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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ena

2009-10-2 19:21
[A队相关]苏利马的幸福A队生活 BY CamelliaSue

[袁朗吴哲] 苏利马的日记 end BY A Team 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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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8日   天气   晴

现在是下午2点,原定的老师没来,原定的课没有开,窗外阳光灿烂,周围的队员们开始自觉自愿地自习起教材,夹带一些细碎的交谈。
翻着这本自订的教材,看着那些熟悉的页面张张划过,一些熟悉的记忆跟随着渐渐涌上。
我想我是否应该写什么,也许千言万语,抑或只字片句,一些人,一些事。

今天上午获授了个人军旅生涯的第一个三等功,集体的,在我加入这支部队10个月零五天的时候。那站在流转徂岁的年月边,一触即逝的时光。在那之前,我肆意天真;在那之间,我构想嵘峥;在那之后,我坐在此地,学着安静地,掩埋深沉。
我还记得年初基地道路上二月雪的新鲜,和队长低沉嗓音里的微扬,他说:
“也是学光电的?我们这儿还有位硕士呢,可找到个和他有共同语言的了。”
雪后初晴的阳光金白闪亮,炫进他笑意中的眼睛。队长的眼睛很深,里面有太多东西,总是让人看不真切。
后来进入特别小组,成了那位硕士的组员。结识了那位入队两年的少校,意外的年轻,意外的清瘦,意外的好性子。和队长想比,他眼神清浅又安静,像一湖见底的净水,经常带着一目了然的神采。和人玩笑时的调皮温和,照顾‘妻妾’时的悠然自得,和队长较劲时的执拗顶真,还有谈及自己的专业、自己的理想时的坚定和自信。
“电子对抗任务在未来战争将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能力的高低是决定未来战争进程和胜负的重要因素。相比其他队员,在座各位可能将来在对敌过程中拿仪器的时间比拿枪长,在电子操作的过程中你们常常是受队员保护的,但是我希望你们了解到,协助或执行对目标精确打击是第一要素,你们完成任务,就是对他们最大的保护。”
我记得第一次小会时他对组员说的这些话,他的神情少有的严肃,眼神却逐一和每个人对视,给与温和的肯定。最后他扫过一边顺路旁听的队长,队长什么也没说,笑笑,走出了教室。
这两个人之间奇妙的平衡,服气与不服气,钦佩与被钦佩,抑或理解与包容,和所有老A一样,又仿佛比其他人更甚。即便队长是随着大队一路成长的骨髓,而组长是才加入两年的新血液。
我曾观览老兵的小分队式突进军术演示,队长、组长、齐桓和许三多,那是一种让每个队员都巴不得立刻投身其中的绝佳默契。也是我第一次对战友间的默契心生向往。
没想到第二次的时候,就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

越境任务,协助友国对其反政府武装基地实行武力歼击。任务高度机密,泄露身份,即是失败。
36小时的高原穿越,在凌晨时分隐蔽到确定目标后方,前方已经开始交火。
组长确认打击目标,将干扰装置准备完成。由我来执行干扰破坏基地红外伪装,而他则将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导弹向正确目标的引导爆破。所有操作都需在90秒的时间内完成。
不出意外,红外干扰启动后,我方的位置很快暴露。随后是激烈的交火。子弹打入钢板的声音近在咫尺,火星在你身边四溅。第一次经历那样真实深刻地战争,让我一下子无所适从,连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组长向我靠近一些,给了一个安定的眼神:
小苏,完成你的任务,心无旁鹜。
……
时间就像以慢动作向前划动,射向我方的子弹却愈加密集震耳,直到黑夜里划过炫目火光,前方巨大的爆破,冲天的火球。
队长立即下令撤退。
我有些楞楞地看着他,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执行结果确认。
队长有些愤怒地扯过领子:撤!马上!
一旁的组长一声未吭,快速收起仪器,吃力地撑了一下身子,按照预定路线撤退。队长、成才和我迅速跟上,齐桓和许三多断后。
保持阵型快速撤退,身后枪声爆破声不断,脑子里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等到进到丛林后,队长快步跑到组长身边,一把卸下他的负重,在组长行将失力的身子倒地前背了起来,然后继续保持速度前进。
那一刻,我想我知道发生了什么。
许三多还在后面,成才快速接过他们两人的行装继续跟进,齐桓也赶上来边跑边解开一个医用包,说,苏利马,去把伤口堵上,别让血继续流。
慌乱而无意识地跟上,拿止血带捂住那个腰侧的伤口。雨后树叶粘湿在皮肤上,泥腥和血腥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呼叫救援的声音,快速奔跑的声音,枝影沙沙的声音,一瞬间变成了梦境一般,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去因为手心里不断涌出的温热,而失去力气。
到达计划的安全汇合点,已经不知道过时间过去了多久,不知道是快是慢,不知道是停止了还是仍在流转。救援还没有到,身旁的人应该在快速地做着应急护理。
世界太安静。安静得我已经听不到也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表情。只有树梢上时不时的鸟鸣,映着晨曦。
耳边传来队长低沉地嗓音,轻轻唤着“吴哲,吴哲”,他的声音太沉,沉得让人感觉被整个世界压迫着,沉得什么也听不真切,仿佛沉入了湖底。组长平躺在一块平整干燥的岩石上,他的手紧紧地和队长相握,隔着粗厚的手套不知是否可以触摸到温度。他的唇嘴微张,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能感觉凉薄的空气从那里被竭力吸取。他的眼睛清浅又安静,那一湖见底的净水渐深,越过我们,望着远处渐渐开始泛白的天际……
我的脑海里开始响起一个清朗淡定的声音——
“小苏,完成你的任务,心无旁鹜。”
那一天,那是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现在是下午3点20分。
刚才队长来过了。
他说,很高兴大队的电子对抗分队经过一年的准备,正式组成;
他说,代课的讲师原单位那里还有些手续要办,今天没能及时过来,下次课再做介绍;
他说,电子对抗任务在未来战争将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能力的高低是决定未来战争进程和胜负的重要因素。相比其他队员,在座各位可能将来在对敌过程中拿仪器的时间比拿枪长,但是我希望你们了解到,协助或执行对目标精确打击是第一要素,你们完成任务,就是团队的最大保护。
他的语速很缓,声音很沉,略带停顿。
我抬起头,试图在这一刻从他的眼神里抓住些什么,但是午后阳光耀目,将整个教室映得敞亮非常,尘埃在折射进来的光照里安静浮动,讲台边队长的神情莫名朦胧着。他转头看向窗外。
他说,同时,也请你们保护好自己。

此时此刻,窗外一片阳光灿烂,信息楼花坛里的花,开得正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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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BE和被虐得很爽的同学,多谢喜欢,但看到此处可以打住了。
因为后面的发展是EG+HE+我俗气我我暧昧我。

转载的朋友也同样,多谢喜欢。可以独立转载第一帖BE,也可以和后面EG一起。不过偶自己也对后面的人设会不会走型不敢保证。

希望扭HE的同学们,抱一下,不是故意泪大家滴~~~~偶实在是昨天被郁闷到鸟~~
偶也的确是有写一篇BE的欲望,不过写得时候就估计自己会舍不得后悔,事实我也的确后悔了……所以其中加了很多可以扭HE的元素,已经被各位一一发现,所以就放心大胆地扭吧!

苏利马是不是马利苏?见仁见智的问题。其实原意只是为了E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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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G篇

ATeamBlog

文章评论(2007/11/8  共41条回复)               发表时间
1.家住队花隔壁:                     22:02
SF!
2.C3无敌了:                        22:02
抢!
3.C3无敌了:                        22:03
哎,多打三个字母的结果~
4.家住队花隔壁:                     22:10
靠!写得什么酸东西啊!苏利马你不想活了吗?!
5.壮丽的大海:                       22:12
非常……壮丽……
6. C3无敌了:                        22:13
真是一篇奇文啊,Mary油菜花!
7.jiong了:                           22:18
Mary勇气可嘉
话说我们的ATeamBlog开始走文艺路线了吗?
8.家住Mary隔壁:                    22:22
Mary,说实话,我觉得和你成为队友很危险……
9.南瓜山绝恋:                        22:25
天啊~~~~这是虾米啊啊啊啊~~~~~不是我啊我刚回来才看到~~~~是谁打上来的啊~~~~~~~~~~~~~~
10.刀锋凌厉(回复9楼):                  22:26
苏利马,明天我去医院看你组长,我会把你的这篇大作打印下来代交给他阅览。
11.榕树下的狙击手(回复9楼):                22:26
虽然不是你打上来的,但总是你写的吧。
12. F4是Mary的粉:                      22:26
Mary,我支持你!
13.南瓜山绝恋(回复10楼):                   22:27
西宫大人~~表啊~~
我能不能申请删文啊~~宽面条泪
14.代理管理员-我在跟进:                   22:27
是是我打上来的,我觉得小苏写得挺好的,立意清晰……而且那个,文笔流畅。真的。真挺棒的。
而且,吴哲也说,他住院期间,大家要保持Blog常更新。
就是有一点我觉得怪怪的,小苏你最后怎么写得好象、好像吴哲他已经牺牲了一样?不太自然,真的。
15.代理管理员-我在跟进(回复13楼):              22:28
我没有权限。还有,为什么要删?
我又犯错了吗……
16.榕树下的狙击手(回复15楼):               22:29
……
17.刀锋凌厉:                         22:30
许三多,你14楼的最后一句话可以回答15楼
18.沉默:                         22:31
[引用南瓜山的绝恋发言:我能不能申请删文啊~~宽面条泪]
回答:管理员的眼睛清浅又安静,那一湖见底的净水渐深,越过你,望着远处渐渐开始泛白的天际……
19.C3无敌了(回复18楼):                22:32
喷,陈默你强的!
20.纯粹路过:                         22:32
酸,真酸!
21.南瓜山绝恋:                       22:32
= =
22. C3无敌了:                        22:35
你们说,老大要是看到这篇会说些什么。
23.壮丽的大海(回复22楼):                   22:36
刚才看到他在线。
24. F4是Mary的粉:                      22:37
哈哈,真想听听他作何感想
25.南瓜山绝恋:                       22:37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26.家住队花隔壁                       22:38
你活该!
27.代理管理员-我在跟进:                  22:38
大家,吴哲说过,禁止在blog评论区水聊。
28.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22:38
苏利马,原来下午我讲话的时候,你在写这些啊……
29.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回复27楼):             22:39
= =我还是先下去了……
30.代理管理员-我在跟进(回复29楼):               22:40
队长,我不是故意的……
31.也路过:                        22:42
过来奇文共赏!
32.老大的老大:                        22:43
这里人气很旺么,文章也不错啊。立意高,文笔佳,是一篇难得的咏颂团队英雄模范事迹的佳作。
小苏,以后可以考虑多给你们队其他队员写几篇。
33.你们想让我说什么(回复32楼):              22:44
……
34.刀锋凌厉(回复32楼):                  22:44
……
35.C3无敌了(回复32楼):                 22:44
……
36.壮丽的大海(回复32楼):                22:44
……
37.F4是Mary的粉:                    22:45
……
38.家住队花隔壁:                      22:45
……
39.榕树下的狙击手:                       22:45
……
40.代理管理员-我在跟进:                   22:46
??????
41.南瓜山绝恋:                       22:47
冤死我了啊啊啊啊啊~~~~~~~~~~~~~~~~~~~~!!!!!!!!!!
42.听说了,我也来了:                     22:59
听说有美文?


END.





苏利马的一天
话说ATeamBlog日记事件后的第二天。
早上是每周例行的分组对抗,按惯例最先被击毙的人要往2417峰顶跑上几个回合,给大伙挑八担山中清泉回基地食堂。
这一次,开赛3分钟后,苏利马浑身白烟缭绕,被射成蜂窝状。

袁朗火冒三丈走过来,对着一干同冒白烟的B、D两组组员,气得怒极反笑:
你们可真有本事啊你们,朝、同、组、组、员、开、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什么深仇大恨?!玩无间道吗?!还有你们!朝尸体射击很有成就感吗?嫌军需太充足是吗?鞭尸很爽吗?都该拉去军事法庭毙了!B组D组全体负重跑50公里!500个俯卧撑!午饭前每人交一份检查!
头痛地看着那边队员一个个悻悻然地跑开了,这边苏利马又一脸委屈的可怜样,袁队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去挑水吧。回来后到我办公室报到。
苏利马泫然欲泣,感动着,不管怎样,咱队长还是就事论事公私分明的好队长。
想完,抡起两水桶,壮烈地往2417去了。
经过C组休息区的时候,C3那堪比配音演员的好嗓音又传到耳朵里:你看我说吧,下手快,先中标,保证又能泄气又不用受罚。旁边的陈默挂着101号默然表情认真擦着枪口,眼睛晶亮一下,点点头。两人发现苏利马,小愣,然后同时无辜地眨了眨眼,接着又同时恶质地挑眉微笑。苏利马哀叹:陈默,有你这样对待同期的么……
C3还兴高采烈补上一句:Mary加油啊!

挑完水来到队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上午10点。
袁朗一边埋头看着手中文件一边貌似不经心地问着,“知道今天大家为什么都拿你当靶子吗?”
苏利马主动承认错误。
“我知道错了……”
“错在哪儿了?”
“我……我不该在日记里YY大众偶像的壮烈……”
“嗯,还有呢?”
“不、不该把写有YY内容的日记本放置在不保密地区以致同寝室友将其上传大队博客……不该明知管理员住院却想不到联系其他后台技术支持人员及时删帖……不、不该……”
“说重点。”
袁朗有些不耐地抬起头,眉头一皱,眼神一正。
苏利马一惊,有句话在舌尖绕了半天,说:“我、我不该在您讲话的时候,窝在底下写自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吗!”
大松一口气,总算没把那句说出口……
“你看,长官在讲台上说话,对你们今后的工作寄予厚望,你却在底下思想开小差,搞文艺创作。这多不好啊?”
苏利马想,惨了,一旦他用这样轻沉低回的嗓音跟你这样语重心长地说话,你就做好被削的准备吧。
果然,
“我和基地其他中队都说好了,这个月2417的水都由你来挑。没有异议吧?”
“……没有……”
“还有,通过你文章里的描述,我们呢,一致认为,你的体力还没有达到任务要求,以致在任务后期思维混乱、丧失判断能力。所以,今天起,所有训练负重增加10公斤。”
“……”
“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你可以回去了。”
“是……”
以前,苏利马常说,队长摆出认真严厉表情的时候最帅了。
今次,只感觉到,组长常用来形容队长那两个字最贴切了。

下午收到了齐桓从医院捎回来的日记打印版。
看到上面用红笔勾勒批改的痕迹,那些清隽俊挺的字,一阵温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以至于已经1个月没有见到组长的苏利马,愧疚之余禁不住欣喜得想落泪。
只见上书:
“错别字若干,标点使用不规范,语病较多。汉语言文学基础学习不能忘。
总体来说,感情真挚,叙事清晰。且较有自己的写作风格。希望继续保持对文学创作的热情,但勿向80后无病呻吟的伪文艺伪小资文风靠拢。
PS:集团军先进集体先进个人评选在即,需要写一篇有关我们队长的先进事迹报告。我和铁路大队长都认为你很合适。多多锻炼,相信你的写作能力,能够得到更大的提高。
加油!”
看到评语最后还手绘了小红花一朵,苏利马终于五味杂陈地落泪了……

正巧此时许三多走进来,看到这一幕,一脸焦急跑过来,问,小苏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苏利马看到自己的同寝室友,赶忙擦了眼边的酸水。说,没,没事儿。
许三多说,小苏你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苏利马愣了一下,说,没有的事儿,刚想起组长了。
许三多说,你别担心,队长和齐桓这两天都有去医院看吴哲,说他恢复得可好呢。
苏利马依旧闷闷地嗯了一声。
许三多又说,小苏,昨天的事,成才早上和我说了,我没经你的同意,就把你的文章贴到博客上那叫做无无无授权转载,是不对的。我原来不知道,真的对不起。
严格来说,你那算是录入。苏利马有点无精打采地解释。
哦,我明白了。……但我想,我还是做错了。我原来只是想,你那么喜欢文学创作,就该有一个平台让你施展才华。以前我们五班也有个作家叫李梦,他在一个一千二百华里以外的地方呆了2年,就是为了创作一部20万字的小说,我特别钦佩他。
后来那小说写成了吗?
好像没……但他后来进了团部做了宣传干事,就感觉自己有了一个平台,他说,就像一只鸟找到了天空一条鱼跳进了海里。我觉得你也需要这样一个平台,做你喜欢做的事情。
苏利马哀怨地看着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你说你想狠揍他一顿吧,苏利马自知自己的徒手格斗和人家差了不是一点点;你说要骂他怪他吧,看他一脸真诚纯良的表情,出发点如此善良无辜,平时还对你那么亲切友爱,又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是小心眼是犯罪。可一想到自己今后那些大作要是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曝光……终于,他还是下定决心。
三多,我想申请换寝……
许三多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就傻在了那里,吃惊地看着他。那一刻,苏利马觉得自己真的太残忍了。
真、真的吗?
我、我……我不……
我还是做错事了……我怎么……
不、不是的,三多,只是……感觉……大家……真的,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原因,你看你看,你知道我喜欢搞文学创作所以很希望能在部队里找到更多的人物原型来激发那那写作灵感是吧所以我需要和更多其他人共同生活的经历。嗯,对!就是这样!
真的吗?你、你可不能骗我。
真的真的你看我们同寝了也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已经以你为原型写作了我的第一篇中篇小说觉得挺不错的我个人还觉得挺满意的觉得集体生活对我有帮助。
我也挺喜欢那篇的。许三多终于笑得露了他那一口白牙。
哎,所以说么。苏利马松口气,也傻笑,觉得比自己挑了八担水还累。
那好……那你说想和谁换?我去帮你问问?
太麻烦你了。谁都行吧,不就为了多些创作素材么,谁都可以。苏利马觉得自己此刻一定笑得特真诚。
成才行吗?
行~怎么不行了……
那太好了!成才他上次说要搬来和我一个寝,不过齐桓那边说除非小苏你主动提出换寝否则不予批准,还说我们要用任何威逼利诱手段就把我俩削到冒烟。
……
你说我俩怎么会那么做呢,再说和你住一块,我也一直觉得挺开心的。
……
我、我这就去和成才说去,他一定可高兴了!
……
苏利马呆呆地看着许三多风一样地跑出了门,呆呆地捧着他的日记打印版,呆呆地想起他组长大人曾经有句话说得真好——
一朝修炼成老A,安能出得淤泥不腹黑?!
那边,许三多又推开了宿舍门。
苏利马问: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许三多说:那个,刚才一急忘了,有句话,早上成才让我带给你来着,我怕我等下又忘了,就赶回来跟你说。
苏利马说:什么呀?
许三多说:我也没太听懂,他就让我告诉你,早上他忙着收拾B组的那些人,没来得及给你补上两枪。他说,希望你了解到,写虐文的人就该被拉出去让人突突!……你说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苏利马默了半响,说:您还是快点去帮我申请换寝吧……




瓜国志?东宫西宫
东宫锄头,西宫菜刀。不言彼伏,但见并出。
南有瓜国,谓之老A。国主明鉴,后宫有贤。东宫秀美,风姿卓越。西宫凌厉,敬态威严。
遥想利马当年,初入瓜国时。圣上有云:仁善潜于心,戾恶表于形。遂,刀光瞬现,瓜皮四溅,其状惨兮,不忍睹见。众小瓜怒哀,向A如坠鼻祖狱,老瓜犹胜厉鬼焉?!唯见东宫,倚锄绻书立丛边,拈花微笑,宛若明月。清洁皦尔,埿而不滓。恤忧矜厄,施而不记。队花美名,由近及远。靡不覆载,诚不我欺。 从此,茫茫老A修炼路,纵漫长艰辛,亦终有所寄。
叹!叹!叹!吾本痴心一片向月明,怎奈何,今却宿得西宫铁幕阑干边。诚西宫内秀,忠义双全。罗刹面,菩萨心,侠骨柔肠掩温情。然刀锋无眼,剑气冲天,吾终日惶惶不安,唯恐为余威所吓,避之不及。
今日起,为避闲人窥日记,行文俱用文言体?笑,明日试习,吐火罗语。
多次提请换寝东宫府中被无情驳回现正式定居西宫府上忍不住哀怨  之 苏利马
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二十日  书


奇文已阅,Blog已传。
且叹Mary文采,博古通今,功底深厚。望A队内外,除却队花,无人能及。ATeam每月文选,博客之星,非君莫属。莫要问我,版权何在,你我兄弟,不必见外。另,下篇著就火罗语,无限期待。
来西宫府上交报告未见西宫行踪却见Mary巨作又一篇忍不住惊喜   之 闲人C3
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二十日  留

“啊~~~~~~~~~~~~~~~~~~~~~~~~~~~~”这一晚,信息班放班不久,刚搬入新住户的分队长寝室又传出了这样似曾相识的凄厉声音。



东宫西宫(上)

要说A大队这东宫西宫的名号,后据考证,确实不是出自苏利马之口。但你要追溯起源头,那和苏利马就又能搭上那么点多多少少的关系了。
记得苏利马还是新鲜南瓜那会儿,有一次在例行的对抗里,早早地被老南瓜代表队俘虏。遣回临时指挥基地,禁足禁言,坐等午餐时间。百无聊赖,只能看着指挥处其他人员发呆。然后他呆呆地看着南瓜部队威武八方的分队长,身着围裙手握双刀对着一板白菜快宰猛切;呆呆地看着旁边他OE小组才高八斗的少校,挽着袖管对着锅汤举勺浅尝一口面露微笑;呆呆地看着队长袁朗坐在一边专心埋头层叠文件,间歇闻得此二人浅短的戏言玩笑,神情舒展嘴角轻翘。
最后他呆呆地,又深深地,无限感概道:我们队长,真是个幸福的男人啊……
旁边负责看管囚犯的C3听得,手一抖,烧了半截的烟头掉在地上。

三天后,也不知道是从哪个不知名的角落传出来,说A大队袁朗队长的东宫锄头西宫菜刀就此立案盖章。
自此,新南瓜们开始偷偷戏称齐桓削南瓜为“大夫人训话”;老南瓜们每逢去上OE技术强化班都道是“去给正宫娘娘请安”。东宫西宫的爱称瞬间博得了广大群众的热烈响应,大大地出乎了几位当初只图一时乐趣的罪魁祸首们的意料。
罪魁祸首1号说:这样……非常……有爱……
罪魁祸首2号说:真是越来越多的喜感啊~
罪魁祸首3号说:……
罪魁祸首0号苏利马说:这次真的不是我~~~~

再回来看粉红泡沫蔓延中的A大队。
想齐桓堂堂正统部队出身,英武非凡一尉官,跟着队长也算是南征北战,什么厉害场面没见过,这下硬是被这新南瓜部队里一声声摸不着光见不着影的 “西宫大夫人”给郁卒得直冒虚汗。
训也训过了,罚也罚过了,每每对着那一双双隐含意味无限的小眼,别说南瓜了,连削个黄瓜,气势也小了半截,
总不能为了个莫须有的名号和小孩子动真火吧?
就这样,齐桓在2007年开春的一片料峭轻寒中,遭遇到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困惑。
老南瓜们见状纷纷说:哎,早知道这样就能灭了屠夫的威风,当年我们也该用这招。
遂有人补充:那时候东宫和我们一样在被屠削的行列,险些自身难保你忘啦?
几人边聊边走,来到教室,看到里头正整理教材的队花,喜笑颜开:臣等来给正宫娘娘请安啦!
吴哲闻言抬起头来,愣了半响,然后也笑道:
“众卿平身,皆请入席。小生不才,礼疏学浅,正宫之名,实不敢当。今日得幸于此开堂授业,倾己所学,权当诸位锐意进取。他日陛下金堂所需,自当推举贤能,伴君左右。诚于此之前,当课业为先。今日课题,CCD面阵信号模数转换,嗯,该章内容,行文枯涩,术语繁多,小生不才,若用文言体,恐表述不易。众卿若不忌,吾等番邦语教授可否?英格兰语乎?吐火罗语乎?”
众:“我们知道错了,您还是和我们说普通话吧……”
那话怎么说来着?有娱乐精神的人,就是百毒不侵。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能阻止这等桃红佳话以老A闪电突袭战的速度扩大它的影响面。
群众们调侃热情空前高涨,某位少校更是对古文交流乐此不疲。
直到某天大队开会时,其他中队的干部都忍不住开始拿这事和袁朗开起了玩笑。袁朗想,该回去收拾那帮南瓜了,长此以往,老兵威信难立,A队形象堪危。

于是某日清晨,例行操练之前,苏利马看到他们队长板着脸,对着一干队员,负手而立。沉着声音,说道:
“最近,队里面有些风气不太好。你们都知道是什么事吧?”
队列里一片安静。
他肃目望向一个个队员,低缓平述逐字顿句的语调里,隐隐透出的声严色厉。让苏利马禁不住地有些心虚,只能低头看地。
“本来队员之间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放松下气氛,也无可厚非。你们倒好,愈演愈烈,一线正规军队轻浮风气满场蔓延,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你们就是这样树立老A部队的军容军风的?最近太贯着你们,一个个都把自己当小孩子似的,都还小吗?不说不骂就收不住了?说两句古文就算有学识,编个故事就很有才华了?想带着这样的态度上战场吗?对着军备技能、战术素养都不见你们如此热情高涨。幼稚!还学人长舌,谤人绯闻,无中生有,自鸣得意,朕什么时候有过东宫西宫啦?!”
“……”
“……”
“……”
“……”
苏利马想:我可能幻听了吧。
那边,吴哲噗地一声,已经笑爬在了地上。
再看周围,齐桓以及其他一干队员也都努力憋笑中。
回头看这边,袁朗自己终也忍不住尴尬失笑,走到吴哲身边,抡起就是一脚,“小混蛋,也不知道是谁惹的事!还笑?!”
绕是吴哲闪得快,翻起身来,原想辩解,却还是笑了个东倒西歪,干脆服罪自首“小生知错了,这就去跑圈~跑圈~”边说着边自觉自愿地转身往操场跑道跑去。
“再笑你小心跑岔了气!”袁朗朝着他背影笑骂,转身往齐桓这边也是一脚,“你也去跑。”
“您这算是殃及城鱼啊?”齐桓一脸无辜。
“看你憋了半天,怕你憋出病来。”
“噗~”
“去吧。”袁朗无奈道。
“遵命。”
看着齐桓也跑入了吴哲罚跑的队伍中,两人还一阵调侃打闹,袁朗摇头苦笑,原先作严肃状绷着的脸终也放松下来。正了正嗓子,看向其他队员,回复了平日里平易随和的样子。
“好了好了,瞧被你们闹得,我自己都乱七八糟了。以后记住,开玩笑要注意分寸。”
队员们都看着他乖乖含笑点头。
“好,现在开始今天的训练。全体立正!向右转,目标2417封顶,计时20分钟,全速!”
“喳!”

东宫西宫(下)

入冬初始的最强冷空气来临的时候,卫生班的张医生拿着疫苗接种通知风风火火地往队员宿舍赶,“瞧瞧你们瞧瞧你们,队长不在,打个预防针都要一个个三令四请得么?!”正说着,一把推开了102寝室的门,只见屋里两人回过头来。代队长齐桓正有气无力靠坐在椅子上,同寝室的苏利马站在一边,颤颤微微地举着一温度计,一看,39度2。
“张张张医生,我们大夫人……噢不,我们分队长他估计是上周在任务的时候浸了冰水,烧了。这段时间队长公干外出,组长尚在伤假中,他还要带领我们每天训练啊。前几天我就看他就身体不舒服了,我有劝他去看医生,但是他自己服了药,依然坚持带队,寒风吹不倒他钢铁一般的意志,冷雨浇不熄特种兵心中的那片炙热真情……”
眼看苏利马说得大有声泪俱下的气势,齐桓想这孩子这几天真是给队长写先进事迹报告写傻了,赶忙沙着嗓子给他踩刹车:“行了行了行……咳咳咳……本来就有点低烧,想吃了药就压下去了。”
张医生怒极:“胡闹胡闹!”

打了针挂了水,到了晚上10点多,总算是把热度给压了下去。
一干队员下了晚课,也纷纷挤到了102探望。鸡一嘴鸭一嘴慰问逗趣凑一窝,热闹非常。
有说,菜刀老大,进队那么长时间,还头回见你焉儿得那么厉害。
有说,Mary,怎么你搬到西宫府上没多久,咱西宫就倒了?
有说,八成是,怨念太深重。不会做了个小人用针扎了吧?
接着有人说,苏利马!你小子敢耍花招要你好看!
苏利马在旁边做小媳妇样地噘着嘴,倒是齐桓看不过去给他解围:“少没完没了的啊,把小孩子逗哭了,等下还要哄。”
C3走过来,搭上苏利马的肩,掐了把脸,对齐桓笑道:“可把您交给一小孩子照顾,咱们不放心啊。”
“谁要人照顾了?”齐桓不屑。
“谁说不要了?” 张医生立马吹胡子瞪眼,“你这烧反反复复的,目前是振荡下跌,不好好休养,再来个强势反弹怎么办?”
队员们憋笑,赶忙劝说,“您老别急,正和我们队长汇报呢,马上会有指示过来的。”
正说—着,就听到走道里F4掐着声的嗓子,喊道,
“圣旨到,宣东宫娘娘御驾亲临,其余人等各回各位,明日晨训~~唉呀~!”
吴哲捧着的几本厚书,给了作怪的F4狠狠一踹,然后急冲冲地走了进来,“同志们,熄灯时间将近,探望时间已过。队长刚才电话里说了,今天我来照顾病患,大家回去早点休息,明天训练照旧,丽海带队,项目强度就参照这几天的。小苏,你睡我那边去。张医生,需要注意的事项,您跟我讲解一下吧。”
张医生看着光电硕士一进门就开始絮絮叨叨布置工作,说:“你们队长怎么想的啊?派个刚出院伤患照顾病患?”
吴哲调皮地摊了摊手,“可不是因为只有我还在休假中么?下季度集团军演练计划都排得满档,我们队长说了,训练进度绝不能落下。”
张医生点头表示理解。
躺在上铺的齐桓可不乐意:“小毛小病的,还找人看护,娘们叽叽,都回去!咳咳~~”
吴哲听了把书往桌子上一摊,踏着栏一把探上身去,对他笑得挑衅:
“门儿都没有!申诉驳回!……就你那副沙憋嗓子的样~”
齐桓吃鳖。吴哲得意:
“哈哈哈,你完了,你也有落入我手里的这一天!”
交待完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其余人等一起走出门口,张医生还一脸狐疑,这不是要虐待病患吧。许三多一口白牙笑得纯良,说:
“张医生您别担心,他们开玩笑呢。吴哲照顾齐桓,我们队长最放心。他刚才还和我说要炖点汤给齐桓补补呢。”
后面那句话听得众老A齐齐望天。
想起东宫锄头住院养伤那会,西宫菜刀有段时间奉领导们的嘱托天天前往医院给他灌补汤。锄头被灌得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了,向许三多诉苦怎么以前不知道菜刀能炖出这么多花色的汤来,许三多说菜刀可心疼你呢天天拿着食谱想着法地给你炖点有营养的,锄头忍不住感动了半晌又多问一句什么食谱呢有空也拿来我看看解解闷,隔天许三多去厨房拿了两本食谱去医院,其中有一本破了封皮的,锄头好奇翻了半天,最后在倒数第二页找到了书名注脚,叫做《产妇补汤大全》。

回112寝室的路上,苏利马问薛刚:“咱组长是不是也准备炖一打产后大补汤回敬给大夫人啊?”
薛刚说:“不定,吴哲跟着队长这些年,A人的本事学了不少,难说炖点安胎的过去也是有可能的。”
两人大笑。

进了寝室,洗洗漱漱准备熄灯,苏利马却还是看着床铺发呆,薛刚笑道:
“总算能爬上这张床,你小子是不是呆啦?”
“不瞒你说,有种如梦似幻的不真实感。”苏利马摸着一床棉被,埋进去,愣愣呆呆。
薛刚看着好笑,“还不是一样一床被的男人臭汗。早点睡吧。”
苏利马陶醉依然:“你不懂~”
“懂~恭喜宿得东宫府上。”
“吾此生圆满鸟~~”
“东宫人还呆102寝呢。”
“一样。难说,午夜梦回之时,组长大人回到这里,站在床边,透着窗外白月光,对我说,从102到112,我们的十年……”
薛刚忍无可忍拿了一空矿泉水瓶砸过来,“你他妈抬个缸来给我吐!”
苏利马的脑袋被瓶子砸个正着,可还是闷头抱着一床棉被,笑得美美。

睡到半夜,觉得枕边有人在翻找东西,苏利马迷迷糊糊睁开眼,透着昏暗的小灯灯光,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静谧里,那人压着清朗的嗓音轻声问道:
“把你吵醒了么?”
苏利马一阵酥软进到骨子里:“组长大人,真的午夜梦回了么……”
“梦你个头。”吴哲忍不住无奈地往他头上轻轻K了一下。
苏利马这才有点回复清醒。
旁边薛刚听到动静也醒了,“怎么了?”
“菜刀情况不太好,又烧起来了,得送医院,我回来拿通行证。”
“哟,怎么又烧起来了?”薛刚赶忙翻起身来,披衣服下地。
吴哲皱着眉头,一脸担忧。
“是我不好,12点多的时候体温就回高了,他说按医嘱再吃点药就行,我也没坚持,就帮他换着冰袋,等到这会儿一量,都快40了。”
苏利马转头看钟,1点20分。
三人回到102寝室,齐桓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了。
薛刚探了下额头,也不由焦虑:
“这可得赶快了。”
“唔,给张医生打过电话了,他在那边等着呢。”
“这趋势不会转肺炎吧?”
“我也担心。”吴哲一边仓促地准备外出衣物,一边说,“肺炎也就算了,要是不巧弄出个心肌炎什么的,那还不玩完了。也难怪别人说这人平素强壮的人生不得病,一病起来如山倒,收也收不住。”
苏利马看着吴哲又有些话唠趋势,想,他组长是真着急了,赶忙想说些话安慰他,于是他说:
“也不定是心肌炎的。我们读书那会儿有个同学,高烧不退,后来转成了白血病!”
吴哲和薛刚还在给齐桓套衣服的手停了半晌,转头,扔了两个杀人的眼神过来。
苏利马乖乖闭嘴,去取了帽子围巾递上。
很快,三人七手八脚地把病患抬下了铺。
“背过去么?”
“嗯,基地医院不远,申请用车更麻烦。不要吵着其他人。”
吴哲说着,作势要把人背起来。被薛刚拦了。
“我来。你伤还没好透,要是再出点闪失,队长那边我非提头去见不可。”
说完,一把背了个稳当。
吴哲在旁边看着,有些讪讪,
“呵,我还想今天难得一次负重跑训练的机会呢,也没了。”
“你确定菜刀不是被你气昏过去的么?”
薛刚看着吴哲一紧张就幽默的毛病又犯了,忍不住取笑一下,给了个安慰的眼神。
吴哲也回了个感谢的微笑。
急急忙忙地背着人,一路狂奔到门口。
刚开门,迎面一阵冷风刮得人脸生生疼,天上还满是淅淅粒粒的雪籽,随着风胡乱地飞。吴哲赶忙向值班室借了件特大号的棉大衣把齐桓和薛刚连着一起裹了个严实,用绳固紧。薛刚仰天长叹:
“天,这天气能不能不要那么应景啊~~~”
苏利马一边忙着打伞挡风一边问:“应什么景呢?”
这时,埋在薛刚颈窝边的脑袋,传出个弱弱的沙哑声音:“寒风吹不倒钢铁一般的意志……冷雨浇不熄特种兵心中的那片炙热真情…………”
三人一怔,然后互相欣慰地会心微笑,说您老可顶着点,很快就到医院。全速往基地医院去了。

手忙脚乱的一夜。直到清晨时分,张医生说,好了好了,没转炎症,这几天待医院里好好休养踏实了再回去。
三人才如蒙大赦的大松一口气。
薛刚先回队里报到了。苏利马去食堂打了早点。
回到病房,齐桓还睡着。
张医生说,吴哲在办公室给你们队长打电话呢。
苏利马哦了一声,端了碗粥和几个包子就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晨曦里开始放晴的天,清晨医院的走廊安静,阳光从窗外慢慢透进来。苏利马想这天气还真应景的很。
走到门口隐约看到里面坐在办公桌边正在打电话的身影。
“是我不好,没有及时送医……嗯……要是恶化成个什么大毛病,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您交代了……”
吴哲的声音轻轻的,神情有些疲惫有些自责。间歇也不知道队长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弯着嘴角笑了,柔柔软软的。
“……张医生说我虐待病患,可把我骂惨了……”
转头发现门口的苏利马,笑着朝他招了招手,神情舒展,眼神清亮。
苏利马也笑了,摇了摇自己手里的早点。

临到傍晚的时候,齐桓的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
张医生依然下令住院3天,休养1周不准参加任何训练。让自觉‘发个烧还搞出那么大动静已经很丢脸了’的齐桓,相当郁闷。
和许三多一同前来探望的成才,安慰道:
“队里你别担心,丽海和C3今天训练带得挺好的,后面几天应该也没大问题。”
许三多见状也说:
“唔,对,齐桓,这病要静下心来好好养,才能好个彻底。我们家乡人都说,三分病七分养,上次成才他二婶在家养了1个月呢。”
旁边的成才忍不住小声提醒:“三多,我二婶那时生娃娃做月子……”
“噗~~哈哈~~”
吴哲坐在一边拨着橙子,笑得前伏后仰。齐桓脸黑了大半。
许三多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那那你看吴哲也休3个月的假呢~”
这次轮到吴哲无语,怨怪地看着许三多。
齐桓在一边笃悠地说道:
“唔,3个月标准产假,怎么不属于晚婚晚育期呢?”
“你闭嘴吧你。”
吴哲瓣了一片橙子就往他嘴里塞去。
旁边的苏利马、许三多和成才看着这两人的笑闹,也都忍不住笑着。
一会儿,吴哲想起什么的似的,回头正色对苏利马说道:
“小苏,你队长说了晚上也给他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这边情况,你去打吧。”
苏利马愣了一下说:“啊?哦……我说什么?”
“你跟他说,大夫人母子平安。”
“我踢死你。”
基地医院某病房里,又是一阵叮当碎响。
张医生黑着张脸走进来说:“电话我来打,我到要好好问一下你们袁队长,他手下这两位干部是怎么当的!”


3人小桌会议 会议记录
时间:2007年12月7日晚上
地点:102寝室
主持人:袁朗
出席者:齐桓、吴哲
记录员:苏利马
讨论议题:
1、新一届南瓜集训准备工作若干事宜
2、为弥补人员缺失,下年度中队未来骨干的培养提拔计划

袁朗:现在开始议题一,关于下个星期新南瓜集训营开营的事情。
吴哲:您这算紧急通知吗?准备工作都还没开始。
袁朗:要什么准备。跟了我这么长时间了,这点道理还不懂。说多少遍了,就一群南瓜,随便找一地方搁着,搓捏揉打,有什么好准备的。
吴哲:……(记录员听不清楚)
齐桓:看在我这嗓子的份上,您今年就放过我吧。
袁朗:跟着我叫一声:啊——
齐桓:……啊~~~
袁朗:哟,是挺严重的,张医生说什么时候能恢复?
吴哲:说是要两周时间吧。
袁朗:赶快把自己整活络了。集训虽然不用负责,但后面还有更艰苦的活。
齐桓:是,明白了。上头是不是又震荡了,很少有在一季度就搞这么大动静的。听铁老大说你们这次在军区委开了三天会?
袁朗:可把人给开傻了。吴哲,你别乐,后面有你的苦日子。
吴哲:哟,被您这么一激,我还真是充满斗志了!
袁朗:很好,要的就是这效果!
吴哲:刚才说这次选拔齐桓不负责了,你找了谁?
袁朗:总参那边今天来了通知,3月份蓝帽子就要封闭集训了,所有备选人员一律不参加一季度的演练。
齐桓:靠,也难怪您急着选拔新队员了!这蓝帽子人都挖了,赶什么呢赶?
袁朗:听说5月份就要赴黎了。
吴哲:你的意思是正好让丽海和C3在这段时间里来负责新队员的集训?
记录员:什么?!你们是说C3要跟丽海去国外维和?!
吴哲:……对,怎么了?
记录员:那那那我们陈默可怎么办啊?!
袁朗:……记录员,等下没有允许,不准随便插话。
记录员:= =
袁朗:确切的说,我定了C3。
齐桓:嗯,丽海对着帮新南瓜,心肠硬不起来。
吴哲:可C3小猫的威慑力有限吧。
袁朗:小猫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对他有信心。
齐桓:小猫刚进队那会儿,人人把他当小可爱逗,结果除了丽海,全都被他放倒了。后来就再没人敢去招惹他的爪子了,他有这个能耐。
袁朗:这就是我老A的人啊。
齐桓:天使的脸蛋。
袁朗:魔鬼的手腕。
吴哲:您二位可真是……
袁朗:放心吧,板个脸,训一拨南瓜,就这点事儿~
记录员:报告!能不能插话?
袁朗:说。
记录员:为什么一定要用地狱式集训呢?用更温和一点的方式应该也可以选拔出优秀队员的。
袁朗:苏利马,你终于问了一个有建设意义的问题。吴哲,去给你组员解答一下。计时20秒钟。
吴哲:……小苏,我要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肯定觉得我不实在。这样说吧,你看,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如果来了一拨新人,过着比我们当年舒坦得多了的日子,从正常心理学角度分析,你能平衡吗?
记录员:囧
吴哲:怎么样?
袁朗:勉强及格。
吴哲:……
袁朗:不服气?
吴哲:要求观览满分表现。
袁朗:看着啊。苏利马,我们再换一种说法吧,你可以这样理解,如果再来一拨新人,按照我们往年的训练强度,也不用很强,就像去年那样,说不定你就能很快为你那个‘吐吐公主二世’的名号找到接班人了。这多好啊~
齐桓:咳咳咳~
记录员:囧囧囧
吴哲:……您的境界,果然非我等凡人所能企及。
袁朗:好了好了,正事没说几句,又陪着你们瞎闹。能继续了吗?
记录员:还有一件事。
袁朗:说。
记录员:我觉得C3故意板着脸的时候比平时更可爱。
袁朗:……记录员,继续闭嘴。

吴哲:议题二是骨干队员的培养接替选拔。这次演练预计也是小分队式作战吧。
袁朗:具体战术还在研究,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齐桓:这可对我们不利啊。蓝帽子这次够狠的,一挖挖走我们4个中坚,2个小队长。
袁朗:喏,这里还有一个,要不是在帕米尔中了枪,也要跟去报到了。
吴哲:所以我说这枪中得有意义。
齐桓:是啊是啊,你最好再多中两枪。
吴哲:咳,丽海的位置比较关键,要马上找人顶替上去的。
齐桓:上次有初步讨论过,可能考虑徐睿。
袁朗:徐睿作战经验丰富,各方面的指标比较平均,但带队素养还有所欠缺。
吴哲:你不考虑成才吗?
袁朗:你怎么不让我考虑苏利马?
记录员:队长,这样举例太过分了~
袁朗:对不起啊,苏利马。
齐桓:其实,带队素养应该可以通过积累……
吴哲:你刚才那话说得什么意思?
袁朗:你听不懂吗?理解能力什么时候这么滞后了?
齐桓:我喉咙痛,先歇会儿。
吴哲:我不认为队龄是大问题,他正式入队时间是比我们都短,但之前你还不是把人拉进来参加对抗演习和侦察兵赛。他在各方面的素养和表现有目共睹,你不觉得你应该在适当的时间给他多一点实战带队经历。
袁朗:我就直接跟你说了吧,我认为现在不是一个适当的时间,我怕他一不小心尾巴又翘到天上去。
吴哲:你自己有翘过那么高的尾巴吗?
袁朗:你这是和长官说话的态度吗?
吴哲:抱歉。
袁朗:成才的问题,建议你最好还是用上次那一手,让许三多来跟我说可能比较有成效。
吴哲:有成效才怪。我觉得你有些时候太过谨慎小心了。任谁在你面前跌过一跤都很难爬起来。
袁朗:爬不起来就不要爬。
吴哲:不教而杀谓之虐。
袁朗:对,我虐。你不是早在进老A之初,就称我是恶人了么?
齐桓:呵呵,几个小时之后,那恶的指数直接上升到了烂。
记录员:升得这么快啊?
三人:记录员,闭嘴。
吴哲:反正你就嘴硬吧。新的提干名额快批下来了,看你到时候派给谁。
袁朗:……(意味深长眼神中)
记录员:组长,您别拿话激队长了,要不等下成才真没机会了可怎么办?
吴哲:你放心,他心里面打定了的主意,谁能激得歪他。
袁朗:……(意味深长持续中)
吴哲:既然您不愿意说,今天是不是可以散会了?
袁朗:好了,蛔虫同志,说不说你不都猜得到么。你今天削得梨不错,哪儿买的阿?挺甜~
齐桓:这梨不是你买来的么?
吴哲:你还指望他?
袁朗:问你呢,哪那么多废话啊。
吴哲:往2417那条路,出了门往右走3百米再左拐看到的摊子,是附近果农挑过来卖的,特新鲜。小苏,帮你切成块放碗里了行不?
记录员:行~~组长,你真太好了~~~
齐桓:发现他从医院回来以后,明显变贤惠了。
袁朗:嗯,是贤惠了。要不怎么说那枪中得有意义呢。
吴哲:你们俩少没完没了的啊!小苏你忙乎什么呢?你还在记啊????
记录员:啊?

今日议题结论:
1、        新一届南瓜集训由C3担任教官,天使还是魔鬼,这是一个问题。
2、        成才作为未来骨干明年可能被提干。
3、        蓝帽子挖人比我们老A还狠。
4、        组长越来越贤惠了。

散会。

主持人(签名)
记录人(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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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会议记录什么会议记录啊?”
袁朗拿着手下刚刚打印出来的纸张气得一脸无奈,那语气,让苏利马想起了前几天新浪网上曾看到过的某演员对某导演的评价。
旁边吴哲正收拾着一桌子的生梨果皮,闻言也歪过头来看,失笑:“小苏啊,一般会议记录都采用摘要记录,挑基本观点和重要内容记就可以了。速度到是不错。哎~我们说话跑题有跑那么严重么?”
转头问向一边的齐桓。齐桓也是一付看怪物的表情,
“我真佩服你了,废话记得一字不漏,你把自己当录音笔吗?”
“呵,我看是DV,连表情都记录了。”
袁朗用看朽木的眼神看了他半晌,
“你说你这速记考核,我能让你通过吗?”
“大概不能吧……”
“重新整理一份明天交到我办公室来。还有,成才的事没头没尾的不要出去瞎咋呼啊。”
“我明白的。”
“嗯,”袁朗还算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来,“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齐桓早点休息,这几天把身子骨养结实了。”说着,走到齐桓身边,往他脸上冷不丁地掐了一把,对另外两人笑:“这小子进队那么久,头回见他这么蔫不唧儿的,可惜了当时没在现场!”齐桓无语瞪眼。
旁边吴哲见状也想伸手过来掐,齐桓这次反应快了,被一把扣住了手腕,“你敢!”
吴哲不甘心地挑眉:
“厚此薄彼。”
齐桓不示弱地瞪眼:
“没大没小。”
袁朗说,好了好了,这几天腻在一起还没闹够啊~命着两人松手。
于是,就在双方行将各退一步,齐桓手劲稍有放松之时,吴哲一个反擒扣转,把满是梨水的爪子往齐桓脸颊上飞快地蹭了一把,火速跳开。
“找踢你!”        
齐桓被抹得一脸的甜水,抬腿就要踹过去。不想前面袁朗被扯过来当挡箭牌,硬生生只能把力给收了回去。
挡箭牌袁朗同志站在中间,默了半晌,转头看向自己的右胳臂。
两只还沾着梨水的爪子不好意思地松开了。
上面果然,两只甜水爪印……
袁朗同志说:衣服谁洗啊?
爪子主人说:我洗我洗。

待到那俩还在讨论洗衣服问题的长官回去之后。
苏利马回到座位,对着一电脑亟待整理的会议记录,愣愣呆呆,面容哀怨。齐桓在旁边都看不过去。
“还不快点把事情做完,唉声叹气什么呢。”
“速记~速记~~我个特种兵早晚被速记虐死~~我说队长真是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们组长那样又能当武器又能当电脑又能当秘书又能当那什么的啊。”
“什么那什么的。”
“哎,就是一边吵架还能一边帮你削梨的,那什么的。”



人心齐着,队伍也是不好带的!(上)

话说袁朗从军区委回来后的第二天,就拽着吴哲,进驻铁路办公室,和基地其他中队的队长一道,闭门会议3天整。众队员看着期间确山蓝军指挥处的几位信息专家悉数造访,知道这闭关时间每多一天,就预示着他们后面的苦日子就要翻一番。

周二凌晨,苏利马迷迷糊糊被摇醒了,看见床边人影,欣喜感念:组长大人,您总算出关啦?
他组长大人笑得温柔,轻着嗓子,说:小苏,今天是个好天气,我们去迎接太阳~

后来据炊事班班长老崔回忆,那天刚升级的电子对抗分队一行12人等,趁天还墨黑着,潜入基地食堂用时3分钟扫荡了炊事班的早餐后,整组列队出车。东风猛士开出30米又火速倒回,回到食堂又另外打劫了灶上还蒸着的48个肉包子,朝着东边启明星晶亮的方向,绝尘而去。
周四凌晨毫无预兆地杀回基地,用时3分钟又一次扫荡了食堂48个肉包子加一锅粥之后,鬼魅一般地消失在了基地信息大楼的某实验室深处。
三天后,这支分队再次前往合同战术训练基地。
又两天后,归队。
这一次连食堂都没光顾,就直接回实验室明灯作业。
老崔对着一桌提前准备好的包子米粥,说,这一个个废寝忘食气氛凝重的,怕是遇到难题了。说罢赶紧打了包,让徒弟小石同志送过去。小石同志走到实验室门口,只觉得里头一阵低气压笼罩阴云密布。隔着门就听到一个狂躁而暴怒的声音说:OH!**!Classification uncertainty descend by 60%?! very good!very strong!It’s Mission Impossible!
然后一个冷静而淡然的声音说:No strong mission is impossible. The word itself says I'm possible.
接着一个热血而坚定的声音说:YES!To accomplish strong things we must do not only act!but also dream!not only plan!but also believe!!!
后来一个LOLI而哀怨的声音说:帕里斯动斯彼克斯装英格雷序吐米~脑~~~I will go insane!!!!!!!
新官上任的吴分队长,这时总算发现了门口被这混乱阵势吓得一脸惊恐的小石同志,一边接过他手里的早餐,对他感谢又歉意地笑笑,一边用温和而有些疲惫的声音,对一屋子狂躁型语言失控症队员说:Peaceful mind,peaceful mind~~

自此,大家知道,这支新成立的专业技术分队,在一季度军演的协同作战方案制定中,正遭遇着出乎意想的高难技术关卡。


早晨,吴哲忙里偷个闲儿,来到信息楼外面的花坛,给妻妾们浇点水。顺便让自己一晚上未作休整的脑神经在晨风里小小舒展一下。
正逢许三多结束完晨训,路经此地,也停下来。两人几日未见,晨光里,隔着几米一个笑得清爽一个笑得憨直。直到吴哲说,站那儿傻笑干吗呢?许三多喳了一声跑上前去,一边帮着整理花草,一边和他说说话。
云淡风清,难得宁静。
“吴哲,这次军演突出电子对抗,是你的强项,但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们现在的任务都是脑力工作,不能太急躁,一急躁了容易适得其反,用脑过度了容易钻进死胡同。要注意劳逸结合。”
吴哲听着,摆弄了下手下那瓣油绿的叶子,弯了唇角,问:“这话是你自己想的吗?”
许三多不好意思地挠头,露着闪亮白牙,“你、你和队长总那么聪明。”
吴哲不语,嘴角擒着笑。
许三多又说:“队长关心你……们呢……”
吴哲揶揄地斜了他一眼:“三多你就不关心我……们了吗?”
“我我我当然也非常关心你……们的啊!大家看着你们这段时间都拼成这样,可心疼呢~”
“呵呵~”
吴哲朝许三多调皮地眨了眨眼,没多说什么,直起身来,拿起水洒。一边给花浇着水,一边慢慢沉入自己的思绪。许三多在旁边静静看着。
“吴哲……”
“今年年初军部开始全面推进复杂电磁环境下的作战训练计划……”
“是啊,所以你这一年特别辛苦,教课、带训、组队,这次军演也是。”
“三多你知道吗?其实很充实。认准了自己的方向,觉得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很多想法亟待去实行,充满干劲。”
“呵呵,那样可真好~其实吴哲……”
“嗯。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担心,怕自己会不会想得太多想得太高,而手却不一定勾得着。”
“那个,但是吴哲……”
“但是现在,当浮躁已不再是一个人的浮躁,迷惘也不会是一个人的迷惘的时候,怎样在理智和跃进之间坚定自己又激励他人?我知道,这对我来说,还是一个亟待深省的课题。”
“其实你你一直做得可棒了。不过吴哲……”
“谢谢鼓励。”
“不用客气。”
“不过说起来,not only act but also dream not only plan but also believe这句话,离眼高手低也就一步之遥。”
“我想肯定有很大区别的。可是吴哲……”
“可是在这种时候无止尽地发挥自我怀疑精神没有意义,我知道。”
“对,也不是,吴哲,其实……”
“其实我可能真的又用脑过度了……”
“不、不、不……”
在窗口边的苏利马实在看不过去了,把头伸出窗外说:“组长~我想三多他其实不过但是可能只是想跟你说,仙人掌浇那么多水是不是不太好啊~~”
吴哲闻言,看向许三多,许三多很诚恳地点头,再低头看向自己的花坛。
“……”
“……”
“……”
“我的小仙女啊~~~”

中午,老A们发现信息楼那支鬼魅分队队员的身影终于陆续出现在了基地食堂里。苏利马还有三中队小林小李几个坐在一桌,一个个意睏眼红,目光涣散,回一句话慢半拍。一边吴哲遭受了早上误伤妻妾的打击,也情绪低迷,精神不济,闷头扒着饭。齐桓见状,挑了块招牌红烧肉夹到他碗里。
“这么颓靡不振,怎么带队伍啊?”
“菜刀~这些天,我的妻妾们就交给你了。你可要记着好好待她们啊~不能不管她们啊~你可要记着朋友妻不可欺啊~不能虐待她们啊~你可要记着……”
“你接着说,信不信我现在就拿壶开水去信息楼。”
吴哲撇了撇嘴,眯着眼睛用口型摆了两字“暴君”,齐桓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逮着他脖子一阵猛掐。旁边袁朗停了筷子眉头轻皱“吃个饭呢还闹?”,两人松手继续乖乖扒饭。
同桌的F4看着闷笑,故作感慨道:“话说咱锄头这日子可真是苦啊,好容易做了Leader了,到头却要带着一窝博美啃象牙。不容易啊~”
此言一出,激得慢半拍的兄弟们跳脚。
小李说,“你才博美呢你!”
小林说,“人家京巴的眼神不好,苏牧个儿小点就看成博美了。”
苏利马说,“啊~我比较喜欢雪纳瑞啊~”
众= =
F4朝他们挤眉弄眼了一阵,才止了坏笑:“不过话说回来,一样是新官上任,咱C3最近那日子可叫是风光惬意啊~~”
“说我什么哪?”
正说着,C3和石丽海就端着饭碗坐过来了。“哟,教官大人!”F4赶忙做谄媚状让座热情招呼,被C3往脸上狠拧一把,“你丫最近还真是精力过剩,太闲了是吧?”引得周围人一阵大乐。C3则自顾自地和几日未见的吴哲等人打起了招呼。
吴哲笑着说,“小猫,上次真不好意思啊,抢了你们集训营48个包子。”
“哪儿的话呀,那么小事儿~”C3不在意地扬了扬下巴。
石丽海问:“你们去做勘测,确山那边都不给伙食供给的么?”
吴哲摇头:“那天任务下得急,大家都没来得及准备。而且2天时间要做千公里山地的磁幅勘测,所以也没在指挥处停顿。王勇他们那伙还搜刮了我们一半的伙食呢,大爷的!厚脸皮的还直夸我们食堂的包子味道好!”
“呵呵,小贼遇大贼。”
“那两天野侦行军每人就啃了两包子呐?”
“所以啊,上周四回来的时候,老崔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着一群狼似的……”
话还没说完,就见C3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在其他人莫名不解的注视下,冷着张脸站起身来,转向窗外,朝着楼下拉练回来还在列队打饭的一桄新南瓜们,喊道:
“你们听到了吗?!我们的一线技术部队上前线,1个星期穿越三千公里野战口粮就是两包子!而那时你们在干什么?你们在问我,为什么今天的早饭里少了一个肉包子!!!你们丢不丢人!从今天开始!所有早餐扣除肉包子!直到你们反思清楚为止!”
吴哲擦汗,“天,这翻倍的数据,实在让我等惭愧不已啊~”
C3继续,“晚饭前,每个人交一份检查!检讨你们对这件事的认识。都听清楚了吗?!”
楼下南瓜们无力地声音,“清楚了~~~”
“这就是你们的回答吗?!”
“清楚了!!!”
“这种小罚也敢叫屈,欠削!”
苏利马崇拜感慨,“C3~A得好帅啊~~”
“那是~”C3回到座位,朝他眨眨眼,“Mary是不是有意给你C3哥哥写篇瓜国志白虎将军列传啊?”
“啊~GOOD IDEA!!!BUT ME心中的文学之花,5555~已经在复杂电磁环境下被10.6μm激光给歼灭鸟~”
“哟,都被折腾成这样啦?我说锄头,你这带队的狠劲儿,较之我们,还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就这阵子,您就多担待些。”
“我们家小淡定3天没回寝室了,你可别到时捎个人干给我啊。”
“这不,打了饭了,马上给那几个送过去。正想说这事儿呢,”吴哲转头望向袁朗,“队长,初期6个方案的电子模拟都是陈默在做,三天没合眼了,下午训练想帮他请半天假,让他回去休息。”
袁朗边吃饭边听着,淡淡地说了一句,“准了。”
吴哲高兴地得了令,将自己碗里的饭快速扒完,说小苏你们慢慢吃,拎着饭盒,一溜烟儿地就往信息楼去了。
齐桓看着他渐远的身影,问:“第一阶段计划不是3个方案么?怎么翻倍了?”
袁朗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却看向苏利马,缓着语调有条不紊地说:“苏利马,你们一阶段的方案数比原计划增加了一倍,目前花费最大精力最多时间要攻克的技术难关也在第五和第六方案里,而如果作战顺利的话,这两个方案甚至可能最后都用不上。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苏利马停了自己手中的筷子,“队长,我们的存在就是要尽最大努力将设想对方一切可能的反对抗战术,并制定解决方案,使我方在实战对抗中的战损比降到最低。即便是0.01%的可能性,也不能放过。这些组长都和我们说过,每个队员都明白的。”
旁边小林小李眼神坚定地附议。
袁朗表示满意地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安静地吃他的饭。
苏利马看在眼里,心头止不住地有些感触萌生。正酝酿着呢,又听到F4的声音,“瞧瞧咱Mary的觉悟,歼灭那帮红军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利马来劲儿了,“那当然咯!把红军那帮二流部队削得越狠!我们的经费越足!!”
C3说:“唔,Mary关键时候还是深得我们老a真传的。”
F4说:“同志们,能把这孩子带到这份上,不容易啊~”
石丽海说:“有种功德圆满的成就感。”
“有气势是好的,专心把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齐桓欣慰之余,又夹菜慰劳表示鼓励。
苏利马刚才还豪情万丈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团,
“啊~大夫人~~人家睡眠严重缺乏状态,看到荤肉,都要吐了~~”
众老A捧着饭碗避退三尺,“您千万别吐啊!!!”


下午获准回寝室补眠的陈默,回实验室报到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半。这段期间的这个时候,通常吴哲都在袁朗办公室做工作进度汇报。今天也照常不在。实验室其他队员刚做完一个散射测算,趁着闲散时光,聚在一起神侃。陈默一进门就看到那群人朝他热烈招手:“哎哎哎,陈默来得正好,正说你们C3呢~”
陈默不解问:“C3怎么了?”
苏利马在旁边笑着解释:“小李他们三中队来我们这儿的路上经过操场,总能看到C3训南瓜的奇景,正和我们说着呢。”
小李紧接着拿腔拿调地学舌:“我姓C名3!你们可以叫我C3!也可以称呼我为教官!我从来不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但是,你们的训练!别说是鸡毛,就算是牛毛的空子!你们也别想钻!!~~~你们瞧这气势瞧这气势!”
陈默笑:“他还让南瓜们放心大胆地去军事法庭告他,说他在军部早已恶行累累,所以明年就要被遣派到东非了。”
一伙人笑得前伏后仰。
正逢吴哲回来,“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正说C3呢。我现在在A大队的终极目标就是削一次南瓜!”
“这目标的确够终极的。”吴哲边说着边把手里东西一一搁下,苏利马上去帮忙。
“您说我们要是表现出色些,队长会不会也开个恩,明年让我也削一次南瓜呀。这什么呀?”
“你们队长开了个恩,削南瓜的名额有限,就先用这个慰劳慰劳你们。”
“噢,我的佛!鱼片粥~~!!!!”
“虾米??嗷嗷嗷~~!!!”
“爱心啊,同志们,这就是爱心啊~~”
“有完没完,再叫下去,对面山头上的狼都给你们引来了。赶快趁热吃吧。”吴哲拿了碗帮那些个小的都把粥盛好了,陈默帮着分发出去。苏利马捧着温香四溢的白粥,一尝,那味道果然正啊,不愧是队长的手艺。心中有些感触又萌生。
“哎,组长,有句话,今天中午在食堂,我就想说来着,现在感受倍加深刻了~”
“哎,听你这口气,就知道准没什么好话。”
“5~怎么可以这么说~~”
“好了好了说吧,什么呀?”
“哎,我就想说,咱们队长啊,”
“咋的哩?”
“真是个好老公啊~”
吴哲叹了口气,说,“明天帮你做个媒吧。”
>_<
“算了吧,Mary,你就算嫁过去也喝不上这粥的。”
“就是,这夜夜小灶的待遇,展望整个大队你也找不出第二个。明白不?”
“我当然明白咯!我不就是为我们组长的幸福感叹一下么!”
吴哲一人一脚踹过去,“去去去,一群白眼狼,给你们带吃的,还要被你们一个个开涮挤兑,我这就去把明天预订的给取消掉。”
“不要啊~~”
“德行~吃完一组回去休息二组继续干活。明天会议被王勇那厮提前了,EMC的测试报告要在8点之前交。”
“OH,** Wang!TUTU him!”
“Everybody!Today we have a dead line!”
“Fighting!Fighting!”
凌晨零点十分,A大队电子对抗分队的加班工作继续。


人心齐着,队伍也是不好带的!(中)

“同志——帮忙叫一下刘波——”
“同志——我们这儿没这个人——”
“……就你们教官!”
“同志——你搞错了,我们教官不叫刘波——叫C3——!!!!!!”
“……”

由于一阶段的工作终于突破难关有所佳绩,领导特派嘉奖以资鼓励。
齐桓大早地就拎着一大裱框进了信息楼的实验室,说是10块钱宣纸2块钱墨水68块5毛裱框外加大队长真情无价的墨宝六字。说着就随便挑了一面空墙,把框给挂了起来。
众人一看,字倒是好字,就是那六个字的寓意实在让人不敢受之欣然。
“不娇气,不燥气”
吴哲看着一阵无语,“燥气,还沼气呢!”拎起话筒直拨大队长办公室,“我说您老啊~就不怕人家702团来问你要版权?……哎?……哎,您一大队长怎么能听一中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呢,要听也要听个有文化的啊……这是小事,我是想说那个女娇啊?……就那女娇!您写个马骄也就算了,当然我们也没有马骄过……但是比起马骄,那个女娇实在叫人看着扎眼啊!您让我怎么立我们电子对抗分队的队容队风啊我们怎么女娇了怎么女娇了……”
正当苏利马被这一串女娇和马骄晃得一阵昏花,被吴哲叫到跟前:“小苏,你大队长说你在食堂吃块红烧肉也要吐,很娇气,是真的吗?”
苏利马接过电话,一阵哀号:“铁老大~~~冤枉啊~~我哪有女娇啊……好啊好啊,今天中午我端一锅红烧肉来当着您面吃!……看在我叫苏利马的份上,您就听我们组长一句,换个马骄赐给我们吧……”
这样号了半天,好容易挂了电话。吴哲问:“怎么说?”
苏利马摇摇头:“铁老大说,他一大队长怎么能听一分队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呢,有文化的也不能听。”
“……”
最后陈默用华文行楷字体500字号在A4纸打印了一个“骄”字,一干人等本着最大程度保留领导笔墨的精神,剪掉半个“乔”字,把“马”字贴在了原来的“女”字上面。
众人退后三步,看过去,“恩,这回可算顺眼多了。”
苏利马更是气势高涨,吼道:“誓做苏利马!不做苏利女!!!”
陈默盯了他半晌,说:“马还分公马和母马呢。”
“……”

“我说你们啊,贴个马字边旁上去也就算了,还要在马字旁边涂个♂?”
中午铁路来实验室视察工作,指着自己那亲笔题词的裱框直摇头。苏利马缩了下脖子,继续埋头自己手里的频谱分析拟算。


日子就是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一阶段任务的结束就是二阶段任务的开始,一边开展新的技术攻关,一边将已成的战术方案下放到一线部队作实训。上头说了,确山这次还只算做预演,三月份在西北区的那场跨境联合军演才是大头。到时新战术老战术、已完成的新开发的项目,谁有能耐谁就上,而且要万无一失。所以谁也不能闲下,技术兵们每天都被测算勘验整成红眼兔子样,还得跟着特训大部队的强度一道蹦啊蹦;作战兵们每天都被加强训练累得像条狗似的,还要捧着最新的电子技术教材啃啊啃。
吴哲更是忙人中的忙人,和下属研究技术,和领导商讨方案,跟队友讲习战术,给新瓜准备教材,自己还要做伤后恢复训练逐步跟上大部队的特训进程。每天都像个陀螺几头转。
他中队长实在看不过去了,说:所谓领导科学,就是要合理统筹局势,大胆权力下放。凡事亲历亲为,哪来的三头六臂啊。
于是,老瓜部队的技术讲习任务和新瓜部队的文化课,都指派给了分队其他队员来负责。

这天,苏利马无精打采地坐在食堂里扒饭。铁路又来到他桌边。
“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啊?”
苏利马看到他大队长手里拿着的那碗,碗里盛着的那东西,整个人都趴到桌上,更没精神了。
“啊~~铁老大,您饶了我吧,这样下去我那名号有生之年都找不到接班人鸟~”
铁路笑着收走他面前的餐盘,把自己手里的碗搁到他面前。苏利马觉得自己可能生不如死了。
“老大~现在猪肉很贵的,就算我们老A享受三类灶,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旁边老崔忍不住了问:“小苏啊,我烧得红烧肉有那么难吃吗?”
苏利马无力状:“老崔啊,您明明知道基地里队员都喜欢你这道菜……”
“那你怎么还吃一次吐一次,以前不这样的啊?”
“老崔,他这是挑剔性厌食症,这种娇贵的毛病都克服不过去,也不用在老A混了。”
“5~这和娇贵有啥关系么,这是生理上的自然反应,我也想克服啊。”
“怎么不能克服了。吃块肉就吐,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娇气?我看你们实验室那马旁边的♂改称♀算了。”
>_<
苏利马近期因为疲累过度而生理上对油腻食物突然产生不兼容,说到底还源于心理上的排斥暗示。铁路对待这样的兵一向有自己的一套法子。这几天有空就去食堂堵人,也不用多花伙食费或者另开小灶,周围一圈坐着吃饭的士兵里面,每人得贡献出一块半瘦半肥的肉来,堆成一碗,摆在你面前,坐你对面慈和地笑着,看着你吃,把肉吃完后再赐一碗青菜一碗米饭,放人。
周围一干兄弟看着自己每天少掉一块至爱荤食,自是威胁和鼓励相加,让苏利马吃得吐不得:
“Mary,你就争把气,快点康复吧,我们每天少一块肉,很心痛的。”
苏利马说:“兄弟,相信我,我每天吃掉你们一块肉,更心痛。”
“Mary,你这待遇可是高级别,我们想也得不到的啊。想当年我跟你一样被铁老大这么招待的时候,碗里面放着的可是辣椒啊……”
苏利马说:“兄弟,咱们换一换吧,辣椒我不怵啊。”
铁路看着他一边和人调侃,一边把荤食一块一块往自己嘴里塞,满意地笑了笑,也问些问题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今天好像精神不太好?什么缘由啊?”
苏利马抬起头来,撇了撇嘴,顿了半天在想该不该说。
“说说吧。”
苏利马酝酿了一下,说道,“哎,C3太偏心了……”才一开口就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回头一看,正是C3,“在我背后跟铁老大告状呢是吧?”
苏利马心虚地想你咋得每次都说曹操*2就到呢,可还是死鸭子嘴硬地把腰板子一挺,“当着你面我也要告,你就是偏心么!明明我先跟你打报告的,你最后还是让陈默去给新南瓜上课。”
结果当然是一半的脸颊被C3狠命掐,“你自己送书面报告来晚了还怪我?”
苏利马委曲地捂着自己被掐红的半边脸,“要不是你那些新瓜说不认识刘波,我哪会晚啊。”
“呵呵~其实那时你也晚了,陈默的email快你十分钟。”
“哎?email也可以算吗?!”
“我说要书面报告,没说不能发电子版啊?苯成这样!真想把你另一半脸也给掐了。”
“啊~~表掐~~”
“哈哈,我可怜的Mary啊,”F4跑过来插话,“瞧被你C3哥哥欺负的哟。告诉你吧,事实的真相其实是C3他那天先发mail通知淡定让他赶紧交报告,淡定才会比你快十分钟的。明白个中缘由了不?”
“要你多嘴……”C3把F4一脚踹开,对着苏利马呵呵笑,“是不是对我军信息化建设的高效能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啊?”。
苏利马已经呈无语凝噎状,哀怨地望着他。
铁路说:“既然他有这个工作欲望,你也就给些机会让他锻炼锻炼么。”
“这个……”C3有些为难。
石丽海说:“要不把那些课让他教吧。”
C3想了想说:“也行。”
苏利马两眼放光:“什么呀?”
“20个课时的英文强化班。”
“……”
“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哦,第一节课教员就要做自我介绍的,英文的。”
“……”
“哈哈哈!”F4拍腿大笑,还一边学着苏利马的某个经典语气,“My、My、My name、My name is……”苏利马赶忙上去把他的嘴给捂住。
铁路看着他们打闹,转头问C3:“怎么一下就这么想当集训营的教员了?”
C3解释:“他不是想当新队员的教员,而是不想当老队员的教员。其实现在我们二中队的技术讲习吴哲和队长都让他做的,他好像不乐意,想往集训营跑。”
“我没不乐意……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不想帮你组长分担工作?”铁路轻皱眉头问。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苏利马急着辩解。
“那是因为什么?教新队员和教老队员不是一样么?”
“怎么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咯!教新瓜那是华丽丽地TX别人,教老瓜是赤裸裸地被别人TX啊啊啊啊!>_<”
此言一出,整个食堂一片喷饭暴笑声,苏利马憋气。
“呵呵,Mary啊,你不管教老瓜新瓜都是被TX的份。”
“哎!可算有人说出了我死活不让这孩子教新瓜的一片苦心了……”
“是啊是啊,我们实在舍不得把你交给新瓜TX啊~”
铁路看着一干队员各个低头闷笑调侃耍宝,无奈摇了摇头,正了正神色,说道:
“你们呀,什么调戏不调戏的。专业课气氛轻松是好的,玩笑也不能开过头。我们的技术部队,这段时间通宵达旦地研究技术攻关,白天还要跟着大家训练,晚上给你们作战术分析作技术讲习,到头还要时不时被你们欺负一下,你们说这样对吗?”
众人看到大队长讲这话,纷纷静了下来,“铁老大,我们知道错了。”铁路点点头。
苏利马见状想做解释,却在铁路眼神示意下闭了嘴,于是坐下,静静地看着铁路用沉稳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特种大队的电子对抗兵不容易,不但要制定战术支持,给队员做技术知识的普及,还要跟上那些普通兵王们都难以承受的训练强度,他们到一线去参加实战演练,除了随机应变保证任务完成,还要在任务中总结实战经验,去想怎样才能更完善战术意图,去不断跟进技术设备的能效。我们对他们的指令近乎苛求,但他们从来不找任何理由来申辩或妥延,因为老A的士兵都知道,真正的战场上,任何理由都是不成立的。”
食堂里一片安静,所有的队员都专注地听着。
“前几天,确山的信息大队打电话来说,我们这支电子对抗部队虽然成立不久,但业务之专精、行动之高效、理念之务实、意志之坚毅都是他们所接触的部队里仅见的。” 他的语气稍顿了一顿,看向在座每一个作战部队队员,说,“我希望,你们能一起分享这份荣耀。”
周围持续肃静着。许是这眼神太过包容坚定,许是这声音太过温厚感怀,苏利马边看着听着、脑子里边闪回着自己初进这支部队的片断和这些日子以来组长队友们日以继夜的辛苦,瞬时就觉得自己眼睛一热。原来艰难是不会让人想掉泪的,肯定却会。复又发现周围大圈的人都看着他,有点尴尬地不知所措。索性,这时C3一只胳膊从后面勾上来,盖上他的眼睛,把小脑袋拉到自己颈窝边搁着,轻声说道:
“Mary可别哭啊,不然你C3哥哥下次可不敢欺负你了。”
“没有的事儿。”苏利马的眼睛在黑暗里感觉C3掌心的温度,好容易才把自己那股子酸劲给憋了回去,觉得自己窘得要命,声音闷闷。
“大队长才夸你呢,喜极而泣啦?”
“哪有泣啊?……而且那说得也不是我,那是说我们组长……组长他对自己严苛,对我们总是那么鼓励,连其他部队的人都佩服他,他……”
F4说:“你这态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组长大人又壮烈了呢~”
“你才壮烈了呢你!>_<”苏利马这回快速正起身来,瞪过去。
石丽海笑着揉了揉他脑袋。
F4也笑:“好了好了,知道苏学士辛苦了,让小的们能为您做些什么来聊表诚意吧?”
苏利马狐疑地盯了他半晌,评估了一下他的诚意,说:“那好,下午你们去2417,顺路去摊子那儿买些梨回来孝敬我吧。”
“行,您老只要梨吗?”另一个老A说。
“那再加柑橘吧”
“好来!”
“最好还要葡萄,不过葡萄应该是没有了……”
“嗯……”
“没有就苹果吧!”
“……”
“还是梨好啊……”
“……”
“记得把梨帮我削好了哈”
“……”
“最好切成块放进碗里。”
苏利马故作摇头晃耳得意状,说罢还揶揄地斜了眼默在一边众人。
“咦?你们怎么不出声啦?”
周围人等仰天长叹:“兄弟们,这就是传说中的欠TX啊!”
然后只听到苏利马啊地一声惨叫,被众人按在地上一顿蹂躏。
铁路看着那些小的们复又嘻嘻哈哈地闹成了一团,眼神欣慰,淡淡笑着,不声不响地一个人走开了。
老崔跟着他来到食堂门口,说:您啊,幸好孩子们都懂事,下次再有事没事把食堂气氛搞得这么冷,我可不欢迎您的惠顾咯。
铁路歉意地笑笑,不语,只看着外面一片阳光灿烂和操场上人来人往的影子出神。久久地,说了一句:
珍惜平常时光。


晚上,苏利马照常来到教室给老瓜们做技术讲习课,看到黑板最上边用板笔华丽丽地写了六个大字,字迹无比熟悉。
“严禁TX教员”
苏利马扶着墙哀叹:“啊……被大队长TX了……”


人心齐着,队伍也是不好带的!(下)

当东边天空泛白的时候,苏利马拉开百叶帘,关了日光灯,实验室里瞬时暗下不少,但窗外透进来的自然光线,让人有种难言的清新舒畅感觉。打印机旁,陈默还在整理着最后一个方案的书面报告。小李小林一干人等肿着眼睛围过来,纷纷拍肩拥抱:“兄弟们,终于,结束了……”
“大家,都辛苦了~”
“大家,都新年快乐~”
“啊?哦!今儿个已经2008啦!都没有感觉的!祝我国奥运健儿在2008北京奥运会上取得好成绩!!”
“也祝A大队电子对抗分队在2008确山冬季军演中取得好成绩!!!”
苏利马看着一帮兄弟作激情澎湃状,笑了。

去政务楼交报告的途中,发现花坛里一个月前种下的山茶花,居然还开着。一朵一朵雪一样的颜色,素白又清静。旁边正在培土的许三多说,听吴哲介绍,这花能漫过整个冬季呢。
苏利马说,嗯,山茶花,花期长,耐冬。

走到会议室门口,门静静地半敞着,苏利马探了头往里面望去。只见里头电脑屏幕还闪着,文档纸张摊了一桌。袁朗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轻敲着一支没点的烟,出神。他身后,吴哲伏在桌上,肩上披着件外套,睡得正熟。苏利马摆着口型,无声地说了句报告。袁朗点点头,指了指另一边的阳台门,然后轻声地起了身,一道走了过去。
两人坐到阳台外面的门槛边。
冬晨初晴的空气里依旧透着阵阵寒意。苏利马看他队长没外套,问,队长,你冷不冷?
袁朗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接过他手里的报告,专心看了起来。
清晨鸟鸣时不时透过的宁静里,纸页翻覆的声音,和间歇的简短对话。
“跳频抗干扰系统?”
“嗯,81-1的VRC一8000”
“摩步师的常用装甲指挥装备。”
“这个方案,我们主要是模拟M军可能的干扰攻击方式。”
“……梳状谱阻拦式干扰么?”
“结合窄带瞄准。”
“这次算是把你老部队的看家本事都用上了”
“……老部队那时候经常执行有距离机载干扰,和我们这种单兵渗透纵深目标的瞄准式干扰战术还是不一样,组长在这方面作战经验多,给了我们还有确山那边很多指导和建议。”
“嗯。”
袁朗点点头,依然专心审阅着报告内容。苏利马看到他手里的那支未点的烟,在他指尖被无意识的不时翻转着,白色的烟衣上已经隐隐显出了很多皱褶,不知道这一个晚上这样被翻转了多少次。
“最近吃肉还吐吗?”
“啊?”冷不丁被问了一句,苏利马还有些傻傻的,“哦……不了,大队长无敌的盯人战术啊……”
袁朗有些好笑地斜了他一眼,“大队长亲自盯人这种待遇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我知道,大家都特别关心着咱们。”
“唔,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
“还好……”
“今天放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是。”苏利马领命,然后想了想,又开口,“……其实,比起我们,组长才是最辛苦呢。这段日子组长几乎每天带着我们一起熬夜,比我们任何人都累,他帮我们申请休假,但你从来不让他自己请假,他的伤假原本3个月的,差不多提前了1个月就消了,还要每天跟那样高强度的训练……”
说到一半,只见袁朗眉头轻皱,有些不耐地冷冷回了一句,“这些事什么原因还要我说吗?”
苏利马微惊,有些嗫嚅地继续说:“我知道,组长是带队伍的人,凡事都理应带头表率身先士卒。可是队长,您都不心疼的么……”
袁朗不说话了,低着头看着报告,手里的烟继续在封皮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苏利马想,他可能逾越了,有些讪讪。被晾在一边,不知该作些什么,只能转着脑袋四处看看。发现旁边窗台上放着的盆栽,熟悉的植物的样子。
“咦?组长的小仙女?”
袁朗总算抬头搭理了他一下,“……哦,培了沙换了盆,算是抢救回来了。说我这儿风干地燥光线好,就搁这儿了。”
苏利马过去把仙人掌拿了下来,坐回门槛那儿,把盆栽搁自己脚边。伸了手,用自己的指腹轻触着植物坚硬的掌刺,喃喃地说:
“队长,和它挺像的。”
袁朗闻言一愣,挑着眉,怪模怪样地说:“我是吴哲的小仙女~?”说完,两人都笑了。
半晌,袁朗淡淡地叹了口气,说:
“如果可能的话,我并不愿在这里,或者说战场上,遇到你们任何一个。”
“可是我组长大人说,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
“是啊……”
“而且,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大家可能就是一群互不相识的陌路人了,那多遗憾啊。”
“你现在就没有遗憾了?”
苏利马摇摇头,说:“我组长大人说,在绝境里同生死,或在安逸中不相遇,这两种情况,幸与不幸,就如路人饮水一般,只有吃到嘴里当事人切身体会了才能分辨其中感觉。但我想我们这样的人,经历总比不经历来得比较不容易遗憾吧。”
袁朗看看他,复又回到沉默。这次烟也不敲了,只是看着前方远处的某个点,若有所思。
远处2417的峰顶已经浸在了金色的阳光里,半山腰的几道雾岚仍然静静飘着。
袁朗说:“山里的清晨,容易让人想起旧事,是吧?我想起一个兵……”
苏利马说:“我知道,那是一个步兵连的侦察兵,老虎团的,后来得了盲肠炎,娶了一个不喜欢打麻药的护士老婆。”
“……”
“队长,您最近忙,很久没上ATeamBlog了吧?”
“……”
“Blog最近的迎新企划是征集《袁队语录》,其中A人A语篇提名首位的,就是《一个步兵连侦察兵的盲肠和他的护士老婆的故事》。”
“……”
“评语说,队长您一遇到不想说的事或者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就会把这个故事搬出来遛上一遛。”
袁朗失笑,无奈侧头顿了半天,回头问:
“A人A语篇?还有其他篇吗?”
“有啊,比如说,语重心长篇……”
“哦?说说看。”袁朗笑得温柔。
“嗯,第一句是那个那个……许三多,你要记住,以后和别人争论的时候,尤其是争论一件事情的时候,要坚持立场,别轻易地,被别人转移了方向~”
苏利马摇头晃脑的,自觉把那语气学得可谓是活灵活现,回头一看,他队长一语不发盯着他看,脸已经笑得像朵花似的,苏利马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得意的那个忘形了。然后只见袁朗一个回身,抓起自己手边的烟壳子朝身后用力掷去。那一边正在小心翼翼往门外爬的吴哲,反应也不慢,用身上外衣把烟壳一挡,快速闪到门外。袁朗骂:“你跑,低血糖的,刚醒过来就跑,小心从楼梯上滚下去!”过了半会儿,吴哲跑回来,躲在门框外,笑:“有你这么恼羞成怒诅咒人的么。那些话你说得,咱们就记不得了?”袁朗作势还要拿东西扔。吴哲狡黠一笑,一溜烟儿的人就跑没了影。
苏利马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感叹:“队长您太神奇了……”
袁朗站起身来哼哼:“那种玩意儿想也知道就他能整得出来。”
“不是,我是说,队长您能在这么气急的反应之下,还能捡着自己身边最没有杀伤力的东西砸过去,实在很神奇。”
苏利马说着,看着两人周围的笔、矿泉水瓶、厚厚的报告书,还有仙人掌……
袁朗把眼睛一眯,把烟往嘴里一叼,点点头,侧身去搬仙人掌。苏利马赶紧把自己脚底抹了油,往外跑。

跑到楼下,吴哲正在花坛边和许三多说话,齐桓可能是来尽义务看望朋友妻的,也在。三人说说笑笑的。一会儿吴哲凑到齐桓耳边小声地说了什么,齐桓一开始还笑着,后来变了脸色,反手就是一个扣袭,把吴哲按在地上,两人又打闹成一片。
苏利马和许三多一起在旁边笑着看着。复又想起什么,回头,发现袁朗也站在阳台上正朝这边远远地看着。那支估计在指尖晃荡了一夜的烟,总算是给点燃了,清晨空气里氤氲的白线。淡淡的,让苏利马看不真切的神情。
苏利马想起了他组长大人曾经微笑着对他说过的话:这是仙人掌,外刚内柔之心。


中场后记:
正文写到这里小歇一下,按照计划先要把两篇CP番外整出来,番外会走砂糖或正剧风格,不暴笑不EG。
幸福a队生活后面照计划还有5-6章,内容基本都已经定了。会平淡喜感到底,EG和砂糖风格兼并。因为题为苏利马的幸福a队生活,剧情基本上都是从苏利马的视角去看去推的,这小孩的戏份根据剧情要求有多有少,不做刻意增减。我无意去塑造这个人物,更不知道他有什么故事,他的故事应该就是a大队的故事。苏利马这个角色显然是不讨好的,但可以立誓的是:他的每一个言行创造的目的几乎都是在为其他角色、作者所要写得东西做过渡和铺垫。基本上就是个气氛中合剂和部分思想的表达媒介的作用。
行文至今,中间有些地方文风可能有点左右不定,让人有些不知所谓,深感抱歉。只是因为我个人有些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但没有能力用纯EG的方式把它们表达清晰。就成了这样的后果。
这文主要想表达的是A队队内友爱,而非袁哲或其他CP的JQ,所以想看JQ的同学们见谅了。我的主观CP包括:袁哲/GC淡定,是否能写出客观暧昧,未知。事实上人心齐着的(下)从第二节开始我每一字每一句地都在写袁哲,写得几乎有了和队长一样心头滴血的感觉。自虐啊~~如果说这样还给人以在写苏利马的故事这样的感觉的话,我也只能饮泪望天了~:)能力有限~见谅了,就当粮食看吧大家
非常感谢各位亲的回帖,你们的喜爱和认同实在给人无穷动力啊!呵呵~


ATeamBlog,又见ATeamBlog
搬工语:内容有点多,先把2007年11月27日的部分发言搬上来。

2008跨年迎新企划征集令

大家好!
适逢金猪岁末,喜气洋洋。我们将推出ATeamBlog首个跨年迎新企划——《袁队语录》。征集在A大队期间,我们的袁朗中队长曾经对你说过的那些话。
这些话,有的可能对你影响深远;
这些话,有的可能让你印象深刻;
这些话,有的也可能让你忍俊不禁,有的也可能让你恨之入骨!
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所谓金玉良言,字字珠玑,句句禅意。
古有孔孟老法诸子百家,今有毛概邓论三个代表。
我们A大队也将有自己的首个名人语录了!欢迎大家积极参与,我们共同铸就巨作。

抛砖引玉——
1、提名项目:A人A语篇
提名语录:《一个步兵连侦察兵的盲肠和他的护士老婆的故事》
提名理由:经可靠调查覆盖面达到90%。并据广大群众所反映的情况发现,袁队一遇到不想说的事或者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就会把这个故事搬出来遛上一遛,而且每遛一次都必能被他扳回到他最终想说的事情上去。同一个故事居然能引申出如此千变万化的理论套系,我们可以将其统称为《侦察兵的盲肠和他的护士老婆理论套系》,实则可敬可佩!此理论套系必将流传后世,启发后人!
2、提名项目:语重心长篇
提名语录:许三多,你要记住,以后和别人争论的时候,尤其是争论一件事情的时候,要坚持立场,别轻易地,被别人转移了方向。
提名理由:在说完这句话以后那场世纪辩论里,我们的袁队,被听从他的教诲并坚持了立场的三多同志以咬住青山不松口的态势驳了个体无完肤,甚至亲口承认并深刻检讨了他一贯自以为是的不良本质。这种舍弃小我成全他人的大无畏的雷锋精神,实在值得我们大家学习谨记!

以上。
其他更多语录欢迎大家集思广益!多多提名多多补充!

ATeamBlog管理组
2007年11月27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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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匿名]:
SF?
==========================
修改编辑:
顶了,新企划的主题有意义!
以下是我的提名——
提名项目:A人A语篇
提名语录:《论一支改锥是怎样变成一支M16的》
提名理由:据不可靠调查覆盖面接近50%。而本A语最为强大之处就在于:它之后又自动演化出了另一套《关于善与恶的和谐共存的必然性》的哲理,这样从工学物理到人文哲学的跨度,让我们深深地体会到了队长知识之广博,思想之深远,那真是一般人所不能企及的高.度啊!

2.马甲:
SF!
==========================
修改编辑:
披个马甲啊,就被匿名的抢先了,我们什么时候又开启[匿名]功能的?后台都不通知一下。
提名语录:欢迎大家,正式加入老A的一员。
提名项目:当他第一次对你说的时候是A人A语篇,第二次对你说的时候是语重心长篇。
提名理由:就是上面这个意思。允许双重提名吧?

3.[匿名]:
管理组太强了!膜拜!
==========================
修改编辑:
一楼SF也很强!!大家都很油菜花!!
我就乱写一个——
提名项目:A人A语篇
提名语录:《25度,我们面向太阳,奔跑加餐》
提名理由:覆盖面接近100%。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圣上说那个今天是个好天气等等等等的时候,当时我就想上去打人了。可惜考虑到可能会被判行刺斩首示众,只能作罢。

4.管理员-平常心:
大家,回帖请言之有物。建议LS几位编辑提名。
围绕提名的见解、评论、佐证也大大地欢迎。

5.[匿名]:
先膜拜一下管理员和一楼SF的菜花。
评论3楼的提名:你提名的那个绝对可以归类在恶人恶语篇的。且我认为,圣上在集训营期间说过的每一句话基本都可以归类在此范围内。

6.管理员-平常心:
同意5楼。另提议是不是叫做烂人烂语篇更合适?

7.[匿名]:
那是您的专署称谓,我等不敢造次。

8.真情的MJ:
提名项目:语重心长篇
提名语录:以后,要常相守了。常相守是种考验,随时随地,一生。
提名理由:我觉得没什么好多说的。就是这样一个理由,这样一句话,这样一群人。

9.[匿名]:
每每看到这句都忍不住地感动。看到8楼的提名理由更感动!我觉得冠之语重心长还不够,那是真情真意篇的代表!!!

10.管理员-平常心:
这不是A人A语篇吗?:P

11.[匿名]:
哈哈,相信我们大家有得是时间来一起验证这句话的真实性。

12.[匿名]:
^_^同意LS。

13.MJ已换上,完毕:
提名项目:A人A语篇
提名语录:我酒量二两,陪你喝舍命。
提名理由:后来我一直弄不明白,二两和一斤这类度量单位的大小?

14.[匿名]
完毕,你这马甲和裸奔没区别

15.[匿名]:
LS,你怎么知道XX楼不是有人COS的?

16.[匿名]:
15楼为成才,鉴定完毕。

17.[匿名]:
15楼为成才,鉴定完毕。
——————————————
排。

18.[匿名]:
同排

19.我也来披个MJ:
再次提醒LS诸位,回帖请言之有物。
To完毕MJ:哈哈,力排这个提名。话说那次在舰艇上听到这句话,我憋了半天才忍住没喷出来。

20.沉默:
提醒LS管理员,请以身作则。

21.[匿名]:
后台真没喜感。

22.沉默:
对不起,21楼。
敬告大家,本版袁哲上是禁水禁匿名MJ的。

23.管理员-平常心:
对不起淡定,我检讨。话说小猫又让你一个个查真身了?

24.沉默:
汗……手滑了……
是原则上……

25.管理员-平常心:
……

26.[匿名]:
华丽喷!!!!!!

27.[匿名]:
Very good! Very strong!!!

28.[匿名]:
我收回前言,后台非常有喜感!

29.[匿名]:
笑死额了!!!!!淡定,你的系统里这个词居然是默认的吗????!!!膜拜你了!

30.MJ已换上,完毕:
大家什么意思?

31.[匿名]:
你乖乖回家,不要呆在这个是非之地。

32.C3笑趴了!!!:
笑了半天,爬上来帮我们淡定解释一下,他的机子上个星期借给Mary用过了。事情就是这样。不行,实在笑死我了~

33.[匿名]:
淡定,你一定要淡定啊~~

34.壮丽的大海:
陈默,下次不要随便把电脑借给苏利马。
另外,建议你给C3开放权限,可以让他直接查到大家的IP。

35.[匿名]:
晕,小猫你又来这套!

36.[匿名]:
淡定,你不能C3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嫌我们在他手里的把柄还少吗?

37.沉默:
引用壮丽的大海发言:
陈默,下次不要随便把电脑借给苏利马。
另外,建议你给C3开放权限,可以让他直接查到大家的IP。
——————————————————
恩,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他碰我的电脑了……
如果组织上允许,我很愿意这样做。

38.[匿名]:
小猫猛于虎也~

39.管理员-平常心:
淡定,你怎么还没把那回复屏蔽掉?

40.[匿名]:
很明显,他家C3不让。

41.[匿名]:
进来仰望匿名楼。
后台很好很强大。

42.C3笑趴了!!!:
To锄头:这么有喜感的回复屏蔽掉可惜!
To丽海:知我心者,丽海也~
To楼上诸位匿名:=^_^=

43.刀锋凌厉:
陈默,组织的老大要我代他告诉你,去把A大队网络信息安全使用规范看三遍。
顺便我来感叹一下:好壮观的一座比萨斜塔啊~

44.管理员-平常心:
菜刀,和南瓜山绝恋分在一个寝,口气也变一样了哈~

45.刀锋凌厉-我是真的:
不就是他打的么。刚才陈默说要黑他机子,所以现在不敢上网了。

46.[匿名]:
听从组织的召唤,正楼!
提名项目:A人A语篇
提名语录:我小姨子她们文工团有很多小姑娘,找对象就爱找特种兵,觉得帅!找个空,下次介绍你认识。
提名理由:后来我等啊等等啊等等了1个半月,好容易鼓起勇气跟他提这事儿,他却用一种很迷惘莫名的眼神看着我,深深地伤害了我的少男心……

47.[匿名]:
望天,这种事圣上也干得出来!

48.[匿名]:
46楼还没搞清楚,那组织是冒名的。
不过正楼是王道,大家继续。

49.[匿名]:
我作证,这话圣上也和我说过……

50.[匿名]:
汗……基本可以归类在烂人烂语篇里了……同情LS两位以及其他有类似遭遇的兄弟。

51.[匿名]:
拥抱一下46楼……

52.[匿名]:
我怎么不记得锄头和菜刀有妹妹在文工团啊~~

53[匿名]:
……



作者友情提示:千万不要去猜那些匿名是谁,没意义。

……
(省略1000楼……)
……
……
(以下是2008年1月1日晚的内容)
……
1053.[匿名]:
都2008年了,这坑还没有人填啊?

1054.[匿名]:
没看到这是跨年企划么!
LZ和他的分队目前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大家多体谅。

1055.[匿名]:
听说他们今天早上收工了。

1056.[匿名]:
应该快出现了,呼唤LZ~

1057.南瓜山绝恋:
兄弟们,LZ还在休息,我先来!!!火热出炉新提名!
1、提名项目:A人A语篇
提名语录:(吴哲)说我这儿风干地燥光线好,就(把仙人掌)搁这儿了。
提名理由:一切尽在不言中……
2、提名项目:真情真意篇
提名语录:我是吴哲的小仙女~
提名理由:不言中啊不言中~~

1058.[匿名]:
南瓜山绝恋居然上真身,PF!

1059.[匿名]:
Mary很好很强大!

1060.南瓜山绝恋:
啊!!!一时激动忘记披马甲了!!!!!!!!!!
段式泪奔呼唤陈默~~~~~乃在哪里~~~~~~

1061.[匿名]:
45度角仰望Mary~

1062.代理管理员-我在跟进:
什么叫做段式泪奔?

1063.管理员-平常心:
我回来了!大家新年好!
感谢各位的踊跃参加和热情回复。看到了很多油菜的提名和评论!^_^
即日起,我们将陆续把各项语录提名整理汇总在主贴里。并计划做成电子书,作为春节贺礼发送给各位。
在此,还特别感谢大家这段日子以来对电子对抗分队工作的支持、关心和鼓励!

1064.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吴哲,建议你给此帖设置浏览权限。
另外,我保留一切版权的追溯权利。

1065.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苏利马,明天训练负重再加10公斤。

1066.管理员-平常心:
已经设置权限,入队时间少于1年的新队员禁浏览。
我在铁老大的元旦贺词楼里帮你抢了个SF,快去发个言,给兄弟们带个新年祝愿吧!

1067.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你SF都抢了,贺词也一道帮我写了吧。

1068.管理员-平常心:
大庭广众之下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1069.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我不没文化么~

1070.管理员-平常心:
没文化才要多写多锻炼。

1071.刀锋凌厉:
提醒LS两位,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

1072.管理员-平常心:
菜刀,也帮你抢了个板凳1号~

1073.刀锋凌厉:
看到了。
另外提醒你们一下,铁老大已经下达指示,所有沙发板凳地板一律要求在发帖十分钟内把贺词补上。

1074.南瓜山绝恋:
报告组长~!我也帮你抢了一个~~!

1075.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老大不会又开始和底下一干小的一个一个打招呼回帖吧?

1076.刀锋凌厉:
嗯,这趋势,看来又要回到凌晨2、3点钟了。

1077.管理员-平常心:
还好他老人家明天休息……
小苏,谢谢你。

1078.南瓜山绝恋(回复1065楼):
啊~~~~~刚刚看到这个~~~~
队长~~~~表啊~~~~~我再也不敢了,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1079.[匿名]
Mary,队长他们已经到隔壁贴去了。

1080.[匿名]
Mary!我支持你!

1081.南瓜山绝恋:
55555……

1082.沉默:
你要我来帮你删哪个贴?

1083.南瓜山绝恋:
泪,已经晚了…………………………


2008年元旦贺词

亲爱的A大队队员们:
    在这万象更新,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崭新的2008年,我代表A大队党支部向全体A大队新老队员们致以诚挚的祝愿和节日的问候!
    过去的2007年,是成绩斐然的一年,我们克服了时间紧、任务重、人员少等诸多困难,圆满的完成军区司令部交给我们的各项任务,获得了多次嘉奖和功勋。
    在此,我要感谢各位队员在这一年来的努力。
    首先是新兵们,你们胸怀祖国,心系国防,积极响应祖国的召唤,从五湖四海,山南海北应征入伍,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我们的A大队。众所周知,我们A大队的训练是艰苦的,任务是艰险的,但你们来到这里,不畏险峻,克服万难,百炼成钢,实现了由普通军人到特种兵的转变!
    然后,我要感谢各位老兵们。我们是一支拥有光荣历史的战斗集体,这个集体里,你们是我们的战斗中坚,是我们的专业骨干,你们充分发挥模范带头作用,以雷厉风行的作风、百折不挠的意志、刻苦耐劳的精神,雷打不动的纪律观念给所有新兵都竖立了榜样,给我们A大队的光荣战斗历史又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最后,我要特别感谢各位干部,这一年你们都辛苦了!你们不但带领团队出色完成各项任务指标,更在日常生活中充分发挥了队长是爸、分队长是妈的好风气,把我们的A大队在紧张艰苦的训练任务中营造了家的感觉!你们是所有新老队员的亲人,他们可信赖的朋友,给他们指导、提携、帮助,还有更多的关爱。谦虚谨慎、自立自强。为A大队营造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生活氛围!
    已经来到的2008年是光辉灿烂的一年,是改革开放30周年的一年,是08北京奥运举办的一年,是党的十七大作出重要战略部署的一年。在这一年里,希望大家继续发扬精神,努力奋进,继往开来,再创佳绩。
    “正是一路好春光,快马加鞭更奋蹄”。战友们,人民因为有了你们而安宁,祖国因为有了你们而骄傲!让我们一起齐心协力把A大队这个家建设好,续写连史的光辉新篇章!

铁路
2008年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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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共有条回复)                   发表时间
1.二中队抢SF专用MJ:
先抢一个!铁老大,新年快乐!

2.一中队抢SF专用MJ:
吴哲,按序列来,抗议你们二中队以Blog管理员和后台的优势取得SF控制权!

3.三中队发贺词专用MJ:
我安安心心蹲3楼。
铁老大,我们队长会很快会来把贺词补上的。

4.板凳1号:
一中队说得在理,我检讨,1号SF和你们对调一下吧,等下我把修改密码给你。
帮我们菜刀也抢一个。他坐1号板凳,应该没分歧吧?

5.板凳2号:
也帮我们作战二分队抢!

6.板凳3号:
没分歧,菜刀一出,谁与争锋!

7.板凳4号:
我也来了,侦察二分队。

8.板凳5号:
我也来帮我们丽海抢一个=^_^=

9.板凳6号:
都抢了,我也来一个吧。内容稍后补上。

10.板凳7号:
组长,我也帮你抢一个!

11.地板要不要排号啊?:
大过年地,一上来就看到你们画A大队组织架构图,实在吃不消。

12.新年新气象:
仰望LS,很热闹哦今天!
铁老大,新年好!您这一年也辛苦了!咱得一定会把A大队这个家建设好的!

13.[匿名]
哈哈,铁老大,新年好!祝您老身体健康,别为我们这些小的太操心啦!

14.[匿名]
铁老大,您把我的年度考核分数打高点,我这年就更好了~哈哈

15.铁路:
楼上的沙发板凳地板,限时10分钟,把你们的贺词内容都补上。
隔壁匿名楼的各位同志,请不要把你们的不良风气带到这里来。

16.薛刚:
哈哈,披正身上来了,大队长元旦快乐!大家元旦快乐!

17.F4:
哈哈,大当家发威啦~~~您老别急,咱家爸妈马上就来补贺词,他们还要酝酿下~~
哈皮牛耶!

18.徐睿:
大队长新年快乐!新的一年我们会更努力的!

19.铁路(回复12楼):
嗯。大家都辛苦,来年更进一步

20.铁路(回复13楼):
……
……
……
……
(以下内容主要是队员们热情问好,大队长逐个真情回复。其场面参见百度士兵吧-铁路-老A的带头人。)
……
……
作者语:觉得自己也挺A的~~


[番外]淡定的小猫

老A们都说,Mary是继完毕之后的A大队第二只小宠物。
袁朗摇头,笑,不对,是第三只。第一只是小猫。
齐桓说,拜托,那是您一个人的小宠物,我们可谁都不敢招惹他。
吴哲在旁边点头附议。袁朗笑得云淡风清。
苏利马总结了:C3啊,那就是圣上御座右边卧着的只白老虎,圣上说,这是只猫,于是我们就说,对,是猫。
陈默听着,想,就算是老虎,也是只小猫性子的老虎吧。

违和感
陈默第一次注意到C3的时候,是在集训营的某个黄昏。那天,和几个新兵刚做完下午的拉练回去,车库墙边围着几个老兵,可能是刚执行完任务收队。陈默听到个特好听的声音骂了句特粗鲁的“狗屁”,便回头去看。在一堆泥滓汗透的迷彩里,晃了好几眼才确定那个声音是那个人的。那时候暮色渐暗,有人给他点烟,打火机的光亮闪起落下,明灭之间,一双好看的眼睛抬了一下,又眯了起来,昏暗烟雾里,一张干净又年轻的脸,带着任务里残留还未褪散的煞气,安静和凌厉交错的感觉。那是一种陈默说不来的违和感。
之后陈默有时会在训练场上无意识地搜索到这个人的身影,看到他的单兵训练,一气呵成,漂亮矫捷的身手,专注认真的神情,全身都笼罩在那种安静又凌厉的气氛里。即便阳光把他的那张娃娃脸映照得愈加明亮干净。娃娃脸的男生陈默见过不少,同期的苏利马就是,再认真的样子也多少带着孩子气。但C3不会。后来陈默明白了,那是老A一线王牌作战兵的气质,经年累月溶进了骨子里,论是怎样的外貌都掩盖不住的,从每一个眼神和肢体动作里一丝一毫地透出来。
后来有次他不小心把这话对C3说了,C3单眉一挑二话不说抬手就把旁边苏利马的脸扯过来狠掐:居然拿我和这小子比!啊?苏利马被掐到飚泪:我招谁惹谁了我……
陈默看着他干净光洁的脸做着恶少的表情,噙着嘴角坏笑,眼睛里却总是安静又温柔的笑意。又是一份违和感。
总之,陈默后来回忆起来,自己最早被C3吸引的就是那份违和感。

新室友
C3在A大队的人面很广,和不相熟的人一块总是安静又内敛的样子,在相熟的人一块儿却总是开朗又爱笑闹,亲密的队友都喜欢叫他小猫;他是A大队以F4等人为首的恶人帮成员,自己做了行动组组长之后恶行才有所收敛,但队内仍然有一半以上的人的外号都是他给取得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在ATeamBlog上带头玩匿名游戏的总是他,然后猜真身查IP,问他为什么,他说好玩这是一种对思维有帮助的推理游戏,可以提高你的判断能力。但陈默看来那就是猫科类动物喜欢抓老鼠再放老鼠再抓再放的一种游戏本能。被抓到把柄的队员之后总会送一些小贿赂来他们寝室,但最后,总是大家伙一块找了个机会一起嘻嘻哈哈弄个小聚会啥的。
当然,上述这些,都是后来相处久了之后,陈默才知道。
在初搬入303寝室的时候,陈默对C3的认识还停留在那个安静又内敛的不相熟的认识阶段。
C3这边没有指示新瓜干这干那的爱好,更没意思主动和个新瓜没事搭话。陈默本身更是个天生沉默是金的主。于是这样一来二去,两人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互不影响各干各的,在一寝室呆了三天,居然一句话也没说过,甚至连个音也没有。据当时的目击者陈述,那段时间的303寝室整个就笼罩在一种安静到诡异的和谐气氛中。
正当陈默觉得C3可能真的是一个很安静的人的时候。某一天晚上睡觉前,C3突然开口了,却是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陈默,看你总是跟着进度闷头训练,特淡定的样子,也从来没一句怨言,感觉挺游刃有余的么。”
陈默因为新室友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呆了半晌,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就老老实实摇了摇头,回答:“其实我好几次晚上做梦都在揍教官。”
C3眼睛一亮:“那你白天怎么不冲上去揍啊,太压抑不好。”
陈默又呆了呆:“我打不过的,这不理智。”
C3略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没劲。”然后拉了被子,倒头就睡。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交谈了,弄得陈默不知所谓一个人愣了半天,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来,陈默知道C3是A大队建队历史上第一个在集训营冲上去揍教官的瓜,至于那个结果么……石丽海每次说到这里总会神秘一笑,我总要给他留点面子不是~
再后来,当时的教官袁朗挂着一脸奸猾宣布新任教官是C3的时候,C3当场拍了桌子,然后大家就看见圣上和他的猫在小会上指着对方哈哈哈哈笑了半天,弄得不明情况的人一头雾水,
再再后来,08届新瓜集训营的新教官C3每每回到宿舍都哀叹现在的学员啊真是越来越没血性越来越没反抗精神了真没劲啊真没劲。
再再再后来,直到C3跟着蓝帽子去了东非,他依然是A大队历史上唯一一个敢在集训营冲上去揍教官的瓜。

教官
虽然C3后期的教官工作中一直试图营造一个让新瓜们愤起反抗的地狱式环境,但陈默相信,这个理想,总体来说,有点难。
记得在他们那期的集训营的时候,C3曾经是跳伞训练的教员。从跳台练基本动作到登机练习一路跟着,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严厉样子。第一次1000米登机跳伞的时候,更是和其它几个教员一起,凶悍地把几只不敢往下跳的新瓜一个一个踹出机舱。
陈默看着那些老兵们得意的样子直皱眉头,轮到他的时候,他转头向C3说明,“我不惧高,你不要踢我。”C3听了点点头,眯着眼睛冲他一笑,说“好”,接着把着他的双肩把他扳过身朝着机门,狠狠踹飞出去。这一脚,从目击者所描述的陈默当时飞出去的弧度以及后来他屁股上的瘀青来判断,踹得比谁都狠。害得他在空中一边拉着伞绳控制方向,一边还要腾出个手来揉屁股。
落地的时候,跳伞场附近突然起了阵风,没经验的新学员们很多都没站稳就被伞拖着走。陈默被拖翻到地上,解伞锁半天没拍开。C3落在他旁边,见状解了自己的伞过去帮他,结果两个人手忙脚乱一块儿被拖了百多米才停住,一身狼狈,C3好笑地直骂“你傻的啊你!”话音未落,又看见旁边苏利马一路“哎哎哎哎”被伞拖得连滚带爬地过去了,两人又赶紧过去拉。这一拉就更不巧了,三人一起掉进了跳伞场的条泥沟里,跌了个满身泥浆。这回C3连骂人也骂不出了,无奈地指着两破小孩“你、你、你”了半天,自己也觉得滑稽得可以,忍俊不禁笑喷出声,站泥塘里撑着腰仰天长叹。
后来目睹这一幕的新瓜们都普遍认为C3是老瓜特具亲和力一好人。跳个伞都愿意让他踹一下。
所以陈默觉得啊,之后C3就算当了正牌教官,以他一贯的作风来看,要他手下那些小瓜真的恨他入骨以致造反滋事还是有点难度的。


老兵
A大队的老兵有自己的一个圈子,那是一种气场,在他们认可你之前,你永远只能得到45度的斜视或者无视,永远也进入不到他们的气场中间。陈默觉得挺好的,他们有树立这种气场的资本。他们用眼神告诉你,用实力跟上他们,不行就滚蛋。当你跟上了,他们就会给你足够尊重的正视。而不是像从前的那支部队那样,刚加入的时候人人都用热情诚恳地眼光看着你,出了问题之后却没有人敢用眼睛正视你。陈默喜欢那种直来直去的真实,也是他喜欢这支部队的原因。
但陈默没有想过当时C3会那么快把他拉进老兵的那个圈子,特别是他明白那个时期真正的新兵考核并没有结束。
回过头来说说303寝室。原来石丽海同志还住在303寝室的时候,这个寝室是老兵们经常聚头的地方,开个小会说说话打打牌什么的是经常有的。新瓜陈默搬进来之后这种情况当然就没有了。老住户石丽海同志还会经常造访,有时候聊聊天,有时候和C3一起向陈默传授一些格斗技巧和其他科目的窍门经验。陈默总是很认真地听,并且对两位前辈难得的照顾很感激。
冷不丁的某一天,陈默从外头回来,发现寝室里坐了一屋子的老兵,觉得有些唐突,说了声对不起之后,就低头准备出去。却被C3叫住了,只见他跨过几个人的身位过来,搭着陈默的肩向其他人说:介绍一下,其实也都认识哈,帮你们铺网线做升级那个,我们家小淡定。
就这样,似乎很突然但也不突兀,陈默就自然而然地融进了这个圈子,其它老兵也都对他亲和客气,陈默自己也常在老兵的交流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有时候另一边和许三多一个寝的苏利马会号着“陈默啊我在我那儿屋里就是个两千烛光的大灯泡啊大灯炮!!!”blabla跑过来找他,见到303寝室小会便凑进来,每每被C3掐得叫爹喊娘的,倒也和其他人混了个自来熟。
苏利马是个有时迷糊,但说话却常常能把不着四六和一针见血巧妙融合的小孩。有次待老兵们都出去了,他撑着一小脑袋就在陈默桌边感慨了,说:“丽海就是那成熟稳重一大师兄,C3就是那万人迷的二师兄,羡慕你啊陈默,能和C3那么好人分在一个寝。”
陈默瞥了眼他被捏红的脸,好笑地说:“你是被虐狂吗?”
小孩嘟着嘴说:“才不是。他欺负你,实际上是把你当自己人。他有时候嘴巴挺坏的拿你开玩笑,却让你没一点压力就融进了他们的圈子里。所以,我觉得他挺难得的。”
“F4嘴巴也坏,怎么不见你说他好?”
“……F4的嘴巴已经坏到可以让人完全忽略掉他的心灵美了!C3不一样~”
陈默看着他小孩子样的表情,脑子里回忆着C3平时相处里的种种。想,的确不一样。
“陈默,”
“嗯?”
“你知不知道你笑得那么荡漾的样子,真的让我很寒啊~~”
“……”
“你在干什么啊?”
“发个全员通告,”
“干啥?”
“把你新起的那个的英文名发给all_ateam_user知道一下。”
“……表啊~~”

淡定的小猫 2

C3承认自己真挺喜欢陈默这个小孩的。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又冷静的样子,安静淡然,勤勤恳恳,不张扬不浮躁。那是老A们喜欢的性格。
新瓜进训的时候,C3能感觉到有一道淡淡的视线。这是职业病,老A对投射在自己身上的一丝一毫的注视都极端敏感。于是C3尽量把自己单兵演练时的每一个动作做得清楚标准利落。然后,会偶尔抽个空去集训营瞄两眼,发现那小孩大汗淋漓一声不吭地,已经把那份清楚标准利落学了个六、七分。C3 觉得很好,这就是要加入老A的人该有的态度。

后来分到一个寝,C3承认自己有点老瓜无聊的优越感作祟,没打算主动搭理人,想不到自己会摊上那么个主。三天后C3跑到石丽海寝室去抓墙,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对你没有一点抵触情绪,但是和你呆一个屋里三天不说一句话!!!!!
石丽海好笑的看着他:你自己也不是没和人家说话。
回头C3想想也对,自己和个不爱说话的小孩较什么劲。
后来处得久了,发现这孩子是个有问必答的温和性子,和他说话他总会很认真地听,认真地想,然后认真地回答你。虽然安静,但眼睛总会反馈出各种神采,也让C3觉得挺有意思。
做事也一幅淡定自控,宠辱不惊的样子。第一次练跳1000米伞降的前一天,他帮队花一起做一个叫什么《基地信息化建设集局域网升级的可行性方案》的东西弄到很晚。第二天开舱备跳的时候,C3特地观察了他一下有没有影响。结果他回过头一脸认真又淡定地说“我不惧高,你不要踢我”,基本上那效果在C3眼睛里看来,就和“请狠狠地踹我吧”是一个意思了。于是C3不客气地那么做了。踹得是狠了点,落地的时候,看着那小孩屁股着地,还疼地皱了眉头。
后来C3跟他说,你要是因为这个事影响了自己的训练课目,就算留下来,队长也把你派到后勤部去。
陈默呆了呆,说,我不会让训练落下的。
C3点点头,回头想了想又说,给自己摊这档子事干嘛呢,后勤部那些人废,还要找你和吴哲擦屁股。
陈默说,技术方面的事说不准的,只是尽力而为。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淡淡的。C3看着他的眼睛,很干净很淡然。
事后C3和石丽海说,淡定这小孩的性格摆在外头那些名利场里,保不准就是给人背黑锅的一口良品。石丽海想了想说,在这儿不会有人给他黑锅背。C3点点头。
之后石丽海常常会造访他们的寝室,有时候聊聊天,有时候和C3一起向陈默传授一些格斗技巧和其他科目的窍门经验。

陈默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最终审核期还没过,就把他往老兵圈子里拉。这的确是一种无言的认可的举动。
C3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你陈默作为原我军王牌信息部队的队员在试训期间给咱基地做的信息化升级方案给咱大队节省了30万经费,让咱大队长和你未来组长心花怒放,大伙都把你当自己人看了。他家小淡定人虽然木了点,自尊心也还是要的。
事实上,C3还曾目睹袁朗因为这件事在铁路办公室发了大通火,说,试训期还没有过,你们就让人帮大队做事,有没有意识到这是在给学员不负责任的暗示?另外,陪着后勤部加班加点,影响了正规训练项目指标到时你如何决断?
吴哲耸耸肩说:我为我未来组员制定的工作训练时间表符合他今后所要承受的工作强度,如果他跟不上,我也只能表示遗憾。说完就笃悠地往门外走,走前还加上一句,另外,从综合素质考虑,建议你可以给他酌情加分。
铁路从层叠帐务报表里抬起了眼来看了他一下,不紧不慢地说:我不管你是不是要最后让人跑路,总之在他跑路之前让他先把基地的那套升级方案做完,就这样,你可以回去了。
很多很多年以后,当苏利马在撰写《我的同人男生涯》一书时,曾经专门到C3那里去采集补全资料。C3很有八卦精神地把这件事和他分享了。
苏利马在评语上这样写道:在传统家庭伦理观念中,婆媳关系的不和谐是一个男人莫大的悲哀;但我们发现,当婆媳关系融洽默契到了某种同仇敌忾的程度,其实这个男人也挺悲哀的。所谓快乐并痛着。
C3深以为然。
当然,这是后话了。
总之那段时间,陈默利用训练空余的时间早出晚归地和后勤部一起到各个大楼铺线,到队员寝室一个个做局域网升级,老兵们也大多对这个不声不响做事情的新瓜挺有映像的。有次聊起,C3就说有空来我屋里头介绍认识下吧。大家知道C3的意思。

从303寝室出来之后,依照惯例,老兵们也总会对新瓜给出个观后感。
C3问:“这小孩怎么样?”
老兵们都想了想,“已经通过体能关了?”
“恩。”
“不出意外,最后会留下来。”
“嗯,心理是他的优势,思维很冷静。眼神看得出来,明白当兵做老A的真正意义。”
“跟老徐挺像的。是那种典型军人家庭教育出来的小孩。”
徐睿点点头,“挺不错的。脑子也好。”
石丽海说,“稍许有点内向,沟通主动性还应该加强。老实了一点。”
薛刚说,“没关系,C3带个几个月肯定能把他体内所有的邪恶因子全都激发出来。”
C3笑,“怎么说得我好象魔头似的~”
F4说,“你谦虚个P呀!”
C3眼睛一眯,“你丫又找抽了是吧!”说完作势要把F4按地上一顿暴打,F4笑着作求饶状,说,“好了好了……对了,我还想问呢,那个姓苏的小子,是怎么通过之前的考核的?”
其他人听得此问题也好奇地齐齐看向C3 。
C3则一愣,然后和石丽海一起望天。
“天晓得……”


插花二则:
1、关于有同学提出的关于mary的英文名的由来的若干解释——
俺填坑填一半,看到爱生活的问题,来回答一下。
Mary的外号是他闯进303寝室的聚会之后,让C3给取的。之前说了,A大队大半的人的外号都是C3取得。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苏利马同学被要求做自我介绍,他说:我叫苏利马,来自XX部队今年X岁性别男等blabla一串,又说我最喜欢打的游戏是超级马利,我的英文名叫做Mario!
然后C3带头鼓掌说:哦~~Mary哦,真是个好名字!
苏利马说:不对,是Mario~~
C3说,对!是Mary哦~~然后对他眨眨眼,说,不好意思啊Mary,我是个粗人,英文不太好,你多包涵~
之后Mary的英文名字就被拍板了。哈哈哈

2、关于有249总攻提出的小猫揍队长的后果的若干解释——
然后来说说C3的新瓜壮举吧。说明一下C3和吴哲不是同期的,因为他是C3的时候,完毕是C4,所以他至少比他们早一期。我个人设定比较倾向于早两年,比齐桓晚一年。
那时候C3和丽海、F4、老徐是同期集训营的四人帮。
每天被袁魔头往死里练,还要受到他的心理摧残。这些恶行不多描述大家也都知道哈。
某一天,大家伙又被袁魔头魔练了个猪狗不如凄惨无比,具体是什么项目,几位当事人也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大家瘫坐在墙角一边喘气一边抱怨。
老徐说:“我做梦都在想啊,哪天魔头走在路上,我们伏击他,然后用他教的那套SOMBO揍他。”
F4说:“对,还要拿个蛇皮袋把他套起来,还要用棍子狠狠地敲!”
丽海说:“用改锥或者M16也行……我们要不要蒙面啊?”
C3在旁边闷了半天没出声,倏地站起来,把手里的器具往地上狠狠一甩:“他妈的,老子不干了,我现在就要去揍他!揍完我就离开这鬼地方!那魔头给我磕三个响头我也不回来!!!”
三个人听了哈哈大笑,说你去啊去啊。
一分钟以后
老徐说:“晕~~他不会真的去了吧?”
F4说:“不会吧……”
丽海说:“个笨蛋!真要被开除的!”
三人赶忙跑到操场那边,看到的场景是C3被袁朗踩在脚底下,狠扳着他胳膊,扳得他脸都皱一块儿了,还咬着牙不出声。
袁朗问:“服不服?”
C3说:“服个屁!”
袁朗呵呵笑,把他松开,往他小猫脸上狠掐,“没本事还横~”
C3捂着自己被掐红的脸,“哼,今天刚练完没力气了,明天再来找你打!”
“在那之前,绕操场跑个20圈啊”袁朗往他背后一踹,踹得C3脚软。
C3回头狠狠地瞪他,“你狂个屁!等老子打赢了你,你丫跑个200圈!”
袁朗笑得老神在在,说“好啊”,然后看着小孩跑圈。
旁边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丽海说:“他刚才说什么?”
老徐说:“他说明天再来打……”
F4说:“他说打赢了让魔头跑两百圈,魔头说好。”
三人说:“哦……那我们就好放心了……”
“……”
这时袁朗回过头来。
“还有你们三个。也去跑。”
“……魔头就是魔头啊……”

后来袁朗想着那时的场景,看着当年的那几个小混蛋如今都成了各个小组的骨干,带着各自队伍走过艰难的战场,强悍可靠精干的模样。
总是忍不住感慨,这就是所谓年少轻狂,幸福时光啊。
外头阳光灿烂,操场上训练号令不止歇。

PS:大家知道C3喜欢掐人和踹人的爱好是从哪里继承的了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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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告看文的各位:我说过番外不会走EG暴笑路线,写到一些比较真实面的东西,可能比较无趣,如果觉得看着无聊,先说声抱歉了。 另声明,我没有开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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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的小猫 3

“这是阿拉伯芥。遇到二氧化氮叶子会变成铁红色。”
C3走过来解释。沙漠里的日光灼烈,他眯着眼睛,望向那片荒凉而苍老的大地。
“这里是雷区,可能是有地方组织在做植物测雷的实验田。在塔吉克和乌兹别克连绵两千五百平方公里的边界线,埋着三百万颗地雷,这就是边境。”
“靠近阿富汗的边境还有很多美军投下的航弹?”
“是啊,和平年代的边界线……”
队长说,外头的人现在都热闹地在讨论在和平年代要如何重塑军人的价值。但很遗憾,你们在老A,你们没有这个机会。

陈默又梦见那个地方了。广袤的大漠,远处稀落的村舍,零星散布的几株红柳灌木,白色袍子的穆斯林旅人,牵着他的骆驼,渐行渐走。隐隐回荡,挽歌似的吟咏。空寂的,异域的调子,一直延伸到戈壁的天际。
他睁开眼睛,黑暗,宿舍里,熟悉又归属的气息。
望着天花板清醒着20多分钟,依然了无睡意。他小心地起身下地。
对面C3也醒了,开了灯,问:“怎么了?”
陈默说:“没事,喝水。”
“又做那个梦了?”
陈默透过安静昏暗的桔黄色的灯光,望着他有些担忧的眼睛,点点头。
“已经好几天了。”
“嗯。”
“是什么感觉?我是说在梦里,恐惧吗?”
“不……觉得很美,很安祥。”
“但事实上,我们在那个山洞里隐蔽了整整3天,那个村庄在冲突里死了20多个人,塔军的防务军特种旅牺牲了2名战士。”
陈默淡淡看着他,“是的。”
“明天我会上报队长,你可能还需要继续接受心理干预。”
“对不起。”
C3翻开被子下了床,搬了个椅子坐到陈默身旁,让他也坐下。
“不要说对不起,你一直做得很好。前期一点心理反弹也没有,但你也知道你有些情绪习惯潜伏太深,不容易发现也不容易排解,这对你没有好处。”
“我明白。”
“别太担心,可能只是对那3天从山洞里望出去的景象记忆太过深刻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任务都是这样。紧张、刺激、恐惧、兴奋……”
“……”
“兴奋吗?”
“嗯,兴奋。”
C3掐了掐他的脸:“你呀,我看到你发现那些信息源的时候眼睛都发亮了。”
那个村庄是在瓦罕走廊北边山地的一个伪装据点,负责情报侦听任务。在看到据点的电台网络设备信息来源的方向直指巴格拉姆的时候,陈默一瞬间觉得自己有些气血上涌,在没接触到之前听说过关于这一地区的各种传闻说法,但到了那一刻,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离战争那么近。
“这就是现在的中亚局势了,周边几个国家之间相互牵制着。对方打着反恐的旗号在欧亚大陆的心腹建立军事基地,在离我西部边境700公里的地方屯兵数万。他们规模越大,势必对电子信息指挥系统的依赖性就越大,以后类似这样的先期电子情报战还会继续……他们现在给他们训练出来的那群ET分子们除了提供武器还提供电台通信设备……”
陈默听到那个ET分子,又忍不住地笑了。老A的兵都知道,ET的出处。C3在刚进老A的文化课考试中,因为默不出Turkistan的单词,就把‘冻土’翻译成了East Tu。后面还狡辩说反正简称都叫ET,把袁朗气得直骂:ET!你还星球大战呢你!不过后来大家到都习惯地把那伙分裂分子叫做ET了。
“笑个P啊~”
“没~我看到你和塔军的人说话,他们也说ET,觉得你挺厉害的。”
“智慧的创造是被全世界人民认可的~记得明天把这话找队长再说一遍哈。”
陈默看着C3佯做无耻得意地朝他眨眨眼,些许微怅。
C3长期在这一地区执行任务,参加联合演习,和塔军特种旅的一些队员都相识,对当地的山地洞穴部署也相当熟悉。后来陈默知道他是在维语区长大的,对中亚地区突厥语系的方言接受度很高,所以从入队第二年开始就被派到这条线上。从石丽海那里得知,他们曾经参加过04年在塔吉克的那次围剿行动,那次对外的讯息是我方死亡19人伤32人歼敌200余人。他们两个分别在医院躺了6个星期和3个月。
那是陈默还没有真正触摸到的战线。所有对外宣称的恐怖主义活动,都有政治利益体的背后推动。随着军事基地的扩张,对方的特种部队一直在边境组织不定期渗透侦察,小规模的遭遇战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战争,但是这种有试探意义的相互牵制却直接影响着大局的最终走向。这就是和平年代的特种兵,战斗、任务、流血,无声无息,无法对外,不会公开,没有人知道。当外面的人都在问我们生活在和平年代我们该干什么的时候,他们的抽屉最底下始终备着遗书,入队起就被要求写的。
C3说:每年我们都有战友在那里牺牲。
陈默看着他淡淡的神情,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问:你难过吗?
你难过吗?
这似乎是个毋庸置疑到多此一举的问题。
但是陈默这样问了。
但是C3没能回答。
他在晕黄的灯光里,久久地看着他。然后伸手轻轻搂过他的脖子,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叹息:我不知道,陈默……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有种悲伤,沁入身髓噬骨的隐痛。他们是身份特殊的一群人,无法倾诉,只能深埋心底。因为还要面对,所以必须选择坚强。
有种团队,一边握着枪器,舔着血伤,一边为彼此小心呵护着,每一分每一秒简单纯净的快乐。因为经历失去,所以他们倍加珍惜拥有。

“黎巴嫩有阿拉伯芥吗?”
“傻瓜,用芥草是没有资金做正规排雷才用的办法,而且只能用在老化腐蚀的雷区,我们……”C3说到一半,发现对面那个干净又淡然的眼神,正静静地看着他。半晌,他对他微笑,说,“不要担心,排雷的任务都是工兵营负责执行的。”
“……”
“而且有那顶蓝帽子顶着,危险系数总归是小的。”
“……”
“不过说老实话,那帽子的颜色真的有够难看。”
“嗯。”
“嗯你个头。”
“你要去多久”
“黎巴嫩然后苏丹,两年或者三年。”
“会回来的。”
“对,会回来的。”
“……”
“回来接着继续我的魔鬼教官之路啊。”
“呵,那你现在可得抓紧好好表现了。”
他看着他,彼此眼睛里相互慰藉又淡淡欣然的笑意。

C3去往蓝帽子报到的那天,陈默正和队友一起被被派往边境执行新的任务。
陈默说:组长,你是怎么做到的?追上那个人的脚步。
苏利马和吴哲听得一愣。
苏利马先跳过来说:我知道!每天骂那个人烂人十遍!
吴哲也玩笑地说:对,还要坚定地鄙视他的没文化!
苏利马说:在例行对抗当中,要用尽一切手段板倒他!
吴哲说:嗯,最好宿舍门后面贴着那人的照片,每天用95杠演示击毙一万次。
苏利马说:啊?还有这档子事儿啊?
陈默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两个瞎闹的人。
最后吴哲正了正神情,那样宽慰又温和地看着他,对他说:
淡定,我从来不认为我们是为了追随某个特定的人的脚步才走在某条路上的。我们只是走在自己要走的路上,正好与那个人相遇了。

《淡定的小猫》 完

to 阿无:感谢你的回帖。“认定了可以生死相托的那群人,就是最强的团队。”是的,这也是我所想的。
在写铁老大的新年贺词的时候,我一开始也是抱着kuso的心态的,但写着写着就觉得那些是真心想对那些人说的话了。
从另一个角度去描写一些真实,在我心里不等于虐。在残酷的环境下,始终着保持军人的荣威和尊严,并且互相关爱,是我对他们最大的祝福。


插花一则

吐火罗语
吴哲这个人有些个毛病,比如好奇心重,这其实是优点,但有时候略显泛滥不分轻重就不好了;又比如喜欢挑战难度,这也是优点,但有时脑子一热也不管那难度有没有实际意义就花时间精力去挑战了也不好。所以说人无完人。优秀的人也该有些个小缺点才会犹显得真实可爱。——袁朗语。
记录员:队长,您是说组长加入老A这件事吗?
袁朗:……我是说他学吐火罗语那件事。记录员,你就这点觉悟,出去跑20圈清醒一下。

话说吴哲大学里修外语学位的时候,曾选修过一个主攻中亚地区印欧语系的教授的课,这位教授讲述的一段跟从国学大师研习佛教文献的经历,使得吴哲对吐火罗语产生了浓厚兴趣。之后花了大把的时间经历,可惜最终也没啃下这块硬骨头,还差点把正经科目的成绩给落下了。吓得他导师赶忙劝他:人的精力智力都是有限的,你这样下去会得那个什么什么症的,会失忆的。吴哲最后只能悻悻然作罢。
从此,吐火罗语就成了他心口上的那颗朱砂痣。
后来他进了A大队,听闻这里有一位队员维语区出身且精通中亚地区各民族语种,顿时心生钦佩,感叹学无止尽学海无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A队实乃一藏龙卧虎文武双全能人备出,我军第一精英部队名至实归。
然后C3常常会安静而内敛地走在路上,对别人说:你们知道吗?每天被队花用这样钦慕的眼神遥望着,我真的有一种如坐针粘的感觉啊……
石丽海F4等人大翻白眼:是如坐针毡,你个文盲。

后来吴哲终于决定找个机会和这位高人探讨一下吐火罗语的问题,得到的回应,就是这位高人在食堂捧着牛肉拉面的大汤碗一脸迷惘地问:什么叫吐火罗语啊?
吴哲哑然。
C3不好意思地笑着作揖:“锄头~我是个粗人,这种高深的语言研究……”
话说一半,旁边F4插嘴了:“我说队花,我不知道你哪儿听来的,总之,你千万别把C3当个知识分子,他丫就是个半文盲。”
石丽海叹气了:“哎,文化课语数外加历史没一科不补考的。”
老徐摇头了:“你叫是没看到他写得那几个耙字,跟狗扒似的。”
C3跳脚了:“喂喂喂,有完没完?你们三个好得到哪里去?!”
齐桓和袁朗这时也笑呵呵地过来参与话局,齐桓说:“小猫呀,就仗着他土生土长一口标准突厥语,从吐鲁番一路走到伊斯坦布儿无语言障碍。”
“哪那么容易?也练过的好吧~”C3抗议。
“对,就算是一个语系,各地方言也各有不同。所以我们练化妆侦察的时候,队长常派他到各地的巴扎去买东西,基础好啊三两下就把当地方言学个十成九了。”
吴哲点点头,又想了想,说:“但小猫的塔吉克语也很好啊,这是属于印欧语系的啊~”
众人皆愣,然窃笑。
C3无奈叹气摇头:“哎,这事不提也罢。”
“怎么说?”
“军区委那时候因为要联合军演开语言加强班。这群家伙没一个肯去学,就联合队长一起A我说塔吉克也是突厥语很容易学的,我就去了。”
“然后呢?”
“然后这小混蛋上了三天课就从军区委逃学回来了!”袁朗想起那时候的事就又好笑又好气,“冲到我办公室又拍桌子又踢凳子。”
“后来我知道我错怪队长了。他没有A我。”C3主动承认错误。
“怎么说?”
“他是真的以为塔吉克语也是突厥语系,才派我去的。”
吴哲感叹:“……哎,有个没文化的领导真不容易啊。”
“是啊~”
“后来呢?”
“领导的命令,容得他讨价还价。”袁朗哼哼。
“被打包遣送回去了。还吃了一处分。”
C3说到这,还不好意思地冲吴哲做了个鬼脸。其他人都想起他从前又冲又横的小孩脾气,都笑了。齐桓也忍不住挤兑他:
“你还有脸说,去上了两个月时间的加强班,成绩倒数第三,10次测验9次不及格。把我们老A的脸都丢光了。”
“十考九灭还能倒数第三?”
“相信我,有俩全灭的。我不错了。”
袁朗摇头苦笑,“我要早知道,才不派你个小笨蛋去。回来连个字母也默不完整。”
“那后来是怎么学成的?”
“后来直接把他空投到塔吉克斯坦特种旅去自生自灭了3个星期,回来就能说会唱的了。这小子其实脑子是好的,就是不肯坐下来好好学。”
C3笑着解释:“你让我座在课堂里学语法就跟要了我的命似的,学语言啊还是最好到语言环境里去。对吧,锄头?”
吴哲说:“嗯,是的。”
然后C3又说:“所以我说啊,锄头你要学吐火罗语,去吐火罗国呆个十天半个月的准没问题了。对了,那吐火罗国在哪个地区啊?”
众人:“……”
吴哲默了半晌,转过头来对袁朗说:“难怪你老说小猫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果然如此……”
袁朗:“……”

吐火罗语,作为历史上分布最东的印欧语系,在公元6~8世纪流行于塔里木河流域,今中华人民共和国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中南部。至今已经消亡一千多年了。——吴哲注解。
记录员:组长,C3哥哥的意思是不是要你穿越啊?塔里木河的女儿之类的?组长?
袁朗:他正在哀悼他那颗已经化作苍蝇血的朱砂痣。
吴哲:是蚊子血啊~~没文化~


确山那些事儿

为期10天的2008-确山冬季军演于1月22日顺利完成。
此次军演系大型山地环境下的实兵实弹对抗演习,旨在检验J军区某集团军上年度复杂电磁环境下协同作战能力的作训成果,为下一阶段的作训计划找出问题提出依据。A大队作为蓝军部队的特战分队,执行深入敌纵深区域内的侦察扰袭,电子干扰,信息侦听,跟踪破坏雷达设施,精确制导,突袭指挥部,狙击斩首等一系列的任务。取得较圆满的演练效果。

其实说起来,不管是正式任务还是军事演习,对老A来说都是严肃谨慎容不得一点马虎的事儿。饶是袁朗平时怎样放纵那群小子的嘻哈闹事无法无天,谁要是敢在这种任务里掉以轻心出一点秀逗的岔子,那罚起来真不是跑个圈加个重那么简单的。所以要挖出点喜感的事情来,说老实话,有点难。
以下是我们在紧张严肃的演习过程缝隙里,勉强挖出的一点小趣事。感谢演习编制特战分队电子对抗二组的苏利马同志向大家提供的情报。

首长和小宠物
确山蓝军“中军帐”的副参谋长和铁路是旧识,也是平日里作风挺平易近人的一位首长。
这次A大队作为蓝军的编外部队,是蓝军为了配合演习科目请来的外援。所以开演前,这位首长特地来到A大队的演习驻地来视察慰问鼓舞士气。说同志们辛苦了,说A大队是精锐部队藏龙卧虎等等等,接着又说:“你们这次的任务就是想要尽一切办法给我们的参演部队制造麻烦的,所以可以说你们就是我们请来专门来给他们捣蛋的部队,你们捣蛋得越狠,他们暴露的问题也越多,我们在未来战争中……”
这时候许三多刚从另一边清点了武器装备回来,见此仗势,站到队伍后面一脸疑惑,苏利马把什么情况小声和他说了下。
首长发现后,停下来问,“这位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吗?”
许三多敬礼:“报告首长!我刚从武器库回来,没有听到您刚才的讲话,所以问一下队友。”
首长点点头:“嗯,现在问清楚了吗?”
许三多说:“报告首长!问清楚了!您说,我我我们是一支捣蛋部队!”
苏利马一时没憋住小声噗了一声。
首长问他:“你也有问题吗?”
苏利马敬礼:“报告首长!请问……我们是弹道捣蛋?!还是巡航捣蛋?!”
首长愣了半晌,和铁路对视着失笑,想了想,然后亲切微笑着向两人问:“你们各自是负责那一块的任务啊?”
许三多说:“报告首长!特战分队突击一组许三多!”
苏利马说:“报告首长!特战分队电子对抗二组苏利马!”
首长瞄了眼许三多身后的反器材步枪和火箭筒,点点头说:“你是反坦克捣蛋,”然后又拍了拍苏利马的脑袋,“你是反雷达捣蛋。”
两人露了两口白牙给我阳光我就灿烂地笑。
铁路对袁朗说:下次记得把小宠物都关牢了,别随便放出来。

后来,两只小宠物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不是反坦克也不是反雷达,是去伪装侦察并扰袭红军后方的一个供给站。两人穿着红军作战服,接受供给站守卫的询问。
“你们是哪支部队的啊?”
“报告!我们是捣蛋部队的!”
“二炮就二炮么,说什么导弹部队!”
“哥们,你真有见识!”
苏利马和许三多阳光灿烂地对视一笑,接着把那哥们和他的战友都放倒了。炸了供给站,遂以绝尘之姿遛了个无影踪。

演习和演戏
演习总导演部一般会分成导调组、评估组、保障组等等几个部门,分别负责演习每一个环节不同的工作协调组织任务。因为是自主对抗形式的演习,导调人员更是被安插到对抗双方部队的各个分队中间去。
蓝军电子对抗分队这边的导调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且看以下记录的他的发言若干——
“以前的导调文书,那叫是一个内容完备信息齐全哦,那些参演部队只差把台词都照着读了,你们说拿着个剧本搞演习,能演出什么真东西出来!”
“以前蓝军就是一跑龙套的,陪演的角色,为了衬托红军的训练成果含糊过去就行了!现在你们都是主演,要靠真本事把这出戏演活了!谁赢了谁就是男一号!”
“喂喂喂,那边那个演员!对对对,就是你!你哪个剧组的啊?!”
“你真以为演习是演戏吗?演戏也不能懈怠,演员也要有敬业精神的!”
大伙都一致推断这位导调可能是一位演艺爱好者,心中潜藏着一个导演梦。且是个脾气古怪略显暴躁的性格导演。
所以旦凡与他打交道,都不说我是某某部队的,而是直接说我是某某剧组的。
按照演习进程,A大队的任务在开演第三天开始,之前吴哲在信息大队的主控室参与后台对抗方案指挥。到了A大队要正式出任务的时候,袁朗让齐桓去导调那里要人。
齐桓大摇头说:“那个导调实在让人头大,您还是亲自出马吧。”
袁朗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就这么点事儿”无奈只能自己上。
于是他走到那位导调那里,敬礼,说:“是这样的,导演,我们这儿呢,有个演员,叫吴哲……”说到一半,回头看向身后一干小的,“这次我没说错吧?”
小的们鼓掌:“您终于说对一次了!”

C3I系统和C3无敌了
C3I系统即指挥(command)、控制(control)、通信(communication)和情报(intelligence),是由人员、指挥体系和以电子计算机为核心的技术装备有机结合在一起构成的一体化系统,是军队的耳目和中枢神经,是现代信息化战争中至关重要的自动化技术指挥系统。也是电子对抗战役的重点打击对象。
‘C3无敌了’在这里并不是指C3同志的网络常用ID,上次提过了,C3和石丽海等蓝帽子备选人员没有参加这次军演。C3无敌了是一支以Unix,FreeBSD等常用操作系统漏洞为突破口以攻击C3I系统为主要目的高扩散型病毒。其制造者,不用说也大家也可以想到是谁吧。
演习第七天,A大队接到的任务是深入红军后方指挥部,摧毁敌C3I系统的核心主控设备。但由于蓝军后方的信息泄露,在接近任务目标时遭到了红军特战分队B大队的伏击,双方遭遇战持续数小时,各有死伤。且在突入目标内部后,发现真正的主控系统已转移。正当大家以为任务失败之际,陈默利用伪主控系统与红军通信系统尚存的联接,强行植入病毒。该病毒以极强的攻击力瞬间进驻远程的红军主通信系统后,爆炸性繁衍至C3I各大主系统中去,高速吞噬计算机中各种数据和信息,短短5分钟内致使红军整个指挥系统软硬件设备完全瘫痪。
本来这应该是多么酣畅淋漓的一场胜利啊!
但是,不幸的是,此次病毒攻击并不在演习科目内。
换句话来说,这支病毒作为自行开发的未完成体,其实尚未通过……安全质量认证。简单的来说,就是这支高攻击性高传染性病毒还没有相应的杀毒软件和防火墙配备。再简单点来说,它是不在此次演习的可用武器范畴内的高危武器。
所以,在红军C3I全线瘫痪之后不久,接到的另一条消息是,和双方指挥系统都有网络联接的演习总指挥部评估系统,由于和红军C3I使用的是同样的操作系统,其防火墙也未能抵挡住该病毒的攻击,一时间三分之一的系统瘫痪。确山总指挥中心的一干首长们看着满屏的C3C3C3C3,呈无语状。
用吴哲的话来说,这次,真的有些大条了。
用陈默在牺牲前的最后一句话来说,C3失控了……
用苏利马的话来说,陈默,乃滴表白方式真的太震撼了!
之后红军司令部向导演部以超出演习科目为由提起申诉,被总导演以“你上真的战场,美军会在攻击你之前提前通知你吗?!”一句话驳回。
另一方面陈默被导演部责令退出演习,进指挥中心执行杀毒和数据修复。
其直属上级吴哲、袁朗、铁路一个个被传唤到评估处陪首长们喝茶。
其后的一段时间内,C3这个词被列为全军信息安全建设中的高危词汇。
再其后,另一位隐性的当事人C3同志如此形容此次事件——
一个陈默倒下了,千万个C3站起来!

A大队和B大队
B大队是J军区的直属特种大队。苏利马曾经在去年8月L军区的军演中遇到过,当时他们作为演习外援部队,让参演的老A们吃了不少苦头。
这次确山军演又在任务里遭遇,当即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战斗烈度一下子就提高了几个档。
挺有渊源的一点是,B大队特战分队的分队长老孟是齐桓的老同学兼老战友。用齐桓的话来说:这丫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从军事技能到政治觉悟到武器收藏什么事都要和我比上一比。后来齐桓进了老A,这位老孟同志转头就去了老B。之后因为字母B排在字母A后面又不爽了一阵。不过老孟没有为这种小事气馁,等到带了队伍依旧和齐桓的队伍继续比。
去年8月的军演里,老孟带的B大队特站分队把A大队杀了个措手不及。最后战损比统计下来,老B略胜一筹。
老孟可扬眉吐气了:赢的人就是牛人!输的人就是傻瓜!
齐桓说:行啊,今天算你赢了你就是牛B,我当傻A好了。等到下次我赢了,再换过来。
老孟一高兴说:哈哈哈!一言为定!
苏利马当时在旁边听着,觉得他大夫人这招真阴啊~
果然,这次军演的战损比统计出来之后,两支大队变成了牛A和傻B。

其实从半年前的军演交手之后,苏利马就一直纳闷,同样是军区直属特种大队,明明级别都是一样的,为啥他们叫老A,人家J军区的就被叫成老B呢?
于是这次,他趁机把这问题问了。
齐桓听了,把他带到老孟那边。指着老孟胳臂上的臂章的图案,问:知道这个的英文怎么说吗?
B大队一直被称之为雄鹰大队,他们的臂章上秀的也是猎鹰图案。苏利马回答说:Eagles。
齐桓说:不对,是Bird。
……
老孟当即跳起和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苏利马看着自己左臂上的狼头臂章,惊悟:原来我们老A就是Animal的意思啊!
被齐桓一顿狠踹。老孟在旁边捶地疯笑。

后来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 Wang看到了。
** Wang这个人大家都还记得哈,正名王勇,系确山蓝军信息大队的队长。做磁辐勘测时带头吃掉24个肉包子的人是他,在做演习方案时总是擅自把会议时间提前的人是他,每每把会议提前到上午的主要原因是因为A大队食堂里的饭菜比较好吃想找个借口留在这里吃午饭一边吃还一边当自己家似的和各个队员打招呼调侃的人也是他,其一贯的口无遮拦厚颜无耻的作风,不太招A大队的队员待见。
陈默那支C3无敌了病毒攻敌灭己的事件里,最倒霉的人当然他也是其中之一。主持蓝军电子对抗演习项目之余还要在指挥中心连日连夜地抢修数据,弄了个蓬头垢面血丝眼的凄惨状,大家都在想是不是要同情他一下。
不想这厮居然还是死性不改,屁颠屁颠上来凑热闹,说:Animal和Bird?哈哈哈!你们,是一支禽类部队,你们,是一支兽类部队。合在一起就是一群禽兽啊太贴切了哈哈哈!
齐桓和老孟自然也不会给他面子,异口同声地说:你丫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确山那些后续的事儿

光荣有爱二中队-群[聊天记录]
F4:
呼唤那个谁谁!!靠!你的名字一出现我前面的发言都被系统挡回来了!你知不知道!
我被和谐了(西三):
我跟你说我的名字已经被和谐掉了,你还不相信。
老徐:
西三同志,你辛苦了!
F4:
怎么这样啊~
丽海:
英文字母和数字中间隔6个字节就可以发送了,比如:C的的的3,这样就可以了。
我被和谐了(西三):
我jiong你那个的的的。。。
(系统消息:F4已更名为安福四)
薛刚:
F4又抽了……
安福四:
为了抗议蛮横的网络管制!为了维护我们恶人帮的统一着装!兄弟,就该有暴力同享,有唐装同穿!
[遥遥相望]西三~~~
我被和谐了(西三):
[感动回望]安福四~~~
老徐:
我受不了了!谁把他俩拉出去暴打一顿。
八一菜刀:
你们两个还西山安福寺呢,是不是要一起出家啊?
完毕:
想起安福寺的一口素包子了。:D
薛刚:
被完毕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口水啊~
安福四:
这个星期拿了休假,同老纳一起去买吧。
薛刚;
最好是在那桃花盛开的时节啊~~去西山吃点烧烤~
成式狙击:
出家人应该吃素。
安福四:
成施主此言差矣,老纳一向都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在心中的!
老徐:
无肉不欢啊无肉不欢!
薛刚:
耶~
我被和谐了(西三):
望天,又开始歪楼了……安福寺,你呼唤我到底什么事啊?
安福四:
我忘了……
我被和谐了(西三):
= =
安福四:
哦,对了。是淡定啊,听说军区委明天要有专人来审他?
我被和谐了(西三):
不提了。说起这件事我就冒火!通报大会开了,处分也吃了,电脑也没收了,名字也被和谐了,还要派人来审!没完没了了他们自己的网络系统安全做的那么豆腐渣反倒揪着我们不放了!
丽海:
西三,要淡定~
安福四:
一口气打了那么多字,居然没有错别字,不容易。
我被和谐了(西三):
滚~
八一锄头:
小猫,这不是技术的问题,是纪律的问题。
我被和谐了(西三):
我知道锄头,你让我发泄一下情绪。
八一菜刀:
大家还是要通过这件事吸取教训。
完毕:
其实这件事不是淡定一个人的责任,我们都有份的。
成式狙击:
是的。当时因为后方的信息失误,我们的突击小队遭到伏击。最后进入目标时只剩下我、三多和陈默3个了,大家都憋着火呢。所以有可以端掉对方老窝的方法就同意了,其实作为代组长我要负主要责任的……
丽海:
老徐不是你们强突小组的组长吗?
老徐:
我牺牲了。
成式狙击:
老徐牺牲了。
安福四:
和老B的那场遭遇战,我们很多同志牺牲了……真的很窝火!
老徐:
说老实话,那系统摊掉的时候,我们觉得真解气啊~
八一菜刀:
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做法是不提倡的。
我被和谐了(CM):
是我有侥幸心理,想可能不一定会攻击到主评估系统上……所以没有将实情汇报。
安福四:
哟,淡定来啦~
老徐:
淡定,想开点。
我被和谐了(CM):
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薛刚:
不怪你,都怪西三太无敌了
我被和谐了(CM):
……
丽海:
还是怪演习指挥中心的防火墙太弱吧……
安福四:
说到底要怪那个蓝军的网络部队太没用!不但信息泄漏,还无所建树!要不是他们那边久攻不下,我们会用这种方法吗?我们淡定一出手就把他们给灭了!
我被和谐了(CM):
……我们在敌后方的通信系统区域内,是比远程攻击更容易得手。
成式狙击:
那我们演习一开始那次去红军供给站扰袭的时候,可不可以用这种方法?
我被和谐了(CM):
可以的。
老徐:
哈,那这演习也不用演了,一开场就over。
完毕:
那是不是演习一开场,我们就要被请去喝茶了?
老徐:
……
八一菜刀:
许三多一针见血。
我被和谐了(CM):
……其实网络攻击最好的做法并不是用攻击性病毒大面积破坏数据库。那是没有办法才用的。
完毕:
为什么?
八一锄头:
因为这样的攻击一般只能造成某段时间内的系统瘫痪,但对方可以一边数据修复一边使用备用方案指挥。而且修复了原来的漏洞以后,要再找突入口二次攻击就会更难。所以如果和作战部队协同不好,对左右最终战局走向的影响会很有限,反而可能变成对敌方的一种提醒了。
我被和谐了(CM):
是的。最优的网络攻击方案不是数据破坏,是在对方不知晓的情况下进驻主系统,修改内核程序,获取最高权限,控制整个系统,窃取关键信息,发布假指令,使其作战部队内部消耗。
完毕:
那在供给站和伪主控系统那里可以实施这样的攻击吗?
我被和谐了(CM):
可以的。因为是在敌纵深区域内截取路径潜入他们的信息通道,不易被发现。安装后门程序后,进入系统内存缓冲区植入超长字符串,造成溢出,就可以获取计算机操控权限。这个过程相对比较复杂,需要花时间,小组式多点操作会比较好。
老徐:
看得好晕啊~陈老师又开始上信息课了……
安福四:
陈老师上信息课的时候表达最流利了~~
我被和谐了(CM):
……
老徐:
淡定~~~我们开玩笑的~~
我被和谐了(CM):
&gt;_&lt;
我被和谐了(西三):
又爬回床上继续面壁思过去了。他最近情绪低落,你们不要逗他。
安福四:
可怜的淡定~
丽海:
说起来我军的信息系统安全性真的这么弱吗?
八一菜刀:
不能这么说。陈默在原来部队就做这一块的,所以对很多现用系统内部构造都很熟悉的,攻击起来也有针对性。
八一锄头:
这是一部分原因。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的军用系统目前使用的CPU和主要操作系统仍然都是西方国家研发的,他们比我们更了解这些东西的漏洞。
安福四:
且,美国佬不是还在他们出口的芯片里装寄生虫么。
完毕:
寄生虫?
成式狙击:
就是病毒。听说微软的操作系统里也装有后门程序。
八一锄头:
真正的信息战,通常在所谓的和平时期就已经完成预植,一旦发生战争,就启动爆发。伊拉克的防空防御系统就是这样废掉的。
我被和谐了(西三):
报告吴老师。陈老师说:我们的信息部队打得起对攻战,但是没有自主研发的芯片和操作系统防御上会很被动的。
八一锄头:
收到。陈老师说得很对。谢谢传话筒西三同学。
八一菜刀:
……
伟大的记录员:
同志们,我来啦!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安福四:
Mary,你要是敢说一些和天气相关的话,我们就暴打你。
伟大的记录员:
啊!!!
安福四:
咋了?
伟大的记录员:
想起了安福寺的一口素包子~~~
完毕:
小苏,拿了休假和我们一起去吧。:D
安福四:
= =乃们的思路可真是……
我被和谐了(西三):
Mary,说你的好消息。
伟大的纪录员:
哦,好。向铁老大申请做明天会议的记录员,被批准啦!不枉我这段日子来苦练速记本领!
丽海:
能让Mary做记录,说明明天会议的级别也不会很高的。的确是个挺好的消息!
安福四:
真是个好消息!西三,你让淡定放心。
老徐:
嗯!好消息!
伟大的记录员:
= =乃们这话说得。。。。
我被和谐了(西三):
Mary,到时机灵点,别给陈默添乱。
伟大的记录员:
收到!我会及时向组织汇报最前沿的战报!
我被和谐了(西三):
很好。
八一拖把王:
西三,陈默呢?
我被和谐了(西三):

老徐:
拖把王是谁啊?
丽海:
……
我被和谐了(西三):
汗||||||老大!您这新ID可真是……
安福四:
惊艳!!
八一拖把王:
||||||吴哲。。。。。。
薛刚:
报告队长,吴哲同志说他洗洗睡了,你们继续。
我被和谐了(CM):
队长,你找我?
八一拖把王:
……该说的话下午都跟你说过了。明天的事不要太担心,不要影响了正常训练。
我被和谐了(CM):
我知道了。
八一菜刀:
这次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要那么冲动了。
丽海:
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老徐:
西三以前吃处分才吃得多呢
安福四:
对啊,你看他现在也有胳膊有腿的。
我被和谐了(CM):
……
伟大的记录员:
陈默~
我被和谐了(CM):
嗯?
伟大的记录员:
刚刚发现,发现你的名字的缩写
我被和谐了(CM):

伟大的记录员:
就是C的的的3,趴下了。。。。。
我被和谐了(CM):
……
八一拖把王:
……
安福四:
Mary……
薛刚:
Mary很*很**……
我被和谐了(西三):
菜刀老大,麻烦你把房门开一下,我们要下来揍他!
八一菜刀:
不用那么麻烦,你把房门开一下,我把这小子押上来让你们揍。
伟大的记录员:
~~~

还是那些后续事儿

一个网络黑客的世界是如此奇妙。   ——苏利马语
据说是军区纪委派来的那位专人,用苏利马的话来说,真是个傲慢的老头子,军装笔挺,肩上挂着闪亮亮的一颗星。冷着张脸,一入座不说一句话,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和会议室其他人打招呼。自顾自打开陈默的电脑,一边不加理睬地听陈默背检查书,一边低头查着电脑里的文件。
陈默背书到一半,一颗星打了个手势有些不耐地让他停下来,说:“这个文件夹为什么加密?”
大家抬头看投影幕上显示的图标,文件名[光荣有爱二中队]。
陈默说:“因为里面是自编程序,为防止误改所以加密。”
一颗星说:“密码是什么?”
陈默说:“wearethebest。”
一颗星打开文件夹,内含了[The end]和[To be continued]两个子文件夹。点击进入[The end],里面只有两个程序
一颗星问:“这个F4是什么?”
陈默说:“F4是一款蠕虫病毒。”
苏利马一边低头做着会议记录,一边忍不住憋笑。正想着陈默乃强的!原来乃的病毒不止C3一个啊,乃对F4的概括真到点真到点!!
却听到这边一颗星又问:“那这个苏利马呢?”
突然被点到名,这回连记录也忘了,抬头诧异地望过去。
只见陈默依旧一脸淡定地回答:“苏利马是一支木马软件。”
……
木马软件差点没倒地,旁边吴哲小声轻咳了下,袁朗正了正坐姿,铁路可能是官大不怕,大方把笑挂到嘴角边。
接下来[To be continue]那个文件夹里面的那些程序名也可想而知了。
……
“壮丽的大海是防火墙。尚待完成中。”
……
“刀锋凌厉是杀毒软件。目前C3无敌了已更新到他的军品收藏库内。”
“军品收藏库?”
“就是病毒数据库……”
……
“平常心是一组智能破密程序,目前还是构想阶段。”
……
“袁队是一颗逻辑炸弹,其内含的上述各种病毒程序,引爆后一起释放,会对系统造成不可恢复型的破坏。可以说他是一个Team。”
苏利马把头死死埋在电脑屏幕后面闷笑。吴哲保持坐姿端正,垂了眼帘抿嘴憋笑。袁朗瞥了他强制忍耐的好笑样子一眼,也勾了嘴角。
而正在此时,另一边一颗星审阅完所有的程序。把文件夹一关,往椅背上一靠,眼神犀利地盯着陈默看了半会,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
是故意刁难的语气。让所有人都一惊。
陈默静静地回视了他一阵儿,说:“我没有……”
一颗星却不加理睬地打断了他的话声:“沾沾自喜,自鸣得意。懂得一些小技术拥有一些小才能,就自以为可以改变世界?”
“……”
“你以为你是外面那些的黑客吗?觉得很酷?你不要搞错了!你是在纪律部队!”
“……”
“在演习里未经许可使用可以造成真实破坏的病毒武器,和把空包弹擅自换成实弹射击有区别吗?不要以为没有出人命,就不是犯罪!”
靠!这个老头什么意思!难道用那套破系统和美军打仗,把前线官兵送进坟墓就不是犯罪了!苏利马觉得自己有些怒了。那老头还在blablabla地大放厥词。吴哲也有些不能忍受这位首长对自己手下的粗暴指控了,几欲站起来为他辩解,袁朗却把手在他腿上轻轻地拍了拍。他看着他,用眼神告诉他们稍安毋躁。吴哲不甘地咬牙握了拳头,袁朗把自己手掌覆上去。
不过这时苏利马都没心思关注这些事儿了,焦急地看着自己哥们被个臭老头刁难成这样,还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深深哀叹:哎哟,我的陈默,你的嘴怎么就笨成这样样样!!!!
老头blablabla一通可能觉得累了,暂告休息,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半晌,陈默终于开口了,还是那种淡淡的宠辱不惊的语气:
“我只想说,我的病毒程序编写能力,即便在国内二流的黑客中,也只属于中下水平。”

这回换一颗星静静地看了他良久,说:“为系统找出了问题就可以掩盖你违反纪律的本质了?”
“不能。”
“你没有其他途径反应你发现的问题了?就会搞惹事生非、兴妖作怪的一套。”
“有人跟我说,喜欢搞惹事生非、兴妖作怪的那一套可以去A大队。”
一颗星当即拍了桌子,让旁边人又一惊,“哦!我让你考研你怎么不去?!我让你留在信息大队好好干你怎么不听!我跟你说你有本事去A大队惹事生非兴妖作怪你到答应的快啊!!!”
汗,这上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啊~~~苏利马和吴哲惊讶对视,组长,你也不知道吗?
旁边袁朗转过头来,对他俩使了使眼色,显然是知情者。吴哲不满地瞪他。
那边一颗星还在暴怒中。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说老铁,你看看他你看看他……”
铁路反倒笑得舒闲,看着自己的队员,不紧不慢地问:“陈默,那铁路是什么呀?”
陈默一贯认真的态度回答,眼睛里笑意微漾:“铁老大是一款军用操作系统,安全高效胜过Tru64,功能强大赶超vista。”
周围的人都笑了。
一颗星无奈摇头,说:“老铁,这种作怪分子也只能往你这里扔了。”
铁路则宽慰地笑说:“好了,老陈,我还要感谢你为我们A大队输送这样好的人才呢。现在有几个信息技术人员有决心有毅力下到一线,把务实求实精神贯彻到专业研究里的。我要是你啊,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可别夸他。他要有他哥哥一半懂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
那边老的们还在交流的间歇,这边陈默转向吴哲苏利马的方向,不着痕迹地冲他们做了一个我很无奈的表情。苏利马感叹:陈默,你个闷坏!

会议临结束的时候,铁路不犹得叹了口气,说:“我们都是作战兵出身,这种纯技术的范畴懂得不多。但是正如刚才陈默所说,他并不是专业的黑客,一个做着好玩的程序就让一个集团军和演习中心的系统全数瘫痪,假使放眼部队外呢?放眼海峡对岸或者太平洋对面呢?如果对方的情报人员通过这种手段窃取演习数据,后果不堪设想。”
一颗星闻此话题,也是面色凝重,“所以这次事情才会弄得那么大。现在很多基层部队的信息建设表面化,经费申请了大笔,搞得都是形象工程。网络安全技术不把关,越是信息化越是忧患大。上面要追究起来了,都在想把责任推给谁来担。”
“看来红旗和cosix64的安全性并不尽如人意。”
“红旗是linux的汉化版,本来就是开源码。cosix64的unix源代码则是向康柏公司购买的。这几年代码修改的进程都并不尽如人意。信息化要走自主创新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去年麒麟的事情也实在让人感觉遗憾。”
“诺,你去问他,”一颗星说着,朝陈默那边努了努嘴,“大学的时候跟了那个项目3个月,回来就死活不去那里读研了。863的项目,7000万的拨款,换来英特网上一组开源代码的修改版。后来总后还坚持要采购那套系统,信息大队那边又是一阵风风雨雨的闹腾……”
“学术欺诈,行政腐败,制度缺失,国防事业的大患啊。”铁路感慨道。
“学校不会是真的象牙塔,部队内也有各方利益集团,很多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起来的,也么有办法一朝一夕里去摧倒。” 一颗星又转头看向陈默,若有所指地说,“但是像黄秉钧那样一味的避世心态能解决问题吗?因为对一些人一些事失望,就消极抵触,你的革命信仰就这点分量吗?要看到更多人在力图斡旋争取改变,更多领域我们的专业技术人员在求真务实地钻研。”
这话虽然说得模糊,但其中的那些枝枝节节,又有几个人不明了的呢。大家都不免有些无奈唏嘘。部队里也处处是人心,越是往上走接触到的灰色面就越多。现在有些技术部队里,官僚本位的作风,相互扯皮不作为的情况也同样严重。可是最后留不住真正的人才,损失的还是国家和人民。
一直静在旁边没有插话的陈默,此时看向这位像长官胜过像他父亲的长者,静静地说:“您知道,我并不是为了逃避什么才到这里来的。”
一颗星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苏利马觉得这个老头也不是那么讨厌。


插花:
临走时,一颗星说:信息大队的那边要你那支病毒的源代码,可能会考虑改进升级入信息武器库,不过你得把这个名字改改。就算是针对C3I系统设计的,叫什么C3无敌了,也太小孩子气了。
惹得A大队人的几人齐齐憋笑。
一颗星说:换一个吧。
陈默想了想,说:噢,那就叫IC3吧。
一颗星听了点点头,接着又说:现在不管是国外还是我军内部,C4I系统建设和应用都已经上到一定级别了,将会是未来战争的主要依赖的信息指挥系统,你要与时俱进啊。
陈默说:我对C4没有I。
……
苏利马仰天长叹,今天这记录员做得太不容易了。他都快憋死了。

插花要有爱~~^_^
确山演习的后续事儿终于也全都告一段落了。后面几章视角应该会转向其他队员吧。嗯,就是这样~谢谢大家持续关注和喜欢~


秉烛夜话

记得几年前吴哲他们刚入队没多久的时候,有一次停电,不知道哪个语言障碍在楼里大吼:“队长——电灯泡不发光啦——”
袁朗正被一堆方案文件整得头疼,不耐烦地往窗外吼道:“电灯泡不发光找那光电硕士去——”
就这样,吴哲后来成了宿舍楼的义务电工。
这天晚上大风大雪的天气里,又遭遇停电,只听见整栋楼的人就开始吼:“电灯泡又不发光啦——”“那光电硕士呢——”
苏利马拖着拖鞋风风火火地从宿舍冲了出来,“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往上面回吼过去,“修个电灯泡用得着硕士上吗?”
然而几分钟之后,大家在一片黑暗中听到“啊——”的一声惨叫……

“学士果然不中用啊~”
来领蜡烛的队员们一个个感叹。
“你真有本事啊,拿个三棱刺当螺丝起子。”
坐在一边帮忙上红药水的齐桓直摇头。
“没看清楚么~~”
苏利马举着自己破了几道口子正在上药水的手,一脸郁闷。
今次因为大雪导致外配电力中断,供应宿舍楼和信息楼的那台自配发电机又出现故障。苏利马黑灯瞎火地去工具箱里准备找起子扳手去修,结果不巧一把抓了齐桓武器收藏库里的一根三棱刺,光荣负伤。
此时,光电硕士和其他几个人正在配电中心看着。二中队宿舍楼的窗口则陆续亮起了一簇簇微漾的烛光,影绰摇曳。
老徐的寝室这一年来都是一个人住着,多出来一半地方变成了宿舍楼的储物室,备用的那箱蜡烛就压在那空床底下。按照袁朗的指示,队员以每人2根的标准陆续来领取,不想,到后来发现数量不够,老徐自己可能都没得用了。C3第一个留了下来,点了自己手里的蜡烛,留在老徐那儿和他说说话。其他队员也纷纷赠君一道光,顺道留下来嘻嘻哈哈地闹一会儿。不多时老徐的寝室里十几根蜡烛一点,成了整楼最亮敞的地方。齐桓也索性拉着苏利马到这里来包扎伤口。

“菜刀老大这把三棱刺是56的么,还这么锋利。”薛刚有点好奇地拿起那把凶器上下打量着。
“这把三棱刺是大夫人从铁老大那里A来的,上过老山的,服役期一直到89年南疆保卫战结束。他可宝贝呢,没事儿就擦啊擦啊擦,像擦水晶似的。能不利么~”苏利马振振有词地解释。
“Mary真是不负A大队八卦王美名啊~”薛刚叹道。
苏利马得意:“那是~”
“听说那时候的三棱刺上淬毒的啊?”薛刚又说。
“嗯,特别是这种开过锋、擦得雪亮的。”徐睿附议。
“你完了Mary,砷元素中毒,伤口难以愈合,流血不止……”刚过来领蜡烛的连虎也来凑热闹。
“……表诅咒偶>_<”
“原来大队长真的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啊,他老人家那时候成年了么?”小田是和苏利马一届的新兵,对大领导的经历往事也非常好奇。
苏利马自当发挥小喇叭特长,“成年了,18岁应征入伍,43军侦察大队派老山侦察连新兵一名,参加大小战斗任务数十次,拥有捕俘记录,记个人一等功一次,集体二等功一次。”
“Mary你知道得还真不少啊。”
“那当然了,想当初铁老大就是用这个引诱我加入A大队的!我当时的理想就是创作一部像老山狙击手、雷场相思树那样的小说啊!!所以我就来了~~”
“后来呢?”
“后来?”
“对啊,没看到你有类似题材的创作啊。”
“后来大夫人说,我要是敢在铁老大那儿没事提那起战事,他就扒了我的皮……”
“……”
齐桓在旁边缓缓地开了口:“写小说的人只当着那种抛头颅洒热血的浴血激荡是多好的创作题材,多能寄望他们拥军爱国的理想;而只有真正经历过的战士才会无言地咀嚼那种亲历死亡的悲凉。”
徐睿拍拍苏利马的脑袋,说:“从那样的战场里走出来的人,有几个人愿意几度回想的呢。”
“我明白的。”苏利马认真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在进这支部队之前本来想写黑豹突击队那样的著作,进来之后却发现我只能写苏利马的幸福A队生活这样的东西了。”
“……”
“Mary……”

“我们来说点有喜感的事吧。”
“好啊好啊”
“那先从采访Mary同志开始吧。”
“啥?采访我?”
“嗯,Mary同志,江湖上盛传,你在选训营是哇哇哭着一路跑到终点的,请问是这样吗?”薛刚顺手拿了本杂志卷成话筒状,递到苏利马面前要求他发言。
苏利马默了半晌:“小刚你打哪儿听来的?”
“大家都这么说。”
“苍天有眼啊~~你们问大夫人,我选训的时候哭过吗?”
齐桓闻言顿在那儿回想了一下,说,“只有号没有哭,大概眼泪水都被吐光了。”
“……对么,基本上是欲哭无泪……”
“那时候是谁跑到我们寝室抱着陈默嚎啕大哭的?”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分派蜡烛的C3开了口。他眼睛依然专注地望着近处摇晃的烛光,不经意的淡淡的神情。
苏利马盯着他看了会儿,说,“C3哥哥,我和陈默是清白的……”
C3回了神,抬腿就踢过去,苏利马嘿嘿笑着躲闪讨饶。好半天,才稍歇下来。向其他人解释道:
“事情其实是那样的。那已经是选训后期的时候了,那次队长大发善心让我们休息了一天,没有训练,结果我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觉得自己浑身骨头发痒,就算兴高采烈的心情也像缺少了什么似的。仔细一回味,是少了训练,当时那叫是一个惊天霹雳啊,觉得自己居然彻彻底底被调教成一个M了。顿时悲从中来饮泪望天泪不止啊!!!”
“哈哈哈哈,理解理解。”旁边一伙人听了大笑。
薛刚说:“Mary你不是一个人,我那时候也有过这种悲哀的体会。感觉之前体能特训的时候还没怎么难过的,到了那个点上就无端地发现自己太可悲了~”
“可悲的,是那一刻真正地意识到自己以后要一直过这样的日子了,这样的心情吧。”
“唔,前两天在C3他们这期选训营里遇到老部队的两个师弟,跟我抱怨那选训营太不人道了。”薛刚说着朝C3挤了挤眼,C3耸肩笑笑,“我就安慰他们说,挺过这一关就好了。可转念一想,发现这话真是太A了。”
C3说:“所谓挺过这一关,就是把以前视作狗屎一样恶心的训练看成青菜萝卜一般可以下饭了……”
薛刚和苏利马叹气:“是啊~”
齐桓想了想说,“说起来,以前选训营到真的有一个哇哇哭着跑到终点的队员。”
徐睿插话:“你说一中队的小杨同志么?”
“你记得啊。”
“印象深刻!我们一届的,那时候看他的训练,感觉真是太惨绝人寰了……”
“真的啊?后来他就这样哭着跑进了A大队?”苏利马好奇问。
“没有,那次选训营结束前两个星期被刷下来了。”
“不过第二年他又来了,结果又被刷下来了一次。没想到第三年他还来,那次总算是过了。”
“真的啊?!这么锲而不舍进A队他到底图个啥呀?”
“是啊,我们也这样问,他就反问我们,你们又是图个啥呢?”
“嗯~这个……”
薛刚总结了:“Mary是为了找小说创作题材进来的,刚才说了。”
苏利马望天:“……算是吧。”
“菜刀老大肯定是为了能用那些武器被引诱进来的。”
齐桓学样望天:“……算是吧。”
旁边人大笑:“算了吧,菜刀你这点心思早就路人皆知啊~!”
苏利马问:“那小刚你自己呢?”
“我?”薛刚也望天,“我不就是为了那多出来五百块津贴么~!”
“切~”众人不屑道。
薛刚笑笑接着说:“C3是被A说是当政治兵给A进来的。”
“啊?居然是这样原因!难怪C3你那么痛恨队长!”
“……”
“是队长A的吗?”
“……是队长和铁老大一起A的。我们那一届不少人是这么被A进来的。老徐也是。”
“老徐当时可没信他们哈。”
徐睿笑道:“那时候C3年纪最小、性子最直,所以最好骗。”C3在旁边不爽地撇嘴,徐睿又说,“不过我们那段时候,人真的很难招。制度不好,其他部队也不肯给人;训练太苦,看中的人都不愿来。铁老大就下令靠A的也要把人给A来,呵呵,就是这样了。”
“可老徐,你识破了他们的A言A语还进来啊~请问徐睿同志,你到底图个啥呀~”苏利马又拿起杂志话筒递过去。
“我图个啥?”徐睿接过杂志,给苏利马当头就是一敲,“你真的只是为了写小说进来的?菜刀和薛刚真的就是为了武器和津贴进来的?C3就算知道被A了,还是照样留下来训练直到合格。你们心底里图的是个啥呀?你们图个啥我也就图个啥么~呵呵”
“切~老徐太A了!”
之后众人又是百无聊赖第一阵blablabla八卦,把A大队所有稀奇百怪的入队理由都八了一遍,进来领蜡烛的队员全数要被审问到。待到许三多和成才进来的时候,许三多说:
“我?我、我、我是因为七连散了,我就到这里来了。”
众人叹气,“这话咱队长听了又要郁闷了。”
“可不是~”
许三多急着解释,“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后来我也觉得这里挺好的,像自己家似的。”
众人异口同声道,“承蒙惠顾,不胜感激。”然后都喷笑出声。
许三多嘿嘿地露了一口白牙。
后来这问题问到成才的时候,成才的笑意在嘴角上停了小半晌,然后那酒窝淡淡地化了开,轻轻地道了一句,“还真的挺说不清楚的~”周围有些许静止的气氛。
苏利马看了,就说:“咱成才啊,就是有一种忧郁气质,那气质真是不负下榕树之花的美名啊~想当年我在二炮电子对抗团的时候……”
齐桓叹气道:“好了,他又要开始讲他二炮一枝花的故事了。”
“大夫人,乃也给偶点面子……”
许三多问:“二炮一枝花是什么花?”
成才回答说:“爆米花。”
一伙人又是笑得东倒西歪,待到有人喊着蜡烛要灭啦蜡烛要灭啦,才定下神来。
后来有人说:“Mary,听说你来A队报到的时候,你老部队鸣炮三声欢送你啊~”
苏利马跳脚:“谣言谣言谣言!”
“不过听说你们电子对抗团的团长真的是把你的档案双手奉上送到铁老大面前的。”
“这个……”
“Mary你干了什么让你们领导这么不待见你。”
“……其实我也没干什么……”
“你一定是干了什么了……”
“真的没有什么……我就是以我们团长和政委为原型创作了一部中篇小说……”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们都明白了……”
“我那时候的文笔还比较稚嫩……”
“我们相信,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
>_<

TBC

将近9点钟的时候,石丽海把F4从医院领回来。F4左手臂打着个石膏,是前两天在攀援训练里为了拉一个下滑的新队员,不巧撞到了岩壁上给弄的。事后大伙都嘲笑他是玻璃手,他自己也一脸残相地说本来还觉得自己姿势挺帅的爬上来之后发现够衰的,blabla地一串,搭配着他一贯的流氓表情,很滑稽的样子。苏利马知道,他的左手臂曾经受过一次伤,大家都有点担心是不是变成习惯性脱位了,后来袁朗下令去医院查个透彻了才准回来。
“哟,您老今儿个可回来的真是时候啊。”老徐打着招呼站起来让座。
“可不是,刚回来就发现汝等用这么浪漫的形式来欢迎鄙人,鄙人着实感动万分。”
F4还是那副耍恶的模样。拿了C3递给他的蜡烛,凑到其它烛火上点燃了。也没坐老徐的位子,瞥了一眼旁边格外安静的C3,一屁股挤到他凳子上,把他给挤开了,自己大模大样地坐着,看着他坏笑。C3瞪了他一眼,到角落里又搬了两凳子过来。
石丽海看了看那边一直空着的那张床,还有旁边叠着的几只凳子和其他杂物,说:“过两天新队员就要搬进来了,你这里还堆着呐。”
“本来明天准备清理干净的。正好还能帮忙烧掉一箱蜡烛。”老徐笑笑。
苏利马在旁边有些感慨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新瓜进来啦,那样我也该算老兵了吧?”
“哈哈,Mary到时可要好好逞逞威风,哥哥们支持你!”F4对他作鼓励状。
“哪来的机会啊,我们下周就要去住训咯,等到回来新兵蛋子们都变老兵油子了……”
“对噢,你们这次去哪儿啊?”
苏利马看了眼旁边的齐桓,回头说:“塔克拉玛干。”
“噢,就是那个去年大风把整列火车都给吹翻出轨的地方!”
“……表吓唬我……”
“这次是沙漠环境训练?”老徐问齐桓。
齐桓说:“前半段沙漠环境,后半段高原环境。”
“哈哈,Mary,为你们默哀……”
“呃……F4,相煎何太极。”
石丽海在一边听了问:“最近是不是开始抗缺氧训练了?”
“对啊,这几天又被关进体能中心的缺氧室了……”苏利马想着就有些头疼。
F4看着他好笑的样子,说:“你们算好的了。我们那时候没有平地模拟缺氧训练场地,就每天带着防毒面具在外头负重越野跑。”
“哈哈,试想一大群人带着防毒面具沿着去2417的山路全速奔跑,让旁边果农全数停业路观的壮观场面啊~”老徐回忆着,“最倒霉,就是有人分到69式的古董,又重皮又厚,还超级丑陋。那时候,F4C3他们几个跑到一半,对着路边村农家的小孩做蒙面超人的姿势,把人小孩吓得大哭。后来那农民直接告到来路访的领导那儿。是吧,菜刀?”
齐桓点点头,回想道,“嗯,说解放军蒙面行凶恐吓老百姓。然后全军通告批评。”
苏利马和其他人听了大笑:“居然还有这种事?!”
C3和F4郁闷了,“天晓得,我们真的只是为了表示友好,谁想到那牛娃子胆子小成那样。”
石丽海摇头,“是你们恶人帮每天不干点怪事就觉得这一天过得没意义~”
“哈哈,这种小儿科的事情。是谁先起的主意啊?我猜是F4!”薛刚说。
“切!肯定不是我!我也记不大清了,是C3吧?”
“是严子。”C3说。
“哦,对。就这小子喜欢看小人书和动画片的玩意。”
“好了,接下来我要说的是,”老徐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插话,对着对面有点沉思状的C3不明意味的咧嘴笑。
苏利马赶忙接话:“咋的哩?咋的哩?快说快说!”
“呵呵呵,你们知道吧,那防毒面具不透气,训练时间一长,还会发那个……那个……”
“噢噢噢!!!痤疮膏痤疮膏!!!”F4激动状附和道。
“喂喂喂!”C3不满地抗议。
一贯沉稳的石丽海和齐桓,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地想笑。
苏利马更好奇了,催着老徐快说快说。
老徐倒了杯茶,也不顾C3的抗议,慢条斯理地说:“话说,因为带着那种不透气的防毒面具训练,有些皮肤不好的兄弟正当风华正茂时,就容易闷出青春痘来。比如说,丽海。”
话毕,石丽海一旁举手附议。
F4乐呵呵地说:“青春痘就是痤疮,痤疮就是青春痘,Mary这个你知道不?”
“切~你当我是白痴吗?是人都知道……”苏利马话还没说完,就被C3拧了半边脸,“哎哟,C3哥哥,我错了~~”
F4乐得拍腿:“这个某人就是不知道。”
老徐接着说:“那时候丽海发痘子,正好C3休假进城,就托他顺路去药房买支痤疮膏回来。C3就去了。办完事到了药房柜台,一下子记不起来那膏药的名字了,就跟人营业员说,我要买那个那个什么疮膏。人营业员说,痔疮膏?他想了想说,对。”
“哈哈哈!!!”苏利马等一干人等听了都笑得差点趴到地上了。
“我想我买的时候那女的怎么盯着我狂看。”C3此时对这件事也只能表示无奈了。
F4丝毫没有同情心地继续说“最最好笑,这白痴当时还一脸认真地指着自己的脸,跟那女营业员说,你看,不是我生。那女的看了他半天,跟他说,同志,这个看脸是看不出来的。”
苏利马彻底笑趴到地上捶地了。
“丫你当时在我旁边,不提醒我还有脸说。”
“我当时在旁边憋得可辛苦死了,那女的一说完那句话,就直接冲出药房门,百米奔跑右转到个没有人的小巷里疯笑了。然后回基地,看他们一伙把这个笨蛋摁倒在地上,把那痔疮膏往他脸上涂。哈哈哈哈!”
石丽海总结道:“至此,我们达成了共识,以后和C3说话尽量不要用学名和术语。越通俗越好。”
C3郁闷:“你们还没完没了了你们。”
“话说,C3以前那些脑袋短路的事情还挺多的。”老徐笃悠地瞥了他一眼,可不放过他:“比如说,宿舍楼搬迁那会儿,为了辨别自己的床,和其他几个人在自己床栏上用刀刻字。被队长骂了,还理直气壮地说,它是我睡过的,我要对它负责的!”

老徐blablabla地把那些笑料往外倒,正当苏利马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陈默回来了。满身的寒气,看着一屋子的热闹,问:“说什么呢?”
“老徐正在悉数C3历年丑事呢”苏利马说。
“又是痤疮膏那个?”
“可不是,逢人就要说上一遍,无不无聊啊。”C3鄙视地看着老徐。
老徐则嘿嘿地笑。
C3不作理会,转头问坐在一边的陈默配电室的情况:“那边修好了吗?”
陈默说:“嗯,差不多了。”
C3说:“其他人呢?”
陈默说:“组长还在那儿,队长在我就先回来了。”
C3点点头,说:“嗯,看来今晚通电有望……哎?你手里拿着什么呀?”
陈默说:“噢,回来的时候顺路去值班室领了几封信。”
C3对他微笑:“哪儿寄来的呀?”
陈默也对他微笑,说:“是石缝村寄来的。”
……
……
“干得好!淡定!!”
“淡定~~!!!你不可以这样啊~~”
“兄弟们把他给我压住了!”
屋内瞬时一片混乱。
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先是C3一把接过陈默递过来的信,然后老徐扑过来抢,C3又把信扔给了到另一头接应的F4。自己则和石丽海薛刚等人把老徐按在地上,得意地大笑:“老徐,你完了你完了!” 齐桓在一开始也上去去帮手按了把人,然后和许三多苏利马等人笑着窝到一边看戏。F4蹭蹭蹭跑上空床的制高位,三下两下把那信给拆开了,把内容扫了一遍朝老徐诡笑。老徐趴在地上痛斥:“你们这群混蛋啊混蛋!”
F4不作理会,拿了信掐着喉咙学着女声开始念:“亲爱的,睿~~你好吗~~~”
满屋子的人一阵哄笑。
是常见的戏码。
石缝村是老徐他家那口子支边教书的地方。当年老徐和徐嫂子搞对象的时候,每每书信来往,都要被自家几个兄弟强行实施公读。据说有一回被念到“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那个月光如水般徜徉的小树林里……”,大家就逼着问那个省略号的真实含义,老徐光会憨憨的傻笑。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人都称呼他“月光如水般徜徉的小树林。”
有时远距离恋爱遇到些情感疙瘩,几个愣头青就一窝峰地好主意歪主意一起上,最后还真能把人姑娘给哄进了老徐的洞房。去年老徐探亲假回去办了婚事,不久还传出了喜讯。老徐在通讯室接到电话的时候,兴奋地对着外面一阵大吼,让正好前来视察工作的某领导大惊,还被政委训了一顿。
至此,老徐每每都是又兴奋又紧张地等着准孩子他妈的来信,另外几个又怎会见他一个人偷乐着,见了石缝村的信就抢,为大家公读徐家娃娃在他娘肚子里的成长实况。就像今天似的,F4吊着个石膏手,还蹲在那空床上念着,下面的人起哄着,老徐又窘又喜的。但大家都知道了老徐的幸福。
闹到一半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吵什么呢吵什么呢,这么大动静,电来了也不开灯。”
是袁朗,站门口看着一屋子的烛光和闹腾。
齐桓闻言朝屋外探了一眼,“哟,还真恢复了。”
其余人等嘿嘿讪笑。
C3他们也把老徐放开了。
F4乖乖从空床上爬下来,立正敬礼:“报告队长!我们刚刚念到这儿。” 说着,笑嘻嘻地把信递过去。
袁朗挑着眉哦了一声,接过来。
可怜老徐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却没胆子上去。讨好地叫了声“队长”
袁朗拿着信看了半天,抬头特真诚地对老徐笑笑,指着老徐那地儿说:“站那儿别动啊。”然后不负众望地为大家继续朗读,低沉的嗓音里阵阵揶揄的语调:
“……今天去村医院产检了。量血压,听胎音,听着胎心仪里面,宝宝有力而快速的心跳,我嘴角情不自禁的笑了。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里面正孕育着属于你我的另外一个生命,那是一种怎样伟大又奇妙的感觉啊……”
还念着的时候,外头吴哲小心翼翼地往里头探了一眼。一边擦着刚洗的手,一边和袁朗互望,两人一个拿着信纸,一个拿着毛巾,停滞三秒钟。然后吴哲做惊魂未定状拍了拍自己心口,对屋里一干人等说,“可把我吓得~”
众人憋气三秒钟。
然后拿信纸的人抬腿就踹过去,拍心口的人拔腿往外跑。走廊里又是一阵拼嘡打闹的声音。
剩下屋子里那些人笑到爆棚,楼上寝室的人都直问怎么了怎么了。

没一会儿,那俩人闹完了回来了。
吴哲问:“还有蜡烛吗?”
C3翻了半天,找出一支来,递过去:“就这一根了。”
吴哲接过来,侧头想了想,递给身后的袁朗,说:“队长,你来吧。”
袁朗也没多说,拿起蜡烛,将烛芯凑到旁边半支正燃着的蜡烛上,点燃了,然后又递还给吴哲。自己环顾了一下房间,又走到空床边上,拍了拍木头的床栏,说:“这杂物室落了大半年了,一时半会要腾出地方来,这几天,想这些箱子凳子的去处,可把我脑筋给伤透了。”
吴哲一边侧着蜡烛往桌面上滴了两滴蜡油,把蜡烛固在桌上,一边不经意状地回道:“您自己的房间不挺宽敞的么。”
其它人都轻笑出声。
十几二十根白色的蜡烛竖在桌面上、窗台上,燃得长长短短的,烛火明灭的。
时间差不多了,一屋子闹腾的人三三两两地,稀松着也准备散了。
苏利马透过晃动着的晕黄光亮,看到袁朗搭在床栏边上的手,掌心抹过的地方,隐约地刻着一个严字,粗糙又有些稚气的难看笔迹。
苏利马并不认识这张空床的原主人,只知道老兵们有时谈到他会叫他严子。
他知道他是老徐的同屋,在那次任务里是C3小组的组员,还知道一年前的今天这间寝室开始发挥半个杂物室功能。有时他能从一两张照片里看到这个队员不清晰的影像,有时则是从老兵们交谈的三言两语里粗略听闻关于他的些许事,也就是一个平常兵的些许特平常的事,琐琐碎碎的。
临出门的时候,F4说:“老徐,今晚上要是午夜梦回啥的,记得跟那小子说牛娃子不爱玩蒙面超人了,改目标为95了,这孩子还是挺有潜力。”
苏利马说:“说这些玄乎的,F4你这不是吓老徐么。”
老徐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都是自家兄弟,有啥可吓的。”笑容有点怅然又有点暖暖。
苏利马看着外面灯火通明的,里头却还是一片烛光隐约,觉得挺漂亮的。

《秉烛夜话》 完

吉他曲

命中,好的,打中了,成才!10环!10环!10环!
成才立功了!成才立功了!不要给其他人任何的机会。
伟大的二中队的狙击手!他继承了二中队的光荣的传统!
这一刻,苏利马!
F4!
厄……还有谁?
还有啊?
原台词里有三个人呢
哦,那就许三多。
对~~!!最重要的是许~三~多~!!他灵魂附体啦~!!!
成才一个人他代表了二中队射击项目悠久的历史和传统!
在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不是一个人——!!!哎哟~~成才~~~小心枪走火~~~
——
A大队过年时候的节目,上午是基地内三支中队军事技能大比武。按照惯例,优胜的奖品是炊事班友情赞助的10斤面粉5斤肉,作为下午的包饺子标准配给的额外补助。虽说真要分发到每个队员碗里没多出几个,大家也对这妖蛾子的奖项设置腹诽已久,但真到了比武场上又是谁也不买谁的帐,一个个摩拳擦掌逐鹿竞相。
这会儿,在靶场边的高台上,苏利马陪着吊石膏的F4做赛场解说。两个作怪分子一扩音器轮番地拿着胡乱吼,惹得各中队的首长战士们一脑门黑线。底下成才忍无可忍,射完自己最后一枪,转身就作势要把枪掉过头来,两人赶紧抱头作伏地状。
一旁袁朗看根朽木似的看了苏利马半天,说,你怎么就不学好呢。摇头走远。

苏利马是头一回在A大队过年,除了那10斤面粉5斤肉,感觉其他和以前在军校和老部队时候没什么两样。一大操场上搁着十几张桌子,战士们扎了堆地在那边和面、拌馅、擀皮、包饺子,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
有几个精力旺盛的,延续了上午的比赛精神,一人一脸盆计时和面,比谁和得最好比谁和得最快。C3依然开盘坐庄买定离手,齐桓担当裁判逐一点评。许三多每每都是优胜,手劲到位,不过不失,三下两下就地把团面和得面软筋韧,光滑圆整。薛刚自叹弗如,看着自己还粘了一手的面疙瘩,眼前软趴趴的一砣,齐桓评说,苍蝇叮上头粘牙,蚊子踩上去倒塌。正待表扬许三多成才一组和面添水配合默契诸如此类等等等等的时候,转头就瞅见另一边苏利马抱着两高射炮弹壳过来,屁颠屁颠地开始压饺子皮。觉得眼熟,一看型号,102寝室菜刀武器库7号藏品。
于是,待到吴哲过来的时候,就只见自己那爱作怪的属下被菜刀同志追着踹的热闹场面了。
吴哲笑着看了会儿,然后转头对旁边成才说:“成才,队长叫你去他办公室一次。”
成才愣了愣,“现在?”
“嗯。”
苏利马跑过来插嘴了,“等下两点咱们还要到炊事班去领奖品呢,成才是卫冕功臣,咱们都推举他做为代表来着。啊,那代表着我们二中队无上荣誉的10斤……”
“行了行了,10斤面粉5斤肉是吧?小苏你和三多去吧。反正你待这儿也是被菜刀教训~”吴哲取笑了他一下,回头又跟成才说:“你快点去吧。”
成才哎了一声,解下自己的围兜,用手抹了把脸,就往政务楼小跑过去了。右边脸颊上还沾着白面粉。其他人看着淡淡地相视一笑,然后又开始各自手里的饺子活。
许三多在旁边傻愣愣站了会儿,“啥事儿呢?”也不知道是问谁。
吴哲撩了袖子,开始擀皮,转头冲他挤了挤眼:“好事儿~”
旁边齐桓走过来,了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说:“好了,许三多你就和苏利马去炊事班领奖品吧。这次可要记得除了面粉和肉之外,还要拿白菜。”
旁边人都笑了。想起去年二中队也是冠军,许三多去领奖品。老实人拿了面粉和肉糜转身就回去了,调馅儿用的白菜却被另两个队掠夺了个精光。最后袁朗只能让齐桓忍痛割肉换白菜,扼腕叹息。
许三多想起这茬,不好意思地抓脑门,脸上却是满满欣喜的。
上午本来阴着的天,这会儿终于赏了个笑脸,厚厚云层角上镶了一道金边,然后开始天蓝云白。
走在去炊事班的路上,苏利马推了推许三多的肩:“嘿嘿,好事儿啊,三多~”然后若有意味地傻笑。许三多也不说话,一口白牙露得更欢。两个傻瓜就在道中央面对面嘿嘿嘿傻笑了半天。晌午歪的阳光打在冬日的香樟树依然茂绿的叶冠上,风起翻伏,白花花的亮。
“这事儿九成九是定了!”
“嗯。”
“接下来要去读军校,三多你可要寂寞一阵子啦~”
“不、不会……”
“不过最多一年就能回来了!”
“是啊。”
“高兴吧?”
“嘿嘿~”
“可高兴呢是吧?我呀,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来庆祝一下。比方说……”苏利马正盘算着是让他请客吃饭、还是吃冰淇凌什么的。
许三多在对面笑得诚恳又灿烂,重重一点头,说:“那那那小苏,咱、咱们来比赛跑步吧!”
说完,就自顾自地以百米速度往前飞冲了,逮着像花坛台阶样的东西还一蹦三尺高表演个越野障碍啥的,让亮晃晃的阳光在水泥路地上投下一串浑身使不完劲似的快乐的影子。苏利马呆愣愣想着电视里那只劲量电池的兔子,缓半天没缓过神来。
……
“哎哟我滴娘呀,我怎么就摊上那么个一高兴就撒欢跑的主呢~~!!”哎,还得跑着跟上。

士官提干这档子事,改制之后就是一个字,难。年龄要够格品德要够格操行要够格,还有军功要够格,一支部队一年到头也就落下这么一、两个名额来,抢得窝窝香,碰得血破头。
这次,袁朗把这个名额给了成才。回想起来,可能在去年成才的第三次新瓜集训还没结束就被带去爱尔纳的时候,他就打好了这个主意。拿着奖回来的人,各记一次个人二等功,25周岁的成才,踩着年龄线踏进了提干的准入门槛。
在此之前他当了两年义务兵三年志愿兵,跳过槽也获过奖,在一个千华里外的草原班上做班长,参加了三次A大队选训,被退回去两次。
第三次是和苏利马他们一起的了。一个单兵科目完全过关狙击成绩尤其出色的老兵,依然被编入选训营,面对从前的教官,在一群年少轻狂不知何所为的新兵当中,从头开始。
苏利马一直觉的成才不是个太具亲和力的人。这可能是狙击手所要具备的某些特质,他们关黑屋子,每天蹲靶场射重复机械射击,有时单独行军千百公里去完成任务,潜伏几天几夜精心测算就为了发一颗子弹。狙击手的世界注定孤独、超乎常人的克制力、精于算计的脑袋,还有冷静到让人感觉冷漠的性格。有时他微笑着和你打招呼,都能清楚感觉到距离感。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比如说在新瓜圈子里无声传播着的关于一个性子凉薄的跳槽兵的传闻,或者是之前的选训没有通过的原因的种种揣测,让很多人都不自觉地用一种打探的眼光去观察他,有人不屑他从前的经历,有人艳羡他的枪法,有人不爽他不知是倚老卖老还是故作淡然地态度,等等等等。总之很多人,包括苏利马自己都没怎么有要亲近这个人的欲望。成才始终感觉游离在人群之外。在选训营如此,正式进了老A也是如此。除了许三多和吴哲,其他人对这个队员的接受度一直是缓慢推进的状态。
苏利马记得他的这种认识,在不知道哪一次模拟任务后有所改观。记得那时他和成才结束任务,做草场边休息,远处隐隐传来的吉他曲的声调,成才听得有些入神。
苏利马晾在一边,有些尴尬,就搭话说:挺好听的。
成才笑笑说,是啊。
苏利马又说:应该是这里的队员弹的。我上次见过,咱们一楼寝室的老徐有弹,挺不错的。
成才眼神一亮,说,挺不容易的,我以前也想学,但那时候觉得会影响训练,就没想了。
苏利马说:那你现在呢?
成才说:现在训练还是第一重要的,但这个,他说着指了指狙击枪瞄准器里被镜片放大的某段视角,这里还希望充实进多一些东西。
苏利马说:除了靶心目标以外的东西?
成才说:是的。
苏利马说:这支瞄准镜挺老的了。这种类型的抗震性还不是很好,多打几枪镜片就走位。
成才说,是啊,已经调过很多次了。现在基本不用来射击了,就没事瞄瞄。
苏利马笑着说,军品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型号新倍数高,镜片解析力又强,你怎么就爱捣鼓这旧玩意儿呢,还当宝似的。
成才说,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有人送给你的第一根枝丫,就会是你生命里一整棵大树。
说着淡淡地笑着,微苦轻甜。
苏利马停着想了想,说:那你可以去跟老徐学,要不我去帮你说说?
成才抬起头来有些讶异地看着他,眼神有点期待,又夹杂着一些黯淡。轻轻摇了摇头。
……
后来苏利马跟陈默说,我觉得成才这人还行,就是亲和力差点。其他也没什么,怎么就被这群老A磨成了一媳妇样。噗,这样看来,咱们队长还真有些恶婆婆的风范。
陈默看着操场另一边的老兵训练,停了半晌,说,他们那群人,在给自己挑选战友,战场上能把自己的性命都交付的人。没有什么小心翼翼是不可理解的。
苏利马点点头说是啊,然后又说,你有空让C3跟老徐说说吧,成才也挺喜欢吉他的。
陈默笑了,说,老徐知道的。有人早跟他提过这事了。
……MR.我在跟进,点,完毕吗?
是啊。

后来,某一天比较空闲的日子,训练打靶归来。黄昏里头,几个老兵围在一边上弹吉他,轻轻扬扬的声音在空气里飘了半会儿,引人驻足。
老徐弹到一半,停了,对扛着狙击枪的人笑笑,说,“哎,狙击手,想学吗?”
苏利马看见那狙击手眼眶都有点湿了。

年三十的晚上,干部首长们还是轮流到外头去值岗。小的们还是都在大食堂里热闹着,电视里还是没创意地播放春晚,战士们敬酒的敬酒,玩闹的玩闹,网络电话那边还是排着倍思亲的长队。
后来开始提议要自行表演节目了。成才被大家以人逢喜事精神爽为名,头一个推选到台上去表演。老徐说,我这个徒弟啊,以前老是跟着我屁股后面表演,老被我抢走了风头,不好。
低下一片嘘声。
老徐笑笑又说:我今天大发慈悲良心发现决定让他出山啦,就在今晚,tonight,由他来为咱们独奏一曲!希望大家给我个面子,有鲜花往我手里塞,有番茄请往台上甩~
一片哄笑叫好声里,成才被哄上了台。也没多说什么,就有点羞涩地笑了笑,搬起了吉他,就做那儿弹了起来。
还是那首吉他曲。
简简单单轻轻扬扬的曲调。
低下人都静着,老徐、许三多、吴哲、齐桓……还有刚刚换岗进来的队长袁朗。都安静地,专注地听着,看着。
此刻每个人心里该都有些许感慨,各不相同。
苏利马在想那个狙击镜片里透视放大的世界。那该是一个狙击手的世界吧,里面一支光学狙击镜,一个许三多,一首吉他曲……可能,还有一支二中队。

《吉他曲》 完


ATeamBlog本月话题点击率排行榜

10.[武器库]三棱军刺演化史
管理组点评:三棱刺割伤事件后,大家对军刺的兴趣激增。菜刀同志的兵器美学系列又添一员!
另:某同学提议的改[武器库]为[菜刀妻妾库]的建议已被当事人否决。特此通告。

9.[狙击讲座]镭射器在远距离射击中的运用
管理组点评:最近几期成才接手的新狙击讲座,从理论内容到实战应用都非常见功底,其开拓性、实用性和创新性,得到了广大队员的认可。

8.[IT教程]怎样用PS制作出经典的递水壶效果
管理组点评:居然真的是合成出来的吗……
另推荐同系列的[怎样制作透过树林里的白色光束]的教程!PS真是神奇的东西。

7.[情感]记我的政委
管理组点评:立意深刻,感情真挚,是一篇军旅生活纪实散文佳作。
基于此文作者属本周第六名热门话题的欠缴名单内人员,政委说,有拍马屁嫌疑。

6.[通知]组织处关于督促部分队员尽快补缴所欠党费的通知
管理组点评:不管训练多重任务多急驻训期多久,拖欠的党费不及时补上都是不应该的。:)
某些同志,你们居然还没有被退党,真是奇迹!

5.[特刊]从08确山演习看电磁化合成战术
管理组点评:管理员-平常心说他本人没有想到大家对枯燥的电磁合成战术理论居然会有这么高的兴趣。我们想对管理员说,您结合演习中的很多实际案例,分析合成战术实际运用当中的缺失和展望,务实又生动的文笔,让枯燥的理论知识也能吸引众多队员们阅读学习!
管理员追加点评:严禁在公共场所拍马屁啊~

4.[文学]瓜国志-玄武将军列传
管理组点评:瓜国志系列更新列传篇,秉持一贯强劲风格。连续两周上榜,可见人气之高。
不要问玄武将军是谁这样的问题,开动一下脑筋就能想到的~期待朱雀列传

3.[政策]08军转政策及军转试题库(08.02.18再次更新)
管理组点评:很意外这张帖子居然上了前三甲。随着三年精简整编结束及收尾一年,从08年起新的军转制度受到了很多同志的关注,试题库也很有意思。
一年一度转业期,祝老兵们在转业之路行的顺利,在新的工作岗位再创佳绩!

2.[曙光行动]来自乌图美仁的一封信
管理组点评:解放军叔叔和哥哥们,孩子们寄信来祝大家新年快乐了!看到那些稚气的笔迹,简单天真的话语,想起雪地里捡牛粪取火而冻伤开裂的一双双小手,总是会有太多感慨。
这一年来感谢每一位队员的爱心帮助,我们的力量很微薄,但让我们在有限的能力里帮助那些孩子们把学习环境改善的更好一些。
管理员追加点评:虽然在这样感人的点评下面,不该随便插话。但是还是想问一句:是哪个不良的跟人孩子解释说[特种兵就是特别有种的兵]的???

1.[视频]建军80周年联谊会二中队表演节目-<夏天的风>
管理组点评:过了整整半年,女侦连的同志们终于把联谊会的视频寄来了。据不完全统计,平均每个ID浏览3次,直接导致了此视频的点击率高居本月榜首。在此,管理组就没有及时安排下载路径,导致网络一度瘫痪,向广大队员表示道歉。
管理员追加点评:我们的C睿桓多组合,堪称经典的粗邝演绎,那如魔似幻的忘词,风中凌乱的和声啊~绝对是经典中的经典~华丽中的华丽!
管理员追加点评again:作为这次混乱表演中唯一坚持了正常水准的伴奏,成才和淡定的镇定表现值得表扬!
管理员追加点评again and again:据可靠消息,听说有人收到情书了!^_^
已经不想多说什么:管理员,点评适可而止。
已经不想多说什么:收到情书的那几个,自觉做好公读准备。


“下面是马基哲理选择题”
“马基哲理?”
“马克思主义基础哲学理论,是军转考试的一块考点。”
“噢。”
“第一题,[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唐代诗人孟浩然这句诗体现的哲理是什么?A、自然界是客观的 B、人类社会是客观的C、事物的联系是普遍的 D、一切事物都是变化发展的”
“完全听不懂……”
“第二题,[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首诗包含的哲理是什么?A、山外的花一般比山中的花开得早 B、要用一分为二的观点看问题C、……”
“我怎么又想起了西山的桃花和安福寺的包子呢~~”
“……第三题,[耐得寂寞,才能不寂寞;耐不得寂寞,偏偏寂寞。]这一段话主要体现了……”
“耐得住寂寞,不太焦虑。现在很多人容易焦虑,怕得不到,怕寂寞。队长喜欢不焦虑的兵。”
“看来你把《袁队语录》背得挺熟啊~”
“那是~~以后我要出题阿就出~[以后要长相守了。长相守是个考验,随时随地,一生。]A大队袁朗队长的这句话所蕴含的哲理是什么?A、马克思主义阶级友谊的持久性 B、时间和空间的辩证统一C、考验是绝对的,一生是相对的 D、A你A你没商量……”
“行行行了,哪天找你出题,军转安置处非关门歇业不可。”
“大夫人~~”
“哎~这题比较有意思![你最好接受自己的长相。你是骆驼,就不要去唱苍鹰的歌,骆驼照样充满魅力。]这段话是一个什么命题……”
“口胡,谁说骆驼不能唱歌!我们C睿桓多那四只骆驼唱……”
“你他妈才骆驼!”
“啊——”

去驻训的前一天。上午的调整性训练结束,苏利马卡着最后期限,去组织处交党费。组织处的干事说,交了还不能走,那边坐着去,一会儿政委过来做党员素质再教育。苏利马跑过去一看,齐桓和F4也在。F4手里拿着本军转考试全真题库,三个人闲着,就做题消遣。
过了十几二十分钟的时候,政委走进办公室,坐办公桌前拧眉心,揉太阳穴。苏利马看了心想糟糕,政委和队长昨日陪同地方上某某局长海量的消息果然是没有错了。政委是A大队有名的神嘴,马列主义毛邓理论政治思想教育能和你说上一个半天不带间断的,宿醉之后战斗力更佳。除夕聚餐那次和吴哲神辩整整两小时未分高下,铁路在旁边笑着说速战速决,递上一碗老白干,十分钟后吴哲败下阵来。
眼下神嘴刚坐下就噼里啪啦的一阵,从十七大我党我军我中央对部队党建工作的高度重视,一直说到A大队党员干部拖欠党费行为的严重性和恶劣性,说了十几二十分钟,抬头一看,哎,齐桓,你怎么也在欠费行列里啊?
齐桓暗暗松了口气,这不是帮我们队长来交么。
政委闻言,顿了顿,哎,我说你们那个袁朗阿!……然后噼里啪啦从一个中队长的不良带头作用对一个团队的影响,一直说到昨晚上不帮他挡酒反而合着外人往他嘴里灌,十几二十分钟,间歇齐桓把饮水器的水给热开了,从带来的小罐子里倒了些茶叶,泡了杯浓茶奉到桌前。
这什么?
大队长让我带来的,说给您醒酒提神。
又是铁观音?
珍藏大红袍。
政委轻抿一口,茶香馥郁回味良久:哦,这次他到舍得了!老的小的一个个都这么惯着。去去去去。下次记得大红袍不是这么泡的,粗糙浪费。
齐桓赶紧应了一声,在另两人艳羡的目光下一溜烟地出了办公室。
接下来是F4。
F4大义凌然状,政委,我知道您要教育我,在此之前,我要代表广大A队兄弟们问一句,就是这次到底是哪个混……哦不,哪位同志先捅的篓子,哦不,先被抓的典型?
政委看了他一眼,谁?就你们老油条军团的,还有谁?临到要转组织关系去蓝帽子了,一结算党费欠了3年零6个月!对了,你欠了多少阿?
一样。
你还说得出口你。哎,我说你们这几个阿!……然后噼里啪啦从C3F4他们那伙初入队至今的处分嘉奖劣迹表现,一直说到特种老兵转部门算是军人职业生命二次延续等等等等,十几二十分钟,间歇说的有点渴了,举起茶杯又喝了两口,抬头发现F4一手绑着个石膏,还拿着个小本子,你手里拿着个军转考试题干吗呢?要转业啊?
没有,就看看。
……胳臂上的伤怎么样了?上次问了赵医生,休养的好些,不要留下后遗症。
恩,约了上午去复诊的。
政委一顿,不早说,还不快去。
F4得令一溜烟地就出了办公室。临走时还朝苏利马使了个眼色。
苏利马心想:丫个流氓,明明说是明天上午才约了复诊的。转眼一看,整办公室里,就自己和政委两个,忍不住暗暗咽了下口水,还没等政委开口,就苦着张脸自动作检讨,政委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学习不良风气不该不及时缴纳1月份的党费我辜负了组织对我的信任和栽培我愧对一个党员学尖品优模范带头的光荣使命噼里啪啦地一串,十几二十分钟。
对面政委盯着他看了半晌,说,苏利马,欠费3个月以上的队员才要求作素质再教育的,你在这里干吗阿?
苏利马:……
而且这个月本来就该交1月份的党费吧。
哦,原来我把2月份的也预交了……
……咳,明天就要去驻训了,下午没什么事就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苏利马大松一口气,是,政委!屁颠屁颠准备出门,临走前回头笑眯眯地又添上一句:下午要和咱们组长一道把最后一批物资装备清点掉。
恩……唉唉~回来回来,我正要说说你们那个吴哲啊!……

“我真是悔死了,就多说了那么一句话~”
下午在装备处整备驻训用物资。苏利马扛着两单兵背负式卫星通讯器,走到装备库门口搁下,对着他组长垂头丧气,哀怨不已。
吴哲正蹲在地上测试自己手上那台仪器,好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政委就噼里啪啦又说了两个十几二十分钟。从年初您不同意[曙光行动]见军报那档子事说到年轻军官不切实际的理想主义,从去年和女子侦察连联谊您没有和对方指导员对上眼说到我们A大队的愣头青们一个个条件都不怎么的还挺能挑三拣四……”
“噗~”吴哲笑喷,回头又问:“你怎么回的这话?”
苏利马嘿嘿一笑,“哦,我跟他老人家说,我们二中队的找对象要求也不高,除了不打麻药的护士和文工团的小姨子不做他想。”
“Good~!”
吴哲赞许地给了个大拇指。然后把测试完毕没有问题的仪器装备好,交给一旁的许三多。
许三多笑得一贯憨直:“吴哲,原来联谊会那时候政委要给你介绍对象啊,我们都不知道。”
吴哲听了无奈摊手,“三多,我自己也不知道。”
苏利马说:“我们组长现在也开始每日一A了。”被吴哲往屁股上一踢。
成才在一边说:“信息组的小林,听说那次联谊里的一个女孩子交朋友发展的挺顺利的。”
“本来么,感情要慢慢来,政委那是老思路,不懂得现在年轻人的交友方式。”吴哲把通讯器整备到车上,回头又对着底下三个人说,“想我小小一电子对抗分队长,还要为解决组员的个人问题当红娘,我容易么我!小苏,有对得上眼得么,我帮你去说。”
“哎唷我的妈哎,您饶了我吧~”
众人大笑。

去年八月建军节的时候,A大队和21集团军女子侦察连那次联谊想来真挺逗的。
老的们想的都是战士们平时工作训练忙业余生活比较枯燥没有机会交到同年龄的异性朋友,小的们则有些互不买帐。对方的姑娘们逮着机会出难题,说咱们自己办的联谊会,咱们不要军歌朗诵技演老三样,咱们要看看咱军中汉子的柔情似水,挑了三首指定歌曲给三支中队要求表演。那些大多数队员听也没听过的流行歌曲,用齐桓的话来说整就是一个:爱来爱去,娘们叽叽。
吴哲被指派为组织联络员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展工作,在食堂用午餐的空隙忍不住大倒苦水。
袁朗听着把筷子往桌上一摆,眉毛一挑,就那么点事儿。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一干正在用午餐的队员身边:别说我不支持你工作啊。这里的人,在可供选择的范围内,助手,随便挑!演员,随便挑!
吴哲说,队长,您说完这句话,您身后的人就都跑光了。
袁朗说,没事儿,这里还有一个。说着,拎出了身后早就被自己死死拽住脖子的C3。只见C3转过来皱着张脸,眼泪汪汪:队、队长,被你一吓,鱼刺卡卡卡……了~>_<~
吴哲看着众人赶忙拿米饭和醋灌他,喃喃道,再挑也就是一只被鱼刺卡了喉咙的猫么……
之后苏利马有次目睹了吴哲联络员和他的助手C3在路边堵着许三多。C3说,完毕,你老部队的连歌挺好听的,怎么唱的来着?许三多唱有一个道理不用讲战士就该上战场~吴哲拍手称道:人才啊人才!三多,唱歌也该勤上场!然后许三多就这样亮着一口白牙被拉进了表演名单。
再后来,齐桓徐睿成才一干人等,也不知通过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逐个进了演员方阵。
最后吴哲说还缺个口琴伴奏,C3说这简单,我们淡定会。后来的一段日子303寝室里时常传出牲畜拉磨一般的口琴音调。苏利马路过就跟人家说:我高中那会儿,有个同学,跟他心上人吹他小时候学过小提琴。要是他心上人也学C3这招,那他们宿舍楼将会是怎样一付惨状真的是可想而知了~

此时苏利马清点完最后一批物资,和许三多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下午三四点钟的阳光柔暖,隐隐约约从宿舍楼那边传来的口琴声。
苏利马跟许三多感慨:不容易啊,我们陈默终于也能把口琴吹出个调来了。
然后又是一阵清扬悦耳的吉他前奏。
苏利马赞叹道:这准专业水平肯定是老徐!
再然后,一群粗吼的嗓子唱着[天高地厚]。这首当时一中队抽中的指定歌曲,后来很受全体A大队队员的欢迎。
苏利马纳闷了:怎么回事?今天这么热闹?
许三多说:中午你让政委拉着一起吃饭所以不知道,今天下午放假,所以大伙约在303开茶话会。
苏利马跳脚了:咋不早说泥!这档子热闹怎么能少了我!然后笑得开了花,我有预感,今天又能听到那个夏天里凌乱的风了。
说完拔腿就往楼上跑。蹬蹬蹬窜到三楼,大脚一开——
“老子今天要点播!老子就要那个夏天的……啊~~”
还没说完就被一屋子老大按地上,“说谁老子呢?谁是谁老子呢?”
“小的知错了……”
“Mary,过来。”C3坐窗口边朝他招招手,苏利马乖乖过去。C3笑着对旁边人说,“今天没掐过他,皮痒了。”说着不轻不重地捏了把他的脸颊。比平时小了很多的力道,让本来面部神经已经做好充分剧痛准备的苏利马,心里莫名生出了些空落感。苏利马想,我M了。正想着,旁边F4石丽海等人都伸手过来掐了一把,说“这小子就是欠掐啊”,惹得他又哇哇叫。
C3把小孩拉自己身边坐下,搭上他的肩,“说吧,想点播啥?”
苏利马看着窗外阳光映着他笑意微扬的侧脸,说,“不管啊,今天点什么都得唱,就要那个夏天里的抽风!”
C3回头卡紧了他脖子,“小样就是没安好心。”
“人都齐了么,不唱浪费啊。”苏利马挣扎地指着门口比他晚到的许三多和成才。
其他人看着人都那么齐了,也凑热闹,瞎起哄说唱吧唱吧。
后来老徐又递了把吉他给成才,转头问陈默,“调还记得么?”陈默点点头,拿口琴起了个调,跟着老徐和成才就把前奏和起来了。大伙听着熟悉的曲调,正感怀等待着,结果到了要开唱部分,咻地一下就没声了。
“喂,你唱!”老徐伸腿踹了一下C3.
C3惊讶,“啊?我?”
“不是你吗?”
“怎么是我啊?第一部分明明你的啊!”
“原来你记得第一部分是谁唱啊,那你上台表演的时候抢词抢那么勤快干吗?”
众人大笑。想起正式登台那回,一开场第一句C3就抢着老徐的声部唱了许三多的词,搞得老徐和后面齐桓都是一阵不知所谓,许三多在之后的演唱过程中还频频发问我到底该唱哪个啊哪个啊。台上人一阵乌鸦飞过的黑线狼狈,台下人扫地疯笑的场景。
“丫就知道你那是故意捣乱的!”
C3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过我现在是真的记不太清楚歌词了。”
于是有人提议看视频,又有人说,不能再看那段表演视频了,看一次笑抽一次啊。后来苏利马说,看排练视频吧,众人好奇说原来还有这么个东西啊。
C3说,有,但这边的视频是淡定剪辑过的,你们要看吗?
其他人说好当然要看。于是C3转身去开陈默的电脑。
间隙,F4说你让淡定剪辑这玩意儿干吗?东非有地方让你看视频吗?
C3说你管我。专心盯着屏幕打开文件。
剪辑是拿表演视频和排练视频凑在一块儿的。一段演出实况参杂一段排练片断,开场就是C3的一段抢唱,画面定格,注解:爱抢词的主唱;随后切回某天晚上排练的教室,C3蹲角落里拿着块西瓜吃得满嘴水,摊着手掌里一只拍死的蚊子,对着镜头说:这里的蚊子就爱吸主唱的的血……
众人笑倒,说淡定你太搞了!陈默淡淡地笑着。
然后是老徐、齐桓、许三多、成才一个个的影像,大伙围在电脑边上兴致盎然地看着,鸡一嘴鸭一嘴地讨论着。
说老徐比总指挥还要总指挥;
说完毕认真得像列队出操;
说咱菜刀唱什么都是唱国歌似的庄严样;
说镜头外面那个说扭起来扭起来的声音太幸灾乐祸了;
说总指挥在镜头后面骂烂就一个字了~
苏利马看着那些熟悉画面,不由得思绪飘到那时的场景。那个窗外头蛐蛐乱叫的仲夏夜,日光灯澄亮的老教室,水泥地上满地的西瓜籽,和白墙壁上停着的蚊子。想来,平时训练任务都挺忙,人数凑得齐的排练就那么两三次,中间还多了C3齐桓那样的消极怠工不务正业、苏利马F4下了晚课过来的调皮捣蛋,是让总指挥吴哲直摇头的差劲排练效果。可那些个插科打诨的胡闹、走音忘词的笑场,即便是平日里最寻常的相处对话,如今从视频里看着都让人有种难言的感觉。
后来,苏利马发现身边嘻嘻哈哈的闹腾渐渐停了声音,变得安静。
大家看到C3始终面对着显示屏,不声不响的,然后慢慢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苏利马从来没有见过C3哭,这次也没看得透彻,他只看到他低垂着的侧脸。他把头低得太低,眼泪都没有沾到脸颊,就掉了下来。落在作训服的迷彩布料上,晕出墨绿的颜色。
苏利马想说,陈默你的视频太煽情了,把我C3哥哥的水龙头给拧开了;这种时候F4也该粗声粗气地嚷嚷,你演哪门子的琼瑶剧啊什么的。
但是他们谁也没能说出口
电脑里头那些排练的人还在走动说话笑闹着,被大家公认的特白烂的歌还在乱糟糟地响着。
大家却都安静了。
旁边陈默石丽海等人,看他这个样子都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边的袁朗,跨步走到了人堆中间。伸出右手,把低垂着的脑袋拉到自己身边。

苏利马想起中午吃饭的时候,政委说起那个欠了3年零6个月党费的老油条兵问是不是不把欠组织处的钱还清就永远不让他把组织关系转出A大队了。政委说,现在的兵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说的时候,望着外头正午的灿烂阳光,怅有所思。
此时,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那个老油条的兵,低垂着头,靠在他的队长身上,无声无息地落泪,甚至连哽咽的声音也听不见。

苏利马退到走廊里,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他跟吴哲闷闷地说:“5个人选到维和部队,为什么就C3一个人转了组织关系?”
之前和袁朗一起站在门口的吴哲,靠到他对面的墙上,静静地看了他会儿,没有回答。
苏利马又说:“这一去两年三年的,真的能回来吗?”
吴哲轻轻摇了摇头,意义不明。
苏利马想了会儿,说:“组长,其实你说的挺对的。常相守,真的挺A人A语的。”
苏利马抬起头,发现他组长在对面思量地看着他,久久地,终于开了口。淡淡的叹息。
“是啊,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A大队也是一样的。”
“……”
“曾经生死相托的战友,如今要远赴重洋不知道会不会在另一支部队扎根发芽。”
“……”
“曾经许诺了要常相守的人,如今却要为手下兵的转业安置熬了夜地陪地方局长喝人情酒。”
“组长,你太讨厌了~~>_<”
“可那又怎么样呢?小苏。”
“……”
“珍惜着同一种的坚强,守护着同样的信仰。不管分隔多远,不管分离了多少个年月,只要我们相遇,无论何时,何地,我依然会毫不犹豫地把我的后背交给你。小苏,这才是我们的常相守啊。”


2月19日    天气   晴

从今天开始,彻底成为一只M。

早上又让C3掐了,这次掐得很重,心情却意外充实。残念地泪……
清晨5点半准时整队出发,C3和丽海他们来给大家列队送行。三月头的时候,他们就要去蓝帽子参加集训了,而那时候我们应该还在塔中的沙漠里和黄沙拼搏吧,所以这次是真的送别,之后可能挺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会再见面。
那时天还墨黑着,隔着汽车灯的昏黄光线,我们向对方列队行军礼。昏暗视线里,看到他们和每一个队员用眼神致意话别。C3的嘴角隐约微翘着,眼睛里又回复了自信从容的光彩,嗯~还有看不清楚的一些些的小惆怅。
所以路上我也忍不住地又惆怅了一下。本来想让陈默吹个曲调节一下心情,结果他说口琴送人了。=_=~个闷声不响的太狡猾了~

上午从格尔木飞往若羌驻地的途中,经过了乌图美仁。
从飞机上看,底下是大片被冰雪覆盖着的,望不着边际的高原牧场。直升机的螺旋桨刮起的风,卷过雪屑。几个捡牛粪的孩子,兴奋地指着我们的飞机,追着跑,在雪光熠耀的巨大的冰原上,留下小小的影子。
我问组长,那里是不是我们结对帮困的小学。
组长说,看着挺像。
然后其他人纷纷好奇地望窗口边探头。
然后又说到了那个特别有种的兵的笑话,顺道说了一些下流话,此处为了保持我们A大队队员一贯的CJ正义形象,就不做详细描述了。:P
其实想来,我们这些标着[特种]记号的兵,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暴粗口讲黄段子的粗糙时候是常常有,胡闹冒傻的抽风时候也常常有,会拖欠大笔的党费,会对女孩子挑三拣四,会流血受伤,会害怕离别,会难过流泪……会A人,会自以为是,会需要握着彼此的手来生出更多坚强的力量,会需要看着彼此的眼神去不断坚定一个常相守的信仰。
常相守
此时,可能我并不能真正地理解组长所说的[我们的常相守]。
有些东西,可能一个恰当时间一句恰当的话就印在了你的心上,而后面,则需要更多更多的时间去让它深刻到你的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
嗯~好像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此时是北京时间晚上7点,已经抵达若羌驻地盘整扎营。天色渐暗,开春里南疆漠边的风沙干寒刺骨,刮起来的时候会发出巨大的声响。
写到此处,我突然记忆起了那首夏天里凌乱的风的一段歌词:
每当夏天我吹着温暖的风
我们的故事简单却很生动
花瓣掉落在我的手中
握着我们曾经的感动
……
Orz!!!真的是完全不应景非常不搭调的歌曲啊啊啊啊~~~~

“苏利马,你又在拿着军用笔记本写这些乱七八糟的。”
“啊?!队长~~我错了~~”

(有一天你也会想起我)


《苏利马的幸福A队生活》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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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2 lychee 2009-10-2 20:08 谢谢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