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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6011

2011-2-19 15:34
[笑傲江湖]东方不败之暖阳 下 BY 月下蝶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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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共浴
福威镖局灭门,在江湖实在一件大事,毕竟在近百年前,福威镖局威名在江湖无不知无不晓,近些年一代不如一代,越发没落起来。
杨敛对这些武林大事不感兴趣,毕竟在日月神教并不如原著那样喊打,而受到很多老百姓喜欢,也许东方不败在一些心早已经变成了偶像。去东瀛这些年,日月神教变化有多大他并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一点,至少不原著那个乌烟瘴气样子。
虽说准备回教,但一路赶得并不急,杨敛在东瀛也很少骑马,出行时候大多坐牛车,隔了这么长时间骑马,总有些不熟练。
当年他掉悬崖时候,并没有小说主角运,虽说途刮到悬崖很多树枝,但河面冷得刺骨,而且还结了薄薄一层冰,左胳膊和左腿差点没有废了,虽说在养了,但到了冬日,骨头仍旧隐隐疼,看来让平一指这位杀名医给自己治一治,不然到了年老时候,那还不把自己给折腾得半死。至于什么神兽,什么武林秘籍,更不得见。
一行都武林高手,所以赶路速度虽然算不快,但歇息时间却非常少,东方不败看了眼杨敛脸色,见他没有露出疲倦之意,放心担忧。
“东方,喝点水吧,”杨敛单手抓着缰绳,微笑着递过水囊给东方,“多喝点水对体。”
对于杨敛这些生习惯东方向来照着做,也不想去问原因,他不可能害自己。接过水囊,看着杨敛比几年前消瘦体,东方眼神暗了暗。
重逢后这些天,杨敛不过几句带过几年前日子,可他却看到对方那些已经消不掉伤痕,当年这个究竟吃了多少苦熬了来?可在他,仍旧温和笑着陪伴在自己边,似乎已经忘了过往一切。
那座山那么高,带着满伤口掉进结了薄冰河水,能来可能又有多大?而这个,不过几句带过此事,其实他又何尝不清楚这背后苦楚?
跟在东方不败后几个神色却微变,东方不败向来不会轻易接过属手吃食,可却这么自然而然接过杨敛水囊,甚至连一丝犹豫便喝水囊水,这样信任,除了杨敛,还有谁能得到?
一行骑着马路过小树林最容易遇到两种职业员,一种强盗,一种杀手。而杨敛很幸运看着几十个强盗扛着大刀斧头从草丛钻了出来,其一个长着胡子大汉把刀扛在肩,满脸凶狠道,“银子留,马匹留,爷爷饶你们小命。”
杨敛观赏了这些体强盗,表示这些大汉材很魁梧,抢一般钱财那绰绰有余了,可他们为什么这么想不通非来和东方过不去呢?
东方不败冷冷看了这些强盗一眼,手腕微微一使力,一根银针穿过大汉手大刀,听哐一声,刀断成两截,一截掉在地方散发出慑寒光。
真惨不忍睹,杨敛勒紧缰绳,驱马跟在东方后,而强盗们没有一个敢出声。
直到出了林子,桑三娘回头看了一眼,今儿强盗可真走运,若往日,教主早就让他们头落地,哪会断一把刀事情?又往前望了望杨敛,大概因为杨敛在边原因吧,除了这个,谁还能压制教主暴虐之气。
出了林子,又行进了一个时辰,便到了一个城镇,虽说比不杭州城繁华,但该有东西也一件不少。一行见天色也不早,就准备找一间客栈住了来。
杨敛看着客栈挂着“同福客栈”名字,眉梢动了动,若面再出一个英俊小二哥,彪悍跑堂丫鬟,他一定会惊悚。
“诸位客官,打尖还住店?”一个小二殷勤迎了来,随行丫鬟牵了马去安置,杨敛看了眼大堂,还算干净,于道,“先准备几间房,然后再给每个房间送洗澡热水来。”说着,给了块碎银子给小二。
小二一看,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忙不迭领了他们几进去,走到掌柜前说了情况,便领着几楼。
随行除了四名丫鬟,桑童二,还有一位长老,所以杨敛订了五个房间,而他自然和东方住一个房间,就连犹豫想法也没有。
到了房间,等店伙抬洗澡水,杨敛便看向东方,“东方,沐浴吧。”
东方不败听闻这,脸颊微红。
在房准备沐浴桑三娘解衣动作一顿,杨兄弟与教主同住一间屋子,可教主向来忌讳有在他沐浴之时靠近,一年前还有小厮犯了这个规矩被处死,难道教主与杨兄弟感情真已经深到这个地步?
屋内水雾朦胧,杨敛看着东方露出水面那白皙肌肤,为东方洗着头手渐渐慢了来,引得东方轻哼道,“你看什么呢?”
“咳,”杨敛忙收回神智,仔细替东方洗头。
“怎么,本座还没有恒山那些女尼看?”见他收回视线,东方又有些不高兴。
没想到东方还在介意几日前事情,杨敛无奈一笑,松开东方头发,青丝贴白皙背,有着说不出魅惑,俯亲亲东方唇,“我喜欢东方,那些女尼哪有东方你看。”
“哼,几年不见,别没长进,倒花言巧语说越发了,”东方神色略微缓和,不过语气仍旧没有多少。
杨敛解自己腰带,脱去外套,进了浴桶,额头着东方额头,呢喃道,“东方,我心思你还知道。”
杨敛加入,让东方不败觉得浴桶水变得滚烫起来。
相爱之体本来就更易吸引对方欲/望 ,更何况沐浴肤色白透红眼水波粼粼东方,杨敛含住他唇,犹如被蛊惑般,怎么也停不来。
欲/望被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杨敛进/入东方体,那种美感觉让他几乎失去理智,可体每一处都在克制,大脑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怀舒服,他一律/动,每一都考虑到了东方感受,在粗重喘息,两共同达到了最高点。
给东方清洗体,杨敛随意擦干水珠,套一件衣衫便找了块干巾帕给东方擦干子,然后又细心为东方穿衣服。
“穿这么点,还走来走去做什么?”东方拿了一件外袍披在杨敛,春日还有些寒,这个自己武功不怎样,还非顾着他,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子。无奈给他扣腰带,东方拧了拧他耳朵,“次你再敢这样,看我不把你踢出去。”
杨敛笑了笑,取了一件红色镶黑边袍子给东方套,拉着东方在床躺,而他则为东方轻轻按着腰。
东方看着杨敛体贴举动,他没有告诉他,自己腰其实并没有多难受,毕竟他做时候,很顾虑自己,可腰舒适感觉让他不想说这些,或许无论什么琐碎事情由所爱之做起来,也会让心情舒爽和甜蜜。
不知道不练了葵花宝典原因,东方腰很软,杨敛按了一会儿,在东方边躺,把东方紧紧抱在怀。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东方担忧问道,“怎么了?”
“没事,”杨敛把头往东方脖颈间凑了凑,“有些。”
东方失笑,这白日在马瞧着还精神,原来不过强撑着,他拉过被子为两盖,“了就早点睡。”看了眼杨敛还湿漉漉头发,东方用内力驱走水汽,埋头看向埋首在自己胸前,发他面色有些白。
心不由咯噔一下,搭杨敛脉门,发脉象很正常,东方松了一口气,猜想不命大事,但见杨敛面色更加苍白,不禁气道,“你骗我么?”
杨敛苦笑,忍着突突头疼,“有些头疼,一会儿就了。”
东方微微一怔,“三年前留的?”握着杨敛手腕手却微微一紧。
杨敛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事,我看过大夫,小毛病,可能偶尔会疼一下,对体没什么影响。”
“头疼怎么会没影响,”东方坐起,让杨敛躺在自己膝,伸出白皙食指轻轻按着他太阳穴,皱眉道,“回教后,就叫平一指给你看看。”难怪刚刚都穿外袍了,这却突然躺在自己边说。
想到这,东方有些心酸,“你这几年究竟怎么过?”
“回教就看,”因为东方的动作,头疼缓解了不少,杨敛笑容自然了不少,“我没事,东方你用担心。”究竟怎么过的,他仍旧没有回答。
看着男黑白分明双眼,东方什么责怪也说不出来,轻轻按着太阳穴,瞧着他渐渐变脸色,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定主意若平一指一日没有治杨敛,那么便一日不能出教。
倦感觉渐渐替代了疼痛感,杨敛勉强撑着眼皮,握住东方手腕,“东方,我不疼了,睡吧。”
见他这副疲倦样子,东方脱/去他外袍,又脱了自己,掩了被子,看着杨敛眼睛四周乌青,心疼叹了口气。
回到了教里,一定让他休息一番。
摸摸对方苍白脸颊,东方又压了压被子,确定不会漏一丝风进来,抱着杨敛闭眼。
半梦半醒间,突然眼前脑闪过杨敛对坠落悬崖画面,惊得浑身冷汗,猛睁开眼,发还在自己眼前,而对方温热双臂还搂着自己腰,没有满身鲜血,也没有那双充满恐慌的双眼。
让对方手臂往自己腰拉了拉,东方慢慢闭眼睛,闻着熟悉的味道,缓缓勾起唇角,他还着,他还在自己身边,真好。
40
隐瞒
快到黑木崖下小镇时,天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东方不败一行人头上落了一层白白水珠,用手一捋,便能出水来。
自从发现杨敛身体有些不适后,东方已经放慢了行程,虽然杨敛说过这只是小毛病,但是东方仍旧坚持自己决定。
路上行人面色倒是显得有几分高兴,杨敛看着这些人满足表情,不知怎就想起小学时候老师说过一句话,“春雨贵如油”,他看着满山青草,想起现代高楼林立,不禁感慨,古时人至少不用一辈子都做房奴。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几个穿着怪异老头从旁边一条小道上走了出来,虽然年纪不小,但是这几人却丝毫没有年老者稳重,一路上打打闹闹,杨敛老远就能听到几人声音。
“这不是桃谷六仙么,他们怎么在这里?”桑三娘微微一惊,这几人虽然归顺了教中,但是甚少到总坛来,更何况这几个老头向来与圣姑走得较近,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听到桑三娘这么说,杨敛才惊醒过来,原来这六人就是桃谷六仙,对这个六个老头他倒没有多大感觉,只是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去华山或者去任盈盈那里么?
待六人走近,六人看清与他们照面人,顿时变了脸色,忙抱拳行礼,“属下参见教主,各位长老。”
东方微微点头,“你们去何处?”
六人此刻哪还有刚才不正经,一个个脚站得笔直,桃叶仙抱拳道,“启禀教主,属下是奉圣姑之命,来为教主献寿礼。”
杨敛脸色微变,东方寿礼?!原著并未出现这一段,他竟是不知东方寿辰是何时。
东方不败见杨敛变了脸色,眉头微皱看向六人,“本座寿辰还有月余,你们几人何须此刻便前来?”
桃叶仙见东方不败脸色不怎好看,只好道,“属下几人还奉圣姑命令前去华山一趟。”在东方不败面前,他们几人几乎没有胆子说一句谎言。
点了点头,东方也不再多问,“你们去吧。”说完,便骑着马继续前行,只是心里多了思量,五岳派向来与本教关系不好,盈盈叫这几个人去华山作甚?
倒是杨敛多看了几眼六人,虽说时间有些不对,但是这六个人好歹也算是去找令狐冲了,看样子任盈盈已经对令狐冲情根深种,只是不知令狐冲还会不会多事跑来黑木崖找东方麻烦。
看了眼东方侧影,虽说令狐冲是这个世界主角,但由他来做东方对手,他完全不会有任何隐忧,因为他不是杨莲亭,随说他现在武功仍旧算不上多好,但是拦下任盈盈却没有问题,更不可能让任盈盈抓了他做威胁东方棋子。
雨越下越大,几人赶到镇上,便到神教名下客栈住下。
杨敛擦着头上雨水,看着飘着雨窗外,想起几年前,他便是在这个客栈里杀了第一个人。这几年呆在东瀛,手上也并非一尘不染。露出一个苦笑,杀人恐怕是到了武侠世界最无可奈何一件事情。
“杨兄弟,在想什么呢?”桑三娘突然推门进来,仿佛忘记了门被掩上一般。
“桑大姐,”杨敛掩饰住面上表情,微笑着看桑三娘拴上门,然后坐在了旁边桌边。
“杨兄弟,几年不见,你变化不小,”桑三娘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对面空座前,另外一杯握在手上,“这么久不见,我们也没有好好聊聊,不如给我说说东瀛新奇事物可行?”
杨敛在她对面坐下,看着还在冒热气茶,“桑大姐想听什么新奇事物?”
“比如说说你手上刀伤,我曾经见多东洋刀,被东洋刀划伤伤口与你手背上很像,”桑三娘笑了笑,“又比如说,向来唯利是图商人为何愿意收留一个人三年多时间,而后还让你衣着光鲜回到大明?”
杨敛喝了一口茶,“大概这一切都是巧合。”
“你以为教主看不出你这道伤?”桑三娘放下茶杯,脸上笑也消失不见,“希望你不要辜负教主。”
杨敛握着茶杯手微微一颤,声音微微干涉,“东方能看出来?”东瀛发生那些事情,他实在不想多说,也不想让东方知道。
“连我都能看出来东西,教主又岂会不知,”桑三娘见杨敛面色不对,叹了口气,“我也不问你了,我只问你一句,是否能做到对教主永远不背叛?”这份感情太危险,教主甚至因为杨敛改变了平日作风,而且愿意为了杨敛改变自己主意,若是杨敛有了不好心思,那么这对教中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杨敛对桑三娘质问也不恼,他明白她担心,摩挲着杯沿,“背叛东方,对我来说,就是背叛自己。”他微微一笑,执起茶壶往杯子里续了茶,“东方也许看出这道伤问题,他不说,只是因为他信任我。而我因为信任东方,所以也不会说。”
“你…”桑三娘听着这话,心头有些震动,又是一声叹息,“你在东瀛究竟遇到了什么?”以杨敛性子,若是真心喜欢教主,又怎么会隐瞒,除非这件事情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杨敛笑了笑,偏头看向窗外,没有接这个话头,而是道,“这雨下了今年怕是有好收成。”
桑三娘随意瞥了眼窗外,倒是没有觉得这雨有什么特别,她趁着教主与童百熊商量事情这个时机找杨敛,只是为了弄清楚,现在杨敛还是不是过去杨敛。
杨敛虽然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桑三娘却安心了不少,她至少相信杨敛不会伤害教主,也不会做出对教中不利事情。
敲门声响起,桑三娘心下明白,此刻恐怕是教主来找杨敛了,她起身打开门,门外果真站着东方不败,只是还多了一个童百熊。
东方眼神扫过桑三娘,随即落到坐在桌边杨敛身上,“你们好兴致,关着房门喝茶。”说完,走进屋内,到杨敛身边坐下,然后对站在门口桑三娘与童百熊道,“你们二人还站在那里作甚,过来坐着。”
杨敛倒了一杯茶递给东方,东方接过茶时,碰到杨敛指尖,眉头皱了起来,“你手为何这么凉?”说完,起身到床边拿了包裹找了件外袍披在杨敛身上,“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事,”杨敛温和一笑,拉了拉身上外袍,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刚刚坐下童百熊,“刚才我和桑大姐还在说这茶不错,你们二人不来喝喝实在可惜,哪知道你们就来了。”
“是吗?”东方轻啜杯中茶,虽说不是名贵茶叶,但是喝着确自有一番清香。
童百熊一口气喝下一半茶叶,哈哈一笑把茶杯递到杨敛面前,说道,“是不错,这茶挺解渴,刚好我老童渴了,杨兄弟,再给我倒一杯。”
“童大哥,你这是牛嚼牡丹,”杨敛又给他倒了一杯,伸手间,袖袍往下滑,露出手背与手腕处两道已经泛白伤痕。
东方拿过他手上茶壶,放得远了一点,“明日一早就回教,你有什么想买我叫人给你带回来。”
东方是不要他出客栈么?杨敛摇了摇头,“没什么可买。”说完,想了想,“要是有什么忘记了,日后再下山也行。”
桑三娘听着两人对话,不禁想,教主会爱上杨敛,或许与他聪明也有关吧,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只需一点就通。虽然不大明白教主为何不去喜欢娇俏女人,而是喜欢杨敛这种斯文但却不懦弱男人,但是喜欢上杨敛这样,总比喜欢上某些馆里面小倌好,至少杨敛看起来很正常,除了身材看起来不怎么想纤细男宠外,其他都好,要不然教中也不会有那么多女子喜欢他。
“杨兄弟回来还真是时候,过几日王长老姑娘就要成亲了,你还能去讨杯喜酒喝,”童百熊一仰头,杯子又空了,“到时候,可要把罗老头陈年老酒都给喝个干净。”
“罗长老姑娘?”杨敛讶然,“你是说王紫姑娘?!”竟是现在才成亲么?在这个时代,算是晚了。
东方看了眼杨敛面上惊讶之色,微微眯了眯眼睛。
“是啊,谁知道这丫头怎么想,居然等到这个时候才成亲,”童百熊摇了摇头,“不过现在也不算迟,她嫁人也不错,虽说只是个香主,但是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杨敛已经想不起王紫容貌,只是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男人在娶妻方面观念与他不同,他也不好多说这种事情。
东方见他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放下茶杯,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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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回教
或许是因为夜里与东方分开睡原因,杨敛睡着很不安稳,早上起床,发现雨下得大了些,到了东方房间,发现东方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
打了一个哈欠,走到东方身后,拿起旁边木梳为东方梳头,梳好就把脑袋搭在了东方肩头,“昨天晚上雨声吵得我睡不了觉。”
东方眼神微微一闪,“以前在教中夜里下大雨你也能睡着,现在不过是春雨,你反倒睡不着了,等会儿要走山路,不能骑马,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受住。”
杨敛又打了一个哈欠,“没事,到了教中,我再补一觉就好。”说完,便牵着东方手道,“我们下去用饭,想必童大哥他们已经起了。”
两人下楼后,看到童百熊正带了两名手下进客栈,他们手上还拿着几件蓑衣与斗笠,杨敛这才反应过来,这两样东西是用来遮雨。果然撑这纸伞只适合看风景游湖,感动爬山什么,还是需要蓑衣和斗笠。
用完早餐,一行人就动身上山,于是桑三娘等人就目睹了教主温柔一面,那是胆战心惊又新奇。
杨敛一路上虽能跟上大部队,可是仍旧爬得有些喘,看着陡峭山路,他感慨,不愧是易守难攻好地方,这么难爬。
一只白皙手掌伸到他面前,“我拉你。”
杨敛抬头,看到是东方俊美脸,还有那微微上扬嘴角。杨敛笑了笑,也不犹豫,伸手握住东方手掌,顿时觉得全身轻了不少。
童百熊扭了扭脑袋,明明这种发生在男人与女人身上事情,却发生在教主与杨兄弟这两个男人身上,他怎么还会觉得本该如此呢?这杨兄弟平时表现也不想是个女人啊,难道说是自己一路上已经习惯了两人各种亲你的举止?
向问天走在长廊上,见到王长老与杜长老急急走了过来,抱拳道,“二位长老,何事这么着急?”
“向左使你还不知吗?”王长老忙道,“刚才下面弟子来报,教主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现在正要去恭迎教主呢。”
向问天微讶,“教主此次回来,怎么没有人预先告知?”
“哎呀,向老弟,这事就不要去考虑了,我们先去恭迎教主,你可要一同前去?”王长老倒没有考虑这么多,再过几日就是他女儿出嫁之日,教主这个时候回来,刚好能参加他女儿喜宴,这种长脸事情他岂有不高兴。
向问天笑道,“自然是要去。”跟在两位长老身后,向问天心底隐隐有种不安之感。
一路上又遇到几位堂主和长老,一行人匆匆感到教门,就看到几个披着蓑衣人走了过来,此时他们也顾不得天在下雨,全部跪了下来,“恭迎教主。”
东方不败揭下头上斗笠递给身边之人,又解了蓑衣,他身边人自然接过他手中东西,似乎没有看到面前跪了满地人。
“都起来吧,不过是出了次门,不需这么兴师动众,”东方不败看了眼跪在角落向问天,转身对身旁人道,“你先回我院子里。”
只见这位戴着斗笠人点了点头,便从旁边走开,看样子对教中十分熟悉,可是刚刚起身众人却猜想不到哪位能单独一人去教主院子里,而且教主与他说话之时还十分温和。
他们又看了眼东方不败身后几人,之前跟着教主出去人都在这里,那么刚才先一步离开人会是谁?
向问天回头看了眼那人离开方向,只来得及看到那人披着蓑衣背影,随即消失在转角处,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人给他一种莫名熟悉之感。
东方不败与诸位长老去了大殿,坐在高高教主之位上,三年多时光,他此刻终于不觉得着高高在上之位寒冷难耐,眼神凌厉扫过众人,“今次本座去江南,福威镖局发生事情想必各位都清楚。”
诸位长老交换一个眼神,全部低下头不语。
“本座虽对福威镖局厌恶异常,但是这个时候本座不想听到有谁出去惹麻烦,”东方冷道,“尤其是某些故意给教中惹麻烦之人,若是本座发现谁不安分,那么本座只好请阎王爷让他老实。”
殿上各位长老眼神各异,但是都不敢多说一言,这些年来,教主对福威镖局甚是厌恶,虽然不知原因,但是他们却不敢在与福威镖局有关事情上多说什么。
杨敛刚刚走近东方院子大门,就被突然出现几位教众拦了下来,“来着何人,此地为教主居住之地,闲人不可乱闯。”
他们疑惑看着来人,这人戴着斗笠,披着蓑衣,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子实在是可疑。
杨敛也不解释,直接拿出黑木令,低声道,“让开。”
“我们几个兄弟多有得罪,请公子见谅,”几位教众一看令牌,就知道这个看不清脸男人是教主信任人,也不敢阻拦,忙让开了路。
杨敛对他们点了点头,“小心是好事。”
进了门,看到是熟悉院落,几年时间过去,这里一草一木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每一处都很熟悉,只是原来栽种在院里树长大了不少。
走到自己原先住屋子前,杨敛伸手就要推门,却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声音。
“这里不能进去,”熟悉女声带着一种怀念,“这个房间是教中禁地,除了教主,谁也不能靠近。”
杨敛回头,看到穿着绿衫绿萝站在身后不远地方,只是原来姑娘头现在盘了起来,微微一怔,原来绿萝已经成亲了。
绿萝看着这个听闻这是禁地仍旧不离开男人,心头疑惑越来越大,“你…究竟是谁?”
杨敛沉默半晌,没有回到绿萝,虽然不清楚东方用意,但是现在能不节外生枝最好,对绿萝点了点头,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所以也没有看到绿萝惊讶眼神。
房间里摆设和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甚至连床上还放着自己离开时相同花色被子,旁边书桌上染了薄薄一层灰,说明不久之前一直有人在打扫,可是听绿萝说,这间屋子东方从来不让人进,那么打扫这间屋子人,是东方吗?
墙上挂着一幅画,轮廓有些像自己,杨敛喉头微热,这些年,东方独自一人守着这间屋子,究竟是怎么过?
走到床边,拉开被子,上面针脚很细密,并不是自己以前盖被子,摘下头上斗笠和身上蓑衣,杨敛把被子搂在怀里,手臂微微颤抖。
院子里,绿萝僵硬看着紧闭房门,手心微凉。刚才进去人,难不成是…是…可是人从那么高悬崖上掉下去,还能活着吗?但这个人,如果不是杨总管,那么还有谁敢进那间屋子,教主又会让谁进那间屋子?
东方不败回到院子时候,绿萝还站在院子里,他看了眼杨敛住房间,“你看什么?”
绿萝忙对东方行礼,“教主,刚才有人进了…进了…”
“嗯,本座知晓,”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你退下。”
绿萝面色微微一变,欠身道,“是。”如果那个人不是杨总管,是谁代替了原本属于杨总管位置?她微微苦笑,一个人再好,时间也容易让别人把他遗忘。可是如果连教主也忘了杨总管,那么还有谁能记得他?
“绿萝姑娘,教主晚饭备些什么好?”几位厨子见到绿萝到了厨房,忙上前问道,“我们真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教主向来胃口不好,对吃食也极为挑剔,曾经还有人因为没有做好大闸蟹与醉虾丧了命,他们现在做得也是胆战心惊。
绿萝看了眼整洁厨房,又想到了那个神秘男人,“就照着往日做吧。”虽然无功,但也要无过。
厨子见绿萝面色不好,只当是在教主那里受了责问,也不敢再多问,只好照着原来菜色准备午饭。
东方进屋时,发现杨敛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他走到床边刚刚坐下,却见杨敛猛睁开眼睛,眼神灼灼看向他。
“东方,”杨敛露出一个笑,似乎刚才警醒是一个错觉般。
“还困吗?”东方看了眼天色,“先用了午饭再睡吧。”
杨敛点了点头,“要让人把单独送过来吗?”
东方握住他手,“不用,院子里都是我人。”掌心手,指尖微凉。
“好,”杨敛微笑,不过是一个浅笑,却犹如晨间朝阳。
东方看着这个笑,握着他手紧了紧。
42
杀意
绿萝端着托盘领着丫鬟们踏进教主屋子里时,差点没有打翻托盘里酒壶与酒杯,坐在教主身边人不是杨总管是谁?!
努力平稳住自己情绪,绿萝放下托盘,摆好碗碟,用眼角玉冠偷眼看教主身边人,这个人确是杨总管,并不是自己认错了,难不成杨总管竟是真大难不死?
跟在她后面丫鬟们也是暗自惊讶,她们所惊讶是教主竟然让人坐在他右首,这个位置即使是童堂主也不曾坐过,这个她们从未见过男人是谁,竟然得到教主如此对待?
杨敛看了眼饭桌上菜色,看起来道道精致,想必这些厨子也都费了不少精力来做这些菜。
拦下一个想要上前卫东方布菜丫头,杨敛起身道,“我来,你退下吧。”
丫鬟微微一愣,见教主似乎没有反对这人意思,而绿萝姐姐也没有别表示,便垂首退到一边。
绿萝看到东方吃完了一整碗米饭,想起以前教主胃口,心头便明白教主与杨总管之间并不是主子与男宠关系,而是相爱两个人,若杨总管只是教主一个男宠,教主又何至于在这几年性情大变,连带着整个院子里人都战战兢兢,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
“这青笋做得挺不错,”杨敛自己吃了后,给东方夹了不少在碗里,语气不自觉带着些心疼,“多吃点,你瘦了很多。”
东方看着自己碗里东西,冷哼道,“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样子了,”说完,却也没有把菜拨开,而是埋头吃了起来。
杨敛嘿嘿一笑,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趁机又夹了些荤菜在东方碗里,只恨不得一下子把东方给养胖。
厨房中,几个厨子坐立不安等着院子里传来消息,半个多时辰后,才见丫鬟们端着撤下来碗碟进厨房,没有教主命令就是最好事情,他们皆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绿萝走了进来,面色似乎有些恍惚,“教主刚刚下了令…”
几个厨子一听这话,顿时面色惨白。
“因为你们做菜很合教主胃口,日后每月月钱加五两银子,”绿萝见厨子们露出不敢置信表情,也不解释,拿出一张纸道,“明日你们就照着这单子上面去做,只要细心做好,教主自然会有赏赐。”
一个厨娘陪着笑道,“绿萝姑娘,今日教主胃口可好?”
绿萝怔了怔,半晌才道,“好,怕是这些年来胃口最好一顿。”说完,转身走出了厨房,就连旁边一个丫鬟叫她也没有理会。
厨房里众人见她神色不对,但是也没有谁敢多问,教主身边那么多伺候的人,能留在教主身边一直伺候却不多,绿萝姑娘却是连成亲后,也是伺候于教主身边,这身份与他们是大大不同,谁又敢多问她事情?
“向左使,教主要见你,请你随属下去见教主,”一个轻易小厮疾步走到向问天身前,面上带着一丝笑意,“请。”
“教主现在便要见属下吗?”向问天见小厮一脸笑,也不知道东方不败想做什么,只好道,“这位小兄弟,教主可说了找属下去有何事?”
“向左使说笑了,属下不过是书房里伺候小厮,哪知道教主意思,”小厮仍旧只是微笑,“教主还在书房等着向左使你呢,所以还烦请你快些。”
向问天面色变了变,心下不安跟在小厮后面进了东方不败院子,院子里很安静,连一个婢女都没有,他知道这是东方不败习惯,但是此时却觉得极度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被他忽略了。
被雨水淋湿石板小路有些滑,向问天脚下不小心滑了滑,方才收回神,是否是祸,也只有去了才知道。
不多时,便到了书房外。
“教主,向左使到了。”小厮恭敬在门外报备。
“让他进来吧。”
东方不败素来多疑,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处事,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事情引得他不快,向问天指尖微微有些颤抖,推开门一看,却放在屋子里不只东方不败一人,童百熊,桑三娘,上官云,还有王长老与罗长老也在。
心头担忧去了不少,他上前拱手道,“属下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看了眼向问天,抬了抬手,“向左使,进来教中可有事发生?”
向问天抱拳垂首道,“没有。”
“嗯,”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便不再与他交谈,而是与几位长老攀谈起来。
直到他们离开书房,向问天也不知道东方不败叫他去书房究竟是因为什么,这些年东方不败对他并不太信任,有什么重要事情大多也是交给几位德高望重长老和童桑二人,今日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叫了自己去?
走过院子里花园,向问天蓦地抬头往一个方向望去,只见那个房间仍旧关着门窗,带着一种说不出沉闷感。
果真只是他多想了,收回视线,他冷笑,从那么高悬崖上掉进结了薄冰河水里,不摔死也会冻死,那个人即使是怀疑这事与他有关,怕也是没有机会说话了。
下午杨敛好好睡了一觉,期间东方进了几次屋子,他也毫无反应,东方看着在床上睡沉人,替他掩了掩被子,若是在这里还让他睡不好觉话,自己怕是白做了这个教主了。
杨敛醒来时候,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他坐起身,披了一件外袍刚刚走出门,就见绿萝站在门外,他微微一愣,“绿萝?”
“杨总管,好久不见,”绿萝对他笑了笑,也没有多问别事情,“教主刚刚吩咐了,等你醒来后,就用晚饭,不用等他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抬头看了眼漆黑天空,因为下雨天关系,看不到一颗星星。
“现在已经快要到亥时了,”绿萝笑了笑,“你先去屋里坐着,我叫厨房把饭菜端上来。”
杨敛看着绿萝背影,转身在外间桌边坐下,看着跳跃烛火,他心头有些疑惑,东方去哪了,这么晚还没有回院子。
黑暗中,向问天睁大眼睛看着掐住自己脖子男人,双眼赤红,“你竟要杀我?!”
“你本是个人才,往日就算你私下有些小动作,本座也敬你是个有骨血人便当做没有看见,”东方不败冷颜看着向问天,似乎没有看到他眼中怒火,掐住向问天脖颈手更加用力,“可是你万万不该伤害他。”想到杨敛身上那些伤痕,东方就觉得怒火中烧,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留着这个人,不然杨敛又怎会遭那么多罪?
“他…是谁?”向问天说话已经变得吃力,他不知道东方不败这么执意要杀自己是为了谁。
“三年多前事情你都忘了吗?”东方冷笑,手上力道也越来越大,甚至已经听到骨头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向问天瞳孔慢慢变大,三年前?!竟然是…
“东方不败,没想到…你竟然喜欢…”向问天嘲讽话还没来得及说话,耳中就听到咔嚓一声响,那是他脖子被拧断声音,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背后紫藤花盆架,世界变得一片黑暗…
松开手,向问天的尸体咚一声落在地上,东方面无表情看着地上双目圆瞪尸首,“本座不会让伤害他的人活着,你也不例外。”
转身走出门,对空旷四周道,“把尸体给本座扔到黑木崖下喂野狗。”掏出手绢擦了擦手,随即扔到一边。
两道黑影闪过,很快地上尸体消失不见,东方不败看着空荡荡屋,沉声道,“本座不想杀你,可是你不应该伤害他。”
回到院子里时,东方不败发现自己屋子里有烛光,进门一看,发现杨敛正坐在外间雕花木椅上看书,只是脑袋一点一点,显然还困着。
“困了怎么不睡?”到旁边盆中洗了手,取走杨敛手中书,东方面上带了一丝笑意,“睡了。”
“东方,你回来了?”杨敛抬头看着东方不败,起身伸手抱住东方腰,“我在等你。”又闻了闻东方身上香气,杨敛才握着东方手与他走到床边躺下。
随即便是亲吻,肢体交缠,就像是想要把对方揉进自己身体,撞击,喘息,抚摸,两人就像是最契合爱人,到达了巅峰快乐。
激/情过后,东方不败看着把自己搂在怀里男人,指尖滑过他眉,眼,鼻,最后是唇,身上似乎还带着快乐后余韵,他把头搁在男人胸口,满足笑了,现在这份安宁与幸福,是这个男人给他啊。
43
分权
东方不败回教第二天,就传出向左使被教主派出去办事消息,总坛上位者众多,一个左使出教也没有人多注意,更何况教中近来有大喜事操办,谁还顾得上这么件不大不小事儿。
倒是王长老在心底生起了疑惑,这向问天虽说与自己交情普普通通,可是往年自己寿辰他就算出门也会预先送一份礼,怎么这次是自己女儿大喜日子,他反倒不声不响出了教?
杨敛听到向问天连夜离教消息后,猛想起昨天夜里东方晚归事情,面色微变,心中却了然,这向问天怕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在宣纸上写下一个福字,怎么看都觉得缺了不少风骨,恰巧东方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见到杨敛这个福字,仔细看看过后,才道,“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杨敛放下毛笔,叹口气,“我这辈子是没办法参透这么博大精深东西了,”一边收桌上东西,一边道,“东方,我听说向左使出教了。”
东方抬首看了他一眼,把杨敛写这张福字放到一边画筒里,“嗯,昨天夜里就让他下了黑木崖。”
杨敛点了点头,走到一边铜盆里洗了手,“我还听说明天就是王紫姑娘与郑香主的大喜日子。”
“嗯,”东方看了他一眼,想起这个女人曾经还倾心于杨敛,眉头皱了皱,“下午我要去教中大殿与诸位长老议事,你同我一道去。”
杨敛犹豫了一下,“我去…没关系吗?”自己现在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惊讶。
“你本就是教中总管,自然该去,”东方明白他意思,不过向问天已经被他处理了,也不用担心向问天狗急跳墙做出伤害杨敛事情,现在去大殿,没有什么不好。
午后,各长老堂主香主早早到了大殿之上,一个个脸上皆是带着小心翼翼神情,这几年来,每次教主去了江南,心情总是非常不好,他们可不敢在这个关头让教主对自己不满。
相比他们,童百熊与桑三娘面上神情就放松多了,毕竟他们心里清楚,教主现在心情怕是很好,有杨敛在,也不用担心教主打开杀戒。
“桑长老,教主这一路上心情可还好?”王长老见桑三娘神色轻松,不由得压低嗓子问道,“桑长老此番表情,莫不是有好事发生?”
桑三娘笑着道,“教主要去参加令千金婚礼,这还不是好事么?”
王长老干笑两声,教主心情好,那么这事就是喜事,若是心情不好,怕就是麻烦事情了。这桑三娘把话说得这么含蓄,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何单单提到小紫婚事,不知是一句笑言还是内有隐情。
王长老还想说什么,只听整个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回头一看,教主正从大门外走了进来,突然,他面色一变,走在教主身边白衣男人是…
整个大殿之上面色惊讶并不是王长老一个人,其他人也是不可置信看着东方不败身边男人,有些近几年才升上来香主虽不认识白衣男人,但是见到有人走在教主右首,对这人仍旧是好奇。
“属下恭迎教主,日月神教千秋万代,东方教主文成武德,一统江湖。”
杨敛跟着东方踏上阶梯,清晰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吸气声,不用回头也知道发出这种声音必定是刚升入总坛人,走到最高处,他看了眼东方表情,出声道,“各位请起。”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教中口号仍旧没有改变,果然教中老人多了,就犯了守旧毛病,这样很不好啊很不好。
几位与杨敛以前有交情长老听到这熟悉声音,起身后半晌才回过神,见东方不败神色平静,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问出口,只好决定私下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杨总管前些年受到歹人围困,幸而不死,日后他仍旧负责总坛一切事务,平日若是没有重大事情,不必事事交于本座处置。”东方不败无视于一众人惊讶表情,“杨总管命令便是本座之意,日后若有人对杨总管不敬,休怪本座无情。”
杨敛面色微变,扭头看向东方,他并不知道东方会做出这个决定,这话不是明明白白告诉教中之人,自己可以代表东方么?可是这样一来,东方就没有想过自己有可能掌握教中大权吗?
此言一出,别说其他人,就连桑三娘与童百熊也是惊讶万分,二人抬首望去,见杨敛也面带惊讶之色,便知此事杨敛预先并不知情,看来这是教主意思。
“教主,此事不妥,”罗长老抱拳道,“杨总管虽说才能出众,但是怎能替代教主决定教中之事,这不合教中规矩。”
“本座就是规矩,”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看着罗长老,“你这话意思是在质疑本座决定吗?”
“属下不敢,”罗长老看到东方不败眼中冷意,心头一颤,再不敢多说,抱拳退了下去。
杨敛没仔细听下面人说了什么,他并不稀罕这些所谓权势,但是东方对他十足十信任仍旧让他觉得窝心。东方生性多疑,他素来是知道,而他一直都不想自己成为原著中那个杨莲亭,没想到到了最后,东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给了他这么大权势,丝毫不怕别人猜忌他,这一切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教中高高在上地位。
即使不喜爱权势,却被东方这番心意感动。
原著中杨莲亭费尽心机得到东西,如今竟是东方心甘情愿给自己,虽说这里东方没有如一个女子般服侍自己,可自己却比原著中杨莲亭幸福不知道多少倍。
其他最近几年进总坛香主见诸位长老神色虽然惊讶,但是却没有谁反对,自然不会多言,只是疑惑看着站在教主身边白衣男人,虽说这人长相俊美,但是看样子应该不是什么绝世高手才对,教主怎会对这个带著书卷气男人这般信任?
结束议事后,杨敛跟在东方身后出了大殿,身后打量目光无数,他只当是没有看到,只是沉默跟随东方脚步。
回到院子,东方见杨敛仍旧沉默,关上房门,握住杨敛手,“怎么了,你不高兴?”
反手握住东方手,杨敛拉着他在一边椅子上坐下,“东方,我并不需要这些。”
东方靠在他肩头,“我知道你喜欢不是这些东西,但是这些都是我能给你,我所拥有都属于你,只是这样而已。”
心头一暖,杨敛搂住东方,笑着道,“那这样,我不就是东方你养小白脸。”
“你若是不愿意,换你来养我也行,”东方揽住杨敛脖颈,“你若是真不喜欢,日后这些事情不理会,交给我便是。”
“东方,”亲了亲东方唇角,杨敛低声笑开,“没关系,日后我们一起处理这些事务,谁叫我喜欢东方你呢,所以连带着也要喜欢东方你权势,你事务。”
东方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放开彼此,“若是我还有那些妻妾,你岂不是连带着喜欢上我那些夫人们?”
杨敛失笑,面对这样东方,他向来是没辙,只好陪着笑脸道,“怎么会,以前夫人们在后院时,我可是离她们很远。”想到东方那七位美貌妾室,杨敛笑容淡了不少,“东方你妾室好像都很漂亮。”
“嗯?”东方挑眉,心头知道这人在吃飞醋,也不戳穿,只是轻哼了一声。
杨敛执起东方手,亲了亲手背,“不过,现在东方是我一个人。”
东方不败嘴角微微一扬,看着眼前这个俊秀男人,笑容慢慢淡去,“你真愿意一辈子就这么陪着我吗?”没有女人,没有孩子,就这么陪着身体残缺不全自己,而他却是这么光彩夺目,等他到年迈之时,不知会不会后悔。
“东方愿意就这么一辈子陪着我吗?”杨敛并没有回答东方问题,而是道,“你是天下第一高手,是高高在上神教教主,有着别人不能及风华,一身红衣便让天下美人失色,我武功平平,一无所长。这样陪着我,你会后悔吗?”
东方不败沉默良久,埋首在杨敛胸前,原来自己在他眼中竟是如此,明明这人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差点丧命于悬崖之下,自己竟然还会有这样疑惑,而他竟也不恼,而是用这种话开导自己,自己岂能再有这样怀疑去伤他心?
知道东方疑虑,知道东方心中结,所以并不因为东方疑惑生气,只是微笑着拥着东方,温暖着他,也温暖着自己。
44
好心情
“没想到你还活着。”
曾经不过十五岁少女如今谈婚论嫁,一身水蓝色长裙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美丽,只是眼中带着一丝惆怅。
杨敛笑了笑,“多谢王小姐关心,杨某有幸留得一条命能陪在教主身边,实乃幸事。”没想到会在教中遇到王紫,被她约到这个还不算僻静凉亭里,看着她身后两个婢女,杨敛才算安心下来。毕竟若是孤男寡女,且不论别人怎么传,若是东方误会伤心,那就不值当了。
王紫笑容有些苦涩,“似乎你心思总是围在教主身边。”她忆起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这人一身白衣所吸引,然后偷偷爱恋上他,可是仔细回想起来,才发现这个人做的事情,几乎都是为了教主。
她曾经看到他面带笑意栽种花草,最后却听闻一些好看花被他送到了教主屋子里。曾经看到他与教中各位长老交好,她以为这人是为了自己权势,后来在这人坠崖后,听爹爹说一些事情,她才慢慢觉得,他也许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不想给教主添麻烦。
这个人温润如玉,态度亲和,笑起来总是给人一种温柔感觉,可是这一切不是因为别人,而是为了教主。或许是有了教主,才有了这样杨敛。外面人都说教主宠信他,可是这些人又可知他为教主做这一切,那些谈论他人,可又愿意为教主做那么多事情?
看着眼前微笑男人,她突然想到,若是有一天,这个人有了心爱女子,是否会如同对待教主般对待那个女子?
杨敛并不介意王紫这话,只是笑着道,“教主值得我付出所有。”这个世界上,除了东方,还能有谁会让自己如此牵挂?
“几年不见,你样子似乎一点也没变,”王紫掩去眼角苦涩,不再看杨敛,而是看着亭子外一朵盛开花,“只是我却要出嫁了。”自己与这个人,还没有开始,便要结束了。
“陈香主是个年轻有为男子,”杨敛忆起王紫未婚夫,容貌也算上乘,年纪轻轻已经是香主,相比日后还会有更好发展,“你跟着他,不会受苦。”
“或许吧,”王紫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这茶水苦涩难耐,微微皱眉,“不知杨总管这些年可有相爱之人。”也许没有,她会觉得更加甘心吧,至少没有谁得到这个人心
“有。”明明温柔嗓音,却让她觉得心凉。
“是吗?”王紫勉强一笑,面色有些苍白,捧着茶杯手也微微有些颤抖,“不知道杨总管心系之人是何等出彩?”
“他容貌并非绝色,只是在我眼中已是无人可及,”杨敛微微一笑,眼中带上暖意,“他会做很漂亮很精致衣物,有时候虽然会带些脾气,但是却从来不忍心伤我半分,武功高强,似乎是无所不能,倒是我比之他来,差得太远。”
王紫放下茶杯,掩饰自己颤抖手,“原来竟是如此出彩女子,倒是杨总管你过于自谦了。”她不相信世间真有这样女子,可是她却相信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有更加优秀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恐怕在他眼中,还是心爱之人最完美吧。
“杨某多谢王姑娘赞美,”杨敛垂下眼睑,仿佛没有看到王紫苍白脸色般,“这样倒是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小紫,原来你在这里,”浑厚男音在凉亭外响起,杨敛回头一看,真是王紫未婚夫陈裕。
陈裕见到杨敛,神色微变,忙抱拳道,“属下参加杨总管。”如今教中上下无人不知杨总管能行驶教主权利,开罪杨总管与开罪教主无异,他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不敢再礼节上半分怠慢。
“陈香主何须客气,我也不过一个小小总管,哪当得起你这么大礼,”说着起身,回抱一拳,取笑道,“刚刚与王姑娘遇到便一起吃茶,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陈香主了,不知是你们二人有缘,还是陈香主挂心佳人,专程来寻呢?”
“杨总管取笑了,”听闻杨敛此言,陈裕眼中怀疑顿时消失不见,走进凉亭道,“只盼过两日杨总管在陈某喜宴上多喝两杯。”
“多喝两杯?”杨敛挑眉,“那岂不是要备一份大礼,不然这酒我可不好意思喝多了。”这江湖中上对规矩还真不讲究,普通人家男女在成亲之前几天,哪还能见面。
“杨总管能来便是属下莫大荣幸,无需这般客气,”陈裕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杨敛是要来参加他婚礼,而且是准备大礼,且不说杨敛是看在谁面子上,但是自己婚礼教主与杨总管都能来话,对自己与小紫日后都是好。
王紫听着两个男人谈论自己自己婚礼,面上带着一丝礼节笑,这两人,一个是自己爱过人,一个是自己未来夫君,若是自己夫君便是自己所爱之人该有多好?
三人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王紫便起身说要离开,杨敛看着陈裕小心翼翼陪在王紫身边离开,笑了笑,跟这个男人在一起才是王紫最好选择。
“人都走了,你还看?”东方不败从旁边小路上走出,冷颜道,“不知这茶味道如何?”
杨敛见到东方,上前几步,走到东方身边,笑眯眯开口道,“没有咱们屋子里茶好。”
听到咱们屋子这几个字,东方脸色和缓不少,哼了一声道,“已经快午时了,你要是不想挨饿话,就跟我回去吃饭。”
“饿了,饿了,”杨敛跟在东方身边,笑容不变道,“这两日教中人见了我都战战兢兢,到底是东方你威信大,要是往日,这些人哪能对我那般礼遇。”
“往日有人对你无礼?”东方一听这话,蹲下脚步,沉下脸道,“谁那么大胆子?”
杨敛握住他手,解释道,“不是无礼,只是往日我是教中总管,也不算什么高位,大家自然也随意些,并不是无礼。”
东方看了杨敛一眼,明白他可能不习惯现在这些人态度,眼神微微一黯,“你可是厌烦这些?”
“不会,”杨敛握着东方手紧了紧,“东方,若是我不喜欢,定会告诉你。”虽说这些人诚惶诚恐让他有些不习惯,但是却并不觉得厌烦,毕竟他明白自己生活在什么地方。
两人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教中一位长老与上官云正往这边走来,杨敛松开握住东方手,抬眼打量一眼上官云,对于这么年轻有为上官堂主,他心里是有些思量。
东方侧头见杨敛目光竟然落在上官云身上,便也看了眼上官云,容貌英俊,一身青衣穿在他身上多了几分大侠风范,微微皱起眉,东方无端有些不喜起来。
“属下参加教主,”杜长老与上官云见到东方不败,忙上前行礼,东方身边杨敛也对二人抱了抱拳。
东方收回自己放在上官云身上视线,微微抬高下巴,点了点头,“你们有何事?”
二人交换一个眼神,“回教主,过两日便是王长老家丫头大喜日子,属下准备下山一趟,去看看有什么合适礼物。”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嗯,你们去吧。”
杨敛回头看着两人背影,王紫成亲日子早就定下来了,这二人在教中地位不低,何须自己亲自走一趟?
就在杨敛疑惑时候,东方拍了拍手,杨敛听到四周似乎传来一丝响动,扭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也没多想,复握住东方手,“东方,他们都准备礼物了,我送什么好?”
这份礼他是不能自己决定送,他不想东方误会什么,而且他与王紫本就没有什么事儿,何必把事情弄得复杂不清。
东方本就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哪会不明白杨敛意思,于是道,“你要是懒得准备这些,我就让下面人帮你准备。”
“这样也好,”两人穿过月亮门,又过了一道回廊,便到了东方院子大门外,进了院子,杨敛才道,“东方,我觉得应该多多注意一下上官云。”东方从未问过他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而他也觉得没必要告诉东方日后事情,毕竟自从他代替杨莲亭后,很多事情都已经开始变化,至少变化得不像是金老爷子故事里那个笑傲。
东方嘴角微扬,“你是觉得那个上官云有问题?”原来并不是见他长相出众。
杨敛点头,“嗯,直觉上觉得他不对劲。”
东方点头,“我知晓了。”便没有下文。
杨敛见他这样,只好又道,“要不派人跟着他?”
东方推开房门,侧头对杨敛道,“先用饭吧。”若真是现在才叫人跟着,哪还能跟得上,看着他一心为自己打算,为自己着急,东方心情好了不少。
45
东方番外之动情(二)
那人伤好之后,似乎对自己越发好起来,每一处都极为细心,他有种被这个人护着宠着感觉。
他是东方不败,别人眼中高手,怎么会需要人去宠,去护着。但是这人举动却不让他反感,而是觉得心暖,或许是因为自己对杨敛起了不一样心思,才会觉得他为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美好。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杨莲亭对华山与嵩山不太喜欢,以至于他让教中弟子在对待华山与嵩山弟子时,无需太客气。他相信杨莲亭是一个聪明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门派有不喜心思。
忆起此人曾说莲亭这名字不好,便改成杨敛,他觉得敛字确更陪衬此人,君子者,总是内敛。莲亭,莲亭,且不说真不好,就说这二字也显得浮躁了些。
不过,也或许是自己心里有了这个人缘故,以前也不觉得莲亭二字有何不好,只是不愿这人真因为这个名字早亡,若是改个名字能保下他一条命,又有何不可?
他是怕杨敛死,可是找出教中贼子之时,这些人竟然诅咒杨敛不得好死,那一刻,他恨不得拍碎这些人脑袋,但是很快又只想让这人生不如死。自己所爱人,哪容得有人这般诅咒?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杨敛说要改名时,自己心中实际上是没有半分犹豫。
还未来得及让杨敛接受自己心思,自己一个侍妾却得了重症,看着床上面如枯槁女人,他有些恍惚,这个女人是曾经躺在自己怀里人吗?她眼中那份感情不是爱,而是依赖。她们给了自己青春,而自己给她们撑下一片安稳之地,似乎谁也不欠谁。
杨敛想要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自己却有这么多侍妾室,既然如此,自己又怎能让这些女人成为自己这份感情路上绊脚石。要让几个女人命,又有何难?
他喜欢杨敛温柔,却又恨他温柔,因为对待别女人,杨敛仍旧是温柔。若是之前自己对杀这些女人有一丝犹豫,那么在杨敛求情后,他却不再犹豫,不能再留着这些女人分了此人心思。
他不是女子,没有柔软腰肢,没有似水性子,也做不到为此人生儿育女,可是他东方不败想要爱情,却没有那么容易放手。也许,此人对自己也并非无情,不然又为何对待自己如此细心。有着一身才华,却愿意为自己整理琐碎之事,他不相信此人对自己没有半分心思。
只是这些年如意让他忘记,爱情不是日月神教那宝座,只要自己有武艺就能得到,因为这个人有意无意避开了自己心意,明白了自己心意,却不愿意接受。
当他看到杨敛满手鲜血时,便明白了,不是什么东西,只要强求便能得到,这个人若是真被自己逼得无路可退时,又会做出怎样举动?是离开还是变得行尸走肉?这样结局不是他想要,他想要杨敛记得他一辈子,却不想杨敛记起他时,出了厌恶再无其他。
说出放手时候,并没有想象得那么轻松,转身离开步子变得沉重,在下一刻被杨敛拉住衣摆时,他心中竟然再次升起了那莫名其妙希望。自己这种心思,哪还有什么希望,只是心底却仍旧涌出希望,怎么也抑制不住。
杨敛就是杨敛,他看向自己时,没有半分瑟缩,就在自己以为他要说出决绝之语时,不曾想听到他说自己是他最重要人。
然后呢,说是想要尝试着相处。
心头感觉,是一种说不出来高兴,还有着莫名酸涩,仿佛以为自己永远得不到某种东西,却见有人把他送到了自己身边来,不真实不敢相信,却又极力想要眼前一幕是真实,如果此刻发生只是梦,那么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可怕梦。
没有得到不是最可怕,最可怕是得到又失去。
直到自己到屋子里给杨敛上药,看着他掌中鲜红血迹,心头疼意才让自己明白过来,这不是梦,是真实存在。
听到他说练武自己为了不拖累自己;看到他手上带着伤,却挂念着给自己腿盖上被子;一切让自己觉得不够真实,却又难掩心头喜悦,这个人终究是自己了。
他想要这个人陪着自己一生,哪怕这人不是武林高手,哪怕这人没有权势,但是这人有着别人所不及温柔,还有全心全意放在自己身上心。
他活着二十多年,手上早已沾满鲜血,年幼失去双亲,早已不知道什么叫做温暖,这种东西,是坐在自己床头陪着自己午睡之人所给,只要抬头,便能看到他眼中满满都是自己。
青夫人死后一个冬日,杨敛对自己说出“喜欢”二字,虽然早就说好相处着试试看,但是真听到这两个字时,心头是止不住快乐,这样快乐,是成为教主时也不曾体会过。
杨敛总是把事情做得很好,教中也没有见哪位长老说他不好之言,他是一个极其聪明人,却因为自己,甘愿留在教中,做一个没有多大权力总管。
自己也不想他真离开自己,外面世界太美好,也有很多美好年轻女子,他不敢赌,也不愿意赌,自己不曾与他过于亲热,只怕自己身上那个不堪秘密被发觉。
若是自己身上那处秘密被这个温柔人知道,这个美梦怕也是要醒了吧。
他要练肩,自己便给他教中最好剑,给他寻最适合简谱。他练起来虽然没有年幼之人容易,但是进步却很快,若是自幼便好好习武,定是江湖中一流好手。
江湖江湖,有乱子有人地方就有江湖,日月神教树大招风,自然有伪君子虎视眈眈,听闻黑木崖下有陌生武林中人出现,对于自己来说,一点也不意外。所以与他一同下山时候,本就没有想到这次下山竟会有另外收获。
他一直不明白,日月神教名下客栈怎么只会剩下一间屋子,可是看到身边之人看着自己时,他却说不出拒绝话,或许对这个人自己向来不知拒绝。尽管心里担心自己身上秘密被身边之人发现,但是却也不想让他心中不高兴。
躺在床上,听着身边之人轻轻呼吸声,怎么也睡不着,忍不住开口问,“你会后悔吗?”若是发现自己是个残缺之人,仍旧不后悔吗?
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让他碰到自己那处地方,恐惧袭上了心头,就连看他眼神勇气也没有,天下第一东方不败,此刻竟如同一个妇人般胆怯,在心中嘲笑着自己,却仍旧不敢抬头,也许抬头看到便是他眼中震惊还有厌恶,这样眼神与刀子又有何异?身边之人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楚,就连指甲扎入掌心肉里也不自知。
冰凉手被他温柔掌心包裹着,听着他小心翼翼说着,“东方,你别不理我。”
自己猜到了所有可能,却没有想到他会不安,而这份不安只是因为自己沉默,原来他所担心不是自己残缺身体,而是自己对他不理会吗?这是不是代表,他根本就不介意自己那不堪残缺呢?
看着他紧张为自己擦去掌心血迹,才发现原来自己掌心已经被指甲扎出血来。
“我爱是东方,很喜欢很喜欢东方。”
耳边是他一遍又一遍话,似乎是要自己明白,他爱是自己,而不是别,其他都不重要。
看着他穿着单一,赤脚站在地上,偏白脚早已经被冻得乌青,把他拉上/床,只觉得他全身冰凉,没有一处暖和,可是他却觉得,这副身体是他接触呃最温暖。
轻轻握住他手,这辈子握住了这个人手,便不会再放开,这个世间还有谁能比他更能爱自己,还能有谁比他更能包容自己,又还能有谁愿意放弃一切,只愿陪伴在自己身旁?
早晨起床,看着他面色微红,满脸不自在,自己方明白过来,他是对自己有了欲/望,握住他下面,听着他口中一声声喊着东方,只觉心头满满。
“东方,东方…”腰间被他抱住,而他身下某处也在自己手心软了下来,看着他虽然羞涩却为自己擦净手摸样,不由得全身也变暖了,这便是将要与自己相伴一生人
46
喜宴见红
满眼是刺目红,王紫指尖微微颤抖拂过霞披与凤冠,闭了闭眼,起身对旁边丫鬟道,“更衣。”
门外是嬷嬷们催促声音,整个院子里闹哄哄,她脑子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也不想听清。
直到绣着鸳鸯戏水盖头遮住了她视线,她才觉得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四周明明仍旧吵闹,她却连一丝声响也听不到,脑海中浮现是几年前初次见心上之人时候。
那个人一身白袍,站在一株树下,显得格外干净,没有武林中人粗鲁与血腥,清爽得就像是天上白云,她惊讶,原来教中竟然有如此出色之人。
后来他来家中找爹爹,慢慢与他交谈,才发现他是如此温和一人,心里也慢慢喜欢上此人,只是不曾想到,这是一场无妄爱恋,即使自己爹爹是教中德高望重长老,也不能强迫他真娶了自己。
她唯一庆幸是自己不曾把这份感情说出口,至少可以骗自己,那个人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对他有这番心思而已。
“小姐,吉时到了。”
任由丫鬟嬷嬷扶起自己,这场梦也该结束了。
杨敛与东方不败到喜宴上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着整个院子里挂着红绫与红灯笼,东方不败侧头看了眼身边之人,开口言道,“那个陈裕是个可用之才,王长老女儿嫁给他也不算是委屈。”只是王紫最好管住自己心思,别把眼睛放到不该放人身上。
杨敛捧着两个礼盒,闻言抬头看了眼黑漆漆天空,笑得弯了眼睛,“东方说他可用,必定是有才之人。”他竟是不知,原来东方对陈裕这般看得起。
不知道他看什么,东方跟着抬头看了眼,不过是很平常夜色,两人已经快要近正厅,只听得里面吵吵嚷嚷,怕是拜天地吉时快要到了,两人加快脚步,走进厅内,原本还吵嚷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纷纷上前行礼,而王长老也忙大步向东方走来。
“今日是王姑娘大喜之日,大家无须这般顾及虚礼,”伸手抬住王长老准备抱拳手腕,东方不败微微扬了扬嘴角,“本座今日只是来观礼,不是让你们来给本座行礼。”
东方不败一向冷情,在场之人谁也吃不定东方是否真不介意这些,皆是把视线投向落东方不败身后一步杨敛身上。
见到这个情况,杨敛上前把礼交给王长老,笑言道,“恭贺贵女大喜。”
王长老忙接过礼盒,见有两个,便知一个是教主,另一个是杨敛,把礼盒递交给身后小厮,抱拳道,“多谢教主杨总管。”
“王长老别客气,今日只希望今日各位别把教主与在下灌醉,杨某就要大大感谢了,”杨敛也回抱一拳,笑得十分随意,“教主醉了还好,若是在下醉了,只怕教主把在下踢出院子,那王长老你就要赔偿在下损失了。”
在场之人听这话,便开始打趣起来,原本有些冷凝气氛也渐渐活了起来,杨敛这话意思他们哪会不明白,若是教主不介意,他们却扭扭捏捏,反倒要惹得教主不悦。
“好笑个屁,这是人家小两口房中乐事呢,”童百熊在心底想,要是教主真把杨敛踢出院子,也不知道是杨敛难受一点,还是教主心疼一点。这两人在一起倒也合适,只是不知道教中之人知道二人事情,或闹出多大麻烦。
毕竟这断袖分桃之事,在江湖中是算不齿,想到这,童百熊看了眼俊美威严教主,又看了看微笑杨敛,只觉得这二人在这人群里都是极为出彩,若是这二人因为相爱而在江湖中引得人诟病,也实在是可惜。
没一会儿,新人来了,东方坐在左右两边供客人坐位置最上首上,杨敛坐在他右手边,两人中间放着一个搁茶杯小几,上面还放着两杯清茶。
杨敛很习惯先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觉得茶水没有问题,才偏头对东方道,“王长老茶不错。”
但是就在东方不败端起茶杯时候,杨敛突然开口道,“教主,属下忆起这种茶你似乎并不爱喝。”握紧拳头却开始泛白,偏头看向门外。
东方放下茶杯,看着四周人,因为茶刚刚倒上,还没有人来得及喝,侧头看向杨敛,发现他面色惨白,心头一惊,眯眼沉声道,“茶水有毒。”
之前他已经派人查了水还有茶叶,甚至来茶杯都没有放过,怎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他起身走到杨敛身边,对站在不远处平一指沉声道,“快过来看看。”藏在袖袍下手微微发抖。
现场众人听到东方不败此言,喜乐也停了下来,几个奉茶侍女被拦了下来,杨敛忍着身体不适仔细看了眼穿着新衣几个丫鬟,心中却有些疑惑,为何这人故意下这种让人立刻发现毒药?
“教主,属下该死,属下一定彻查!”王长老脸上哪还有刚才高兴之情,看到杨敛中毒后脸色,差点没吓丢一条命,这事出现在自己院子里,以教主性子,那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看着自己一身红衣女儿,王长老噗通一声跪下来,“请教主恕罪,属下对此事真毫不知情。”
王紫一把掀开盖头,就看到正在让平一指把脉杨敛,面色紧张道,“杨总管,你中毒了?!”
在场中人互相打量,似乎觉得自己身边每一个人都很可疑,平一指眼皮也不抬,松开手道,“此药不伤人性命,但是在两个时辰内不能用功力,正常情况下,此毒无色无味,中毒者不会有任何反应。”
杨敛勉强一笑,“在下反应算是特别了?”
平一指抬眼看了他一眼,“至于什么原因,我想杨总管自己也清楚,”身中另外一种毒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忍痛活下来,没想到看起来这般文弱之人,竟有如此毅力。
东瀛“失乐”是当权者用来控制家奴药物,虽不致命,但是没有解药者到月圆之夜便要经受剜肉刺骨之痛,比教中三尸脑神丹更为可怕,没想到这人竟然无声无息坚持了这么多年,当真是条汉子。
身中失乐,又中散功之毒,不要命,却让人全身疼得生不如死。平一指眼中带了些惊异,只是看这杨敛表情,实在不像是身处痛苦之中样子。
“你怎么样?”东方听到平一指说杨敛心里明白时,眉头皱了皱,但是却没有多问,看着他苍白脸色,冷眼扫向端茶婢女,“杀。”
“等一下!”杨敛开口道,“教中,此事先查清楚才好,属下相信,下毒之人,必然在这堂上。”言下之意便是此事有可能与王长老无关。
王紫眼眶发红看向杨敛,一边担心杨敛身体,又担心教主降罪于爹爹,只能怔怔站在原地近身不得。
杨敛违抗教主命令,竟没有引教主发怒,而是让教主收回要杀丫鬟命令,在场中人一面担心自己被诬蔑,一面又在心底罗列可疑之人,但看杨敛眼神却是越发不同。
“平先生,在下这点毒没事,还劳烦你去看看这些丫鬟们新衣上似乎沾了茶水里这些毒,”杨敛声音有些低沉,对上东方担忧眼神,挤出一丝笑。
平一指注意到两人间互动,心中疑惑豁然开朗,原来竟是这般原因,掩下心头惊讶,他走向其中一个穿着簇新鹅黄裙衫丫鬟,“姑娘,老夫得罪了。”
言罢让教中两位长老一同去取了一杯清水,先是查了查这杯水,并没有毒,方才用手捋起这丫鬟胸前系衣带子下端浸入水中,过了一会,才拿了出来,又从身上取出一包药粉,往杯中洒了些许,就见这杯清水变为了蓝色。
满堂哗然,这毒竟是下在丫鬟衣服上么?众人看向杨敛,没想到杨总管竟是如此细心且聪明。
东方不败见杨敛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得道,“你别再说话,歇一歇。”
“不碍,不过是散去我两个时辰功力罢了,”杨敛笑了笑,不过也没坚持着说话,闭眼靠在椅背上,显然有些体力不支。
平一指瞧着这个情况,眉头微微一皱,但是见教中似乎对杨敛身上中毒之事完全不知样子,只好咽下口中话,他们二人事情,自有他们自己去解决,他不过一个医者。
见杨敛这个样子,东方不败心头更加震怒,面上却是越来越冷,“你们今日衣服,都是由谁给你们?”
黄衫女子抖抖索索跪到地上,“回…回教中,是有院子里林妈负责。”
就在这时,一个教众匆匆进来道,“启禀教主,刚才在井中发现尸体,经辨认,是王长老院中老仆林妈。”
杀人灭口!
东方沉下脸,正待开口,只见身边杨敛哇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血来。
“杨总管!”
东方手心冰凉,下意识伸手拦住了杨敛缓缓歪下身体,只是手心冰凉,转头看向平一指,语气平稳得可怕,“平一指。”
平一指却发现,教中眼中冰寒一片,他急忙上前把脉,发现杨敛脉象虽乱,但是并不致命,向来是内力两种毒产生反应,现在身体有些受不住。
“在这里人,一个都不许大门,又谁动一步,本座便让他人头落地!”东方不败低头看着杨敛惨白如纸面色,冷声道,“关门。”
随着嘭一声,大堂上大门被关上,屋内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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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真相
整个大厅上死一般寂静,已经找不到方才一丝喜庆痕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竟是谁也不敢多言
平一指从身上小瓷瓶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看了眼药丸,弯腰把药丸喂入乔琛口中,见他神色没有丝毫好转,当下也不顾及在场有多少人,握着杨敛手道,“你莫要骗我,你究竟有没有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去杨敛嘴角血迹,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杨敛回握住东方手,呵呵一笑,面色虽不好看,但是看起来没有刚才那般勉强,“属下没事,教主你安心处理眼前之事吧。”说完,眼神扫过众人,然后落在那几个被教众用刀架着脖子丫鬟身上,随即低下头,看着自己刚才喝过细白瓷茶碗。
在场大多人虽然诧异教主对杨敛这么好,但是却没有往旖旎方面想,只当是重视杨敛,一个个皆默不作声,只求早些揪出作乱人,免得给教中带来灾难。
他们有些庆幸想,幸好杨敛发现茶中有毒,若是他们喝了这些茶,现在怕是已经成了刀俎上鱼肉。
王紫看着素来冷漠教主竟然对杨敛如此好,一时间有些怔忪,看着东方不败手中绣着花纹手帕上血迹发呆,连自己手被握住也没反应过来。
“小紫,不要怕,没事,”陈裕见王紫发呆,以为她被巨变吓到了,温言劝慰道,“教主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
东方不败没有理会这对新人,只是站在杨敛身边,让他头靠在自己腰间,视线落在众人身上,“如果下手之人现在站出来,本座留他一具全尸。”
众人没有人动,亦没有人说话,就连呼吸声也轻了不少,就怕重了会让人觉得这是自己心虚表现。
“没有人站出来?”东方不败挑眉,不怒反笑,只是这个笑带着杀意,“来人,把上官云押下。”
“教主!”上官云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身边童百熊点了他穴,全身一动不能动,他面色骇然看向东方不败,”教主,属下绝对没做此事。“
东方不败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一位长老,“杜长老,前几日你与上官堂主一同下山,你们二人做了什么?”
被点到名,杜长老神色灰败轨道堂中,“教主,属下知罪。”前两日他不过与上官云去了一趟妓院,怎么就惹出这样事来?他忙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就连那晚陪自己姑娘名字也说得清清楚楚。
东方不败看了他一眼,摆摆手,只听“咔嚓”一声,杜长老脖子生生被童百熊拧了下来。
“本座早就说过,我教之人,不得随意出入风尘之所,看来你们都把本座话当成耳旁风了,”东方不败扶着杨敛肩,看了不看地上瘫软尸体,而是转头看向额头沁出汗珠上官云,“上官堂主,你也只是去看美人?”
上官云虽然被点了穴,但是满头汗意却掩饰不住他心底恐慌,他怎么忘了,这几年东方不败虽然在外面被人传得成了一个有着菩萨心肠人,但是实际上这人却是杀人如麻主。
“属下确实只是去看美人,”上官云努力保持镇定,只是眼中恐慌出卖了他。
“嗤,”东方不败冷笑,闭眼懒得听他废话,“杀。”
杨敛微微抬起眼睑,看着地上杜长老与上官云尸体,突然抬首看向正低头安慰王紫陈裕,“教主,属下可否问一下陈香主是何时入教,何时进黑木崖?”
看到杜长老与上官堂主被杀,众人已经胆战心惊,杨敛这一句话,仿佛是给了他们松口气机会,齐齐看向神色愕然陈裕,显然对方也不知道杨敛这话时什么意思。
“回杨总管,属下是五年前开春入教,两年前冬末进黑木崖,”陈裕上前一步抱拳道,“不知杨总管有何见教?”
杨敛轻轻咳了几声,见东方又担忧得皱起眉头,遂强忍着喉头不适,开口道,“不知陈香主未入我教之前,可会武功?”他打量了陈裕一眼,这人不过二十七八岁样子,入教却却是在二十二岁左右,那个时候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吧。
这下子众人明白了杨敛意思,怀疑,不敢置信,还有信任眼神纷纷投到陈裕身上,但是被没有人出声打断杨敛话。
王紫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她不敢置信看着陈裕,踉跄几步,与陈裕拉开了距离,她摇着头看向陈裕,又转头看向杨敛,似乎是想在杨敛身上得到准确答案。
“上官云虽然可疑,但是他并没有机会靠近这些东西,”杨敛视线扫过上官云尸体,继续道,“药有可能是他带回教中,但下毒人却不太可能是他。”因为自从上官云回教后,东方便一直让人跟着他,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靠近王长老院子。他现在死了,不过是东方杀他一个理由而已。
王长老是教中老人,而且王姑娘是他唯一女儿,必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而其他下人中我们早有戒备,”杨敛看向刚才屋子里小厮与丫鬟,这里面有东方人,谁若是想要下毒,找就没有命了,哪还会留到现在。
“所以,能不受人怀疑的便是你这位新姑爷,”杨敛依着东方,气息微微有些不稳,因为中毒关系,他现在体力非常不支,但是眼下情况他必须弄清楚,不然王长老整个院子里人恐怕都活不了。
“这一切不过是杨总管你猜测而已,”陈裕憨厚脸上出现被冤枉恼怒之色,“杨总管,属下知道你深受教主新人,但是你不能如此含血喷人!”
杨敛看着陈裕脸上怒意,丝毫不受他情绪影响,只是闭了闭眼才道,“这些新衣是不久前才换上吧,若是早早洒在上面,丫鬟们做事时候便有可能把药粉洒落在地上。”说完,杨敛转头看向端茶水丫鬟们,“你们这身衣服是什么时候换上?”
“回杨总管,是今天晚上戌时时候,因为林妈说姑爷想给小姐最好婚礼,所以要我们都换上新衣服…”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
“我根本没与林妈说过这话!”陈裕两目圆瞪,似乎是想上前把杨敛撕碎,哪还有之前老实憨厚样子。
“这很容易,只要查出你在迎亲途中有没有单独离开就好,”杨敛刚说话这话,就见陈裕突然发难,一掌向他袭来。
就在杨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东方不败闪身已经拧断了陈裕两手手腕,看着躺在地上面色青白陈裕,他神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武功…是嵩山派?”
陈越见自己败露,便要咬舌自尽,但是下一刻只觉得下颌一麻,下巴竟被东方不败给卸了开来。
王长老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看好的女婿,怎么就是嵩山派的探子呢?
杨敛有些捂着胸口,见王紫似乎石化了般站在原地,强撑着对一边丫鬟道,“扶你们小姐回房休息吧。”
王紫听到杨敛声音,慢慢缓过神来,看着地上满面痛苦陈裕,哪还是当初那个老实愣头青,全身无力靠在旁边丫鬟身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气。
杨敛终于是撑不住,眼前一黑,身体就软软顺着椅子倒了下去。
东方不败转头瞬间,看到便是杨敛倒下样子,面色一变,急急揽住杨敛,至于地上陈裕,哪还来得及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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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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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地牢中,一个人琵琶骨被一道铁钩穿过,脑袋无力耸拉着,也不知是死是活,一道铁栏把他与外面坐着人相隔绝。
“教主,他招了,”低矮男人从牢中走出,手上烙铁还冒着白烟,隐隐还能闻到一股皮肉被烤焦味道,他似乎也知道自己身上带了不少血腥味,把烙铁放到一边,离了好几步远距离回话。
东方不败缓缓放下手中茶杯,看了眼牢房里人,沉声道,“别把他弄死就成。”至于那张写着招供内容纸张,他看也不看,起身道,“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你本事,若是下次本座来看到这人死了或者活得太好,那么留你也没用了。”
低矮男人浑浊双目中染上惊惧,立刻回道,“请教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让他在牢里过日子。”
站在东方不败椅子后面王长老看也不敢看牢里人,想到自己女儿,眼中带上寒意,要这人生不如死也好,只是没有想到,教主竟然如此对待此人,难道是杨总管关系吗?
从杨敛中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日,可是据说杨敛还没有醒过来,虽然听平先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人昏迷了二十四个时辰,加之又中毒,身子怎么受得住?
见教主现在这个样子,情况怕是不好。
“教主,”急急脚步声从过道上传来,不一会儿就见一个绿衣少妇走了进来,面上带了一丝喜色,对在场众人蹲膝行礼后便道,“教主,平先生说今天晚上杨总管就能醒过来。”
东方不败面色微变,站起身对身后童百熊与王长老道,“走。”
童百熊松了一口气,幸好杨兄弟没事,不然麻烦就大了,他回头看了眼牢中已经不省人事的陈裕,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犯东西,而教主不能动的便是杨兄弟,而杨兄弟禁忌也是教主。这人算计教主,已经触犯杨兄弟底线,如今杨兄弟昏迷不醒,这个人哪还会有好日子过,恐怕连死也求不来。
一行人匆匆感到东方院子,屋子外站着好几个等着伺候丫鬟小厮,见到东方不败连头也不敢抬。
没有心情看这些下人们是什么脸色,东方不败甚至连身后跟了两个人也没注意到,大步走向内室,平一指正在给杨敛扎针,旁边白色布垫上放了十多根用过银针,针头上带着诡异蓝色。
见到东方不败进来,平一指眼也不抬,之间微微一用劲,一根银针便插在了百会穴上,这也是武林中人忌讳死穴。但是不死,何来生?
一道针灸使完,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而这期间东方不败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等到平一指收完针后,才走到床边给杨敛理好被角,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平一指起身抱拳道,“请教主放心,杨总管前两日中毒已无大碍。”想到刚才扎针时退去杨敛上衣看到那些伤痕,平一指心头难掩震惊,其中一道是从背后扎入,伤口痕迹很明显,可以判定这伤很严重,几乎是从后背穿胸而过,好在没有伤及内腹,不然即使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他。
“只是教主,杨总管身体非常虚弱,希望他日后少用内力,不然必损阳寿。”
东方不败听此言,面色大变,难道说杨敛日后会先离他而去,双眼凌厉看向平一指,半晌才沉声道,“你这话是何意?”
平一指见教主动怒,只好抱拳解释道,“请教主放心,只要日后好好调养,不出一年半载,必与常人无异。”
东方不败这才放下心来,若是日后生活无杨敛相伴,活着还有什么乐趣,他摆了摆手,免去平一指虚礼,“杨总管近来偶尔头疼,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听到教主问这事,平一指微微有些犹豫,看了眼床上面色惨白杨敛,开口道,“无碍,可能是当初跌落悬崖时受了寒,只要属下每隔一段时间来施针一次,慢慢就会好。”既然杨敛不愿告诉教主他也不想去做那多事之人,失乐虽麻烦,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救治,只是施针时人要受些苦而已。
听到自己想要答案,东方不败满意点了点头,在床沿上坐下,看着杨敛苍白脸,“你下去熬药吧。”
平一指哪会看不出东方不败眼中那些情意,抱了抱拳便退了出去,到了外间才看到王长老与童百熊还抱着茶杯喝着茶。
“二位怎么在这?”平一指压低声音,“与我一道出去吧。”现在这个时候呆在外间可不适合。
两人见平一指说这话,便放下茶杯,跟着出了门,走在最后面童百熊还很自觉关上了门。王长老不明显,他哪还有不明白,教主此刻怕一门心思担心杨兄弟,哪还有精力管他们。
握着杨敛骨节分明手,东方不败卸去了平日冷漠与威严,伏身吻了吻杨敛有些冰凉唇角,指尖拂过唇瓣,声音变得有些沙哑,“快点醒来吧。”明明没有多少武功,却为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大事小事,自己每一件事情在他心中似乎是最重要。自己喜欢杨敛什么事情都以自己为先,可是却不喜欢杨敛不顾及他身体,他最重要人是自己,可是自己最重要人何尝不是他?
把头轻轻靠在杨敛胸口,感受着他心跳,东方不败才确定这个人还活着。他从不惧怕鲜血,但是见到杨敛口吐鲜血时,才觉得那刺目红如此可怕。
“你要一直陪着我,即使是死,我们也要一块,谁也不能丢了谁。”紧紧扣住对方手指,十指交缠在一起,就像是一道锁,永远也不想对方分开。
王紫看着地牢入口,仿佛这是地狱大门,怎么也没有勇气踏入一步,可是她却不得不去,至少要看看这个以爱自己为名,最后却想利用自己婚礼陷害教中之人男人。
走进地牢,味到淡淡泥土腥味,还有血味道,越往里面走,问道血腥味道越重,走到最里面时,王紫看到了自己想找男人。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陈裕抬起头,看到便是面无表情王紫,他蓦地垂下头,再也不看王紫一眼。
“你是在心虚吗?”王紫站在牢房外,自嘲道,“还是说,看到我就让你觉得你计划失败了?”
陈裕没有说话,整个牢房死一般寂静,偶尔能听到旁边架起火把传来火星子炸裂开来声音。
王紫看了陈裕一会儿,对方仍旧没有说话,她苦笑着转身,看到这个人生不如死样子,她还有什么可以说?
“哗啦”,身后传来铁链声音,王紫回头,看到陈裕正挣着身上铁链,两眼直直看着她。
“无论你想说抱歉又或者别什么,我都不想听,”王紫嘲讽一笑,“我不过是看错人而已。”如果不是杨敛,此事发生后,王家所有人教主恐怕都不会放过,幸而王家没遭此事连累,不然她哪还有脸去面对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哗啦”“哗啦”
身后铁链仍旧在响,可是王紫却不再回头,她不想回头去看自己有多么不幸,也不想去看那个男人有多凄惨,这一切与她再无关联。
“王小姐,”低矮男人出现在走道旁,笑眯/眯看着面无表情王紫,“你可是来看那个探子?”
王紫看着低矮男人身上血渍还有其他污渍,皱了皱眉,“我不过来看看,你去做你事情。”
低矮男人看着王紫背影,直到王紫身影消失不见,转身进了关押陈裕牢房,“看来王小姐不想管你了,今晚月色这么好,不知你想玩些什么,剪指甲,还是坐着喝茶品茗?”
陈裕不理会他,眼睛看向空荡荡过道,眼中迸发出强烈光芒,可是半晌过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出现,眼中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东方不败院子里灯火通明,王紫站在院子外,看着来来往往小厮丫鬟,往日这个院子里哪有这么多人,难道说是杨总管身体情况不好了?想到这,她疾步踏入了这个几乎从来不进院子。
杨敛觉得自己手似乎被什么握住,有些暖和有些安稳,良久才尝试着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一个用白玉钗束着发髻头顶,他吃力伸手抚上眼前头顶,“东方…”
东方不败几乎是立刻醒了过来,他坐直身体,怔怔看着杨敛失去血色唇角上勾起笑容,握住杨敛手不自觉紧了紧,“你醒了?”
“嗯,我醒了。”杨敛笑开,下一刻怀中便多了一具温热身体。他伸手揽住东方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尽自己最大力道抱住东方,紧一点,再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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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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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王紫进了院子,绿萝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教主面上虽有一丝疲态,但仍旧难掩他神情中欣喜,“去把平一指叫来,杨总管醒过来了。”
醒了?!绿萝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对东方不败屈膝行礼后,便疾步去找平一指,走远了些又禁不住回头看了站在门外东方不败一眼,教主这两天虽然面上看着平静,可是心里却是比谁都担忧,不然这两日教主房里烛火为何一直都没有灭过。
“属下参加教主,”王紫听到杨敛醒来消息时,心里高兴至极,等绿萝走远了才,才反应过来给东方不败行礼,只是站在她面前教主不知为何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东方不败还在怀疑自己与父亲,王紫道,“教主,关于此事,属下与父亲并不知情。”
东方不败细细打量王紫,不到双十年华,容貌虽算不上是绝色,但是也算漂亮,有着一双漂亮手,手指白皙而纤长,最让他介意是这个女人有一头乌黑如墨的头发。
杨敛一直对他头发甚是喜爱,东方便对头发格外漂亮女子介意起来,更何况这个女人对杨敛还抱着别心思。
“你今日来是为陈裕求情还是来向本座解释你们父女二人与此事无关?”东方不败声音带着一丝清冷,“事情是什么样,本座只有定论,你还是会自己院子里去。”
见教主神色默然,又听他语气淡漠,王紫肩膀抖了抖,“属下是来探望杨总管。”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一介女子,怎能去一个男子房中?”
王紫担忧杨敛伤,也顾及不了许多,只好道,“属下与杨总管并非独处一室,只因担心杨总管身体,请教主成全。”
竟是用上成全二字,难不成你有一天说要与杨敛在一起,本座也要成全么?东方不败面色沉了一分。
王紫见自己言语冲撞教主,让教主心生不悦,心头生出一丝惊慌,还未来得及告罪,便听得不远处传来匆忙脚步声音,随即便是绿萝声音传了过来,“教主,平一指先生到了。”
待东方不败转身进了屋,绿萝才神情复杂看了还站在院子里王紫一眼,王长老女儿心系杨总管这事儿她是知晓。
下一刻,见王紫竟然走到了门口,绿萝唇角动了动,终究没有出声拦她,若是让她知道杨总管眼里是看不进她也是好,至少让她明白,她这份情谊对于杨总管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也能让她警醒过来吧。
王紫进了屋子,就看到教主正扶着杨总管坐起身,甚至还面色柔和在杨总管后背让放了一个软垫。而杨总管亦是抬首对教主笑了笑,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到来,只是旁边立着丫鬟向她屈了屈膝。
“杨总管可有头疼症状?”收回自己把脉手,平一指起身把桌上放着药端到杨敛面前,“先把这碗药喝了。”
杨敛也没问这是什么药,一口气喝完药,口里药味让他皱起了眉头。
“漱漱口,”东方把一杯清茶递到他面前,杨敛就着东方手喝了一口水,漱了口才把水吐到迎上来丫鬟端着小痰盂中。
“头没什么感觉,今日又麻烦平先生了,”杨敛抱拳道谢,他对平一指是真心感谢,所以态度也十分诚恳。
平一指不甚在意摆摆手,又拿出自己装着银针针囊,摊开后,便看到大大小小泛着寒光银针,他语气平稳道,“杨总管此言差矣,你已昏迷了两日,今日已是第三天。”
杨敛闻言一惊,抬眼看向东方,方才发现东方眼睛四周阴影,刚才因为刚醒没有看清,现在看清了,心头生出了几缕酸涩与心疼,自己两日未醒,东方怕是两日未睡吧。
伸手握住东方手,杨敛既是心疼又是愧疚摩挲着东方细腻掌心,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一指似乎没有看到两人间亲昵般,在丫鬟端来铜盆里净手擦干,看了眼一字排开大大小小银针,开口道,“杨总管,等下你可能还会遭场罪,你且忍着。”
杨敛见小厮放了一个粗口瓷碗在旁边,倒了大半碗酒点燃,平一指抽出一根银针,放在酒焰上烤着,然后便见平一指用眼角余光扫向自己,语气平稳道,“杨总管,脱衣服吧。”而他手上那根银针,此刻在杨敛眼中看起来比东方手中银针还要可怕。
也就在这瞬间,杨敛觉得,平一指全身上下散发著让人胆寒王八之气,证据便是他发凉手心。
东方不败自然是察觉到杨敛不自然,伸手取走他身后靠垫,一手便把杨敛按到了床上,“你躺下,我陪着你,不用害怕。”
平一指转着手中银针,见状继续语气平淡道,“放心吧,杨总管,虽说可能有时候要疼一下,不过不会出人命。”只是眼角却瞟向东方不败,听教主这语气,似乎杨总管是下面人啊。
杨敛没有发现王紫,不代表东方不败与平一指没有发现,后者是因为事不关己,前者是因为不介意让她看看,他想让她明白究竟谁才是杨敛最在意人。有自己在身边,杨敛眼中哪还会看得见别女人?
看着床上面色虽然有些发白,但却坚定握着自己手人,东方不着痕迹弯了弯嘴角,偏头朝王紫看去,很满意看到对方惨白脸色。反手握紧对方手,东方冷笑,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拿什么与本座争?!本座将要陪伴一生人,哪容得别人窥视。
“有谁进来了吗?”杨敛见东方看着内室入口处,放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人影,只是看到几个燃着烛火烛台,有些奇怪看向东方。
东方收回视线,弯了弯嘴角,“没有谁,我帮你把上衣脱了。”说完,伸手解开杨敛上衣,露出杨敛虽然稍微有些白但是还是有些肌肉胸口来。
因为要施针,床头不知何时还镶嵌了几颗夜明珠,让四周亮得恍如白昼。杨敛抬头看着夜明珠和外面点着蜡烛,有种自己其实是躺在手术台上错觉。
“王姑娘,”绿萝见王紫失魂落魄走了出来,跨过门槛时还踉跄了一步,她伸手扶住王紫,面带笑意道,“请小心脚下。”
王紫侧头看向微笑绿萝,良久才开口问道,“教主、教主与杨总管素来关系就这般好吗?”好到教主扶杨总管起身,好到两人双手交握,好到教主看自己眼神是那般冷?
“杨总管素来是教主最重要人,”绿萝放开扶住王紫手,拉上她身后门,才又笑着开口,“王姑娘您不知道,杨总管向来对教主忠心耿耿,只要是教主事儿,那必定是能亲力亲为就不会让我们去做。教主对杨总管也是极好,有时候还与杨总管秉烛夜谈呢。”
“忠心耿耿?秉烛夜谈?”王紫低声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蓦地双目圆睁,伸手死死握住绿萝手腕,“你说,秉烛夜谈?!”
王紫习过武,手劲不小,绿萝吃痛,眉头皱了皱,但是面上仍旧得带着两分笑意,“是,秉烛夜谈。”
教主与杨总管在屋内必定是有些亲昵举止让王姑娘发现了不对劲,只怕是教主故意为之吧,她看着面色煞白王紫,此刻杨总管怕是还不知道王姑娘到过院子里吧。
王紫松开绿萝手,身子晃了晃,半晌才如同丢了魂般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在绿萝听来,更像是在哭,她垂下眼睑,不去看王紫模样。教主与杨总管之间,本就不容许别人插足,王姑娘此番必定是要难过受伤,但这样也比不明不白丢了命好。
王紫全身失了力气般,缓缓走出了院子。她回头看着灯火通明院子,突然觉得全身有些发凉。她苦笑,难怪杨总管说他爱人武功高强,容貌出众。难怪杨总管说他配不上所爱之人。难怪杨总管对教主如此尽心尽力。原来这不是忠心耿耿,是痴心一片。她一直想着杨总管心中所爱之人是谁,是什么样子,什么样女子才会让杨总管觉得配不上。她想来想去,却没有想到他所爱之人竟是教主。
从一开始,她便是输了吧。
她总算明白为何几年前冬日与杨总管饮茶时,站在雪地里教主眼神为何比雪还要冷,为何教主对杨总管那般信任,为何这几年杨总管名字是不能提禁忌,也总算明白为何即使教主出口命令,只要是杨总管反对,教主也会收回。
原来不过是他们两人相爱罢了。
只是这样罢了。
她算是什么?两人爱情里过客?或许这都不算,她不过只是一个看客而已。他们爱情与她无关,而她却是爱错了人,哪知在那人眼中,自己连一道痕迹也不曾留下过。
屋内,杨敛紧扣着东方手,胸口上扎着几根银针,明明是让人觉得害怕场面,却因为两人交握手,显得格外温馨起来。
平一指看着两人交握手,虽然很想告诉杨敛此刻若是放开教主手,身体放松下来,或许针扎着也没有那般痛。不过他看了眼教主眼中担忧,还有杨敛眼中对教主满满信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如此多事,没准人家更喜欢这样,肌肉紧绷疼点就疼点吧,这两人乐在其中便好,作为一名医者也是要看情况说话。毕竟他是杀人名医,不是被教主杀名医,此刻不说话,只做事才为上策。
50
计划
杨敛得知陈裕是嵩山派人后,不得不感慨一句,嵩山派不改行做情报部门实在是浪费人才,华山派有他们人,就连日月神教也不放过,不知道恒山派有没有嵩山派女弟子。
左冷禅和余沧海在笑傲中是两个由始至终大反派,而且是属于折腾大半辈子什么也没得到那类人,比起华山派岳不群,他运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虽然彼此下场都算不上好,但是岳不群好歹也正人君子过,这左冷禅可是被人从头骂到尾。
最近两天基本一日三次喝药和针灸,平一指医术在笑傲里是什么级别,杨敛比谁都清楚,虽然原著里平一指可能在不久后就要被杀害,但是有他在,必定会保平一指一命,而他夫人也要保下来。
“看来杨总管忍耐力是越来越好了,现在就连扎针也能走神,”平一指收了针,接过旁边丫鬟递来帕子擦了擦额际汗,“你身上散功毒我已经逼出来了,只是…最近这半年恐怕每半个月你还是针灸一次,这药更是不能断。”教主虽然不在,但是屋子里还有别人,平一指不是多事之人,所以这话也说得极为隐晦。
“平先生意思是…”杨敛微讶,难道说,平一指连那种毒也能解?
“这世上我解不了毒还少着,只有我不想救,没有我救不了,”平一指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边收着东西,一边道,“对了,你记得让教主把老夫诊金付了。”
杨敛抬头,“平先生不知教中开支都是由我管吗?”
平一指挑了挑花白眉,“难不成你这个样子还能管事?”
杨敛顿了半晌,勉强起身坐了起来,略略犹豫后道,“听闻令夫人住在教外,如今江湖不平,不若让她住在教中,也能免了意外。”
平一指眼神一冷,收着银针手也顿了下来,“杨总管这话是何意?”江湖上谁人不知道他平一指虽说杀人如麻,但是对自己夫人却是极为敬重,这杨敛是想舀夫人做质子么?
“贱内虽为一介女子,但是幸而有武艺傍身,老夫先谢过杨总管好意了,”平一指语气愣了不少,收好药箱就要往外走。
“平先生,杨某绝无他意。平先生救了杨某一命,杨某也绝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只望平先生信杨某一回,若是令夫人到了教中,杨某做了任何违背今日诺言之事,必定不得善终,平先生可愿相信杨某这次么?”杨敛靠坐在床上,见平一指准备出门,不缓不慢说下这么一番话来。
平一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杨敛,方向对面目光毫不虚移看着自己,似乎显得极为坦荡。他也听说过江湖最近发生一些事情,但是从不曾想过这些事情会牵扯到自己夫人身上来,不过照杨敛这么说,也不能不顾虑。
“杨总管此言可当真?”他与杨敛交情算不上多好,但是对此人却是有些了解,至少这个人是言而有信之人。
“自然当真,杨某绝无一丝虚掩。”杨敛回道,“若是平先生不信,等教主在场,杨某愿意再承诺一回。”教中众人对东方不败近几年是越来越信任,杨敛说这话,也不过是这话上,多了一个保证。
“既然如此,老夫便信杨总管一次,”平一指相信自己眼光,这次也不例外,杨敛竟然说出这样话,并且如此坦坦荡荡,而不是私下里派人用手段把夫人骗进教中,他即便是相信一次又何妨,更何况杨敛命在自己手中,他就不信这人没有半分顾忌。
“什么相信?”东方不败从外间走了进来,见平一指抱着药箱,便问道,“杨总管身上毒怎么样了?”
“请教主放心,杨总管身上毒已无大碍。”平一指放下药箱,抱拳道,“至于杨总管身子调理,属下一定尽全力。”
东方点了点头,“这样便好,你先下去吧。”
“等一下,”杨敛看向东方,“教主,平先生现在留在教中照顾我身体,平夫人独自一人在教外怕是不妥,不若派人把平夫人接到教中与平先生一起怎么样?”
东方不败不知杨敛用意,但是也没多想,点头道,“也好,等下派教中之人去接便是。”
“多谢教主体恤,”平一指是跑江湖老人,自然看出此事之前教主并不知情,而杨敛似乎确无恶意,难不成真只是为了夫人安全着想吗?
出了院子后,平一指细细琢磨,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杨敛用意,但是既然教主已经说了这话,此事也就没了变动,只好打定主意最近半年都留在教中,不出教外,以免杨敛真打什么主意。
屋内,东方在床沿上坐下,见到杨敛多了些血色脸,微微放下心来,“等下就用饭,你刚刚好转,先用些清淡东西。”
杨敛搂着东方腰,把脑袋搭在东方肩头,“最近两天很忙吗?”
任由杨敛抱着,东方反手抱住杨敛,杨敛现在身体还虚,这样子然后杨敛轻松了不少,“把教中人好好清理一下。”
杨敛微讶,很快就明白过来时怎么一回事,微微犹豫后问道,“那王长老和王姑娘…”
“你在萚他们担心?”东方声音如常,但是杨敛却看不到他神色。
“女儿家婚礼却出了这种事情,总归是伤人,”杨敛身上重量几乎全部靠在了东方身上,“不过若是他们真有问题,也就不用顾忌这些。”
东方闻言,神色缓和不少,“这些事情你不用担心,好好休养才是。”
杨敛笑了笑,“不知江湖上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东方让杨敛躺回床上后,才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桃谷那几个老头竟然与华山大弟子牵扯上了,看样子本座是太纵容他们下面人了。”
杨敛心想,这是太过纵容任盈盈了。
“等你养好身子,我们一道下山去看看,教中下面一些人现在有些不安分,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了他们那么大胆子,竟然与华山人来往这么亲密。”教中无人不知他不喜五岳派,那桃谷六仙竟然还与华山派大弟子关系非比寻常,她任盈盈真当自己不会处罚她了吗?
“下山?”杨敛有些惊讶,原著里,东方不败并没有过多参与江湖上纷争,这次东方下山,不知道江湖上又会出现什么样变动?
来这里已经好几年,笑傲剧情已经记得不清楚了,只记得大致内容,不过恐怕这大体走向也会因为东方介入而改变了吧。
“嵩山派,我是不会让他们就这么猖狂着,”东方眼神一冷,“欺我者,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杨敛知道东方为何这般,握住东方手道,“好,待你笀辰过后,我陪你一道下山。”在过几日就是东方笀辰,那个时候,自己应该也不用这么躺在床上了。
51
以小见大、
经过几日休养,杨敛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至少面色正常了不少,而且还能帮着东方处理一些事情,教中探子事情已经被东方处理得差不多,杨敛没有问怎么处理,也没有问陈裕现在是什么样子。
有些事情他不感兴趣,也不想管,插手这些事情,不如给东方磨一磨墨,看看院子里花什么时候开。
又是一个晴朗天气,杨敛叫人搬了桌椅在树下,泡一杯香茗,开始算着江南收上来账册,账目上有些细处记得并不清楚,但是杨敛心里也明白,做掌柜定是要在上面动些手脚,若是分文不贪,那这人也做不了掌柜。
春日太阳晒得人暖洋洋,杨敛算了一会儿账,抬头看了眼天色,问旁边伺候小厮,“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厮躬身答道,“回杨总管,现在巳时了。”
杨敛放下毛笔,吹了吹账册上未干墨迹,一时间也不知道做什么。这几日身体虽然好了不少,不过东方也不让他出院子,最多也就在院子里摆弄下花草,在书房里练练字,算算帐,实在是悠闲得不行。
小厮是个眼尖,见杨敛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无聊了,于是道,“杨总管,教主出门前说过,书房里有些新江湖小传本,你若是觉得没有乐子,可以看看这些杂书。”
听完小厮话,杨敛摆摆手,“罢了,教主近日胃口不太好,我去厨房看看。”不过,没想到东方还记得这茬已经过去了几年事情,那个时候自己爱看小传本,到现在东方竟然还为自己备着。
小厮面色微微一僵,但仍旧跟在了杨敛身后,他是知道杨总管与教主之间是有些不清不楚关系,但是没想到杨总管竟然为了教主做到这一步,所谓君子远庖厨,杨总管瞧着这么一个谦谦君子,竟然去厨房。
厨房建在院子里西面,因为院中人并不多,所以厨房并不大,几个厨子厨娘此刻正热火朝天准备午饭。最近教主用饭虽然不多,但也没有随意责罚哪个厨子,一段安宁日子过后,厨房里做事下人们都放下了不少心。所以当杨敛走到厨房门口时,两个摘菜粗使丫头还埋着脑袋说些闲话。
管厨房老妈子见到杨敛,先是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舀旁边布巾擦了手,才迎了上去,“杨总管,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杨敛见向自己走来女人身材微胖,脸上还带着讨好笑意,不由得失笑,“你不用顾及我,我只是来看看,你们继续做自己事吧。”
老妈子哪里敢真不理会杨敛,只好退了两步又问道,“杨总管您可是有什么想要吃东西,我们马上给你弄去。”
杨敛想了想,对老妈子道,“你叫人给我准备几样东西来,其他事情就不用插手了。”现在还有近一个时辰才开饭,熬点汤用时间应该也够了。
老妈子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愣才陪着笑道,“杨总管放心,只要您需要,我们马上给你准备好。”
几个说话丫头这个时候也老老实实洗菜切菜,原本热闹厨房此刻除了火苗燃起声音,竟然再也没有别声音出现。
杨敛也不去管这些下人们是怎么想,他准备熬些补身体汤,东方这几日为了照顾自己,也没有好好睡过一场觉,他从小就是照顾别人人,没有想到有一天也会被人这么牵挂着,担心着。
如果知道东方身体残缺者,必定会认为是他温暖了东方,其实不然,恰恰是东方温暖了他心。前世四处漂泊,什么活都做过,看到太多黑暗,人也早已经麻木。逢年过节也没有亲人期盼自己回家,从头至尾都是自己独自生活着,到了这个世界,有东方全心全意爱着他,关心着他,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个人担忧他是不是冷了,饿了,瘦了还是胖了。
把东西洗净,切好,旁边放在炉上小汤锅里水已经开始翻着气泡,把骨头倒了进去,盖上盖子,又把核桃仁与一些不算是大补药放在一起,等汤沸起来便能倒进去了。
一旁小厮见杨敛用刀子很熟练把生姜切成薄薄小片,又调好了味,不由得感慨,没想到杨总管把教中管得井井有条,会算账不说,竟然还会厨艺,难怪教主…他不敢深想下去,有些事情他自己知道便可,但是却不能深究,一个小厮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鸀萝走到厨房外面,发现这几日热热闹闹厨房此时竟然没有半点人声,心头一紧,快步走到门外,却看到厨房里站着一个熟悉身影,而这个人站在炉子边弯腰往一个小汤锅里倒着什么东西,不过那平淡表情,让人瞧着还以为这人是在看书般轻松。
鸀萝顿住脚步,并没有进去,总觉得虽然是厨房里小事,杨总管做起来却是格外细心,看着杨总管揭开盖子后,锅子里翻滚白汤,她很快明白过来,这汤怕是杨总管亲手为教主熬的。
就算在前几年教主不用早餐,杨总管就会担心好半天,更不用说现在,只怕教主少用小半碗米饭,杨总管也会费半天脑子,只想着怎么让教主多用些东西。
想到这,鸀萝叹了口气,明明是这般温柔一个男子,怎么就喜欢上同是男子教主呢。教主容貌武功皆是武林中一等一,这鸀萝明白,可是总觉得,无论怎么样,教主手上沾染过太多人血,杨总管如此干净一个人,怎么就与教主在一起了呢?
难道,这便是世人所说的缘分?
杨敛尝了一口自己熬汤,有股淡淡药香,味道并不重,应该不会影响东方胃口,喝起来不咸不淡,也不怕喝了汤下午口渴,放下勺子,用帕子隔着热把小锅端了起来,把汤倒进旁边汤碗中,给汤碗盖上盖子,才微笑着望向一直站在旁边发愣小厮,“去看看教主回院子没有,若是回来了,便开始用饭吧。”
小厮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还未来得及出厨房门,就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对杨敛福了福,“杨总管,原来您在这,教主正找你呢。”
“多谢这位姑娘转告,我马上就过去,”说完对厨房丫鬟们道,“收拾着准备开饭吧。”说着,舀了两只晚,还有勺子,放在托盘上,端了汤出去了。
等杨敛出了厨房一会儿,老妈子才摇着头道,“多好一个人啊。”后面话没有说出来,可是在场人谁又不明白呢?
东方等了一会儿,见杨敛还没有回来,站起身准备去找,就见杨敛端着什么东西进了门来,见到他还露出一个灿烂笑,“东方,你尝尝这个汤。”
待杨敛走近了,东方才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油烟味,于是问道,“你去厨房了?”
杨敛把汤放到桌子上,揭开盖子,一边用汤勺盛汤一边道,“我见你这两天都没有好好睡觉,教里事情又多,叫下面人做了药膳,你又不爱吃,所以我就自己去了。”说着把汤端到东方面前,“来,尝尝看,若是不合胃口,我下午再换种口味熬。”
汤还冒着白烟,东方看着对方手掌上微微发红地方,就知道肯定是端汤时不小心烫了,接过碗道,“你不用担心我,你身体刚好,怎么还去厨房?”话虽这么说,但是手中这碗汤东方却觉得格外清香,就连往日讨厌的药味,此刻闻着也是带了一股淡淡香味。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用担心我,”杨敛又盛了小半碗端着,自己先喝了一口,才上下打量东方好几眼,“倒是最近东方你瘦了,是我没有照顾好你。”自己刚刚从东瀛回来,结果就遇到这些事情,东方心中恐怕比谁都担心自己,之所以瘦了,很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吧。
东方用勺子舀了一勺喝了,药味果然不重,而且汤熬得也不腻,味淡也算清淡,他又喝了几口,才抬眼望向正笑眯眯看着自己喝汤杨敛,“这个汤很好喝。”
“你果然不爱用药味过重东西,”杨敛放下自己手中碗,“我记下了。”
东方动作微微一顿,只觉得手中汤格外好喝,抬眼看向杨敛,见他似乎很满足样子,他不禁弯起了嘴角,不过是碗汤,竟也能让他露出这般高兴表情?
手中碗里汤喝完,东方伸手就要去倒,却被杨敛拦了下来,“马上就要用午饭了,再喝就用不下饭了。”
东方看了眼还剩了一半汤,手收了回来,只是心里有些可惜,不想就这么浪费了这一大碗汤,毕竟是对面这人熬。
这不是杨敛第一次为他下厨,但是每一次都会让他觉得,自己在他心中是无比重要,不然他又怎么会因为自己少用了一些饭而去男儿应该远离厨房呢?
杨敛看出了东方想法,笑着道,“你若是喜欢,我日后经常给你换着口味熬,今天中午就先用饭吧。”
东方点头,这碗汤却是暖了胃也暖了心。
一直等在门外鸀萝这个时候才对身后丫鬟们招招手,然后领着丫头们端了酒菜上桌。
菜色仍旧是往日样子,可是今日教主却多了一碗饭,鸀萝看着桌上那碗已经凉了汤,心下感叹,这汤虽是凉了,可是教主心却是热了。她看了眼杨敛脸上因为教主多用了碗饭露出笑容,心里比谁都明白,教主于杨总管究竟有多么重要,不然这么一件小事,又怎么会让他喜形于色?
52
传言
时近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生辰,江湖中人都略有耳闻,现在日月神教已经不是人人口中邪教,他们行事虽与名门正派不同,但是行事却也光明磊落,而且近几年大做善事,在民间声誉非常好,所以这事关注度也不小。
近来江湖上又有新传闻出来,说是嵩山派在各个门派安插探子,各大门派虽然都明言不信,但是关上门来,都大大清理了一番门户。本来与各派关系都算不上好左冷禅在此事后,与各大门派更是面和心不合。
江湖上关于门派之争各种传闻有之,但是关于各个大人物私事传闻也不少,比如说恒山派某某尼姑其实与某某和尚原来是有关系,原来某某掌门宠妾灭妻,还有就是日月神教教主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原来是幸喜男色。
关于东方不败喜爱之人传闻也是活色生香,有人说他喜欢不是男人,而是他一位病逝侍妾,有人说他爱其实是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还算教中总管。
各种传闻皆有之,但是无论怎么样,在东方不败三十岁生辰这一天,日月神教上上下下都喜气洋洋,神教下面附属小派帮主们也携礼赶到了日月神教。
这些年日月神教声名鹊起,而是还是好名声,譬如少林武当等门派,皆是派了人送上了贺礼并且前来赴宴。至于其他自诩名门正派掌门们,虽然自己未到,但是一些看懂风向帮主也派了名下弟子带了礼物前往黑木崖,至于是真心贺喜还是勘察地形,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杨敛作为教中总管,加之又是东方不败爱人,在这一天更是繁忙无比,在安排住处上也花了心思,以免得罪人,也免了有心人窥探。不过这些人这几日上山虽容易,但是若是做了有损教中之事,下山恐怕就难了。
时近午时,不停有门房小厮报某某帮主前来贺笀,某某门派大弟子前来贺笀,机灵丫鬟小厮带了这些人落座,东方作为主人,应该在场接待客人,但是因为身份不同,断没有要教主去接待那些小门小派道理。所以接待这些事情都是由杨敛来负责。杨敛前世做过公关,在这个世界又了解了一些规矩,手下又有不少人,所以接待起来也不算慌乱。
“嵩山派掌门前来贺笀。”门房这一声汇报,在场众人俱是感到意外,气氛有片刻凝滞,但是在场都是老江湖,很快就掩下情绪,再次各自交谈起来,只不过眼神却忍不住向门边瞟去。
杨敛也有些意外,这个时候左冷禅不是该想着做什么五岳盟主么?不过现在没有他们要灭魔教,这五岳联盟恐怕也没有多少存在价值,他此刻前来是为了讨好?又或者打消江湖上传闻?
正想着,就见一个穿着黑袍男人走近,他身后跟着几个捧着礼盒弟子,杨敛换上笑脸,上前抱拳道,“原来是嵩山派左掌门,在下杨敛,乃教中总管,久仰左掌门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有劳左掌门舟车劳顿前来为教主贺笀了,请上座。”
左冷禅面上也挂着极和善笑意,回报一拳,“哪里哪里,杨总管威名在下也经常听闻,东方教主左右手果真是风流倜傥,让在下艳羡。”
左冷禅这话明面是夸杨敛,可是在场之人谁不知江湖上传闻,这句“左右手”得罪可不是一个两个为教主办事之人,旁边桑三娘皱了皱眉,这左冷禅来意果真不善。
“左掌门言重了,”杨敛似乎没有听出左冷禅话中之意般,仍旧是和煦一笑,“在下不过是小小总管,也就只能做些鸡毛蒜皮小事,哪能与教中各位长老相提并论,左掌门可是折煞在下了。”说完,又做了一个请礀势。
“哈哈,杨总管不必谦虚,依左某看,杨总管必是不凡之人,难怪东方教主欣赏,”左冷禅笑着进了大堂,在场知情之人都明白,这左冷禅怕是把杨敛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杨敛,那些带了散攻药酒怕是早被教中之人喝下,谁知遇到杨敛半路杀了出来,计划不成,就连隐藏多年人也被查了出来,任谁被毁了这么重要一颗棋子,也会恨不得杀人这毁棋之人。
身为男人,却是别人身下之人,任谁都觉得难堪,左冷禅这番话是直直打了杨敛脸,可惜对方显然没有丝毫愤怒,接待说话仍旧十分有礼,倒让在场之人心生几分赞叹之意。
桑三娘与童百熊也在帮着安排客人,两人听到左冷禅话,俱是皱眉,这些话实在难听,也不知杨兄弟心头怎么想,若是因为这些传言影响杨兄弟与教主两人之间情分,就不值当了。
杨敛安排了左冷禅与少林武当来客坐在一起,这一桌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人物,冷眼看了左冷禅一眼,活不了多久人,自己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午时一刻,来客们基本已经齐了,杨敛从旁边小门出去,到了院子里,推开门看到东方正在换衣服,他上前为东方理好衣角,又弯腰为他扣上玉佩,“左冷禅也来了。”
“他来做什么?”东方伸手理了理杨敛额前发,“有没有人为难你?”关于江湖上传言,早有人汇报给他,作为一个男人,却被人传得那般不堪,眼前这人,会不会觉得难以忍受。
“我是教中总管,谁敢难为我,”杨敛握了握他手,“现在已经时间不早了,我的教主该去让他们见见你风采了。”
东方不败视线扫过杨敛嘴角笑意,面上露出一丝笑来,“好,你跟在我身边。”看来,他是真不在意,即使江湖上那些人把他传成自己的男宠。
在正式场合,东方不败仍旧穿着一身红袍,红袍上用暗红线绣了花纹,看起来华丽却不庸俗,而他头发用白玉冠束了起来,露出一张俊美脸,一些前来贺笀的女客甚至红了脸颊。
跟在东方身后杨敛很安静,虽说他容貌也不凡,不过或许是因为气质原因,他并没有那般光彩夺目,一身白袍他站在东方身后一步远地方,不抢眼,但也不会让人忽视,让瞧着人不禁觉得,他是最适合站在东方不败身后人。
片刻安静之后,众人纷纷向东方不败贺笀,杨敛偶尔帮着接过一两样格外贵重礼物,然后还会听到一些人在东方面前顺带夸奖自己,杨敛抱拳说两句客气客气,只是四周眼神赞叹少,好奇多。
杨敛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他们眼神或是鄙夷,或是好奇,或是疑惑,但是真正赞赏没有几个,他没有这些人有江湖经验,但是他却在后世那个拥有诸葛亮般才华才能勉强温饱社会生活了三十多年,所谓伪装,再也没有比那个社会人更擅长。
东方不败回头看了眼杨敛,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不高兴样子,但是他也知道,杨敛总是擅长掩藏自己情绪,外面有些话传得究竟有多难听,他比杨敛还要清楚。
杨敛似乎察觉到东方不败的心思,对他笑了笑,东方回过头,淡淡与上前贺笀之人点头,态度虽不傲慢,但是却没不热切,杨敛暗自好笑,这个样子东方已经是难得,若是以往,这些人他怕是连个好脸色也没有。
一行人落座,东方自然坐主座,同桌还有少林方空大师,武当首席大弟子,嵩山左冷禅,还有童百熊与其他几个门派主要人物,杨敛作为教中总管,按理是不应该坐在这一桌,但是鉴于特殊情况,他坐在了东方的右首,这下子在场众人看他目光更是复杂了。
方空大师乃少林方证方丈师弟,也是得道高僧,眼见这一幕,双手合十,低声念着佛号,显然是极不赞同两个男人牵扯不清。
其他几个掌门也是眼含鄙夷之色,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为了那荣华富贵做那身下之人,他们明面上不说,心中却是不齿。
杨敛一面为东方倒酒,一面注意着这些人表情,其实他很想说一句,干卿何事?这些所谓君子,永远都是一副道貌岸然样子,自己娶了妻还收了好几房妾室难道就高人一等吗?
“阿弥陀佛,沉迷于不当之事,只会招来祸事,东方教主要三思,”方空倒不是想多管闲事,只是东方不败现在一心向善,怎能沉迷于男色,所谓阴阳调和,男子与女子结合才是天地之道。
东方不败眼露杀意,却听身边杨敛道,“方空大师乃得道高人,那么在方空大师眼中,人与动物是平等么?”
方空双手合十,“佛主割肉喂鹰,对于我佛来说,万物皆有命,自然是平等。”
“那么男人与女人呢?”杨敛把酒杯放到东方面前,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举止有多么让人浮想联翩。
方空大师自然也没错过他这个动作,低叹道,“男女自然也是平等。”
“既然男女平等,那么男女之爱,与男人间爱又有何不同,大师乃是高人,五根皆净,岂能因世俗蒙蔽心神,佛曰万物皆等,大师又岂能用不等眼神看待天下事物?”杨敛给自己倒了酒,挑眉道,“就如同我与教主之间,又有何不可?”
满场哗然,杨敛这话,算是坐实了江湖上关于他是东方不败男宠传言,虽说富人家里也有爱好特别人养了娈童,但都是上不了台面,这杨敛一个正正经经男人,怎么就轻易承认这种事情了?
就在众人惊讶时候,东方不败话再次让人惊讶。
“杨敛乃是本座相守一生之人,尔等不必乱猜测。”
东方不败没有料到杨敛竟然会大方承认这些事情,而且他若是承认这事,在世人眼中,他只会是自己男宠,为了权势不惜牺牲自己尊严小人,这种让世人误会事情,他为何要承认?
“本座不想再听到江湖上那些污言,”东方不败面露杀意,“若有人再提诬蔑杨敛之言,本座必定格杀爀论。”
东方不败武功有多高强在场之人都明白,在场众人这下便明白过来,这个杨敛怕是把这个东方教主迷住了,谁会想到这东方教主一派风采,竟是喜欢一个男人。
倒是方空大师若有所思,竟然世间万物皆等,那两个两个男子相爱,又有何不可呢?
一时间,杨敛在宾客眼中,竟是带上了蓝颜祸水味道,难怪这些年东方教主不近女色,经常下江南,原来是因这杨敛。
只是这杨敛虽说容貌非凡,气质也出彩,只是这样貌怎么看,也不见丝毫女人拥有妩媚与美丽,怎么就把这素来传来冷漠东方教主给迷住了呢?
东方素来厌烦这些武林正道所谓道义,这少林秃驴不是出家之人么,怎么也管起这些事情来,若不是杨敛在几年前便做好让神教成为百姓口中好教,那么今日不知杨敛还会被这些人说成什么样子?
东方看向杨敛,恰好此刻杨敛也转头看向他,杨敛眼中清晰浮现出他身影,此刻东方才真正放下心来,他相信杨敛是真不在意外界传闻,也不会因为外界传闻而影响两人间感情。
方空大师见到此情节,低声念了一句佛号,看着自己面前摆斋菜,再也不语。
一旁左冷禅却是嘲讽一笑,两个男人相爱?真是天大笑话。
53
长寿
左冷禅眼含嘲讽看着杨敛一个大老爷们竟萚另外一个男人倒茶斟酒布菜,女人做这些事情看着还能让人说句贤惠,这杨敛一个大老爷们做起来怎么就变得扎眼了?
日月神教这几年在江湖上声誉是越来越好,左冷禅原本针对日月神教计划也只能搁置在一边,想到这,他低头喝着酒,顺便打量同桌人面上表情。
在场人究竟有多少人是真愿意为东方不败贺笀,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也许在这些人心里,恨不得明日一早就听到日月神教教主身亡消息,只是这个东方不败不仅武艺高强,如今就连名声也好了起来,哪有那么容易对付。也许这好男色毛病,能舀来做做文章。
江湖中大多人,对好男色这种事情是嗤之以鼻,他们面上不露半分鄙夷之色,不过是害怕触到东方不败逆鳞,白白送了一条命而已。
杨敛看得出在场大多人心思,虽说这个时代也有达官贵人好男风,但是那些人都是私下里喜欢这些,自己现在这么正经承认了,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平静,日后外面难听话肯定不会少。
好在他从未把这些人这些事放在眼里,不然还真会被这些流言蜚语万箭穿心。
“早就听过杨总管威名,今日终于有缘一见,唐某敬杨总管一杯。”只见一个穿着水色外袍年轻男人举着酒杯走到杨敛面前,也遮挡住了身后那些打量目光。
杨敛倒是有些意外,这个男人是唐门门主,前几年归附于神教,但是他从未见过此人,如今看来,这位年轻门主,也是位少年英才。
“唐门主客气了,”杨敛端起酒杯起身,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笑容,几日前他便把这些来客们大体事迹了解了一番,眼前这个门主是三年多以前继承掌门位置,在位之时,也做了不少大事,只是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来给自己敬酒是什么意思。
唐宁知晓四年前唐门与五仙教同时向神教求援,而让教主选择留下唐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杨敛。唐宁从来都不后悔自己选择,比如现在他选择靠近杨敛。他年轻,所以他胆子更大,也更有勇气相信自己决定。
唐宁倒是没有说为何敬这杯酒,只是率先仰头喝完一杯酒,“在下先干为敬。”
东方不败抬头扫了眼唐宁,神色未变,不过心里却比杨敛明白,唐宁此刻敬杨敛这杯酒是因为何种原因,这个唐宁虽然年轻了些,但是处事倒还算能干,留着也算是有用处。
见唐宁如此,杨敛也只好喝完整杯酒,谁知这个时候左冷禅却举对着他举起了杯子,“杨总管,左某对你事迹多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不知你可愿赏脸同我喝一杯。”
杨敛握着酒杯手微微晃了一下,随即笑道,“岂敢岂敢,这杯就算是在下敬左掌门。”说完,身边丫鬟萚他倒上酒,杨敛率先喝了,这一下左冷禅反倒不好再说什么。
东方冷眼看着左冷禅,仿佛在他眼中,此人已经是死物,即使活着与死没有多少分别。
旁观者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皆收回看热闹眼神,喝酒喝酒,吃菜吃菜,仿佛没有谁看到这边动静一般。
方空大师见此情形,低声念着佛号,显然对左冷禅这种做法也是颇有微词。
江湖上很多人对左冷禅做事情有所耳闻,见他与日月神教总管过不去,一些人心头冷笑,这左冷禅难道看不出这杨敛可不是一个普通男宠,他现在得罪杨敛,与得罪东方不败又什么差别?
东方不败对左冷禅极为不喜,见左冷禅没有继续灌杨敛酒,面色才缓和了下来,只是眼中杀意却没有消却。
宴会过后,来客们都住在了教中南边客房里,众人见日月神教这么大大方方让他们住下,心里便有了些底,这客房里看着安全,只怕出了院子,便四处是机关。
“你们去打盆热水来,”东方扶着杨敛躺在软榻上,见他脸因为醉酒而微红,皱了皱眉,伸手摸摸杨敛微微发烫额头,刚刚宴席之上,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能不醉?
杨敛喝醉后,并没有吵闹,躺在软榻上昏睡过去,只是额头轻轻皱着,显然不太舒服。东方见状,只好轻轻按着他额际,“谁叫你多事为我挡酒?”嘴上虽抱怨着,但是眼中却不见半分恼怒。
“教主,水打来了,”鸀萝看着屋内情形,面色不变走到东方不败身边,把铜盆放到一旁圆凳上,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出了门后才怔怔出神,刚才那一幕竟让她觉得出奇温馨与好看。
别样的教主,别样的杨总管,这便是情爱力量吗?
“方空师叔,我听闻东方教主曾有妻妾,现在又怎么会与男人这样?”小沙弥显然还未做到六根皆净,稚气脸上还带著明显好奇,不过想到两个男人在一起,不由得红了红脸。
方空拨了拨油灯里灯芯,才双手合十道,“知悟,我佛万事皆求一个缘字,他们二人能在一起,那便是缘分到了。”
“可是怎么能是两个男人呢?”小沙弥见方空并未责怪于他,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阿弥陀佛,知悟,你六根未净,今日起,抄一百遍清心咒。”方空看向小沙弥,“他们二人既然有情,又与我等出家人何干?”
见师叔责备自己,小沙弥也不敢再问,合了一个十便退出了门外,只是尚还年幼他,把这件奇怪事情记在了心底。
到了晚间杨敛依旧未醒,东方叫人给杨敛熬了醒酒汤,亲手喂他喝了,从塌上转移到床上人显然还没有醒来迹象,东方萚他盖好被子,走到外间看着满桌菜,想到今天宴席上众人看杨敛眼神,面色沉了沉。
他早就料到,只要这事情传出去,世人只会诧异他东方不败换了爱好,而看向杨敛却是不齿,因为在天下人眼中,天下第一东方不败自然不会是那身下之人,那么杨敛便是那为了金钱权利而雌伏自己身下之人。
他没有想到这段感情会让杨敛受到这么多委屈,一想到那些厌恶鄙夷眼神,东方竟捏断了手中筷子,日后若是还有人胡言乱语,那便割了他舌头,挖了他眼睛。
即便是日月神教仍旧是那些人眼中邪教,他东方不败也不愿意让杨敛受到这些侮辱。
“教主…”鸀萝又重新舀了一双筷子,却被东方拦下,“不用了,本座没有胃口。”
鸀萝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教主,今日杨总管特意让厨房给你做了长笀面,请您多少用点吧。”
东方微微一怔,接过鸀萝手中筷子,就见一个黄衣丫鬟端着一碗冒着热气面出来。面上还有两个圆滚滚去了壳荷包蛋。
若是杨敛没有醉话,这碗面怕就是他亲手做了吧?东方不败把这碗面放到自己面前,面上热气让他眼眶也微微有些热,用筷子挑起荷包蛋咬上一口,往日自己不爱吃东西,此刻味道竟显得格外鲜美起来。
“这面是杨总管今日一早亲手做好了,面放在厨房几个时辰,今天晚上才下锅,可能失了些劲道,”鸀萝见东方低头吃着荷包蛋,想到杨敛近日一大早就开始做着从头至尾也没有断拉面,所以忍不住为杨敛说了两句,“杨总管说,这面便是长命百岁,这蛋就是圆圆满满。”
东方怎能不明白这其中意思,不过也不嫌鸀萝多话,只是挑起这根长长面,把一头咬在嘴里,淡淡面香让他眼里也露出笑来。
鸀萝见到这个情形,也不再说话,杨总管心意,也许只有教主才最明白吧。
54
阴谋
夜深人静之时,日月神教里一片安宁,本来美好夜晚却因南边院子里传来打斗声变得喧闹起来。
“怎么回事?”东方不败披着外袍起身,走出外间看向进门弟子,“何事让你们深夜喧哗?”
“启禀教主,属下是南院守卫,南边客人住院子里有人偷袭,有几位客人受伤,”来人跪下道,“属下守卫不力,请教主责罚。”
东方在旁边椅子上坐下,理着身上外袍,不过跪在地上人也不敢抬头看,见东方不败没有说话,也就老老实实是一声不吭跪在地上。
“受伤人有哪些?”东方不败看了眼内室,沉声问道。
“有武当派弟子,白鹤帮帮主,还有嵩山派左掌门以及一名弟子。”来人不知教主意思,老老实实回答,也不敢多说一句。
“嵩山派武功何时这般不济事了,”东方不败冷笑,南院今天夜里守卫森严,竟然会有所谓歹人,这个计谋未免也太明显了些。
杨敛听到屋子外响动,忍着酒醉后头疼,从床上起身走出内室,见一名弟子跪在屋内,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名弟子看到杨敛从教主屋内走出来,面色变了变,但是想到近几日传言,也就明白过来,忙收回自己视线,“属下参见杨总管。”
东方不败见杨敛穿了一件单衣就走了出来,眉头皱了皱,起身到了室内,舀了件外袍披在他身上后才道,“南院出了些乱子。”
杨敛倒是不意外,这左冷禅来黑木崖,自然不会是真心为东方贺笀,他此番前来挑拨神教与各大派举动未免也过于明显了些,难不成他把武林中人都当成了傻子?
对东方笑了笑,杨敛才与东方一同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漆黑屋外,对还跪在地上弟子道,“你先下去吧,这事我们知道了。”
这个弟子忙退了出去,虽说他并不觉得杨总管与教主在一起有什么不妥,但是看着两人这般亲昵,仍旧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有什么看法?”见杨敛让这个弟子退下,东方就知道杨敛是话想对自己说。
杨敛舀出梳子一边为东方束发,一边道,“我只是觉得,这事太明显了,不太像左冷禅会做事情,阴险小人向来都不笨,我倒是觉得今晚这事情是另外一个一箭双雕计谋。”
东方闻言,挑了挑眉,“何以见得?”
“在世人眼中,无非只有两种看法,日月神教想趁机杀害这些人,又或者这是左冷禅苦肉计,只为了引起争端。”舀出玉钗固定好头发,杨敛放下玉梳,“无论怎么样,我们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
东方握住他微微有些凉手,“你今晚喝了这么多酒,现在瞧着脸色都还难看,就去休息吧,这事情我处理就好。”
“没事,”杨敛笑了笑,“我睡得那么早,现在醒了也没多少睡意了,还不如陪你一起去看看。”
见杨敛坚持,东方也不多说,两人赶到南院,就看到整个院子里灯火通明,各派人在院子里三三两两站着,面色不一,见到东方不败身影,打量居多,真正怀疑主谋是东方不败反倒很少。
杨敛没有错过这些人表情,有些话不适合东方说,就由他出面更好,他抱拳道,“让各位受惊了,今夜之事我教一定会好好彻查,请各位放心。”
一行人互相交谈了一番,但是也没见有人出来闹事,杨敛见状,又道,“听闻有几位受伤了,我们教中医者马上就到。今日诸位来教为我教教主贺笀,竟让诸位遇到这等事情,杨某感到十分抱歉。”说完,又是一个抱拳。
众人见杨敛神色愧然,似乎对这件事感到非常不好意思,而且身上衣服显然是急匆匆套上去,众人反倒不再为难他,都言客气。
左冷禅扶着受伤手臂出门,看到杨敛正对众人说着什么,眼微微一眯,掩去眼中凌厉,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便是一副恹恹带着病色表情。
“左掌门,听闻左掌门受伤了,不知道情况如何?”杨敛没有机会让左冷禅先开口,率先告罪,“也不知道这些歹人究竟是何等高手,竟让左掌门负伤,在下已经派人去四处巡查,若是查到可疑之人,绝不容情。”
杨敛这席话让众人听得是心如明镜,你左冷禅是谁,怎么会这么容易受伤?其他两个武功不济,受伤也无可厚非,你左冷禅是江湖上一流高手,敌人这么几招就让你吃不住了?
在场中人心思各异,左冷禅脸色却是难看起来,杨敛这席话是什么意思,他怎会不明白,心中暗恨这人狡猾,只?p> 贸磷帕车溃?白竽骋皇贝笠猓?么跞俗炅丝兆印!?p>
在场比左冷禅武功高强人不多,众人扫了眼东方不败身上略显凌乱衣服,又看了眼满眼淡然方空大师,皆默默收回视线。
“哦,原来是这般,”杨敛笑了笑,江湖中人都有警觉心,别说让人靠近自己,只怕隔了好一段距离也察觉到有人靠近,这左冷禅作为一流高手,说这话实在没道理,不过见好就收,杨敛也没多说,只是一副微笑模样。
左冷禅见杨敛这个样子,心头火气,他堂堂嵩山掌门,竟是让一个兔儿爷这般取笑,忍不住开口道,“杨总管不愧是教中总管,就连这等事东方教主也是交予你。”
这东方不败好歹是天下第一高手,怎么能随意把权力给人,这权力放出去容易,收回来就难,他难道不怕杨敛日后算计于他?左冷禅看向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东方不败,发现自己说了这番话后,对方竟然连眉头也没皱,渀佛自己这几句话对他丝毫没有影响。
“这是教主对在下信任,自然要做好,”杨敛只当左冷禅夸他,抱了一拳转身对院子里人道,“此刻时辰还早,诸位回屋休息,院子里已经加派了人手,请诸位放心。”
“阿弥陀佛,”方空念了佛号,便转身回了自己屋子。
在场众人见少林人回了房间,相互交换了眼神后,三三两两回了房间,就连武当弟子与另外一个受伤帮主也没多说什么。
左冷禅冷眼看着月色下杨敛,“好一个狡猾人。”
杨敛微笑颔首,“左掌门过奖了。”
左冷禅脸色更加难看。
东方不败静静车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起皱,看样子来袭不是左冷禅手下人,从左冷禅手腕上伤来看,这伤明显是别人划上,而且下手极狠,不过这伤是人从背后偷袭,能让左冷禅不戒备人,恐怕就只有他带来人了。
这五岳派相互倾轧,互相算计,结果谁也没捞到好处,反倒帮派实力越来越小,难怪叫嚣着要弄什么五岳联盟。
“天儿冷,我们回去吧,”东方不败根本就不把左冷禅放在眼里,对于他来说,整个院子人杀了也没关系,可是日月神教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大部分原因是杨敛几年前计划。只是这些事情又谈何容易,所谓平静,也不过是表面上东西而已,
可要就这么简单毁去杨敛计划,他又觉得不忍心。
只要是杨敛努力过事情,他都不忍心去破坏。
左冷禅见杨敛竟然上前握住了东方不败手,不禁面露厌恶之色,两个男人在一起,像什么?
东方不败回头,看到左冷禅面上厌恶,眼中杀意顿现,但是很快掩饰下来。
倒是看到这个眼神左冷禅全身一片冰凉,他怎么忘了,现在这个看似平和东方不败是天下第一高手,而这个天下第一高手曾经杀人如麻。
55
计中计
“教主,没想到对方果然上钩了,”童百熊抱拳对坐在上首东方不败道,“只是教主,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让人在半途截杀左冷禅?”
“不必让他现在就死了,”东方不败看了眼窗外夜色,“他爱名利,本座就要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若是这个左冷禅,杨敛又怎会受那么多苦,只是死,未免也太便宜了这个小人。
“这事儿,杨总管可知道?”桑三娘想了想,不由得开口道,“属下怕杨总管若是不知道这个计划,以为…”
“不必告诉他,”东方不败皱了皱眉,“他身体刚刚有了好转,用不着因为这些事情费他脑子,至于这事,就算以后他才知道,他也不会有别想法,你们不用担心。”
教主竟是这般笃定杨总管心思么?桑三娘怔了怔,也不再多言,而是道,“教主,按您话说,这左冷禅想让五岳联盟,然后做盟主?”
“哼,这个人对名利可是执着得很,”东方不败冷笑,“你们下去,让人帮助左冷禅牵制华山派掌门,等到他左冷禅快成为盟主时,再让他身败名裂。”
“是,”桑三娘抱拳,这个左冷禅即便是伤了教主,教主怕也没有今日这般怒意,怪只怪他运气不好,触到了教主逆鳞。从办生辰,邀请名门正派,到算计好左冷禅心思,教主似乎看透了左冷禅野心,等着他一步一步走进陷阱。
早晚有一天,嵩山派降不复存在。
杨敛看着平一指手中银针,身上肌肉不自觉开始绷紧,这么细小东西,看着比别人手上刀还可怕。
“杨总管放心,老夫手艺不会出人命,”平一指对杨敛反应很满意,把经过高温消毒后银针戳进杨敛手臂上一个穴位上,看到杨敛龇牙咧嘴后才笑眯眯开口,“只是可能有些疼罢了。”
针施完后,杨敛如同被水中捞出来一般,全身被汗浸湿透了,他有气无力道,“平先生,为什么这几天针会这么疼?”
平一指露出一个和蔼笑容,“杨总管多虑了。”
其实男人报复心理也很可怕,杨敛手指头也懒得动一下,最近两天因为准备出教,所以针施得比往日勤,这痛觉也就更加明显。
见杨敛虽然疼得难以忍受,但是自己眼神并不见什么阴郁之色,平一指在心头暗自点头,这个杨敛倒也算是个不错人,只是最近几天教中传言是沸沸扬扬,说杨敛与教主真心相爱,说杨敛为了权势甘居人下,各种传言都有,但是难听却是占大部分,以杨敛脑子,不可能不知道教中传言,不过看他这么冷静样子,似乎并不在意那些传言。
一个男人不在意这种传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因为他善于忍,第二便是因为他是真喜欢对方。这个杨敛,内里又是属于哪一种?
东方不败回到院子里时候,几个丫鬟小厮都站在门外,正想开口问话,就见平一指抱着药箱走了出来,见到让,平一指忙上前道,“属下参见教主。”
因这几天杨敛身体好了很多,东方不败对平一指他态度也温和了几分,“杨总管怎么样了?”
平一指早料到东方不败会问,不慌不忙回答道,“回教主,杨总管身体恢复得很好,现在要断两个月针灸,只需要吃我配药丸就行,等身体元气养足了,才能再进行针灸。”
东方不败闻言,面色好看了不少,点了点头,“知道了,你下去吧。”
至于平一指回了院子不久便有人舀了教主赏赐东西给他便略过不提。
进了屋,便见杨敛还有气无力趴在床上,见到东方进来,低声道,“东方,你回来了?”
东方走近,见他额头满是汗水,便叫了下面小厮洗澡水进来,又用帕子擦去他额际汗,“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身体倒是好了不少,就是疼了点,”杨敛握住东方手,他掌心有些汗湿,让东方心头微微异样,见四个高大小厮抬了装着热水木桶进来,才低头道,“去里面洗洗。”
扶着木桶沿坐进温水里,杨敛才觉得自己全身紧绷肌肉松弛下来。
“左冷禅今日已经下山了,”东方走到浴桶旁,伸手搂住杨敛脖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回到嵩山派。”
杨敛笑了笑,他并没有问东方为何知道自己不喜欢左冷禅这个人,只是转过头,吻上了东方的唇。
唇齿相依,温热水汽似乎给两人之间增加了几分暧昧气息,东方身上衣服最终也滑落在浴桶边。
只道是如鱼得水,万分妙哉。
“唐门主,教主此刻不见客,”鸀萝拦住想要见教主唐门门主,面色淡漠道,“现在天色已晚,唐门主请明日再来。”
唐宁看了眼东方不败紧闭房门,以及房内微弱烛火,知道屋里不可能没有人,但是他也是知趣之人,抱拳便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只见穿着浅色长袍杨敛从东方不败屋内走了出来。
唐宁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笑,原来是因为这样才不见客?
“唐门主?”杨敛见唐宁站在不远处,微微一愣,便上前道,“唐门主此时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不,不过是琐碎之事罢了,教主既然此时没空,我明日再来吧,”唐宁瞟了眼杨敛脖间淡淡吻痕,这个杨敛真是教主身下之人么?
“也罢,”想到刚才两人亲密,杨敛眼中笑意更加明显,“明日你再来也好。”
唐宁只是抱了抱拳,转身向院外走去,出了门,才低声笑了出来,“真是有意思。”
56
江湖预兆
“刚才是谁进来了?”当杨敛端着粥进屋时,东方不败正懒懒靠在床头,一头青丝如流水般倾泻在肩头,红色外袍有些松散穿在身上,竟让东方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慵懒与妩媚,这种风情是女子所不能有,杨敛愣愣看着东方,半天才反应过来道,“是唐门门主。”
“他来做什么?”东方见到杨敛眼中的惊艳,心头很是受用,面上却是半分不显,“这个唐宁瞧着好相处,性子却是诡异多变,而且心计颇重,你日后还是不要与他深交为好。”想到杨敛就是自己决定救援唐门后不久掉落悬崖,东方无论如何对这个唐门门主也欢喜不起来,说来迁怒也好,没有理智也罢,面对自己爱人,他并不需要理智,也不需要事事都看清。
知道东方是担心自己,杨敛也不会拂了他意,端着粥在床沿边坐下,亲手给东方喂完一碗粥后,杨敛才认真道,“东方你信任人,便是我信任人,这唐门善用毒,并且暗器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他是怎么样人我并不关心,只关心他对你有没有用。”
东方倒不觉得自己由着杨敛喂粥有什么不好意思,任由杨敛给自己擦拭嘴角,“你啊,身体不适,就不要废脑子去想这些事情,若是等两日下山,你身体吃不住怎么办?”
杨敛把空碗放到一边,失笑道,“东方,你应该相信平先生医术,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那个小岛上中的毒平一指居然能解,现在余毒虽然未清,但是只要吃上两个月药丸再针灸一段时间便没事了。这件事他实在不能告诉东方,因为中了失乐毒者,从未有人活过十年,并且中毒后十年都是生不如死,他想尽办法回到大明,日夜兼程,夜不能寐,不过是想陪伴东方十年,就连一日也不想浪费,只是没有想到,原来自己还能陪伴东方一生。
握住东方手,东方手温暖而柔软,因为并不使剑或者刀,东方掌心并没有练武留下来茧子,杨敛搂着东方腰,在东方锁骨上吻了吻。
对于杨敛这些亲昵举止,东方一向是纵容,而他也喜欢杨敛这般待他,伸手轻轻抚着杨敛背,想到这不算结实背上那些刀伤,东方眼神暗了暗,杨敛一直不说那三年多时间里遇到什么事情,他也知杨敛并不是有什么不好心思,恰恰相反是因为不想让自己担心。
杨敛不愿让他担心,那么他便不问,他不忍心拆穿对方这个甜蜜而又痛苦谎言,哪怕他想把伤害杨敛人碎尸万段。
夜色渐深,杨敛搂着东方沉沉睡去,东方睁开眼,因为练武在夜里能视物双眼落在杨敛俊秀脸上,伸手划过即使睡着也不忘搂着自己之人面颊,东方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你全心全意待我,我又怎能负你,待江湖安稳下来,便抛去这俗事,二人结伴游玩去罢。
次日,杨敛醒来,因为睡得沉,就连东方已经起了也不知,睁开眼见东方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沿,才慢悠悠坐起身, “东方,你怎么起了?”昨天下午二人欢好,东方是身下之人,其实更为受罪,没想到今天一早,竟是自己起晚了,难道说,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吗? 这是杨敛第一次自我嫌弃。
“你再睡一会儿吧,有几个人在书房等我,我去去再与你一道用早饭。”说完,给杨敛压了压被角,才起身出门。
杨敛看着东方背影,扭动了一下,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毕竟昨天下午针灸已经让他身体快熬不住,加之看到东方又激动了一番,所以次日一早格外疲倦也是正常。
“属下参见教主。”
东方不败看了眼站在书房里王长老,童百熊,桑三娘与唐宁,在上首坐下后出声道,“何事?”
“教主,属下听闻刘正风准备金盆洗手,不知道此事我教是否要插手?”童百熊对这个刘正风影响并不是很深,只知道这人准备金盆洗手,这对于武林中人来说,是十分少见。
“这刘正风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地位人,他事情与我教无关,”东方不败指尖扣了扣桌面,“这事暂且不用理会。”
“是。”童百熊知道东方不败说暂且不理会,就代表这事是要说给杨兄弟听,不过往日这个时候,杨兄弟必是跟在教主身边,怎么今日反倒不见人影?
“教主,怎么不见杨兄弟?”童百熊在东方不败面前,倒也不曾掩饰他与杨敛私交不错,所幸东方对此事也是乐见其成。
“他还睡着,你有事话,等会再找他,”东方不败这话一出,立刻让在场四人想到了房中之事,饶是身为女子桑三娘也不免想了两分。
唐宁倒是有些不解了,昨日傍晚是教主身体在休息,今日早上是杨总管在休息,难道说二人并未分上下?
“本座听闻唐门主昨日便要相见,可是有事?”东方不败看向唐宁,神色间不冷不热。
“回教主,属下门中做出一种新药,这种药无色无味,能让中毒者在美梦中死去,属下是来求教主赐名,”唐宁这话虽说是求赐名,话里意思却是这药是属于日月神教,而不是他唐门。
“既是你门中之毒,那便由你来起名,相信教中之人也相信唐门主手中药,”东方不败倒是不在乎这些东西,对于神教来说做,这些东西不过是锦上添花,这唐宁愿意送,他便收下,但是却不能给教中之人一种自己倚重唐宁感觉,这是大忌。
“是,多谢教主信任,”唐宁面色不变,抱了一拳后便不再多言。
王长老显然还没有从教主与杨总管竟然是一对中走出来,想到自己前几年还把杨敛当成女婿人选,王长老就忍不住一个寒噤,幸好当时教主没有发作,而自己也没有真正说出那句话来,不然自己哪还有今天。
只是想到杨敛那般出色之人竟是教主身下之人,王长老仍旧在心中有些惋惜,这么个人物,怎么就是教主男宠呢?不过瞧教主待杨敛态度,杨敛倒也不像是一个男宠,反倒像是教主爱人。
这男人间感情,他算是不明白了,不过经陈裕一事后,王长老对杨敛是万般感谢,即便是在听闻杨敛是教主身下之人后,这份感谢也不见少半分。
桑三娘见教主心情似乎不差,本来犹豫话此刻也有了勇气说出来,于是抱拳道,“教主,圣姑昨日夜里派了人回教报信。”
“哦?”东方不败心中微讶,自己生辰那日任盈盈也没有派人前来贺礼,就连那桃骨六仙也不曾出现。这两年任盈盈很少回教,这次派人来难道是想知道向问天下落。
见东方不败神色没有多大变化,桑三娘只好咬牙继续道,“圣姑派人来信说,因教主生辰未前来贺笀,两日后便赶到教中。”
他们都知任盈盈因何而赶回教中,只是不知道教主会如何待任盈盈。
“盈盈是教中圣姑,她回来,自然该好好迎接,”东方不败刚刚爱上杨敛时,是羡慕过任盈盈年轻美貌,可是如今他对任盈盈反倒没有了那些情绪,他东方不败拥有必是天下最好,何须去羡慕别人。
桑三娘听这话,就知道只要任盈盈做事不要太过,教主便不会动她,这么一想,也放下心来。她虽说不喜任我行,但是心底却是喜爱任盈盈这个聪慧丫头,若是真被教主处死,未免也可惜了些。现在既然教主表明了态度,以圣姑聪慧,必不会做出不当事情来。
几人还在商议一些事情时,只听门外传来不轻不重脚步声,不见门边伺候小厮汇报,就听到身后响起推门声,几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杨敛。倒也是,除了杨敛,谁还敢这般大模大样进教主书房。
“王长老,童大哥,桑大姐,唐门主。”杨敛对四人抱拳,便走到了东方身后,他没有想到东方一去便是半个多时辰,对于早餐看重他,只好亲自来请人回去用饭了。
四人对杨敛回抱一拳,见杨敛在他们面前毫不扭捏,似乎丝毫不受那些流言影响,而待他们也不见分毫傲慢,无论四人与杨敛关系如何,这个时候对杨敛却是高看了几分。
东方见杨敛进了书房,便知杨敛是为了何事来,与四人把事情大致说了后,便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去办各自事情,而他便毫无怨言跟着杨敛回了院子用早餐。虽说杨敛平时都是一副温和样子,东方却知道,在衣食方面,杨敛却是极坚持,而他也不想浪费了爱人这番关心。
至于其他事情,哪有杨敛心情重要。
57
出教
天气不冷不热,风和日丽,宜出行。
方不败出教事情并没有大肆宣扬,杨敛看了眼几个随行人,大多是信任的人,不过童百熊却被留在了教中。现在教中虽然已经被方肃清,但是为了避免有突发事件,留一个能在教中得了信任之人,也确是方法。
一行人中有擅长用毒的唐宁,也有擅长医术的平一指,更有擅长机关的罗长老,剩下几个也是各有所长,杨敛突然觉得,如果硬要给自己挤上一个能耐,那也就只能是狗头军师了,而且还是没有人聪明的废材军师。
下了黑木崖,就见桑三娘带着一名弟子赶着三辆辆马车过来,马车看起来普通,并没有一些武侠剧里为了突出某些人物不同,在上面镶金嵌银。
上了车,车舒适,西也齐全,颇有种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感觉。杨敛见角落里放了一个赤金香炉,香炉旁还有一个格箱,看样子里面放着是香料,杨敛侧头看向坐在软垫上方,“准备得真是齐全。就连这些细小玩意儿都准备好了,这事东方怕也是计划了一段间了。
车壁看似普通,夹层里却铸着铜板,难怪这么辆不大马车,却用了四骏马拉车,想到这,杨敛又庆幸,幸好这里是武侠世界,而不是真实历史上大明朝,不然普通老百姓用八马拉车,怕是有些惹人眼了,没准还坏了规矩。
“你瞧么呢,东方见杨敛蹲在香炉旁出神,失笑道,“教中什么好东西没有,你非得看着这么个俗物出神?
“金子这东西,总是闪眼睛,见东方取笑自己,杨敛也不恼,打开格箱,里面放着好几样香料,因着是白天,杨敛选了提神用香料点了,才在东方身边坐下,从旁边抽出一本书,正是一些江湖上小传本,顿一乐,偏头对东方笑了笑,埋头看了起来。
见杨敛对这些书感兴趣,东方不败不由得问道,“这些没有根据的东西,有么可看?
“你看看这本,杨敛从厚厚一沓书里拽出一本蓝皮线订书扬了扬,东方看了眼书名,居然叫叫《东方不败情录》。
“你猜上面写什么?杨敛见东方不败面色微微扭曲,翻开书,选了一段道,“世人皆知当今高手东方不败无妻无妾,有人说他是无情,有人说他醉心与武艺,世人却不知,这其中另有隐情。且说那一日,东方不败初为教中,某日清晨起床练武,只见一个翩翩少年立郎利于花间,这白衣少年郎貌似潘安,气质非凡,东方不败见之忘俗,不由得倾心之
东方不败听着杨敛讲着这个故事,先是自己对一个少年一见倾心,二见痴情,两人后来互生情愫,谁知家中妾室嫉妒,用计陷害白衣少年,于是自己大怒,休了一干妾室,谁知不久后少年遭难,二人经历重重磨难,最后终于在一起。而这个白衣少年名字就叫杨敛。
“你看这一句,只见那杨敛面如花娇,一双含情目似羞还怒,但是心底却对这个英姿飒爽教众情愫暗生,噗哈哈。”念到后面杨敛终于是笑着把脑袋搁在东方不败肩头。
“不过是些胡言,这些人好大胆子,”东方不败虽然不喜这书上把杨敛写得犹如一个女子,但是见杨敛似乎并没有不高兴样子,而且见书中似乎并没有对他们二人感情有任何轻视之意,心中不悦也是少了大半,见书后又落了一个名字,七玖大仙。知晓这也不过是个假名,要是去查,怕也是要花些日。
“东方,你别恼,这还算好,你可没见还有人些五岳门派,就连当朝大官,新科状元都没逃过这些人笔,还有那少林是东方证大师,也有一些人拿来编排故事。杨敛可不敢告诉东方,就连那十八铜人,也没有逃过写书人笔,而且那内容实在是让他这个现代人都有些吃不消。
东方不败见杨敛把书一本本给他看了名字,么《少林东方证情史》《峨眉伤情录》《五岳两三事》《我娘亲与亲王不得不说故事》五花八门,么都有,而故事容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人思想有多远,这个故事歪得就有多远。
东方眉头微微一皱,也不得不承认,他与杨敛故事确算好,只是他不知道,也有写得乱七八糟,只是杨敛不想他知道而已。
给东方不败赶车是唐宁,听着车谈话声,唐宁异常严肃想,他是不是应该告诉教,还有写教主一夜御五女的故事呢?
唐宁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东方不败居然会让他陪同前行。自从唐门归附日月神教以来,东方不败对他态度一向是冷冷淡淡,甚至是带了些不喜,他以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当是唐门太小,入不了东方不败眼睛,直到知道杨敛事情后,方才明白过来,他不过是因为杨敛坠崖受到了东方不败迁怒而已。
出了小镇,一路向北前行,天色渐晚之,总算是赶到了下一个小镇。
福来客栈是本镇最大客栈,虽说比不上大城市豪华,但也算是这个镇子一大特色,这位老板也算是见过世面人,但是看到此刻进门一行人,他仍旧忍不住惊叹,也不知这一行人是从何处来,那一身红袍男子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移不开视线,身边白袍男人虽说没有他长得出色,但也是英俊非凡,一身如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跟在两人身后几个人也是通身气派,老板一见,忙上前亲自招呼道,“几位贵客,是打尖儿呢,还是住店?
杨敛看了眼客栈四周摆设,还算不错,而四周客人大多也是商旅或者普通老百姓打扮,他点了点头,“给我们收拾几间干净上房,有劳掌柜了。
“好叻,请几位随我来,老板见白衣男人与红衣男人走在最前面,心中明白这人是得了,忙应了下来,亲自领着几人上楼,态度上却更加小心,他开这家客栈也有十多年了,也见过一些名人能士,这个白衣男人明面儿上客气,那是因为上位者修养,越是这样人,越不能得罪,那些一进门就吵吵嚷嚷反倒没有这么可怕。
58
客栈遇配角
东方不败一行刚刚不过走了几级台阶就听门外传一阵动静,杨敛回一看便见一个穿着青衫中年男走了进来,面如冠玉一脸正气,手执一把纸扇看起一副书生样子,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美妇和看不到脸的少女还有几位带剑年轻和一个看起有些疲惫之色,中年男这么一看反倒让人觉应该不是个读书的了。
见有客小二立马迎了上去,杨敛不好继续看下去收回视线,心中却有了计较,记的刘正风金盆洗手之日各大门皆有前去,且不说这些目是什么这在武林上也算是近来的大事。
这福威镖局刚发生了事就要遇刘家上下被灭的事情,对于杨敛说刘正风也好曲洋也罢不过是没听说过的名字,陌生于说比不东方半分重要,刘正风灭门之前各大高手俱是在场,还没有天真要东方涉险去搭救刘正风一家。
曲洋与刘正风交好那是二件事情东方或许知晓这却没有横加阻拦这对于东方说已经算是难的。
毕竟是东方不败是日月神主,不是充当救世主毛小伙子,东方插手刘家之若是好那便是幸若是办不好那便是让日月神再次站在各大门对立面,不敢去猜测在面对各大门围剿之时东方是否没有半分损伤。
所以对于杨敛说,曲洋与刘正风只是一个故里人物们,命运早已经注定可是东方对于说却是这世间最重要存在。不管是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做每一件情就是以东方第一,日月神上上下下众生命第二,不因为曲洋与刘正风之间私交做出有可能让日月神再次出现危机的事情,因为那些普普通通侍卫也是是日月神教的总管,而不是那个只是看完一本武侠小说单纯喜爱某个角色同情某个角色便做出不顾大局之性情之人。
因为日月神于已经不是一个代词而是他想要守护的地方。
所以无论最后东方会不会在这事情上出手也不会在此事上多言。
东方不败已经认出来者是何人,见杨敛面露坚定之色不由道“在想何事?”
杨敛回神见东方面露笑意手握了握东方手道“无只是想了些小事情而已。”又怎么忍心让这个因为自己对别人同情而犯险。
也看了他们不过对方只是对他们点一笑似乎并没有多少怀疑一般。
杨敛看这个笑又见了中年美妇后面色白皙双大而有神少女顿时猜了这些是谁,眉头微皱转对东方道“我们走吧。”
东方不败看也不看楼下一行,见杨敛中藏着一丝不喜,便随进了一间收拾干干净净屋子这个时候也没有谁没有眼力跟了进杨敛关了门道“那几个可是华山的?”
东方在上取了两只杯倒上后道“是的,怎么你认识?”
“这倒不曾”杨敛仍旧皱了眉“这个岳不群…”长着一张正直脸做着龌龊事,不过按理说这岳不群应该是参加刘正风金盆洗手宴前收林平之为徒,怎么听江湖传言林平之已经是他的徒弟了呢?不过那几个中似乎也没看有哪个弟子长的白白嫩嫩样子。
东方想起杨敛曾说知晓一些现在发生的事情便明白杨敛怕是想一些事情,见杨敛这个样子东方塞了一个杯子在他手中“这些情你不用担心。”一切还有我。
杨敛闻言便露出了几分笑意喝了一口,东方倒又简单收拾了一番便准备下楼去用饭,至于东方为何不让小二把饭菜送房间里杨敛却是没有问。
下了楼随行各位已经找了两张椅坐下,杨敛和东方一旁空位坐下要了壶竹叶青和几样小菜菜还没上就见岳不群一行此时也下了楼。
岳不群等显然也看东方不败,心中犯疑这两明显是这行中领头只是这通不凡之人为何不曾见过?
虽说心中起疑岳不群却没露出半分,就连看也没看东方不败,几人而是在另一旁找了椅子坐下。
杨敛冷笑这岳不群装倒是淡然却不知以东方容貌路看两眼是平常若是不看倒是显的刻意了。
“爹娘你看那红衣公子长比小林子还好看。”岳灵珊自小天真活泼说话也直接心下惊叹便不由说了出。
“灵珊”宁中则闻言眉梢微皱“不可如此无礼。”
岳灵珊也知晓自己这话说实在不体加之她是女孩家,在这种环境下说一个男子容貌饶是武林中人也觉面颊有些发热。
宁中则见岳灵珊面颊微红,知道她定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也不再在这么多责备她让她难堪偏往那红袍男子望去却见似乎没有听珊这话似只是端着酒杯埋首轻声与边白袍男子说着什么。
岳不群平静道“吃饭吧用完饭便上楼休息。”
岳灵珊吃了两口便愁道“也不知道大师兄怎么样了。”
岳不群不语。
宁中则见状说了几句后上便安静了下来。
坐在另一张子上华山二弟子劳诺却是多看了那几人心起了些怀疑但是却又不敢肯定。
菜味道虽比不上教中厨子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大抵是带了本地风味,杨敛吃起是胃口大开。
东方见杨敛这个样子连带着自己胃口也好了不少,给杨敛夹了一熏蒸肉东方道“你若是喜欢我在这里学。”
“不过是吃多了精致菜偶尔改改口味罢了,不必这么麻烦”杨敛吃下东方给自己挑的肉明明是一体积不小的东西一口下去也不显半点的狼狈。
东方听了这话微微一怔,吃惯了精致东西也要改改口味么?如今喜欢自己可是若有一天发现了女子好是否也会改了这份喜欢呢。
“东方你尝尝这道乳鸽味道很好”杨敛细心挑了一不见丝毫肥腻乳鸽肉东方碗里中是满满关心“多用点东西,我回教这么久你还是这么瘦。”
是了,经历这么多苦仍旧不忘回自己身边,自己怎如此去想倒是自己的不是了,低头咬了这乳鸽肉果真是细腻鲜嫩不由笑开口。
坐在另两张上随行众全部沉没装背景谁都不敢说话大声去影响教主与杨总管之间的用饭。
不过随行众却觉主与杨总管在一起是再合适不过了,就连本反感此罗长老此时也不不承认这两人在一起竟让人有种神仙眷侣的感觉。
岳不群一行用完饭便安静上了楼,回了房间关上门后岳不群才捋着自己胡须对宁中则沉吟道“你说这几人究竟是何身份?”东方不败虽是武林第一高手,但是岳不群等却从未见过加之外界传言东方不败除了每年三月会下江南外其时候便鲜少出门,如今已是初夏岳不群一时还没有去猜想这红衣男子是东方不败。
宁中则摇了摇自然是猜不楼下那几人来历。
“罢了,我们暂且不管这那几人,想来也不会莫名发难,更何况我们又何须惧怕这么几人”岳不群倒也不坚持二洗漱一番便上床睡了过去。
吃完饭回了屋后,东方不败坐在一边圆凳上看着正铺被子的杨敛道“你觉的那个岳灵珊如何?”
“还是个黄毛丫头如何说?”杨敛把被子铺好往床上一座后才懒懒道“天真有余,心计不足早晚会吃亏。”
东方不败轻哼“你倒是想的远。”
杨敛顿时无奈不过也知晓东方并没有真正生气,忙上前搂住东方腰讨好道“东方我全上下都是你的,怎么会为别人打算,你可是冤枉死我了。”
东方再次失笑任由杨敛手在自己腰间移游去,心却越越安稳。
那个岳灵珊见了也觉不俗在杨敛中竟是个黄毛丫头级别看样子这天下的女人真是入不了他的眼了。
54
同行
深夜,东方不败从床上坐起身,点了杨敛的睡穴后方才披上外袍出了屋子,到了罗长老的房里,几个随行的长老都是衣冠整齐的等着东方不败。
见到东方不败,几人抱拳行礼,见他身后无人,便知道此事杨敛并不知道。
“教主英明,这左冷禅果真派人潜伏在刘正风家宅四周,准备下杀手,”罗长老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这是左冷禅派去之人的分布图。”
东方不败摆手,显然对这幅图并没有兴趣,而是道,“本座等的就是他下手。”说完,眼中带上一丝寒意。刘正风在武林林备受五岳正派人士尊崇,左冷禅在他金盆洗手后如果真的血洗刘家满门,只要这事儿被人察觉,那么嵩山名声便一落千丈。
左冷禅灭刘家满门,或许已经打定主意把这盆脏水泼在日月神教之上,可是他却忘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怕他左冷禅不动手,就怕他不动手。
好戏,总是要到最后才精彩。
事情商量完后,东方不败出了门,却见到一身青衫的岳不群站在过道上望月出神,东方冷笑,不知道他是在观月,还是在等别的什么。
东方不败并不想理会此人,转身便要回他和杨敛的房间,却听身后传来极其温和的声音,“这位公子请留步。”
东方不败眼露不悦,转身后却半分不显,他看了眼面带温和笑意的岳不群,双手负于身后,低声问道,“这位先生何事?”
岳不群见眼前之人面色淡漠,一张脸虽然极其俊美,但是总觉得此人并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他忙收回心神,拱手道,“今日见公子通身不凡,不知公子可是前去参加刘先生金盆洗手大会的?”
“哦,先生也是?”东方不败细细打量岳不群,五官儒雅,透着一丝读书人才有的正直与温和,难怪会被江湖中人称其所使的剑为“君子剑”,可惜天下人却不知,这君子是实实在在的伪君子。
“既是如此,不如公子与我等结伴同行,也好相互有个照应。”近来剑宗与气宗之间关系越发的不好,若是与此行人一道,总有些照应,而且也能看出此人的可疑之处。
“此事在下一人可做不了主,不如待我与朋友商议一番再谈如何,还请先生见谅。”东方不败此时也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更加让岳不群弄不清眼前之人的真实身份。
“哪里哪里,是在下唐突了,”岳不群可不相信这人是做不了主的,可是自己已经说了这话,对方若是不愿意,他也不会勉强,反正早晚也会再见面的,只求是友非敌。
“先生能邀我等一同前往,自是我们的荣幸,夜深了,在下先走一步,告辞。”东方不败对岳不群抱了抱群,转身进了屋后,面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好一只披着羊皮的老狐狸。
脱下外套道床上躺下,被窝里仍旧十分暖和,见身边的杨敛睡得死沉,一只手却无意识的伸向自己睡的地方,不由得一笑,把他的手握住,这手果然不再动了。
“你这人啊。”
轻轻一声呢喃后,屋内的烛火灭了,又是一夜好梦。
杨敛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他从被子里伸出脑袋,才见东方已经坐在桌边披散着头发等着他起床。
穿好衣服后,杨敛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把檀香木梳给东方束好发,正在这时,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杨敛把梳子顺手放进自己怀中,打开门一看,原来是端着水的唐宁,他的身后还跟着同样端着水的小二。
“二公子,大公子起了吗?”唐宁见杨敛穿戴整齐,庆幸自己没有打扰二人休息。
“有劳了,”杨敛接过唐宁手中的铜盆放到一旁的盆架上,再返身接过小二手上的,才对唐宁道,“你们先下去用饭,我们马上就下来。”
唐宁点头,也知道东方不败晨起不愿有意靠近的习惯,所以就连看也没看屋内一眼,朝杨敛抱了一拳便转身下了楼。
恰好这一幕被刚刚出门的岳不群与宁中则看到,岳不群皱了皱眉,难不成这二人是兄弟?难怪那个送水之人这般的恭敬。只是这其中总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净脸之后,东方不败对杨敛道,“岳不群出言邀请我们一道前去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杨敛一愣,他并不知岳不群什么时候与东方单独见面过,但是他也不问,而是道,“这个岳不群看似翩翩君子,实则狡猾多端,如今华山内乱,他叫我们一道,其目的是在让人起疑。”
“不若与他同行一段路程,再找借口分开怎样?”杨敛觉得若是直接拒绝,这个岳不群恐怕是更加的怀疑。
东方不败闻言,点了点头,“就照你说的办吧。”
二人下楼后,果见岳不群一行人坐在不远处用早饭,见到东方不败下楼,岳不群还对东方不败点了点头。
杨敛在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派漠然。
桑三娘几人身边的空桌上已经放好了早饭,二人坐下,不急不缓的用了起来,然后便是商量一同前行的事情。
几个长老素来对东方不败的决定没有多少异议,唐宁前去结了帐后,便自觉的跳上东方不败与杨敛乘坐的马车上赶车,他看了眼跟在后面的岳不群一行人的马车,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这个华山派的掌门怕是没有想到,他算计的人早把他们算计了进去。
宁中则有些不解的看了眼自己的夫君,之前不是说不理会这些人,怎么现在又决定与他们一道,而且这些人现在是敌还是友也分不清,若是招来祸端又怎么办?
如今江湖看起来没有大事,可是福威镖局的事情,虽说平之只说父母被余沧海捉去,但是谁又不知,林家满门已被灭?
这行人各个不俗,只怕是大有来头,夫君与这些人前行,难不成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娘,前面的那几个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岳灵珊不是宁中则,性子天真的她有什么便直接问了出来,见自家爹爹与他们同行,自然是好奇。
宁中则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
“不知道我们也要和他们一道走吗?”岳灵珊瞪大了一双眼睛,转头看向岳不群,“爹,万一他们是坏人怎么办?”
一直闭目养神的岳不群此刻睁开眼睛,“放心,若他们真心存歹意,爹爹必能保你无事。”更何况那行人心机深沉,只怕不会轻易发难。
见岳不群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岳灵珊嘟嘴却没有继续问下去,若是爹要说的,一定会告诉自己,若是不愿说,问了也白问。
“也不知道大师兄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到一向待自己好的令狐冲,岳灵珊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江湖这么复杂,要是师兄真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珊儿,放心吧,聪儿为人机警,定不会出事的,”宁中则直到二人感情深厚,劝着岳灵珊,也当是劝了自己。
倒是岳不群仍旧没有多说什么话。
东方不败拿着手下给他传来的暗报,冷哼道,“这曲洋甚为教中长老,与这刘正风的交情倒是很好。”
杨敛闻言,想起原著中,刘正风与曲洋似乎还受到过正派与之人追杀,二魔教中人似乎对曲洋这番作为也颇为不满。曲洋这种行为,在日月神教众人看来,的确也有些背叛教门之感。
“曲长老与刘正风也不过算是知己,虽说曲长老此作为有违教训,但是我相信他必不会做出半分对不起教中之事。”想到曲洋那个古灵精怪的曲非烟最后也会被嵩山派中之人所杀,杨敛不免一叹。
“他若是背叛本教,早已经尸骨无存了,”东方不败手下一个用力,手中的信纸便化为粉末。
杨敛见状,知道东方并没有因为此事心生怒意,也替曲洋松口气,于是又道,“听闻曲长老的孙女机灵狡猾,不若我们把她接到教中教养一番,或许以她的本事,做一个堂主也不会差的。”
“你这般看好那个丫头?”东方不败对曲非烟并没有多少印象,就连曲洋也因为他是中立派,并不受自己的重用,现在听到杨敛提曲非烟,所以也来了两份兴致。
杨敛记得原著里对曲非烟的描述并不多,但是却极为出彩,刚刚出场,就抢了文中大多数人的风采。尤其是那个余沧海,被她几句话便折腾得够呛,想到这,杨敛便点了点头,“虽说年幼,但是脑子却很好。”
“既然如此,那么等事后,叫人把她接回教中便是。”东方不败对于杨敛说好的人,大多时候都比较宽容,这个曲非烟也一样。
杨敛却想,虽说自己救不了曲洋与刘正风,作为笑傲这个故事的爱好者,能救下曲非烟这个亦正亦邪古灵精怪的丫头,也不算是一件太过遗憾的事情了吧。
更何况,刘正风与曲洋后来的自绝经脉而亡,也许对于读者来说是遗憾。但是生不同时,死同时,对于知己来说,未必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不是兄弟结拜时常说的一句话么?
刘正风与曲洋是知己,大概也就是这样吧。
60
东方番外之君归否?
如果可以给自己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希望自己从未答应杨敛去江南。那个富饶而美丽的地方,近乎成了他的恶梦。
他从不害怕有人背叛,因为背叛他的人,没有谁还有机会留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对自己不忠并且无用之人,留着又有什么意义?
或许当心存一人时,恨不得日日时时都相见,杨敛不过离开五日,他却开始想念起来,若不是教中事务,他恨不得马上赶去扬洲。
几乎每隔一日便会收到杨敛的信,短短几句话,总是在汇报近来发生的事情后面加上一两句废话,比如嘱咐自己不要忘记早睡和用早饭,又或者说哪里的饭菜不错下次与自己一同前往,再或者在信尾写上想你二字。
这人怎的这般无聊,心头虽这么想着,却又把这一张张纸条放进上了锁的镶金盒里,日后定要这家伙看看自己有多无聊。
处理完教中之事,已经花了近一个月时间,可是杨敛还是没有归来。他不是扭捏的女子,爱人既然未归,那么他便去接回爱人。
年关将近,君该归来了。
一路疾行,到了扬州恰恰将要入夜,可是他见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杨敛为何会不在?
桑三娘说他去江南拜访朋友,可是他对杨敛过去了解得极为清楚,江南根本没有杨敛所谓的友人。那么杨敛为何要撒谎,是因为想要逃离自己的身边,又或者有别的不堪原因?潜意识里,这两个原因却不是他想要的。
你也要背叛么,杨敛?他承认自己在这个时候感到害怕了,别的不相干之人背叛,杀了便是。可是杨敛于他,已是比自己重要,又怎么会轻易的伤了他。只是潜意识里却又觉得,杨敛不会背叛自己,谁都有可能背叛,只有他不可能。
既是如此,又何不相信对方不是背叛自己,只要他平安归来便好。反正心已不能平静,又何不顺心为之。
看到桌上那份计划时,他才真正的消去心底深处的恐惧,杨敛,必不会背叛他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既然杨敛去了杭州,那么他便去杭州找他吧,逃家的人,总要有人抓回来才行。
又是一番日夜兼程,赶到一座大山前时,天空竟然开始飘起小雪来,虽然没有杨敛在身边替自己披上袍子,但是他却不觉得冷,因为只要翻过这座山,离杭州便近了,也许他心中那股隐隐的焦躁之感,只有在见到杨敛时,才会真正的消失不见。
山路因为下雪变得异常的湿滑,牵着马走过最陡峭的一段山路,他闻到前方不远处传来厚重的血腥气,眉头禁不住一皱。待走近了,才发现竟是好几个黑衣人在围攻一个蓝衣人,而这蓝衣人便是本应该待在梅庄的丹青生,而且招招狠厉。只是不知何时丹青生竟然变得如此厉害,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还杀了对方这么多人。
看了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他摆了摆手,示意桑三娘上前助其脱困,待杀完黑衣人之后,只见这丹青生踉跄几步,噗通一声跪在了自己的马前。
“属下无能,歹人狡猾,杨总管被击落悬崖,生死不明。”
他眉头再次紧皱,对方的话在山风里听得有些模糊不清,脑子里似乎有什么嗡嗡作响。
“你说什么,本座没有听清,再说一遍。”
丹青生只觉得喉间干涩难耐,抬眼望去,见东方不败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震怒,才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道,“杨总管…杨总管被歹人击落与悬崖之下,生死不明。”
山风呼呼的刮过,就像是凄厉的哭嚎声,丹青生等了良久,东方不败也没有说一句话,整个山间,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到。他偷眼望去,才发现东方不败面色煞白,神情极其难看,似乎对此事极难接受,丹青生心中咯噔一声,隐隐觉得东方不败对杨敛过于看重,但更多的却是担心自己,因为杨敛死了,他却还活着。
似乎就在眨眼间,丹青生只觉得喉间一凉,世界变为一片黑暗,耳边传来了这么一句。
“他出了事,你还活着做甚?”
桑三娘诧异的看着东方不败,但是却没敢多说一句话,心头却暗暗感到担忧,不知道杨兄弟是否还…这座山这么高,人掉下去,真的还会有活路吗?
看了眼已经没有命的丹青生,桑三娘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
悬崖边落着一把的染血的剑,桑三娘认得,这是杨敛的剑,也是教中珍藏多年的宝剑。
东方不败没有看桑三娘是什么表情,他跳下马,缓缓走到悬崖边,弯□握住还沾染着血迹的剑柄,明明已经替你改名为杨敛了,为何还会这般?
明明已经不叫杨莲亭了了,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
明明说过要回来一起过年的,难道真想把银子都交给自己吗?
裹了裹身上的袍子,仍旧觉得冷,他站起身,紧紧握着剑,“马上给本座去找人,必须要找到。”?
桑三娘抱拳,便策马下山,只是离开前却忍不住回头看了要站在悬崖边的人,仿佛那人也要跳下去似的。?
“桑长老,”随行的罗长老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
她收回视线,低声道:“走吧。”虽然心知杨敛必死无疑,她却抱着一丝希望,或许这个世间是有奇迹的。
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毫无半点风度的坐在寒风呼啸的悬崖边,看着黑不见底的深渊,杨敛便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吗?
今天这么冷,不知道他掉下去的时候,有没有穿上厚点的袍子,不然自己找到他的时候,他一定会被冻僵的,毕竟这人如此的怕冷。
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站起身,看着黝黑的崖底,声音温柔的犹如情人般的呢喃,“我会找到你的,不要怕。”
杨敛失踪的第一日,教中大部分在江南的弟子纷纷寻找,无果。
杨敛失踪第二日,江南附近的教众弟子赶到,搜寻两日后,仍旧无果。
杨敛失踪第八日,全教上下大部分弟子赶来,几乎地毯式的搜索,就连河流下游也没有放过,但是仍旧无果。
杨敛失踪半月后,有一个堂主说杨敛可能已死,被东方不败当场拧断了脖子,从此再无人敢说杨敛的生死问题,只是盲目的寻找,但是谁都明白,杨总管十有八九是葬身于鱼腹,即使鱼儿没有吃掉,但是带着满身的伤掉下悬崖,哪还会有活路?
所有人都知道,杨敛死了,可是所有人也知道,不能说杨敛死了。
年关已至,教中上下一派热闹,东方不败赶走了院子里所有的人,坐在放满各色菜式的饭桌前,为自己右手边的酒杯倒上酒后,再替自己满上。仰头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明明是最烈的酒,喝起来却淡了些味。
酒杯冰寒,他苦笑,若是那人在,这酒必定是会温过才会给自己喝,自己早已习惯他为自己打点一切,习惯他站在自己的身后,可是如今万家团圆,那人却不在了。
“嘭!”
窗外有火光闪烁,是教中之人在放烟花,他又喝下一杯酒,酒不烈,却寒到了他的心里。
世人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或许是真的罪了,不然怎么看到杨敛站在桌边,微笑着看着自己。
“你回来了?”他说。
对方仍旧只是笑,如同往常一样,笑得温柔却又深情,那双眼中似乎满满都是自己。
他伸手,想要对方如同往日般握住自己,可是良久后,指尖触到的仍旧只有冰凉的空气,而那微笑的人,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桌上精致的细瓷酒壶嘭的一声掉落在地,酒香四溢。
他低下头看着碎裂一地的酒壶,缓缓的蹲坐下来,一身红袍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鲜艳,卸去了满身的傲气与坚强。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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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敛失踪后的第二年春,他下了江南,希望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即便杨敛如同一些话本上一样坠崖失去记忆他也认了。
而是繁华的江南,却没有那人的身影。
第三年春,他仍旧下了江南,可是依旧没有找到牵挂已久的人。
第四年春,再次下江南,日月神教弟子已经是老百姓口中的善人,他听到了各种关于日月神教与自己的传言。到一家茶楼,听到说书人提到杨敛,终于忍不住离开。
既然今年等不到,明年再来吧,总有一天,他会等到杨敛回来的。
他既然承诺与自己一起过年,又怎会食言?杨敛一直都是言而有信的,他知道。
“教主,我们该回了。”
出了茶楼,一位随行的长老如此说道。
他看着水波粼粼的西湖,掩去了眼底的思念,是该回了。
杨敛,你也该回了。
“这位红衣公子,今日定会有喜事,”路过算命摊子,银发老人如此说。
喜事?他早已经不知何为喜。
“公子一身红衣,本是吉利之意,加之今日顺风顺水,公子今日鸿运当头,必有好事降临。”银发老人眯着眼睛道,“今日乃是公子姻缘大吉之日。”
姻缘?他冷笑,所爱之人未归,何来姻缘?
“公子别不信我小老儿的话,今日公子必会遇见心仪之人。”
好笑,当真好笑,他所心仪的,只会是那一人,还有什么心仪的人可以遇见。
他看着旁边的胡同,穿过这条胡同回到客栈,便是明年才会来这个地方了吧?
抱着希望而来,却又失望而归,杨敛,你若再不回来,他日回来,我必要你吃顿苦头,他如是恨恨的想。
“东方,东方…”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是极为熟悉。
蓦地回头,就见那自己一直等的人站在西子湖畔,三年多的时光流过,他似乎受了,就连面色也带着不健康的苍白,但是眼中的情意却仍旧没有改变。
烟花三月,君终归矣。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的东方,应该算是脆弱吧,再坚强的人,失去最重要的人,都会在无人之时露出脆弱的一面。
PS:这章码得极其曲折,昨天晚上停电,本本也杯具的没有预先充电,于是我用手机登陆空间,准备码好传空间里,等电来了就复制到后台,结果啪啪的打了三小时,总算码好了,然后上传,提示我有敏感词汇,叫我修改,我修改N次后,仍旧有敏感词汇,于是我气得差点没有扔手机,三小时白瞎了==
今天晚上用电脑码,码了开头,又停电了,于是我认命的睡觉,结果被窝睡暖和了,电又来了,我挣扎良久,还是起来把这章码出来了。
电啊电,你如此折腾我为哪般/(ㄒoㄒ)/~~
PPS:关于上章大家的疑问,且听下章分解,偶才表剧透呢,哼哼
PPPS,有篇文笔很不错的耽美文;(盗墓学者和考古学者的故事)这个作者的文风很成熟,感觉读起来很舒服,大家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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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
一路上颇为安静,没有某某帮某某派突然跳出来喊打喊杀,也没有不长眼的小偷强盗出现,只是赶到到衡阳时,天色不早,一行人便歇了下来。
杨敛虽说把笑傲剧情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但是也知道刘正风金盆洗手是在林家灭门几日之后,但是到了这里,刘正风金盆洗手却是晚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而且很多事情的时间顺序也有所改变。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令狐冲与岳灵珊一行人原本是应该在衡阳后才分手,可是如今岳灵珊一行人与他们一道到了衡阳,而令狐冲此刻却已经失踪。
既然这时间已经乱了,他也不费劲去思量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他的到来,本就是一个很大的改变。这江湖,早就不是原著中的江湖了。只是再变,他相信,令狐冲仍旧是这个故事中的主线,只是他不想参与这条主线中而已。想到这,杨敛订好客房后便与东方一道下了楼,一路同行的这几天,大多时候岳不群与他们也是客客气气,用饭也是各自分开,杨敛自然也不会多事去探问他华山之事,用完饭便与东方上楼休息去。
第二日一早,杨敛与东方下楼时,便看到一身岳不群等人坐在大堂的桌前,他们一行人都换了一身新衣,比之前看起来舒爽不少。杨敛估摸下午就要到衡山城,近两日想必各大门派的人都要前来,到时候只怕东方的身份就要曝露了。
东方并没有说这次下山的目的,杨敛也就没有问,他相信东方做事有他的道理,就如同东方相信他一般。
小二很快给他们摆好早饭,摆好后又道,“二位客官是要到衡山城吧?”
杨敛淡笑,“小二哥何以见得?”
“瞧二位公子通身不凡小的便知道了,再过四日便是衡山派刘三爷金盆洗手的日子,两位公子必是去因为这事去的。不过小的可是要告诉二位公子一声,这衡山城里的客栈此刻怕都快要挤满了,二位还是派人早早去把房间订好,不然连间客房都找不到。”小二倒也热情,难得附近发生大事,也有些来劲儿,“这刘三爷那剑法多厉害啊,怎么就金盆洗手了呢,真是可惜了。”
杨敛见小二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给了他些碎银子,“多谢小二哥提醒,我们已经派人准备好住的地方了。”
小二是聪明人,见此也不再多言,对杨敛道了谢,便走了开去,只是面上露出喜悦之情,这客人出手还真大方。
东方不败对小二这几句话,显然没有多少兴趣,杨敛喝了一口粥,想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微微皱了眉头,总觉得这其中透着一股不对劲儿。
上了马车后,东方见杨敛一副深思的模样,于是问道,“想什么呢?”
杨敛微微犹豫一下道,“东方,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东方不败往软垫上依靠,斜眼看向杨敛,“你说说会有什么事情?”
杨敛见东方靠着舒服,自己也拿了一个挨着东方靠了后才道,“这左冷禅一直想做五岳盟主,你说他会不会做什么小动作?”
没了所谓的与邪教中人勾结,必然也会有别的借口或者手段。
东方不败见杨敛已经想到这儿,也就不隐瞒之前已经知晓的事情,“左冷禅已经派了多名弟子潜伏在刘家四周,待这事儿一过,怕是要对刘家下手。”
杨敛细细一想,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你是说,他想栽赃嫁祸?”左冷禅想做盟主,必定要有一个名目,若是日月神教灭了刘家满门,那么他便师出有名,要做盟主也就简单许多。
日月神教近年来做了许多善事,在老百姓的心头,那是好人,可是在这些伪君子眼中,只怕是口头说好,心头一样是把日月神教放在邪教的位置。
就如同一个人犯罪后坐牢,出狱后即使改过自新了,在别人眼中,也同样是劳改犯一般。
想到这,杨敛眉头微皱,“那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为何不能?”东方不败冷笑,“他要动五岳的人,那便由他去,动了后,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杨敛听着这话,便明白了东方的意思,这是要将计就计?若是左冷禅杀刘家满门之事被人揭穿,那么左冷禅便是身败名裂,而且会是江湖中人人得而诛之。
东方不败见杨敛沉默不语,以为他是不赞同这计划,于是问道,“怎么,你不赞同?”
杨敛看向东方,伸手揽住东方的腰,低声道,“这些事情我本不太懂,东方你说了便好,只是这事会不会有变数,我怕到时那些人以为是你做的怎么办?”
东方虽是第一高手,但是这次五岳派的高手全部都回去,若是这些人一齐动手,东方可能会有危险。
“不用担心,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东方不败见杨敛关心的根本就不是刘家满门的性命,这才放下心来。他素来知道杨敛本性和善,与他双手沾满鲜血不同。所以这事他原本是要瞒下来。只是杨敛问,自己却又不想骗他,索性全部说了。他往这个温暖的胸膛靠了靠,幸好他没有觉得自己冷血无情。
杨敛似乎已经猜出他心中所想,吻了吻东方的发顶,“东方,不论什么人,都不会比你重要。”他杨敛,就是这般自私的一个人,他可惜同情别人,但是前提是这人不会损害到东方的利益,反之则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东方闻言,沉声一笑,心头却是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
赶车的唐宁却是有些惊讶,他虽说对杨敛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却一直觉得这人本性是个十分善良的人。这一路走来,见他给小乞丐银两,又让自己给一个晕倒的老人看诊,行事温和,待人有礼,这样一个人竟然在听到教主要将计就计视刘家满门性命为无物时没有半分反对之意,看来他对这个杨总管的看法应该要有所改观了。
只是作为一名属下,听到头儿与爱人说这些悄悄话,他突然觉得心头多了两块石头,压力倍增。
相较于杨敛与东方不败之间的风淡云轻,后面马车上的宁中则却显得有些不安了,这一路行来,总觉得同行为首的两个男人之间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怪异,而且那个喜爱红衣的男人气势不凡,可是瞧着却不是五岳派的人,她总觉得这人有些危险。
一大早岳灵珊和几个师兄便骑马先去了衡山城,留了门派里的一个弟子赶车,所以没有岳灵珊在场,宁中则说话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夫君,你说这行人究竟是什么人?”宁中则开头问道。
岳不群高深莫测一笑,“你看这白衣男人与红衣男人感情如何?”
宁中则想了想,“吃住都在一起,言行亲昵,关系自然是好。”
“江湖中有人传闻,日月神教的教主一身红衣,风华无限,可惜性喜男色,而教中总管便是他身边之人。而这杨总管素来爱穿白袍,为人温和多礼,让人一见只觉是谦谦君子,”岳不群淡笑,“夫人你觉得这二人如何?”
宁中则顿时色变,“夫君,你是说,这二人是…”
“也不定然,”岳不群捋了捋自己的美须,拿了一卷书在手中,“若真是这二人,也没什么顾虑,我们到衡山城与他们分开便是。”
宁中则细细一想,便点了点头,但是想到那个俊美的红衣男
人,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竟是几年前江湖上盛传的大魔头。倒是那个白衣男人,的确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样子,让人瞧着就忍不住心生好感。
“你说他们两个男人怎么能…”宁中则本想说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可是想着那两人的相处方式,偏偏有觉得两人比常人夫妻间更显和睦,而且男人与男人间,并不是自己所想般其中有一人不男不女,两人看上去都是正正经经的男人,不见丝毫女态。
岳不群面露一丝嘲讽之色,“不过是旁门所好,何必谈这种污秽之事。”
宁中则见岳不群面露不屑,心头颇不赞同,但是身为女子,她也不好再谈此事,只说了一句,“我见此二人也并无龌龊之处”便住了口,只是心头却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易,便是这悠悠众口就让人难以招架。东方不败与他的总管敢如此面对天下之人,倒是让人心生敬佩,总比那些私下做些见不得人之事的伪君子堂堂正正多了。
就这样一路前行,下午申时不到,一行人便已到了衡山城外。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上章的一个BUG,就是关于丹青生的死,我忘了前面写丹青生木有死了,自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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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PPS:我一直觉得自己忘记说什么事情,现在终于想起了,就是我的现耽《巨星,算什么?!》第二次印刷已经开通•••嗯••20多天了,我忘记说了,于是有看过这文又有兴趣订购这文的请按我文案上的红色按钮,貌似定制还剩6天还是7天了,我一直想说这事,可是老忘记,囧
62
冲突
一进入衡山城,便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者穿各门派弟子服装的武林人士,杨敛掀起车帘露出一道缝隙,有些感慨道,“原来衡山城这么热闹。”
东方不败看也不看外面道,“平日没有这般热闹,不过因为刘正风,这些人都跑来了。”
杨敛点头,不愧是武侠世界,这一个名人金盆洗手比他们那个时代明星的号召力还强,人家这个世界还没有电视机手机网络都红成这个样子,那些靠包装炒作的明星哪有可比性。
东方不败见杨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书册,“你在想什么?”
杨敛摇了摇头,放下车帘,坐回东方身边,拿过东方手中的书,倒了一杯水递给东方,“马车摇摇晃晃的,少看一会书,对眼睛不好。”
东方不败看了眼杨敛手中那本名叫《日月神教总管录》的书,接过翠玉杯,轻轻抿了一口,才发现这并不是苦涩的茶,带了点淡淡的甜香,他又喝了一口,才道,“这是用什么泡的?”
杨敛见他喜欢,脸上的笑容也明显了几分,“这是我用花茶泡好后,又加了些蜂蜜进去,赶路这么辛苦,喝点蜂蜜茶对身体有好处。”
东方不败对这些小事情不怎么在意,但是杨敛在这些小事上花的心思却让他觉得身心愉悦,捧着杯子一口口喝着这甜丝丝的茶。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杨敛看了眼东方,见他面色没有异常,便弯腰走到车帘前,撩起帘子道,“怎么回事?”
“二公子,这位先生向我们辞行,”唐宁看到杨敛现身,抱了抱拳,也不敢往车里看。
“嗯,”杨敛点了点头,看着站在马车前的岳不群,心头虽说不喜此人,但是面上的事也还是要做足,他跳下马车,唐宁忙伸手扶住他,见他站稳后才又忙松开手。
杨总管近来身体不好,教中上下谁人不知,他这一跳若是摔了,他这条命恐怕就没了。
岳不群注意到唐宁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对上杨敛的视线,抱拳道,“二公子,老夫一路多谢两位公子的照顾。”面上仍旧是那温和无害的笑意。
“哪里,先生客气了,”杨敛回抱一拳,笑得更是一脸豪爽,“一路上我们也多谢先生的照应,相逢即是有缘,先生不必如此客气。”
“哪里,哪里,”岳不群笑得越加的和蔼,捋着胡须道,“如今已到衡山城,老夫还有些事情要办,怕是要先行一步了。”
“先生慢走,我们有缘再会,”杨敛笑容不变,又对岳不群抱了抱拳,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岳不群转身上了旁边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岳不群上了马车后,面色慢慢沉了下去,这个所谓的二公子,他本以为只是个没多大用处的人,这么看来,这个人怕是狡猾至极。
杨敛脸上的笑一点点的散去,看着岳不群的马车行远,才收回目光,隐去眼底的情绪。
唐宁见到杨敛这个表情,心头暗惊,若说杨敛真的只是教主面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人,他第一个不信。不过他心头却有些明白教中长老为何即使在得知杨敛与教中之间关系后对他仍旧十分欣赏了。因为这样一个人即使没有让世人惧怕的武功,他还有聪明的脑子。
很多人都会自不量力,并且野心高于自己能力,而杨敛,刚好没有这些毛病。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是谁,最重要的是,他知道什么是自己最重要的存在。
他本以为杨敛与东方不败之间不过是主人与男宠的关系而已,可是在知道那些事情后,他才知道,这个看似文文弱弱的男人,为教主做过那么多的事情。
这样的爱情,即使男人与女人之间,也不见得有多少。
世人都羡慕所谓的郎才女貌,但是在他眼中,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与杨敛,也同样是天作之合。
杨敛转身要上马车,就在这个时候,听到不远处的一家茶馆外传来喧闹声,他循声望去,就在茶馆门口站了好几人,就连二楼也有好多人人站在围栏边,他们看的却是一个穿着破旧的男人,也不知道男人做了什么,让这些人如此惊讶。
待男人向他这边走来,他才看清这个人,这是一个瘦瘦高高的老者,穿着破旧的青衫,布料已经洗得发白,面色也十分憔悴,杨敛微微皱眉,这个人…
老者走到杨敛身边时,突然咧嘴一笑,依依呀呀的唱道,“都说江南好,哪知荒山净枯草。三月桃花妙,姐儿俏…”
“好个不正经的老头,”路人见老者一声破旧衣衫,还唱着乱七八糟的曲子,便有人出言取笑。
杨敛却看到,这个老者朝他看了一眼,才慢悠悠的走远,身影挤入人群不见,对人群中的取笑声分毫也不在意。
唐宁见杨敛还望着老者离开的方向,不由得出声道,“二公子?”
杨敛收回视线,翻身上了马车,丝毫没有唐宁预料的虚弱,身手矫健利落。
外面的事情东方不败听得清清楚楚,见杨敛面带思索的上来,便开口问道,“外面怎么了?”
在东方身边坐下,杨敛揉揉额际,想了想道,“刚才唱歌的那个老人,我怀疑是衡山派掌门。”
“哦?”东方不败挑高眉,“那又怎样,不过是个弹曲子的。”他没有怀疑杨敛的猜测,而是对杨敛露出这副表情感到兴趣。
杨敛笑了笑,这被外人尊崇的潇湘夜雨莫大先生,在东方眼中竟只是一个弹曲子的。不过,东方不败本就应该这般的傲视群雄,至于那个干干瘦瘦的老头儿,比起东方,那就是一个弹曲儿的。什么琴中有剑,剑中有琴的,还比不过东方的一根绣花针。
杨敛抱住东方的腰,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于是压低声音道,“他刚才不是唱到江南么,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任由杨敛搂着自己,东方不败笑了笑,不甚在意道,“他知道又如何,这个莫掌门虽说是衡山掌门,可是江湖上却没有刘正风有名气,而且如今衡山派早已经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人,不必在意。”
杨敛点了点头,知道这些名门正派在江湖上名气虽是响叮当,可是武功着实算不上顶尖,既然东方不在意,他姑且不用太在意这种事情。
唐宁听着马车里二人的谈话,挠了挠头发,不愧是教主,那个莫大先生与教主相比,的确不值得一提。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因为街道上挤满了人,所以四处都是喧闹声。杨敛枕在东方腿上昏昏欲睡,突然听到马的嘶鸣声,马车猛的停了下来,这突然一停,杨敛差点摔下软榻去,好在东方眼疾手快的把他扶住。
“怎么回事?!”东方不败面色一沉,语气冰寒,见杨敛坐稳后面色才缓和一些。
杨敛见状,想了想便拿起挂在车壁上的软剑,“我下去看看。”说着,撩起车帘跳下马,只是心情实在算不上好。
唐宁被东方不败那一声冷喝吓得额际满是冷汗,见杨敛下了马车,才微微松口气。
杨敛见马车前面躺着一匹骏马,马的嘴里还吐著白沫,一个穿着灰衣的男人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
“怎么回事?”杨敛微微皱眉,见桑三娘还有罗长老也从后面走了过来,对二人点了点头,才又把视线落在前面的人身上。
“谁动了老子的马,谁?!”这人站起来后,便拔出身上的刀,眼珠子转了一圈便留在了杨敛等人身上,用刀尖指着杨敛道,“是不是你们?”
江湖中人,最忌恨别人用武器指着自己,杨敛虽只是半个江湖中人,但是对这种举动仍旧十分讨厌,面无表情道,“你难道没有看到有马车经过吗,横冲直撞若是伤了人又怎么办?”见地上躺着的马已经开始七窍流血,杨敛便知道,这是唐宁动的手脚。
灰衣汉子见说话的人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老子想骑就骑,你管这么多作甚,难不成你爷爷我去撒尿你也跟着去?!”
这话刚落,大汉就觉得脸上一麻,还没看清是谁打的他,人已经被这一巴掌打在地上,然后就听到一个女声在五步远的地方响起,“好一张不干不净的嘴,老娘真想把他舌头割下来。”
只这一招,灰衣大汉便知道自己遇到高手了,他捂着自己已经红肿的的左脸,抬头望去,这行人唯一的女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此时她站在白衣男人身边,看似随意的站姿却是在保护白衣男人。
他是嵩山派的弟子,入师门好几年,哪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被一个女人一巴掌打倒在地面上虽挂不住,但是总比丢了一条命好,他忙站起身,丢下一句骂言便匆匆的跑开,就连马的尸体也不管。
“什么玩意儿,”罗长老一脚把这匹高高大大的马踢到一边,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倒是旁边的人因为他这一脚发出惊叹声。
杨敛笑着看向桑三娘,“大姐的伸手越发利落了。”
桑三娘笑了笑,哪里又能说自己是怕他动手受伤,到时候受罪的便是他们随行的人了。若不是现在不好闹事,这个人哪还能活着。
喧闹的人群中,似乎有一道视线让杨敛觉得有些怪异,他抬头望去,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他扶额笑了笑,难不成是他紧张过头了。
坐上马车,一行人便向日月神教名下的宅子赶去。
人群中,一个不显眼的身影慢慢的隐去。
吻痕
东方不败一行人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院子外,罗长老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个中年男子开了门,他看了罗长老一眼,看似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客人从何处来?”
对方虽是这种态度,罗长老却不见半分恼怒,“从山高树多之地而来。”
中年男子闻言,面上立刻换上恭敬之色,大开房门,“客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请恕罪。”
杨敛跳下马车,转身伸手扶住东方不败下车,这本就是一个管事在外对主人应有的态度,他见门房一脸紧张,便开口道,“你去准备洗浴用的东西,我们赶了一路,也有些乏了。”
“是,”门房微微抬头,见说话的是个面目温和的年轻男子,料想这便是教主身边的杨总管,也不敢看他身边的东方不败,垂着头充充的退下。
一行人进了门,便有一个老者迎了他们进了内院,房屋早就备好,也不见慌乱。
杨敛和东方的房屋是紧挨着的,想来下面的人都知道两人的事情,杨敛回自己的房间放了东西便转身进了东方的房间,见四个高壮的男仆正提了热水倒进屋子里的大木桶里,而东方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假寐。
杨敛见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东方,“累了?”
东方睁开眼,接过茶杯摇了摇头,“没事。”他见杨敛面色不好,拉着他在一边坐下,“你怎的不休息一会?”杨敛的身体一直是他担心的,所以忍不住伸手搭上他的脉门。
杨敛的脉虽说有些虚浮,但是也不算有大问题,东方这才放心下来,看了眼已经倒满水的浴桶,对几个男仆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几个男仆皆是低着脑袋,听到东方不败的话,头也不抬的退了出去,走到最后的一个人还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杨敛搂住东方的腰,吻了吻他的唇,“我也还没洗。”
东方闻言,哪会不明白他的心思,遂把茶杯放到一边,站起身道,“那还不来给本座宽衣?”
“是,属下遵命,”杨敛解开东方的腰带,伸手撩 东方的外袍,露出雪白的里衣。
东方的呼吸微微加重,一路行来,两人甚少亲密,如今此番亲昵,倒让他有些心跳加速。
解开离开,便看到东方精致的锁骨,还有白皙的肌肤,杨敛呼吸一窒,拦腰抱起东方放入浴桶,自己也飞快脱了衣服坐了进去,浴桶的水溢出流到了地上。
近乎虔诚的吻上东方的唇,然后往下,含住胸前的凸起,听到东方细碎的呻吟声,杨敛抬头吻吻东方的唇角,手渐渐往下。
室内温度越来越高,两人拥抱在一起,极尽缠绵。
“嗯,轻一点……”东方的话已经断断续续。
杨敛搂住东方的腰,吻住东方的唇,动作却丝毫不缓,只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就连搂住东方的手也是力度适中,似乎担心伤了东方。
“嗯……”东方的呻/吟被杨敛尽数吻下,一双手却攀上杨敛的肩头,任由自己陷入无言的愉悦中。
杨敛待他时温柔的,即使再这种时候。他在心系杨敛之时,曾经去某些地方看过男人是如何亲密的,只是瞧着却十分不堪,处于身下之人,总是受苦多些,甚至有生生晕过去之人。
他爱着杨敛,所以那时便想,即使能在他身下痛苦得晕过去也好,只是没有想到,他并不是那些可怜的男人,因为把他拥在怀中的人是杨敛,万事都会以自己为重的杨敛,就连这个时候,也会用手臂揽住自己,生怕浴桶膈着自己后背的杨敛。
把头靠在深爱之人的肩头,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上的温度,东方声音细碎而又颤抖,“我…爱你。”
抱住他的手臂紧了紧,有些疼,却让他觉得无比幸福。
“我也爱你,东方
“嗯啊,”两人同时达到愉悦的极致时,东方不败想,若是自宫得到天下第一的武功让他后悔过,那么得到这个男人,他却觉得这是他的幸运。
两人温存过后,杨敛又细细的替东方清理一番,替他擦干身子,换好衣服,擦干头发,才把他塞到被窝里,那样子就像是东方是个易碎的宝贝,一点点磕磕碰碰都不行。
东方在外面虽然素来强势,却极爱杨敛这般小心的对待。他身体练过武,柔韧极好,这么一番折腾,其实并没有多难受,不过看到杨敛小心翼翼的样子,便觉得十分窝心。
杨敛埋头吻了吻东方的唇,有些不舍道,“真想一直腻在东方的身边。”
东方眉眼含笑,“怎的,难不成我赶你不成?”
杨敛看了地上的水,又狠狠吻了东方一口,才起身道,“我去找东西把屋子里的水收拾一下,这么多水,受湿了对身体不好。”他知道这个时候东方是不想人近来的,所以便让下面的人拿了擦地的东西,仔仔细细的擦了起来。
东方靠在床上,看着杨敛顶着半干的头发蹲在地上擦着地,心头为他心疼,不由得道,“这种事情哪用得你做,叫下面的人来。”
杨敛闻言一笑,“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可做。”
东方哪会不知他是因为自己不愿意别的人近身的缘故,起身下床走到杨敛身边,轻轻拥住他,“没事的,等下我们用饭叫他们再来弄。”
杨敛闻言也不坚持,脸上的笑意在见到东方竟然赤脚站在地上散去,拦腰抱起东方,把他放到床上,掏出汗巾擦了擦东方的脚底,才道,“不能赤脚站在地上,对身体不好。”
东方不败看着他为自己套上鞋袜,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说你都快变成老头子了。”
杨敛无奈叹气,任由东方拉自己的耳朵,起身掏出怀中的一把玉梳给东方束好发,才让他下床,“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厨房。”他素来熟悉东方不败的口味,所以去厨房里吩咐一下才好。
东方不败点头,“也好,我刚好也有些事情要去吩咐,等下你直接来书房找我就好。”
二人出了门,杨敛便向西处的厨房走去,路遇桑三娘,便停下脚步道,“桑大姐,等下可有什么想吃的,我一并让厨房里做了。”
桑三年取笑道,“我可没有什么特别想用的,杨兄弟你还是快去厨房吧,等下子教主怕是又要找你呢。”说完,还暧昧的看了眼杨敛的脖颈处。
杨敛见他这个样子,疑惑的摸摸鼻子,他怎么觉得桑大姐刚才的眼神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奇怪呢。
桑三娘走出一段距离后,才感慨的想,教主与杨兄弟还真是激烈啊,杨兄弟脖子上的吻痕都还留着呢。
东方坐在书房里,不紧不慢的翻着桌上的账本,有了那个吻痕,应该就没有不长眼的女人贴上杨敛了吧?
杨敛的隐瞒
杨敛觉得自己被围观了,而且不是光明正大的围观,而是被人悄悄的窥视。
他感到万分的茫然,自己又没有东方长得那般好看,这些人悄悄的打量自己做什么?
杨敛在厨房里吩咐了厨子一些要注意的事情后,才放心的出去了,留下了一屋子各种猜测各种激动的人。
“以前老听管事说杨总管受宠,本来以为是个谄媚的人,没想到长得竟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这话是一个年轻的丫头说的,她的脸上还带了一丝红晕。
此言一出,一个年过中年的大婶便开口道,“你一个黄老丫头知道什么,杨总管长得再好看,那也没有你们想的,你们要是瞧着教主,那才叫天人之姿呢。”
“你们都说什么呢,“掌勺的厨子沉下脸道,“主子的事情由得你们说三道四吗,不要命了!”他是在庄子里待得最久,又是男人,当然清楚杨敛脖子上的红印是怎么来的,更何况教主寄心与杨敛这个男人的事情在江湖中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女人还敢说杨敛的事情,那不是找死吗?
几个丫鬟婆子这才不再多说,各自闷声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几个年轻的丫头觉得,传言说杨总管是教主的男宠,为何看起来却不像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呢?倒让人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总觉得杨总管这样的人,不似传言中那个样子。
杨敛赶去书房时,刚好听到罗长老说到各大门派掌门都纷纷赶到,又说华山派的大弟子似乎已经遭于恶人之手。
华山派的大弟子不就是令狐冲吗?杨敛略一思索,敲门进了书房,几个随行的主要人物都在。
杨敛对几人抱了抱拳,就走到东方不败的身后,这一系列的动作时做得无比纯熟,几个长老也是一脸习以为然,只有唐宁微微有些诧异,东方不败竟然能把自己的后门如此无顾及的交给杨敛,难道就不曾半分怀疑杨敛么?
议事过后,唐宁随着桑三娘一同出门,走出好长一段距离后,唐宁才有些疑惑道,“桑长老,教主与杨总管…一直是那个样子吗?”
桑三娘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彼此信任?”
唐宁点了点头,对于东方不败与杨敛的爱情,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桑三娘笑着叹息道,“四年前,教主第一次带着杨敛站在教中最高处时,我比你还要惊讶,那个时候杨敛站在教主的右手边,即使武艺不行,但是站在高处,却没有半分怯意。”
四年前,竟然是那么久以前了吗?唐唐宁想。
“你觉得教主把后面的空门交给杨敛是信任,这又何尝不是杨敛对教主的保护,”桑三娘回头看了眼书房,“若是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愿意用自己身体护住教主的人必定是杨敛。这是杨敛对教主的保护也是教主对杨敛的保护。”
为所爱的人保护好身后,把爱人保护在自己身后,唐宁一怔,似乎明白了这二人的感情是什么样子,但又似乎不太明白。
“当初若不是教主对杨敛的信任,你们唐门怕是早已经不存在,”桑三娘对于五仙教的事情记得还十分清楚,因为那个时候她想救的五仙教,不是唐门。
“当时教中几位长老其实都认为救五仙教比较有利,但是却因为杨敛一句话,留下的是唐门,不是五仙教。”桑三娘看了唐宁一眼,“不过,好在杨敛的建议没有错。”
唐宁知道唐门被救,与杨敛有很大关系,但是没有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不由得真心真意道,“杨总管救了我们唐门。”
“那也是因为你们唐门有用,”桑三娘豪爽一笑,“杨总管虽说武功比不上我们,可是却比我们看得更清,你们唐门若是没有半分用处,杨敛那小子可不会替你们说好坏。”
桑三娘说完又叹了口气,“那小子看起来一副温和善良的脾性,那是因为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若是有一丝半毫牵涉到教主,比我们谁都狠。要我说,要是为了教主,就算是天下武林正道都毁在他眼前,他怕也不会动半分恻隐之心。”
唐宁闻言,良久才笑道,“不愧是杨总管。”
爱得勇敢,不惧半分江湖不堪传言,爱得坚定,无论什么,只有爱人在他心中最为重要。
得到这样的人,的确是东方不败的幸运。
只是无论怎样幸运,旁观者都只能艳羡,因为天底下,又有几人敢这般毫无顾忌的爱一个人,即使被人说得万般难听也丝毫不动摇。
杨敛与东方回到房中时,房里已经收拾好了,杨敛打开窗子让屋子通风,打了一个哈欠,眯眼看着窗外,时辰已经不早了,等下是不是应该准备用午饭了。
作为一个对武林大事不感兴趣的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开始向饭桶发展。
“困了?”东方见状,起身道,“现在去用午饭吧,用了午饭叫平一指给你把把脉。”
因为出门在外,加之有些事情可以在饭桌上交谈,于是大家都在一张桌子上用饭,杨敛自然是坐在东方的身边。
很快饭菜上桌,唐宁便看到,杨敛总是先于教主用菜,然后再换一双筷子给东方不败布菜,那动作是娴熟无比,一溜动作下来,杨敛满意,教主也吃得有胃口,最后竟然还添了一碗饭。
他曾经也有幸与东方不败同桌用过几次饭,可是对方吃得很少,就算是最美貌的侍女在一旁布菜,也不见半分和色,而且在他记忆里,教主也从未续碗过。
杨敛先用菜,不等于是在试毒吗?唐宁面色一变,他不相信教主看不出来,难道说教主就不担心杨敛会出问题。
有了这个疑虑,唐宁一直觉得这是就像是教主与杨敛爱情中的瑕疵,直到很久以后,他发现每次饭菜上桌前,已经有人先尝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杨敛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亦用自己的方法办法保护着杨敛,而他们彼此间也享受着对方的保护。
这便是男人的爱情,比男女间更细心却又更大气,不会因为半点小事吵吵闹闹,也不会忽略那点小事。
用过饭后,平一指果然跟着东方不败与杨敛到了后院,一把脉后,平一指松了口气,杨敛身体里的失乐药性已经减轻不少,月圆之夜虽说还要发作,但是却会不会那么受罪。
想到这,平一指突然面色一变,今天便是十五,如今教主与杨总管吃住都在一起,杨总管身上这个秘密又怎能掩饰?
东方不败见平一指本来平和的表情突然变了,不由得担心的问,“平一指,他的身体怎么了?”
平一指收回手,拿出一粒药丸递给杨敛,“教主,杨总管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只要冬日不要过于受寒,便没有多大的事情了。”
东方倒了一杯水到床沿坐下,见杨敛吞下药丸,端着杯子喂杨敛喝了一口水后才道,“本座希望你此言属实才好。”
“属下定不敢欺瞒,”平一指见杨敛垂着眼睑,也就不便多说,只开了一个药方子道,“教主,属下开了一个药方,有助于杨总管排体内的毒,只是今天晚上可能会遭些罪,不知道这个药方…”
杨敛闻言便知道平一指替他隐瞒,便抢先在东方前开口道,“没事,一点小罪我还受得,只要日后身体没有什么毛病就好。”
“杨总管放心,这药虽然烈了些,但是对身体却是有益无害,老夫只担心杨总管受不了这个痛。”平一指心里暗自叹息,这杨敛对教主也实在上心。
杨敛看了东方一样,随即开口道,“无碍。”
东方不败沉默不语,他心疼杨敛,却不会对杨敛的决定指手画脚,只是听到用了这药,杨敛身体要遭罪,眉头紧了紧。
平一指见东方不败虽然皱着眉头,但是却没有出言阻止,便抱拳道,“教主,那么属下这就叫人去抓药去。”
待平一指走后,东方握了握杨敛的手,随即脱了两人的外袍,“赶路这么累,睡一会儿吧。”说完,便理好铺子,两人抱在一起睡去。
良久之后,东方不败睁开眼睛,看着沉睡的杨敛还有他眼睛四周的青影,吻了吻他的额际,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而此时的衡山城里,却是热闹非凡,各大门派的弟子穿梭在街道上,互相叫着某某大侠,面上一团和气,私下却互相攀比。
这一池浑水,很快就要沸腾起来。
毒之痛
晚上大家一起用晚饭的时候,杨敛没有出现,东方不败用饭的时候,也明显的心不在焉,草草的用了两口后,便放下碗筷回了屋。
同桌的几人各自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可能是杨敛身体出了毛病,也有可能教主今天下午对杨敛猛了些,所以各自仍旧低头扒饭,眼睛也不敢乱瞅。
倒是知晓原因的平一指在心头叹了一口气,杨敛身体有哪些毛病,他比谁都清楚,今天晚上教主怕是一夜难眠了。
“平先生,你在想什么?”唐宁在平一指神色难辨,便开口问道,“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平一指抬眼看了唐宁一眼,半晌才道,“年纪轻轻,怎么也有多管闲事的毛病。”说完,自己埋头喝一口酒,再美滋滋的吃了一口菜。
唐宁摸摸鼻子,江湖上多传杀人名医性格古怪,他以为不过是谣传,今天一见,倒觉得这份谣言还是有几分真的。不过他转念又一想,难不成今日是杨总管在下面,结果教主太厉害,让他下不了床了?
东方不败回到房里时,杨敛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他坐到床沿,摩挲着杨敛苍白的脸颊,缓缓拉开他的衣襟,胸前有一道颜色很浅的伤口,但是这道伤口却挨着胸膛处。
他一直想知道,这道伤口是被那些黑衣人所留下的,还是去了东瀛后才有的。可惜他却问不出口,因为这个男人有多顾忌自己的心情,他比谁都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察觉到床上的人猛地一个痉挛,低沉的痛呼从他的口中逸出,东方不败面色一变,手搭上杨敛的脉搏,发现他脉象紊乱,完全无迹可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杨敛全身已经被汗湿透,面色透露着可怖的青白,就像是中毒之人最后的挣扎,东方不败见到这个情况,心头又急又担心,但是见杨敛即使如此痛苦,在睡梦里也紧咬下唇,似乎不愿多发出声音,他心头有些东西慢慢的得到证明,
紧紧握住杨敛汗湿的手掌,东方不败的眼眶竟渐渐的发红,埋首拥住杨敛,一句一句的念叨,“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只是这话不知道在安慰杨敛,还是在安慰自己。
“东方…”
听到杨敛的声音,东方不败以为他清醒过来,抬头看去,却发现杨敛依旧两眼紧闭,显然没有醒来,只是下意识里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个时候,东方不败是真的庆幸杨敛服了平一指的药昏睡过去,若是清醒着,这样的痛楚他有如何承受。
“东方,东方…”
“我在这里,不怕,”东方握着杨敛的手微微颤抖,埋首吻住了杨敛的唇,可是承受着剧痛的杨敛却紧咬着唇角,东方的唇一靠近,竟把东方的唇咬破,鲜红的血沾染道两人的唇间。
东方一阵吃痛,但是却没有半分松开杨敛的意思,依旧轻轻吻着杨敛的唇,不知杨敛是否潜意识里察觉到触碰自己的人是谁,竟不再咬着,任由东方一下又一下的安抚着自己。
“痛…”杨敛的面色越来越乌青,未被东方握住的手紧紧拽着身下的床单,只听撕拉一声,上好的蚕丝被单竟硬生生的被撕裂开,而他手背上的青筋也鼓了起来。
东方不败见到这个场景,冷静理智几乎一点不剩,朝门外大喝道,“来人,马上传平一指来,快去。”
守在院子外的小厮听到东方不败气怒的声音,心头咯噔一下,飞快的跑向平一指的屋子,就怕晚了引得教主大怒。
院子里的南面与北面还住着桑三娘等人,此时他们刚刚用完饭回房,听到东方不败这声怒吼,心头都是一惊,能让教主这般失去理智的,除了杨敛他们根本不做第二人想,此时叫平一指,怕是杨敛出事了。
杨敛此时并不知道外界已经乱作什么样子,他觉得全身上下如同割肉般疼痛,只是心底却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出声,不能叫出声,若是东方听见,必定会难受。
他以为这次又会同往日一般,割肉般疼痛后,便是火烧般的难受,再是坠入寒冰里的痛苦,谁知通过后,身体竟然渐渐的舒缓过来,他慢慢的收回神智,使了全身的力气才睁开眼睛,只看到昏黄的烛火闪烁,全身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东方不败发现杨敛睁开了眼睛,马上轻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杨敛侧头看向东方,目光还有些呆滞,半晌才道,“东方?”
东方不败见他这个神色,知道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见他满身是汗,拿出汗巾拭去他额头上的汗,“还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杨敛却仍旧怔忪着,似乎还没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疲倦的闭了闭眼,再勉强睁开眼,一双眼动也不动的看着东方,“喝水?”
“嗯,”东方不败从身后唐宁手中接过水杯,把杨敛扶起来,把茶杯递到杨敛嘴边,见杨敛轻啜着茶水,才放心的开口道,“身体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没事,”虽说没有清醒过来,但是潜意识中,杨敛却不想东方有半点难过,颤颤巍巍的伸手握住东方没有端茶杯的手,“就是有些困。”说完,便再次倦怠的闭上了眼睛。
东方闻言,转身看了身后众人,“你们都退下吧。”
“是,”前来探望的桑三娘等人见此情况,忙抱拳退下,只是出了门后,唐宁看向面色淡然的平一指,压低声音道,“平先生,杨总管身中之毒,是否为失乐?”
桑三娘与罗长老闻言色变,他们行走江湖多年,自然知晓这从东瀛传来的药有多毒,这药并不致命,但是中毒者皆是生不如死,几乎所有中此毒者,都是自杀而亡,熬得住此毒者,天下间几乎不能见到。
“不对,若是失乐,不会如此轻松,”唐宁不等平一指回答,又否定了自己这个猜测。
桑三娘却是硬生生打个寒噤,杨兄弟这个样子,竟是比教中三尸脑神丹发作时的弟子还要痛苦,只是没想到,还有比杨兄弟此刻还要痛苦的。
杨敛刚才的发作的样子,他们也都见到,自然能够猜测到这是何等的痛苦,光只是瞧着便让人觉得胆寒。
平一指捋着自己下巴处的胡须,待同几人走远后,才道,“唐门主,有些话老夫也不便多说,杨总管身中之毒因着老夫的药发作起来才轻松不少,唐门主既然擅毒,也可以去替杨总管瞧一瞧,只是且记得不要在教主面前透露半分,不然老夫也保不住你。”
杨敛此人,有多善良就能有多狠,教主便是他的死穴,在某些时候,杨敛可以比教主更可怕。
唐宁闻言顿时变了脸色,原来杨总管竟然真的身中失乐之毒?!
到刘府
杨敛醒来的时候,看到东方趴在床沿睡着了,他坐起身,才觉得全身有些虚软,本来是想扶起东方,不想却又倒在了床上。
这么一个动静,东方却是醒了过来,他见杨敛醒来,起身坐到床沿,“现在怎么样?”看到杨敛的脸色似乎多了一丝血色,东方心头多了一分放心,昨天晚上杨敛的那个样子,他一次也不想看到了。
“已经没事了,”杨敛看出东方眼底的担忧,握了握他的手,见东方眼带倦意,不由得心疼皱眉道,“上来歇一歇吧,我去叫人把早饭送上来。”
“你别动,”东方按住他,脱了外袍在杨敛身边躺下,环住杨敛的腰道,“你陪我再睡一会儿,下午我们再一起去刘正风那里。”
杨敛见状,也不再动,伸手把东方搂进怀中,吻了吻他的额际,也闭上了眼睛,身体的确还是有些倦怠,但是比起往次毒发,已经轻松了不少。
不一会儿,两人都陷入沉睡,只是东方无意识的往杨敛的怀中靠,直到找到一个温暖的位置,才真正的停下来,似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安全感,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午时将至,几位长老和堂主都在饭厅里坐好,看着空荡荡的长方桌,等着东方不败出现,不过这个时候没有人露出一丝不耐的神色,毕竟昨天晚上杨敛的那番折腾,就连他们看得也是心惊肉跳,现在教主不发话,他们哪敢多言。
就在众人以为东方不败不会出现时,东方不败与杨敛穿着整齐的出现在门边,只见东方不败一身白色锦袍,虽不似往日的艳丽,却仍旧显得俊秀非凡,而杨敛却是身着淡蓝书生袍,看起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文尔雅,两人站在一起,分外的好看。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杨敛对几人抱拳后,才跟着东方入了座,几人见他面色还带着一丝苍白,步伐轻浮,知道他身体还有些虚弱,哪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恼恨,便回抱一拳,各□问了杨敛一番。
杨敛又一一道谢,才叫丫鬟小厮们端来酒菜。
然后众人便见到昨天晚上还没有胃口的教主对杨敛布的菜没有半分拒绝之意,只要是杨敛挑的,必定会吃完,偶尔教主也会为杨敛挑一些菜,两人安安静静的吃着,倒是让旁边看着的人看出几分老夫老妻的味道,心生几分艳羡。
虽说东方对于杨敛挑的菜不拒绝,但是杨敛也记着东方的胃口,绝对不会让他胃里难受,见东方吃得差不多,便停下给东方布菜,自己安静的扒饭,一边扒饭,一边看着东方优雅而又快速的把各个盘中好吃的东西夹到自己的碗中。
对于东方这些小心思,杨敛向来是心头暗乐,然后再大口大口的吃掉,所以这么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是吃得开开心心。
倒是唐宁呆愣的看着自己眼前装拌鸭舌的空盘,刚才教主似乎自己在自己面前挥了两下筷子吧,怎么刚才还剩了大半的鸭舌只剩下一点点拌料了?
杨敛爱吃鸭舌桑三娘是知道的,所以她极其平静的看了眼那个空盘,扫了眼呆愣的唐宁,心头叹息,年轻人,还是不够冷静啊,不就是一盘鸭舌么?上次的佛跳墙教主也不过是几筷子便让罐子里的菜少了大半,等她反应过来,那些菜都堆在杨兄弟里高高的冒着尖儿呢。
吃晚饭,大家坐了一会,东方与杨敛便带了桑三娘,罗长老,平一指准备往刘府赶去。
明日是刘正风的大事,此时各派掌门都赶去了刘正风家里,他们自然也要随大流前去,就算是看看热闹也好。
杨敛本以为东方会让几个美人用轻功抬着轿子这种出场方式,结果事实上东方只是骑了一匹良驹上山。不过即使是骑着马,杨敛也觉得东方比别的人好看。
这种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心理让杨敛看东方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以至于路边即使走过一个角色大美人,杨敛眼睛也不会斜一下。
别的门派到了衡山城后,自然会派弟子前去报于刘府,然后刘府就会派下人来迎接,只是东方不败没兴致与这些人来这套虚礼,所以到了刘府大门外,便有小厮客气的把他们拦了下来。
“几位客人是何门派,请容我们报于老爷,”守门的小厮见东方不败一行人气质不俗,料想也不是小门小派,虽不敢直接放他们进去,但也是毕恭毕敬。
杨敛对小厮抱拳笑道,“有劳这位小哥,我们乃日月神教中人,听闻刘三爷金盆洗手,特来参礼。”
小厮一听对方是日月神教的人,立马变了脸色,饶是杨敛这般客气,也免不了让这可怜的门房心惊胆颤,他结结巴巴道,“请几位贵客稍等,小的立刻去禀报老爷。”
“嗤,”罗长老见这个小厮不过听到日月神教便吓成这个样子,不由得嗤笑出声,但是见杨敛和东方不败面上没有多余神色,倒也没有出言讽刺。
不一会儿,就见刘府正门大开,一个身着青衫留着胡须的男人走了出来,人还未至,便先已抱拳,“原来是日月神教各位贵客,刘某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
刘正风走出门,视线扫过几人,最终走到东方不败的马下,“不知几位贵客是?”
东方不败跳下马后,其他几人便跟着下马,刘正风一见这个情况,心头便很清楚,眼前之人才是这行人的头目,而且看着人年纪轻轻,倒是摸样却生得极好,难不成是传闻中深受东方不败喜爱的那个男宠?
就在刘正风左思右想的时候,东方不败对他微微颔首,“你便是刘正风,本座听闻江湖上对你的盛赞,今日见到,也不算辱没这些人对你的赞扬。”
刘正风听此人自称本座,面色大变,原来这人竟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他忙把几人迎进门中,这才注意到只落后东方不败半步的蓝衣男子,他见这风度不凡,心头便隐隐有种猜测,但有觉得,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做男宠那般不堪身份的人。
杨敛察觉到刘正风打量的眼神,倒也不在意,面色如常的站在东方身边,倒是东方不败的眉头皱了皱,“刘三爷认识我教总管?”
刘正风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东方教主见谅,刘某只是见这位先生气度非凡,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哼,”东方不败面色稍霁,只是对这刘正风却没有多少好感,刘正风与曲洋交好多年,他对此事也知晓,初闻刘正风要金盆洗手时,他以为刘正风是为了与曲洋间的情义,再以打探才知他不过是害怕树大招风,急流勇退而已。
江湖中人最为忌讳与官府中人沾上关系,这刘正风竟是投靠了朝廷,现在五岳派的人可能还不知此事,可是他却早得到消息,刘正风投靠了朝廷。
朝廷一直想整顿武林中的门派,这刘正风投靠朝廷的目的实在让人起疑。
他们一行人进了正厅,桑三娘等人便见到里面坐了好几个江湖中叫得上名号的人。
在场中人也有认识桑三娘等人的,各自面色微微一变,不过作为江湖中有名气的人,皆是懂得面上的功夫,见刘正风亲自引了人进来,他们也纷纷站起身,等着刘正风介绍来人。
“各位大侠,这位是日月神教的东方教主,”刘正风面上挂着的不安的笑,他不知道东方不败前来是何用意,但是此时他是绝对不敢开罪于东方不败的。
众人见走在前面的人五官俊美,气质非凡,本来心生赞叹,但听闻这人是东方不败,那心头的赞叹之意也变成了惊恐,江湖中人皆盛传东方不败武功出众,他们哪敢得罪,忙上前招呼。
东方不败对众人颔首,显得并不热络,不过在场众人偶有心生不满的,也不敢多言语。
“各位大侠客气了,大家都是刘三爷的客人,不必如此客套,”杨敛对众人抱拳,微笑着道,“不如我们一道喝茶聊聊江湖趣闻如何?”
众人见着蓝衣男子言语客气,心头舒服不少,只当东方不败天性如此,若是日月神教真的瞧不起武林众人,这蓝衣男子便不会待他们这般客气。
杨敛对这些名门正派那些可笑的虚荣心感到不屑,但是还是随着东方不败在一旁坐下,面上的笑容半分不减。
就在刘府丫鬟给他们上茶时,只见一个略显矮小的男人走了进来,口中还说着蜀地之言,杨敛见一边的唐宁神色微变,便猜想到这进来的人怕是青城掌门余沧海。
有了余沧海,这场戏就热闹了。
杨敛端起茶杯,掩住了眼中嘲笑。
侮辱
余沧海的出现,让整个大厅里的侠士们表情变了变,毕竟近来青城派出的风头也不少,加之听闻余沧海的儿子死于福威镖局少爷手中,众人对于余沧海是既不喜又怜悯,所以在余沧海出现在门口之时,众人竟有片刻尴尬的安静。
杨敛对余沧海这个角色同情多于厌恶,毕竟这个人从出场到死都极度让人不喜,而更可惜的是,他坏的程度比不上左冷禅,脑子没比不上岳不群,运气比不上令狐冲,名声也比不上东方,狠不过任我行,就连死得也比其他人早,这么一个人物,实在是让人觉得可恨又可怜。
不一会,众人又寒暄起来,东方不败端着茶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群人相互吹捧,最后干脆收回目光,落在杨敛握住茶杯的指尖,然后埋首轻轻的吹着茶水面上的茶梗。
所谓大侠,也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无用之辈而已。
东方不败不说话,随他前来的杨敛几人自是不会多言,不过杨敛面上带着两份笑意而已,让人见之便觉亲切。
恒山派女尼们进门后,最先注意到的便是左边偏上位置上的两个男人,白衣男人神色漠然,却说不出的好看。他身边的蓝衣男子虽没有他那般俊美,只是那和煦的微笑,还有身上温文的气息,让人看罢便难忘。
走在恒山派后面的便是华山派一行人,但是岳不群与宁中则并不在里面,东方不败放下茶杯,刘正风作为主人此时也不在大厅,想必是与岳不群私下交谈去了。
复又端起茶杯,东方不败心头冷笑,都说这刘正风家大业大,可惜这杯茶泡出来还没有杨敛平日给他的一半好。近来几年教中商行分布各处,钱财无需半分考虑,加之老百姓对教中的好感,日后日月神教必定会越来越壮大。
只是日月神教彻彻底底屹立于江湖中,还需要一个契机,需要一个左冷禅亲自送上的契机。
不多时,便开始摆宴,东方不败一行人在靠近主桌的位置坐了,这一下子日月神教的人竟占了一桌大半席位,杨敛把玩着算不上精致的酒杯,等着开席。
可惜他没有等到开席,只等到门外一阵骚动,然后便见到几个青衣汉子抬了两块门板进来,门板上赫然是两个盖着白布的人,杨敛微微眯眼,看来是好戏上场了。
被抬进来的人一死一伤,而且还是泰山派叫得上名号的弟子,所以这下子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一张老脸极其难看。
很快天门道人便当着各大门派发起怒来,指明要见令狐冲,杨敛看着眼前一场闹剧,好笑的想,令狐冲不愧是主角的命,一切事情的发展看似与他没有关系,可是事事皆与他相关联。
想到原著中令狐冲言语上侮辱东方后又与任我行合力击杀东方,杨敛便小心眼的对这令狐冲不待见起来,他理智上知道令狐冲是个豪爽的侠士,可是牵扯到自家东方,迁怒小心眼与他总是能挂上钩的。听到天门道人斥责令狐冲与采花贼田伯光交好,如何辱没名门正派气节时,杨敛皱眉,主角就是主角,果然是个惹事儿的。
东方见杨敛眉头微皱,便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杨敛眉头稍缓,低声道,“这个令狐冲,当真是个惹事儿的主。”
东方闻言,遂笑道,“你不喜此人?”
抬眼看着东方俊美的容颜,又忆起原著中东方的结局,杨敛伸手扣住东方的手,最终二人十指加扣,“此人行事豪爽,不拘小节,但是终究是个有着世俗眼光之人,我对他…实在算不上欣赏。”想到原著中令狐冲骂东方为老妖旦,杨敛面色黑了两分,你令狐冲才是不要脸的混混,他的东方哪里不好了。
见杨敛虽是言语上对令狐冲多是赞扬,只是那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东方俯首在杨敛耳际道,“你若是不喜此人,我替你除了他。”
“不必,此人只要不插手我们之事,我们不理会他便是,至少在这武林中,此人也是难得一个不虚伪之人。虽说眼光世俗了些,但行事还算豪爽,”杨敛听闻东方竟是担心自己心情不好而要除了令狐冲,杨敛急忙拦了下来,虽说现在东方要收拾令狐冲不是难事,可是对于这个男主角,除去东方的原因,他多少还是欣赏的,就要他这么白白的冤死,实在让他觉得罪过。
“罢了,你既然不想动他,我日后见到此人不理会便是,”东方无奈一笑,不知身边之人又在算计什么。
这厢两人说着悄悄话,那厢天门道人已经恨不得宰了令狐冲,在场一些江湖人也看到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与其随行侍人举止亲昵,大多心头对东方不败好男风不齿,但是却也没有谁敢露出半分情绪。
倒是一些女侠瞧得面红耳赤,连头也不敢偏向东方不败等人所在的方向。
杨敛与东方还聊着一些闲话时,突闻席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哭声,两人偏头望去,只见到一个美貌的女尼跪在恒山派的定逸师太面前,看她那光秃秃的头顶,定也是恒山派的弟子。
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坐在一旁的余沧海突然起身,不知怎的走近放在地上的尸首前,然后便见到尸首身上插着的剑身上刻着“华山令狐冲”五字,于是又与华山派的劳得诺打了起来。
杨敛看着劳得诺被余沧海单方面殴打,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便又听到刚才哭泣的女弟子开口说什么令狐大哥死了。
越听越觉得没意思,杨敛端起桌上的茶盅喝了一口,勉强压去心头的倦意,这段情节他是记得的,毕竟是笑傲开头的一个高/潮,虽说时间有些对不上,可是大体情节却仍旧没有多大变化。
“身体不适吗?”东方见杨敛面色疲倦,心头多少有些担忧,昨夜杨敛发作得那般厉害,身子早就虚了,如今骑马来到刘府,还要听到这些人为了一个华山派的弟子废话连篇,心头便有些不高兴,不过就是个华山派弟子,死了就死了,非要耽搁他们时间,也不知道这些人平日里脑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还有那个叫仪琳的女尼姑,眼神闪烁,明明带有谎言,她的那个师傅却还一味的护着,东方不屑的嗤笑,难怪恒山派近些年来越发的没落。
杨敛摇了摇头,“我没事。”
余沧海作为青城派的掌门,在五岳派面前,自然要疏离一些,在仪琳三言两语后,在场大多人都不在责备令狐冲,反倒觉得是青城派做事有误。
杨敛越看越不耐,这名门正派也有自己的圈子,青城派在蜀地,而五岳派各自牵扯久远,彼此间的关系自然是青城派所不及的,别说余沧海口齿不够伶俐,就算他有一张黄蓉般的利嘴,在团体面前,也变得虚弱无力。
抱团排外,自古以来便是常态。
就如同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抗击神教一样,归根结底,不过是忌惮日月教的实力,单挑不行,就想群殴而已。人性的卑劣,往往在这些一派正经的身上表现更加活灵活现。
东方见杨敛的脸色似乎不好,不想在浪费时间,便面无表情道,“诸位不知得出何结论?”
天门道人,定逸师太还有余沧海见东方不败神色不豫,加之这种事情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在场还有诸多武林中人,若是再闹下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一时间,三派中人都无人在争吵。
刘正风见状,忙命下人备上酒菜,让原本带着火气的宴席多了几分热闹。
仪琳见那个白衣男人出声后,就连自己师傅也不再辩驳,便好奇的问道,“师傅,这人是谁?”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在场中人都是武林高手,加之仪琳武功低微,还不知道怎么用内功调整音量,一时间席间有些人偷偷望向东方不败,只是对方仍旧只是低着头喝着杯中酒,似乎没有听到仪琳这话似的。
定逸瞪了仪琳一眼,“用饭。”说着,望向东方不败,见他没有反应才放下心来。
开席一会儿后,仪琳又开始于定逸讲令狐冲那些机智,倒是让在场众人听得哈哈大笑。
“…二,输了之人,就得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师父,不知道甚么是举刀一挥,自己做了太监?”仪琳转述着令狐冲与田伯光的对话,这话一出,又引得在场众人笑出声。
很快就有人接话,“这太监,就是不是男人不是女人的阉祸,只能在皇宫里伺候女人和皇帝的那些不男不女怪物啊。”
此言一出,席上又是一阵哄笑。
相较于众人的哄笑,东方不败却面沉如水,只是他指尖的酒一弹,只见刚才摸摸说太监是不男不女怪物的男人摸了摸了后脑勺。
杨敛是唯一注意到东方不败动作的人,他伸手握了握东方的手,就看到对方向自己笑了笑。
杨敛的手握得更加的紧,这个男人怕是活不过今晚了,刚才那轻轻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
不过…这样的人,死了也罢,他微微垂眼,掩去心头的杀意,这自宫,本就是东方心头之痛,每每他抚到那处伤疤时,都忍不住心头抽痛,这人竟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握着东方的手,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他要东方知道,在他杨敛眼中,任何人都不及东方。
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端着侠士的架子,口中却说着粗俗不堪的下作之言,又算些什么东西?
东方满腔的杀意在见到杨敛的双眼时,渐渐的化为喜悦。
不爱沾染鲜血的人,双眼竟然满是杀意,而这份杀意,仅仅因为对方无意的侮辱之言,东方扬唇一笑,即使这些话并不是对着自己来,可是在杨敛心中,却不能忍受自己有半分受辱吧?
有人这样待自己,这些言语又算得了什么?
落幕
刘正风金盆洗手宴前各派又是一番折腾,杨敛对这些细节已经知道,加之身体困乏,也没有去看热闹。等到第二日刘正风金盆洗手时,宫里来人宣旨,倒是在场的武林中人面色各异。
无论这些人心思为何,也没有谁多说什么闲话,各自向刘正风告辞,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刘正风虽说归顺朝廷,但是与他们并没有多大关联,他们又何必插手这些事情。
东方不败一行人看尽了这些名门正派的表演,也与刘正风告辞。
华山派与东方不败一行人同时告辞,两拨人一同出刘府,倒是让其他门派侧目。
“东方教主,之前多谢一路照顾,”岳不群对东方不败抱拳,面上仍旧带着笑,似乎丝毫不惊讶于东方不败的身份。
“岳掌门客气了,”东方不败翻身上马,“不过同路而已,本座担不起岳掌门一个谢字。”说完,一扬马鞭便离开刘府门口。
岳不群身后几个弟子见东方不败如此无礼,都面露怒色,却见自家师傅没有多言,也只好忍着不说,只是恨恨的瞪着东方不败一行人的背影。
捻着胡须,岳不群面上露出一丝算计的微笑。
刘正风金盆洗手后,众门派皆启程回门派,谁知第二日还没有走出衡阳,便传来刘府满门被灭的消息,五岳各派,少林武当青城还有各叫得上名号的门派都再次赶回衡山城。
刘府此刻已经被烧成灰烬,而全家上上下下的尸首也已经抬去衡山派,一行人又急急忙忙赶往衡山派内,看到一具具蒙着白布的尸首时,众人俱是无言,无论怎样,前日才见过的人,今日便成为尸首,一些尸首还因为大火变得焦黑,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掌门,弟子在一个前来行刺黑衣人尸首上找到这个,”一个衡山派的弟子举着一个托盘走进正厅,众人一眼望去,有人失声叫道,“日月神教的黑木令?!”
在场的气氛顿时变得冷凝,衡山派掌门人莫大先生恨恨的捏碎手中的茶杯,咬牙道,“东方不败!”
众人很快变得义愤填膺,各大门派开始商议如何围攻黑木崖,仿佛此事已经认定是日月神教中人下的手,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既然我们决定攻打黑木崖,必定要选一个领头人,不若我们各大门派结成联盟,从中选一个盟主如何?”一个嵩山派的弟子开口,此言一出,立刻有多人附和,便又开始一番争吵。
“好一番热闹的景象,不知道本座有何德何能让诸位此般算计。”厅中这么多人吵吵嚷嚷,可是这不算高昂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在场众人面色大变,只见眼前一花,厅中便多了一个红衣之人。
“东方不败,你还敢来?!”一个嵩山派弟子大喝,“你灭刘家满门,就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我等正道之辈,自当为民除害!”
“嗤,好一个为民除害,”东方不败看了眼莫大先生手中的黑木令,不屑的冷哼,“就凭这个不知真假的黑木令?”
“你们当本座当真愚笨到如斯地步,叫下面的人把黑木令放在身上去杀刘正风?”东方不败一撩衣袍,在旁边的雕花木椅上坐下,“更何况,我教中的黑木令,又岂是这么一个小小杀手便能得的?”
“现在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当然怎么说都行了,”嵩山派弟子被东方不败这话说得心头发虚,但仍是强自镇定道,“谁不知道你日月神教杀人如麻?!”
“嗤,”东方不败冷笑,挑眉看向这个嵩山派弟子不言,倒是对方吓得后退了一步。
在场众人此时倒是开始怀疑起来,这东方不败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更何况灭刘家满门对东方不败又有什么好处?
就在此时,杨敛带着桑三娘等人进了门,他对众人抱拳后道,“各位大侠,我日月神教向来不惧流言,但是我们做的,我们自然要认,不是我们做的,也不想替某些人背黑锅。”说着,掏出身上一块乌黑的令牌,“黑木令在我教,并不是谁都能有的东西,而且我神教中的黑木令内有乾坤。”
杨敛说玩,手不知道在黑木令上按了何处,只见几枚银针飞出,扎进一旁的方柱上。他收了手中的黑木令,又对莫掌门抱拳,“莫大先生,请你按令上的日月标识,是否有反应。”
莫大先生也没有反对,手按住日月标识,并无任何反应,就连那标识按下去,也没有半分动静。
这番动作,虽说让人怀疑,但是也不会相信杨敛的话,毕竟谁知杨敛手中的令牌不是后来赶制的。
“大家猜来猜去,怎么不问问当事人呢?”只听一个小丫头的声音从门边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手中牵着一个男孩,小男孩披麻戴孝,脸上还挂着泪珠,而最让他们震惊的是,那个小男孩竟是刘正风的孙子,有人在宴席上见过这个男孩。
“你这个日月神教的丫头,挟制刘三爷的孙子作甚?”左冷禅突然发难,劈掌就要向进门的小女孩袭去。
哪知旁边突然跳出一个人来,拦开左冷禅,一边笑嘻嘻的道,“怎么,左掌门想杀人灭口?”
“大师兄?!”岳灵珊也在场,见到令狐冲,面露喜色。
而本以为令狐冲已经死了的仪琳也是喜极而泣。
众人被这突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倒是莫大先生反应极快,一个起落,便来到男孩女孩身边,把哭泣着的男孩抱进怀中,“告诉莫爷爷,是谁害了你们?”
男孩一边抹泪,一边伸手指着一人道,“是他,就是他烧了我们家的屋子,他还打了爷爷一掌。”
满堂哗然,因为男孩所指之人,竟是嵩山派的掌门左冷禅。
东方不败看着这场闹剧,面上没有半分表情。把这个令狐冲引到刘家,发现左冷禅的阴谋,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也不枉让这小子跟了他们半路。
教中擅于伪装者不计其数,就令狐冲这点手段,跟着他还想让他不发觉,还真是小瞧了他东方不败。
“请大家放心,刘三爷并没有死,只是身受重伤,”杨敛准备做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对左冷禅微微一笑,随即道,“刘府被袭之时,恰好遇到我教一位长老前去送礼,所以教中长老与刘三爷合力击退歹人,救下刘家小少爷,而这堂上面目全非的刘三爷尸身是别人的。”
没有人去追究日月神教的长老为何在那个时候送贺礼,也没有人问日月神教为何会救刘正风,此刻在他们心中,最重要的是怎么惩罚嵩山派。
令狐冲又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大体就是他如何发现不对劲,潜藏在刘家后又看到左冷禅怎么杀人。经令狐冲这张嘴一说,在场众人对左冷禅是更加鄙夷与愤怒。
左冷禅见事迹败落,心头暗恨,但是也知今天只有想办法离开,他注意到一边穿着白袍的杨敛,眼珠一转,突然发难,闪身来到杨敛,手便卡住了杨敛的脖颈。
“左冷禅,你要做什么?!”在场众人见杨敛被俘,面色大变,却没有谁敢动,这杨敛是东方教主的心头宝,若他们乱动让左冷禅伤了杨敛,只怕他们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左冷禅,本座劝你最好放开他,”东方目光阴冷,直视着左冷禅卡住杨敛脖颈的手,但是人还是坐在椅上没有动。
“哈哈,东方不败,谁不知道你宠信这个男人,你只要放我走,我便不杀他,不然…”说完,手下一个使劲,杨敛面色已经变得通红,不过杨敛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没看出来你这个爬男人床的兔儿爷还有几分骨气,”左冷禅冷笑,眼中却带了几分残忍,他偏头看向东方不败,“东方教主,你觉得我这个建议如何?” 说完,又听喀拉一声,左冷禅竟然硬生生的拧断杨敛一支胳膊。
“左冷禅,你找死!”东方不败面色冰寒一片,身上的杀意没有半分掩饰,他站起身看着被左冷禅挟制住的杨敛,手腕一个翻转,左冷禅卡住杨敛脖子的手突然无力的耸拉下来。
就在这片刻间,杨敛还完好的手上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匕首露出,手一扬削下了左冷禅一根手指,他自知不是左冷禅的对手,翻身躲过左冷禅的一脚,嘭的一下摔在一边的花盆架子上。
众人见杨敛与东方不败配合如此默契,又是一愣,然后便见到东方不败一个起落,左冷禅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他们连东方不败如何出手都没有看清。
就在众人没有回过神时,只听左冷禅一声惨叫,让人不由得心生战栗。
东方不败脚重重的踩在左冷禅的右臂上,把他手臂上的骨头一节节的踩碎,即使听到如此凄厉的叫声,面色也没有半分变化,在场众人只听到左冷禅的哀嚎声与骨头碎裂的声音。
“本座最恨有人威胁,更恨有人拿本座最心爱的人威胁,你算个什么东西,”东方不败脚慢慢下移,一点点的碾碎左冷禅指骨,看到左冷禅血肉模糊的手,满含杀意的冷笑,“你四年前派人追杀杨敛,害他吃这么多苦,如今又想算计我教,你真当本座什么都不知晓么?”
左冷禅闻言面上露出恐慌之色,落在东方不败手上,他恐怕连死都不能想。
“东方…”杨敛勉强的从地上站起身,一边的令狐冲伸手扶了他一把,他对令狐冲一笑,往后退了两步,倚在墙边,无力道,“把他交给衡山派处理吧。”
东方不败收了脚,忙走到杨敛身边,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按住杨敛的胳膊,声音温和道,“你且忍着,我帮你接好。”这声音,哪还有刚才半分可怕。
杨敛点头,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后,反倒轻松不少,他咳了几声,看了在场众人,垂下眼道,“我们回去吧。”
东方不败看了眼地上的左冷禅,又见杨敛面色苍白,便扶着杨敛出了门。
令狐冲看着杨敛与东方不败的背影,有些好奇的想,刚才这个人被左冷禅拧断胳膊,也不见露出半分痛意,武功不怎么样,竟然还能削了左冷禅一根指头,当真是有些意思。
东方不败一行人离开不久,就在一个身穿灰衣的男子突然出现,然后交给莫大先生一个字条。
众人见莫大先生看了字条后,神色变来变去,也不问,只想着怎么处理这件事,怎么处理才能让自己拿到几分好处。
莫大先生却头疼于那张纸条的内容,因为那张纸条写着如下一句话:
事后把左冷禅交于本座。
东方不败果然是睚眦必报,更何况左冷禅是动了那个人。
一用内力,把纸条捏碎,莫大先生看着地上的左冷禅,同情的想,其实算计来算计去又有什么用,所谓荣耀,所谓权势,还不如东方不败与他的爱人相互信任。
杨敛被挟持,从东方不败的动手与杨敛的反应,几乎是一气呵成,就像两人是一个人一样,算好动手的时机,没有半分的犹豫,所以杨敛能忍下这些痛苦一声不哼,而东方不败也敢在杨敛被挟持时动手。
“废了他的武功,先把他关押起来,大家再一起商议怎么处理这事,”莫大掌门起身,不在看左冷禅,叫人招待各门派来者住下来。
反正最后只会生不如死的人,他又何必再费心。
结束(上)
左冷禅派人灭了刘家满门,陷害日月神教想要做五岳盟主的事情不出几日便闹得整个江湖的人都知晓,至于这个事情怎么流传得这么快,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是因为这事过于热闹了。
这个事情传出没多久,又有人传出,日月神教救了刘家的血脉,而且受了重伤的刘三爷也被日月神教救下,这下子就有人说了,日月神教以德报怨,被人这般怀疑还救下刘家的人,这胸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各种传言都有,甚至坊间还传出东方不败的爱人被左冷禅挟持,东方不败冲冠一怒蓝颜的事迹。又有说这个总管不惧左冷禅威胁,宁死不屈的。
这些事情让茶楼里说书的先生有了话题,把两人的爱情说得是缠绵悱恻,只差没让杨敛与东方不败成为大明江湖上的模范夫妻,其恩爱程度直逼华山派的岳掌门与宁女侠,反正就是天生一对,无关男女。当然,此时后江湖上竟然又出现几对断袖分桃之辈便略过不提,毕竟模范夫夫只需要一对就好。
而外界传言中被东方不败极为宠爱的杨敛此刻正在江南某个院子里扒拉着一株牡丹花,两只手爪子弄得满是泥土。
此时已经入秋,有些花朵也已经开始枯萎,杨敛颇有些可惜的看着这些恹恹的花朵,考虑着是不是搭一个暖棚。
如今江湖上的纷争日月神教大多时候都不插手,加之这些门派也不敢招惹日月神教,所以在各大门派繁忙之时,日月神教众人竟是分外清闲。
江南之地商行较多,所以一行人便在江南整理一些商行的事情。
“杨总管,教主有请。”一个绿衣丫鬟走到杨连身后五步远的地方屈膝行礼道,“教主说,请你尽快赶去。”
杨敛洗了手便赶去了前院,就看到前院站了一排十多岁的孩子,虽说是孩子,不过却没有孩子应有的单纯,眼中带着些狠厉。
“你觉得这些孩子如何?”东方不败见杨敛已经到了,便开口道,“他们是我近几年找来培养的孩子。”
杨敛知道东方的意思,他是在找一个教主之位的继承人,只是做教主的人,除了有一身武功,还需要脑子。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这些少年,杨敛视线最终落到一个长相看似普通,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的孩子身上,“你叫什么?”
少年抱拳,面上不露一丝惊惶之色,“回杨总管,属下名叫五七。”
杨敛微笑道,“这个名字实在缺了些气势,不如叫巫契,你可知这个契的意思?”
得到杨敛的青睐,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是很快又掩饰住,他抱拳道,“属下知道,契者,守信忠诚也。”
“很好,”杨敛偏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东方不败,“我觉得这个孩子还不错,你觉得这个孩子如何?”
东方不败看了眼这个少年,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一个管事道,“把他领下去,交由童堂主与桑长老管教。”
在场的孩子见五七被选中,也没有谁露出嫉妒之色,倒是让杨敛露出几分赞色,“这些孩子都很聪明,东方不如让他们跟着各位长老学习,日后必定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东方不败也正有此打算,点了点头,让人把人全部领了下去,整个院子便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也比较看重五七,他日后若是当教主,必不会让我教衰败,”东方不败握了握杨敛的手,“你又去弄那些花花草草,身上都沾上泥土了。”
杨敛笑了笑,“本就无事,摆弄花草也好。”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就见一个管事匆匆走来,“教主,杨总管,刚才罗长老与唐门主在厨房抓住一个偷食的贼子。”
“偷食?”杨敛闻言有些感兴趣,“把他带到正厅,我们去瞧瞧。”
等管事走了,东方才道,“不过是个小小的贼人,让人杀了丢出去便是,有什么好瞧的。”
杨敛摸摸下巴,“我倒是想看看是谁能溜进厨房里来。”
杨敛与东方不败到正厅时,就听到被绑着的人嘴里还骂骂咧咧,杨敛眯眼一瞧,眉头皱了皱,这不是令狐冲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令狐冲只是见这种宅子修得不错,又听说这家人一身不凡,便猜想这家厨房的食物肯定不错,哪知会被人抓住。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抬起脑袋一看,脑子里就闪过两个字,完了!
东方不败不是应该在黑木崖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耸拉下脑袋,开始想着怎么逃过这一劫。
“这不是华山派的令狐公子吗,怎的到了这来了?”杨敛随着东方坐在上首,接过小厮端来的茶杯,微笑着开口道,“你们这是做什么,给令狐公子松开,怎能慢待贵客。”
令狐冲咬牙,当初看这个人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谁知竟是只狐狸。任由身后的人给他解开绳子,他往旁边的椅子一坐,端起茶杯便喝了几口,然后用袖子擦擦嘴,“不愧是东方教主,这茶喝着的滋味都不一样。”
东方不败慢悠悠的品着茶道,“院子里的东西都是有我的总管做主,令狐少侠夸错人了。”
“哪里,哪里,这总管不也是你的人吗,这说明你有眼光,这么夸也是没有错的,”令狐冲又喝了一口茶,等着杨敛变脸,却发现对方没有半分不悦,反倒是东方不败皱了皱眉。
“令狐公子果真是快言快语,动作也快,”杨敛捧着茶杯微笑道,“不知令狐公子有没有想过茶中可能有毒。”
令狐冲面色一僵,随即笑道,“杨总管真是会开玩笑。”然后又喝了一口茶。
杨敛见状,笑着摇头,不愧是令狐冲,就是这般看得开。
东方不败见到杨敛眼中的赞扬之意,面色一沉,突然开口道,“既然是令狐少侠,这厨房的事情就是误会,来人,送令狐少侠出去。”
令狐冲闻言道,“难道二位不留我吃饭吗?”
东方不败头也不抬道,“本座认为你已经在厨房吃饱了。”说完,便放下茶杯站起身道,“来人,把令狐少侠请出去。”
直到令狐冲站在杨府大门外,又回头看了几眼紧闭的大门,才敢肯定自己被主人扫地出门了。他有些惋惜的叹息,“这府上的酒菜不错,就是主人家太小气了,连留我吃顿饭也不愿意。”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他的面前。
不多时,令狐冲便消失在杨府大门前。
杨敛跟着东方出了正厅,见东方神色不好,便问道,“怎么了?”
东方不败瞪了杨敛一眼,一字一顿道,“这个令狐冲,的确讨厌。”
杨敛一头雾水。
东方不败挑眉,“我要出去,你要跟么?”
“等等,我换件衣服,马上就好,”杨敛闻言忙转身跑向后院,跑了几步还不忘道,“你稍等我一会儿,我等下就出来。”
东方不败看着杨敛的背影,心头冷哼,令狐冲一个毛头小伙子算什么。
四周的丫鬟小厮纷纷表现认真工作的样子,表示没有看到自家教主这么难看的脸色,也没有看到杨总管跑得全无风度的样子。实际上,他们都是透明的。
杨敛一边换着外袍,一边有些不解的想,东方怎么这般讨厌令狐冲,按理说,以令狐冲这般不羁的性子,应该是受东方欣赏的才对。
突然,他系着玉佩的手一顿,似乎有部电影中,令狐冲与东方是有暧昧关系的。想到这,杨敛嘴角露出一丝笑,嗯,这个令狐冲果真讨厌,东方讨厌他也很正常。
某个摇摇晃晃的马车中,令狐冲老老实实的坐在垫子上,他的对面是个美貌的女子,女子此时正微笑着品着茶。
“东方叔叔家的饭菜好吃吗?”
令狐冲默然。
女子继续笑,“你是不是靠近杨总管了?”
令狐冲细细回忆一下,似乎并没有靠近。
“那就是你得罪他了,”女子放下茶杯,似感慨般道,“你得罪东方叔叔都行,就是不能得罪杨总管,你只是被赶出门,已经算好的,运气不好的,也就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令狐冲感叹,原来是蓝颜祸水。
似乎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女子又开口道,“对了,我忘记告诉你,得罪杨总管,往往不开心的是东方叔叔,杨总管还是很大度的。”对于杨敛,她的情绪很复杂,总的说来,还是感激他的,也许若不是他,自己哪还是日月神教的圣姑。
看着眼前的男人,任盈盈心头微动,虽说对方此时心中装着的是他小师妹,可是自己也不是没有念想的。
就这么耗着吧,总有天这个男人会被攥在手心里。
正文 完结(下)
江南的秋季也别有一番滋味,虽说不及春日里旖旎,但是仍旧多了两分柔情,少了两分秋日的萧瑟。
距离刘家被灭门已经有一段时日,但是杨敛与东方不败走在街道上仍旧能听到有人谈当日之事。二人走进一间茶楼,里面的说书先生正在讲着当日发生的事情,只是故事早已经编得走了样。不过听书的人似乎也不介意,只要觉得这故事生动有趣便好。
“你们猜在杨敛被左冷禅这个恶人挟制住时,面上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说书先生顿了顿,吊足在场茶客胃口后,才心满意足的开口,“只见这杨敛面色不露丝毫惧意,面对天下英雄豪杰道,我杨敛死不足惜,但是万不能让恶人逃脱。此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东方教主飞身掠过,便卸下左冷禅一个胳膊…”
杨敛喝着茶的嘴角抽了抽,这话他当时说过吗?他只记得自己当时面色虽然如常,心头却是害怕,只是觉得不能给东方带来麻烦,所以才掩下情绪,好让东方能专心制敌。
果然无论在什么时代,舆论都是可怕的,他杨敛在世人眼中已经成了铁骨铮铮的好男儿,而东方已经成了武功深不可测几乎成神的高手。
近来向东方献殷勤的女人也出现了,他感到压力非常之大,作为一个男人,本不该与女子为难,只是他却又不想这些女人靠近东方。
说书先生又说了会儿,茶楼里越来越热闹,杨敛看着微波粼粼的西湖水面,面上露出一丝惬意的笑。
“东方教主可是对杨敛痴心一片,你们可知前些日子,某个大家小姐自愿委身做东方教主的妾室,都被东方教主拒绝了?”说书人捋着胡须,似感叹道,“若是天下夫妻皆如东方教主与杨敛这般,也是幸事一桩。”
“什么某家小姐,不是江南首富沈家的小姐吗,这事儿谁不知道,可惜佳人有意,英雄心中另有他人。”一个大汉似乎叹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寄情于一个不爱她的人。
倒是旁边的人不赞同他的话,抢白道,“人家杨公子与东方教主二人好好的,这沈家小姐本就不该趟进去,东方教主拒绝这个美人才让我们佩服,要是他真是三妻四妾,反倒让我们不齿。”
“你说什么呢,小心这话传出去,”与他同来的人忙掩住他的嘴,似乎是害怕他说漏嘴,让旁的人听到,引来杀身之祸。
“怕什么,东方教主为人磊落,哪会因为我这话迁怒,更何况他不是没有做那些事情吗,我说了又怎样?”这人倒是不惧,继续说道,“东方教主再好,那也是人家杨公子的,这个沈家小姐跑去自荐枕席本就是不对,难不成看着人家是两个男人,她就有机会插一脚了么?”
这个人话虽说得粗鄙,但是也在理,在场众人竟也没有谁反驳,在这些人眼中,东方教主与杨敛之间早已经一往情深,别的谁插足都是破坏这份美好感情的罪人。
杨敛与东方丝毫不介意这些聊着自己的八卦,反倒是越听心情越好。杨敛有些感慨,这些江湖中人倒是有趣,以前听闻自己与东方之事时,大多言语难听,现在在他们心中,自己与东方已经成了天生一对,或许这就是江湖中人另一个特质,那就是豪爽。
杨敛放下茶杯,笑眯眯的看向东方,“前日沈小姐还请你去府上喝茶呢。”
东方不败挑眉,“三日前不也有一个花魁请你去赏月么?”
两人相视一笑,显然不把这些女子放在心上,八卦听得差不多了,杨敛付了茶钱,又扔了一块碎银子给说书先生,才与东方一齐走出茶楼。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显得格外好看,”杨敛无视来来往往的人群,把东方的手握在掌心,“那个时候我刚刚到这里,心头一片慌乱,看到你时,心头的不安竟是消了大半。”
“为何?”东方不曾听杨敛说起过此事,不由得问了出来。
“因为你是东方不败啊,”杨敛侧头对东方笑了笑,“其实我原来的世界很多人喜欢你,我不过是其中一个,只是没有想到后来这份喜欢会成为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东方也回了一个笑,“可是为我做这么多,算这么多的只有你。”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杨敛握着东方的手紧了紧,“我比他们更幸运而已。”
东方不败看着身边之人,遇到这人后,不安过,快乐过,酸涩过,痛苦过,可是最终得到的还是一份幸福。若是此生没有遇到杨敛,他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他根本就不愿想,可是想到杨敛每每对那些名门正派的不喜,还有杨敛坚持要杀了任我行,他便知道,那个结果一定不好,又或者是可怜。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人,二人似乎只有彼此般,听不到喧嚣,也看不到其他,十指相扣,便是一生。
杨敛领着东方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掌柜的看到杨敛,忙上前抱拳道,“杨公子,你的衣服我们已经备好。”说着,身后的伙计便拿着一个绸布包出来,只是绸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后,让人看不到里面衣服的花色。
杨敛顺手接过,对掌柜点头,“有劳。”
掌柜哪敢接下这句谢,只是抱了抱拳,又对东方不败抱拳,只是在场还有别的客人,他不敢呼其身份。
二人走出门,便听到一个温温婉婉的声音,“东方教主。”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许多人侧目,他们心头暗想,难怪这两个气质非凡的男人竟然手牵手的走,原来竟是东方教主与杨公子,众人看二人的眼神也热烈起来。
东方不败看向这个女子,只觉得有些眼熟,但是见身边的杨敛面无表情的样子,也不多言,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
女子身子晃了晃,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奴家沈婉,前几日还见过东方教主。”
东方不败顿时想起她是谁,看向杨敛,却发现对方嘴角带笑,只是笑得有些温柔过度。
东方不败对沈婉点了点头,随即道,“你有事吗,若是有事日后只需找杨敛做主,若是无事,本座还要与我家总管四处看看,就不打扰你了。”
“东方教主…”沈婉见东方不败要走,忍不住出声挽留,她知道东方不败有一个男子陪伴,可是作为女子,她能做到杨敛不能做到的事情,而且东方不败作为教主,即使有妾室也很正常,她也不介意对方的存在,因为她是真心喜欢东方不败,什么也能忍受。
“沈小姐,”杨敛对沈婉笑了笑,随即沉下脸道,“我与东方之间现在不允许有人插足,以后也不允许,沈小姐作为大家小姐,还是给彼此留一个脸好。杨某不是君子,见不得枕边之人有他人窥视,万望沈小姐自重。沈小姐若是再这般纠缠,杨某也担心自己哪天维持不住自己这半点风度,让沈小姐难堪。”
沈婉面色一白,抬头向东方不败望去,发现对方只是担忧的看着杨敛,就连半分余光也没有投给自己,她的心渐渐沉到湖底。
东方见杨敛动气,忙出言道,“你别气,若是你不喜欢,我让沈家消失在江南便是。”
沈婉闻言,一个踉跄,若不是身后的丫鬟扶住,怕是连站也站不稳。
她前些日子看到的那个温柔男人,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她怔怔的看向站在东方不败身边的杨敛,或者说东方不败只对这个男人温柔,而其他人不过是他眼中的过客。
“罢了,她也不过是寄情于你而已,日后你不理会她便是,”杨敛见沈婉面色惨白,微微叹口气,看了眼天色,猜测府中的东西已经备好,便出言道,“我们回去吧。”
沈婉看着二人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掩住双眼,低低的笑了,只是这个笑格外难看,她怎会还不明白,这两个人哪会是别人能插足的,即使那两人同为男子。
这个难看本就是自己给自己的,怪不得别人。
转身上了马车,既然得不到别人的温柔,就找一个只愿给自己温柔的人吧。
回杨府的路似乎格外安静,杨敛攥紧手中的衣服,转头看向东方,停下了脚步,“东方,转过这条胡同,就到家了。”
东方见杨敛突然这般表情,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杨敛笑了笑,松开东方的手,面上带着神秘的笑意,“你去看看。”
因为杨敛松开自己的手,东方有些不安,他几步上前,看到杨府大门时,愣住了。
他猛地回头,看到身后之人就站在离一步远的地方,笑容格外的温柔。
杨敛解开布包,里面是两套艳丽的新郎袍,红得格外刺眼。
“我们是男人,所以婚礼不用如女子般那般折腾,”杨敛上前一步,握住东方的手,“与我拜天地,喝交杯酒可好。”如今江湖上的事情已定,而且还有别的人窥视东方,他只有与东方紧紧拴在一起,才能让那些对东方有意的人三心二意。
他们两人,早就应该在上天的见证下,成为真正的爱人。
二人身后,赫然是张灯结彩挂着高高红灯笼的杨府,红灯笼上大大的囍字映红了过往路人的眼。
东方良久才哑声道,“你不后悔?”
杨敛摇头,“不悔。”
东方不败仍旧怔怔的看着杨敛,半晌才笑言,“好。”
两人的手指越扣越紧,似乎要把两人连结在一起般,杨敛道,“我们回去换衣服。”能与东方相守一生,他何其有幸。
东方不败踏入门中,四周是一片道喜声,等回到房间,杨敛已经换上一身火红的新郎服,这时他才觉得,其实杨敛传一身红衣也格外好看。
然后两人一起出门,到了正厅拜天地,听到教中的人大呼恭喜,听著有人吼着要闹东方,听著有人在说送入洞房,东方不败一直觉得自己恍如梦中。
喝过交杯酒,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解开,东方不败抬头看向眼前之人,突然笑开,是了,这不是梦,这是属于自己的幸福。
他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而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红绡账暖,谁又知心比这更暖?
《江湖志.名人传》有言,大明历一百五十一年,武林第一高手东方不败与其总管杨敛成婚于江南,从此不离不弃,恩爱一生。
《江湖野记》曾这样写,东方不败与杨敛成婚后,二人再未娶妻。东方不败杨敛,武林第一对男子成婚者。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就到这里吧,东方要的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杨敛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让两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是这份爱情的最好结局。
番外之泛舟
自从日月神教在民间赞誉越来越高时,江湖突然又有传闻出来,华山派大弟子被逐出师门,但是又有人传言看到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与魔教圣姑在一起,但是因为没有证据,此传言的真实性无处可考。
江湖并没有因为这事安静下来,五岳派如今名存实亡,衡山派与恒山派如今都不愿插手太多的事情,泰山派也不愿惹事,关上门尽心教导弟子,而嵩山派因为左冷禅一事,嵩山派的弟子在武林中就连头也太不起来。
倒是华山派在江湖中的名气越来越大,俗语有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华山派并无日月神教的能人多,可是又成了五岳之首,自然是会出事,不多时,就有消息传出,林家避邪剑谱实际上在华山派的掌门岳不群身上,自然又是一番争斗。
无论江湖上有多少乱子,东方不败与杨敛倒还算悠闲,这一日,天上虽然飘着小雪,但是西湖上并没有结冰,泛舟于湖上看雪也别有一番滋味,所以杨敛与东方便去了西湖。
画舫虽不算豪华,但是也算精致,船舱中什么东西都有,杨敛点了暖香,掀起船舱里的帘子,看着一朵朵雪花落到水中,远处一片白蒙蒙的样子,这种景致,让人觉得说不出的空灵与澄澈。
船上并无别人,只有东方不败杨敛与四个划船的粗壮哑仆,此时的东方不败一身红衣,衣服上还绣着精致的兰花花纹,倒也十分的别致。东方面前放着一架古琴,他看了眼靠着栏杆的杨敛,轻轻的拨动琴弦,引得杨敛回头望来。

四目相对,眼中带着只有彼此才有的情义,缠绵而又温柔。
一人抚琴,一人安静的听着,在这安静的湖面,真真是一幅美妙的画,若是有人见着,定是会叹一声,好一对神仙眷侣。
东方不败以前并不好这些缠绵的东西,但是几年前见一位妾室抚琴,便觉得那姿态格外好看,渐渐的也找了些学琴的书籍看着,时间过了这么久,也会一些曲子,虽不算是天籁之音,但至少也算是入耳。
一曲终,杨敛把东方的手捂在怀里,亲了亲东方的脸颊,“很好听,手冷不冷?”说着,就拉着东方在自己原先坐的地方坐下,又顺势把东方搂在怀里,用身上的披风把两人裹了裹,才看着外面的景色微笑道,“今天我还听着府上的一个小厮说,教主这么本事,怎么就看上我这么个人了。”
东方闻言,眼中带上一丝杀意,“谁这般胡言乱语,这种人留在府里作甚。”
杨敛闻言又吻了吻东方的额际,不见半点怒意道,“他们都说,教主风度翩翩,俊美无双,武艺高强,善书画,善琴曲,这般人物竟然喜欢我这等俗人,我真是祖上积德。”说到这,杨敛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你说,这么出色的人物,现在是我的爱人,我哪会不高兴?”
东方见杨敛眼中的确没有半分不忿,才靠在杨敛肩头道,“他们又怎知你的好。”看着雪花一片片的飘进水中,东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来,是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看着这样的东方,杨敛不禁情动,埋头轻吻东方的唇,东方本不是扭捏的女子,这种情况下便放开一切与杨敛纠缠在一起,两人吻着吻着,便到了船舱中的软榻上,杨敛的手探进东方的衣内,触到东方丝绸般顺滑的肌肤,还未来得及向下,便听到湖面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船中可是东方教主,老衲方证拜见。”
杨敛的手一僵,全身趴在东方身上,以平息自己的呼吸,箭在弦上让人硬憋着收回去的感觉,实在是人生中的一大痛苦。
东方气息也有些不稳,见杨敛表情痛苦,心头愤恨,这少林的老秃驴真会坏人好事。他皱了皱眉,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笑,伸手握住杨敛身下,在杨敛耳边轻声道,“我帮你。”
手心能清楚的感觉那里的脉动与火热,被东方这般撩拨,杨敛更是心痒难耐,手拉开东方的衣襟,吻住了东方胸前的红樱。
“东方教主在船上吗,老衲方证与泰山派恒山派衡山派掌门求见。”站在乌篷船上的方证方丈见不远处的船没有动,也没有人应声,心下有些奇怪,他们明明得到消息说东方不败就在船上,此时怎么会没有人?
船上诸位都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人,谁也不好贸然到对方船上去,只好站在船头静观其变。
杨敛进入东方后,忍下动作,直到东方适应,才又慢慢的动起来,二人此时都忘记不远处还有人等着他们,杨敛只是一下又一下的吻着怀中之人,两人拥抱着对方,把彼此嵌入自己的身体。
乌篷船上,方证大师光秃秃的脑袋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雪,他细细听船上的声响,似乎有人声?
衡山派的莫掌门耳朵动了动,显然他也听到了声响,在场几位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人物都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此行把人给东方教主找着了,对方既然不愿意现在见他们,而他们又是有求于人,还是安静的等着吧。
雪花飘过的簌簌声中,偶尔传来一声清浅让人弄不明白的呻/吟,几位前辈都不动如山的听着。
“东方…”一声低沉快速的男声响起后,便是无言的寂静。
雪花仍旧不停的飘着,各派掌门也木然着一张脸,方证大师更是努力做目不斜视状,但是他们心中都明白,刚才船上的人在做什么,他们此番前来,竟是坏了别人的好事。
恒山派的掌门定逸师太作为女性,又是出家之人,面上比在场几个爷们要尴尬许多,但是此时她也知道不能露声色,只好忍着心中窘迫,木然的站着。
船上有放着炭火的炉子,杨敛从炉子上的水壶里倒出热水,替东方清理干净身体,又帮东方理好衣服,才不甘心的抱着东方嘀咕道,“这些老头儿太讨厌了,真会挑时间。”
东方好笑的任由杨敛抱着自己,“你平日不是对这些人左一句掌门,右一句前辈的,怎么现在就成了老头儿了?”
真的给这些掌门闭门羹肯定是不行的,杨敛心头虽然不乐意这些人给带来麻烦,但是还是能够分清事情轻重。
杨敛亲了亲东方的额头,恋恋不舍的松开东方温暖的身体,取了一件白色披风给东方披上,“坏人好事,还容不得我说两句了。”手指灵活的为披风系上结,杨敛还整理好自己衣服,又拿了另一件白色披风披上,“我们听听他们说什么去。”
二人走出船舱,才看到十丈开外的地方停着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几个门派的掌门也站在船头。杨敛眉头微皱,心头渐渐有些明白,这些人怕是为了岳不群而来。
岳不群如今练了辟邪剑谱,武艺大增,这些人怕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这个时候便想让东方出手么?杨敛觉得,这些人越发讨厌了。他视线扫过定逸师太,看来没有左冷禅,这定逸师太也就能活得好好的了。
几位掌门见到不止东方不败一人出来,老脸俱是一红,不过方证不愧是得道高僧,很快反应过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东方教主,杨施主,叨扰了。”
东方不败见此情形,知道这雪景是赏不了了,便开口道,“先靠岸把,有什么事,下船再说。”说完,二人脚下站的船便飞快的移动起来,几位掌门一件,便知是有人用内力给船加速,也只好提气让船跟上去。
几位掌门惊骇的发现,东方不败与杨敛根本就没动,而让船前行的另有其人,他们心头俱是一惊,这日月神教果真是高手如云,好在东方不败并无与各派作对之意,不然这江湖必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杨敛看着身后跟上来的几人,面色难看道,“这些人怕是为了岳不群之事而来的。”
东方不败不甚在意道,“他们来就让他们来,至于我愿不愿意出手,那就是另一回事。”
杨敛深以为然,握住东方的手,很是认真道,“那我们就不要去管他们。”插手这些事情,便是无尽的麻烦,而且没有了任我行,那么岳不群就有可能是个变数。
于是这一天,东方不败请了各派掌门到杨府洗澡用饭,下人们态度热情,但是东方不败却只字不提岳不群的事情。
于是这些掌门在日日热情接待后,最终只能憋屈的回了自己的门派,出门时,杨府的下人们还热情的给这些掌门塞了不少的点心干粮,那样子颇有点热烈欢送的味道。
一时间,诸位掌门也不知道他们自己是太受欢迎还是太不受欢迎。但是又一点他们是可以肯定的,他们此行肯定是得罪了东方不败,不然东方不败为又怎么会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
回程的路上,各位掌门想,日后要找东方不败,一定要找一个好时机,虽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在青天白日下,打扰别人咳咳。
方证大师站在杨府几十丈远的地方,叹气道,“看来这次我们只能无功而返了。”
其他掌门默默无言,都已经出了门了,不是无功而返是什么?
“你们说,东方不败应该不会记恨我们吧?”莫掌门心有不安道。
众人看了眼他,然后默默收回视线,应该不会…吧。
半日后,诸位掌门找茅厕数次,腹泻原因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杨府里,杨敛扒拉着算盘笑眯眯的想,叫你们坏人好事,也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急的滋味。
得知此事后的桑三娘感叹道,跟着教主的杨总管越来越坏了,竟然也开始捉弄起各位掌门了。
而得知此事后的唐宁感慨道,杨总管被教主宠坏了,这些事情都敢做。
总之,杨府的小日子继续过着,而江湖上嘛,仍旧鸡飞狗跳着。但是这一切与杨敛又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也祝福看文的童鞋们亲人朋友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嗯,这是一章甜番外,下章可能是关于杨敛中毒被东方知道的番外吧,当然只是可能,有时候我恶趣味来了,会写别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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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2 蓝蓝天 2011-2-19 15:49 感谢贴文^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