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天魔恶使

2010-1-24 14:20
无间地狱 第三卷 下 完结 BY 梦寒月

二 可怕的魔医长老(36)
琼玉等虽然自己也能想到,残童长老在这三天所余、下面的时间里,那势必也是加紧无怠的,哪有可能让主上好过得去?可此刻听他亲口说出今晚什么的那一言,且又是那么怪气怪味的,还是觉得一阵惊惶、浑身起栗!
萧冥烟则丝毫无动的一如前样,而琼玉等随后也就顾不了他了,他们这会能顾上的就只有那猴子、猴子大餐!
火烧鬼和刀疤鬼、其实都不用师父那一吩咐、也知第一是当给萧教主上菜的,已经就在他后侧开始伺候了!于是,一径而下的,四玉见识到了一场动作极其熟练、敏捷、快速又似野蛮、诡异、凶残的,让他们阵阵眼晕得似压根也没看清、却又偏偏看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的,也说不清究竟算是哪一类的精湛表演!
最先就是火烧鬼揭开了那笼顶的圆盖抓出了一只猴子!四玉是逐渐看清的,那餐车的前段可分为两半部分,皆是上面是一层很厚的台板,下面是一箱架。靠头这半部分的台板上凿有洞槽,镶嵌进去着一只圆底锅,下面是也支架着个小炭炉;靠笼这半部分的台板上看去也就是凿有个小圆洞,却原来是特制有机关和设置的,而火烧鬼这时就是一动那机关,便把那一块板面旋开了,随后就把那只猴子往里一塞,又原旋回了那块板面一关,那只猴子就变成了一种状况——脖子正好卡在了那小圆洞里,下面的身体全部吊在台板下的箱架内,台板上只露出着一颗圆圆的脑袋!而所发的挣扎、闹腾却并没有因受到这种限制减轻了,反而还更凶!那四肢、□、尾巴在下面挣动的那个程度、样子让四玉难受得又是惊悸又是倒胃!
同时间刀疤鬼点起了那个小炭炉,一并相顾的四玉也这才注意到,那锅内原来盛着一大锅油,很快就被烧得热起!而火烧鬼随后就执起了一把极其锋利、锐光射目的小刀,贴在那猴子脑门上就是平平、狠狠的一割!
四玉是不知猴子的头盖骨究竟有多硬,也不知是那刀够利还是火烧鬼的武功够高的,总之是那猴子的那片头盖骨就被那么一下的平平、齐整的割了下来,露出了脑袋里白花花或是粉乎乎的,让他等已完全搞不清是什么颜色、更不敢想是什么的物质来!
四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不觉中紧紧靠在了一起,象要寻求相互支持的力量般!可就那样已是很困难、很勉强的坚持着,要经受的刺激却竟还远远没够!紧接着,刀疤鬼就操起了一只大锅勺,一舀那锅内已烧得滚滚的热油,朝那就象揭开了个盖的猴脑上浇了进去!
当场立刻暴起了哧啦一声、直叫四玉觉得是可刺聋耳朵般的大响!尤其要命的是同时、那猴子、竟然、可还没有就死了的,发出着最后一下极端怪异、惨厉的尖叫、挣动!那个程度、样子已是凶烈、诡异、恐怖到了极点!其实在被割去那片颅骨时就已是让四玉够受了的,到了此时,四玉已是没法再受得了的了!
他们也发出了乱声惊叫,跳起就象要落荒而逃般!
萧冥烟的脸也早变了色,却并不是害怕、畏惧一类的,而是也带着些愕异的厌憎、恶心之样!此时转顾了一眼他们,那副目光其实是关心的,却让四玉大为省起的是要给他这教主尽量保持威严的、不当失态、丢脸到这般地步!赶紧便强自一镇定,原样坐好了回去!
萧冥烟也没再怎样,任不羁倒是稍事安慰了他们一下,四玉自己也已大为自警起要自强、振作、坚持!而火烧鬼却未停的自顾操作,看似连正眼也没顾他们一下,脸上却笑意洋洋,手中大忙活着、这却竟还一副很有些悠然逸乐的样子!而在这项事作上他可不是装的、那就是技术精湛、游刃有余,可比他那医疗水平不知要高到哪里去了的!那动作是一径都极其熟练、敏速、狠准的,接下就在那台面圆洞上贴着那猴子脖子一旋割,又是一下的,那猴子就被整个断颈,下面身体扑嗵一声全掉到那箱架的围底里去了!
四玉虽然是在全力自强着,可还是随之的浑身骤烈战栗了一下!
而主人一家的弟子们这次就是执行着周到、及时、殷勤的待客之道,没有半分怠慢、耽搁的,那别的徒弟也早已帮伺了上来,将火烧鬼割下的那猴头用一干厨具很稳当的平托到了备好的碟子内,上到了大教主座前的桌上。随后一干人就是一径无停的,一派动作都是熟练、麻利、狠敏、快速的,就在那短短的片刻功夫间,就为他们客人这方所余的属下,全部、依次的,一如那样的连做、连上了五只猴脑大餐!
这一短时经历间,四玉其实也是一阵眼花缭乱,似都来不及看清楚他们那一径简直如有迅雷闪电之势般的操作,而周境的如沸噪音却无比清楚的传入耳中!五只猴子一次一次的那种尖叫、挣动之声,还有那铁笼内一群猴子都似在交相响应、愈发凶烈的吱哇乱叫、上蹿下跳声,将那梁顶都要吵塌了般!再加又已是浓重弥散的血腥味,让四玉只觉残童长老这里那就是座活地狱!而且无比诡异恐怖的怕是真地狱里也无这些事物、场景!
活地狱里的小鬼们可没管他们怎么想,接下就又拉回车子为大魔王、大家长也伺上了餐去。大长老犹是先照顾大教主并心爱人:“冥烟,这猴脑可是很补的,这种吃法也够生鲜的吧?这会已不烫了,快趁热吃吧。”
萧冥烟连动都没动一下。
大长老不但不为怪,还似有些一省自失般:“哦,你是还不知究竟该是个怎样的吃法吧?那其实都没什么的,我就先吃给你看。”
四玉又见识到了,大长老说着就从一干所备餐具间拿起了一只汤匙,对着那颗猴子脑袋就象对着个揭去了盖的汤盅般,一舀里面那似已被沸油浇熟、溶化些了的脑组织浆液,很有滋味的先喝了一勺下去,然后就一示意主上,又招呼他们这下面的所有客人:“你们大家都快动手,这个若凉了可就不好吃了。”此际对他们的态度那就是面面俱到、一个不疏的盛情招待!
四玉虽然现在是知道了这猴子是怎样的吃法,那也没有就让他们活吃、生吃的已给做了、并且是还算挺讲究的烹饪,另他们也懂盛情难却的道理,可却还是实在受之不起的犹自呆坐着,那眼都有些发直的对着就摆在面前的那份大餐,长老家那干徒弟还真是很会摆的,将那颗颗猴脑的脸面都是正对着他们!而那双就象人一样的圆溜溜的眼睛,此际总算是变得似眼皮瘫耷了下去被半盖住了些,当然也不会再忽闪忽闪的、那般似好凶的看着他们,可又变形得极显恐怖!且还啮牙裂嘴的、似就停止、保留下死前那一刹间极度痛苦的惨怖模样!
大长老却不容他们这样呆着,又热情招待、威情逼迫:“怎么都光坐着不动手哦?这顿饭你们可谓是随你们主上沾了光的,可不能不识好歹呵。”
四玉不能不动了,却是很难受的扭动了扭动身子,而那手犹是无论如何也举动不起来!只觉也不知是真的还是想象出的,那猴脑迎面扑鼻而来着一股股的怪异腥气,搞得胃里直如翻江倒海起来!那光看、光闻都已太够受,哪里还能吃得什么?
而且,对面也又是一片闹腾的相为刺激着!一伙徒弟们可没疏视了自身的也给自己上起菜来,全无延怠的,把笼中所剩的六只猴子犹是那样的一顿活烹!
四玉的脸已变得煞白、苍白、惨白,不由自主的瑟瑟发颤着!大长老这总算是暂时放过了他们,又对向了心中那第一要紧的、也是一动未动的人儿:“冥烟,你怎么也还不动手哦?你一打头他们也就吃了,再说这顿饭可主要是为你安排的,你可不要冷了我的心。”
萧冥烟正视向了他,很冷酷的凝视了一瞬后,一贴近他面,逼视,很明白的告诉:“我不吃。”
大长老的脸也变得冷硬了:“你不吃上了补起身子,怎么给我再奉送得做好晚上的事呢?”
萧冥烟退倚回了座中,很邪恣舒适样的坐着:“奉身的事你尽可放心,补不补的我都会给你奉送到底。”
“即使你就是最坚、能受的人儿,这道菜实际就是很补的,你也犯不着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那是我自己的事,长老就不必多操心了。”
“冥烟,我这可算是又倒贴着你了,你这却是非要扫我老人家的面子呵。”
萧冥烟飘出了邪气、玩诮却又态度强硬、寒酷的笑:“你老人家那太够的盛情我心领了,而这三天,你愿让吃就让,不愿让吃那就是粒米、滴水不进我也无所谓,可不要给这种我无福消受的饭,我的胃已经被你老人家搞得很差劲,这会又要强人所难,长老是很想看、很欣赏我吐的样子么?那我之前已经表演得够多了吧?你还不知足的?”
老年人就是常爱罗嗦:“不是我不知足,是你不知好,我这可是在为你好、为你滋补身体哦。”
又是直截了当:“补不了的,这种直让人恶心的食品我一吃就一定会吐,根本来不及消化、吸收,又能补得了什么?”
“你怎么总是要顶我呢?”
四玉的心又吊了起来,因为看见大长老的目光变得不爽、阴慑了!而那主上不但没有丝毫顾忌退让,反还进逼争取:“还有我的属下,不羁倒还没什么要紧就不说了,琼玉他们都还小些,那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长老家这伙高徒这一径下来,其实也就是在刺激、玩弄他们的差不多就行了,也不要再强难着让他们吃了,我还是那话,不要太过份,长老是本教他们的老长辈,对他们也该有所爱护,若非叫吃这道大菜,先不说那心理上的伤害,只说他们也势必会吃吐的,那场面恐怕也不会给你老人家带来什么快感,反而会影响食欲、大倒胃口呢。”
琼玉心中又直叫了声:“老天爷,原来还顾着我们这个呢!”随后就担紧的直想要不要和三玉就横心闭眼的把面前这确实会吃吐的大餐给吃了,顺了大长老的意让主上别再为己等操心、多事,但又不敢擅主、难以决定间,只能是紧张的观望着事态!但见大长老继续那样骇人的凝视了主上一瞬后,神情一换、竟然就软下了:“算了,冥烟,我已说过今晚又要让你有一场大辛苦,我心里已觉得过意不去着呢,这会能依你的就都依你吧。”
刚觉松了口气的四玉紧接着一回味,登又紧张、忧虑了起来!
萧冥烟那根本没休养起多少的虚白脸上笑光却盛了,只是又颇含诮色的:“那长老今晚当然是要一同辛苦的,这就请自己快进补吧。”
大长老似完全看不明他那诮色,又一副好心疼他的慈爱样:“冥烟哦,你这若好起来那还就是个很知孝顺、体贴老人、长辈的好孩子。”然后就自己大补开了,一边还一关照他自家孩子:“那咱们就先自己吃吧。”
他那伙弟子这会其实已大都就座了,随后就开吃!又是也不那么讲究礼数了的,在客人面前自己大快朵颐,一个个很是随便、当然还有故意的粗鲁吃相百出!
就在对面的四玉是没法想象他们是怎么能想出如此残虐动物的吃法的,又是怎么能对如此让己等只觉惊恐、倒胃的大餐却吃得那么畅快、享受!另是这才想到他们为什么要养那么一屋子一大笼的猴子了,那若光为做实验什么的怕是太多了,应是以往也常好这么补一下的!真是残忍、怪戾至极!
四玉正被对方搞得直觉眼晕间,万没想到又被己方的自家人也搞得一阵眼晕——任大殿主说了声:“大长老家这些独门的东西,我还是很希罕的。”,然后就、他吃了!
萧冥烟斜眼瞟了他一下,随后就是副也不希得理他的样子了。
任大殿主还吧了吧嘴,实在是很希罕、很认真的品味着,后在四玉八只眼睛齐齐、睽睽的注视下,不自觉的莫名期待中,发表了句评论:“味道还真是鲜呐。”四玉这下是为他简直倾倒了!
大长老则又被逗乐了,再次夸奖了他,然后就又关照向了最心爱的人儿,一示意桌上最先摆上的那只锅:“冥烟,那你就吃下面这道菜吧,也是滋补的,叫‘龙虎汤’,你的肠胃连空带伤的还不适宜一下就吃那种干饭,我这可都是精心为你考虑、安排的,这个汤也没什么可让你恶心之处,你尽管放心进补。”
同时间大瘸已站了起来,伺候点起了那锅下的小炭炉,将那端上时就已烧好的汤又热起,揭开了盖去。
四玉犹是见识不清里面究竟炖得是什么,却闻到一股鲜香,而那鲜香中似有些熟悉气味——主上往常用饭饭量虽不大,却很讲究,也时常往城中的各大酒楼里去品尝各色佳肴,他们跟着吃过不少次各种做法的蛇肉,此刻闻到的就似那味;而另外闻着较重的,还是大长老家爱用有的药香;还有些别的味儿,就再不知是什么了。
再见大长老此刻又是那副亲贴、倒贴着主上的样儿,竟站起在了他那高座下摆置的脚凳上,俯着白花花的大脑袋,亲手为主上盛了一碗汤,倾身端去:“冥烟,这个你就好好吃吧,不然纵是个铁人也受不下去的。”
萧冥烟这竟还觉过意不去了,忙伸手先接了下来。大长老又殷勤、体贴备至的为他夹菜:“还有这些青菜、草菇都是很新鲜、爽口的,营养价值也高,你都配着吃吃、尝尝。”将他那菜碗里堆的如小山一样冒尖方才罢手。
萧冥烟又竟还很真情有礼的:“您老人家快请归座吧。”
大长老也又是好喜欢他、好慈爱般的一笑,还拱手招呼:“吃啊。”然后才坐了回去。萧冥烟便也就吃了起来。
任不羁这下吃得更是欢畅有味!随后大长老便命撤去了琼玉等人面前那份大倒胃口的大餐,而他那伙徒儿也真是很不浪费的,后全部纳入了自己胃中。而当时四玉跟着也就吃起了别的那些、确实如大长老所说般看去还不错的食物,一顿本是主家费心安排、热情招待的午饭这才象进入了正式场面。
胃口可是一直很好的任大殿主似很随便的聊起:“二长老今晚又是有什么样的高深作为要让我们大长见识?”
大长老似也很随便的聊:“这个事情还真得先给你们讲上一课,不然你们肯定不大懂的,今晚也见识、理解的不好。现在你既问起了,我就给你们先随便说说,这又是一项很有技术性的医疗操作,不过你们虽不懂那深的,却应也有所听说,因它在世面上也是很盛行、常见的,就是针炙疗法,尤其是其中的一种叫‘疤痕炙’,在民间那都是很受欢迎的把它称为养生大法呢,只是这种炙法治病、养生的效果虽然尤其显著,可同时痛苦也尤其大,非常遭罪,一般的人至多也就是能炙过一年,只有一些很有毅力并且有耐力的人才能长期坚持下去。而我要对冥烟做的当然只有今晚一次,但我要对他做的也当然不就是一般的‘疤痕炙’,若那样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还是有我独创的做法,就是针对他这般超强体质、性格的人的,试一下看能坚持、承受到一个什么样的极限程度。”
四玉又吃不下去了!他们总是逃不过神医长老那明见,确实对这针炙一务是不大懂那深的医家方面的知识,但民间的平常传谈都是有所听说的,知道这针炙疗法又是要扎又是要烧的,本就很疼,而其中别种的炙法还一般都是要放一些间隔物的,这种“疤痕炙”却是直接就用艾绒在皮肤上烧灼,那正如大长老这会自己都给说的,疼得是特别厉害!虽然主上的耐受力是远超常人,但也又是大长老自己都给说的,要给做的又非平常炙法,他们现在对大长老那些但凡独门创造的事物是只光一听都够觉心惊胆战、头晕眼花的!他们也实在想不通大长老把这种就要对主上做的、摆明又会带有残虐性质的特殊炙法,怎么能就象聊家常话似的说得这般随便,又怎么老是这么能创啊、试啊的富有那老骥伏枥的难得精神!
二 可怕的魔医长老(37)
而随后,大长老的态度也就不是那般随便了的,竟还又有些难言窘色了:“冥烟,其实我也很不好意思现在就对你大说、明说这些,但又可让你有个思想准备也好,我对你要做的这种特殊炙法,从配备的用物到操作的方法就都是要让那力度超强的,同时那痛感也是超常强烈,以前也没做过人体实验,这次恰好又得让你为我奉身一试了,另就还是要让我的徒儿们也好好见习、实习一下,虽然我也能想象到又会让你辛苦得一塌糊涂,可若错过这次机会,我以后肯定会大感后悔的,所以,我虽然也觉对你过意不去,但还是要做。”
萧冥烟这会倒还吃得不错——虽犹是吃得不多,但一直未停手的就是一点一点在吃——一派淡逸自若:“多亏长老这里还有可吃的食品,看来我也确实是该多吃些,免得今晚体力达不到长老想见的那种极限状态,会有负长老你的热心期望。”
“冥烟,不过我要大力作为此事,有另一面也还是为了你好哦,这次你为我试药日后搞个不好怕就会落下病根,我今晚针炙也是顺便帮你治疗、预防一下,并且它原本也就是个养生大法,而我今晚也又要熬夜费力的大为辛苦,为了你我却不辞这般辛苦,你该知道我的好处。”
萧冥烟不禁又轻轻的喷笑了:“大长老这次在我身上确实是多为辛苦了,原来总还是为我好的?长老大可不必这样给我解释,只要不殃及他人,我也早说并且反复说过了,这次我这一身就是奉送了您老的,随你虐玩消闲或是钻研业务,这也是你为我求治的人治病、我应付的报酬,买卖么,你又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呢?”
那时常也是菩萨心肠的大长老还是过意不去的解释:“理是这么个理,可买卖归买卖、感情归感情,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何况我这次对你还特别动感情,我当然也明白的,这次我把你是折腾得够狠了,叫我怎么能象你说的这样就完全的心安理得呢?”说着竟还一抚他正随意搁在桌上的一手——那手是在之前琼玉给作治理时,再连包都未让包,上了个药后就赤着,那多处伤痕都是犹显,尤其是十根指端。
由于大长老的这类亲近举动从根本起都是不带有那种猥亵性质的,所以萧冥烟没有抗拒,很无所谓般的任随他手覆着,而那笑中惯有的玩世之味飘大了:“感情哦?我最怕那个了,长老你可千万别同我讲什么感情,这三天,就是您老愿怎么对待我就怎么对待我,尽可心安理得。”
“冥烟你真是招人心疼。”又是情不自禁的由衷赞赏了这一句、这次也是翻来覆去了不知多少遍的话后,撤手倚回了座中,续道:“还有一要则我得给你解释一下,你自己应也能想到的,这种‘疤痕炙’光听名也能知道,本是会大留疤痕的,这也是民间一干人宁可不养生也不选用它的一个原因,而这个你勿须担心,那些平常人是没有咱们这里的神药,我给你保证过不会让你留疤,那就一定能做到。”
对他还要做的解释是连话也没多的了:“我相信,我绝对相信。”
大长老这下可是再没甚过意不去了,很是畅心的又笑眼关照:“那你就好好多吃些。”
“可以了,还有稀粥么?若有来一小碗,再的就不要了。”
长老对他这一主动要求很是喜欢,竟然忙道:“有,不过是剩的,我们这顿为别人准备的本是新蒸的米饭,你现还不宜吃这种实沉的干饭,可也别吃那剩的了,我还给你备有些新鲜的谷饼,你可少揪下些泡汤吃。”
“不要了,我现就只想、也只能再喝下点粥,剩不剩的无所谓,热一下就行了。”
四玉也看得出,对面的一伙徒弟对主上这般样子犹是有些看不顺、不服气起来,可主上这会就是自然流显着那种,做为黑道第一大教教主平素颐指气使的高尊气度、和必有的威强之气,还有那种,与身俱来的让人倾倒、愿听的优异气质、魅力!并且大长老这顿饭的本意也就是要好好招待、让他家徒弟好好伺候的,所以大长老当即就依了主上之意的示命徒弟去照作,徒弟也当即就照作去了。
之后任不羁也要了米饭来吃,并给四玉也一人先要了一碗。四玉其实是时吃过那些也觉就可以了,但也是理解到了任殿主的那份深味心意,是为让他们充足体力坚持下去要和教主一起度过后面那都不敢多想的艰苦经历,所以也都没逆的吃了个干干净净,而任不羁是连吃了三碗。
饭后大长老又给他们上了道、又是他家自制的、说是顶好的健胃茶,而一边让喝着,一边竟就在那饭桌上还真的给他们上了堂课,大讲了些那针炙一事比较专业的知识。四玉也不是当时就全能听懂了,但大要都是能明的,再加后面亲眼见识到的,知道了如下内容——
针炙疗法主要配备的用物是针和艾绒,操作的方法是先用针刺入穴位得气后,在留针过程中,于针柄上置以艾绒制成的艾团,然后燃起烧灼。艾绒制成的艾团可有数种形状,当时世面上最盛行、常用的为锥形,又称为艾炷。艾炷可制成拇指大、蚕豆大、麦粒大三种,称为大、中、小艾炷。用于直接灸时,艾炷要小。用于间接灸时,艾炷可大些。每燃尽一个艾炷,称为一壮。平常人大概可灸三四壮。
而大长老之前先给告诉的那“我对你要做的这种特殊炙法,从配备的用物到操作的方法就都是要让那力度超强的”一话的意思就是,他给主上配备的那针和艾炷,就是比那平常该用的都要大,尤其是艾炷,他对主上做的本就属于直接灸,却不但没小,且比那最大号的还要大!当夜他们给主上别说三四、都不知是连炙了多少壮!而那炙法原本也是该如长老所说,诸如那取穴部位、深度、手法什么的,都很有技术性,可是那伙徒弟们也就又是那么技术奇差的,把主上折腾的也又如高明的大长老那先见,辛苦得一塌糊涂!而且,这还没够、没完,他们这次还恰好针对上了主上那残破的手指头!——
当时萧冥烟是全没兴趣多听的先回去就睡大觉了,大长老讲完课后自己也去大作休息了。琼玉和任不羁又回到了萧冥烟身边守着,这次可算是得着很长时间无扰的睡得安稳、塌实了,一直到了酉时,大长老来了,又亲自察治起了云飞的病情。琼玉知道主上是肯定能听见的,以为他必然会大起关顾,不料这次又是竟连半点都没有的,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自己睡着。
不过也没太久后,他也就睁开了眼,任不羁忙即关照上前道:“冥烟,再睡会儿,尽量多休息休息。”
“可以了,再说也睡不着了。”说着就坐了起来一靠床栏,却犹是连转顾都没转顾云飞那方一下,直唤琼玉:“他们送来的东西里应能为我想到那个了吧,去给我取一盒来。”
琼玉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一想倒真有,忙就去取了一盒并火石来。萧冥烟当即全部要过就开包,任不羁一瞅他那手指,紧忙伸手:“冥烟,你手不方便,我来给你取!”
萧冥烟眼都没斜一下的抬肘一阻开他,大嗔:“瞎殷勤什么?早说了再没高的职位可提升你!真当我是病猫呢,还连这么点事都做不了了!”一边犹自行为的开了包,随便在盒口上一敲,一根罂烟草就冒露出了一截,置到嘴上叼取了出来,用另握在手中的火石一点,然后就将这干命根子全部抛给了他;虽然那手指事实就是惨然残破的,可那一径动作、姿态都是一如常态般的潇洒酷帅。
任不羁当然明白他意,随后就也自点了一根,和他如以往常有的一样对吸起来,还未及聊语,但见他此刻却是、才看向了云飞那方,便也一转顾,原来是云飞床旁的大长老正注意、顾向着他们,又是那副很有兴致的样子!萧冥烟当下向大长老还很潇洒的扬手举示了一下那根烟草,笑得就是那么的玩味轻松、魔魅惑世:“可以么大长老?”
大长老也又笑得鱼尾纹深烈,一点头:“当然可以。”又续:“冥烟,这一觉睡得不错吧,现在看起来精神很好哦。”
萧冥烟一双笑眼如月华灿夜:“托您老的福。”随后就不再理他了,收回了目光连口大吸起了那根罂烟草,一是原本惯有的就是那种快速吸法,二是这次可真象已憋了好久般,一根烟草一转眼就吸完了,往琼玉早给摆上的废物盘中一摁,接着就要去拿第二根时,这次是任不羁赶紧给伺候上了。
而萧冥烟这次却是方吸了一口就停了手,一示意他:“走,咱们上外面吸去。”
任不羁一顾他那脚:“干嘛去外面呢?你那脚就不知尽量消停些的?”
萧冥烟向前一倾就贴到了他脸旁耳侧,一副又如个大男孩般的鬼黠语态:“干嘛,怕熏着了我家云宝贝哦。”说完就退回了身去,转腿下床。
任不羁竟然是一傻眼,而琼玉竟然是扑哧一笑!
萧冥烟可全没管他等怎样的已趿上了鞋,随后就似对任不羁也懒得理了、等了的自己向外走了,把个任不羁急得先是一如梦醒般、后就懊恼得跳脚直叫嚷:“嗳我说你慢着点、等等我哦,就你那破脚还能那么利索!看要强死你!”
萧冥烟连头都没回一下,就那么一瘸一拐、却也就是能真显利索的走着,任不羁随后也就不再表演了,两下就蹿撵了上去。
萧冥烟是一径无停的行到了那株芙蓉花前立住了脚步,任不羁跟在一旁,和他一起继续吸起烟草,片刻后便关顾道:“冥烟,你那脚才缓过点劲,就别长时站着了,坐会吧。”
萧冥烟便随便一转顾,就欲坐在当处那层台阶上,任不羁忙一扶他,萧冥烟也没再拒绝,就撑着他的手坐了下去。
琼玉一来还是无比关心他们,又想看伺,二来确实也要做些清理之务,便收拾了一干盆、巾等物随后就跟着他们出来了,到那泉眼水池边一边清洗着,一边关顾着他们。
不过一会功夫,二人面前那地上已是一堆烟草灰和蒂,并且任不羁此际是比萧冥烟吸得慢、少得多。而大长老也出来了,立在了门上,也拿着盒罂烟草点吸了一根起来,很悠闲样的,随后就对向他们这方:“冥烟哦,你这种吸法对身体可不大好哦,会死得快的。”
萧冥烟笑,很玩世不恭的,也没接话,犹是那样快速的吞云吐雾,还一副玩态的朝半空吐了个漂亮烟圈出来。
大长老又觉他心疼的笑了:“冥烟,吸吸我这里的。”
“我不爱吸那种粗型的。”
“又不给我面子。”
便就又是那副无所谓、且竟还有些持礼样:“那就多谢长老了。”
大长老随后就将自己的烟草扔了两根过去,二人接住点上了,任不羁象是随便聊起:“长老哦,看起来我们教主家那云宝贝的病情挺好哦,没什么恶劣的动态吧?”
萧冥烟直接先白了他一眼,然后也就再懒得理他了。
大长老则先是一笑,然后就竟还挺正经道:“嗯,是挺好,一直在按我规划的治疗效果进展,我现在是可以给你们打保票的了,只要不出天命的那种意外,就肯定能治好。”
任不羁大乐呵开了,又一下就差点贴到却是全无所动、只是对着前方吸烟的萧冥烟脸上,大瞪眼、使劲瞅:“不会吧,这么无动于衷的样子?装什么哦,又是在那心里偷乐着呢吧?!”
“谁给你装?这会真的似也没什么太特别的感觉。”
任不羁这下倒还真有些难受了:“也是,看你那脸,还是白得连一丝儿血色都没有,一个人再强又能有多大的心力和体力呵,想是你虚弱得那本心再高兴也感觉不起来了,再说这会你那身上当然也还是都不知疼得有多厉害着呢!唉呀这次可真是被那死小子害惨了!”大怨完这句后,倒又大是庆幸起来:“幸好总算是熬过去一半了,也不会落个无功而返,长老的保票还是很能被咱全世人民都看好的!教主你一定要坚持不懈、再接再厉下去,后天的朝阳在向你招手,你家云宝贝比那阳光还要灿烂、美好的笑容在等待着你!”
琼玉远远听着,心里那滋味真是很怪的,也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
萧冥烟则早注视向了他,连烟草都停吸了,笑得有点苦:“不羁,我现在看,等咱们这次回去,你也别当你那殿主了,调到搞文艺、宣传一类的部门去当个大主管好了。”
“你总算是给我能想到个别的职位了,只是那算是升还是降?”
“你自己认为呢?”
“冥烟教主你有没有搞错?我这可是在体贴备至、想尽手段的鼓励你哦!就算你是真的除了你那教主大位再没的可提升我,也不能反而给我往下降啊!”
再不给他好脸了:“谁叫你那么能白和的?怎么我以前竟没发现你就那么贫,我现在就只是恨不能把你一脚踹回教里你那老窝里去,让你再少跟着我烦我!”
“嗳别别别,现在你那脚可真是比我那命还重要呢,可不敢再乱动半分!那若实在气不过至多就是稍动一下、我再装个样子打个滚叫你解了气就行了,若真要往那么远的地方踹,可得使多大劲啊,你不心疼我、就不知心疼你自己的?!”
又不希得理他了。
任不羁又赶紧对向了大长老:“神医长老我的大神哦,您能不能就给咱透露一下,明个那一天一夜又有什么惊险悬念的剧目安排?你别怪我这后辈又多嘴,您老好歹可都悠着点,我们冥烟那也就是个凡胎肉体,纵然是给保不致死不致残不毁容不留疤,也别就非得给整个死去活来、半死不活的才肯放回去!”
萧冥烟这次又理他了,虽是有所照顾他的感情、面子的没有暴喝,但意态却就是强硬的:“闭嘴,你要耍颠、显摆我不希得管你,可是别给我再说这个。”
激烈起来了:“教主我求你就别再那么气傲了行不?其实这已就算是奉献的够意思啦!何况还有今晚那场都没过!”也是能想到的,见不到他有半点受听、妥协之色,便续:“那我可提前告你,我就是要和你有难同当!”
这下暴喝了:“当你个屁!你这是又复动上什么念头了?!如果你是这次就有了那爱受虐的毛病,那等回去后我亲手成全你!而目前,你、还有琼玉他们谁也别想给我擅自作为,我就是你们至高无上的教主,你们都得听我的话!你想违抗我命,等我真的死了再说吧!”
任不羁一时没能再争说,但那双眼中却凝定着些深含心痛的坚拗之光!而他也不及再争说,因大长老随后就发了话,那神态竟变得有些深沉、暧昧,也没再看他们的对着前方,缓缓吐着烟气:“你们俩就别再争了,我自有分寸,等做完了今晚那场事再说吧,也许我会决定出是该提前收场了的。”
这会已是全心关注着他们这方的琼玉对他这话似解非解,而要说是不解吧,倒不如说是对他至后紧要的、那意思却也似易明了的一言,潜意识里就不敢相信。
而他也再多思不了什么,因大长老之后就无话了,一干徒弟却又出现、骚扰上来了——是三鬼,犹是拿着一大堆用物风风火火的从外厢走来,总是当先的火烧鬼又第一叫嚷、向他亲爱的师父大诉苦:“嗳呀师父可把我们要累死了!就为搓制那特大号的艾炷,我们哥叁这大半天可一直都是在紧忙活,这总算是全准备好了!”
琼玉当然知道他是故意,但见刀疤鬼倒象是真的有些累躁:“确实是够麻烦的!搓得我手都有些酸了!”
火烧鬼这竟就还直接对向了萧冥烟,又是一副看不顺、气不过样的:“我们是没得一刻清闲,萧教主看起来可倒是真逍遥自在啊!”
萧冥烟这会本是已换上了自己那盒已所剩无几中的一根罂烟草,连手都不拿了的,就叼在嘴中对空吸着,此刻也没理他,只是确实很显逍遥之态的,那根烟还在口中玩转起来,同时一大团一大团的烟雾疾速喷散空中!
火烧鬼便也换成一副不在乎样了:“不过也是,咱的大教主么,又是第一大强人,我们也乐意为你这样劳苦的准备、下面再接着伺候的!”
萧冥烟缓缓转目视向了他,犹是没有说话,可一双玩态笑眼中却射出了尖锐的诮光,象两道刀锋!
火烧鬼刷的就侧避过了头去复对向了大师父:“师父!刚才大瘸来问过晚饭的事了,我们都觉今儿午饭本就开的晚,大家又都吃得很饱,就不再正经吃什么晚饭了,谁饿了谁随时去要,我们想您老人家也是一样,若你没什么异意,那咱们就开始干正事吧!我们都想抓紧时间跟着你好好学习和练习这针炙之术呢!”
二 可怕的魔医长老(38)
琼玉的心吊起来了!只见大长老先“嗯”了一声,看去确实也没有想再吃饭之意,而之后却犹豫了,还瞟了眼主上,竟然似又有些那种过意不去之态,一时未答火烧鬼的话。
萧冥烟却根本不待他作答,一口吐掉了嘴中犹剩半截的那根烟草,自己就站了起来要走!
大长老这下却赶紧发话了:“不急!这时间也还早,冥烟你自管再待会吸你的吧。”
萧冥烟便也就无所谓的一笑停步,早也站起的任不羁当即便又给伺点上了一根烟草。萧冥烟也再不坐了,就原地站着吸起,那包扎趿鞋之脚丝毫不见影响什么的一派潇姿傲色!
火烧鬼便也似无所谓般了的哼笑了一声,转对向他那俩兄弟自家说话般:“确实也该让咱大教主这会吸够他的,不然待会那场大操练下来,怕是咱们跪下来求他吸他也没那精神头了。”
麻风鬼又、那也是实在忍不住的、吃吃笑!
而这次萧冥烟还没怎样,大长老就先给自家弟子们了一个制止的眼神,随后就又是那种过意不去之态的对向了萧冥烟,竟然似要找个可以安慰到他、让自己安心的理由般,说起了另件事:“冥烟,明早我还要为你那娈童做一场……也许你们不信那个,可我就是要作的大法事,驱除一下可能缠着他的鬼魅,这算是尽可能好的从各方面都给他做个治疗。”
萧冥烟这下是很轻微的闪动了一下目光,而随后也就又是一副无动于衷样了。任不羁又赶紧道:“长老大神哦您那心里还真是有数啊!您可甭管我们信不信的,只要你觉有用的就尽管做!何况我们对您那同医术一样高湛深奥的巫术……噢不、法术,也是大有听闻、那个如雷贯耳的!”
大长老对他这话倒真有些受用,又很赏识他的一笑,然后就又对向了萧冥烟,脸色一正经道:“冥烟,我这可是为你又是在通宵连白日的干,你该知道我的好……
这次是不但打断、且如连珠炮般:“我早就对您的好处是深知铭记、感恩戴德,实该感激涕零!因本来只要你老人家能为我求治的病人真心实意的治病就已够好,何况现在还已是可保证给我治好了的!可是我实在是已太久没有哭的习惯了,对着您老也实在是掉不出个眼泪来!我就只有这一身奉献,就这三天,还有一半时间,您老千万不必对我有什么过意不去、心慈手软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加紧干!还有你这干热爱学习、积极向上的徒弟,也一定要带着他们好好在我这难得的活人、强人身上练习个够,就全当是我感激、铭记你好处的报答!这样可以了么大长老,若再不可以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那副口吻和表情,让琼玉可真又是,嘴上歪歪的直想笑,眼里酸酸的直想哭,根本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而别的所有人一时间也竟然都是一片寂静,对他这篇似大为搞笑、又说不出的怪里怪气的演讲都有些无可适从、不在该如何反应感;转瞬后火烧鬼等人还是笑了,可又笑得很有些怪味、牵强。
大长老也笑了,不无尴尬和真情心疼的笑,先一点那大脑袋:“可以了,十分的可以了。”再道:“冥烟,你这象是还生怕我对你狠不下心来呢。”
而萧冥烟却再不理他们任何人怎样,两口就吸完了那根烟,往地上一掷就再次动步了,却没就回屋去,一径旁若无人、目空一切般的,从容自若、甚至是带着高傲狂恣之样,先行向了对面茅房去解手,出来到水池边净手,再捧水扑洗了一把脸,再将头发重新一扎,又对着水眼就直接喝了两口,然后就回行向屋内了。
火烧鬼等对他这一径的行动、样子又是早感看不顺、气不过起来!道道虎视眈眈般的目光也是一径注视、刺射向着他!萧冥烟却就是那副旁若无人、目空一切样子的根本无理,此刻也是如同不见的就要经过他等身边时,火烧鬼发出了一声满含不忿、又带些憋屈之气的怪腔哼笑。
一直行动不停的萧冥烟这下却一停步,也理他了——先负手一歪脑朝他注视了一瞬,然后就向他面上直直一逼近,满面玩弄、奚落之色又流威迫之气,一双笑眼真是魅力和慑力如魔:“不好意思,让你和列位久等了,一定都很着急、很难受的吧,这次你们可真是从心到身的都为本大教主多受辛苦了。”
本是对他总要不好意思的火烧鬼、和他那俩兄弟,明明都是给大气着了,可偏偏却又只有干瞪眼的份!那是省脑顾忌起了他那了得本事,此刻可是和他就近在跟前的、并且他是连任何捆缚都没有的;再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因此一伙人一时间竟然连动都不敢妄动一下!
萧冥烟的玩弄之笑飘大了,满含诮光蔑色的!也没再多延的直回了高昂的身去,再无任何转顾的回行了!而那身体虽然实情是如那大瘸前面心意的变成了瘸着的,却从始至终,一役走得就是那么的坚然有力,没落得有甚难看、窘迫状,并且那风度就是翩翩潇逸,姿态竟能仍显得无比的英气帅美!
而后,一伙脸上无光、目送追视他入屋去了的徒弟们,就更加被大气着了、实是迫不及待了的跟了进去,又很快就召唤来了另三徒,全聚在了萧冥烟那张大床前!又是让四玉头皮发麻、心头发瘆的一干用物、尤其显眼的是那么多银针摆放在了床旁桌几上!
已坐在床上的萧冥烟似经那不过一下午的休整,就真已补养起不少精神般,很是闲散、轻蔑的观赏着他们显摆,全无所谓的等待着他们作为。
最前站着的大长老一直凝视着他,目光却很有些深沉、暖昧,待旁侧那干真是挺忙活的徒儿们全准备好了,便也没再延的对他刚一示意、还没及说话,萧冥烟便已明白的自己解起了那也就穿上了半天的内衣。大长老的目光又变得很是欣赏,随后就让趴下,又活象很给照顾般的道:“冥烟,我就用你这一背来试,若炙在前面身上应是比较敏感的怕你会难受得厉害。”
萧冥烟此时已根本无话,就是一切随他的照作。
而此刻又全%裸尽奉出的那一背,同那手一样也未叫包起的只是上过个药而已,犹是滥伤累显,却又马上就要将那么多的针扎上去,叫一旁较近紧顾的琼玉的心阵阵绞痛起来!
大长老又给交代、解释:“这次还是得给你捆上些,不然怕你会乱动得厉害的。”
萧冥烟已双臂趴床、侧脸枕在臂上的阖起了眼,根本不理的随便他方摆布。一干徒弟先揪住了他的两只脚,又是用铁链捆拉、固定在了床尾栏上;再分别用另条铁链绕捆住了双腘和腰,拉紧两边链端固定在了床两侧;再要往上捆手臂时,大长老却制止了,先由他那样趴着,随后也没再延什么的就开始了作为。
银针被执了起来,取穴扎在了萧冥烟背上,大长老那技术、手法自然还是精湛高超、没的多说的,而那水平能力根本就不须多少时间的便扎好了几个较主要的穴位后,就又由徒儿们勤学苦练、埋头大干起来了!
而徒儿们一派相若的技术、作风当然不可能在这一天短时间就增进、改正得了什么,何况他们还压根也无改正之心!就又同上午那般不但是手上紧忙活的乱干一气,嘴巴也不闲着:“你看你拿针的那样子,师父他老人家以往就是这样教的么?”
“好久没练过这个了,这手还真是怎么使都象不得劲似的。你也别说我,你那扎得也太深了吧?”
“没见识!我就是故意让深点的,对待非常人要用非常之手段,现在咱们相对的就是超强人,深点可让待会炙起的那感受强烈些。”
“强烈什么哦?甭指望了吧,你看咱大教主可是连点反应都没有呢!”
“要么怎么说是超强人呢,咱们这次不也就是要给他试出个能承受的极限状态来么,这才在哪呢你又急什么?嗳还有你,你那扎的是穴位么?”
“他还不够你管的怎么又瞄上我了?”
“少给我废话,问你正经的呢,你那穴位好象没找准啊!”
“那穴位要找准多难,我哪搞得了那么准确?差不多就行了!”
不但再没怪、竟还笑了:“那倒也是噢。反正不怕多只怕漏,到处都给他能炙上的对身体稳定也都是有好处的!”
四玉就算以往再不通医务,也知他这一理论是胡说八道!对他们一伙人都真是恨得要命!唯一还能觉好的是,对他这伙胆大却不心细的徒弟可真够放手的大长老,总算是还在旁做着必要指教的,防止着他们扎错什么紧要部位!但是他们也就是技术、态度都极差的,扎扎拔拔、大为练手,在主上那一背上恣意恶行!累累伤痕上又添无数针眼,点点缕缕的新血冒流着!到了最后算是扎好了时,主上那一背上也可谓是可不放过之处全没放过的遍扎银针,一片刺目慑眼的寒光蹿亮!而那主上经过大长老所给的那番大补、休息后,还象真的那一下就能补起了多少力量般,这次坚持的很是厉害!在他们那般狠歹的扎来扎去中,只是偶尔且很轻微的颤一下外,一直坚直供奉着那一条肉烂却是铁骨的脊背,几乎就是一动不动的!
而一伙人接下的操作就是要炙了!四玉也是这才清楚知道,原来那看去倒还算好的艾团若一置在针柄上燃起,可是比那针可怕得多!
通窜力甚强的艾炷将那热度通过尖锐的针传导、炙入了那血烂皮肉中去!并且是源源不断的,一壮壮的炙完,一壮壮的又上!萧冥烟也又表现出那一干痛苦反应了,愈来愈明显的,死命咬牙、深烈喘息等等!但是这一次却无大幅度的翻晃辗转那种动作,几乎一直就是那样闭眼趴俯着、时而小幅度的颤动,其实都不用捆缚的,就是坚持、硬气的给平展供奉着那一背!
四玉乱想,那怎么样才能算是长老一方所谓的极限状态呢?应就是让主上自己痛叫出来抑或直接就说出来的、表现出受不了了的这种状态吧?所以他们真是好怪那主上的,因他非就要那么坚持、硬气的不给长老一方表示出这种状态,搞得人家也只好对他反复、不停的滥施炙、穷折腾!那番从黄昏直到又是沉沉暗夜的大肆操作,长老一方也是试不出个什么确切的极限状态的,并非是得到了那预期想见的结果,而是自己都觉得那终归也就是个凡胎的肉体已是不能再炙时,才算停下了手!但是四玉也看出来了,他们这场事作还并没有完!大长老的神情早变成了他本有的那副极端残戾、变态可怕样,明显着还要做什么!而他周旁那伙徒弟的样子,也明显出还有、并且象是更期待的要操作的项目!

二 可怕的魔医长老(39)
紧接着,四玉也不用费神多想了的、那般看法就得到了确定!长老一方是连那一背上的针都不给取掉的,就开始了下面的操作!
——大长老只丢了个眼神,一干徒弟马上就拿上了一件四玉又从无见识过的捆绑用具!萧冥烟本是早在前面那场操作中就已又双手紧抓上了那床栏,而他们此时就是都不让他自己抓了,要将他那双手臂捆起来了!
萧冥烟瞟了一眼那捆绑用具,然后就先一捋所扎的那束发咬在了口中,随后才将那双手奉送了出去!
那捆绑用具主体是一长条形硬木板,上面安有一干铁制环锁,比较特别、引眼些的是条板两边接近终端处各有五个可调节的小铁环,那样式、位置看去别说是萧冥烟,就连四玉都能想到是要用在十根手指上的!
而一干徒弟也就是期待得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七手八脚的便将那条板横向塞置在了萧冥烟齐臂的胸下,将他那双手臂扯直贴在上面,用那干本就设置好相应位置的环锁着重从肩、肘、腕关节处紧紧扣捆、固定住!而将他的十根手指就是套入了那十个小铁环去,再一调节机关,那铁环就紧卡在了那各个手指的骨结上,将他那十根手指不但是锁定住、并且是弄成了一种不得不伸展、很难收缩的情况!又将那长出床些去的条板两端就固定在了床两边。
四玉其后知道,原来长老一方是还要针炙主上那十指!
四玉只曾听说过,针刺指甲缝是官府常见的酷刑之一,从没听说过针炙疗法中还有针对这个部位、还能是起到什么医疗作用的!常言道“十指连心”,何况这种针疚作法不但是要针刺、完后还要留针传热的烧炙,比那种酷刑还要严重、可怕,那光想想都能觉那个疼是根本也没法忍住的!怪不得他们要给主上这样的大为捆住,而他们这一项操作只是挂了个针炙的名,其实已纯粹就是一种虐待!
而一干徒弟随后执出的那十根寒光慑眼的主要用具,也让四玉再不懂医都能见明,那根本再不象是他们先前所用的医家那类银针,而就是纯粹为施虐要用的大钢针!
已到此刻大长老却又没示意开始了,凝视起了萧冥烟,目光依然残戾却又复杂闪光,一时后唤起了他:“冥烟。”
侧脸趴着的萧冥烟本已又阖起了眼,一派任随、安待他们操作之样,闻唤才睁眼一视他,大长老即道:“我这对你实在是全无那种医者仁心、太不人道了些,但你也是有求于我、自愿接受的,可不要怪我。”
萧冥烟对他实在是已无话想说,再加口中含着发,更是全无一字;那张其实早又是消耗憔悴、汗水湿濡的脸,对他本也是全无什么感情、表情,此刻则才很冷峻的给示出了不耐他老要反复、无聊说这种话、另随便他怎样对待的意色!
大长老残光一盛,又有些被搞得惭面、无趣般的干笑了一下,随后就一示意那伙早期待迫切、蠢蠢欲动的徒儿!一伙徒儿立刻兴奋行动起来,本就在这侧床边萧冥烟那手跟前早待着的麻风鬼一看火烧鬼,火烧鬼即从身边桌上搁着的那置针垫上拔出了一根大钢针,一边交向他,一边对着萧冥烟一副坏心笑色的故意晃玩威示着!
本又要阖上眼去的萧冥烟这下也不闭眼了,就正视着他,一双冷峻的目中又添上了傲气蔑视的寒光,并还自流威迫之气!
火烧鬼竟是不能不有些受迫、失趣的、那笑有些僵硬了,随后就不再正视他的只对向了麻风鬼交过了针去。
另干弟子一边看他俩先行举动,一边已给残童子身后伺候摆上了大座椅,让大师父、老人家舒适高坐着进行观赏。
麻风鬼当下和火烧鬼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也是盛欲伏下萧冥烟那副样子的,随后就低俯在那板端前,先抓拿住了他的食指指头,另一手拿紧钢针,对准那本就残破的指端甲缝就往里使劲一捅!
那手法、势道看去很是骤猛!而那根锐亮骇眼的粗针也是一下就几乎直插到了那甲肉底端!血立刻涌了出来!周围这会已全部都是在投神关注的人中,不知有多少都是随那一下直打了个激灵!别说萧冥烟一方人,就连长老一方人无论本来是怀何样恶欲的,在那一下间也都有种刺心、肉跳感!
而萧冥烟却硬硬是连动都没动一下!那也是身心两面俱早做准备的,就是能硬硬坚持、保持着那副样子正视着面前那二鬼!
也正无比关注、相视着他反应的麻风鬼和火烧鬼二人,也是总会被他搞得这般失意的,一时间对他那般正视竟然有些窘迫、尴尬,难以再相为正对的飘开了目光!不过火烧鬼随后也就如常、自若了,似乎总也是那么爱操心、教导师弟的:“你那手法不行,稍搞个不好就会把指甲都直接掀掉的,那还再怎么炙啊?应该稳一些、慢一些的往里扎。”
随后,如此难得的实习、练习哪能少得了他去的,又拿起了一根针就自己操作上了!
他对上的就是旁边那根中指,也就如他自己所说般,把那根针稳些、慢些,还来回扭着的扎了进去!
四玉是难以知道,那快扎和慢扎相比之下哪个能好受些!他们那主上也没给他们表现出可以作比这个的情况,竟能坚持的一如上次、犹无一动!
萧冥烟早又咬紧了那束发,那嘴却很有些邪酷之样的扭斜了些,从始至终,就是那样正视着俯就在自己手前大费苦心、认真缓干的火烧鬼,那双冷峻、傲蔑的眼中后还添起了些邪气的诮笑之色!就象视着戏台上只能给主角作陪衬、插空调节一下观众胃口,哗众取宠表演着的小丑!
一点一点也是将那根针插到了甲肉近底端、终于缓速干完了的火烧鬼,对他那副样子又有些窘迫、尴尬了,随后就大是羞恼、气恨起来了!转身就恶狠狠的又拔操起了一根针,对准再旁那根无名指,这次也没甚要稳些、慢些之式了,只犹是转扭着的,却很是使劲、凶骤的扎了进去!
四玉中发出惊声、泣音了!他们是想不通主上此番怎么就又能坚忍、坚持到这个份上,那只手的五根手指上、这下已是过半三根都深插粗针、甲肉模糊、鲜血冒滴、惨状怵人,他却竟然犹是几无动静!其实四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期不期望他表现出那些痛苦反应,虽然直觉也不愿见到他的痛苦样子,可他如此硬忍无表的又让他们似更感难受!
火烧鬼则不得志、难偿意的竟都有些气急败坏状了!正象是急着又要再干时,周围早也看得、待得心急手痒的一伙弟子中,就在他另旁、又本性恶些的刀疤鬼嚷嚷开了:“嗳我说老大你这就行了噢!那统共就十个指头,咱兄弟六人、你已干掉了两个也尽够了!我们这可都等着呢,让我也先快上个手、过个瘾!”
四玉圆目一视他,那颗心又是一面痛恨、一面惶吊了起来!而火烧鬼这下可就缓解了、复常了、笑开了:“那还能少得了你的去吗?”说着就让开了本占据的这边板端前的主要位置,退站到了大师父那高座一侧暂观起来。
大长老这段期间可是全没什么失意、气恼状的,一直安适观赏着萧冥烟和相干弟子行为,并且,那双看去阴慑沉静的眼中,其实还动闪着已大得刺激快感的光芒!此刻更又放显出了饶有兴致之色,待看着他们下面行径。
而刀疤鬼也是马上就上到了火烧鬼让出的那位置上,再都不用自己多劳、挨旁的麻风鬼已给取过了根针来,他接过就给萧冥烟的小指扎了进去!这个人也是自己常无什么花样的,那手法就是直接、干脆的一扎!
虽然那相受的人让不知多少人都大感惊异、失意的,这会就真象是变成了铁打、石铸的,都不再是血肉之躯了一般!就是死硬无动!可刀疤鬼这个人又倒是很能自鸣得意、自得其乐的,一张本相就蛮恶的大嘴咧开了就是已感过瘾、得兴的笑:“臭硬小子,你确实很够厉害!不过那也没什么,不可能坚持得过去的,除非你就不是人生的!”
萧冥烟对他们这轮番上阵的同伙也是坚目不移的正视、对战,全无半点受伏之态!使得刀疤鬼那张脸上本就有的凶恶、狰狞之气添盛了,又抓上了他所剩的最后一根指头!随后还大显出了凶残、虐欲的兴光笑色,向他洋洋示威的意态!
可是万没想到,这下不但犹是半点也没威吓到他,还在他眼中也变成同刀疤鬼方才那一般的小丑了!一个很无自知之明、还自以为表演得很好的丑角!萧冥烟竟然也笑了,两道就是满显轻蔑、讽刺的笑色目光,比那骇眼亮针似还要尖锐万分!反为刺扎着他!
刀疤鬼这下可是也如火烧鬼方才一般被给大气着了!双目一瞪转头就去拿针!麻风鬼又赶紧帮上。同时间,这会本是一径观赏得又有些得趣兴笑、又有些失意苦笑,总之是很怪味笑着的火烧鬼,即向对面床边的另三徒抛了个眼色。
那本在对侧待着的三人也早有兴奋、心急之感,只是原想着是要挨个操作的,给萧冥烟那十指一个一个的扎满,所以这会都是暂时观看着,而此刻一见火烧鬼那眼色,二哑最先会意,他自己本也有些急不想待的,马上就执起了自己这边的钢针,向萧冥烟的一根手指,和那边也已干上的刀疤鬼,等于是合力加攻的从两边一起扎入!
二 可怕的魔医长老(40)
一伙人如此坏心歹肠、千算万算的这次煞费辛苦总算没有全然失算、白搭,当那两边的两根针合作着一起扎进去的时候,萧冥烟那背身上的肌肉大是往起硬挺、绷隆了一下!脸上那两道峥眉也紧紧蹙了起来,虽是仍甭指望能发出什么痛声的,可那满口千丝万缕的柔韧青丝都似要咬断了般!
又加了两根手指插着长针,甲缝里血肉模糊,染得那放手的板子上血迹斑斑的情景,让大瘸再也待不住了:“这看去可真是很过瘾啊!赶紧让我也上手试试!”
两边的师兄弟们都没啥异意,二哑稍往旁让了些,大瘸就赶紧干上去了!这家伙可真是干个啥、啥就常是最差劲的,也不知他咋就能急成那样,就那么粗暴蠢笨野蛮的一搡!萧冥烟那根食指的指甲虽没象火烧鬼头前教诫麻风鬼那样的给掀掉了去,却也是给劈裂开了!
血水迸溅中,萧冥烟又疾骤挺起了一下!随后放松原样趴下,咬发的口也松了些,进行起了深长的呼吸、调节,虽然已就是一副身受强烈疼痛的情况,但那双眼中却就是坚定凝结着高傲无上、死不软伏的气度光芒!
火烧鬼又那样很怪味的笑了,叹气、摇头:“大教主,萧小弟,我真的很佩服你!要是我,也许受是能受到你这会儿,不叫,那是不可能的!强受到这个份上,我估摸我早该喊破天去了。”
对面的大瘸不但没半分悔失自己那又暴露出的太差的技术水平,倒还被他这么个话也不知是怎么理解得如受提醒了般、对萧冥烟大来忿气:“我就不信他那嘴还真能象是被铁汁灌封了的死锁一样!”说着就他那副蛮蠢粗恶样、气势汹汹的,又大干上第二次的了!并且就那脑子还知换点花样,这次把那钢针对那甲缝是使劲扭搅着往里捅,还故意慢点的延长着折磨的时间!
可那相受的人别说是叫,竟然又是连动都不动了,头也都没转一下的、就是对着火烧鬼这方,就是那副样子的、随便他愿怎样怎样的自己去辛苦折腾!那嘴就是死死咬闭着、锁住般的,没半点声音能逃蹿出来!
于是二哑目中恶光一激蹿,也又操起一根针可算是故伎重施、再度加攻的和大瘸对着他这边的两指一起扎刺!
可无论他们怎么这样的使坏、暴虐、折腾,就是听不到想要的声音!倒是老能听到老大哥的声音:“萧小弟哦,其实我们也不就是灭绝人性的禽兽啊,你就给我们示个软又能有什么?我们不也就能对你手软些了么?唉,你哦,死硬,也真够是条汉子。不过你又能坚持到哪个份上去呢,至多也就是能到把这十根手指头都扎满,只要一炙上,那不可能再受住的,就象我们刀疤说的,除非你就不是个人生的!”
犹是全无他等想要的声音,那当然是不可能给出什么示软之态的。而大干的两人也已操练完了,很有些无趣的就此罢了手,因只剩了最后一根手指,无论怎样也还得留给他们的小师弟练一下。随后三小也就再无甚新鲜样的把那最后一根扎了进去,这番针炙操作的前面的“针”这一节到此就算是完成了,虽然结果让他们此刻觉得很不尽人意,但是其后他们也就又万分的振作、爽快、兴奋起来了!
因为无论那相受的人儿的意态精神是怎样,实情也都是那木板两端捆定放着的十只手指头已是遍插钢针,又伤残得血糊肉烂,又是一种极其刺激快感、赏心悦目的精彩场景、视觉效果!再则,他们接下来也就要做那大是期待可收获得意结果的“炙”了!
一干弟子又有些都急不可待了的行动起来!火烧鬼也转悠上了前来,高眼俯视着萧冥烟,笑容洋溢,一副真情、好心难容置疑的先给个关照:“萧教主,这个炙起来能教你疼疯,你这个人确实很傲气,骨头也够硬,所以我也不过份折辱你、奢求你能对我们讨饶什么的,待会受不了了只要你能对我们稍微示个软,我们就可以罢手放过你去了。”
萧冥烟一直面无改色、目无退避的就那副原样对视着他;而那一干弟子多手的此番只须置上十个艾团当然是很快的、到他说完话这时也就准备完了,萧冥烟当下便完全一松嘴,侧头一下就甩去了那束发!那双眼中加添了邪性硬气的逼视着他,嘴又微扭着,很显就那另一副邪戾、冷酷异样,再犹是傲气、轻蔑语态的,一字一字清晰无比:“早告诉过你们,千万不要手软。你还有没有什么新鲜的废话?”
火烧鬼先讶眼凝视了他一瞬,然后就又扩散了那笑光,一副对他好象总无可为想、又也在意料之中的样儿!还真似很感叹般的摇了下头,也确实再没废话了,手中叭得一响,竟然动作也挺潇洒的打着了火石,很显轻省、悠闲的点起了那板端上、手指上、钢针上的艾炷。
大瘸等也从那边点上了,一伙人转眼间就将十个艾炷全部、一起燃起!
也是仅转眼间的,萧冥烟开始深烈的喘息了,接下是大口大口的呼吸了两下,然后就放出声音了——不是叫抑或最轻微的呻吟等,而是笑!音量并不很高却意味强烈、效果明显!虽然也是有些靠那笑,顶替着真是强烈刺激下想要发的痛声,泄解着极度疼痛的感觉,但主要的还就是充满轻蔑、讥诮、讽刺的意味!似比那慑人寒针更为尖锐的,扎刺着一干观众的耳膜,让他们的欣赏变得很是不舒服起来!
四玉虽觉对主上的经历是感同身受,但实际也只是在旁观着、并不曾亲身体验到他的感受,很矛盾的,似大可想象出、又完全想象不出,他正在承受的这种针炙在手指甲缝里的疼痛又是个什么样滋味、程度的!可是却能确定,总之就是疼得极其厉害的如火烧鬼一方人预告的一般,那绝非是什么危言恐吓!主上已从那指头起、连到手臂、全身的开始颤动、抽搐着!
却犹是笑!并且纵然是处在如此痛苦、不堪的下情中,那笑得声音竟还能是充满磁性、魅力的!
再后,那就是难受挣动得愈来愈厉害!一下又一下的,充力抽拉着此番是被那道道粗黑铁环扣锁住的两条手臂!仰挺着头面!整个身体也大为扭晃,带动着那犹在一背上的无数银针,一片寒光跃闪、刺眼慑心!却竟然还是能就那样的笑着!
其实也不是很长,但对于经受极度残虐、痛苦的人来说却是都不知有多漫长的一壮时间就那样过去了!一干施虐者也都受不了了,被受虐者竟能就那样反为轻视、讽刺、嘲笑得大是激恼、恼羞成怒!
火烧鬼又是第一蹿上,这次竟一把抓起了萧冥烟的下颌,咆哮:“妈的我叫你滥硬!叫你逞能!老子们这次就全当是个禽兽了,活虐死你!”
萧冥烟竟也激恼了!一双眼中暴射出了极端邪性狠绝怪戾残酷的锋光,直刺他的双眼、心房!
火烧鬼竟被刺得自己那眼光直缩了一下!随后就掉头向周侧一暴喝:“给他再上一壮接着烧!”
萧冥烟的眼又变成充满笑光的了!尖锐的笑光,似追究、嘲弄着他那下畏缩,继续轻蔑着他其后的羞恼恶欲!
火烧鬼对他那目光竟觉难以再正视!恶狠狠的、而其实却是带着种拿他没办法、还总不由自主被他伏下的惭恼之气的一下甩开了手,微侧过了些身去!而周侧那干同伙们赶紧也就应他那话行起事来!
于是,那十只已不堪形容的惨伤手指再度被烧炙!也又是就从那指头起、连到全身的痉挛起来了!
却又出声笑了!犹是那样的!
所以也实在怪不得人家的,——人家这么一大场煞费心思、辛苦的伺候、操作,也不过就是想要他稍微示个软的也损失不了他什么,他却是宁可大为自苦也半分不叫人家如意!死不悔改或妥协、又竟似比前面所经的几次大事作中还能坚受的,不但毫不照顾人家的感情、面子,还进行着好生无礼、恶劣的轻辱嘲笑,——只能怪他自己非要把人家都快逼疯了!
火烧鬼再度暴蹿,向跟在旁的麻风鬼一伸手:“给我直接拿烛火来!”
麻风鬼即高声一应,却似冷不防的,听一个、这才觉象已沉默很久的至尊声音响起:“够了。”
偌大场地间一时一片沉静,两方人都有些出虞愕呆的注视向了大长老。
大长老则只注视着萧冥烟,神情很是威严、深沉、怪异、暧昧的,一瞬后、犹是目无转顾的向旁挥了下手示意。
周旁一干徒弟们即都会意,虽还是有些不信,自己也意犹未尽的,但也都全无违抗的当下行命,七手八脚的把那十根指上针上的艾炷取了去。
萧冥烟那已是剧烈痉挛的肌肉放松下来了,随后那苍白无血、大汗淋淋的脸就斜仰向了大长老,笑色依然、犹加玩味:“真得够了?”
大长老竟很郑重,毫无犹豫的一点头:“够了。”
虽也就是重复的仅两字,可口吻、意思也就是个已无人可逆、可改的决定!
萧冥烟这竟还给出了比较正式的最后一笑,并且那笑竟还能是真得很美魅、迷人的!随后那脸原样侧趴了下去,很如常的闭上了那双魔鬼般的眼睛,那还真总象是他自己能控制般、想什么时候晕就什么时候晕的,只是这次看去是死死晕过去了!
偌大场地间竟然也又是一片死寂!片刻后还是大徒儿恶气未消、愤懑难平的先恨笑出了一声,后就叫闹起:“师父!怎么能这样就算够了呢……”
二 可怕的魔医长老(41)
“师父!怎么能这样就算够了呢……”
“还不够是么!”话音都没及落就受到了一声厉训!却不是大师父发出来的,而是大殿主发出来的!
紧接着,火烧鬼、还有他近处的同伙就都是连什么都没及搞清楚,只觉一阵晕头转向的,就受到了一顿暴骤攻击!——任大殿主那也是早有意念、准备的,来势凶猛强劲!并且这次,不但是带有了武器,还正是借用上了他们自已家的!任不羁竟然抓取上了一大把他们多裕备出、搁在一旁的银针,第一个对上的就是火烧鬼!
火烧鬼那可真是猝不及防,又全没想到是会被扎这种情况的,直接几如惊疯般大叫起来!就如他自己先前那估摸一语般都似喊破天了!另听任不羁也是很高声的:“叫你们也尝尝这个滋味!”
随后他近旁的二鬼同伙也全都如他一样受到了攻击,猝不及防、难论多少的都被扎着了!当时竟手忙脚乱、仓急失措的只知躲!
而紧接着那神出鬼没的铁手便出头、反攻了!本也就近在这边的大长老一下就将可真够气焰嚣张的大殿主打击在地!
之后就是接连几下重打的让大殿主连个可挣起的喘息之机都没有!不过任不羁其实也是自己没再多做反抗的,当时就只有原地翻滚的份!
而一干徒弟们也已如醒般气急败坏的扑了上去!那可真是恨得牙都痒痒,个个如虎似狼的围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随后两方人就都各有见识出来了,他是先暴发给了敌方那一下打击、教训、宣泄后,便放弃了抵抗,这会就是任凭敌方一伙人怎样,原来主要的意欲又是自己讨打的;意味是要践行他对萧冥烟曾告过的有难同当之言!
敌众们先是更觉得恨了,但之后也就无所谓、又乐得他这样全无反抗的自讨苦吃了!更是放手大干,把他落在地上、还有剩在桌上的针几乎全部扫尽、满把执着的,团团照身、那已是再没半分章法的随处乱扎!
但又是大没想到,这任大殿主可不只是让他们一方、而是让两方人都吃惊了的!
四玉又被他这己家人还给搞得一阵眼晕、头晕,直想真该让大教主好好看看,虽然咱任大殿主也是和他一般常爱暴发个臭脾气,可又比他识时务多了!
任不羁是连一刻、一点也没忍的,当即就给敌方奉送出了叫声,并且是大得惊人的叫声,简直就象是要和火烧鬼刚才那一下争比高音一样!真是不遗余力、殷勤巴结的要让他们赶紧、尽量的称心如意呢!
敌方人虽然也觉是把他扎得挺狠,可似也不致他就这样的!并且他之后便一声接一声都没个停了的!
四玉便又新生感想、大怨起他了,他原本就是比教主具有表演天份多了,那这会原来既是已要大做表演的,却又不老实、好好得给作予精湛、逼真的表演,偏要显出那些过分夸张、做作、失真的样味来!
敌方人又不是大傻子、真白痴的,也是很快就看出他奉送的那叫声好显滑稽、搞笑、大含玩弄之意的,其实是又一种样式相为的轻蔑、嘲笑!
于是一伙人又大气起来了,下手更狠更歹!但今际实可谓是被他俩这大教主、大殿主兄弟搞的都是忙活得团团乱转!前次是要大教主发出叫声,这次又是要大殿主不许再发出这种叫声,却都是总不能如意!一伙人手上不停,嘴里也大骂了起来!把个场面搞得很是红火、热闹!
而又象先前一样,似冷不防的,另一个也属至尊的声音响起:“别再动他。”
音量不高,却可凌过万声、异常清楚;口吻平静,却深含任人难抗的威严之气,和如若还未、而就快喷发的火山内涌的熔浆一般的怒火!
并且,就算没这些威势之情,一伙恶徒也已停下手来,因为又是两方人都大感出虞的愕眼注视向了那明明看去是死死晕去、却竟然这就可自行醒来了的人!但见他犹是原样趴卧着,似什么都没发生过,若非可确定方才那就是他的声音,不由几疑是耳朵出了毛病。
场地间又一片沉静了,而随后那人儿也就续说起来、却犹是连眼都未睁的:“大长老你必然也能想明,我曾有言这次既是我自奉上门、那日后就不会追究、报复,但那只是我自持操守的给你们讲个道义,我也大可不必如此,何况你方还总是要出过份之处。现在我就是要告诉你们,若再动他或我任一属下,我可就要改意、图报了的,长老应也能相信,若叫我存下报复之心,日后决对是可寻到或设到机会的。这桩买卖也算很好得都做到了此时份上,希望你们不要再这样逼急我。”
“冥烟,这可是他先到我头上来寻衅的。”
“他的过错我自会教训,而你方这也算是大为惩罚过他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大长老没有马上就语,这可叫早急着的任不羁就逮上机会说话了,大显懊丧的:“我说教主!你那不是都死死晕过去了么?早知会这样我也不那般大叫了,吵醒了你就甭再说有多失算了,我自己其实也怪累的慌,这才真叫两头都没得好的大蚀血本!唉!其实我这会也已明白得,你那是对于相亲的人就总是关重得远胜自己,这次事情特殊,你对我等更是时时牵挂,所以纵是在昏沉中,我这一出事你竟然就能听见、醒来了!我真是太感动了,感动得,今早你说对我是都要哭了倒未见是真,而我对你这可是千真万确的都要哭了!不过我也真是求你千万别再这样还操我的心啦,尽着能顾好你自己就不错了!冥烟你尽管放心,我那身子骨怕是天生得比你还硬实呢,何况现在,你跟我那都是已不能相提并论了的,你能受得下我又有什么受不下的?他们对我这才算是小菜一碟,再来几道大餐我也都能好好消化得了。那也不能凡事都总让你一人显能的,虽然我是你属下,可也就是只排你下的第二能人,你总该让我有个出头的机会么。”
总算是待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般的说完了,这次对他如此辛苦的大篇演说很是照顾、给他比那常用二字多加了不少字:“闭上你的臭嘴!听着是没扎到嘴啊。”
任不羁那终还是一向重视他那教主身份、威严的,当下听命闭嘴了。萧冥烟便又说起了:“长老自可明见,他会有出这样先为招惹一行还是原于为我,而你们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的恶待,都已让我现在到了一个忍无可忍、却终还是在竭尽所能强做一忍的状态中。若长老一方就是觉着对他先前所做的惩罚还心不足、过不去的话,那就再从我身上着落泄火好了,本来也就是我一人的事,不必再寻别人了。”
大长老竟然可又是被他大给心疼着了:“行哦冥烟!谁叫你就是那具有魔力般的无比可爱、天下无双的人儿,常可叫人受伏的我现在也就依了你了,再说我前面都已然说过够了。”说着就一示意一干徒弟:“这次的事就到此为止,把他们都放开吧。”
一干徒弟们犹自有些不甘心、气哼哼的,但并无违命,先从任不羁身边退开了去,再解去了萧冥烟身上的捆具,然后还是由火烧鬼为主的,粗暴、直接的拔出了那惨状可怕的一背上的银针!
四玉看着他等那样的动作,每拔一下一颗心就跟着抽一下!又觉那针象从自己心上拔出一样,再度热泪盈眶!
萧冥烟却又似全没感觉了般的一动不动,直待他等拔完,这才睁开了眼来,而这下可是一下就翻坐而起了,那又添圈圈勒磨血伤的两臂一动,都不待、不让他等动手了的,自己就、竟然也是很粗暴、直接的拔起了那十根手指上的钢针!
四玉这下是大为惊动起来了,再也不能旁待着了的急拥上前!呼声大起:“不要啊主上……”
萧冥烟根本不理,又是一副不让他们管的强硬、冷酷样子,侧身一拒,接着那也不过就是两下功夫的便拔完了所有的针,血乎乎抓得满把一掷在地!然后才倚靠向了那床栏稍做休息起来了,而那靠着的一背这会又已是带流出着无数血线的!
而四玉已顾不了那实是饱受残虐、折磨的一身上的诸多伤处,此际只是尤其、专注相视着他随便搁在腿上的那双手、那十根手指!心都似疼碎了般,烈欲照料又不敢擅为的,一时真是柔肠百结又如寸断,不由得又泣不成声。
萧冥烟也没甚反应,并且这会就是一副冷硬样态!任他等怎样,一双布满寒光的眼连斜都不斜一下,只是正对着前方,自顾休整、调理着那有所抑制着的喘息。
而大长老在这喘息之机间就又逼上来了,立在他跟前又出那样要求:“趴下。”四玉又直生强烈紧张!却见大长老这会就是已一副良好态度的解释起:“这种针炙很易留疤,我现在就要给你上药,并且这种伤那针眼深处药物不好渗透,所以这次上药我要全部亲手、细致为之,以表我那样惨无人道的对待你,虽是大得虐趣快感,另一面却也就是有过意不去之情;而你,确实奉献的也算够好了,并且就是个很招人疼的奇优人儿,我这权做是一种补偿。”
萧冥烟也再无多话。大长老随后就叫徒弟伺上了玄灵雪獾油等一干用物,确实是十分细致又技术高超的为萧冥烟那一背针炙之伤上了药。
四玉苦捱到此际,已完全不知对他是当愤懑还是当感谢的,而随后他们就又唯能觉心疼的了——大长老为主上那十指也上起了药,一触上那惨不忍睹的指端,主上就又抽搐了起来!
终于全都结束了!又到了朝阳升起、光明来到的时刻!大长老一径践诺,先吃了早饭后,就做起了那场大法事。
这虽是四玉很愿意的,可随之的那种场面、氛围又让他们实在是万分难受起来!屋子里似又变成了一片阴风怪雾、乌烟瘴气般的,又是一大堆什么幡啊、符啊、香啊、铃啊的乱七八糟的用物拿摆了出来,大长老还换上了一套似很讲究、但在四玉看去可真是够古怪的法事服装,犹是带领着一家、此次也都显得奇形怪状的徒儿们,就在云飞那床周侧,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没一刻消停,时而操用、转换着那干法器,嘴里还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总之在四玉眼中,领导主为的大长老就是一派邪门、神道之样,那一伙协助伺作的徒弟就象群魔乱舞!整个场景充满了诡异、玄魔之气!
四玉也曾见识过、其实云飞这次病中、来此之前就已做过一类驱魅法术,但是他们还是觉得大长老这里的事物就总是独门怪异、超乎寻常的!反正是看得他们又一阵阵眼晕、头晕!忽而大长老还直对着云飞大喝了一声,真象平地炸雷、又有叱咤风云之势般的,把他们吓了个直接一哆嗦!不过这次倒是听清了,是两字——走开!
四玉已没心力想他那两字意思,他们只觉无论主上那心爱至爱的云宝贝能不能治好病,他们都可是肯定要先得心脏病了!
到至尾时,大长老又直对着云飞、如若当头棒喝般一声:“醒来!”四玉这次总算是有了些心理准备般的,没给吓出个好歹来!
也已做过权且治理的任大殿主倒观看得饶有兴致!萧冥烟则一直倚栏歇坐着,从头至尾,虽也时有转顾,但几乎就是全无表情的一副冷漠之态。
一场大法事终于也算做完了。四玉大觉放松了口气,但其后就又大为担心、紧张、忧虑起来,因虽然他们是觉度刻如年,可其实那场大法事下来也只方进巳时,还有那一半上午、整个下午和漫漫一夜的时间,他们真不知那实是花样百出、还常有他医门一套更令人匪夷所思、骇破肝胆的手段的残童长老,又会搞出何样、多少的变态操作来残虐那主上!
然而,做梦也没想到,事后很短的一番整理时间后,大长老便直到主上面前很正式的告诉:“你们可以回去了。”
他方所有人都、只是轻重有别的感到了意外、惊愕!常无表现的萧冥烟那双眼也微微动闪了一下,随后虽就如常了,却含探究询色的对视着大长老。
大长老本来就想大诉原因:“冥烟,这两天下来,我是愈发感到真得是太喜欢你了!而这次真是搞得你如入了那无间地狱,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我其实也是很心疼你的,现在觉得就尽够了,所剩的那多时间我就算是白送了你们早早回去大做调理吧,这次你们肯定是得好好休养一番的。虽然我知道自己以后回想起来还是会后悔,但现在我就是愿意为你做出这一决定。”
虽然大长老那头一句话说得是真挚无比,可四玉眼下只觉谁能被他喜欢上那可真是全天下最倒霉、可怕的事,唯想拉了主上快跑,能有多快就有多快的从他眼前消失才好!
萧冥烟则也又没甚话可说了,而大长老要说的话还很多,叫拿上了一个刚才准备好的小包裹,告诉是送予他的一干药还有给姬去病的一封信,上面交代着后面要为他和云飞做的用药、拆线等治疗事宜。最后,大长老还专门又给他多讲了一下知是他心里最要紧的云飞之事:“回去后按我信上说的把我配好的那‘邪神回魂汤’给他继续、定时服用,我给你备的是三日之量,无论疗效结果怎样都不需再用。再就是还要给翻身、说话等好生照料。只要不出意外,我估计不出两日他就能清醒过来。如实是三日不醒,那你也是个明白人,我就无多话好说了。”
四玉对他这般周全细致的安排、胸有成竹的预计,眼下一时又唯有感好的了!但见那主上也是,虽正负着累累一身被他活象个阎王般虐出的、都不知犹有多痛的惨伤,却竟这就可对他目中大流感激之色了!
后来四玉就是虽也在自持镇定、但那心里实是急如火燎的收拾起了回行事务,着重就是布置那担架把云飞再稳稳妥妥的抬回去。可就在他们是只恨不能插翅飞回、真怕长老眼下就后悔、改意了的那当口上,真是要多恨人就有多恨人的,任大殿主竟然又多事、罗嗦、纠缠上了:“二长老,你给送的这包裹里有没有那个‘风月五花玉颜膏’?”
四玉直恨,平常想让他记个稍具点文学性的正经词他都记不住,这个药名这么长他可是记得真清楚!但见大长老也有点愕:“没哦,只有‘玄灵雪獾油’那些,冥烟他不是不要那个美容药么?”
任不羁赶紧就道:“我们闲聊那会他说了,又有些想要了,唉呀我们教主这个人就是,时而那面皮还很薄的、想是他不好意思对您再张口,我这就算代他再向您一要行么?”说着就转头背避了些大长老对萧冥烟使劲挤眼睛!
萧冥烟还未及怎样,大长老已、竟还很有些高兴道:“行啊!我本来就想给的么,冥烟还难为情呢,真就是个招人心疼的孩子!”
四玉但见主上这下是有些苦笑起来了,方欲说些什么时,任大殿主又冲他直眨巴眼睛,那还真就象是个孩子般那种一副可怜巴巴的乞求之色!搞得那主上随后就很少见的咳嗽了两声,道:“要不,就要点回去给花容用用也行。”
任不羁先气得一瞪眼,然后就又赶紧道:“究竟给谁现在就不论了,回去再说!”
大长老“呵呵”一笑,随后便叫给取来了。
任不羁这下可是眉开眼笑的再无耽延了,四玉终于可走起了,萧冥烟也没叫再召部众,就在任不羁旁伺下,自己负着那一身滥伤,用着那其中一只是不消再说有多惨的脚,犹是坚强有力、风姿不减的步行回程。
大长老把他们不但是送出了门,竟还送出了林中好远!真是恋恋不舍的,临别时还对萧冥烟好热情的招呼:“以后没事了就来坐坐。”
四玉差点当地晕倒!但见主上先是常有那副玩味一笑,随后就转化成很有些苦味了的一笑,这竟还又顾起孝敬、情意、礼貌的,向大长老一抱那此际是连指头上都缠满了绷带的手,很正式的做了个辞礼!
总算是和魔医长老彻底告别了!四玉其后也可谓是健步如飞,再本来也不是太长的一段路程,所以很快功夫就到了那林边,相会到了此前并未按萧冥烟关照之意换值、一直死守着的璨玉等人!
琼玉等是时真是如逃出地狱、重见天日、二世为人般!而璨玉等见到他们的那种喜悦又惊骇、心痛之情也是自不消多说!后来就赶紧回向教中,一踏进那家园,解去任务,四玉便几如虚脱一般!而见那主上也自我放松了的象是再难硬撑,那早虚白的脸上虽犹坚定却憔悴万分,干练快速的处理完了一干当务,主要是安排好了云飞的事务后,便告他们自己将大作休息,这两日别的任何事都不许轻易进扰,只有云飞之事,如果见醒就即刻来报,如果不见醒那连报也不必报了!等自己休息够了再做处理。
三 人生几度二世为人(1)
宛若陷入了一场已不知是什么感觉的魇梦,是直到之前这一期间、曾几度痛哭失声的琼玉作辞离行、琬玉也跟着送出时,云飞才恍然一醒般!这才发觉他二人相叙完这真是好长、够长的一大段事情后,竟已是黄昏时分。
室内光线已昏沉,云飞犹发了会呆,才抹了一下不知不觉中已流了满脸的泪水,那心情真是极端怪异、矛盾的,明明是心疼得要命,却又似麻木得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猛然地,那颗心就如一下爆炸开了般!随后就是一阵阵的绞痛、慌悸,胸口憋得似连气都上不来了,云飞觉得自己是要虚脱、崩溃了!如要求助般的,直接就转向了落寒,这才发现落寒虽是一动不动、就若睡着了般的躺着,可那紧闭的眼皮下却和自己一样、全是泪!并且此刻还在不停的往出渗流着!
云飞当然知道他也是个极度坚强的男儿,竟如被他那样刺激得脑中一清醒般,想到他怕是比自己还要心疼萧冥烟,且他自己犹也是一身惨伤,自己却万事不济的、又象是从潜意识里就对他已有种依赖感般的,这还想寻上他给他添劳!
云飞决心要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可是随后的,那其实一直也都是在关照着他的相亲人儿、就睁开了眼又关照向了他:“云飞,这件事情对你必然影响、刺激很大,你要注重调理好自己的心态。”
云飞的一双眼又深情、大感起来了:“你不也是么?我能想到,你怕是比我更难受呢。”
“也许是吧,可我怎样对他来说全无要紧,而你的态度却直接联系着他,很是要紧,这才是关键。”
云飞又为他心疼起来了,正欲安慰点什么,落寒已洞悉了的一握他的手,犹湿的脸这却就挂起了笑道:“天,你该不会这会还能着想上我吧?”
云飞也确实如一省般,他现在最该、太该着想上的就只有一人!他的心又剧烈绞悸了起来,而落寒的那只手就象能给他支撑的力量般!他也用力反握住了他的手,心情激荡起来:“落寒,他……他怎么可以为我……为我受下那么多……我真是……那叫我,一辈子都还不完呵。”
“他那是自愿的,因为他就是真的爱你,他不需要你还什么,他只要你也真的爱他。”
云飞的泪又一下子就狂迸出来了!随后就竟几乎是慌乱般的:“我、我要去找他,现在就去!”
万没想到,直觉也会很愿意他如此的落寒却阻止:“你先别去云飞。”
云飞咽了下泪,使劲镇定了下自己,尽量保持常态道:“你放心,落寒,我会考虑适当言辞的,主要就是好好关心关心他,不会牵连上琼玉他们的。”
“不是这个意思。先前都已说了,琼玉他们又没直接告诉过你什么,并且只要你和教主好了,一切就都好办了。我不让你去是因为还有事要先告诉你一下,本来我是不宜告你的,可我不想欺哄你什么,而且你迟早也会知道的,现在你就给我做个思想准备,听了一定要冷静。”接下就把那天璐玉和瑾玉下山时进过平等宫的事讲了一遍,再道:“你们出事后教主已了解过这干情况,只是其后一直只能紧顾着你再没顾上这些,直至你们昨天上午回来后,教主就是深闭在寝宫休养,想是被你今早进扰起来了,就在你们先前往墓地去后,他把瑾玉召去了,我料必是要追究起此事了的再详细察问一下,而瑾玉到现在看似还没回来呢,咱们先问个情况再看你方不方便就去。”
云飞的眼早已又惊烈圆起,几难成言:“落寒,你……你的意思是说,是说璐玉的死,其实是和、是和龙子有很大关系的?!”
“我听知的情况是,璐玉那天下山时是很伤心沮丧,但并无致到就想自杀之态,可他后同太子那单独一谈后,你也都亲眼见到了的,就很古怪的返回了这里,后来就从这宫里跳下去了。”
云飞此前其实还没顾起好多事,这会听他说着,便大是回想起了那天细情,才觉璐玉当时已是那么明显的就是一副意欲自杀的异常样子,可自己竟然没能重视、警惕起来的有所防止,一颗心真是悔痛欲死!但眼前也已顾不上这个,那心思其实也是很乱的,只是直想起什么就说什么:“那龙子都对他说了些什么?!”
“当时再无第三人在场,这个就只有他们俩人知道了。”
云飞虽无什么清楚思想,可在那潜意里就不希此事再和那要多麻缠就有多麻缠的龙子又有干系:“那……那也就是说,也不能确定璐玉的死就和龙子有关的……”
“基本已可确定。”
云飞的眼又一下惊愕睁圆了!而落寒也没让他多待,本来就要说:“因为那天璐玉出事后,不止是你也跟着出了事,龙子殿主也大出异情了,你疯溃的那几个晚上,他也是精神恍惚、恶梦连连,这说明对于璐玉的事他心里是有不安的,并且是非常的不安,不然他也是个一等强人,那心理素质你应也能想到的,不会至于这样。而教主当时已做过权衡,认为你二人情况你重他轻,你那个可是危命的,所以要先顾重你的事。再后你们去了迷瘴林,林边传回话说是要待三天,就在这两晚上龙子还发起了烧,那应是大可想到教主不过三天回来后、只要一到可以时就会追究起此事,所以他那份不安加重了,害怕得厉害了,不过这个是我自己测的,不可确定;而根据这些情况可确定的是,璐玉事故与之前龙子和他作的那一谈纵没有主要、也有重要关系,当然我也能想定龙子殿主也不会是故意就想要璐玉死的,而大家对这件事都是避讳不谈,没有人敢轻易多言。”
云飞的脑海中已如掀起惊涛怒浪、呼啸不停!一下几欲跳起道:“这个王八蛋!”
落寒的那只手却紧紧抓住了他:“冷静。”
云飞顿时就想起他头前就为自己作的警言,赶紧强为自控了一下,却胸膛剧烈起伏,真是愤懑的难尽难言:“这个……真如魔鬼一般的人,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就生到这来的,真是什么坏事、并且是至大的坏事都少不了他!先是……若我没自己看见,那怕把你也就差没活活虐待至死了,现在璐儿的死,原来又是和他大有干系的!他简直就是……就是阴魂不散的一主儿!”
“云飞,我早就想过你知道这事后会有的心情,也完全理解,只是事已至此,我认为现在你不当再重意这些别的,你当为重的是……你,能不能只管你和教主的事,别再让你们的感情被这些旁事干扰上。”
云飞的思想此时其实已是一片纷杂混乱,但听到他这一话,却能隐觉到就象被提醒着了实当至重的一节要情般,只是也不及多想,落寒又续道:“这件事大为干系上龙子,纵是他自己没那些异情、教主都是很棘手的,要知龙子殿主那也常是个软硬不吃、又时能死犟到底的强主儿,而他这次却还是那般大显软态的一病,教主那是更难处理。想想也是,龙子殿主再性强、早熟,也毕竟还只是个少年,历练少些,璐玉又是个和他平素也算很亲近的小男孩,所以这件事他承受不了了。可这样一来,教主对他的处理结果八成同你想得会有、并且怕是很大的出入,你是势必想要龙子受到一个你认为应当的、一定程度的惩罚,搞不好就得同教主又大起争执,所以我现在说这么多就是想提醒你,如果你总是要让你和教主的感情因这些事干扰上,那真不知得闹到哪天才算个完,并且这期间你们的感情就是会受到伤害的,而有些伤害是很难再弥合的,所以虽然我深知叫你不管璐玉的事、自顾和教主两人好去,那对你来说就是亏心负义、强人所难,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的,毕竟,璐玉已经死了,万事皆休,人,都该顾重活着的人,尤其做为你,更是无比的该顾重教主。”
云飞强聚心神、理智的认真听完,沉默了斯须,真是万分真情、感动的言道:“落寒,其实你真是个……各方面都很优异的人,这次又是为我,想好、提醒了这么多,你也真是能深解到我内心甚至是我一时自己都不能明白之处。你对我的那些测想都很准确,叫我不管璐玉的事,那真的是太难了,我是死都不能心安的,但是我却愿意听你的,因为这一次,不要说教主他为我是那样,即使是只做十分之一都足够我这一生报还的了!我若还为、不管是什么旁事的去和他争闹,那还算是个人么?所以无论我是否就再不管璐玉之事,最起码我该明白、做到,我和冥烟哥的感情之事就是我们俩人的私事,不应被任何旁事干扰上。”
落寒这下真是大流欣慰:“那就最好了!”
云飞又一感后,就自己振作,再不耽搁的坐起先向外一探唤:“璨玉。”
落寒也随之坐起,但见进来看伺的却正是双目红肿的瑾玉,原来倒是璨玉还未回来。
其实云飞自醒后,主要作伺的就是璨、玮二玉,但见瑾玉时就总是一副眼湿抑郁、时而发怔的样子,此前只当他是和璐玉属于至亲一级关系、又也年小些的难以接受璐玉事故,而此刻见他又加了些别样心情的难受,但随后也就直问起了欲知情况。
还好瑾玉那还是常受萧冥烟教导的具有一定自强能力,答语清楚:“我回来已有一阵了,教主象是有心和我一道出来的,路上开解、鼓励了我一些话,直到就是咱宫门上,他和我才分开下往平等宫去了,我看别说是这会,指不定多晚才能回来呢。”
云飞和落寒相顾一眼,一时都未再多话。这会也已听伺进来了的玮玉便问起晚饭之事,二人哪有食欲?云飞答道:“午饭吃得也挺饱,这一下午都光躺着全没活动,这会一点都不想吃,等饿了再说吧。”
玮玉那心里其实也明白一些的,也无多话,见再无事,就和瑾玉退去了。
落寒便道:“我看今晚即使是教主能早些回来,你也不宜就去,还是缓一下,明天再去吧。”
三 人生几度二世为人(2)
“我看今晚即使是教主能早些回来,你也不宜就去,还是缓一下,明天再去吧。”
云飞也觉宜于如此,全无异意。随后二人倚坐床头,都是各有纷繁感思的竟然沉默了下来,一时后落寒阖上了眼,喉中呼吸重了一下。
云飞立刻便关顾起来:“落寒,你是哪里不舒服了么?”
落寒睁眼一看他,微示了一下那只包扎的右手道:“不知怎么,这会可又象是疼厉害了。”
云飞忙给轻轻抚着,心中疼起道:“当初可是那么狠一下就给踒断了的,这才几天呵,能不疼么?落寒,还有你那一身伤,那会都没让我好好看看,后来我自己就那么不济的倒还直接一病不醒了,现在你就让我好好看看、帮你换个药什么的行么?”
“不要。再说我自己一直都很重视治理想要快好的,今天也才换过药,你可别再折腾我,这会我只想歇歇就好了。”
云飞便也没再勉强的马上就顺了:“那你就好好歇着吧。”说着就示意、扶助他原躺下。
落寒便全然接受的躺了下去,云飞也躺下了,又侧向趴臂微微支起着些身,很有些依恋感的贴旁看着他,两人这下又闲聊了起来,而其实那心思也是很复杂、怪异、矛盾、动荡的,只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却又似都有些避讳着那方才听知的、其实是心中最重意最难受的迷瘴林中一事,一时云飞道:“落寒,这次你怎么就能那般主动的和我亲昵了?还说这段时期会好好陪我,这都愿躺在我这床上了呢。”
“傻样,心疼你了呗,那还用问?以前我对你有所避忌的原因不也都给你说过些么?而这次你可是病得差点就死掉了,我哪还顾得了别的许多,只想亲近、照顾你还怕来不及呢。”
云飞知他那谑样也有些是故意作出为让自己轻松的,对他也是一笑,又随口一问:“是冥烟哥交代过让你这样做的么?”
“那倒没有,这次他也是顾想不到这么多的了;再说往常,好多该做的事也不须他交代的,我自己看着就会做。”
云飞又很深情的凝视了他一瞬后,似再难逃避的,向他详细倾诉起了早上去见萧冥烟之事,这么边说边再度回想着,一颗心真是悔痛如裂!后来竟致都有些神思混乱、语无伦次般:“我那会竟全没注意,他头发又短了,脸又煞白煞白的……还有那脚,那腰,那手指什么的,我都没觉到有什么异常的,还有那内衣,又是高领的、包得很严的那种样子……还有他关心任不、任殿主的那些话,我,我都没有多想什么,我那会只顾着自己,只想着璐玉死了,自杀了,因为被他撵而自杀了,并且是很惨的死法,从那么高的平台上跳了下去,摔得……十四岁,才十四岁的一个,本来是那么开朗活泼、那么阳光可爱的小男孩……”说到这里,早又不觉陷入对璐玉的那份伤痛之情中的,已是泪珠滚滚、惨不能言!
“云飞,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无常、悲惨的,若是落在自己面前那逃也逃不过,只有面对、接受。那时你不知道教主为你所做之事,而你对璐玉是有情有意,所以你会那样是无可厚非的,不必苛责自己。而你能算错误的地方就是屈解了教主,现在事情也都全明白了也就没什么了。”
云飞那心里一面确实又得到了很大的安慰,一面却犹是难受得厉害!落寒看得出来,可因这个事情实是无法一时就开解、劝慰得了的,便道:“云飞,既然已有决定明天去见教主,那眼前也就是这样了,你其实身体还很虚弱,也别再多想那些劳神伤心的了,干脆就睡大觉、直到一睁眼一看已是明天了再说。”
云飞便就又听了他的,浮唇一笑:“这样也好,咱俩就一起睡了,你也可好好休息一下。落寒,你自己也才受过那么多伤,可这些天,直到现在,你却都是在大受辛苦的关照我,我一定得自己多振作,以后让你少为我操些心。”
落寒竟然亲热得一抚他的额,很含爱疼、安慰味道的!今际就是再不提与他是主上、奴下关系那种话了的:“云飞,我们是兄弟,我为你做的都是我愿意的,并且是若换过来你也会为我做的,以后别再说这些生份的话。”
云飞只觉从没被他有过这般举动,那一时心中竟震了一下,随后就激感起来,一下就紧紧抓住了他那只手!落寒很理解、很接受的亲慰一笑道:“你也躺好吧云飞。”
云飞控制了一下情感,依言全躺下了,却竟象舍不得般犹抓着他那只手不放。落寒便还反握住了他的手,竟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语态变得柔软缠绵了:“云飞,我能就这样握着你的手睡么?其实这段日子我真的是很难过,先是被龙子没完没了整得好苦,后刚到这里来养着伤还没得个消停,你就又出事了,那一阵子我真的好怕你会死,我都不敢想象若失了你我的世界会变成何样,好不容易熬到眼下你好了,却又知道了教主为给你治病竟然度过了那么样的三天,遭死罪了,我又心疼得、其实这会也是难过得要命,能这样握住你的手,就象能把握住一份大可给我依靠、安慰、很踏实的支持力量一般。虽然我是在问你,可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拒绝的。在这个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是我相亲又愿让我这样的;其实在我心中真正相亲的就只有教主和你,而教主是不会顺如我自己愿意的什么心意的,只有你可以,云飞,你是我的兄弟,这世上唯一的兄弟。”
云飞的那双眼早又睁圆了、赤红了、滚泪了!而且,那颗心也象注入了股强大的力量般,万分坚强、振作起来了!——原来自己也是落寒寻求依靠的人!原来看去那么坚强的落寒也需要自己的支撑!在这个世上,就算自己再对于任何人都是无足轻重,最起码也有、并且还是自己一等亲爱的落寒如此相亲、视重的需要着自己!
而接着,云飞就又省到了,虽然落寒这番难得表白是字字情出肺腑,但另有刻意的就是为让自己产生那种被需要感,又是在关照自己的帮助自己振作起来!
云飞这下是更加感心动情了,深深凝视着这会一直平躺、只是正对着上方、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却就是那么的苦心关照、并就是能有效帮助着他的落寒,不但那只手是半分无动的由他握着,还竟似大生贪恋感般的愈近了过去,异常深情的倚在了他的肩上。
落寒完全没有拒绝、不愿,且那只相握的手还回以亲意的又紧了一下。随后二人就沉静了,各自幽思了一阵后,那也真是连经事变、身心俱疲的便就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飞并不知是何原因的醒来,睁眼先一看,还是和落寒就那样亲近的躺着,不是做梦,这才心中实感踏实、欣慰的一笑;可接着,他也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而是竟似通过一种五官外的感觉,觉到了就在他床前!他身后!有个人!有个一直注视着他的人!他似乎竟都能感觉到那个人坚定不移的目光注视得他后脊发凉!
云飞其实完全不知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就是知道了,一如上次,又就是那个自己期望的人儿,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已来到了这里,就立在自己身后床前!真似做梦般,那总让自己有远在天涯感的人儿这一下子就又近在咫尺,近得甚至都能闻到他身上自有的那股、自己熟悉的男人味十足的气息!
云飞先是极度惊愕了一下,随后就竟是极度惊喜了!——今时今境,他本是已无比的渴欲见到萧冥烟,似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对他说!可总是要插上诸种妨碍情况、不利因素的不能如意,原本对等到明天还能不能就见到他还甚怀忧虑,万没想到此刻他竟能又主动的来寻了自己!
云飞一声从心底至真处发出的、狂喜、亲切的呼唤“冥烟哥!”已经冲在喉中,同时正欲赶紧翻过身去之际,脑子里却骤然腾起一念!于是,浑身都如在那一刹间被浇凉冻结,所有的意欲举动都停止下来!随后的,就如被投入了万丈寒潭,那浑身千万、无数个毛孔都似惊恐得挤出了冷汗!
三 人生几度二世为人(3)
他是骤然想到,如果落寒亲近自己到那般程度不是萧冥烟交代过的,那就可属擅自行为,而上次萧冥烟见到自己和璐玉那样时就已生怏,后无论究竟何因,璐玉直致自杀身亡就是原于那一事件;而现在,自己正又和落寒一起同床共枕!并且情形比上次还要严重,简直就是无间亲密!
云飞觉得他是已来了一阵,却一直就全不发声的注视着自己,那想来也不会是有什么好心情的清细看着自己和落寒的情形!云飞放在落寒手里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竟然是那一瞬间就方寸大乱,直想不能回头、不如继续装睡的,连动都不敢稍动一下!但马上的,他也就振作、觉得不能这样软弱、逃避,一下就抬起了倚在落寒肩上的头,转过了身去!
果然,没出什么是他想错的特别情况,一切都如他也不知是从哪测知的情况一样!正是那个本无比盼见的人儿立在床前,就是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在他这般急速转过一面对时,那目光也没有丝毫的不虞、回避、移动!
而也又是,云飞觉得从心到嘴泛起了苦水,希望的实现似已时情全非,萧冥烟的脸似很阴沉!一如上次,一如所测!
只是云飞又觉,这次他那样子另还很有些怪异,竟象在考虑、要做一个极其艰难的选择、决定!
而也就在那瞬息功夫间,落寒当然也已醒来,也是一下就翻起的欲赶紧下床拜见!
萧冥烟这下却说起了话:“你就好好躺着你的吧,不用再费那些虚礼了,怎么老急得火烧着了似的,那伤不还远没好呢么。”
落寒便也就依言、另还竟是满目大流感激之光的坐了回去,只是并没再躺下,就坐在云飞稍后侧。
而这一下云飞就放松了!他看得很清楚,萧冥烟这么一说话,那是半分也无自己先前无比惊恐所虑的那般样子,并且他那话意也就是对落寒和自己这样躺在一起全没在意的,且还是在很关照着落寒的!接下云飞就又如一省般,想到自己先前那惊虑纯属经璐玉一事后敏感过度、胡乱紧张,虽然似也有些古怪,但萧冥烟在这种事上对落寒一直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十分的相信不疑!其实自己自与落寒相识,已曾几度亲密相处,而萧冥烟从无虑防、怀疑过落寒会和自己发生那种暧昧关系。
而后,他就全然回入了本来对萧冥烟的那种感情中,正又浑身热起的想要对他说些什么时,萧冥烟却没给他机会的先说了起来:“你们俩个,目前要紧的都是养病养伤,以求尽好康复。我现在是想来看看你们,以后怕就顾不上了,你们要自己注重些。”说完,就又凝视住了云飞。
云飞竟然心头万分惊惶的一跳!因为他看见,那双眼凝聚的目光,竟然似就在上次那个倾生难忘、暴风骤雨的夜里,他要与自己绝别时的、那就象要把自己看到心里、身里、肉里、骨里去一般的、最后一眼!
更让云飞恐慌的是,上次他那最后一眼的态度主要还是伤痛的,而这次的,却竟似镇定!那种意味可是比上次的要可怕得多!
云飞不敢相信!使劲告诉自己又是自己胡思乱想!然而随后,那个人儿就是真的转身要走了!
落寒也没想到他只说了那么个话就要走了,愕眼一顾云飞。而云飞今际就是很主动作为的,当即便一声高唤出喉:“冥烟哥!”
很及时、很激情!
萧冥烟没有无所转顾,转回了身一正视他。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你的伤……哦不是,我……今天早上是我态度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的冥烟哥!全是我的错,我真是太不懂事了、总是不知为你考虑什么!我回来后想想真得后悔得要命,本来我早想去找你的,可一探说是你不在,现在我向你道歉!”
萧冥烟一直就静待他这暂时说完了,方道:“那些都无所谓了,你只要顾重让自己好好康复就可以了,别的一切都已没关系。”
云飞的眼矍圆起来了,虽然他犹是不能完全理解萧冥烟那似常就是很费解的话,可又似也能明白般!他觉得萧冥烟是就在刚才做出了那一某个决定,那个决定使得他对自己有了那一绝别的目光、凝视,而现在他对自己说的这一话,就是原于一个事情的一种意味!并且可怕的是,他说这话的态度也就是很淡定了的,面对自己那般已属鼎力作为、热赤激情的表白,他却似已无动于衷般竟然就是那么的淡定!比他那副玩味的态度竟似更让自己感到手足无措、无可适从!
且又是随后,萧冥烟就再度转身要走了!
云飞再也不能作为什么,因为、他是后来想到,萧冥烟那脚绝对不可能就好了的,只是他一用起轻功就似全无影响般,在当时那一转眼间就已消逝无踪,又、一如烟花!
(插用歌曲《断桥残雪》许嵩演唱
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
永远也看不见凋谢
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
读不懂塞北的荒野
梅开时节因寂寞而缠绵
春归后又很快湮灭
独留我赏烟花飞满天
摇曳后就随风飘远
断桥是否下过雪
我望着湖面
水中寒月如雪
指尖轻点融解
断桥是否下过雪
又想起你的脸
若是无缘再见
白堤柳帘垂泪好几遍)
后来云飞就再没能见到萧冥烟,第二天一早他就赶往冥王宫时,把守已是严遵命令禁止他入内一步,萧冥烟又闭居深宫内轻易不见任何人,并且尤其是他楚云飞!
云飞看他那禁令似还要持续到都不知哪天才算个完,回去后真是抑郁欲死、百无聊赖,落寒也没无谓多说什么。云飞表面倒还算平静,内心却渐如油煎、猫抓一般!后捱到下午,他实在待不住了,告一干人说想自己出去转悠转悠,众人觉得让他去散散心也好,皆无逆意,只是璨玉嘱咐了一句,叫他不要走远,万一找不回来了就随处寻上部众命送他回来或传个信便可。
云飞犹是很感的全然答应了,随后就出了宫去,起先也是漫无目的,而其后还是步去了那望乡台。
在璐玉坟前、今际是又添万般别样心情的凭吊了一阵后,他深叹出了一口气,随便转顾四望了一下,今日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他之后便随意仰望向了天上飘浮的朵朵白云,逐渐飞神驰思,直发深幽感慨,觉得自己就象那无根的、完全自主不了什么、只能随风飘流的飞云,并且说不定何时就会彻底消散……
可正这么消极、悲观、抑郁的幽思着,蓦然间,一个却是正好相反、积极鼓励的声音就直冲入脑海——“我能另叫你个名字么?只介于你我之间的,飞云,好不好?就象天上的白云,可以摆脱一切束缚,自由自在的飞。”
纵然真象是已如隔二世般的遥远,但云飞仍能丝毫不减、异常清楚的重感到当初那个声音那般温柔暖慰的味道!
“好,我是白云,你是白羽,我们可以一起在天上很洁净的飞。”
“是,我们会在一起飞,你就是我的亲兄弟。”
云飞的眼一如当初般烫了起来,一下子就热泪盈眶!
而紧接着,他就如一省般,赶紧制止自己去想那实也是无比亲切、又甚该担心的一等心爱的人儿!因为今际他已是大为自觉得,即便是如此自己从心里想一下白飘羽,那对萧冥烟都有一种亏心、负义、愧疚感!都是对不起他!
于是他就强制自己不再去想那、其实是在内心深处、潜意中一直牵挂、想念着的飘羽哥,又投神、注视向了璐玉一处,一时后,似也不愿再面对璐玉那坟墓、想要逃避般的,转身相离,又信步行往山内,那自然风光清新美丽、旷心怡神,野深之处愈见美好风月无限,他觉得心情确实是能好了一些,便不断游去,忽而一时,听到那前方深处远远传来一声吼叫。
野林繁茂、前景茫茫,云飞探看不到什么情况,那一声听得也只是隐约,可随后就又是一声,虽犹是隐约,却可觉得就是野兽吼声,并且是大型野兽!再认真一想,竟象是虎吼!云飞随后便想到此时行到的这里虽离那山前建设的诸宫处已甚远,但方向一样的应是已到了那后山一片,一干人的警告和玩语此际是很清楚的回想了起来,但他也并未就大生畏忌了的,并且此际那心态还有些就象自暴自弃一类般的异变,竟乱想、自嘲若真能碰上什么大野兽给吃了怕还倒好呢,干脆一了百了,也省得自己这么难过;又听后就再没声音了,他便全无退心,继续朝前游去。
又行一阵后,却在侧下方的也不知究竟何处又响起声音,这次却是一声清啸!那啸声显然是深具内功之人所发,从那遥茫处传来,却清越凌霄、响彻万林,并且甚有潇逸之感!
云飞早又伫足探望,竟然心中一震,只疑那就是萧冥烟所发!可转而又想,怎么可能在这信步游来的深野处就端端逢上他,定是自己本是太想见他了之故。正随便想着,那啸声又起,这次却显得没有上次那么悠长袅绕了,似疾促了一些。
云飞又稍忖了一下,觉得没什么好关重的,正欲自行而去,却冷不防的,一条非常矫迅的黑影就从旁边几步之距的茂林中蹿出,两下就跃入了下面林中去!
云飞这下可真是给有些吓着了!因为虽然几如眼睛花了一下一样,那条黑影真是如道黑色闪电般,在那一瞬间就倏忽消影不见,但是他又已看清的是,那绝对是一只大型、生猛的黑色野兽!
云飞想不起什么野兽会是这个颜色、样子的,这下一真的碰到,他便有些慎重考虑了起来,觉得人生本是烦事无尽,这次自己又遇挫折,也不该就生那种软弱颓废、异变心态的,有意自寻去众人警告过的险情中、再生无谓枝节事端,如此一想,便不再往那后山深处前行,转了回去。
再走过一阵后,云飞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是有些迷路了,他先是直生了一下懊恼、恨自己竟真的总这么不济事!而随后也就无所谓了,想反正就在这一山中、方向大致不错的也不可能丢掉,并且这野僻深处时可逢着远绝俗世、纯粹天然的清幽美景,自己本也还很不想回去的正好再大转转。
于是后来,他便行到了一个地方,先是听得水声淙淙、叮咚悦耳,后越响越大,待得转出一片密林后,眼前蓦地就是豁然一亮!
三 人生几度二世为人(4)
眼前蓦地就是豁然一亮!
好美的一个地方!侧面山上就是一条飞流直下、飞花碎玉般的瀑布,下面是一山间小谷,四处茂林、繁株环绕,现在虽已是晚秋时节,这幽冥谷中却就是地情大异常世的诸处鲜花犹盛,这一小谷中便是四环、开满烂漫野花,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谷中间是那泻下的瀑布形成的一个圆潭,就象镶着块青碧美玉般。时有山风吹来,满眼落红成阵,四面散下百花千瓣,翩跹飞舞、飘忽灵秀,好似下着场真叫人醉心动魄的花雨,其景如诗如画、似幻似真,无比的浪漫美妙!无数粉雕玉琢般的花瓣点点片片落于水面上,轻泛起莹波涟漪,溶溶荡荡;艳花碧水,两相映照,共添娇媚,旖旎无限!
云飞也不知是怎么的想到、这里就是那自己入谷的当日便听说过的散花瀑,只觉那情景倒真的很有些天女散花般的味道,而这整个地方也就象脱离俗世、不沾凡尘的梦幻仙境一般!
他正满心陶醉、由衷喜爱间,却又想到按当日情形看去,龙子似常在此洗澡、当然也会消闲一类的,心里很莫名的便沉黯了一下,随后就竟向其实一直是悄无人迹的四处一探看,竟似生怕会逢上他来似的;而那四处犹是一片幽静,云飞那心态真是很怪的,又似窃喜起来,觉着这般绝世美好的地方此时是可属于自己一人,让自己不必再有任何顾忌、尽情享受的一般。
随后他便坐在当处静静欣赏着,似可靠那美景得到一时的安宁、怡悦,忘却那现实、心灵中真是万般繁重、无穷无尽的烦恼。
可是那老天似总也让他得不到什么好运的,也就是刚这么着,便听到有人行来之声了!
云飞竟然有些如在做贼一般的感觉!当即便退入了身后林中些,隐在那密树间朝声音传来的下侧之方小心探看着,而后,就又被吓着了!
从那片林中来到、最前打头、第一现清的竟然是——云飞这下可是明白了,就是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个动物、而那个动物又是什么了——一只黑豹!可这下清楚、确实的看到,却倒让他感觉是在做梦一样!
因为那情景太希奇、罕见,让他接连、愈发的一层又一层加深上着惊愕、震呆!——首先,他从来也没见过黑色的豹子,而那只豹子简直就象是没一根杂毛的遍体黑色,幽亮闪光!尤其出色的是那双黑亮的眼睛!整体非常的漂亮却又让他感觉大有种神玄诡异之样,就象个幽灵一般!
再二,但见那只黑豹犹是姿态矫健,只是此刻却非那样迅速蹿跃着、而就是走着来的,那副样子一面就是生猛活泼、野性十足,一面却又也象是受过训化!
再三,那只黑豹昂首神气,竟象似有那种至尊、领头之态的,身后还跟着缓缓行来的两只老虎!一只就是斑斓常色,而另一只竟也是少见的白色!而那两只老虎已十分明显的就是人工训养的,象是大经喂饲得很是肥壮,脖上戴着项圈,只是此时没有挂链,后侧就跟着一中年部下模样的人,那一看就是管养员职务。
再后,因那只黑豹越来越行得近些了,他便看到它那背上原来、竟然驼着、躺着一个人!那般样子真是好神奇、又悠闲的!只因那人也是一身黑、又全没动弹的他先前没能看见,而此刻他都根本不用多看二眼,就可知那人正是他无比渴望见到的萧冥烟!
除了他还有谁能够是这个样子?!那一瞬间,云飞竟然几乎有要感激涕零之感!觉得原来上天也能照顾给他些好运的,叫他竟然能在完全未经安排、没有意料的此时此地真的端端碰上他!
而云飞也再度无比强烈的对萧冥烟有惊为天人之感了!但见想是到达了目的地,他翻身坐了起来,很随意的骑在那黑豹背上,一径姿态都是一贯的潇逸优美;一身黑衣今天是休闲样式,却犹是印花讲究、非常美观,宽袂长摆、翩飘如仙!而今际他是以那本也有神奇感的黑豹为座骑般,又是置身于这也就如脱凡仙境的周境氛围中,所以那般样子还另有种空灵玄异、神奇美幻之感,那真就象是天界的仙人一样!
云飞其后便清楚想起了落寒曾给自己讲过的、萧冥烟养有他称为的那小伙伴的事,也是这才想到,自己怕是因潜意里有着这点所知,才能在之前一眼就认出那是只黑豹、和后面一下就知道它背上驮的就是萧冥烟。
接下看着他们似带那干动物到这里来洗澡、玩耍来了,后来那干动物就在水边洗玩了起来,很舒服、乐意般的样子,那只黑豹尤显活泼、神气些,而两只老虎一直似很熟悉、亲近的伴在一起,黑豹则就是独而不群。
随后,叫云飞又一阵眼晕的,萧冥烟蓦地就从那豹背上拔身而起,飞升直上,竟然跳起了舞!
——其实想是他随意想活动、消遣一下的运用、玩展起了轻功,但在云飞眼中那就是如进行起了一场极度优美华丽、高超飘逸的舞蹈表演!
云飞眼睁睁看着,他起到半空,就如陀螺般旋转起来,举起了一臂斜竖过顶,似有些怪异、却就是自显潇洒酷美的一个姿式,真如凌云般继续直上,乌发袂摆旋飞翩飘,无比灵动潇逸又悠闲逍遥的样子!那轻功好得,收发自如、快慢随意,如行云流水、自然天成一般,后就停在空中,竟能保持、随便的如踩着平地,真就象能乘风驾气一样!
片刻后又潇劲的一落袖而下,眼看就要落入水中时,那脚在水面上轻轻一点便又腾起,云飞早见他今天那脚上穿的是一双布制软靴,而他整个样子丝毫不见象有什么、并且是那么严重的脚伤,还有那手,那腰……都是不见影响、浑若无事般的,此际对他这种坚强的样子实是感到一阵无比的心疼、心酸!再见他这次飞升时昂面阖起了眼,似也想尽情陶醉、沉迷于那绝世美好的情境之中,忘却红尘万般烦恼!
忽而又是山风吹过,萧冥烟也一落而下,修曼绝美、倾倒万物的一身与百花齐飞,那情景真是美幻、奇妙、浪漫、空灵到了极致!
后又落于花瓣点点的水面上,踏水凌波,忽起忽落,一时潇劲有力的直直一劈双腿,两片印花华美的下襟也随之潇劲一飘展!随后就又旋舞而上,那云飞明知是惨伤的腰身、就是犹能那么姿态绝美的扭转着,后凌空随兴时而飞游、时而飘转,就似在演出着技艺绝顶高湛、其实却是未经半分那门专业训练、纯粹自然动作着的舞蹈!并且是如仙飞天般的舞蹈!
云飞那就是在如视天人!最终,见他又落回了那只正可爱嬉耍、又自显威气的黑豹背上,大是闲散了下来,全然软趴在它身上,一伸宽袖中那缠满绷带的手,搂抱并抚摸起了它修曼幽亮的脖颈,对那宠物、不,是小伙伴真是喜爱得,竟然一脸软弱缠绵之态,似都有些痴迷的沉湎于那份情感中,深情的几近柔腻般、一遍又一遍的反复亲唤:“落寒,落寒,我的落寒,我的寒儿……”
云飞确实有些惊异!他头前处下的位置相对下面萧冥烟所在那片恰好是个较好的视觉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脸上的那副神情!那个样子真是平常鲜有、几无见过的,而正是那鲜有的见过,似就是他曾经在对自己之时!
云飞心灵最深、最软的地方疼了一下!而随后就禁止自己再想那些的聚回神来,又觉他对那黑豹的情感当真深挚赤热的就如个孩子一般!又飞思乱想到他这般呼唤对的若不是这动物、而是那同名的人身上,那落寒真是怕都得给惊喜疯、感动死!
之后他就又回神了,因为正给那老虎洗着澡的中年部下说起了话:“教主,你对落寒真好,它也只跟你最亲。”
云飞之前和这会只见那人生得中等身材、十分壮实,自然就透着些凶悍之气,左脸上还有道依稀可见的刀疤,可是这会在对着萧冥烟时,那脸上的神情不仅是自流忠耿,还有种就象个大叔般的慈爱之色。
萧冥烟则依然自顾抚摸着他那心爱的小伙伴,眼内飘出了很暧昧的笑:“是哦。动物比人有良心、可靠,也简单得多,你对它好它就会对你好,不会辜负、背叛你,伤害你的心。”稍顿了一下又补充:“何况我的落寒还这么漂亮、可爱。”
云飞在听到前面时那心里就触动、难受了一下,但也多顾不上,只见“大叔”的慈爱色添重了,并且,原来这看去也不过是一普通部众的“大叔”竟是很知解那本是一等费解的人儿:“教主哦,是心里又有什么事了吧?”
那人儿这才转头一视他,脸上真实流出了竟也很亲的笑:“没有。”
“大叔”又自顾给那老虎刷洗起来,似全无在意、很是轻淡般:“教主你时常也是太爱动感情、对人太好了,人生在世若要自己好就不能那样的,要自私些,要多为自己着想。”
犹是笑:“你也多为自己着想着就行了,你在我师父那儿还不够累的、这还操上我的心着呢?”
有点谑意了:“你的心我是一定会操的,咱可是同那动物一样有良心的人。”
之后二人又闲聊了两句,萧冥烟竟还关照了声让“大叔”要注意添衣,叫云飞愈发看清,萧冥烟对待这干应是原于某种职务、条件、性格而能够较为熟悉、相亲的部众,那就是很真情、很关心的,他又有些大感起来了!
但是再后、忽而,他其实还根本不知是不是自己在不觉中发出了什么声响,反正只见萧冥烟好象是朝自己这里飞扫了一眼,随后就转正回了头去,直对着前方竟似有些懊恼的骂了声:“该死!”
云飞犹是全没反应过来,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又是在骂谁时,萧冥烟已眼都再不转的就朝他这方一挥舞长袖,云飞立刻只觉一道劲风迫来、一下就带着他从那处掉下了去!
三 人生几度二世为人(5)
云飞直觉一惊心!直以为这下可是要跌个七荤八素、狼狈不堪了,可一转眼间就已落下后,却是很稳当的立在了那潭边上,他当然即刻也就想到是萧冥烟也不会让自己跌着了的、而他那功力自然是想怎样便能怎样。方这么想着惊魂甫定间,但见萧冥烟已立在面前,怏目斜吊的劈头就是一句:“你象个贼似的躲那儿偷看什么呢!”
却说云飞本是在萧冥烟未来时就已先在那里,后来又一直是隐在那茂密林木中很小心、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探看着,几可说是全没迹象、动静;而萧冥烟也压根就未想会有这一情况,那大自然中又本有诸种天簌之声,所以他实是到刚才才有所发觉,再只扫一眼就认出是云飞时,直觉一阵懊恼,想自己之前真是大为疏忽的对他暴露出了那多不想被见的情形!
云飞被他这么劈头一喝,虽也不无窘迫、惶恐,但还是很感喜欢起来!因他今际只觉萧冥烟能对自己动气还好,最怕的就是他会是那副淡漠稳定之样。急忙答道:“噢不是,我只是先前随便转悠的有点迷了路,走着走着就到了这了,后就见到你们来,没觉着方便出来。”
萧冥烟也再没追究什么,而云飞本是万分渴望见到他、只觉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可如此一相见、这一时间却又不知再该说什么了,又大是局促哑口的待着。
而萧冥烟那双怏目也变得淡然暧昧了,云飞心头一凛,赶紧就又大为说话:“冥烟哥!你、你为什么非要不见我呢?我也能知道的,昨天是我惹你大生了气,噢不,是伤了你的心,我不好!你别不理我行么?我……我以后会努力改的。”
如此挚切又已属致力的表白,却真是要命的,见他又露出了那副、不是淡定的、却是玩味的样子,满眼笑色飘浮:“今天态度很好哦,因何就能这样了呢?我看你不是知道了伤了我的心,而是知道了一干我本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也是,总有干人要自认好心的背我干些事,而你对我,以前是可怜,现在是感激,也算很好心的是不?可你应该知道我应算是自作多情的想要的是什么哦。”
句句都如绵里藏针般,云飞真是被刺得心痛、难堪之极!口唇翕动了两下,急欲对他最终那话表说点什么!却一来犹是觉不知当何语能确切表达己意,二来又顾忌起的瞅了眼一旁还有的那“大叔”,终是又哑了。
萧冥烟似也省到了这节,那神色变得正经、冷酷了些。而“大叔”随后就似很平常道:“教主,大虎、小虎都洗好了,我先带它们回去了。”
萧冥烟也未置可否,“大叔”就自去了,萧冥烟接着便也一唤那黑豹:“落寒,回去吧。”
云飞又有些惊愕,但见那位“落寒”主儿真是极具灵性的,不但似完全能听懂萧冥烟的话,还对他象告别般高甩了一下黑长漂亮的尾巴,这才又那般矫迅如风的,一下就蹿上了那方山林,如道黑色闪电瞬息就不见了踪影!
这下仙境中只剩了他俩,沉寂了一时后,云飞又赶紧振作、竭力表达:“冥烟哥,我是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我是……真的爱你的。”
竟然又笑起来了:“真的爱哦?那也可能的,连落寒都知道,什么‘可怜’呵抑或‘感激’呵种种的感情都可转化为爱情,且有时本身也就包含在爱情中,但是若在我这里那就对错人了,别的人也许都不在意,可我这个人,不喜欢、且很厌恶接受施舍的,原于那些别的感情变来的爱情,我、不要。”
云飞再度无比的无可适从了!那真是今际纵再想作为,却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怎么才能让他相信、其实自己本也就说不清的那爱情,使劲咬了两下下唇后,举措想先从旁处表示一下对他的关心再说,并且也确实是万分关心着他那些伤的、只是一时间都顾不上而已:“冥烟哥,听说……我把你的肉都咬下来了?要紧么,让我看看行么?”
“是哦,不过我当时就已很自重治理了,本教的药又太神效,所以很可惜的,你是又很想参观一下吧,那已见不到那种刺激眼球的视觉效果了。”
“冥烟哥!你……你就不能别再说这种刺我心的话么?”
“怎么而今你的那颗心还能让我刺着么?”
“我……冥烟哥,你也都看出来了,我是已知道了很多事,你为我做的那么多……难道你认为,我不该感激、并且当然会将那份真是莫大的感激加深成对你本就有的爱么?你说这种话,好象我是那干喜见虐情残害你的疯子、和全没良心的那一种人,你怎么就会这样看我呢?不过我也能知道的,你不会是真的这样识我的,可是你现在就是要这么个负气样子的对我,究竟是为要什么呢?!若说就因昨天早上一事,那我已对你大作过那么多表白和赔情,你好象远不至于还会是如此的,就在昨晚,你不是还来关心、探望过我么?冥烟哥,我……有个很不好的感觉,你之所以会如此的关键原因是,也就是在昨晚那会,你是不是,作出了一个和我有至要关系的决定?”
说完,他就极度紧张、专注的凝视着萧冥烟!很可怕的,那张脸已一扫之前那诸种玩味、争强、负气等样子,又变成了冷定的,竟然沉默了一瞬,方道:“是。”
云飞之前其实也是思绪一片纷乱、想到哪儿便说到哪儿的到了此刻,那脑中可是已很有些条理、清楚的回想起了昨晚他对自己那有绝别意味的最后一眼!接着,一个让他自己都感到一下猛烈心悸的话出口了:“你,决定要和我分手?”
这下连萧冥烟都有些吃惊的凝视了他一眼,随后就负手昂对着前方又一派冷定,虽未置是否,那样子可没半分要否认之意,答案其实已不言可知!
云飞的眼烫起来了!心里对他那一下吃惊竟是很感叹的一笑:“是哦,大神怎么会想到就如沧海一粟般渺小弱智的楚云飞一时竟能有这么聪明?”
而后,实也是无法自制的,心里的那感叹从嘴上很苍凉的叹了一声出来,又有点笑流出来:“究竟为什么就决定了这一件事了?”
“原因很复杂,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好要对你怎么说,不然我就不会不见你,我当然知道那种逃避是没意义的,而我也当然要把这一决定很明白的告诉给你,可若只告诉你决定却不告诉你原因、那是不可以的,那对你不公平,会让你很难受,你也势必会纠缠问我,而目前我实没多的心力和你缠那些,所以决定等想好了再见你、对你说。”
只觉他那语气真是好冷酷、好无情的,笑得有点大了:“也没想到就会在这碰上吧?咱们也真是很有缘的哦冥烟哥?那如此天赐、逃也逃不掉的契机,你能对我说些了么?”
“那好,云飞,我问你,第一,我先告你,璐玉的事故虽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他自己,可又和龙子有很大干系,但因其中诸多复杂情节,我决定对龙子不再追究,这个你能够接受么?”
略想了一下,答:“不能,但我也早想好……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已知道了些的,我已想好这些旁事都不应干扰上我们俩的感情之事。”
“第二,我当然相信,若叫你得知了迷瘴林一事,你会很感激我,否则那我也真算瞎了眼了,你也连个最起码的人都不算了,可若是我没有为你做过那些,……”
云飞这下竟是情急的直插而入:“就算是你没为我做过那些,我也是爱你的!”
“听我说完,若是我没有为你做过那些让你感激着了,而你那另一个一等心爱的人来带你走,你还会愿意和我继续下去么?”
云飞这次竟然很认真、实在的考虑了起来,他不知这样是很犯傻的,他只是因对萧冥烟抱着一个要真实、赤诚以待的态度,对他不想有任何的虚假欺哄,也不想马虎敷衍。而这样自然需要些时间,而萧冥烟只等了一瞬,便又逼问:“曾经,我们也讨论过类似的问题,你说他对你没那种意欲,我说如果他有呢,你那时的答案就很让我失望;而之前究竟有没有,你就能判断、界定的那么清楚么?之后只要你跟他走的能和他在一起了,那种感情也是随时都可以发生、可以培养出来的不是么?那你还愿意选择留下来和我待在一起么?再则,以往我应是总给你印下了一种强迫性质的、不允许你跟他走的态度,而我现在允许你走,全由你自主,不加任何干涉,那你又还会愿待下去么?”
云飞全忘前车之鉴,对他给出的这一串情况、条件,竟然还是那般态度的认真、实在的作予考虑,结果就是、又竟然犹豫了一下!
虽然就仅一下,却已足够了!一如上次,萧冥烟马上就重意、寒心、不忿了起来!再没甚冷定之色,那干新激起的情感从眼中很真实的流露出来,耽耽正对着云飞的那双眼!
云飞也马上就省悟了,可也自知又迟了、糟了!还是未及再说的,萧冥烟已又说起来:“所以说,……云飞,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吧,正因为我想到你会这样难以选择和我继续,仅这白飘羽一事就足够了,再别提还有别的那么多妨碍我们感情的原因,所以我作出了那个决定。其实以前我也曾思索过,你当初和我来此也是情非得已,之后我一直就是在带有些强迫性质的让你和我相爱,其实我并不喜任何勉强来的东西,何况是爱情这种本当至高至纯的感情,只是因我就是爱你,还有点性强气傲的问题,所以才会那样。同时的,我也不容你想上那天生的对头,可到了如今,实在是已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的想法也有了转变,只要你自己愿意,我就可以放你跟他走;而你如我所测,是愿意的。其实你们俩原本就很有感情,而你对我的感情则很被动,如果没有迷瘴林一事,你怕是都不会有这一犹豫,上次你就是当下便显出了愿意的神情。而迷瘴林一事,虽然从意味上来讲我不要你感激什么,可若从事情本质来讲,我为你做的确实是已太够感人,可就在我们刚回来的昨天早晨,你来找我争论时就又想上了他,让我很是寒心,我当时就已说不会再要你有任何的勉强,后来再加那诸多原因,我考虑必要做个选择决定,是继续还是放弃我们的感情,昨晚我去探望你的病情,看着你又好好想了想这些,决定下来要和你分手,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完全正确的。”
三 人生几度二世为人(6)
云飞终于可以轮上说话了:“冥烟哥你也听我说一说!我、我刚才只是因想对你作予一个真诚、认真的答复,所以也就是那样的想着,而我的智力你也知道是有限的,想不清那么快,而我也就是犹豫了那一下其实就已有答案了,就算你所说的那些情况都有,我也还是愿意选择留下来和你待在一起!”
“何以上次还愿要和你那飘羽哥一起、这次就能选定我了?”
“因为、因为你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够了云飞!这来回绕的,刚才我都已说过了,你还是因感激我呵!”
“是!也许是因这次新有了感激,谁又搞得了那么清楚呢?!可事实就是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让我有了那真是都无可量计的感激来加深了我对你的爱,那又有什么呵?只要我是真的爱你不就行了么?”
“我承认,我是在对你有些说负气话,而我其实是能够看清和相信的,在我没有为你做这些事之前,你对我的那些感情中就是已有着真爱的,但问题是程度不够,只要一叫你在我和另有其人中作选,你就会难为;而现在,你虽可选定了我,却因内含有大量的感激成份,还是那话,我、不要。”
又给憋哑了一瞬后,终于还可说上话来:“为什么?……那些有关飘羽哥的也都是未可知之事,为什么现在就非要较真、搅和上这个在咱们俩的事里呢?”
“我岂会无原无故的给你设定那些情况,下面就要告诉你,云飞,也就是在咱们回来那天,代教主向我禀事时说了一下重要时事,我也是大没想到能这么快的,你那心爱的人儿已经平冤昭雪、官复原职了,并且是更得皇室信任、恩宠,据说是要加封八十万禁卫军总统领呢!只是他那伤也太多的好不了这么快,被皇上是先命入宫调养着,可当然也是很快就能重振雄风了。而如果他是个真的汉子,那只要实情一允许,他就会守信践诺的来带你走,你说他是个真的汉子么?哼,这一点你应是深信不疑的;而我,虽然我不愿承认,但我也不会常做自欺欺人之事,白飘羽,那也就是个天赋奇禀、一等优异的英杰、强敌哦,我的这双眼所见,他、会、来、的。”
云飞那双眼早就滚圆的矍瞪着他,已全顾不起他后面那大荡起的玩味、不忿、调讽、深刻等种种别的意味,一颗心唯是全在白飘羽身上!
自从分别,云飞对白飘羽就是担心、忧虑,无处可得他半点确实消息的、只觉他那前程真是艰险重重、难有乐观,生怕终有一天会得到的却是他情况更加恶劣的消息!今天也是做梦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如此,一下省过神来后,也是再顾不起他何以就能逃脱过江冠雄那熏天势力、至强魔爪、就能官复原职、并且更将大受重用了的这等等、还有任何的旁情,唯觉为他一下惊喜得竟致那种感极欲涕之境!
于是,眼前那一人儿的脸上的那诸种意味添重了,眼如弯月、笑光刺人的凝视着他!
一如既往、全是循环反应,云飞也又一下就省悟了,可还是没及急说上什么,萧冥烟便又开始了:“真是令人惊喜、振奋的消息是吧云飞?等他、应是能很快了的再来带你一走,你们就可以在那正道里比翼双飞、大有作为了,连我都能为你们俩想象到那真可羡煞人眼的美好画面哦!”可真是羡煞了眼的、那双眼竟然都红起来了!
“求你了冥烟哥!别再说这种话了!还嫌不够刺心的吗?!”
萧冥烟便也一下就扫去了那所有的玩味、笑色,侧面转避过了那双其实已是辛辣辣、红通通的眼去!
“冥烟哥,你相信我,……虽然飘羽哥也是属于我一等心爱的人,我对他的感情也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我现在就是已可做出决择,等他来时我会对他好好说,我如今已愿意留下来和你在一起。”
收控去了那眼里的红,转回了脸来,逼视着他:“云飞,你看看你说这话时的样子,就象割了你的心一样,何苦呢?我不知那干多事、多嘴的人把那番感天动地的迷瘴林之事,能给你描述的清细到何样程度,有没有及到,其实我早在那里时就已对任不羁说过,等这次救回了你的命,我就不会再勉强你什么,如果你不愿再是我的人了我就可以放手,然而我心里其实还是很不甘的、很希望的,可昨天早上你的态度,真的是让我太寒心了,特别是还同时让我认识到了一个以前我从没深想到的要节,你,那其实还是崇尚、向往着正道,耻于和我们这种人为伍的沦落入这黑道邪教哦!”
“是!我昨天那会也是真实得怎么想就怎么说的,可自打知道了迷瘴林一事的原委、内情后,我就是对我所说过的一些不当的话感到了无比深切的后悔和愧疚!对你做了那么多的表白和道歉!你都不接受的还要我怎样呢?可是,我也能见明到的,如果就因为这些,你!冥烟哥你!决对不至于就会这样对我,你对我原本是有多么的好……而你这会,就非要这样的、从我这方寻上错处的和我分手,是还有别的重要原因……其实你自己头前就都说了有很多复杂原因,尤其是你提到了龙子,冥烟哥,我想,我这方还不是要紧,你是又为你那、别人觉着是要多坏心麻缠就有多坏心麻缠,而你是要多宝贝就有多宝贝的弟弟顾重、着想上了什么吧?”
这下可是竟然象给激惹着了的一暴恼:“你!你强辞夺理!算,你愿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而云飞马上就也自省到了自己这说着就激动失控了,他如今对萧冥烟那就是满怀着无比深切的悔疚和爱重,所以赶紧就软下:“对不起冥烟哥!刚才是我话说急了的混说开了,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说,就如我先前对你作过的那一表白,这些都不应干扰上我们俩的感情之事,以后我不会再牵扯上你的和他争什么了,你不必顾虑那些!”
萧冥烟对他和龙子相干之事也是实感头痛、烦躁的:“那能牵扯不上吗!先前你也说了你都不能接受的!”
云飞可又急了,难以择言的直冒一句:“那你终归还是为了他啦!”
又暴恼了:“我弟弟这次可没干着碍着你半点什么!虽然我是对你们俩没有偏向、而据实衡量的要先顾重你,可这一期间也就等于是把他搁在了一边的,对他大失照顾!”
云飞这会当然不知萧冥烟这话里还有重大原故,只觉自己今际对他真是竭尽所能、低声下气的力表真情、不断软贴,他对自己却就是善变难测、全无好态,并且对他这弟弟、他这又和璐玉之死拉上重大干系的可恶弟弟还真是护得紧的!所以不由得辛然起来了:“是,这次确是大为委屈着了一向尊贵无比的龙子太子,我也很恨我自己,真是够没用的,怎么能就一下子疯了,随后还病得要死,搞得所有人都为我忙活个不停,没能好好照顾上、也不知究竟何因也给闹病了的太子。”
萧冥烟一俯身,直直逼视在他脸前,一双眼中似凝着因恼极反而冷沉了些、却又辛辣含嘲的光色:“楚云飞,原来你这张嘴时常也是很能说的,很有些冷嘲热讽之能么?我弟弟因何而病需要你故意这样么,你这副样子让我看得很扎眼,好象不应该是你似的。”
云飞又觉眼中冲烫,自己都不知是怎么竟可以忍住没把那大显软弱的泪给流出来:“那是,我们这等为奴之人本该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俯首贴耳、逆来顺受才对,而以前奴下我就曾多次为别人对主上你大为无礼,现在又是在不守本分,忘了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个宠奴而已,那是全凭主上喜厌、随时都可以失宠、变回最下贱之奴的,我真是好该死的哦?”
万没想到,萧冥烟一下就侧脸直回了身去,一副竟是大为心疼的样子!云飞对他又瞬息即变的这样实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正又疑测、心动起,却见他又变回了那般辛辣嘲讽之色,且犹添玩味:“云飞,你那也是,以往曾多少时候对和我在一起都是很感委屈的,现在我是在把那幸福宽广的正道大路放给你去走,你却还又这样怪腔怪调的怨起我来,这可真是俗话说的‘好人难做’呵。”
……“我以往也是曾很多时候的想,象我这么个没半点值得的卑微之人怎么就能让你希罕、容忍成那样,而现在我真是好愿意的,使劲撵贴、恬不知耻的想要和你继续一起,不断向你示爱,你却又非不要了,这真是很有种讽刺、可笑意味的哦冥烟哥?”
他明明也见到,相对人儿的那双眼、又竟是那般吓人得红得很厉害了,可唇上浮着的那副嘲讽玩味的笑也扩大、厉害了,所以那本就费解的人儿叫他没法见识得清楚真心:“云飞,我看你还是没搞清楚,我这可是在自动退出,为你和你那久也期盼的哥哥先扫除障碍、畅通携手的道路哦,你应该万分感谢我才对,怎么能该是这个样子呢?”
也是赤红的眼如滴血般紧紧凝视了他一瞬后,也字字如滴血般道:“那好了,既是这么说,冥烟哥,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真的已经决定好了么?”
又是一扫而去了面上那所有前色,冷沉了下来的一昂对前方,黑衣轻飘风中,一条高俊身姿似显得异常冷萧,沉静一瞬后,终是坚笃般一字:“是。”
“明白了。”
(插用歌曲:酷爱 /主唱:张敬轩
作曲:Vincent Chow/填词:林夕
无论怎得罪
你说我是负累
陪着我等于死去了无情趣
从前或现在当我是谁
你这一种伴侣
前夜一起睡
你却没廉耻竟讲出口你怕受罪
完全忘记往日为何
凌晨仍潮弄戏水
难道爱爱爱爱爱
我对爱情已死心
贪高兴狠心敷衍
一下却逼真的亲吻
我们这结局太不堪
分不出真假的爱恨
无谓爱爱爱爱爱
太过动魄惊心
我估错这个世界得到教训
怎相信人
命中怎么爱着你为人
立甚么心肠
我对你极善良
如若你肯想想我这样受伤
你会知爱情毒于砒霜
你怎安心可不改漂亮
怎想象
共你已同享多少很真确晚上
一转头
缠绵后要罚离场
难道爱爱爱爱爱
我对爱情已死心
贪高兴狠心敷衍
一下却逼真的亲吻
我们这结局太不堪
分不出真假的爱恨
无谓爱爱爱爱爱
太过动魄惊心
我估错这个世界得到教训
怎相信人
命中怎么爱着你为人
彷似幻像 
你给我的爱是玩具磨烂后变绝情
难为这洗劫永没罪证
道别并无罪也没权问你内情话
难道爱爱爱爱爱(我都唔知点解)
我对爱情已死心(你现时对我冇晒感觉)
贪高兴狠心敷衍(以前嗰种快乐)
一下却逼真的亲吻(就好似成为一种罪恶)
我们这结局太不堪(连我心情你都唔多觉)
分不出真假的爱恨(或者其实所谓爱情都只系互相搵一个补给)
无谓爱爱爱爱爱(或者系一重)
太过动魄惊心(即兴嘅幻觉)
我估错这个世界得到教训(连自己都唔知道乜系喜乜嘢系乐)
怎相信人(几时有感觉 又几时冇晒知觉)
命中怎么(就算你无突然失去下落)
爱着你为人(我们之间都可能已经没落)
难道爱爱爱爱爱(把失败)
我对爱情已死心(换教训)
贪高兴狠心不起(不死)
一下却逼真的亲吻(总算幸运)
我们这结局太不堪(看~全没罪案发生)
分不出真假的爱恨(慰藉众生不需责任)
无谓爱爱爱爱爱(一起)
太过动魄惊心(若像软禁)
我估错这个世界得到教训(无疑离开)
怎相信人(先更)
命中怎么爱着你为人(合衬))
又是一阵山风掠过,百花散落,漫天飘洒飞舞,充起了一片美妙浪漫的情境,却迷乱着二人的世界……
不象自己的声音,象天籁之音般飘渺:“冥烟哥,也许之前是我多想了,你的理由就是你说过的那些,其中最要紧的应还是我和飘羽哥之事,不过我也不必再究弄得那么清楚了,都已无所谓了,其实我早该想到,只要是冥烟哥你已做了决定的事,那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再难改变的,而我真是……之前还那般纠缠不休的,想想感情这种事,那是要两厢情愿的,哪有一朝一方都说要分手了,一方还非要刨根问底的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了,真是够无谓的;并且我还是,连人格、尊严都全丧了,就象个乞丐般,死皮赖脸、厚颜无耻的向你乞讨着爱,真是对不起了冥烟哥,毕竟你也曾象是那么真实的爱恋、重视过我,可我却老犯这种媚贱毛病的让你失望,又得让你至底轻视了,我真是不好,冥烟哥的决定很对,其实现在省悟都已算迟了,早就该放弃我了,我这个人,没半分值人好待的……其实从一出生就是,只该被人抛弃的……”
萧冥烟一下就背过了身去,有力的一身黑衫强劲飞舞得都带出了一声风啸!
云飞看去他是在意示着对自己的绝情,而其实是,也真是很怪的,自从投向萧冥烟后就似总要流泪的云飞,现在虽也是早蓄了满眼的心碎之泪,却旋着、翻着的硬硬就是能收在那眶中没一滴掉出来;可一向几乎就是禁泪的萧冥烟却竟然要流出泪来了!那当然是绝不允许云飞见到的!——他萧冥烟可是一等、超级的强人,何况现在是他自己做下的决定,又是他逼得他的爱人说出了这也让他心碎了的、自伤自诮自贬到如此地步的话,他又怎么能当着他的面流泪呢!那不是太荒谬、太可笑了么!
云飞继续发表自我见解,今际改“你真好”、又是老用那三字的:“对不起哦冥烟哥,我又罗嗦纠缠了,就象你一开始就明见到的会让你很烦呢,不过总也是得这么一见的,我这会也只是因想着是最后一次了,所以就说得多了些,以后都不会了。”
萧冥烟那曾经无数顶级残虐都轻易不动一下的一身此际竟然就是一颤!可云飞那已一片迷离的眼已经看不清楚了,从肺腑、心血中发出了最后一声很深的感叹,又大有二世为人之感般,作出结束语:“那我就尊重你的决定、和你分手了冥烟哥,感谢你曾经给予的那么多照顾,虽然是让你浪费了;以后请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即使有了再爱的人,也别总为别人那么辛苦。”
萧冥烟猛力一捏双拳,捏得那当然未好的十指指端都如拥出血来!真真痛彻心肺!痛入骨髓!知道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于是一声暴喝而起:“你他妈的看够了没?!滚出来给我送他回去!”
四 深心谁解(1)
本似再度二世为人、已处万念俱灰、心神恍茫之境的云飞,这却还是不由给吓着了一下!还全没搞清他这又是对谁时,但见一人已从侧方一丛花树后现出身来,满脸讪然赔笑之态的,正是任不羁。
云飞稍觉尴尬了一下后,便也就没感觉了,只见萧冥烟对任大殿主那副样子是全不买帐,又一声暴喝:“你们而今是全都改作贼了么?!”
任不羁这还干脆就一副嘻皮笑脸之态了,边走边道:“教主,我那个是关心你,跑去玄火洞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帮帮你的,结果说是你已往这边给动物们洗澡戏耍来了,我就又往这边撵,路上又逢见老鬼说是这么个出奇情况,我那还是关心你,一听赶情你能和这小子偏生碰在这儿,我可确实就是存心的想了要来偷看一下的。不过也没来多久,教主你那双眼里还真是不揉沙子的,我那么本事、又那么小心的都还能叫你给察觉了!”
“是么,没来多久?你怕是一听说、那腿就象对风轮似的滚来了吧!我懒得追究你,你这做了的先不说、还敢给我这么大白和的讲呢!真要找死呢是吧!”
“别啊教主!我可是才随你从那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你不会这就又要我死去了吧?”
他这一话那可是百用百效、百发百中,萧冥烟立刻就心软,只是口气犹硬、且心情实劣:“我现在可没心情听你耍嘴皮!刚才我的话你都听见了吧,闭上嘴照命做事就行了!别再让他迷了路瞎转。”
似恍恍惚惚、呆呆怔怔听到他这至后一语的云飞,又直觉心念一动,觉他还是、并且是很细心的关顾着自己的,可随后眼前就见黑华衫影一飘展,那条身影还就是显得那么冷酷、绝情的,一下就、飞走了……
云飞仰视,觉得自己对他似总得这样、可望而不可及的唯有仰视,也不知过了多久发现自己在笑,笑得那脸上湿漉漉的,今际可真是异常能干、之前那样都没流出来的眼泪,此刻是很欢快的流出来了……
回到冠玉宫,早等着他要说事的落寒迎上。云飞其实一直都在笑,见到他就笑得更欢了:“落寒,等我呢?”
落寒一点头,欲言又止,郑重瞅了眼他那样,便先道:“璨玉他们也都等你吃饭呢,饭桌上再说吧。”
云飞全没意见,还很亲的一拉他的手,后到了饭桌上,一望那多样、精致的清淡饭菜,犹是笑:“好丰盛哦,真不知都对我那么好干吗?怪浪费的,不过大家能都一块吃是最好的。”
璨玉等岂能看不出不对,只是都暂不多言。云飞这顿确实吃得很多,却不知想要添饱的是空虚的哪里。
璨玉这才故意谑道:“楚哥儿还真象是这些天光喝稀的都给喝饿着了,不过也不宜一下吃太多。”
云飞便也就停了,一转顾身旁落寒,那一直抿着笑意的唇角翘大了些:“落寒,别老光顾看我哦,自己好好吃,也多吃些。”
落寒随后就两下扒完了自己那碗饭,搁筷一正视他。
云飞不用他问,自己便说,就是一直笑:“这次,没我什么事了,是他,不要我了,说是已经决定了的。就在昨晚来看咱们那会,作的决定。”
落寒也着实有些愕了一下,再急速忖了一下道:“怎么见着的?说理由了吧?”说着却又想起、微流忌意的瞅了眼旁人。
璨玉便直言道:“那我们先回避一下吧。”
云飞却一派前样的即阻了:“不必,都已没关系了,再说你们都对我这个半分不值的人那么好,我又有什么好老要掖着藏着的?”
璨玉等相顾一眼,也没相逆间,云飞也是马上就讲了起来,确实是全不在意的,且也不象在说自己的事,还时而挺生动的,象在说书。他今天可真是,别说此时,就是那会在对萧冥烟时,也都可算是很能说的了。
等将那大要情况讲完后,宫室里一时一片沉静。一干人也是,你说听不懂吧,那说得又不是外族话;你说能听懂吧,那也是只觉复杂、矛盾、变乱得直感头晕脑涨!
后是落寒先道了声:“真够乱的。”
云飞这下可乐大了:“连你也搞不清吧落寒?我还只当是我那智力不够的、那会可真是够不明白的,你说那感情两个人的事,对方都已经明确告诉决定要分手了,我这一方还非要问个为什么干吗,那不就是不要你了么!我可真够没意思的哦?不过,我还是有点后悔,他那会问我时,我就该立刻告诉他我就是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有所哄骗谎言的。落寒,我这会倒有了个见地,虽然对于我说是无用了,可说不定能给你做个经验,那即使是爱人间也不能赤诚以待、全说实话的,往往甚至比对待一般人更需要运用欺瞒哄骗什么的呢,嘻嘻,其实以前好象也听人说过的,那叫善意的谎言,你说我那会还那么认真、实在的给想着的就犹豫了那一下干吗?若你将来遇到了这样的事,可别象我一样犯傻。”
“倒象是个明智的见地,只是没那本事就别做那样的人,不然怕还搞得更糟。”
“你也真是个够能说大实话的。”
“云飞你别再那样笑了不行?我光看着都够累的,你那脸上的肌肉不酸么?”
“没觉得,就是觉得挺好笑的。”
“你那是想哭,想哭就哭出来好了,这样异变的倒难受得慌。”
犹是笑,还一噘嘴、好嗔怪他的:“有你这样的么?那只有劝人别哭的,哪有劝人别笑反还让哭的?”
“那随你乐意吧,只要能有所宣泄就好。”
这全顺着他了,他却又笑得有点讷、有点硬了,而眼里烫起来了……
“云飞现在该你好好听我说了,我和璨玉他们已经打听到了消息,本只以为是和教主不见你有关的,没想到你这一出去又有这么多事。就在昨天教主去的那会,平等宫里出了大事,只是事后他们没有让再外宣。”
云飞被他那一唤拉回了心神,也无所谓了的看他说着,听到此不由又浮起了笑,很有些讽味的:“我也那会就说了,教主怕是又为他那宝贝弟弟顾重、着想上了什么呢,尊贵的太子是又给唱上哪一出了?”
“我觉着还不是你想的那一种味味,你肯定没想到的,”接着给他先一说龙子的突发行为时,云飞的眼一下子就愕圆了!
……
原来当时萧冥烟去到平等宫,未让通报的直入了深宫,近到内室前,听见龙子在里面正闹、砸了药碗:“早给你们说了,我这身体还用得着喝什么破汤药么?!”
赑屃叫:“那不是这两天严重了么?”
“严重你个头!只是夜里凉了发了下烧而已,白天都全没事的,又吃得什么药!再擅自给我端来我连你也打!”
萧冥烟随后进去,正坐在榻上的龙子一下就呆眼哑巴了,满屋的亲侍也全静了,然后就省起赶紧拜见,又收拾起东西。而龙子也一撇嘴角,就象当然也知道总会有这么个时候般的,露出了个有些无所谓了、又很怪味的笑。
萧冥烟凝视着他,也有点不虞的,不过几天未见,他那张本是非常早熟壮实的脸就似瘦了一圈般,十六年看他长大,真是鲜见还有何事能至于他如此的!萧冥烟心里疼了一下,但也没表现出来,当下坐入了一座中,也没甚表情的冷凛正对着他。
本处和跟来的一干一等亲随们都很识相、懂事的退避到了门外看伺着。龙子则犹是那样笑着的垂了下眼、舔了下唇,然后就复然一面对他:“哥,是看望我来了还是兴师问罪来了?”
“全做。看起来你身体还好,心理上的病才是要紧。龙儿,你也明白哥想要知道什么,你是自己对我说还是需要我问你?”
龙子那心态、其实是他自己都不知的很怪的,就如一类自己心里有鬼的人、反还急于去寻难、挑刺别人的错般,道:“哥!再怎么着我也是连日病着呢,你这风尘仆仆的一回来,现在来看我连一声问候的话都没有,就要对我究错讨罪啊?”
“龙儿,那你有问候过哥、或是去探望过哥一下么?哥这次的情况很糟糕,你可不要告诉我说你都不知道的。”
龙子顿时面色一激,惭恼起来:“你那是在为谁赴汤蹈火去了?!”
这下萧冥烟也有些激忿了,口气变得强硬:“你这会是想要对我说这个的?!”
龙子立刻又面色一缓,转避开了脸去,目光疾闪,大口呼吸了两下后,这才流露出了一个平常十六岁少年会有的稚嫩、怯弱之样,犹是都不敢正视他道:“哥,我……其实别人会怎么想我,我也都再不管了!可我最怕你、怕你会怪罪我,厌恶我……”
萧冥烟也立刻就软下了口气:“龙儿,哥只会教训你该教训的,还会当真把你惩治成何样么?那厌恶更是从何谈起的孩子话。你好好说,还能记清多少就说多少,也不要避重就轻什么,哥,是会尽量为你着想的,你不要害怕。”
龙子又转头正视向了他,目光却犹有点惶忌的闪了闪后,便一腾自强坚色,将当日之言给他大要说了一遍。
萧冥烟一时沉忖无语。龙子又有些沉不住气了的生惶道:“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说什么!我就是那么想的、便那么说的,我对璐儿可是没有半分不良的意欲,我可没有想要他去死呵!”
“龙儿,哥从来也没有怀疑过你是故意想要璐玉去死的,可这件事你有重大干系,难道你会一点都想不到,你对璐玉说这些话、特别是在那当口上,他会怎么想?你对他造成了一种无意的误导,如果没有这种误导,最起码在当时他不会想上走上了绝路。”
龙子矍目大瞪了他一瞬后,叫起:“我当时就是没有想到的!等我想到时就是已出了事后!那我、我还能怎样……”本是激烈、强硬的声音到这后面却一下就沉落了,痛苦、溃软的抱住头俯下了面去。
萧冥烟见情度势,缓和、斟酌了一下言语:“龙儿,这件事情,当然,自杀是一种自主的行为,主要的原因还是璐玉自己的性格、思想、看法原本就有问题,而你负有次要责任,哥现在只是在说着你的那份责任、对你做个必要的教导,你要坚强的好好听着,你需要对自己所犯的过错有一个识清和警戒,尤其是这种后果较为严重的过错,否则你未来的路还长得很,若不吃教训,不仅是对你自己不好,还很有可能给别人也带来伤害;而有些伤害,是再就没有办法可以弥补的。”
龙子浑身颤抖了一下,此际就是坚强不起来半分的抱头直摇:“不,是他自己犯傻,全是他自己要死的……我没有责任,我怎么能有责任?那我成什么人了……别人会怎么看我,暗使阴计害人致死的宵小罪犯么?不,不可以……”
“龙儿,逃避,是不应该,也不能长久、没有意义的,推卸也是不可以的,你应该勇敢的面对任何不堪之事,承担已可确定的责任,至于别人怎么看那都不是要紧。其实这次哥也真是有些没想到,你会软弱成这样儿。”
龙子放手抬起了头,已是很红的一双狼眼正视向了他,一分分腾起了自强的烈色,却又异光闪亮:“哥对我的教导一直都是睿智、优良的,现在也一样,我明白了。哥,这次是我让你失望了,说起来也真有些可笑的意味,当天我正好对璐玉大讲过,叫他应该要自强的接受不堪的现实,要勇于承担自己的过失,而事到今天我自己头上,我却也软弱至此,可我只是从没经历过这种事,一时慌了方寸,我为我自己感到可耻,而原本,我做为你的弟弟,还有自身,都是敢于担当、负责的,我龙子,是坚强、刚烈的人。”
萧冥烟对他能很快就转变成这个态度已感很好,又体谅、心疼起他,觉得眼前把话给他说到这里就已可以了,不能急于进逼:“那就好,哥其实就怕你会给哥又犯起你那气性,只要你能明白了事理,那一切就都好说了。”说着还站起走向了榻边,就用那本收在袖中、现在动作一下都还是剧痛钻心的手,意含安慰、鼓励的爱抚了一下他高帅的额头。
龙子马上就环抱住了他的腰,也是满含爱恋的,甚至竟象是贪恋的,抱得异常用力,就象只能最后一次般!“哥,真怀念以往只有咱们俩亲密在一起的美好时刻。”
四 深心谁解(2)
萧冥烟其实被他抱得那额上已激起了一层冷汗!却完全没有躲拒,也没有想到他真正的意思:“傻孩子,难道哥现在离开了你么?”
“可惜出了事,就如哥所说,有些事情,是再就没有办法可以弥补的。”
萧冥烟这会其实只要一提到说到璐玉,那心里也是很疼的,并且对此事的这诸多枝节也实感麻缠头疼,当下深喟了一声道:“事已至此,死者已矣,龙儿,只要你知错就好,也不要太过自责、难为自己。另外你也放心,即使你犯下天大的错,哥也不会厌恶、抛弃你什么的,哥是会在你身边为你寻得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现在你先顾重养好病,别再胡思乱想。”
龙子不再多言,松开了他,下榻也立起了那高壮的身,很平常、又异常刚毅般的,一步一步走向了对侧墙边,不过一室间,两下就也走到了,而那里是置有两个柜子,小的是书柜,大的是收藏柜,里面摆满了他时常玩弄的,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宝贵、鲜奇的刀器,他此刻暗怀的意欲就是到在了这一柜前,也是一径背向着萧冥烟抽起了一把很漂亮、很锋利的匕首,稳稳、紧紧贴在左腕之上,这才继续未完一言:“哥,我会用实际的行动来证明自己刚才说过的话。”
萧冥烟其实也早已有所见明,但也就是在见明之时已不及作为、大为受忌!不能妄动一下的,一双睁圆的眼紧紧凝视着他,交含着因无比爱重而生的惊担、恐慌情感,和坚定、强硬的警告、阻止意志,一字一字从钢牙中蹦出:“龙儿,你不要乱来。”
龙子已转身正视向了他,一双眼就是那般的异常刚毅:“璐儿因为我的过错而自杀,我欠他的一条命,今天就同样还给他。”话落刀起,极端狠稳的,一下就割开了左手整个一条前腕!
其实,虽然,那终归还是没有半分经验的,割得那么有力、厉害,却着重到了腕中间的部位,没能把在侧边的那一带动着生命的至要大动脉就割断,但也足够危险!并且那片当即飞溅起的血花,也已足够染红、湮没萧冥烟的整个心房、眼界!
萧冥烟只觉眼前似那曾经让他的一颗心直接爆炸成了碎片般、后竟致慌骇失措的一幕场景再度上演!然而,对于这同类事件中同样两个心中最重最爱的人儿,那种感觉、反应、状况却似又别有不同!
在“龙儿!”一声爆破般的惊呼后,这终归也是个一等坚强、能干的人儿,就再无半点耽搁的一掠而上,真如迅电般,一下劈掉了他右手之刀,紧紧捏住了他左手脉管上方,再扯下一条衣布,紧紧缠扎在那破口上,权宜进行着止血,一边又对也已发出一片惊声、拥赶进来的众亲随坚笃示命:“全部镇定,快去拿重生粉,传鬼医。”
众亲随也立刻自省、听命的分头行动起,一头去行命,一头协助抢救!
龙子起先尚刚强、直挺的站着,而此时已颓软了下去,全靠萧冥烟扶着的坐在地上,全身绵软的任由他等动弄。而从萧冥烟一开始作起的这一番紧急救治就是及时、快速、有效的!片刻功夫后,龙子那已流了当处一地鲜血的腕伤血止了下来!
但是萧冥烟却没能得到多一点的放松,因为险情虽已暂解,可龙子却竟然似已自我放弃,一双眼全无半分精神、生气的怔对着前方,梦呓般痴喃却又意味坚决:“哥,不要救我,即使活下去,我也逃不掉璐玉的那种阴影,其实那两天我只要一睡着,他死时那可怕的样子就会出现,他在缠着我,说我就是杀人凶手。刚才我已是想得很清楚才决定好了的,一是我一定要还给他,二是我不能让你轻看我,不能辜负你这十六年来对我的苦心教导。”
萧冥烟眼看着他那双本是那么的青春少壮、阳刚强劲,比平常同龄少年更充满朝气活力,又时常还添张扬盛气、光芒四射的狼眼,此际却竟然整个都是灰朦朦的,没有半分生望光采!他当然知道一个人若自己没有了求生欲望,那是一件何等可怕的事情,怕别人再救也是枉然!凝血般的双目紧紧凝视着自己最亲爱的弟弟,那颗心里再度担重、恐慌,而在同时又能自持的坚强权措中,很快的,他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为自己的弟弟背负起这一切:“龙儿你振作一下好好听哥说!前面是哥还没顾上把话说完,璐玉之事其实还和许多人都有些干系,而在负有次要责任的人中,最主要的正是哥自己!哥先前只是在追究一下你那份的,这一完也就没你什么事了,以后的就都是哥自己的事!”
此言一出,周侧所有亲随都是一惊震!龙子的眼光也发生了异样的转变,转过满含惊动、难信光色的一视他。萧冥烟朝他用力一点头,继续:“你自己也知道的,璐玉事故的起因就是我撵了他那一事,全是因为我那晚简单粗暴的责备、处置了他,是我态度失当,如果我能好好给他把话说得清楚些,他就不会误解了我的意思,直致走上绝路。所以我是负有最大过错的人,他不会恨得你什么,要恨也只会恨我,而且他还本是为我备选的娈童,更该恨我对他寡情无义。你明白了么龙儿,什么他缠你只是你自己瞎想,哥才是最主要的责任事主,轮不上你、和任何别人什么。”
一番话是那么的苦心措辞,而显得那么的合情合理、令人可信,但只要是平素明事之人,又岂会明不到他的真正意欲?
而龙子这下可是很明显的意态转变了,那心态真是很怪异的,潜意里也当然并非就不知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可也就是能感到得有了一个甚显真实、合情的理由般,一下就卸去了那真如千斤重负般的负罪责任感!
萧冥烟一直紧观着他的反应,眼见是收效显著的,那双酷帅狼眼里焕发、重腾起了生之希望的光彩!于是那颗总是顾不上自己的心如愿了、欣慰了!对自己最亲爱的弟弟动加上了也是常有的宠溺之情,再接再厉的,双手揽紧、柔声哄慰:“龙儿,其实哥这次只是要说说你,原本也都没你什么事的,那一切早全都过去了,你不必再有任何的瞎想、害怕。并且将来无论再有什么事,哥都会一直在你身边。就算天塌下来,哥也会给你撑着,除非是哥就真的撑不起来了。”
龙子那真是解脱和崩溃两情交迸!对他本也就有那种、似永远都如孩时般跟着他的依赖、爱恋之情,此刻更是激烈的一下就投入了他那怀中,泄放出了也就如孩时般的稚气软弱,竟然埋头哽泣:“哥!其实我……我不怕死,可我最舍不得的还是你,我就是想和你……永远象以前那样生活在一起,直到我们老死……”
“你才多大点的人别总是死啊死啊的。”,“会的龙儿,我们当然会一直在一起,只是你还是要注重自强,不然哥比你老得多,还不定得比你早死多少年……”
“不哥!不许你胡说八道!”
……
就在云飞听落寒他们讲这一事变的时期间,任不羁也上到了冥王宫,经通报后得准入见,叫直入内宫寝室。他便一径直入后,只见萧冥烟连内居衣鞋都没换上的斜倚在床边上,左脚落在地上,那只右脚就那么随便的悬在床沿下,沉静独坐、似有幽思。
任不羁先遵礼拜见完后,萧冥烟才一转顾:“这么快就撵上来干吗?”
“不快,昨晚就想来了。”
“坐那儿吧。”
任不羁却直上前去,伸手竟就给他脱起靴子:“教主,好好上床去舒服歇着,别这样将就着。”
萧冥烟先拒了一下:“不要,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任不羁那时常也是自管干自个的:“我也是你属下,这有什么不该做的?快别乱动了教主,看给疼着了。”
萧冥烟便也再没拒,由他真是万分小心、轻手的脱去了靴后,又伺候着全然上了床,后就拉过大靠枕垫在那床头上舒适靠坐着。
任不羁也才拉过一椅就坐在了床边上,直盯着他道:“教主,今天的药上过了么?”
对他却似连正眼都懒得瞧一下:“操好你自己的心就行了。”
“那浑身上下的……还疼得厉害呢吧?这会又没外人,别还非得象个没事人似的,那么撑着不是苦自己么?”
“别睁着你那双大眼这么看着我,瘆得慌。你跑上来就是为看我这个来了?那你想见我什么样,象你那样恶心人的叫么?”
“你说前天哦?我都说过多少遍了甘居你之下第二、你又老埋汰我干吗?我感觉我那会表演得挺好的,就连叫都还是那么的帅,若让我那两小娈童看见肯定更得迷死我。”
又懒得理他了。
继续关顾:“教主,这才回来的几天就好好歇歇么,又到处乱跑什么,前教主、还有你那宝贝落寒那儿,不也一直都有人照看着呢么?”
“我也是想去散散心。”
“这下散得可真倒好,偏正逢上那小冤家,”说着那双大眼里竟还直放光:“嗳你别说教主,你们俩还象是真有些缘份呢?”
对他实没好气:“本来就有,不然能搞到今天这地步么?”
竟倒更来劲了:“我今天可倒是觉着这臭小子还有些意思的了,以往见他,要么是你该他说话的时候吧、他偏给你一个字放不出来的还憋个大红脸;要么就是很有他自己一套义气、道理的,还好象很有些‘威武不能屈’那种硬气样的愣怂跟你争,那般样子看得我真是要多心烦就有多心烦!可今天,赶情这小子要示起爱来也是够能表现、够能说的么,还竟让我觉得有点感人呢。”
萧冥烟这下可是直接就暴露出了一下刺心、痛苦之色,而后就对自己的这一下暴露、还加心痛的恼羞成怒了!差一点就给他一脚踹:“滚蛋!”
而已象白和得忘乎所以了的任不羁也是这一下就老实了、正经了,两眼又深深凝视着他:“教主,我本是昨晚就想撵来的,可知道你太累了;今天我要问你,为何要自己承担上那本全不应该的责任,我知道的,那对你来说可是很沉重的。”
萧冥烟当然明白他这一径行来都是为关心自己,也是想为自己排忧才会象刚才那样胡侃,所以这便也就过了,只是气犹难尽的先骂了句:“就你能,啥都知道。”随后就也一正色,沉默了斯须道:“我也是昨天当场才看明,这件事、主要是那种负罪感,已超出了龙儿的承受能力,那我可不能让他在十六岁这个心理成塑的重要时期,背负上这么沉重的包袱,不然就算我可以救得了他这次,以后也防止他不再有这种极端行为,但他自己也必然会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那可是会影响、妨碍到他的一生的,所以我一定要给他消除这个根原、现在就解决掉这个问题,让他象没事一样的过了这次,以后再注重对他的教导,让他健康成长下去,能有个尽量好的未来。而当时、直到现在,我也没想到别的什么更好方法,你说我还能再怎样?”
任不羁确实是深出肺腑般的一叹:“教主,你这已经是,做得够可以的了,真是用心良苦呵。”
“能收到成效就好。”
“这次可真是让人大跌眼球,咱那太子平时多健壮刚强的一主儿,还经常都是骄扬气盛呢,再说确实也是给练得够优出的,却就为这么个事、竟脆弱到都能信起鬼缠身了!不过想想也是,那终归还是少不经事,历练和考验都还有限。”
“是呵,我也很有些没想到。”稍默了一下,方续:“自从璐玉之事一出,这后面就再没个消停的,接连着出事并且还都是大事,也叫我才反省到要注重那心理方面的问题,以前是我有些主观、武断了,这些小孩子,平常看着还好,可其实远没有那么坚强、明事,一遇事就给你全乱,以后可需要大为细致的关心和教导。”
“你就操死你的那心去吧你!真把自己当大神、当菩萨呢!我告诉你冥烟,你没那义务!我看你这次也是让这干人、那璐玉是我也心疼的已经死了的人就再不说了,你那云啊龙啊两宝贝、这一个个还真就没个心理承受能力好些的,把你搞得脑子也不对劲了,都能把事给想到这份上的就象得了神经病!”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去,给我把那烟草拿来!”
任不羁便也就赶紧向他示意的那远些桌上去给拿来了。萧冥烟这次是全由他伺着点上在嘴里,这才自己动手一拿吸起。
任不羁也吸起,接下道:“现在问第二件事,为什么又要和云宝贝分手了?”
“你怎么那么多事?”
“我今天来问的就都是我必要知道的事,不然我就得憋死,我可是才随你从那鬼门……”
“行行行!我投降行了吧?!”
任不羁这下可是笑得真的挺开心:“缴枪不杀。”
萧冥烟一笑后却又有些幽然:“其实那会不也都说了么。”
“不全面。再说我看你后来那也是情绪动荡的未见得就是真心话。”
“除了说过的那些,我是还大觉着,云飞他,其实还是能归入正道去比较好,咱们这种生涯,不适合他。”
四 深心谁解(3)
“正道?哪个正道?啥叫正道?你自己是什么道?!”
“瞎嚷嚷什么?明知故问!咱们这叫黑道,也就是世人所说的邪道,在平常人眼里那就是邪恶的,而咱们的生涯也确实是亡命、动荡,日常生活也是很有些堕落、不良的,云飞他……还是能过上正常人的那种安宁、幸福日子比较好。”
依然嚷嚷:“咱们可是可谓一生人就在这黑道里讨生活的,再自古黑白不两立!你现在为了他竟反倒大为推崇起所谓的正道来了!冥烟,我看你还真是,你该不会是就那天晚上把脑子都给烧白痴了吧?”
再难忍他了:“去去!”
这下又赶紧正经了:“就因为昨天早上他说过的那些关于正道什么的话?”
缓了些情绪,喷出了一口烟雾:“是,你也都听见了,后来我好好想了想,觉得是该如此;并且白飘羽如今也完全有条件能实现他的这一愿望了,”笑了一下:“当初本就也是两个人说好的,只是迫于时情不允。”
笑得任不羁好难受:“把自己的爱人拱手让人,这可不象你的作风哦?”
“那是能让的么?我萧冥烟才不会做那样的懦夫!若是真正毫无勉强的两情相悦,那别说是白飘羽,再优异的对手也别想同我争,这世上任何豪强也休想让我放手!可关键是云飞他自己不是也愿意么,以前我也是要强的、恨他们俩这事,而现在,我都想明了,得多为云飞着想。”
“我看他这次也不象就那么愿意着的了。”
“那不主要还是因得知了迷瘴林一事感激我么,那又何必?现在情况也都允许了,白飘羽不但官复原职、还只待更受重用,获有的那是国家的正规高等强权,完全有、并且是极优厚的条件关照得好云飞,再最重要的还是,他们俩……是有真感情的,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我的眼睛告诉我,我那天生的对头是会好好对他的,云飞跟着他,应该也就是能……那个常话怎么说得,‘前程似锦’吧?”
“你咋不说‘前程无量’呢?!”
“哈,似更棒些!难为你任大殿主能想起这个更贴切的!”
“我说你咋笑得我直想哭呢?冥烟哦!那你这全为他着想了就不想想自己的?让他跟着别人似锦无量去了,你一个人可咋办呢?”
“什么话!我有啥咋办的?没他那时我还不活着了,那至多不就还同从前一样么?”
大殿主这会脑子可是很清楚:“那都已经爱过了还能同从前一样么?!”
又一笑,竟然很深味的感慨了:“也许一切都是过眼烟云。”
眼前也确实飘起、又很快散逝去了一片烟雾。
任不羁这又赶紧意欲开解的瞎白和开了:“不过你也是,只要是你能做下决定了的事,那就是再难再苦的、你也能活象个没事人似的受下!冥烟哦这个你可真得感谢我,若没有我这个从小就差和你穿一条开裆裤、又一直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以让你视为至亲之人的这样倾诉、宣泄心衷,你就只有自己强死、憋死、苦死去吧你!”
顿时冲他一大瞪眼:“谁希罕?要不是你老能拿准我要害的要挟住我,你就是跪在地上舔我的脚我也不理你!”
“赶情这原来还是得我倒着求你的,并且还是至于这么贱的?”
“是哦!你不愿听拉倒,你以为是你我就愿意说了?”
真给吓着了:“嗳别别!我求你千万别不说,我就愿那么贱行了吧?”
一笑后暂也无话了,只是吸烟草,犹是一根接一根的。
“不过,这也是说真的冥烟,我真不知你是咋能忍住的?这要爱着的时候吧,那希罕得也就差没把心活挖出来送给他吃了,光这一次为他都可谓是把罪都受完了;这一要分手吧,你就能狠得下那心的做得可够绝的,我看这次倒是把云宝贝给伤心坏了。”
这次沉默的时间长了些,其后也更幽然:“不狠心怎么办,我当然明白云飞对我也是有真感情的,我不狠怎么能叫他死心呢,还有件事……那天残童长老给我切完脉,问我是不是很早就开始发作那寒冰功弊病了,我实话答的,他说以前他不清楚这一情况,这次给我试的药正好是和这个属于,他那医家的话我还学不大清楚,就是属于病理同根、可相辅添效的那么个意思,肯定是会留下后遗症的了,让我以后必须要注重保养,先叫我戒了酒烟什么的,又要给我个、还不是能根治,只是可有些益处的药方,还得是长年累月的坚持吃,否则也就是活个四十不错了,你说我能干得了那些事么?我直接就拒绝了,哼,四十就四十,再等个至多十年,我就不信我还不能报仇去,再的除了云飞这事就都无所谓了;而云飞这事,我就是活个残童子说的满数,你算算云飞才多大?等他和我感情深固了的那会再这样半途抛下他,那伤害可就大了,现在放手正好,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么?其实我早也想过的……也是我以前尤其恨些的,云飞和那姓白的年龄比我适合,我相对他们来说是有些大了。”
先顾不起别的了:“那、那老变态说过这话,我咋不知道?!”
“就是跟我一人说的。”
“他真的假的?”
“我看不象玩我的。”
“那你看的一般还能有错?再说想想他也不会玩上这么一手。那究竟是啥后遗症?”
“谁搞得清楚?我那会压根也没心想要听他多说,只听他自己念叼了声,好象主要的症状就是头痛吧。”
“嗳呀他倒还真会说的以前是不清楚,这可就给落下后遗症了?他说得可是真轻省啊!你也就这么不在意的,头痛?但凡从他那里落来的东西又有哪个能是好受的,你这样儿还真轻描淡写哦?”
又沉默了,那张脸也笼在了一片烟雾中,暖昧飘渺。
急了一下起来:“那你咋还能这样猛吸呢?!”
这下那张脸又清楚了,好怪他的样子:“别人说这种话关心我也就罢了,你也说?”
任不羁又大转了一下那对大眼,改口了:“不过么,嗯,四十也确实算不错了,特别是咱这种人,那脑袋本就是常挂在裤腰带上,谈不上个天年几十的,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做了的一蹬腿,实在也不必想那么多。”
他任大殿主还是很有能力的,萧冥烟确实又被逗乐了:“长老他们没白看好你,你的人生态度还真是令人堪学的乐观呢。”
任不羁又大瞪眼:“这、这算乐观的人生态度?”
萧冥烟又有些省失的一笑:“也是,好象主要还是属于颓废类型的哦?”
任不羁却又有些难受起来:“那不才刚入不惑之年了就……嗳算算,你就先活你这惑着的吧!接着说冥烟,还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可千万不敢瞒我!”
“再就还是龙儿,其实我对残童长老那话开始也没那么重意的,就有些象你刚说的一般,那未来的事谁又能保得了什么的想那么多干吗?我还不至于为这就想和云飞分手、就要放弃我们的爱情了,其实我还是很期待我们未来能有一段相爱相伴的美好日子,可是回来后又有了这么多新情况,其中龙儿的事也是很重要的,我本一直以为龙儿被培养得已算很强的了,但这次事件也让我注重到,以后还得好好照看、教导龙儿,可不敢叫他象璐儿一般出什么事,而他和云飞的关系又是个很大的问题,就算这次璐玉的事云飞可以过得去,那以后还不定会有多少次类似的事,我又当怎么处理?那能象云飞说的就不干上我了么?而我无论怎么处理,都是难以两方落好的,以后我对龙儿这方是一定要大为顾重的,那云飞一方又得给委屈着,所以,现在既然云飞也可谓是能有了更好的选择、归宿,这么多的原因加一块儿,我也是再三考虑过的,就分了吧。”
任不羁那可真是,听得只是个心疼加头疼!暂也说不出个话来了,眼看他这倒竟又能想起,那也明知是心里有多难受的,却还偏要是一副轻松、且还玩笑的口吻:“嗳你别说不羁,这小孩子的教育之事还真是很难搞呢,那可真是严的松的、硬的软的全都不行,璐玉的事就再不能说了,而我算是也吃了教训的对龙儿那会儿,自觉也是很注重缓和、安慰的态度了,可他们还是全一样,冷不防就要给你来上个自杀的呢。”
他此际越是这样轻松、玩笑样儿,却越是叫任不羁心疼得厉害:“行了冥烟!只有你会费心想那些,都到这般有些婆妈的份上了!你是他们的亲爹还是他们的亲娘啊?我都早跟你说了你没那义务!你倒大该想想咱那师父都是咋给咱教育出来的,那还管你心里想啥呵,简直就是故意的也就差没给打死都不错了!唉呀冥烟我看你这次就是叫这干人搞得都得神经病了,是该把这教主大位传给我、自己先休养去吧!我让你看看我咋当!操!那命自己都不当值钱的还想叫别人重视?哪个自强不了的那愿死就死去!”
萧冥烟这下是直觉违心一躁:“我打你!”
“你打我干吗?!我这个人可从来没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自杀的想法,就不劳你教导了!”
“谁叫你说混话?!本教这一谷里一起讨生活的、那成年部众当然也再没啥可说的,可那些还不够成熟的孩少那能叫愿死就死去么?!我快被你气死了倒是真的!”
“你那还用得着气,自己管保就先操心死了!”
“反正而今我不死我看你是难受得慌!”
任不羁这一下可就又流露出了满满一脸心疼他的赤诚真情!再次紧紧凝视:“冥烟,你说你整天顾这个顾那个的,那么多人你又关照得过来么?这次又是全为你那云宝贝着想着,都不想自己有多难受的!当初我也是很无谓的劝你别跟他好时,你就只是个嫌我烦,如今都为他做到这份上了就又说分就分了,那云宝贝倒是应能如你想的短痛上一时也就过去了,可你这辈子要一旦真爱上个人那程度有多吓人,真想不通你就老愿这么苦自己、活受罪的干吗?只说眼前就光这脸上还非要装个没事人似的,我……你……我一进来就看出来了,你……”不但吞吐,这竟还断音了。
“你有屁就快放!”
得到他这般鼓励,一下就给放出来了:“你哭了!”
萧冥烟这下可真是自作自受的、被他给吓到了:“放你的狗屁!”
“这寝室里可是常被你遣得没人,那么大的个床上你一人待着还不是想咋哭咋哭!”
被他吓得连换个新词的能力都没了:“放你的狗屁!”
任大殿主这会既已说出来了,那还真是不依不饶:“看你那个眼皮,粉光濡滑的,还有点浮肿般的呢,就是流过眼泪的!”
“我、我打哈欠也会流眼泪,你平常到床上睡觉都不流眼泪的?!”
要气就干脆气死拉倒,省得他活受罪、还也让别人都得被连累的为他难受得要死:“那是一样的么?骗谁也甭来骗我!从小到大一起多少年了,其实以往好多事我都是不好揭穿你罢了,而直到如今在我面前还都要硬装!真是死要强的,自己不把自己这般累死那老天怕都看不过眼去了!”
“我、我……没哭就是没哭……”
“你再说,再敢说我就给你嚷嚷的叫全世界都知道!”
“你!……”要动手了!
“嗳你干吗?!想杀人灭口啊!别逼急了我,那远的不说,玉侍他们可是听得到的,我就要叫你哭过了哦!”
“你、你滚蛋!”
……
云飞听完了这一新事后,那回来时本已如槁灰般的心、似又燃起了为大惑之处寻求答案的欲望了般的,致力相为联系、回想起了和萧冥烟在散花瀑之事,此刻对自己那会说到龙子时,萧冥烟会那样的暴恼、又说出那些话的一情是大明原因、全能理解了!而且就连对于他会那样、本是自己认为那几乎就是迁就、溺纵的替龙子消罪顶错之行,也都是再没一点怨气一类的不好情绪,唯觉心疼愈盛!可是不断想去,对萧冥烟那诸多情形还是有太多觉得无法解释、难以理解之处。
他们当然不知萧冥烟和任不羁的那番心衷交谈。落寒帮他思考、分析:“龙子这件事变,若是做为教主不见你的原因是解释得过去的,可若是对于他就能决定下和你分手,好象并没有直接关系;不过教主自己也说那原因很复杂,他原本都没想好要对你怎么说呢,你们只是在散花瀑不期而遇,我看教主那说得本还是真实的,可后面越说越乱的又负气、激动了,然后你们俩就又说拧了。不过这些也都可以不当要紧,云飞,要紧的是这次虽是教主那方出了问题,你这一方也不能就打退堂鼓了,一定要努力作为,把你们的爱情坚持、维护下去。”
四 深心谁解(4)
“……一定要努力作为,把你们的爱情坚持、维护下去。”
云飞却又很是沉郁:“落寒,这个话我已是在反复说了,那爱情是要两厢情愿的事,其实我对我那会那些很没意思的行为已是深为反省的了,你现在却又让我……我那会,也就差没跪下来抱住他的腿求他别离开我了,”笑了一下、很惨的笑:“无论何因,既然是冥烟哥已决定好了的,我就不能再一方纠缠了,不然就算我可以不要半点人格、尊严,教主他也是会轻看的。我,可以为别人别的什么迫不得已的事去求他,可是爱,哪有乞求来的呢?”
“若真是这样我也不会对你说这个话,可关键是……这话要怎么说,还真是费讲,关键是你们俩那实质就是两厢情愿的,只是表象出了问题,如今你真爱教主是肯定的吧?而教主他也就是真爱你的,一直都是,这个是绝对再毋庸置疑的吧?虽然他现在是要和你分手,却一定是因为有了不得已的苦衷,也就是另外那些他还没有说出来让咱们知道的原因;而他做这一决定也是极度痛苦的,这一点你都不用从别处多想,只从他那会对你那些矛盾、反常、动荡的言行就能看出;而他能做出这一决定,也一定是综合考虑过是可以让你比较得好的,决不会是还能多过你去的为他自己着想了什么。其实这件事虽然万分复杂,可若说简单了也简单,就只你们俩是真心相爱着的这一点要紧,你就可以去争取。”
云飞暂时无言。
“他那会对你能有那些绝情狠心的言行,只是想让你能尽快顺应、接受他的决定,云飞你这是当局者迷,现在只需一想也就能明白,他能一下就不爱你了么?别说一下,他这一辈子怕都不能。”
“落寒,我现在是想,分手,不一定就是因为不爱了,往往也正是因为爱才会多生枝节,总之他是不要我了,我也已向他那么努力的表示、争取过,努力到厚颜无耻之步,不可以再那样的强求了。”
“云飞,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认为,教主是个一生只会爱一次的人,今际他无论何因对你放了手,以后不会再有第二人,他可以看去浑若无事,抑或放浪形骸,可他的心会复然、甚至更甚百倍的陷入孤苦,你,做为他难得能爱上、也爱着他的人,纵然再难为、委屈,也该为了他再努力、不放弃。当然,你要怎么做全该随你自己意愿,我这只是做一建议,无论你最终是何决定,我也都会尊重、理解。”
“落寒,你……真好,不但知解他,对他好,对我也是一样。刚才我还没说完,我是这样想,我是绝对不能再那样不要脸般的去向他示爱、求爱了,可我也不能就此放弃别的作为,冥烟哥已为我做了太多事,虽然我是个卑微低能之人,可我也要尽我所能的为他做些事,以后虽是他已不要再和我有那种关系,最起码我们本就有主奴关系,我可以去伺候他,尤其是在他伤好前这段期间,那是需要好好照料的。”
落寒先是一喜,可随后却又难受了起来:“云飞,先这样也好,只是、让你多受委屈了。”
云飞这下是很真情的一怪他:“哪里有?”稍顿了一下续道:“其实我这样也只是做了个本分的,不及他对我之万一。只是,就连这伺候还是得去先求允,也不知他又会是个怎样态度,我对此倒真是犹大有窘感的,你也知道,教主的样子也时常都是那么的多变、费解……”很深的叹出了一口气:“其实,我也是很难受的,明明是知道他的那颗心,那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曾经,那么多、那么深的爱,甚至到宠溺之境,亲密的几近甜腻的情语,就如才是昨日发生般历历在目、言犹在耳;可忽而就绝情的,让那一切又恍如隔世,那颗心,也变得遥远、不清起来。”
也很深、却很低的叹出了一口气:“云飞,相信你本见到的那颗心,而爱情,不止是要享受甜蜜,也要能经受风波挫折、痛苦考验,为了教主,为了你们俩这份爱,都值得的,你坚持吧。”
云飞向他示出了振作的目光,用力握住了他的左手,含慰一笑道:“是。落寒,我都知道了。”
……
次日上午,云飞是度了个适宜时间,也没叫人陪着的,就独自又去了冥王宫,却犹是根本连大门都入不得一步,后请见了一下玉侍,出来的是琳玉道:“这次没专说不见你,而是对所有人,一般的都不见,特殊的也必先通报请示。”
“那就请你为我通报一声。”
“这会给你通报也不便,任殿主一大早就上来说事着呢,并且后面太子也来探望,都正在里面。”
云飞这下是有些犹豫、考虑了起来,但马上也就坚起心志,向琳玉一述自己此来求见的请伺意欲,请他瞅了便宜之时向萧冥烟禀报一下。琳玉却一时无语未应、全无表态。
云飞有些狐疑了起来,今日天气阴晦,猎猎秋风中,他的一颗心不觉便充斥入了一种萧凉之感:“琳玉,是不是现在你们觉得我是教主不待见了的倒势之人,就连为我通报个话的都不愿了。”也不过是有感直发的话到此处,便也就自觉不当的沉默了。
琳玉这却马上便道:“楚哥儿你多心了,我琳玉不是那流势利之人,我只是觉着教主现在,你别嫌我多嘴,我看他是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的。”
云飞见他一副真实、无拟之态,不由先是一愧:“是我多疑了,对不起琳玉。”随后也就再不顾这些、任何旁情,一双眼坚定、执着的凝视着他道:“那就麻烦你再禀教主一声,如果他不答应,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琳玉的眼里竟也感了一下,而也不及再怎地,那宫内已一径、还挺有气势的行出队人来,云飞根本都不用多看,最前那条紫色身影就已尤感刺眼的清楚映入眼中!云飞竟是直觉有种“冤家路窄”感的大窘了一下,下意识便侧了下脸,但随后也就扫去避忌等念的,正然相对,只见那真是有久违之感了的龙子,本是昂首阔步的走来,此刻竟还负手打了个圈,有点蹦跳样了起来,就如入谷当日初见他有过的那般竟还大有孩气的样子!一副自得其乐、欢跃无事的形态!
云飞胸中一热,那其实是早已填膺的忿火燃了起来!只觉他对于璐玉一事和萧冥烟其后的顶罪之行,竟然这就可这般安然接受、理所应当般的又神气活现了!
其实龙子这般形态,倒是原于类似于他的那种想哭却发出的是笑的异变心理;再则就是看见了他的故意显张,而云飞当然不会为他多想到这些!
龙子就象全没看见他似的,昂然有力、又怡悦自得的就那样一径行出!很快便到了他旁边,就要经过。
云飞也早冷正直立,没有转顾,他无论心中是何样情感,也不会在此时此处对龙子主动寻事。
然而,就在那要经过之际,龙子停步了!也并未转顾正看他,负手昂对前方,烈烈高风中,那唇角扬起的笑很嘲,象是在对后侧的亲随们说话:“我哥这次看着象是为某人搞出了一身的伤呐,不过也真没算白搭,小宠狗好得还真快哦,那不本是看着都要病死了么,这一转眼功夫就又能跑这来殷勤献媚了,只是真很奇怪的,竟象是又连门都入不了了,我哥不能就这么忽冷忽热、且是如天堕地般的走极端吧?不过也是,哪个新人都会变成旧人的,真要是想弃了,那不也就同件破衣裳一样么。”
赑屃等虽也未觉他就适宜在此时此地对楚云飞挑起事端,但当然也是不可能当场有逆的,自是紧着附和,个个都笑得很嘲!
云飞转顾了!没有理睬他们,只是凝视向了那一主儿,此际象是无比深切的体会到了“忍无可忍”那一语的意思、味道,满腔如铁汁般的怒流热涌,表面却异常的冷静,一双目光就象硬冻的冰凌,也刺出尖锐的嘲光:“看起来小宠狼也好得很快哦,不但那身体本来就好的恢复得快,那心病也象都根除了,就能这般心安理得、且是逍遥自在的认为自己无罪了?只可惜,一个人无论怎样终也是骗不了自己的,只要他还算是个人,他就休想逃过内心的遣责;就算他已不是个人,他也休想逃过天理的惩罚。”
龙子一下子就堕去了笑嘲等那所有前色,那张本是十分健壮、强盛的脸上唯斥起一片正被击中要害般的挫败、羞愤之色!
云飞也有些没想到的,不管别人怎么说,他总认为龙子不但是坏得简直已可谓脚底流脓,而且很有些阴险心计、深恶诚府,却不料他会就这么直接暴露出一副被击败般的样子,那看去终还是个单纯直率、不谙世故的少年,而那些恶行,只是原于他对于事情自己真实的看法、认为、处理而已!而云飞也不及再多想什么,龙子一双已是名符其实的狼眼也转顾、凝视向了他,一字一字都如锋利狼牙在咀嚼:“楚云飞,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心中有着原于璐玉的正义、情意那些情感支持的力量,云飞面对这已起的争斗、威胁,不但再没有丝毫的畏忌退避之意,并且那种尖锐还愈加成尖刻:“我怎样死都无所谓,而你,你若真的是想以死证明你具有负责、刚烈那些高贵的品格,抵偿你确实负有的罪恶,又怎么不等他走了,不等没人时再自杀?”
一语掷地,周侧刹那一片死寂,唯听肃杀之气的秋风烈鸣,所有人都被吓住了!睽睽众目只见龙子的那张脸又一下剧变了!变得极其难看、阴灰、残酷、可怕!杀气隐现起来了!可是又是众人都没想到的,未及见他再怎样暴发,云飞的那张脸上却已被别人凶骤一巴掌,同时一声暴骂响起:“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萧烈秋风中,云飞缓缓转回了方才被打得侧向了一边的、已是热辣辣的脸,一双眼也已是热辣辣的,凝视向了那总象是从天而降的大神般的高主!
凝视向了那本是他此来想苦苦求伺、却在这连见个面都是很难的一见之际就打了他的高主!
凝视向了那另一只臂弯里携挂着一条刺眼的紫色披风的高主!
凝视得象远隔千山万水、十丈红尘!凝视得象天涯陌路、从不认识!
四 深心谁解(5)
凝视得象远隔千山万水、十丈红尘!凝视得象天涯陌路、从不认识!
而萧冥烟那本是激起一片恼躁之色的脸也一现懊丧,竟似有些悔痛般!但随后也就如常了,很冷沉的正对着前方:“我不是专对你,是对所有人,现在你们在场的都听好,任何人,再敢对我弟弟说这种话,我都饶不过他。”
云飞是已全身都热辣辣的!心头又笑了:“怎么听着他这倒有些象是在对我作解释呢,可其实就又是那么冷酷无情的,楚云飞呵你真不知得傻到几时去才是个头?”嘴上是很想也积极的附和一下周侧众人那立刻便起的一片应命声,却又觉那两片唇竟似无趣疲软的提不起半点劲力。
而众人那一应落声后,偌大场地间就又是一片死寂,气氛似说不出的尴尬、沉重,又让人窒息般难受!云飞正想那高主无论如何也该再有个主持、收拾场面的话时,龙子却又先说话了,他也笑了,竟然也笑得很惨:“哥,我也回味、省悟到了,他那话说得很有道理,是个良好的提醒,我本还一向自认是聪明的,怎么如今就总会犯这么低级的疏失呢?有你在场,那就算意志再坚决、出手再利落,又有几个人能就自杀成功的?当时我只是想要当你之面证明我心,下次,我一定会注重这个切实、正确的提醒。”
那副样子也竟然似全没故意、佯作什么的,而就是很真情的!而此刻的云飞其实是已沉陷在自身的那种强烈的羞辱感中,对他这样已动不起多的感想,只是直觉萧冥烟又会很激动、很紧张起来!没想到却并没有的,萧冥烟就是那么无所为动、一如前样般的冷沉,随后就象已经过去了这一事般,转身动作很平常、而又有力的为龙子披上了那条披风,再一径给系好、包好,就用那犹裹满绷带直到指端的手!完后方又负手一立,犹似平常、兼冷沉的:“龙儿,以后干什么不要总那么风风火火,今天风这么大,怎么连披风都落下了呢?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自己照顾好自己呵?”
云飞怔怔看着,不自觉的觉的,似有曾经,他也这般有力、细致的为自己披过披风……
龙子则那前样全变了,一双狼眼中大是动情:“哥,不就是忘了个披风,你随便叫个人送出来,或是唤住我不就行了么,哪里还需非得自己追着送出来?”
“我愿意。”
“哥,我明白的,你这其实是蕴含着一种心意,一种很深的关爱、重视我的心意,只不过,这事倒赶得、碰得真巧。”
萧冥烟这下是有些正面、直明的言起了:“龙儿,你能明白哥的心意就好。哥纵再有心,也是不可能实际做到日常时刻、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看着你的,就算能,你也必须得能有朝一日真正自立,自杀这种行为,如果不是为维护贞操等一类万不得已之事,那就是极端的糊涂、懦弱之行,再不说对于自身是何等的不值得,只说死了的人倒也能一了百了,却只会给亲人留下深绵无尽的痛苦。”
“你放心吧哥,不必再为我多劳这份子心,我已都明白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萧冥烟这下是比较明显的现出了些欣慰之色,又甚含安慰、鼓励之意的有力拍了一下他那宽壮、硬实的肩膀:“龙儿,哥其实一直都深信,成长的道路上谁都难免会有疏失、错误,而你终是一定不会叫哥失望的。”
云飞一直怔直着眼面对,觉得自己就如龙子先前所说那般,象个被弃扔在一边的旧衣、垃圾,然而萧冥烟随后就转顾向了他:“你是来见我的么?”
云飞竟会心中感动了一下,直觉他还是在顾着自己的,可是,在此已是情况大变、有龙子当在的时境中,还根本不及想出怎好应答他这一问时,却见他已又浮起了、虽是很淡的、却就是玩味的笑色:“我倒有些没想到,你如今还真是很主动呢,这么快就又来寻我了,难道是我昨天的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可你当时自己也已是做出了很坚决的决定了哦?不过,那话确实也很复杂繁乱,那就等我哪天有精力想得更好些了再对你说吧,而在我没有召见你之前,你就不必再自有作为的费力多跑了。”
云飞那当然更是再也说不出口那本来意欲,愈发深切的感到了窘迫、羞辱,一时竟是全不知该有何动的只是怔直呆立。琳玉眼中动闪了两下不忍之光,轻声试探的一唤向了主上。
萧冥烟没有拒绝,正眼给了他个示可的意色,琳玉忙贴近私言禀报了一下云飞那话,也大没想到的,但见主上竟似也大是动闪了一下刺痛、不忍之光,但随后就又如常了,犹显冷淡样的复顾向了云飞:“你自管养着你自己的身体吧,都这光景了又多想这些作什么?我本有的那么多玉侍我都不想大使呢,还哪须毫无意义的再添个你伺候得什么。”
云飞的眼辛寒了起来!先垂首示了个礼,后道:“启禀教主,之前是奴下未够识清现在是何光景的有欠妥当、自作聪明了,想是奴下已不配获得那般作为亲侍伺候主上的荣幸,那就请另给分配项劳务吧;奴下既已是失宠之奴,那当然不该再享有任何优待,别说还高居在冠玉宫等事,只说最起码是不能吃白饭的。”
萧冥烟的眼一下就变得锐利了起来,如两道冰凌般狠狠反刺向他的那双眼!那嘴也又是那般邪酷样的扭斜了些,却一时连一个字的话都没有!
“如果主上是连这也嫌费事,那正好任大殿主也在,就请交代给他为奴下安排个劳务,虽然奴下是很无能,不过看这教里谷里家大业大、常役甚多,有很多还都是奴下大可干得了的。”
先前本是就跟着萧冥烟一起出来了、后一直待在一旁的任不羁撇嘴一笑,象是一面觉得他很有趣、一面又觉得他很没意思般的,那在萧冥烟没说话、示下前,自也不会对他这一请求表什么态。
云飞的眼有点愕圆了:“该不会是哪处都已人满为患吧?那也无论如何都得给我安排个去处呵,不然再别提以后,只说以前我那么多白饭吃得都是够惭愧的,还想要大为补偿呢。要不就先让奴下到马厩去饲马什么的好了,我自来此地对诸事了解还有限,可对那儿可真是大有见知,看那儿的活儿真是多得干也干不完,常叫某人没日没夜超负荷的干,应是还很需要人手的。”
萧冥烟依然无话,任不羁也又笑了,这下他是实在忍不住不说话了:“楚云飞,你如今让我是逐渐的大有领教,本觉你那张常就象个闷葫芦似的嘴,这若时不时的要想说起话来,那可真是很厉害的,就象那俗话说得什么‘蔫萝卜辣心’哦,以前我还真是有些小瞧了你。”
“回禀任大殿主,属下别的那些话怎样就再不说了,而要紧是绝不能再吃白饭、求取分配这一话,那全系真心之言,没什么心计故作,恳请允许。”
任不羁没再接这个话,而云飞这会就是已处在激变了的辛辣、愤慨、反辱等心理状态中的,就是大犯气性、能干能说、一鼓作气、步步进逼的:“我可是真的很想能把以前所吃的那么多白饭都给补偿上,可看来各位上司如今已是嫌弃得都没个可给安排处了,那奴下是总不能再没脸吃下去的、只有走人的份了?”
萧冥烟锐光一凌厉,这下是暴恼开了:“楚云飞!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你是非要这样跟我对着干的刺我的心么?!”
云飞、其实是周侧所有人,都没料到他至后又会直冒出这么一话;而云飞此刻其实已是没有个理性思维的,虽然那心中也觉着震动了一下,但还是根本想不上他那话原于、暴露出的是何真情,对他竟然也是直冒出了,就在昨天萧冥烟曾让他真有刺心刻骨感般的那同一话:“怎么而今主上的那颗心还能让我刺着么?”
“你!……”萧冥烟这下是明明气的要炸,却偏偏只暴出了这一字,竟就硬硬、活活的给卡壳、噎住了!
偌大场地间一时又是一片死寂!萧冥烟象是再加也已自省刚才那话是有所暴露、不当了的,竟就是再说不出一个字来,周侧气氛似再度无比的尴尬中,龙子帮上腔了——他其实是出于如下心态,他本还根本顾不上搞清他那哥和楚云飞是出了什么问题的、这么两天功夫间就闹成这般一个地步,但是他就从刚才那一下中、可是比楚云飞能见明到他哥的那样真情,那哪可能是就不爱了的?!所以当下一股不忿、气恨之感就翻腾了起来,昂对前方冷笑一声:“我们这谷里多得是白养的东西呢,就算是条狗,又哪至于就要撵走的?本也就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还有所谓在乎多你那一口?你那心里也该是明知道的么,哪个又能叫你走,故意说这种话摆出、示威给谁看呢?无聊透了。”
“龙子殿主,我,楚云飞,是个奴下,是个你们所认的失宠之奴、卑微之奴,但奴才也是人,我也就是个人,是个是人就该自食其力的人的人,不、是、狗。”
龙子这一时简直是要被他绕晕,但却完全能明白他的话意,那当然是不可能有什么软让、罢过的,正又一张嘴意欲大为反击间,萧冥烟却已喝起了一声:“龙儿!”
龙子变了下脸,也并不是就没有不服、忿气的,但此际对他也就是没有违逆的,便就打住、默然了。
云飞又是不自觉的觉的,原来萧冥烟竟在此际还能象是有所向着自己的制止龙子,再见他又似才省起有些顾忌到龙子的:“龙儿,你就别再在这儿耽搁了,回去吧。”
龙子脸上又变闪出了些许不服、不愿之色,一瞬犹是昂对前方未动间,萧冥烟却已续说出了大含体贴的后话:“其实我刚才给你送披风出来、是还因想起了个话也顺便对你说一下,你这才大失过血,以后就先不要再劳力上来反为看哥了,等哥下去看你就好。”
龙子这一下就尽释了前面芥蒂,再没半分不愿等色的对他亲应了一声,然后就阔步回行!而就在经过云飞那身侧之际,斜过了高昂的头,也没甚避人之意的明显看了他一眼,内含尖峭笑光的,意态很怪味、很暧味的一眼!
云飞也没任何避忌的一正视他,却见他足不停步、也就是飞过了那一眼后便一径下阶,唯见一条背影紫披强劲飘飞,带着后跟的一行亲随扬长离得天宫而去!

四 深心谁解(6)
而萧冥烟随后就对他追究、发作起来,那也真象是都有些给憋屈坏了:“云飞,这次就算是我先绝情负诺的和你分手,你也不至于就认为,我就连让你先同以前一样在此生活下去都做不到了、都不该了的吧?你这样连这都不受了的非要和我争抗是因觉得很有意趣么?!那我现在明确告诉你,就算是照你所说的那个话、是我白养着你的我就白养着了!总之在你那心爱的哥哥没来带你走人之前,你就得给我继续好好、安生的住在冠玉宫里,只管享用那同等的各项优厚待遇,抑或也别就得那样闲得无聊、大可去修炼你的武功图以自强的等着他来,不要再给我耍你那套个性、尊严什么的来讲这种其实全是一堆的狗屁话!我也没闲情听你争缠那些!”
云飞虽也未马上就对他动出争逆之语,那眼里却直发出了不服的光色。萧冥烟便当即就又说起来了:“你还要这个样子干什么?!楚云飞!那我就再给你作个提醒,你这次那意思不就是又要对我大讲起身为一奴要守的那套本分了么,那一个奴才对主上可是该惟命是从的常识就不用我再多教你了吧!即使我就是全然无理、你就是全然不愿的,也是我要你怎样你就得怎样!”
云飞当即向他全礼一跪:“是!那主上这是又带有强迫性质的下出命令了么?若是命令,奴下自己的本心即使是再觉屈辱不愿的,也当然是要逆来顺受、无所不从!”
萧冥烟确实是、如自己都曾说过的、总是能被他给大气着!此刻怒极反笑:“行!云飞,我不强命你,那我再征求一个你的意见,落寒眼下可是那伤还远没好的、就陪你一起居住在冠玉宫里,照你现在那意思,是要你跟他、还是要他跟你回去那马厩里承担劳务呵?”
云飞这下可是才省思起这一节,立刻便全然受伏的再也没有争说之意了!而萧冥烟则大是不忿、气恨起来了:“云飞,你还确是只有在为别人时才肯顺从于我的。”
云飞这却又一昂那才被他打过、这会已是明显感觉胀痛烧烫的脸,一双眼辛辣得可热死人、寒心得可冷死人:“那主上对奴下不也就是随手可弃、动辄打骂的么?不过以前是奴下不明事,不知道自己对于教主的价值只是一个还可填补空虚感的新宠玩物,又是随时都可失宠、被主上腻味抛弃的象个垃圾一般的,所以还很有些自以为是、恃宠而骄状,现在确实也是很该打的。”
也是很任性的一口气说出这些后,眼看仰视着的那尊高主、大神又如座火山喷发:“妈的!我是、是动手动成习惯了!你!你却说这种话……该死的!”
云飞这次可算是闹明白他这一“该死的”是在骂谁的了,因为他随后就惩罚向了他自己——萧冥烟说着就高扬起了他的手,叫云飞还直觉一下以为他这习惯还真是够习惯的、这就又要对自己来上一下了!却见他是转过一拳就重重捣在了旁边的一根宫门支柱上!那么粗圆、坚硬的大石柱,想是也根本未用什么功力自护的,当处柱身上当即就是一片血花飞溅!随后就黑色袂襟有力一飘转,回入了重重深宫!
云飞竟一下惊震得呆张开了口,眼睁睁矍瞪着那石柱上留下的好鲜艳的、似灼目焚心般的血印!就是那为自己饱经残虐的手又自残留下的血印!紧接着就又如一下省悟般,头脑中一扫而去了之前那屈辱、愤慨、激动、任性、负气、怨尤、躁乱、迷惘等所有情绪,一片清明了的,发出了一声满含心疼、深情的追唤:“教主!”
潇魅、空灵的黑色身影这次没有如烟花般消逝得那么快,也没有无所理会,但是传回的却也就是恼躁、气恨、冷酷、绝情的答复:“滚回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又一片冷落、死寂了下来。云飞再度觉得如被抛弃般,伶仃留在那庄严森冷、不可逾越的天宫大门上,一时呆呆静静的独跪着,宛若魂飞天外……
任不羁颠着步的下行了,很有些悠闲之态的,而就在要经过他身边时却又停留了,并且再无走意、饶有兴致般的观赏着他,随后就笑眼闪动、欲言又止般。
云飞怔怔转过了眼,对着他那般眼光,也浮起了点笑:“属下很可笑、很好看吧?任大殿主是觉得只在心里嘲笑还不够足意、不够过瘾,那就尽管用嘴表达出来吧,别把自己憋得给难受着了;而我么,其实本就是个任人可辱、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都无所谓的。”
任不羁笑大了些,便也没再耽搁,一俯身就贴在他耳侧,一副做作姿态、玩弄之色的,然而说出的话却是:“他那都只是为让你死心的,其实他心里怕是比你要难受得多。”
云飞是也犹保持着那点笑光的过了一瞬后,一双眼才又一下愕圆了起来!可是任不羁已在说完那句话后就直身下阶去了,再没半分的停留和转顾!云飞矍目追视着他那也是很快便消的背影,回味着他那句话,脑中似化为一片清楚却又犹似一片糊涂,纷乱思绪、情感不停交涌、转化、重复!后又一片迷乱般的发呆跪了一阵后,缓缓站起了身,竟似有些虚脱感般,足下飘浮的一步步下阶而去。
飘飘荡荡的,未就想回冠玉宫,而是一径去了望乡台,如此时辰如此地方,四野一片冷僻死寂,真象已不是人间地面,大没想到,到了璐玉墓处却见竟已先有了人!刺眼的紫色身影!龙子!
云飞不由一停步,一时间再度无比切实的有了那种“冤家路窄”的感觉!眼看此际身边是只带着赑屃一名亲随、象是也才来不久的龙子似也没想到的,竟然大窘了一下,那样儿就象是在偷做什么私事被最不愿见到的人撞上了一般!而随后那双狼眼便狠酷了起来,让他二人间又有了种“仇人相见”的味道!
云飞转目望了下璐玉坟前正焚着的香火等,那明明是拜祭之物,却如焚着他的心一般!
秋风烈烈又萧萧,相距数步的一袭紫衣和一袭白衣对峙飘摆,充斥着一片肃杀凝重的气氛!
其实也不过是片刻功夫,但却是意境深蕴危险、十分可怕的片刻功夫后,赑屃唤了声:“回吧太子。”
龙子很能谙解老大亲侍的心意,并且一般也都能受劝的,那满目狼光缓缓冷沉了下去,蓦地一负双手,很有劲力的竟带起一声风啸!然后就大踏步直迎向云飞向回走去!
云飞也一下就捏紧了双拳,奋力忍耐着的,犹是没有在此时此处主动对他发生冲突。
然而也犹如上次,就在那要经过之际,龙子停步了:“宠狗!有个话我不对你说明白我心里憋的慌,”说着就对他、还很有帅酷之姿的有力一横举那缠满着厚厚绷带的手腕:“我,那会,割得很狠,就是真的要以死明志的,我龙子,是敢说敢做的人,不是你所想的要趁我哥在场能够救我的阴小懦夫!而你的那一话确实提醒了我,但是也让我另有了个省悟,以后我就算死,也一定是要先让你死在我前头。”
云飞决定再不忍耐,其实是早就打定的意念之光坚定亮起:“咱们俩个人间的事都无所谓,只要你有本事,让我死一万次我也都无所谓。而有所谓的是,我,本来是一定要为璐玉向你讨个说法、公道,可因我如今已很能理解、顾虑到教主的感情、难为,所以刚才在他宫前没有寻上你什么;而现在,我犹是不想在这璐儿墓前打扰到已该安息的灵魂,对你是一忍再忍,你还倒咄咄逼人,那我们就在此先做一个说法、了结吧。”
龙子的脸又是变得异常难看,切齿冷笑:“哦,是么?你是一定要为璐玉向本太子讨个说法、公道的?哼,就凭你?!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向我讨!”
云飞再不接话,劲步直上璐玉墓前,先一脚就踢开了龙子供上的那干祭品!龙子也是大没想到的,惊怒交迸:“你这王八蛋干什么?!”
“不让你这王八蛋的东西脏了璐儿现在安身的家!”
“你……你他妈的混蛋!”
云飞此时也已是进入了激忿状态:“咱们俩谁是混蛋?你这杀人凶手,璐玉的在天之灵会接受你的祭品么?!”
这句又是如在宫门前那次的、足可引发霹雳事端的话一掷地,龙子的脸也确实是又变得极其难看、阴灰、残酷、可怕了!可一时间却又是那种怒到极端反而异常沉静的状态,然后才一字一字、犹是异常冷静般的清楚从牙缝间磨出:“宠狗,他是因为我死的还是因为你?你这祸害,这才来几天就害了一个又一个,这次若没有你惹起的那事头,他会死?”
云飞确实是被击中、痛溃了一下!但因此际也已就是无比坚定起着那意念,所以随后也就振作、理智、坚定了:“我,也许是个天生的祸害,但在这件事上,负有重要责任的不是我,更不是教主,就是你。我也早说过,如此重大的责任,是不能够自欺欺人的,所以,你会这样背人偷跑来祭奠璐玉,你这算是为你的心灵忏悔、赎罪来了吧?”
这下是激暴了:“放你的狗屁!他的死和我无关!我……我就是因为、和他以往的那种较为亲近的上下属关系和感情来祭奠他的!”
云飞也冷笑了,目光尖锐得象针直扎向他:“我早也想定的,你哪会就承认自己的罪行?你会这样做只是想让自己好受!所以我会踢开你的祭品,因为只要你不承认自己的罪行、承担自己的责任,你就不配、不该让自己得到那种解脱、安宁!”
又是那样异常、可怕的沉静了,一时后道:“楚云飞,本来我也是当然的会有所顾虑到我哥,所以想等日后有了适宜时机再和你斗,可你是此际就非要讨死呢,你也不会当我是危言耸听吧,本太子只要稍动下指头,都可让你不堪一击;这可是你逼我太甚的自己找打,怨不得我狠。”
“那当然是在所难免的,尽管放马过来。龙子,我不知道你懂不懂,大丈夫有所必为、威武不屈,虽然我还远谈不上够作个大丈夫,但这次对于璐玉一事,我就是会持有这么一种喻意的精神,那是无论实力怎样,意志都是坚定不摧的。”
“哼!你倒还真是很有些自认的英雄样哦!小宠狗,你要真有这份志气,事后可不要再到我哥那去告状什么的。”
“你放心!现在,这一次,我绝不会再去难为、辛苦到教主,就是咱们俩之间的争斗。而在此之前,我也有个不对你说明白心里就憋的慌的话,冥烟……教主他,他在璐玉这件事故中其实是没有责任的,可他却一直自己怀着深烈的愧疚、悔失之情,只因他……其实原本就是个那么有感情、重感情的人,而他的性格又让他本是绝不会对人承认、表白这个!而你……先说我吧,我之前也是不明事的竟还对他去追究责任,说了那般刺他心、伤他心的话,后才知你才可谓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可他为了解脱你的罪则和痛苦,就那样的把所有责任都承认、负担到了自己身上!你知道那样做对他来说本是有多难为、多痛苦么?那份责任对他来说又有多沉重么?他却心甘情愿,就因为你是他最心爱的弟弟!而你,你为他着想了什么?你就自我推卸、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把所有的痛苦都转给他了,让自己舒服了,直到眼前,都不肯承认自己的罪孽!但已铸成的事实是不可能更改的,你就是璐玉事故的重大责任人!你就是个自私的懦夫!”
五 恩怨几时休(1)
说完了这些想要说的话,云飞虽然是禀着一腔那种来于正义、情意感的力量,但也竟已是心情激荡、而又在拼命控制的手足颤抖!同时也准备好接受龙子那想当然的暴烈、凶狠的攻击,坚定着就算是死也要和他争较到底的意志!但是又没想到,龙子明明也确是就进入在那种状态中,一时间却发动不了任何作为,只能、竟然也是和他一样的颤抖着!是那种本万分不愿、却根本无法自主的颤抖!
“璐儿他,兴许就是那会心情不好,想要排遣一下的贪耍爬到了那上面去,未想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下来的,和任何人都没什么关系。”
云飞睁目一转顾似冷不防插上说话的赑屃,一时简直是难以置信的险些气炸,都不知该当何语的竟然也是那一脏话:“你、放屁!……璐儿他也算是你的兄弟,可是比和我不知亲熟过多少年去的兄弟!你突然又寻出这种混淆是非、含糊推卸的话,对得过自己的良心、对得过他就在此处的亡灵么?!”
“你认为为一个已亡之人再闹惹起若干事端有意义么?”
“当然有意义!璐玉他含冤莫白、死难瞑目!”
“那你就自管闹吧,让所有还有口气的都再跟着一起死好了。”
“这件事是有原则的,是没法权宜、妥协的!”
赑屃没再说话,因为太子自己说话了,异常冷静得到有冷酷、残酷样味:“楚云飞,我再告诉你一遍,璐玉的死和我无关。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已无法可再追究确实,如果他是失足跌下,对我和我哥、对大家都可算好;如果他就是大家只能靠推测而权且认做的自杀,那也全是他自主的行为。”
“你……!你们无耻!那我也再告诉你一遍,你就是璐玉事故的重大责任人!你就是个自私的懦夫!”
秋风恰时劲起,口吻和景象一般充满肃杀之气:“我会教训你改正错误的,给你教训前的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做梦!”
龙子再无二话,这次实是凶狠、矫迅的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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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至深宫中,萧冥烟倚着靠枕半躺在那大寝床上,脸侧向着里面,似作沉思,正由瑶、琳二玉给那手指换到药,虽是这般有所脸避着他二人,又一动不动、没甚表情的,但那额上却非可自主的直渗冷汗,让当然也是大为关顾的二玉能清楚见到、知道犹是疼得厉害,也又是心疼难名!
忽而,一阵秋风劲啸,竟似能穿透这重重深宫!本是那么痛都无动的萧冥烟却一下就坐直起了身,竟似有些惊动状!
二玉猝吃一惊,正想赶紧去看看哪儿的窗子要关,却听他已道:“去看看他可没有真的就傻跪在那儿吧?”
二玉犹是愕呆了一下,才即明白过来,那心里立时就触动起的感觉可真是都没法再说了!而也顾不起这旁的的赶紧就行命,是琳玉出去了,很快后就返回,实禀那会已经回去了。
萧冥烟先也没甚表情,随后就带些自嘲般的、而主体就是满含玩味的一笑:“我还想着他可能会……我很可笑是吧?”
二玉虽见他是也常有的那副无所谓的玩味样子,但是那都是能谙知他的两颗心里却觉一阵说不出的难受!真是很想能关怀、安慰他些什么,却也是知他性格、一如往常的难以擅为,瑶玉终忍不住,很真诚、稚白的说了句:“主上你那不是可笑,是很好。”
萧冥烟犹是那样全无所谓、满含玩味的一笑:“很好哦?”然后那脸就有些冷了下来:“你们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弄就可以了。
二玉这下是又直生一急:“不要哦主上,怎么老是要自己弄呢,这都很不方便的……”
明显的沉脸了:“闭嘴。”
二玉再不敢违意,遵命退了出去,还未出两重帏帐,便听后面火石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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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玉坟前一处高些的小山包上也是火石一响,为太子把风的赑屃还很有些顺便、消遣状的吸起了根罂烟草,一边守看着山下有无来人,一边、那也是明知不可能再阻止住的、索性欣赏着后侧已进行为单方在打击的声音。
又一口血喷了出来!已是只有挨打之份的云飞也已不知自己是第几次倒下又撑起!
而也犹是,方一站起就又被打倒!
高立在他面前的龙子此时已是根本都不需再有多的招式,就是单纯、直接的一拳或一脚,而也都是迅厉、速效、且时而在加力的!却也就是打不伏那相受的人儿,次次也都是要再站起来的!
龙子的那双狼眼中也动闪起了一点出虞般的惊光,但也是由此盛起了愈恨、要伏的残光!
又一次加力了的,重重一拳捣入了那虚软的小腹中!
其实一直虽也是在竭力控制、但却做不到不发出痛声的云飞,又在一声惨哼中倒在了地上,深深窝着腹蜷缩着、痉挛着,缓过了一阵后,艰难的、缓缓的,但同时也就是顽强的、坚定的,先一臂趴地支起了半侧身体,尽量全唆了下口中的血,吐在了地上,另一手背擦了下嘴,然后就两手扶地,将全身往起支撑。
龙子这次都没等他站起,照着这侧方支着拱起的腰腹就是一踹!那般脚底着上身体发出的声音虽然很闷,力度却是绝对的狠重!
而云飞这次发出的声音很大,同时一下就重重倒翻向了对侧,一时躺在地上扭动、喘息着!后又双肘支地,先撑起了肩颈……
龙子怒躁了,紫披呼喇一飞啸,一步纵上照着他肩又是一脚,将他一下就重重跺回了地上!然后仍踩压住不放,一双狼眼高然威视、闪蹿着如要噬人般的怒焰:“宠狗,再敢逞强跟我对抗,我就打断你的骨头!”
云飞身上仍坚持着不肯泄力,却被他踩压的再起不来半分,而一双斜飞凤眼没半点退缩、软下、屈服之色的正视着他,这会的态度就是异常的冷静、坚笃:“暴力征服不了什么,只能暴露你自己内心的恐慌、软弱,你就是个害怕面对、承担责任的懦夫,我也早对你表明过我的意志,尽管打。”
龙子的焰光一激蹿,那只踩压着他的脚上加起力来!云飞着处的肩、锁骨上渐竟似发出喀嘣声响、就要断裂一般!他先是拼力忍耐着,后就又发出了痛叫,本能反应的抓住了龙子那只脚踝,却根本推不开半分!然后就自省了的放弃了那般无用的抵抗,放开了手去搁在身体两侧,紧紧握拳着力在地上,随便他再怎样的只是坚志承受!也就是有呻叫、甩头等痛苦表现,却没有半点软伏的意态!
感觉那干骨头是真的要断了时,龙子、那还终是保有一定分寸的、松脚了,又扬手俯身对着他那本已肿着的半侧脸上就是凌厉一巴掌!
云飞那侧嘴角又裂淌出了新的血流染在颌上,随后缓缓回过脸来正视着他,犹是那副异常冷静、坚笃的目光,而后竟还横波潋滟,荡起了轻蔑笑波,竟还很显那双眼本具有的美媚之样!
龙子大受激惹,又一下高扬起了、这次却不是掌了、而是那么壮实的拳头,直对着他那面门!云飞却没有丝毫畏退、变色,就那样的面对着他。龙子那看去势道那么凶骤的拳却也就硬硬停在了半空,竟然沉静了一瞬后,也笑了,很阴沉、怪戾的笑,同他本来天生的那副面容真的很有些冲突感:“我不给你这脸面上留下大痕迹,省得叫人一看就可知道。”
云飞那笑添大了嘲味:“我也看出来的,你从一开始不就是这样么?只打我身上别人看不着的地方呢,你,还是很有些阴小心计的哦,见不到什么你所自表的那些高贵品格。”
龙子又一下激暴,落手一把就掐住了他下颌,随后那手力狠重的要将那颌骨都捏碎一般!云飞当然再说不出什么话,而那被他捏得被迫张开的嘴里却大流出血来,顺着他的手往下直流!可一双眼就是没有软伏之色、且还冷硬、尖锐了起来的对顶着他!
龙子却也又冷沉下来了,松了手去,而也就是那样异常阴沉、怪戾的样儿,蹲身近贴在他面前,先在他衣服上擦起了自己手上的血,擦得很认真、很干净;又提起他的衣襟给他也擦起了脸上的血,犹是擦得很认真、同时也就看得很认真,边擦边道:“我不得不承认,真是很艳媚的一张脸哦,这会还似很有些那种刚强之色的,更添了种别样的动人韵味,不然怕也不能就叫我哥爱上了吧?既然你刚才那么说,那我也无所谓了,就算是把天捅个窟窿又能怎样,咱们要搞就搞大的,何止是叫人一看就知道,要叫人一看就吓倒,干脆我就毁了你这张脸,把它一刀一刀的划开花,你说,要是你变成了个丑八怪、大恶鬼,他还能那么喜欢你么?”
云飞是听到后来才明白他的意思,这下可确实吃了一吓!并且当对着他那副真是好怪戾的样儿、语气,竟觉浑身都起了一层颗栗!
龙子那双本就是在他脸上异常怪味转动关顾的眼,当即就捕捉到了他的这般转变、动态,若趁胜追击般的更逼近了些,直凝着:“你害怕了哦?我要你对我说,璐玉的死和我无关。”
云飞心神一凛,随后就将心一横,坚振起本来意志道:“你可真够坏的,都能想到要给我毁容这份上的事上!那我事实打不过你,只能随你愿怎样就怎样好了,想要我改口扭曲事实,让你获得那种心灵的逃脱,办不到!”
龙子依然故我、一如前样:“我要你对我说,璐玉的死和我无关。”
云飞又吃了一吓,已不再是为会被他毁容,而是为本还想他又会对己暴怒暴打,却没想到他竟会是这个样子的!——龙子那竟象已患了神经质般,一双眼几似有些怔忡、痴直状的盯视着他,偏执症般一字字说出这重复一话!——云飞接下想到,这可见璐玉之事其实在他那心理上留下着何等深重的阴影,让他真是无比欲望求获那种解脱;就象一个终究是尚值弱龄,犯了个无心之失、却已造成无法弥补的严重后果的孩子,不敢、不能承担、承受了的,处于一种拼命想逃避、抵赖的状态中般。想到这里,同龄的云飞那心里竟有所触动、理解、恻软了一下,然而也就是那一下后,璐玉诸种那么可亲可爱和至终可怜可怕的样子就腾现、占据了主要位置!云飞那颗心又复意、坚定了,也是一字字无比清楚、坚执对抗的回复:“你是罪犯、是懦夫。”
龙子没再那般陷于病中,也没如时常那般暴恼什么的,而是很深沉、很遗憾般的叹了口气:“似乎我以前是有些小看了你,可是你又能坚持多久呢,我就不信你还能强得过落寒去,哼,和我顶,那就在这一次,让我好好考验一下你的意志力能达到一个何样的程度上吧。”
“随你的便。”
龙子再没说话,实干了——云飞其实也想不了他对自己究竟要干什么,只是直接印象觉得会暴打、甚至就是毁容!然而都没有——龙子却是点了让他止动止言的穴道,然后就一站而起、高昂孤立,反手潇劲一把就扯下了身上的披风,又再连转顾一眼都没有的往旁一掷,就准准盖在了他的身上,这才又说话:“可惜,这件披风这次就是被污脏了的以后只能扔掉了,虽然人都是爱新衣的,我还尤其爱些,但是我对旧衣也是很有感情的。赑屃,把他给我带回宫里去让我可好好调教,你自己知道怎样避开人些的,不过也不必太拘谨,真若避不开了我也无所谓。”
五 恩怨几时休(2)
赑屃行动了,一边简要收拾起了场地,一边似很随意道:“太子,这次就先适可而止吧,做得比较易显了,教主那里是过不去的。”
“老大,这次不要再劝我,我不受。”
“是。”赑屃之后就劲步上前,将云飞如装在个布袋中的严实包裹在了那条披风中,先往肩上一扛,下山而去。
其实也是很快功夫,云飞能再见到外物时,已是在一间不太规整、类若囚牢的阴潮石室里。赑屃头前是把他安置在了一面墙边上靠坐着,等解去包裹时,云飞只见龙子和他那九亲随中的六七个都已在室中。他能想到这儿应是平等宫中一处平常刑虐人之所,而随后已就坐在他对面、很有些悠闲状的龙子便吩咐解开他的穴道:“我要能看到他待会那些痛苦反应和挣动,这次也算是个难得、恰碰的观赏机会。”
云飞被解开穴道后也仍是安静坐在原地,这会就又是异常冷静、坚定的面对着他那副真是阴戾慑人的样子、语意!陷身此处,虽也觉得就象那次进入江冠雄那极度可怕的牢狱刑室一般,可这次竟然即使是在内心深隐的私偷处、也真的没觉有半分害怕、畏怯!那心态也是很怪的,似早就生添、憋积满了一腔志欲要和他做这样一次对决般!那真是已曾经太多的忍耐、妥协、屈服,而也已等了太久般,此际终于是可以不用再为旁人顾虑什么了的、就是和他全力进行这样一次对决了!虽然实力确是远远不够的,可意念上就是充满着坚定不移的志气、勇气!
而龙子对他的那副样子一面又很是气恨起来,一面又很有那种征服欲兴般,反正都是强欲要伏的:“你就自管给我先逞强着吧,我会让你尽兴足意的,而在考验你之前,先给你讲堂课,让你先受个教育,也是你愿听的内容,你不是曾经很想知道我对落寒都做了些什么么?哈那戏目真是很多很精彩呢,蒲牢,你算是个最擅言的,就由你讲给他听吧。”
“是。”蒲牢可确实口才很好的,把那真也算很多的戏目讲得也真是很精彩,叫听教的人儿阵阵如入实境、惊心动魄、匪夷所思、皮麻肉跳!
云飞当初虽也见到、想到过落寒受龙子残虐之事的一些情况,可后来由于连出事故等因,直到此刻才能知道得如此清楚,待得听完,那真是心疼、愤恨等多种情感复杂交迸、汹涌翻腾!对着还洋洋待看他反应的龙子,虽也知道他是有所故意刺激自己,却也不由不受中的再不能保持冷静,激忿欲炸的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你、你简直就不是人!教主他怎么能有你这么个样的弟弟,若换成是任何别人……如果就是落寒是他弟弟,那可真是比你好过百倍、万倍去!”稍顿了一下又补充:“无论是对于教主还是落寒来说、对于我们大家都好!”
龙子确实是有些在故意刺激他,却没想到会给他激得冒出这么个话来,竟也又大显那种率真直性的激恼了,再没先前那副也有些是故作出的悠闲、自得样!并且竟也有些出语急乱:“你放屁!他也配?!别说是他那么个至底下贱之奴,就是换个优等的人也不配!这世上只有我,只有我优秀超群、独一无二的龙子太子,可以做我哥的弟弟!唯一的!最好的!”
云飞胸膛剧烈起伏,但也没再说话,因为已觉根本无谓再和他争说上这个!
而龙子随后也就有些自省失态了般的,又改成轻松、轻视状了,随后就又露出了那种阴戾的笑:“我也早说过了,不信你还能强得过落寒去,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刚才听得够清楚了么,受到教育了么?要不要把落寒受的那些都来一遍?我奉劝你现在识相、悔改就好,那迟早也是要屈服的,又有何意义让皮肉多受痛苦。”
“龙子我告诉你,即使是把落寒受的那些都来一遍,其实我也是应该,因为落寒他那本都是为我受的!我这样也可算是没让他一人受苦,是与他共患过难的那种意义了,只是你想由此让我屈从你什么,我也早对你说过了,做梦。”
龙子犹是笑,又很遗憾般的轻摇了下头,一飞本是酷帅的眼一示意旁立的亲随们,赑屃老大领人立刻就上,揪起了云飞,连拉带搡的弄到了旁边一张就象床般、而表面很是碎砾粗糙的大方石上,扒光了他的上衣,一边先是皮鞭也提了出来!
太子自这一回家期间竟真象是已经过深思熟虑了般的还挺细心:“把楚亲随的衣服拿去叫洗洗净、熨熨干,尽快清理一下,那终归是要有个完事的时候、还得尽量让他象个没事人般的穿上回去呢。”
那当然是马上就有人行命,随后赑屃又道:“用束带捆吧,留下的伤痕可以轻些,比较不易被发现。”。
太子对此没觉得有甚非不可的,稍点了下头示允,只是另交代了一下:“就给我捆成披肩式。”
赑屃等当下照命而作,先拿来了束带,竟是白色、就象绷带一样,也有很好的视觉效果;再按披肩式捆起,将云飞两臂反扭在身后向上交叉一捆,并且还尽量提得很高!这样云飞的前胸被完全、充分的暴呈出来,再则相干肌肉、关节都是大感痛苦,而尤其是那本就象是断了般、一直在疼的右肩处,更是加剧疼痛得简直都没法再说!
云飞也这才象有些明白了龙子方才那一交代的意欲,同时那干束带终端被一干人固定在了石床上方,而也仅就是这么一法捆绑,就已让他直冒冷汗,难受得痛哼出来,犹还未捆的下半身也挣动了起来!
龙子露出了得意、故意之笑,飞眼一旁的亲人:“把你们从那干部众那里学来的,这次就好好玩给他尝尝。”
正执鞭的螭吻和蒲牢二人、那也是当然的、很奉应、配合自己的主上,都同他一般的笑色显弄,对着云飞很有玩虐欲兴、并耀武扬威状的动示着各自手中那条粗黑骇眼的牛皮鞭,螭吻还提手抽甩了一下,在空气中发出了一声好刺耳慑心的鞭啸!
龙子随后也亲临、高压在了云飞面前,就立在那石床下正中,以这至好位置、极近距离的继续观赏他,一脸相为调戏、□、要伏的意味!
云飞对他们这一伙人本就未甘示弱,并还更被激起了些性气!虽然口中犹在喘息,一双眼却又坚定的对视向他这一主,且还泛出点那种轻蔑嘲意:“太子想必不知,我十岁那年就受过这个;并且就在这次随教主回来前,又大受过,那不是什么新鲜滋味。”
太子当然是更不会对他示弱、被他反伏下的:“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
云飞是直生反应的一回想,也觉着他刚才那“把你们从那干部众那里学来的”的什么话象不是那么简单,只听稍顿了一下的他续道:“而我先前说要你把落寒受的那些都来一遍的那个话,只是玩你呢,其实我对你有更适合的安排。不新鲜是么?被抽过那里么?那些地方、我也是想必你没尝受过是什么滋味吧?”
话说得还是有些绕嘴、费解,再加云飞本身在那潜意里就未认可能、难以置信的,所以他犹是没明白过来,那本性也真是很有单纯一面的,当下竟然有些傻眼、憨稚状的直生一问:“哪些地方?”
龙子这下可是真有点被他给心疼着了,一笑,随后就很是给予照顾、继续解释;不厌其烦、谆谆善教,一字一字无比清楚:“最私密、最敏感的地方。”
云飞的一双愕眼缓缓睁圆了!
龙子又一笑,随后就、竟然肯那么屈尊降贵的俯下了身、亲自动手的,解起了他的裤腰带!
云飞这下是浑身剧烈震颤了一下,随后就简直如惊疯般大叫一声:“你干什么?!”激动、拼命的反抗挣动起来!
而他原本的那捆法使得,一面是那反扭、紧勒的肩臂上提、垫起着那上身些,一面是那上身又压在那手臂上,两面都是难受万分!此刻这样一挣动,尤其还是那右肩处更是难受得成倍加剧,他却已再顾不得,但是一干亲随、助手们又岂能由他的也就将他那上身强力压住!
龙子其实根本都不需帮忙的,只是顺由着自家的属下们伺助,同时又真是觉得他很可笑:“也不象是就笨到这份上的哦,我要干什么还用问么?”
而云飞也已自省到刚才那一激叫之语的可笑,虽是恢复了些理智,明白自己一干举动的无谓、无用,却又哪能就此甘心顺服、接受的仍是激烈反抗、挣动着那下半身!
龙子有些不耐了,照着小腹就是一掌切!云飞惨叫一声,那是本就已受过创、犹在痛的立刻浑身泄力,疼痛虚软得再难作为。
龙子也再不多待的,一把就扒下了他的裤子!
五 恩怨几时休(3)
作者有话要说:年龄较小的亲亲不知看着有没有问题。龙子也再不多待的,一把就扒下了他的裤子!
云飞竟能觉得自己下面那根小东西、就象一下脱出束缚了般的、真是太违他心的向外一翘抖!随后一股无比强烈的丢人、羞辱感就热辣辣的充斥满了全身,被激得竟又振起力来还要挣抗!一干亲随也再不待了的,此刻已就是全然一派暴力、强迫态度!狠狠抓扣住他下半身就向下一拉,也就是和上面尽量扯紧、让他痛苦的!再捆束、固定住了腰身,脱光了下面鞋袜所有衣物,让完全尽裸呈供!
云飞犹是固执、激烈的尽力并拢紧合着双腿,想掩住那下%身最秘处!而随后白色的束带就侵到了那腿上,一干人一径征服不停、动作强%暴的扒扳开了他双腿,用束带绕捆,着重到了踝部时又是一紧拉,并且是向斜下大大撇开的将他那一道秘%处暴%露无遗!
就此算全身捆好固定,一副全%裸尽呈、又痛苦难受又羞辱不堪的姿式!
就这样被强制躺摆在冰硬石床上面对着一众围立敌人的云飞,本是浑身臊烫的!却蓦然感觉到了冷,很冷!一如那噩梦般至贱屈辱、不堪回首的曾几何时,不由自主的寒栗了一下,那本象雪般洁白耀眼、花般柔嫩可人的肌肤上起了一层花露般细细的颗粒……心中一下难言的凄惨、消沉、伤凉感后,他强迫自己要冷静、理智些下来,尽量免去那些无谓、还反让敌人更能象看到笑话般的举动……
而同期间,周围暂作观赏着的亲随们目光也变得有些异样、猥邪了;刚才往旁让开了些去的太子又回到了那至好、主要位置上,高高俯视、怪眼欣赏着他那般姿式、体态,那心态、情感、思想其实也很是复杂怪异、迷乱动荡的,此际一面似大肆调玩的悠闲状,一面又似不由气恨的重意状:“真是只娇嫩绵腻的小白羊哦,这样的肤色、身段想是最具有那种……能引动一等强型男人怜爱、又征服情%欲的媚弱感、诱惑力吧?不过又让我有些恶心,哼,女人白!只是又经过武练的肌肉倒还算有些阳刚健美,不然我哥可不喜太女性化的货色,……哦对了,他对你非同别人、是爱哦,那对你主要的不是肉体,而是心灵,哼哼,是心灵的那种意味,虽然我也是从一开始就有些见明、忧虑到了这个,可后来每次一想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就连那自家的亲人们都对他今际这般怪异动荡、神道费解却又就是真实的,似对人又似自语的样儿露出了些出虞愕光。而云飞对他这后面之语竟然会是心里触动了一下,觉得他时常也是比自己谙知、理解萧冥烟,比自己明白他们俩的那爱!可是那爱却因今际萧冥烟的先为决定放弃而再无追究确定、可论可想的意义!只听龙子接着也一转话意:“而现在,你们的关系看去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爱人似乎也可变成是失宠的玩物哦,哼,我哥那时常也是暧昧、费解的,谁又搞得清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云飞并且此时又哪能多顾上这个?努力抬起了头脸尽量正对着他:“我真没想到,你要怎样威伏、残虐我、甚至就是毁容也都罢了!可你,你终归也就是个方值十六的少年,却竟然会下流如此!”
龙子竟然真的被激发出了些羞耻之心、且是又一下直暴了:“你逼我的!”随后就又缓了些,又要强的补充并□:“宠狗,我可是经过考虑的早说了,这种方法更适合你呢,你说白了,那基底上不就是个我哥的侍寝之奴么,这种对待更衬你的身份。其实我这对你已算是多为照顾的了,这同对于落寒的那些虐法相比,痛苦应还轻些呢;而且我也没非要这样对你呵,一直都在给你改过的机会,包括现在和之后,你知道悔改了就给我表示一下,我随时恭候的。”
云飞也觉,这种虐法那光论疼痛,也许是还赶不上落寒所受的那些,可意义却是截然不同的,那种心灵上的污辱、伤害是他这一种人万难接受的!但是他对龙子的这般态度、言语实也再没话好多说,那真是痛恨、憎恶到了极点的竟然一笑:“太子想必是恨我要死呢,竟然还能恭候我那可确实是太给照顾了。”那神态里当然也就没什么要改过的意思。
龙子再不多说,飞眼一示:“那就先给他热热身吧。”
螭吻和蒲牢二人当下就上到了石床两侧的便利位置,扬鞭就打,着重的就是他前胸双乳部位!
偌大石室间立刻便充斥起的一声声刺耳慑心的鞭啸中,云飞那两块雪色美隆的胸大肌上本是粉艳娇嫩、圆鼓硬起的乳蕾不过几下就破烂出血!而那整个前胸也没多大位置的,也是很快就道道叠叠的布满了血艳鞭痕!
云飞先是闷哼,后就放口叫出,胸前一片鲜艳的血花飞溅开放,溅得雪曼修美的脖颈上都是!随着那鞭势左右扭动着,使那高提、背压的手臂连肩更是都如断裂了般的疼痛!那全%裸背身也在粗糙的石面上磨得皮肤破损!
而热身倒也自然不会太久的,随后下一步的大运动就开始了,那两条皮鞭照着他下%身的私密处抽打起来!
第一鞭落下云飞就是一痉挛,确实是种从没尝受过的滋味!犹是很快,下面也是血溅一片,主要损伤的部位就是那两侧腹%股%沟间,倒是避开着那根桑椹,可那根小东西也是在随着不住的跳动!
云飞虽然也是在拼命自控,却根本忍不住那冲喉而出的惨叫!不只是那处特殊部位的皮肉痛得异常厉害,还有更厉害、要紧的是那满含臊辱的心痛!那本是平常对外人就是连半点暴露都不可有的隐秘私羞之处,此时却被一伙敌人这般一览无遗、专门相对着得意、恶恣的虐玩,自己又是以这般不堪、丢人的形态相对着,那心灵上的伤害简直无可相比、无可言喻!
而这一切其实也都不过是转瞬功夫,龙子示停了:“这个法损伤太快,也不好搞得太烂的,给他玩下面的吧。”
一干人当即应命间,龙子却又先一对云飞,此际的态度那就是很给照顾的关询:“滋味新鲜吧?有些能省脑了么?”再犹是那话:“只要你能悔改,马上就可以停止。”
缓过口气的云飞只恨不能把他一下撕碎:“你去死!”
似根本不在意的笑:“想也是能坚持上个一定时间的,其实这也只才算是个开始。”
随后就继续下面的了,云飞此时本已是一副豁出去了、随便他等怎样的心态,也无所谓了他们会是何样玩法,但看到他们却是拿着些香上来时,那眼还是不由又有些睁圆了!
并且不只是如他所想到的般,一伙人是要用那香烫他,还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这次都再不想别处、也没有任何花梢的,就是直接、纯粹的对他下%身那片可谓至极私秘、敏感、娇嫩处烫去!
云飞对龙子的印象虽然已就是坏到了无可救药,且今际也能想到他势必极端恶劣的对待自己,可这一具体、实际的情况发生,他还是几不能相信终归和他同龄的龙子连那一干人就能歹毒到这样!
云飞当下是一下暴挺,伴着一声真如撕心裂肺般的惨叫!而之后一伙人就是拿着那干聚成一把的香头不停的在他那处换着地方烫,也不过是几下时间,云飞却痛苦的如度年般漫长!如入无间时道!在那浑身被捆的能动范围内剧烈挣动着,扭绞、抽挺,发出声声凄厉瘆人的惨叫!
终于一结束后,云飞也浑身松泄、溃软了下来,又阵阵的喘息、颤抖!一张脸已如雨下过一般,本是乌云般秀长的发也早散乱、湿濡的丝缕粘在脸旁,密长的睫毛上如雨珠凝朦,斜长清莹的凤眼变得似充血、涌血般异样惨艳、烈波奇媚!
而也犹是没什么知道悔改了的表现,于是又得到了太子欣赏的怪戾、气恨一骂:“真是个很有魅惑样的妖物!”,下一样又上来了,针!
那干尖锐寒光蹿闪、刺激入了云飞的眼际,使他反应得心头一笑,大觉起自己这一生,似自经历那第一场巨变后便彻底易改、再难消停,一次又一次的突经恶变,若就按自己本习成的那般内敛、隐忍着倒还好,只要一自强、奋进、争取的作为什么,似就总会遭受更威恶的迫害、落入更不堪的境况,真是好可悲、好可笑的!而这次一点可算得好的是再没连累上别人,只有自己……而这次的事到此时,他也无可多想、无可回头了,接下就鼓励自己,这都不算什么的,也不新鲜,象正巧就于这一连串事中,落寒跪过针垫,教主受过针灸呢,自己比他们怕还好得多呢!并且他们那还都正是为他受的,他自己这又有什么不能受的呢?!
一干玩者当然不可能猜出他这般有所异变、就连他自己都不是全然清楚的心思,只是对他似陷怔思中流露出的那种笑样也感到了些惊异!但也没多理会的,自管不耽搁的麻利操作,这次又是也没放过那上面的,先就扎起了他的双乳。
云飞是在很久以后见到自己最爱的人受到类似的残虐时才知道,这种刺乳虐法还有好多骇人、恶劣、厉害的花样!而是时他们对他的做法算是简单、直接、较轻的,就是在他那本如花蕾一样娇嫩可爱、圆润性感,此际却又已破损、另添惨艳异韵的两圈乳晕、乳%头上一下一下的扎!扎得那花蕾被迫愈发的怒放吐艳,一颗一颗的血珠渗出来,滚落入红尘恶世!
云飞一如前次、且是程度更大的痛苦挣动着!惨烈、凄厉的声音四壁冲撞,震耳刺心、悚人毛骨,搞得偌大一间石室今际就变成了一所人间活地狱!
接下魔鬼们就又对下面扎起来了……
五 恩怨几时休(4)
云飞的神志有些模糊了,却又被那种刺痛刺激的偏不能昏去,随后那神志就变得如一线轻烟般游离飘荡,似断断续续、时有时无,迷迷糊糊中他听到自己竟然在象病呓般念叼……
很有些轻省、逍遥状居于座中喷着烟草的龙子也感兴、疑惑了起来:“他那嘴里嘀咕什么呢?”
正处在云飞头旁位置的蒲牢本就在好奇关注,闻问更是贴近、仔细的听了一下,回禀:“太子,他就是反复的在说什么,一定能受得下去,这都没什么的,……什么香烫啊针扎啊,教主六岁时就受过了的,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龙子象也没甚反应的,眼里飘起了一点点暧昧、缥缈的笑色,而随后那笑就有些扩显了,很怪味的笑,似难以明白他那话意、却又能明白那主旨般的,又也无所谓了。
而云飞随后那线轻烟般的神志便如被劲风一吹般飘散丧失了,终于昏过去了!
但是没人让他长时获得这种解脱,当下就被冷水泼醒了过来!他刚一张开那双已损耗、虚弱得有些失神、朦胧,象遮上了层淡淡云雾的眼,龙子那张高压的脸就如强光般刺穿云雾直入眼界!
云飞没心力多理睬已就立在头旁异常阴冷、高威注视着自己的龙子,一双眼就虚弱又淡漠的直对着上方。而龙子却不容他这副样子、态度,本是阴冷的眼光气恨燃动起来了!一把就揪住了他额上湿漉漉的发,仰起他的脸强迫他相为注视:“宠狗,我明白你那叼叼的意思,不就是不要屈服么,并且那心灵深处对我哥还真是很有感情的,很崇拜、慕恋他吧?你也确实有些让我出乎意料,还真是挺能硬撑的坚持到这份上了,那肉体上的也就罢了,那心理上还没被摧垮么?哼,行,你非要这样逼我和你往下玩、我也很有兴趣的。其实……怎么说?我也知道以这种方式、这些法儿对你是残忍了些的,你老说的我就是和你一样大的少年的那个话,可这次是你先伤害了我的那心理,还一味不肯改正,怨不得我狠。”
此际确实只能由他摆布、已是上下惨伤的云飞竟然是实在忍不住的一笑,很惨然又嘲讽的一笑,虽然实是已被摧残的话音虚弱、发颤,却意态明显、字字清楚:“龙子太子还真是聪颖过人,还能如此懂得那心理战术,会用这种法儿要从心理上摧垮、击败敌人呢。”
“本太子本来就是优秀超群的,只是如今也不知究竟是怎么钻出来的,你,还有那本至底的贱种,个个都是非要和我作对,并且碍到的都是我心中最重视、最要紧的事,一气坏心伤害着我,让我不能象以往一样好好生活!不然我尊贵、高傲的龙子太子,岂会屑于同你等一流货色争斗什么?”
“你,那也就是个把自己高视如天,轻贱别人如土的骄恶自私的混蛋,从来也没觉着自己有何错误,还很有自认的一套思想、主见,明明是严重伤害了别人,还反倒总这么副无辜、冤屈般的样儿。只是一等强能、又和你至亲的教主都教导不了你,更是远提不上我了,我本无谓和你多说这些,可你就非要让我不由不对你说。”
龙子狠狠抛放开了手,目光又复然阴冷了,就象狼一样幽绿、深邃般的,深透着残酷寒慑却又有些竟似也不能心安的暧昧、怪味之色:“那咱们就别再废话了,如果你就是要固执这副态度,我也只好对你继续下面的了。”
云飞也没再非得强难自己要对他坚强、硬撑到表面都不显的,就对他下面那大可想象、又难以想象会是何等恶歹、残酷的同种新法,完全真实的显出了甚感痛苦、悲惨样的闭了下眼,深长吐叹出了口气,然后就一复顾他,虽是那副样儿,却也就是无屈的:“独孤龙子,我可以坦白告诉你,这次我真没想到你能把事做到这份上,我也确实是最受不了这种羞辱,那肉体上的纵是再难受我也一定要往下受,可那心理上的,其实你已可谓是摧垮了我,但这并不等同于我就会对你屈服,要让你得逞那一没有天理的愿望。而你,以前做的和现在做的,天网恢恢,是一定会受到报应、惩罚的。”
又很怪味的笑了:“天打雷劈么?我不信那个,就连我哥都说过,若真有那个,那这万恶的人世中有太多人都早该死了;并且我若是连眼前的都摆不平,还能顾上那未来、未知的么?楚云飞,我发现你一个人的时候,还实是很有些个性锋芒、刚强之气呢,真是有些感人、又很可恶的哦。”
云飞对他再无一话。
龙子也再无多话的退开了去,让一干操作手们上了。一对大红烛映入了云飞的眼帘,那么粗、那么艳,就象喜事用的,视觉很艳美,此际要用到此处却又尤显刺眼、吓人!
随后就点着了,很大颗的烛泪滚落下来了,就象孤伶情人泣血的相思泪!
这次的玩法又确实很有新鲜滋味了,是云飞从没见识过的——赑屃和螭吻二人一边一个就立在他前胸两侧,各执一只红烛的向下一倾,将那颗颗又成串的热烫烛泪滴洒到他那双乳上去!那鞭伤叠道、针眼点点间的血烂双乳上去!
云飞那双眼中的云雾骤化成了血雾!又如前次那般可怕的声音在地狱中暴响了起来……
情况也都类似的,接下就又对下面滴洒去……
而承受力已大损、下降,昏去的快了,却又被当下泼醒……
就是痛苦、悲惨到了极点,就是没有屈服表示!……
一直是到就连赑屃和螭吻自己都觉够了的才停下了手来,两兄弟都有点怪怪的笑着,赑屃是竟还有些感叹般的摇了下头,然后对那主上道:“这个也就这样了,不好再搞下去了。”螭吻则是对那主上一耸肩、摊手,作了个很遗憾般的玩味姿式。
龙子的脸色其实早已很阴沉、难看,此刻犹是先沉静了一瞬后,就暴恼气躁起来,啪的一拍椅扶!他倒还象是已极尽忍耐、咬牙切齿的恨骂了声:“王八蛋。”随后就象忍无可忍般、一下蹿起又到了云飞头旁,这次不但是一把就揪住了他额上的发,并且一张脸威逼、俯就的几乎就要贴到他脸上一样!狼眼中暴射出竟如已狂躁般的光焰:“宠狗,你到底肯不肯顺我?!”
云飞犹在剧烈的喘息、颤抖着,那本已够惨不忍睹的前胸和下%身上,这次后又留下一片红色蜡泪凝固后、甚显诡艳、惨怖的样儿!一条本是雪白粉润、紧致匀称、体型优美的身躯,已被摧残的伤痕累累、异样惨艳,实已是身心俱损的虚弱、无神,竟似几有些恍惚间,就象回到了被江冠雄所施的那场残虐中,后两片如残凋花瓣般的干白嘴唇间飘出也是虚弱的声音、却很清楚的两字:“绝不。”
又有些没想到的,龙子没有暴恼,一下那所有神态就沉落了,变为竟又是那般偏执病态样的双眼怔直:“我要你对我说,璐玉的死和我无关。”
云飞也直眼默视了他一瞬后,犹是前样:“你是罪犯、是懦夫。”
也犹是前样:“楚云飞,我现在也可以相为的坦白告诉你,你,刺中了我心中最要害、最软弱的病处、隐痛,我一定要让你对我改口说那句话,不然我将不得安宁。所以,你不要逼我做出我自己其实都不忍对你做的事。”
云飞那双本已全无精神、光彩的眼动闪了一下!他其实是早在明白了龙子竟要对他进行这种性部位的虐待之时,就已意识、忧虑到了这次事态的严重性,其后一径坚持下来,一直隐怀担忧着龙子会致到要对他就那样!而此刻,那份担忧似就要成实的让他有了近在眉睫的威迫感!他紧张了起来,但一时还是在待观事态,并无表态。
龙子见不到他的表示,也没再多待,松开了他直回了高昂的身去,直对前方负手冷立,语音也异常的冷沉,一字一字如冰层冻裂:“给我强%暴。”
云飞一听果然是如己所虑,那真象最怕什么就来什么,被刺激的一下就暴挺起了上身、在那所能极尽的范围内!对他冲动、激烈的已如破嗓、嘶哑般一声厉叫:“你不得好死!”
犹是异常冷沉:“我一直在给你机会,一直在等你,包括现在。”
云飞那已是惨烂却犹美,雪、红参差的胸脯剧烈起伏,随后就缓缓、缓缓的放回了下去,复然虚弱躺着,心中暗流宣涌,其实是假设性的想象、动摇了,觉得自己似乎这次是有些任性、冲动,现在是有些迂腐、固执了,那俗话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眼前形势,是该识相、明智、权宜、妥协、屈服的,其实那也不过就是做一应付的个话,没甚实际意义,自己大可仍在心中保持着那份意念,待以后适宜时再说,却就可免去眼前这对于自己来说真是至大至重的灭顶之灾!但是,那本心其实终还是坚执着原本的不屈意志,想到之前,自己为顾虑别人已曾对他做过太多、太重的屈服,不要说个性,丧失了做为一个人最起码的人格、尊严,软弱、下贱至底的求伏!还有他方才对己那么极度污辱的话、下劣的残害!想起落寒也正是为己所受的他的那么多残虐,犹是一等视重、要紧的璐玉的死!已至现在,自己又怎么能向他再次放弃坚持的屈服呢?!
云飞在真真是无比的痛苦、艰难中做出了还是无改的决定!决定要坚持到底、坚持到死!以一副他所不自知的,就象是要悲壮就义、又听天由命般的样态,静待着那灭顶之灾的来临!
是直到听见赑屃说话,他才省觉到这会间石室中竟然是整个沉静,并没人行命——“太子,不可以。”
“我早说了,这次不要再劝我,我不受。”
坚持了:“所以属下是直到现在这万不得已之时才说,主上,不可以,那同对贱……对落寒是一样的,并且怕是比对落寒还会严重过不知多少去。”
又有些激动起来,妄执、任性、负气般:“他那本质不就是给人侍床的么,并且我哥现在已不要他了,还能值什么呵?!”
“谁知道?我看教主……不象就是那么回事。”,“太子,你要冷静、理智些。”
龙子竟然真的这就又能有些受听了,沉静了一瞬后,犹是异常冷沉的改出了三字:“用器具。”
五 恩怨几时休(5)
犹是异常冷沉的改出了三字:“用器具。”
云飞竟然是直觉一下如蒙大赦般的获救、轻松感!那真可谓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随后的,那种痛苦、悲惨、伤凉等交合的情感就又翻涌了上来,湮没了他的那颗心,因为其实对于他来说,只要是这类性方面的强迫、侵犯,都是万难接受的,换成了器具也就是只能好过被人那样,却都是一类、差不多意味的不堪之事!都是要被至极恶劣、轻贱的残害污辱!而现在解去了被人那样之危,他的全部心思就落在了用器具这上面,那心情竟也是和先前差不多了……
同期间,赑屃、也是当然的、不会再对已可谓是做出难为妥协的主上再争取、抗逆什么,只是竟有些无奈、苦味的一笑,宛若自语般叼咕了一声:“主上这次其实已经玩大发了。”随后就再无多言的去拿器具了。
云飞已没心多管他等怎样,沉陷在自己的情感中,竟觉即将遭受的和当初被迫于江冠雄的那次也都是一般的!那本是死都不愿意回想的场景此际却是根本不由自主的历历、闪闪回现,甚至还有和萧冥烟的那第一次……那在心理上造成、留下的极度深重的阴影又笼罩上来,他的心也又阵阵抽紧发悸起来……
又一干也算新鲜的用物映入眼中,使得他神回现实,也见识不清那究竟是些什么,只觉有些是和那次只一见过的白虎一伙人给落寒用的差不多的铁棒,只是非那般黑铁所造,而是银光锃亮,又一种很亮眼、慑眼的视觉效果,另似也更精致、讲究些;并且表面还有些凹凸制造,想是可以加大那种刺激的力度!而赑屃已有了些异兴、猥亵、残恶之光的专门审视起了他下%身那里,周侧一围高立的同伙们也都露出了些变态兴奋、跃跃欲试之状!
云飞没有再多顾他等,只顾起了落寒——刚才一从这才觉为类似的事件、情节中想起了落寒,他本已如堕无间至苦地狱的寒冷、黑暗的那颗心中,就象投入了一束温暧的阳光,获得了一股安慰、支持的力量般!而又交翻着些心疼、辛酸的情感!心中热流宣涌……随后,就真似从那肺腑、心血中深深、沉沉的叹出了口气,很凄惨、伤凉、认命了般的,但同时也是坚定、刚毅、顽强的,决心好面对、承受这极度恶劣、不堪的现实!而且,一双斜媚凤眼烈烈、死死地盯向了旁边高立的龙子,再没逃避、畏缩、消沉、淡漠什么的,不放过!反攻起!
龙子起初尚一如前样昂直冷立,没有半分转顾,可那侧光中当然是可见、可感到的,随后就被他那真如芒刺扎身的目光注视的竟然没法充装不见!转头对视、正视向了他——
一双血红的眼,就象在追讨、审判着他!
追讨、审判着他就是已犯下着万恶罪孽的目光!
让他无逃那种天良的遣责的目光!
——龙子的眼竟然也有些红了,不是云飞那种红,也不是恼火的红,而竟然似伤心的红!又偏执、反复般,一字一字吐出:“你、逼、我、的。”
就如对璐玉那种类似心态的,内心潜意中也明到自己在作恶,却不能改正的,定要强为自己寻到脱罪、轻松的理由般的样态!也是很怪异、矛盾、复杂、难名的样态!
而云飞虽又是也没想到他就是会这副样子,但此际已再顾不了这个、任何别的,也对他再无一语,只是自顾就那样沉默盯视着他!坚定不移的、尖锐洞穿的目光!
龙子竟再接受创!竟然又象不能承受了,被击中、挫败、反伏般了的,激怒暴叫一声:“不许你再这样看我!”
看似强%暴起来了的样子却显出那么的失态,正象云飞曾说他的那一语:“暴力征服不了什么,只能暴露你自己内心的恐慌、软弱。”
就连周侧的亲人们对他的那般异常样子又都有些愕眼相觑了!而云飞竟然、又笑了,不但没有被他威吓住的不再看他,没有丝毫的畏忌退避之意,并且那种尖锐还愈加成尖刻的笑光!就象在看着个胆小鬼、可怜虫!似乎此际和他的位置已经互换了,被全身捆缚惨伤、只能待摆布宰割的,本来甚显可怜状态的弱者、受虐者不是他,而是他了!
龙子双拳捏得喀嘣作响,明明就是想要对着他那面目暴烈一击,却竟然又是那般偏偏发动不了,只是本万分不愿、却根本无法自主的颤抖着!
本就只待执行命令的赑屃老大协助、举动起来了!他那本也就是太子的第一属下兼亲人,不但是忠效干将,并且真情心疼、保护自己主上,一边骂了声:“小媚奴!我让你还跳蹿!”一边手执一根铁棒,对着那早也看好的、紧密闭合的粉嫩菊眼上,绝对有力、强%暴的就是一捅!
那可真是比白虎那一开始要志在必得、少莽强干,将那粗大的铁棒一下就直捅入云飞那虽已非处身、却统共也没受过几次进入、犹是一等紧%窒的秘穴中去了!
干将常就是能那么的效命得力、战功卓著!云飞再也不能打击龙子什么,就在那一下反被击败——又是一下暴挺,很骇人的,全身都象要绷断、扯断了般!同时暴发出一声已不是撕心裂肺、而象是撕裂了整个五脏六腑的惨叫!
偌大石室竟然都似被震晃着的一般!室内的人也都耳膜、心房震颤!但是在这一家、地狱里,却没有人会多关照他什么!赑屃趁胜追击、继续惩罚,那条粗壮手臂即开始猛烈、暴力的来回抽%插!也不能全怪人家狠,谁叫他自己那整个一条秘道都是干涩紧窒的要命,人家不使那么大劲也动不了呵!反正是,那粗大坚硬的铁具在那紧窒的秘道内生涩又迅猛的大肆进出着、残虐着!
开始那一下就让一条秘道内暴斥满的顶&刺和鼓胀的痛感,已让云飞痛裂脏腑、痛彻骨髓!而接下的这抽&插更是让他觉得痛不欲生!下&身就象是要爆裂了开,又象被火烧灼一般!他这次算是很快就搞清楚了,曾经让他都有惊骇震撼感的江冠雄的那个生得再壮大、力度再残暴,终归也就是个肉%棒,比不了这真的铁的!
那表面还有花样设计的铁棒硬生生穿磨着他那娇嫩又敏感的肉&壁,还带动着周侧那已经鞭、香、针、蜡多种残虐的伤处,真是强烈疼痛、难受得都没法名状!
就象是又在遭受一次特殊、专门滋味的极度酷刑!
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后变、交替着嘶嚎,呻唤,哀鸣!
本是优美的身体线条以一种骇人又刺激的程度、形态骤动、扭曲、变幻着!
龙子也早一省般一复常态,又在旁高昂威立,一双眼透射出阴冷、残酷的狼光,似深意凝视、又似无情欣赏着他显露出的这诸种受虐痛苦惨状!
一时间云飞无力挣动了,那本优美又清瘦、孤伶无助的身体只是随着那抽%插的猛烈力度上下动弹,同时无愿的、连带着那根娇嫩桑椹很显活跃、跳蹿的甩动、挺晃着!而接下,螭吻就抓握住了他那根桑椹,那手中还、也带着器具,唇上挂着一缕带有本性骄傲、年少轻狂之气的残笑,就象个大神般高姿、玩辱之态的俯视着他道:“我来照顾你这小鸡%鸡。”
云飞从没听说过他们这样的玩法,那感觉真如雪上加霜!一下都竟似要崩溃间,只见蒲牢也赶紧加上:“让我也玩玩!”
云飞一时注视着他那张还大是兴奋、也是少年的脸,那心情似恨似伤、动荡的都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滋味!未想却得到了暂时的赦免、解脱——赑屃一阻止螭吻,同时自己手中也一停,为顾说话:“这个你们都旁边看着寻个乐就行了,我一个人来。”
螭吻也无所谓的犹笑着暂松了手去道:“你一个人不够手、不方便哦。”
“你听我的就行了。”
蒲牢却急了,嚷嚷:“凭啥?老大,这个才算高%潮戏呢,才过瘾呢!”
兄弟中也属最活泼的金猊也忍不住了:“就是呵大哥,你今个是怎么了?之前那些就只有你们三个的份,都不让我们多上手的,就只能在旁作些小协助;现在这个更好耍的,你再让不让三哥上我也不管了,反正我得试试!”
云飞也这才顾想到,之前他们一连那些让自己痛得一塌糊涂、死去活来的虐行,主要的操作手好象就是赑屃、螭吻、蒲牢三人,再的人也就是作个拿递用物、按压自己等的小协,只听赑屃道:“好耍你个头!之前那些我们这三个大的沾了手就行了,现在这个更轮不上你这还大事不懂的小屁孩,靠边站。”
金猊那平常本也是个他们这些大的心疼、宠让些的,此刻娇起不干了:“我不!这又有啥呀大哥?以前我在部众那里也不是没见过,今天这机会可算是难得呢,平常哪找他这么个人耍这个?我可得亲手体验一下!”
赑屃还未及再说,哪能落后、早想说话的蒲牢这就已赶紧插上:“可不就是这么个话么老大,那我可不是个小的了,少谁也少不了我去!”
平常不大爱说话的蚣蝮这却也跟了上来,似冷不防、硬梆梆的,其实却是含着玩笑的嗔怪:“那我也要,八弟刚才说的对,今个这么好玩的事,合着就只有你们三个大的轮番享受的份,我们就只能打打下手的?“
赑屃这下对蒲牢可是大没好气:“都是你!再少给我瞎跳蹿还连带着煽呼,你那本也就是个啥正经事也上不了心的主儿!”
蒲牢直瞪眼间,螭吻已一拍他的肩道:“行了老三,老大那是怕你沾上大干系,日后脱不了身。”,随后又一对赑屃:“我你就不用管了,咱们本就是头俩兄弟,常也都是一块为主的,也就该有难同当,何况这次也不见得就会事败,我自己也都无所谓的。”
蒲牢那双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这才象有些明白过来:“那不是不会叫咱大头知道的么?”
螭吻哧的一笑:“那只是个尽量的事,能就那么保险么?而只要一旦被教主知道,嗳哟怕是严重得很哪。”说着又大笑他:“你在咱兄弟里可也算个最聪明的哦,就是不爱动那脑子想正事。”
金猊这也算是听明白些了,直冒一句:“那有咱主上在咱怕什么?”说着就朝太子一瞅,只见他似也没想许多、没甚重意的只是随便听他等说着。
螭吻便又道:“教主那性情、会怎样处置也是根本测不定的。”
金猊一噘嘴,随后也漫不在乎的:“那也没什么的吧?我也不怕的。”
狴犴接上了道:“其实我早也看出来些老大的意思了,今儿这事怕是有些搞大了,不过无论怎样,老九,光凭大哥对咱们的这份苦心,你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听话。”
金猊便也就绽开了那张实也甚显可爱的娃娃脸嘻笑了一下,听话了。
螭吻随后就又那样大神般、犹挂残笑的俯视着云飞道:“还要继续品尝下去吗?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滋味可是绝对的好。”
云飞这会间因他们这般大说话而可谓大得松缓之机,可也一直犹在喘息着,对他和那一伙兄弟这派助纣为虐、残无良德般的样子真是已百感动荡、难名的无话好说!虽然痛得蹙眉发颤,但那双眼中向他回复、凝结的却就是无屈的寒光!
螭吻那也是根本就无多待他的再度上手了,就带着那一云飞压根也见识不清是什么材料做的、可打开、扣合的小圈筒,抓握、套扣住了他那根桑椹,然后就来回抽动起来!
五 恩怨几时休(6)
云飞当即怪呻一声,浑身一哆嗦!只觉那圈筒似有些弹性却又很是坚硬,而螭吻的那手握得很紧、抽动得很用劲,就那么硬生生、狠歹歹的磨擦、刺激着他那根娇嫩的主要性%器官!不但又让他痛的只欲立刻死去,还另有那种全非本心所愿、而是生理反应所生的,要命、难受的交%媾性%欲感觉!
接着,赑屃的手也又动起来了!
两兄弟同心协力的真好!
“啊!呵!呜!……”云飞又暴破出一连串的惨烈、惨厉、悲惨、凄惨声音!
后来,那满地狱回响的已破碎、变形、怪异的种种惨声,让云飞自己都辩不清是自己的!
却根本得不到一伙兄弟的良德恻隐之心,还反而增加了他们刺激快感、征服欲兴!螭吻手上加大力度了!
云飞也就是被他们折腾的要死要活、死去活来、生不如死间,觉着下%身已搞不清是血啊、津啊的什么液体一股股的流出,随后的,那根要命的祸根就一个激灵、打抖般,射出来了!象股绝堤的洪流!
螭吻也就撤了手去,犹挂着笑,很玩弄、轻辱的,在他那本是雪曼、现在却伤痕多布的腿内根部擦着手中染上的白乎乎的粘液。
赑屃也暂停了,一下就将那根铁棒抽了出来,也朝旁拿手巾擦起了血糊糊污染的手。
同时间云飞被他抽得又一剧烈哆嗦,随后也就全身松懈、软瘫了下来!只听旁边已搞不清是谁竟还发出了嘻的一大笑!
云飞一下就痛苦的甩脸闭上了眼去!一种已是极度的羞辱感就在那一下间让他热泪盈眶!本也早被汗水湿濡的长睫,紧紧闭合、又时而轻颤着,拼命、绝对不能让那满腔、满眼的泪在这伙人面前流出来!而也就是在这对方暂时的操作停止间,心灵上的痛又盖过了先前那已只能顾着的肉体上的痛!
可他既然是那么恶毒的都从心理上伤害了人家龙太子,又不让人家获得安生的,人家龙太子当然也不能让他多得安生,这马上就又、都不怕叫别人见笑罗嗦、也不嫌烦的,两道狼光再度投罩:“洗明白些脑子了么?要不要继续更销魂的?”
云飞缓缓地向下咽了一下,也是缓缓地睁开了眼,再次正视向了他,那双本是已如血糊的眼此刻竟化为一片清净、晶莹生辉!坚贞、圣洁的光辉!对他再无愿说一个字,意思却不言可喻!
才被那样搞过,再不说那种疼痛,只说那种至底至贱污辱的意味,又怎么可以是坚贞、圣洁的光辉呢!狼眼中先激闪起了一下惊愕、难信的光,随后就制住、强起了冷酷残酷之色,转避开了他的那副对视目光昂向前方,语音又变得异常钝怪、如砾磨耳:“给他用那个花纹更多、前面带刺头的。”
云飞本是从无多知这种事、都听不懂的,可又似从那表面意思就听懂了,那种真是甚感痛苦、悲惨、慑寒的心情又侵袭、翻滚了上来,但也就是坚执只待承受下去的!
同时间赑屃很怪味的撇唇一笑,抛开了手巾,照太子之命执起了那样的另根铁棒,就是那么干练、强悍的,又是一下就一派暴力、又猛又准的捅入了云飞那已如鲜怒破放的菊花蕊眼内!
一下就活活的贯穿他、胀裂他、刺透他!
云飞两目中散开了的血雾又如暴喷而出,令眼际天地变色的翻滚着!眼前世界已是一片血红!
利索的赑屃根本不磨蹭,紧接着就在他那犹是紧窒的秘道内又是一顿猛烈抽%插!只是这次又多添了花样,时而还可着劲搅动鼓捣的,让他多为感受那棒身上精致多造出的纹路所加大的磨擦、刺激感,并且前端还带有直可叫人魂魄出窍的尖刺感觉!
线条、肌束优美的身体已是极度骇人的相应出势道强烈的挺撑、紧缩、扭曲、乱变种种痛苦的挣动形态!
那石床并不宽大,两条腿头起就是被大度撇开去的、两只脚就着在那床边缘上,早已挣扎蹬蹭的鲜血淋漓,淌得那两边石上石下一溜都是,脚上那着处表面也竟都象磨下了层肉沫般!而那双手臂,一条后身也已不消再说!
后来那惨声竟然都成了如孩啼般的!
……
又是一下,云飞的上身在那极限范围内暴挺而起,狂喷出了一口血!然后就直直倒了下去,死死昏过去了!
可不管是怎样昏过去、只要是没真的死了,一伙人就总会把他很快弄醒来。之后赑屃怕把他一下搞休克了多添麻烦,给予了关照:“小媚奴,可以让你先歇口气,咱们待会再继续,我就多说一句,你这又是何必呢?只是你自己偏执,我也不好勉强的(——赶情这还没有勉强——),等你自己什么时候想要回头是岸了(赑屃老大这会说话还很懂佛法,很显高深水平),就表示一下。”
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确实又暂得消停的云飞,一双眼只是溃乏无神、怔直恍惚的正对着上方。既然人家肯给消停机会,他也没什么可拒绝、且很是乐意的,又百绪飘飞,顾得上“胡思乱想”了——
先又沉陷入了一股悲惨、凄伤、苍凉的情感中,只觉这世、这人真是好冰冷、好无情、好凶恶、好残酷的……自己这一生,一度度的,遭遇恶变、恶主,也似有希望、似有救星,可终了却也都是希望破碎、救星失靠般的;而自个纵是再有志气、再愿自强的想只靠自个,那每度遇上的恶主们偏偏就又都是远远强大过自己的,让自己就是那么的低能弱小,只能对他们顺从、屈服、甚至是献媚、贱求着还好,可千万不敢有什么抗争、不屈作为的,否则就会这般更加悲惨、不堪的遭受迫害、摧残、污辱、践踏!
又想起一会马上也就要再受的那种性%虐,真是痛苦欲死间,又直想到:“原来落寒上次所受的竟然会是这么难受的滋味!虽然我这次的和他的还不太一样,但也都差不多的,”先前想起落寒时就为他感到的那般心疼、辛酸之情又愈重的翻涌起来,接着又生添了鼓励自己之情:“落寒那会都已受到什么四号的了呢,也就差没真死掉了,他那么的坚强、勇敢,他能受我也能受的!并且也就是那一次,落寒他也是为我坚持、忍受了那么多,后来又为我受了龙子这个坏蛋的那么多残害,也没有屈服!我这次就算不论自己,就是只为落寒,也不能向这个恶主低头、屈服!”
……“也就是那次我都差一点被轮暴了呢,可真算是幸免遇难,能到今天已经很好啦!”那颗心中真是如省般一笑自己:“唉呀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这真已是很幸运的了,我对这老天都只该是感激涕零的,这还又有什么受不下的!”
可那颗心中偏又猛地就翻起了一股酸酸的洪流:“这次纵是被污辱的再下贱肮脏,日后……至少还有落寒,他是决不会嫌弃我的……”
——他其实是已被万分残害的再度处于那种异变、混乱的心理状态中。
而就在这时,就如具有心灵感应般的,但随后便省到是极度不愿的,他那心里最想念、依靠的兄弟“出现”了!——椒图进来了要禀事,龙子一示意不用避,椒图便道:“落寒来求见了,在宫门上呢。”
龙子的脸一下就变得异常阴寒起来,语音很钝慑怪涩的:“什么事?找人哦?”
“太子你真聪明,我听报后出去见时也大没想到,他就直接说是要向主上问一下这个小子有没有在这里,我撵了他,他不走,又说请殿主至好不要作轻妄、过份的事,我便想着先禀一声的这就进来了。”
龙子这下竟然是差点暴跳如雷:“王八蛋!把他给我抓进来!”
而几乎同时间,那本似已无半分体力的云飞也又一下在那极限范围内暴挺而起!涌血般的双目圆圆瞪着龙子,真是挣命般的,明明是已腾起满腔激烈、紧张的情感,却定要控制为冷静的措辞,一字字都如熬心沥血:“不要,龙子,这次我这一人尽着你这么个整法还不够么?”稍顿了一下又赶紧补充,那也真是不知当软当硬、只是按一时能想竭尽争取:“这次可是一开始便说好了就是咱们俩人之间的事,你也是自榜优异、身份高等之人,不是每次都要拉上落寒作为要挟什么的吧?”
说完后他就无比紧张的凝视着龙子!龙子竟真的这就倒能受动了,一是激发起了些羞耻之心,二主要是那本有的高傲性气一显,昂然给椒图示下:“去告诉他,本太子不屑答他之问,他远不配!原本他这一行为就已属大胆犯上,叫他赶紧滚蛋!如果他还不走,那就怪不得我了,就让他如愿,把他给我抓进来。”
“是。”
那不过片刻的等待功夫,云飞却度刻如年,终见椒图来回禀:“走了。”
云飞一下就松懈了,又如浑身失力的软瘫在那石床上,那心情却是庆幸、喜悦的竟然有想落泪之感!
而龙子那双狼眼马上就又笼罩住了他,那也真是恨得咬牙切齿:“那咱们就继续咱们俩人的事吧。”
云飞也又对视向了他,一双憔悴无神的眼中似已无力再能有半分情感,却也就是淡定、坚定的。
赑屃那都根本不用太子示意,当下就继续起来了!
……
这次云飞是在疼痛并冷水的双重刺激下醒来的,不用多想都知他们是给自己用上了重生粉,那神药虽有极好的止血、疗伤作用,可也有如把盐撒在伤口上一类的作用,无异于又一种残酷刑法!云飞明白他们这权宜治疗的同时也就是为让自己感受那种强烈的蛰刺疼痛,而下%身那最敏感部位的那种痛,感觉尤其强烈、难受,让他又一次冷汗迭出、呼吸急促,浑身不住的痉挛、颤抖着!
冷酷、残酷、此刻还有些异变的狼光却没有丝毫的改善,在对他进行了一瞬的注视、等待后,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同样的声音即起:“赑屃,看来这个力度还不够,那就给他来那个‘鸳鸯戏水’吧。”
“主上,我觉得,就这一次时间里……他怕是再受不了那个了。”
笑的真是很怪戾:“小宠狗的承受力很好哦,好得都有点惊人呢。”说着对他竟也是,一张脸就差点贴到他的脸上,那般偏执病态样:“赑屃我亲爱的老大,你知道那什么叫‘一不做、二不休’,我,这次本来一定要、也以为是可以达到目的的,否则我的这颗心,会很难受,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可谓是有所失算、蚀本了的,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却没有收到半分成果,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我一定要让他,向我屈服,给我改口说那句话。”
“知道了。”赑屃随后就行动起来,拿起两根开始往进塞了!
五 恩怨几时休(7)
赑屃随后就行动起来,拿起两根开始往进塞了!
太费劲了!
费劲的让他和周侧一围协助、观赏的人,竟都、只是程度有分的感到了惊心、辛苦!
终是死命、强硬、残暴的都给塞进去了!
云飞觉得那整个下%身都胀裂、绷爆了!
整个人也都似断骨散架、支离破碎!
已是不能形容的声音和挣动!
惨绝人寰一般!
而这次也是很快的就昏死过去了!
也犹是很快就被往醒弄转,但这次没能就完全清醒过来,而是只恢复起了些许神志,又处于那般迷迷糊糊的,异变、混乱的自励的心思、病呓状态中:“能受下的……没有什么,冥烟哥那次为我也都昏去了好几次呢,他那可是两天两夜多,我这才这么一会时间,算不了什么……”随后,不但没转向清醒,反而连那些神志也丧失了,又昏过去了。
再被加大力度的完全弄醒过来后,云飞听到自己发出的已是苟延残喘!而那也并非是自愿想有的——无论这次事前他本是已如何的想要自强、奋进的生活下去,因为萧冥烟此番为他挣得的这条命实在太难得,但事态演变到这般、这际——他是真的不想再活了!
他知道,这次也是有所出虞的陷至这般境地,只要再坚持下去也就会被龙子等继续搞下去,可他已经实在受不了了,而也是不会屈服的,那真是只有死才能获得解脱……
果然,龙子马上就又威逼到了他的面前,但是,又出所料,竟然又是那副样子——眼有些红了,似伤心般的,目光烈烈:“你看看你把自己搞得这一身烂糟!何苦来呢?我不就是让你说个话么,你为什么就非要不顺我、伤害我的心,非要这样逼我呢?!”
赶情这全是云飞自己把自己搞的;赶情说来道去,就是他反让人家龙太子伤到了心!
云飞看着他,那双早已灰黯失神、全无生气的凤眼,此际似连睁都睁不全了的半阖着,但是、蓦然、竟然一喷笑,随后那虽然已是极度虚弱的语音,却异常清楚并流利的就响了起来:“龙子,我不再伤害你的心,虽然我不会让你如那一愿,可你现在就可以干脆让我死,咱们俩、还有大家都可一了百了了。你不用怕担上干系,毁尸灭迹我想对于你们并不难,或是丢到哪个深山野林里去,全当我是自己走迷了被野兽吃了什么的也都行,就算有人怀疑在你头上也是没可能再落得实证,定不了罪的;你那种心理上也不用怕,我化鬼也不会来找你,我这辈子对能和你碰上头、认识着已经觉得够够的了,我会想念教主、落寒他们,要是没什么妨处,我倒想回来看看他们,至于你,若真有下辈子我一定望风而逃。”
龙子那简直是,目中那烈光动闪得如火雄燃,连该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了!而随后也就一平缓,又怪戾的笑:“楚云飞,其实你根本都不必对我说这种话,我刚才本已决定,这一次的事就到此为止。”
云飞那双本似对一切都不再会有惊动的眼,这下竟不由又有点愕圆了,那也真是同本来所想偏差的如天地之别!听他往下说道:“今天我确实对你当有些刮目相看哦,必得承认,你、做到了你对我所说的那个意志的话,而我已把你折腾的这样死去活来,现在也觉得可以收手了,这次、算我没能打败你,可是你的这胜利,取得的也未免有些得不偿失、惨烈无谓,现在你就可以回去、一定得好好调养哦,尽量备足的留待日后咱俩还不知得有多少次的较量。”
云飞对他也真是再无话好说。龙子随后就吩咐手下:“放开,给他再好好看着弄弄干净、上上药,尽量不要叫人发现。”
一干人自然马上应命,先解开了云飞,又拿起布巾等就那么粗暴、狠重的擦磨着他那惨伤身体!
云飞那本已似被捆缚得都不由自主、不会动了般的肢体,这却又痛得阵阵抽搐、颤抖起来!总算又熬完这一事后,又暂时虚软在那石床上喘息、歇缓着间,一道风响,龙子已将方才示意人取回的他那衣服一把就抛在了他身上,“宠狗,我当然是至好不让我哥知道这事,而你这方,哼,如今看来你也不是就那么笨的,自己动脑筋去瞒过人的别让我哥知道吧,若敢去给我告状什么的,那也许我对付你还不能就那么便利、直接了的,可我会让落寒好过不了去,他不是你心里最要紧的兄弟么?请相信,我是绝对有本事能玩死他的哦。”
云飞深深吸入了一口气,尽量备足力量的动起了那两条都已没法说是什么滋味的手臂!就那么万分艰难而又是万分坚强的,先一撑在那床两侧缓缓坐了起来,然后抓起了那衣服,一点点往身上穿去,“根本不必再拿落寒来说这些威胁、警告的话,我也从一开始就早说了,这次就是你我俩人间的事,我再不会去找教主干连上什么。”
龙子又气恨、冷笑起来了:“少给我摆你那副臭样子!其实我又哪会当真怕得你什么?我那只是个尽量作瞒、少去麻烦的事,但也不会非要强求的,你若真要闹得事发那就闹起来好了,让咱们大家都痛快的玩玩吧!”说着那笑又变得怪戾、还带着些嘲味:“哼,我哥不也说了么,天塌下来他也会给我撑着!”
云飞先没有再说,而是接着、很专注、致力的穿起了,那干很有眼色的亲随在龙子刚才一抛给他那上衣后就也给他扔在了腿旁的裤子,一颗心里虽然还是翻荡着无可比拟的羞辱、伤痛感,但那表面却、也不是硬充、故作的,而就是真实的、异常的冷静,终于重新穿好、遮掩住了那下身至秘羞处!而也就是这平常的轻易之举,此际做完后却已又是大汗淋漓!
随后他就又双手反撑坐着,大口呼吸、调养了两下后,正视向了龙子,开始了要说的话,就是那么异常的冷静、坚定、坦然、流利:“尊贵的太子,你又是非要让我不由不说话。我,会尽我所能的不让教主知道这件事,还提不上顾虑落寒等什么的旁因,而是因为我比你懂道理、有良心,虽然教主现在是不要我了,但是我心里也能明白的,无论是存有多少我所费解、不知的原因,他那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这一下就变心背诺的不爱我了呢?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我想他是会为我很心疼、很难受的,就算谈不上这个,其实只要是咱们俩相干上的事他都会很难为、很辛苦。冥烟哥他,那无论时常看上去是多么的变化无常、暧昧费解,可其实那颗心里就是视重、关顾着太多的人,就是不顾重自己的总是为别人真可谓是累死累活。我,不会再让他为我有半分的难为、辛苦;而你,做为他至极视重的亲爱弟弟,却永远第一想着的就都是你自己,现在也是,不但不知为他着想什么,还能说出那样的混帐话,那冥烟哥后面还说除非他是就真的撑不起来了,我看怕正就是你会让他撑不起来了的呢。你那也就是个极度自私、浑性的人,若光自己那样也就罢了,却还不知得妨害到多少人,尤其是教主;你说我是‘祸害’,我看你倒也象是世人所谓的那种‘孽障’,教主他摊上你这么个弟弟,真是够能让人为他感到忧虑、不幸的,可他自己愿意,并且也是命中缘法注定的谁都没办法的事,只能希望你,日后能懂事些,别光想着自己,也多心疼心疼他。”
龙子简直是自己都不知自己是怎么能听他说完这么一大篇话的,一双狼眼都几象要瞪爆了般!骤然又一下就跳蹿而上、这次倒没有打、而是紧紧、狠狠捏住了他双肩,又象要捏断了般!暴恼、激动、失态到竟然眉目都走样了的咆哮:“我从小至亲的哥我不疼还用得着你来教!若不正是突如其来了你这小宠狗、王八蛋,我们俩还不知有多好呢!”
云飞又疼得一阵抽抖缩肩,可那也在颤抖的眼中透出的却就是无畏、不屈的意色!周侧一众亲随再度有些愕眼的注视着太子、还不知他又得怎样发作间,龙子却又平缓了,是那种怒极反而平缓了的状态!做了个很夸张的动作大大分开了手去、放开他了,然后就一手一指点着他、那动作竟还很酷帅的,狼牙磨砺:“行,楚云飞,你很行,我和你那也是,命中注定的天敌、对头呢,想避也避不开、省也省不掉的。看看这旧恨新仇,这次就权当算是为我家狼狼讨了个债,那还差得太远,咱们走着瞧,总归是要分出个你死我活来。”
云飞一副再也不想和他多说的样态,很冷淡的:“我可以走了么?”
又含气冷笑了一声:“我本来倒是还想让你小歇一下的,而现在那只要你自己觉着能够走了,我当然是只想你尽快从我眼前消失。”
云飞随后就、不是下了床,而是坠了床一般——那一身、尤其那下%身还疼的,哪可能就行动如常了?从那石床上一翻就掉下、趴在了地上!随后就伸手摸过鞋子,缓缓、颤颤勉强坐起,穿在了那双伤烂的脚上。再、也是根本不可能站起的,竟是双手趴地、以一种跪着、爬着般低贱、屈辱的姿式,却就是透显出那么自强、坚定、刚硬堪敬的一种意态、精神、尊严、风骨,从一围敌人的脚前、身下,朝外、虽也是一点一点、却是坚毅无停的行去!那副形态让那干本还都有故意相轻之心的敌人竟然都提不起半分轻意!
偌大的魔窟里竟然一片肃静,一时后龙子咬牙恨骂起来:“妈的还真有些意志刚强的样儿么,这我越承认还就越给我显摆呢,真让我恶心!”然后就示意老大:“赑屃,送他一程。”
赑屃当下便上前一扯、一扶云飞胳膊,云飞却一抡臂就甩开了他的手,很是倔强的竟还有力的!含着厌恶、嫌脏的意态:“现在不要再碰我半分,我也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龙子又暴冷笑:“我可没甚照顾你的闲情,我只是要他从个适宜的偏道里送你出去,免得眼下就被人瞅见。”
赑屃刚才一时未防,竟被他甩开,此时也气起骂道:“谁又是要征询你意见呢么,我们要怎样你就得怎样!想耍个性,等把那实力练得能打过我们再说吧!”说着又一把强力抓住了他!
云飞便也没再反抗,赑屃又是把他很粗暴又轻易的先往肩上一扛,大步流星的往外行去!
后是从一处甬道一侧的大窗上行了出去,外面是平等宫偏后面的一处较为背避山间,云飞当时那也真就象条狗似的被抛在了这平等宫之外,先跌倒在地,后努力、勉强趴跪起来,犹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双手撑地正大口喘息、准备努力往起支撑时,本似刚才把他一抛在地后就再不管他的赑屃却又贴近上来道:“你他妈的没那本事就少硬充,给我在这儿歇一阵了再走,省得叫人一看就发觉,那还又瞒得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必了!我看你小子该不会是存着什么虚情假意、想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吧?那我可警告你,虽然这次若事发是会让我方很麻烦,可你也落不了好去!”
云飞那双凤眼斜飞向了高压在上的他,漾起了一缕嘲味笑光:“赑屃老大,你这是还在为我操心呢么?那你可真是操的心太多了,也不怕把自己辛苦坏了。”
赑屃又气了:“我这是在为我家太子顾虑,不是为你这小媚奴什么!”而后便也省到,他当然知道是这样的只是在嘲讽自己而已,甚感自己这话说的无谓的,有点臊气了一下后,也再没多言的一拂手,这次是真的再不管他的就自行回去了。
五 恩怨几时休(8)
云飞也就真的是在当地小歇了一时,之前那场事其实也并没用很长时间,可对他来说就象经历了一场九死一生、时长难尽的浩劫一般,被创留下千疮百孔、心痛欲绝,但是他也再顾不起这些,一边力作休整、一边抓紧一切可用时间的又考虑着之前其实已尽力想过的隐瞒方法,然后就撑站了起来,扶着随处一些树木等可扶之物,缓缓向山上行去,那也真是已如挣命一般的,不过这么走走就是满额冷汗直下、青筋浮鼓!而也一直就是坚持着,一步一步前进、回行!人的那精神力量往往就是异常、超常强大的,能胜过身体实际的不堪状况,他其实此刻那一身、尤其下%身,犹是疼得如刀绞、火烧、简直辨不清是个什么滋味!随便动一下都是痛彻心肺、痛断肝肠,痛得只要倒下般!但就是能做到那般行进!好在此段路程倒也不远,待要转到那正面阶道上去前,又停下先备了备力,然后就尽量如常的转出一径行上了冠玉宫。
一到宫门上便让守门外侍传唤璨玉来迎,一面自己也先向内走着,须臾就和、当然比他是快过许多的璨玉相会上,璨玉那是直接就朝他上下一审视,虽然倒也未看出什么大不对的、但犹是接着就直接一问:“楚哥儿,这次是上哪去了这一回来就专唤我,是有什么特别事吧?”
云飞先一问那最防的人儿:“落寒在哪儿呢?”
“早就自个出去了,还没回来,我们没管他去哪儿了。”
云飞竟觉大松了口气,然后就示意他到前面近处一小宫室间再说。二人随后就行了过去,云飞寻了处椅子手扶着缓缓斜坐了下去,一边也是在暂作休养,一边郑重向璨玉告诉起:“璨玉,我今天出了点事,需要你的帮助,但是你不要问,只要按我说的做,而这一切都是要瞒着人的,你先帮我多准备些重生粉和治伤用物,就放在我寝室里找个别人见不到的地方,以后也随时帮我隐瞒掩饰住可能会被别人发现的破绽,尤其是落寒,总之就是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今天出的这事,因为这事绝不能让教主知道,否则他就会很难为、很麻烦,其实是……我都想象不出他会怎样,而现在教主的情况你也知道,其实就算没那一身伤,原本也都不该再让他有半分辛苦。”
坐在他对面的璨玉那双眼早已愕起,但听完那也就是很镇定、全无逆的思索了一下后道:“楚哥儿,我会按你说的做,其实我也能猜到些的,但是我还是会听你的话,是因为,你不要怨我心狠无情,无论我们以往对你是怎样,可那基底都是为了教主,教主的利益高于一切,这不但是我们十二玉对教主的一种职责,也是真情,我们是永远都会把能让教主好放在第一、最高位的,然后才能再讲别的感情。”
云飞那真是很感动、很欣慰、很挚情的朝他一点头:“璨玉,你真是,不但聪明而且懂事。你对教主的那个话我全明白,你们对我已经够好了,其中为教主的那份,我也万分乐意的;而对我个人,我知道你们也是有真感情的,又哪里还能谈上有什么可怨的呢?而你也很能领会我的意思,我只这么一说你就能这么明白和理解,你、还有你们这一队玉侍,都真的是很好。”
璨玉也很是感动了起来,而后又难受了起来,虽就是要按他说的做的没有多问一句,却很真情、深意的说了一句:“只是怕是要让你多受委屈了。”
云飞的眼竟然很酸:“没有……”这会得到璨玉那真是极好态度的同意协作,他心中落定、缓去了此项当务之急,那平等宫中死都不愿回想的一场事就翻腾起来,竟是真的很想哭的一种感觉!赶紧控制的一咽,转避开了那双已是红红的眼去!
璨玉的眼竟也红了,竟然也是想哭的样子凝视着他,犹是没问一句,也再没说一句话,一时二人竟就那样无声,却又似互通千言万语般的相处着……
再说落寒自云飞早上那一去求见后就大怀关虑,只是他对云飞这一事一直是作以先不多为干涉的态度,后等过了一个自度合适的时间后,他便上去探了下情况,当时那宫门前云飞已离去、未见得人,他便又问了下情况,随后返回冠玉宫中,思测云飞是又自己随便往哪处散心去了,可今天他那心中却总有些不安感,再后就寻了出去,第一便去了璐玉坟前,虽仍未见着云飞,却觉当场似有争斗痕迹,心中那不安当下重了起来,把今日能知的情况总体又思考了一遍,愈想愈觉疑虑深重,再思举措,若是对平等宫潜入、暗探什么的是成不了事的,若是向旁人求助那也只有一人有用,而当前情况却万分不适,因那怀疑根本不可确定的只是他的感觉、猜测,他也同云飞有类似心态的、不愿拿这仅是一己疑测之事去扰动、辛苦着那人儿,后又再无良法,便就那样直接寻上了平等宫去,再待得椒图出来给了那一回复,他也知无谓再说,否则不但还是得知不到什么确情,还得把自己白赔进去至少是一顿暴揍,所以便也就决定离开,回到冠玉宫前后又在门上问了一下云飞还未回来,他就在旁边野地里考虑兼等待了一阵后,终还是上向那至高王宫处去了!
起初也是同云飞一般,先连门都入不了,还被告说连通报也不便,后便请见了下玉侍,努力争取:“我也是教主的常侍亲随,如现在实是不便通报,就请能尽快些的看着个便宜时给我禀报一声,我有要事求见,我会一直在这里等。”
而之后就受到传命允许进见了,落寒也是一进去后便知道为什么先前说是不便通报了,萧冥烟那间大寝室里已是酒气薰天,那至高主儿又在暴饮滥喝!但是落寒也没想到,那看去本是心情极度恶劣、喝得一塌糊涂的主儿,这一见他,虽犹是一派放纵、松散样儿的半倚半躺在那大寝床上,醉目红饧,可是那意态就显得是那么清醒、认真的一问:“是不是云飞有事?”
落寒先是一愕,随后也就自想到了些情况——萧冥烟那其实是,自对云飞那一狠心绝情后,虽想是不可能、但也有所顾虑到他可别也会激变出什么极端行为,而正是因再想有落寒在他一处,二人感情非比寻常,云飞必会对他有交心之谈,落寒也必有关顾、开解,所以才放心;而此刻也是一听落寒来寻,就马上允见并测准是为云飞一事——落寒那也是深谙、最知他的人之一,能想到这其中一些情况的直觉心中一感!后就赶紧将自己来意实言一禀。
萧冥烟随后就吩咐琼玉:“你这就亲自去平等宫给我问,若也得不到切实回答就把赑屃直接叫上来见我。”
琼玉即去,片刻后却就返回禀告:“属下没再去平等宫,是经过冠玉宫时先问了一下,说是楚亲随已经回来了,没什么事。”
“你应是问过些详情了吧?那没什么事又是去哪儿了?”
“说是心情很不好的就闲逛到下面一处花丛里躺了躺,也不知是过了几个点的这才回来。”
萧冥烟便也再无话,又一派醉饧样儿的仰起了脸朝着半空,似思非思的。
琼玉见是再无吩咐,便就先自行退下了。
落寒这也暂放下心来,便顾起了自己的情感,那双眼真是很深味的凝视着那主上,嘴唇翕动了动,却终是难吐一字。
大神明明也是没有看他的,可常就似遍体长眼、感觉敏锐:“有什么话就说。”
“主上,其实我也早想来请求一下,能不能让我近期就跟着你,伺候得你伤好些了再说。”
“近期你自己不叫人伺候就不错了,再说你还得给我陪伴云飞呢,不然他可得有多难受。”
落寒一品明他那话意,心里又是一大感间,却见他又似自省般的稍一正色:“这个话不要对他说,以后也都给我注意谨慎些,不当说的就别多嘴。”
落寒沉默。
有些恼躁了:“你又给我不应声的是什么意思?”
“奴下的意思教主应是能清楚的。”
“不要老给我擅自作主,很多时候我是懒得追究,可你们总是要坏我的事、小心哪一时就会激恼我的哦,一个个现在还愈发大胆的都想干什么,表示对我的关心哦?尤其是你,我也早对你说过多少回了,你怎么能对我有那些感情呢,你对我有的只该是恨。”
落寒再也无话,而萧冥烟随后也就双手撑头,阖起了眼,大显醉疲状道:“没事了你就回去吧,多陪陪他,有你在他那心里定是能踏实很多。”
“是。”落寒便就告退了。
他们俩人可是都不知道,现在有落寒在可是能让云飞那心里最不踏实的了……
落寒回去后,只见云飞已换了身家常衣服,也是在那寝床上半倚半躺的小睡着,不觉微愣了一下间,云飞已很主动、也很如常那般的甚显依恋状的一招他坐到自己身边,然后还拉着他的左手把早上在冥王宫前一事的详情讲给了他听。落寒随后便也把自己后来的那干事大要给他讲了一下。
云飞那心里其实还是扑嗵嗵惶跳得很厉害,好在表面那就是致力能装住的,听他说完后想到可是得给对应着说些什么,不然大不合情理:“落寒,以后没搞清楚情况可千万别再瞎跑,那个龙子哦……真是躲都躲不及的,哪还敢自己撵着找到他头上去?”
落寒这倒竟不由好笑了一下,随后也就有点正色了的对他点了下头:“确实是,云飞,你能知怕倒也好,今早在宫门上撞见也是没办法的事,以后你就也是,尽量能不招惹他就别招惹他。”
云飞见他是全无疑心,心中登觉一轻松,但随后又想到他怕也是因对自己深怀信任之心,不由又觉一愧,而此际也再顾不了这些了的,之后就又思量着适情的话和他随便说了几句。
落寒一边和他交谈,一边仔细看了看他脸上,这会只当是教主那一巴掌打的,且见是已上过了药,所以虽是很有些难受了起来却没有说什么。
云飞看得出他心思,那可真是一阵悲从心来!想自己这脸上只是个挨下巴掌的伤痕,若是叫他见到自己身上那些伤,还不知得难受成什么样;而曾经他为自己受下那么多简直是骇人听闻的残虐,却不曾叫自己多看过什么的,自己是直到今天这一事中、还是听虐方人给讲了个详细,不然那真是作梦也想象不出……这么想着,愈发难过得不能自已,一双眼又酸酸热热的红了起来!
落寒这下是目光有点不对了的注意他了。
云飞知道自己此时是再控制、掩避不了的了,便就那样面对着他,道:“我一想起今早的事,就觉得难过的慌。”
落寒立刻再没往别处想去,赶紧安慰:“云飞,那些事也别太往心里去了,看你这脸上,不但还肿着,脸色也很难看,白的象没血一样,那些事暂时也就是这样了,你得先顾重自己的身体,那是万事的基本,其实教主还就是对你有着一腔真情的,只是难搞清他那干深隐的原因,你不要急,总会伺到转机、办法的。”
云飞见他再没往别处怀疑,心中一安,虽本非什么擅于说谎之人,可一旦决心作为起来却就是那么的能干,当下就再接:“也不全是因此,那会我躺在那花丛里时象是有些被风吹着了,回来后就觉得头有些沉,这会还很疼呢。”
又是赶紧:“象是受了风寒的症状,本来你那身体就怕是还没康复呢,云飞,那你快好好睡吧,我也先不和你说了的扰着你了。”
轻“嗯”了一声,又一面是真情、一面是怀有了私意的关怀他:“你没事了也多休息休息,自己还那多伤都远没好的,尤其是那腿呵,可再别为我又那般跑前跑后的了。”
……
这一觉云飞起初是耿耿难眠,那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伤痛如割,虽然此次是被用器具搞的,意义上倒还算保住了清白,远好过被人那样的强%奸,但是他那感觉却就如被江冠雄玷污、丧失初贞的那第一次一般!直觉自己就是个至底下贱、肮脏的人!后就一直朝着里面热泪宣涌,渐渐涌出的已象是热血一般!而再后,因实是已被摧残得身心俱疲,另还有些逃避心理的便就睡去了,竟然睡得很实沉,是直到天都黑了,还不是自己醒的,而是被人唤醒的。
是琳玉,竟然还好欣喜的就贴在床边他跟前,眸波灿亮:“楚哥儿,你肯定也想不到的,我看教主是被落寒去那一扰给撩起来了的,那情绪也真是很动荡呢,这会竟又想叫你去侍夜呢。”
已坐起来了的云飞那双眼缓缓愕圆了,直觉似有一腔苦水泛出至口中,万分出虞、又无愿的呆视着他……

第三卷
五 恩怨几时休(9)
琳玉觉着他不该是这么个反应、样子的,又补充、就象上次那个话:“不是叫你侍那个,就是想叫说说话。”
云飞犹是呆视着他那张、还真挚替自己欣喜的脸,若在没平等宫一事前定也能叫自己万分惊喜、庆幸的消息,此际却已只能感到难为、心痛的要死!真是如食了黄连、毒药一般!一瞬功夫就闪过万念:“怎么又会这样了呢,他不是根本都不要再理我了么?而我现在绝不能让冥烟哥亲近我,一亲近他就会发现我不对劲,发现我身上的伤,那又一定会追究,又得在我和龙子之间辛苦考虑,左右为难……并且这次我的情况还很严重,只要他还在爱我,我都不敢想他会怎样,可他……即使那表面无论是如何绝情,无论我多么难明他那颗费解的心,可我也是能知道的,他又怎么能就不爱我了呢?不过我也再不需要了,其实本来就很不配的,现在想想当初也不知怎么能就那么没羞耻、不要脸的答应了他的,他是那么优秀绝世的人,而我自那一次后就已经是至底肮脏的了,现在更是……其实我就是那么低能的,每次象是还很想作为点什么似的,却只能把自己搞得更烂糟,现在就是个破烂货,让他沾上半点都会有污他,哪还能再想得什么爱呢?”
相对着他那张脸的琳玉是大感到不对了!正都竟是觉得看不下去了的想要问一声时,云飞已一省神的急忙掩饰道:“璨玉也对你说了吧,我今天回来后就很不舒服的,象是在那花丛里感了风寒,头一直昏昏沉沉的,所以才这样睡着。”
琳玉这便也就以为他是为此难受成那样,没再怀疑别的,忙道:“楚哥儿,我是想风寒也算是常见的小病,可这个机会是很好的呵,你也知道教主那情绪也是一时一时的,谁能知错过了这次他又是怎样?这次也是难得他自己愿意,不然谁又能勉强得了他?而之前他虽然象是绝情对你,可我看他自己也真是难受得要命,所以我觉得……你能坚持一下么?再说教主这次没说让问你,就是让我来传你去的。”
其实都已不用琳玉这般努力说服,云飞已然打定好了要去的主意,因为他本还就想以这生病一由也作为拒去见萧冥烟的理由,却蓦然想到:“我若是以此为由,冥烟哥说不定还会亲自来看望呢,并且明后天、时不时的怕就得想起来这么叫我去见一下,我若推辞反而不好的,倒不如就趁这次让他彻底断了念想,断了……那所有的什么爱不爱的,让他别再被我这么个人脏着。”
后来他就随琳玉去了冥王宫,那一身虽是一行动犹疼得厉害,但因经之前那些休养,另就是那种强大的精神力量,所以竟可保持得如平常一般。后一近那寝室便闻酒气、烟气刺鼻,再进去只见萧冥烟是斜倚着大靠枕坐在床边上,一手就在那枕上支肘撑头,有些醉饧般的双目一直凝视着自己进来,似喜非喜、似忧非忧的,又是一副暖昧神情。
云飞在他面前一定距离处立定脚步,竟觉前胸一热!此际见他,又有那种已恍如隔世之感,真是悲欣难定、百感交集!
随后他就一控制情绪、凝聚精力欲行拜见之礼,却听那人儿竟犹是赶紧:“免。”
云飞心中竟觉一感,而此际是能减少行动就减少行动,便也就没再多礼,又被他示意叫坐入就在床旁的一张椅中,可云飞此际也是,若正着坐那下%身那个部位犹是疼痛难当,在他面前又不敢斜着坐、怕被瞧出不对,再加本怀的那意谋,便道:“奴下就站着好了。”那副样子很显冷淡、疏避,只是也包含着些素性中的落漠、内敛之气,倒也非全是故作。
而也不过就是这么一下,萧冥烟那目光便轻微一动闪,竟就能确实被他打击到了的流露出了点扫面、沮丧之态,随后又一散去,如常、又似找话般,但就是含着、云飞能明白听出的关怀之情的续道:“以后你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也都可以的,只是不要瞎跑、不要太久的让玉侍他们担心、难作。”
云飞早沉落下了目光没再正看他,听完他这一话那心里直如油煎起、开了锅一般!似悔非悔、似痛似恨、似感似麻,那就是百感交集的根本辩不清是个什么滋味!但表面却一如之前,一副冷淡、怔静样儿。
不过余光中也当然是关顾、可见的,萧冥烟又那样动闪了下目光,然后就又、竟还能是那么迁就、努力的“倒贴”着他的——微微偏了下头朝他那半边脸上看了一下,看似醉红微饧的眼中,透出的却是清明的意色,关怀还加着心疼、悔痛:“应是上过药了吧,还……疼么?”
云飞其实之前也顾不上、想不清他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的,实在没想到他这次一下子就又能转变成这样!而是已不能够愿意他这样的,当下真是心痛、难窘的没法名状,也想不出该回以如何反应才好,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反应的犹是之前那副样子!
然而那人儿也就是这一径、一迭的都让他未想、吃惊——随后,萧冥烟竟然就一下跃下了床到了他跟前,竟似有些惊动样!一伸手甚含紧张、却又轻柔样儿的抚在了他那脸上,目光仔细、紧紧的一审视,那份悔痛之色加大、暴露了:“我当时怎么都不觉得……竟是打得这么重的?”
那当然没法觉得,因为本来就不是全由、大由他打成这样的,让云飞只能又如哑巴食黄连了,而那双眼又呆了、圆了、热了!随后就一省神,他怎么可以对自己这么过份的“变本加厉”呢,自己又怎么可以对他是这副样子呢?!急于掩饰、拒绝的,竟是如被蝎子蛰了一下、毒蛇咬了一口般的,骤烈左手一把就推开了他,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而后见到显著效果了,萧冥烟被他那一下推开悬在半空的那只手就原样停留住了,很故作、保持着的一个姿式!随后眼际、唇角就荡漾开了他那种要命的玩世之笑,而此际却是含着刺心、痛心之色的!一瞬后又是那种夸张动作、很遗憾般的放下了那手去,转回了床旁花几边,端起了上面的一只秘瓷大杯,将里面几乎就是满着的酒水向口中一倒就是精光!
云飞对他先前那一径举止、神情其实也是一样感到万分刺心、痛心的!但对他之后继续起了他那不良嗜好的这一样子、又直生反应的就大皱了下眉头,萧冥烟这次是马上就追问道:“云飞,你很烦我哦?”
云飞此来虽是已决定好了要让他断念的心意,但其实也没能想上多少具体措施,这下倒被他这一语提醒了般的,虽然那本心其实是全无愿意、痛苦万分,却就是硬下、狠下的装出了就是他所说的那种样子!也管不了、不知道装得象不象,反正勉强力作的就是那样!
相对人儿的那双眼中似酒气动荡、添盛了上来,透射出辛辣辣的红光!再又飘浮、流荡起了玩味笑色:“云飞,我本来是想,要不……那人生苦短、未来难测,反正他也还没来,要不咱们就也别浪费了这段时期的……并且以后也许就再不能够了,先好好相处着,当然我也不会没脸到又要和你继续那种关系,而是觉得可以象、比朋友还亲一层关系的,让我就象,我也曾说过的,你就象我的一个小弟弟一样,让我就象对个小弟弟那样的亲近、关爱你,就象对龙儿一样……”那起初还是那副满含玩味、且还带着自嘲的样儿,却越说竟越是真情、赤情动显!
而如此真赤的流露,却不但没感动着小弟弟、还反倒给激惹着了的竟然打断他了:“象龙太子一样哦?那可真不敢当!教主这样高抬我会折杀了我的命呢,并且奴下自己也全无半点这种愿望。”
这下是愈发、大为给扫面、羞恼着了:“是!我刚才那话还没说完呢,本来我是那样想的,可现在我当然也看出我是又在自作多情、自讨没趣的了!”
“哪敢这样说呢主上?你这个话和那个话还是一种意味的,是要折杀奴下呢!”
本是只想赶紧惹恼他的让他撵走自己、且之后也再不想见自己的云飞,却总是只能被那大神搞得出虞、失算、吃惊的,眼看大神明明也是给简直要暴起的气恼着了!可随后就一下全丧了那派神态的、又迁就、软让了,今际这次就是那么过份的,竟然还让至自我检讨之步:“是……是我失当了,怎么能拿龙子和你作比的说事呢,这个是我不好……”
又打断他了!——因为和上次一样,其实并非是恼他怨他了什么,而是心疼他得简直听不下去、再听下去怕就装不住了,直想哭呢,并且是扑上去抱住他哭!只好竭尽所能、无所不用其极的尽快让他中计——那口齿能耐的竟如连珠炮:“嗳呀教主你还真是,不过也是应该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哦!对我那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忽冷忽热的并且都是在极端中穿梭,这是又突然觉得我还有新鲜趣味、可玩价值了?那我真是该备感荣幸、受宠若惊的哦?不过我这个奴才么时常也就是那么不识抬举、不知好歹的,再说原本就低贱,受不起教主你这样!”
萧冥烟早已是紧凝着他的一双眼竟然有些愕圆了,象是难以置信,自己此际对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迁就、宠让、表白,他竟就能如此计较、争强、尖刻、绝情的对待自己!于是随后也激恼、要强、负气、反击起来了,化为一副玩弄、挑逗之色:“那你今早不是才对我大表渴求,想要做我的贴身亲侍伺候我么?还说我不答应就跪着不起来,让我傻得还真以为……结果一转眼你就已经走了,现在我当然也不能再想叫你多做别的,就给我斟斟酒,这总可以吧?”说着已坐回床边上,那双真是魔魅惑世的笑眼眯眯一飞,示意了一下几上那只华贵精美的秘瓷杯。
云飞真是好苦恼,那也总是难测的大神没如他暗算所愿的撵他走,而对应出的是另一种态度、反还难依难饶的“留恋”、折腾起他来了!而云飞其实现在那右肩处犹是伤痛剧烈,牵连的那整个一条手臂一直都是动都不敢大动一下,连抬都抬不起来,根本没法做事;但若用左手,知他必要生疑,当下再无法可想的,干脆就一副忿硬、倔强的样子对顶着他!
“你这个样又是什么意思?!怎么,现在就连做这点事都不愿了?和你在宫门前托琳玉向我转达的衷肠真是叛若云壤哦,你也真就是够能反复、善变的!”
此际那口齿就能那么的冷凌寒人、刺人:“咱俩谁?”
仅三字就击中了大神,随后就恼羞成怒、争强硬来了:“那行!那我现在就是以主上的身份命令你,这可以了吧?”
找出了个也算是真情话的拒逆措辞:“教主,那身体可是你自己的……”
打断他了:“你这算是在关心我么?!”
云飞再没接话,当下缓步上前,到那花几旁,双手捧起了酒壶朝那杯中斟满了酒,就这么个平常、随便的动作,此际却致疼得那额上竟直冒冷汗,是暗自咬牙拼力才能如常做下;可萧冥烟接着就示意他把那杯酒直接伺上,云飞随后就将酒端向他,那右手竟然抖了起来,越抖越厉害,酒水都晃洒出来了!好在倒是有很多情况都可致手抖的,但见萧冥烟又是那副笑色了:“你这是因恨我还是怕我,是气忿还是紧张哦?也是,你也早就说过、我也知道的,我在你心目中,终归就是个恶魔,魔王。”
本已是终于可将那杯酒端在他面前的云飞,这下那只手竟然更是剧烈一大颤!惹得那人儿都有点吃惊样了:“云飞,该不至于连端都端不住了吧,你知不知道这杯子有多贵得?那皇帝家怕也没几只呢!”然而说着也就、竟似并非对他就是那样的玩嘲态度、而是有些赶紧照顾般的接过了!又是一倒而尽,随后就把那杯子、原来大神自己也没甚爱惜、也不怕给摔破了的、往那几上一扔,就象扔个破垃圾一样!竟还似带些懊丧、气恼样的!
而云飞是自那一颤后就一直直直、呆呆的凝视着他,竟然是热泪盈眶、又夺眶而出!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不好意思,现在是到月底加年底了的班上很忙,另我的右眼有点不合适,可能回评没那么及时,你们先看吧,另每次抽空上来其实最期待的就是看见大家的留评,读亲亲们的各说纷芸真是种乐趣,似才有动力感,谢谢大家肯这么辛苦关注了,如果乐意的亲亲们请继续,当然还是那话,不喜说话的亲亲们都不勉强,自便就好了~
五 恩怨几时休(10)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晕死,真够雪上加霜,我怎么又连网页都登不上来了,这都搞了一个多小时了才能进后台~而云飞是自那一颤后就一直直直、呆呆的凝视着他,竟然是热泪盈眶、又夺眶而出!
萧冥烟转头才注意到他是这副样子,那可真是,无论本正怀有多么动荡、纷乱的情绪,却这一下竟就又心疼全软了的,被他这其实是爱人的敌人打败了,立刻缴枪投降!真情急发的暴露如流:“云飞!我!是我不好,你别伤心!”说着就又一伸手,本是直欲亲近、抚慰他,但却又似想起他先前那副相为嫌避、烦拒态度的,竟又一下停住、缩回手去了!那就是源于一副对他爱重、尊重的真挚情怀,让这本是一等的高主、强人,竟能反为对他至于如此的顾忌、自制!只是口中不停:“是我先背弃、辜负了你,这却竟还反倒恼起、怨起你来,……对不起,我,真该死。”
那三字竟然犹是难为、而也终是出口了的,实是真情赤挚、感人肺腑!可惜他这次是被那爱人搞得一径都没识清那颗真心!
云飞那伤心的泪并不是因为他所识的被他弄出的屈辱、羞痛感,而是因曾经几度、尤其是前天那次,对他说过他是魔王的那种话,此际是无比深切的感到了悔痛!那真是恨自己的要死!而现在虽已省悟,却又是不能告诉他、让他释怀、高兴了的,并且还得反而故意的更要刺伤他!那又有一种天意弄人的、强烈的难名、难受感觉!如此心境中的云飞那已是根本无法自控住的泪珠迸滚!再一径听下他这话,一方面省到自失,还好被他错识了的不用再为掩饰、弥补这暴露而苦恼;一方面对他的真爱情感又高涨至激烈、冲动之境,真想扑上去抱住他,告诉他他有多么的好,他怎么还可以对自己说对不起呢?!他就是这世上最好,最值人爱、无可替代的人!
不能再承受、坚持下去了,一定得立即结束!于是,暴发的竟如呐喊、眼中的热泪带着心内的热血涌流:“教主大人!你觉得事到如今再说这些话有意思么?你究竟要把我玩弄、羞辱到几时才算个够?!虽然我是个奴才,是个从十岁就被你救下了这条贱命、又许给你为奴的下等人,可我长到十六岁这么大,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奴下我很擅自斗胆的,不想再做你的那种宠狗!不想再做供你无聊消遣的玩物!况且主上你自己不是也说过么,让我自管安生等着那本该追随的人来接我走就好了,那为什么现在又非叫我不得安生了?!其实奴下相对于主上来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请你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小命、别再折腾我了可以么?!”
其实是两个相爱的人儿彼此都想为对方好的却在互相伤害!
萧冥烟的眼又愕圆了,且是如要睁裂了一般,随后就又激暴了!却没对他,而是反手就抓住了那只瓷杯,一把就捏成了碎片,又直扎入肉中,那还缠满绷带的手缝间立刻鲜血涌流!
云飞眼也再度愕圆了,直欲、差点就一扑而上,制止他!关顾他!疼爱他!抚慰他!然而,却就是那么原样看着,心里明明已是掀起惊涛骇浪、呼啸奔腾,身体却就是没动一下!
萧冥烟自顾仍紧紧捏了那碎瓷片一时后,似从自己情绪中省回神来,缓缓的转回头凝视向了他,又象是竟有些难以置信,他竟能凉薄、绝情至斯,对己的这般自残行为没有半分的举动、关顾,凝视的就象在那宫门前他凝视着他时一样,从不认识一般……而后,那只手松开了,神情也异常放松了,淡静了,后竟然还很轻柔的吐出三字:“你走吧。”
而那双眼也已变色了,没有了本来也不知是酒气、还是情感所致的红色,变成了灰色,没有任何生趣、期望、光彩的死灰色……
(引用歌曲《痛彻心扉》 词曲:姜玉阳
怎么能够让我不再想你
也许爱你爱到最后只能伤心
已经有了离开你的勇气
在我的梦里你不是唯一
我想要再回到你温暖的怀里
感觉你的心跳你的呼吸
想到天长地久对于我们
渴望而不可及
难道命运注定就此分离
爱你痛彻我心扉
给了你仅有的一片天
回忆的碎片 撞翻我心中思念的火蕊
燃烧我整座的堡垒
爱你痛彻我心扉
少了你还残留一片天
我想我只会紧握住手中凋零的玫瑰
品尝你赐给的泪水
或许你曾为我流泪
如今你让我痛彻心扉
如今你让我痛彻心扉)
云飞转过了身,那身体连心已不象是自己的,僵硬麻木,如空心躯壳、行尸走肉,缓缓的、却没有反顾、停止的一步步向外行去……
深深、重重的宫室,似遥遥、茫茫的都不知所终一般……总算是逃脱苦海、达成意谋了!可那眼中却一直不停的如下雨一样!
终于行出在了那宫门上,已是暗夜沉沉,云飞只觉前程似一片昏暗,那风也犹未停、且还势强,他驻下足来,萧立风中茫然前望,不由自主的回想着先前那真是不堪回想的幕幕场景,此际觉着真的是好佩服自己!原来一个人真想要硬下、狠下心来也不就是那么难的,尤其是对爱人,象更有种异变心理的、可伤的更是痛快淋漓、干脆至绝呢!
云飞蓦地使劲一抹满脸的泪,自己意谋、决定的做下了的事,又有什么好哭、并且是哭成这个悲痛欲绝的样子呢?要自强、振作,要自作自受哦!而那眼中的泪虽然强为禁住了,心境却如那前景一般,似一片萧索、凄凉、悲惨、昏茫……猎猎风中,忽的就打了个寒战!
真的如作梦一般、真的差点被吓倒!就在那一刹那,一件披风好不明就里的披在了他的身上,黑色的!并且,那双手还拉着那披风前面两边,为他裹得好暖、拢得好严!
一如当初那个就在来往此地、让他倾生难忘之夜之景的重复上演!突然,又是一阵秋风劲起扫来!那双手一下就将他揽护入了怀中,一侧那高去甚多的身、为他牢牢背挡住了向来的寒烈秋风!
用那上次是、这次犹是正千疮百孔的后背!而且,这次不仅是为他挡风,还拥抱得很紧密、很深情、很有力,就象只可最后一次一般!
(引用歌曲《比我幸福》 演唱:陈晓东
望着广场的时钟
你还在我的怀里躲风
不习惯言不由衷
沉默如何能让你都懂
此刻与你相拥
也算有始有终
祝福有许多种
心痛却尽在不言中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再痛也不说苦 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云飞也又是,贴在他那似无比坚阔又温暖的保护的怀中,一下感动得竟然几乎落泪!直觉那上天原来还是有所恩赐着自己的,会给他二人设下着如此巧合的缘份、情境!可是马上就又似梦醒般!而这次省到的当然已非上次原因,一时唯恨自己会这般心意不坚、神魂颠倒,竟险些前功尽弃!正想又那样唯恐不及的挣脱开他时,萧冥烟竟已主动松开了他,那一看就是原本就想好只是要这么抱一下就松手的,不再会有半分勉强的;接着那双手就又为他拢好了一下那披风,然后就彻底放手了!只是那寒月般的双目犹凝视着他,凝视着他那副眼光,而这一次,那双眼中已是没有任何别的情绪,就是异常的淡定,但同时也就似有种万念俱灰的意味般,吐出两字:“去吧。”
(……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
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我默默的倒数最后再把你看清楚
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
慢慢被放逐……
放心去追逐你的幸福
别管我愿不愿 孤不孤独
都 别 在 乎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再痛也不说苦 爱不用抱歉来弥补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请记得你要比我幸福
才值得我对自己残酷
我默默的倒数最后才把你看清楚
看你眼里的我好模糊
慢慢被放逐
放心去追逐你的幸福
别管我愿不愿 哦...)
云飞这下倒又呆住了,没半分想走的意行。而萧冥烟犹凝视了他、却只是一瞬后,就先自己转身了、回行了。云飞这才又似一省般,腾起了那种其实是有所异变心理中的振作,这次可又是他决心、力作、强迫的要萧冥烟和他绝情了,那此刻萧冥烟都先离开了,他又怎么能还象有所留恋似的停留呢?!于是也赶紧转身了、回行了,可是走着走着,到了一个他自己也不知是以什么标准为衡量的距离后,他又忍不住、也是才敢的一回头,大能想到却又是有些出虞、失望般的,只见那也是本具一面极度高傲性格的主儿,似总不会先转顾别人的,没有回一下头!但是这次没有消失的那么快,而是很平常的那种速度的走着,一步一步、飘忽向前,那似总能把这世上再苦再难的事都背负起、坚强无屈的背身,此际显得是那么的孤高落寞、孤苦伶仃……
云飞已不知是人生几度的,那双追视他的目猛然间便热泪盈眶!泪如血涌!
……
接下的这一天半的时间云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捱过的,他只是拼命的告诉自己一定要自强、振作!而要紧、致力所做的事就是背人治伤,要靠那好在是具有神效、但也需一定时间的绝世伤药重生粉尽快让自己康复如常。而其余的时间也就是多为休养,很努力的睡觉,那还也是为了逃避那真是难以忍受的心痛!
就是到了过去第二日那天的午后,便接到了传往全教各处的通知,原来是任大殿主已安排好、并请示过教主同意,当晚就要举行那实也是一延再延的迎庆大酒会了!
云飞而今哪有心力参加的那酒会,只是随意问了下落寒去不去,落寒答道:“随便了,这次的酒会倒是大家期待已久,应会隆重一些,去消遣一下也好,那也不是常有的事,反正闲待着也是待着。”
云飞本以为他一向是冷避这类公众、热闹活动的,未想他是这样也无所谓的、倒想去的态度,接着就又听他补充道:“咱俩一块去随便玩玩,权当排遣一下坏心情,另肯定是能见着教主的。”
云飞这下那心内是一感加一痛!感的是他就是个常能知解己心的相亲人儿,知道无论那事情的表面现象是怎样,自己那内心中还是渴望见着教主的;痛的是可现在他所不知的又出了事、情境已全非,虽然自己对教主竟犹是思念想见,却又哪能再见呢?云飞又觉泛起了满腔苦水,也犹是致力不敢显露,推辞:“我不去了,本来就不舒服,而且以往常年都是拘闭在那王府秘密组织中,对这类事本也就没关系、没兴趣的,去了倒别扭、难受得慌。”
“那我就留下来陪你吧。”
而今可是只怕他陪着:“不用,你自去玩你的,留着不也一样么,这两天我都是只想尽快好的一直在尽量多睡觉,你又怕扰我的也一直都是远待着,今晚有了这可去娱乐处,又无谓留下来干吗?”
落寒也没甚勉强:“那到时候再说吧,你若又想去了就一块去。”
云飞若在以往,对他真是怀有一种依赖感的,每每都很愿随他而变,可今际那心中却是决定好了绝对不去的,然而没一会后,便听报说平等宫来人传事,问是要由玉侍转达还是要当面禀告。
云飞顿生一愕的一转顾落寒,随后就也觉没甚可畏的叫进来面禀了,只见派来的是金猊,传话:“我家太子说,此次的大酒会是个恰时、适情的好机会,也是楚亲随来我们这里后可见识到的第一次,请务必参加,大家一起热闹、亲近一下,让他和你这俩个有特殊关系的人可以加深一下了解,有所化解以往隔阂、增进相互感情,以利于日后的交往、相处。只是若楚亲随实在忌避不愿,那他也不好勉强。”
云飞心中忿火缓缓燃了起来,那心情真是,简直都已没法言喻!想自己为了隐瞒和他那一事,可谓竭尽所能、用尽其极,不惜狠绝刺伤、辜负了那最爱的人儿!而他本也是要尽量隐瞒那一事的,这却竟又如此的跳蹿、嚣张,实是过份之极、狂恣太甚的进逼、欺凌上来!那副也不知究竟是想隐瞒、了事还是想暴露、生事的心态真是坏的都没法可说!云飞是时对着那还摇头晃脑,使得那张本是可爱的娃娃脸却显得很是可憎的金猊,性气上涌,眼中锋芒深凝:“有劳你回复你家主子,我一定参加。”
金猊这倒还有些正经的“嗯”了一声,可随后就又是那般骄扬态的竟还对向了落寒,飞眼一示:“太子还叫顺便说一句,落寒若没事也去耍耍吧;而他看你是自高升入了这冠玉宫,常也就没甚正事了的都能瞎跑到我们那里去呢,这次是个很好的娱乐机会,才该好好用上那副腿脚的。”
对人对事常都是副淡漠、沉默态度的落寒这次却竟是一笑,且大说话:“那太子也必定能想到,他这样邀请云飞,我自己当然就会考虑陪同;而且这次的大酒会也象是众人所期、久经准备了,应是会盛况空前,我本来就已很有兴趣的,一定去。”
金猊很显出了些耀武扬威般的得意状,抛出一句:“那咱们就晚上见啦!”随后、这才自然流露出了那副时值少龄的真稚孩兴样儿:“这次的大酒会我也早期待着呢,今晚可得玩它个痛快!”说完竟还蹦跳着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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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帝国的大酒会(1)
作者有话要说:再粘到这里给之前没注意到的亲亲们作个解释:亲亲们,真是谢谢你们了,祝大家都快乐!可我这几天真的没法大说话了,不知是网络还是电脑的问题(电信说网没有问题),反正是连网都几乎登不上来了,好不容易登上也是点什么都半天没反应,然后就掉线,来看亲亲们的留言都得反复的登,反复的点,搞上一个多小时才行,所以虽然我好想说话,可真是没法说了,好郁闷,只能先在这谢一下大家的关注了!云飞之前已有点知道,就在冥天峰那最底、侧面便开有一所此地最大、一级的娱乐大厅,而这次酒会的举办地点就在那里,他也是首次进入一见详情,那真是一个非常高阔的、象有多少人都能容纳得下的大石厅,大致修为长方形,两边各设着一条多种样式的桌椅,中间就是一条空道,直通最里的几层阶墀、和至上的一座高台,那阶墀两边也设着些高等座位,而那台上最正位、最高等的一张座椅历来是由谁所居的自不消再说;而就在那台下、阶前修有座圆形大台,两侧还各有一小台,皆是供歌舞的演台一类。厅内地毯花饰、布置华美,各种设备都是高级、精良,尤其是那灯具,竟比那皇朝一等亲王王府中的也不差去,而且样式、效果还更新颖怪异些,不但可照得亮如白昼,还可随时变幻色彩,忽明忽晦、光怪陆离!
云飞当晚是随着落寒的并没有早去,因为落寒以往但凡有参加这种酒会,都是中途才会低调进入,这次也并没因龙子或别的什么而有所特别化。云飞进入时,那厅内已是歌乐喧天、笑闹如沸,一片轻松、放纵的狂欢场面!他又如当日初进这谷中时一般,见到了好多人,到处都是人!两边桌椅中,无数人已是喝得倒杯翻碟;中间过道场地中,不少人就在载歌载舞,还有些孩童穿插奔逐、顽皮嬉闹着;前面三个演台上更是立满了跳着唱着的人众;台下两侧就是一干乐手的位置,执着各种丝竹管弦,伴奏出穿石裂帛、欢快动感的乐曲!
云飞身入此境,虽很有些窘迫、局促感,却也不能不被那种气氛有所感染。他是随落寒一径很低调、静避的行进间见到上述那些情况的,不过本也没人注意他们,后二人就在右边寻着一较僻、最后处空着的小桌上坐下了。
云飞安身在了这如淹入人海、无可注意的角落处,这才敢、竟是如偷窥般的注视向了那至高至尊一位上的独一人儿!
他其实是因本怀着一腔深切的挂念、关重,在一进门时,就已远远寻见了那高高在上的黑色身影;而象是纵有万人相隔,那条身影也是一眼可见!但是,也是一直怀着那种无比想见、又怕见的矛盾、复杂心情,之后便还有些逃避心态的刻意不去正眼相看。而此刻,不但是这样注视向了他,且还、其实也是一进门后就有的、旁为寻视着另一个主儿,对那一主儿的心态也是很矛盾、怪异的,本无意要有什么畏惧,可就是又直觉有些忌避的不愿见着之感,而就在那主儿想来也是最该处于的、萧冥烟座下那阶墀两边的高等座位间,见着了任不羁、和一干殿主类人物,另侧还有花容等,却就是没有那条紫色身影!云飞那心态又是,竟会是种出虞却又庆幸的感觉,于是、这下那目光是只凝注在了萧冥烟一人身上!
清细见着他今际又是休闲类华服、一身新异打扮,酷俊又邪魅!且还竟然很有些象就是此番、时隔六年在王府中初见他时一般,一头虽已短了许多、却犹漂亮的黑发,一鬓全然的自然披放着,活动间时而都可遮住半侧脸去;另一鬓却又全部拢梳在脑顶,不同的是这次用的不是那种环簪、而是一只较长型的筒状银簪扣扎成了一束,同脑后另外没有梳扎的长发一道自然垂下,依然飘逸!而这边尽露的光溜溜的脸旁耳上,也仅戴着一只银圈耳环。一副打扮衬得那面容更是异美得惊世骇俗、无以伦比!
云飞前胸猛烈一热!也就是如在王府那时一般,竟又有了那种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冲在一双眼眸中投注向他!
那确实也是,今际见他已又如经风云变幻、二世为人,这会也就是觉着是没人知道、可以随己的,已似贪恋、放纵般的罗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萧冥烟本正是一派闲散、放纵形态的,斜身倚坐在那如宽榻般的豪华大座中,穿着华美布履的、就是那只右脚就随便踩在那座沿上,又是一杯又一杯如倒般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吸着烟草,醺然的双目中布满了种堕落、迷靡的光色,似也要将感情沉湎、寄托于那寻欢纵乐的乐曲、氛围中……
下面热闹、欢腾的人众中,还时而对他发出着热情、放纵的追捧、迷恋、撩拨的招唤!他则我行我素,或目空一切、孤高不理;或也无所谓的轻傲般全部接受着;或飘荡出他那玩世之笑,随已愿意的给着些飞眼什么的回应,总之一切形态都是那么的魔魅迷人、邪惑众生!
忽而曲调一转入激亢高%潮,他竟然直起了些身,也随那乐点颠腰扭动了两下,一贯优美、此时且还很有些妖气的样子!下面登如爆炸了一样!欢叫、唿哨声迭起,本就狂欢着的人群更是疯颠了,无数道振奋、崇拜的目光中夹集着无数道色迷迷、火辣辣的目光飞射向他,象要把他活吃下去、一起燃烧一般!近侧的玉侍也个个向他投射出了迷醉、颠倒、要命的花痴目光!云飞的目光则很有些惊异、不适、眩晕,可又也是崇拜、爱慕、倾倒的一塌糊涂!竟然会好无聊、非份、可笑的胡思乱想到,这个万人瞩目、倾倒、渴望、追求的人儿本来是属于自己的!然而现在……
云飞一下子就沉落、收回了眼来,如天堕地般,随后就犹如逃脱在那无人角落里、□着自己伤口的一只失亲、失靠的小孤兽,回味、品尝起那遍体伤痛,又沉陷入了那种自怜自伤、自暴自弃、自轻自贱的心态中……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曲竟似异常熟悉的旋律响入了他的耳膜,竟让他有心中一震感的一回神,才发现先前那场歌舞已在不知不觉中结束了,那群人已下了台、流入了四处去,正中的那大演台上已换上了一名歌者,两边那小演台上则已是一干乐手和伴唱,而献唱、演出的正是、自己初进谷那日听到的那支情歌!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啊~);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哪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配成双)?啊哈~(嗨!)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啊~嗨!)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啊哈~(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你的美~呀~),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白了发才后悔),啊哈~(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呀(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你的美~呀~),让我抱得美人归~让我抱得美人归……(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哈……)……”——
一如当日,一众乐手技术娴熟;歌者嗓音珠圆玉润、浑厚磁性,底气充沛、清越悠长、铿锵有力;还有一众伴唱恰到好处、推波助澜!整体兴致盎然、相配得珠联璧合,大富感染力、足可动人心弦!歌调忽高忽低、忽劲忽缓,抑扬顿挫、跌荡起伏!高劲处激昂振奋,低缓处痴婉深绵,整个听去感心动耳、荡气回肠!陶醉魂魄、缠绵肺腑!
并且,效果当然比当日那般远传来的更好!
然而,已是不对景的了!
云飞先是心中猛猛一痛,而后就、竟然是高度紧张的注视向了那至高一主的反应!
只见,一如当日,似饶有兴致的聆听着,绝美的脸上流显着笑容;
然而,已非真情欣赏的,而就是满含玩味的笑容!
随后,一如当日,一双眼光,一往无前、横扫千军般的,穿过周旁围拥捧奉、风骚争宠的那么多人,直直只投于一人之身——竟然、就是自己!
然而,已非那满含、洋溢着赤热的爱恋、兴喜、期盼、愿望的一双眼!毫无掩饰、顾忌的,逐渐又迷醉痴缠、柔情缱绻……而是满含、洋溢着玩味、好笑的一双眼!逐渐又竟似有些感慨、辛凉、惨笑……
云飞惊愕万分!一是他本以为萧冥烟是根本没看到自己的,而现在看来他怕也是从自己一进门就于那万众之中一眼便见着了自己一般;二是他现在面对着萧冥烟那种目光,那心态又是非常矛盾、怪异的,似犹是难明他那实也是复杂、暧昧、费解的眼神,可偏又似能隐隐明白到那眼神下所深含的那诸种情感!云飞真是、想立刻就给他无限、极尽的心疼关怀、却又不能有半分作为的,对他那目光直有芒刺扎身的感觉,不知当如何自处!
好在随后也就得到了“释放”,因为歌演唱完了,萧冥烟也随之就收回了目光去。
云飞竟然是直觉浑身一松懈,可这种轻松也并没有得到多久,因为,再后,不止是他、而是无数人都窘迫、难受起来了——
周侧那四围观众本也是一如当日的振奋欢腾、风情骚动,另妙歌那一干是要讨赏的演出者,都热切等待着那一主上的热烈回应,然而却没有得到半分!
万道睽睽目光注视下,只见那主上就是一动不动的坐着,脸上含着一抹幽烟般轻淡飘渺、不可捉摸的玩世之笑,而那神情又似笑非笑、似喜非喜、似怏非怏的,且还沉默、无一语表态!那样子也是时常都有的极端费解、暧昧、怪异,那是从根本就没人能理解、明白!
原本那么大面的场地、那么欢腾的人潮竟然缓缓安静了下来,逐渐异常沉静,竟致有尴尬之状!
云飞则突然回想起了他当日听完这首歌后那种精神昂扬、意气奋发的样子,一颗心真如一把刀一下子狠狠戳进去了一般!
接着,纵然是处在如此心境中的他,竟然还能联想到,后来萧冥烟就是那副意气奋发之态的飞升回宫时,也是当日初种印象的小璐玉那一俏皮急怨、如乳莺呖呖的可爱模样:“又是升驾回宫,我都跟不上。”……
云飞心中那把刀狠绞了起来!赶紧控制自己不要再无谓去想这些旁情,一心只顾重向了那一主!还好,只见也就是这么一瞬功夫,萧冥烟脸上的那抹幽烟之笑荡漾开了,给予明显放大了,又一飞那魔魅迷人的笑眼:“赏。”
人群立刻释然、复欢起来!任不羁马上给行了命后,萧冥烟对妙歌竟还大为追加赞赏:“你唱的真是好听,”说着还竟能周全关顾到那所有助手的:“他们也都配合得很好,珠联璧合,给我再演唱一遍。”
妙歌连那一干人当然都是面上大得光彩、又欣喜鼓舞的哪有不应?动感、美妙的旋律马上就又奏响起来!
整场气氛再度欢悦、闹腾,四围观众跟唱、跟跳中,云飞面前是不得不满眼的映入那干歌者、乐者、舞者,纵是心情本极度忧悒的他竟然还能飞思有感到,原本以为这必定大都是穷凶极恶、不学无术的黑道第一大邪教之徒中,却竟是隐有这么多多才多艺之人;而现在最突出的自然就是那早有听说、却今日初见的妙歌,那不但是生着副虽不出色、却很让人有舒服感的面容,尤其是、那嗓音就再不说了,演唱时落落大方、风情万种,还很有种大气、优雅的风度、气质!
可之后云飞也就顾不了这些了,而是竟然直想哭呢!因为这一次,萧冥烟是极端明显的给公示出一副放荡寻欢的形态了!让那群人众又再次、愈发的疯掉了!——他似热烈的沉醉入了那歌乐中,跟着轻唱、跟着舞动,可不仅是颠腰、竟还扭臀了!另加两只手臂屈着肘上下的也伴扭着,且还动作时显夸张!又时而或笑眼飞扬、或闭眼自醉,还晃着脑,扭着腮,舔着唇,一脸迷醉靡靡、快乐堕落之样!再不说那种种姿态是一贯都酷美的,尤其招眼的就是那腰臀扭动得是春情放荡、妖气冲天!一副样子就是魔魅邪惑的让那众人要死要活、垂涎喷血!
可是却叫云飞看得都要哭出来了!当然是要赶紧控制住的,又一下收回了眼来,缓了下情绪后,这才顾觉到这大半天落寒竟没关顾自己半分。
只见他是自顾竟也大喝着那桌上本就摆供好的酒,脸都已有些红了,还也跟着那乐曲摇头晃脑的,同那场中无数人一样,大露出了他那堕落求欢、颓废享受的一面!
云飞对他的这面样子真的是很有些不适、不愿感,可随后就想到他的以往生涯,又心疼、理解了,并且也是愿顺着他的,没有劝阻什么。
落寒其实当然见到他之前那诸种难受样子,不过他不知云飞和龙子一事,只当他就是因和教主之事所致,而他觉得云飞必得、也能够自己承受些事,不必、也无谓时时劝慰,所以没有关顾;而在这众人狂欢的夜里也放纵着自己,消遣着他那本也是悲惨、凄凉、无谓的人生的一时光阴!
云飞接着也就想到了他对待自己的那种心态,心里犹觉一感后,就努力自励了一下,觉得好受了些,随后那催命般的情歌也结束了,场中稍歇了一时后,灯光一变,流光幻彩,又一十分劲爆的乐曲奏响了起来!那中间长道、前面演台上又拥上了无数人,并且势头还胜前番的劲舞乱扭着!无数张脸孔上都晃动着一派醉生梦死、堕落迷靡,急填空虚、欲壑难满的形态,还有不少人带着奇形怪状的面具,在云飞眼中那就是幻演出一片群魔乱舞、张牙舞爪的场面!且还时而发出着让云飞竟有心惊肉跳感的怪叫!简直就象叫春一般!
云飞是觉得这些人简直都有病态的大发感到不适起来了,却忽听有人高声招呼了起来:“落寒!赶情你小子在那钻着呢!快来快来!跟我们乐一会!”中间那道中有几人朝他们这边挤现出了身形,一个正是三草,另几个云飞虽不大识得却也可想到应就是鬼医那一干徒弟,个个脸上也不知是喝得还是跳得都红扑扑的!
落寒也无所谓般的一笑,连声也没应一下。
三草这会象很是兴奋,可着劲的大招手:“来么来么落寒!跳完了再到我们那里坐坐,有包好烟呢,我可是有心留给你的,一直紧着瞅你的还怕你不来呢!”
落寒微瞅了眼云飞,犹是没有动。
云飞知他心意,赶紧道:“我又不是小孩,在这坐坐还能有什么事,还须你一直陪着么?你自去玩你的吧,再说也别冷了人家的心。”
落寒便就站起来了,云飞这却又想到、赶紧叮嘱了声:“你那腿可还没好呢,还有那手,也别动的太厉害了。”
落寒道:“我自己有分寸。”随后这倒又大为关照起他来了:“这桌上都有吃的,你就坐这儿随便听听歌、看看舞的排解一下心情,可别乱跑。”
云飞竟不由一笑:“我还能乱跑哪儿去?快去你的吧操心鬼。”
落寒目光竟一柔,对他也流出了很亲的一笑,然后就去了。
六 帝国的大酒会(2)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我先预告一下哈,这一阶段是较平的,性急的亲们就请忍耐一下了~云飞一面于那纷乱人众中使劲追视着他,其实还是甚怀依恋、很怕失去他的踪影般;而一面又大感放松了下来,因他这会不愿落寒相陪,可不仅是因不愿妨他去玩,还是因与他那般近处,就得致力于不被他看出身上那些新的伤情,最主要、且还很有些尴尬的就是屁股那里疼,其实他这会一直都是尽量能坐的舒服些,在落寒面前坚持如常。所以此刻他是觉解去了顾忌,只见还好落寒和三草就待在了那道边上自己可见处,这便又想起了当日从战天狂那里获救出来后,他关照落寒时,落寒对他竟是脸上一红,声音很低道:“就还是……屁股疼得厉害。”的那一和自己相似的情景,不由竟又是好笑了一下,而接着,那心里就疼了起来,先是为他,又加上为自己,疼得很厉害,渐又一片酸楚……随后,落寒后面那句颇动感味、情真意挚的话又回响起来:“只要有教主在,一切就都会好的。”
云飞竟又一下两目冲热,赶紧严禁自己再想下去!复注意场中,只见落寒跟三草他们跳得竟很是带劲、投入!而此际他周旁那些人的舞姿那一看大多是精熟老手,他却不擅此道的、竟显得有些滑稽、难看,可他也就是那样自管跳着!
云飞又有些不适的看不下去了,转开了目光随便乱观着,只见前面那台上满晃的人群中竟还有玉侍的身影;而很有些招眼的,赶情这次任大殿主也下了场的跳得真欢!跟前对跳着两个看去竟还挺小的娈童,那是根本也没甚避人之意的,形态亲热得就象要贴面一样,一派风骚、肉麻样子!而任大殿主那舞姿,虽让云飞犹有不适、怪异感,可也觉得真是强劲好看呢!
忽而那曲调一转入强劲、□,那些人更是如疯狂、躁动般的跳着,还大甩着头什么的,那些姿式、形态再映在那疾速动闪、忽暗忽亮的灯光效果中,在云飞眼中真是要多怪异、刺激就有多怪异、刺激!而落寒,天!竟也跟着一顿、就如做屈膝上下抬蹬腿那般动作的疾烈蹦跳着,全不似什么有伤之人!
云飞这可算是突然明白了,他那分寸赶情就是界定、保持在一个自己能尽大承受住的自我折磨的程度、状态上!
那也许因为二人就是知心兄弟,可云飞也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能就深达知解到他这种心态的;而随后他的心就强烈绞疼了起来,又是先为落寒,后不由自主的就联想起了落寒和自己那同为十六之龄的身世、经历,也不知情况孰好孰坏些……而其实都是一般的悲惨凄凉、令人堪伤……而这一切,恐怕就全是因为萧冥烟当年的那一所作所为!
云飞又是一下、且是竟有紧急感般的严禁自己再想这个下去!因为虽然这干身世之事一直也都是他心中、简直如性命般的一等要紧之事,可是如今他也顾不上,他唯重的就是对萧冥烟的感恩和爱恋之情,不愿对他有半分不好的想法!除掉了自己这方面的原因,他又为落寒一方面想到、其实那也是在潜意里就想为萧冥烟开脱的,何况落寒当然还有一半、甚至是更多可能就是那个向殿主的苦命遗孤,并非萧冥烟从王府用自己掉包出的小王子。
片刻后那一场舞也结束了,人群也又流散入了四处座中去,而落寒随三草等人也湮入了人流,这下是不见踪影了。
云飞便就自顾稍事活动、换摆了下坐式,让那伤痛处可舒服些,但听又一首很是劲爆、节奏感极快的乐曲奏响了起来,可这次那场中的空地、台上却没人出动上去,他不觉直生愕意间,却马上便听有人兴奋喊起:“我们太子殿主的节目到了!”
云飞那心里竟然会是喀噔一下!而也不及再多反应,几乎同时间,一队人已从中间那条道上、且已是跳着的直往那正台上而去!
领先那条高壮、矫健、帅气的身姿,黄紫参差的长发飘飞,此际还带着与那伴奏曲调一体节奏、动感极强的舞蹈动作的,更显酷态!一下就闪映、刺激入了云飞的眼帘!而后面就如伴舞般跟的、一径跳脱劲舞的就是九亲随!
云飞此前竟压根没看见他们是在哪里、此刻又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只见龙子那主儿原来今际并未穿紫衣、而是穿着件红色外套,那就如个进行表演的大明星闪亮登场般!周侧已是欢腾、亢奋、叫唤、口哨声迭起,无数人、尤其是些小龄些的少年就如热烈、激动、甚至有到狂热态的追捧着自己的偶象一般!场内气氛立时象被点爆!
而龙子连那一队亲随很快就上了台去,比较正式、愈发热烈的表演起来了!当然大明星、主角就是龙子,边跳边唱,那唱得快得让云飞根本听不清是什么词;而主要的还是那舞,劲爆动感得震动心魄、刺激眼球,极具吸引力!
——(引用歌曲《精舞门》 作者注:此歌词中多有现代之物,当然不适古文,引用在此纯属为让亲们能有些形象化的感觉一下文中那种情景、气氛,请见谅。
预备起 行头全部要带齐 点名
准备 跟我上街去游行
大地 今天要证明
什么舞通通都搞得定 
跌烂你眼镜
小老弟 年轻耍酷那一丁点 本领
洗耳恭听 快卯起來学习
大发善心 收徒弟
想要学习你要绷紧 要跟我跟紧
I wanna know 你行不行
You gonna know
別怀疑你自己的本領
You gonna know 我是冠军
You gonna know We got to show
我有一条特別了不起的神经
越跳越带劲
无师自通任督二脉畅通无比
十八般舞艺
拎拎 听說你想要报名 考虑
有没有那根筋 我看一眼就搞定
凡事都要作規定
精舞门里什么都盯 不浪得虚名
不能乱吃冰淇淋 蒙眼睛
对待所有的敌人 都尊敬
大半夜上床戴耳机
节奏当催眠的声音 作梦都不停
I wanna know 你行不行
You gonna know
別怀疑你自己的本領
You gonna know 我是冠军
You gonna know We got to show
I wanna know 你行不行
You gonna know
別怀疑你自己的本领
You gonna know 我是冠军
You gonna know We got to show
我有一条特別了不起的神经
越跳越带劲
无师自通任督二脉畅通无比
十八般舞艺
I wanna know 你行不行
You gonna know
別怀疑你自己的本領
You gonna know 我是冠军……)——
云飞是和周侧那无数人一样的不能不投神观看,只见龙子今际穿的那颜色鲜亮的红色外套、比常穿的那紫衣衬得他那容貌又别有种韵味,也很是漂亮;而那外套并未系上,很好看的松散开着,里面穿着一黑色背心,上面胸前绣着一只逼真酷美的狼头图饰,却让云飞直想起那狼狼的感到格外扎眼!总之一体服装都是时尚新派样式,也又是配着多处首饰寒光蹿亮,更显那一身打扮新异酷帅!尤其让云飞注意些的是那本缠满厚厚绷带的左腕上此际是戴上了一只长筒形的手环,上面鑲满了银亮珠粒;另那耳上竟也和他那哥一般的只带着一只银圈耳环,不断甩动的闪耀人眼!
那舞姿骤紧变化、活力四射,忽高忽低、忽起忽伏、忽蹦忽停、忽蹿忽旋的,诸种动作都是新潮好看,而也是让云飞大感有些新异、狂烈得受不了的!当然他也明白那只是他个人的少见、性格等原因所致,而龙子此时那样子、魅力就是足可带动的一场气氛都是随他而转、随他火爆,一场人都是感染、投入得心跳加速、血脉热张、精神亢奋!那无数人又是鼓掌又是喝采又是狂叫又是唿哨的没一刻消停!
还有九亲随是伴舞、配合得那势头更劲、效果更著!他们今际也全是一派新潮服装,而在云飞看去也就是奇形怪状的!赑屃老大竟只穿着一个坎肩,尽裸着那两条粗壮结实、肌块健鼓的胳臂,不过云飞也知道他肯定是不冷的,下面是条大裆裤,还让云飞实在难以理解的故弄出着些洞洞、补丁的作为装饰;蒲牢竟还戴着一顶、其实是很时新、却让云飞都有滑稽感的帽子;本就较出色些的螭吻和金猊,那服装倒不很显怪、而就是十分的光鲜漂亮了!而人人也都是佩戴着多种首饰上下闪亮!九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着龙子一主,忽而周侧旋游、忽而穿插上前,上蹿下跳、走走停停的,动作时而整齐一式、时而又各有各式,配合得既显排练娴熟又显随便默契。而总体舞姿就是新潮酷美、奔放洒脱、动感十足、热力强劲!
这才真是一群现代、新潮的青少年!健康张扬、青春奋发、活力四射、光采逼人!
而龙子就是高优出众、独领风骚的天子骄子!用周侧那些崇拜、追捧者的话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
云飞的那颗心又伤痛、辛凉起来了,觉得近龄的他们才象是真正值在那花际的少年,而自己……不但半分不能得有那种样子,而且就是才被他们这一伙人进行过至底下劣的欺凌、虐辱、伤害,那心情真是愈发感伤、哀怨的飞思乱想,为何受伤、心痛的总是自己?想自己对别人从无恶心,纵是在十岁前那世间顶级、高贵骄纵的境况中,也是天性加母妃言传身教的,善良柔和、懂理有礼,最多就是有些每个孩子都会有的一时撒娇任性,就是对那最低等的下人也无轻辱恶待,可后来一度度的遭遇中、那些人对自己却都是……只说眼前这伙且还是近龄的少年,不但无情,且就能狠毒、恶劣到那种地步……
云飞猛然回神了,因龙子和九亲随做了个漂亮的停住、收场式,结束了这场劲舞!周侧人群又爆起一片鼓掌、喝采、狂叫、唿哨声!不知多少人犹是情绪高涨、热烈似火的陶醉、追捧、迷恋着!云飞眼中竟还闪映入一小龄少孩,双手如作祈祷之式般的合握在胸前,对龙子就如在仰视着个大神般,那么纯真的一张脸上两目流泪,那副狂热痴迷的地步,竟然是让云飞有幼稚可笑、难以理解之感的!
而龙子已昂然而立,先是一副高傲骄扬之态,毫不在意般的面对着台下的如沸追捧、热情观众,随后也就大放出了些得意、兴奋之色的给予了几下回应后,就一个潇劲、漂亮的转身,仰视向了那高台上的至高之主,自此那双眼里只有他一人!一双满含着纯真依恋、赤热期盼的眼,仰视着他心目中的唯一偶象、亲爱之人!
云飞的那双眼则是竟然很热,含的是他绝不愿自认的艳羡、甚至也许还有嫉妒之情!因为只见那本正大吸烟草、闲散观赏着的至高主儿,这下还显出些正经态度般的朝旁摁弃去了那根仅吸了小半的烟草,用那双、今际是没再作任何包扎、而一干知情人都可想知还隐有何等伤痛的手、给鼓掌了!
龙子随后就大受鼓舞般的一蹿而上了那高台,那身姿真是矫若游龙又少壮莽劲,亲近了上去,坐到了那也许就只有他能侵犯上的帝王座位上!贴在了萧冥烟身边,再无之前在下的那般优出独领、自主成熟之态,而是一副终还象是个大男孩般的纯稚热恋之态!
萧冥烟那也就是如视个孩子般的、似大含照顾他那热情并疼爱之意的抚了一下他高俊的额(云飞想,都已长得那么壮实的额还有什么好抚的?),这一广厅里各处各式灯具周备,照射得下面场中是极富变幻、闪烁不定,而那高台上则多时都是通明如昼,让云飞可清楚见着龙子经那一场劲舞后,不知是累了还是热了,那脑门上还真有些汗珠闪光,萧冥烟随后就又那么体贴的叫玉侍倒了水来给喝。龙子接过那大水杯一口就喝下了,然后就一示意那酒壶要酒了,玉侍照意给倒了两杯出来,龙子就象敬酒样的一对萧冥烟,萧冥烟接过也是一如前样的一倒而尽,那还真象千杯不醉、喝酒当喝水似的,叫云飞又直想——当然只是想想而已的——叫他不要喝那么多!再见那小主儿此际象就是很兴奋、欢纵的连饮起来,大主儿却又伸手阻了,小主儿似又任性了不依,想是在如此众人狂欢的夜,大主儿随后也就宠顺的让放纵、高兴的喝去了……
二人那形态还真是亲密的,就如同胞兄弟一样!然而事实又并没那种血缘关系的,说不定日后就能发展成情侣关系呢!云飞的心大大绞痛了起来,但随后就如一省般,觉得自己真是好无聊、好可笑的,这么注意他俩、又乱想这些干吗?反正自己已是不能再高攀上、污脏到教主的了,现在看去只有等着走人的份,而那前程其实犹是要飘零、沉浮、难测的没什么好再期待得幸的,本也就是早已多吃教训、告诫自己人生千万不要有希望。对于自己这方来说,那一切也都无所谓了;而对于他们那方来说,只要少了自己这大妨碍,那龙子单纯对他这哥的感情当然应还是好的没得说的,并且现在看去他们俩那都是俊美强能、容武兼优的才真叫相配!虽然教主也象是个具备那种难得的坚贞品质的忠情之人,可他自己在对于自己和飘羽哥之事上都说过,那种感情也是随时都可以发生、可以培养出来的,何况他和龙子也有那种难得的从小相亲的缘份、关系,简直就是天生一对!其实也正象龙子那话,若不是突如其来了自己这么个小宠狗,他们俩还不知有多好呢!那只要他能对教主好,只要教主能得好,那也就是自己的心愿了,自己还有什么可多想、难受的呢……
随后周侧灯光一暗,又是一场供群舞的乐曲奏响了,云飞也又是一回神般、那心里其实终还是对那二人大怀关注的、复顾了上去,只见龙子是已随便活动的站起在了那王座前,此刻随着那乐曲、那也真是尚具一面孩性的,一副纯真稚热之样的劲扭、蹦跳了两下,而那姿态另也就是那么少壮帅气的!萧冥烟随后就朝他一挥手,象是叫他下去玩去;龙子竟更是大流那副孩样、又带些耍状的一振臂叫了声:“我玩去喽!”惹得那大主儿竟是满目流溢喜爱、心疼之色的一笑!随后龙子就转身一跃而下,溶入了那已又拥出欢腾的人海中!而上面,之前一直是以一副孤芳自赏、落落寡合之态自居一座的花容这却近上了那高主去,随后又有不少人也近上敬酒去了。
云飞发现萧冥烟这人那性情还真是极多面、难测的,经常或傲视天下、目空一切般,任人任样都不理;或对任何人都可玩味热情、放浪形骸,其实也是一种轻视的态度;而这会他却又是对那每个上前敬酒的人都很给照顾的,且还似含着那种尊重意味的,上至一流殿主类人物,下至普通教众,杯杯要喝是再不消说了,至少是正顾、点头的都要给个有礼回应……
云飞又收回了目光,不想再看下去了,因觉着对这个人儿是越了解就越爱,越看就越眷恋缠绵在心里,可如今已是不能再那样的、只会叫自己更心痛,还是独自安份在这个黑暗角落里,不要再看再想那些的好,其实自经那场如天坠地般的变故后,他就象一直只能躲在这一类的地方,见不得光的茍活一般……可随后就这么个角落也有人侵入了,一人突如其来般的竟就已坐到了对面,红衣鲜婧——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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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帝国的大酒会(3)
还真是绝不食言、言而有信的化解隔阂、增进感情上来了!虽然想想他此刻寻上头来也真不算早了的,可云飞还是直觉心头惊动了一下!随后便见诸亲随也跟来着,已将周侧一干近座上的人都换了去自坐上了。
再不及多顾什么,龙子已对他就象平常打招呼般的一问:“来了?”
云飞这倒对他、竟然还能是不好意思做到冷漠或是恨视的,忙“嗯”的应了一声;龙子这下却直显出了如视傻瓜般的轻蔑一笑,然后就一弹手——云飞压根也没见清是从哪出来的——,嘴里就已叨上了根罂烟草;再微一侧头,伺在旁的赑屃就给点着了;他随后就手执上很潇洒的一吸,一口烟雾对着云飞的脸就直喷了出来。
云飞这次真是好在还没至于就显得那么弱的呛咳出来,却也是仓促的朝旁大闪了下脸,很有些臊窘、尴尬状了!
龙子随后又吐了下粘在嘴里的一点烟丝——无论怎样,云飞也确实觉着这家伙那诸般动作、姿式也是很酷帅的——,一边一口接一口的吸起、一边直白的轻蔑说起了:“你也真是老就是那么傻气,也不知我哥究竟当初是怎么能那一次就看上你了,只是长得媚人些,可他把什么样的货色还没见过?不过也是,有些难得个性,这也还真挺坚强的么,这么快就能在人前硬撑如常了?”
当然能看明他的讽刺、挑衅之意,确实也是个性的锋光对顶上了:“你究竟要干什么?”
“玩哦。正好赶上个这么好的机会,就把那事情激发出个势头来,让咱们可见清些确切情况的,好进行下一步的安排、举动,不然总让事情静止着、得等到猴年马月去?”
“你到底是想了事还是想生事?”
“凭自己情绪的随时看呗,那谁还能谋划的那么周全?何况我这个人也时常是不爱想那么多的,耐性也不大好。”
“你,你也本就是个让人都无可为说的。”
倒还真的就不说这个了,一示意赑屃倒上了两大杯酒,又象平常敬酒般的:“这也算个能让咱们这俩特殊人如常交往、亲近一下的难得之机,来碰一杯。”
云飞以往虽少参世面活动,却也知这也属酒会上常有的一种习礼、交际行为,而他平生,似乎就只有在那第一次执行杀人任务回来后喝过一次酒,此刻对龙子当然全无此愿:“我不会喝酒。”
“是个人都会喝,往嘴里搁就行了。”
“我不想喝。”
“不给我面子哦?那对平常人都属很失礼的,何况是我龙子太子,那不可以的。”
“我、不、喝。”
“你是要我灌你喝的了?”
一双凤眼辛寒、冷凌起来了:“龙子,我如今对你已不想再有半分的忌避,这已是在极尽忍耐,请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是这样的你怎么着?”随后又玩舔了一下唇,觉着还不够的再说、同时大给出了一脸甚感他那话说得真是够傻气、够好笑的样子:“这我越夸你有个性、你还越当真上脸呢,那实情就是我强你弱,我就是欺你你有办法么?”稍顿了一下后竟还补了一句:“小宠狗,这个还需我再教你么,这个世界就是要靠实力说话的,实力。”
“那你要怎样随你,我不喝。”
“你说我要是灌你我哥会不会管?”
云飞凤眼一圆,竟然气得都有些手足发颤,那真是对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通过这么些个事试试、确定一下我哥究竟会是个什么态度。唉,他那性情时常连我也是搞不清的。”那声气叹的还真是很显感慨和苦恼的。
云飞是只恨不能给他那也不知是真情还是做作的脸上、也象他曾对自己那样的凌厉一巴掌!
“这么点小事还非得劳烦我帮你做。”随后那只银环蹿亮的左手就向他下颌捏来!
却被一只横插上来的手紧紧就抓在了那腕环上!就是能那么及时、且阻止住的手!也是左手!
云飞在那一眨眼间,竟会直生了一股根本不自觉、未经意的热切期盼,期盼那手就是萧冥烟的!然而他当然也是马上就看清,是落寒!
随后他就烈目直望着落寒那被萧冥烟训练得、真也可如鬼魅般倏然便至的黑色身姿,竟又直生了一股如那种感激涕零般的感觉!因为他也是一下就全想到,落寒看似远去无踪,可其实一直都在关顾自己这方的情况,而他一开始就知道此来是逃不过龙子寻上事来的,那会能暂时离开自己、也就是能保证自己这方一有异情就能赶回来相为保护的!
再也不及多想,只见龙子直视着落寒,竟有几分象萧冥烟时有那样的笑眼一眯:“你对我出手呢?”
“不敢犯上,只是不可以让主上你动云飞,其实教主那时愿让我和他住一起后,他若有事教主也就必是想要我保护他的。”
龙子再二话不说,站起转腕就反抓住了他的手,横臂一下就把他直推在了后面墙上,撞得那墙都似发出了咚的一响般!随后那臂就紧压在他脖中,压得如要致窒息一样!
两旁近挨的那一干桌面虽已都被太子自家人占据,但再远处自然全是人众,如此繁闹嗓乱的酒会,本来是也没谁注意他们这处,可龙子的那下动作十分骤然有力、强劲利落,就引起了较近之人的注意,而这类打架也属酒会上常见之事,倒也没几人见怪,只是因见事主是龙子,不少人又都大有兴趣的探望着,被九亲随一顿带些玩样的挥撵:“去去,都自管原样乐自己的去!这没什么好看的,少多事!”
那些人也知太子若真有事是不能招惹的,嘻嘻哈哈的也就都不顾了。而同期,比落寒高出甚多的龙子的那一双狼眼几乎就俯压在他脸上:“贱种,我没给你算竟敢寻到我门上去的那笔新帐,你还就这么犯贱的先来招我呢!这又抬出我哥来吓我哦?我看你那一身皮还真是痒痒的欠收拾的厉害!”
落寒其实那也是再没怎么反抗他,此刻被他压得似气憋,却还可说话,表情很淡漠、意思很坚决:“我是你属下,可以任你打,动云飞,不可以。”
龙子的狼眼立刻一蹿恶光:“那我就先再断断你这左手!”几乎同时,早也惊动、赶顾在旁的云飞急声力阻:“太子!放了他咱俩继续好好说咱俩的话,又让他干上的什么?”
龙子腮口一扭,放出一声轻笑:“现在愿好好说了?真是人以性投哦,两个就是一般脾性的喜欢发贱,敬的不吃非要吃罚的。”说着就转头呶嘴的一示意桌上那杯酒。
云飞再无二话,转身就朝那杯酒端去,虽然那条右臂犹是很痛,可就是能那么有力的!但是这次却又被一只横插上来的手先给端起了!
一只白若凝脂、玉指纤长、秀美如花的手!
随后那珠圆玉润、动听如唱的嗓也响起:“这杯酒我代他喝了。”接着那是根本不待龙子相置可否的,也是一饮而尽、但那动作却很柔美,又是接着就再说:“太子,你不要在楚哥儿这里多待着的生什么事,让你那亲爱的哥哥也得个消停。今晚他这是好不容易来做个休闲寻乐的,难道是为了又来辛苦解决什么麻缠事的么?”
同期间,云飞这次是大感惊愕的望着眼前袅娜而立的花容,望着他本生得那么纤柔孱弱、此刻气韵却那么坚笃自尊的身姿,心里觉得暖了起来,原来这世、这人也不是就那么炎凉、无情的,自己此番一有事,不但有落寒,竟还有花容也能来出手相助!再觉花容这个人真是很有些情义,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就能一下知解到,花容这么做不只是如他现在对龙子说的那话意般为了教主,也有为自己的一份,自那日自己在他房中和他相处很好、被他视为可交之人后,他就对自己真诚以待、怀下情谊!
而龙子是动作夸张的一分双手放开了落寒,对向了花容,又是那般笑眼一眯:“你教训我呢?”
毫无迟疑和否认,就是那么温柔的模样、却自有个性尊严、难犯气质:“嗯。本是轮不上,且我也没那义务和闲心,可你不懂事,我心疼教主,就自己做自己的教导你一下,也只是希望你能受听的把你引导向正确的行径上去。”
龙子那笑扩大了,一双眼故意的转悠玩视着桌上那只已被他喝干的空酒杯:“花主儿可不是我们俗世、方内的人哦,怎么今儿就能自甘涉足上这趟混水的?我还真有些没想到,宠狗的人缘挺好啊,连仙人都能结交上。”
竟也似很真情的一感叹:“太子如今说话倒真有些高深水平了,我么,虽确是想超脱在方外,可实际就是身在这红尘俗世里讨生的,难逃世事烦扰。”
龙子又那般抬起食中二指、很头疼状的抚了一下高俊的额:“真受不了,”随后一双眼就对他也是一俯逼:“你真要管我哦?”
“我把话说到就可以了。”说着还就是一副哪管得了他的神情了,也就要走了,可就在那一转身间,却又对云飞、这下是比较明显的关照了:“楚哥儿,没事到这坐坐看看、见识一下的也就回吧,这也不是适合你的地方。”
云飞对他那真是旧情加新情、心里很是感激的,可此刻也难以表达,只道:“我怕是想走也走不了呢。”
全无勉强:“也是,很多事也是躲不过、免不掉的。你好自为之吧。”转身就要走了。
可龙子却又不甘心、气不过起来,再加确实也已有了些酒气,当即一唤住、挑衅:“花主儿,你是个哪能喜欢这种场面的、要么就别来,这既是依恋我哥的都来了,又跑我这来撂下个半拉拉话,引得我还很有些想说没说的,怎么能就走了呢?”
“本就是要回去了的,刚已向教主告辞过了,只是又被你妨了一步。”
“这连个中央时辰都没到,也正热闹着呢,你现在走多扫兴的象个什么话?你也算是咱教里的一个特殊人物,难得我哥另眼相看的,如此本是为他举办的盛会,你也该有个节目才对,”说着就飞眼一示意他身旁带着的那一秀洁小亲侍:“去把你家主子的琵琶取来,花主儿想当初可是色艺双绝、名动天下的优伶啊,正好趁如此良宵佳际,让我们大家都来领略、欣赏一下那高超的乐技。”
那小侍从避垂下了眼去,没有动,而他其实也是想到不用自已多难为的,花容马上就自己对上了龙子,一双本是柔波楚楚的秋水中冷结起了高傲的冰色,那姿态就象个尊贵无比的公主、不染凡尘的仙子般:“我自跟随教主,这一身所有就只可伺候教主一人,那琵琶也是只可为教主一人献奏,难道是要在这种地方供你们消遣、取乐的么?你们又听得懂么?你这是种很无知的污辱呵,小孩子家,不要那么过份轻狂,当知放尊重些。”
可那太子也本是个一等高傲的主儿,且还实值年少轻狂之际,“充清高,你以往为一等世面贵豪演奏献卖都可谓是家常便饭,那不也就是全供玩乐的么,这会又自充、偏执什么?”
就连云飞都觉着这话说的是有些太刺、严重了,他对花容虽了解有限却似知解很深,觉得花容虽实是那般以往,可对于他这一性一人来说这话怕已是很大的羞辱、伤害。云飞心里一急,觉他也是为自己才招此一辱,很想能帮他说上点什么,可又想不出个适宜言辞,只好再看着;另又生了个如入谷那日一般的怪念,想知道特殊的花容对这、真也象是谁对上谁麻缠的龙子会是个怎样的态度、应付。
只见花容那双眼寒烈了一下,确实也流出了些如己所测般的受到羞辱、伤害状,可随后就淡去了,对着龙子就似非一道之人、也无一道话好说的样儿,只回了二字:“俗物。”
而那太子主儿犯了性也是谁也不让,当即就嗤然反击回二字:“神道。”
花容却已再无半分受动、争意,眼光淡蔑,就是那般清高姿态的实话言道:“我是为了教主,不跟你再计较。”
云飞心里竟直觉一感,又如已曾有一次的一般,觉得花容就是很懂怎么真正的爱教主的一个人,现在的那处事态度就是宁可自己委屈,也要为教主省事。
再听他道:“太子的性情,若不能自己知错知改,那将来到了没人护你宠你、忍你让你的外面去,有得是吃教训的时候。”
云飞又感了,觉得花容那说话也是常有一定水准的,这可是一很具正确深理的劝诫良言,而那太子主儿也就是那么的高傲轻狂、争强好胜:“那外面的世界当然是要闯荡的,现在你的教训就不必了,只说你惹了我说不计较就不计较了?那是你自己单方想怎样就怎样的么?”
花容再连正眼都不理他一下,转头就要走时,琼玉却也到上来了:“太子,教主让我对你说,是不是今儿酒喝的有些猛了,怎么同花主儿也缠上了?花主儿是花柳之质,和你这小旋风缠不起,叫你别吹他。”
龙子竟然这就被惹得真的一笑,情绪一缓,不再犯性、轻狂了:“我哥那时常说话也是……”也再想不出个更好的形容话来:“自有他一套幽默的,也真是,我怕一口大气都能把他给吹飞了,行,我就只听我哥的。”说完就大步一跨原坐回了那椅中去,再不理花容了。
花容也再没理他,两汪春波秋水又高仰追视起了那高台上的人儿、眼内只有他一人,满含深情、痴情的凝视了最后一眼,然后就、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走掉了。琼玉也跟离了去。
云飞也再没多顾别人,眼内也只有那一人了!他其实一直都在心挂、转顾着那华光灿亮、顶级高处上的人儿,此际情感又波动翻荡起来,因之前见着那人儿是又被丹凰、天香一干人团团围住、打得火热,似根本就没顾过别处,却原来也是一直在留意、知道着自己这方的情况,而花容一这样,他就会着人关照上来,他对花容那还真就是与众不同的……可对落寒和自己怎样却都全无干管、置之不理……
云飞随后就省到这个想法是不好的,忙断了去,可那双眼又热了起来,因为萧冥烟这会不但还是和那一干娈男粘成一片,且还更现热乎!那干娈男是个个打扮艳靓、争相献媚,对萧冥烟竭尽己能的亲贴着、诱惑着、撩拨着;萧冥烟也又是那副一派放荡之态,全然无拒的接受着、调情着,那双魔魅迷人的眼四面飘洒着快乐、堕落、迷靡的笑,和他们在云飞眼中满映、晃动着种种寻欢作乐、□肉麻的场景……
“别傻看了,”
云飞落回了眼,竟是没有什么臊窘之态的,只是犹有些象傻眼般怔直的视着龙子。
一示意桌上:“花容代你喝的这杯我就认了,咱们再继续好好喝咱们的,这我可没欺你啊,是场面上的习规,至少三杯。”
云飞绽颜一笑,凤眼斜飞、流光艳媚:“好哦,那人生几何,去日苦多,当及时寻欢作乐啊!我以前怎么就不知让自己放纵、快乐呢?”说着就端起赑屃已给倒好的、那杯子真是很大的酒,也是一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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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帝国的大酒会(4)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元旦快乐!感谢你们长期、不变的支持,多受辛苦了,希望大家新的一年里都有新的好景象~么么~
那股热辣辣的滋味直流入喉间、内腑,他虽是已意气满腔、心理有备,却还是被刺激得有显弱态的呛咳了一下,但此际也就是再没什么臊窘之态的,还很有些个性气度的背手一抹嘴,将那酒杯砰的搁在了桌上!
龙子先是也有点出虞的看着他,随后就一喷笑:“这个态度转变得好。”
云飞随后就正正坐回了他对面,全不管那下面疼不疼了!龙子同时也一口干了自己那杯酒,赑屃马上又给倒好两杯,龙子端着酒杯朝云飞笑眼一示意。
云飞端起自己那杯酒就朝他手中一碰,快速、有力的让又一时未防的龙子手中那杯酒竟是一晃荡,接着又是一倒而下!然后甩头就对向就站在身边、已想说话的落寒:“落寒,你不必如此紧张,我也都想明白了,那做人遁规蹈矩、安分守己,往往还更易招得那不安分之人的步步进逼呢!你说我以往都那么拘谨的自苦着干吗,照样躲不过事去。今夜可是咱大帝国普天同庆、万众狂欢啊,我也该好好放纵一下的让自己快乐!现在我就是自己也很想喝的,再说不就是酒么,还能喝死我去?你至好自己玩你自己的去,不肯走就旁边待着再不要管我这些事。”
他是见得明落寒是想出阻止之言,那当然会大惹到龙子,所以赶紧把落寒那话先给堵上了,另确实也是出于他自己对和萧冥烟、龙子之间这干事情的激变心态!而落寒目光闪了一下,也就再没怎样。
龙子则轻笑了一声,云飞立又一转头,这次都不待赑屃伺候了,自己倒上了两杯,那动作是一径利落!对龙子端起:“来,皇太子,我敬你一杯,其实想想咱们俩人也真是很有缘啊!真叫‘不是冤家不聚头’,人海茫茫,也属难得。”
龙子笑:“确实。”就与他碰杯干了。
云飞再倒时,这次却竟是龙子阻了:“先不喝了,我原本接下来就是要请你一起去跳舞的,不过这种舞也是要喝些酒才更有感觉、更带劲,现在咱们就别再耽搁了。”
云飞那双凤眼又直直凝视起了他,眼光中飘浮着一丝似愕似笑的意色,那对他真就是一副都无可为说的样儿,因他知道龙子当然能想到,他这会进行平常活动、就连走个路都是在努力坚持、撑装如常,又哪能去跳舞呢?!云飞一时就那样默视着他,只觉他那张本是生得健壮阳刚、一等帅气的少年脸宠,此刻却还一副真情实意、理所应当样子的显得是那么的丑恶可憎!那真是要多坏就有多坏!
落寒终是说话了:“云飞他不会跳舞。”
话音都未落,太子对他那贱性可真是深恶痛绝的,一把就抓上了他领襟,再一下拉过就横摔上了那桌面去!但听噼叭一声大响,那桌子竟然都就从那中间裂成了两半!落寒也就从那断裂处和那塌下的桌板、杯碟等一起狠狠的倒在地上!
云飞那是连龙子究竟是怎样动作都没看清,根本提不上能有阻挡什么的,这下可是迸出一声惊呼!跳起就要朝落寒扑俯上去时,龙子语声已响:“不要管他浪费咱们的时间,否则我就让他更惨。”
云飞那本是那么激切急欲去扶助落寒的身形、却就硬生生停住!而落寒这就已自己坐了起来,很如常平淡的,唆了口唇内的血朝旁轻吐了去,然后就合上了那铮峻的口腮,站起来了。
龙子却就好象他是个已被丢弃的垃圾般,再连看都未看他一眼,只对着云飞,又如前次般:“是个人都会跳,动脚扭屁股就行了。”
云飞一时犹是未动的直视着他,一双眼也早又是辛辛辣辣、红红热热的,再度无比深切的感受到,这世界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
作风也是一向劲速的太子再难容他磨蹭,又出手了——抓向了他手腕……
而也又是,被那只左手紧紧抓在了腕上!
落寒那也就是,如果龙子对向的是他自己,他就都没什么躲避、反抗的,可只要一对向云飞,他就必要出手;且那武功也是好得,虽不及龙子,但就可这样的就用那只左手每次阻止住他!
于是,龙子再度投对向他的那副眼光,那是也早觉他真是够贱死去的想要打死他了一般!
落寒的眼却也就是那么坚决无改,并还添了强硬:“我可以任你打,动云飞,不可以。”且这次为了云飞,还力作补充、警告:“不要再强迫、侵犯他什么,虽然我想来终也是阻止不了你,可等闹到那个份上,教主是一定会干管上来的。”
龙子竟笑了,轻甩了下手、落寒也就放开了,说道:“是么?那就试一下吧,我哥而今对他的态度很暧昧呢。只是,有个话要告诉你一下贱种,他目前是得竭尽所能的顺从我便好,若被你这样搞得闹起了事来,那就会牵出一些别的你们不知道的事,那我哥不知是会还是宠让我的化过了事去呢,还是会气死,”说着就又那般似好真情苦恼了的一叹:“唉呀我一想想还真是有点怕……”
“太子!你今天可真是够屈尊降贵的,又是请我喝酒又是请我跳舞,真是太客气太给我面子了!我当然该竭尽所能的顺从,不然也太不识抬举了吧?何况,我这个人原本就心地良软,不要说你这样高等的人物,但凡是个人肯对我好,我都会怕冷了人家的热心呢!”
说着又是那样,甩头就对向先前当然已疑起、此刻又想说话的落寒:“落寒你现在再什么都不要说、不要管!他是叫我跳舞,跳舞而已么!那同喝酒一样又不是什么多难为之事,何况也是种很好的娱乐啊!我至多也就是怕丢人,还能有什么哦?你就再别操这么多心了,并且你也不想让教主辛苦的是吧?!”
落寒那都根本不及再思考、说话,云飞就又转头向了龙子,竟是吃吃的笑:“不好意思了太子,劳你再稍等我一下,因我可确是不通此道,现在要当着这么多人跳可真是有些紧张呢,还得喝杯酒,一是壮壮胆,二是再喝出些你说的那感觉来!”说着一步就近上了旁边正是蒲牢和饕餮占着的一桌,竟端起他们的一杯酒要喝呢!
龙子这次可是被他惹得真的笑了,很欣赏、得趣般的:“其实我看你现在喝得这状态也就可以了。”
蒲牢和饕餮先是很象傻眼般的看着他,随后蒲牢也就一喷笑,一副嘻皮样的亲昵一揽饕餮那宽肩:“完了相好的,这下我的口水被别人侵占去了,贞节不保哦。”饕餮也裂开了大嘴笑:“没事亲爱的,我不嫌你。”
云飞是全没管他等怎样的,自顾将那杯酒朝口中倒去!而那吞咽下的热辣辣的洪流已不知是酒还是泪!不仅是因龙子,还因萧冥烟!他其实刚才那会一直都是,那心态也真是很矛盾、莫名的,明明是也不愿惊动到那人儿,可又好期盼他会有所干管,可时而的转顾和侧光所见,那人儿只是和那干男宠混成一片自顾快乐,对自己和落寒怎样就是全无干管!只是后又没那般热腻调情了,而是似有些酒醉慵乏状了的半躺在那华座上,一手撑头阖着眼……
可云飞已再顾不上他怎样和先前似能隐明到的他那深心中的诸种情感,唯觉的就是寒心、辛辣之感!心态异变出那一系列异常举动,此刻再一口气喝完这杯酒后,一抹唇下洒出的酒水,就对龙子飞扬一笑:“咱们走吧!”
龙子也对他飞扬一笑,那可确是比他显得英强帅气许多,随后就和他进入了那气氛热烈的舞场中去!
而龙子一入场,无数人又欢腾起来,犹是追捧、兴奋的掀起了一阵小高%%潮!众亲随们也跟入,其中平时在那部众里有相好伙伴的也都招来一起欢跳起!
云飞是被他们围在了中间很主要的位置上,并且龙子就处在他对面、与他竟倒象是对伴侣似的,使得他更加受人瞩目!他此际虽然是凝结、振奋着满腔热辣的异变情感、性气,再加实已有了的酒力,可还是万分难受、羞窘了起来,先不要说那伤痛,只说确实是根本就不会跳什么舞的,此际却还是要当在众目睽睽之下强为,那真是手脚都不知怎么摆了的甭提有多别扭!并且至近的龙子一面自己很精熟、很精采的跳着,一面就是满含轻蔑、玩弄的、待看笑话般的眼光投视着他,让他更添窘迫感!
云飞在他面前那真似只能做个弱者般的,虽是满心的不甘示弱,强为跳起,可自己都觉自己那动作生涩、僵硬的肯定难看无比,不由又时而停下,真象个现眼的傻瓜般呆站着,面对着眼前在他眼中就如群魔乱舞的人众,那真是手足无措、羞窘难堪!
一干亲随们那是故意加真情的,发出了好笑、嘲笑之声,还有他们的伙伴也扑哧乱笑,云飞在那一时间,竟会被臊得软弱到直想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之感!而又全没想到的,螭吻的那一少年伙伴,虽也是满脸好笑之色,却竟然关照他:“你就是新来的那个楚云飞么?要不会跳那就象走路般的动就可以了,其实大家都只是为了开心,你自己愿咋跳就咋跳,不用这么紧张难受的。”
云飞当然是一注意他,后才知他叫常青,是时只见他也是个长得很好看可爱的男孩,并且那声音还竟有几分象璐玉般的清脆悦耳……
云飞前胸一酸热,随后就赶紧叫自己别再去想璐玉那干旁的事,只见他似还不大清楚自己和螭吻这一伙人间的怨隙,那关照就是很真心、单纯的样子。
云飞纵是当在此境之下,那心中竟还能觉得一感激!但是随后就、那还真是顾想得够多的,又担心起他可别也为自己这个祸害惹得螭吻恼怒。
可他对螭吻这方人整个也是了解、理解很少的,根本搞不清他们对人对事之态,只见那一向看去性格中也很有些傲气、自骄难惹的螭吻,此时却是也无所谓般的一笑,且对那常青还很有些爱让状,只是轻警了一声:“你少管他青弟。”
那常青、那真是很有几分象璐玉的、还很俏皮可爱的对螭吻作了个鬼脸,也就听话的,对螭吻那也是一副很爱顺、迷恋的样儿,娇应了一声、如乳莺呖呖:“知道了螭吻哥。”而后就再未管他的,又自顾和螭吻相对如前般欢快、好看的跳着。
云飞再不说别的感想,只说竟被他那下关照得真觉放松了不少,振作了起来,就如他所说的那般试着跳起,不但适应、如常了不少,且还越来越带劲的,对龙子那双凝含着那诸种坏意的狼眼,大顶出了不甘示弱的锋光,就给他跳!给他使劲的跳!
但是也确实是在坚持、硬撑着的,那脚伤就都不提了,只说那下面简直就是痛得要命!别人是狂欢,他是狂痛!
而龙子那诸种眼光中,又加添上了、那情感也真是很矛盾、怪异的、似得意又似气恨的光,忽而趁着舞势几乎就俯贴到他脸上道:“我就看看你能给我坚持到个什么份上。”
云飞对他那种真不知是想瞒事还是想败事的坏心也真是再无话可说,只是满目倔强、不屈的对顶着他!龙子冷笑了一声,随后就对他那还真象是个伴侣般的亲密一拉他的手,一径跳上了那前面正中的大演台上去!
云飞也是全难自主的被他拉到了那大台上后,可谓是到了萧冥烟的眼皮底下,那更是拼命的跳,挣命的跳!不只是因一面不愿对龙子示弱,一面不能叫萧冥烟看出伤情,还因又产生了一种自我折磨的异变心理,同时联想着落寒刚才那样也是折磨自己的跳,觉得自己和他这种人真是,也不知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这辈子就是要来还债般的,遭不完的欺压、受不完的苦痛!……
突然,又一只手一把拉住他就往外走!那是落寒已实在看不下去他跳得那种神情的,再也不顾一切的插管上来了,并且还一扫平常那副淡漠、冷静之态,竟是大发性气、态度激动:“咱们不跳了云飞!”
云飞只觉他那手竟是如铁钳般有力的将自己朝外扯去,好在是正好被他抓住了左手,不然这仓促不防间,那右臂怕就会被弄痛得显露出来;而当然也是不可能顺当走掉的,都不用龙子怎样,一干亲随就已拦住:“嗳,玩得正好呢怎么能就走了呢?”“你小子还真够嚣张的,目中无人呢!想走,门都没有!”……
落寒竟然甩头就向那高处直唤一声:“教主!”
就连云飞都觉他这一举动真是好冲动、好无谓的,而也没想到,那看去一直就是对他等无论怎样都全没干管的至高之主,这倒就正顾了下来,然后就轻唤了声:“龙儿……”
一片场地中虽万声嘈杂,那声音也并不高,但却可清晰传入他们一干人耳中,云飞稍微一想也能想到是蕴带了内功,并且能听出就是含着阻意的口气,但是那话音都没落,龙子的一双狼眼已立刻对顶了上去,竟是满溢着傲气、争强、不忿、质问、辛讽、受伤、怨尤、感慨等诸多、复杂的情感、意色,如千万芒刺直扎向他!
六 帝国的大酒会(5)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随便在这里一叼叼就让大家又得那么操心的安慰我,实在是让我感到有些过意不去,多谢了~
竟是满溢着傲气、争强、不忿、质问、辛讽、受伤、怨尤、感慨等诸多、复杂的情感、意色,如千万芒刺直扎向他!
于是,云飞眼睁睁看着,那人儿又似头痛了般的抚了下俊美的额,随后就又宠让向他那宝贝弟弟了——萧冥烟也不看他,就是对着落寒:“你又争闹什么?不就是随便跳个舞么?你们既然都来了,那这样和大家一起玩玩的也可排遣一下心情么。”
落寒也真是,自己先前都说过这个话的,这倒似理亏、噎住了般的再没话可说了。
而云飞的一双眼也如龙子一般辛讽等等起来了!直觉他还真是经常只会拿落寒归咎、泄气的;再是对自己,自己今际跳那每一步、每一下都是痛彻心肺、痛断肝肠,若不是有经这两天的竭力休养,那真不敢想能不能坚持下来,而这般也是如拼命、挣命了的坚持,还有那么多的委屈全是为顾重他,他却之前是全无干管,此刻又是被他那宝贝弟弟仅那么无声一对顶,就护向了的、抛出那什么“不就是随便跳个舞么”的一语,还真够轻描淡写、会偏向措辞的!曾几何时,那般低低、绵绵的声音,满含着心疼的柔情:“云,你那里、还疼么?”而今际,同一张嘴对于自己同种的、且是疼到那么严重程度上的伤情给出的却是“不就是随便跳个舞么”之话……
而大神也就是那么变幻莫测的、目光时而迷靡时而敏锐,这下是正视向他了,并且还能异常直明的说话:“又怨我了?我对你已说过很多次,我对他一向就是这个样子的,不会轻易改善什么;而对你,不是你自己前晚那样的,叫我不要再沾上管上你半点么?”
那种敏锐的程度,虽是未能、也不可能全部见明云飞此际那心思,可也属洞悉了够多的足可让他一吃惊!随后云飞那之前被情绪冲昏的头脑就清醒了,大觉自己刚才对他那些怨念可真是浑不讲理、可笑至极!那不就是自己故意伪作的使他不明真情、有所误解了的么,自己怎么还能怨起他来?!接着也竟如落寒先前一般似理亏、噎住了!
龙子的目光也转视向了他,凝起了骄傲、得意、压伏、却又有些怪味的尖锐笑光,随后,那笑光就一冷凌,如道暴风般、又猛又准的一拳就击在了落寒左脸上!
落寒当即重重跌入了那侧的人众中去,引起了一片惊呼,那干人躲避不迭的一阵骚乱!
云飞则再度惊动的欲扑上时,也又是硬生生停住,因为龙子的那双眼当即就投罩向了他,叫他看得明是又和前次那一警止之语一样的意思!
之后那双眼中就又荡起了笑光,似夸赞他还是很可教、懂事的,教云飞简直要恨死!而接着那双眼又变色了,腾起了很真情的气恨、追惩的光,矫健高帅的身姿走向了落寒,一脚就将又要坚强坐起的他踏回了地上!随后,那可真是够坏心、够会想的,专门踩在了他那右手上!
骨折未愈的右手!
落寒骤挺了一下,而那承受能力比云飞还是好过很多的,没出半点声音,紧紧咬合着那已淌出血来的嘴,也犹是没什么躲抗的,只是硬受着!
而周侧那些教众往常、尤其是在酒场上也多见这类事件,骚动过那阵后也就平缓了,再见是太子之事,也没人敢有所干上什么,至多也就是没听到什么禁止的看个热闹。
云飞又要恨死自己,只能是双目烈烈、呆呆的看着那被恶主强主压踩在脚下的亲爱人儿,心中竟对那至高之主犹有期待!而他那平生的愿望似也没几次能实现的,那高台上的人儿对于落寒这般受龙子虐待还真就是再无一声!
云飞竟能是又笑了:“太子,你先前不是自己都说不要为他浪费了咱们的时间么,这会又去顾他什么?咱们刚跳得正欢呢,难道这就真要被他妨得停止了?那不还正中了他的心意么?”
龙子此时还真是很受听、很给他面子的,就抬脚放过落寒去了,只对着他,语含双意的笑光又荡:“你还能跳么?”
“教主也都说了不就是随便跳个舞么,何况是还可以排遣心情的呢,我又有什么不能跳的?!”
龙子即一振双臂:“那大家都继续尽情的跳、尽情的乐吧!”那也就是个总能为领、大具号召力的人物,周围人众立刻便热烈附和、欢腾起来!而龙子随后就一蹿回了台上,就对着云飞随着又强劲起来的乐曲挥洒施展出一迭劲暴动感、活力四射、精彩绝伦、激动人心的舞蹈动作!
人众更是又如疯狂了般的掀起一阵狂潮,一边追捧一边自跳!云飞也又跳起来了,对顶着龙子那般舞蹈的同时、其实也在对他抛洒出的火辣、挑衅的眼光,竟能不但跳的也是热情有力,且还洋溢着一脸似醉态可掬、放纵快乐的笑!
同期间落寒左手撑地站了起来,身影暗淡的退出了那狂欢的人海,孤伶湮没……
云飞其实侧光中一直在注意着他,此刻见他终可无事离去,那心中又是欣慰喜悦、而又是依恋心疼的热流宣涌!随后就释去了他那份顾虑,一个人承受这难对人言的混乱、痛苦事情,再度拼命的跳、挣命的跳!
其实那脑中也根本没个下步措施想法的,只期这场舞能快点结束,可这次那似为让众人尽兴的舞曲真是好长,长得让真就是跳那每一步、每一下都是痛彻心肺、痛断肝肠的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他竟忽而双腿一软就向下倒去,随后就紧急一扶地欲要站直起,可如此一动撑着了那臀处,竟然更是痛得一下子就溃软倒地了!
近处本已又围他而跳的几亲随和龙子皆是一退躲,一时都未反应出什么举措的看着他;而随后龙子竟还一轻笑:“不行了么?原来就是可以坚持到这个份上的。”
云飞一时斜躺在地,已再顾不起他什么,只是觉得痛!痛得浑身虚汗大冒,双眼一阵乱颤,双眉也如要拧断了般!而紧接着,那眼前已映入一双落下的华美布履,黑色的!
云飞竟是浑身一抽紧的一仰视,犹是难以置信的清楚见到了那张对自己之前是那般疏避、而这一下竟就能近贴上来的大神的俊美脸宠,清楚见到那脸庞上兼有着两种感情的目光!一种是紧张关切,一种就是、让他可怕的、生疑了的目光!
云飞顿时一扫而光了先前那诸种动荡、混乱、糊涂的情感,省起了本来那一隐瞒意欲!竟觉是紧张到了极点,根本不及想上什么对措时,那人儿的那双手已向他伸来,同时就如那目光一般意思的声音也响:“云飞你怎么了……”
云飞猛的一下就反转跃扑向了就近的亲随间一人,一副醉态笑闹样:“我叫你们这些坏人灌我!害我腿都软了的当众出丑!”
那正好被他扑上的、今天可真不知是撞了什么大运的、偏生又是蒲牢,这次可是被他搞得真的傻眼了,然后才一省般赶紧一躲:“你干什么呵?!”
而萧冥烟那双本已伸到他跟前的手就那样停留在了半空,当于众面,真是很给人种失面、尴尬气氛感的,但他就犹是一动不动的举着,似也不嫌丢脸了的,那张本是极度高傲、不容半点显失的脸、却就真赤的公显出一种失算、挫败、蹶面般的冷凝之态,一时后才落了那手去缓缓的直起了身……
云飞竟还“变本加厉”,又乱扑向了就在一旁的常青,一副大起酒性、醉癫耍疯状的,竟然致到有放荡软佻的样儿:“你别光跟他亲热,也和我跳跳么!”
常青愕得连嘴都张开了,而他身边的螭吻当即一把就推开了云飞,目中火焰一暴!正欲再追上时,两道更为厉害的目光却直朝他刺来!螭吻顿如一省般敛态一垂首,向萧冥烟示出了礼敬尊从之态。
萧冥烟然后就转视向了刚才被推得又倒在地上、一时仰着似醉软的再也起不来、只是吃吃醉笑、一派轻浮样儿的云飞,一双眼又是那般红得很厉害,好象也是因喝了太多酒似的!而玩世之笑飘浮出来了:“真喝醉了?”
云飞顾不上、也不敢想他那般的眼红是不是还有别的原因,只是一凝视他,眼中的笑也盛大了,那虽是答非所问,却可就显醉态,且还就为要刺灭他心的尖锐:“教主大人,可是你先提出分手不要我了的,那咱们也就可算是没关系了,我也算自由身了是不是?也就可以逢场作个戏啦、随便交个朋友玩玩啦什么的是不是?”
“哦,也是,我还真没能想到这些,只是你不怕你等的那哥哥会嫌你不洁了么?”
“今朝有酒今朝醉,未来的事谁管得了许多?教主不也是最爱讲这种人生态度的人么?嘻嘻,再说他怕是没教主你那么爱干净吧?再再说我这个人本来就是不洁的,现在我也不是专说他,谁都是,愿嫌就嫌、爱要不要。”
虽然不擅喝酒的他先前喝下那几大杯后,确实大生酒气的一直在内腑间翻腾着,但根本没醉到他这会装出的这般程度,一双其实很清醒的眼中见到,那大神的玩世笑眼中竟还直流了一下刺痛、心疼的光色,当然是为他而感的!让云飞的心也为他这其实是心爱的人儿感到了猛烈的刺痛、心疼!
还好,大神的目光随后就“释放”了他,转向了龙子。龙子是自大神头前那手就那样停留之时起就一直盯视着他,死盯着!目光又辛讽了的火辣辣死盯着!而萧冥烟此刻对他的那副目光没有半点顾忌、避让什么的,犹是一脸玩世笑样:“龙儿,你探求到的这个结果可以让你满意了么?”
龙子那目光顿时一烈,而萧冥烟也先未管的接着道:“我看他象是喝多了、不能再跳了,你可以收场了么?”
目中的辛讽之色给明显的笑大了:“哥,听你的这意思,这还全是我的事喽?”
又抚了一下额后,笑眼一眯、大现醺色了:“你说呢?我其实今天也已喝得不少,这会很有些头疼呢,没精力再给你们断这些,你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就全由你吧,我也时常都是勉强、说服不了你的。”说完人就从那儿没了!真如团黑色旋风般、叫众人看都没看清的、一下就旋升、回到了那高高王座上,半倚半躺,一派醉软慵散样儿了;可这般看似确实是已不胜酒力之状,却又一杯接一杯、犹是一倒而下的大饮起来!
下面场中的那干部众中,有些也是这教里普遍习性的对万事都无所谓,且在酒场上也常见过多种烂醉耍疯的状况,所以对云飞那样也没觉有甚太特殊的,对此事至多惊愕过一时后也就漫不在乎了;有些是面面相觑什么的。而龙子则犹是紧盯、追视了萧冥烟一时后,也就似觉自己很没意思般的冷笑了一声,一挥臂道:“散了吧。”随后就带着诸亲随下了台去,人众们也就都跟着嘻嘻哈哈的四下散去了。
龙子带人就行坐到了跟前、台侧最前的那排至好、也正空着的位置上;而那些座位上原本的人自然是要让的另找别处待着去了。
云飞也爬了起来,那心里也不知是轻松了还是更难受着的,另根本想不上个什么下步要怎样,只是也先往原座中回去想歇歇再说。行动间虽没再正看龙子一眼,侧光中却可清楚见到他直迫而来的、当然是不善、却又暧昧的眼光!
云飞也先不管他的一径回行,他缓过这阵后,又可暂时撑装如常的行走,且此刻是可用醉态掩饰伤态的,也不必非要装出全然正常的样子,所以虽然犹是痛得厉害,却也还能好过些。
回到原位后,他又顾重起落寒的找了一下,没见着人影,便也先再没管的、也就是刚坐好那屁股,前方对面座中也不知什么人,也不知是真情兴发的、还是有些故意要解解先前那般尴尬局面的,已高呼、鼓动起来:“让咱们全教的第一偶象,咱们天下无敌、至高无上的教主也来跳一个好不好!”
四周立刻又如炸开了锅一样!附和、来兴、欢呼、追捧等种种声音争相迭起、此起彼伏,简直要吵翻了天般!
那第一偶象就是第一偶象,一人独首、无与争锋!先前龙子受到那般热烈追捧的程度也是大有不及!后来那众人还象训练有素般有节有律的喊起了口号:“教主来一个!教主来一个!……”
可是那又已大吸起罂烟草的大神这会真是好不给面子的,就那么仰面半躺着、连眼都不曾斜得一下,自管吸着自己的,朝空长长喷吐着烟气,对下面众人发出的那么热烈、浩大的声势,竟是不闻、无视一般!
龙子也振臂一呼了:“一定要让我们伟大的教主给我们跳一个!”众人更是大受鼓舞的声势更高了!
云飞真是要恨死他!因想他对萧冥烟的伤情是有所知道的,可他就不管他哥那一身伤、尤其是那脚,怎么能如此正式、大为的跳舞呢?这不但全没阻止、倒还跟着撺掇自是不明清细的部众!
但见萧冥烟犹是没有转顾,可又大现玩态的,朝那半空喷吐起烟圈来了,而那姿式、样子也就是一贯的潇洒酷美、魅力难名!
六 帝国的大酒会(6)
龙子又直对他叫:“哥!你以往来兴时也跳过的呵,今天大家的热情如此之高,你可不能扫了大众的面啊!”
萧冥烟这次是转头对向他了,那眼神真是很怪的,在那满含玩味中,竟还似夹着些探究、故询他那心意般的笑色;而龙子对顶的眼神也是很怪的,在那真情兴致中,竟又似夹着些就是任性负气、骄纵挑衅的味道!
两人就那样对视了一瞬后,萧冥烟大浮起了那玩味的笑,随后就朝乐队那边轻挥了下手。
云飞是后来才想到他那是给了个同意了的示意,而那些部众们是马上就震天动地般的欢呼起来了!随后整个厅中的灯光便是一暗,众人的声音也沉落了下去,竟能是又一片寂静,千万道竟似以一种郑重的态度期待着的目光皆投聚在那一人之身!
那种氛围竟让云飞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紧张,同时也于那昏暗中使劲、紧紧追视着那似已有些湮没了的黑色身影,竟象生怕失掉、不见了般的!
但见那身影随后就飞旋一下又落在了那正台中心,接着蓦然仅有一道光束一亮,就是正投照在那正台中心他的身上!
云飞这才看清楚萧冥烟是背身而站,那高挺绝美的身姿一时一动不动的沉静着,就象个魔神、幽灵一般;而周侧刚才还那般热闹鼎沸的人众这会竟就是能保持的雅雀无声,那种整体沉静相待的气氛又让云飞更加莫名紧张了!
不过也是很快的,又一首节奏感极强的乐曲奏响起来了,光束也变为旋转幻彩起来了,萧冥烟也动起来了,先跟着那前奏乐点一下一下的颠着脚,仅一瞬后就蓦的一声清啸,竟把云飞吓的那心尖上似一哆嗦!紧接着两边就唱了起来,云飞也是这才注意到那两边的小台上已自动站上了一些歌者,有先前的妙歌等人,还有玉侍,竟还有九亲随中的人,给伴唱着:
——“昨夜曾立誓离别你 你厌了我又话我乏味
又借着乏味将我路上遗弃
昨日有双手携着你 我发觉我落泪我妒忌
想跟你分离将你尽量忘记
我怨勇气匆匆不预备
再次见你狠心不来难胜利……
亦爱亦恨 似笼牢被困
要放弃你或是接受命运
心间战争使我实在难过
未恨你负义 我恨我痴心
冷漠情淡薄全做作 你责怪我默默我亦受落
只想会保留相爱梦幻王国
怎知有双手围着你 更与我碰面但是我亦暂避
想跟你分离将你尽量忘记
我怨勇气匆匆不预备
再次见你狠心不来难胜利……
亦爱亦恨 似笼牢被困
要放弃你或是接受命运
心间战争使我实在难过
未恨你负义 我恨我痴心
我怨勇气缺乏了预备
再次见你狠心不来难胜利……
亦爱亦恨 似笼牢被困
要放弃你或是接受命运
心间战争使我实在难过
未恨你欠我 我恨我爱错
亦爱亦恨 似笼牢被困
要放弃你或是接受命运
心间战争使我实在难过
未恨你负义 我恨我痴心
恨你负义 恨我痴心……
恨你负义 恨我痴心……
恨你负义 恨我痴心……
亦爱亦恨 是我痴心……”(引用歌曲《我恨我痴心》原唱:刘德华)——
而萧冥烟也一个极漂亮的转身大跳起来了,同时也唱着,让云飞看出那干乐师给奏的应是他以往较为熟悉的一首歌曲,周侧的观众这一下又激动、沸腾起来!
云飞只见萧冥烟那舞蹈动作大都就是即兴、随便的,大不及龙子那般精熟、且连那一干亲随还似经过排练,龙子那个样想是以前也常往外面、大城里的一类歌舞厅里去连玩带学什么的;看起来萧冥烟平素对一类时尚舞蹈是不大有兴致、不大会跳的,但这个人就是,只要随便动动那姿式就是那么的优美好看,这会那舞姿比龙子虽有显生硬些、魅力却不逊半分,另还自具气质风韵!而那歌唱的这次是很有力度,同时那脸上还肯大给部众们表演着,随那歌劲动、抛洒出的一个个眼神、表情,简直是无法言描的酷极、帅极!还邪气十足!另还时不时叫一声、啸一声的,再伴着些摇头晃脑、甩着那半遮乌发、伸指一下一下的点着那满场观众等动作,给那场中掀起了一阵阵的高%潮!众人又疯掉了,又要死要活、垂涎喷血了!种种鼓掌、唿哨、喝采、狂叫声迭暴无停,闹得地动山摇!
一干乐师也很会审情度势的,把那支歌曲给反复长奏的不停;一干伴唱者也是配合甚好,虽然那么多人是各有各音的却唱得很整齐,并且也是十分的兴奋投入、动情有劲,实是助长的那整个气氛更加热烈强劲!忽而观众中有人还来劲、鼓动:“太子也上去给咱们教主伴个舞、助个兴啊!”又是不知多少人立刻就附和、闹叫起来!
龙子也没什么矫情、扭捏的,本就直显出一副爱跳欲跳、亢奋难安的样子,此际就热情奔放的一跃而上,在萧冥烟身旁又是上蹿下跳般,施展出一迭劲暴动感、活力四射、精彩绝伦、激动人心的舞蹈动作!
群情亢奋间,又有人还要加添热度,捧嚷起了那另一第二偶象:“任大殿主也上去助助威么!”
那众人可真是要能有多闹就能有多闹的,尤其是平常本就属任不羁的崇拜者和一干直系下属,又立刻可着劲的附和、叫嚷起来了!
早已下来随便站在一侧近观着的任不羁,先是也不在意般的笑着,随后也就似不扫众兴般,大方、随意的上了台去,在萧冥烟另一边跳起,那也是熟谙此道的,只是比龙子又是一种风格。
这下可谓是本教三大顶尖人物同台共演,那场面、势度真如锦上添花、火上浇油了!今际也就是要尽兴作乐、放纵狂欢的那满场人众中,竟还玩闹的分起派来了,一时有热捧龙子的、有热捧任不羁的,如打擂台比声高般!但主体还都是追慕、迷醉于那就是第一、至高的偶象,绝美、无双的人儿!而萧冥烟很多时的动作也就是随便、简单的左右晃晃,远没左右二人那么多舞式、花样,却就可魔魅邪惑的颠倒万众、无以伦比!
云飞也是、更是唯对那人儿崇拜、爱慕、倾倒、迷醉的观赏过一阵后,又如一省般心疼了起来!因顾想起了萧冥烟这会那无论怎样都是大为活动着的脚,虽就这样根本不象有什么伤,可其实怕是和自己一般、抑或更甚自己的跳那每一步、每一下都是痛得厉害!再别说还有那别处的伤;再是对这次这首歌的歌词虽犹是没能全部听清,却也听清了许多,竟觉萧冥烟那般动情、大作的演唱就象在寄托、宣泄着他自己的情感一般,而那歌词中那些专对于情侣的意思当然也就象是对着自己一般!似又能隐明到他那副放浪形骸下、内心所深隐的诸种痛苦情感!
云飞又收回、垂落下了目光,不忍再看下去了!在这个无人注意的独自角落,那双眼又少忌失控的强烈酸热起来……
也再没多久后,那一大第一偶象、两大第二偶象联合的、精彩绝伦的表演作结了,收场动作时,萧冥烟就是随意一停立,却就可自显绝代风华!龙子是非常骤劲、漂亮的一个摆姿,一派青春少帅、现代新潮的模样!任不羁这下可是给摆出了个很夸张搞笑的姿式!搞得那下面激情燃烧、意犹未尽的又暴起一阵狂热追捧声的众人中,又添上了无数嘻笑!
而早又难禁注视了上去的云飞,一时只是望着那心爱人儿身边、那副模样的龙子,只觉不要说和他、就连和他那干亲随属下相比,以往封闭、内敛的自己都是很显落伍、傻气的,而龙子和萧冥烟看去那也真才叫相配的、就是天生一对……
然后萧冥烟就唇含一缕靡乐之笑,朝万众挥了下双手,给了个让大家继续尽情跳唱、玩乐的示意,在那马上就给奏响的供群舞的乐曲、和又暗下旋彩起来的灯光中,倏忽就失去了踪影!
云飞竟又直觉一紧张,再往那高台王座上一看,也是空空如也,这次那人儿是真的从眼中失掉、不见了!想是那大神就能那么但随己意的、又飞走了!
云飞竟觉心里空荡荡的全没了着落一般,也再不想待下去,又想其实早就无谓再待的该走了,当下一手撑桌站了起来,朝外行去。他之前已见到,这广厅两边还都开着若干小侧门,此时不想再从那还挺远、要经多人的正门上回去,便就从那人后处朝就近的侧门行去,这还又找寻了下落寒,犹是没见人;再见此时众人又大都要么是在场中热舞、要么是在座中喝酒观赏什么的,别处都没多少人,而那就近的两处侧门上,前面的那个却犹有些陆续进出之人,他不知那里是通往厕所之处,只见后面的这个是幽静无人,便择定从那行出。
但见那门外是条小过道,过去就到外面了,原来是通在大山侧面一背僻处,而那石厅是总体建筑精美的,就在这门外还修有左右长长一道花饰飞檐、廊道;而他也就是刚出外站在那廊道上一眼看到这些,直觉了一下如脱离身后那喧嚣、是非世界的轻松感后,便听右侧响起一阵大吐声!
云飞之前根本没能看清、发现那处那条又似有些湮于夜色中的黑色身影,而此刻是一眼就识清!那心中真真是如立掀起惊涛狂澜,百感激荡!只觉自己今生实可谓是和他命定缠结,却总似缘差一分、难以结合,可又总似这么有缘的随处就可碰见!
但见萧冥烟此际是背站在那廊道外侧,手扶着当处的一根廊柱,那一向都似坚%挺昂直的身此刻却朝外大弯着,就是在一阵猛烈疾吐!
云飞立想起了听过的他在残童子那里曾数次抖肝扇肺般大吐的情况,怕是那时已大伤了胃的却就在今晚又那般狂饮,才会以致如此,否则想他这么个人的那般酒量,以往怕是极少有喝吐之时,且是吐得如此厉害!说不定那胃就是都已落下了什么后遗症、病根了的!念及于此,云飞那心里真是猛烈一痛、急欲关上的方往前一动步,却听那人儿原来是早已听见的当即冷冷发了一命:“走你自己的路,少看。”然后那另一臂就一抬的似堵在了嘴上。
云飞先是不由一窘的一滞步,可随后就心疼得不顾一切的依然关上,一下就奔了上去、急切忘情的竟将那臀部牵动的猛烈一痛!直接倒抽了口凉气、赶紧拼命一忍后,也就是再不顾一切旁情的伸手就一扶他后肩关切道:“教主你要不要紧?!”
六 帝国的大酒会(7)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们的留评我都看了,今天我有些事忙,在此先聊表一下感谢,谢谢支持的亲亲们,等闲了我再上来回评,愿大家阅读愉快~
……“教主你要不要紧?!”
萧冥烟这下是一下就转过头来了,那双醺红的眼竟也和云飞先前初看到他时一般流露着些惊愕、感荡之色!让云飞也是这才看清、想到,他刚才本是因难受、又不想被人见到的到了此处来,可在那吐着时却偏偏听到有人出来、而只当成了是哪一平常部众的出了那一语,此刻才知就是自己……云飞也不及再想什么,但见他脸上肌肉一抽,这会已就是无法自控的、大露了一下欲呕状后,竟还能似生怕被自己见到的赶紧就侧避过了脸去,朝那外侧又一下如喷的吐起来了!
云飞也又一下惊急的紧贴欲关,可萧冥烟竟还轻推、转避着的,并且在那么骤烈的吐势间还要竭力抽空的给说个话:“你别贴近云飞,怪脏的……”又一口猛吐起来!
云飞的一双眼又一下就滚烫了起来,难名感动间,只觉他真是太招人心疼、可爱的!但也再顾不得,只顾见他吐在那廊外地上的似全是酒水、清汁,象是根本没吃下什么东西;云飞这倒又蓦然想到,他那般狂饮怕不只是在放纵寻欢,还有竟是同自己和落寒一般自我折磨的意味!而这一切,怕也全正是因为自己!
云飞差点就掉出眼泪了,赶紧收控、振作的顾起当前之事,又是给他顺气搓背又是关切询问:“教主,是光想吐么还是胃也疼着呢?定是那酒给喝的,以后可千万不能再那么狂饮滥喝了,太伤身了!”
萧冥烟这下又是、一边抬臂一擦嘴一边一下就转过头来了,那目光流露着惊愕、感荡之色……
云飞也又一大感间,由他那抬臂擦嘴的动作想起了急忙向衣内一掏——他此番应龙子之邀来前其实心里也有些紧张的,从衣着等方面都做过些考虑、准备,所以还带着一条本就是备清洁之用的手帕——此刻就是将那手帕掏了出来,伺候着为他擦起了嘴,一边真情实意道:“其实根本就不脏的教主。”
萧冥烟一直竟似怔了般的凝视着他,不过也确是爱干净的任由他给擦完了后,才似能说出了话般:“云飞,我真没想到……你还是好关心我的,我以为你再不要理我了……”一双眼中竟又能大荡出如孩子般真赤、热挚的感动之情!
云飞那心里其实也似省了一下自己不该这样对他的,但此刻面对着他的那双眼,似从内心潜意里就半点也不忍、不愿再有逆他、伤害他;另觉原来自己就是能被他希罕成这个样子的!所以不但没再多想那个下去,且还倒又被他感动的竟是声音都有点哽了:“教主,你怎么……总就是这样不知爱惜自己呢?”
萧冥烟的那双眼一下就烈燃了起来!这下可是让云飞如被激得大省起了那一原本意欲,心头直叫:“不行!我不可以这样!这样下去冥烟哥是一定会又要亲近我的……”果不其然,那都再不用多想多等的,萧冥烟那双手接着就抱住了他!而且那张脸就贴在了他脸上耳旁,发出一串梦呓般爱恋痴迷的心语:“云飞,我们其实是相爱的,对不对?那我们就别再别扭、折磨彼此了,还象从前好着的时候一样,好不好……”
云飞其实根本也想不上个什么良措的,就是“故伎重施”,赶紧使劲一挣脱开他,强为自己冷下声色:“教主,请你不要再那样反复、善变了。这次我只是正好撞见你,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咱们俩人无论现在怎样、以前事实也都已有过许多交情,我见你那么难受、上来关照一下那是人之常情,确实……有些心疼那也是人之常情,没什么特别的,怎么至于就能让你又想上那种事了呢?”
可真是要命的,那人儿此际又就是那么倒贴的态度:“是我不好云飞!全是我把事情搞成这样,现在也是在反复着的……本来你前晚那样向我表明了你的心意后,我就绝不会再勉强你半点,只是我没想到你今晚又会变出那么一副形态,你那又是在干什么呢,放荡轻佻、自甘堕落?也让我才象有所省悟,原本我是想让你的未来更好的,可却似把你反而激变出了一种自暴自弃的心态,不然你就是喝得再醉,也不会有那般自甘轻浮的行为。……”
云飞那心里,真是感得都已没法说,只觉他和自己无论有过多少次的争闹、负气、矛盾、误解等,可他那大都是一时情绪,其实归根结底他就是个能深切知解自己、相信自己的至情爱人;而就在自己那次向他坦诚相告那些确有的至底肮脏、下贱的以往时,他就是那么感人的竟可全不计较并且相信自己!可是……自己如今又是那么至底无能的,把自己搞到被那一伙人扒光□的摆在他们面前,任他们大肆玩弄、性虐羞辱……已是肮脏、烂糟到如此地步,怎么还配得到他这么绝世难得的一个人、一份情呢?何况自己和龙子的那干怨仇纠葛还远没了结……
只听萧冥烟接着说:“我真的是有些感到……后悔了,不过若不是你刚才肯那样对我好,我也不会主动向你表白这些,更还没脸的又想和你亲近了;而现在我就是在对你作解释的,你都听明白了么云飞?”
云飞那些真正的情感就再不说了,只说直觉了一下想要敲自己脑袋的后悔,刚才头起在他没认出时就该走自己的路才对,这下是搞得又麻缠纠结、难以脱身了!
“算我求你了行么教主,你是天下第一强人,我可是个弱弱和你玩不起,我已经被折腾够了,如果你实在是无聊的慌,那那么多男宠还不够你消遣的么?就算他们也是都不可当真,那还有一等优秀的人物对你也是爱慕已久、真情追求呵,那才本是相配得大可成双作对,你又何必这样时不时的还能想上我这么个卑微奴下。”
他其实也在紧张注视着萧冥烟的反应,但见他既没激恼、又没刺伤什么的样儿,而是很沉静又怪异的凝视了自己一瞬后,吐出一语:“你是说龙儿哦?”
云飞刚才那话其实是说得又有些情绪化、任性了,也没想到萧冥烟会是这么直接识破再一问,倒不知该不该应是了,但见他随后就流出了一下确实是感到头痛的神情,那当然是为龙子和自己之间的那些干系而感的,其实也是从一开始就处理棘手、难有良策的!所以虽然那神情是一闪即逝,可已够让云飞更是坚定起了那一本来意欲!但是萧冥烟之后又说的话竟是:“云飞,你这是也为我想上了个好的未来么?所以说,我们怕都是因为互相爱着,想让对方好的却倒是在让对方误解、受伤。”
云飞又大感起来了,那大神真是大神,时常对事情就可这般的洞悉要节、见解高明!却让他这种弱智对付起来可甭提有多费劲、耗心的!
“教主,你别再自以为是了,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也真是想不通,我也早对你说过,我是早在王府里就失贞不洁的人,还别说后来又有的那干事了……你放着那么多迷恋你、任你挑的好人不要,非要亲近我么个人,怎么都不怕脏着呢?本来当初我就不该那么没有羞耻之心、自知之明的答应你,而今难得你省悟、明智了的把我抛弃了,那现在就别再这样动摇、反复,浪费那些多余的感情了,再说你今晚怕也是因有些喝多了吧?我也陪你再耍不动,前晚向你表明的就是我已定了的心意,请教主高抬贵手放过我,尽可去找别人做你的玩物抑或情侣,只要别再和我纠缠就好。”
可是他也真的是时常被那大神搞得只有惊愕难测、晕头转向的份!大神又是没出那些他所想的别的反应,而是再次抱住了他,一双眼中真情烈烈:“云飞!我也早对你说过,别再说那些自伤自轻的话让我心疼!是,这次全是我不好,不是我要和你分手的刺激了你、你不会异变成这样!我现在是真觉到那一决定、行为是错误的,我干吗要搞出这么个自认为是为你好的、其实却是让咱们俩人都痛苦万分的枝节来呢?云飞,我知道的,你当然还是爱我的,就在刚才你还肯那么关心我……”
云飞又想狠敲自己的脑袋了,真不知自己刚才关顾上来他那一下干吗?活脱自己给自己找难受、找麻烦!可根本不及他再想、再做什么,大神就又是那么“变本加厉、追击不停”的亲贴上了他的脸,确实也是另还有些酒气的,那颊唇、气息热烫如火:“那就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们俩人的爱一次机会好不好?!”
云飞差一点就缴枪沦陷、一败涂地!总算还保持住了一丝清醒、理智,无比紧急的想到自己为那一本来意欲已经拼命、挣命般的作为到了这个份上,怎么能竟然险些功亏一篑呢!
他真已算是竭尽所能的一推他,这次是以一副异常冷静、淡定的态度般抗击:“够了教主,你觉得再说这些有意思么?”接着的一句话就是掩在那副外表下、其实却已是如碎心沥血般:“我是、不会、再爱你的了。”
可是萧冥烟此际的态度就是又变为强迫着的了,不放手!紧紧环扣住他,先回了声:“骗人!”随后就又亲贴到他脸上,并且是爱恋热赤、缠绵得不住摩动,发出几乎象痴迷急乱般的语:“云儿,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的……其实我也早受够了,我现在也已有些想明白了,别管那未来对你是好是坏了,只顾眼前吧……其实一个人最当、最能把握的就是眼前,就让咱们把握现在、继续相爱!让我再好好的疼你爱你,让你幸福、快乐的生活就好了……人生苦短,不要再浪费咱们俩人的时间……”
太够能打动人心的,云飞对他又动变、给设出的这般主意、情形真的很愿意、很向往!真想立刻就答应他,然后和他携手奔向他给构画出的那般幸福美好的生活!但此际也就是很能坚持的没能丧失“理智”,脑中翻滚着那干自己的肮脏和龙子的相配等思想、情感!想着若是和萧冥烟和好,就算没有那种种、太多妨碍的情由,只说他势必又要和自己亲密接触,那就是眼前的连这受伤一情都瞒不过去,又得让他在自己和龙子之间难为处理、头痛万分,还哪能再想奔向那远的呢?何况那些想象出的远景也当然是仍有龙子在中存在的,随时就得碍上,除非龙子是真的就能退出、消失了,可那又怎么可能呢?只好、也只该是自己这个本不配、不值得的人退出、消失。
云飞的心狠狠痛了起来,如一刀绞着、又如万箭攒着!破碎、烂混成一团血肉浆沫般!眼前这个人儿本是何等的可疼、可爱,自己却要断灭和他那自己本心也是死都想能保持、拥有的爱情,断灭那美好的未来希望!
他又真如挣命般的一推萧冥烟,极度聪明、又弱智的,这次的做法是都再不用、也想不上什么措辞言语了,只是以一副无声的很绝情、很冷定般、似总让他最能被击中的相嫌相拒的样儿对付向了他!
然而此际就连这法儿也收不到成效了,而是激起了那人儿目中的两团火焰!真赤的情感、和夹着实有些的酒气的火焰!烈燃得竟都有些可怕的如要吞噬他般!而紧接着,就吞噬他了——那人儿竟然强侵到了他的嘴上!而且还是热烈的几近疯狂般吻起!
云飞的整个世界都在那一瞬间崩溃!直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天崩地裂!死都不能想到,曾经让自己那般疑惑、期望、又受戏的接吻,竟会于此时此境中发生!
六 帝国的大酒会(8)
那真不知是上天给予的一种幸福还是嘲弄!
本是那么难得、美妙的接吻,让云飞不能不感到一下竟如崩溃般的至极迷醉后,就也是无比受惊的激起了反抗!却是被那此际就是不放、有力的两臂紧紧箍着根本无法挣开的,于是、竟然、一下子、无意识的咬了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似在那一瞬间停顿、静止、灭亡!而云飞犹似未反应过来的呆咬着,直到也就是一瞬后感到自己唇间有缕热腥的液体流下,他才觉得那心头象被重锤猛敲了一下、似有所省般,一下子就给吓坏了的仓急松嘴退开了去!
因为那相对的人儿就是在那一瞬间,再没有给施出半分勉强、强迫的力量,所以他也就是那一下便得以退开了,连退了一迭步!然后就呆住了般的,矍目凝视着那本是热情如火的似要和自己一起燃烧、而在那一瞬间就如冰冻了的人儿,凝视着那人儿如片残凋花瓣般被自己咬破的下唇,凝视着那唇上挂着的一缕艳红的血!一双眼渐渐也如充斥鲜血般红了起来!自觉到似已做下了至大、莫大的错事、罪事!
而那人儿从始至终就是如冰冻了、再无一动的相对着他,竟然也没有任何表情,冷静得让人害怕!只在那寒月般的双目中飘浮着一点点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嘲弄的光……
云飞又大想到,他在那一瞬竟然是全没做任何躲抗的让自己咬了,随后也就是任由自己咬着的!否则以他的功力,何况还是在那般至近的距离,他可真是随便动个小指头、不费吹灰之力的都可将自己打飞到天上去……
云飞骤然的抽搐了一下,也是无意识的伸手一掩自己那张犯罪的嘴,然后就浑身抖起来了!似很冷的,越抖越厉害,就象寒烈秋风中犹挂枝头的一片瑟瑟枯叶!后竟佝着身几如支持、站立不住了一般!
他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下面又要干什么!脑中陡冲入一念想叫萧冥烟原谅自己,可还没来及,但见萧冥烟的那两片唇飞扬笑开了,似觉很遗憾、又很好玩的,笑得好邪!随后就又是那副邪戾样子的,一扭腮舔唇,竟然吃起血来了!
云飞眼中的爱人再度幻化成了,当初那个极度残虐、可怕的夜中初次所见的嗜血魔鬼,并且上次是吃他的血、这次是吃自己的、却犹是品尝得很有滋味的样子!原来魔鬼对自己的血竟也是嗜好的!
云飞猛地又抓上了自己的胸口,因胸内的那颗心狠狠痛了、悸了一下,随后就象出不上气来了一般!其实他真的好想告诉萧冥烟自己对他那般心疼、痛悔、愧疚等真情,可他也真的是呼吸困难般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萧冥烟又大露出了他那要命的玩味之笑,竟似很开心又犹嘲弄般的!但是那双眼却又变色了,人生几度的那种让云飞感到害怕的红!
(是否爱就是忍耐
不问该不该
都怪我没能耐转身走开
难道牺牲才精彩
伤痛才实在
要为你流下泪来
才证明是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你只要被期待
不要真正去爱
OH NO
还要怎样的表白才不算独白
都怪我没能耐 转身走开
难道牺牲才精彩
伤痛才实在
要为你流下泪来才证明是爱
你的感情太易割爱
把未来转眼就删改
我的心却为你空白了一块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谢谢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该
如果这都不算爱
我有什么好悲哀
你要的是崇拜
并不是谁的爱
歌曲《如果这都不算爱》原唱:张学友)
云飞全身一抽紧、竟似如痉挛般的竭起全部力量凝聚到那嘴上欲出言语,却似总也是来不及的、又停滞住了!因为听到了一声、似已忍耐、憋屈太久的叹息,当然是会一转顾的、这才发现了,那门边厅内灯光投照不到的昏暗角落处,早已立着一人,象个阴影,一双眼却偏偏那么的清楚,竟然也是同萧冥烟一般那么厉害的红着,一双狼眼!
云飞好不容易凝聚起的那所有力量一分分的从身体中流失了出来,消弥于秋夜萧冷的空气中,再也不能有任何作为,只是呆呆看着,龙子竟然会是,都不顾外人、尤其是自己这个可谓至要敌人当面的,就甘于示弱的直接暴露出那副似极度挫败、伤心状的眼光,死死盯视着萧冥烟!
云飞有点感到惊愕了,再看萧冥烟似早已发现了龙子,只是根本没有半分惊动、转顾的,直到现在都是只看着自己,就那么一副要命的玩味笑容的只看着自己!直到龙子很直接、明白的发出了一问:“哥,你吻他的嘴了?”他才一转顾龙子,犹是没有半分的顾虑、回避之态,就那副玩味笑容道:“你不全都看到了么?”
云飞的惊愕添加了!因为龙子的那双红眼竟然泫然了,随后就转视向了自己,那双眼充斥了的、竟是严重到可让人有心惊肉跳感的怨毒之色,而且还有就是那般泫然的竟似都碎心了的痛色!
云飞虽也能想到他见到刚才那一事后会对自己产生的恨怨之情,可又觉好象也不应该、不至于会是这种种样儿的!
三人间是时各处的位置较象个三角形,而一时间竟然是谁都再说不出一句话,就各有着那一副皆似很怪异的神情沉默相对着,令那三角形场中也形成了一种很怪异、沉静的气氛、局面!
终于,还是一向最“奋发张扬、活力逼人”的龙子先打破了死寂,对云飞,眼中收去了泫色,唯剩辛辣的嘲色:“以后若要对人轻佻,那不用再想别人、就献给我哥好了,我哥比他们、比任何人都高贵、真情得多。”
云飞浑身都似一下凉透,所有的情感也都似冰冻!呆了一瞬后,很诚恳、很惨的一笑一点头:“是。我、知道了,会记住太子的忠告。”
萧冥烟也说话了:“龙儿,你今晚也喝得不少,先回去休息吧。”
龙子竟又叹息了一声,似自言自语:“其实我早也该想到会如此,却总是在逃避的不去想、不愿信;而今晚我搞得自己得到了这个确定的答案,就算他消失了,也不会再有第二人。”
云飞没听懂他说什么,但见他随后就一转身,竟真的这就能听话走了,只是似异常有力的,一步步行回了那门里过道,归入了那万人共欢的喧嚣世界中去。
“你也回去休息吧,可不要乱跑。”
云飞没想到萧冥烟竟还能不忘关照自己,并且这会已是没什么玩态了的、很平静般的样子,不由、尤其是对他那后面一嘱竟觉有种难言的感触、感动!但根本不及再反应、表达什么,只见他随后就飘足一起、一旋出廊,一贯姿式就都是那么潇逸好看的,又那般直直向上的“升驾回宫”了。
云飞再度只能有仰视的份,眼睁睁看着大神飞上天不见了!
冷月溶溶、景象清寂,云飞又有了全心被掏空的感觉,犹停留、呆立了斯须后,备感孤伶、失落、伤怅、消沉的向那山正面回行而去。
一径都如魂飞天外、精神恍惚的向前晃荡着,却突然又被一阵猛烈的呕吐声惊回了神思!
云飞在那一下间竟会是有种如若刚才正碰上萧冥烟的、心中竟还似好留恋般的那一情景重现的感觉,竟都有些懵住!而随后也就见清原来是已行到了又一小侧门处,而在那外侧就是有一人正在大吐,身材魁壮、面相粗野,那一看就是那类普通、恶俗部众里的哪个喝得烂醉之徒;那吐的声势可是绝对的够大,如惊天动地般呢!
云飞这下可是觉得自己的胃也恶心起来了,因见那醉汉之前不知是给那大肚子里已塞进去多少酒水、食品的,这会吐出了一堆都不能多看二眼的混糊污秽之物,还发散出一股股怪味恶臭!
云飞也不知怎地这竟还能联想到萧冥烟!只觉即使是这种本应是很不堪、难看的、也可算是生理反应之事,萧冥烟的样儿也都能比平常人好过万倍,那平常、尤其是这类粗俗人和他相比,就是如有天地之差!
随后他就一省神般再不飞思乱想的避绕开了些那人,继续走自己的路,却万万也没想到,已吐完那阵的那人就是一派粗俗相的,提起早已凌乱大散开的前襟胡乱一抹那尚挂不知多少粘液的浓须大嘴,随后就瞅了一眼他,而那一眼本是随意的,但马上就变成了特意的!充斥起了一迭惊动、来兴、猥亵、淫%荡的目光!
云飞开始还有些不敢相信,虽然那人的目光所暴射出的那种种意思是万分明显、清楚的,可他还是直觉自己不可能总是老倒这种霉运吧;然而紧接着就不由他不信了,那人已满面坏色、淫%笑的向他逼近,那张大嘴中无比难闻的酒气加恶臭都如直喷在他脸上:“唉哟真是从哪儿钻出你这么个小美人啊!你是哪一部的,怎么我以前在那些娃娃里都没见过你呢?新入来的么?真没想到我这么出来吐一下、透口气的倒能给正碰上,这可真是老天照顾给我的个好事!”
云飞哪有愿答他、理他?只想省事的赶紧避过他走掉,那醉汉却根本不放的又一下蹿上挡住了他的前路,接着一只毛茸茸的大黑手就朝他脸上摸来,荡起了一脸令人作呕的淫腻调笑:“小心肝,别害怕,爷吃不掉你,让我摸摸、亲亲就行了!”
云飞羞臊之下,简直是要恨死!直觉自己这辈子也不知是招下了什么邪神,若说现在已知是长得出色些,可再别说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只说仅这一谷里都有许多娈男,没觉得自己还能有甚突出了,但是自己就老是倒霉的会遭受这种下流、恶心、混帐之事!当下再无多想的一掌就切去了他那只手,接着就圆起一双凤目郑重射示着他,先力作警告:“你喝多了,醒醒脑放尊重些!别再缠我!”
那人倒确实似被警醒了一下,但随后就不在意的了又是那副调笑样,玩甩了一下那只手道:“小子练下着些真功夫呢么,出手不错呵,可要在爷面前逞能还是不成,你怕是也不识得你洪八爷我吧?”
云飞心里直骂了声:“你怎么不叫王八呢?”但听他接下道:“我可不是寻常部众,我不仅是太子部下、咱全教都有名的一个猛将,还是一殿主的堂兄呢!干脆你不只这次、以后就跟了我,我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好好的疼你、照着你!”
云飞这一下可是直以为他就是龙子指使来的!但随后也就理智的想出不象;而也再不及多想什么,那洪八已欲火急烧般的向他扑来,那张大嘴高噘的就如那狗急欲啃食一般、让云飞一阵恶心!
云飞再无多话,当即大动起招数反抗向他!那洪八一接招,随后就和他如疾风般转眼就对过了几招后,有些气恼、不耐了起来,骂道:“臭小子!看着白白弱弱的象只小绵羊一样,这还真是有两下子呵,可也就还是个小鸡崽子,要想对付过八爷爷我那还差得太远呢!你都不识相的么,爷我这是在心疼、照顾着你呢啊,你若再不乖乖从我,可别怪我要出重手了的伤着你那嫩皮!”
云飞这会哪想再与他延缠半分,从始起一直就是在全力、劲速出招,现在也是一样的连话也不搭!那洪八恶光一蹿,也再不废话的就凶悍熟练的出狠招了!
云飞看得出这人先前那些可不是在说醉话或吹牛皮,那武功真的是很高!何况他今际还身上有伤,其实一直都是在坚强支撑,那洪八这一狠起,他马上就不敌!
那洪八也是早急不可待的,接着一下就抓拿住了他双肩,直搡向了近外一棵大树,先是让重重撞上、随后就紧紧压靠在上面!
云飞被他这样弄得一时再难以动弹,而那双肩、主要是右肩痛得一阵心颤冒汗,叫出了声来!然后再竭尽全力的挣起反抗,却觉他那两手力大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挣脱,并且还反增痛感!
洪八也警告他:“别再做那些无用功啦,还得让我不痛快!”然后又笑开了一脸令人作呕的色相,那张刚才勉强算是擦干净了的嘴这可又垂涎三尺了,就象狗啃般朝他脸上亲来道:“让我先香一个。”
云飞也不是没想过要大声呼救,可又叫不出,似羞于开口一般!而且这处侧门远没有他头前出来的那处侧门僻静,先前就可见到人影晃动,这会更是有好几个人就出来看着,但是也根本没人来管。
所以纵然遭受的是云飞本最受不了的这种侵犯、污辱,他也终是没有叫嚷求救!可是不堪的事实就是摆在眼前、没法好转的,使他真是又恨自己无能的要死!一边死命的甩着头犹是欲能有所躲搞得过,一边心里如掀起狂澜巨浪般呼啸的情感:“我今天若是再被这恶俗不堪之徒亲到这张嘴,那真是不如就自尽死了算了!这一次紧接着一次的,若再被这么个混帐东西污辱到,那真是肮脏得都莫可为过,哪还有脸面再存活世间!”
当然还是犹有不甘的、在那心里发出了求救的呐喊:“落寒救我!落寒救我!”
那也当然是哪可能次次就有那种感应般的,然而虽没实现落寒来救,却听到了另一人一声竟似很熟悉的冷笑!
门上本有的那干旁观之人纷纷退让,让那个似走到哪儿也总可为领之人又如领立前;洪八也暂停了的一转顾,使这下还真可谓是暂时得救了的云飞也一转顾,竟觉一阵头晕目眩,竟然又是龙子!
而洪八一见是地位高尊、又属自己直系上司的太子,这倒有些犹豫起来了,探瞅着他那副冷笑神情,竟有些发懵状道:“殿主,你是要管这事么?”
龙子这却又象好笑难禁的一笑,似觉他这一问真是很有趣的,但随后就凝着那笑容静观着他们,没有一语表态,那神情很是暧昧。
洪八和云飞两人都看不出他那意思的,洪八是有些傻眼,云飞则、那可真是如溺水之人欲寻救命稻草那般心态的,竟然还能对他产生了不经意的期望,期望他就是要管制洪八这种混帐行为的意思!
而后云飞就省悟了自己竟会有那般妄想的无比可笑!因为龙子开腔明言了:“本太子没有多管闲事的爱好,你自管继续。”
六 帝国的大酒会(9)
洪八这下可是不但再无半分疑虑、还如大受鼓舞,裂嘴大笑:“我也就想么!”
而门上的那干部众对这种酒后调戏之事本就似不当回事,此刻对太子就是有那种马首是瞻之状的,也如受了鼓舞般,更是竟有些津津有味般的看热闹之态!
云飞满眼映晃着他们那一张张面孔,一颗心人生再度深烈的辛寒、屈辱、伤痛、愤恨起来!真不知老天当初让生下自己这么个人干吗!那不但是让无能,还给副似总能招撩着一干恶劣、下流人的色相,就象是专为供他们侵犯、污辱、消遣、取乐的!
云飞面对着洪八那随后就继续、逼近上来的恶心嘴脸,又拼命反抗起来!不管那肩痛彻心肺,不管有没有用!
死也要反抗!
然而那老天还真是很能“照顾、玩弄”他的,这次可又让他真的得救了!一道劲风袭来,洪八立刻就被扇开了去,竟一跟头直跌出好远,这下可是落了个狗啃屎般!
而这家伙也确实是很彪悍的,随后就一下翻跳了起来,对着那已落现身形的突来之人就挥拳冲上,一边哇呀大叫:“哪个吃了豹子胆的……”也就是到这里,那所有动作都是猛地一停!本是那么势道猛烈、又魁壮的身形竟就能在那半途硬生生刹住了!急不迭的又一下就扑倒在地,连连伏首告罪:“对、对不起教主!属下是……是喝多了的一下没看清楚你,请教主恕罪!”
云飞一时一手捂肩、一手扶树的支撑而站,双目火热的眈眈注视着那又从天而降、也不知怎么就能去而复回的黑色身影,心里感极!只觉终还是那至高的大神、最爱的爱人可为他救星的!
萧冥烟没理洪八,而是看着人前龙子,笑眼如魔:“他是你九殿里的?”
龙子凝视了一下他那双眼后,竟也同他一般的笑了:“是。哥是在怀疑是我指使他的?”
不得萧冥烟理睬,本就已够惶恐困惑、不知如何自处的洪八这下更是惊惶、傻眼:“什、什么指使?”随后也就似省不该这么插话的赶紧闭住了那竟都已有些肿起的大嘴巴!
萧冥烟只对龙子续道:“这个我现在已可看定不是,我只是想问一下你既已是都在跟前了,不管制你殿中属下,在旁边这算是在干什么?”
毫无掩饰、回避:“观赏。”
“虽然我知道你不喜云飞,也能想到他的事你不会管,但我现在还是很想说一句,假如这一事件中把你和云飞换一下,那我想云飞再恨你也不会袖手旁观。”
云飞又一下感极!只觉萧冥烟就是能那么知解、相信自己的,这件事若真是把自己和龙子换一下,那纵然是在而今这萧冥烟尚不知的、自己已遭受过龙子那般恶毒虐待的情况下,自己也都是会如萧冥烟所说的那样绝做不到袖手旁观!
但见龙子笑大了:“如今,那不也早就是,在哥眼里,他不总是什么都比我好的么?”
萧冥烟默了。
而洪八又一下张开那大嘴巴了,下巴都象要掉下来了般!随后便先又傻冒一声:“他、他是楚云飞?!”之后可真如大梦全醒了般的又一迭叩首:“教主我该死!罪该万死!我……我以前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可从没正经见过他,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教主!我刚才是真的不认识他!不然属下就是喝得再醉,也不敢冒犯教主的人啊!”
“这些我现在也都可以确信。”
洪八顿又全部动作一停的一看他,这倒又不知再该怎样才好了,勉强想出一语:“啊,那、那就求教主恕罪。”
“该饶的我就会饶,不要求恕。”
“啊,是是是……”
“是不知者我是会考虑不罪的,滚吧。”
洪八开始是全没听明白他意思,随后如一个激灵般想到他最后那“滚吧”二字就是饶过了自己的意思,却犹是不敢相信竟可真的就这样得他恕罪、轻易了事,一时只是矍目呆着!
萧冥烟也再不理他,目光又有些深味的视了眼龙子。
本象是只视那一眼也就要罢过了的,可龙子却马上就进攻、追究起来:“哥,如果你刚才不能看定他不是我指使的,那就要怀疑我的是不是?”
“那不也是根据事实来看符合情理的推测么?”
“是么?我好象以往一直都是哥的至亲弟弟,应该得到哥的深信不疑吧?”
“我不是神,他正好是你殿内属下,我刚来见到会直觉有那一下怀疑也属人之常情吧?而我随后就判定出他非受过指使,这就会让你如此感到气忿不平了么?龙儿,你不要太争强好胜。”
一双狼眼又起质问、辛讽的芒光了:“怎么如今什么就都全变了呢?哥这是在为他教训我么?”
“龙儿,有些话我本不想现在就说,我刚才会怀疑你那一下,还有别的原因……我希望你没有做过什么瞒着我的事。”
龙子这下是有那么一点点郑重、紧张之色了:“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现在还不便说,等我察清了再说吧。”然后就再不理任何旁人,转身一下就横抱起了云飞,双足一点便凌空飞上!
随后就是轻灵飘逸、如云飞翔!
云飞的心情万分激荡起来!直接就想起了那被另一个心爱人儿抱着的平生第一次飞翔,那么温暖安全、自由无禁的感觉,就如这次一般的!而这次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儿,本就是自己从小便倾倒崇拜、思念渴盼的,后来虽经了那么多波折矛盾,而今却又是自己最心爱、最期盼的!
但听身后似一直傻呆着的洪八这下可是暴发出了一声、又如惊天动地般的追呼:“教主啊!你大恩大德,我洪八日后就是为你粉身碎骨也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啊!”
云飞又有旁感了,觉得萧冥烟这个人就是,无论怎么多面多变,可在处事方面终是有些原则的,上次他在对战天狂一部时就有“不知者不罪”这一态度。也许他平时处下的这些态度也是很随意的,但是却就可叫这诸多部下都对他誓死效忠,那可绝不是全因受威伏,而就是一种真心、情愿的诚服、爱戴!
随后他也就没心再想这些了,又全然沦陷、迷醉在那犹是雄阳温暖的怀抱中,一如曾经那难忘的两度!
而萧冥烟的那双眼,也就如上次抱他入寝室时一般、早变得一派柔情缱绻,看得他也又是竟有贪恋感般的紧贴入了他那怀中,全忘了旁的一切!
萧冥烟就那么英强有力、又爱护轻柔的抱着他飞翔,飞离了身后那种种是非之地,飞上了那高高的冥王宫去。
溶溶月光下,那情景清灵浪漫、似真似幻,云飞仰视着那就如神仙一般的爱人,迷醉、沉浸在一片无比美妙、幸福的感觉中……
萧冥烟说开话了,这会就是已再无任何别的样儿、只是一派柔情的,竟如呢喃:“你这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哦?真是叫人想放手也放不了,好象我只要一离开你就会受到伤害。你们这一个个的,叫我怎么能当真就随时随地的照看过来呢?”
云飞又一下激感迭荡!那一声从没有过的、又似含爱嗔的“小家伙”的昵称,竟直接感触了一下他内心的那最深最软处,他就象又变成了在酒会上时那只遍体伤痛的小孤兽般,可现在是已得到了依靠的,愈发紧紧依赖在他那怀内,再也不管什么的热泪宣涌,竟湿濡了他的衣衫:“冥烟哥,是我不好,你真的是……太累太累了……我刚才竟还,咬了你……”说着就竟是哽咽住了!
但见他竟是轻笑了一声,此际就是再没什么激动、感动、心疼等旁态,一副平和柔情状:“没有,你没有什么不好。”
随后就、根本未从正门、从云飞想着是那另一侧的平台大窗上飞进了冥王宫去,然后就一如上次“侍寝”般,直行入了寝室,把他放到了那张华丽舒适的大寝床上。
云飞这下可是有些清醒起了那被迷昏的头脑,惊省起自己这会竟只顾能得到、贪享和他相爱的那般美好滋味,只顾自己一时之乐,全忘了要让他省事的那一本来意欲,这下可是不但顺应、且还助长了他那情感的,使他这马上就想和自己至极亲近的要让自己侍寝了!
云飞又要恨死自己了,下意识便紧紧一抓自己领襟,似生怕他要来侵犯一样!
可萧冥烟早就立在那床前注视着他,此际那脸又转变的是一派正色,接着就明出了命:“脱衣服。”
云飞急措拒语,又用那言不由衷的借口:“教主!前晚我对你表明的就是我的心意,我不想再做宠狗!可今天……咱们刚才那只是一时的情感波动,其实所有的情况都并没有什么改变,你就又想让我给你侍寝了,我不要受那样的羞辱!”
“若就是你说的这个理由,你不至于紧张成这样吧?”
云飞矍目一圆,似也省到自己最怕的事已发生、他已觉察到了那件事,但那脑中又一片混乱的似什么也想不清楚,只知紧紧抓着衣服!
“云飞,你,不对劲。我这次叫你脱衣服也不是要你侍寝,而是要确察一下我所疑到的情况,你是要自己脱呢还是要我给你脱?”
“你……你疑到了什么?”
“本来我那会是想到今晚你也算喝了不少酒,一个人走夜路的我不放心起来,所以回去看看,可就在那会我又想到,之前我也已对你说过的,如果没有出什么事,你不会有那种自甘轻佻的行为,我本以为是我要和你分手那一系事刺激得你,可那会我想到也许还有别的原因,就在你跳舞时软倒的那一下我就觉得不对劲,我看你当时的样子竟象是很痛,只是你随后又确实很象是一副醉态所致的样子蒙混过了我去,我今晚也确实喝得有些多了,头脑不够清醒,没能再怀疑、多想下去。而现在,我要追察,要看看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伤。”
云飞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双眼竟是惊恐万状般的直瞪着他,满脑只有一个念头回荡、激响:“不能让他看!不能让他看!……”
萧冥烟那双原本也很显冷静笃定的眼变色了,先是闪跃起了一下竟为紧张的光,然后就一片寒重,似已洞悉了他那思想,所以也洞悉了那所疑之情就是真的、并且还很严重!于是,那时常作风也是很霸道的强主,再无一话,上前一下、倒竟如要强%暴般、就扯开了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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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1 大魔王 2010-1-24 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