爷,还不得跟太子翻脸。这国舅爷长得也真是勾人犯邪火,这王公贵族怎么一个个都跟他过不去,男人千万不要长成国舅爷这样,都说红颜祸水,这国舅爷比红颜还要勾人祸害,害的皇家一帮男人好汉围着他打转。
高威正为难,燕青在车里说话了:“太子殿下,有事去忙吧,不麻烦太子殿下了。”
“我想去舅舅家看看,认了门之后,我会经常登门拜访舅舅。”
燕青虽不喜欢太子,可也不好拉下脸硬撵他走,如何是好呢。燕青看见一个茶肆,说口渴要喝茶。高威让停下马车,领着燕青进了茶肆,太子也跟了进去。
看见喝茶的人都盯着燕青看,太子心里不爽气不打溢出来,冷冰冰给了掌柜的一锭金子,说把茶肆包了,任何人不得进来停留喝茶,茶客谁也不敢招惹太子殿下,赶紧拔腿走了个利索干净。
高威他们出去在外守候,太子坐在燕青对面,给他介绍这里什么茶好喝,什么干果好吃。燕青看着太子,感到奇怪,他是带兵打仗之人,竟然对茶艺有研究,好是奇怪。
太子说道:“小乙舅舅,我是专门回来给皇后娘娘过生辰的,明日就走,我不绕弯子了就直说了吧,我喜欢你,想带你去边城,你答应就跟我走,不答应,我就把你绑了去,说什么我要带你一起走。”
燕青惊讶看着太子,他还是头一次碰上这么毫不顾忌,当面霸道表白不讲理之人,还是他的晚辈,堂堂太子殿下。
燕青心里转了又转:“你这么直接突然,弄得我措手不及,我总得想一想,才能答覆你吧。”
太子面无表情:“我明天就要走,你明天要是想不出来,我只好绑了你走了。”
燕青无奈:“好了,我怕了你了,明天会给你答覆的,你满意了吧。”
太子终于露出孩子般的笑:“小乙舅舅,你真是个爽快人,我满意了,我们明天见,我在中兴街太子府等舅舅,不见不散,你如果不来,无论你藏在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出来,把你绑去边城,我说到做到。”太子说完高高兴兴走了。
高威他们看见太子走了都愣住了,他们还担心,太子死缠烂打跟着他们,不好打发他,国舅爷三言两语,就把太子打发走了,国舅爷还真有办法。
燕青回到三鼎园,一直到晚上,鼎王爷没回三清园,宫中内侍来报,皇上留鼎王爷御书房议事,晚上不回来了。
燕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太子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他对这个年少太子没什么感觉,他一席话却触动了他的心事。
柴进哥哥一直四处寻找他,不肯缝子和公主完婚,等他做了父亲后,可就无法这么坚持了。我浪子在怎么快意恩仇,也舍不得放弃我的亲生骨肉,柴进对我的儿女入亲生,疼爱关怀无微不至,一旦他的亲生骨肉出世,他很难坚持硬抗下去,骨肉亲情是任何人不能代替割舍的,唯一让柴进死心的就是他移情别恋。
赛马场相处四十多天,燕青才知道王爷是个龙阳君,对他有说不出的留恋,移情鼎王爷不合适,他一直念念不忘那个李剑,拿他当李剑的影子,把对李剑的情爱转移到了他身上。他无意占据王爷心中的位置,鼎王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好汉,出类拔萃,他不想因为不爱王爷,逼自己和他在一起伤害他,不给他任何机会,王爷不想伤害他,一直犹豫不绝不敢贸然行动,等王爷平息了思念李剑的情伤,他自会找到真爱他的男人好汉。
他还是喜欢柴进,柴进在他心中无人替代,无论他做了什么,他永远都是他爱慕敬仰的哥哥,他们历尽风雨坎坷,生死劫难,好不容易走在一起,那些美好回忆,让他刻骨铭心终身难忘。可惜他们的禁忌恋情不被世俗允许,违背伦理常纲,就连老天爷都不成全他们,竟让诛仙公主插足看上了柴进哥哥,阴谋耍圈套轻易得逞,生生拆散了他们。他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也不想在寻找什么爱了,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柴进哥哥,他不会对别人再付出什么了,等这事平息了,他就带着儿子离开西夏,回青峰岭找许大哥,在他那落脚,父子相依为命好好过日子吧。
太子今天霸道任性的一席话提醒了燕青,如果跟着太子远离京都去往边城,就不用担心柴进找到他,不用为王爷呵护疼爱他,无法报答他而内疚不安。太子虽然人高马大,还是个年少的无知小儿,喜怒无常,一时心血来潮喜欢他,将来继承王位,会和段圣泰一样为江山抛弃他,他们谁也不会伤害谁,将来各走各的阳关道,何乐而不为。
他在鸾凤巢被亮相拍卖,兴州不少人认识他,他不敢轻易上街,抛头露面,怕给皇上知道让师师姐姐蒙羞,给柴进哥哥带来耻辱,更怕儿女受他牵连,与其在这受约束不自在,藏头缩尾,还不如离开这伤心是非之地,远走高飞。
跟太子去了边城,既能摆脱柴进,又能离开王爷,让他这颗失落的心得到一丝安宁。柴进没有背叛他,可他不得不离开柴进,王爷没有亏待他,可他不能伤害王爷,唯一可行的就是离开京都,离开他们所有人,跟太子走是最好的选择。
他舍不得儿女,可如今这个状况,他只能暂时离开京都兴州,等柴进和公主完婚,一切恢复平静了,再回来接儿子离开西夏回宋国,女儿就留给师师姐姐吧,她比我更会照顾疼爱女儿,女儿跟着亲娘将来肯定会生活得轻松快活无忧无虑。
燕青叹息,想不到,西夏之行,彻底改变了我们的一切,我和柴进美好的梦想化为泡影,命运狠狠捉弄了我浪子一把,把我们温馨美好的家拆了个七零八落。
燕青想了一晚上不能入眠,终于咬牙决定跟太子去边城。王爷不在家,要是在家肯定阻拦他,不让他跟太子走,只能给他写信道歉不辞而别,也让他给师师姐姐转信,说明一切,柴进那不能告诉他,他要知道了,一定会追去边城死缠烂打,他一切的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天还没亮,燕青收拾好东西,悄悄出了屋子,侍卫们都还沉睡没醒,院门有人把守,燕青上了屋顶,飞檐走壁,很快消失在大街小巷里。
燕青来到中兴街太子府,天已经亮了,太子坐立不安的等着他,看见燕青来了,惊讶无比,忙吆喝人开路。
太子带着一百多人马,燕青坐在马车上,跟着太子悄悄离开了兴州城,离开了柴进,离开了鼎王爷,离开了师师和儿女,踏上了去边城的路程,将来他跟着太子命运如何,不得而知,燕青也不去想那么多了。
41 痴情
鼎王爷忙到天亮匆匆回府,进门就问国舅起来了没有,常林说,国舅爷昨晚上吩咐,要多睡会儿,不要过早打扰他。
鼎王爷来到燕青的卧房,轻手轻脚进去,隔着床幔停了一会儿,感觉里面太过安静,不放心轻轻掀开床幔,大吃一惊,床上平坦齐整,那有燕青的人影,鼎王爷失声大叫起来。常林一干奴仆急忙跑进来。
鼎王爷质问:“国舅爷呢!燕青呢!我问你们,你们伺候的国舅爷哪去了!”
奴仆们吓坏了,赶紧要出去寻找,鼎王爷扫了一眼屋子,看见枕头下压着两封书信,拿起一看,一封给他,一封是皇后李师师的。
鼎王爷迫不及待打开信,看完了,心中一沉坐在了床上,百感交集,难以言表。燕青啊,你这个聪明机巧的浪子,你想离开柴进,成全他和公主肚子里的孩子,你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为何你不给我机会呢,我忘不了李剑,他已经死了,我们阴阳相隔已经不可能了。我知道柴进在你心中很重要,无人替代,我也明白你心中一直没有我。你说走就走,你是不想伤害我,我不信凭我的火热真心,融化不了不你浪子失落的孤心,你宁愿自己受尽委屈,也不想伤害别人,这样的男人好汉,天底下上哪去找。
鼎王爷仔细询问高威他们,燕青昨天的举动。听完以后,王爷陷入沉思,燕青难道说跟太子去了边城。可太子只帮了燕青一把,他们并不熟,燕青没必要这么草率跟太子去边城,他也可能去了别的地方。
鼎王爷和崇宗皇帝昨日商谈了一天一夜朝中大事,他接到皇帝的密令,西凉府王爷李德景结党营私,密谋篡位,令他秘密去往西凉府,搜集李德景的罪证,证据确凿后,将他一网打尽。鼎王爷重要国事在身,无法□寻找燕青,只能搁在一边,等他完成朝中大事,在抽空寻找燕青。
鼎王爷收拾好了行装,让常林把燕青写的书信,交给师师皇后,让他捎话,师师皇后放心,不要着急,等出门办完大事回来,一定会把燕青找回来。王爷带着手下人马,以出门狩猎为名,在燕青离开的当天上去,悄悄离开了京都兴州,秘密赶往西凉府。
师师接到燕青告辞书信后,伤心落泪不止,每天虔诚诵经念佛,求菩萨保佑燕青平安,化险为夷。师师安稳儿女,他们的爹爹去外地游玩,不久就会回来。两孩子思念爹爹,每天盼望燕青早些回来看望他们。
柴进对燕青离开兴州一无所知,仍然不死心到处寻找打听燕青。公主派人去枫沁园看望他,被他大发雷霆骂了出去。柴进豁出去了,公主你不是喜欢我儒雅俊美飘逸吗,我就露出我粗鲁野蛮的嘴脸,看你还怎么纠 缠我,对我不死心。想用肚中孩子逼我就范,看错人了,我喜欢燕青本来就没打算有儿女后代,延续什么祖宗香火,以为有了我的种,我就稀罕了,做梦吧,我就当是没有什么儿女,我心里除了燕青,什么也没有,燕青的的儿女就是我的,公主害得我的燕青受尽委屈,生生把我们拆散,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公主,我恨透了这个自私卑 鄙自以为是的女人。
柴进除了寻找燕青,就是找寇奇他们喝酒玩乐,经常喝的酩酊大醉,不是跟着朋友一块瞎玩胡闹,就是流连妓院青楼,他就是要让公主知道,她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连妓女都不如。
柴进和公主成婚半途而废,兴州传的沸沸扬扬,走到哪里都有人指点,他差点和公主完婚,是未来的驸马爷。风流小旋风不在乎人们的指点,我行我素,经常搂着妓女,在街上招摇过市,惹得人们议论纷纷。
柴进心想,燕青,你不是狠吗,大官人我比你还狠,我就不信,我这样风流放 荡,你就能藏得住忍得下去,大爷非把你逼出来不可。柴进经常在妓院为了红牌妓女,和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他虽然功夫比不上燕青,可凭他的身手,收拾几个泼皮无赖不在话下。枫沁园的奴仆受鼎王爷指示,暗中保护柴进,没人轻易伤得了他。
柴进胡闹的无法无天,风流韵事成了兴州城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柴进再胡闹也不敢去男娼馆,他要为师师着想,要为燕青的儿女着想,他不能让皇帝知道,他之所以不想和公主完婚,是因为他喜欢燕青,他早就和燕青结了百年之好。
公主耳边不断听到柴进的风流韵事,羞愧气恨,天天以泪洗面。皇兄不想以权谋私压制柴进,逼柴进就范,让她自己用心感化柴进,等他回心转意了,再亲自为他们举行成婚大典。一向疼爱呵护她的八哥鼎王爷,对他和柴进的事少有的冷漠,不管不问。
公主想不到,外表看上去英俊儒雅飘逸的小旋风柴进,长了一副铁石心肠,无论她为他做什么,都感化不了他。难道柴进说的家里的未婚妻,真的就那么好,那么值得他抛弃荣华富贵,放弃她这个金枝玉叶的公主。他宁愿跑到妓院里嫖妓,丢人现眼,也不愿意回到她身边,她为什么就偏偏看上了柴进,一见钟情陷入了情迷深渊,难以自拔,命运如此无情,她和柴进真的就不能携手白头吗!
柴进已经三个多月没看见燕青了,也没看见天昕和巧灵,他思念燕青,想念孩子,经常夜不成眠,几个月折腾下来,精神不振,面色憔悴,犹如行尸走肉。常林等家奴心疼不已,常林有几次忍不住想告诉柴进,燕青没有抛弃他,他心里还爱着他,燕青打他离开他那天,痛苦落泪,吐血昏倒。可他不敢说,国舅爷那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他不能坏了国舅爷的大事,只能更加精心的伺候大舅爷。可这位大舅爷,经常出去喝酒胡闹,寻花问柳,糟蹋的自己不成人形。国舅爷一声不吭,消失的无影无踪,鼎王爷突然离开了兴州,扔下这个烂摊子,可如何是好呀。
柴进和妓女厮混,只让她们陪酒说话,从不动她们半点皮毛。柴进花钱大方,从不对妓女野蛮动粗,妓女们传来传去,都喜欢跟他在一起,除了陪他喝酒说话,弹琴唱歌,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挣到银子,抢着伺候他招待他,恨得嫖客们咬牙,可柴进是公主未来的驸马,谁也不敢招惹他。
柴进不是每次都走运,灵州来了个大财主张贵,在艳春楼点了艳红的牌子,柴进也点了艳红。两人争来争去,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张贵不认得柴进,仗着人多势众,暗器伤了柴进,张贵带人把昏迷的柴进混在他们当中,弄走不知去向,躲在外面的常林他们一无所知,
柴进半夜不归,常林他们进去妓院找人,说是已经走了,常林他们吓坏了,赶忙去给公主报信,公主听了又羞又气,赶紧让手下去寻找柴进。公主身边的丫鬟小厮都不是吃素的,一个个身手不凡。经过打听寻找,终于在张贵的密宅找到了柴进,柴进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公主身边贴身侍女红彩一声令下,张贵和他手下二十几个随从,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红彩没敢带柴进去驸马府,一是不想让公主看见柴进的惨状,怀孕之身受不了刺激,再是柴进要是醒过来,发现在驸马府,不知道要怎样大闹不得安宁。
红彩带人把柴进送回枫沁园,嘱咐常林他们好生伺候,以后主人出去要紧跟着,不能让他出事。常林他们吓得不轻,答应着,赶紧给柴进请郎中救治。
柴进伤势不轻,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十几天伤好后,照样出去风流快活,把常林他们劝说的话,当成耳边风。
柴进觉得好久没看见鼎王爷了,他以前问过鼎王爷几次,鼎王爷说不知道燕青去了哪。柴进认为鼎王爷没跟他说实话。鼎王爷突然不见人影,燕青无影无踪,他们俩一定在一起。柴进嫉火中烧,跑到鼎王府,询问鼎王爷下落。家奴们都说王爷去祁连山狩猎去了,几个月才回来。柴进不相信,觉得王爷对燕青不错,那么冷的地方,王爷不会带燕青去挨冻,他一定带燕青去别处游玩了。
崇宗皇帝跟师师说,劝一劝柴进,他和公主生米已煮成熟饭,事已至此,公主悔恨,一直想弥补,得饶人处且饶人,公主的肚子一天一天大了,为了孩子,柴进还是跟公主尽快完婚吧。
师师琢磨着如何劝说柴进,柴进正好托常林给师师传信,询问燕青和鼎王爷是不是在一起。师师以准许柴进进宫看望外甥之名召见他。师师看见柴进像变了个人,心如刀绞,为燕青心痛,感动柴进对燕青一片痴心。  
天昕、巧灵看见柴进,吓了一大跳,几个月不见,干爹变了个人,是不是生病了。俩孩子懂事的问长问短,天昕问:“大舅,你来了,我爹咋不来?你变得好吓人呀。”
柴进笑呵呵的说:“大舅和你爹去深山打猎,实在辛苦,大舅就变成了这样了,你爹有点生病,等病好了就来看望你们。”
巧灵说:“大舅告诉我爹,一定要来看我们,我们好想他呀,让爹的病快快好起来。“
柴进一边一个抱住他们,心里在流泪:“一定一定,到时候,大舅和爹一块来看你们。”
师师让俩孩子去玩耍,有话要跟他们大舅说。
师师只知道燕青离开了兴州,也不知道燕青到底去了哪里,可她不能告诉柴进,柴进知道了,会不顾一切跑出去寻找燕青。
师师含泪说:“柴进,我知道你和燕青的事,我也知道你为何不和公主成婚,你这样折磨自己,燕青知道了,心里该有多难受。”
柴进清淡一笑:“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看他能忍心看我这样,我要把他逼出来。”
师师心酸:“你这不是个好办法,燕青是为了你好,他不得不这样做。”
柴进苦笑:“我不稀罕他这样做,我不需要他这样做,我才不会让他达到目的。”
师师叹气:“你们这样何时是个头,本以为一家人团聚了,是天大的好事,结果成了这样。”
师师忍不住擦眼泪。
柴进问道:“我来只是想问,燕青是不是跟鼎王爷走了。”
“我不知道鼎王爷去了哪里,我只告诉你,鼎王爷帮皇上去完成机密大事,不可能带燕青。”
“你肯定。”
“别的没有把握,这点我敢肯定,我不会哄骗与你。”
柴进松了口气:“那我就在兴州等燕青露头,兴州这么大,儿女又在这里,我就不信他能藏一辈子,燕青一辈子不现身,我一辈子不跟公主完婚,我要守着燕青儿女,等他一辈子。”
师师看着憔悴的柴进,心中说不上何滋味,燕青啊燕青,你有这么好的痴情男人汉子深爱着你,即使你们不能在一起,心却是永远连在一起的,你没有失去柴进,有人真心痴爱你一辈子,却不能朝夕相处终身,真是可惜可悲可叹啊。
师师触动心事,自己爱燕青,却做了西夏国的皇后,两人只能一辈子姐弟相称,柴进爱燕青,却被无情分开,怎就没人疼爱呵护燕青一辈子,这安定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天,他又颠沛流离不知去向,他们却都无能为力。师师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关心支持,非常感谢!今天开始码字更文,虽然脖子还是不舒服,欠的情太多了,不还不行啊。倩倩写文了,去看看加油献花去。
42 床戏
燕青跟着太子李承麟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太子没动他半点皮毛,燕青跟太子的侍卫一样。白天骑马奔波,晚上下榻客栈,太子从不让他侍 寝,。燕青感到奇怪,看太子在皇宫里和马车上的举动,恨不得吃了他,如今,他别无选择跟着他走了,太子却无动于衷,实在摸不透太子阴晴不定的举动,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别看太子只有十六岁,却长得英俊人高马大,清瘦细高条的燕青在他面前,显得瘦小许多。太子十一岁跟随舅舅梁震霆出征磨练,五年过去,历经腥风血雨,练就一身好功夫,足智多谋,满脑子兵法武学,是崇宗皇帝器中欣赏的皇位继承人。太子也不负厚望,智勇双全,屡建奇功,得到朝廷上下交口称赞。师师皇后冰雪聪明,胸怀国事,深明大义,从不想让儿子们和实力雄厚的太子争个高低上下。
燕青跟着太子相安无事顺利到达边城,太子受到官兵的夹道欢呼,梁震霆病逝后,年少太子独掌军权,赏罚分明,治军有方,经常出其不意制胜,受到边城官兵的尊敬拥戴。回到边城兵营的当天晚上,太子郑重其事召见燕青。燕青万般无奈离开柴进,心如死水,凡事已经看得很淡了,既然跟了太子来,那种情事是难免的,他已经豁出去了,不就是一身臭皮囊吗,太子想要就拿去吧,没什么大不了,太子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还不是空欢喜一场。
太子寝室宽敞灯火明亮,屋里布局简单整洁,一张大床很是醒目。太子喝退其他人,只和燕青在卧室里喝酒闲聊。闲聊中,众人面前冰冷沉静的太子,只有两人相处时,言谈举止中掩饰不了少年孩子气,燕青觉得太子也没那么令人讨厌,但他也不会喜欢上太子,他心中只有柴进哥哥,他们十几年的恩情转化的爱恋,无人替代,柴进哥哥的温柔体贴更无人可比。
燕青酒量不大,几杯酒下肚,不知南北东西,上下尊卑,和太子在床上嬉笑打闹成一团,勾的太子早已按耐不住的欲 火上了房顶。抱住燕青好一个痛快淋漓的狂亲热吻,扒光燕青,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撩 拨得燕青欲 望抬头,呻 吟喘 息,太子用花油润滑后 穴。
燕青醉笑道:“黄毛小子,你连这个都预备好了,你是早有预谋。”
太子笑的得意:“那当然,谁让你这么招人喜欢呢,你以为我整天出生入死就知道打仗,我没别的嗜好,就好这一口,小乙舅舅,我的功夫无人可比,我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挺身冲了进去,全跟没入,燕青惊叫一声,太子顶撞冲刺律动,燕青忍不住呻 吟浪 叫,太子热血涌动,情 欲越发高涨,两手扳住他肩膀,更深进入他身子里,一下一下猛烈撞击,燕青被顶撞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喊:停下,停下。
太子呼哧用力:“正是兴奋高涨的时候,你让我停下,太煞风景了,你嘴上喊停,你下 面紧紧吸着我不放松,你这口是心非的风流小乙舅舅,你让我怎么舍得停呀。”
太子激 情澎湃,一个勇猛冲刺,在燕青的惊声浪 叫中,两人先后喷发,把他和燕青送上云霄。
太子翻过燕青,看那独一无二的花绣惊呆了,国舅不但相貌无以伦比,加上这从没见过的精美花绣的身子,更是绝色倾国,我李承麟天大的福气,猎到了如此举世无双的稀罕美男子,简直是太爽了。太子拿出他冲锋陷阵的勇猛豪情,一次又一次,爽了个魂飞天外,欢 爱了个腾云驾雾。
太子抱着气息微弱瘫软的燕青,意犹未尽舔 舐着他:“小乙舅舅,你的身子骨如何这等柔弱,体力不支,我临幸过无数人,你身子最是敏感撩 拨就热,奶 子和命根子一碰就硬,你不是第一次了,说,你都跟哪些人睡过。”
燕青有气无力,声音细弱:“多了去了,又不是什么大秘密,你想知道,爷就告诉你,主人,太子,皇帝,哥哥,神医,恶贼,鸨子,王爷还有你……。”
太子盯着燕青,目光阴冷:“小乙舅舅,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从前是何方神圣,怎样风流闻名,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许你勾 搭任何人,不然,我要你好看。”
燕青看着太子,冷笑道:“我是你舅舅,你敢这样对舅舅说话,怕我勾 搭人,就把我关起来藏起来呀,没人知道我不就太平无事了,我浪子爷从不稀罕看别人眼色,爷可不吃你黄毛小儿这一套。”
太子狠狠堵住燕青红热的唇:“你以为我不敢,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话,你又不是我的亲舅舅,我睡了你又怎样,我有那么多舅舅,眼睛、鼻子、嘴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脚趾头。“
燕青瞪着太子:“爷是属于自己的,谁的也不是,爷想听就听,不想听你敢把爷怎样。“
太子咬着他的耳朵、鼻子:“反了你了,敢在本太子面前称爷,你这还是头一个,叫我一声太子爷,本太子今晚就轻饶了你。”
燕青不屑:“我是你舅舅,长辈为尊,我理所应当做你爷,毛头小子,这辈子别指望爷叫你太子。”
太子咬牙道:“你想激怒我厌弃你,别作梦了,我就喜欢降伏你这勾人目中无人的浪 骚 货,我就不喜欢顺毛驴,你说我对你这么宠爱,你喜欢不喜欢我。”
燕青转过脸看都不看太子:“不喜欢。”
太子扳过他的脸:“你回答到是痛快啊,不喜欢你还跟我来边城,你想耍弄我。”
燕青平静道:“是你自作多情死缠烂打求爷来的,还说不来要绑了我来,爷不想把事情闹大,闹腾你老爹大惊小怪,担心姐姐难堪不好受,只好勉为其难跟你来了,你是太子又怎样,别指望爷会喜欢你,爷这辈子喜欢的人有限得很。”
太子欺身压住燕青:“你敢对我父皇不敬,没人敢对我这样说话,想不到你这漂亮犟毛驴还这样口出狂言,勾的我越来越想征服你喜欢你,老实坦白交代,你喜欢的人是谁。”
燕青对视着太子:“爷凭什么告诉你,毛头小子,你多管闲事,想跟爷算风流帐,你还嫩点,我风流浪子爷燕青喜欢个把男人好汉,你又待怎样。”
太子使劲掐捏了一把燕青的乳 珠,燕青疼哼一声,太子握住他的男 根揉 搓:“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既然你不愿意说,过去之事既往不咎,往后你可得跟我安分点。”
燕青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我懒得跟你这个毛头小子费唇舌计较,你要是惹得爷不高兴了,指不定谁征服谁。”
太子笑了:“口气还挺自大狂妄,小乙舅舅,我倒要看你怎么征服本太子。”
太子又开始上下其手,撩 拨燕青敏感的身子,燕青咕噜着:“已经好几次了,你不累呀。”
太子兴冲冲的:“不累,玩十次也不累。”
燕青闭上眼睛:“爷累了,不奉陪,爷要困觉了”
太子笑道:“你只管困,我玩我的,不玩到天亮我是不会罢手的。”
燕青嘟囔着:“自己兴致勃勃玩跟奸 尸差不多,想不到,你有这无聊恶趣味。”
太子咬着殷红的乳 珠:“是你挑起了我的恶趣味,我不但喜欢你这人,更喜欢你这骚浪身子,要不是我久经沙场,还难辨你这以假乱真的处 子身,小乙舅舅,你的太子爷来了。”
太子一气顶了进去,燕青被他顶撞摇晃身子随风起浪,哼唧呻 吟着哪里睡的着。
太子和燕青纵 欲欢 爱又射了三次,燕青呻 吟浪 叫的快没气息了,一滩软泥一样动也不动。
太子也精疲力尽了,平摊了四肢说道:“小乙舅舅,你有一晚上享受过这么多次的欢 爱吗,除了我,没别人吧,他们的功夫赶不上我吧。”
燕青没有动静,太子转头一看,燕青已经昏睡过去了。
太子抚摸着燕青情 欲后柔软汗湿发凉的身子,惊叹不已,这俊俏摸样,雪白肌肤,纤细腰身,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勾人的冷傲美人,嘴冷心冷伶牙俐齿,从头到脚撒发着浪 骚勾 魂的气息,让人恨不得把他当面团揉 搓了,连皮肉带骨头吃了他,小乙舅舅实在太迷人了!
太子搂着燕青:“小乙舅舅,好好睡吧,就凭你这胆量,我猜你从前一定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好汉,我不但喜欢你还佩服你,让我李承麟佩服的人不多,你是第二个,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不会为难你,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在乎我们现在和将来,不管你怎么想,我喜欢你,一辈子喜欢你。”
太子抱着燕青自言自语沉睡过去。
43 误会
燕青过起了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的生活,每日不是陪着太子饮酒作乐,就是跟随太子坐马车巡查,只要出门太子就让他带上斗笠,不能把面容露出来,众人只知道太子从京都带回来个人,很少有人看见燕青的真实模样。太子安排贴身侍从文更衣专门伺候他,当着人面太子叫燕青国舅,背着人叫燕青小乙舅舅,特备是在床上,叫得燕青浑身起鸡皮疙瘩。
燕青说:“你在床上叫我舅舅,整天睡你的舅舅,你就不觉得恶心别扭。”
太子满不在乎:“叫你小乙舅舅,我很是兴奋高涨,爱得你欲仙欲死,不叫你小乙舅舅,一点情趣也没有。”
燕青不屑:“你这叫什么情趣,简直是恶趣味。”
太子抱住他:“小乙舅舅,是你害得我有这恶趣味的,你得补偿我一辈子。”
燕青挣脱他:“我什么也不欠你的,凭啥补偿你一辈子,我们一辈子是不可能的。”
太子不高兴:“你说话总是这么冷心冷肺,你真不打算和我厮守一辈子。”
燕青叹气:“黄毛小儿,我比你大那么多,肯定要死在你前面,怎么可能和你一辈子。”
太子一脸难过:“小乙舅舅,不许你说死,就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埋在一个墓穴里,我们不还是一辈子。”
燕青看着太子发呆,太子在他面前霸道顽皮孩子气,动不动任性耍娇,他还真拿他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年少精力旺盛,除非晚上有事不在兵营里,几乎天天和燕青腻在一起,燕青有些招架不住了,可阻止奈何不了太子。想起和柴进哥哥欢 爱,有时温柔体贴,有时猛虎下山,有时缠绵如水,有时狂风暴雨,恰到好处,美不胜收,让他真的是欲 仙欲死,腾云驾雾。柴进从不无休止贪恋他的身子,有急有缓,即让他得到享受,也让他适当得到歇息放松。这个年轻太子也太过欲 望过剩,欲 求不满了,说不定不等太子继承皇位,他就被太子搞得精尽人亡了。燕青心中苦涩又无奈,这样也好,年少太子这样无休止的纠 缠他,很快就会玩腻生厌抛弃他,他们谁也不会受伤害的离开,不正是他所需要的吗。
太子和燕青时间长了,还真是拿不出什么好法子征服克制燕青,来硬的太子舍不得,燕青也不吃他那一套,来软的还得看燕青高兴不高兴,太子没办法,只好由着燕青的性子哄着他,只要他高兴,怎么着都成,燕青倒也不很为难他,整天安分守己不给他惹是生非,太子喜欢的恨不得把燕青当太上皇供起来。
太子身边有四个贴身伺候侍 寝的侍从,文更衣就是其中一个,姿色模样都强过那三个。更衣伺候太子铺床叠被洗漱更衣,当然也陪太子上床,很讨太子欢心。燕青没来,一直是他经常侍 寝太子很是得宠,有些持宠耍娇目中无人。燕青来了,太子把他撇到一边,还让他伺候燕青,更衣很是不服,表面上没什么,心里暗恨燕青抢了他的地位,琢磨着让燕青难看,知难而退。
燕青除了侍 寝太子,什么也不管不问,整日吃喝玩乐,迷迷糊糊,体弱无力像只病猫,与世无争,瞧着像是个好欺负的软柿子。更衣除了伺候太子还得伺候燕青,活不少干,太子连边都蹭不上,成了他们随意使唤的奴仆,心里这个气呀,想着要整治燕青,好好出口恶气,他哪里知道燕青的厉害。
这天太子带着众将官,去西夏、金国交界处巡查商讨大事,不便于带着燕青出行,太子一大早就出发走了。
太子头天晚上纵 欲索求过度,燕青疲乏沉睡不起,太子舍不得叫醒他,让更衣好生伺候燕青就走了,更衣觉得机会到了。
燕青一直睡到中午起来,更衣伺候他洗漱,洗脸水冰凉,燕青伶俐机巧,太子前脚走,更衣后脚就想整治他,给他颜色看,认错人了。
燕青不露声色说:“更衣,给我到盆热水。”
更衣一笑:“国舅爷,这会儿烧水的不在,将就点吧。”
燕青眉一挑:“这刚开春,冰凉的水用着不舒服,你去给我烧热水去。”
更衣斜眼:“国舅爷,我可没那能耐,我除了会伺候太子爷洗漱更衣,从来就没下厨房烧过水,你太抬举我了。”
燕青冷哼:“这么说,爷让你大材小用了,那我跟太子说一声,委屈你了,你还是伺候太子去吧,爷另找他人。”
更衣听着燕青绵里藏针的话语,不是个省油的灯,更衣哪敢让太子知道生气,他有点害怕了,陪笑道:“国舅爷,你可别,伺候你跟伺候太子是一样的,都是我的福分,我这就去给你烧热水。”
更衣在厨房烧着热水,恨得咬牙,想不到这个病猫似的国舅爷不是个软柿子,伶牙俐齿几句话,我就败给他了,走着瞧,我非把你从太子身边赶走不可,太子最忌讳跟他上床的人放 荡花心,国舅那浪 骚样,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主,不然太子回去兴州来回才几天,就把他勾 搭来了。这个男人年龄不小了,他们四个也是年少美男子,竟然无法能比他那模样肌肤身段,他是太子的舅舅,厚颜无耻勾 搭自己的外甥,还上外甥的床,令人不齿,我早晚要你好看。
更衣想起太子宠爱自己,经常纵 欲欢 爱,甚至还让其他侍从和他们一起群欢玩乐,其乐无穷。太子拿燕青格外不一样,两人欢 爱不许别人伺候靠近,更别说叫上他们谁一起玩乐。这个燕青长得勾人摄魄,床上功夫一定销魂,不然太子不可能这么宠爱他,拿他当珍奇宝贝,形影不离,这个勾人祸水的狐狸精,不是个好东西。
晚上太子好没有回来,更衣伺候燕青吃饭,燕青吃完饭,洗澡沐浴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很是香甜沉重。
燕青被一阵剧烈摇晃惊醒过来,睁开眼晴,太子怒气冲冲站在床前,一把揪起他:“好啊,你果然言而有信,你好大的胆子,说,你让谁上了床!”
没有完全清醒的燕青迷糊看着太子:“你什么意思,半夜三更,你发疯癫了。”
太子一只手在燕青眼前晃动:“你装的倒挺像,这是什么!”
燕青揉 了揉 眼睛,仔细一看,太子手上有着白色粘液,不屑道:“鬼知道是什么,爷招你惹你了,回来莫名其妙发这么大驴脾气,毛头小子你吃火药了!”
太子扯掉毛毯,指着燕青的身子,气得哆嗦:“你装的倒挺像,你看看你的身子,我只一天没回来,你就憋不住了,你这个浪 骚贱货!”
燕青一巴掌打过去,太子愣住了,捂住脸满腹委屈:“我不在,你勾 搭别人上床,证据确凿,你还敢打我!”
燕青低头一看,睡衣不知不觉已经被太子扒光了,身上到处都是吻痕,身子下感觉粘滑湿润,低头仔细一看,床上洒满斑斑点点的白色粘液。他愣住了,他一点感觉没有,这些粘液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趁他入睡奸 污了他,还是有人下药他浑然不知。
太子一把推倒燕青,压住他:“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奸夫是谁,我饶不了你们!敢背着我偷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燕青使劲推开太子:“我不知道,我睡得太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弄清楚状况,你不能血口喷人,爷行得正走得直,休想冤枉爷。”
太子气恨变了脸色:“你到伶牙俐齿理直气壮,我最恨别人背叛我,我疼爱宠你,你别给我呲着鼻子上脸,我会搞清楚状况,你什么也不知道,这些是怎么回事,除非有人给你下药,我现在就给你弄清楚。”
太子像个发疯的老虎扑了上去,把燕青压倒,燕青睡的昏沉迷糊,被太子这一闹腾,有些反应不过来,人高马大的太子很快压住燕青,把他的双手捆绑在床头上,又把他的腿分开绑在床脚,手指插进后 穴里撑开,燕青咬牙把哼叫压下去。
后 穴一点没有扩 张,里面干燥清洁,没有半点性事过的痕迹,只是外面有些粘液。
太子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没有和别人睡觉。”
燕青咬牙:“黄毛小子,赶紧给爷松绑,爷要好好跟你算账。”
太子赶紧给燕青松绑,去看他被勒红得手腕脚脖子,燕青怒气冲冲抓住太子,想把他甩出去,太子机灵敏捷,紧紧抱住他不放,燕青说冷,太子赶紧拉过毛毯裹住他。
燕青冷脸道:“爷本来就没和别人睡觉,爷没那闲功夫,鬼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不问青红皂白怀疑人,你个混账东西,吃哪门子醋,发什么疯癫,半夜三更打扰爷睡觉不得安静。”
太子奇怪问道:“那这是什么?你身上的印痕哪来的,到底发生什么了?”
燕青躺下,转过身:“爷不知道,爷想睡觉,你想知道,自己去问去,反正爷是清白的。”
燕青心里已经明白八九,肯定是文更衣捣鬼,想陷害我,让太子跟我翻脸,这个可恶可恨的文更衣,我倒不在乎太子和我翻脸,越早厌烦我离开越好,可恨的是文更衣用这种卑 鄙的手段陷害我暗算我,坏我的名声,我是男人汉子,总不能受了委屈,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哭诉吧,我倒要看看毛头太子怎么处置这件事。
燕青躺在床上装睡不理太子,太子呆呆站在床前想了一会儿,闻了闻手中的粘液,心中有了数。
太子吆喝四个侍从起来,在卧室的外间训话。
太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太师椅上,身边趴着雪狼虎牙。太子先问,今晚谁伺候国舅爷入寝,更衣强装镇定上前回话。
太子抚摸着雪狼,眼皮不撩:“你都是怎么伺候国舅爷的,说来听听。”
更衣跪在地上头头是道说了起来,伺候完国舅爷吃晚饭,给国舅爷铺床叠被,国舅爷自己沐浴更衣就睡了,他就没再进国舅爷的卧室。
太子抚摸着雪狼的皮毛:“虎牙,你说,更衣说的对不对,他有没有撒谎,他撒谎了怎么办?”
雪狼呲着牙呜呜闷嚎着。
太子一脸阴沉:“虎牙,你去闻一闻,看看谁对国舅今晚不敬了,你把他给我找出来。”
雪狼起身,直接冲着文更衣扑了过去,把他扑倒在地,尖利的牙齿对准他的喉咙。
文更衣吓得脸色苍白,高呼饶命。
太子不紧不慢:“你是怎么干的好事,一五一十给我招出来,我要好好给你论功行赏。”
文更衣在雪狼的身子下哆嗦着,老老实实说了实话。他给国舅爷汤里放了点迷药,看国舅爷沉睡不醒,把白米粥抹在国舅爷的下 面,又在国舅爷的身上留下了许多印痕。
太子勃然大怒:“你敢动我的人!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平时宠爱你,你竟敢这样目中无人,你想跟我的国舅比,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我的国舅爷!虎牙!”
“慢着!”燕青在里屋发话了。
太子忙问道:“国舅爷,你打算如何发落这个贱 人。”
“他又没犯死罪,不许在我的屋里弄得血腥污垢,我这辈子不想再看见他!”
太子又喊了声虎牙,雪狼跑到太子跟前乖顺的趴下。
太子说道:“文更衣,国舅爷心慈手软,宽宏大量,我饶你不死,来人!”
进来四个侍卫。
太子寒光直射文更衣:“不自量力的下贱东西,给他打上烙印,送到军营一辈子做军奴!”
文更衣一听两眼一翻昏倒在地,上来两个侍卫把他拖了出去。
其余三个侍从吓得面无人色,军营没有女人,去军营做军奴,任由官兵打骂侵 犯玩弄,连娼 妓都不如,那还是人过的日子吗。太子平常对更衣有多宠爱喜欢,这一翻脸,把自己享用过的美人送去军营任人糟蹋,太子为了这个妖魅的国舅爷,可真是心肠够狠够硬了。
太子轻描淡写:“以后都听好了,以后都给我好生伺候国舅爷,谁敢不安分,贱 人更衣就是你们的下场,下去!”
太子气恨难休,文更衣这点小伎俩太笨拙了,三下两下就被我审问出来,可就这点小伎俩,他冒失冲动还差点上当,冤枉了燕青,他得好好给这个难伺候的国舅爷燕青赔罪。
太子来到卧室,二话不说,脱光了上床压住燕青不撒手,燕青挣扎。
太子吻着他:“小乙舅舅,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冤枉你,你打我骂我吧。”
燕青闭着眼睛:“我困了,只想睡觉,别再烦我。”
“不行,小乙舅舅,你今天晚上不原谅我,我睡不着觉。”
燕青紧闭眼睛:“你爱睡不睡,爷可要睡了,没功夫搭理你。”
太子堵住他的嘴:“小乙舅舅,就你敢跟我犯孝王子的舅舅王仙阁,仙阁两年前突然病逝,太子伤心欲绝,念念不忘仙阁舅舅,身边不断变换床伴,不在寻求贴心知己。那次皇嫂寿辰,太子对燕青的言谈举止格外不同,太子前脚走,燕青后脚失踪,十有八九是太子搞鬼。我这次从西凉州凯旋而归,会让太子大吃一惊,燕青真要在他那,我定要见机行事,拿出法宝让太子放弃燕青。
热闹了一天的寿宴结束了,皇帝招太子在德阳宫说话。看见太子英武俊朗,文雅有礼,皇帝越发喜欢,让他坐下说话。
皇帝说道:“麟儿,你也不小了,这次你回来,为父要给你定亲。”
太子看着父皇:“不知父皇要给孩儿定哪家的亲?”
“就是你母后的侄女燕巧灵。”
“父皇是说燕国舅的女儿巧灵公主。”
“正是,麟儿可满意。”
“父皇,巧灵才七岁,比孩子小了许多,孩儿如何跟她定亲,怕不合适吧。”
“巧灵公主年龄是小点,为父想等她十四岁,你们再成亲,那时你也不过才二十三岁,你若等不及,可以先收几个小妾在屋里,将来正室王妃可是巧灵公主,巧灵也是未来的皇后。”
“父皇,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孩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想耽误了巧灵公主。”
“麟儿喜欢的人是谁?可否告诉父皇?”
“父皇,麟儿现在不能说,等时机成熟了,自然会告诉父皇,带他见父皇。”
“麟儿,父皇不想见你喜欢的人,父皇只想你跟巧灵定亲。”
“父皇,恕麟儿不能从命。”
“你想抗旨不尊。”
“孩儿不敢,只是孩儿的终身大事,孩儿要自己做主。”
崇宗皇帝沉下脸:“你是我儿子,西夏太子,将来皇位继承人,我可以为你定下终身大事。”
“孩儿其他事任由父皇做主,唯独婚姻大事,麟儿不能从命。”
崇宗怒道:“大胆!放肆!你竟敢违抗圣命!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太子跪地:“父皇,你和我娘亲就是西辽两国父母强逼成婚,你们并不开心快活,娘亲忧郁过度,病魔缠身过早离世,麟儿不想耽误巧灵,父皇难道还要麟儿效仿你们,一辈子痛苦不快吗。”
崇宗火冒三丈:“你敢指责父皇,你还想不想当太子。”
“父皇一定要麟儿选择,麟儿情愿选择喜欢的人,也不选择当太子。”
崇宗指着太子哆嗦:“你……你这个胸无大志的小儿,为父看错你了!”
“父皇息怒,麟儿不是有意气父皇,麟儿不想隐瞒父皇,只是说出了心里话。”
“你既然如此固执任性,休怪父皇心狠,为父这就下旨,废了你的太子……。”
“皇上,千万不要……。”
师师听了内侍传报,皇上和太子争吵,急忙来到德阳宫。
师师跪在崇宗跟前:“皇上,休要动怒,太子还是个孩子,一时冲动,皇上不要当真。”
崇宗搀扶起师师:“师师,老累了一天,如何不好生歇息。”
太子内疚:“母后,都是麟儿不好,这么晚了,劳累母后奔波。”
师师叹气:“皇上,妾妃都知道了,太子说的有道理,皇上不可以强求。”
“师师,这个……。”
“本想着如果太子喜欢巧灵,撮合他们亲上加亲,既然太子无意,皇上就不要勉强,强逼他们在一起,未必就有好结果,妾妃只想他们将来美满开心,不想他们痛苦一辈子。”
太子朝师师皇后重重磕了一个头:“多谢母后体谅,请恕麟儿不孝,辜负父皇母后一片好心。”
师师含泪:“休要自责,我和你父皇也希望你开心美满,既然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替你高兴,皇上,妾妃给太子求个请,随他自由吧。”
崇宗叹气:“师师,你总是这样宽容大度,替他人着想,我又能说什么呢。麟儿,看在皇后为你说情的份上,暂且饶恕你,下去吧。”
李承麟长舒了口气,离开了德阳宫。
太子和燕青在床上翻来滚去,近似疯狂地欢 爱索求无度,弄得燕青瘫软如泥,气息微弱,昏睡过去。太子一夜难眠,思来想去,还是尽快离开兴州得好,到了边城皇上就看不见管不着他了,他可以尽情的和燕青相爱缠绵。为了和燕青相爱厮守一辈子,他不打算当太子了,当了太子继承了皇位,他必须娶皇后纳妃,传宗皇位后人,就不能和燕青在一起。他情愿在边城呆一辈子,和燕青恩爱厮守,也不想撇下他回兴州继承皇位。
因为他母亲是辽国的公主,他又是长子,为了两国安定互不侵 犯,父皇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立他为太子,随着年龄长大,他喜欢上了仙阁舅舅,他就不想当太子了,仙阁舅舅病逝后,老天爷垂爱,把燕青又送到他身边,他更不想当太子了。父皇那么多儿子,有的是人愿意当太子,总不至于他不想当太子,父皇会杀了他吧,杀了他也不离开燕青,燕青比那个皇位重要多了。
天亮,太子让随从收拾行装,想尽快离开兴州城。燕青还在沉睡,太子也不打算叫醒他,想着直接把他抱上车走人。正在忙碌,太子府管家神色慌张进来,附耳悄声说了几句。
太子大吃一惊:“此话当真。”
“当真,皇上、皇后、鼎王爷都被惊动了,都去了驸马府,太子爷你也赶快去吧。”
“我是得赶紧去,诛仙姑姑一想疼我,我怎能不去看望。”
太子令人备马,急匆匆赶往驸马府。
悲凉的气氛笼罩着驸马府,刚早产的公主,面无血色,奄奄一息,皇上、皇后守着她,泪流满面,公主身边的丫鬟无不落泪。太子身为晚辈,不能进公主卧室,只能在屋外叹息悲伤
驸马府客厅里,鼎王爷正在奉旨劝说被他强拉来的柴进:“柴进,诛仙只剩下了一口气了,她临终的愿望就是跟你拜堂成亲,希望你这亲生父亲能承认你们的儿子,人之将死,多大的怨恨也该化解了,你就答应诛仙公主吧,燕青要是在这,也不会阻拦你的。”
卧室里,抽泣哭声一片,师师抱着刚出生的男婴泪流不止,崇宗握住公主发凉的手,万分悲伤,暗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唯一的同胞亲妹妹,让她过早就要离开人世,早知如此,就该下旨,强逼柴进和诛仙成亲,不留任何遗憾。
鼎王爷脸色沉重进来:“柴进已经答应和公主成亲。”
公主气息奄奄,两眼放光:“快……快……给我……换上……新嫁衣……。”
崇宗含泪:“妹妹,你都这样了,就别勉强了,只是和柴进拜个堂就行。”
公主摇头,师师流着泪说:“皇上就依妹妹吧,让她光鲜漂亮和喜欢的人成亲吧。”
皇上点头,侍女七手八脚给公主换新嫁衣。
柴进抱着身着红嫁衣气若游丝的公主,鼎王爷主持,他们当着皇帝和皇后的面,拜了天地祖宗,公主满足的露出最后的微笑,望着柴进恋恋不舍,终于在柴进怀里咽了气,屋里屋外哭声一片。
崇宗皇帝含泪怒斥柴进:“你算什么男人大丈夫,为了死板恪守你家中定亲娘子,你害了公主,害得你儿子一出生就没了亲娘,朕不会饶恕你,朕要废除你的四品都尉,永远不许你靠近公主的儿子,朕要把你赶出西夏国!”
柴进抱着冰冷没有气息的公主发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各位回帖打分,偶码字时间长了,脖子还是痛,脑袋还是晕疼,偶就不一一感谢回帖了,抱拳,多谢!
45 了断
驸马府一片肃穆雪白,所有奴仆素衣白服为公主戴孝哭灵。柴进一身缟素跪在灵堂,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不吃不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丫鬟仆人猜测,柴都尉终于后悔了,后悔也晚了,公主已经撒手西归,人死不能复生,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公主的儿子太小,太子作为公主的儿侄也为公主守灵,他要等到七天后送公主去皇陵安葬了,才能带燕青离开兴州。太子白天黑夜在驸马府忙碌,就住在了驸马府,时不常的传递手下回府,好生伺候燕青国舅爷,不得怠慢出差错,违令者斩。
太子不在府中,鼎王爷让高手密探夜访太子府,证实了燕青就在太子府,鼎王爷喜出望外,他果然猜中了,恨不得赶紧带人把燕青抢出来。他深知太子的脾气不好惹,太子身边的人个个身手不凡,难以轻易取胜,再说贸然闯太子府抢人,惊动了皇上无法收场,太子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王爷想了又想,只能等公主入土安葬了,再拿出王牌说服太子放人。
太子不回府,仆人已经告诉了燕青,诛仙公主早产身亡,柴都尉奉旨和临死的公主拜堂成了亲,公主心愿了解含笑九泉。燕青大吃一惊,原本想为了骨肉成全他们,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心里说不上何滋味。公主突然去世,可他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太子阴晴不定,霸道独断专行,他如何跟太子翻脸,再去找柴进,事情闹大了,如果惊动崇宗皇帝,如何收场。柴进如今没有羁绊了,他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了,也许就这么天各一方,痛苦牵挂一生,除非太子继位或者厌弃他,那样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燕青在太子府寝食难安,心事重重,还得假装轻松若无其事,不让别人看出来禀报太子。
七天后,公主灵柩启动运往皇陵。柴进、鼎王爷、太子送公主灵柩出城。安葬好公主,已经下午,众人心情沉重返回兴州城。鼎王爷带人前面奔走,柴进跟在后面,太子落后。鼎王看柴进形容枯槁,面色不对,心里悲叹,公主这一走,柴进铁石心肠难道被打动了,把自己折磨的骨瘦如柴,他们这对冤孽爱恨交织,到头来弄得曲终人亡,燕青和柴进还能再续情缘吗。走着走着身后有人惊呼,鼎王爷急忙回头,柴进从马上摔了下来,鼎王爷和太子吃惊不小赶紧下马。
鼎王爷分开奴仆抱起柴进,柴进脸色苍白,人事不知。鼎王爷又掐又捏又喊,柴进没有一点反应。
随身太医看了看说:“柴都尉长期郁闷伤心,又几天没有吃喝歇息,身子骨衰竭,不赶紧救治,怕是活不过来。”
鼎王爷吃惊:“怎会这样严重,休要吓唬人。“
太医忙说:“王爷,不是微臣危言耸听,都尉心力交瘁,脉象微弱,灯油枯尽,真的是难以活命。“
鼎王爷急坏了,冲着常林他们喊道:“你等是怎么伺候柴都尉的!他如今成这样了!你们该当何罪!”
常林跪倒在地说道:“启禀王爷,柴都尉一直郁闷精神不振,为公主守灵,不吃不喝,奴婢劝说他,他不说话也不听劝,整个人呆傻了般,奴婢一点办法也没有,哪曾想柴都尉熬成了这样。”
鼎王爷喊道:“不要耽误,赶紧快马加鞭,送柴都尉回城,说什么也要把他救过来。”
柴进被抬上马车,车夫快马加鞭,天黑前赶回了兴州城。太子带人飞马已经让太医在驸马府等候。
太医竭尽全力抢救,柴进毫无反应,太医说天亮后,他要再醒不过来,只能准备后事了。鼎王爷急的手足无措,燕青要是知道柴进发生不测,他也难以苟活,说什么也要把柴进救过来。
鼎王爷喝退其他人,对着柴进说道:“柴进,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了,你还没有找到燕青,难倒就这么撇下他一走了之,你就不想最后看他一眼,你忍心丢下他一个人,你冒死违抗圣上撑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燕青,如今老天爷都帮你们,你为何一蹶不振了,是爷们就打起精神,把燕青找回来重新开始。”
柴进紧闭双眼,无声无息,一动不动。
鼎王爷束手无策,这可如何是好,柴进是为了失去燕青长期郁闷心力交瘁,借为公主守灵折磨自己,要救柴进也许只有燕青才行。燕青来了呼唤他,柴进也许能醒过来,可让燕青离开太子府,必须跟太子明说,不然太子不会放人。鼎王爷让太医继续救治柴进,一定要保住他一口气,撑到天明。
客厅里,鼎王爷拉着太子,告诉了太子燕青和柴进的真相。太子不动声色,目光阴冷看着王爷,怪不得燕青说他的相好在兴州,张口闭口不喜欢他,果然不是玩笑话,燕青的相好竟然是姑姑喜欢的柴进,姑姑为了柴进把命都搭进去了,有了燕青这等绝色好男儿,难怪柴进死也不和姑姑成亲。
太子平静道:“他们俩好那是过去,如今燕青跟了我,是我的人了,我是不会放燕青出来见柴进的。”
鼎王爷着急:“柴进眼看活不成了,燕青来了,也许能救柴进。”
太子轻笑:“燕青又不是郎中,如何救柴进,他们要是真相爱,任何人也拆散不了他们。”
鼎王爷想发火又不是时候:“麟儿,你就别在这较真了,看在柴进要死的份上,你就成全他们见最后一面吧。”
太子不慌不忙:“已经分手了,要死了见面有何用,正好燕青无牵无挂跟我回边城,说什么我也不会放燕青出来,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鼎王爷急得跺脚:“麟儿,你这小小年纪,如何这等冷硬心肠,就让他们见最后一面,柴进要是归西,你再带燕青走不迟。”
太子无动于衷:“我说不行就不行,我这就回去,带燕青离开兴州,我这辈子也不会让他们见面。”
太子抬腿要走,鼎王爷身后喊道:“麟儿,你可记得王仙阁。”
太子停住脚步:“仙阁舅舅已经仙逝了,你提他什么意思?”
鼎王爷盯住太子后背:“如果你的仙阁舅舅没死呢。”
太子猛地转身,抓住鼎王爷衣襟:“你说什么,仙阁舅舅没死,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为了让我放了燕青,成全他和柴进,你在哄骗我,我可不是三岁小儿,我不会上你的当。”
鼎王爷冷静道:“麟儿,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真假你自己看着办吧。”
鼎王爷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太子。
太子急忙打开,看的两手哆嗦泪眼模糊,信是专门给他写的,亲切的话语,熟悉的字迹,太子带着哭腔问道:“皇叔,你是怎么找到仙阁舅舅的,为何不早告诉我。”
鼎王爷叹气:“麟儿,容我告诉你事情真相。”
鼎王爷把去西凉州剿灭李德景,在景王府搜出王仙阁一五一十告诉太子,又说,景王爷把王仙阁折磨的奄奄一息,不能跟随他长途跋涉回兴州,只好把他留在西凉州养病,等病好转身子骨结实了,再接回兴州城,想以后告诉他。
太子实在太震惊了,以为仙阁舅舅真的离开了人世,没想到还活着,一直怀念仙阁,从不对其他人付出真情,遇到了燕青改变了他,使他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如今仙阁复活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太子为仙阁舅舅死而复生悲喜交加,又为燕青去留心酸苦痛,不由自主泪流满面。
鼎王爷知道太子复杂的心情,安慰他说道:“麟儿,仙阁还活着是喜事,不要难过了,既然你的心上人已经复活,你们可以重续情缘,你该把燕青放了吧,不管你舍得舍不得,燕青不是你的,他是柴进的。”
太子擦了把眼泪:“现在不行,我还没见到仙阁,等看见他了 ,我会放燕青出来和柴进见面。”
鼎王爷一把抢过书信:“我的话你敢不信,白费了我一番好意苦心,西凉州路途遥远,等你见了你的心上人,柴进怕已经埋入黄土了,燕青会怨恨死你,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太子担心看著书信:“皇叔,快还给我,燕青真的会恨我,不原谅我。”
鼎王爷作势要撕掉书信:“李德景生生拆散了你们,害得你当初痛不欲生,你恨不恨他,你肯原谅他吗?”
太子咬牙:“我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他就是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他,求皇叔别把信撕了。”
王爷双手拿著书信:“将心比心,如今柴进垂危,需要燕青救他,你却不放人,燕青和仙阁,你到底选择哪个?”
太子盯著书信:“仙阁是我的至爱,燕青是我的珍宝,哪一个我也舍不得。”
王爷冷笑:“麟儿,你也太贪心了,你想把他们俩都留在你身边,可能吗,你愿意,仙阁可不愿意,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燕青也不会答应,我想你也知道他可不好伺候,他未必当初就是真心实意跟你在一起,如今他们两个你只能选择其一。”
太子沉思:“皇叔,你让我如何选择,换成是你,你会选择谁?”
王爷心里话,我当然选择燕青,可要是李箭复活,和燕青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知如何选择。
王爷说道:“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你要是放手燕青了,明早就把他送到玉泉街枫沁园,如果你还在犹豫,天亮后我会带人去抢燕青,我说到做到,到时候你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太子赶紧抓过书信捧着:“皇叔,一言为定,天亮前我会给你答覆。”
太子回到府中,雪狼守在燕青屋外趴着,太子抚摸着雪狼的皮毛,心情复杂。太子进入卧室,燕青已经睡着了,浓睫垂盖,鼻翼轻颤, 唇抿一线,太子爱恋不已,你这倔强冷傲的俊俏风流浪子爷,安睡时像一只温顺的小猫,清醒时如一只俐齿张牙舞爪的豹子。
太子眼前浮现出王仙阁的身影,清秀文雅,出尘仙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端的是清高孤傲,超凡脱俗,太子一眼看中他时只有十四岁,仙阁在他的心中刻骨铭心,难以忘怀。别看他的仙阁舅舅平常清净文雅,可要是吃醋发脾气使性子,任何人奈何不了,往往是他抱着上床强行欢 爱解决。万没想到可恶的李德景竟然和他抢仙阁,害他假死弄去了西凉州,自己痛不欲生,以为他们阴阳相隔一辈子不再见面,没想到仙阁舅舅死而复生。
太子抚摸着燕青的面颊,自言自语:“燕青,我的仙阁没死,他复活了,王爷让我放弃你,我怎么舍得,我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七个多月,哪能说放弃就放弃,喜欢上你的人,哪有轻易放弃你的,柴进为了你违抗圣命,死都豁出去了,辜负了我姑姑,姑姑为了你的柴进而死。我的小乙舅舅,让我离开你,好比剜我的心头肉,可我不能丢下仙阁不管,燕青,不要怪我怀旧朝三暮四,仙阁是我的心上人,我们恩爱了一年,生死相许白头到老,没想到李德景使诡计诈死仙阁,把他拐到西凉州,受尽了□苦罪,病魔缠身,失去他,我曾经痛不欲生,小乙舅舅,是你让我重新活了过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们的情缘就这么断了吗?我真的舍不得,仙阁,别怪我贪心霸道,你们两个都是好男儿,让我只选择其一,我实在很为难。”
太子抚摸着燕青白皙光滑健韧的肌肤,心里堵得难受,小乙舅舅,从你跟了我,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我一直是一厢情愿,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愿意跟我去边城,你是为了躲避柴进,成全他和姑姑。我一直以为霸占疼爱你,时间长了,你就会被我感化,可老天爷不给我这个机会,我的仙阁也不想我撇下他,任由我们缠绵下去,他就这么突然复活了。说实话,我是很高兴他还活着,可要让我离开你,我心里很难受。仙阁他小心眼很能吃醋,肯定不会让我留你在身边,王爷不赞成,柴进还等着你去救,真要不放你走,柴进有个闪失,我害你失去心上人,你会痛恨我一辈子,我经历过失去心上人痛苦的滋味,我怎么舍得让你痛苦悲伤,我李承麟再霸道任性,也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也不会做伤害自己喜欢之人的蠢事,我可以为你去死,可我不愿意看到你悲伤痛苦。
太子叹息,小乙舅舅,今晚是我们最后一夜,让我再疼爱你最后一次吧,凡事不能两全其美,我如今只能选择一个,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人从来不轻易放手,可如今不一样,我狠不下心肠强留下你,不要怪我反覆无常,我不能自私强留你在身边,枉送了柴进的性命,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要拿得起放得下,我看是时候放手了,我放你去救你的心上人。
太子脱去燕青的睡衣,亲吻着他,欲 望硬 挺慢慢挤了进去,燕青哼叫着惊醒,迷糊看见太子压在他身上,喝道:“你做什么,我都睡了,你还烦扰我。”
太子堵住燕青的嘴:“小乙舅舅,今晚让我好好疼爱你,以后我再也不烦饶你了。”一顶到底。
燕青呻 吟着:“经常说这话,到了晚上又反悔,黄毛小儿,谁信你,我早晚要被你折腾死在床上。”
太子抽 插着:“小乙舅舅,我这次肯定说话算数,我心疼你,哪舍得折腾死你,我的小乙舅舅,我喜欢你,喜欢为你去死,你喜欢我吗?”
燕青喘 息着:“不喜欢,老调重弹,问了几百遍了,你腻不腻呀。”
太子顶撞着:“我终于知道,你真的不喜欢我,不是我不好,而是你心中有人,没有我的位置了,喜欢你,就要让你开心快活,我要让我的小乙舅舅一辈子开心快活。”
燕青浪 叫着:“毛头小子,你今晚吃错药了,说这些莫名奇妙的鬼话,鬼才信你。”
太子咬着燕青的乳 珠:“不管你怎么说,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喜爱的小乙舅舅,你给我带来了开心快活,我一辈子忘不了你。“
疯狂般的冲撞抽 插,燕青哪里抗拒阻止得了,抑制不住的呻 吟浪 叫,太子握住他前端硬 挺的男 根,前后□夹击,燕青在太子的猛烈冲击,前后摆弄下惊叫着射了出去。
太子抱起燕青坐在他怀里,把他深深埋入进去,紧密契合,上下颠簸顶撞,燕青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顶撞出来了,压抑不住淫  荡欢叫着喷 射出去。
太子翻来覆去和燕青欢 爱,不管燕青气息微弱喊停下,一直把燕青疼爱的昏厥过去才罢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关心,我会坚持把这文写完,我会尽量勤更,不可能天天更新,请谅解,再次感谢支持。
想不到写这篇文比其他文要累很多,我曾经跟倩倩说,这篇文是我用心写的,果然耗费了我不少精力体力脑力,要不是各位鼓励支持,我恐怕坚持不下来。除了感谢还是感谢,鞠躬!哎哟,我的脖子呀!( ⊙ o ⊙ )!
46 反悔
燕青睁开沉重眼皮,感觉浑身上下酸痛难忍,他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熟悉的大床、摆设、桌椅,这不是自己枫沁园的家吗,我怎么会躺在自家的床上。燕青猛地起身,下 面一阵疼痛,跌倒在床上。燕青脑子飞快转动着,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到了自己家,难道是在做梦吗?燕青咬了下胳膊,疼痛,不是做梦,他真真切切躺在自家卧室的床上。燕青终于明白过来了,心中充满感动,想不到太子竟然放他回来了,他又可以和柴进哥哥相爱厮守了。
不等燕青喊人,常林小跑进来,惊喜道:“国舅爷,你醒了。”
燕青问他:“我怎么回来的。”
“太子爷一大早把国舅爷送过来,嘱咐奴婢不要打扰国舅爷,让国舅爷好生歇息。”
燕青轻舒口气:“大舅爷呢?”
“回国舅爷,大舅爷在驸马府没回来。”
燕青强撑着要下床:“我去看看他。”
常林急忙拦住他:“国舅爷先好生歇息,奴婢已经让人请鼎王爷了,等王爷来了再说吧。”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王爷清亮的嗓音:“燕青,小乙,你终于回来了。”
一阵风冲进屋里,扑到床前,仔细打量燕青:“瘦了,麟儿是怎么伺候你的,把你伺候的得像个病人。”
王爷直言快语没别的意思,燕青听了心虚,脸一红:“王爷,我哥哥还好吧?”
鼎王爷勉强一笑:“还好,你想见他,我已经让人去驸马府接他了,别急,一会儿就到了。”
柴进被马车拉回枫沁园,抬到他的院子里。鼎王爷看出燕青身子不舒服,可柴进已经命悬一线不能耽搁,只能扶着燕青踉跄来到柴进的卧房。
燕青一看柴进,骨瘦如柴,面无人色,人事不知,心如刀绞,眼睛酸涩,强把眼泪咽下去。
王爷说:“太医说他长期郁闷忧伤,为公主守灵几天没有吃喝歇息,心力交瘁,太医用了许多办法,他就是不醒,我想只有你才能唤醒他。”
燕青心潮起伏,难以言表心中苦痛。常林端来人参灵芝汤,怔怔的看着一屋子人。
王爷说:“我们都出去,让国舅爷和都尉单独呆一会儿。”
屋里静悄悄,光线昏弱无力从窗口照射进来,燕青把人参灵芝汤一口一口喂进柴进口中,柴进无声无息。燕青坐在床边,握住柴进冰凉的手:“哥哥,我回来了,你还要睡到何时,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你就不跟我说些什么。”
燕青贴着柴进冰凉的脸颊:“我知道哥哥受苦了,我们都受到了老天爷的惩罚,痛苦分离,老天爷终于被我们的痴情感动了,再一次又让我们团聚,你难道就这样一蹶不振,再也不想看我一眼吗。”
燕青躺在床上,抱住柴进:“哥哥,你说要跟我白头到老,哥哥说话不算数,你就这样放弃了,想自己一走了之吗,你就忍心撇下我一个人,你可是小弟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燕青亲吻柴进冰凉的唇:“你要真舍得走,我也不想独活,我陪着你一起去,生不能白头到老,死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燕青抚摸柴进肩背的伤疤,回忆往事,悲伤万分:“哥哥宽宏大量,对小弟一向呵护体贴无微不至,从跟小弟一起,哥哥受尽了委屈苦难,小弟从不为哥哥着想,一味的任性胡来,哥哥从无怨言,从不让小弟受半点委屈,哥哥把小弟惯坏了,只有在哥哥面前,小弟可以随心所欲高兴欢乐使性子耍脾气,哥哥全部包容接受,哥哥,你如此看重小弟,你真就忍心离开我,你知道吗,天底下再也找不到如此心疼呵护我的好哥哥了……。”
燕青把头埋在柴进怀里,哽咽难忍,泪如雨下,呜咽痛哭。
一只手无力抚摸燕青的黑发,燕青抬头,柴进睁着眼睛看着他。
燕青惊喜喊道:“哥哥,你终于醒了!”
柴进微笑:“燕子,哥哥不是在做梦吧。”
燕青泪流满面:“不是做梦,哥哥没有做梦,你的燕子又回来了。”
柴进声音细弱:“燕子,哥哥对不起你,让你难过受惊了。”
燕青摸了把眼泪:“怕我难过受惊,你赶紧给我好起来,我会好好跟你算总账。”
柴进有气无力:“算总账的应该是我,你个风流浪子跑出去快活,几个月不露面,撇下我一个人独守空房,等哥哥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燕青喜极而泣:“好好,就依哥哥,想收拾我,也得把身子养强壮了,就你这样风吹就到,别作梦了。”
柴进虚弱抓住燕青的手,轻咬了一口:“你是我的灵丹妙药,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的身子很快就能强壮起来。”
燕青兴奋地喊王爷和太医进来,王爷看见柴进终于醒转过来,轻松了口气。太医给柴进看过,说道:“都尉身子很虚弱,还要服药好吃好喝调养伺候,才能见好转,千万不要大意再受刺激。”
常林他们都很高兴,忙着去抓药熬汤,冷清了几个月的枫沁园顿时有了生气。
一院子里的人都为柴进醒转,燕青回来高兴,王爷忙亲自跑去皇宫太医院,给柴进拿补养身子的好药,枫沁园的人沉浸在轻松欢笑中。到了下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不请自来,太子李承麟理直气壮大摇大摆走了进来。看着他身边紧跟着的雪狼,谁人敢拦,太子问清柴进的卧房,牵着雪狼旁若无人闯进柴进的卧室。
燕青正在给柴进喂汤,看见太子牵着雪狼进来,大吃一惊,忙对跟进来的常林他们说道:“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来!”常林他们赶紧退出去。
燕青护着柴进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太子一撇嘴:“我反悔了,想带你回边城,我太傻了,你这么绝色我竟然舍得放手,我真的是吃错药了,我不打算做正人君子好人了。”
燕青心中一沉,这个毛头小儿果然靠不住,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
燕青冷冷道:“你可是亲自把我送回来的,反覆无常算什么男人汉子。”
太子扒拉开燕青,大刺刺坐在床边:“小乙舅舅,我才十六岁,是个少年郎,还没成家,算不上男人汉子。”
燕青拉他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不许你靠进我哥哥。”
太子稳如泰山,哪里拉得动。
太子拍打着柴进的脸:“我的姑父啊,国舅这秘方果然神奇,他这人一到,姑父你就醒了,我要是再把国舅带走,姑父你会不会又死过去,正好可以下去陪我可怜孤独的姑姑。”
柴进看着高大强壮的太子,咄咄逼人,有气无力说道:“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来我们府上放肆,大爷不怕你。”
太子一笑:“我的姑父,挺有种的,我的小乙舅舅的旧相好还算是个男人汉子,我鼎鼎大名太子殿下李承麟,有点对你刮目相看了,你知道吗,小乙舅舅不在你跟前的这些日子,一直跟我在一起,想不想听我是怎么疼爱呵护你的相好,我的宝贝小乙舅舅的。”
柴进冷眼看着太子:“那又怎样,我不在乎,如今燕青又回到我身边了,他永远都是我的心上人。”
太子嗤笑:“够爷们,挺宽宏大量的,不计前嫌,姑父你干脆大方到底,把小乙舅舅再还给我,我带他回边城。”
柴进虚弱的瞪着太子:“不行,除非我死了。”
太子眼一眯:“那我就成全你,我的好姑父,虎牙!”
燕青反应极快,动作敏捷,扑到柴进身上,虎牙扑在燕青身上停住了,转过头看着主人,呜咽着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目光阴冷:“燕青,你可真是好样的,为了这个负心人,你死都肯,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得不到你人,别人也休想得到你快活,虎牙。”
柴进拼出全身力气,一个翻身把燕青压在身子底下,雪狼被掀翻在地呜嚎,柴进气喘吁吁说道:“太子殿下,一切罪过由我来承担,要杀要剐随你,请你不要为难燕青。”
太子咬牙:“好一对生死鸳鸯,实在令人感动,可惜我这人是铁石心肠,不吃你这一套。”
太子上前一把拉下柴进,扔到床下,喝道:“我姑姑既然看上你,你就不该辜负她,害得她魂归西天,姑姑尸骨未寒,你这么快就想另谋新欢,抢我的小乙舅舅,可见你这人心肠冷硬摇摆不定靠不住,小乙舅舅跟着我比跟着你强多了。”
柴进气息微弱:“我柴进各方面是不如你太子强,可我疼爱燕青的一片真心比任何人都强,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再让燕青离开我半步,除非你杀了我,我就是死了,我的魂灵永远守着燕青一辈子不分开。”
太子抬手要打柴进,燕青气得横眉立目,扑上去死拉硬拽,太子一把抓过他,强抱在怀里:“怎么了,小乙舅舅,昨天晚上才跟我亲热,骚浪得不得了,今天就变脸成白眼狼了,袒护你的无情人值得吗。”
燕青挣扎:“放开我,想不到你是这么个反覆无常卑 鄙小人,我哥哥才活过命来,身子虚弱,有本事冲我来。”
太子把他紧紧搂抱:“冲你,我可不舍得,不想让你哥哥看我是怎样疼爱你,就给我老实点。”
燕青怔怔的看着太子,漆黑的眼中充满恳求、忧伤、无奈,看的太子心疼不忍,太子叹道:“你为什么就认准他了,我哪一点不比他强,我们不是在一起好好的吗,他这一恢复自由身,你就等不及了,我偏不让你们称心满意,我今天非带你走不可。”
太子说完,抱起燕青就走,燕青被太子折腾了一晚上,哪有力气挣脱,。
柴进拚命扑上来抱住燕青的腿:“他是我的,不许你带他走!我们死活也要在一起。”虎牙扑上来要咬柴进,
燕青大喝一声:“虎牙,住口!你敢碰他!我宰了你!”
虎牙看着燕青委屈呜咽着,夹着尾巴趴在地上不动了。
太子恶骂:“虎牙,你个没用的东西,吃里扒外不帮主子,回头找你算账,看我不宰了你这个畜生!”
太子踢不开柴进,强抱着燕青,转身往外走,燕青挣脱不开,柴进抱住燕青的腿不撒手,三人纠 缠成一团,柴进一路被拖着来到门口。虎牙呜咽着围着他们打转,不知该帮谁才好。
燕青急了一口咬住太子胳膊,太子咬牙忍痛不放手,说道:“你为了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你敢咬我,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使劲咬吧,打是亲骂是爱,我就当你是重重爱了我一回,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太子抬脚朝柴进狠狠踹过去,大门突然打开,鼎王爷高大身影堵在门口,大喝一声:“李承麟,给我住手!”
太子的脚停在空中静止不动,一笑:“哎哟娘哎,竟然搬救兵来了,还是我的克星,来得可真是时候。”
王爷一把抢过燕青喝道:“李承麟,你在胡闹些什么,是你亲自把燕青送过来,不到一天你又反悔,你还算不算男人汉子。”
柴进艰难抬起头,恳求道:“太子殿下,我求你放过燕青,成全我们吧……。”头一软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燕青惊叫着哥哥扑上去,抱住柴进不停呼喊,柴进没有声息。
燕青回头,冰冷的黑瞳恶狠狠的瞪着太子:“我哥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找你索命,然后随哥哥而去!”
太子看着燕青的目光愣住了,因为他伤害了柴进,燕青竟然恨他,他从没见过燕青眼中的寒光,那么漆黑冰冷刚硬,令人不寒而栗。
王爷忙招呼仆人太医,赶快来抢救柴进,枫沁园刚刚轻松下来的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王爷一巴掌甩过去,太子差点跌倒,王爷怒道:“你给我等着,我一会儿找你算账!我不会轻饶你个小畜生!”
47 情探
经过太医紧张抢救,柴进又一次醒转过来,燕青紧张的心松弛下来,忙着给伺候柴进喝水喂药。
王爷拉着太子来到院子僻静角落,质问道:“你不是放燕青回来了吗,你不去接王仙阁,出尔反尔,跑到这来瞎胡闹,你这算怎么回事,差点闹出人命来。”
太子一笑:“那又怎样,我这不是不放心那个负心汉,过来看看燕青嘛,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王爷不明白瞪着太子,太子一笑:“皇叔,看把你急的,我只是想试探他们爱有多深,柴进还值不值得燕青去爱,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负心汉铁石心肠的柴进对燕青果然不一般,痴情专一,死活不放手燕青,那个白眼狼毫不犹豫咬我一口,冒犯我堂堂太子殿下,死活也要守着那个冷血无情汉,我真是不甘心啊。”
王爷松口气:“你活该,谁让你没轻没重找人家的麻烦,就算是为燕青好试探他们,有你这么干的吗,差点闹出人命来,我告诉你,柴进真有个好歹,我无法保证燕青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你个黄毛小儿,真是由着性子胡来,尝到燕青的苦头了吧,还白挨了我一巴掌。”
太子撸起袖子,看着右胳膊上的冒血牙印,燕青他可真狠,好歹我们也做了七个多月的夫妻,我对他可是百依百顺,情深意重,他看见旧相好就翻脸不认人,可恶的风流浪子可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让我好不伤心啊。
太子叹道:“我以为这世上只有我和仙阁真正经历过生离死别,会越发珍惜对方,想不到他们两个有过之而不及,我是既羡慕又嫉妒,没办法,仙阁肯定不容我纳妾,燕青决不愿意做小,我只好专心独守那个醋坛子,放弃燕青,我这就离开兴州,去西凉州接仙阁到边城。”
王爷捅了太子一下:“麟儿,你还真让人哭笑不得,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还想左拥右抱,享尽人间艳福,你太贪心了,我恨不得替燕青教训你一顿,要走赶紧走,你在这,这一家人就不太平,不得清净。”
太子翻白眼:“皇叔,替燕青教训我也得是柴进吧,还轮不上你呢,嘿嘿……你难道对……。”
王爷一脸正色:“别胡说,燕青可是皇嫂的弟弟,我们是好兄弟,我可不像你那么怪癖色心泛滥。”
王爷极力掩饰自己,臭小子,竟然想翻我的底细,我就是喜欢男人好汉,也不能让这个臭小子看出来,让太子小儿取笑,我堂堂鼎王爷面子往哪搁呀。
王爷一把抓住太子:“好了,风平浪静了,趁他们还没缓过来赶你走,你还是快走吧。”
太子挣扎:“我还没有跟燕青告辞呢,不能就这么走了。”
王爷拉住他:“柴进好不容易醒过来,你一来差点把他折腾死,还有脸跟燕青告辞,他没杀了你已经很便宜你了,赶紧走吧,别在这碍眼了,燕青肯定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太子就走。
太子喊道:“皇叔,你急什么呀,我的虎牙还在屋里呢。“
太子挣脱王爷,冲着屋里吼叫:“虎牙,赶紧给我滚出来,白眼狼都不稀罕要你了,你还赖在屋里不走,我才是你的正主子,你这只白眼狼,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太子连叫了几声,虎牙蔫头耷脑出来,很难过的样子,低声呜咽着围着太子打转。
太子骂道:“你舍不得呀,老子才不在乎他呢,跟了那个白眼狼才几天,眼里就没我这正主子了,他拿什么收买了你,对他们忠心耿耿的嘴下留情,你要气死我了,等我回去收拾你。”
王爷拍打太子:“行了,孩子气,跟一头狼置什么气,瞧你这点出息,赶紧走吧。”
强拉着太子离开。
虎牙低头夹着尾巴呜咽着,跟王爷和太子后面,垂头丧气离开了枫沁园。
太子在枫沁园大闹了一场,王爷及时赶到阻止,总算风平浪静了,院子里上下人等虚惊一场。柴进又一次死里逃生,燕青顾不上找太子算账,一门心思要把柴进伺候好,把太子撇到一边,柴进也不打算翻旧账,他只想守着燕青重新开始过平静日子。
燕青每天亲自伺候柴进,端汤喂药,细心周到,在他的精心伺候下,柴进一天一天好起来。
王爷经常来枫沁园看望柴进,给柴进带来大补珍贵药材。这天,王爷又开看望柴进,燕青感柴进感激王爷关怀,留他吃饭,王爷也不客气,酒足饭饱,燕青陪王爷在茶室喝茶闲聊。
燕青问道:“王爷,我哥哥的孩儿怎样了?”
王爷看着日渐消瘦的燕青,心疼无比:“放心吧,皇兄给孩子找了两个奶娘伺候着,虽说是早产儿,两个奶娘细心周到的喂养,小孩儿一天一天胖起来,很是招人喜爱。”
“王爷,我想把哥哥的孩儿接回来,那可是哥哥的亲生骨肉。”
王爷叹气:“燕青你不知道,诛仙妹妹死了,皇兄很伤心,怪罪柴进无情害了她,要革掉柴进的四品都尉,不许他靠近那孩子,还要把他赶出西夏国。”
燕青沉思:“哥哥是因为我,死活不肯和公主成亲,造成现在这样,公主的死也不能全怪在哥哥头上,谁也想不到公主会早产而亡,公主的死我们都感意外难过,无论如何,我要替哥哥要回他的亲生骨肉,他是帝王之后,好容易有了自己的后代,我不想他放弃了。”
“燕青,你先别急,孩子还小,有宫里的奶娘伺候比你这强许多,再说还有师师皇嫂照应,委屈不了孩子,你们要是心急,引起皇上怀疑,事情闹大了,受害牵连的人会很多,柴进肯定不会答应,等柴进完全康复了再说吧。”
两人聊了一个时辰,常林端来大补汤,燕青接过来吹凉,端进柴进的屋子里,一勺一勺喂柴进喝下去,柴进虽说醒转过来,病势沉重,身子虚弱不堪,还不能下床,只能躺着静养。
看着燕青精心伺候柴进,王爷感叹,老天爷都奈何不了这对情深恩爱的好兄弟,收走了诛仙公主,成全了他们在一起携手白头,老天爷为何不成全我和李箭,只让我享受了一夜之情,就把他带走了,李剑是我一见钟情的男人好汉,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的音容笑貌。看到燕青我越发的思念李箭,我一定要回宋国拜祭李箭,寄托我的哀思,了却我的心愿。
在燕青的精心伺候照顾下,一个多月后,柴进康复,小旋风柴进恢复如初,掩饰不了富贵风流,潇洒飘逸。燕青很为柴进高兴,和他商量要回他的儿子,柴进很感动,想起崇宗皇帝说的那些话,有些担心孩子要不回来,他被皇帝赶出西夏国,皇帝如果不让燕青走,他们又要分开,天各一方。
燕青安慰他:“皇上要真赶你走,我跟着哥哥离开西夏国回宋国。”
柴进感动:“可你好不容易和师师团聚,师师已经把两个孩子留在宫里,你舍得离开他们。”
燕青叹息:“我一个男人汉子东奔西走,带不好女娃,会耽误了巧灵,我想把巧灵留给姐姐,让她们母女相依相伴,我带着儿子跟着哥哥一块回宋国,那里毕竟才是我们的故乡。”
“皇上恨透了我,驱逐我把你留下怎么办?”
“我是宋国人,皇上没理由扣留我,哥哥上哪我去哪,这辈子也不和哥哥分开了,就算是皇帝不放我走,我也会想办法跑回宋国找哥哥。”
柴进一把抱住燕青:“燕子,哥哥也不和你分开,你发誓,无论遇到什么事,绝不抛下我。”
燕青黑眼睛看着柴进:“哥哥,我发誓,无论发生何事,绝不抛弃哥哥,反悔天……。”
柴进一把捂住他的嘴:“我相信,我的燕子,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苦难,老天爷不会再为难我们了,一定会保佑我们白头到老永不分开。”
燕青托王爷捎信,请求师师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放过柴进,把亲生骨肉交还给柴进。师师回信答应,想法说服皇上,让柴进他们父子团圆。
却说太子李承麟,在枫沁园大闹了一场后,当天黄昏带人马离开了兴州城,直接奔了西凉州,经过长途跋涉顺利到达西凉州,见到了让他魂牵梦萦的舅舅王仙阁,王仙阁病体已经好转,两人见面分外激动,太子带他回到了边城,这对情深义重恩爱的生死恋人终于在一起了。
太子和王仙阁每天如影随形,恩爱的如胶似漆,太子失而复得王仙阁,珍惜无比,一心想着和王仙阁恩爱白头,再也不分开。太子考虑再三,直接书信崇宗皇帝,说明他真心喜欢的人是仁孝的舅舅王仙阁,他不打算成婚娶王妃了,他将来后继无人,已经没有资格承担太子的重任,更无资格继承皇位,请求皇帝废除他的太子地位。皇帝要是宽恕他,他愿意镇守边城,为李家看守一辈子边关大门,不让任何来犯者掠夺李家领土。
皇帝气恨悲叹,自己的亲弟弟鼎寿是个龙阳君,想不到亲生儿子承麟也有断袖癖,太子是那么才华横溢,文武双全,为了个老男人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地位,真想把太子抓回来,好好教训他,逼他改邪归正,回头是岸。
皇帝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思考,自己都能容忍亲弟弟随心所欲,风流快活,为何不能容忍儿子自由选择。
他和太子的母亲耶律南仙就是西辽两国的政权联姻,南仙带着满腹忧伤怨恨年轻轻病死。诛仙公主不喜欢驸马,母亲生前为他们订了婚姻,他履行母亲遗愿,两人成年后,不顾诛仙不满反对,下旨令他们成亲,铸成了大错。成婚三年,驸马病逝,撇下诛仙年轻守寡,无儿无女孤单寂寞。
公主好容易看上柴进,柴进家里却有了意中人。柴进铁石心肠难以被诛仙感化,诛仙竟然早产大出血,断送了美丽年轻的性命,让他好不悲伤心痛。
如今太子找到了心上人,竟然还是仁孝的舅舅,他难道还让麟儿走他母亲和公主的老路,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痛苦一辈子不开心快活,太子和他母亲一样个性十足,认准的事情十头牛拉不回来,他既然胆大妄为直言表明,他喜欢男人,恐怕难以再让他回心转意,与其强逼他就范,不如成全他做一个慈爱的好父亲,放弃这个儿子很可惜,可要是害了太子的终身,结局是很可悲的。
崇宗皇帝思索再三,派人送了封密信给太子,要他不要声张,他可以成全他们,等他找到太子合适的人选,再免除他太子的身份不迟,他如今还是西夏国的太子,他还要肩负太子的重任。太子感激不尽,回信父皇,不管谁当太子,他定当忠心保驾,为李家镇守一辈子江山大门。
几年后,少年英俊的仁孝王子越来越出类拔萃,文才武略冠压众王子,崇宗皇帝颁布诏书,免去李承麟太子的封号,封他为镇边大将军,李仁孝为太子,并把仁孝从小喜欢的巧灵许配给他做了太子妃。
崇宗皇帝病逝后,李仁孝继承皇位,成为西夏国的仁宗皇帝,封燕巧灵为西夏国皇后。这是多年以后的事了,燕青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巧灵竟做了西夏国的皇后,成为一国之母,享受万人敬仰拥戴。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偶既然开了这个坑,有始就有终,偶会坚持把它写下去,一直到完结,狗血也好,雷文也好,偶不去管它了,偶凭自己的感觉写下去,喜欢的回帖鼓励,不喜欢的请绕道。
48 团圆
师师看着崇宗皇帝失去诛仙妹妹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开始跟他提柴进儿子的去留。崇宗皇帝一听柴进名字怒火上升,说道:“柴进算什么男人汉子,公主为他而死,他铁石心肠绝情诛仙,还能慈悲善待诛仙的儿子,我不会把我的小外甥交给那个无情无义的贼寇。”
师师劝慰道:“皇上息怒,柴进虽心肠冷硬,最终还是满足了妹妹的心愿,虎毒不食子,柴进怎不心疼自己的亲生骨肉,实话跟皇上说吧,是柴进托妾妃在皇上面前说情,他要亲自养育他和公主的儿子长大,赎他的罪过。”
皇帝叹气:“人都死了,他做这些有何用,我绝不会把诛仙的儿子还给他,我要让他知道失去亲人痛苦滋味,我不会宽恕他,我要把他赶出西夏国。”
师师为崇宗端上红茶,跪在他面前,崇宗急忙去搀扶她:“师师,有话就讲,休要这样,快起来。”
师师握住崇宗的手:“皇上,失去公主,柴进也很痛苦,柴进为公主守灵,七天七夜不吃不喝不睡不说,差点丢掉性命,想必皇上也知道,看着他痛苦忏悔的份上,看在妾妃弟弟燕青的份上,看在他是天昕、巧灵大舅的份上,求皇上大发慈悲宽恕他,让他和公主的儿子团员,柴进把公主和他的儿子抚育长大,是对公主最大的安慰,公主和她喜爱的人的血脉延续,公主定会含笑九泉。”
崇宗含泪扶起师师:“师师,你这样为他求情,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答应你,不过,诛仙的儿子早产太柔弱,等孩子长大结实些,我再还给柴进,我要免掉柴进的四品都尉,以是惩罚治罪。”
师师施大礼:“多谢皇上宽宏大量,妾妃替柴进多谢皇上。”
皇上轻叹:“师师,我永远不想见到柴进,柴进永远不许进我皇宫大门。”
师师答道:“妾妃知道,妾妃理解皇上心情,到时候,妾妃会安排人把孩子送过去,不会让柴进进宫门一步。”
师师给燕青传信,皇上已经被说服,答应等柴进的儿子稍大结实些,再送出宫门交还柴进。燕青替柴进高兴,吃晚饭后,拉柴进上他屋里,把这喜讯告诉他。
柴进悲叹:“燕子,我只是不想和公主成亲,没成想公主会早产而死,我害死了公主,害得你为了成全我,无奈离我而去,我辜负了你,带给你们这么多伤害痛苦。”
燕青瞪他:“哥哥怎说这些自责话,哥哥从不成心害人,天有不测风云,谁也无法预料旦夕祸福,哥哥不许再干傻事,差点枉送掉自己性命,你以后要为儿子多想一想。”
柴进深情看着燕青:“燕子,本想把你的儿女当亲生,一辈子没有香火后代也不后悔,如今我却有了儿子,我对不起你。”
燕青一笑:“我也早有了一双儿女,更对不起哥哥你了,一直自责自己断了你柴家香火,如今哥哥有了后人,我替哥哥高兴,哥哥休要自责,哥哥如此说,小乙更是无地自容了。”
柴进抱住燕青:“燕子,我上哪去找你这好男儿,以后不许你离开我,你要再离开我,我豁出去不要这条命,让你后悔一辈子。”
燕青紧抱住柴进:“哥哥,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一辈子不离开,离开你我生不如死。”
柴进亲吻他:“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我会更加珍惜你,再也不做伤害自己和你的事了。”
燕青回吻他:“哥哥不是有心的,以后不要提那些伤心痛苦往事了,想想我们以后的好日子你吧,我们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柴进灵舌转动,在燕青口中挑逗,手指揉 捏乳 珠,燕青忍不住轻喘呻 吟。
柴进把燕青压在床上,熟练脱去他的衣裳,抚摸着他如霜赛雪的肌肤:“燕子,你无影无踪后,哥哥憋得好苦,你要好好补偿我。”
燕青黑瞳闪亮看着柴进:“都是小弟不好,害哥哥受苦,小弟一定好好补偿,小弟对不起哥哥……小弟……。”
柴进捂住燕青点绛红唇:“过去的往事不要再提,哥哥从今后一辈子拥有你,哥哥已经很满足了。“
柴进心里感叹,燕青你离开我这么长时间,王爷没带你走,我曾经想过,带你走或者把你藏起来的人不是个等闲之辈,不然凭我和寇奇的本事,竟然打听不到你任何蛛丝马迹,我就是没想到你跟了太子远去边城,你是为了躲开我,迫不得已跟了太子,我不会追究你的以往,我只在乎现在拥有,你一辈子属于我,这就够了,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情热的唇融化彼此的心结,修长的手抚摸温暖着健韧肌肤,强壮的身子紧密契合,失而复得心上人来之不易,痴情拥吻,密切结合,忘情欢 爱,山洪暴发般激 情涌动喷发,只想融为一体,身心相连,永不分开。
柴进儿子满一百天后,崇宗皇帝没有食言,把孩子送还给柴进,还令两个奶娘和四个宫女跟随,专门伺候他的小外甥。
看到儿孩子粉嘟嘟着实可爱,面相十分的像柴进,燕青柴进欢天喜地,抢着抱儿子不撒手,奶娘说孩子还没有名字,柴进当场给儿子起名字叫柴世炫。天昕和巧灵也回来看望快一年没见的亲爹,俩孩子抱完燕青抱柴进,亲热的不得了,一家人终于团圆了,围在饭桌前说说笑笑,枫沁园充满了欢乐气氛。
送走天昕和巧灵后,柴进和燕青商量,要带他和儿子一块回宋国。
燕青说道:“我们长途跋涉好说,炫儿太小,身子骨柔弱,经不起路上折腾,还是等炫儿长大些了再走吧。”
柴进看着怀里熟睡的儿子,感叹:“儿子,你干爹为你想得多周到,就依干爹,等你长大了,爹带你回故乡老家。”
枫沁园添了个小心肝宝贝,院子里一下热闹起来,每天都能听叫小孩儿的哭闹声,柴进、燕青那也不去,整天围着柴世炫团团转。寇奇也来道喜,拉着柴进要出去喝酒庆贺,柴进婉言谢绝,他要收敛自己,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四处乱窜,胡乱交友,一味的寻欢玩乐,他要守着燕青和儿子,安分守己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舒心快活日子过得真快,秋去冬来,春尽夏至,枫沁园日子过得很平静,鼎王爷经常光顾看望他们,带来不少愉快欢笑。枫沁园的熟客,除了王爷、寇奇,还有一个人,来的次数不多,只要一来,枫沁园难得太平清静,那就是太子李承麟。
逢年过节,皇帝皇后生辰,太子李承麟只要回兴州,都要来枫沁园叨扰,吃饱喝足,找燕青斗嘴皮打情骂俏,用柴进的话说太子是黄鼠狼给燕子拜年没安好心,太子的话讲是看望情深意重胜过亲人的密友。
太子毫不掩饰的言谈举动,挑得柴进醋意大发,嫉火中烧,可又不能在燕青面前太露骨,有心暗地整治太子,太子每次都是来匆匆去匆匆,柴进哪有机会下手,总不能跟到边城去收拾太子,再说他也不见得是太子的对手,那只雪狼更是把他当成眼中钉。
每次太子带雪狼来枫沁园,雪狼趁燕青不在他身边,对着他瞪着血红眼睛,呲着獠牙,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吃了,可当着燕青的面,却摇头摆尾温顺讨人喜欢,气的柴进七窍生烟,恨不得药死那只可恶的雪狼,这简直就是个两面三刀披着人皮的狼,和太子李承麟一个德行,有其主必有其狼崽子。
太子每次在枫沁园春风得意胡闹,回到太子府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背着他的心上人跑去枫沁园玩闹,好吃醋的王仙阁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每回要仔细盘查他去了哪里玩乐,不管他找出何种理由,仙阁舅舅总怀疑满面春风的太子,背着他在外面,花心风流,拈花惹草,不由分说把他赶出卧室,不让他上床。太子强行闯进去,霸王硬上弓睡他的仙阁舅舅,第二天抱着不能动弹的舅舅上马车,心满意足匆匆离开兴州回边城。
太子一年几次叨扰,柴进烦不胜烦,吩咐看门人,太子来了不许给他开门,违令者斩。可太子每次来都带着雪狼虎牙,横冲直闯,看门人谁敢阻拦,太子每次来枫沁园,都如入无人境地,谁也奈何不了他
燕青知道柴进和太子明争暗斗,懒得管他们,像个事外人一样不动声色,逗虎牙玩闹,气恨的两个人咬牙,难得统一口径认为,风流浪子看他们两个大男人吃醋打风流帐,很是幸灾乐祸,他们白费了心机搏他欢心。
不知不觉柴世炫已经三岁多了,能跑能跳,小嘴整天抹了蜜似的,甜言蜜语哄人开心,俨然一个小机灵鬼。燕青对柴进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柴进得意的说,我们帝王之家从没出孬种。
柴世炫不愿意跟着亲爹,只想跟着干爹燕青,每晚要燕青搂着哼童谣才肯入睡。躺在燕青怀里,小手要伸到燕青胸襟里,摸着奶奶才可安睡。柴进管他,燕青说他,一点用不管,往往是小东西咧开嘴哭闹,不依不饶,两人只好认输败下阵来。
小东西天天霸占着燕青,两人想亲热都少有机会,柴进很是烦恼,我怎么生了这么个粘人小东西,我可是风度翩翩有教养的潇洒君子,皇帝该不会是恨我,随便弄了个小东西打发我吧,可这小东西长得实在像我,换成燕青的话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行,我得好好教导我的儿子,这么小就任性胡来,以后还不得翻了天去。
小东西经常眨巴着水灵灵眼睛问柴进:“爹,我娘呢,我娘上哪去了。”
柴进不想骗他一辈子,实话实说:“你娘生病去世了。”
小东西歪着小脑瓜:“爹在骗我,我知道干爹是我娘,我看见爹和干爹亲嘴嘴……。”
柴进一把捂住小东西的嘴:“炫儿,这话千万不能对外人说,干爹要知道,会很生气再也不抱你睡觉了,也不给你唱童谣了。”
小东西舔着小嘴:“我知道,我只在爹和干爹面前说,不跟他们讲。”
柴进苦笑道:“好孩子,真聪明,干爹面前也不要说。”
小东西笑得甜死人:“我记住了,只跟爹说,不告诉干爹,我去找干爹玩了。”
看着柴世炫蹦蹦跳跳去找燕青,柴进叹气,以后当着这个机灵鬼还真得小心点,万一说漏嘴,传扬出去走露风声,皇帝知道他舍弃公主的原委,他们一家子可就大祸临头了。在这里总是这么鬼鬼祟祟的实在不自在,炫儿已经三岁多了,小身子骨结实已经能经得起摔打,该动身离开西夏国了。
晚上,柴进趁炫儿睡着,把他放到另一张小床上,抱着燕青好一阵温存欢 爱,两人欢 爱了个欢畅淋漓,筋疲力尽,燕青疲惫的昏昏欲睡。
柴进说道:“燕子,炫儿已经三岁多了,我想带着你和孩子离开西夏国。”
燕青喃喃道:“哥哥说走咱就走,哥哥定好日子,我就去皇宫和姐姐辞行。”
柴进亲吻他:“燕子,对不起,这么快就让你和师师孩子分开,请你谅解我。”
燕青打起精神:“哥哥如何这等客气,西夏又不是我们久留之地,看着姐姐安好我就放心了,我想把巧灵留给姐姐,天昕我要带回宋国。”
柴进抱住燕青:“都是哥哥不好,让你们一家人分离。”
燕青一笑:“哥哥休要自责,来这本就是看望姐姐,女儿留给亲娘再合适不过。”
两人不知不觉说到很晚才入睡。
燕青托鼎王爷传话,面见姐姐师师,准备离开西夏。师师知道燕青早晚要走,听说他真要走了,心里很是不舍难受,师师在鼎王爷的安排下,带着女儿在王府面见燕青、柴进,王爷准备了丰盛的酒宴。
天昕、巧灵带着柴世炫无忧无虑玩耍,几个大人心中很是难受,酒宴上有几分忧伤沉闷,王爷不住的劝酒,师师、燕青、柴进勉强欢笑话别。
师师含泪道:“这一走路途遥远,你们带着孩子,一路之上祸福难测,我很是不放心。”
不等燕青说话,鼎王爷说道:“皇嫂放心,我也要去宋国走一趟,我会带着人马送他们平安到达宋国。”
三人都感惊讶,王爷一笑:“我本来就打算等燕青他们回去,正好跟着他们去宋国办事,办完事我就回来。”
师师说道:“王爷既然带人马护送,我就放心了。”
王爷爽朗一笑:“皇嫂,我一定会把燕青他们平安送回家乡,一路上保证没人敢伤他们一根汗毛,皇嫂尽管放宽心。”
吃完饭,王爷和柴进到茶室喝茶,留下燕青和师师道别,两人都是心情复杂,难舍难分,师师对燕青来说,比亲姐姐还亲,难以割舍。燕青对师师来说,就是没有拜堂的夫妻,就要生离死别。师师忍不住落泪,千叮咛万嘱咐,说不尽关怀疼爱,燕青这一走,这辈子难以再回西夏,他们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面了,师师越想越心酸,泪如雨下,燕青泪往肚里流,不住好言安慰劝说师师姐姐。
天昕、巧灵已经十岁了,越发懂事乖巧,他们知道爹爹要离开西夏回宋国,姐弟要分开,姐弟两个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燕青心里很难受,已经打算把女儿留给师师,自己带儿子走,只能让他们姐弟俩天各一方了,他这是为了安慰师师姐姐无奈选择。
师师一直到下午还舍不得离开燕青和天昕,在内侍和宫女一再催促下,含着泪恋恋不舍离开了燕青和儿子。师师和燕青分别后,一直在西夏终老,再也没见过让她真心相爱牵挂的浪子燕青。
燕青离开王爷府时,王爷让常林去把送别礼物拿来,燕青一看吃一惊,送别礼物竟然是雪狼虎牙。虎牙一看见燕青,忽的扑上来,又舔又亲欢快极了。
燕青笑眯眯抱着虎牙,说道:“王爷,难道太子知道我要走,回了兴州城。”
王爷说道:“太子没有回兴州,是仁孝给他舅舅王仙阁写信,提起你们要回宋国,他喜欢的巧灵就要和亲爹分别,巧灵难过,他心里不好受,还说等他们成亲,让他舅舅一定回兴州,喝喜酒祝贺。太子知道了,就让手下把虎牙送回来交给我,说是留给你带回宋国。”
燕青摸着虎牙,说道:“我们那不像你们这,可以带着虎狼随意出入,王爷替我多谢太子好意,虎牙我不能带回宋国。”
王爷一笑:“我已经把太子的心意传达了,既然带着虎牙不便,我不勉强你,你这一走,虎牙又不带,太子知道了又要发疯癫了,反正你人走了,他再也烦扰不了你们了。”
柴进一边听了,暗自得意高兴,燕青心里没有太子,根本不打算带他的狼崽子虎牙,太子想通过这个两面三刀的狼崽子,让我的燕子时刻思念他,不忘记他,做白日梦吧。
柴进暗叹,终于要摆脱那个厚脸皮霸道阴险的太子爷了,自从我们到了西夏,就没过几天清净日子,离开这里,兴许就会清净太平了。
49 重生
鼎王爷带着二十几个侍卫护送燕青、柴进他们回宋国,人强马壮的队伍无人敢靠近打扰,燕青他们顺风顺水,三个月后平安到达柴进的故乡沧州横海郡柴家庄。柴进离开家乡已经五年多了,柴家庄的男女老少听说庄主柴大官人回来了,纷纷跑到村口迎接,场面很是壮观热闹。
柴进安排鼎王爷和他的人马,住在他们家最好院落,贵宾般的待伺候着。鼎王爷一心想去南京应天府祭扫李剑,燕青说先歇息几天,过后他会亲自陪他去南京。
柴进的老管家已经去世,儿子柴福接替管理柴进偌大家业,柴进的义子女兴盛、怀金已经长大成少年,到了婚嫁年龄,兴盛、怀金才貌兼备,不断有人家上门提亲,如今孩子的义父柴进回来了,柴福求主人定夺。柴进仔细查问了对方家事底细,认为不错,张罗着给兴盛娶亲,嫁义女怀金。忙碌了一个多月,办完了两幢大喜事,柴家庄一派喜气洋洋。
鼎王爷有幸喝了柴进义子女的喜酒,满腹心事要尽快去南京应天府,燕青要带路指点,柴进也想陪同前往。燕青拦住他,说炫儿还小离不开亲爹呵护,天昕也需要他照应,他陪王爷去南京祭奠李剑,来回不过两三个月,很快就能回来。柴进十分不情愿,让身手不错的柴武跟在燕青身边伺候,打点好行装,送燕青、鼎王爷离开柴家庄,去往南京应天府。
鼎王爷隐去王爷的身份,他们扮作商人马队,让手下一路上唤他鼎爷。这天晚上,他们落脚客栈,柴武陪燕青住一个屋里。
李鼎寿思念李箭睡不着,找燕青说话,柴武不长眼色,赖在屋里不走,他牢记柴大官人叮咛,寸步不离燕青左右,忠心护主,白黑守着伺候燕青。鼎王爷让柴武去端茶,他说屋里有,手脚勤快给王爷泡茶,不打算离开,鼎王爷有些生气,这个不长眼色的家奴,真是欠收拾。
燕青暗笑,说道:“柴武,你先出去,鼎爷有事要和我商量。”
柴武不情愿出去了,守在门外听动静。
两人闲聊起来,李鼎寿聊着聊着,话题转到李箭身上。
李鼎寿说:“燕青,看见你,我就想起李剑,你们有些地方很是相似,就像兄弟一样。”
燕青一笑:“哪里相似,你一直在我身上寻找李剑影子,经常唠叨他,你和他到底是怎回事?”
王爷叹息:“你们那种侠义豪情很相似,可你们又的确不同,这说来话长……。”
李鼎寿带着怀念之情,谈起了令他神往的旧事。
李鼎寿和兄长李干顺在南京秦淮河游玩,他带了几个手下,离开兄长自己租了条游船,想自由玩乐。游船上玩乐正高兴,不想一阵大风刮来,桅杆上挂的风灯突然着火,眼看就要点着桅杆发生不测,一支利箭突然飞上去,把风灯射落在水中,救了他们一船人的命。
李鼎寿飞身上岸,璀璨花灯下,看到射箭之人,星月俊目,唇红齿白,细腰窄臂,高挑挺拔,白衣胜雪。李鼎寿惊呆了,此人好生面熟,似乎哪里见过,难道这就是自己梦里意中人。李鼎寿盛情邀请神箭手上船,定要好好感谢他,神箭手推不过,只好随他上船。
李鼎寿询问打听神箭手名姓家事,神箭手告诉李鼎寿,他叫李剑,家住南京。李鼎寿对李剑一见钟情,几杯酒下肚,两人说的投机起来,不知不觉两人都喝醉了,李鼎寿酒后乱 性,抱着李剑纵 情 欢 爱。
第二天李剑醒来,发现自己失身一个男人汉子,火冒三丈,抽剑要杀了李鼎寿。李鼎寿躲避着,诉说自己对他的痴情爱恋,李剑羞恨恼怒,手脚越发不留情,把船舱砸了个稀烂。李鼎寿手下听见动静,冲进船舱保护主人。李剑身子有伤,看李鼎寿人多势众,难以取胜,一跺脚飞离开游船,无影无踪。
李鼎寿后悔不迭要追上去,正好兄长李干顺派人找到了他,令他立即随他起身回东京,有大事要办,李鼎寿就这样和李剑失了联络。
李鼎寿过后派人去南京打听李剑下落,说是李剑已经暴病身亡了。李鼎寿痛苦悔恨不堪,兄长李干顺忙着带他回西夏国,他只得匆匆离开宋国回去,几年来,一直内疚不安,没有忘记魂牵梦绕的李剑。
燕青终于知道了,王爷和李剑之间的恩怨情仇,不由为他们一夜情留下终身遗憾嗟叹。这王爷真是痴情,人已死了还念念不忘,处处寻找李剑的影子,多少年过去了,不远千里专门跑来祭奠,李剑泉下有知,也该原谅王爷一片痴心喜爱他,醉酒冒犯他了吧。
李鼎寿带着人马晓行夜宿赶路,一个多月后,顺利到达南京应天府。
燕青和李鼎寿去应天府打听李剑的坟茔安葬处,有人告诉他们,李剑死后早就被人送回原籍北京了,燕青、李鼎寿二话没说,风尘仆仆又跑到北京。
宋国北方已经被金人霸占,真正的宋国江山只剩下高宗皇帝控制的江南一带的南宋了,北京已经落在金人手中。
偌大的北京城,他们上哪去找李剑的坟茔,打听了许多人,都不认识李剑,燕青猜测李剑也许是北京郊外人,城里没人知道他。已经黄昏了,燕青和王爷商量,先在北京城住下,明日天亮后去郊外寻找打听,也许能打听到李剑祖坟的下落。
燕青带着王爷在客栈落脚歇息,他们坐在饭堂点了饭菜吃喝起来,街上转来嘈杂喧嚣声,他们无心管闲事,低头吃自己的饭菜。
一个肥胖的财主正在指示家丁奴才抢砸商铺,掌柜的一家被一群家丁恶奴撕扯毒打。家奴中突然挺身站出一人,大声呵斥阻止,不要欺负老弱妇孺。
胖财主气得紫胀了脸,破口大骂:“你吃我的花我的,胳膊肘朝外拐,管起本老爷来了,反了你了,小子们,先给老爷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管闲事的家丁毫无惧色跟一帮家奴打了起来,身手了得,以一当十,打得一帮家奴鬼哭狼嚎。
饭堂里吃饭的人,有的自顾自不想多事,有的探头探脑看热闹,有的议论纷纷。
一大汉问小二:“小二,到底是何事,打得如此热闹混乱。“
小二说道:“可真是奇闻怪事,马老爷家的仆人,不帮自家人帮别人,自家人跟自家打了起来,那挨打的身手了得,十几个人都奈何不了他,是个行侠仗义的好汉子,可惜这年头好人不多啊。”
燕青和李鼎寿漫不经心抬头朝窗外看去,吃里扒外的家丁,身手不凡,浑身是胆,赤手空拳和一群人单打独斗,犹如“独行侠”。旋转、飞腿、出拳,干净利索,动作敏捷,把自家人打得滚得滚爬得爬,惨叫连连,气的胖财主不住跳脚高声叫骂。
两人看清那人面目都大吃一惊,燕青汤勺落地,嘴里咕噜着发不出声来。李鼎寿噎住了,激动的张大嘴,说不出话来。两人不约而同闪电般冲出去,毫不犹豫拔刀相助,帮势单力薄的“独行侠”很快打跑了一帮恶主仆。
“独行侠”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整理着破衣烂衫,看着他的帮手,一笑拱手:“多谢二位好汉相助,不甚感激。”
燕青、李鼎寿,异口同声:
花荣,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燕青啊!
李剑,你忘了我了,我是李鼎寿呀!
燕青、李鼎寿互看了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目光都盯住了,他们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花荣--李剑。
独行侠一脸茫然:“你们再说什么燕青、李鼎寿,我听都没听说过,好汉相帮,不胜感激,在下有心想请二位喝酒,怎奈囊中羞涩,请好汉留下名姓,改日报答。”
燕青仔细打量,但见此人,英气俊郎,高挑挺拔,笑如暖阳,举手投足不是花荣是谁。
燕青满腹疑惑,询问道:“花荣,你怎么了,发生何事?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燕青小乙,你还教我练过弓箭呢。”
李鼎寿激动万分,颤声道:“李剑,你忘了,我们在秦淮河岸相遇,你射落花灯救了我,我们情投意合喝酒畅游了一夜。”
独行侠一笑:“你们都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有两个名字,你们也许认错人了,我告诉你们,我叫梁荣,请恕我不奉陪,改日再会感谢。”
燕青望着眼前人,音容相貌举止,分明就是花容,他绝对不会认错。鼎王爷盯着英俊男人,百感交集,那刻骨铭心从没忘怀的样貌,神情、笑容,不可能是第二人。两人交换了眼神,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他竟然不记得自己的真实名姓。
独行侠微笑再次谢过他们转身就走,两人悄悄跟在他身后,那人一直没有察觉,穿街走巷走了三刻,把他们带到一个凌乱狭窄的胡同,敲开了一个破旧的院门走了进去。
燕青定了定神上前敲门,一个中年汉子打开门,燕青拱手:“大哥请了,我是梁山燕青,来找花荣。”燕青说完扯开衣领,露出肩背上的花绣。
中年汉子惊喜万分:“原来是梁山英雄浪子燕青,久仰久仰,快进快进!”
中年汉子把燕青、李鼎寿请到堂屋,高声喊母亲,一个老妇人蹒跚着来到堂屋。中年汉子给老妇人介绍浪子燕青和他的朋友,老妇人打量燕青,说道:“这梁山人都是神仙下凡吗,我们家梁荣和这个燕青竟是这么受看,哪像是个凡人呀。”
中年汉子对母亲说:“娘,你去看看,梁荣换衣裳吃完饭没有,叫他过来。”
中年汉子为燕青二人沏上茶,说道:“我叫陆定六,当年在应天府是花荣的手下。”
燕青问道:“花荣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陆定六叹气:“我在花荣手下当差,一直很敬佩他是梁山英雄好汉,花荣正义耿直,心不藏奸,得罪了不少权贵,我一直暗中保护着他,那天花荣瞒着别人,和吴用去宋江墓上祭奠,我知道后飞快去追他,到了那里正好看见一群蒙面人,把他俩吊在树上,很快消失不见,我赶紧把花荣放下来,可惜没有救活吴用,我不敢让人知道花荣还活着,把他偷偷藏了起来改名换姓。花荣被救活后,失去了记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我找了郎中为他治病,郎中说,他被吊颈伤了脑子,记忆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回来了。”
燕青悲叹:“你们是怎么来了北京?”
“应天府的衙役李剑暴病身亡,我是他好友,李箭临终求我把他送回原籍北京燕山,我就带着花荣和母亲,拉着李剑的棺木回来,把他安葬在燕山他家祖坟,我们随后来到北京,想在这找点活路。”
李鼎寿激动的插嘴:“原来真有李剑其人。”
“是呀,李剑也是花容手下,你认识他?”
李鼎寿兴奋的:“认识,我们很熟,比朋友还熟。”
李鼎寿一边皱眉,冥思苦想,花荣为啥要骗他叫李剑,难道不想和他这陌生人密切交往,是不想让他以后再找到他,还是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李剑还偏偏死了,害得他张冠李戴,伤心痛苦了好几年,这个花荣竟然骗他真真可恨,可他如今失去记忆,受了不少磨难,实在可怜令人痛惜。
燕青说道:“我们刚才在街上,看到一个胖财主骂花荣吃里扒外,让一群人围打他,到底怎么回事?”
陆定六一笑:“别提了,来北京后,花荣不想我白养活他,非要出去找活干,他一身好武艺,可惜无用武之地,他不想给金贼官府卖命,为了糊口,只得给富贵人家看家护院做家丁,可他又看不惯那些富贵老爷横行霸道欺压人,往往是不帮着老爷们欺压人,反而帮着贫弱打自家人,刚才看他破衣烂衫回来,怕是又打抱不平,把当家老爷给打了辞了,唉,说他多少次也不听,由着性子蛮干,我们只好依着他,这北京城的富贵老爷们几乎要被他打遍了,怕是没人敢雇他了。”
燕青叹息,花荣还是那么耿直仗义,脾气火爆,见不得不平,想不到,小李广神箭手花荣死而重生,竟落到如此田地。李鼎寿心酸不已,抑制不住心中疼惜爱慕之情,李箭原来就是梁山英雄小李广花荣,难怪他和燕青有些地方相似,都是那么侠义豪情,他们本就是结拜兄弟,一向除恶扬善,好打抱不平。
三人正说着话,听见外面声音清朗:“干娘,到底来的何人要见我,干娘你别急走慢些。”花荣来到堂屋,看见燕青他们,面色惊喜,微笑到:“你们竟然自己找来了,好汉失敬,我告诉过你们,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人了。”
陆定六忙说:“梁荣,他是你从前的结拜兄弟浪子燕青,这位是你的好友李鼎寿,你的好兄弟朋友找了来,我就不瞒你了,就跟你实话实说了吧。”
陆定六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花荣,燕青也说了些他们过去的事情,花荣呆愣住了,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晚上,花荣、燕青、李鼎寿,坐在大炕上说了一夜话未眠。花荣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许多往事,喜忧参半,悲喜交加,看的李鼎寿心疼不已。
50 情深
李剑就是花容,幸亏陆定六当年搭救,花荣死而复生,李鼎寿喜出望外,激动万分,恨不得掏心当面表白,不管花荣愿不愿意,把他占为己有,呵护疼爱他,不让他受任何磨难委屈。他知道花荣的个性,不会轻易委身于谁,他克制住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花荣失去记忆,忘记自己是谁,更不记得从前往事,燕青、陆定六帮他回忆过去,他不能提那件让花荣羞恨恼怒的往事,他要和花荣重新开始,赢得他真心,带着他的心上人回西夏去。
燕青看梁山好兄弟,天英星神箭手花荣,如今处境清苦,失去记忆,和陆定六母子挤在一个小破院子里,没有温饱,缺衣少穿,生活落魄,心里很不是滋味。花荣是几代将门之后,一身好武功,从前生活富裕衣食无忧,即使被逼上梁山,仍然讲究穿着仪表,一向衣着光鲜整齐示人,被兄弟们誉为英俊花美郎。方腊征战,梁山幸存下来的兄弟受到封赏,哪曾想奸贼害死了宋江,花荣在宋江墓地遭奸人暗害,万幸被救活命,却落到如此惨景,令人心酸。燕青看李鼎寿声色,心里清楚,不用他着急操心,深爱花荣的李鼎寿,怎会忍受花荣如此这样过活,他定会想法,让花荣脱离这困境。
李鼎寿行动迅速,很快就让高威找到一个好住处,把花荣、陆定六母子一并搬出了小破屋,住进了一个宽敞干净的院子里。陆母惊讶高兴地不住感激李鼎寿,花荣陆定六过意不去。
李鼎寿说:“我是来北京城办事,一时半会儿走不了,长期住客栈不舒服,买了这院子,一个人住太冷清,请你们过来作伴,该是我感激你等才是。”
花荣说道:“是我等叨扰大哥,大哥这等厚待我们,我一无所有无以为报。”
陆定六也说:“让李大哥操劳破费,陆某惭愧不敢当。”
李鼎寿说到:“休要见外,我还要劳烦你,我这缺一个管家,陆兄不嫌弃,可否愿意为我管家。”
陆定六忙答道:“承蒙不嫌弃,陆某定当尽心尽力。”
李鼎寿对花荣道:“你身手不错,我也喜欢舞刀弄枪,请你做我的陪练侍卫,每日辛苦跟随,你可愿意。”
花荣一笑拱手:“多谢大哥高看抬举,花荣义不容辞。”
燕青知道,李鼎寿开始展开攻势,要用温情慢慢打动花荣。李鼎寿那样聪明之人,知道花荣不会为荣华富贵折腰,轻易委身于他,他要让花荣对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追随跟他去西夏。
这天一清早,燕青睁眼,就听见院子里兵器叮当作响,忙穿衣起床,出来一看,李鼎寿花荣两杆长枪舞的是,流星追月,银龙腾云,看的燕青心中欣喜。李鼎寿为了得到花荣,可真是费了心思,花荣手里哪杆崭新银枪定是为他专门打造的。
陆定六过来,燕青问他:“老六,花荣失去记忆,这功夫不减当年,好生奇怪。”
“我也感奇怪,他身子好利索后,我拿了弓和枪跟他比划,他顺手拈来,武艺娴熟不减当年,我想大概是他的本能吧。”
两人都练的汗水淋淋,常林端着盆水过来,李鼎寿让花荣先擦洗,花荣谦让,燕青说:“花荣,以后你就别这么客气了,我们一个院子里住了几天了,已经是一家人了,你就别拿李大哥当外人了。”
花荣一笑:“李大哥,我就不客气了。”挽起衣袖撩水擦洗。
李鼎寿一边看的不错眼,花荣穿了身他刚为他定做的白袍,金翠绣白袍十分合体,玉带镶嵌细腰身,轻盈登云履,一双裸露着细长玉白手臂,撩 拨得他春情荡漾,那天晚上的场景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一笑一颦,满面春风,实难忘那个温香如玉的俊美花荣。花荣如今面露喜色,暖阳如春,他似乎恢复到了从前,那个神箭手英俊花美郎终于复活了。
李鼎寿不急于回西夏,他知道心急吃不上热豆腐,他要耐心把花荣的心降服了,才能带他回去,他想得到的是花荣真心,他要的是长相厮守,一辈子恩爱白头。李鼎寿拿出浑身解数,琢磨花荣的脾气,他的喜怒爱乐,说话做事总是恰到好处,越来越博得花容的好感和信任。
李鼎寿每天都和花荣晨起练武,有时带花荣出去装模作样办事,花荣尽忠职守护卫他,有时带他去郊外骑马射箭,花荣施展本领和他比试。花荣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这么轻松自在骑马射箭了,欢喜之极,一天到晚神清气爽,暖阳笑容时时挂在脸上,看的李鼎寿心花怒放,越发爱慕喜欢。
神箭手花荣弓箭无人可比,端的是,弯弓射月,箭去流星,百发百中。那杆银枪使的是,银龙飞舞,雪撒琼花,无人可敌。花荣一向自信满满,认为天底下自己难以碰上对手,少有人能入他的眼,和李鼎寿多日相处练身手,他竟不是李鼎寿的对手,心中暗暗称奇敬佩,一心想打败李鼎寿,越发的勤练弓箭银枪,怎奈还是回回败在李鼎寿手下,对李鼎寿佩服的五体投地,越发敬重这个拯救他们出苦海的恩人大哥。
花荣被陆定六搭救,一直受他们母子照顾,拿陆家母子当自己亲人,和陆定六拜了兄弟,认陆母做干娘。李鼎寿敬重陆定六冒风险救了花荣,感激他们倾囊为他治病,善待尊敬陆定六和陆母,拿他们当自家人不分彼此,专门买了两个丫鬟伺候陆母,让她安享晚年。感动的花荣越发对李鼎寿刮目相看,拿他当知心大哥亲人。
陆定六赡养娘亲,收留花荣,生活窘迫,一无所有,人到中年,没人愿意嫁他这穷苦汉子。李鼎寿一心想为陆定六成家立业,满足陆母老人家的心愿,探听陆定六的口风,北京城住了这么些年,有没有喜欢的女人。
陆定六憨笑:“有道是有一个,可她娘家嫌咱穷,不愿意让她过门。”
李鼎寿说道:“到底是哪家,你说出来,我找人提亲去。”
陆定六只憨笑,竟是有些不好意思。
花荣说道:“六哥不要腼腆了,终身大事有望,也了却干娘最大心事,难得李大哥帮忙,六哥不说,我替六哥说了。”
李鼎寿看着花荣,喜欢的心里直痒痒,你这美如月温如阳的英俊郎,为别人的婚姻大事着急操心,你何时才能把心交予我,我们共同携手白头呢。
李鼎寿催花荣:“花荣你快说,不管她是谁,我一定会帮陆老六娶亲成家,了却大娘一片心愿。”
花荣叹气:“也是我耽误了六哥终身,原先有些女方家本来愿意嫁给大哥,听说大哥除了赡养娘亲,还收留我这没用的异姓兄弟,说啥也不肯登门了。”
陆定六打断他:“花荣,休要这样说,我就是一辈子不成家,也不会抛弃你这好兄弟。”
李鼎寿说到:“老六,你不用担心花荣没人照顾,你成家后,我会像亲兄弟那样照顾花荣,不让他受半点委屈。”
陆定六万分感激看着李鼎寿:“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就担心成家后亏待了兄弟花荣。”
花荣难过:“六哥冒风险救我收留我,受尽磨难苦罪,花荣却无以为报,耽误了六哥的终身,深感惭愧。”
李鼎寿轻拍花荣肩膀:“不要难过,陆兄弟就要成家娶亲了,你要为他高兴起来才是。”
花荣感激看着李鼎寿:“多亏李大哥,帮我们摆脱困境,如今又帮六哥成亲,小弟万分高兴,感激不尽李大哥。“
花荣一席话,李鼎寿很是受用,心中不由飘飘然,忙问女方到底是何人。
花荣告诉李鼎寿,六哥看中的钱娘子是个寡妇,开着一家小店铺,买些针头线脑绣花手帕,母女三人勉强度日,很是不易。
李鼎寿二话不说亲自提着重金聘礼上门提亲,钱家父母万没想到,陆定六会有这么大方阔绰的朋友为他提亲,肯迎娶他家守寡女儿和俩孩子,痛快收下聘礼,定下好日子,很快就把守寡的女儿嫁到了陆家。
李鼎寿为陆定六张罗了热闹的婚事,钱娘子带着俩女儿风光嫁给了陆定六。为了让陆定六一家老小好生过日子,李鼎寿把院子让给了陆定六一家,给他留了不少银两,让他扩大店铺,卖些银器首饰,让一家老小日子过得舒心宽裕,陆定六一家感动的热泪直流。李鼎寿不顾陆定六劝说阻拦,带着花荣、燕青搬了出去,感动的花荣差点落泪,他一直为连累陆大哥内疚不安,如今陆大哥终于成家娶妻了,他的一桩心事终于了却,李大哥真是他们的大恩人及时雨。
李鼎寿带着花荣燕青住在了一新买的院落,院子很宽大,便于他们习武练功。这天早晨,燕青起床,看见李鼎寿在院子里活动手脚,花荣不在跟前。
燕青忙凑到跟前戏谑到:“李大哥,可让我领教你这收买人心的本事了,小弟实在佩服你这智慧头脑,三寸不烂之舌,你终于把花荣拐出娘家门了,花荣如今可是对你这及时雨大恩人刮目相看,感激不尽,下一步你还打算玩什么花样,让花荣对你忠心耿耿,肝脑涂地,以身相许,永结同心。“
李鼎寿一本正经:“看你说的,我这是雪中送炭帮助他们,只要能赢得花荣的真心,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下一步吗,当然是要见机行事,穷追猛打,大展身手,然后抱得美人归,回我的西夏国,双双对对白头偕老,海誓山盟永不变心……。”
“你们在说什么不变心……。”
花荣暖样笑脸突然冒出来,吓了李鼎寿一大跳,忙说:“我们在说……老六娶了亲……他们肯定会……恩爱一辈子不变心。”
燕青朝李鼎寿做鬼脸偷笑。
花荣一笑:“李大哥,你说对了,我哥哥最是心地善良实诚人,他肯定会善待嫂子和孩子,钱嫂子也一直心仪哥哥,怎奈他爹娘嫌弃哥哥贫穷,多亏李大哥倾囊鼎力相助,成全了哥哥的好姻缘。”
李鼎寿问道:“花荣,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孤苦寂寞这么些年,你有没有心仪的人?”
花荣叹气:“我失去记忆,一贫如洗,除了会武功,什么也不会,哪有什么心仪的人,谁肯嫁我这没用的废人。”
李鼎寿盯着花荣清泉般的眼睛:“如果有人喜欢你,不在乎你贫穷、失忆、一无所有,单喜欢你这个人,你愿意和他相伴终身吗?”
花荣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即使有,花荣也高攀不起,不敢误人终身。”
李鼎寿看着晨阳下的花荣,英姿挺拔,春风满面,眼似流星,一笑比那晨阳还要暖人舒心,有些痴呆了,世上怎会有这么让他迷恋爱慕的俊美郎,竟让我一见钟情,我李鼎寿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李鼎寿深情问道:“花荣,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丑是俊是富是穷,你会和他在一起白头到老吗?”
花荣眼中流星闪烁:“花荣最讲义气,情深义重,真要遇到了喜欢的,不管他是男是女是猫是狗,我会和他厮守一辈子,永远不分开,为了真心喜欢的人,我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死都不怕。”
李鼎寿听了,心狂跳不已,抑制不住激动,恨不得扑上前,抱住花荣,对他大声说:我就是值得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好汉,深爱你许多年,不远千里从西夏来到宋国。老天爷感动我一片痴心,让你重生,我们再次相会,给了我许多机会,撮合我们越来越亲近密切,为了让你更多了解我,我费了心思为你们做了许多事,你除了把我当恩人兄弟,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喜欢亲近之人,我何时才能敞开心扉,诉说我对你花荣一片真心痴情,何时才能得到英俊花美郎一颗真心。
燕青在一边听着他们谈话,感慨万分,李鼎寿为了花荣,费尽心思,全力以赴,一心只想得到花荣真心,令人感动。花荣蒙在鼓里,敬重佩服他这恩人好大哥,不知心中有无其他念头。记得梁山让花荣最佩服忠心耿耿追随的人除了宋江没有别人,李鼎寿鼎王爷无论才貌身世还是智慧才能,比之宋江强过百倍,是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好汉。
燕青陷入沉思,花荣娶过娘子,还有一双儿女,他已经失忆,王爷不想花荣回到从前,只想让他重新开始新生活,花荣愿意接受一个男人汉子终身为伴吗,他愿意和李鼎寿携手白头吗?
51 冤家
李鼎寿亮出自己的身手,每天和花荣练功摸爬滚打,两人形影不离,探讨武功,李鼎寿一肚子武学才华,为人豪爽义气,喜欢的花荣要跟他结拜兄弟,李鼎寿很高兴,这拜了兄弟,他们会越加亲密,不久就会由兄弟变成心上人。他们俩当着燕青的面,珍重其事拜了兄弟,看着他们俩携手有望,燕青为他们高兴。
燕青寻思花荣一身好功夫,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在金贼霸占的宋国生存艰难,不如跟了王爷去西夏,将来生活无忧,还能有用武之地,一心想成全他们,不想现眼碍事。燕青想在北京城里逛逛,说不定能找到旧友玩乐。
燕青去店铺找陆定六,打听北京城有无梁山其他兄弟,陆定六告诉燕青,留在北京的蔡庆听说梁山好汉李俊,在暹罗国做了国王,早就投奔他去了,他带着花荣来北京城找蔡庆扑了个空,没听说其他梁山英雄还留在北京。燕青欣喜,梁山总算没有被奸贼斩尽杀绝,幸存的兄弟们竟然跑去暹罗国大展宏图去了。
李鼎寿一心想着施展本领穷追猛打,赢得花荣真心,燕青即为他们关系越来越密切高兴,又有些担心,对李鼎寿说:“李大哥,花荣的娘子孩子还活着,不见得愿意跟男人一辈子。”
李鼎寿说:“花荣失去记忆,生活窘迫,无以为生,他是个人才精英,一身好武艺,在这委屈一辈子实在可惜,我想带他回西夏,他可以做我的将军,大展身手宏图,强过在这里憋屈受苦一辈子。”
燕青担心:“花荣死后,他的娘子改嫁又死了丈夫,后来带着孩子送改嫁的的丈夫灵柩回原籍,你忍心占有花荣,丢下他的亲人不管不问。”
“我喜欢的是花荣,他娘子孩子与我无关,况且已经改嫁,死活是别人家的人了,花荣不知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休要在花荣面前提他娘子,坏了我的好事,我可对你不客气,你忍心看着我思念他多年,好不容易和他在一起,再把我们分开,让我痛苦一辈子。”
燕青看着李鼎寿说不出话来,心里暗想,想不到李鼎寿为了情爱,这样霸道冷酷自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死而复活,不管不顾,不择手段要追到手。他之所以对自己手下留情,是因为一直惦记心中的花荣,他不过是花荣的影子,花荣活着,他万幸逃过了王爷手掌。王爷终于看见重生的心上人花荣,露出了他霸道独占私心真面目,看样子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花荣可以和他做兄弟,做他的枕边心上人,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燕青叹气,他能说什么,银枪将神箭手花荣落魄不堪,他不忍心看他如此下场,花荣忘记了从前,也许跟了王爷,会有新的开始,可以施展他的本领开始新生活,强似在这里给富贵老爷看家护院,动不动遭受辱骂挨打的强。再说花荣要是知道,娘子改嫁自己的结拜兄弟关胜,一定痛苦不堪,难道再把改嫁又守寡的娘子娶回来不成,娘子没脸见花荣,花荣会被人耻笑。关胜本是将门之家,花娘子和他生有一个儿子,关家家境不错,花娘子吃穿生活无忧。为了王爷和花荣结百年之好,他只能把这事放一边不提,看王爷的造化,能不能赢得花荣真心,把他带回西夏,离开这个痛苦伤心之地。
王爷忙着讨好花荣,为他打造的银枪,花大价钱买的精良好弓,花荣很喜欢,用起来得心应手,爱如珍宝。李鼎寿不辞劳苦,每天陪他练功射箭,两人整天拍打摩肩擦背,情同手足不分彼此,花荣终于遇到了同好知己,逐渐恢复精气神,暖阳般的笑容经常浮现在脸上,无忧无虑和王爷厮混在一起,忘记了所有烦恼,王爷喜欢的每天像吃了蜜糖,燕青看了很是欣慰。
王爷和花荣每天腻在一起,燕青无事可做,寂寞无聊,思念柴进,给柴进写信报平安,就是没告诉他找到了花荣,他怕柴进一激动跑来看花荣,打乱了鼎王爷的如意算盘,等回家后再告诉柴进吧。离开柴进已经快两个月了,天气已经是初冬,感觉到冬天的寒意来。燕青琢磨,王爷要是和花荣挑明,带他回西夏,还得等待时机,看样子不能按时赶回柴家庄了。
这天燕青丢下柴武自己在街上瞎转,看能不能遇到旧友相识,好一块玩耍。转到中午肚子有些饿,燕青找到从前卢俊义家的酒楼顺风楼,想进去吃点饭。
一进门店小二招呼他坐下,燕青点了三样菜一壶花雕,喝着茶正等待。
一中年瘦子送几个客人出门,回头看见燕青,惊讶道:“你是小乙哥,小乙哥,你终于回来了。”
燕青定晴一看:“于富禄,是你,你还在经营这家酒楼。”
于富禄高兴的:“是啊是啊,小乙哥,你们走的那年,卢员外把这家酒楼留给了我,托大官人福,我们一家一直靠这家酒楼衣食无忧,小乙哥,没想到,你终于回来了。”
燕青很高兴,这么快就遇到故人了,两人兴奋地东拉西扯。正说着话,过来一个人,喊道:“于掌柜的,我跑你这吃饭,你躲在这里陪人说话,你这里吃饭的人太多了,赶紧的让他们给我上你这的拿手好菜呀,我都等急了。”
话到人到,看见燕青,大吃一惊:“燕青!小乙哥!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
燕青看着来人,忍不住喊道:“温穗,穗穗,想不到又见面了。”
温穗一把抱住燕青,拍打着:“你小哥命真大,这么多年消失的无影无踪,想不到又活着回来了,我不是活见鬼了吧。”
燕青笑道:“我还活着,我命大福大,阎王爷不稀罕收留我,你还好吧,温良大哥还好吧。”
“好的不得了,我早就娘子儿女成群了,舅舅都抱孙子了,小乙哥,你过得怎样?”
“很好呀,我也有一双儿女,娘子对我非常好……”
两人久别重逢,抑制不住的喜悦,说笑拍打着似乎回到了年少玩乐的过去。
一个人过来:“穗子,我都要饿死了,你不赶紧给我点饭菜,跑到这里寻花问柳抱男人。”
温穗笑道:“饿不死你,过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好兄弟燕青,小乙哥。”
来人张大了嘴,结巴起来:“燕……青……你……还……活……着……。”
温穗拍了他一下:“什么话,当然活着……哎……难道你们认识。”
燕青一笑:“当然认识,熟的不得了,是不是啊,蔡宗美。”
温穗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你竟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么多年过去,他自己都快忘了。”
蔡宗美桃花眼一瞪:“谁说我忘了,是你不让提,非要给我起名字,叫什么狗屁洛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赵家江山早已经倒了,我们蔡家的罪行早就解除了,我用不着隐姓埋名蒙头遮脸见不得人。”
温穗暗地腰上掐了他一把:“那你就回复你祖宗赐给你的名姓吧,只要你不嫌我养着你,不怕给你蔡家丢脸蒙羞。”
蔡宗美翻白眼:“有什么好丢脸的,我又不偷不抢不杀人放火,我才不不在乎呢。”
温穗笑道:“我已经叫这名字习惯了,你要是改了,回头我甩了你找别人去。”
蔡宗美挑起桃花眼:“你敢,你要敢找别人,我就红杏出墙,给你带一摞绿帽子,压死你个王八蛋。”
温穗捏住蔡宗美的脸蛋:“反了你了,当着小乙哥的面,你敢跟我顶嘴,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燕青笑道:“行了,你们俩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了,别人看见了笑话。”
蔡宗美狠狠踩了温穗一脚,讨回了便宜:“看就看,我才不在乎呢,燕青,你不知道,这个无赖霸王就知道欺负我。”
燕青一看蔡宗美轻佻浮浪,还是那么任性耍无赖没心没肺,不由笑了。看的蔡宗美心里直痒痒,心猿意马胡思乱想,燕青还是那么年轻俊俏风流,让人喜爱迷恋,他怎么一点没变老,他吃什么养的这么好,回头得问问他年轻秘诀,温穗总说他老了,早晚会嫌弃他,另寻其他男人快活,他无依无靠又不会做事,养活不了自己,得牢牢抓住温穗这个混蛋霸王,衣食无忧靠他养活一辈子。
温穗非拉着燕青跟他们一块吃酒,燕青拗不过,只好跟他们一起吃酒。三人说笑喝得热闹痛快,温穗慇勤劝酒,于掌柜的也上来敬酒,燕青一高兴忘乎所以,很快喝醉了。温穗不知道燕青住在哪里,不知该把他如何安置,于掌柜的说后院有歇息干净的客房,让伙计搀扶燕青客房歇息,清醒过来了再让他走。温穗也喝的差不多了,扶着蔡宗美去燕青隔壁客房歇息。
别看蔡宗美长了个好面皮,中看不中用,手无缚鸡之力,可天生好酒量,从小到大花天酒地,风月场上身经百战,一般人喝酒根本不是他对手。温穗倒下沉睡如泥,蔡宗美哪里睡的着,隔壁躺着他痴心妄想好几年都没有得手的浪子燕青,刚才当着温穗的面,惧怕他的威严拳脚,他不敢露声色,此时两人都醉了,正是个好机会。
蔡宗美轻手轻脚来到燕青屋子,燕青酣醉沉睡,人事不知。蔡宗美顾不上欣赏睡美人,天赐良缘好机会,只想速战速决,赶快得到俊俏浪子,了却他多年的心愿。
蔡宗美急忙解开燕青的上衣,看着那欺霜压雪健韧肌肤,两点石榴红,蔡宗美一颗心慌乱的要跳出心窝子,低头舔 舐艳红乳 珠,抚摸那向往已久的肌肤,上下其手,眼看着睡梦中燕青下身裤子顶立起来。蔡宗美想不到燕青如此敏感,撩 拨就热火,兴奋的全身燥热,忙不迭脱燕青的裤子。
睡梦中的燕青突感身上凉意,猛睁开醉眼,模糊看见一个男人趴在他身上,大吃一惊,醉意全无,行动比脑子反应快,飞脚把人踹了下去。
燕青飞快穿好衣裳,抓起地上的人仔细一看,是蔡宗美,怒火蹿升,这个花花公子还忘不了骚扰他,以为他跟了温穗几年收敛了,原来刚才是掩饰假装死心。
燕青恶狠狠盯着蔡宗美:“混蛋!你还不死心,看爷怎么教训你。”抡起拳头就要捶打。
蔡宗美不躲闪,桃花眼望着燕青,可怜巴巴:“浪子哥,要打就打吧,反正我挨穗穗打,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他打我可狠了,我被他打死过好几回了,我已经习惯不在乎了,能让你浪子燕青打一顿,死也值了。”
燕青拳头抡不下去了,一把推开蔡宗美:“你活该,你咎由自取,你都跟了他了这么些年,他对你够可以的了,你还沾花惹草,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值得我动手,脏了我的拳头。”
“跟了他那么多年又怎样,他强迫我,并不表明我心甘情愿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你,温穗他比不上你一根脚趾头,你打死我,我也会这么说,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蔡宗美理直气壮说着。
燕青看着蔡宗美,就这么毫无愧色当面表白,伶牙俐齿的他有些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两人沉默片刻,燕青说道:“喜欢人得两厢情愿,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不能强迫纠 缠我,你不喜欢温穗,他硬要你和他在一起,你快活开心吗,再说,那次在你家祖庙,你发誓再也不骚扰我,各走各的路,难道你忘了要反悔。”
“我以为我会忘了你,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可是一看见你,我就管不住我自己,要怪就怪你太招人喜欢,我就是喜欢你,死了变成鬼也喜欢你,我就是这么没出息,你看着办吧。”蔡宗美说完,抽泣着哭了起来。
燕青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们真是前世的冤家,多少年了也摆脱不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燕青暗叹,他这次要是心软,蔡宗美一辈子不死心,温穗虽然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对他拳脚相加,可那是蔡宗美不争气,有好日子过还不安分,经常沾花惹草偷人,给温穗戴绿帽子,温穗那么厉害经常收拾他,都改不了他这坏毛病,这不他的主子躺在隔壁,他就色胆包天跑来骚扰他,太不把温穗放在眼中了。
燕青叹气,蔡宗美当年可是要充军为奴的,是温穗收留了他,让他衣食无忧,不管他喜不喜欢,木已成舟,他这种花心好色没廉耻没心没肺的人,温穗能好吃好喝养他一辈子,已经算不错了,他还想吃着碗里望着锅里的,世上哪有这么称心如意的美事,这小子一天到晚做白日梦发花痴,活该被温穗收拾,多少年了风流花心色性不改。
燕青知道跟蔡宗美说不通道理,他认准了喜欢他,看样子跟他说多少次不喜欢他都是白搭,燕青懒得再理蔡宗美,拔脚出去。
蔡宗美哭的白净脸像一只花猫,抽泣着问燕青:“浪子哥,你要去哪里,你家住在什么地方,我要去拜访你。”
燕青冷脸说道:“少来烦我,我只是来北京玩耍,我这就动身离开北京,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我,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说完窜了出去,蔡宗美哭着抹着花猫脸追出去,燕青早跑没了人影,他上哪去追呀。蔡宗美伤心难受失落,回头趴在燕青躺着的床上,哭了个昏天黑地。实在哭累了,擦干眼泪水,回到隔壁,躺在温穗身边,拱到他怀里睡着了。
52 笛声
燕青怕蔡宗美追上他纠 缠,出了酒楼后门,窜进一条胡同跑了起来。跑了一阵看看身后没人追赶,慢下脚步喘 息,心中烦恼,可恶的蔡宗美,本想看旧友却碰见了他,真是晦气。燕青擦着额头汗水,抬头打量四周,院墙高大,红墙碧瓦,原来到了富贵人家的巷子院墙外,从这里一直走出去,能不能到家。燕青正琢磨着,院墙内隐约传出笛声,燕青侧耳细听,心中一惊,这笛声好生耳熟,难道是……怎么会……他何时来北京的呢,陆老六不是说,北京城已没有梁山人了吗,可这笛声实在耳熟不过了。
燕青越听越像,忍不住想探个究竟,看看周围没有行人,跑了几步轻盈一跃飞上墙头,纵身窜上大树,仔细观察打量,是个中等院子,一排红墙琉璃瓦南屋,东西两边厢房,典雅精巧,南屋廊檐下,坐着一个男子横笛吹奏,曲声幽怨哀愁。燕青看不太清楚,从一棵树窜到另一棵树,停留在吹笛男子上方,仔细一看吃惊不小,果然是他。他在这小院里做啥,是隐居还是有其他缘故,可这笛声如此哀怨忧愁,难道他遇上难事,既然进来了,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
燕青掰了节树枝打了下去,吹笛之人猛抬起头,看见燕青,大惊失色,目瞪口呆。朝燕青做梁山惯用暗号,用手势告诉他小心有危险。燕青观察四周没动静,勾住树枝身子倒垂下去,急切问道:“乐和,你怎么在这?发生何事?快告诉我。”
铁叫子乐和惊喜道:“燕青,是你,长话短说,我被梁中书出卖,金贼王爷完颜烈把我关在这里,你想知道详情,今晚一更来我这里,完颜烈不在,我会告诉你实情。”
燕青听见有人说话从西屋出来,抓住树枝飞身上了大树,隐蔽在高处,等那人进去了,灵猫般敏捷,飞来跳去,上了院墙跳下地,转眼消失不见。
燕青回到家中不露声色,想着乐和清瘦面容憔悴,没有往日欢快精气神,他定是受了不少委屈磨难,心中不快,我一定要把他从金贼手中救出来。燕青尚不清楚乐和实情,他不想声张,让王爷和花荣担心,他今晚要夜探乐和,弄清事情真相再说。
燕青等院子里人都睡熟了,一身轻便夜行衣,飞檐走壁,不到一个时辰来到关押乐和的院子里。燕青猫在墙上张望,院子里静悄悄,无声无息。燕青学了两声猫叫,南屋回应了两声,打开了半扇窗子,燕青飞快窜到南屋,一纵身从半开窗子跳了进去。
乐和拉着燕青上了床放下床幔,一把抱住燕青激动万分:“燕青,终于看见梁山兄弟了,我乐和有救了。”
燕青也很激动,屋中漆黑看不清乐和面目,紧紧拉住他:“你怎会落到金贼手中,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
乐和悲愤告诉了燕青,事情的来龙去脉。
燕青听完悲叹不已,想不到乐和跟他一样,命运坎坷受尽磨难屈辱,更没想到,乐和的心上人是个男人,为了给心上人报仇,把命都豁出去了,令人感动佩服,乐和既是落在金贼手中,宁死不低头屈服,为了心上人不顾个人生死报仇雪恨,不愧是梁山英雄好汉。
燕青仔细询问了院中看守情况,乐和告诉燕青,那些看守都是金贼王爷的护卫,身手不凡,让他千万小心,燕青一一记在心中。
燕青安慰乐和:“乐和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无论有多难,我不会留你在此受折磨,你告诉我金贼都什么时候过来,我好趁他不在看管薄弱,顺利把你救出去。”
乐和想了想:“后天是府台大人宴请完颜烈,他说要带我前去,明天说是一个妃子的生辰要喝寿酒,他肯定不来我这,明天晚上是个机会。”
燕青说道:“一不做二不休,就定在明天晚上,我明天晚上夜半来救你,你做好准备等着我。”
乐和抓住燕青:“燕青,你一个人如何在这么多金贼眼皮下救我出去,太冒险了,我不想你出事。”
燕青一笑:“放心,我会有帮手,你就做好准备,耐心等待吧,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
已经三更了,燕青和乐和告辞,飞快离开了秘密宅院。
燕青回到家中,想着乐和遭受的折磨苦难,翻来覆去睡不着,原以为梁山兄弟们去了暹罗国,乐和却被困住,落在金贼王爷手中,实在不幸,他一定要把乐和救出来。
乐和告诉燕青,东京沦陷前夕,驸马王都尉的儿子王越,拉着他跑去城外东山玩乐,万幸逃过一劫。金贼把徽宗皇帝和皇宫内眷还有朝中文武百官千人押解去金国,王越不敢进东京城,带着乐和亡命逃奔。他听说蔡宗美躲在北京,忙去投奔,两人到了北京大名府,找到梁中书,已经投靠金贼的梁中书早把蔡宗美赶了出去,那肯收留侄子的落难好友,叫嚷着要把他们送官府,王越气急破口大骂。
两人正争吵着,金国管辖北京大名府的王爷完颜烈正好上门做客,梁中书令人把王越他俩赶出去。完颜烈一眼看中乐和美貌,惊喜万分,话中有话要留乐和在身边当差,梁中书心领神会,换了笑脸收留王越和乐和,招呼他们吃饭歇息。二人不知是计,吃饱喝足,昏睡过去,乐和醒来,已经到了陌生的地方,身子被完颜烈奸污,恨得他要和完颜烈拚命,那里是彪悍野兽完颜烈的对手,完颜烈不顾他身子有伤,强行上身,折磨的乐和死去活来。
乐和不想给梁山英雄抹黑,只说自己叫铁狄隐瞒了真实名姓,他一心想逃跑,完颜烈让人在他的秘密住宅严密看守,他插翅难逃。有一回,乐和跑了出去,很快就被抓回来,完颜烈把伺候他的两个宋人,当着他的面,让那些看守护卫轮暴后杀了,乐和痛心内疚再也没机会逃跑。
乐和什么也不想瞒着燕青,还告诉了燕青,他和王越之间别人不知的秘密,王越的父亲驸马都尉,虽是个奸臣小人,儿子王越却心底单纯直率,一味的只喜欢吃喝玩乐,义气交友,精通音律,欣赏乐和才貌。乐和在驸马府形单影只,王越和他做了好友,两人形影不离一起玩耍,日久生情,不知不觉两人喜欢上了,偷偷摸摸好在一起。
乐和被看管难以自由行动,问完颜烈,把他兄弟王越怎样了。完颜烈告诉乐和,梁中书把他送给他的那天,已经把王越毒死了,乐和悲痛万分,暗自发誓要给王越报仇索命,早晚要杀了完颜烈,可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一次梁中书宴请完颜烈,完颜烈带着乐和赴宴,梁中书用金人习俗招待完颜烈。乐和突然抓起剔羊肉的尖刀刺向梁中书,梁中书当场毙命,乐和为王越报了仇,万念俱灰,只等着完颜烈把他杀了,一了百了,去阴间陪伴王越。
完颜烈没想到,乐和这样精巧玲珑的美男子,无法无天,胆量过人,竟敢当着众人面杀了金国重用的大臣,越发喜欢欣赏他是个真男人好汉,哪里舍得杀他,让人假装把乐和五花大绑押走,暗地里藏在他秘密住宅,及时行乐。乐和以为这辈子要暗无天日屈辱的活着,没想到,燕青突然降临到他身边,真是苍天有眼,他乐和终于可以得见天日了。
第二天,燕青把乐和被困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花荣和鼎王爷,隐瞒了乐和、王越的秘密。花荣不记得乐和其人,燕青告诉他,他们都是歃血为盟的生死好兄弟,花荣说兄弟有难要舍死相救,毫不犹豫要去救乐和,鼎王爷不能袖手旁观,摩拳擦掌要拔刀相助。
三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就他们三个人去救乐和,人多嘈杂容易暴露,悄无声息救出人来最好不过。
李鼎寿说:“我进去救乐和,燕青你接应,花荣在墙头上望风等候,你们看怎样。”
燕青说道:“我去过两次,已经熟悉那里地形,我进去救乐和,鼎爷接应,花荣望风等候。”
花荣不干:“燕青你熟悉地形,我接应,李大哥望风等候,为了救我们梁山兄弟,已经麻烦李大哥了,怎么能让你冒险。”
李鼎寿说:“我武功比你好,当然是我接应合适,你就望风等候,万一有变,你在施展身手也不迟。”
花荣瞪了李鼎寿一眼:“现在不是论武功强弱的时候,乐和是我们结拜好兄弟,理当我们出生入死救他,已经连累你了,怎好让你再冒险,休要争来争去,你若硬来,我们不让你去了。”
李鼎寿一愣,看着花荣抿着红唇,一脸严肃,花荣还是头一次跟他板脸认真,他不想惹花荣生气,可又不甘心花荣去冒性命危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燕青如何不知道李鼎寿心思,不想花荣发生不测,花荣的脾气他是知道,认准的事决不回头。说道:“李大哥,就听花荣的,我们就这么定下来吧,你在墙头望风观察,有突变你在帮我们,大显你的身手,我们顺利离开那里,可就全靠你了。”
李鼎寿不得不无奈答应。
夜半,燕青带着花荣、李鼎寿熟门熟路来到完颜烈秘密住宅,燕青飞身上墙探查动静,学了两声猫头鹰叫,听到回应后,朝墙下招手,花荣、李鼎寿飞上墙头。
燕青和花荣在大树上飞来跳去,来到乐和屋前,燕青进去救人,花荣躲在大树后观察周围动静。燕青来到屋里走到床前,乐和缓慢起身说了声走吧。
燕青看他扶着腰走路蹒跚,问他:“你怎么了?”
乐和咬牙:“那个禽兽完颜烈,吃晚饭后突然过来了,一晚上纠 缠不休,大名府有急事,他匆匆忙忙又走了,走了不到一刻钟,我们快走吧。”
燕青忙扶住他说道:“你这样,如何走得快,我来背你走。”
乐和推开他:“我能走,你背着我,行动不便,走得更慢了。”
燕青抓住他:“少啰嗦,就你这份量,我背着照样健步如飞。”
说完不由分说,拉过乐和扛在肩上出了屋子。花荣一见燕青扛着个人出来,顾不上询问,跟在燕青身后掩护,边走边观察周围动静。
燕青把乐和扛到墙角下,把腰上准备好的绳索,一头系在乐和腰上,一头扔向墙头,鼎王爷稳稳接住,把乐和慢慢拉了上去。
眼看乐和顺利被拉上墙头,王爷又把他放到院墙外,王爷打了个手势。
燕青对花荣说:“一切顺利,我们上去。”
燕青和花荣向上望一眼,纵身跃起,朝墙上飞去,忽听“嗖”一声,已经在空中的花荣突然栽倒下去。
就听见有人大喊:抓贼!有强贼!一瞬间,灯笼火把人影攒动,利箭嗖嗖飞上墙头,
燕青大惊失色,飞身要跳下去救花荣。
李鼎寿一把抓住燕青趴下:“你想自投罗网吗,我下去,你快带乐和走。”
一个黑影扑上来,把花荣按住,花荣挣扎喊道:“不要管我,你们快走!”
李鼎寿眼中冒火:“我不能丢下你,我要带你一块走!”
又上来两三个人,围住花荣,花荣和他们厮打,拔出腿上的飞刀,急促喊道:“大哥,你难道想一块入罗网吗,你们要是不走,我就杀死自己!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等着你活着来救我,死拼谁也走不了。”花荣拿刀对准自己的心口。
利箭从他们身边不断飞过,围追呐喊的人冲过来,越来越多,鼎王爷含泪强忍着拉着燕青跳下墙头,扛起乐和飞奔而去,耳边听着嘈杂呼喊声:有人打劫!抓贼人!别让他们跑了!
他们甩掉追捕,终于跑回自家院子里,一个个气喘吁吁,面色不安。
乐和难过:“为了救我,花荣落入贼手,如何是好?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禽兽,我要去把花荣换回来。”
李鼎寿一把抓住乐和:“我们既然能救你出来,就一定能救出花荣,你不能去,你不能让我们的努力白费,你老实呆着,我和燕青再去一趟。”
乐和喘 息着说道:“他们人多势众,就你们两个,如何救出花荣,我也要去!”
燕青说:“你这样如何帮我们,到时候再有个什么闪失,我们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花荣的血也白流了,李大哥,你是不是想,他们料想不到,我们会杀个回马枪,这么快又回去救人,定没有严加防备,很有可能救出花荣。”
李鼎寿说到、:“你说得对,他们万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回去救人,等他们再严加防范,救出花荣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说干就干,我们现在就走。”
燕青说:“我同意,可我们不能再冒险蛮干了,我们把你的侍卫都带上,来个万无一失。”
李鼎寿说:“对,把他们都带上,死活一定要把花荣救出来,都怪我轻敌疏忽害了花荣。”
燕青说道:“李大哥休要自责,怪我没有探查好,自大轻敌,害的花荣落入敌手。”
乐和难过:“花荣是为了救我落入敌手,我不该让燕青这么匆忙救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救人要紧,我们抓紧时间行动吧。”
李鼎寿说完招集侍卫们起床,侍卫们都经过严格训练,动作飞快起身,鼎王爷留下两个侍卫照顾乐和。
燕青说:“我们要是再把花荣救出来,金贼肯定要大肆搜铺,北京城里就不能呆了,乐和,柴武你们几个先出东城门,去五十里外的温家庄,报上我的名号,庄主温良定会收留你们,我们救出花荣后,会去哪里和你们会合。”
李鼎寿看着燕青,不由敬佩:“燕青,你想的真周到,就照你说的办,乐和三人去温家庄,其余人跟我走。”
柴武不干,说什么要跟着燕青,燕青说服不了他,只好带上了他。侍卫们拿着刀剑弓箭跟着鼎王爷、燕青,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乐和身子疼痛疲倦不堪,行走缓慢不便,一个侍卫背着他,翻城墙出了东城门,匆匆赶往温家庄。
53 受难
庸王爷完颜烈正在大名府处理紧急公事,听奔来的看守报铁狄被劫走,暴跳如雷,飞马赶回外宅,护卫们已经把打昏过去的花荣,牢牢绑在了大树上,花荣醒过来挣扎,全身捆绑的结实,那里挣扎的动。
完颜烈问院子里看守高手到底怎么回事。
一护卫说:“我半夜尿急出来小解,发现墙头有人晃动,两个人正要上墙头,我来不及上前阻拦,飞刀扔过去,把这人打伤生擒住了。”
王爷阴沉着脸:“其他人呢,他们来了多少人?”
“没看清楚,估计没几个,院子里杂乱的脚步不多,等我们出去追赶,他们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完颜烈大骂道:“一群废物蠢东西!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本王养你们这群蠢东西有何用!”
一个护卫讨好道:“王爷,虽说跑了铁狄,可王爷又捡了个宝,王爷不信看看去。”
完颜烈来到大树跟前,随从挑灯笼一照,完颜烈惊呆了,随即哈哈哈大笑:“果然是个宝啊,跑了个铁狄小美人,又送来了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我完颜烈艳福不浅哪……哈哈哈……。”
花荣啐了他一口:“笑吧金贼!我兄弟会来救我,你得意不了多时。”
完颜烈一把握住花荣下巴:“北京城是我的天下,就他们几个鸟人还想再来救你,除非不想活命了,他们想救你就用铁狄交换,可放了你我有些不划算,既然你这大美人自己送上门来,我怎么会轻易放你走呢,回头看我抓住铁狄,左拥右抱两个大美人,何乐而不为……哈哈哈……。”
完颜烈灯光下仔细打量花荣,剑眉如漆染,双眼似流星,唇红齿白,玉面生辉,身子燥热起来,撕扯花荣的衣裳,花荣抬脚踢过去。
完颜烈避开,盯着花荣:“美人脾气不小哇,告诉本王爷,叫什么名字,本王爷就喜欢降伏野猫,温顺绵软了不够味。”
花荣斥骂道:“爷爷姓祖名宗,想降伏爷爷,做梦!爷爷会把你碎尸万段!”
完颜烈一笑:“我的祖宗小宝贝,看谁把谁碎尸万段,不过,你这么绝色,我可舍不得把你碎尸万段,只要你告诉我,他们藏在哪里,我会轻饶了你。”
花荣瞪着完颜烈,毫无惧色:“爷爷是那种出卖兄弟的卑 鄙小人吗,金贼,你痴心妄想!”
完颜烈冷笑:“你大概不知道我庸王爷完颜烈手段强硬吧,我今晚心情不好,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那几个兄弟藏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
花荣冷哼:“爷爷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你不用急,我的兄弟们很快回来找你算账。”
完颜烈自大的:“他们有这个本事吗,没人敢找我庸王爷算账,你是我的笼中鸟,口气还敢这么大。“
花荣冷眼直对:“我兄弟们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别说你个强盗金贼!“
完颜烈一笑,手在花荣大腿上游走:“骂的痛快,你这么诱人细白瓷的腿,受伤了实在可惜呀,我的美人,我帮你治伤。”
手指突然插进伤口里,花荣痛的全身颤抖,冷汗直冒,咬紧牙关不出声。
手指搅动着:“你这是何苦呢,你受罪为了兄弟义气,他们可丢下你不管了,你这样做,真不值得。”
花荣瞪着完颜烈:“为了他们,死都值得,这点小菜算什么!爷爷抗得住!”
完颜烈阴笑:“看不出来,美人你还是个铁打硬汉子,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
完颜烈狞笑着,血淋淋的手伸进胸襟里,一把揪住艳红乳 珠:“我有些急不可耐了呢,他们找了来又能把本王爷怎样,他们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还是乖乖的说出来吧,你不说就是说你喜欢等着吃甜头。”手上加重力道。
花荣疼的皱眉骂道:“禽兽!放开我!”
完颜烈一咧嘴:“怎么,害怕了,这只是前戏,好戏还在后头呢,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手下留情放过你。”
花荣咬牙:“随便你怎样,爷爷就是不说!”
完颜烈冷眼扫着花荣身下:“嘴够硬,是条男人好汉子,我最欣赏硬骨头男人汉子,你挑起了我的征服欲,你这么维护你的兄弟们,我可就不客气了,给我扒光他的衣裳!”
上来两个彪形大汉把花荣解开,扒光了他的衣裳,反绑了双臂,用绳子系紧他的头发,吊在大树上,让他两脚刚刚触地。
完颜烈看着月光下的花荣,肌肤玉白透着光泽,四肢匀称修长,腰身细窄,竟是比小巧玲珑的铁狄还要诱人勾 魂百倍。
完颜烈上前抚摸花荣肌肤,花荣一口唾沫啐上去,完颜烈摸把脸,脸色阴沉下来:“来呀,给他败败火,不识好歹的东西,本王爷看上你是抬举你。”
一大汉拎了桶凉水,兜头浇了下来,初冬天气,已经寒冷刺骨,花荣赤 条条□,被凉水一浇,彻骨寒冷,很快全身青白,嘴唇发紫直打嗦嗦,他咬牙忍住不出声。
完颜烈冷笑道:“怎么样,冬天洗凉水澡,滋味不错吧。”
花荣哆嗦着:“这算什么,对爷爷来说,神清气爽得很。”
王爷转到花荣身后,手指在他后背掐捏着:“你们中原男人汉子如何长得这般水灵光滑,而且一个赛一个的绝色诱人,婆娘们都无法跟你们比美,害的本王爷不稀罕那浓妆艳抹的婆娘了,单喜欢抱你们中原绝色美俊男。”
花荣斥骂:“你敢碰爷爷,爷爷决不会放过你,爷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完颜烈啃咬着花荣肩背:“你这如花似玉诱人的身子,我可真想连皮带肉吃下去,我还是头一回碰上这么美妙的男人身子呢。”
两手在花荣身上毫无温柔怜惜,粗鲁的撕扯掐捏抓挠,花荣身上出现一道道血痕印子。
完颜烈在花荣翘臀上拍了一下:“玩了你这绝色美俊男,死无葬身之地我也无所谓,被男人汉子强行糟蹋,是男人都受不了,你还是个硬汉子,当着这么多人,你就这么甘心让我玩弄,快说出来吧,现在说出来,还来得及,我会手下留情怜香惜玉。”
花荣目光冰冷:“爷爷随便你!想让爷爷出卖兄弟朋友,妄想!”
完颜烈咬牙切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我先收拾你,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的兄弟朋友!”
说完粗大手指突然捅进下 面,花荣疼痛剧烈,身子摇晃,头发被拉扯,像是要撕脱裂开,难以挣扎,很是痛苦。
完颜烈不断添加粗大手指,三根手指在后 穴里肆虐横行刮擦,内 壁划伤,血水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完颜烈□:“这么紧,你竟然还是个处子童男,这里是第一次吧,你前面用过没有,是跟婆娘还是跟汉子,你床上的功夫怎样,能满足本王爷吗。”
花荣咬牙不出声,恨不得把完颜烈撕碎了,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他一定要杀了完颜烈!
完颜烈分开臀瓣,将硬 挺就着血水润滑狠狠捅了进去,撕心裂肺的疼痛,花荣忍不住惨叫出声,咬住嘴唇把接下来的痛叫咽了下去。
完颜烈双手握住花荣细腰身,在他体内横冲直闯,粗鲁蛮横进出,随着后穴撕裂,血水顺着大腿流到了脚后跟和地上。花荣双手反绑,头发被束缚在大树上,全身重量都集中在高吊的头发上,被完颜烈控制着身子,摇来晃去,头发要被撕扯脱皮了,痛苦万分,难以忍受。随着身后人野兽般的□,花荣羞恨气愤,疼痛难忍,眼前金星直冒,天旋地转,头一垂高吊的头发将他从半昏迷中拉扯回来,疼痛钻心,让他清醒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屈辱痛苦。
完颜烈将污浊射入花荣体内,花荣昏死过去,完颜烈心满意足提上裤子,让护卫用凉水把花荣浇醒,吩咐看守护卫吊花荣一夜,明日再放下来。花荣被折磨的半死不活,又被吊在树上,量他也逃不掉,那几个无能鸟人天大的胆也不可能再来救人,我这一院子的高手,已经有了防备,他们敢来,我就把他们一网打尽,中原人和那个昏庸徽宗皇帝一样,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无能鼠辈,不过是侥幸救走了铁狄,本王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我要让这个大美人看看,我是怎么折磨死他的兄弟,让他知道我庸王爷的厉害,就不信征服不了这个美人硬汉子。
刚愎自用,傲慢轻敌的庸王爷完颜烈,神气活现去卧室睡大觉,两个护卫看守花荣,剩下的都回自己的屋里睡觉去了。院子里寂静下来,伤痕累累的花荣,高吊在树下,遭受初冬寒冷的侵袭,身受重创,寒冷刺骨,花荣气息奄奄,屈辱痛苦万分。
李鼎寿、燕青带着众多高手很快摸到完颜烈住宅,悄无声息进了院子里,王爷飞刀,两个护卫一声没吭倒在了地上,侍卫们兵分几路,把南屋东西厢房悄悄包围起来。一盏灯笼挂在大树下,花荣高吊在大树上,遍体伤痕,奄奄一息。李鼎寿气炸了肺,燕青恨得咬牙,上前挥刀砍断绳索,花荣瘫软下来,李鼎寿一把接住,解开他绳索,脱下外衣裹住花荣,抱在怀里,心痛欲裂,咬牙低声喝道:“把这院子里的人全给我杀光,一个不留!”
侍卫们冲进东西厢房,大开杀戒,院子里一片惨叫声,完颜烈听见动静,握着长刀冲到门口,迎面正碰上鼎王爷,鼎王爷抱着花荣,威风凛凛屹立在他面前,花荣在鼎王爷怀里弯弓搭箭,已经对准了他。
完颜烈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们竟敢这么快回来再救人,他们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没把我庸王爷放在眼中,来了这么多人,他们从哪集合了这么多高手,我的手下怎不见反抗,难道这么快就被收拾了,中原竟有这么多死都不怕的硬汉子,本王真是小看了他们。
完颜烈高叫:“这可是我的天下,你们就是出了这个院子,出不了北京城,我要杀的你们片甲不留!死无全尸!”嚎叫一声,挥刀冲了出来。
花荣眼中寒星迸射,气息微弱:“完颜烈,我要让你死无藏身之地!”  
话落箭到,直钉眉心,完颜烈一声没哼摔进屋里。花荣又接过燕青递过来的一只燃烧箭头,飞箭而出,屋里顿时燃起熊熊大火,完颜烈随着屋子化为灰烬,果然死无藏身之地。
花荣看了李鼎寿一眼,身子放松,昏了过去,李鼎寿心如刀绞,紧紧抱住花荣,暗暗说道:花荣,都是我不好,轻敌救乐和害苦了你,我一定会好好补偿赎罪,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苦难。
高威禀报,所有人全部被铲除干净,鼎王爷一声令下,把房子都烧了!片甲不留!院子里顿时火光飞溅,众位高手迅速撤出,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青带着李鼎寿和众位高手来到大街上,四处传来呼喊狂叫抓强贼的声音,李鼎寿只想尽快把花荣带出北京城,不想恋战耽误。燕青熟门熟路,带着他们巧妙回避周旋,穿街走巷,飞檐走壁,很快来到东城墙。鼎王爷背着花荣,燕青和侍卫们个个身手敏捷,迅速翻过东城墙,顺利离开北京城,披星戴月朝温家庄飞奔而去。
54 救赎
燕青他们一行人飞速赶路,天濛濛亮终于到了温家庄,温良已经备好了房间,找来了郎中,看见燕青惊喜万分,顾不上寒暄问候,亲自带路让李鼎寿把花荣背到房间里。
李鼎寿把花荣放在床上,告诉温良,他们带着郎中,不用麻烦他了,李鼎寿让所有人退出,令任轩赶紧救治。任轩给花荣包扎好腿伤,又为他清洗干净下 面,最后灌了花荣一丸药,花荣醒过来,一把推开任轩:“别碰我!走开!”
李鼎寿伸手过去:“花荣,我是李大哥,你得救了,不用担心了,我的神医会治好你。”
花荣打开李鼎寿的手:“我不需要神医,我不要治疗,你走开!”
李鼎寿心疼看着花荣:“花荣,我知道你痛苦难受,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已经报仇雪恨了,忘掉吧。”
花荣披头散发,头痛万分,歇斯底里叫喊着:“你们叫我花荣,可我失去记忆,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是个废人,什么也不会,靠六哥养活,一直拖累他们母子受苦,我要是花荣,我就该是梁山小李广神箭手,万夫难挡,可我如今像什么,我是个废人,没用的人,我是堂堂梁山英雄好汉,竟然被禽兽金贼给……给……,我活着有什么用,连累了这么多人,你本来是在京城做生意的,我连累你逃出来,无处藏身,亡命在此,李大哥,你杀了我吧,我这样活着生不如死!”
李鼎寿眼含热泪,锥心般刺痛:“花荣,别这样,你是我心目中的男人好汉,失去记忆又怎样,你可以重新开始,你可以跟着我去别的地方,施展你的武功才华,你是个非常有才华的人,痛苦让你失去了理智,你要冷静下来。”
花荣流星般的黑瞳望着李鼎寿,头痛的眼前发花:“别再安慰我,从我失去记忆那天,我就已经不是花荣了,真正的花荣已经死了,我不过挂着花荣的虚名,没有了灵魂,没有了生命,我不过是个皮囊行尸走肉,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让我死吧。“
李鼎寿心如刀绞:“花荣,你不能死,你死了,爱慕你的人会跟你一起死。“
花荣头痛难忍,抱住头喊道:“谁爱慕我这样的废人,我活着只能给人添累赘,我没有记忆,我的心已经死了,心死了的人剩下一个空壳,已经没有用了,我还是死了的好。“
李鼎寿泪如雨下:“花荣,蝼蚁尚且偷生,你是堂堂神箭手花荣,你不能如此轻贱自己生命,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为何不更加珍惜好生活着。“
花荣看着李鼎寿,头痛欲裂,眼前模糊一片:“你在哭,你是大男人,为何流泪?“
李鼎寿扑过去抱住花荣,哭诉着:“我为我的心上人流泪,为我的至爱遭受痛苦流泪,为我不能代替我爱慕的人受罪流泪,要是去死,我最应该死,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心上人。“
花荣被李鼎寿拥抱在怀里,头痛的眼冒金星:“你的心上人是谁?她值得你这样做吧。“
李鼎寿紧紧抱住花荣,看着他,泪水滴在他脸上:“值得,值得,为他上刀山下火海,死一万次都值。“
花荣头痛的全身无力,睁着昏沉的眼睛,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到底是谁?她好有福气,得遇你这样痴情的好男人。“
李鼎寿盯着花荣,鼓足勇气:“花荣……我的心上人……就是你……我想念你了多年……专门不远千里从西夏来寻找你……我的心上人……就是你!“
花荣猛地推开他,哈哈大笑:“我有什么好,你喜欢我这个失去记忆,一无所有,没用的废人,我还是个男人汉子,是被一个禽兽强 暴了的破烂大男人,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李鼎寿一字一句:“不管你是什么,不管你怎样了,你在我心中永远高贵纯洁,你是我的唯一珍宝,我的命根子,我心中的暖阳,我不许你死,我要让你为我活着,好好活着!“
花荣呆望着李鼎寿:“怎么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你这种傻瓜,喜欢我这没用的废人,我可是个糟烂没用的男人汉子,世上好的女人多的是,你一定是疯了。“
花荣说完软倒李鼎寿怀里,沉入黑暗中,他没有听见李鼎寿再说什么,他昏了过去。
花荣开始发高烧,他很安静不在狂躁喊叫,一动不动躺着,无声无息。李鼎寿担心他就这么走了,每时每刻守在他身边,李鼎寿看着他烧得通红的面颊,心如火煎,痛苦难熬。他心事重重,不知道他说的话,花荣听清了没有,他能接受他吗,不管怎样,他终于把想说的话都说出去了,不管花荣怎么看他,他绝不放弃他。
花荣再次醒过来,已经是黄昏了,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发呆,一声不吭,给他喂饭就吃,喂药也喝,吃喝完了躺下就睡,李鼎寿、燕青很担心。任轩说,花荣脑子受过伤,受了刺激和打击,大概要歇斯底里发作,过一阵也许就好了。
李鼎寿心情沉重,花荣原有旧疾,此次身心遭受折磨打击,一蹶不振,他要帮他振作起来,不但要治好他的伤病,还要救赎他的灵魂,使他放下一切包袱,重新开始新生活。
乐和来看花荣,看见花荣被折磨的变了个人,内疚不安,非要留下来伺候照顾花荣,燕青好说歹说,把他劝回去歇息。
三人正围着花荣担心发愁,院子里传来一个人的大叫声:舅舅大人啊,你差点见不到你的外甥了,北京城出大事了,听说不知哪来的大英雄,把那个金贼王八蛋完颜烈杀了烧成了焦炭,金贼在京城大肆搜铺,城门盘查很严,我们差点就出不来了。
燕青打开一条窗缝,仔细一看赶紧关上。
李鼎寿问他:“看见什么了,这么紧张,不会是金贼找上门来了吧?“
燕青不吭声,假装轻松一笑:“没什么,是温庄主的外甥,最好惹事生非多管闲事,我们离他们远点最好。“
心里暗嘀咕,真是冤家路窄,温穗竟然和蔡宗美也跑到这来了。
听着外面温良说道:“穗儿,安静些,不要大声囔囔,家里来客人了。“
“来的什么人,舅舅这么大惊小怪。“
“是远道的朋友,你和洛楠去到小舅舅家住吧,我这院子里都住满了。“
“舅舅,既然是客人,我去问个好,往先有了客人,舅舅你都让我打招呼来着。”
“不用了,他们是远道来的的客人,我这我就要给他们送行,你们辛苦了,先去你小舅舅家歇着去。”
“舅舅这么说,我就不打扰了,我带洛楠过去了。”
燕青松了口气,温良还是那么沉稳有心计,他还记得蔡宗美纠 缠他一事,不想蔡宗美看见他,闹出什么是非来。
温穗和蔡宗美被温良打发到他弟弟家去,燕青走出屋子,温良说:“放心吧,我不会让他看见你,明天我就打发他们回自己家去。“
燕青拱手:“多谢温庄主想得周到,解了燕青的困扰,多谢。“
“不用客气,你就安心在这住吧……。”
话音未落,一个声音窜了进来:“舅舅,我忘了告诉你了,咱家钱庄的掌柜的说,让你去一趟北京城,有大额的银票要对。“
温良飞快把燕青藏在身后,胖胖高大把燕青遮了个严实,镇静说道:“知道了,有空我就去北京城看看。”
温穗和蔡宗美一起探头探脑,天色已经昏暗看不清,温穗问道:“舅舅,你在干嘛?躲躲闪闪的。“
“没干什么,天不早了,快去你小舅舅家吃饭歇息吧,走的时候,我有礼物带给你娘子和孩子们。”
“知道了,舅舅我走了。“
温穗和蔡宗美走了,燕青担心他们突然再跑回来,顾不上和温良多说话,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不敢出来了,燕青叹气,可恶的蔡宗美,我浪子燕青竟然躲瘟神样的躲着他,真真让人哭笑不得。
却说蔡宗美好容易碰上燕青,偷香不成被他踹了一脚肚子挨了顿骂,仍然不死心。温穗忙着去和老主顾做生意,他背着温穗腿脚不闲四处打听寻找燕青。卢员外家的老商铺酒楼都打听遍了,谁也没见过燕青,更不知道他住在那里。蔡宗美不住发呆,怀疑自己做梦幻想。可肚子实实在在的痛,屁股跌的发青一块,他确实和燕青趴在了一张床上,差点就同床共枕云雨欢 爱了。
蔡宗美伤心难过,可恶的浪子他燕青,冷心冷肺,不念他一片痴情,抬脚就踢,张嘴就骂,实在太让人伤心失望了,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痴情思念过一个人。温穗除了生气毒打他,对他还不错,他应该知足守本分了,可他除了喜欢和温穗上床云雨,心里最喜欢想念的还是燕青,燕青是他这辈子永远得不到的心上人。他们似乎很有缘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面,既然北京城能遇见他,说不定别处也能遇见他,他翘首等待着下次看见燕青,只要能看他一眼,也是对他最大安慰。
两人各忙各的早走晚归,燕青他们救了乐和、花荣,把北京城闹了个天翻地覆。金人在京城大肆搜铺,严格盘查城门进出的男人汉子,温穗、蔡宗美好不容易出了北京城,赶紧跑到舅舅温良家,告诉他这个震惊的消息。蔡宗美做梦也没想到,燕青就藏在温良家,他再一次和燕青擦肩而过。
燕青第二天起来看望花荣,花荣还是那样,无声无息昏睡,燕青跟鼎王爷说:“我们这离开北京城,就不能再回去了,我要去跟六哥说一声,免得他们母子担心。“
鼎王爷说:“你去吧,我让三个人跟着你,以防万一。“
“不用,你们是异国人,去了只怕会暴露,我带着柴武去就行。“
“你可得早去早回,你要不能及时回来,我会派人去接应你。“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照顾好花荣,这一路来回,快马加鞭我中午就能赶回来。“
燕青飞马赶到北京城,他本是北京人氏,一口乡音熟知北京城的犄角旮旯,顺利经过盘查进了城内。燕青来到陆定六的新商铺,悄悄告诉他,他们不慎和官府的人起了冲突,已经住在了城外,不能再回北京城了,李大哥要带着花荣离开此地。
陆定六问道:“你们打算上哪去,要离开多长时间,还回来不。“
“大概回不来了,实话跟你说,李大哥是西夏国的王爷,他想带花荣去西夏,你们可能这辈子也见不着面了。“
陆定六惊讶万分:“李大哥是西夏国的王爷,我的老天爷呀,怪不得看着他不同一般,花荣真跟他去西夏,还真是个好事,可再也见不到花荣了,我这心里不好受。“
“放心吧,李大哥会很好照顾花荣,我来就是专门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去我们住的院子,找不到我们担心。“
“花荣现在住在哪,我要去看他。“
“六哥,你不用去了,我们这就离开北京远行了,我会转达你的问候。“
“花荣跟了我们多年,我们像亲兄弟一样,他这突然一走,我心里真不是滋味,我娘知道了,肯定会很难过。“
“你就告诉大娘,花荣跟李大哥远游了,哄一天是一天,六哥,我问你,你救了花荣以后,他一直安静很好吗?没什么异常吗?“
“那倒不是,他要是受伤或受了惊吓打击,你会头痛剧烈,疯了一样躁动发狂胡言乱语,睡几天慢慢就会好起来,好过来以后,就会把发生过的事都忘了,怎么,花荣他不太好。“
“没什么,他多喝了酒摔了一跤,突然话很多,我们被他吓了一大跳,你这样一说,我们就放心了。“
陆定六留燕青吃午饭,燕青说得赶紧回去,免得李大哥他们担心。燕青非要给陆定六留下两张银票,匆匆和他告辞走了。
陆定六望着燕青的背影,心情复杂,他的结拜好兄弟花荣就这么走了,他跟着李鼎寿王爷是去重新开始新生活,强过跟着他们吃苦受罪,朝不保夕,可他实在舍不得好兄弟花荣,心里想被刀割了一下难受。
花荣又昏睡了一上午,发热时高时低,鼎王爷和任轩忙碌了一上午。李鼎寿一直等到中午,燕青不见回来,他坐立不安,让高威带几个人路上去接应燕青。
一个时辰过去,高威他们才回来,身后除了燕青,还多了一个人,鼎王爷一看,又惊又喜,真是没想到,温家庄又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55 妙计
李鼎寿惊喜,上去擂了柴进一拳:“你怎么来了?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柴进苦笑:“你和燕青怎么一个口气,我就这么讨人嫌,莫非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想我来打扰。”
燕青掐了柴进一把:“你哪那么多废话,不在家老实安分看着儿子,跑这来凑啥热闹。”
柴进大模大样往里走:“你说两三个月回去,这快三月了,也不见你回去,你信上说来了北京城,我担心你再遇上什么太子皇帝蜜蜂、蝴蝶之类,盯着你不散伙,你一个人应付不了,本大官人专门来接你回婆家。”
燕青暗地手下用劲掐,柴进疼的呲牙,在燕青蛮腰上捏一把,若无其事说:“既然都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我说燕子,你什么时候跟我归巢回婆家。”
燕青说道:“哥哥当着王爷也不知道收敛点,就知道嬉皮笑脸。“
“那我见了你不笑还哭呀,看你们一脸沉重,莫非发生什么大事,等着我来拿主意解烦恼。“
“哥哥,好了别油嘴滑舌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柴进跟在身后:“什么人如此神秘,该不会是你又认识了什么神仙奇人怪人了吧,舍不得跟我回去了吧,不管是谁,招惹了你,我定不留情一律杀无赦。”
燕青带着柴进来到花荣屋子里,柴进一看,大吃一惊,一个英俊男人懒洋洋坐在床上,没精打采,柴进激动的喊道:“花荣,你还活着!我的老天爷!我没看花眼吧!”衣袖在眼睛上擦了又擦。
花荣目光呆滞坐在床上,常林正伺候他吃药。柴进仔细打量他,这英俊摸样好身形,除了花荣不会是别人,柴进喊道:“花荣,我是柴进,见了哥哥不打声招呼,你不认识哥哥了,我是小旋风柴进啊。”
花荣看了他一眼没反应,不吭声低头继续喝药,苦药喝的他皱眉,常林赶紧把糖水端给他,花荣喃喃自语:“这苦药喝到啥时候,我不想喝药了,我是男人汉子,天天喝药打发日子,真没意思。“
常林劝慰他:“爷你就委屈点,吃药是为了治病,这药很管用,爷这两天已经好多了,爷嫌苦,回头我去给爷找冰糖含着。“
柴进看的一头雾水,呆呆看着花容,花荣不理他,拉过被子盖上睡起了大觉。
燕青把柴进拉出去:“哥哥还没用饭吧?”
“正要进城吃喝一顿,正好碰见出城的你,被强拉回来,肚子饿的咕咕叫。”
“我也没吃饭,我陪哥哥一块吃。”
王爷已经张罗把饭菜热好了,他一直等着燕青回来,担心的吃不下饭。
三人围坐在一起吃着饭,燕青简单把花荣死而复生失忆,又被金贼王爷抓住受尽折磨,性情狂躁大变然后又呆告诉了柴进。柴进听完嗟叹,想不到小李广神箭手花荣竟然活了下来,却又遭遇如此不幸,心中庆幸花荣死而复生,他们结拜兄弟又见面了。
燕青告诉王爷,陆定六说花荣的病情变化无常,以后他们得格外小心关照他才是。王爷稍微放心,既然花荣有这旧疾,以后不能再让他受任何苦罪惊吓打击了。
柴进吃完饭,顾不上劳累疲倦,想过去安慰花荣和他多说些话,花荣已经沉睡着了,安静的像个孩子。
鼎王爷悄声道:“不知他这样还要多久,看他这样,我很痛心,恨不得代替他。”
燕青说:“六哥说了,多则七八天,少则三四天,只要治疗调养歇息好了,花荣说好就能好起来。”
柴进奇怪的看着王爷,花荣痴呆,你痛心什么,你们才认识几天,我们可是结拜好兄弟,亲如手足,看到花容如今成这样了,我们比你可痛心多了。
三人来到客厅,柴进想问,花荣生病,王爷比他还难过,到底是怎么回事?欲言又止,不知从何问起,觉得这样的事直接问王爷不太合适。
吃完饭,燕青说:“哥哥长途远行,劳累辛苦了,先歇息再说吧。”
燕青拉着柴进去了自己屋里,对柴进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先睡一觉,等醒来,我再告诉你事情经过。”
柴进一把抱住要走的燕青:“你现在就告诉我,否则我不让你走,我才离开你们两个多月,你们一个个鬼鬼祟祟,老实跟你官人交代,到底发生了何事?”
燕青推开他:“你以为在自己家,搂搂抱抱招人眼,越老越不正经。”
柴进嬉皮笑脸:“好哇,燕子,才离开我几天,就嫌你官人老了,你是不是看上什么年轻俊俏后生了,老实交代,不然你官人可不放过你。”
猛地把燕青扑到床上骼肢他,燕青笑的喘不上气来,求柴进放手,柴进放开他:“说,哥哥我不老,哥哥是风流潇洒英俊无敌的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
燕青笑道:“行了,哥哥别闹了,你这一来,我们这就不清净了,你到底想不想听,不想听,我可走了。”
“别走,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王爷对花荣不一般,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燕青告诉了柴进事情的来龙去脉,柴进又惊又喜,不时发出叹息,柴进最后说:“难得王爷这么痴情花荣,得给花荣找个好郎中,好好医治他的病,兴许能治好他,让他和王爷好好享受恩爱恋情,免得他孤独无依无靠没人疼爱。”
燕青叹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六哥找了不少郎中给他看病医治,所有郎中都说,一辈子也治不好了。”
“那么好的一个人,成了这样,实在可惜。”
“可不是吗,王爷想等花荣身子骨好些,就带他回西夏去。”
“那么远的地方又是异国,民风习俗和我们这大不同,花荣恢复记忆指日无望了。”
“王爷说,忘记那些悲惨遭遇,对花荣是好事,花荣可以重新开始。”
“可花荣有娘子孩子,难道就扔下他们,跟着王爷去西夏一去不复返了。”
“王爷最忌讳这个,你千万不要当着花荣的面,提他娘子和孩子,他娘子改嫁又守寡,还跟关胜大哥生了一个儿子,你让他们两个如何面对。”
“可看到花荣如今这个样子,我实在痛心难过,我们得帮花荣恢复记忆才行。”
“郎中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好办法。”
“对了,我们可以制造梁山情景,帮花荣唤回记忆,说不定回到从前,他就想起来了呢。”
燕青疑惑看着柴进:“唤回记忆,听都没听说,能行吗?”
柴进得意:“听哥哥的话准没错,赶紧把我这好法子告诉王爷,让他准备人马,重现我梁山辉煌。”
燕青告诉王爷,王爷认为荒唐不同意,柴进说:“我只想让花荣振作起来,让他知道自己从前是大名鼎鼎的小李广神箭手花荣,威名远扬,别的我不会戳穿,你放心,花荣要是真恢复了,他可是一个很温润儒雅的武将,你就可以直接大胆的跟他表白,俘获他的真心,你们就可以恩爱厮守在一起了。”
柴进一席话说的王爷动了心,答应柴进配合他,帮花荣忘记痛苦恢复记忆。
燕青跟温良打听,他家附近山坡上有房子没有,他们要带花荣到安静空气清新的地方养病。温良说,他家在东山有一个风光酒楼客栈,冬天了没什么绿色绚丽景致,客人都不上去了,他们可以带花荣去哪里静心养病。
温良让家人带路,带着燕青、柴进他们去了东山风光客栈,王爷留在温家庄陪伴花荣。燕青他们到了风光客栈,指挥王爷的侍卫们,赶紧布置场景,打算弄出个梁山泊的原貌来。忙了一整天,除了那张“忠义堂”的牌子有点梁山泊的样子,整个酒楼怎么看也不像个梁山英雄山寨。柴进说就这么凑合吧,花荣已经忘了梁山原貌旧景,场景像不像不重要,关键是我们人要装得像,给花荣造成错觉,没准他就突然醒过神来了。
燕青说:“梁山兄弟一百单八将,我们才二十几个人,怎么装呀,回头露馅了怎么办?”
柴进自信满满:“我们可以一人身兼多职,不一定要一百单八将同时出场,倒换着来,花荣不可能记得住。”
燕青半信半疑:“我怎么觉得你这点子很玄乎,你是不是想过一遍梁山英雄的瘾,再威风一把,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柴进说道:“燕子,我跟你说实话,我根本不想上梁山当什么英雄好汉,我是被逼无奈上了梁山,你不也一样吗,我恨不得忘了梁山,我想起我们生死结拜的一百单八将好兄弟,方腊一战,惨死了没剩下几个,我就伤心难过的睡不着觉。”
燕青拍拍柴进:“哥哥,都是小乙不好,说话不中听,让哥哥难受了。”
柴进平静下来:“没什么,燕子,你不是有心伤我,一切准备就绪,我们来商量,看怎么扮演梁山兄弟们。”
燕青说道:“花荣要是真恢复记忆,那些欢喜悲惨往事都要想起来怎么办?对他来说可是很痛苦。”
“我们只唤回他在梁山上的美好往事,不重现那些残酷的战争场面,一般失忆的人,即使想起来了也不会很完整,放心吧,不去打仗血腥杀人,他不会想起那么多完整悲惨往事。”
商量了半天,终于定下了帮花荣恢复记忆的妙计,两人高高兴兴下山,准备去搬失忆人好兄弟花荣上山,帮他恢复记忆,重新振作起来。
56 梦幻
燕青、柴进跟王爷说出计划,一切准备就绪,王爷可要好好配合他们,花荣能不能重振往日雄风,就看他们的了。
王爷问燕青道:“花荣和梁山兄弟谁最要好。”
“花荣最要好的兄弟就是我们大寨主宋江大哥,就因为他,花荣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王爷说:“我就扮宋江,我要用我的超凡本领征服花荣,唤回他的记忆。“
燕青笑道:“你摸样个头根本不像宋江大哥,如何扮他,别看花荣失忆过去的事,他可记得你是李大哥,不是宋江大哥,你们天天在一起,还拜过兄弟,你一出现就得露馅。“
“那可如何是好,你们都恢复梁山真面目帮花荣,我不能袖手旁观,怎么着我也得为帮花荣出一把力。“
“要不这样,花荣也忘了梁山到底有哪些人,长什么摸样,叫什么名字,你就假扮一个寨主吧,不过得把你的摸样改变一下。“
“那你们还是浪子燕青,小旋风柴进,你们千万别在花荣面前提宋江。“
燕青看着霸道的李鼎寿,我和柴进哥哥商量了半天,妙计全白费了,你爱扮谁扮谁,王爷说到底就是想哄花荣开心,振作起来,忘记伤痛,他心里根本就不相信,柴进能帮花荣恢复记忆,别说他我也不信,我怎么就答应柴进,玩这么个荒唐把戏。
王爷、燕青、柴进提前上了东山风光客栈,任轩带着花容慢腾腾随后跟上,花荣在轿子里颠簸摇晃着,一觉睡到山上,不知不觉给王爷抱到屋里,好一个蒙头大睡。燕青他们按事先安排好的,由着花荣睡,他什么时候睡够了,病养好了,再带他到忠义堂,回忆梁山的美好往事。
风光酒楼安静空气清新,花荣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经过几天的治疗调养歇息,高烧已经完全退了,精神好了许多。
燕青这天一大早来看他,任轩说花荣醒来好像恢复了,今早给他吃药,他说不吃了,他的病已经好了,精神面貌像换了一个人。
燕青来到花荣床前,花荣露出暖阳笑脸:“燕青,我好了,怎么不见李大哥,我好想跟他骑马练箭去,我们好久没有活动身手了。”
燕青一愣,花荣跟昨天果然大不一样,难道真如六哥所说,他突然清醒过来,就把发生的事情忘掉了,真要那样,对花荣来说是好事。他们费尽心机恢复梁上旧貌,帮他忘掉痛苦回忆从前,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燕青赶紧去找李鼎寿,李鼎寿正在山坡上活动身子骨,听燕青一说,惊喜说道:“昨晚上我看望花荣,他还是老样子,今天一早就恢复了,这好的太奇怪了,他还把那事给忘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燕青说:“你先试探花荣一下,但愿他不是压抑自己假装,真要忘掉了是好事,不用那么悲伤痛苦了。”
花荣一看见李鼎寿,露出暖阳般的笑容,把李鼎寿都快要融化了,那个笑如暖阳,精神饱满,温润如玉的俊美郎花荣又回来了。花荣一口一个李大哥,和李鼎寿商量要出去骑马练箭,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李鼎寿放下心头大石,又为花荣完全忘了他真心表白郁闷不已。花荣忘掉那惨痛一幕,实在是太好了,那种锥心痛苦忘得越干净越好,可怎么把他鼓足勇气当面表白也忘了,太可惜了,还得跟他从头再来,能对着他表白真情,机会实在难得,不知何时才有机会亲诉真情。鼎王爷劝说花荣,才刚好一点不能出去劳累,要好好歇息,等病完全好了,他天天陪他骑马练箭。鼎王爷赔了花荣一天没出屋门,仔细观察花荣,确定他不是假装,是真的把最近发生过的前后事忘了,终于彻底放心郁闷了。
趁着花荣睡觉,李鼎寿和燕青、柴进商量,要不要继续扮演梁山人,帮花荣恢复记忆。燕青说不用了,花荣现在挺好,只要他高兴快活,就不要再提从前了。
柴进说:“花荣可还不不认识我,我还得让他重新认识,好不容易弄了这么个场景,没用就废了,可惜了我一片心血。”
李鼎寿说:“要不这样,等花荣醒来了,我让人带他过来,观察他一下,看他是什么反应,看见忠义堂,能不能唤回他点记忆,我也想帮花荣唤回些美好回忆。“
燕青说:“那我们试一下,看管用不,你想让花荣拿你当梁山人,我得给你改装一下。“
花荣一觉醒过来,被一个喽啰引领着,迷迷糊糊来到忠义堂,看见忠义堂有不少人进进出出,顿感纳闷,只见三个人坐在大堂上议事,燕青他认识,那个相貌英俊的高大男人和胡须大汉他不认识,花荣感到奇怪,一觉醒来什么都变样了,怎么看似山寨也似酒楼,他们三人的穿着很奇怪,像是要练兵打仗。
花荣问道:“燕青,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燕青让花荣入座,说道:“花荣,这就是我们的梁山山寨,这位就是我们的大寨主李霸王,
这位是小旋风柴进。“
花荣云山雾罩:“燕青,我怎么来梁山山寨了,我不是做梦吧。”
柴进忙说:“不是做梦,你回到梁山了,你来得正好,我们正跟大寨主议事那。”
花荣看着李鼎寿:“大寨主,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柴进拉住花荣坐下:“你好久没上山了,已经快把大寨主忘了,大寨主可没忘记你。”
李鼎寿笑道:“花荣,我的好兄弟,你是我梁山的神箭手、银枪将,每次出征,都为我梁山立下汗马功劳,哥哥可一直没忘记你,你还记得那次我们在游船上奇遇玩乐吗……。”
燕青无奈望天,这个李鼎寿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提那次和花荣初次相遇,就是不敢提他和花荣肌肤相亲,做成了美事,估计他要是敢提,花荣非杀了他不可,花荣只拿他当兄弟,没想过要和他恩爱携手。
燕青说道:“大寨主,你和花荣继续议事吧,我有事先告辞了。”
燕青朝柴进使眼色,柴进听的津津有味不想走,燕青抓起他一把拽了出去。
柴进跟在燕青身后:“燕青,李鼎寿说他和花荣奇遇,你可没告诉我在哪奇遇的,他们之间是真的在游船上相遇吗?王爷是不是那时候就喜欢上了花荣,他不会是编故事蒙花荣吧。”
“是真的,王爷几年前在秦淮河就遇到了花荣,以为他死了,这次特地来祭拜他,没想到花荣还活着,王爷要跟花荣重续情缘。”
“想不到王爷和花荣还有这么多离奇的故事,你就别藏着了,从头到尾告诉我,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鼎寿费尽唇舌把他和花荣的奇遇讲得美妙动听,花荣微笑着迷瞪着眼,像听天书一样,边听边打瞌睡,哪里听得进去,强撑着瞪着流星般黑眼睛看着李鼎寿,不想扫了李鼎寿兴致勃勃的雅兴,听着听着,他歪靠在椅子上静静睡着了。
一缕暖光投射在花荣身上,浑身散发着光晕,一身白衣的花荣,就像一个出尘的仙子,随着那缕光芒就要冉冉升起,脱离凡尘。王爷心中一动,忍不住扑上去抱住他,生怕他真的升仙离开了他,花荣睡得甜香,王爷忍不住在他的脸上印了一个亲吻。王爷抱着花荣回到屋子里,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静静观察欣赏了一阵,意犹未尽退了出去。
兄弟们每天辛苦扮演着梁山英雄好汉,仍然唤不回花荣半点回忆,花荣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梦幻中还是清醒着,每天发生的事让他如坠梦中,不知是真还是假,稀里糊涂由着他们摆布,每天高高兴兴和兄弟们议事,比划身手,暖阳笑脸天天挂在脸上,看的李鼎寿心花怒放,心中感谢柴进出了个好主意,不管以后怎样,花荣如今终于振作起来了。
花荣虽说不再头痛,忘掉了那不堪回忆惨痛一幕,可身子仍然虚弱没有完全康复,还是经常头昏晕沉,疲乏无力,去忠义堂议事难以坚持,郑重其事跟大寨主告假,等病养好了再上堂和他们议事,要是出征千万要带上他,他一定为梁山打先锋立头功,李大寨主装模作样答应下来。
失忆人花荣都不上堂议事了,他们几个瞎忙活个啥劲,只好暂时收兵散伙,柴进忙着腻歪燕青形影不离,王爷忙着慰问病美人花荣,一天到晚赖在他那,陪着花荣吃饭聊天,花荣睡了欣赏睡美人,偷个香印个吻,很是辛苦惬意。
柴进整天粘着燕青进进出出,有心想和燕青亲热一番,山上人多眼杂,哪里那么方便,柴进只好强忍着,冷不防偷个香摸一把,燕青知道他的心思,不忍心看他那么饥渴难忍,夜深人静拉柴进上他的屋里。漆黑的屋子里,燕青的黑瞳闪烁迷人,看的柴进心神荡漾,抱住他狂亲乱吻。
燕青悄声道:“你要答应我只做一次,不可胡来,我就让你做。”
柴进急不可耐扒燕青的衣服:“我答应你,你这个小浪子,想死我了。”
燕青抱住他:“轻点,这可不是在自己家,别闹出动静来。”
柴进亲吻着他:“我知道,你就别那么多废话了,我的燕子,哥哥来了。”
柴进亲吻抚摸撩 拨得燕青燥热起来,用花油润滑扩 张后,迫不及待顶了进去,燕青一声惊呼,赶紧捂住嘴压了下去,柴进疾风骤雨这顿欢 爱,顶撞的燕青差点厥过去。
情浪未退,柴进就着身子密合,把燕青翻过去,又开始了新一轮云雨翻腾。
燕青说道:“不是一次吗,你说话不算数。”
柴进舔 舐着他那栩栩如生的繁花锦绣:“我还没拔出来呢,当然还是一次,你就好好享受吧。”
“你阴我,你这个无赖,出来,快点出来。”
柴进笑道:“你夹得我这么紧,我出不来了,不把你喂饱了,我对不起你,我的风骚小浪子。”
激烈顶撞冲刺,燕青只剩下压抑呻 吟浪 叫,哪里阻止得了。
柴进非常珍惜这次欢 爱,熬了那么久,这是他们紧密契合做的最长的一次,锲而不舍做到了天快亮。
第二天,柴进心花怒放,神清气爽,可燕青就没他那么精神了,也像花荣一样抱病在床,养了三天没出屋子,饭菜都是柴进送上门伺候。
李鼎寿看了羡慕又嫉妒,燕青那是和柴进风流快活病了,花荣病体还未痊愈,自从见了花荣后,他就没有碰过他的身子,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像这两个恩爱男人汉子一样,自由自在风流快活,李鼎寿翘首期盼这一天早点到来。
57 奸细
花荣身子骨好些了,就忙着上堂和几位兄弟议事,他看了看四周冷清,问李大寨主:“大哥,我们山寨是不是小了点,就这么点人,怎么打富济贫,除暴安良,要不要招兵买马壮大声势。”
大寨主自信满满告诉他:“不用着急,我们要挑一些精兵良将,慕名来投奔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这个山寨就是我们几个打拼下来的。”
花荣似懂非懂点点头,心中纳闷,怎么看大寨主也不像个落草为寇的山大王,气势倒有些像个王公贵族,我们几个为何要占山为王呢,他们说我们是被逼上梁山的,可我已经想不起来。我们在这里好像也无事可做,占山为王应该去杀富济贫,除暴安良,再说我们吃喝也要花费银子,可我们在这里吃穿玩乐不愁,哪来的银子呢,还是他们去杀富济贫了没叫我。花荣郁闷,都怪我身子骨不好,老是虚弱生病起不来床,我得把身子骨养好结实了,不能让大哥他们白白养活我,我得为我们山寨好好出把力。
几个人喝茶商量训练兵丁,花荣来了精神,说要训练他们射箭,要让每个兵丁都是神射手。李鼎寿一看,花荣这么有兴致,高兴的顺着他说东道西,燕青、柴进当然更要见机行事说话帮衬,几人说的热火朝天,喜得花荣笑如暖阳,看的李鼎寿心花怒放。
一个喽啰突然来报:“抓了几个擅闯山寨的奸细。”
花荣高兴的摩拳擦掌,终于有人投靠他们山寨了。其他三人都愣住了,想不到他们这个虚名假山寨,还真的来人投奔了,有意思,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冷天还往这山上跑。
大寨主命令:“把他们带上堂来。“
喽啰们吆喝着压上来几个人,燕青一看赶紧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柴进一脸惊讶,他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大寨主威风凛凛准备升堂,燕青站起来遮住脸就走。
李大寨主不解,我好容易升堂威风一回,你怎么不捧场要走呢,太不给我面子了。
大寨主喊道:“燕……。“柴进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悄声说:“他拉肚子,不要声张,你继续升堂。”
大寨主看着燕青匆匆离去,早不拉晚不拉,偏偏挑这个时候,真是扫兴。今早还好好的,怎么忽然拉肚子,两人鬼鬼祟祟的玩什么名堂。
心中不满,大声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桃花眼的蔡宗美望着燕青匆匆离去的背影,盯着柴进:“柴大官人,是我,蔡宗美,这是温穗,你不认识我们了。”
柴进一笑:“进来看见就眼熟,过去这么多年,不敢认了。”
温穗说:“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我们温家的酒楼客栈,怎么变成山寨忠义堂了,舅舅知道你们在这胡闹吗?”
大寨主强自镇定:“这个地方已经归我们了,我们是这里的一家之主,休要废话!”
温穗毫不示弱:“从来没听说过舅舅把这让给什么人了,你竟然口出狂言霸占这里,说,你是何人,到底想干什么!”
大寨主一拍桌子:“大胆!放肆!竟敢在我山寨如此放肆,来人给我把他们拖出去斩了!”
上来几个喽啰,把大骂的温穗拖出去,蔡宗美哭叫着也被拖了出去,几个仆人吓破了胆,瑟瑟发抖不知如何是好,大寨主命令把他们赶出忠义堂。
李鼎寿看着花容,暗自捏了把汗,这几个毛贼害我差点露了馅,但愿花荣没看出来。
花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发呆,梁山呆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人上山投靠了了,说话怎么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在做梦,刚才他们一阵吵闹,我头好晕,我要回去睡一会儿,花荣晕沉沉回自己屋里睡觉去了。
柴进随后跟出来,对那几个喽啰说了几句话,喽啰走开,柴进好言安慰温穗,他们是为了帮好兄弟恢复记忆,得到温庄主的同意,暂时借用这个地方,等兄弟恢复记忆病好了,他们就离开这个地方。
温穗这才罢休,蔡宗美抹着鼻涕眼泪,对柴进说:“大官人,你们刚才那阵势,可吓死我了,我以为这里真变成梁山地盘了,我们进了贼窝了,要被劫财劫色呢。”
温穗不屑:“谁稀罕劫你个破烂货,胆小鬼,有什么可怕的,谅他们也不敢砍我的头,这可是我们温家的地盘。”
蔡宗美吸溜着鼻子:“都怪你,大冷的天,跑到这里来玩耍,害的我差点吓掉了魂。”
温穗恬着脸,厚颜道:“宝贝,那我今晚好好把你的魂叫回来……。”
蔡宗美白他一眼:“谁稀罕你,大官人,你看见燕青了吗?燕青来了北京城了,我看见过他,刚才那个人的背影很像燕青,是不是真的是他?”
柴进一笑:“我有好多年没看见他了,他来北京了吗,那我得去拜访他。”
“可我看见刚才那个人很像燕青的背影,他为何遮住脸,是不是不想我看见他。”
“你看错了,燕青真的不在这里,你要不信,我让那人出来。”
柴进出去找了个和燕青身形差不多的人,穿了燕青的衣裳过来,蔡宗美一看很失望,除了个头身形,半点不像燕青,他真的看错人了,蔡宗美不敢当着温穗的面明显表露,只能暗自失望扫兴,唉声叹气。
柴进问到:“你们怎么上这来了?”
温穗说到:“我们要回家,路过这里想上来玩耍一下再走,没想到你们在这摆山寨,玩绿林好汉打家劫财的把戏,还把我们当奸细给拿了,真让人哭笑不得。”
“那你们赶紧走吧,我们要办事,这里没什么好玩的。”
温穗不干:“我们走了大半天累了,要歇歇,你们占了我们家的酒楼客栈,总不能让我们饿着肚子下山吧,你们得摆酒宴给我们压压惊。”
柴进哑口无言,他们占了人家的酒楼,吓唬人家一通,不让人家休息就撵下山,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柴进说道:“既然你们累了,你们就留下来歇息吧。”
柴进让人招呼他们茶水,匆匆去找燕青,心里琢磨,但愿他们没有发现燕青,吃完饭赶紧下山,别闹出什么乱子来。当年在北京城,花蝴蝶蔡宗美穷追猛打燕青,燕青为救卢俊义,落入梁中书手中受尽折磨,蔡宗美救了燕青活命,一直对燕青有情念念不忘,燕青反过来也救了他一命,对他可一点不感兴趣。那年蔡宗美被人贩子拐卖,他们救了蔡宗美,燕青避开蔡宗美不见,就怕蔡宗美纠 缠不放,这下可好了,过了这么多年,燕青一来北京城,就被蔡宗美发现,这上了东山,他又跟了过来,真是冤家路窄阴魂不散啊。
温穗、蔡宗美带着扑人,大模大样留在山寨歇息吃喝,柴进跟大寨主说明,他们俩是温良的亲戚家人。大寨主怎好强行赶温家人走,只有好吃好喝好招待,巴望着他们赶紧走,不要戳穿他们,引起花荣怀疑。
几人吃饱喝足正要走,天上飘飘洒洒下起了雪,山路湿滑下去很危险,温穗、蔡宗美只有等雪停了才能走,可这雪一直下到晚上也不停,不用别人留,温穗理直气壮拉着蔡宗美住下来,说等雪停了再下山。
晚上,温穗拉着蔡宗美好一个温存云雨,情事完后,温穗心满意足酣睡香甜,蔡宗美忍着身子不适,悄悄起身四处探查寻找燕青,他有预感,柴进在骗他,他觉得燕青就在山上,故意躲着他不想见他,老天爷既然挽留他,他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燕青到底在不在这里。
蔡宗美在酒楼转了半天,也没发现燕青的身影,还是不死心,这天一下雪,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就不相信燕青他能藏得住。
第二天,蔡宗美醒来围着酒楼打转,还是不见燕青。来到忠义堂大厅外,正好听见李鼎寿和花荣说话。
花荣说:“大寨主,这雪后天,要不要继续操练他们。“
李鼎寿说:“天冷地滑,今天就不操练了,等雪化了再说吧。“
花荣拱手:“一切听从大寨主安排。“
蔡宗美纳闷,这挂着忠义堂的牌子,听那些喽啰说,他们这是梁山山寨,大寨主应该是宋江才对,宋江带着一百单八将进过东京城,他见过,可这位大个子是何许人也,他装扮的一点不像,花荣还郑重其事叫他大寨主,听他命令,他分明是冒充的。昨天这个大个头吓得他们不轻,口口声声要杀他们,他要捉弄捉弄他,要他好看。
蔡宗美站在门口:“我说你们真打算东山再起,重振梁山雄风吗?”
花荣说到:“你不是昨天那个奸细吗,怎么没死?”
蔡宗美翻白眼:“谁说我是奸细,要说奸细,这个大个子才是,他竟然冒充梁山大头领。”
李鼎寿说道:“我本来就是梁山大寨主,我干什么要冒充。”
蔡宗美不屑:“我说你冒充就是冒充,梁山大头领才不是你。”
李鼎寿不耐烦:“昨天没砍你的头,便宜你了,今天你又来招惹事,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蔡宗美指着李鼎寿:“你这个大骗子,骗得了花荣,骗不了我,我知道你根本不是……。”
蔡宗美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拉走。
李大寨主对花荣说:“不用理那个泼皮无赖,他想入伙,我没答应,我们山寨怎么能收留那样的人。”
花荣一笑:“大哥说得是,我也看不上那样的人,他不配做我们梁山兄弟。”
李鼎寿东拉西扯些别的,转移花荣的思路,蔡宗美说的大实话,花荣根本不相信,他最相信的就是大寨主李大哥,李大哥可是他最崇拜的人了。
身后人拉着蔡宗美跌跌撞撞到一个角落,那人松开手,蔡宗美回头一看,惊喜万分,燕青!真的是你!蔡宗美心中暗自得意,想不到我这一闹腾还把燕青给闹出来了,早知道这样,我昨天在大堂上就该大闹一通。
燕青冷脸:“你没事找打呀,你管他是真还是假,我们不过假扮梁山好汉玩乐,管你什么事,你来多嘴,要是害花荣再犯病了,看我轻饶了你。”
蔡宗美桃花眼直盯着燕青:“让我闭嘴可以,你答应我这几天多陪陪我,不许躲着我。”
燕青俏眼一瞪:“那好哇,我这就带你去找穗穗,看他答应不答应。”
一把抓住蔡宗美就走,蔡宗美顿脚不动:“不要!你不陪我可以,那我要天天和你们一个桌上吃饭,反正我要天天看见你,不许不理我。”
燕青黑眼睛寒光直射蔡宗美:“做梦休想!要么你就赶紧滚出这里,要么你就老实呆着别找事,你要惹火了我,我去跟穗穗说,把你让给我,我要替他好生管教你,背着他这等花心无耻。”
蔡宗美委屈的要哭:“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却这样冷心冷肺对待我,太让我伤心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要去死。”
燕青冷言冷语:“那你打算怎么死,上吊还是跳崖,抹脖子还是戳心窝子,死的办法有很多,我可以教你,像你这种窝囊废,最好喝毒药,效果快又好,一会儿就过去了,世上正好少了个害人精。”
蔡宗美听的浑身发毛打冷战,带着哭腔说道:“燕青,你对别人可以和气好脸,唯独对我狠心冷脸,说话如此刻薄歹毒,我看透你了,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我恨死你了!”
蔡宗美抹着眼泪伤心的跑了,燕青望着他的背影,轻松了口气,对蔡宗美不能再心慈嘴软了,该恶毒的时候不能留情,但愿他说话算话,恨我再也不要纠 缠我了,总算把这个头疼得蔡宗美打发了。
蔡宗美嘴上说恨燕青,再也不要看到他,可他哪管得了没出息的自己,他不敢直接在燕青面前现眼,经常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欣赏心目中无人替代的俊俏美男浪子燕青。燕青明知道他偷窥懒得理他,只要蔡宗美不当面纠 缠他,随他怎样。
花蝴蝶蔡宗美这一住在风光客栈,弄得燕青不自在,虽然不怕他当面纠 缠了,可还得随时提防着他翻脸戳穿李鼎寿,引起花荣误会,弄的他们全盘计划落空。他们俩不是你盯着我,就是我盯着你,蔡宗美当然不知道燕青再盯梢他,整天跟掉了魂似的,在风光客栈瞎转悠。穗穗除了晚上搂着他云雨,白天只管吃喝睡大觉,哪里去管他玩耍,要是知道蔡宗美每天东转悠西转悠,一心想着燕青,打燕青主意,还不得打他个半死不活。
蔡宗美跟了温穗,吃喝玩乐不愁,色性不改经常偷人偷情,挨了无数打了,就是不长记性,看样子他这风流好色性情,这辈子也难改了。
58 吃醋
温穗在风光客栈吃喝睡了三天,实在无聊,又没什么好玩头,决定下山回自己家去。却找不到蔡宗美了,转了好半天,发现蔡宗美躲在一个屋里,趴在窗户缝上发花痴。温穗悄悄走过去,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顿时火冒三丈。
事也凑巧,燕青、柴进、王爷和花荣在院子里比划身手,蔡宗美一直盯着燕青俊俏摸样垂涎,看他身手敏捷轻盈,武艺超群,对着柴进笑容满面,嫉妒又羡慕,眼神发直做春梦,燕青口渴进屋喝水,蔡宗美幻想着燕青为他解衣,任他欣赏抚摸精美花绣,对着他绽开迷人笑脸,陶醉的蔡宗美如痴如梦,燕青进屋去了都不知道,还在那直着眼睛傻笑发花痴。温穗看他那样子,以为他瞄上了英俊美貌的花荣,气不打一处来,揪住他的脖领子转过来就是两耳瓜子,蔡宗美疼痛惊叫。温穗飞起一脚踢倒他,扑上去拳打脚踢,恶骂连篇,蔡宗美抱住头脸,被打的翻来滚出,不住惨叫哭喊。
几个人都被惊动了,赶紧跑进屋里,看到温穗没轻没重毒打蔡宗美。王爷、花荣不明何事,不知如何插手去管,燕青、柴进心中有数,燕青不屑转身离开了屋子,柴进赶紧上前把温穗拉开。
“温穗,快住手,你这样打他,会把他打死的,快放开他。”
温穗恶骂道:“欠揍的贱 人浪货,回去再跟你算帐!跟我回去!”
骂完回头气冲冲走了,柴进把蔡宗美扶起来,安慰他给他擦鼻涕眼泪,蔡宗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的王爷和花荣差点笑出来,一个大男人挨了几下打,至于哭成这样子。
温穗怒气冲冲去马厩牵马,一只手抓住了他肩膀,回头看是燕青。
温穗吃惊:“小乙哥,你怎么也在这,这么说那天洛楠没看花眼,你干嘛躲着我们,你们在这玩梁山好汉把戏,乐和也是你们同路人,他怎么还在温家庄,不来凑热闹。”
燕青一笑:“乐和生病身子一直很虚弱,我们把他留在温家庄养病,我也是昨晚刚上山,没有打扰你们,今早刚跟他们一块练武,这不听见动静,过来看看,原来是你二位打风流架。”
温穗气恨:“那个贱货,守着我竟然敢对别人眉来眼去,看我扒了他的皮!”
燕青说道:“穗穗,花蝴蝶就那性子,跟了你有色心没色胆,不过是解眼馋,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温穗恨得咬牙:“这都多少年了,看见个美人还色性不改,我这次非狠狠收拾他一顿不可,我就不信改不掉他这烂恶习!”
燕青叹气:“他好歹也是个富贵公子少爷,从前风流快活惯了,哪能说改就能改,如今剩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跟了你终身有人疼依靠你,你就不要这么斤斤计较,手下留情放过他吧,看在我们是好友情分上,看在他救过我一命,穗穗,我替他跟你求个情。”
温穗慢慢平静下来,看着燕青,一脸坏笑:“小乙哥,我也救过你的命,你还没还过我的情呢,你是个快意恩仇之人,你总不能一直欠我的情吧。”
燕青撇他一眼:“你打算要怎么还,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灯。”
温穗凑过脸去:“亲我一下,就当还了那份人情,我就饶了那个贱 人。”
燕青瞪他:“你们两人一个德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娶了三房娘子,还经常在外打野食,你还有脸吃醋折磨蔡宗美,活该他背着你偷人,给你戴绿帽子。“
温穗嬉皮赖脸:“那是我们家的事,你管不着,你倒是肯不肯,不愿意,我可走了,回去就打他个半死不活,最好打断他的腿,看他以后还敢乱跑犯贱!“
燕青看了看他周围身后,诡异笑道:“你先闭上眼睛,我就还你的情,我不说睁眼不许看。”
“只要你亲我一下,不看就不看,让你浪子燕青亲一下,温穗我这辈子没白活。”
温穗紧紧闭上眼睛,燕青赶紧拉过抹着眼泪赶来的蔡宗美,朝他使眼色,蔡宗美噘嘴不愿意,燕青掐了他一把,蔡宗美很不甘心,在温穗脸上恶狠狠亲了一口,温穗笑裂开了嘴,闭着眼睛陶醉了:“小乙哥,你这亲吻就是不一样,我的魂都要被你吸走了。”
蔡宗美大叫:“好哇,你还有脸打我,你在这里偷人,我回去告诉大娘子她们,看你怎么跟她们交代,你个混账王八蛋!还指天发誓说以后有了我们,再也不碰别人了,你说话不算数,你天打雷劈,你不得好死!”
温穗恼羞成怒,上去就要撕扯蔡宗美的嘴,蔡宗美闪身躲在燕青身后,温穗拉扯他,非教训他不可,燕青不动声色看了柴进一眼。
柴进赶紧拉住温穗:“温穗,算了吧,他跟了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何苦这么计较过不去,真把他打坏了,还不是你心疼给他花钱请郎中,我给他求个情,放过他吧。”
蔡宗美看有人护着他,越发上脸,嚷嚷着:“短命鬼死穗子,有本事你打死我呀,我不想活了,我死了看你后悔去,花心烂肠子的王八蛋!”
燕青拍了他一下:“你住嘴,不给穗穗认错,还在这里火上浇油,我们不管你,看他打死你。”
温穗气的面红脖子粗,挥着拳头跳脚非打死蔡宗美不可。
柴进说:“蔡宗美,你就赶紧认错吧,别在这里逞强嘴硬了,你哪是温穗的对手,温穗是看着我们在这里,对你手下留情,回头打你个好歹,我们可就管不着了。”
燕青也说他该认错,蔡宗美满腹委屈撅着嘴,跪在温穗面前,给他磕头认了错,温穗这才罢休,拉着蔡宗美下了山。
上了马车,温穗二话不说扒了蔡宗美的裤子,脱下上衣把他的胳膊反绑在身后,没有任何温存前戏强行进入,疼得蔡宗美扯了嗓子吱哇乱叫,几个仆人见怪不怪,骑着马跟随马车当没听见。温穗把那股恶气欲 火鼓足劲发泄在蔡宗美身上,就着撕裂伤口出血润滑,反过来复过去粗鲁蛮横进出,不管蔡宗美哭喊求饶,嘴上啃咬,手上掐捏撕扯,下 面冲撞顶刺,这一路上好折腾,等到了家,蔡宗美已经声嘶力竭放不出声来,人瘫软在马车上动弹不了。温穗抱他下马车进了屋子,三个娘子忙上来问候,温穗说马车上打瞌睡没事。蔡宗美仗着有人替他说话,逞一时威风口舌,受到了温穗毫不留情的惩罚,身上到处都是啃咬伤,被掐捏撕扯的青一块紫一块,下 面更是疼痛难以行走,回家后在床上躺了几天下不了床,这和以往鞭子棍棒招呼,还算是温柔的惩罚。
温穗当众教训蔡宗美,李鼎寿一边不吭声,观察花荣是何反应,花荣除了惊讶发呆,看不出有半点厌恶,李鼎寿认为,花荣对断袖之情可能并不排斥,心中暗喜,又为他们没有大的进展发愁,想了一夜想出一个主意来。
第二天一大早,花荣起来找李鼎寿练身手,李鼎寿正和任轩打杀的火热。花荣看了半天,看他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只好去找燕青,燕青也和柴进厮打的热闹,剩下的喽啰,花荣觉得他们不值得做他的对手,只好一个人闷闷的练射箭,一直练到开早饭。
从前他们的饭桌上,只有他们四个山寨头领,今早多了个郎中任选,紧挨着李鼎寿坐着,花荣有些不高兴,任轩坐的是他的位置,可他是个大男人,总不能为了饭桌的位置,跟人家争来抢去吧,花荣不露声色坐在李鼎寿另一边。
吃饭时,李鼎寿不停地和任轩说笑,燕青和柴进话也不断,花荣插不上话很受冷落,心情郁闷吃着饭。李鼎寿和任轩很快吃完了,两人匆匆出去,花荣吃完饭去找李寨主,喽啰说大寨主和任郎中骑马出去赛马射箭去了,花荣愣住了,他身子骨好了后,几乎天天和李大哥一块骑马射箭,李大哥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冷落起他了,他没做什么错事呀。
花荣冷着脸自己骑马,跑到一个树林里骑马射箭,心情不佳,手法也不准了,一个人没有对手,枯燥练武实在无趣,花荣感觉郁闷很疲乏,坐在大树下喘 息,耳边听到阵阵笑声,顺着声音找过去,一看心里不是滋味。李大哥和任轩纵马奔驰,笑声不断,李大哥突然纵身落在任轩马上,抱住他骑马飞奔。
花荣心中不快,还以为李大哥最为欣赏喜欢他,可却从来没有跟他一马共骑这么亲热过。花荣想到这,心中一惊,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为了李大哥亲近任轩不高兴,难道我喜欢李大哥,不会,我只是把他当最亲近的大哥,我没有任何亲人,李大哥如今是我最亲的亲人了。
花荣看着他们俩在马上奔驰,眼前不断浮现和李大哥朝夕相处的好时光。每天天刚亮,李大哥叫他起来一块晨练,那矫健身手不凡武功,实在令人佩服,没有人能骑马射箭赢过他,李大哥是唯一战胜他的对手,说起用兵摆阵,李大哥头头是道,简直就是个文武全才,李大哥为人豪爽义气大方,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花荣没佩服过什么人,唯独佩服李大哥。
李大哥虽说是个男人汉子,心底细腻温柔,细心呵护关怀照顾他,来到这梁山山寨,使他有了回家的感觉,他不再为失忆苦恼,不再为身子虚弱生病发愁,他喜欢吃什么,他想什么,李大哥都能知道,他有什么话喜欢跟李大哥说,李大哥总能让他开心起来。他喜欢听李大哥爽朗笑声,听他独特乡音,看他炯炯有神的双眼,他的双眼深邃明亮能看透他内心,这世上李大哥是个难得的好男人汉子,我花荣无家无业,无娘子儿女,就这么跟着他一辈子不分开,一直到终老也很不错,真希望是这样啊。
一声马嘶鸣打断了花荣,李大哥和任轩跳下马,说笑着走远了。花荣抑制住怦怦乱跳的心,我这是怎么了,李大哥不过是和任轩在一起,我怎么胡思乱想了这么多,难道我对李大哥有非分之想,李大哥知道了,会怎么看我,我实在太下 流龌龊了。花荣摸着发烧的面颊,不知所措,赶紧退回去上马飞奔而去。
中午花荣来到饭厅和李大哥他们一块吃饭,花荣心中有鬼,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很不安,不是夹落了菜,就是掉了馍馍,心慌意乱吃完了饭,赶紧躲到自己的屋子里反省。越是自责自己,李大哥越是在他眼前晃,怎么也忘不了李大哥的音容笑貌,李大哥为他做了许多事,他除了感激佩服,如今才发现心里竟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难道我真喜欢上了李大哥。花荣思来想去,也许是那种情同手足的兄弟情,可为何我看见他和任轩亲近,我心里如此难受,我竟然在吃醋,我为了李大哥冷落我,和另一个大男人在一起,我这么不是滋味,我可是个堂堂男子汉。寨主是我们大伙的,不是我花荣一个人的,我竟然自私的只想寨主属于我,我太不应该了。可寨主不跟我在一起,我心里很失落。大概是我已经习惯和李大哥天天在一起习武练兵,朝夕相处,冷不丁他和别人在一起,我有些不习惯,过几天就好了,花荣安慰着自己,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第二天看见任轩和李大哥在一起,花荣心里还是不舒服,暖阳笑脸看上去很勉强,花荣假装没事,自己一个人心事重重练了一天,一点情趣也没有,想起和李大哥天天练身手,无话不说,亲如兄弟,受益匪浅,其乐无穷,越发不想自己一个人无聊骑马练箭,好容易别别捏捏过了一天,花荣一晚上都睡的不踏实,他一向倒头就睡,为了李大哥冷落他竟然失眠了。
花荣一连三天失眠,还是忘不掉李大哥,嫉妒他和任轩走那么近冷落他,花荣提不起精神来,干脆不去骑马练箭了,躺在屋里睡大觉,可又睡不着,翻来覆去总是想,李大哥和任轩在干什么,他们除了骑马射箭,一马共骑拥抱,还干什么,越想心里越烦躁不安。这样下去不行,会在他们面前露马脚的,我得离开梁山泊,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再也不见李大哥了,正在胡思乱想,燕青来看望花荣。
燕青看见花容荣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心中有事,心里暗想,这李鼎寿也真会折磨人,明明喜欢花荣,又怕伤害花荣顾虑重重,演这么一出戏试探他,这两天看花荣魂不守舍,难道他也喜欢李鼎寿,不喜欢看他和任轩亲密在一起。
燕青问道:“花荣,你怎么了,不是又生病了吧?”
花荣坐起来,冷不丁问道:“燕青,那天那两个吵嘴打骂的人,他们是不是喜欢对方?”
燕青一笑:“那你说他们是不是?”
花荣低头:“我觉得他们是,他们在互相吃醋,当着众人面,毫不掩饰打情骂俏,男人吃醋比女人还厉害吗?”
燕青说道:“是呀,男人吃醋厉害了,恨不得杀了对方,男人独占欲比女人还强,容不得别人横刀夺爱,他们那样,你看的惯吗?”
花荣暖阳一笑:“有什么看得惯看不惯,个人喜欢不同,谁人也无权干涉。”
“花荣,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我……我也说不上来,我喜欢你们,我没有亲人,一辈子想跟你们在一起。”
“你的喜欢是兄弟之情,你有没有心爱的人。”
“我……我……失忆了,我也不知道以前有没有。”
“花荣,如果你有喜欢的人,不被世俗认可接受,你会怎样呢?”
“如果我喜欢了,我不在乎世俗眼光,不管是男是女是丑是俊,我花荣喜欢上了,我什么也不在乎,我会和他厮守一辈子,永远不分开,为了真心喜欢的人,我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死都不怕。”
燕青看着花荣,想不到这铁骨铮铮一席话,会从温香如玉的花荣口中说出来,听的人实在震惊感动,李鼎寿要是听见了,还不得乐翻了天去。
李鼎寿听了燕青一席话,高兴的一晚上没有合眼,这一试探,果然探出了花荣心思,看见他郁闷不快,很是心疼他,可不这样很难知道他的真心。既然花荣不排斥他,那他可就不再犹豫客气了,他可要展开攻势,向爱慕多年的心上人,英俊暖玉花荣发起进攻了。
59 倾诉
李鼎寿一大早去找花荣,屋里没人,李鼎寿找了一圈没有人,问一个侍卫,侍卫说,花将军一早骑马出去了,李鼎寿赶紧骑马去追。
李鼎寿顺着马蹄印追赶,觉得不对劲,马蹄印迹表明花荣朝山下走去。李鼎寿快马加鞭追到山脚下,看见花荣骑在马上慢悠悠,没精打采。李鼎寿想给他个惊喜,悄悄跟上去,猛地飞身落在枣红马身上。枣红马突然受惊扬起蹄子长嘶,把两人掀下马背,李鼎寿不顾一切,紧紧抱住花荣,让花荣稳稳落在自己怀中。花荣皮毛未伤,而他身子却重重撞在地上,摔得他疼痛眼冒金星。花荣吓了一跳,趴在李鼎寿怀里,大声呼喊,李鼎寿醒过神来,担心问道:“花荣,你没事吧,你不要紧吧。 ”
花荣焦急:“我没事,哥哥摔得不轻,哥哥怎样了。”
李鼎寿轻松一笑,抱住花荣:“你没事就好,哥哥没事,哥哥皮糙肉厚,摔不坏我。”
花荣这才发现,他趴在李鼎寿身上,李鼎寿紧紧抱住他,两人脸对脸贴得很近,姿势很是亲热暧昧,忙要挣脱起身。
李鼎寿紧紧抱住他不放,盯着他流星般的双眸:“花荣,别动,让哥哥好生抱着你,看着你,哥哥有好多心里话要跟你说。”
花荣抑制不住心跳加快:“哥哥,有话起来说,雪地上冰凉,仔细冻着身子骨。”
李鼎寿看着花荣的眼睛:“花荣,我的好兄弟,就这样好,哥哥就想这样抱着你说,花荣,我就直说了,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你知道吗,我默默喜欢你已经有十二年了。”
花荣惊讶,耳热心跳:“这么说,我们十二年前就已经认识了。”
盯着花荣水润红唇:“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们在秦淮河游船上的奇遇吗,我们就是那个时候见得面,你神箭射落燃烧的花灯,救了我一船人的性命,只一面,你让我深深爱上了,给我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我陷入沉醉在对你的爱河中,十二年了,我一直没有忘记你,我没有娶亲成家,一直等着和你再相聚,重续我和你的情缘,我来宋国寻找打听你,老天爷保佑,让我们又见面了,我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花荣眼圈发红:“哥哥因为我这废人,一直孤身一人等着我十几年,是我误了哥哥终身。”
李鼎寿抚摸花荣玉面:“花荣,你在哥哥眼中完美无缺,无人可替代,你不是废人,你是哥哥唯一心爱的人,你是哥哥眼中的英雄男儿好汉,无论你变成啥样,哥哥照样喜欢,喜欢一辈子,你不能拒绝我,你要是不答应,绑我也要把你绑走,我要把你和我紧紧捆绑在一起,一辈子再也不分开。”
李鼎寿终于当面倾诉衷肠,花荣听了他发自肺腑一席话,如轰雷掣电,一颗心狂跳不已,只觉得耳热腮红,心中有千言万语,半个字也不能吐出,只用流星般的眸子看着李鼎寿。
自己这三天一直为喜欢上李大哥痛苦烦恼,没想到李大哥刻骨铭心爱着自己,爱了十几年也没忘怀,还专门打听寻找他,想不到李大哥对他的痴情如此深厚,他只是这几天才发现,自己对李大哥有种奇特情感,李大哥早就对他情有独钟,面对这样痴情专一的好男人汉子,他如何拒绝,他不知不觉也深深爱恋着他,虽然他失去记忆,想不起来他们从前的美好往事,这个李大哥值得他信任,可他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花荣了。
“李大哥,花荣不配,花荣一无所有,颠沛流离,失忆无用,只能给李大哥带来……。”
不等花荣说完,李鼎寿不顾一切猛地含住他水润红唇,狂风暴雨一阵亲吻,花荣只觉天旋地转,犹如虚幻梦境。
李鼎寿大喊大叫:“苍天作证,我李鼎寿喜欢花荣,花荣是我李鼎寿唯一的心上人!“
抱住花荣哈哈大笑着在雪地上打滚,白雪被碾压平坦,路边树枝纷纷洒落积雪,两匹马仰天嘶鸣,齐奏着欢呼乐曲。
李鼎寿脱下皮袍铺在花荣身子下,亲吻着解开花荣的皮袍,敞露开他玉白肌肤,舔 舐着两点殷红,温柔抚摸向往已久的温玉身子,激起花荣身子里的热潮翻涌起来。李鼎寿情动撩 拨,花荣的身子随风起舞,李鼎寿用事先早已备好的花油,手指慢慢为他润滑扩 张,花荣在难耐的热潮□中,不知不觉打开了身子,李鼎寿将火热硬 挺的欲望慢慢顶了进去,口中不住安慰花荣放松放松,一点一点全跟没入。花荣喘 息着看着身上的李大哥,越发的飘然眩晕,如梦如幻,他陶醉在了意想不到的兴奋享乐中。
李鼎寿无比体贴温柔和花荣云雨欢 爱,生怕弄疼了他的心上人,他已经是第二次和花荣紧密结合肌肤相亲了,对失去记忆的花荣来说,却是第一次,他不能伤了他吓着他,他要让他好好享受此中乐趣,让他离不开他,心中只有他,让他刻骨铭心记一辈子。
绵软白雪铺春床,暖阳灿烂似锦被,两个情爱的身子紧密结合着纠 缠着,如胶似膝不舍分开。
黑骏马昂首挺胸度步,李鼎寿在马上横抱着花荣,枣红马在身后跟着欢快漫步,
李鼎寿在花荣耳鬓边话语喃喃:“花荣,我的心上人儿,我还有话要告诉你,哥哥跟你说实话,你可千万不要怪哥哥,哥哥不是有意要瞒你。”
花荣偎在李鼎寿怀里,沉醉在尚未褪散的情潮中,甜腻说着:“哥哥说啥都行,小弟听着,小弟不会怪哥哥,哥哥一定是为小弟好,哥哥不要隐瞒了,只管都说出来吧。”
“花荣,哥哥本是西夏国人,我是西夏国皇帝的亲兄弟鼎王爷,我此次是专门来宋国寻找你,要和你缔结终身良缘。”
花荣的亮眼睛迷离看着李鼎寿:“哥哥原来是西夏人,那哥哥为何说是梁山大寨主,哥哥不是有意骗我吧?”
李鼎寿亲着他:“你失忆了,一蹶不振很是痛苦郁闷,我们想唤回你的记忆,商量好了扮演梁山兄弟,让你快心快活起来,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点用不管,你还是老样子,什么也想不起来,看样子我们的计划落空了,可我却得到了你的真心,既是唤不回你的记忆,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开心忘却痛苦烦恼,我们从新开始,我会让你终身无忧无虑开心快活一辈子。”
花荣感激的:“哥哥为了我,费劲了心思,小弟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小弟愿意跟随哥哥一辈子不分开,只要跟哥哥终身为伴,小弟无所谓失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小弟愿意和哥哥从新开始。”
李鼎寿激动的紧紧抱住花荣:“花荣,哥哥和你白头到老一辈子,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两人一路上有说不完的知心话,一直到中午才回到风光客栈,花荣已经在李鼎寿怀里沉睡过去。
燕青看着李鼎寿马上抱着沉睡的花荣回来,明白他们终于公开表白了,为他们高兴不已。李鼎寿放花荣在屋里歇息,出来兴奋告诉燕青,他已经和花荣表白了,花荣接受了他,他要和花荣正式拜堂成亲,然后回西夏国去,开始新生活。
第二天花荣起来,惊讶不已,梁山山寨没有了踪影,恢复了风光客栈原貌,客栈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李鼎寿告诉花荣,要和他拜堂成亲,结百年之好。花荣惊喜万分,担心燕青、柴进看不惯他们的断袖之情,他们是梁山好兄弟,如何接受他和一个男人汉子拜堂成亲。李鼎寿安慰他,燕青他们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一直期盼我们成亲,我们终身相伴厮守,你不再孤单无依无靠,他们就放心了。花荣一听放下了顾虑,高高兴兴穿上李鼎寿为他准备的红新衣,等着晚上和李鼎寿拜堂成亲。
燕青当天急匆匆下山去温家庄请乐和,要把这天大喜讯告诉他一起分享,他们所剩无几的梁山兄弟,要为花荣好好热闹庆贺,欢聚一堂。
乐和不在温家庄,温良告诉燕青,他兄弟温厚去登州替他办急事,乐和想去登州投奔姐夫的兄弟孙新,跟着温厚匆匆走了,来不及和他们当面告辞,留下一封书信。燕青看了信后感叹,乐和就这么走了,他们又远离了一个梁山好兄弟,但愿乐和能顺利找到辞官回乡的孙新、顾大嫂。乐和虽没有参加征剿方腊,没有亲身经历那场惨烈悲壮的战争,却也历尽了不少痛苦磨难,只希望他以后平安顺利度过余生。
却说乐和到了登州,顺利找到了孙新、顾大嫂,夫妻两个辞官隐居后,一直打听寻找乐和下落,乐和被完颜烈秘密霸占多年,他们查不到乐和任何线索。他们忘不了乐和姐姐临终遗嘱,要好生照顾他们乐家唯一后人,怎奈打听寻找多年,没有乐和任何消息。他们不死心,仍然继续寻找打听。正当他们感觉寻找乐和无望心灰意冷之时,失踪多年的乐和突然找上门来,夫妻两个惊喜万分,他们早有打算,找到乐和后,一起去暹罗国投奔李俊几个梁山好兄弟,如今乐和终于和他们团聚了,他们还等什么。
夫妻二人一说打算,乐和不说二话,跟着孙新、顾大嫂跋山涉水,不远千里去了暹罗国。他们顺利到了暹罗国后,做了国王的李俊封孙新做了护国将军,顾大嫂做了将军副使,乐和与先国王的小儿子达耶玛王子邂逅,两人擦出了火花,乐和做了达耶玛王子的乐师,和王子暗结连理,王子很宠爱乐和,两人一直恩爱相伴到终老。
燕青回到东山风光客栈后,把乐和匆匆离去告诉柴进,柴进嗟叹不已,乐和这一走,他们可就难以再见面了。花荣为救乐和,落入完颜烈的魔掌,受尽折磨摧残大病一场,病好后没再见过乐和,他已经不记得乐和其人了。事情已经如此,燕青、柴进没有必要在花荣面前再提起乐和,就让他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今天是他的新婚大喜,他们不打算告诉他平添伤感,他们要为花荣高高兴兴办喜事。
在燕青和柴进的的安排下,侍卫们听从调遣精心准备忙碌,把个风光客栈拾掇的简单热闹,一派喜庆气氛。
当天晚上,小李广花荣、西夏鼎王爷李鼎寿身着红新衣,在大堂里当着众人面拜堂成亲,海誓山盟,两人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欢天喜地步入洞房。这对历经磨难的男儿好汉,终于携手结为百年之好。
李鼎寿和花荣在新房里,如胶似膝过了三天美满洞房花烛夜。第四天,李鼎寿、花荣精神饱满和燕青、柴进一起共进早餐。
李鼎寿神清气爽对燕青、柴进说,等花荣身子完全歇过来,他要带花荣回西夏去,花容已经答应他了。花荣不时露出暖阳笑脸,满面春风,整个人仍然陶醉在新婚快乐中。
燕青、柴进不舍好兄弟花荣离开,他们这一分开,可就天各一方,再也见不着面了。花荣已经失忆难以恢复,跟了王爷去,强过在这里英雄无用武之地,到了那里无论哪方面都比这里好。花荣跟了王爷后,精神面貌像换了一个人,他们似乎看到了花荣从前的影子,他们要感激李鼎寿,是西夏王爷李鼎寿让花荣重新焕发了光彩,他们为他俩祝福,祝福他们恩爱永远,白头到老一辈子。
60 激战
积雪融化,太阳高照,是个清朗好天气。李鼎寿带着花荣、和燕青、柴进下山,一路上说说笑笑,往温家庄方向赶去。中午来到树林中歇息,拿出干粮酒肉吃喝,太阳落山前就能赶到温家庄了,到了温家庄感谢温庄主然后告辞,他们就分手各奔东西天各一方了,几个人心中说不上来的不舍离别惆怅。
燕青拿出一支萧吹凑起来,穿林渡水,破云散雾,曲调婉转悠扬,悦耳动听,鸟雀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听的众人心旷神怡,柴进更是如痴如醉,多久没有听到燕青悠扬箫声了,浪子燕青以优美箫声为花荣送别,祝福他们长途跋涉平安顺利到达西夏。
鼎王爷听完一曲,说道:“我真是大饱眼福耳福啊,可领教了梁山英雄好汉的本领,无所不能,文武人才都有,实在佩服啊,花荣,你也露一手别样绝活我看看。”
花荣笑的不好意思:“我除了摆弄弓箭,玩银枪,其他啥也不会,我就是一个简单武夫,大哥不要看我出丑。”
王爷一笑:“花荣,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让你为难,请多多原谅。”
花荣暖阳一笑:“大哥不是有意为难我,不用见外道歉。”
柴进说道:“你二人一唱一和赔不是,演的那出戏呀,都是一家人了,用得着这么客气嘛。”
鼎王爷满不在乎一笑,花荣听了脸腮泛红,假装摆弄弓箭低头掩饰。
燕青使劲掐了柴进一把,悄声道:“花荣脸皮薄,你怎么乱说话,油嘴滑舌也不看是何人。”
柴进暗暗吐舌头,说道:“你这箫声仙曲引得我一高兴忘形,忍不住要打趣他们几句,我是他小旋风哥哥,花荣心宽不会怪罪我。”
燕青白他一眼:“天下厚脸皮,数你小旋风柴进第一人。”
鼎王爷看花荣不自在,凑到耳边低声说道:“荣儿,不用在乎,你越是害羞,他们越是取笑你,跟我学不用在乎,随他们说去。”
王爷当着众人面跟他耳语,花荣更加脸红耳热,悄悄推开他:“我又不是你,我可没你那么厚脸皮,快离我远点。”
王爷挤蹭悄声说道:“我偏不走开,看你能把你鼎哥哥怎样,我的好荣儿,你脸皮咋就这么薄呢,爱煞哥哥了。”
花荣越发面红耳赤,不敢再推搡他,怕他再说出什么露骨的话来,只好由着他在身边挤蹭。
王爷得意大咧咧一笑:“燕青,你们梁山好汉都有些啥本领,只是听说,没有亲耳听梁山英雄讲过,有幸结识你们,说来听听。”
燕青一笑:“大哥想听,那多了去了,可以说一百单八将有一百零八种本领,花荣自不用说,,他可是梁山神箭手银枪将,弓开满月,箭去流星,银枪飞舞,乱军之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梁山泊射雁,祝家庄灭灯,无人匹敌。“
花荣打断燕青:“不过是自小习练熟能生巧而已,如何被你说的神乎其神。“
鼎王爷拉住他:“花荣,你就听燕青说下去,这等好故事不听实在可惜,燕青,你继续说下去。“
花荣一笑:“燕青说别的可以,休要再提我,比我强的人多了去了。”
鼎王爷看着花荣如此谦逊,喜欢的心里直痒痒,我的荣儿一身超群武艺,却一点没有目中无人自傲,谁能想到这么俊美温玉的男人上阵杀场,所向无敌,无人敢挡,实在难以相信啊。
燕青看着花荣一笑:“好,我就不提你了,就说其他特别的吧,武松武二郎醉拳打死害人大老虎,几次死里逃生惩恶扬善,堪称奇人英雄,花和尚鲁智深力大无穷,醉打山门,力扒垂杨柳,野猪林救林冲。入云龙公孙胜可以呼风唤雨,道法奇特,浪里白条张清水中好本领,潜游翻腾鱼儿不敢比,萧让玉笔巧手,能模仿百家字体惟妙惟肖,神医安道全妙手回春,能治百病杂症……。”
燕青伶牙俐齿,说书一样流利畅快,这一说起来就刹不住了,直说了半天,听的众人啧啧称奇忘了时辰。
众人吃饱喝足听完,兴致勃勃继续赶路,一路上回味梁山英雄好汉的奇特,意犹未尽,边走边相互议论。
前方就是六甲桃园村,远远听见庄里人喊狗叫,哭天嚎地。
燕青说:“村里像是出事了,这么不安宁,难道是有强贼打劫不成。”
柴进说:“这地方没听说有什么强盗贼人出没,谁人敢这么大胆,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犯恶作乱”
正说着话,村庄里冲出一群人,个个凶神恶煞,看装束就是金人,马背上拖着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不住哭泣哀求。
燕青、柴进、花荣一看顿时气炸了肺,金贼又到村庄里欺负无辜善良平民百姓,横行霸道,强抢妇人,他们是梁山英雄好汉,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
李鼎寿容忍不了金贼猖獗欺负妇孺,横马上前,大喝一声:“把人放下!饶你们不死!”
金兵被拦在路当中发怔,竟然有人敢阻挡他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一个小头目喊道:“敢挡我们的道,你这是找死!给老子杀了他们……”
话音未落,花荣弯弓搭箭,嗖一声射落了他头盔上的红缨,吓白了头目一张脸,金兵纷纷拔出刀准备厮杀。
燕青川弩已经对准头目,大喝道:“是要女人还是要你们的狗命!”
头目壮胆叫嚣:“这里是我们大金国的地盘,谅你这个汉狗子也不敢把老子怎样……。”
一弩箭飞过去擦过头目耳根,鲜血直流,头目捂住耳朵,花荣弓箭再次对准他:“放下妇人,饶你们狗命,只管上吧,看是你们刀快还是我的箭快。”
头目看着两个配合默契箭无虚发的神射手呆住了,他看了看周围,他们四十多个人,对方只有二十几个,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根本用不着害怕,汉狗子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他们,谅他们也不敢造反杀金人。
头目大喊:“你们想造反,给老子杀了他们!一个不留!”金兵抽出刀呐喊着扑上来。
李鼎寿不战回身纵马而去,花荣、燕青、柴进心领神会,跟着他迅速后退。
头目觉得他们人多势众,这些管闲事的汉人肯定是害怕了,你们这些汉狗子都是些胆小如鼠无能之辈,敢挡老子的路,跑了老子也不会放过你们。头目命令金兵追赶,杀汉狗子一个片甲不留,然后砍下首级拿回去领赏。
金兵哪里知道鼎王爷他们的计谋,他们不想在村庄附近打杀连累百姓,惊动官兵,他们要把金兵引入树林中一举消灭。金兵挥刀在后面追赶,尘土飞扬中追到树林里。李鼎寿他们已经在树林里形成包围圈,花荣、燕青树上飞箭伺候,把几个驮着妇人的金兵射落马下,隐藏在树后的侍卫飞身上去救了妇人。
李鼎寿、柴进等众侍卫挥刀,和金兵展开了血战,树林里只杀的血肉横飞,天昏地暗。花荣弓响箭无虚发,流星追月,燕青川弩百发百中,寒光穿梭,李鼎寿、柴进等钢刀挥舞的虎虎生风,杀的金兵难以招架。
两路人马树林里混战成一团,你杀我打,这一番好斗,惊天动地,松鼠猴儿关门闭户,飞禽鸟儿无影无踪。鼎王爷他们二十几个人,个个身怀绝技,以一当十,金兵虽然彪悍骁勇善战,和他们这些高手比起来,四十几个金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杀敌了,花荣杀的性起,端起银枪冲进混战队伍中,和金兵马上相迎,银枪飞舞,风飘玉屑,看的对手眼花缭乱,手忙脚乱,拿出浑身解数对抗,那里是对手。花荣轻舒长臂,款扭细腰,一闪一旋,银光逼人,手起银枪到,只几回合金兵被刺穿下马见了阎王。
他们个个施展身手,勇猛杀敌,燕青出其不意飞落到金兵马上,不等回神,手起刀落送金兵回了老家,燕青如一只轻盈飞燕,飞来飘去,来去自由,近身搏斗杀敌,如入无人境地,金兵纷纷丧命跌落马下。
李鼎寿、柴进挥舞钢刀,打得似雨点流星,雪撒琼花,无一人可挡,金兵仗着人多,团团包围他们,二人毫不惧色,左挡右遮,前架后迎,钢刀挥舞的银光闪烁,沾上死碰上亡,金兵围住他们乱叫不敢上前,一时间树林里打斗乱作一团,直磕得火星飞溅,斗杀得日月无光。
头目一看这些人来者不善,武功不凡,他们死伤无数,对方却不伤分毫,硬抗是死路一条,见识不好,混战中打马奔逃,眼看就要逃出树林,花荣、燕青同时飞箭,头目栽倒在地无声无息。
一场激战很快结束,李鼎寿命令几个侍卫护送妇人回村庄,回来在树林里集合。
李鼎寿说道:“得把这里收拾好了,消灭痕迹,以防金人追查报复。”
侍卫们忙着在僻静坑洼地掩埋金兵死尸,用树枝在树林地面挥扫,撒上灰土树叶残枝,掩盖的不露痕迹,忙完这一切已经日尽黄昏。
燕青说:“我们杀了金贼,不能再去温家庄打扰,万一金贼追查,会连累温良他们,我们连夜要离开此地。”
李鼎寿说:“我们把你二位送到柴家庄,然后我们再回去。”
柴进说:“王爷只管走,这里离河北沧州不远,一路上我的江湖朋友不少,有他们照应,我们可以平安到家,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们把马带走,留下马会给附近村庄带来麻烦,你们千万要保重。”
王爷、花荣和燕青、柴进依依不舍告别,带着众侍卫打马匆匆离去。
燕青、柴进相互看一眼,会心一笑,想不到和花荣临别,还一起联手和金贼厮杀了一场,杀了他们个干干净净。金贼霸占他们宋国领土,四处横行,坏事做尽,今日宰杀他们实在痛快出了口恶气。他们完成了使命,该回沧州柴家庄了,夕阳西下,映照着两个人影打马飞奔而去。
西夏王爷李鼎寿带着花荣长途跋涉,顺利回到了西夏国,皇后李师师没有想到,皇叔李鼎寿去了趟宋国,竟然把小李广神箭手花荣领回来了,两人还结成了百年之好,既惊讶又感动。崇宗皇帝也为兄弟找到了真爱高兴,为他们大摆筵席接风洗尘。
王爷封花荣在自己手下做了神武将军,花荣跟着王爷平内乱保边关,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崇宗皇帝对花荣很是赏识,有意提拔花荣,为他加官进爵,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才。花荣不想混迹黑暗官场,更不想离开鼎王爷身边,一心想做他的家将随带左右,他婉拒了皇上御封的高官荣华富贵,形影不离跟随王爷,鼎王爷越发敬佩珍惜爱慕花荣。
几年后崇宗皇帝重病驾崩,鼎王爷辅助仁孝皇帝登基,保驾护国,西夏国一片太平盛世。仁孝皇帝亲政后,曾经是太子的镇边大将军李承麟,忠心耿耿拥护仁孝皇帝,守卫国土江山,仁孝皇帝勤政爱民,治理的西夏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鼎王爷终于放心隐退,带着花荣隐居在祁连山下,闻鸡起舞,练武健身,游山玩水,两人恩爱携手,享受世外桃园的快活生活。鼎王爷寻遍了西夏国的名医,也没有治好花荣的顽症,花荣一直没有恢复记忆,他不在乎了,过去往事对他已经不重要了,他拥有了真爱,备受李鼎寿的疼爱珍惜呵护,他们举案齐眉,一直朝夕相伴终身,白头到老没有分开。
61 投宿
柴进、燕青带着几个仆人,快马加鞭一直赶路到半夜,人困马乏,找到一个客栈歇息。敲了半天,店小二打开门,柴进要求住店,店小二说客店已经被人全包了,不能再留住其他客人。燕青听了:“哥哥,我们去别处吧。”
柴进说道:“这半夜三更的周围没有客店。”
“那我们就在外面凑合一夜。”
“这天寒地冻,你身子骨单薄,如何经得起。”
柴进上前拱手:“小二哥,麻烦你跟包店主人说一声,我们几个就打扰一夜,银子加倍,周围实在没有客店可住,麻烦小二哥了。”
店小二皱眉:“那俩位爷可是阴阳怪气的不好说话。”
柴进给了店小二一锭银子:“麻烦小二哥了,我小旋风柴进五湖四海朋友满天下,你报上我的名号,兴许那俩位爷知道,会让我们住一夜。”
店小二收了银子:“好吧,我去说说,那俩位爷要是不肯,我也没办法了。”
一盏茶功夫,店小二匆匆出来,脸上挂着个五指印,哭丧着脸说道:“我打扰了爷的美梦好觉,平白挨了一巴掌,打我的爷听说你老人家的名号,痛快答应你们住下,银子免了,都算在他账上。”
柴进忙道谢,燕青身边的柴武暗自高兴,臭小子,让你说几句好话,你讹我家主人的银子,挨打你活该,我也恨不得打你几巴掌。
柴进、燕青他们进屋,店小二说:“这么晚了,没有热水,客官将就着早些安歇吧。”
柴进问到:“可有饭菜,我们这赶了半天的路,肚中饥饿难以入睡。”
“饭菜倒是有,都是些剩饭菜,客官不会嫌弃?”
“那就麻烦小二哥给热一下,我等感激不尽。”柴进又给了他一锭银子。
小二一会儿功夫收了两锭银子,心中暗喜,看柴进的举止气势,是个财大气粗的好主,二话不说去热饭菜。
柴进他们吃饱喝足,很是困乏疲倦,柴进、燕青在一个屋里,分床而睡,很快进入梦乡。
柴进睡着,梦中隐约听见燕青说梦话,口中吱唔喊着,天昕、炫儿、巧灵。赶紧下床轻轻摇晃了他几下,燕青不再说梦话又睡过去,柴进笑了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钻进被子里沉睡过去。
白天遭遇金兵激战了半天,又奔跑了半夜,燕青疲乏不堪,这一觉好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一睁眼,柴进不在屋里,燕青揉 着惺忪眼睛,柴进哥哥哪去了,累了大半夜,怎不不多睡会儿。
屋门打开,一个人影轻飘飘进来,阴阳怪气说道:“可真是巧呀,几年不见,你自动送上门来了,这枕边人相见竟是格外的亲啊。”
燕青大吃一惊:“佘无常……你……你怎么在这……。”
佘无常一身白衣飘飘,后脑松垮垮扎了个马尾,面色苍白,挑着个玉杆烟袋,喷云吐雾,剑眉鹰眼瞟着燕青:“这话应该我问你,我睡得好好的,你们半夜三更打扰我,死皮赖脸非要住我全包的客店里,燕儿,你是不是想我了,我走到哪你跟到哪,看样子那一夜情让你记忆深刻,难以忘怀啊。”
燕青冷冰冰斜了他一眼:“我哥哥呢?”
佘无常一笑:“三句话离不开你那亲亲好哥哥,我不告诉你。”
燕青一脸紧张:“你把他怎样了!”
佘无常看着燕青着急,一心想逗逗他:“我偏不告诉你,要不是你哥哥报上他的名号,我还真不让你们住呢,我们可真是有缘哪,你们轻易就落到我的手上了。”
燕青急了要起来,佘无常轻轻按了他一下,燕青跌倒在床上。
佘无常飘坐在床边,看着他:“燕儿,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俊俏迷人,跟你的一夜情枕边人说说,想我了没有。”
燕青挣扎要起来,佘无常轻按住他:“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燕青冷眼盯着他:“快告诉我,我哥哥呢?”
“我知道你哥哥对你很重要,那你就乖乖回答我,你哥哥可是在我手心里握着,只要你听话,我就告诉你,要不然……。”说完去掐燕青面颊。
燕青一把打开他的手:“你放规矩点,休要在我面前动手动脚。”
佘无常眉眼都是笑:“哎哟,我的燕儿,我们都同床共枕肌肤相亲了一夜,你浑身上下都被我摸遍了,你欲仙欲死的,这会儿子跟我装正经。”
燕青冷眼看着他:“那又怎样,我是被逼的,总不至于你这次又故伎重演吧。”
佘无常看着燕青的黑瞳:“那我再演一次,你会不会就范呢?我喜欢翻来覆去的演戏。”
燕青看着佘无常,叹气:“佘无常,行了,别闹了,你上次救了我哥哥和孩子,你要挟我,我没办法,后来你闭关没在纠 缠我,我感激不尽你,佩服你是个真男人好汉,你是个奇人高手,怎么会故伎重演呢,那不显得你也太无能了吗。”
佘无常吸了一大口烟,突然压在被子上,盯着燕青,把烟喷在他脸上:“看看你这张巧嘴,你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不知东南西北了,我可是反覆无常的佘神仙,谁让你们自动送上门来了呢,便宜的买卖我从来不放手。”
燕青咳嗽推搡佘无常,佘无常泰山般压在他身上,哪里推得动。
燕青瞪着他:“你想怎样,你没完没了了。”
佘无常伸手进被子里摸捏:“我晨起性 欲旺盛,你挑起了我的性 欲,你说怎么办?”
燕青挣扎:“你起来!放开我!你这下 流卑 鄙无耻小人!”
佘无常手摸进他胸 脯里,嬉笑着:“光滑细腻如绸缎呀,燕儿,我睡了那么多美人,你这绣花美人可是我碰上最有味的一个,好容易送上门来,我佘神仙怎么会放开呢,上次我要闭关炼药,算你幸运,这次你可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我先来个晨起开胃小菜。”
掀开被子压上去,撕扯燕青的衣裳,燕青挣扎和他厮打起来。燕青虽说武功不凡,竟然挣脱不开佘无常,佘无常把他的身手一一化解了,不一会儿衣裳被扒掉,佘无常又脱他的裤子,燕青急了张嘴去咬他的胳膊。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无常,找了你半天,你跑到这来瞎胡闹。”
佘无常停止动作下床,不耐烦:“你来干什么,打扰我的好事。”
轻飘飘的声音:“我来管你呀,我的眼皮子底下,你也敢做好事,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燕青被子裹住身子,转头一看,一个高大清瘦的男人,仙风道骨,一身黑衣,黑发披散着,玉树临风站在屋中,冷冰冰看着佘无常。
黑衣男人走到床前:“你受惊了,是我管教徒儿不严,我这里替他赔礼了。”
佘无常鼻子里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转身飘出去了。
黑衣男子看着燕青:“我叫颜洛靛,无常的师傅,我徒弟让你受惊了。”
燕青看着颜洛靛发呆,难以相信这个年轻神仙般的男人是佘无常的师傅,四十多岁的佘无常看上去像是三十挂零,他师父怎么说也得五十好几了吧,却这么年轻俊美,他们就像是师兄弟,难道他们这些神医怪人有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
燕青看着颜洛靛:“多谢颜先生,我想问一下,我哥哥怎样了。”
颜洛靛声音清冷:“你是问你们一起入住的人,我听小二说一个贵人老爷正在厨房熬粥,不知道是不是你哥哥?”
燕青松了一口气,可恶的佘无常害他虚惊一场,这种地方谅他也不敢把柴进怎样,况且还有他师父管着他。
燕青说:“是我哥哥,多谢颜先生。”
颜洛靛面色沉静:“那你好生歇着,不要跟我徒儿一般见识,我告辞了。”一阵风轻盈飘出去。
燕青感叹他们不愧是师徒,有些方面还真是一样,来无声去无影,一个白衣飘飘,一个黑袍轻盈,真像一对黑白无常。
燕青穿好衣裳起床,柴进捧着一大碗热粥进来,兴冲冲的:“你起来了,快尝尝我亲手做的粥,还烙了鸡蛋饼,我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燕青看着柴进,脸上身上沾满了面粉,很是感动,真难为他帝王贵人之身,还亲自为他下厨做饭,难道他不知道他们投宿借住了谁包的客店。
“哥哥可知道包客店的主人是何人?”
“还不知道,我上去想道谢,他家小厮说主人没起来,我就赶紧去厨房给你熬粥,这已经中午了,他们应该起来了,我这就去感谢他们,半夜打扰人家安歇,还允许我们落脚歇息。”
“哥哥,不用了,吃完饭我们赶紧走吧。”
“燕子,打扰人家不说一声就走,不太合理吧。”
“让柴武去说一声就行,我想吃完饭赶紧走。”
柴进看着燕青,你一向做事周到知道分寸,这次是怎么了。
“燕子,你难道认识包客店的主人?”
“不认识,我不想在这住了,我想赶紧回去,这么长时间没见儿子,我想他们了。”
柴进一笑,原来如此,昨晚上还听见他说梦话,果然是想儿子了。
“燕子,他们可是听了我的名号,才让我们入住的,还免了我们的银子,兴许认识我,我应该去当面道谢才是。”
“哥哥,也许他们只是听说了你的名号,不一定认识你,要是真认识你,会主动来见面寒暄,不会等到中午了也不露头。”
柴进觉得燕青说的也有道理,就让柴武去谢过人家,吃完饭他们就走。
佘无常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颜洛靛进到烟雾缭绕的屋里,坐在床边,拉住佘无常的手:“生气了,这么大人了,气量这么小。”
佘无常直瞪着眼:“我本来就是小肚鸡肠,我从来没说过我气量大肚里能撑船,不像你装模作样假做正人君子。”
颜洛靛看着佘无常:“你还在这跟我耍性子,一大早跑到人家的屋里调 戏美人,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佘无常咕噜着:“算账就算账,谁怕你。”
颜洛靛盯着佘无常的眼睛:“当真不怕我,你也太目中无人了,守着我,你就敢调 戏美人。”
“我又没有嫁给你,从没发誓要独守你一个人,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谁稀罕你。”
颜洛靛劈手夺过他的烟袋:“我的常儿,你还跟师傅嘴硬,看我今天怎么惩罚你。”
佘无常脸色一变:“师傅不要!”
颜洛靛冷笑:“变得可真快,你这反覆无常的小人,这会儿子叫师傅,晚了,这世上能降住你的人,除了我没别人了,我今天得好好管教你这个不听话的徒儿。”
说完扑上去扒佘无常的衣裳,佘无常挣扎叫道:“师傅,昨晚上已经做过了,就放过徒儿吧。”
“做过了,你好像还没吃饱,一大早跑到别人屋里勾 搭人,我要好好满足你,省得你勾三搭四。”
佘无常很快被扒了个精光,双手被绑在床头,双腿被叠放要折断了,颜洛靛没有任何前戏,硕 大直接进入,痛的佘无常呜咽呻 吟。颜洛靛扯开他系发的丝带,绑住他的男 根:“这是对你的惩罚,你给我记住了,我的乖徒儿,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猛地拔出再全跟没入,佘无常除了呻 吟浪 叫,难以挣脱任由师傅摆布,肿胀硬 挺的男 根被紧紧束缚,痛苦万分,哀声请求:“师傅,妙手,求你给我松开。”
冷眼看着无常,狠狠顶撞冲刺:“叫我的小名也没用,求也没用,我要绑你三天,让你好好记住惩罚,你只有在我的身子下才肯叫我的小名,我的乖徒儿,你继续叫吧。”
“妙手,我的好妙手,我记住了,求你松开,我要死了……。”
“那你就死一个给我看看,你死了我再把你救回来,有我这回春妙手,这辈子你也死不了。”
大力冲刺顶撞,佘无常喘 息呻 吟浪 叫,一腔热流射进去,佘无常不能发 泄惊叫着翻着白眼要昏厥过去。
颜洛靛迅速解开丝带,抱起佘无常汗湿的身子,亲吻着他,摇晃着:“常儿,我的常儿,快喘气,大口喘气,射出来。”
佘无常尖叫着射出去,有气无力骂道:“颜妙手,你这个恶棍混账东西!你要害死我!”
颜洛靛嘴角一丝冷笑:“精神头这么大,还敢骂我,我满足你,让你射个够。”
猛的翻过佘无常,后位挺 进去,顶撞律动,佘无常被摇晃挤压着,无力呻 吟,颜洛靛新一轮折磨又开始了。
柴武被柴进派去跟包客店的主人道谢告辞,小二指点来到二楼一房间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隐约呻 吟喘 息说话声,柴武举着手想敲门,犹豫着东张西望不知如何是好,一个童子从隔壁屋子出来,问道:“你有何事?”
“昨晚投宿的我家主人派我来跟这家爷道谢,我们要告辞走了。”
“我会转告我家主人,你请走吧,一路走好。”
柴武说声谢谢转身就走,走到楼梯口,一声尖叫,柴武差点摔下楼梯,暗想这家主人搞什么鬼,大中午头关着门鬼哭狼嚎,怪吓人的,难怪燕二爷不想住在这,总感觉这家客店说不上来的怪异,燕二爷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还是对的。
柴武匆匆下楼,告诉柴进他已经跟那位爷道谢了,没提听见怪异声音和尖叫。
柴进、燕青吃饱中饭,带着仆人匆匆离开了客栈。
62 生死结
燕青、柴进来到一个客店歇息,两人在屋里吃喝畅饮了个痛快。吃饱喝足,两人一块洗了个热水澡鸳鸯浴,柴进抱着燕青回到屋里躺下,正要上床的柴进突然捂住肚子说不舒服。燕青脑子里嗡的一下,脸色大变,赶紧让柴武去请郎中。
燕青心中极度不安,抱住疼痛难忍,满头大汗的柴进,心如刀绞,难道说反覆无常的佘无常故伎重演,又要对付他们,他们果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佘无常给他们服了百毒不侵的神药,如果是他下毒,他们身上百毒不侵的神药可就不管用了,要不柴进也不会这么痛苦。他拒绝了佘无常,佘无常被他师傅训斥,他一定怀恨在心,他要报复他们,得不到他就要毁了他们,客店不是他们常驻的地方,他上哪去找佘无常解毒啊,即使找到他,来得及救柴进吗。
燕青万分悲痛,再过几天就到柴家庄了,难道说他们命中的劫数真的到了,断袖之恋真就没有好结果,老天爷真就不成全他们。
燕青紧紧抱住柴进悲叹,为什么不放过我们,我们不过是想平静在一起恩爱一辈子,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我们,老天爷,你开恩,不要把柴进从我身边抢走,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独活我要随他而去。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老天爷,你为何如此绝情,要抢走我的心上人柴进,燕青无法克制的眼泪扑簌簌撒落在柴进脸上。
燕青头脑空虚,手脚发凉,木呆看着柴武领郎中进来,给柴进看诊。
郎中说道:“这位客官冷酒喝多了,引起肠胃不适疼痛,只要吃了我的药,一个时辰以后就会好。”
燕青惊讶,瞪大眼睛,几乎是喊出声:“先生,你肯定,没有其他的缘故!”
“没有,凭我半辈子行医经验,客官身子无大碍,只是不要再喝冷酒了,这大冬天,喝冷酒伤身,酒热了喝对身子骨有好处,你们以后要注意……。”
燕青看着柴进惊喜万分,浑身颤抖,流着眼泪笑了,眼前模糊晃动天旋地转栽倒在地。
燕青醒过来,躺在柴进怀抱里,柴进看着他:“燕子,你醒了,你要吓死我了,郎中说,你太过疲劳,过度紧张受了惊吓刺激昏厥过去,都是哥哥不好,吓坏你了。”
燕青望着柴进再次流下了眼泪,哥哥你没事就好,我们在一起受了那么多磨难,虽然我们都挺过来了,可我担心下次灾难不知何时降临,如今有点动静,我就紧张不安,生怕你会离开我。老天爷保佑,只是一场虚惊,我的柴进哥哥还好好的守着我,陪伴在我身边,我们到柴家庄之前,不会再发生什么变故吧,但愿不会。
柴进心疼抱着燕青,给他擦眼泪:“燕子,我知道,我们出门这几年,意料不到吃了很多苦,受了不少磨难,几度分开,九死一生,你害怕我们分开,整日提心吊胆,紧张不安,你越是害怕担心,哥哥偏偏出事闹动静,吓得你不清,没事了,还有几天就到家了,老天爷被我们的真情感动,一定会保佑我们,我们肯定会平安无事到家,燕子,你累了惊吓得不轻,在哥哥怀里好好睡吧。”
燕青望着恢复过来的柴进,身心放松,慢慢闭上眼睛。
柴进看着沉睡的燕青,秀眉舒展,浓睫颤动挂着泪珠,面颊红润,点绛红唇轻抿,这是他喜欢的男人,他一生的心上人,他要用一生一世疼爱呵护他。
柴进亲吻着燕青,燕子,我不会让你再受任何委屈,不再让你担惊受怕,我会保护你平安顺利回到我们的家园。
却说佘无常被颜洛靛惩罚后,一觉睡到太阳落山才醒来,浑身疼痛难以动弹,躺在床上装腔作势哼叫,看着他师父忙来忙去听他呵斥伺候,心里感到稍微舒坦些。
颜洛靛伺候无常吃完饭,为他装上一袋烟点燃,扶着无常呲牙摸着酸痛的腰靠在床头,无常毫无样子把烟喷在师父脸上。
颜洛靛挥手驱散烟雾:“臭小子,跟你师公学啥不好,学抽烟,抽了几十年了了,也没把你那口白牙熏黄了。”
无常耷拉着眼皮:“要你管,你整天在外面寻花问柳不管我,打小师公就拿烟喷我,不学抽烟我学啥。”
颜洛靛叹气“师父知道打小疼爱你少,冷落了你,可你也不该背着我和小花子私奔呀,跟着她跑了又不娶她,她不恨死你才怪,要不是我颜洛靛找到你接你回来,你们俩早晚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
“你接我回来又怎样,你想把从前的旧账一笔勾销,没那么便宜,还骗我说师公病危,师公要是知道你咒他老人家,你就没好果子吃。”
“你死也不跟我回来,我那不是没办法吗,你说你既然跟了我了,远离了那个你不喜欢的师妹,干吗动不动就跑呢,害我到处找你,你明明心里喜欢我,我不就是喜欢跟人玩笑,你吃醋赌气跟着师妹私奔,我颜洛靛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无常翻了个白眼:“你玩笑可真有趣,动不动拉人上床,别自作多情,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一厢情愿,我不和师妹成亲,是因为喜欢年轻俊美的男人,你又老又丑,我对你不感兴趣,颜洛靛,阎罗殿,难听死了,我佘无常投错胎了,从小死了爹娘孤儿不说,还让你这么个混账色鬼师父捡了去当徒弟。”
颜妙手冷笑:“不感兴趣,是谁在我的身子下□浪 叫,不喂饱了不松口,你就别给我嘴硬了,除了我能满足你,别人根本满足不了你,我的小骚 货,既然你不喜欢师父的大名,以后我就叫颜妙手。”
无常一口浓烟喷过去:“颜妙手,你睡自己的徒弟,你还有脸吹嘘,我喜欢骑马,不喜欢当种马,颜妙手,你给我弄清楚了,我骑过的美人比你可多多了,你要是愿意让我骑,我会考虑留在你身边。”
颜妙手盯着无常:“想骑我,做梦吧你,这辈子你妄想,昨晚上半夜三更打扰我们的人,你听了他的名号,赶紧让我答应他们住进来,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身子不舒服还跑去勾 搭人家,你是不是骑过他。”
无常瞟了颜妙手一眼:“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许追问从前,兴你在外面沾花惹草,不兴我招蜂引蝶,我又不是你娘子,你管得着吗。”
颜妙手拿过无常抽完的烟袋:“我不是追问,我只想知道他是谁,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睡觉的时候,我去看他们,童子说他们已经走了,看样子他们在躲着我们,说白一点,就是不想见到你,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常看了又看颜妙手,长叹道:“他们是在躲着我,说来话长就不提了,实话跟你说吧,我有点喜欢他,可他一点不稀罕我,妙手,我累了,不想再东躲西藏了,你费劲千辛万苦找到我,我这颗心再也不想别的了,只要你不再外面胡闹,我这辈子跟定你了,你想知道他们,不妨告诉你,我调 戏的美人就是梁山好汉浪子燕青,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就是小旋风柴进。”
颜妙手惊讶:“原来是浪子燕青,小旋风柴进,真是耳闻不如一见,一个俊俏伶俐,一个人中龙凤,梁山英雄果然名不虚传。”
无常说道:“妙手,我已经发誓了,你知道我的真心了,希望你不要辜负我。”
颜妙手感叹:“无常,我们斗了半辈子,你终于打开了心中情结,我发誓决不辜负你,我会安分守己珍惜你一辈子。
无常深情看着他:“你说话算数,反悔天打雷劈。”
“别说天打雷劈,我要是反悔,吃饭噎死我,喝水呛死我,睡觉……。”
嘴巴被紧紧捂住,颜妙手握住柔软修长的手,心里乐开了花。想不到和梁山好汉柴进、燕青意外相遇,竟然给他带来了好运,徒弟几十年嘴硬死不认账喜欢他,今天终于向他敞开了心扉,他应该感谢他们,给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改变,他们甜蜜的好生活就要开始了。
华医门大当家颜妙手下密令,沿路保护小旋风柴进,浪子燕青,保证他们平安顺利到达柴家庄,沿途客栈饭店免费伺候好他们。
柴进、燕青一路顺风顺水,平平安安来到了柴家庄。柴进、燕青下马,站在山坡上看着远处秀美寂静的村庄。微笑展现在燕青脸上,担心遇到佘无常后,他要反覆无常找他们麻烦,他们不知又要经历什么样的波折,想不到一路上被照顾的周到细致,风平浪静平安到达了柴家庄。从今以后这就是他一生安乐的家园,他要和身边的柴进哥哥在这里白头偕老一辈子。
燕青感叹,多年来,柴进哥哥跟着他四处闯荡,吃尽苦头受尽磨难,从没有半点怨言抱怨,一直忠贞不渝守护着他。这么多年,贪心他纠 缠他的人无数,唯有柴进情有独钟爱恋他,从没有背叛他,柴进只认准了他一个人,而他摇摆不定,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怀疑他们之间的真爱。他们如今安定下来,那也不去了,就在这生根落脚,一辈子也不分开。
柴进欣喜,终于要到家了,我和燕青在此相守再也不分开了,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波折,如今到了属于我们的真正家园,我们终于可以踏实下来,好好过我们的一生了,一生不够再来世,来世也不够,生生世世轮回,我们永远在一起。
柴进看着燕青:“燕子,你后悔吗?”
“不后悔,一辈子不后悔!”
燕青看着柴进:“哥哥,你后悔吗?”
“不后悔,几辈子也不后悔!”
“燕青,这辈子完了,下辈子你还跟我吗?”
“哥哥,这辈子燕青是你的人,下辈子几辈子下去我还是你的人。”
“燕青,我们结成永不分离的生死情结,任谁也打不开拆不散,我们约定,不管是我们谁先到阴间,都在奈何桥等着,一块拉着手重新投胎,不管过几世,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你答应我吗?”
“哥哥,燕青答应你,生生世世在一起,下去几辈子也不分开。”
柴进拉住燕青的手:“燕子,走,跟我回家去!”
燕青紧紧握住柴进的手,朝着寂静的柴家庄,温暖的家园迈开大步走去。
完结

[ 本帖最后由 echo6011 于 2009-7-17 21:5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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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1 大魔王 2009-7-18 00: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