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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cho6011

2013-10-12 23:05
重生红楼之环有空间 下 BY 夜半赏菊

正文   47第四十六章 琼林宴喜气封官贾府忙乱 贾珠落选含恨而死其
第四十六章琼林宴喜气封官贾府忙乱贾珠落选含恨而死其母怒
新鲜出炉的三甲,京中百姓纷纷聚在街道两边。官差护卫两行拦护,景观好不热闹!青朝传来的习俗,凡是殿试三甲,骑马游街,让其京中百姓一睹风貌,而后到琼林宴接受皇上赐酒,天子门生自当叩谢天恩!
京中街道,百姓纷纷引颈相看,好奇得不得了。据说这次的探花公长得可比上一届的俊美多了,一袭白衣,手拿摺扇,容貌俊美......凡是见过的,都是夸夸其谈。
“这算什么?一个大男人要那么美作甚?我倒是听说,这次的状元爷乃是十岁小孩......”黑黑壮壮的爷们。
“这个我知道,这是荣国府的庶子贾环,两年前会试就拔得头筹!”得意洋洋。
“诶哟哟,你不知道啊?这个庶子早早被荣国府撵了出去,可怜见的,一辆破马车拖着姐姐跟姨娘过了角门,不过人家状元公就是本事大,硬是赤手空拳的买了一座宅子......”歪楼,八卦的大婶。
有人凑热闹,神秘兮兮道,“我还听说,这嫡母生的嫡长公子两年前也参加了会试,不过名次很后,嫡母心生嫉妒,恨这个庶子,也怕这个庶子得了势,威胁到她的地位,这才刚等年一过,就撵了人家出去......”
“哟!还有这等事!那这嫡母可真是个妒妇啊!”
......
贾环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白衣,胸前绑了一朵大红花,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心里暗叹,幸亏徒臻宝远在边关,瞧不见自己这副样子,要不然自己不难保证会杀人灭口的!?
京中街道百姓,见着所谓的文曲星下凡的贾环,个个将自己的儿子架在肩上,好目睹其风采,沾上灵气,自己儿子也能这般聪明!
三匹大马并进,白轩二十有三,正是风流年纪。一袭白衣,俊美无双,向百姓招手,便赢得姑娘小姐羞得一片的脸红。而李文忠已经三十有二,两个孩子的父亲,长得也是老实忠厚的模样,游街的百姓自然将关注点放在白轩与贾环身上。
林文忠见了,打趣道,“面皮好用呐!”
见两人看自己,又道,“十二年前,我也有个好面皮,不过......岁月催人老啊!”
贾环黑线,白轩倒是笑呵呵的道,“榜眼郎好见地!”
一路打趣,三人很快相识。
林文忠并没有他长得那般老实,内里一副的幽默嘴滑,一路插科打诨倒是让时间过得快。而白轩就是个花花公子,自诩情深,凡是见了漂亮姑娘总管不着眼睛,小眼神一个劲的朝着姑娘飞。
贾环笑着看二人耍宝,倒是忘了自己胸前的大红花,一眨眼,就到了琼林宴。
此刻贾府,贾珠听闻,一口血喷洒至李纨胸口,直挺挺的身子倒在后面。
三日前,贾府。
一早起床坐在床边的贾珠,让身边的丫鬟打开窗子,眼睛一直盯在外面。
荣禧堂内,王夫人一晚没怎么睡,心里激动,今日自己的珠儿就一举夺魁了!若是中个状元,自己岂不是状元母亲,到时候封了诰命,这贾府自己还怕什么?却下意识的回避,贾珠万一没考中怎么办!
砚书一早早跑到考院外去盯榜单了,终于等了榜单下来。一溜烟钻进去,第一个先是看到‘贾’字,砚书心里一喜,想着自己的喜钱一定多多,大爷还真是厉害啊!再往后一看,吓了一跳,这后面可不是个‘珠’字。‘环’字刺得砚书眼睛疼,心里安慰自己,大爷指不定在后面,心里却清楚,夫人大爷要是知道环三爷又在大爷前面,就算大爷中了,也指不定撕了自己呢!
虽是这么想,不过还是要找贾珠的名字。砚书一一往下看,越看心越惊,明明暖起来的天气,愣是让砚书急的一头汗。心里埋怨自己,自己拦下这个活计,这要真的没考中,自己回去还指不定脱几层皮!想到这,一个激灵,回过神的砚书,擦了擦头上挂着冷汗,眼睛死死的盯着榜单,唯恐错过贾珠的名字。从头到尾,越往下越担忧,直到最后一个名字也没有贾珠!砚书心里大惊,怕的要死,脑子里甚至能想到自己回到贾府,王夫人是怎么样的面容!吓得脸色发白,嘴里喃喃道,“一定是我看岔了,对!看岔了!”
又在单子上看了一遍,还是没有贾珠,砚书急得恨不得撕了榜单凑过脸去瞧!不信邪的,又将单子看了两遍,直到后面的人怒駡道,“没考中赶紧滚!占了多少时间?把地儿让看!”随之跟着一片的‘就是就是’。砚书也顾不得回嘴,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心里想着要怎么给王夫人说。
磨磨蹭蹭的到了贾府,砚书不敢直接去给王夫人禀告,先是找了贾政,可怜兮兮的说道自己看了好几遍没有贾珠的名字,倒是环三爷挂了头榜。
听闻这话的贾政先是一忧,珠儿没考上,再是一喜,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庶子倒是好的。可又一想,都撵了出去,这次又拿了头榜,夫人贾母更是容不下贾环,考中了跟没考中一样!心里也不知怎地,五味杂陈!
贾政虽然失望,可不会对着砚书迁怒,但也不会好脾气的去顶王夫人的怒火。甩了袖子,道了句,“没用!”便走了。
砚书闷闷,又不是自己的错。贾政是巴不上了,还得自己去面对王夫人。
垂头丧气的进了荣禧堂,王夫人听闻丫鬟来报,说是砚书回来了。心里一喜,连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对着迎面而来的砚书道,“怎地?大爷中了几等?”
砚书吓得一副要厥过去的样子,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嘴里道,“夫人饶命啊!饶命啊!大爷、大爷没中......”青砖上不一会一片血红。
王夫人像是没看见一般,身子晃了晃,一片眩晕,身边的丫鬟扶了欲坠的身子,不安的看着王夫人。
像是失了魂一般,王夫人嘴里喃喃念着两个字,丫鬟细细一听,是‘没中、没中’更是不知如何。
地上的砚书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刚好对着王夫人恨厉的眼,吓得砚书接着磕头!
过了片刻,王夫人一杯热茶缓了过去,笑着看在地上的砚书,砚书一个冷颤,弱弱的抬起头。
“你下去吧!这事儿谁也不准告之大爷,大爷若是问了起来,就说榜单出了岔子,官方说了过几日才好......”王夫人头疼,乱七八糟的编著谎。
砚书如蒙大赦,磕了头,一溜烟的跑了。
而房间里等消息的贾珠听了这消息,信以为真,便等了三日。那晓得,三日后,三甲游街,热闹非凡,府里打扫的小丫鬟憋不住,笑嘻嘻的嚷嚷,“探花爷长得真是俊呐!也不知道成亲了没有?”另一个小丫鬟,刮着说嘴的丫鬟,笑道,“羞羞羞,年纪小小的想男人了!不过这话咱们还是少说,要是被大爷听见了......”两个丫鬟一想到这一个哆嗦,赶紧收拾了走人。
却没想到两人一走,后面假山里,出来一青衣袍子的男子,不是卧病在床的贾珠是谁?
贾珠气的浑身颤抖,自己,自己落选了......
一想到这,当场便晕了。
在王夫人发现贾珠没在床上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找到躺在地上的贾珠时,贾珠身体凉的紧,呼吸也是弱的像要虽是断了一般。
王夫人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贾珠。太医还在路上未到,王夫人只得先给贾珠喂了参汤。
贾珠缓缓醒来,见了王夫人,像是垂死的老人一般,枯瘦的手抓着王夫人,断断续续的道,“儿、儿恨、恨......”说了几个字便又是一阵咳嗽,咳着咳着,嘴角一片鲜血,王夫人手忙脚乱的拿着帕子去擦,奈何贾珠此时劲很大,抓着王夫人不放手,神智昏迷,嘴里只道‘恨’字。
过了一会,贾珠像是睡着了般,手也松了,哪知王夫人还未起身,贾珠像是精神焕发一般,坐起了身,高喊了句贾环,便直挺挺的倒了。
王夫人颤抖着手,上前,贾珠已经没了呼吸。
心里大痛,王夫人呼了句‘珠儿’便生生的撅了过去。
此时贾环正在琼林宴接受皇上赐酒,自然不知自己的存在气死了贾珠。
贾府里一片大乱,王夫人撅了过去,大爷去了,大奶奶一听这个消息也晕了。姗姗来迟的太医一看,王夫人是悲痛交加,情绪过于剧烈才晕的,而李纨却是因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听闻噩耗,本来就身子弱再加上心里的压力才晕了过去。
贾母听闻,不知该喜该悲。自己的孙儿没了,可孙媳妇有了曾孙子,这这这......
待王夫人幽幽醒来,悲从心来,拉着被子幽幽的哭着,而后心里想到珠儿,眼神一变,恶毒阴辣的道,“贾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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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林宴上,皇上派了三甲的官职。
林文忠自愿归乡,造福乡间百姓。圣上夸其忠厚不忘本,便赐了林文忠乃武城县七品县令。林文忠这算是衣锦还乡,他人也是满意,家里媳妇儿子老娘还在等着自己呢!
白轩本是京中世家白家的嫡子,不过近年来白家有些没落,这次白轩中了探花,白家隐隐有了出头,东山再起的感觉。
圣上赐其翰林院六品修正。
虽是六品,不过是在京中当官,有很多机会上升。白轩自是谢恩。
到了贾环,文昌帝倒是有些不定。贾环所说眼界广,学识也是极好,不过年龄确实是硬伤啊!青朝还没有这么小的状元呢?!这在封官上确实有些不好办。想了半天,文昌帝还是觉得问问贾环的意思为好,当下道,“贾环可有要去的?”
贾环一扣首,道,“会皇上话,草民自知年幼不过为百姓谋福祉的心却不少,不过也因年幼不足与各位大臣相比,还望圣上给贾环一个能磨练人的,贾环自当尽力。”
文昌帝听闻,哈哈大笑,只觉得这个孩子倒是有意思,小小年纪,看的通透,当下道,“那边跟这个探花郎一起做个伴,修修文书也是对青朝极大作用的!”这边是一板拍案。
文昌帝虽是笑呵呵的说道,可在座的那位不是人精?贾环年纪小,放在重要的部门不放心,给个大的位置怕压不了手下,给个小的人家可是状元,文昌帝有多次夸过。只有放在翰林院最好,修修书,改改字,轻松又不犯错,倒是好的。
贾环听了面上露出一副很开心的模样,笑嘻嘻的谢恩。
文昌帝一见,果真去了疑心,心里想,再怎么厉害,不过是个爱读书的小孩罢了!
回去路上,白轩哈哈一笑,道,“我与你现在也算是同僚了!”
贾环笑眯眯的拱手,道,“日后还望白大人多多提携!”
两人对视,哈哈一笑。
白轩觉得这个贾环真是有意思,小小年纪,学问好不说,见人来事才是重点。一会是稳重成熟,一会又装作平常孩童懵懂无知,到真的看不透这个孩子的底子。当下摆手,嘘道,自己想这些做什么?果真是阴私玩多了么?当下笑着与贾环告别了。
贾环回到贾宅,将自己的六品官职说与赵姨娘,赵姨娘一听,直夸贾环厉害。探春在旁也是欣喜不已。他爹贾政花钱打通又奋斗了这几十年才混了个五品,而环儿一来直接是六品可不是厉害么?探春理智,自然晓得,环儿这六品还是看在环儿年纪小,以后还有发展空间的!
三人在这笑着庆祝,戴荣上厅,道,“贾府派人来通知,说是珠大爷刚走了!”

果真,戴荣身后跟了个腰上夸了白带的小厮,小厮见了贾环赵姨娘与探春,磕了头,呜呜的哭道,“我们大爷、大爷刚走了......”
赵姨娘心里巴不得贾珠死了,这下真死了,心里也是唏嘘不已。探春倒是没什么感觉,倒不是说探春冷血,而是贾珠年长,在探春养在王夫人身下时,没少受贾珠白眼,后来贾珠去了学院便一直没见过面。贾环更是没感觉了,贾珠死了,你跑到我这哭丧,给谁添晦气啊!
这古代,就算报丧也是有规矩的。凡是报丧,先是派人递了帖子,递帖子的小厮不得穿白衣上门,否则便是给对方家里添丧气,这是忌讳。更别提这个小厮登堂入室,哭哭咧咧的。
贾环心里虽然不信这个,可是被这小厮哭的心烦,让戴荣接过帖子,撵了这小厮出去。他们虽然搬了出贾府,可说真的,他与探春还是属在贾府范畴里。赵姨娘是个小妾,给了卖身契撵了出来,便跟贾府没了关系,可贾环虽说是庶子,可却是贾政的儿子,名义上没有分家,就还是属于贾府。至于探春更不用说了,不过是记挂在赵姨娘那,人家王夫人若是想要,直接派人接了回去,谁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探春此时还是养在王夫人名下的。
这事有些棘手。贾环摸着袖口,想了一会,对着戴荣招了招手,细细的朝着戴荣耳语几番。戴荣得了命令,扭头去办事了。
贾环揭了帖子,上面提及他与探春回去给贾珠守丧。
贾环心里冷笑,一个个都是平辈,再者自己身上还挂了名儿,让一个朝廷官员给你那儿子守丧,你也干得出来?!不作他想这就是王夫人的伎俩,贾环心里狠道,也不怕折了阴寿!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一个!
正文   48第四十七章 王夫人胡搅蛮缠欺人太甚 贾环使苦肉计圣口
第四十七章王夫人胡搅蛮缠欺人太甚贾环使苦肉计圣口钦赐分家
天已经麻麻黑了,戴荣赶着马车里面坐着探春与贾环。
到了贾府已经黑实了。贾府大门开启,门两侧高高悬挂着白灯笼,照得亮光一片,如同白昼。
贾环下了马车,扶着探春下来。戴荣让小厮赶着马车守在一边,陪着贾环进去。
前院设这灵堂,贾珠的尸体停放在灵堂后。贾环并没有进去看,只是对着灵堂拜了拜,烧了香。便作罢,等着探春烧完香一起回去。
旁边眼红的王夫人自见了贾环过来,恨恨的盯着贾环,在看到贾环只是对着珠儿的灵堂鞠躬烧香,当下怒道,“你个不孝子!还不赶紧给我跪着!”气死了自己的珠儿就这么完事?
其实贾珠的死不能全赖在贾环身上,说白了,贾珠的死跟贾环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贾珠身子本来就不好,会试的时候就熬坏了根子,后来又整天念吧悔恨自己没发挥好,一心寄托在这次恩科上。仇恨嫉妒日日啃噬着贾珠的心,熬夜劳神身子自然不能恢复,还会变本加厉。他又自说自话的跟贾环打了赌,人家贾环根本不鸟他,他一个劲的逼着自己。他的死可以说全是自己逼死自己的!
探春插了香,听王夫人这么说气的眼睛通红。自己一个深闺女子都晓得平辈之间那用行这般大礼?再者,弟弟身上挂有功名如今还是六品当朝大官,怎能轻易下跪?
当下气的想上前争执理论。探春在外养了这几年,又有嬷嬷在旁调、教,行事规矩自然有种大家风范,去了以前在贾府的小家子气,唯唯诺诺!
贾环拦着探春的胳膊,不让上前。再怎么说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般顶撞嫡母,名声上自然不会好听。再说了,他今日有意惹急王夫人,要不然怎么分家?
当下冷笑一声,道,“母亲好大的口气啊?!这里若是躺的环儿的长辈,环儿自然恭恭敬敬的磕上一头,至于......”话没说话,至于后面的大家心里明白。
王夫人气的仰着身子,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生,嘴里说的什么!什么叫‘这里若是躺的环儿的长辈’?这不是明摆着咒自己么?当下怒道,“你这个不敬的小畜生,还敢有脸说话!”扭着头对着周瑞道,“还不赶紧给我压了下去,今个我一定要让你给我的珠儿磕头赔不是!”
周瑞心里还记恨着上次贾环瞧不起自己,听闻王夫人这么说,当下冲了过去,欲要动手。
“我看谁敢!”贾环冷喝,吓退了周瑞。
“翻了天了!翻了天了!”王夫人恨不得扒了贾环的皮,恨恨的冲着周瑞道,“愣着干嘛?还怕这个小贱人生的贱人么?”
周瑞得了准话,一把上前。
探春急的说不出话,心里恨贾府无耻。
眼看沾了贾环衣袖,贾环一把一推,周瑞只觉得贾环刚才推自己的力气极大,一不小心撞上了贾珠的灵堂。上边摆着的香炉,果品‘通通通’的砸下来,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周瑞见自己砸了贾珠的灵堂,赶紧跪着不说话。
王夫人恨得眼红,这个贱人要了珠儿的命,现在还扰的珠儿不得安息!当下自己冲上前,狠狠的给了贾环一记耳光!
“弟弟!”探春惊呼!她没想到王夫人竟敢动手!当下急的走上前,王夫人恨极贾环,手劲自然大再加上留着长长的指甲,贾环皮薄柔嫩,一巴掌下去,五指血印,带着皮肉,看着甚是吓人。
探春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拿着手帕想擦一擦,却无从下手。那一刻,探春心里升起了对着贾府的恨!
戴荣愤恨,却不敢有所动作。站在一旁,瞪着王夫人。
这效果还不错。贾环心里笑着想。自己故意为之,当然乐意。如今王夫人有多爽,他日就有多惨!
想及此,怒瞪王夫人,道,“母亲今日好手段,环儿自当铭记在心!”
贾环这个样子,激的王夫人没了理智,当下骂道,“你这畜生,别叫我‘母亲’!我可没你这贱骨头的儿子......”见贾环还盯着自己,当下扬手又是一巴掌,探春见了挡在贾环身前,这一巴掌落在探春的脸上。
女儿家最是在乎容颜,王夫人这一巴掌下去,探春脸颊肿的老高,五指血痕带着皮肉。
贾环见了,这次是真的怒了,一脚蹬了过去,王夫人跌倒在地。捂着腿,诶呀诶呀的叫着,贾环当没听见,扭过头,看了周围的下人一边,眼神冷的,让看戏的下人缩着脖子。拉着探春,后面跟着戴荣扬长而去。
出了贾府,大门口陆陆续续有人来祭拜。
贾环虽气在心头,可也有理智,当下改拉探春为抱着探春的一只胳膊,小小身子索索发抖,雪白的脸蛋血痕一眼而见。见众人看自己,连忙缩着身子到探春身后,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众人一见,心道果真是嫡母不容啊!再看身后探春身影,好好地大家千金,竟然也被打成这样!不用他想,一定是嫡母动的手!众人心里纷纷勾勒出一副内宅阴私,嫡母嫉妒庶子高中,儿子也死了,自然迁怒庶子,庶子被撵了出去还不成,还要动手打人!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到了明日,便成了,王夫人歹毒要打死庶子为自己儿子出气,没想到庶子的姐姐拼死护弟,也被牵连,打的是品开肉绽,都毁容了啊!
回了贾宅。
赵姨娘见了,抱着贾环探春一阵痛哭,自己怎么这么命苦,环儿怎么这么命苦啊!撵他们出去还不够,这还要断了他们的活路啊!下手这么狠毒,庶子怎么了?庶子不是你贾政的儿子么?
要戴荣去拿药。贾环拉过赵姨娘阻止了,道,“不用拿药,这个结果本来就是我想要的。”
赵姨娘疑惑,旁边的探春隐隐明白了几分。
贾环站起,冷冷的眼神泛着狠光,道,“明日我就顶着‘我母亲’赏我的礼物上朝!”话里不无讽刺。
探春明白过了,也不让赵姨娘上药,站起身,看着贾环道,“今日天暗,姐姐未看清香炉,待明日天亮,看的清楚,姐姐再去一趟贾府,给大哥上香!”她探春从来不是好拿捏的!今日这一巴掌,不还过去,怎么甘愿!
贾环知道探春聪慧,却从未想用探春作伐子,当枪使。当下拒绝。哪里知道,探春摇着头,话里坚持道,“你我一家人,你想做的自然也是我想做的。”
当下贾环不在言语。
翌日。天还未亮,贾环穿着官服,坐着马车去了宫里上朝。
青朝上朝时间乃是七点到十点,午间大臣用了饭,下午便是各回各处当值。而青龙殿便是圣上听朝的大殿,文昌帝高高在座,而大殿下处按官位一一往下走,四列分两排,武官左侧,文官右侧。到了五品六品早早排到了大殿门口。
贾环穿着特制的官服,下了马车,进了宫,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摇摇晃晃的往青龙殿而去。期间碰上同是上朝的大臣,贾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像是浑然不知一般,照样行李拜见。快到青龙殿,林如海早早在青龙殿门口等着贾环,有些事要叮嘱,莫要犯了忌讳。
哪知道会见到贾环这个样子!气的林如海拉过贾环,贾环做错了事,自己都是打手板,谁这么恶毒,净往脸上招呼!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林如海拉着贾环往边上询问。
路上过来的大臣见了贾环那副样子,心里好奇,只是不敢多问,这下林如海问了,路过的走的慢了,自然想听一听八卦。
殴打朝廷命官啊!等下有的说了!圣上昨天才封的官,这就敢打,这不是不满圣上么!言官觉得话题很劲爆,很久都没有让自己发挥口才的事了!可要抓紧啊!偷偷摸摸的听着。
“谁动的手?”开门见山,林如海也不打太极。
言官一听,对么!赶紧说,赶紧说!
言官那么大一只,尽管想装作路过,不过动作不要原地踏步好伐!贾环心里诽谤,这个言官,自己还未上朝,林如海便给自己说了。形容乃是跟个蚂蝗一样,只要逮找了,就是狠命的吸血啊!甩都甩不掉!
勾起嘴角,贾环装的可怜兮兮道,“这事、这事、师傅还是别问了......”
林如海能不知道贾环的样子,见这副样子,嘴角抽搐。眼一斜,瞟到偷听的言官,当下有所思,配着贾环做戏道,“都成这个样子了!我能不问!”装着骂了两句,将声音放低,道,“你瞧瞧给师傅说,师傅不会说出去的!”这声音只比刚才刻意怒駡的声音小了些,后面的言官定是能听清楚。
贾环见那言官那模样,只想发笑。就差没趴在林如海背上了!不行了,不行了!赶紧咳了两声,他怕笑场。故作神秘兮兮道,“昨日我去祭拜大哥,母亲估摸因大哥去了,心情不好所以......”留有余地让言官想去,紧接着又低低道,“也不知姐姐怎么样了?若是毁了容......”
好么!原来是嫡母不容啊!打了弟弟不做罢,竟然还将姐姐打的毁容了!言官顿时鸡血了!心情亢奋,得好好想想,等会该怎么说,才能渲染气氛?!不不不,是如实禀告!
朝堂上,文昌帝高坐龙椅。
庙堂大事一一进行。贾环安安静静的守在靠门的地方,心里等着。
果真在一切国事处理完之后,内监喊无事退朝的时候,言官站了出来。
众大臣一见这言官,具是一抖,心里犯嘀咕,自己这段时间没去青楼没贪污没放孩子轮X啊!应该不是自己吧!也不知道这次是谁倒楣了!
文昌帝见言官,头也一痛,行了,自己这午膳可以推后了!
只见庙堂上,言官瘦瘦弱弱的站着,口若悬河,引经据典,无一不围着嫡母狠毒虐打庶子这一上说的,半个时辰过去了,文昌帝还不知道这言官要说什么,便打断了,让其直说。
言官有些委屈,后面自己还打算煽情一把的!算了,便高声道,“陛下圣明,青国昨夜内发生了一桩惨案,就是嫡母虐打庶子,可怜那庶子年纪小小已经......”
不成人形?命落黄泉?
在场官员纷纷猜测。
文昌帝怒,“竟有这等毒妇!竟连幼子也不放过,害其性命......”
“圣上,那庶子还在人间!”言官擦擦汗,大喘气要人命呐!
文昌帝瞪了一眼言官,道,“欲害其性命......言官还不速说明白,这等毒妇是谁家的?”言官能这么说,这嫡母自然是朝堂里某位大臣的妻子。
“圣上不如宣状元爷上堂,一见便知......”言官话一落。
众大臣纷纷吁了口气,不是说自己的。都知道,这新晋状元爷是荣国府贾政的庶子,有的人见了贾环一脸的伤,这下一对比自然清楚言官说的是谁。
贾政心里一紧,待看清堂上贾环那一脸的抓伤,当下腿一软,差点跪倒。毒妇啊!毒妇!
文昌帝一见贾环那模样,自然大吃一惊,自己昨天才封的官,晚上便给嫡母打了,这有什么好说的!旁边的言官见了,又将王氏有嫡长子贾珠也参加恩科,不过没考中落榜了的事抖了出来,其后又补充三年前会试贾环拔得头筹,而贾珠名次靠后,随后,贾环便跟着姨娘还有姐姐撵出了贾府......
听完,大臣纷纷上堂表示,这等残害庶子的嫡母果真恶毒啊!严惩!
贾环跪在堂上,低着头,勾着嘴角,露出一笑。在抬起头的时候,双眼泛泪,委屈坚强的道,“圣上开恩啊!那是臣的嫡母,都是贾环的错,才......”贾环心里笑,自己也有扮小白花的一天。
“错在你出众么?!”文昌帝顿时恨铁不成钢的道。
贾环先是扣头,才道,“臣只想跟着姐姐姨娘好好过日子......”
文昌帝自然知道贾环要的什么,自己的臣子自己可以大骂,哪能让个妇人动手,当下了其心愿,道,“朕做主了,你那嫡母那般恶毒,不如分家。”这算是瞭解了。文昌帝其后又对着贾政道,“贾政,治家不严,娶妻不贤,纵容妻子出手殴打朝廷命官,降到六品......”便走了。
臣子家的家庭纠纷,文昌帝给面子处理已经是看在贾环年幼,以后调、教好了,能给自己的儿子用,便忍着,给个面子处理了。
下了朝,贾政回到贾府,对着王夫人便是一记耳光,骂道,“败家的毒妇!”
贾母在旁愣住,少有见政儿这般生气的时候,当下稳道,“政儿这是怎么了?珠儿才去,你媳妇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是伤心糊涂了。”
王夫人捂着脸,哭道,“这毒妇,妾身不敢担,老爷有什么事说明白了,珠儿才去,妾身就落了毒妇,这让妾身如何自处......不如跟着珠儿一起去了......”
王夫人口里句句贾珠,贾政闻言,心里一软,对着贾母道,“昨日圣上给环儿封了官,当晚便被这毒妇打了,今日早朝言官提出来。圣上大怒,句句毒妇,现下谁不知我贾府出了个不仁不慈的毒妇!?累及我降职,现在全京中谁不嘲笑我......”说到此,恨不得休了王夫人。
贾母心里也气,本来贾环得了状元,贾母还想等两天就将人叫回来,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当下看王夫人眼神也冷了,紧接着道,“那环儿呢?”
贾政甩了袖子,冷道“圣上亲口下的,分家!”便扬袖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都是粗长!从来没有短小君!夸菊一个!留言的都躺平了,让菊一一摸一把!爱你们哟!
正文   49第四十八章 探春进宫拜见太后遇宝钗 赵姨娘封柔惠夫人黛
第四十八章探春进宫拜见太后遇宝钗赵姨娘封柔惠夫人黛玉大婚
圣上念贾环有伤在脸,特意下旨恩准贾环在家养伤,伤好后才去报导。而,文昌帝回了后宫,也不知前朝这事儿谁传的,反正后宫里寂寞的女子们一听,都燃起了八卦之心。很快的,太后也知道了。
闲着没事干的太后一听这消息,怒!传了旨,宣探春进宫。贾环乃是前朝臣子,而皇儿又对此事做了处理。太后自然不能让大家觉得自己对皇上的处决不满,可,这探春不过是一庶女,邀了进来,聊聊天,听听八卦倒是可以的。
贾环下朝回到宅子,探春早早便被宫里来的公公接了进去。赵姨娘哪里见过这阵仗,吓得团团转,听得贾环说,探春进宫没有坏事,只有好事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探春自宫里出来的嬷嬷教养,进宫见驾的规矩自然是懂得。且,到了贾宅,探春学着处理宅事,养的气派大度。穿着虽不华贵却也大气,举手行礼之间一派的端庄自若,倒是脸上的鲜红指印瞧了让人不舒服。
太后瞧着贾探春举手投足之间的姿态,满意的点头,再看见脸上那一片的红肿,不高兴道,“这哪里的母亲能下的了这毒手啊?白生生的脸蛋,这成什么样子了?”复而,冲着探春招手,笑道,“来来来,到哀家这里来,让哀家瞧瞧。”
探春移步,不多说一句话,笑着到了太后身边。
太后拍了拍探春的手,诶哟一声,道,“可怜见的!赶紧坐这,等会让碧儿给你擦擦药膏!”
探春退后一步,福了福身,细声道,“探春谢太后厚爱!”复而才坐下。
这进退有度,太后看了更是满意。细细的跟着探春聊着事,话题里却不提一下嫡母虐打庶子庶女这事,探春见了,心里也装不知,捡着平日姐妹的趣事或是百姓生活的安康奉承了几句,太后自然看得出探春的有意奉承,心里倒也不厌,反倒觉得探春心性单纯,没什么算计。
聊了会,探春见太后乏了,便不再说话。
太后见了,心里道了句,心细的丫头。便让身边的宫女碧儿拿了药膏赐给探春,让探春先回去。
碧儿引着路,探春跟着,路过御花园时,远远只见一宫女身影熟悉,当下止了脚步,微微喊道,“宝姐姐?”
那宫女转了身,果真是进宫已久的薛宝钗。
探春自自己头上拿下一支朱钗并着怀里的银两一起给了碧儿,可怜巴巴的道,“好姐姐,劳烦通融一下。”
碧儿在太后跟前许久,自然知道太后的底线,当下只拿了朱钗,推了银两,悄声道,“劳烦姑娘再次等候,碧儿先去取药膏,等会再来找姑娘。”
不见碧儿身影,探春才迎上前,见薛宝钗只是瘦了,其余倒是好的。
两姐妹多年未见,以前在贾府虽然心里闹过不快,可一晃多年,物是人非,心境都有了大变化。从前的间隙倒是放在这处反倒觉得笑料,两人拉着手,细细说道,若是说道以往的争吵,还怀念两句,一起一笑。
宝钗摸着探春的伤,轻声道,“疼不疼?”
探春摇摇头,关心道,“宝姐姐这些年过的可好?”不等宝钗说,低着头道,“我说的胡话,宝姐姐都瘦了,哪里好呢!?”
“不过是瘦了些,过的算好。”宝钗实话实说,除了刚进来被些宫女欺负外,这二年熬得也好了。
两人时间不多,也不好闲话家常,探春知晓宝钗惦记家里,便一一相告,道,“薛姨妈现在过的很好,宝琴过来陪着,薛蝌哥哥帮着料理生意,都是好的。只望姐姐着这里保重身子,姨妈才会安心。”却不提薛蟠。探春经常看望薛母,自然知晓薛母未将薛蟠去打仗告诉宝钗,此刻也不敢多嘴。
宝钗点点头,还以为哥哥一如往常的花天酒地,没得好说,便也不纠结。两人又细细的说了无关紧要的小事,探春瞧见碧儿远远走来,手里拿着玉瓶,便知道时间不多了,脱了手腕上一只手钏递给宝钗,有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嘴里快速道,“这些东西宝姐姐拿着打点用,别推辞,听我说完。我娘与姨妈经常见面,姨妈想念姐姐甚,又碍着宫里规矩严,不能经常递些银钱消息,前两日还说好久没给姐姐银钱了”探春顿了顿,知道宝钗拿了钱心里不舒服,当下道,“这手钏当是妹妹的心意,至于这银钱,姐姐放心拿着,回头我再找姨妈要就是了,我给姐姐递银钱总好过层层剥削,到了姐姐手头也没几个。行了,碧儿来了,赶紧收好,我要走了,回去见了姨妈,定给姨妈说道,保平安”
说完,见宝钗将银票放进怀里,手里亲自给宝钗戴了手钏,见宝钗安妥,这才转身,速速到了碧儿身边。笑着接过玉瓶,道,“劳烦姐姐了。”这才回去。
到了贾宅,探春一一将今日进宫的事说与贾环与赵姨娘听,贾环道了句,“姐姐做的好!”说的是探春未主动开口说道嫡母一句。
不管外面传成什么样子,在面上来说,王夫人还是他与探春的母亲,母亲出手教训儿女在这很是当然。之所以事态严重,外人嘲骂,一是贾环的身份,二是大家嫡庶的秘辛。外人如何道句王夫人不好毒妇,他们二人却不能说半句王夫人的不好,要不然就是他们不孝。所以,贾环站在朝堂未主动开口说一句‘这是王夫人打的!’也从未将错归于王夫人,反倒说是自己的错!越是这么说,舆论越是倒向自己,自己倒是提出分家,不是因为自己得了官职瞧不上嫡母的狼心狗肺庶子!而是被嫡母虐打反而出口维护的孝子!这其中的差别,可是大了去了!
赵姨娘自然懂里面的道理,也夸了句,我儿聪慧便被探春巧遇薛宝钗给引住了。得知宝钗过的还不错,赵姨娘唏嘘,想着改日过去看看薛姨妈,女儿进了宫,儿子去了边关,薛姨妈是个苦的啊!
事情谈完了,贾环自袖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探春道,“这个东西好用,姐姐一个女孩家的,伤了脸定是不好,还是快快擦些药比较好。环儿保证用了比从前的肌肤还要好!”算是王婆卖瓜了!
探春接过药,将太后赐的递给了边上的侍书,道,“太后恩赐,好好收藏着。”贾环的药自己用,太后的便束之高阁!
贾宅其乐融融。外面却是传疯了。
什么嫡母虐打庶子,因其妒忌啊!或是王夫人将状元公的姐姐打毁容了!什么?你不知道?圣上都开了口,斥駡王夫人乃是毒妇!说是分家!连圣上都看不过,可见呐!
贾府内。
王夫人听着外面传的消息,不敢见人。现在平日里的贵夫人媳妇儿的都眼巴巴的瞧着王夫人的笑话,谁家相公没个小妾,可能公然做到王夫人这个样子可真不容易!为了个庶子,惊动圣上,当着庙堂之上贬官,斥駡,王夫人还真是有一手啊!学都学不来!
而各大臣心里同情贾政,娶了这么个败家的媳妇儿!又回头对着自家妻子好了不知百倍,起码自己的妻子聪明,没让家丑外扬呐!
贾母夺了王夫人好不容易挣到手的管家权力,王夫人自此在贾府地位威信一落千丈,倒是便宜了大房。李纨有孕,不得操劳。数来数去只有大房媳妇和孙媳妇了,邢夫人与王熙凤暂管着贾府大小事务。
如此过了两日,贾环脸上的伤早早好了,不过为了造势,特意躲在家里两日不出门。到了第三天,贾环带着探春去了贾府,办理分家。
因贾环与探春都是二房的,且又是庶子庶女,没牵扯什么袭爵的事,便请了族里的长辈,当着贾政与贾母的面,分了贾政名下的宅子产业,便将家谱另化了。
临走前,贾政拍着贾环的肩,道,“好样的!”以往为难,怕贾环心大,这次分了家,贾政心里也坦然了。这三个儿子里,贾环出息最大,比他好啊!回头又见懵懂无知的贾宝玉,心里一阵叹息,这个儿子
自此,贾府与贾宅算是真的分了家。
第三日,太后懿旨,给予赵姨娘,因教养一双好儿女,特赐了一个八品柔惠夫人的名头。
赵姨娘拿着懿旨,两行清泪缓缓而下,这么些年,总算是熬出了头。
太后这一旨一下,不是公然告知王夫人的不仁么!而赵姨娘也成了青国第一位有位分的小妾,还是赶出门的小妾!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贾环在翰林院混的如鱼得水,与白轩也成了忘年之交。
半年后。
甯国府的贾蓉之妻秦可卿病逝。
其公公贾珍大悲,王熙凤揽着丧事一展拳脚。京中两街,白帐满挂,丧事盛大。
因贾环虽然分了家,该到场的还要到。见了这场丧事,不由叹了句,这贾珍没脑子啊!你儿媳妇儿走了,弄得跟你死了媳妇儿一样,没看到尤氏铁青的脸么!
媳妇儿跟公公爬墙!好谈资啊!
贾环冷笑,倒是真的应了一句话,贾府门前的石狮子也是脏的啊!脏的乱的臭的,包裹住繁华内里,一旦撕开,可真是让人不忍相看!
同年年底,林府传来喜讯。
林黛玉与书香世家公子文嘉成定亲。婚期定在来年的六月,而大年十五举行小定,交换庚帖。
这文嘉成乃是京中人士,年龄二十有二,其父乃是当朝言官,也就是上次帮着贾环说话的那位言官,这位言官,姓文名瑞字画之。文嘉成是家中二子,其上还有位兄长,下面有两位弟弟一位妹妹。林如海之所以看中这个文嘉成,其实大部分是看中了其家风。文家家风严谨,其中有一条是林如海着为看重的,不得有庶子。凡是纳了小妾,同房那日便早早灌了药,这辈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虽说对小妾残忍些,可文家从未出现过乱糟糟的丑事,嫡妻有了凭仗,所有的孩子都是嫡出,就算在外流落个私生子,可这辈子是别指望迎进家谱。
而到了文画之这辈,自身清流端正,只娶了一妻。而他的妻子也是大家闺秀出来的,饱含诗书,对待媳妇也是温和大度。
文嘉成的大哥早早成婚,而文嘉成在工部任职,官职不过是四品,为人正直真诚。
而文嘉成与林黛玉相识自同年五月,林黛玉上山进香,回来途中路遇山贼,碰巧被文嘉成所救。正所谓的英雄救美,其后自然是佳偶天成,水到渠成!文嘉成对林黛玉一见倾心,回来后,念念不忘,便托人打听清楚后,知道是当朝二品大员林如海的嫡女,当下心里觉得高攀,怕林如海不同意,便掩了心思。哪里知道自己这份心思被自己父亲瞧得一清二楚,隔日便同林如海提了。林如海自然是拒绝了。连提亲都不敢,有何作为?!
这事林如海虽然嘴上拒绝了,可私下里暗暗观察着,看的文嘉成人品后,又拐了弯问了林黛玉的意思。林黛玉对文嘉成也是有印象的,被父亲问起来,当下红了脸。林如海心里便有了思量。
一个月后,文嘉成还是忘不了林黛玉,亲自上门对林如海提亲,并保证成亲前搬出来住,不纳妾,这辈子只有林黛玉一人。
林如海还是不放话,硬是磨到了十一月,才同意这门亲事。
林黛玉得知与自己定亲的便是文嘉成后,脸一红,也没有说话,算是认可了。
年十五,两人交了庚帖,算是未婚夫妇了。
年关刚过,文嘉成便用自己攒的银钱,买了座宅子,家里仆人事宜安排妥当后,只等黛玉进门。
同年三月初四,探春十五,及笄的大日子。
林黛玉宝琴与贾府二春具是到场祝贺,贾环这次为了弥补上次探春的生日,特办的很大,邀了官场上的同僚的夫人还有世家子弟。凡是给面子的,都到了。
贾宅虽说没有贾府的大,不过戏园子会客厅,该有的都有。
当天赵姨娘身着柔惠夫人八品服饰,在何嬷嬷的调、教下,俨然一派大家夫人的姿态,与各位官家夫人站在一起,丝毫不落风度气派,邀着夫人进了戏园子,喝茶,看戏。
而前厅,贾环招呼着过来捧场的同僚的同时,暗中观察各个世家子弟,要开始为探春瞧个丈夫了。
当日,探春先在嬷嬷的巧手下,梳了成年姑娘特有的发髻,一一将家里有的男性也就是贾环送与的发饰戴与头上。后身着赵姨娘亲手缝制的及笄服,拜过皇天后土,磕头谢过赐予她生命的赵姨娘,在众人的祝福下,完成了十五岁的成年礼。
热热闹闹的一天,探春十五了。
  同年三个月后,黛玉大婚,十里红妆,羡煞京中未成婚的待嫁姑娘们。
  第四十九章黛玉大婚贾府防备宝玉帐里袭人宝玉翻滚突昏厥
  林如海就单单一个独女林黛玉,从小那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如今养了十六年,一朝进了别人的家门,林如海心里不难过是不可能的!不过,心里不痛快是对着文嘉成,而面对红妆的林黛玉哪里还有半分的不痛快?只剩下欣喜。
  林如海双眼泛红,摸着已扮红妆的林黛玉,喃喃道,“到了夫家,若是有不和心意的,别憋在心里,有什么事都有父亲为你撑腰!”想起前车之鉴,贾府中黛玉的生活,林如海就一阵不放心。
  林黛玉听闻父亲这么说,双眼滚滚热泪而下。
  房间里下人都被林如海遣了出去,想在林黛玉出嫁前说说心里话。
  此时见林黛玉落泪,林如海心里酸楚,拍拍林黛玉的手,道,“傻孩子,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什么?”顿了顿,从书柜里拿出一盒子,递给林黛玉的手中,道,“玉儿长大了,要嫁人了,你母亲在天上见了,定是欣喜的莫哭,莫哭。”
  林黛玉捧着木盒子却不打开,听闻父亲提及母亲,心里难过,自己如今走了,留着父亲一人在,孤孤单单的,没个人相陪思及此,林黛玉心里越发的难受,却为了不让父亲担忧,拈着帕子,细细按着泪。哭声道,“父亲,我不嫁了,不嫁了,留在府里陪您”
  “傻玉儿,浑说什么?你只管放心去,父亲如今留在京中,有什么不满意的不放心的,只管回来!”林如海如是说道,接着低声道,“我宁愿你被外面称刁蛮骄横也不愿你在受半分的委屈”说罢,林如海背手而去。
  房门外守着的喜娘丫鬟,见了林如海行礼,这才进来。见了黛玉哭花了妆,诶哟一声,赶紧手脚麻利的化妆盘头。
  吉时到。
  文嘉成骑着高头大马,身挎大红缎子做的花朵,带着迎亲队伍到了林府外。
  一路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两边街道,百姓们挤着看热闹,沿途有专门的丫鬟分发喜糖,不管多少,都是图个喜气!
  林黛玉上了轿子,想着自己打开木盒子的情景,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房产、庄园、楼铺这些地契加着银票父亲唯恐自己吃了亏,心里虽是难受,却也坚韧起来。
  一路到了文嘉成的府邸,迎亲,行礼,招待亲友,这些杂事不一一叙述了。
  且说,贾府今日却是大乱。
  贾母早早收到了林府派的喜帖,不过贾母心中对林黛玉以及林如海心中早生不满,尤其怀恨林如海,若不是林如海不同意教授贾珠,他的珠儿哥也不会因为落榜而死了。如此一来,贾母自然是不会出席的。鉴于贾珠的死,是因府里的丫鬟嘴巴不紧,又知道宝玉心里一直惦记着林黛玉,当下吩咐了鸳鸯将喜帖藏好,又狠狠的敲打一番,谁要是将这事泄露出去,小心你们的皮?!
  贾母这般吩咐,下人们自然兢兢战战的,上次珠大爷的事,王夫人发了大怒,连打带卖的一通发落,此时贾府的下人们收敛几分,不敢在府里多口舌了。谁人不知,贾宝玉是如何的受宠?若是真的犯了事,累及宝二爷,那么自己的下落也可想而知了!
  有了贾母的吩咐,贾府下人不在多舌,贾宝玉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段日子,没了林妹妹相伴,宝姐姐也进了宫。贾宝玉奄奄的,提不起精神,吓得身边伺候的袭人,端了哄人的心思,每日想方设法的哄了宝玉开心。
  袭人如此温柔又善解人意,贾宝玉见了自然亲热,又是少年,对情爱知味,趁着无人的时候,老是缠着袭人做些羞人的事。袭人心里本来就是有想法的人,自然巴不得趁着府里‘姐姐妹妹’都不在了,笼络住宝玉的心,若是宝玉这些时日对自己更亲昵,那么以后就是夫人进了门,自己也不怕了!有宝玉的宠爱,她袭人还怕些什么?
  宝玉不知袭人怎么想,不过这段日子却是对着袭人亲近了不少。
  二人甜甜蜜蜜了些日子,却说今日一大早,宝玉从起床开始就不对劲了。
  先是昏昏沉沉的起不了床,吓得袭人亲自禀了贾母。贾母心里一思量,今日不是黛玉成亲的日子么难道又有人说漏了嘴!当下心里担忧宝玉,怕宝玉步了珠儿的后尘,赶紧往碧纱橱里走。
  到了碧纱橱,贾母哄得宝玉说了两声话,见宝玉仍不知黛玉成亲,惴惴不安的心这才放下了。又见宝玉只是昏昏沉沉的,以为晚上跟丫鬟们玩闹晚了,提不起精神,便斥责了几句丫鬟们,这才回去。
  宝玉睡在床上,脑子里昏沉的厉害,半醒半睡之间,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面自己娶亲了。娶得是林妹妹,他笑得合不拢嘴,红烛点着,林妹妹就坐在床边,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唯恐吓着林妹妹。揭起盖头,贾宝玉原是开心喜气的脸,在看到盖头后的脸,一下子跌退几步,这哪里是林妹妹,这分明是宝姐姐么?!
  吓得贾宝玉想起身,不想再做梦了。可仍凭他怎么喊叫,都起不来。接着,像是跑马镜儿一般,一茬换着一茬变化,林妹妹死了,贾府破落了,府里死的死,流放的流放
  贾宝玉‘啊!’的一声,惊吓坐起,抬眼忘了房子一圈,得知里面情景不过是做梦,当下擦擦额头上的虚汗,可在碰及额头时,才发现自己双眼竟滚滚热泪而下。
  袭人守在宝玉床边,见宝玉‘啊!’的一声醒来,心里一喜,接着发现宝玉像是做了梦,浑浑噩噩的,当下也不敢过去,唯恐吓了宝玉的魂魄。等宝玉双眼清明,这才端着茶水过去。
  宝玉接过热茶,喝了几口,扒着袭人的衣角,道,“好姐姐咱们痛快一场吧?!”宝玉怕极了梦中的场景,此时见了袭人好端端的守着自己身旁,当下犯了混劲,只想着做做那等子事,好缓缓梦里的可怕。
  袭人见宝玉无事,又提及这羞人的事,当下嘤咛了一声,羞红了脖子,低着头,微微点了点,算是答应了。
  宝玉见了,心里大喜,搂着袭人拖到了床上,随便扯了床帏,扒了袭人的衣物,就俯身而下。
  袭人心里纳闷,平日里最是体贴女孩子的宝玉,今个怎么这般粗鲁?不过,宝玉急需的动作,打乱了袭人的思绪,不作他想一起沉沦。
  二人颠鸾倒凤,一阵云雨出歇。
  袭人红着脸,缩在宝玉的怀里,刚想起身穿衣,不料,宝玉紧紧缠着自己,袭人见了,丢了心中的害怕担忧,陪着宝玉一阵斯磨。没了多久,宝玉又缠着袭人,袭人半推半就,只觉得今日宝玉十分热情。
  二人欢乐,正情意大好时,附在袭人身上的宝玉不知怎地,‘啊!’的一声,倒在袭人身上,一动不动。
  吓得袭人粉色的面霎那成白,推了推宝玉,见宝玉晕了过去,不由得‘啊!’了一声。待反应过来自己如今这幅模样不能见人时,捂着嘴,却已经晚了。

  门口守着的晴雯自是听见了,以为宝玉身子不好了,一方差着丫鬟去禀告贾母,一方自己进来探个究竟。
  到了床边,因宝玉随手拉扯床帏,未能遮盖尽。晴雯自是能看个一二,啐了一声,背着身,低低道,“你怎么今日犯着糊涂事?老夫人临走时说了,一有什么动静,要立马禀告。我不知你与宝玉是这事,已经禀了老夫人,你、你”
  里面袭人听了,只觉得脑子嘭的一声,炸开!
  后面其余的自是听不见。
  晴雯正说着,贾母就进来了,见着状况,又有谁么不能明白的?
  怒气冲头,上前一把扯了床帏,见袭人露着半个肩膀,扯着被子盖着,宝玉已经倒在一边,不知人事。贾母狠狠的瞪了眼袭人,身后跟着鸳鸯,连忙上前替宝玉穿好了亵衣亵裤,也不管在旁边的袭人,又扶着宝玉去了榻上。
  袭人打了个寒颤,悄悄摸摸的摸着衣物,一一穿好。
  也不管丢在底下的肚兜,只穿了亵衣裤,爬跪在贾母脚边。
  贾母不理脚边跪着的袭人,看着榻上的宝贝疙瘩,此时贾宝玉面容惨白,已是出气多吸气少了。贾母见了,大怒,以为是袭人勾着宝玉做那等子事,坏了身子,一面让丫环去叫太医,一面冲着袭人怒駡道,“个不要脸的娼妇,坏了宝玉的身子,还有什么脸面留在这?赶紧把这个脏了地儿的娼妇给我拉下去,既然这么爱做这等子事,不如卖到窑子里罢!”贾母高居已久,很少在说这些粗口,如今宝玉病坏,累的贾母也怒极,一口一个娼妇的骂着,最后不解气要把袭人卖去窑子里,可谓是恶毒。
  贾母每一句一出,袭人面上每一分的惨白,在听闻贾母要卖自己到窑子里,当下跪着上前,拉着贾母的衣角,哭着道,“求老夫人开恩啊!”见贾母不为所动,袭人摸着肚子,自己这最后的凭仗,本来是想等等在说出来,可是今日不说出来,真到了窑子里,自己怕是活不成了,当下道,“老夫人,老夫人,您就是不看在袭人这些年的勤恳,也看在宝二爷的骨肉面上啊!”
  贾母一听这话,扭着头看了眼袭人,自然明白袭人说的什么,当下道,“好啊!好啊!”再看宝玉不好的面色,还是忍了半分。想着等宝玉好了在发卖袭人。一个丫鬟生的罢了,还不如小妾生的,且说此时连个孩子的影儿都没有,谁知到是不是袭人编造。
  当下让鸳鸯拉着袭人去了自己后院的脚房,没有自己吩咐不得有人入内。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医来了,摸得宝玉脉象,大叹‘不好’,吓得贾母差点昏厥。
  留下一句‘准备后事’的太医匆匆而去。
  贾母听闻,便撅了过去。而早早守在一边的王夫人听闻,恨恨的看着撅了过去的贾母,若不是贾母硬要了宝玉过去,说她自己抚养,若不是贾母给了宝玉身边塞了那么个贱蹄子,自己的宝玉怎么会坏了身子?当下捂着面,大哭。
  贾府中的糟心事,文嘉成与林黛玉自是不知。
  晚间,林黛玉守在新房,文嘉成面色绯红,身上却没有一丝的酒气,只有沐浴过后的清香。黛玉闻了,心里甜蜜,文嘉成这是怕自己酒气熏了自己,特意沐了浴才过来的。
  文嘉成郑重的挑起盖头,见红烛下黛玉的面容,心里一暖,轻声道,“玉儿,娶你我何其幸。”
  林黛玉心里甜蜜,想到,我嫁与你又是何其幸!
  新房内,红烛闪耀,房内一片温情。
  三日后,黛玉回门。
  文嘉成携着黛玉,黛玉今日穿着绯色的褙子,盘着妇人的发髻,装饰不过一二,却衬得黛玉面容姿态出落。面上绯色的红晕,偎在文嘉成高大的身怀,倒显得小鸟依人,幸福自然不言而喻。
  林如海见了,心里满意,点点头。不过在想到什么,眉头紧皱。
  林黛玉见了,出声,道,“父亲可有什么烦心事?”
  林如海摆摆手,本是不想说的,可又想到那家人的做派,唯恐到时候找到文嘉成那处,文嘉成若是听了闲言碎语的,倒时候闹得夫妻二人生了间隙就不美了。
  当下道,“博轩。”博轩是文嘉成的字。
  文嘉成点头示意。
  “你也知晓,玉儿几年前曾在这贾府住过,里面有一表哥,二人小时候也玩耍过,昨个贾府派人过来,说是那孩子不好了,想着小时候的情分,便想着让玉儿过去看看。”林如海说道这里,那一句不是细心的琢磨着说,唯恐让文嘉成想岔了。又道,“我自然绝了,玉儿现在已经是文家的媳妇,自然闭着些好,今儿个这么说,只是让你不要往心里去,若是贾府众人找了过去,推了便是。”
  贾府与林黛玉之间的纠纷,文嘉成自婚前就查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晓自己妻子的为人,身性高洁,自然不会有什么纠缠。当下拱手道,“岳父大人多虑,玉儿是我的妻,我自然全心全意护她周全,不叫她受一丝的委屈。”
  黛玉坐在旁,听见宝玉不好,心里也不过是淡淡的。自己如今成亲,懂了情爱,自然知晓自己以前在贾府宝玉对自己的心意,不过此时也不过叹一句,二人不合罢了!却也不能插手帮忙了,她如今有自己的幸福,所要在乎的人要去守候,谁也不得破坏!
  如此过了两日,宝玉病情一直坏着,就连贾母对着袭人的态度也好了几分,唯恐宝玉走了,还能留着几分骨血。
  却说,第二日,贾宝玉午间断了气,没了呼吸。
  贾府上下哭声一片,就在此,门口来了个跛脚道士和癞头和尚,二人闯进贾府如无人之境,到了贾宝玉床边,絮絮叨叨的念着不知什么,也不知怎地,二人临走后,只说了句‘忘了前世缘’便走了。
  二人离去后,只见刚刚断气的贾宝玉重新挣了眼,贾母见了大喜,抱着贾宝玉呜呜的哭着。
  贾宝玉见了,只觉得模糊一片,记忆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却记不起来了,想罢,对着贾母道,“老祖宗哭什么?宝玉这不是好好的么?”
  自那天贾宝玉醒了后,忘了与黛玉、宝钗的情分,贾母见了心里也欢喜,过去便过去。
  自此宝玉与黛玉的木石情缘和与宝钗的金玉良缘都化无了。
  第五十章念去去宝玉成亲袭人落红白茫茫宝钗封贵妃探春遇君
  贾母闭着眼深思。
  鸳鸯站在下侧不敢动半分。
  片刻后,贾母睁开眼,对着鸳鸯道,“给脚院送一碗红汤过去。”便不再言语。
  鸳鸯闻言一惊,抬着头看着闭着眼若无其事的贾母,只觉得冷汗滑落。
  “嗯?还不去?”贾母哼声道。
  鸳鸯不敢在做半分犹豫,当下恭恭敬敬的禀了一声,出去准备了。端着热腾腾的红汤,鸳鸯手脚冰凉,亦步亦趋的往关着袭人的脚院而去。门口守着的小丫鬟见了,规规矩矩的向鸳鸯行了礼,这才开门,让鸳鸯进去。
  袭人被关的这几日并不好受,心里一直难安。想着,若是宝玉就此坏了身子,那么贾母定当不会拿自己开刀,可,自己的名分还有肚子里孩子的名分不好说。反之,若是宝玉病情是虚惊一场,那自己后路可不好看了。凭着袭人对贾母的瞭解,自己这事若是隐瞒下来,到了五六个月,寻着机会悄悄的说了还好,可自己是在那个处境被发现的
  每每思及此,袭人是不得安生。
  鸳鸯进了门,就看见袭人面色不好的站在桌旁,抚着肚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鸳鸯心里胆颤,不敢让袭人瞧去端倪,只好避着袭人的眼神,将托盘放与桌上,道,“你看你,平日机灵,怎么犯下这事?老夫人生了好大的气,幸亏宝玉好了身子,有一直嚷嚷要你服侍,老夫人才说要放了你”鸳鸯几句真半句假的掺着说。老夫人生气是真,宝玉身子好也是真,要你服侍?宝玉连提袭人半句都没有,鸳鸯见了也是心寒。平日姐姐姐姐的叫着,一出事,端的往后面走,亏得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命苦。念道几句,又想着,老夫人要放袭人是真,可没说要放了袭人肚子里的孩子,自己这也不是说谎。
  安慰了袭人几句,鸳鸯装模作样的对着袭人关心道,“这是保胎汤,快趁热喝了吧!”
  袭人若是平时,定会小心谨慎。可连着被关几日,又得鸳鸯说老夫人生气如何,一想也是真的,当下端着药汤一饮而尽。
  鸳鸯见袭人喝了,两行泪落下,慢吞吞的道,“妹妹不是我心狠,我也是奉了老夫人的意思啊!”
  袭人何等聪明,当下捂着肚子,凄凄惨惨的道,“这可是宝玉的亲骨肉啊!?她怎么狠得下心?啊?啊?”不一会,腹中绞痛难忍,额头渗着冷汗,惨白的面容死死的盯着桌上的碗。
  “是红汤”鸳鸯低声道。
  红汤乃是红花熬制的汤,落胎专用的,若是剂量大还会导致以后不得孕产。
  袭人嘴里叨着‘红花’二字,双眼愤恨,手紧紧的攥着肚侧的衣服,不一会,双脚跌落出,开始渗出血红来
  一个月后,袭人再次回到碧纱橱里时,面色泛着黄,精神也不好,憔悴的一下子老了好几岁。心里想着大夫说道的几句,自己下半辈子恐怕是在难怀上孩子了,不知谁人下的手,药量这么大
  谁下的手?能是谁?
  袭人恨!恨助纣为虐的鸳鸯,恨贾母的手段狠辣,最恨的还是种了根儿却不闻不问的贾宝玉!不过日子还久着,自己的路还长着呢!
  半个月后,贾母再次接了史湘云到贾府,其意众人皆知。王夫人心里不喜贾母对宝玉婚事的插手,不过自从上次圣上公然斥駡自己是毒妇后,贾政很久没来自己这院子了,自己在贾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此时只能隐忍在贾母手下。
  自从贾宝玉醒了后,忘了林黛玉与薛宝钗的种种,只记得府里曾住过两位娇客,别的却是模模糊糊。贾母乐见其成,等宝玉身体大安后,就接了史湘云过来,想趁机让两人多处处。
  若是放在从前,贾母对宝玉的婚事定然不会这么匆忙,一定会多留宝玉几年,找个有身份的千金,可,自从贾宝玉病重,贾母心里就不安,想着还是赶紧给宝玉成了亲,有了孩子,一切都好。
  贾宝玉对这个老是叫自己‘爱哥哥’的湘云妹妹还是很有热情的,两人处了一个月,同吃同住,一切种种,宝玉只觉得熟悉,很是爱这种日子,在贾母提及成亲时也就同意了。
  一个月后,贾府吹吹打打迎史湘云进门。
  当夜宝玉大婚,挑起新娘盖头时,只觉得似曾相识,脑海里不知的蹦出一句,‘这个妹妹好曾眼熟’。红烛下,见史湘云羞红的面容,只觉得心里躁动难安,昏昏然的搂着史湘云入眠。
  喜房外,袭人端着酒盅,宛然一笑,伴着月光显得森然。
  同年十二月低,鹅毛大雪纷飞,天地间惟余莽莽。
  两道圣旨传到了后宫两处殿宇。
  隔日,宫里流出消息,都是大喜。一道是传给圣蓝殿的宫女薛氏宝钗,册封其贵妃,一跃数级,并赏其‘敏’字,取其才思敏捷之意。可见圣上偏爱。另一道是册封皇后身边女官——贾氏元春,封其贤德妃。本来这种从女官升到妃位的已是不得了的,可是有了薛宝钗从一介宫女直接夸级到贵妃,贾元春就实在是不够看了。
  翌日,朝堂之上,言官、大臣纷纷劝圣上收回旨意。大青朝哪有从宫女升贵妃的先例,就算您再怎么喜爱,也不妨慢慢升,您这一下升的这么快,老臣血压高啊!?
  贾环站在末位,心里叨着将言官的长篇大论删节到这么几句,总之来来回回就是劝圣上改旨意。
  文昌帝听得头疼,当下拍案而起,大怒,朝堂上立马安静,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贾环心里不禁埋怨那几位啰嗦的老头,人家想怎么升就怎么升,这么多废话,连着自己也得下跪!
  文昌帝只留了一句,‘朕心意已决’便拂袖而去。
  朝堂上,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不吭声,却谁也不敢起身。
  足足跪了半个时辰,文昌帝身边的内监才过来传道,“退朝!”
  薛宝钗真是好手段啊!贾环心里夸赞。能让文昌帝做到一个昏君的作为实在是厉害呐!比那贾元春实在是强了不知百倍,贾元春进宫有了十年之余,才苦苦爬上妃位,而宝钗进宫不过三年,却一跃成了贵妃,这不是在打贾元春的脸么?而且两人凭着关系来说,还能叫上一句表姐妹,呵呵,可真是好看呐!
  贾环心里不禁猜测贾元春的面容有多难看,旁边走着的林如海好笑的拍着贾环的脑袋上,轻笑道,“你这皮猴子,当了官,还不知道稳重二字?”
  贾环揉着不疼的脑袋,装模作样的道,“师傅难道不好奇么?”话说的没头没脑,见旁边没有人,贾环凑上前,神秘兮兮道,“师傅,不是传说圣上很爱当今皇后么?怎么一下子封了两位,这不是不给皇后面子么?”
  “你怎么这般八卦?”林如海斥责,见贾环仍是笑嘻嘻的样子,不禁心底道了句,自己越来越没有师傅的威严后,才满足贾环的好奇心道,“皇后是有几分手段,能让圣上偏爱二十余年,不过圣上不是普通男子,色衰爱弛,这句话放在天家身上,一对一个准。”林如海叹道。
  “你道刚才叫的最大声的谁人?”林如海问道。
  “不是文伯父么?”贾环道。
  “你文伯父不过是尽其本职,而旁边那位便是当今皇后的哥哥。二十年前圣上亲政,辅政大臣陈公自然去了名头,不过名头虽是去了,可手里还是攥了不少权力,圣上顾忌,自然对着皇后尊重宠爱。直到五年后,陈公去了,其嫡子接班,圣上对陈家也不知怎么个意思,一直是忽冷忽热的,也就难怪外面看不懂了,直接夸道,圣上爱护皇后,才会这么忍让这陈家。”说到此,林如海叹了口气,接着道,“也许圣上对皇后真有那么几分爱护之意,不过时间久了,这些爱护随着陈家权势增大,威胁了皇权,慢慢的消散了。”
  “那,薛姐姐呢?”贾环道。
  “薛宝钗家里不过是皇商,没了外戚,最不过也是个宠妃,干扰不到朝堂之上,圣上若是爱其颜色,自然不吝啬给予高位,而那位元贾家的,可是危险啊!”最后一句若有所思的感叹。
  贾环却明白了林如海要说的,贾家承祖上阴德庇佑,一直承着爵位,圣上有意动这些不干事的旧人了。
  贾环回到贾宅,只见赵姨娘与薛姨妈坐在花厅上,探春宝琴围着薛姨妈,不时说些什么。走进一看,只见薛姨妈双眼泛红,显然是哭过。
  贾环先是给赵姨娘与薛姨妈行过礼,这才道,“姨妈这是怎地了?”
  探春听闻,道,“宫里传的消息,不是说薛姐姐得了贵妃之位么?姨妈听了,携着宝琴就过来了,说是想问问你些事?!”
  薛姨妈红肿着眼,见贾环,哽咽道,“你今个上了朝堂,圣上对你宝姐姐是个什么意思?”
  “圣上爱护宝姐姐,姨妈就放心罢!”贾环有意安慰薛姨妈,自然不肯多说些不好的,简单挑了几句哄人的说与薛姨妈听。
  薛姨妈听了反倒不喜,低声絮叨,“若是以前,我听了这个消息,指不定怎么高兴怎么炫耀,我闺女有了出息我这个当妈的不是张面子么?可是,自从宝丫头进宫当了宫女,蟠儿去了边关,我就只想他们能守着我身边,不要功名,不要面子,还像以前一样”说道后面又是一阵痛苦,嘴里念叨,“也不知我儿在边关怎么样了?不知圣上是不是真心待我的宝丫头”说到后面,泣不成声。
  宝琴抱着薛姨妈在一旁一起呜呜的哭。
  探春见了,端着热茶,哄得薛姨妈吃了口热茶,缓过来。
  贾环不便多说,心里见薛姨妈这幅样子,倒也替薛姨妈不好受,心里想着等会回去给徒臻宝去上一封信,问问薛蟠的情况,可别死在外面了。
  赵姨娘见薛姨妈心伤,挑着捡着,故作奉承了几句,哄得薛姨妈笑了起来,几人说说笑笑到了下午,赵姨娘留着饭,几人用过,这才差人送薛姨妈与宝琴回去。
  晚上,贾环给徒臻宝写了书信后。一人进了空间,这两年自己一直不间断的修炼,可玉生缘还是滞留不前,三层像是个关卡,更别提第五层了。不过贾环有耐心,也有时间,哪怕这一生只停留在第三层止步,只要有相伴之人陪着,一生潇潇洒洒的也无怨了。
  坐在温泉中,贾环又想到了林如海今天说的,天家人,爱颜色,色衰爱弛
  联想到远在边关的徒臻宝,贾环眯着眼,心里想,若是徒臻宝真的敢这么做,他贾环不切掉点徒臻宝身上的什么东西都不安心呐!
  思及此,贾环乐的哈哈大笑,不一会便入定了。
  而远在边关的徒臻宝,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揉着心口,想着,莫不是小虞想自己了?低着头,看到自己粗粒的手掌,也不知下次见面,小虞还能认出自己不?自己这个样子变化也真是太大了吧!
  年关,探春马上步入十七岁,在这个年代算是年纪大了。
  赵姨娘心里着急,本来自从贾环得了状元,贾宅里不乏有些媒婆前来,都是冲着探春的,有个状元的哥哥,姨娘又封了柔惠夫人,这名分上,实质上都是顶顶的。若是娶回家,娘家的兄弟还能在朝堂上帮一帮,内宅里,赵姨娘挂着柔惠夫人的名头谁也不敢小瞧。
  好是好,不过自从坊间传闻,贾探春爱护其弟,被嫡母打的毁了容。先是传闻略有伤痕,一经传送,到最后,贾探春成了无人要的无盐女了。
  媒婆自此不再踏门。
  探春得知不过一笑,这些为了容貌的男子不要也罢!心里却是不急。这几年的相处,探春慢慢的染了贾环的脾性,宅子里也无人压着,又是管人管事的,心胸开了,眼界自然不拘束了。对着自己的婚事,倒是看得淡了,想着若真的没个真心人,那么她便守着弟弟给她的房契田产过一生也是好的。
  年底,元月初一,文府传来喜讯,林黛玉怀有身孕了。
  林如海自然欣喜,不过欣喜之余又担心,怕步其母贾敏的后路。生了孩子,身子却毁了。当下越想越不安,硬是拉着贾环一起前去。恰巧探春听闻,心里替林黛玉欢喜,又是在家捂了一整个冬天,便央求贾环一起前去。
  这不,贾环与林如海一辆马车,而探春与丫鬟坐在后面一辆马车。
  两辆马车稳稳的驶向文府。
  文嘉成得知妻子怀有身孕,自然是欣喜若狂。一大早便守在门口,等着林如海上门。见了马车停下,文嘉成满面笑容,带着岳父与贾环进去。
  探春戴着面纱,一起进去。
  黛玉见了探春自然欢喜,不过碍着贾环要为自己把脉,聊了两句,便哄了文嘉成说自己想吃梅花糕了,文嘉成自然是听命忙去了。
  探春心思通透,见黛玉明显是有话要对弟弟说,文嘉成是爱着黛玉自然看不出其中的意思。当下解意道,“我见林姐姐房了少了生气,又见一路走来遇见一片梅林,不若我去剪几枝回来,好给林姐姐房里添添喜气?!”
  林黛玉自是同意。
  丫鬟跟着探春出来。探春挥了挥手,让丫鬟待着,她自己去转转。明知房里人有话要谈,她自然知趣留有时间。
  文府有寒梅是真的,探春本是磨时间的,不过见了寒梅,红嫣嫣的,含苞待放,煞是好看,当下越走越深,一时看迷了眼,当与一人相撞时,探春低声,‘啊!’了一声,再抬眼望去,只见梅林之间,天地茫茫,一清雅俊秀的男子同样看着自己。
  两人对视,忘了身处文府,忘了其余,彼此眼里只倒映着彼此。
  直到远处,丫鬟喊了声‘小姐’,这才惊醒了探春,嘤咛一声,羞红了面。
  文嘉瑞呆愣愣的看着面前满面绯红的小姐,心中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白余莽莽,倾城佳人面若桃花,怎地美景?
  当下鞠躬,行礼道,“小生乃文嘉瑞,敢问小姐芳名?”
  “探春”
   第五十一章红鸾心动鱼雁互通闻心意宫妃省亲贾赦大怒要分家
  文嘉瑞摸着信纸,心里默念几句‘探春’,便提笔速速而下,时而停笔凝思时而莞尔一笑,倒是比做文章还有下工夫。
  不一会,信纸布满字迹。文嘉瑞见了,一笑,亲自将信纸装与信封,待写好信封‘贾氏小姐亲见’几字后,又小心的吹干墨汁,这才妥帖的将信封递给旁边的小厮,道,“仔细些,莫要揉了污了,定要送到贾宅里的贾小姐手中。”
  小厮厉风从小便跟在文嘉瑞身边,亲近自然不在话下,听得少爷啰嗦嘱咐,当下嘻嘻一笑,打趣道,“我的好爷,您都说了八百遍了,小的耳根子都快听出茧子了!您放心,这信在人在,信若是不在了”故意顿了顿,见自家少爷板着脸,才接着道,“信若是不在了,定是到了贾家小姐手里了!”
  厉风取笑自己,文嘉瑞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了句,‘你懂什么?’便打发下去送信了。
  这个时代,男女大防,尤为是大家小姐,名节看的尤为重。像文嘉瑞写信给探春这一行为,若是严防不叫人传了出去,而后二人能结秦晋之好,这在传出去,便会称一句心意相通,才子佳人之类的。若是两人脾性不和,更或是男子风流将女子私信外漏,这在传了出去,只会说女子不甘寂寞,名节不洁。
  不过,文嘉瑞这么做,倒不是不尊重探春,反倒是心里认为,贾氏小姐定不是京中一般的大家小姐。二人在梅林不过交谈数句,文嘉瑞不能否定,自己先是被探春的外貌所吸引,而后几句,更是折服在探春的见识之上,没了以往大家千金的扭捏,眼界自由一种男子的远大,倒是更引得文嘉瑞心倾。
  故已,文嘉瑞想,这贾氏小姐如此不同凡人,定不会在乎这外界的俗人眼光,才有了鱼雁互通,聊表心意的举动。
  文嘉瑞能这么做,全是他个人性子所致。
  这文嘉瑞乃是文嘉成的幼弟,年纪不过十八。从小聪明伶俐,更是能文能武,父亲宠爱,母亲娇惯,倒是没养歪。不过这性子多了些不羁,打小爱自由,凭着自己的武艺,天南地北的闯荡,时常不在京中,更是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做个游侠。因其年幼,上面有三位兄长,大哥成了亲,且早早有了孩子,自己身上没了担子,更是放了胆子闯荡。
  这次文嘉瑞回到京中也不过数月,闻得二哥娶亲,这才赶回来。不过紧赶慢赶,途中有出了岔子还是晚了,心里不好意思,故多留了些时日。其母见了小儿子,爱的不得了,又是嚷着自己头疼,腿疼的,又留着小儿子多住了几月。眼看小儿子还要出去,便以母子情分相挟,这才让文嘉瑞留的京中过年。
  文嘉瑞爱清静,不愿住在文府,过年时节,众人拜访,其母老是让自己见客,弄得文嘉瑞烦了心,这才躲懒躲到二哥的府邸上,小住几日。
  于是才有了,文嘉瑞与探春梅林相遇的情景。
  贾探春接了书信,逐句看过,心里原本躁动的心,却安静的平缓下来。面上虽还有羞红,不过脑子清明,知道想做想什么,当下提着笔,回了信。
  文嘉瑞接到探春的回信,面上一喜,展信,越看眉头越是深皱。
  心里暗叹,这贾氏小姐果真不同寻常女子,信中大胆表明对自己有好感,可提出的问题也是钻营。文嘉瑞当下放正了心思,不敢在小瞧女子,当下一一回复。
  如此过了年关,文母惊奇的发现,小儿子竟然没提出要出去,心里高兴之余也生了疑问,当下寻着功夫,到了文嘉成的府邸,借着看望黛玉的名头,悄声的打探。
  黛玉听闻丈夫说过几句,自然知晓小叔子对探春有情意,不过事情还没定下来,自然不敢多嘴乱说,唯恐坏了两人情分。
  文母在黛玉这探不得丝毫,不甘心的去问了二儿子,才知道自己儿子动了情,却听了二儿子的劝告,没有动作,让小儿子努力去。心里却打着算盘,若是这位女子真的留住了小儿子的心,留在京中,那她以后也不用为小儿子担忧了。
  探春与温家瑞两人互通书信,不过数月,二人水到渠成,佳偶天成。
  贾环见了,自是替探春高兴。
  三月初四,探春十七岁生辰圣兽界全文阅读。文家文母与贾宅赵姨娘共商妥事,交换了庚帖,定在一月后小定,五月初成亲。
  虽然时间急了些,不过赵姨娘自从在贾府当姨娘时,便早早替探春备着嫁妆,而文家对于小儿子的事自然上心,时间虽赶,两家却早有准备,倒是不忙乱。
  四月中旬,圣上又下了三道旨意,一封是给了黄家,也就是二皇子徒臻邢的生母的娘家。一封是给了去年才封的敏贵妃——薛宝钗的娘家,薛府。最后一封是给了贾府,本来贾元春不过是个妃位,还得不了省亲的恩惠,不过圣上念起贾家是老臣子,又有爵位,当下开了恩,才允许贾元春省亲。
  薛姨妈得了圣旨,也不知是笑还是哭,惴惴不安的过了一下午。晚间同薛蝌商量,得了结果还是要盖园子,既然圣旨下了,那么宝钗省亲是自然的,盖园子也是一定的。
  同样得了圣旨的贾家,此刻贾母捧着圣旨,笑着合不拢嘴,就连王夫人也因元春封妃,在贾府又活了过来,脸上挂着笑,心里骂着贾母,自己女儿得了本事,以后看谁还敢在欺辱自己!
  面上得了无限光荣,可,盖园子要的是资金,面子可不能换了当钱花。
  贾母自然知晓,派了鸳鸯过去,请贾赦与贾政同到一处,才开口道,“如今元春丫头得了本事,封了娘娘,这可是咱们整个贾府的荣耀啊!圣上天恩,给了咱们贾府的恩惠,咱们自然也得给娘娘做足了面子,就这省亲的园子,老大你出些?”
  贾赦闻得贾母此话,心里愤恨,自己是长子,以后袭爵也是自己,凭什么你一通话,自己窝在小角院?而自己这个弟弟却位居正堂!贾赦心里不是不埋怨贾母对贾政的偏爱,不过在这个孝顺顶天的时代,就算贾赦心有埋怨,也不敢顶撞贾母。现下,你贾政的女儿得了妃位,我这个做大伯的什么福都没享到,凭什么先问我要钱?
  对此,心里恨,此时便不说话,不吭气。
  贾母见了,又问了一遍。
  贾赦心里埋怨,语气平平道,“谁的姑娘自然是谁掏银钱?”
  “混帐!”贾母大怒,拍了矮几。
  贾政吓得连忙站在贾母旁,哄着贾母。
  贾赦听闻贾母这么说自己,倔性子犯了,怎地?我说的不对?昂着脖子,对着贾母道,“母亲要说混帐,我确实混帐,今个哪怕落了不孝的名声,儿子也想说道说道”贾赦红着眼,不管贾母眼里的诧异,直接道,“我是咱们贾府的长子,按理应是我袭爵,我说的可对?弟弟?”
  贾母要出口说道,贾赦当没看见一般,又说了遍,“我说的可对弟弟?”
  贾政自然答对。
  贾赦闻言,洋洋一笑,道,“那么我是长子,又是袭爵,凭什么你这个弟弟居在正堂?而我这个长兄却偏居一隅?你不是最尊规矩么?那么你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贾政面色涨红,自己一直住在荣禧堂这么多年,确实是名不正言不顺,往日还能哄自己,是母亲的意愿,自己不过是孝顺,不敢忤逆。如今贾赦这么直白的说道,贾政自然面上讪讪。
  贾母惊诧自己的大儿子今日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心里虽生气贾赦的忤逆,不过如今却不能这么说,当下换了语气,温软道,“你弟弟住哪也是我的意思,你个做大哥的,以后爵位都是你的,还计较这些?”三言两语的打发了,也没说给贾赦换了住处。
  贾赦今个也不知怎么了,一头热血,面色涨红,非要挣个一二三的。听贾母还是这么偏帮弟弟,当下怒火上头,喝道,“别拿这个哄我,既然是我的爵位,我今个自然挣了回去。”
  贾母听了,捂着脑袋,嘴里骂道,“孽子啊!孽子!”
  若是以往,贾赦早都怕了,早早凑到跟前悔过去了。可是今天,贾赦双眼冒火,心里想,最坏的不过是落个臭名声,自己的名声早都不香了,要那名声做什么?当下甩着袖子道,“母亲若是觉得不满意——”
  贾母听这话,还以为贾赦要求自己,当下哼哼唧唧了一番,斜躺在榻上。
  “母亲若是不满意我这个儿子,那么大可分家,只要弟弟搬了出去,儿子自然小心伺候。”贾赦摔下一记炸雷。
  轰的贾母双眼泛花,抖着手指,指着贾赦,一个字说不上来。
  旁边的贾政见了,站起身,对着贾赦道,“哥哥不满意弟弟,弟弟走就是,别气着母亲”
  还未说完,贾赦便一口啐到贾政脚边,打算今天撕坏了脸皮,便什么也不害怕了,怒駡道,“你这个假仁假义的贾政!占着你大哥的位子不放,怎地?我这个做大哥的还不能骂上两句?在我这装模作样,摆什么仁义道德,要是你真这么重礼,便早早主动的给我搬了出去,而不是让你大哥轰你走!”
  贾母见贾赦今日不作甘休,当下想晕过去,改日在说,今日实在是不能硬碰。还未动作,便听贾赦道,“母亲别想着蒙混过关,今个就是拉了儿子的面皮,儿子也不在乎,您偏爱也是有度的,宝玉是您孙子,琏儿怎么不是?凭什么好的香的都捧在贾宝玉头上,琏儿什么都不是呢?什么宝二爷?贾府中哪有什么宝二爷?按规矩,排名次,琏儿才是贾府正八经的主子,哪里算的上宝玉!”若是真的按爵位讲的话,贾赦的话不无道理,贾政只是住在荣国府,沾了荣国府的名头,若是搬了出去,也不过是个六品员外罢了,而贾宝玉自然就单是一个六品官员的儿子罢了。贾琏与迎春才是这个荣国府的正经主子。这么说,倒不是贾赦多爱护贾琏,而是借着题发挥,憋屈了这些年,一通火下来,不炸了才怪。
  贾母见贾赦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气的脸色发白,恨不得厥了过去。
  贾政听贾赦这么说,又是羞又是怒,面皮红了白了,白了红了。当下跪在贾母面前,哭声道,“母亲儿子不孝,就按大哥说的,分家罢!”
  贾母随手将茶盏一掷,砸的贾赦头破血流,贾赦见了,不管自己额头留的血水茶水,冲着贾母哈哈大笑,惊得贾母不知所措。
  “母亲啊!母亲!都是您的儿子,您怎么偏心成这个样子?”当下不管贾母的面色,就这副样子直接往外冲,下人们拦都拦不住。
  贾母见贾赦走了,还以为这事就此作罢,对着跪在脚边的贾政道,“你莫要听你大哥的糊涂话。”
  却说贾赦顶着满脸污血,冲到荣国府的大街上,众人见了,大惊,荣国府的大老爷什么动手?又听下人私语,说什么老夫人什么的,心里都是存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哟哟!这个荣国府不得了啊!先是嫡母爱动手,这个亲生母亲怎地下起手来也不含糊?还专往头上砸,这不是要人命么?都听闻,贾家老夫人偏爱小儿子,没想到是真的哟!
  贾赦不管不顾,扯了旁边一辆马车,自己坐上去,亲自赶着马车,血涓涓留下,贾赦也不管,随手抹了抹,面色发白,嘴唇无血气,只管往甯国府那里去。
  到了甯国府,守门的小厮见荣国府的大爷一副凄惨的模样,众是一惊,具上前搀扶。
  贾赦一手挥开上前搀扶的小厮,当下喝道,“珍大爷可在?”
  贾赦一脸凶气,吓得小厮忙不迭的道,“在在在”。连忙引路过去
  贾赦见了贾珍,贾珍大惊,迎着贾赦进了书房,又让小厮去请大夫,贾赦挥了挥手,道,“不碍事。”血早早凝了,就是看着吓人罢了。贾赦心里有话要说,对着守在一边的小厮道,“都下去。”
  贾珍见贾赦的倔脾气犯了,当下对着小厮道,“你一会送些伤药过来,现在去罢!”
  小厮诺诺称是。
  贾珍贾赦在书房谈了一个时辰,又花了时间处理了贾赦的头伤,到了晚间,贾赦坐着马车,到了荣国府。
  贾赦回到贾府,邢夫人见了,大惊,今日府里发生的早早传遍了,这下见了贾赦,小心翼翼道,“你说的理儿谁不知?可老太太偏着爱着,咱能做什么?倒是受了伤”说道最后诺诺的。
  贾赦见了,难得不生气,坐在榻上,双眼难得的清明理智,平缓道,“这些年母亲偏爱二房我是如何不知?忍了让了都无所谓,想着以后这府里袭爵还不是自己,可你见见,如今元春得了妃位,我在不硬气些,指不定连着爵位都没了。”说到此,贾赦叹了口气,道,“我儿子就是琏儿一个,迎春养在老太太身下,与你我不亲,我年纪大了,想要儿子是难了,这些东西以后自然是琏儿的。只要以后他能好好孝顺我罢了!”贾赦虽然平日糊涂花天酒地,可毕竟是大家族出来的,肚子里能没个小算计?他知道自己如今胡混的凭仗不过是仗着自己是长子,以后能袭爵,外人自然看在这个面子上奉承自己,若是自己的爵位丢了贾政身上,自己的好日子还能长久?儿子虽然跟自己不亲,可毕竟是自己儿子,传给贾琏,量贾琏也不敢翻了天去!
  房门外,本来看望父亲伤势贾琏听闻,双眼一红,觉得自己太混了。当下转了身子,走了。
  贾赦回到了贾府,只有贾琏迎春过来探望伤势,贾母连个话都没有,贾赦见了,心是伤的透透。
  翌日,贾珍携着贾氏宗族到了荣国府,见了贾母第一句便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要求与其弟贾政分家,昨日托我与宗族前来办理”
  贾母闻言,脸色发白,跌坐在榻上。
  第五十二章盖园子惹风波贾赦威武贾探春结亲文嘉瑞
  贾赦要与贾政分家,这几日京中传的最火热的不过是贾府的这则消息。
  且不说外人怎么看贾府的热闹,单是贾母为了这个分家,不知伤了多少神。先是强硬,哭着喊着,贾赦没良心,不孝顺,但这次贾赦像是舍了命不要般,态度异常强硬,不退丝毫。贾母见了,又是软着哄,什么我待你与政儿一同的,不过政儿年小,你这个做兄长的不能体谅?
  贾赦闻言,撇撇嘴,老是政儿政儿的叫,而我就是贾赦,你还真当我傻啊?任贾母再怎么说,贾赦还是一句,“母亲放心,就算分了家,我也会让母亲过的好好的。”态度还异常的恭敬。
  气的贾母仰了脖子,愣是没给气晕过去。
  贾母见软的不成,又见旁边宗族族长都在,也不好撒泼。当下板着脸道,“你不就是嫌政儿住了荣禧堂么?要不让政儿搬了出来,你住进去?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就想着儿孙绕膝下,你这一分家,政儿远了我,我心里不好受......”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贾赦见了,先是上前递给贾母一方帕子,贾母接过后,心里一喜,想著有商量,先这么说,到时候藉口多得是,一时半会有自己在是搬不了的。
  贾赦离贾母近,可没错漏贾母眼底的欣喜,顿时心里不好受,想着,贾政是你儿子,我也是你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越想越是恼怒,指着自己额头的纱布,道,“母亲打骂儿子是常有的,今日分家后,母亲就是想打死儿子,儿子心底也道句‘罢了’,不过这分家的事,儿子昨日已经给族长说过了,儿子知道母亲爱着政儿,要不这,分了家产时,多给弟弟一套宅子怎样?”平常闷葫芦的贾赦,今日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贾母面色发白,不说话,既不拒绝也不同意,就这么耗着。
  贾珍见了,觉得做得太过也不好看,当下思索了一番,想着把昨日两人商量好的最后一套法子说出来,由他出面,贾母见了只觉得这是自己维护周全之法,估摸着就同意了。当下道,“老夫人,如今赦叔叔执意要分家,我也晓得,您舍不得宝兄弟,要不我这有一两全其美的法子,您听听如何?”贾珍不说贾母舍不得贾政,而是拿小辈说嘴,倒是给了贾母一台阶下。
  贾母见贾赦执意分家,心里早就乱了,这时听得贾珍这么说,连忙道,“何法?”
  贾珍一笑,缓缓而道,“这荣国府靠近西侧有一处套院,临着西侧还开了一处侧门,平日进出惯是方便,倒不如面上分了家,不过政兄弟搬到那处,平日丫鬟下人家用钱财不从贾府里走,算是各过各的。您自然是跟着赦大哥,住处不变,至于宝兄弟还有两位咱们府里的姑娘,想着赦大哥也不会计较那些用的,不动便罢,您看如何?”
  贾母心里一通盘算,只要政儿不搬出荣国府就好,不管府里人怎么看,外头人都知晓这政老爷还是荣国府的政老爷,当下一思索,便同意了。
  在贾珍与宗族的见证下,贾赦与贾政二人当着面,写了契约,算是正式分家。
  贾母见大局已定,不可挽回,只想着能拖几日是几日。当下也不提何时让贾政搬出去,贾赦见了,心里冷笑,咱们明个儿见!
  翌日,贾母还在早睡,便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问了鸳鸯。鸳鸯吞吞吐吐的不答话,气的贾母狠道,“我是不是老了?一个两个的话都不听了!”这明显是在说贾赦。
  鸳鸯见贾母大怒,当下跪着道,“昨个晚上大爷便在外面请了一批工匠,今个一大早就动工了,看样子是要在西院的套院与府里砌上一堵墙......”
  贾母听了,只觉得头疼,这个儿子自己是管不动了。
  贾赦这动作一出,府里人见了,谁不知道这是摆明瞭在撵二房么?
  贾政羞红了脸,也不听贾母的话,什么拖一拖,赶紧早早走了好。当下对着王夫人发了脾气,让赶紧收拾东西。
  贾赦请的人多,不出三日一道围墙出来了,硬是把贾府一分为二,不过贾政的院子只占了贾府的三分之一,本来是堵死的围墙,在贾母的要求下,硬是开了一扇拱门,每天晚上戌时落钥,早上卯时开门,平时若是无大事,少出入。
  第四天,贾政过了拱门,进了套院,此后贾政便居套院。而贾赦在贾政刚走后,下午便搬进了荣禧堂,并吩咐下去,以后贾府里少爷只有一位,便是贾琏,若是再有人称贾琏为琏二爷,休怪他撵了出去!小姐也只有一位,便是迎春。狠狠的立了一顿规矩,贾赦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荣禧堂,坐在榻上,贾赦摇头晃脑,心里好不逍遥。
  贾赦贾政分了家,这贾府如今管家的事,自然不用王夫人插手了,而贾母被气的,几日都不好吃饭,便推了管家事物,你不是厉害么?自己管去!
  邢夫人是个眼见儿小的,平日里说到是非,钻个心眼倒是有的,就是这管理内务不怎么上手,所幸有个王熙凤这样泼辣的媳妇,当下挂著名头,只让王熙凤管理府里大小事务,迎春跟着学习。
  经过贾赦这么一闹,不管是真往心里去的,还是面上的,对着贾琏与迎春确实恭敬许多,而邢夫人住进荣禧堂,没了以往压在自己头上的王夫人,心里舒坦了,对着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看着也顺眼许多,又想到,贾赦当日说的话,他年纪大了,要不得孩子了,这又何尝不是说与自己的?当下对着迎春也上了心,看迎春年纪都已十七了,年纪也不小了,还不通管理管理家务怎好?当下便让王熙凤带着迎春一起管家,说是这么说,迎春只是在旁学习,倒是让迎春这木讷性子,一点一点的改着。
  如此过了几天,贾母招了贾赦过去说话,这还是分家后,贾母第一次见贾赦。贾赦虽然心里埋怨贾母偏爱贾政,不过家都分了,无关大小的事,还是让着贾母。这么想,到了贾母处,见到贾政与王夫人同在,心里便知晓,贾母这是要说什么了。
  果真,贾母还是说盖园子省亲的事。
  此时贾赦分了家,神清气爽,居主位,府里下人谁不是恭恭敬敬的喊自己一声老爷么?心里舒服了,对着贾母要钱便也觉得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当下笑着道,“娘娘省亲,这是咱贾府的大事,自然要给娘娘添足了面子。”
  贾母闻言,一喜。
  贾赦当做没看见罢,接着道,“我这个做大伯的也不好不给娘娘面子,这样吧!盖园子的钱,我出一份,就十万两如何?”
  按当时物价来说,十万两,贾赦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贾母心里虽然不是很满意,还是觉得给少了,她巴不得盖园子的钱,全由贾赦出。但是面上却不能这么说,笑着道,“我儿乖觉,不过省亲的有三位娘娘,咱们不能让娘娘在另外两位里跌了面不是?”意思是在加点。
  贾赦当没听懂,笑嘻嘻的指着贾政道,“十万两是我这个大伯出的,娘娘不是还有爹么?再说了,我这才分了家,拿出这十万两已经是家底了,母亲您也知晓,迎春年纪也不小了,马上要找婆家,哪一份不是要钱,嫁妆也是要备的,我这个做爹的,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吃苦吧?”所以谁的女儿谁管着!
  贾政被贾赦这一番话,挤兑的面红耳赤,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贾母也是被贾赦噎了正着。她总不能说,你别管你女儿,元春才是大的!能说么?
  王夫人坐在一旁,从头到尾并不开口,她倒是想看看贾母如何自处?
  厅里安静异常,谁都不开口。许久,贾母叹了一声,在安静的花厅,显得特别大,缓缓道,“我这个做祖母的,也当为娘娘做个面子,这样我出五万两。”
  贾赦走后,贾母见自己小儿子,几日不见憔悴不少,当下道,“我这还有五万两,你拿去,别让你大哥晓得。”
  贾政自是一阵推诿,最后硬不过,才接了。
  王夫人拿着银票,这才二十万两,盖园子的钱还差的远的,自己这分了家,卖些田地庄子不过得了十五万两,加起来才是三十五万两。王夫人心里急,想了许久,旁边的周瑞家的见了,悄声的对王夫人耳语几句,王夫人先是不愿,想了许久,才道,“这事得做的隐秘,万不可让人晓得,要不然......”
  周瑞家的见状,自然拍着胸脯打包票。
  却说贾府中的糟心事总算是了了头,贾宅里,贾环闻言不过一笑,自己在酒楼里,说给贾赦那些话算是没有白说。他虽然不在贾家了,可他还是一样能让王夫人活的心力憔悴。他可没忘了,王夫人‘赏’自己与探春的那几巴掌,得了便宜就想撤退,哪有那么好的事!
  事情不过是一个月前,贾环与白轩坐在吉源楼包厢,贾环耳目聪灵,自然听见了隔壁包厢贾赦在里面,便扯着嗓子故作了几声,都是说与贾赦的,不外乎什么,我那大伯好生傻,明明是嫡长子,让我爹骑在头上耀武扬威,还有我二哥很是得祖母宠爱,你说这爵位会不会到时候给了我二哥呐?我长姐得了妃位,以后我大伯倒是可怜了!唉!如此几句,挑拨离间很是明显,贾赦心里怕是知晓,贾环也不在意,就算知晓自己挑拨离间又如何?他说的不是事实么?就因为他说的句句实话,贾赦听了,只会心里存着,攒着,不会向贾环发火。
  贾宅里贾环心里冷笑,面上见赵姨娘与探春正在绣嫁衣,倒也觉得有趣,便丢了贾府里的糟心事。专心致志的看起姐姐与赵姨娘的针功夫。
  还有半个月便到了婚期,说是绣嫁衣也不属实。青朝有例,男子与女子结亲时,为表女方女红,男方便在婚前半月送来男方喜服,好让女方在其袖口、领口绣上花色,图案。这一是表,女方贤慧才德,二是代表以后成亲后,男方不忘女子心意,时刻贴着心底。
  贾环听赵姨娘这么解释,心里觉得这个倒是好玩,到时候让徒臻宝给自己绣喜服,也算是自己娶了小兔子!想到此,贾环忍不住的眉眼发笑。
  赵姨娘见了,打趣道,“我们环儿才十三岁的年纪,就想着娶亲了?”
  探春跟着一起凑热闹,闹得贾环不好意思,嘟囔了句,“你们这些女人真无趣”便走了。
  身后,赵姨娘与探春闻言哈哈大笑。
  回到房间,贾环趴在床上,脑子里想着徒臻宝现在的样子,想着想着,又想到徒臻宝回来后,会不会猜不到自己心意?若是猜不到自己该如何整治,反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等过了饭点,丫鬟来叫,贾环一下清醒,想着自己刚才那副蠢样子,便觉得傻得不得了,又庆幸,幸亏没人看见。
  半个月后,五月初三,宜婚嫁。天朗风清,烈阳高照。
  贾氏探春出嫁,男方文家四公子文嘉瑞。
  探春嫁妆共有十六抬,高门大户的女儿出嫁也不过如是。其中两抬是赵姨娘为探春添得。剩下的都是贾环添置的。
  赵姨娘攒了这两抬嫁妆,都是以前作姨娘时攒的,上不了台面。不过探春跟着赵姨娘这么些年,情分早已深厚,婚前,赵姨娘羞涩的搓着手,表示自己添得东西上不了台面,不如取了罢?探春一听,皱着眉,笑着对赵姨娘道,“这哪有上不得台面之说?探春眼底看见的,都是娘亲对探春的一片深情,以前探春在贾府不懂事,惹了娘亲不痛快,探春如今知晓,只望娘亲原谅探春,这些东西,具是娘亲对女儿一片的爱,女儿如珠如宝爱护还来不及,自然要陪着女儿出嫁!”一通话说完,探春先是红了眼,想着以往在贾府,自己是如何对待赵姨娘的,又是如何对待贾环的,心里更是愧疚难当。
  赵姨娘听闻自是抱着探春,母女二人红了眼。
  婚礼当天,文嘉瑞骑着高头大马,礼队浩浩荡荡。
  贾宅,探春红妆梳篦,四周围着姐妹。贾府中的迎春惜春,早早被贾环接了过来,陪着探春住了两日,宝琴随着薛姨妈是今日才来的,此时几个年轻的姑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就连平日木讷的迎春,脸上也映着笑意,打趣着探春。
  黛玉身子已经笨重,不好前来,便托了礼物过来,人在安心养胎。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贾宅,好不热闹。贾环堵在门口,特意耍了脾气,一会央求文嘉瑞做这个一会又是做那个,耍的文嘉瑞团团转。大门守着的小丫头见了,一溜烟的跑了回去,给探春她们几个做直播。
  什么少爷让姑爷做首情诗,什么少爷又给姑爷出了个谜语......
  文嘉瑞今天终于抱得美人归,对于小舅子的刁难,自然不在话下,只要小舅子要办的,文嘉瑞倒是豪气,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大门口耍的热火朝天,围观的百姓,哪里见过这个玩法?将新郎堵在门口不让进,又是出题又是比赛的,看的个个兴致高昂。
  玩了一会,小舅子贾环觉得文嘉瑞这人还凑合,便大开方便之门,让其入内,开门前,还恶作剧心起,临时要了文嘉瑞包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两,幸好护亲的兄弟带够了钱,要不然文嘉瑞准是又被一阵刁难。
  探春坐在花轿里,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恍惚间,看见自己在贾府默默无闻的样子,在听着轿外的鞭炮声,炸的探春脸羞红一片。
  花轿前,文嘉瑞骑着马,擦着汗,心里道,小舅子不好惹啊!
  洞房花烛,杯盏相交,文嘉瑞亲自剪了自己一撮头发,探春见了,也剪了自己一缕秀发。文嘉瑞将其用红线绑在一起,放在荷包里,压在枕头下,笑着道,“结发夫妻......”
  探春接道,“恩爱两不疑。”
  红烛闪耀,相守相知。
  作者有话要说:呐!你们饿不饿呀!要不要给你们下碗面~所以海底潜水的,都粗来吧!
  谢谢小满/大贤者和onlyyourbarbie的地雷,赞一个!么么哒每一个同学,潜水的不给摸!╭(╯^╰)╮
  第五十三章母女平安文嘉成欣喜园子落定王夫人借钱
  宫里的娘娘省亲自然是阵仗大的,且,贾府中人最好面子,尤为王夫人,想着自己这几年一路不顺,先是自己的珠哥儿没了,又是被个庶子整天压着,丈夫与自己又离了心,一日也不好过。这次自己闺女元春终于出人头地,王夫人见了,欢喜还来不及,自然是阵仗要怎么大,就办得怎么大,非要整个京中人瞧瞧,她女儿元春就是得了妃位如何?照样比得贵妃还要尊贵!
  王夫人心里磨刀霍霍,准备大展拳脚。想着,到了年底,小年夜,德贤妃娘娘回到园子,指点一二,分家算什么?袭爵又算什么?不过是个一等将军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是娘娘的母亲,宝玉是娘娘的胞弟,到时候娘娘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大好前途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王夫人顿时觉得锦绣前程在眼前,当下捏着三十五万两银票,咬着牙,添了一半自己的嫁妆,总算是添够了五十万两,园子已经动工一半,得尽快赶在年底完工才好。
  如此过了一月,银钱花的如流水,王夫人见了,心痛如割肉。
  京中三位娘娘省亲,都是盖园子,木材花石自然被商家哄抬了价钱,再者,王夫人一心想将另外两位娘娘风头盖过,自然是什么都往好的用,盖了两个月,人力物力那样不是钱?她又不肯听建议,将原本设计的园子缩小,硬是顶着头皮往下走。
  周瑞家的见了,悄声的对着王夫人道,“这个月的银钱收上来的,不过有两户人家没钱,这”说着,顺手将一踏银票递给王夫人。
  王夫人见了银票,心里一喜,真是缺什么来什么,当下喜道,“按老规矩办,这个还用问我?”
  周瑞家的点点头,不在绕着这事说嘴了。
  王夫人这厢是要盖座豪华省亲别墅,而薛姨妈那处,却听了薛蝌的建议,买了座半新的园子,准备好好整理拾掇一番就好。
  不是薛家没有银钱,相反,自从薛蟠去了边关,不在店铺里胡拿银钱,又有了薛蝌坐镇,商铺里偷懒耍滑的,偷银钱的,都被薛蝌一一整顿,此时的薛家,倒是在银钱上不愁。不过,财不露白,宝钗一个商女,又是进宫不得四年,就凭这宫女身份升到贵妃之位,眼红的人多了是了,只怕此时都在抓宝钗的辫子,现下做的不过是低调。再者,人家黄贵妃育有二皇子,其父又是朝廷重臣,他们宝钗必得低黄贵妃一头才好,不能再招人恨了。
  因此,自圣旨下了后,连买园子带着修葺不过两个月已经好了,剩下的便是屋里的摆设,在这些上,薛姨妈难得大方,自己闺女一走三年,好不容易回来了,还不能见个好的?反正园子已经低调了,里面的摆设好坏也没人说道,便同薛蝌一商量,屋里摆的、放的无不是精品。
  就这样,零零散散的花了也比王夫人多,不过,外人不知,只是见薛家买的半旧的园子整治,能用几个银钱?倒是人家贾府,不愧是荣国府啊!这园子盖得可是气派,听说里面还有灵鸟,小童子就不知买了多少
  贾赦与贾政分了家,盖园子的事,自从贾赦给了银钱,便不插手管事,王夫人便拿了主意。而王熙凤自从分家后,一心忙着管理家事,倒是得了威风,卖了才能,每天只管教教小姑子,奉承贾母几句,便无事,倒是过的舒坦。而贾琏自从在贾赦门前偷听了贾赦那几句话后,倒是少了风流性子,常留在王熙凤房里,又有平儿和秋桐相伴,倒是也不寂寞。
  没了王夫人这个敛钱的,贾府上下的帐凑凑合合对的上,王熙凤不用赔上自己的嫁妆补贴,也不用插手盖园子的费用,自然不会帮着王夫人放利子钱。倒是在最开始,王夫人是让自己这个侄女帮忙的,可是那时候,王熙凤正被分家后的帐目,弄得焦头烂额的,实在是没了功夫,便拒了,自此,王夫人便与自己这个侄女少了来往,王熙凤见了,只觉得少了差事,倒也轻快。
  又是一月过去,八月出头,林黛玉已是怀胎九月,眼看着到了分娩的日子。
  文府早早请好了稳婆、奶妈,每天随时待命。林如海见黛玉肚子越来越大,心里也是担心。每隔了两三日便去看黛玉一趟,可有受欺负,文嘉成可有纳妾
  林黛玉每每被问到这些都是面红耳赤,实在是不好开口。幸好,探春与黛玉做了妯娌,每日闲来无事,总会过来陪着黛玉聊聊天,消散时光。
  林如海见了,心里安慰,也去的不那么频繁了。
  且说八月初八这日,文府一大早就开始热闹了。
  黛玉从一早起来,便觉得精神疲乏,文嘉成见了,哄了黛玉多睡些,反正搬了出来,每日也不用给父母请安。林黛玉闻言,便躺下了,只是精神虽然疲乏,但却不困顿。文嘉成吻了吻爱妻的额头,便上朝去了。
  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林黛玉只觉得肚子开始疼痛,便叫了丫鬟,唤了稳婆前来。稳婆到了后,一摸,一看,道,“这才是阵痛,羊水还未破。”又熬了参汤,给黛玉备着。
  小厮早早去报文嘉成了。
  下了早朝,文嘉成与林如海还有贾环刚出宫门,便见文家的小厮守在门口,一脸着急。文嘉成见了,快步上前,急着道,“可是夫人有事?”
  小厮见文嘉成出来,赶紧道,“老爷赶紧回府,夫人今个早上就开始疼了,稳婆说,今个是要生”
  小厮还未说完,文嘉成便上了马车,跟上来的林如海与贾环自然听见了,坐上了马车,一起前去。
  到了文府,文嘉成疾步往后院而去。房门口,丫鬟守着,见了文嘉成,道,“稳婆正在里面接生,老爷不能进去。”
  文嘉成、林如海与贾环自然守在门口,丫鬟小厮见了,搬了椅子出来。文嘉成哪里坐得住,一个劲的踱步而走,林如海心里急,面上沉稳,坐着在等,贾环见了,撩着袍子也一并坐了下来,悄声对林如海道,“无事,老师放心。”
  林黛玉一确诊怀孕,林如海就带着贾环过来了,贾环特意开了些安胎保健的汤药,里面又加了稀释过的泉水,又是隔了段时日便来确诊一番,胎位是正的,林黛玉身体又养的很健康,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吞噬之主。
  林如海听闻贾环这么说,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去。
  一直是到中午,房间里的林黛玉还是痛叫,就在文嘉成急的要闯进去时,房间里终于响起小孩的哭啼声。
  门外三人一喜,尤其是文嘉成,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掀了门,进去了。
  林如海与贾环不好进去,尤其是贾环,一个外男,不便进产房,听闻小丫鬟来报,说是母女平安,便同林如海说了声,告辞了。
  房间内,血气溢盛。
  稳婆见了文嘉成进来,赶紧道,“诶哟老爷呐!您怎么进来了,这儿污秽着呢,还是赶紧出去吧?”
  文嘉成像是听不见稳婆说的话,径直走到床边。
  黛玉脸色苍白,已经喝了参汤睡过去,汗涔涔的。
  文嘉成坐在床边,低头怜爱的看着黛玉,亲手帮黛玉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了句,“辛苦了。”这才转过头,小声道,“小姐呢?”
  奶妈抱着孩子,凑到文嘉成眼前。文嘉成看着软软的一团,皱巴巴红通通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可爱,不过就是这样,文嘉成低声呵呵笑道,“我女儿就是漂亮。”不敢接手抱,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得出,小丫头跟妻子长得比较像。
  林黛玉睡了一下午,才缓过了精神。见自己床里侧放着女儿,丈夫坐在旁边,岁月静好,不外如是。
  文嘉成扶着黛玉坐起身,黛玉抱着女儿,偎在文嘉成怀里,笑着细声道,“相公可有给姑娘起了名字?”
  文嘉成拂过黛玉脸侧的碎发,温柔道,“咱们女儿随的煜字辈,长大后定是随了你温柔的性子,便唤文煜柔,如何?小柔是咱们的宝贝,小名就唤作丫宝。”
  黛玉听了,逗着怀中的丫头,笑着道,“文煜柔,甚是好听。丫宝,我们的宝贝。”
  文嘉成见黛玉满脸的慈母柔光,一时心动,俯□,吻了黛玉。
  黛玉羞红了脸,不过心底却是幸福的。
  林如海见了外孙女,心满意足的回了府,对着贾敏的牌位,笑着道,“你安心了,玉儿一切安好,以后会越来越幸福”
  赵姨娘听贾环说林黛玉生了,心里欢喜,想着满月酒要送些什么才好,絮絮叨叨的念着,贾环喝着茶,吃着糕点,敷衍着赵姨娘的啰嗦。突然,赵姨娘止了话头,贾环心惊,不会是发现自己的敷衍了吧?赶紧端正了态度,看着赵姨娘。
  谁知到赵姨娘突然神秘一笑,道,“探春嫁过去也有三个月了,你说探春现下会不会有了?”想着想着,觉得跟真的似的,跳了起来,道,“不行不行,我明个就去瞧瞧,找个好大夫一并去,诶哟喂,我要当外祖母了喂!”
  贾环看着开心的赵姨娘,实在是好奇,赵姨娘的脑袋每天都在想些什么?不是好好说着给林黛玉小孩送什么么?怎么一下子又转到探春那儿了!
  赵姨娘见贾环不说话,也不急,自顾自的说的开心,倒是看得贾环有点无语,想着探春嫁了过去后,贾宅平日里就赵姨娘一个人,难怪会无聊些,于是对赵姨娘高昂的兴致也不打断,任由其猜想。
  隔天,赵姨娘便带了个大夫去了文府。
  文嘉瑞没有功名在身,又无工作,与探春成亲前,约定过要考科举,得功名。所以没得钱财的文嘉瑞仍住在文家大宅,探春嫁了过去,便住在文嘉瑞以前的院子里。虽是小了些,但胜在不劳神。文家大小事务都是由大媳妇管理,而探春就是新媳妇,每天在家不过是读读写写画画,陪着文嘉瑞一起读书。小日子倒是过的欢乐。
  赵姨娘带着大夫,先去见了文母,两人说了几句,这才去了探春后院。
  探春见赵姨娘来了,心里自是高兴,当下拉着赵姨娘说话。
  文嘉瑞见了,亲自端了果子茶水,让母女二人聊天,自己一人去了书房。
  赵姨娘说了自己的意思,探春觉得好笑,自己肚子自己能不知,当推脱不过,便随了赵姨娘的愿。老大夫一把脉,夫人身体安泰,没有什么病症。
  赵姨娘闻言,心里有些失落,后又想,探春嫁进来才三个月,日子还久着呢!再者说了,身体安泰可不是比什么都好么?又欢天喜地的跟着女儿聊天。
  这边,赵姨娘正开心呢,那处,薛姨妈心里发愁。
  且说,一晃三个月过去,王夫人盖得省亲园子已落成。
  为了赶工,王夫人请了大批的工匠,花费自然上去了。不过有了放利子钱的周转,园子终于盖好了,贾政见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按理说园子盖好了,王夫人也算是放宽心里,可就是因园子盖好了,王夫人更是愁了。
  豪华气派的园子谁看了,谁人不赞一个好字?不过里面房屋摆设却是空荡荡的,王夫人想,总不能让娘娘看一片空荡吧?可这置办摆设哪里来的银钱啊!
  想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有个有钱的妹妹,可不是薛姨妈么?
  其实,王夫人若不是被逼无奈,也不会上门求薛姨妈,问这个妹妹借钱的。从小,两人一处长大,谁人见了不是夸自己一声,而薛姨妈不过是个陪衬,就连婚事,自己也是高压一头。自己嫁了侯府少爷,而薛姨妈不过是嫁了一介商人,虽是挂了一个‘皇’字,不过叫的再怎么好听也不过是个商人罢了!从出生到嫁人,她样样好过她那妹妹。王夫人心里的优越感一直是鼎盛的,尤其在薛姨妈失了丈夫,儿子混帐错手打死人,避难来到贾家时,王夫人心里的虚荣心越发的胀大。瞧瞧自己的儿子,珠儿用功,宝玉机灵,自己丈夫是五品员外郎,自己是幸福的。在这种心态下,王夫人不介意施舍一下好心给薛姨妈,看着薛姨妈对自己的笑脸相迎,高高在上的王夫人是快乐的。
  后来,宝钗进了宫,王夫人一边安慰着薛姨妈,一边在心里嘲笑,谁都想进宫,也不看看自己的身家,进了宫不过是个丫头,再怎么努力一辈子还是个伺候人的丫头!跟她母亲一样,处处被压。薛姨妈是被自己压一头,而薛宝钗进了宫还不是被自己女儿压一头?
  再后来,薛蟠去了边关,王夫人笑都懒得笑了,这不是赶着送死么?一个混子,还妄想天开的立军功,嗤!
  一切一切,都是好的,自己永远压着薛姨妈,不管是家世还是儿女,一切!
  可,当宫里传来圣旨,什么?宝钗得了贵妃,而自己的女儿,苦苦熬了十年的元春不过是个妃位,王夫人气的摔了一套瓷器,自此就没在去过薛府。
  时时关注着薛府动向的王夫人,自然晓得薛姨妈买了一座旧园子,要当做娘娘省亲的庄园,当下捂着嘴笑,小家子气就是小家子气,女儿就是得了贵妃,也会被她、妈这副做派给累及了
  这时,缺了银钱的王夫人,自然想到了一直被自己压着的妹妹。薛姨妈不是为了省钱,买了座旧园子么?那省下的钱不如给了自己,到时元春有面子,宝钗面上也会好看的。
  如此想着,王夫人收拾了一番,便带着周瑞家的去了薛府。
  薛姨妈正跟宝琴做刺绣,想着给宝钗做双绣鞋,到了省亲好给宝钗。就听见丫鬟来报,说王夫人到了。薛姨妈心里一惊,猜想她这个姐姐这个时候来,有什么事?面上却叫着宝琴回去换衣服,吩咐了丫鬟将绣活拿了进去,刚摆了香茶果子,就见王夫人缓缓而来。
  王夫人见了薛姨妈,笑着说道几句,便进了主题,在她看来,与薛姨妈费口舌都是不必要的。
  薛姨妈听着,心里撇着嘴,不屑。自从搬出了贾府,她便时时刻刻想着,为何自己的女儿非要进宫,想明白了,便知道,女儿当初的决定也有自己原因。她一心羡慕王夫人,心里对王夫人给自己画得饼很是满意,一心只想着促成宝钗与宝玉的婚事,但凡王夫人借钱,自己便不听缘由的给,可她的好姐姐呢?拿了银钱,嘴上说的好听,可这婚事一拖再拖,眼看宝钗年纪大了,再不想后路只能折在宝玉身上,还不知宝玉是个什么想法!
  宝钗明理,劝说不动薛姨妈,无可奈何,只得偷偷进了宫。
  为此,想明白的薛姨妈,心里如何不恨,恨她的好姐姐,更恨自己误了女儿一生。
  如今听了王夫人前来借钱,自然是不肯借了。心里虽然门清,但话不能这么说,薛姨妈跟着丈夫二十几年,虽是不会做生意,可说话门道倒是学的差不离,当下,自王夫人露出那么一丝意思,便抢先了开口,说道自己为宝钗备园子没了钱,如今园子里的摆设还差着,寻摸着能不能借借?刚有了这心思,姐姐你就来了,也是,贾府乃是侯爵大家,里面的书画古物自然众多,要不您给小妹借上一借?
  王夫人被问的噎住了口,当下讪讪而笑,随便应付了几句,便回去了。从这以后,王夫人是甚少蹬薛府的门了,薛姨妈见了,心里倒是乐得自在,她那姐姐的为人,自己这个从小长大的有何不知?从小掐尖好胜,什么都要挣在自己前面,不论是爹娘给的什么,都得经了她的手,若是不喜欢了,才丢给自己,若是爱的自然自己留着
  望着王夫人远去的背影,薛姨妈心里默叹了一句,亲姐妹啊!
  第五十四章瑞雪初一进贾府拜年赵姨娘心伤絮叨前程往事
  元月初一,大雪。
  贾环懒洋洋的缩在被子里窝冬,心里不住感叹,大青朝官员好福利啊!昨天也就是年三十,文昌帝带着众官员封笔,算是放年假。若无重大事情,文昌帝在过年期间是不会上朝的,一直到元月十五,才正式开朝。
  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得了清闲。窝在被子里的贾环感叹。上了三年早朝,只有到了过年才能放松一二,真心不容易啊!
  青朝规矩,初一到初三,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或是小辈要给长辈拜年。而初三往后,便是亲戚互相走动,或是拜访老师同窗。到了十五,也就是年的最后一天,娘家要给新婚夫妇送花灯,表示祝愿来年,夫妻感情和睦,家宅安宁。
  大户人家众是有规矩的,要是拜访,早早投了帖子,就怕你来了,他走了,这样的尴尬局面。贾环虽然跟贾宝玉分了家,不过分家不代表与贾政父子情分恩断,自然到了年初一是要拜访的。本来这样的拜访,赵姨娘这个被撵出去的小妾是没有资格在进贾府的,可是如今赵姨娘身份不一样了,有了太后亲封的‘柔惠夫人’名头,就是见了王夫人也不用行大礼。
  于是,在贾环还赖在被窝时,便被收拾好的赵姨娘提着耳朵叫醒了。
  贾环揉着耳朵,看着一副豪装的赵姨娘,他娘这是回去贾府找场子么?看看,穿金戴银,绫罗绸缎,就差没给脖子挂个粗金链子了!
  贾环啧啧出声。
  赵姨娘见了,难得害羞,道,“不好看么?”
  对个假正经还不死心!贾环在心里嘀咕,面上却笑得灿烂,道,“娘穿什么都好看,不过我记得娘有一套嫣红的袄裙,还有今年新做的火狐斗篷,外面正大雪,陪着正是好看,至于头饰,不是有一套寒梅踏雪么?正好配了今天的意境!”寒梅踏雪是惜颜楼最新出的一套冬天头饰,白玉加红宝石,不管是簪子,还是步摇,都是美轮美奂,尤其是在下雪天戴着,随着步子而移,白茫茫的一片点着几点嫣红,很是诗意。这款系列一出来,就是大好,贾环特意留了几副,赵姨娘一副额饰,探春一副步摇,黛玉性子最是冷清孤傲,用簪子很是适合。
  赵姨娘听得贾环这么说,看了看自己穿的,也觉得环儿说的没错。当下听着贾环的话,回去换了衣服。
  既然要回去找场子,怎么说也得有点找场子的样!贾环磨着牙,恶意想着,不知道王夫人这个正妻见了一袭正红的赵姨娘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贾环表示很好奇,就连外面冷吧吧的天气,也看着顺眼多了!回贾府拜年,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赵姨娘虽然性子粗鄙大咧,不过人长得却跟像南方家的女儿一般,温柔纤细,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也像个大家出来了,嫺静端雅。尤其这几年经过嬷嬷的调、教,再加上惜颜楼的护肤产品保养,没了糟心事,赵姨娘看着远比以往在贾府时年轻美貌。
  此时赵姨娘梳着拢云髻,额上戴着寒梅踏雪,温婉而贵气。身着云锦制成的袄裙,裙边、袖口、领边用金丝线绣着浮绿花,一截白皙的腕子戴着白玉而成的镯子,莲花步步很是妙人。
  “怎么样?好不好看?”赵姨娘问的小心翼翼。
  贾环点点头,笑道,“我娘穿什么都好看!”
  “油嘴滑舌的臭小子!”
  赵姨娘听了心里欢喜,作势要打,贾环自然配合著闪躲,笑笑闹闹的出了大门。
  门口戴荣早早派人驾了马车,此时等候多时蚀骨重生——腹黑庶女全文阅读。小厮见了,忙端着矮凳,恭请赵姨娘上马车。
  赵姨娘身边的丫鬟小吉祥和小鹊早早配了人家,此时跟在赵姨娘身边的是流云、捕风。主仆三人坐上了马车,贾环这才往后面的马车走去。碧纱跟了钱槐,和露跟了戴荣,身边两人还是伺候着,不过最多的是帮着调、教府里买进的丫鬟,这一二年红伤、绿痕升了一等丫鬟,都是她们二人伺候贾环。
  今天跟着贾环的便是她们二人。至于小厮,名唤李真,是戴荣一手教出来的,很有戴荣以前八面玲珑的样子。
  李真坐在车架上,另一边车夫驾着马车,此时雪还下的大,路上早早积了厚厚一层,马车压过咯吱咯吱的作响。马车里,贾环揭开帘子,一路驶过去,街边清静,很少有人,偶尔几个也是哆哆嗦嗦的疾步而去,像是回家。
  觉得无趣,贾环放下帘子,闭着眼,默默想着玉生缘。
  红伤绿痕见了,安安静静坐着,不做出一点动静。
  很快到了贾府,按辈分,贾环自然是先见过贾母接着是贾赦,最后才是贾政。
  二人很快到了贾母处,外面下的大雪,里面通传的丫鬟也不知怎么回事,进去后一直没出来。此时雪越下越大,二人站在院中已有了一盏茶的功夫,贾环见赵姨娘火红的斗篷上已白星点点,再怎么好的脾气,也忍不住了,何况贾环本来就对这贾府任何人没耐性。
  正当贾环想直接进去,不作通报的时候,只听背后一女子道,“哟呵呵,这不是环兄弟么?怎么站这儿不进去?”
  贾环赵姨娘闻言,心里做了猜想,一看,可不正是心里想的人么?人未到声先到的凤辣子,王熙凤。
  王熙凤走上前,见了贾环与赵姨娘,先是拉过赵姨娘的手,笑呵呵道,“咱们好久没见了,咋一看,我都快认不出夫人了,瞧这身打扮,跟个姑娘似的,瞧着比我还要年轻几岁呢!”王熙凤有意攀好,见面先是和赵姨娘打招呼,接着唤赵姨娘为‘夫人’算是给足了面子。
  自从贾赦与贾政分了家,王熙凤倒是瞧了些端倪,尤其是贾琏将偷听贾赦的话说与王熙凤,那时候,王熙凤就重新规划了自己人与外人的领地。自己是贾琏的妻子,以后若是按贾赦说的,贾琏袭了爵,那么自己身份自然上去了,以前帮着王夫人,如今想来是犯了蠢,贾府中,只有大房二房之分,哪有什么亲戚?且不说,王夫人处处为自己儿女筹谋,哪有真心顾着自己?
  王熙凤本性本是两面三刀,见人说人话,能说会道。贾环与赵姨娘跟着她又没有利益挂钩,且,贾环如今得了官,奉承几句是不会错的,再者自己叫赵姨娘嫂子不合适,姨娘更是要不得,人家都撵了出去,还是哪门子的姨娘。只有叫夫人好些,毕竟这夫人可是太后赐的,自己这么叫,外人也挑不出什么刺。
  赵姨娘是第一次得贾府人这么给面子,当下笑道,“可不是许久未见么?改明儿有空带着巧姐来我宅子玩耍,咱们好多走动,这不就亲近了么?”当了当家主母三年有余,又经常跟着薛姨妈还有文母聊天,该见识的赵姨娘自然见识过了,如今对着王熙凤也是游刃有余,打着太极。抚了抚自己斗篷上的积雪,道,“我瞧着凤姐儿血气十足,可是有什么喜事?”
  “咱们边走边说,我瞧着环哥儿的脸都冻得煞白煞白的。”王熙凤拉着赵姨娘的手,一边往贾母花厅走。边笑道,“我也不知这信儿准不准?”说着凑到赵姨娘耳根子道了几句。
  赵姨娘闻言,面上涌着笑容,道,“这可是好事,让大夫瞧了么?赶紧瞧瞧,趁早做了准备”两位絮絮叨叨的进了花厅。
  贾环跟在后面,耳目聪灵,自然听得王熙凤与赵姨娘的密语。原来王熙凤葵水有三个月未至,想着是不是有了,而赵姨娘自从见了黛玉的小孩,对着任何有关小孩的话题都是兴致勃勃。
  捕风早早帮赵姨娘卸了斗篷,拿在手里。
  三人进了花厅。
  惜春迎春坐在左边的椅子上,宝玉史湘云坐在另一边,贾母喝着茶,贾宝玉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贾母哈哈大笑,而帮着通传的丫鬟正帮着贾母捶腿。
  贾母见了赵姨娘与贾环,面色一变,当下哼了哼。贾宝玉闻言,怏怏的住了嘴。
  气氛一下冷却了。
  自从分家后,贾母对王熙凤也是淡淡的,不过王熙凤会说话,经常哄得贾母忘了不快。此时见王熙凤跟着贾环与赵姨娘一起进来,一目了然,不是王熙凤带进来的?当下冷道,“凤丫头怎么谁人都往进来带呢?这府里的规矩越来越没得正行!”
  贾环凭着年小,当下对着贾母鞠躬道,“环儿请祖母大安。”
  赵姨娘见了,不卑不亢的福了身,道,“赵氏请贾家老太君大安。”
  贾母哼了哼,没有表示。
  王熙凤见了,快步上前,插科打诨的,又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贾母闻言,果真脸上有了笑意。不一会花厅又热闹起来。
  惜春迎春见了贾环,因二人以前经常来贾宅跟探春聊天,倒是亲近,此刻见了,不一会就聊了起来。无非是探春过的如何?黛玉的小孩长什么样子之类的。
  聊了一会,贾环便请辞,跟着赵姨娘一同去了贾赦住处,也就是荣禧堂。
  贾赦对贾环也是淡淡的,虽然他分家有贾环一份功劳,可是被一个小辈说自己蠢,只怕谁也不会开心。倒是没怎么为难贾环,留着吃了茶,便送了出去。
  赵姨娘与贾环跟着丫鬟指路,到了拱门。如今年关,拱门经常开着,方便进出。
  赵姨娘见了拱门,不知怎地,一股心酸。当年老爷如何气盛,如今只能窝在一角,可不是造化弄人?
  到了院子正堂,贾政此时正是在家,见了赵姨娘前来,一时晃眼,想着,这个端庄的女子竟是当年那个满口粗语的赵氏?又见自己如今的落魄,当下面色不好,说道贾环几句,无外是,食君之禄为君担忧,朝堂庙宇你年岁还小,不可顶撞长辈之类的,贾环一一点头,敷衍过去。
  王夫人自从见了赵姨娘就一直移不开眼,这算什么?一个撵了出去的小妾,如今穿着正红的袄裙,跟自己平起平坐,她算什么?!
  恨不得扒了赵姨娘那张狐媚的脸皮,扔在脚下,任人践踏。
  赵姨娘端的态度,面上一直笑着,见王夫人一直看自己,心里也有种报复的快感,她可没忘记,自己被撵出去就是王夫人的功劳。当下言笑晏晏,道,“夫人这般看我,可是看得我不好意思了,看夫人这眼神,倒是像吃了我一样!”说完呵呵一笑。端的姿态迷人。
  王夫人心里可不是想吃了赵姨娘么!面上却淡淡道,“姨娘几日不见,风采依旧么!”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过气的姨娘在自己面前招摇,穿的再怎么正红,也不过是狐狸精的样子!
  贾环听了,淡淡的道了句,“娘亲如今是七品的柔惠夫人,太后下旨册封的,母亲莫要忘了,到时候传了出去,太后还以为母亲这是对她不满呢?”
  王夫人堵了嘴,满色涨红。贾政瞧了,也觉得不像话,哪有孩子顶撞嫡母的?当下喝道,“怎么和你母亲说话!”
  “是孩儿的不是,孩儿不该多嘴提醒母亲失言的。”贾环淡淡道。
  倒是贾政也噎住了。
  王夫人心里高兴,谁么样的贱人就教出什么样的贱种!个没教养的!
  如此淡淡几句,转眼到了晚间,贾母留了晚饭,匆匆用过,赵姨娘便跟贾环坐上了马车,回府了。

  马车里,赵姨娘与贾环并坐着,丫鬟坐在后一辆。
  赵姨娘用帕子捂着眼,默默流泪。
  贾环见了,坐在一旁不出声。
  马车里幽幽响起赵姨娘的声音。
  “自打我懂事起,就是跟着你父亲,你父亲学问顶好,人又正直威严,我一个小丫鬟,不认几个大字,也不会什么规矩,只是晓得,你父亲是天底下顶好的男人那一年,老夫人要给你父亲添暖房丫头,我当时就想,哪怕一辈子做你父亲的暖房也是甘愿的,再然后我有了探春,升了姨娘,不过就是老夫人一句话的事,没有剪纸,没有炮仗,就这,我心里也是甜的”顿了顿,赵姨娘接着道,“在贾府的时候,王夫人曾骂过我,说我心计深,贪心。我也一直以为,我贪心,我想要名分,后来我搬了府里才知道,我就是贪心,我只求你父亲多留我这儿一些日子,多看看我,多想想我,不是名分的事,是心,你懂么?你个小孩家家的,怎么会懂?一个姑娘,从十岁开始一直记挂着一个人,心里想的,照顾的全是他,这么想着一过二十几年,有些东西早早深入骨子里了”赵姨娘拿着帕子,掩了掩泪痕。
  “晚了,晚了,我一个姨娘的命,没得错过”叹了气,道,“只求老天爷保佑我一双儿女幸福就好,我也别无所求了”
  贾环红着眼,平日能说回道的嘴,此刻紧闭,什么也说不出口。
  马车辘辘的走着。
  冬天的雪夜,异常黑冷,街道两侧无一人走动,马车点着油灯,昏黄的一点,照着路,也照着贾环的心。
第五十五章贤德妃省亲大观园特招贾环花厅内诉说不易劝贾母督促宝玉
一转眼,十五已到。
瑞雪自三十开始就断断续续的下了不停,整个京都全是白茫茫一片,到了十四这天终于放晴,不过空气里还是冷素素的,积雪也不得开化。
十四晚间宫里就出来了三队内监公公,都是往三位省亲娘娘母家去的。教的就是明日省亲时的礼仪时间,还有忌讳与娘娘传出的口信。比如说,娘娘特意指定了谁人见驾,明日一早便得守着,娘娘传了你,你便赶紧上前,只有你等娘娘的份,哪有娘娘等你的份?!
三队首领公公分别去了各家,众人自是好礼相待。
去荣国府的内监,站在贾府门口,瞧了瞧,对着身边的小太监道,“这可是一等将军府?”
小太监断的几个字,诺诺称是,道,“是荣国府,贾家。”
首领是个四十多岁干瘪的太监,搭着小太监的手,细声笑道,“荣国府?”便不说话了,众人闹不清什么意思,小心跟在身后。
贾府门口,贾赦贾政早早等在门口,二人的对话,贾赦自然听得见,却不知什么意思,当下招待着众人进去。看茶,给银钱,一通招待。
太监们一一将礼数道尽,最后首领太监颠着手里的银子,发了善心道,“树大招风,不是什么锅就莫要配什么盖。”说完,便哼哼唧唧的走了。
贾赦手里捏着手里的单子,明日何时列依仗等候,又有何人,怎么排队,女眷穿着又有何避讳,杂七杂八一堆,倒是最后一张纸上,留着元春特意吩咐的事,贾赦一看,元春明日要见贾环,心下生疑,却不敢违了心意,当下派人通知。
贾环此时正跟着探春赵姨娘还有文嘉瑞一起围着炉子吃火锅,探春嫁人已有半年,又值春节,想多陪陪赵姨娘,便从十二日过来了,小住了几日。而温家瑞跟探春是新婚夫妇,走哪跟哪,自然也一并过来了,二人打算明儿个一早跟着赵姨娘一并回文府,便多留了一晚。
自探春嫁人后,贾环又沐休在家,赵姨娘无趣,便每日叨着贾环,所以,贾环见探春回娘家,更是高兴,连着小孩气使了出来,才央着探春与文嘉瑞多留几日。四人每日玩笑作乐,文嘉瑞与贾环偶尔附庸风雅,做上几首诗,且,文嘉瑞多年出游,又是一副行侠仗义的性子,自然多遇奇事。每每说起来,听得贾环兴致盎然,再者文嘉瑞为人风趣幽默,更是哄得众人时常大笑。
今日大雪已停,贾环见全家人聚齐,便嚷着说晚间吃烫锅也就是火锅,围着炉子夜话,众人自然高兴。正当赵姨娘提及黛玉小孩粉雕玉琢时,想接着探春要孩子这一茬,便听戴荣从门口进来,道,“贾府来人,说要见少爷。”
贾环心里嘀咕,一沾上贾府就准没好事。闷闷不乐的起了身,直往前楼走,顺嘴道,“姐夫可不许趁我不在说些好听的,我等会回来。”
文嘉瑞笑着,还未回话,探春便笑道,“环儿越发小孩呢!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赵姨娘在旁打趣,道,“去罢去罢,娘给你看着,保管不说好听的故事。”说完,三个人笑了。
贾环气闷,想着三人笑话自己,全怪贾府。于是在见了贾府派的来人,一副冷淡淡的样子,直到听了元春明日要见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有毛病是吧?你省你的亲,见你的宝兄弟,关我这个庶子有何事啊?咱俩没那么熟好吧?
虽是埋怨元春的奉召,贾环却不能这么说,更不得表现的很怨念,当下郁闷着,冷冷的打发了小厮,直说自己明日定会去的。
小厮一而再的强调时间,贾环也不放在心上,哼哼哈哈的道了句‘晓得了’便让小厮送客。心里却想,自己脑子有问题才会天不亮的迎接你!
翌日,卯时,也就是淩晨五点,贾府上下开始动了。
先是摆设香案用的香烛备妥,娘娘到了,先要一起叩谢圣恩才可以。然后便是各个院子的女眷沐浴更衣,凡是冲撞娘娘的今日服饰的花色颜色具不可用。
一切安好,贾府众人坐着马车去了省亲的大观园。
如此一来,众人到了大观园已经七点了。贾母带着女眷站在门口左侧,贾赦贾政和一干小辈站在右侧。虽说到了七点,可是冬日的天本来就亮的慢,此时也不过是麻麻亮,贾府小厮守着街道两侧,点着灯笼。未消的积雪与朔风冷的贾府众人打着寒颤,更别提站在雪地上打着灯笼的小厮,手一会会便冻得没了知觉,更别提站在雪里的双脚。
如此站了半个时辰,众人都是冷寒侵骨。尤为是贾母,年纪本来就大了,又为了前阵子分家伤了神,此刻穿着袄子站在寒风里,一站半个时辰,哪里受过这般苦?当下对着鸳鸯道,“凤丫头有了身子,不便在寒风里久留,你去叫她跟我进去歇歇,娘娘若是快到了,你在进来说道。”
鸳鸯福身,当下去了女眷末,找了王熙凤,将贾母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说与王熙凤听。
王熙凤自然同意,自己有了巧姐之后,好不容易有了身子,看的比什么都重,连带着管家的重任都交给了邢夫人打理,一心安胎,争取生个男孩。如此寒风吹着,又长时间站着,身子自然受不了。当下上前,扶着贾母一起进了园子,歇息。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到了辰时,也就是八点,依仗鸣锣声才远远而响。
贾母早早整理的衣裳,众人归位,打起精神,远远见着,依仗,轿子随着而来,顶头站着两个太监,一路走一路喊,闲人回避。
小厮一路小跑,到了门口,道,“不足半刻钟便到了。”
贾赦听了,便扬着手道,“放炮!”这炮不可放的太早,也不可太晚,太早娘娘到了早早没了声响,太晚,恐惊吓了娘娘,是以有小厮报路。
一阵霹雳巴拉声响,待炮仗声停下后,就见娘娘的软轿到了。
落了轿,小太监对着贾府众人,道,“跪!”
众人一跪,对着轿子,嘴里念着早早交代好的词。待念完,小太监对着轿子轻声道,“娘娘可以出来了。”
众人这才见,轿帘一掀,一支玉手搭在上前的宫婢手上,慢慢而出来的元春样貌。
今日省亲,各位娘娘穿戴自然富贵,元春自是不必细说。
元春一步一前,走进门口,看着以前待自己亲厚的祖母和母亲跪在地上,又见自己的父亲满身寒霜,跪在地上,不能直视自己,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自己一走十年,母亲与父亲老了。
碍着皇家规矩,元春直到了众人面前,才青口一开,道,“祖母快起来。”身边的一个宫婢立马上前,虚扶贾母。又见众人仍跪着,道,“起来吧!”众人这才起来。
一行人往里走,叩谢了天恩后,外男一众留在外院,若是娘娘相见,在相传。
贾母与众位女眷跟在元春身边,元春看着自己省亲的园子,心里大惊,这规格,这气派就是黄贵妃家也不过相比。心里念了句‘母亲糊涂’。想着却是回宫后怎与黄贵妃相处,至于宝钗这个敏贵妃贾元春一点都不担心,心思百转,面上却笑着对王夫人道,“不可再过了。”
王夫人此时笑得合不拢嘴,一走十年的女儿得了大出息,这些银钱花的值当,你看看这园子,再看看黄贵妃那穷酸的园子,可是给自己女儿挣了面子。当下对于元春说的,根本没往心里去,面上笑呵呵的点头。
元春见王夫人这个样子,自然知晓王夫人根本没听懂,心里幽幽叹了口气,自己这一省亲回了宫还不知道多少是非呢!
因着大雪,园子没有什么景色,逛了一会便乏了,众人自然领着娘娘进了园子休息。
元春坐在高位,特意道,“宝玉呢?”元春大宝玉十几岁,从小带着宝玉,宝玉的诗书字都是元春教的,二人情分自然亲厚。
宝玉上前,叫了声‘阿姐’。贾母喝道,“怎能这么叫?快叫娘娘!”
元春抬手阻了,道,“我本就是他的阿姐,叫两声不碍事的。”这么一说,再看贾母脸色不娱,便软言道,“元春是祖母的孙女,自是叫的一两句的名字。”
贾母这一听,心里才舒服。
没了宝钗、探春与黛玉,省亲自然缺了原本的热闹,不过元春还是让二春与史湘云和宝玉几人,照着园子的风景作诗评比。玩闹一阵过后,元春退了几位,招了贾赦贾珍还有贾母王夫人见面。
几人中,元春高坐花厅,笑着道,“几位都是元春的长辈,自此有没有外人,各位不必拘于礼数。”话虽是这么说,众人还是不敢造次。
谈笑了几句,元春忽是对着贾赦道,“大伯虽是与父亲分了家,不过面上再怎么分,骨子里的血液是分不走的。元春身在宫里,不能尽女儿本分,侍养父亲与母亲,还望大伯能帮着元春处处多照料父亲与母亲罢!”
贾赦面上自然是笑呵呵,道,“娘娘这说哪里的话,既然说了是兄弟,哪里有外人说道的。不是说,兄友弟恭么?”意思是,只要贾政对自己恭敬,他自然不会和贾政作对。贾赦自从分家后,心里便门清。元春虽是娘娘,可当了十年才封了娘娘,可见圣上恩宠不足,倒是薛宝钗前途无限啊!又想,青朝又言,后宫不得干政,既是元春再怎么厉害,还能让圣上罢了自己的爵位?若真的像王夫人捧的那般高,早在分家的时候,圣上就会说道自己了,可元春没那么大的本事。这般想的贾赦对着元春自是恭敬有余,听话么?呵呵,你说你的,我听我的。
元春听了贾赦这么说,心里叹了句,这个大伯何时变得这么明理?当下笑着说道几句,便转了话头,对着贾母道,“祖母对宝玉前途可有安排?”
贾宝玉如今都十九了,整日围着后院的脂粉女人堆里,虽是忘了黛玉宝钗的前事,可这不爱读书,不喜科举的性子还是没有变,整天做些风流诗词,或是跟着史湘云一起玩乐,倒是快活不少。而贾母自从贾宝玉一度断了气儿后,更是捧得高了,小心翼翼伺候还不够,怎么敢逆着心意?就怕在一个不顺心,又给没了命。
贾母这般想,王夫人这个亲娘自然更是疼着宠着。而贾政倒是想,这般不思进取的儿子还不如干脆不要,可面对贾母,贾政又是说不出话了。
听得贾母说宝玉曾经不好过,元春心里一怔,着急巴巴的问了两句如今可好,倒是转眼一想,自己刚见过宝玉,不是好端端的立在自己面前么?当下心里笑自己痴傻,附和了贾母几句,元春正色道,“宝玉是我的血亲兄弟,我疼他爱护他不必别人少,如今他年长,自然是要有一番作为。”说道此,顿了顿接着道,“我身处后宫,外人只看到繁花如锦,可哪里想着内里烹油?我身单力薄周旋后宫,哪一位妃嫔没个兄弟在前朝?哪一位没个家世?只有前朝站立住了脚,我在后宫就不单是凭圣上的宠爱了,如今我如履薄冰,战战兢兢,每日想着,若是我颜色衰了,韶华退却,我还拿什么获得圣恩?”
王夫人闻言,替自己女儿心惊,当下快语道,“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元春心里酸楚,自从自己封了妃位后,圣上很少临幸自己了,且,后宫貌美的女子如此众多,哪里轮的到自己?可这话不能说,只好相言道,“当今圣上有八位皇子,其中最是看中三皇子,也就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而最为疼爱的便是七八两位皇子,两人年岁最小,且又是双胞胎,而我便是有了孩子,还不知圣上爱惜不?常言都说‘母凭子贵’,可在这天家不单是‘母凭子贵’,还要有这母亲的身世。”比如那华贵人,生了一双儿子,还不是不得圣上青眼?什么事放在天家都是不简单的,内里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想自己初到的时候,犯了多少混事,咬着牙,混着血,才得了今天的地位。
王夫人听元春这么说,一时讪讪。贾母却听明白了,元春这是想要朝堂的势力,而与她最为亲厚的便是宝玉,扶植宝玉也是最好的。心里虽是这么想,可一想到宝玉不爱读书的性子,便头疼异常。
见众人心明,元春接着道,“可知环儿得了状元那时?”待众人点头,元春便下了付猛药,道,“我那时不过是个女官,圣上不知在哪里听说环儿是我弟弟,隔天便多与我说道了几句,自此更是对我另眼相看”
众人心里一喜,尤为是贾母,可不是么?有个贾环在前朝周旋,自己的宝玉也就轻松多了,当下面上喜色。
元春暗叹,接着道,“好景不长,有一天圣上上完早朝,回到后宫,冲着我发了一顿脾气。我那时战战兢兢,想着自己哪里惹得圣上不痛快?后来才知晓,环儿顶着巴掌印子上了朝,又知环儿与我不是一母同胞,亲口下了分家,自此皇上便待我冰冷一如从前。”元春未说实话,圣上责駡了她一顿,骂其母,也就是王夫人。母亲心肠狠毒,你这女儿心计深沉元春如今还记着圣上说的那句,还有周围看笑话的冰冷讥讽眼神。
元春那时心里不是没有恨过王夫人,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当了妃子,便没有说的必要,以后自己要使的银钱还要多亏母亲呢!
贾母也知王夫人当天为何要打贾环,她心里虽然也是赞同的,但,此时元春提了出来,便又将矛头对准了王夫人。
王夫人心里恨,这个贱、人都分了家,还要绕着自己,缠着自己的女儿。害了珠哥儿的命,让元春挨圣上的责駡,让自己被京中贵妇耻笑着王夫人攥着帕子,咯咯作响。
元春见了,当是没看见一般,愁眉道,“如今环儿是指望不上了,只剩宝玉一个血亲兄弟,就算是不为我也为了咱们贾家,为了宝玉自己。”元春是为了贾府送进宫里的牺牲品,牺牲了元春的韶华,牺牲了元春的婚姻。可凭什么只牺牲自己一人?元春心里有时也会这么问。自己一人苦苦熬着,贾府众人游乐玩笑?
贾母思量一番,当下点头道,“元春啊!我晓得你不容易,这事祖母心里有数,你且放心。”
元春闻此,笑着点头。而后呼了一声,身边的宝琴从外而进。
元春道,“你去给传礼公公说,我要见贾环。”
宝琴闻言,点头而出。
第五十六章贾环插科打诨恶心贾元春黄贵妃立威贤德妃薛宝钗有喜
自贾赦派人来传话给贾环起,贾环就心里不痛快,这都分了家了,什么屁事还一个劲的找自己。那元春也是吃饱了没事干,你说你省亲,你妈给你办园子,你当天就一人风光去了,干嘛要折腾自己?说起来,两人虽然名义上是姐弟,可真的是一点不熟啊!元春还在贾府时,贾环不过是未记事的婴孩,更别提这个外来的贾环了!
一想到那个小厮嘴里反复提醒道什么明日卯时也就是五六点让自己去贾府,五六点呐!还是冬天的五六点,自己真那么早去不是脑子有病么?
据贾环所知,省亲的宫妃都是一律七点半正式出宫门,也就是说,贾元春八点左右才会到大观园。到了园子里,先是叩谢天恩,接着再是众人拜见,一一说道几句什么不足外人道的,这么下来,九点多去都是早的。
如此,贾环心安理得的吃完了刷锅,心安理得的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在贾母一干人还在寒风里等候的时候,贾环正在翻身,呼呼大睡。在元春贾母等人在叩谢天恩的时候,贾环正起床,吃早点。在元春考校宝玉等人诗词时,贾环表示自己还在吃早点。等元春与贾母等人花厅商谈的时候,贾环正吃早点?!不不不,贾环正坐在去大观园的马车里。
刚到了园内,男士等候通传的地方,就有一传礼公公来通传贾环。贾环面上笑得儒雅,如今十三岁的贾环身高猛蹿,已经到了一米七,穿着白色衣袍,显得风度翩翩。身上挂着官职,对着小太监笑得有利,传礼太监见了,弓着腰,笑道,“小人见过贾大人,贾大人这边请。”而后,侧身带路。
贾环走在正中央,笑着道,“公公多礼了。”便一路无话。
到了花厅,门口守着的宫婢见状,对着贾环行了礼,这才对着门内道,“娘娘,贾大人到了。”
屋内,一宫婢应喝了一声,门外的宫婢便推门,请贾环入内。
贾环进去后,面上端稳,其实已将屋内看了一遍。此时内里,贾母王夫人等人都退下了,只留了一位宫婢守在元春身边。
贾元春高坐其上,雍容华贵,见贾环进来,露出和善的笑。
贾环见了,聊起袍子,跪拜道,“微臣贾环见过贤德妃娘娘。”贾环平日就很讨厌这跪拜之礼,平日叩见文昌帝,还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人是小宝的父亲,就当是提前拜见岳父了。可就这心里还嘀嘀咕咕的,如今本要拜见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嘴里自称‘微臣’,便是拉开攀亲的机会,咱俩不熟!又是‘贤德妃’的叫,就是为了提醒贾元春自己的身份,你不过就是一个妃子,再怎么摆谱也就是一个小妾罢了。没有薛宝钗的手段,就别老往自己眼前凑,看着就不爽。
贾元春原本和善的笑一下子僵硬不少,不过到底是在宫里爬了这么久的人,也不过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端着比刚才还多几分的笑容,道,“你看你这孩子,估摸着是不记得我。”顿了顿,道,“咱们都是自家人,不介意的跟着宝玉一样,唤一声我阿姐也是了得的。”
贾环心里暗道,什么自家人,都已经分家了,好吧!再说了,就算是姐姐也只有探春一人,你凑什么热闹!被贾元春那声‘阿姐’说的一身鸡皮疙瘩,贾环仍跪在地上,你不叫起是不是故意的啊!?
“礼不可废。”贾环平平道,“贾环见过贤德妃娘娘。”又是一扣。你不是装着没看见我跪着么?
元春如恍然大悟,赶紧道,“怎么还跪着?赶紧起来,赶紧起来。瞧我,见了面,激动的一时忘了环儿还未起身,抱琴还不快扶环儿起身。”
身边的抱琴快步上前,虚扶着贾环起了身。
贾环心里撇嘴,忘了?自己这么一大活人,她能忘了?真是好笑阴阳鬼手妇科男护士!
当下也不纠缠,贾元春嘴里又道,“都是自家人,站着干嘛?快坐快坐。”而后对着抱琴道,“你去倒茶。”
抱琴自小跟着元春,当下便知道主子有话要说,这是在让自己走。福身行礼,退下。
元春高坐,见了贾环,面上一直笑着,心里已经骂开这个小妾生的贱种了。给脸不要脸,按下心中不快,此时还是要用到贾环,待明日宝玉得了官,看自己怎么收拾他!想到此,面上宛然一笑,道,“环儿年纪小小都已官居五品,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贾环起身,拱手道,“娘娘抬举了,都是师傅教的好。”
“怎么又站了起来?咱们姐弟俩说说话,也不是外人,没得那些繁琐的规矩。”元春帕子捂着嘴,看似在笑,其则咬着牙,这个贾环分明是跟自己作对!
贾环做出一副酸儒书生,赶紧摆手道,“娘娘此言不妥,贾环如今身为朝廷官员,虽说是五品小官,但却知晓,宫妃不得私下接见朝臣。如今,娘娘执意要见,贾环不敢推脱,特前来,可这规矩却不能坏了。”大青朝是有这么一条规矩,怕的就是后妃与大臣结私。若是为了宫妃自己的皇儿拉拢权力还罢,就是怕二人不清白。
元春听了,‘你’了一声,已是怒气,当下又将后面的话噎了回去,想笑却笑不出来,挺难看的。道,“环儿这说哪里话?咱们都是一个父亲,今日相见都是血脉亲情,不过是随意聊聊,怎地那般严重了?”
贾元春将一切归在亲情上,贾环也不得多说,不过心里想,有本事这后面的谈话,你就别存着另副心思。
贾环松了口气,道,“这般说,倒是贾环的不是了。”顿了顿,笑着道,“娘娘找贾环前来,不过是谈谈家常,倒是贾环多想了。”
贾元春闻言,自然道,“本就如此,看来书本都读坏了环儿的脑子了。”最后一句,像是玩笑,不过话音里末的冷味十足。
贾环见状,表示自己听不懂。故意一反常态,叽叽喳喳的说着,要么就是探春大喜日子的直播,要不就是黛玉小孩的趣事,反正就是不给元春下嘴的机会。
贾元春一边附和着,心里已经扭曲了,谁想听贾探春那个庶女的婚礼,正房太太又如何?丈夫不纳妾又如何?自己现在身居妃位,就算是‘小妾’也是天底下最为尊贵的小妾!
贾元春原本想借这个机会拉拢贾环,哪里想到贾环这么不识抬举。在贾元春的认知里,自己是高贵的,自己愿意让贾环这个庶子来帮自己,已是给了贾环天大的殊宠了,不跪着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摆出这副拒绝的嘴脸,贾元春是没有想过的。
啰啰嗦嗦的聊了半刻钟,贾环心里恶意想着,若是贾元春还不甘休,那么自己不介意上副狠得。就如薛宝钗这个话题如何?比如,娘娘不在府里时,可不知晓,薛姐姐为人处事的大度,难怪进宫不到四年就得到了圣上的宠爱之类的。正想着,贾元春便先挥手,让贾环下去,道自己要休息了。
贾环见了,表现出意犹未尽的模样,临走前,特意道了句,‘也不知宝姐姐那边如何了?’气的贾元春在贾环走后,狠狠的摔了一支玉瓶。这支玉瓶还是王夫人的陪嫁,倒时看见自己一直舍不得用的玉瓶被自己女儿摔了是何脸色?
贾环躺在马车里,嘿嘿的发笑,恶心不死你!
到了贾宅,探春、文嘉瑞和赵姨娘早早回了文府。此时贾宅就贾环这一个主子,贾环心里也乐的清静,正好趁着闲时好好进空间修炼一番。已经三年了,玉生缘还滞留在第三层,不过最近自己心绪不稳,看样子有突破的可能。
进了空间,贾环泡在温泉里,定神,入定。
贾环在空间里安稳不动,一晃到了晚间。却不知外面三位省亲的娘娘回了宫,更是有好看的了。
贾元春此时正头疼。
今晚原本文昌帝是要留宿自己这里的,哪里晓得,圣上刚到未久,不过吃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被黄贵妃派的宫婢叫了过去。什么二皇子今日打了一头熊,特让御膳房做了焖熊掌,特献给圣上。文昌帝听了自然大呼我儿勇猛,哈哈大笑离去。
贾元春撕裂了手里的帕子,不就是个儿子么?不就是个熊么?有什么好炫耀的。莽夫一般的二皇子,有什么好嚣张的?慢慢抚着肚子,若是自己有了孩子,若是自己有了孩子又想到黄贵妃坏了今晚自己的好事,好不容易盼到了圣上的临幸,今日错过,还不知那日才轮到自己!也许原本今晚过后,自己就有了。黄贵妃,黄贵妃!黄帧!
兰馨苑,黄贵妃温柔的帮着文昌帝除去外衫,笑着道,“臣妾多谢皇上,自臣妾进宫二十多年,头一次出了宫见了父亲母亲,如今见二老身体安泰,臣妾也就放心里。”说完,轻偎在文昌帝怀里,圆润的指腹慢慢的在文昌帝胸膛绕着圈,温声嗲语道,“臣妾不足为报,不如今夜就让臣妾服侍皇上如何?”
文昌帝逮住黄贵妃作乱的手,笑呵呵的点了点黄贵妃的鼻头,道,“那还等什么?”
黄贵妃嘤咛一声,倒在文昌帝身上,红帐翻滚,呻、吟声不歇。
翌日,黄贵妃伺候着文昌帝梳洗,用膳。待文昌帝去早朝。黄贵妃坐在梳妆台上,丹蔻的指甲抚着自己墨黑般的发丝,任由宫婢为自己重新梳妆。戴着黄金护甲的黄贵妃,满意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妆容,不同于昨晚的温柔女子娇俏,此时的黄贵妃气派十足。
搭着宫婢的手腕,朱口轻开,道,“去见见盖得起大观园的妹妹”话说的讽刺。黄家不是没钱,黄父为官几十载,眼里门清。圣上说省亲,虽是盖园子,可不得太大,否则怎么解释你的家底?尤其是在朝为官这么些年的黄父。黄帧虽心里清楚,她能体谅父亲的苦心,却看不过贾家的做派。你一个小小的妃子,做到我前面,不是当自己是死人么?
贾元春昨日便是怒火十足,自然没睡好。早起的晚了些,刚梳好妆容,便听下人通传说是黄贵妃在前殿等自己。
贾元春心思通透,在宫中蛰伏了十年,自然知晓宫中各位娘娘的脾性。这位黄贵妃心眼很小,又端的会在圣上撒娇卖乖,装的一副温良贤淑的模样。此时来,不过就是园子的事,这么想,元春的头更是痛了。心里心里恨着黄帧的昨日抢自己侍宠的机会,面上却还得小心翼翼巴结着,唯恐惹怒。
这日子不好过啊!
不过谁让人家黄帧,父亲是朝廷三品侍郎,哥哥是吏部五品理事。就算是犯了什么错,圣上也会念在前朝父兄为朝廷效力的功劳上,原谅则个。而自己呢?一人啊!
口气了不无埋怨。又想到贾环,再想到贾环昨日的表现,当下便熄了心思,自己在忍断时日,等宝玉科举。
如此想着,贾元春便端着笑,去见黄贵妃。
这边黄贵妃一个劲的明里暗里讽刺贾元春,不过贾元春耐性足,都一一忍着,不还嘴,还奉承几句。黄贵妃得了没趣,便甩了袖子走了。却没看到,自己背后刚才还是一副伏低做小的贾元春此时双眼冒着毒辣。说嘴自己的话,自己一笔笔记得清楚,来日方长啊!
贾元春见时辰不早,收拾了一番,去给皇后请安。
皇后年纪小文昌帝五岁,今年也不过四十一了。虽是时常保养,却也敌不过岁月的蹉跎,面容添了几处皱纹,颜容也不在了。当初,大青朝上下传圣上皇后夫妻伉俪情深,也敌不过岁月的消磨,林如海说的对,天家无情。何况这宫里年年进新人,哪个不是朝气青春,年貌大好?!
如今的文昌帝待皇后尊重有余,恩爱不足大龙域。
薛宝钗却知晓,皇后手段足着呢?她可记得,以十岁弱龄,让文昌帝等了五年,有了嫡子后,才断断续续有宫妃生出皇子,不知这是圣上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有段!
因此,薛宝钗不管外界再怎么奉承自己,也没有迷乱眼,小心翼翼的,不敢踏错一步。
见了皇后,回去的路上,贾元春拦着薛宝钗。
笑道,“妹妹昨日省亲可有好玩的?”
按位分来说,薛宝钗叫贾元春一声名字不为过,若是狠了点的,就是指鹿为马叫一声妹妹也没人敢说什么,不过薛宝钗做事稳重,素来喜欢做什么都留一手。自然默认了这句‘妹妹’,笑着道,“母亲身体安好,就是哥哥不在身边,听母亲说像是去了外地做生意,难为这几年哥哥长进了。”薛宝钗虽然心里防着贾元春,宫里哪有什么纯友谊?不过,因着两家的亲戚关系,偶尔还是会说道几句。
贾元春听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状似无意的‘啊!’了一声。
引起了宝钗注意,这才道,“我也是听母亲说的,好像薛兄弟去边关了,走了都”元春还未说完,宝钗心里一惊,也不知怎地,一下子身子软了。
身边的丫鬟手快赶紧上前扶着宝钗,叫道,“主子,主子”
贾元春也在一边叫着,心里却道这个薛宝钗身子也太弱了点吧?
正直受宠的敏贵妃晕倒了,合殿上下自是忙乱。文昌帝下了朝,听闻薛宝钗晕了,当下也是急忙过来。此时落云殿挤满了人,见文昌帝一下朝便过来,个人心里不无嫉妒,尤为是站着的贾元春,自己站在那,圣上竟然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自己。
太医正把脉,凝思了会,又是把了一遍。
文昌帝在旁紧张道,“可是有事?”
太医听闻皇上问话,当下一跪,笑着道,“恭喜圣上,敏贵妃这是有喜了。”
前来探病的宫妃面上一愣,接着心里恨,都道这个怀孕的怎么不是自己?
贾元春心里更是愤恨,自己想要的孩子,现在到了薛宝钗的肚子里。
文昌帝闻言也是一愣,自己自从有了七八皇子后,这都是十年了也没有皇子诞生,本来想着自己年龄大了,是不可能有孩子了,没想到啊!简直可称为意外惊喜。当下哈哈大笑,道,“可属实?”

太医道,“敏贵妃已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子,不过晕倒乃是被人或是事物刺激的,只要好好安胎,便无它事。”
文昌帝闻言,这才想起,薛宝钗这是晕了,在听太医所言,直接道,“敏贵妃身边的宫婢怎么伺候的?你家主子为何会晕倒。”
小宫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也不肯背黑锅,当下一五一十的将元春与宝钗的对话说与圣上听。文昌帝听闻,眉头一皱,看着元春,道,“没个规矩,这般长舌。”
元春听闻一下子跪在地上,不说话。
文昌帝思索了会,便道,“你还是回你自己院子去,没了什么事就不要老往宝钗这里跑。”
文昌帝话一出,各个宫妃心里都在笑,圣上话音很是明显,人家敏贵妃有了孩子,你个多嘴的就不要打扰人家安胎了。前几日还在羡慕贾元春凭着妃位也能省亲的宫妃们,此时捂着嘴,乐呵呵的。
贾元春低着头,应是。退下后,回到自己殿里。红着眼,默默流泪。
第五十七章玉生缘升级贾环得纵身迎春大婚宝钗诞子边关捷报
花草茂盛,没有四季的空间内。到达贾环裸1身体坐落在温泉内,泉水乳白,隐约可见其底的风光,看不真切却更引人。贾环紧闭双眼,老僧入定般端着身子不动,再见其身旁围着的泉水,如开滚一般,咕咕咕的沸腾着。约莫半刻钟,沸腾的泉水渐渐稀落,慢慢平静下来。而坐在其中的贾环全身绯红,额头冒汗,缓了一会,再睁开眼时,可见其中不一样了。
眼底精光一闪,又回到儒雅的贾环。不过内里如何,也只有贾环自己明白。心中大惊,这玉生缘果真厉害,不过才是第四层就有了这般功夫,更别提玉简内所说的第五层那个分水岭了。对此贾环心里好奇,更加对第五层向往了,果真,男人没有一个不想自己强大的!
如今十四岁的贾环,身高已是一米七五有余,不管是赵姨娘的好基因还是玉生缘的修炼,外貌都是顶上。若是空有一副好皮囊也没什么令人惊艳的,贾环胜在其内在。饱读诗书,又洗筋伐骨,浑身上下溢着温和的光泽,谁人见了不是称赞一声君子如玉。打趣者更是赞着林如海慧眼啊!
随身扯过一旁的衣袍披于身上。贾环信步而出,进了竹屋,就见放武功秘笈的盒子处,第四个木盒子已经打开,随手拿起其中的绢丝,细细读到,这次倒不是什么外家功夫而是一份内功心法,教的便是纵横千里的轻功,看到此处,贾环心头一乐。轻功,点水万里,千里丛林过,片叶不沾身的轻功啊!
心神已久,当下捧着丝绢读的迷了心神,一心只留在这轻功心法内。
到了第三层便可控制空间内的时间,贾环虽是被这轻功迷住,却也知晓不能让外面的赵姨娘担心,当下调了时间差,这才慢慢细心琢磨。
这轻功心法名唤纵身,取自纵身而过之意。内功心法不比外家招式,不能照着比划,只能静着心思慢慢悟透,虽是有难度,不过有玉生缘的基底,贾环对此倒是事半功倍。
不知空间日月,贾环直到身体疲乏才回过神,再看放着自己神思到空间外,这才知道外面已经过了一晚上了,心里大惊,自己将空间的时差调成一比十。如此看来,自己过了十夜才有疲倦的感觉,且,身体疲倦,精神却是好的,当下便知晓是因这玉生缘的缘故。

敛了心神,有在温泉内匆匆洗了澡,这才穿着亵衣亵裤出了空间。到了床上,还未沾枕头,便听红伤在门外道,“主子,该上朝了。”
贾环一思,对啊!昨天元春省亲,今天便是文昌帝开笔,解封沐休的时日,不能迟到。当下对着门外的红伤道,“进来。”
门外红伤绿痕带着小丫鬟,两人轻推房门,丫鬟端着脸盆帕子与牙粉漱口水,鱼贯而入。
洗漱装扮过后,贾环匆匆用过早膳,赵姨娘昨日跟着探春回文府,派人传了话,说是要多住几日,此时便只有贾环一人。用了早膳,门外戴荣早早驾好了马车,亲自送贾环上了马车,又是老调的对着小厮李真叮嘱道,“路上小心点,莫要冲撞了主子。”
李真笑嘻嘻的接嘴道,“务求稳、快。”
戴荣一笑,道,“你这猴崽子!”当下却也不说话,见贾环走远,这才转身回了宅子。
李真赶着马车,现在早着,街边很是冷清,偶尔几家早点铺正冒着热气,新的一年到了啊!马车赶得快,路上几乎没有行人,自然冲撞不得,且大路平稳,雪也消了,正是好走。
到了宫门口,李真跳下马车,掀开帘子,恭敬道,“主子到了。”
马车里,眯了一路的贾环睁开眼,一点也没有睡梦的迷糊,倒是精神十足。下了马车,亮着腰牌给侍卫看,这才进了宫门。而李真便赶着马车到了旁边守着。
新的一年第一次上早朝很是形式。文昌帝先是解了高封起来的笔,而后满朝文武百官又是一阵朝贺,而后又是各地喜事来报,反正贾环从头到尾没有听见一件灾害事件,全国上下歌舞升平啊!
混到了下朝,贾环伸了个懒腰,表示休息了一年,这一上朝还真是不习惯呐。
一天过去,无话可说。
翌日,早朝。
文昌帝满脸喜气高坐龙椅。
百官惊奇,什么样的好事竟然圣上这般高兴!几个消息灵通的便悄悄说道,却也不敢大声。
文昌帝哈哈一笑,道,“朕新封的贵妃大喜啊!”
新封的贵妃只有一人,又是大喜,人精似的百官当下放宽了心,面上挂着笑,内里却心思不同。
摸着腕子的珠子,文昌帝笑道,“朕快半百还能喜得一子,老天待朕不薄啊!”
这下话说明白了,当下一人跪地,道,“吾皇福泽深厚,佑我大青。”话音一路,齐刷刷的满朝百官跪地,齐声又道了一便。
文昌帝听了自然龙心大悦。
文昌帝几年已是四十六,做了三十一年的皇帝,当初的满腔理想,挥斥方遒的胸怀早早被时间消磨完了。如今的文昌帝没了以往的英明与睿智,此时更是爱偏听一些奉承话语,听不得什么忠言。如他所说,年过半百还能得一子,薛宝钗此时怀的皇子更是肯定了文昌帝的能力,此时的文昌帝觉得自己年轻起来,以往就算宫妃再怎么奉承自己年轻也抵不过薛宝钗肚皮的事实。
虽是这几年开始糊涂,不过轻重文昌帝却也能分清。三皇子文昌帝一向看重,更是当做继承人来从小培养。而薛宝钗这个孩子,文昌帝却是宠,它的存在应正了文昌帝的能力,有加着年岁小,无外戚,文昌帝当然乐的当个寻常父亲来疼爱。
薛宝钗凭着宫女身份一跃贵妃之位,刚坐了没几天有得了龙种,个人心理啧啧称赞。此女手段高深啊!堪比当年十岁幼龄的皇后啊!
百官见了,偶尔几个嘴甜的特意迎合了几句,文昌帝更是大爱。呵呵笑着,而后想起薛宝钗昨日昏过去的缘由,特意出言问道,“李将军,军中可有薛蟠这人?”
李将军是个新将,闻言出列,心里不解这薛蟠到底何人?一转弯,敏贵妃不是姓薛么?皇商之家,而这薛蟠估摸着便是敏贵妃的哥哥。可是这军中人数多,他那里晓得!当下犹犹豫豫道,“启禀圣上,这薛蟠此人估计是四年前纳的新兵,此时正在边关。”而后想了想又接着道,“薛家虽是皇商,却也难得有一副忠君爱国的胸怀,这薛蟠更是铁血爱国的好男儿啊!”
文昌帝一听,果真又是一阵大笑,道,“朕的贵妃好样的!她哥哥自然也是好的,薛家更是养出了一双好儿女啊!”
贾环嘴里一咕哝,这位将军的嘴可比文官的嘴还要会说呢!薛蟠以前那个吃喝嫖赌,杀人抢人的混帐样儿,到了这却是铁血爱国的好儿郎!可真够行的!嘴上虽是这般咕哝,心里却不由的佩服薛宝钗,有手段不说还有运气,这可不是谁人都有的。
文昌帝正在热头上,听了这李将军这么说,血气上涌,当下了旨,册封薛姨妈为七品诰命夫人,如今跟着赵姨娘一个位分。不过赵姨娘是贾环这个儿子苦肉计做来的,而薛姨妈那是薛宝钗肚子挣气赢来的。
下了朝,贾环跟在林如海的身后,悄声道,“宝姐姐厉害啊!”
林如海闻言倒是叹了气,幽幽道,“名了份的不过都是虚的,天下哪个父母不希望儿女幸福美满,要著名声作甚?怕是这么一下,薛姨妈还不知要怎么担心呢?”宫里能人多了,站着妃位不动摇的哪个手上是干净的?摇了摇头,林如海只望薛宝钗能懂事些。
回了宅子,便听赵姨娘的声响。贾环见了,好奇道,“娘不是说要在姐姐那里小住几日么?怎地这般快回来?”
赵姨娘见是贾环,笑呵呵道,“我这不是听圣上下了旨,册封薛姨妈么?想著明日去贺喜,咱们两家这几年走的近了,你又常常不在家,薛姨妈跟着宝琴常常来陪我聊天,贺喜也是应当的!”
贾环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茶水,喝了口才道,“儿子有没有说不让您去,去也是该的。”想了想,又道,“这样吧,先让戴荣差人送了帖子,明日下了值,我陪您一起去。”
赵姨娘当下呵呵笑道,“我环儿乖巧。”话音里无不是满足。
翌日,下了班,贾环与赵姨娘坐着马车,携着礼物。二人去了薛府。
可真是捧高踩低啊!一听薛宝钗封了贵妃,京中几户人家便开始跟着薛姨妈来往,也不小瞧薛姨妈这个商人妇了。此时在听了文昌帝的旨意,更是巴巴贺喜。不过好在薛蝌善经营人际,八面玲珑,应付起来也不觉累,倒是无一人说嘴薛家高升瞧不起自己家这种话,面子做的周全。
贾环与赵姨娘是第二日傍晚才来的,此时贺礼的人也走的干净。因着两家亲热,倒也没有傍晚来的失礼。薛姨妈见是赵姨娘,拉着赵姨娘一个劲的呼着妹妹,赵姨娘先是贺喜,两人聊着聊着,薛姨妈倒是伤感起来,道,“宫里我没去过,倒是也听了不少,那是个吃人的地儿,如今宝钗怀着孩子,现都是明摆着的靶子,还不知道怎么危险呢?”
贾环听了,心道林如海说的是,天下父母就没有为儿女操完了的心。当下引了话题,道,“圣上下旨,不是说可以让姨妈进宫陪宝姐姐一日么?等到诞下皇子后,又有机会进宫小住。”
薛姨妈听了,捂着心口,道,“环儿真是聪明,三日后我在进宫定是要好好叮嘱一遍。”
贾环闻言,默默道了句,“元春姐姐进宫十年才得了妃位,而宝姐姐不过四年就是贵妃,且如今又有了众人求而不得的龙种”
贾环话还未说完,见薛姨妈脸色一变,当下就知道是听懂了。便停了话头不在说了。
薛姨妈如何听不懂贾环说的话,心里大惊,不过仔细一想,贾元春在宫里十年,凭着二十有四的大龄能得圣上青眼,可见本事心计不少。自己的乖女儿虽说冰雪聪颖,不过却是涉世未深,还不懂这内宅阴私,别到时候顾念着亲戚情分被贾元春钻了空子有了思量,薛姨妈更是忧心忡忡,觉得宫里哪处都是危险的。
薛姨妈忧心,赵姨娘见了也不好打扰,携着贾环便回了宅子。
过一日,许久未见的林黛玉蹬了薛府大门。
林黛玉如今为人妇为人母,成熟了不少,见薛姨妈这般担忧,同是有了女儿的林黛玉自然能体谅。见了礼,林黛玉坐定,心里想着薛宝钗进宫前与自己最后的那次见面,字字烙在心头。当年在贾府,二人姐妹之间虽是吵嘴,自己也与宝姐姐生过闷气,可一起做客贾府的姐妹情分还是有的。如今二人身份变化,造化弄人,回过头见匆匆岁月,像是还似以往的灿烂。
双手将一荷包递与薛姨妈,见薛姨妈接着。这才笑道,“我怀丫宝时,父亲不放心,专门请了扬州有名的妇科圣手做的安胎药,我用了,生丫宝时倒也顺利没受什么苦楚。如今药方还在,不过缺一味稀奇的,前个儿听闻宝姐姐有了身子,我就特意寻了父亲找了这位圣手所提的稀奇药物,如今好不容易才做了这两瓶安胎丸。白色瓶子的一日一丸,连着吃上一个月,便好了。那红色瓶子的,平日不可食用,若是到了紧急时候再用。”这药是贾环昨日给林黛玉的,专门让林黛玉托了薛姨妈。
薛姨妈打开荷包,里面赫然便是白玉瓶和红瓶子,心里感动林黛玉的心意,收了后,笑着与黛玉说了一会,才送黛玉回去。
林黛玉回了后,薛姨妈虽是感动林黛玉的举动,却身关自己女儿,当下让人请了大夫前来。大夫验了两颗药丸,大惊,道,“也不知谁人开的方子,这可是十足安稳的保胎圣药啊!不过着红色的药性猛,若是没到紧急情况,万不得服用。”薛姨妈听了,这才放心。
两日后,薛姨妈揣着药瓶进宫。
薛姨妈如何叮嘱不必一一细说。
且说,这一年三月贾府传来帖子,迎春大婚。夫家是新晋的探花公,姓刘,名子息,年纪大迎春八岁,二十有六。不过温文儒雅,书生相貌,称得上一句探花爷。祖籍山东,高中探花后,接其母留在京中,买了座小宅子,算是以后留在京中发展。
按说迎春是一等将军的独女,虽不是嫡出,却打实了贾赦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可以觅得更好的夫婿。不过,迎春性子木讷,以前贾赦未分家时,贾母全部心思都放在宝玉成亲上,哪有心思管迎春?贾赦也是个花心的,只顾着自己吃喝玩乐,哪里想着自己的女儿!如今分了家,虽是心性未变,不过顾虑也多了,不管是人前面子还是真心悔改,终于响起自己这个云英未嫁的女儿了。分了家,娘娘省亲,一切忙妥后,才记起自己的女儿迎春今年已经十八了。这在谁家不是老姑娘了,为此贾赦陪了丰厚的嫁妆,终于为迎春寻得这位官居七品的探花郎。
刘子息是发了誓,一日不高中一日不娶妻,这才磨到了现在。他家本是小户人家,其家谱官职最高的不过是个县太爷,更本没想到会娶得一位侯爵的女儿,心里刚开始还是不甚满意,总觉得自己这是沾了女方的裙带。后来,听闻这位姑娘性子温和内敛,没有一般大家千金的骄横,这才点头同意。
娶妻娶贤慧。
一个月后,刘子息直言古人不欺我也。
自己父亲早逝,母亲一人拉扯自己长大,家里虽是殷实,不过比不得侯府。当时心里还在想,若是这贾迎春不敬自己母亲,自己定是要休了此女。可迎春进了府,虽是带着大量的嫁妆,却一点没有骄横气息。尊敬刘母,更是将刘宅上下打理的安妥,又不搬弄口舌,卖弄才能,虽是生性内敛些,不过刘子息倒是觉得甚好。妇人家的,安稳些好!
六月,贾府传来喜讯。王熙凤一举得男,嫁入贾府多家没有嫡长子的担子终于落下了。贾琏见了自己的亲儿子,心里大喜,当下也改了那些好色的毛病,虽说还是风流,可不是在见哪个臭的香的都往自己怀里划拉。
七月,宫里传来喜讯。怀胎十月,足月生产的薛宝钗,敏贵妃诞下了整个大青朝从未有过的龙凤胎。文昌帝抱着最小的儿子,乐的合不拢嘴。就连太后见了,也未喝道文昌帝不合规矩。
隔日,边关传来捷报,蛮族要向大青朝俯首称臣。
文昌帝闻言哈哈大笑,道,“朕的皇儿真是朕的福星啊!”
第五十八章贾元春使坏遭宝钗记恨竹林贾环遭陌生男子调戏
边关捷报,蒋忠上来的书信阐明,蛮族愿俯首做我大青朝臣子,每年贡岁,不过具体条件还是要大青朝派人进行商讨。
文昌帝得了消息,哈哈大笑,小皇子一出生不足一天,就收到捷报,这可真是天大的福星啊!对此,薛宝钗的地位可是越来越稳。薛宝钗本来就生的冰肌玉骨,丰满圆润,自从生了孩子后,举手投足之间可是越来越有风情了,文昌帝见了更是喜爱。
薛宝钗得宠,薛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原本只是持以中立态度的家族纷纷愿意结好,更别提在薛家在京中的商铺生意了。
此时的薛家可算是京中的新贵,万般荣宠这么说也不为过。而文昌帝宠在心头上的薛宝钗此时含着泪,双眼泛红的坐在床边,薛姨妈陪着。
青朝有规矩,凡是妃位或是以上者,只要诞下孩子,不论男女,其母家可派一妇人进宫作陪。算是天家给的恩惠,不过一般时间都是七天,若是多了也就十天,这就算是顶上天的恩宠了。当年皇后诞下大皇子,其母进宫足足作陪了三十天,可见恩宠。而此时文昌帝对薛宝钗很是热心,特意留了薛母二十八天,看见其殊宠。没有越矩,朝中大臣言官自然不能在这上面多嘴,可明眼人瞧着便打实了的羡慕嫉妒。
宫中妃子如何心思,薛宝钗此时没有心思管,薛母更是没空。原因为何?这要从薛母第一次恩准入宫开始讲起。薛母带着林黛玉给的保胎药,又惦记贾环所说的话,当真是重重的交代一番,薛宝钗也是通透的人物,自然知晓轻重,摸着肚子,这可是自己以后的保障。文昌帝年纪大了,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自然小心再小心,不管是皇后送的补药还是贾元春送的糕点,宝钗自是一一检查过才用的。
安安心心,平平稳稳的过了四个月,此时薛宝钗肚子已经七个月了,比一般人家都大的肚子让薛宝钗看的更重,御医更是说有可能是双生子,更是不容半点马虎。薛母带的安胎药薛宝钗按着吩咐吃了一个月白玉瓶,而红瓶更是随身携带,自己在宫里待了四年,什么手段没见过。
又是一月,眼看便到了诞生的日子,薛宝钗提起了这么久的心终于落下来了。且,自从贾元春被文昌帝说过后,这次宝钗怀孕确实没过来过,就算是送东西也是让抱琴送过来的。薛宝钗检查过,糕点都是没有问题的,长期的精神紧绷让薛宝钗很是疲乏,更何况肚子还有一对双生子?慢慢放了心,却不料正是这松懈差点让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那一天,贾元春亲自过来,捧了一束花,花蕊里还带着露珠。薛宝钗见了,直叹自己太过小人了,人家好好的送自己一早摘得鲜花。两人自然亲亲热热的聊了会,贾元春回去后,薛宝钗只觉得乏的厉害,没做她想,以为自己昨日没睡好,便躺了会。
文昌帝自从薛宝钗怀孕后,又听太医说是双生子,便每日下午回过来坐一会。文昌帝喜欢梵香,宝钗孕期一律是不用香啊粉啊的,不过为了文昌帝,每日文昌帝过来时定会点上梵香。文昌帝一般坐坐就走,走后宝钗立即让人灭了。今日也是照常,不过薛宝钗跟着文昌帝聊了几句,突感肚子一痛,还以为是胎动,没放在心上。文昌帝见一切安好,便走了。
文昌帝刚走,薛宝钗突然捂着肚子跌坐下来,吓得宫婢赶紧上前搀扶,到了榻上。宫婢见薛宝钗面色铁青,冷汗直流,吓得赶紧派人去传御医。
薛宝钗捂着肚子,只觉得心悸。这次孩子若是真的没了,真的没了......想想觉得害怕,又逼着自己冷静,连忙掏了随身携带的红瓶,急急忙忙的吞咽下去,连水都未送。缓了一会,只觉得肚子没有那么疼痛,眼一抬,见桌子上新鲜的鲜花,只觉得扎眼。平日自己都是好好地,怎地今天出了这事?
当下冷声道,“将贤德妃娘娘送的花拿出去扔了!”而后一想,道,“先别扔,拿到侧殿。”
说话的功夫御医来了,一把脉,冷害之下。立马跪着,道,“娘娘可用过什么或是食过什么?”
宝钗将花细细一说,御医听了,当下去了侧殿检查。而后急匆匆回来,道,“这花上被人做了手脚,洒了一种叫合乐的药粉。这药粉平常人用是安神的,却唯独不得孕期女子用,若是用了不出一月立马落胎,且,胎是......”御医吞吞吐吐,心道,谁人心这般狠。
“你只管说!”薛宝钗眼中泛冷,带着恨意。
“是,这胎也是死胎。不管月份多大......”御医擦擦汗。见桌上仍点的梵香,眼神一缩,道,“不过这是慢性的,不过今日娘娘突发,却是点了香的缘故,这香与合乐一遇,药性更是猛烈。”自己负责敏贵妃的胎,若是这次敏贵妃出了事,自己一家老小不保啊!当下抬起头,道,“不知娘娘用了什么安胎圣品?可让微臣一查?”
宝钗将红瓶递与御医,御医倒出一颗在手心,先是闻了闻,接着用牙磨了一小块,惊喜道,“这可是好药啊!若不是此药,娘娘只怕等不到微臣前来。”而后看薛宝钗面色温怒,道,“此药甚好,不过不可多用,臣开些温补的方子,助娘娘调理。娘娘放心,皇子安然无恙。”
宝钗经了这事,心里虽然气急,却也稳住。没有将事情捅到文昌帝面前,倒不是薛宝钗温和,顾念亲戚情分。自她认为,贾元春这么做不就是嫉妒自己么?她要亲眼看着贾元春在这皇宫里忍受讥讽、嘲笑、还有身份之间的落差......惹了自己,就想一死了之?没那么便宜的事。
思及此,薛宝钗冷笑,好戏在后头,不过先收收利息也是好的。
薛宝钗自此开始,凡是文昌帝去贾元春的院子里,一定会让宫婢去唤文昌帝,谎称自己不适。屡屡坏了贾元春好事,薛宝钗就不信了,没了文昌帝她贾元春还能生出个孩子?
这也作罢,以前称呼行礼什么的薛宝钗自是不在意。可这次,凡是见了贾元春必是好好教导贾元春‘规矩’二字如何写的。
折磨了贾元春三个月,薛宝钗诞下了龙凤胎,更是荣宠不断。
不过心里恨着贾元春,但更是在意黛玉送自己的安胎药,要是没了这些,自己如今还不知是如何光景。在薛母进宫时,薛宝钗自然一一细说,薛姨妈听了,恨极。又听是林黛玉送的药救了女儿和外孙外孙女,当下心怀感恩。
如此过了一个月,薛姨妈出了宫门,直接去了文府给黛玉道谢。至于贾府中的王夫人更是让薛姨妈惦记住了,谁让你生的好女儿?自己没手段,肚皮不争气,却干着腌臜的事情,以后日子长着,咱们好好看!
薛宝钗坐月子的这一个月倒是尊贵无比,也安稳平安。不过这前朝却不安稳了。
为的就是这谈判使臣该派谁去?
众人都不是傻子,边关已经打托了,蛮族更是主动投诚十二大陆。此时不管哪个人去,要了多少岁贡,都是大青朝的功臣,不说留名青史,就是不费自己力气就吞了这块肥肉,谁不是争着抢着去?
文昌帝去了皇后的凤殿一趟,回来坐在书房,细细琢磨。他年纪已大,此时立下太子与国策有益。且,他心中的太子人选自然是三皇子,徒臻鄂。不论是名分上的嫡子,还是自己对他从小的栽培都是好的。不过,太子上朝参政也这些年了,却没有什么大的建树,若是凭着自己的宠爱一人决断自然也是无异,不过若是拿了功劳,让百官信服,对他的皇儿日后路也是好的。这次去边关便是个好时机,没什么危险,不管岁贡多少,他也不在意,要的只是个名头。回来后,名正言顺册封,这才是美事。
文昌帝将自己想法说与皇后,皇后虽是深宫内妇,不过却是个有眼见有手段的。文昌帝再怎么宠薛宝钗,皇后从不干预,无外就是威胁不到自己的地位。再者,皇后如今看重的不再是文昌帝的宠爱,而是儿子的地位。若是文昌帝百年后,如今蹦躂的薛宝钗又能如何?自己儿子当了皇上,那么自己还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且,权力更高。
文昌帝没有说使臣这件事,皇后都会替三皇子挣的。如今文昌帝能主动提出来,皇后自然欣然同意,她已经看到自己儿子身穿龙袍的样子了。
翌日,早朝,文昌帝便将人选说了。各大臣闻言,心有戚戚,不甘心当然有,却不过傻得说出来。当下熄了心思。
皇后虽是有眼见,却是个心疼孩子的母亲,当下求了皇上,过了年在去吧!反正一个求降的蛮子,让他们等等又如何?
文昌帝也不放在心上,当下同意了。
朝中臣子听了,心里有所不满。众所周知,打铁趁热,若是一再拖延,惹了蛮族不满,到时候反了或是不愿意投降了,这又是一仗。让你捡个现成的,你还这么拖拖拉拉的。各位虽是不能对文昌帝说什么,却都是心下埋怨三皇子里,嫌三皇子太过娇气,分不清轻重。
不过文昌帝既然说了,事情便定了,众位也没得说的,只好盼望蛮族之人不会反悔。
贾环是见过三皇子的,怎么说?单是看面色,便知道是个好女色的人,常年纵欲,面色发白,精气很是不好。且,众人都是默认三皇子等于太子,连三皇子自己都这么认为,既然皇位以后都是我的,我干什么要这么出力?做不好?有下属!慢慢的,常年下来,三皇子性格越来越残暴,更是独断。自己若是下了决定,没人敢反抗,不听话,好!以后我做了皇帝有你好看的!
在贾环看来,若是这个徒臻鄂当了皇上,自己还是乖乖辞职吧!他可不想死谏!
不过若说能力,三皇子也有,守成有余,不过就是性格很是极端,有些危险。
贾环下了朝,想到大殿上,文昌帝说起三皇子时脸上的笑,很是自豪。而又想到,他的小宝呢?文昌帝有没有这样看过徒臻宝?小时候,徒臻宝一定很期待自己得文昌帝青眼吧?想到徒臻宝被文昌帝派去边关,四年零六个月了,从没有被昭回来过,文昌帝像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在外的儿子,朝中也无人提及。贾环叹了口气,心里下了决定,既然无人疼爱徒臻宝,那么他自己来,定要用尽全力,爱护徒臻宝。
贾环却不知,以后徒臻宝就是抓住了这点,每次贾环想反攻总是可怜兮兮的看着贾环,一个大老爷们的可怜巴巴,贾环每每总会熄了反攻的心思,还主动洗干净,送上门。
此时贾环并不知。他现在高兴着。原因无它,自从林黛玉有了孩子,薛宝钗诞了龙凤胎,赵姨娘就恨不得整日趴在探春房门,瞧瞧文嘉瑞给不给力。更甚者,还经常给文嘉瑞送些大补的药材,美其名曰读书辛苦补补。文嘉瑞拿着壮阳的药材,欲哭无泪,这是给自己读书补得?自己这个岳母也太......
不过,怕是老天终于看不下去赵姨娘的行径了,探春终于有了。这也多亏了赵姨娘的殷勤,每隔一月,便领着大夫去文府给探春把脉,这一月一把,刚好一个月的身子。
喜得赵姨娘赶紧找林黛玉要安胎药,她可听薛姨妈说了,这药多神了。
探春自然高兴,她一直想着随缘,不过心里还是想要个孩子。文嘉瑞更是高兴,再也不用被岳母盯着喝壮阳药了!o(╯□╰)o
贾环听了,自然也是欣喜的,自己这是当小舅舅了!以后自己怕是没了孩子,到时候拐了探春的玩玩也是好的。
如此一晃眼就到了年底,十二月了。京中今年较往年要冷的多,赵姨娘不放心探春,被薛姨妈讲的那些宫妃手段吓怕的赵姨娘恨不得时时
刻刻守着探春。且,探春已是五个月的身子,笨重不少,文嘉瑞虽然心细疼爱探春,却终是比不得女子,每每看到探春定个西瓜一般的肚子,看的心惊胆战,当下举手欢迎赵姨娘进来配探春。
如今贾宅只剩贾环一人。这日,贾环正在宅子后面的竹林里,练习纵身。享受着轻飘飘的感觉,便听一冷清的男声道,“好俊的功夫!”
贾环闻声看去,只见竹林底下站着一男子,光线晕暗,不过贾环还是看清了。男子高大,穿着黑色的袍子,五官硬朗,尤其是鼻子高挺,眉峰直挺,很是英气,肤色较暗,全身上下散发著一种冷冽的气息,这种人贾环见过都是亡命之徒,手上沾过人命。不过看着男子的气魄,又不太像那些草匪。
正在疑思,便听男子接着道,“人也好俊!”说完,冷硬的男子扯着嘴列了一个笑。
这男子一笑挺好看的!贾环心道。不过他这是被人调戏了?当下飞身而下,站在男子面前,这时贾环才注意到男子身上的气息熟悉,跟自己玉生缘同出一路。当下心中生疑,试探道,“小宝?”
男子笑了笑,大手揉了揉贾环的发顶,道,“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
贾环却是不认识徒臻宝了,若不是玉生缘,贾环还真没认出来。不怪贾环,只怪徒臻宝变化太大了!原本的婴儿肥去哪了?红耳朵在哪里?白脸蛋在哪里?
书房里贾环打量着徒臻宝,走进看,才知道徒臻宝有多高,自己如今一米七五,而站在徒臻宝面前简直就是底了一个头不止啊!晒黑的肌肤,坚实的胸膛,还有男人味十足的面容,在看自己,贾环真的很羡慕,若是早知道军营这么锻炼人,他就不回来了!
徒臻宝敛了身上的冷冽气息,常年面无表情的脸,此时硬硬的扯着一个笑容,道,“小虞。”拉过贾环白皙细长的手,放在自己鼓动的心,因为见了贾环一直跳动不已,此时被贾环覆盖着,惊奇的平稳了。
贾环抬起头,看着徒臻宝认真的眼,无言,心中却一直等着想要的话。
徒臻宝看着面前的贾环,五年了,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小孩。直到生死之间时,才知道自己的心,对着贾环根本就不是弟弟的情分,更想将贾环搂在怀里紧紧抱着,亲著,再也不分离的情分。
贾环只听自己自己脑袋一声炸响。耳边仍留着徒臻宝的誓言。
“贾环,我徒臻宝喜欢你,这辈子只要你一人,只有你一人。”以生命发誓。
贾环笑了,道了句“五年了。”
徒臻宝听了,两人默契一笑,揉着贾环白皙的脸蛋,手感真好啊!宠溺的道,“久等了。”
贾环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气死了,我妹那个小贱人昨天乱动我的本,今早上少了一段,还要我补上,真心讨厌!
叨叨,小宝粗来了,真担心你们不喜欢!挺失败的,写的攻没人喜欢!
昨天留言好多,好心水,喜欢你们,摸摸~~
第五十九章龙形酒盏徒臻鄂心动强买纵身一跃室内温情分离别
徒臻宝这次回来算是无召回京,因此行踪很是隐秘。这次跟着徒臻宝回来的都是信得过的,交过命的亲兵。比如薛蟠,又比如吴猛与吴智。
十二月十六日四人到了京中,薛蟠自然是悄悄摸摸的会薛府。而吴智吴猛却光明正大的回到了贾宅。至于徒臻宝,本来在京中的时候很少人见过,如今又隔了五年,模样大变,若不是玉生缘贾环也是认不出的。所以徒臻宝化名秦宝,光明正大的翻过了贾宅的后墙,调戏贾环。
贾环知晓,文昌帝未得下旨召回,徒臻宝如今这么做,冒着危险一定是要做大事,起码是有关性命的事情。对此,贾环一边好奇一边担心。
徒臻宝从没想过要瞒贾环,他心里知晓,贾环的能力,从来不小瞧。当下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蛮族这次投降,蒋忠本来有意将谈判的任务给徒臻宝,可徒臻宝这些年一直藏拙,不管是立了多大的功绩,只要蒋忠想请旨嘉赏自己,徒臻宝一律用藉口推了。时间久了,蒋忠也看出来了。这个四皇子如今有能力又有手段,若是将来继承大统也是好的,不过,蒋家从来不站队,他们只忠圣上。谁当皇帝,他们就是谁的臣子。对此,蒋忠既不支持也没有泄漏风声。而对徒臻宝来说,不实情禀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帮助了。
蒋忠虽有意将这任务给徒臻宝,可徒臻宝还是请蒋忠禀了皇帝,并且不要提及自己的名字。八百里加急,送至边关,蒋忠见了文昌帝的意思,再得知三皇子还要过个年再出发,当下气的捂着头不说话了。军国大事岂是儿戏?三皇子未免也太过骄横了!
徒臻宝见了,倒是满意的点点头。自从劝蒋忠递书信开始,徒臻宝就知道,这么大的一块馅饼,文昌帝不想三皇子想谁?不过,也要知道,天下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不付代价的功绩。
隔夜,徒臻宝去了蒋忠的营帐,只说自己要休息些日子,并未严明。不过蒋忠不是傻的,若是以往还会劝阻一二,可是昨天见了文昌帝的命令,三皇子的行为还如刺在喉。当下挥挥手,就放行了。
徒臻宝带着薛蟠吴猛吴智等人,骑着快马,一路未歇,直奔京都。
到了京中,徒臻宝先是让几人各自分散。尤其是薛蟠,万不得让人晓得你回来。薛蟠跟着徒臻宝五年,自然知晓徒臻宝如今要做什么,当然不肯坏事。乔装打扮一通,上了薛府,只说是远道而来薛蝌的友人,特来拜访。五年的时间不仅徒臻宝在变,薛蟠也在变。虽没有徒臻宝那么夸张,可若是不亲近的人瞧也是看不出来的。
不说薛姨妈见了薛蟠如何抱头痛哭,薛蝌又是如何哽咽流泪。薛蟠谨记徒臻宝的命令,特吓唬薛母道,自己这是趁闲逃出来的,不得让人晓得,要不然你儿子就得身首异处。吓得薛姨妈对外自然称这是薛蝌的朋友,谁么话也不敢多说。薛蟠见了,心里酸楚,但是也只有委屈薛姨妈了。
吴智吴猛二人,当日贾环对外说是在别的地方为自己查探商路去了。经历五年,风霜雨雪,多是辛苦,特让府里众人好生招待。而徒臻宝本来是不愿住在贾府,唯恐到时事情败露,连累贾环。不过贾环是谁?当下一通威胁带痛駡,唬的徒臻宝住进了贾宅最深的竹园,还特意吩咐,这园子一般下人平日不得进,只让戴荣过来送饭收拾。
徒臻宝坐在书房,将自己计划大概说与贾环,贾环思量了一番,觉得没有什么风险,不过唯一觉得不太完美的便是一处,当下回去,第二日,便交给徒臻宝一青色玉瓶,也不知装的什么。
休息几日,徒臻宝回京,这消息谁也不知晓,就是徒臻宝的亲弟弟,徒臻宝也没有告诉。
却说年关将至,也不知怎地,京都最近疯传一套玉器。传的很是神乎其神,来历更是吹嘘的不可思议。那套玉器是一套酒盏。青色上等的玉,自然的裂纹成一条龙形。传说是一商贾自西域买卖货物,回京途中不料遇上龙卷风。狂风弥漫,黄沙遮掩,就在老板觉得自己命葬此处时,不料龙卷风的中心隐隐约约得见一条龙形显现,吓得老板自是磕头求拜。本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事,岂料那狂风立马停了,黄沙虽是卷的到处变形,不过在那中心显现龙形的地方,就赫然露出一角青色。老板见了,心生疑问,却不敢放肆。毕恭毕敬的跪爬了过去,清风隐吹,死里逃生的老板一看,一愣,这不是一套酒盏么?双手恭敬的将酒盏拿起,只见九个小巧的青玉酒盏上都有裂纹,再将一一拼凑,倒吸了口冷气,这不就是救自己的巨龙么?
救命恩情以及这惊天的宝物,老板见了自然心下贪念,见四下无人,悄悄的包了起来。回到京中,这老板便将自己哪会来的酒盏至于最高处,且拼凑起了龙形图案。逢人见了就说自己这次惊险,一传十十传百,原是不信的百姓纷纷上门瞧了明白,那裂纹却是是龙形图案,个个啧啧称奇,不到半个月,便叫嚷的京都上下都晓得。
爱玉的三皇子自然知晓,好奇起来,当下亲自上门。见那束之高阁的宝物却是没有夸大,当下心痒难耐,旁边的侍从见了,赶紧上前表明身份要买。老板那里肯卖?当下抱着三皇子大腿哭诉,三皇子见了,眉头一皱,还未有动作,边上的侍从便一脚将老板踹开。拿了柜台上的酒盏,三皇子冷眼看着在地上疼的打滚的老板,一声嗤笑从牙缝中呲出,嘲讽道,“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样,这也是你能用的起的?”当下让侍从扔了一张银票,转身而走。
看热闹的围着店铺,见是三皇子府上的个个缩了脑袋,不敢生事。那老板见了,心下一凉,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瞧着柜台的银票,一千两,才是一千两啊!当下抱着银票大哭。
围观群众见三皇子走远,再看老板那副惨样,心中都替老板不平,个别的更是在心里骂道三皇子欺压良民!
徒臻鄂自然是不会关心小小刁民,一路回了王府。刚进门,便让侍卫将酒盏放置桌上,细细把玩打量一番,心中大爱,自此后逢是饮酒,皆用此酒盏。
徒臻宝办妥了事,也不心急回去,只要赶在徒臻鄂到边关之前回去就好。其实,徒臻宝不过是想多留在京中陪陪贾环,两人五年未见,刚见面确实有些陌生感,尤其是二人确立关系后,贾环虽然不羞涩但是第一次确立男男关系,自然是不知道怎么与徒臻宝相处,而徒臻宝何尝不是?
二人小心翼翼的相处,对彼此都是珍惜,却越是这样担心害怕对方不舒服,越是相处不自在。不过二人也不是矫情的主儿,贾环每日要上朝,要处理事务,到了年关尤其是快放假的时候,朝中事务尤其繁多。贾环很忙,徒臻宝自从见了贾环那‘好俊的功夫’后,贾环自然是将心法交了徒臻宝,徒臻宝每日在竹林里练习纵身。
虽是男人不在乎那小女儿的情节,不过徒臻宝想了贾环五年,虽是做不惯那些肉麻的情话举动,不过凡事关着贾环,心自然体贴入微。
赵姨娘自年关将至时就回来了。虽然好奇竹园的贵客,却也懂得不过问。儿子既然说了自己不要多问的好,那么有些事自己还是不知道的好。再者说了,赵姨娘也是很忙的,忙着管理贾宅,办理年货,自从去年赵姨娘去贾府拜年后,赵姨娘回到贾宅虽是不流泪,贾环却更是难过,自那后,赵姨娘口里一年再也没提到过贾政。
年三十,文昌帝封笔。
满朝文武百官自是开始放假,沐休。
贾环得了假期,半个月来,两人磨合的越来越有默契。没了当初刚在一切的紧张,二人相处更是融洽。且说,元月初一,大雪。徒臻宝半个月来练习纵身,已初有成就。贾环见了自然高兴,二人在竹林里本是互相切磋,你追我赶,玩着玩着,徒臻宝突然停在竹叶上。脚尖轻立,身形端稳。贾环见了,立在另一处竹叶尖儿上,笑意的眼神看着一袭黑衣的徒臻宝。
徒臻宝见贾环笑,足尖轻点,飞身而出。抱着贾环,飞到竹园的屋顶上,停下。
二人坐在屋檐,徒臻宝怕大雪冷着贾环,故将贾环紧紧抱着。他身材高大,有意护着贾环,不一会鹅毛大雪纷纷落在徒臻宝的肩上。徒臻宝不在意,贾环伸手欲去拍掉,徒臻宝见了,捉住贾环的手,紧紧握着道,“冷。”
贾环发现,这次见面,徒臻宝的话很少,表情更是单一。
徒臻宝见贾环担心自己,本想笑笑,让贾环不用担心自己。而后却是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出来。便放弃了,直言道,“沙场上冲锋陷阵最多余的就是五官紧要的话,能精简就精简,没那么多修饰。”拍掉贾环头上的雪花,怕冷了头,倒是头痛。便让贾环躺进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在看到没有一丝雪花能落到贾环头上时,才接着道,“其实这也好。有时候我也会想,十五岁的我没去战场,而是接着留在宫里,五年后的自己会是怎么样的?”说到这,徒臻宝像是想起什么,露出一抹浅笑,道,“肯定还是个没长大,要小虞护着的小兔子。”当年的自己真的很弱。
贾环一听,挣开徒臻宝的手臂,笑嘻嘻道,“你还敢说,五年前去的时候是只白兔子,回来了就是个大黑熊!”而后点了点徒臻宝的黑色衣袍。
“黑色好啊!耐脏!”黑色的衣服就是溅了血也不是那么扎眼。徒臻宝想到。
贾环一听,当下就明白了。不说话,拉着徒臻宝的长臂,将自己圈进怀里,道,“不过你穿黑色还蛮好看的。”想了想,接了句,“挺男人的!”
说完,贾环便感觉自己靠着的地方震动。有什么好笑的?!贾环撇撇嘴。
心里一动,徒臻宝抱着贾环飞身而下,进了竹园里的卧房。卧房里炭火烧的暖融融的,贾环进了后,仍是先坐在榻上,跺了跺脚,踢开鞋子,钻进羊毯下。
徒臻宝见了,将贾环踢倒的鞋子放好,这才坐在旁边,道,“还跟以前一样。”
贾环哼了哼,不说话。
徒臻宝见了,只是摸了摸贾环的脸蛋。以前贾环总是摸自己的,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有什么好摸的,现在才知道了。徒臻宝表示要把遗落五年的份量全都补回来。
贾环皱着眉,将徒臻宝作怪的手拍掉,怒道,“怎么老是爱动手动脚?”
徒臻宝听了,先是起身,坐在贾环对面,低着头,默默无言。一个大男人这么做,看起来真的很不习惯。
贾环鼓着腮帮子,这次自己可不能败下来。五年前就定了好了,自己威武雄壮,小兔子温柔可爱的,怎么五年后会变这么大呢?
“我知道我变黑了,小虞一定不喜欢。要不然,我明天就买惜颜楼的护肤品,一定和以前还一样白,小虞不生气了好不好?”低声道。
贾环听了,揉着胳膊,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个壮汉这么小媳妇儿说话,是人都受不了了。当下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很好,别瞎折腾。”
徒臻宝抬起头,道,“真的?”
“真的。”贾环为了怕徒臻宝不信,特意露出一笑。
徒臻宝点点头,转身去给贾环倒热茶。在贾环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笑,小虞还是这么可爱!
完全不知道徒臻宝黑化的贾环,此时捧着茶,心里嘀咕,徒臻宝怎么越来越回去了?
六日后,京郊。
徒臻宝牵着大马,身后跟着薛蟠吴猛吴智三人。贾环立在侧。
分别在即,徒臻宝狠狠将贾环搂在怀里,悄声在贾环耳朵旁道,“下次见面,就是洞房之日。”
气的原本担心的贾环狠狠的瞪着徒臻宝。徒臻宝见了,也不在意,摸摸自己的鼻子,笑着道,“玩笑,玩笑。”而后又不正经道,“五年了,也不知攒了多少儿孙?”
贾环听了露出一抹讥笑,道,“怎地?想要儿孙满堂?”
徒臻宝见贾环想到旁的,也不打算解释,想到时候给贾环一个惊喜,便道,“我已命起誓,此生只有你贾环一人。”
贾环听了,面色缓了,冷声道,“若是哪天你记不得誓言,我贾环不介意帮你想起。”
徒臻宝听了,点点头,应该的。见贾环真有点生气,当下也不敢逗弄,好言道,“我马上走了,不生气了。”而后,便主动拉着贾环,在唇上慎重的印了一吻。道,“再见。”下次再见,光明正大。
贾环望着三匹渐行渐远的马匹,只愿一切安好。
第六十章 三皇子惹人嫌军中上下不喜 平沙谈判徒臻鄂疯
去年,京都连着下了年节的大雪,而今年却是寥寥几天。天放晴了,温度一日高过一日。到了三月份,探春肚子已经八个月了。
赵姨娘自从年关过了后便一直住在文府,细心照料。而贾环自己一人表示很是自在。不过随着探春肚子一日大过一日,下了朝的贾环偶尔也会拐了文府,见探春胎位正,身子没事便再回去。如此一晃到了三月。
而三皇子在三月中旬时终于到了边关。其实若是快马加鞭,不分昼夜,京都到边关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可三皇子天生娇贵,认为你一个偏远的蛮子何足让我这大青朝的三皇子赶路?更何况是个手下败将,主动投诚。
当下一路悠哉到了边关。还未见军营,便让手下一路快马先骑过去通报。
蒋忠接到三皇子到了的消息,点点头,并不说话。跪在地下的小兵见了,欲哭无泪,只好可怜巴巴的道,“三皇子到了。”
蒋忠头也不抬,淡淡道,“到了就进来。”
小兵听了,皱着一张脸。
姚赣见了,戏谑道,“三皇子这是让我们大将军出去相迎呢!”
小兵一听,满脸感谢的看着姚赣。姚赣当没看见。
蒋忠本来就不满三皇子过了年关再来。营中谁家将士士兵不想回家过年?打了五年的仗,失去了多少条鲜活的生命,好不容易蛮族投降,若是在年关之前谈拢,那么赶得上的话,这些五年未回家过年的大兵也能尽快回家看看老母妻儿。却被这三皇子给搅了了,若是惹怒了蛮子,倒是蛮子临时起意,还不知道这场仗何时是个头?!
埋头写谈降计划的蒋忠听见姚赣的嘲讽,将手中的笔朝着桌子一扔,严肃冷冽道,“怎地?三皇子是没有腿么?还要我去接?要不要我亲自将他背回来?”
姚赣听了,挑眉,这个三皇子还没见面就给自己立威风,但是也不瞧瞧这儿是不是他能耍威风的地方!
小兵听了,进退不得。
“要不我去接?”
小兵只听一声平稳的声音响起,抬起头看向说话的地方。那是个很高大的男子,穿着黑衣袍子,浑身上泛着冷气。刚对上那位将军的双眼,小兵冷冷的打了个寒颤,赶紧低头不说话也不敢再乱看。心里却想着,这位将军是哪一位?能在大将军面前插得上话。
营帐中就是徒臻宝和姚赣两位副将,蒋将军要写谈降计划,要二人给些意见,却没想到三皇子派兵前来。
蒋忠本来不满,在他看,三皇子要么自己进来,要么就一人滚回去!又不是自己求他来的,爱来不来!不过听徒臻宝这么说,蒋忠又想到前阵子徒臻宝的请假,当下心里稍稍犹豫,便同意了。不管这个四皇子要干什么,反正不关自己什么事!
当下道,“行,那你去吧!”
小兵本来以为将军是不会同意的,没想到还真让自己请了一位将军出去,当下心中高兴,想着这么威武的将军去接三皇子,三皇子一定很高兴的。
徒臻宝出了营帐,仰着头看着边关特有的天空,湛蓝。心中默默的吁了口气,这一天自己等的很久了。亲兵牵了徒臻宝的战马,徒臻宝一跃而上,动作说不上的淩厉精干。小兵巴巴的看着这位马背上的将军,越发的崇拜。见将军看了自己一眼,小兵心里一突,手忙脚乱的爬上了矮马。
薛蟠吴猛见徒臻宝上了马,一下全都是干净利索的上了马背。徒臻宝驾着马,朝营中骑去。
三皇子在离军营还有一里路的时候便停步向前。护送而来的士兵见了,先是将马车赶到了一处阴凉地方,而后又四下找水源,供三皇子饮用。
一小兵将一水壶恭敬递给徒臻鄂。只见徒臻鄂极为鄙夷的看着小兵,然后未说一句话,招了招手,身后跟着的亲兵便将小兵拉去别处。同时还有一人,去了马车,出来时,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木盒。放在三皇子面前。徒臻鄂一见木盒,满意一笑,而后亲手打开。里面赫然便是京中流传的龙形酒盏。
徒臻鄂伸手拿出一只,在手中把玩。酒盏做的精致小巧,平日里若是用来喝酒也是风雅之意,若是北方的粗大汉子,还嫌不够尽兴。不过徒臻鄂却爱极了,原是得了此物,每日用其饮酒,而后发展的每日哪怕是喝水都要用此物。别人见了,只会觉得三皇子嗜玉,爱玉。而徒臻鄂心里却明白,这套酒盏真的是神物。凡是自己白天用它饮酒,晚上后,自己做梦就会梦见许多以后的景象。徒臻鄂心里大喜,觉得自己得了一套宝贝,后来一次,用来饮水也是这个效果,徒臻鄂更是每日不离身。不过这唯一不好的便是,用此物喝了水或是饮了酒后,脾气会出现短暂的烦躁。徒臻鄂没把这个放在心上,相对于每晚的美梦,这点烦躁算些什么?
他却不知道,他已经不是刚开始的烦躁,随着时间的加深,徒臻鄂每每用过酒盏,脾气就会烈几分,而后越来越施虐,不过这些徒臻鄂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
徒臻宝到了一里外就看见徒臻鄂了。阳光下,徒臻鄂坐在唯一的大树下遮阴,四周士兵全部烤在阳光下。边关的阳光很是晒人,就算是三月,到了正午也是很热的。亏得徒臻宝眼神好,将徒臻鄂一举一动收在眼底,在看到徒臻鄂把玩这一只青色酒盏时,徒臻宝微微一笑,旁边薛蟠吴猛见了,虎躯一阵,额,也不知谁要倒楣了!再看向远处,彼此默契的没有说话。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天下最瞭解你的人也许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虽然中间有了五年多的空白,可是人的一些小习惯从小养成,长大后更是难扳动,再者一徒臻鄂的地位,谁干矫正?
从懂事起,徒臻宝的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徒臻鄂,不管是出于羡慕还是恨,徒臻鄂有时不在意或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小举止被徒臻宝一一看在眼底。比如,爱青玉,再比如想长生。
徒臻宝并没有主动上前,身后骑着矮马的小兵见徒臻宝不上前,却也不敢多嘴催促。
片刻,徒臻宝这才对着身后的小兵道,“还不上前让你家主子上马车。”
小兵战战兢兢的骑着马上前,将话编的好听,一通委婉的说。本想着自己这次怎么算也不该是受罚的时候,就见三皇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小兵不敢闪躲,一路上的教训已经够多了,若是闪躲,三皇子多的是手段。
顶着巴掌红印,小兵喏喏的去了后面。
施虐完的徒臻鄂心情十分激动,尤其看在那小兵一脸的红痕时更是澎湃。见了血,就想上前将那小兵撕碎,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不过时间不允许,徒臻鄂压下心中的躁动,看向不远处的三人,面有不屑,就是一个副将还将自己端的这般高,要知道这个天下姓的可是徒!
甩了袖子,上了马车,亲兵见了,在徒臻鄂看不到的地方吁了口气。而身后跟着一路护送的兵,双眼赤红,愤恨的盯着马车。
徒臻宝没打算跟徒臻鄂打太极,一来是看不上,二来是那药性还未散去,给自己发脾气多亏啊!只有到了营中,给不该惹得人发火,这才叫物尽其用。
很快一行人到了军营。马车里,徒臻鄂一直心有不满,自己地位高贵,本来就是为了帮助你们这些没文化的粗汉子,不懂感恩戴德就算了,尽然派了一个副将,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蒋家,真是跟自己作对,哼!
徒臻鄂下了马车,徒臻宝上前,并未通报自己姓名,而是平淡道,“将军正在营里,还望三皇子移步,商讨大事。”
徒臻鄂见蒋忠竟然要自己过去见他,心里无端生气怒火,当下疾步上前,去了最大的营帐。
徒臻宝见徒臻鄂怒火冲天的背影,心中冷笑,你以为你是谁?待我折了你的尊贵,看你还能这么趾高气昂!
随之也跟上。还未进营帐内,便听徒臻鄂怒吼蒋忠,“蒋忠你欺人太甚!见了大青朝的三皇子竟然还不下跪!”
顺手掀了帘子进去,便看见武大熊怒眼圆睁,望着徒臻鄂。若不是旁边姚赣拉着武大熊的袖子,徒臻宝敢保证,武大熊一定会上去将徒臻鄂给打了。没法办,蒋忠救过武大熊的命,若是不敬重他武大熊倒也罢了,就是不容人在蒋忠面前放肆一句。
姚赣拉着武大熊的袖子,可是没捂武大熊的嘴,当下喝骂道,“不就是个皇子么?俺们军营里也有位皇子,也没整天嚷嚷要将军下跪。”
躺枪的徒臻宝!
徒臻鄂自然知道这大块头口中说的皇子谁是,这事还是自己插手办得。当下嗤的一笑,极为鄙夷,道,“就他?能跟我相提并论?”
姚赣也是讨厌这个三皇子,当下也不阻止武大熊说,只要别动手就行。
武大熊一听,哈哈大笑,嘴里快声道,“他跟你却是不能比。”
徒臻鄂一听,耳朵一顺,这才是人话么!
“他可比你好上太多。”而后抓耳,急着道,“也不是这么说,俺不会说话,就是觉得你跟他差的不是一点,不好比。”意思就是人家高大很多,你就凉快去,别再这自取其辱了。
蒋忠有心教训这个三皇子,自然不阻止武大熊说话。且不说文昌帝有多想传位给这徒臻鄂,就是但凭徒臻宝这一关,以后谁做皇帝还是未知,他蒋忠自然不怕。
徒臻鄂一听,气的白玉的面爆红,指着武大熊一字说不出来。

蒋忠见了,不好闹得太僵,就上前打了圆场道,“三皇子一路劳累,真是辛苦,不如先去休息一二如何?咱们军营中,多是粗鄙之人,没有念过几本书,三皇子才德兼备还是不要跟他计较了。”他说的武大熊。武大熊是一平民还是小心点为好。
徒臻鄂听了,心头火涨不断,不过也不好计较,自己如今在人家地盘,力单势薄,不好硬碰。便转身,走了。见门口挡着自己的徒臻宝,一声冷哼,便直扬而去。显然是没有认出这个便是自己使计的‘弟弟’。
一晃多日,蒋忠有心让士兵早些回家,便尽量的迁就徒臻鄂。徒臻鄂心里原本对蒋忠的怒气自然淡了些,再者他也不想在军营久待,便放了架子,二人虽是目的不同,不过都是为的同一件事情,速度自然提了上去。
蒋忠本来就写好了一套蛮族投降臣服大青朝的条件,让徒臻鄂看了,徒臻鄂也没说什么,蒋忠以为徒臻鄂同意了,便派使者去蛮族传了口讯。
两国已经商谈,谈判时间定在三日后,地点却是定在平沙中心。这平沙顾名思义,是在一处平端的沙漠上,四周若是有埋伏便会看的一清二楚。且距两国交界都是中间,谁也不会占了谁的便宜。自古以来,诈降的何其多!就说兵不厌诈也是这么一说,两方定在这个地方,彼此都是安心。
蒋忠安心,徒臻鄂却是不满。本来就是蛮族自己主动投降,为什么还要自己迁就他们?那平沙一听就是又脏又晒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来军营呢?实在不行找个酒楼也是好的。
徒臻鄂在不满,为了早日回去,他听母后说了,只要这次自己办妥了事情,回去后,父皇便封自己为太子。这么一想,有巴不得时间过快一点。
就这么数着天天,终于到了约定之日。
蒋忠带着一半的副将、三千精兵,为防对方偷袭,留了将军守营。蛮族自然也是出了三千士兵。
蛮族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这次前来谈判的便是他们国的大王子,这里的大王子已经算是蛮族的太子了。蒋忠见了,心里安慰,这次终于可以回家歇歇了。
三皇子徒臻鄂见了蛮族的大王子,不屑一哼,冷声道,“既然是投降,怎么先不拜见行礼。”
大王子听了,心里纳闷不是行过了么?大王子行的是他们蛮族最为尊贵的礼节,右手搭着左肩,微微弯腰,然后在站起身,左腿膝盖轻点地面。要知道,蛮族一直崇尚武力,力量是他们奉为上的,如今对一个弱鸡一样的皇子实行半跪礼,实在是很高看对方了,也是将这次谈降看的十分重。
不过徒臻鄂确认为,为什么不给自己下跪?蒋忠不下就算了,凭什么一个蛮子的王子也不下!这不是看不起我么?
蒋忠见了,在徒臻鄂的背后轻轻说道蛮子的礼节。徒臻鄂表示,既然已经归降自己了,当然要按他们的规矩来。
大王子一听,当下怒,这不是在折辱自己的国家么?当下表示不能做。
双方僵持。
徒臻鄂被这边关的太阳晒得眼花,此时已经四月了,又是在沙漠中央,被烤的热汤的沙子随着风吹打这徒臻鄂的脸,徒臻鄂不耐烦的皱着眉。下手见了,赶紧倒了一杯水上前,用的就是青玉酒盏。
酒盏是用来喝酒的,自然解不了口渴。一杯接连一杯,徒臻宝见徒臻鄂喝了数杯后,心里一笑,来了。
果然越喝火越大的徒臻鄂,见了对面晒得红黑的大王子怒气上来,喝骂道,“不就是个蛮子么?摆什么清高!真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这话说得很是粗陋。
蒋忠自然也不晓得三皇子会说这话,待徒臻鄂说完,蒋忠心里暗道不好,赶紧上前,隐约将徒臻鄂围着。
大王子自幼学习大青朝文化,自然知晓徒臻鄂刚才那番话的意思,当下怒道,“我们诚意投降,却也不是任尔国欺淩,要是不愿休战,那我们蛮族的英雄也会奉陪到底。”话说完,只见身后跟着的将士个个眼红,怒气铮铮。
谁让徒臻鄂刚才的声音太大了些。
蒋忠此时恨不得将徒臻鄂给塞回娘胎重造一番,真是太他娘的憋火了!赶紧上前,摆着友善的面,道,“大王子不要生气,我们青国很是友好,这休战还是在谈谈”
蒋忠话还未说完,便见身旁徒臻鄂红着双眼,抽了蒋忠腰间的佩刀,举手就往敌方大王子头上砍去。
那大王子武艺不懒,不过此时正认真听蒋忠说话,身后的将士又离得远。且,徒臻鄂不知发了什么疯,力气极大,一刀下去,血溅满脸。
徒臻鄂像是没察觉自己干了什么一般,摸着脸上的血,又是一刀。这才惊醒了四周的将士。蒋忠一看,刚还与自己说话的大王子已经断了气,头被砍得只剩一丝皮肉连着,脖子处的血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就是在久经战场的蒋忠看的也是一愣,实在是没有想到徒臻鄂会干出这般举动,再者对徒臻鄂的武艺也不放在心上,谁知到就出了这天大的纰漏。
蛮族见大王子被敌方砍死,一下惊醒,个个提着刀往前冲。势要为大王子报仇。
蒋忠心里再怎么恨徒臻鄂,此时也不得先保护徒臻鄂离开战场。好不容易一路狼狈逃回了军营,几乎是折了全部的精兵,对方如今士气高涨,个个怒火冲天,实在是不好对付。
到了军营,蒋忠见徒臻鄂还是一脸懵懂,身上站着自己兄弟亲兵的血,这些人都是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家伙死的,守着这个保护这个管他妈的屁用!真像把徒臻鄂扔给敌方!蒋忠红着双眼,恨极了徒臻鄂。一脚踹了上去,直接踢飞了徒臻鄂。
倒在墙上的徒臻鄂这才回过神,自己不是在谈判么?怎么回来了。
还未出言相问,便听蒋忠怒吼道,“给我把这关下去。”营中将士个个红着眼,上前拉着徒臻鄂去了关押细作的地方。任由徒臻鄂怒駡,谁也不说话,他们害怕自己一说话就想拍死这个败类!
谈降搞砸了,且不是一般的砸。蛮族如今上下个个恨不得吃了大青朝三皇子,军中更是怒火中烧。自从那天起,不断前来滋扰,像是打不坏一般,狠这劲的法力。
大青朝一连吃了几场败仗。
本来军中士兵马上要回家了,现在被三皇子这事一出,哪里还有士气,个个恨不得亲自送三皇子到敌军中,只望别再大战了。凭什么三皇子犯的错,要我们拿命去拼?
这个想法的多了去了,仗自然不好打。
蒋忠急的嘴上起泡,加急军情已经走了半个多月了,希望皇帝赶紧决断。
而蒋忠不愿自己士兵在贸然送死,特传了消息过去,怎样才能让贵族平息怒火?原是主动,现如今落到被动上,这一切只是一人啊!
而,此时大青朝文昌帝见了加急军书,拍案而起,将军书扔到书桌下,几位大臣一看,心里一惊,这三皇子唉!
第 六十一章 徒臻鄂惨死被挂蛮族城墙 徒臻宝封王爷探春诞
蛮族言明,除非青朝将三皇子交出来,若是姑息,否则不死不休。
此言一出,青朝百官各个不一。皇后母家也就是皇后的哥哥,自然不愿。这个外甥可是关系到整个陈家的兴衰,培养了这二十几年,本来好好的,快要成功了,却出了这事。陈公真心想拽着徒臻鄂的衣襟,问问当时是咋想的!虽然是青朝理亏,不过陈公还是一脸浩然正气道,“我堂堂青国的嫡子难道还要让一个蛮子发落不成?”
百官闻言,撇嘴,心中不无意见。
此事本来就是三皇子不好,人家都要投降了,你没事砍人家干什么啊!就算要砍,能不能不要砍人家‘太子’?你只是个隐形太子,人家可是正八经的太子爷呐!再者说来,为了一个没有能力且光会坏事的三皇子,让整个青朝百姓生活在战火之中,拿命拼不过就是为了弥补三皇子所犯的错,这真的好意思说出口?
文昌帝心里此时百感交集,对徒臻鄂真的是怒其不争,本来给你块肉,吃到嘴里再给个大的,没想到这点小事都办不了!心中更是烦闷。
皇后这几天一直求见,无非就是不能同意蛮子的话,咱们三皇子如何尊贵,怎能交给蛮子呢?不过,对方的太子就不尊贵了?
文昌帝再怎么没脑子,昏庸,面对此事还是很慎重。这些天一直避而不见皇后。
整个后宫更是异常的安宁,谁也不愿在这时候犯点事,惹皇后不痛快,以免牵连无辜。不过在乖巧的表面下,各个都是卯足了劲在等着看好戏。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他们的皇后生的嫡子一言不说的将对方的太子给砍了,本来人家都同意百年休战了,这下又是战火连天。
顿时,民生四起,各地方皆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若是找人问问,最想干什么,毫不意外的便是亲手绑了徒臻鄂送到蛮族去。
而皇后这唯一的儿子怕是难继承大统了。民心不向不说,反倒是恶言相像。且,经这事一处,百官更是对三皇子的能力质疑,这么简单的事都能搞砸,怎么担任一国君主?
此时帝都文昌帝正在摇摆不定时,边关却乱了。
连着两个月的战争,十有九败。士兵们看着身边自己的兄弟一一倒下,心里更是恨极了三皇子。终于又在一次战争后,士兵爆发了,也不知是谁带的头,闯到了关押三皇子的地方,本来想着哪怕杀头之罪也认了,起码不让自己的兄弟儿子受战火牵连。却不想,闯进一看,哪有三皇子身影?
三皇子不见了?!
蒋忠心里虽然厌恶徒臻鄂,巴不得让人拐了三皇子到蛮子处。不过这想归想,却真没想到有一天还真的成了。三皇子是在自己的地盘丢的,不管是自己逃了还是别人拐了,这都不是个事,最终过错还是要自己担着。一想到这,蒋忠头都大了。自从见了徒臻鄂自己就没有一天顺过。
赶紧上书。
这几个月,光是边关往京都的书信也不知跑死了多少马,比打仗的时候还要多。
文昌帝接到信书一愣,随之而来的却是松了口气。这事让自己抉择,错的是自己儿子,不能偏帮,可每天前朝看见陈公,后院又是皇后,文昌帝真的不知道怎么选择了。这下,皇子失踪了,面上虽然生气,不过心里还真的是放松了。
皇后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下晕死过去。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全部的指望全压在上面,自己的地位,娘家的尊宠,如今没了,都没了。
三天后,蛮族传来消息,三皇子在他们手上,却也没说是他们自己绑的还是青朝人绑的。如今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蛮族并没有立马拿三皇子开刀,了结了生命,而是提出了极为严苛的条件。
割城池三座,赔款万两黄金,千两白银,绫罗绸缎布匹粮食......
本来战胜的大青朝面对着如此屈辱的条件,各位百官都不敢看文昌帝的颜色。
文昌帝震怒,赔款就算了,竟然还提出城池的要求!大青朝的领地岂可让蛮子来践踏?!当下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
虽是这么想,可却不能这么做,如今全天下都看着,自己若真的为了城池丢了儿子的命,那自己的面子也不好看,也不知史书会怎么写自己?
百官谏言,一方先是派使者进行商讨,另一面在暗处派武功好的前往蛮族解救三皇子。
文昌帝一听觉得此法甚好,便同意了。
如此周旋,蛮族有松口的迹象,无外是文昌帝许诺将自己最珍爱的小女儿嫁给如今的蛮王。文昌帝的小女儿今年不过十四,而那蛮王已经年过半百。
婉妃抱着自己的女儿,摸着女儿如花似的脸蛋,心痛不已,凭什么你儿子犯了错,让我女儿去赎罪?心中升起了恨,恨三皇子赶紧去死。
十日后,蛮族传来消息,也不知是谁人将三皇子挂在蛮族城墙外,赤身裸体,双眼巨睁,脖子手腕流血而亡。因是在城墙外悬挂,天下百姓皆知三皇子被杀,那么蛮族与大青朝所谓的联姻就不得算数。
不管是蛮族有无理,三皇子死相残忍屈辱,文昌帝还是愤慨的。不过,天下百姓得知消息,却不愤慨,而是吁了口气,终于死了啊!
此次蛮族青朝战争,最终以三皇子的死落下帷幕。谁也没得上好处,且,两败俱伤。两国严明,休战百年,互不进犯。
而边关守门的将士一听,各自笑开了脸,可以回家了。
徒臻宝骑着马,想着五年来自己的计划。那套青玉龙形酒盏还要多费了薛蟠寻找,至于那药粉,更是多亏了贾环的帮忙。让人晚上梦到最想要的,欲罢不能的想要用酒盏,却不知那酒盏被浸泡了药,一日一日药份渐渐加深,徒臻宝根本不担心徒臻鄂不用,就算不用,那他还有别的招。不过此招最管用罢了。让文昌帝对徒臻鄂失望,让百官对三皇子继承大统有微言,让全天下的百姓更是恨不得吃了徒臻鄂。他要让徒臻鄂颜面扫地,毫无尊严的死去。让他看看,你自以为最爱你的父皇为了国家利益,还不是照样将你置于死地。
想到徒臻鄂流着血,跪在自己面前,一个劲的乞求自己,让自己放过他。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跪在徒臻鄂与文昌帝面前,求他们放过母妃,放过小芝,结果呢?羞辱!无尽的羞辱!
如今徒臻鄂已经死了,可是背后撑腰的还在!
徒臻宝冷笑,要回京了,日子还有的是。
三皇子时间磨磨蹭蹭用了半年的时间,待徒臻宝携着亲信回到京都时已经是深秋了。
到了京都,徒臻宝先是回到了自己四皇子府。看着区区回回的四皇子府,五年未有人住,虽有仆人打扫,可府里的凋败气息尤盛。徒臻宝面上不显,心里却冷笑,府里时该变动了。
不过府里的事情是小事,收拾完妥。徒臻宝进宫了。
按道理,大军归来,本来是战胜方,文昌帝应该封赏大军,不过有三皇子事情在前,谁也不好提出要在这个时候封赏。不过,徒臻宝是皇子,不管受不受宠,理应进宫拜见文昌帝。
青龙殿内,文昌帝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威武的儿郎,这个竟然是自己那个怯懦瘦小的四皇子。文昌帝面色复杂,他一点也不喜欢华贵人,而这个儿子的存在更是提醒自己当年自己犯的错。当年,文昌帝与太后一顿好吵,心情不好,多喝了一些,没想到酒醉后就宠了掌灯的一位宫女。那宫女虽然模样清秀十分可爱,不过文昌帝还是不爱,后来太后听了此事,又是将文昌帝一顿好说,文昌帝就更是讨厌那宫女了。谁料宫女有了身子,文昌帝被迫封了位分,那个时候文昌帝子嗣不多,太后很是看重。
徒臻宝生下后,瘦瘦弱弱的,五岁的时候更是显小,文昌帝见了更是不爱。
不过对其母亲倒是厌恶少了,再加上华贵人虽然没有倾城姿色,可是性格温顺,从不多嘴多舌,争风吃醋。文昌帝一有烦心事便想到去华贵人那走走。而后便有了徒臻芝。对于徒臻芝文昌帝倒是没有什么反感,也觉得小孩模样不错,当时又是自己最小的儿子,多少还是惦记些。
文昌帝对徒臻芝如何,经常跟着文昌帝的徒臻鄂心里不满了。那是自己一人的父皇,为什么要去看那个臭臭小小的猴子?一通撒娇之后,文昌帝本来就偏爱徒臻鄂,对于徒臻芝以后心思自然放淡了。以后徒臻鄂做小小手段,文昌帝就更是不爱了,觉得一个两个都是一样,对华贵人也少了关注。
此时面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大的男子,虽气息平稳,可文昌帝还是能从中感觉出强大的力量。心思虽是复杂,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五年未见,没想到变化这么大。又见到书案上蒋忠递上来的摺子,无外乎的在夸奖徒臻宝。当下一笑,道,“你受苦了,五年未见你母妃估计想念的紧,先去看你母妃罢!”待徒臻宝走后,文昌帝看着徒臻宝远去的背影,心里思索。
华贵人见了自己离别五年的儿子甚是激动,抱着高大的儿子,一个劲的哭。边上早早听说大哥回来的徒臻芝此时看着高大的大哥,心里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徒臻宝转了身,就看见如今九岁的弟弟。
五年了,徒臻宝都变化很大,徒臻芝自然也是很大。虽然自己弟弟面容没有多大的差别,就是这冷漠沉稳倒是比以前更足。没了以前的活泼可爱,此时的徒臻芝进退有礼,面色冷漠,行事周全。不过见了自家大哥,眼睛泛红还是有的。
徒臻宝一笑,走上前,抱起自己那故作沉稳老气的弟弟,果真,再看,小芝耳朵开始变红了,扭着身子,显然是不好意思,却贪恋大哥身上的温暖没有嚷着要下去。徒臻宝见小芝这么可爱,一只大手,摸了摸小芝的发顶,就见小芝面色涨红,显然是不好意思。
母子三人温馨的用了午饭,饭后,徒臻宝摸着徒臻芝的发顶,轻声道,“以后有事不要硬撑,你还有哥哥。”虽未在宫里生活,却也知晓这五年自己的弟弟不好过。前有受宠的三皇子后有最小的八皇子九皇子和最近才出生的龙凤胎,自己弟弟夹在中间,母妃又不受宠,可想而知。
徒臻芝眼眶一红,掉了几滴泪,接着抹去,哽咽道,“哥、哥......”
声声叫的徒臻宝难受,摸着弟弟的脸蛋。徒臻宝比弟弟就大十一岁,徒臻芝没有父亲疼爱,虽有母妃疼爱,不过华贵人脾性温和,若是徒臻芝碰上被别的皇子欺负了的事,只会忍气吞声。而徒臻宝这个做大哥的自然拼力护着弟弟周全,虽然大部分的下场都是被文昌帝责駡或是责罚,不过徒臻芝还是将徒臻宝当做父亲来看待。
到了下午,徒臻宝见徒臻芝眼里红着,知晓是不想自己离开,便抱着徒臻芝对着母妃道,“不然让小芝陪我住几日?”
华贵人一听,心里也是高兴,却想到要求文昌帝,当下便呐呐的说不出话。
怀里的徒臻芝急了,他还没有跟大哥待够呢!当下转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徒臻宝,徒臻宝憋不住笑了。没办法,自己这弟弟跟个小狗一样,煞是逗人。
“无妨,我去求父皇。”徒臻宝淡淡道。
领着徒臻芝一起去了青龙殿,到了外面,徒臻芝又恢复到冷面皇子了。
徒臻宝说明原因,文昌帝对这个屡屡打胜仗的儿子自然会多给几分恩宠。当下便同意了,徒臻芝一听,面上虽是未有变化,可离徒臻芝最近的徒臻宝,明显看见自己弟弟亮起来的眼睛。
到了四皇子府,出了皇宫的徒臻芝显然多了几分热闹。徒臻宝拉着徒臻芝走遍了整座院子,徒臻芝也不喊累。当晚,兄弟二人同塌而眠,徒臻宝细细的说着事情。虽然弟弟有些举动很是可爱,可他也没忘了宫里的孩子,心性哪有那般简单,弟弟不过是在最亲的人面前没有武装罢了。
当下严肃道,“徒臻芝,你想做皇帝么?”
徒臻芝原本笑嘻嘻的脸在听见哥哥严肃的问题后,立马严肃起来,冷静的道,“想。”
“为什么?”
徒臻芝想了会,道,“我不喜欢父皇,不仅是父皇偏爱徒臻鄂,那是以前。近几年跟着大儒学习,知晓了咱们青国的弊端,世家大族世代沿爵,对百姓更是鱼肉,草菅人命,个个相互。再说,朝上如今有多少大官,仗着祖上蒙荫不作为,一有新观点出来,总是以老卖老反对......”
徒臻宝认真听着,弟弟虽然言语稚嫩,却道理通顺,心里安慰,若是弟弟做了大青的皇帝,百姓也是有福的。当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小声道,“小芝很厉害,终有一天,小芝会梦想成真的。”
翌日,蒋忠徒臻宝上朝,文昌帝封赏。徒臻宝为四王爷,当然他的二哥三哥早五年就是王爷了。而薛蟠更是封了一五品的小将。
虽未大封,不过也不能寒了十万将士的心,该有的还是有了。
徒臻宝听自己被封赏,倒也淡淡的,没多大的激动。
同年十一月,贾府惜春出嫁。
贾府四春,最终各自都有了归宿。
贾惜春的婚事并不是贾母做的住,而是甯国府的贾珍,这个长兄为父的兄长,再看花天酒地的贾赦都为女儿办了婚事,心里对住在荣国府的惜春也上了心思。
惜春今年已经十六,早早及笄。不过年纪还算是花样,又碍着甯国府的地位,贾珍自然帮着找了个世家。不过并不是世家嫡长子,而是嫡二子。姓李,年十八,两人算是佳偶天成。
对于贾惜春的婚礼,贾环并未出席,毕竟贾惜春是从甯国府出嫁的,再者他与贾政早早分家,而贾政跟荣国府的贾赦也分了家,自己去不去可有可无。当下就没去凑热闹。他如今更在意的是探春生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小外甥。
探春在今年七月便诞下一男孩,文家上下高兴坏了。尤其是文夫人,本来就偏爱小儿子,此时小儿子又有了男孩,这个孙子当然是宠爱的。
贾环对于小外甥自然是爱的,本来打着主意拐带的,不过看在文母这么高兴,又是文嘉瑞第一个孩子,当下熄了心思,想着探春如今年纪还小,等到第二个小孩的时候,一定要拐过来!
小外甥是七月七的生辰,文父亲自取得名字,大名随煜字辈,最后添了个戚,同七谐音。文煜戚小名是赵姨娘起的,叫做毛孩。赵姨娘一贯秉着大家少爷,小名起的越贱越好样,本来还想着狗蛋这类的,一看女婿文绉绉的脸,便咽下去了,只挑了个不是那么难听的毛孩。
贾环对此倒是高兴,反正不是叫自己,毛孩就毛孩吧!
对此,以后文煜戚长大后,总会板着一张脸,不过谁要是叫一声毛孩,总会逗得文煜戚炸毛,而贾环便足足的恶趣味,从未叫过文煜戚大名,经常毛孩毛孩的叫,而文煜戚虽然不喜欢,可是他很喜欢这个舅舅,最后只有贾环有这个‘殊荣’可以叫文煜戚毛孩。
不过这是后话,此时的毛孩才三个月,什么都不懂的婴孩。
作者有话要说:下班码字,早上早起码字,伤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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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来一发,精神一天呐!
第六十二章 冬阳下二人情不自禁相吻 元春怀孕王夫人立威
近来阳光很是厉害,就算到了冬天,也一反往年连日大雪,反倒日日冬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贾环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块雪白色长毛的毯子。而不远处,徒臻宝正在练武。贾环眯着眼,被太阳晒得有些困,不一会又睡着了。
徒臻宝在军营每日早上总是起的早,练武已经是习惯了。现在回到京都还是一样,每日五点起床,先是练上一个小时的武,在骑着马去贾宅,等贾环出来,二人一同去上朝。下了朝,徒臻宝直接将贾环拐进自己的王府,然后一并用了饭,这个时候贾环通常是小睡一会,而徒臻宝便是练一会武。
贾环见冬阳挺好,便不想一人待在屋子了睡,让人拿了躺椅搁在后园里,一边看徒臻宝耍鞭子,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一个月前,文昌帝封徒臻宝为四王爷,设有四王府。不过因为是文昌帝临时起意,王府根本没有建成,只好辛苦了工部加快工程,而徒臻宝还是住在他那小皇子府。
不过徒臻宝对此倒是不怎么在意,打仗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
徒臻宝顺手擦擦额头上的汗,冬日里穿着单衣,仍是热的一头汗。见贾环已经睡着,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是美好,突然觉得很累,看到旁边另一把躺椅,徒臻宝上前躺了上去,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个小虞果真会享受!心里道完,便扯了毯子,晒着阳光睡了起来。
贾环是先起来的,睁开眼便看见徒臻宝俊朗的脸,伸了懒腰,却不想起来。就这么瞧着徒臻宝的睡脸,贾环试图找出徒小兔子的影子,结果找了半天还是觉得一点不像。五年后的徒臻宝和五年前的徒臻宝倒是像变了个人,若不是徒臻宝体内的玉生缘,贾环估计是认不出来的。
怏怏觉得无趣,便躺回去。不过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徒臻宝,鼻子比以前挺翘了,以前的徒臻宝是个小巧的鼻子。原本大大的湿漉漉的黑眼睛,此时已经变的狭长,因是闭着眼,贾环只能看到徒臻宝黑密的睫毛,不是很长,却是又黑又浓,一层层刷在眼底,形成个小扇子。眉峰英气,很是淩厉,倒是这眉形跟以前的徒臻宝还挺像,就是以前的小兔子身上没有此事的淩厉,显得有些弱。视线一点点下移,最后到嘴上,徒臻宝的唇没了以前的粉嫩,此时的颜色更暗一些,再配上徒臻宝不怎么白的皮肤,这唇倒是很不起眼,不过越看越觉得好看。
贾环盯着徒臻宝的嘴唇,一动不动。
徒臻宝早在贾环起来的时候便醒了。五年的警惕不是那么容易磨散的,不过徒臻宝没睁开眼,想看看贾环想干什么。
贾环的视线很是热烈,徒臻宝完全可以感受到。先死鼻子、眼睛、眉毛,以及最后停留时间最久的嘴唇......
徒臻宝被贾环火热的视线盯得喉咙有些发紧。五年的军营生活,让他明白了很多事。虽然蒋忠管的紧,不过底层的士兵被憋得久了,便会互相抚摸抽、插来泻火。而徒臻宝层撞见过一清秀的小兵被一壮汉插得直叫唤。自从十六岁那夜的春梦,梦中就单是亲吻贾环,徒臻宝便泄了。等第二日起来时,徒臻宝真的很恨自己,小虞那般小,自己怎么能那么禽兽!
身体紧绷,徒臻宝被贾环的视线,惹得不得不睁开眼,动作迅猛的往贾环躺椅上一扑,然后准确的扑捉到贾环的嘴唇。两人身体紧紧相贴,尤其是徒臻宝身上穿着单衣。两人脸离得很近,气息互相缠绕,徒臻宝很喜欢这种感觉,盯着贾环的唇,就只是死死盯着。
贾环心咚咚的跳着,看着徒臻宝炙热的视线,感觉全身紧绷。他不是不识□的毛头小子,不说前世,就单是这辈子,早在十四岁的时候就梦遗了。不过梦里的对象是徒小兔子,若是见到此时的徒臻宝,贾环觉得自己的梦遗或许该晚个几年。他实在是想不来,自己压到这么一副大块头的模样。
两人贴的相近,贾环的一举一动徒臻宝自然感受到了。
一只大手摸着贾环的唇,尽管已经很温柔了,不过常年练武的手还是有一层茧子,贾环又是经常泡泉水,皮肤自然细嫩。待徒臻宝松开手后,看着贾环唇上的红印,眼底有几分懊恼。
贾环自然没有漏过徒臻宝的小心,眼底有笑,徒臻宝的眼底全是自己。此时的贾环身上暖洋洋的,倒不是冬阳晒得,而是被徒臻宝的关怀暖的。笑眯眯的轻抬头,一触即分,两唇相印。
徒臻宝被贾环这个举动弄得身体更紧了了,眼底更是犹如一把火一样,像是烧坏贾环一般。不再犹豫,狠狠的吻了下去。
徒臻宝是第一次接吻,以前虽说在宫里,母妃为自己准备过侍寝之人,不过徒臻宝那时并不敢兴趣,一是因为身体还未长大,二是不想当个文昌帝,只投了身体的舒爽,却不顾及女子的一生,若是不爱,为何要做这原本是最亲昵的事情?
贾环见徒臻宝吻技生涩,心里乐开了花,证明徒臻宝在这五年来没有拿别人练过。故而慢慢引导,徒臻宝一直都是个好学生,不管是学武还是学吻技。待贾环放徒臻宝的舌进来,徒臻宝开始细细啧吻,一角一处拒不放过。
一吻待尽,贾环面上绯红,双眼含泪,嘴唇更是红肿,若是被外人瞧了,一看便知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徒臻宝也好不到哪里,第一次接吻便是唇舌相依,感受到了美好,身体一素素的电流直往体下而去。徒臻宝见贾环那副花色的模样,把持不住的又在唇上轻触一下,却不敢放肆。微微的错开了身,不过贾环还是感觉到徒臻宝硬挺的下、体,狡猾一笑,看来自己魅力很大么!却故意当做不知,任由徒臻宝躺回到他的躺椅上。
待二人平息过后,尤其是见贾环唇色不再是那么招惹后,徒臻宝才带着贾环进了卧室。
徒臻宝洗了澡换了衣袍,贾环也是微微整理,尤其看到铜镜里自己那一双含情目,心里更是不平!自己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像个欲求不满似的!愤恨的骂着徒臻宝,若不是徒臻宝变化大,此时这个样子的一定是徒小兔子!
待一切安妥,两人这才出了王府。
自从三皇子徒臻鄂死了后,皇后虽然心伤不已,却也开始筹画以后的出路。其实不管是哪个皇子当皇帝,自己这个太后是跑不掉的,可早早养在身下的总是好一些。当下便在后宫开始挑选。
二皇子不提,其母身份高贵,又有娘家撑腰,最关键的便是年龄大了。四皇子与五皇子母妃身份低微,虽是好拿捏,可继承大统的却不太可能。八皇子九皇子更是没可能,其母虽身份高贵,可是有别族血统,不可能继位,怕的就是坏了皇家血脉。最后便是前年才生下皇子的敏贵妃---薛宝钗。儿子年龄只有一岁,识人也不亲,若是养在自己底下和孩子培养培养,以后还不是将自己当母妃。
想到这,皇后有些心动,可是拿不住文昌帝的意思。文昌帝自从徒臻鄂砍了蛮族太子后,就一直对皇后冷冷淡淡,就连以往的几分尊重都消磨的不差几分,如今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待在皇后寝殿,别的时间连一步都未踏入。而,此消彼长,皇后失了势,自然有人得势。
如今宫里最受文昌帝宠爱的便是敏贵妃。众人玩笑道,“比当年的皇后还要得圣上宠爱几分”。当然都是私下说的。
因为碍着文昌帝,皇后也不好提。就在皇后两难的境地,一处宫里又传出喜讯。
贤德妃怀孕了。
皇后一听,愁容满面一下露出了笑容。
贤德妃乃是荣国府贾政的女儿,有身份,肚子里才怀着,等到一生下来便抱过来自己养不是更亲?最关键的是文昌帝对着贤德妃冷冷淡淡,倒是好要孩子。
打定主意的皇后,在这个年关对贾元春可是各种补品疼爱。而贾元春有了孩子,更是顶着肚皮往薛宝钗的寝殿跑。
薛宝钗喝了一口热茶,冷冷笑道,“皇后刚没了孩子,贾元春就怀了,又对贾元春这般好,你也是宫里的老嬷嬷了,还看不出来?”皇后打的什么主意,薛宝钗心里清楚,只怕没了贾元春这个替死鬼,此刻自己的孩子就危险了。叹了一句,又笑着道,“淩儿可睡醒了?”
老嬷嬷听薛宝钗这么一说,心里当下想个通透,亏得那贤德妃整天耀武扬威巴巴的往这儿钻,生下不是个好,生不下又不是个好!不过这贵妃娘娘可真是厉害,小小年纪就有这份本事,以后前途不可限量呐!想到此,嬷嬷当下鞠躬,恭敬道,“十皇子已经醒了,奶嬷嬷正在喂奶。”
十皇子徒臻淩先出生一步,大了妹妹两分钟。
宫里的消息传得快,不足一日,京都上下便晓得了,贤德妃贾元春怀有龙种了。
贾府上下,尤其是王夫人很是喜气洋洋,就连贾赦设的那扇角门,王夫人都看着不顺眼了。想着到了娘娘生下龙种后,便拆了这扇角门,自己还是搬进荣禧堂,以前走那丫鬟成群互相簇拥的日子又回来了。想到此,面上就露出几分得意,每天更是勤快的往贾母那处跑。
贾琏王熙凤两口子看在眼底,心里恨贾母的态度。自己的蒗哥儿明明是这贾府正八经的主子,却不见宠爱,整天偏着二房,就算分了家还整天围着贾宝玉转,整天只会夸二房如何。
都说女子一旦做了母亲,头一个看重的便是儿子。更何况王熙凤这个得来不易的宝贝疙瘩,每天惦记着儿子的前途,对王熙凤来说,公公已经说了将爵位传给自己的丈夫,那么这爵位以后一定是自己生的嫡长子的。自己的东西每日造着外人的惦记,心里很是不好受。更何况是自己儿子的东西被人惦记!管他婶婶亲戚,一律不认。
而对贾琏来说,好不容易分了家,在这贾府里有几分主子的感觉,走哪哪里不是恭恭敬敬的拜一拜?若真的让二房独大了,自己这地位是不是又像以前一样?当下对贾元春怀孕没有什么好心情,就算怀了怎样!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跟他们大房有没有多大关系。
贾母却是听了这个消息,笑得嘴都合不拢嘴。比得闻王熙凤生了儿子还高兴,这副态度不是让王熙凤伤心么!
不过此时的贾母全然不在乎大房怎么想的,一心计划着。
有了凭仗,王夫人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在京都居住的妹妹,薛姨妈。还记得盖省亲园子,自己问她拿些银两都不肯,后来仗着宝钗怀孕更是对自己没点尊重,那一年,自己那妹妹样样将自己比了下去,此时元春得了风头,看她还敢小觑自己!
如此一想,王夫人立马收拾一番,连拜帖都未投,便直晃晃的登门了。
薛姨妈跟着赵姨娘此时正在谈论京中的好姑娘,哪家姑娘身份贵重,哪家姑娘贤慧,哪家姑娘才气......而薛蟠乖乖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不过一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窝在椅子里,直勾勾的看着薛姨妈,怪有几分可怜的。
薛姨妈当是没看见,一个劲的跟赵姨娘的说道,很是高兴。
薛蟠见了,更是可怜。唉,他还不想娶妻呢!
管家来通报说贾府王夫人来的时候,不止薛姨妈一愣,就连赵姨娘脸上的笑也凝住了。薛蟠听了,当下不耐烦道,“她来做什么?”自从宝钗进了宫,薛蟠就惦记上了王夫人,哪里还待见王夫人。
王夫人正是气盛,管家前脚通传,后脚就跟着一块进来了。薛蟠嗓门又大,自然听见了那句不待见的话。面上一下扭曲,愤恨。
摇步上前,夸了厅门,笑着道,“哟!果真是宫里有人,说话底气都不一样了。”不阴不阳的语气,一下让薛蟠火了。
站起了身,上过战场的人,杀气自是有的,平日里为了怕吓着薛姨妈,薛蟠都是敛了身上的气息,此时听见不爱的,当下气场全开,煞的王夫人面色发白,后退了几步。
薛姨妈见了,当下喝道,“蟠儿!”
薛蟠一听,又敛了身上的气息,乖乖的跟个大狗一样,窝进了椅子里,不说话。薛蟠脾气直,不喜欢的连奉承都不愿意,更何况王夫人来者不善,没必要上杆子找不痛快。
薛姨妈见儿子听话,心里笑得跟个花似的,再见王夫人,面上端的冷淡,她可没忘记贾元春干的事,这件事没敢告诉薛蟠,要不然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不好。
当下走上前,道,“姐姐今日来,可有什么事?”
王夫人见赵姨娘端坐着,见了自己也不行礼。当下心里啐骂道,果真是什么人跟什么人一起钻。同着薛姨妈一并骂了进去。王夫人一向是瞧不起薛姨妈的,若是处处矮自己一头,心里就舒畅了,若是有一天突然高了,那么非得狠狠掐断了不可。
王夫人拈着帕子,抖了抖,不说话,先是坐上椅子后,才笑着道,“可不是有喜事么?”见薛姨妈不搭话,就连赵姨娘也是垂着眼翻着手里的册子。心里气急,便直接道,“宫里传来消息,元春有了龙种,这可不是好事?”
薛蟠见不得王夫人在自己母亲面前耀武扬威,当下懒洋洋道,“就是个怀孕,还不知道......”便住了嘴。
王夫人脸色一青,好半天之后,当做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道,“我算过了,小皇子是来年八月出生。”
薛蟠听了,呲的一声嗤笑,道,“小皇子?不是小公主?”
王夫人扭着帕子恨不得撕了薛蟠的那张嘴,当下眉眼一怒,道,“蟠儿当真是打仗去了,回来后连礼貌都忘了!”
薛蟠当做没听见,自己反正就没什么礼貌,管她的。
王夫人见了,心里怒。又一看赵姨娘手里的册子,便知道这是媒婆送来的,当下计从心头,呵呵一笑,道,“蟠儿如今有二十有二了吧?年岁这么大了,倒是不好找姑娘,难怪啊!”
薛姨妈听了,心里发气,当下冷声道,“蟠儿如今正值五品,娶媳妇还不是满京都找好的,不着急,等蟠儿官位升一升,到时候害怕没得更好的?”
王夫人气的鼻子都歪了。薛蟠五品,贾政却才是六品,当下也顾不得面上,恨恨道,“我看薛蟠这样子,就是四品也没有姑娘相嫁!”
这算是吵开了。
王夫人先不要面子的,薛姨妈也没了顾忌,当下哪痛戳哪,净挑着王夫人的痛处,什么如今姐姐住处小,若是不习惯可以来薛府,什么蟠儿虽是五品不过手下正缺人手,我看宝玉一直闲在家里,不如我让蟠儿给宝玉找个活作罢!
气的王夫人甩袖而去。薛姨妈见了,狠狠的呸了一口,欺负完自己的女儿还来欺负自己的儿子,有这么好的事!
王夫人走后,薛姨妈倒也没了给薛蟠找媳妇的兴趣,又见薛蟠可怜兮兮的样子,当下一笑,道,“行了,出去玩耍罢!不过可不能弄出人命......”又絮絮叨叨一堆,薛蟠听了早早走了。
薛姨妈见了与赵姨娘相视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肉渣渣奉上,不会被锁吧?!jj简直就是cj老处女么!老是有人想破,屡屡破不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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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文昌帝高坐太上皇新帝登基 兰花香元春一尸两命宝钗笑
这一年是贾环过的最开心的一年,没了贾府的糟心事,探春生了孩子,夫家上下都是极宠的。赵姨娘见了外孙更是走不动路,整天巴巴的抱着毛孩,教不到半岁的小孩叫奶奶,可真够得。家人健康幸福,贾环也开心。最关键的是,徒臻宝回来了,以后不走了。
二人在年关可是好一通的腻歪,尤其自从二人相吻过后,徒臻宝胆子越发大了,没人的时候便逮着贾环一通好亲,不过贾环倒也喜欢,本来喜欢一个人就无时无刻想和他亲近。
贾环过的舒心,而贾元春过的也是不差。

皇后每天请太医为自己把脉,凡是经过口的通通要检查,用的更不用操心。为此,怀孕三个月的贾元春很是感动,更是对皇后推心置腹起来。
欢欢喜喜的过了一年,年关刚过。此时的二皇子意气风发,就是上朝也能从身上看出几分得意来。挡在自己面前的三皇子死了,心里自然高兴,不过为了不让文昌帝怀疑,便苦哈哈的伤心了几月。现在年一过,真实想法自然就流露出来。自己是贵妃之子,论身份自然够了。若是论年龄,自己上面没有大哥,可以说是长子,不管是立长还是凭身份,二皇子表示自己完全可以轻松摘得皇位。而对于四五皇子二皇子压根没放在眼底。
四月,万物生长,草木复苏。
二皇子一直偏爱打猎,此时正是围猎的好时机。便带着结交的京中士子一同去了郊外狩猎。
二皇子对自己的骑术还有箭法一直很是有信心,此时更是挥斥方遒的时候,便挥手让身后跟着保护自己的侍从退下,骑着马,穿梭在丛林深处。
众人是分开狩猎的。只听闻一声虎啸,众人心思一震。二皇子最爱打猎好手,若是自己能捕得老虎,到时献给二皇子,可不是轻松入了二皇子的眼么?
三皇子一死,京中世家百官个个心思不易,有的暗中观察哪个皇子最得势,有的开始战队了。毕竟站队早晚,倒是新皇上位待遇也是不一样的。故已,家中有子侄的都听从父亲的话往二皇子面前凑。
几人心思一样,转眼不过一瞬间,骑着马便往虎啸声赶去。
原本为前途谋福祉的众人再见了那场景后,恨不得今日没来过。只见丛林深处,绿丛中早早被血染红,老虎嘴里噙着一只血肉模糊的胳膊,正恶狠狠的盯着外来者。而地上血痕拖了一路,在找到源头后,只见原本意气风发的二皇子此时血肉模糊,肚子处竟被利爪划了口子,肠子什么的流了一地,胳膊也是少了一只,面容惊悚,瞪大著眼睛,愤恨的看着天空,一动不动,众人一见,便知晓,二皇子这是没了命了。
当下众人打了个寒颤,反应过来时,那老虎早早跑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文昌帝耳中,且不说黄贵妃是晕死了数回,就单是文昌帝一下就像是老了十岁一般。倒不是说文昌帝有多爱二皇子,而是接连半年自己一对儿子全都没了命,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真要尝了才知道滋味。三皇子死的时候,文昌帝虽是恨三皇子不争气,搞砸了事情,可三皇子是文昌帝一手带大的,感情也是深厚,一下子死了,当时文昌帝便伤心过度晕死过去,不过消息一直压着,没有外送。因为三皇子不死青国战火连天,可三皇子死了,文昌帝一个做父亲的自然伤心,可真谓自相矛盾。那时候,文昌帝便坏了身子,一直用药温补着。精神什么的更是提不起来,就是贾元春怀了孩子,文昌帝也是淡淡的,自己的爱子才死你就有了孩子,莫不是诅咒了自己的爱子?虽然想法很荒诞,可是文昌帝对贾元春怀的孩子还真心喜欢不上。
皇后的举动文昌帝自然看在眼底,虽是不反对,可对着皇后心里也厌烦了几分,这哪是一个母亲该做的?!
三皇子死了,文昌帝的眼光自然移到了二皇子手里,没想到只是一场狩猎,怎么会死了?文昌帝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是不是有人故意谋害自己的皇儿,可是在场众人亲眼见到,文昌帝也不得借题发挥。心里一口气憋不上来,只觉得自己的皇儿怎么是这个死法?!当下气的一口血喷了出去,吐完后就晕了。
文昌帝晕过去的时候,徒臻宝正是在场,旁人都急着上前,无人见的地方,徒臻宝扯了一个冷笑。心里冷冷道,你那两个皇儿都是我杀的,仇人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来。
文昌帝醒了后,一下子身体坏了。本来因三皇子的死伤心过度的文昌帝还没医好,这下子伤上加伤。
御医暗地里摇摇头,若是圣上还是这么忧心过度,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文昌帝今年四十有八,做了三十三年的皇帝,操心的事自然多,不过平日里时常保养倒也看不出来,可这一来二去的噩耗轰的一下,直接将文昌帝以前隐藏起来的病因都出来了。
整个大青朝因着接二连三的祸事早已人心惶惶,又加上文昌帝不好的消息不知是谁传出的,四地开始流传开邪教。整个大青朝可算得上是乌烟瘴气的,文昌帝偶尔醒来,操心国事,一听闻,便又是怒气攻心,晕了过去。
御医束手无措啊!因此病情反反复复,老是不见好。
而文昌帝卧榻一个月,后宫里凡是有点心思的都往前钻。而徒臻宝与徒臻芝倒是与常人不一,平日每天早上晚上都前去请安,尤其是徒臻芝间或守在病榻上,陪着文昌帝解解闷。
文昌帝偶尔起来,看着徒臻芝孩童一般的脸,也是若有所思。徒臻鄂与徒臻邢都死了,在这年长的皇子里只剩下四皇子了。文昌帝想起四皇子徒臻宝前来给自己请安时的冷淡样子便摇了摇头,年纪太大,又常年在外,跟自己离了心,不好控制。倒是这五皇子徒臻芝年纪小,又常年在宫里,生性简单......
青国如今急需要一人站出来主持大统,哪怕是个傀儡也是好的。而文昌帝知晓自己的身子若是在硬撑反倒不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说是不喜欢权势那是假的。文昌帝很是爱惜自己的命,只有有了命,权势自然跑不了。文昌帝想起自己可以禅味给五皇子,然后休养,待身子好了,倒是坐在后面当个太上皇,权势不是照样在手么?
至于文昌帝为何不考虑宝钗的孩子,只能说孩子太小了。只有一岁,放在前朝还不是让自己操心?倒是徒臻芝,虽是十岁,不过安排几个自己的亲信帮着,应该是可以的。
谁也不会想到文昌帝的想法,就连一向自持瞭解文昌帝的皇后都未能猜到文昌帝会来这么一出。此时的皇后心里有种扭曲的痛快感,自己的儿子没了,这下黄贵妃的儿子也没了,看那小贱人还怎么敢在给自己请安时耀武扬威了!神思转到贾元春的肚子上,眼神狠辣,只要一出生,只要一出生......
皇后要的是时间,还有机会。若是贾元春得的是女儿怎办?皇后怕是故意忽视了这一问题。
不过文昌帝没给皇后等待的时间,直接掐灭了皇后的希望。
离二皇子徒臻邢死后的一个月零十天,文昌帝拖着疲累的身躯,上了早朝。百官齐拜,众人心里战战,也只有靠在后面的贾环心里有了谱。
徒臻宝做的一切自然不会瞒着贾环,贾环还记得一个月多的以前,就是二皇子死的那天,徒臻宝一手的鲜血站在竹林里捡宝。贾环站在旁边,自然晓得徒臻宝手上沾着的是徒臻邢的血,徒臻宝不是心慈手软的,而贾环也不是漂白自己,站在高处看着爱人谴责爱人的人。徒臻邢虽跟自己无愁,可贾环这人一向护短,自然是支持了。
身边的内监,口中高声宣旨。内容绕绕拖拖,不过徒臻宝没有心思听,此时他想了小时候,那是他四岁,睁着大眼睛,崇拜的看着父皇,想让父皇也抱抱自己,结果自然是不可能的。恍惚中,想起小时那些记忆,高大威武的父皇,在看着如今高坐龙椅孱弱白发的文昌帝,徒臻宝心里不知作何感谢,直觉的心酸的慌,还很疼。转眼,便对着一双关心的眼,徒臻宝心里刚才那抹伤感便丢的去去的。冲着贾环一笑,原本冷冽的气息到难得有几分温柔。
且不说百官如何震惊。谁能想到,最后继承大统的既不是血统高贵的三皇子,也不是年龄最长的二皇子,而是这个母妃地位低下,没有外势的五皇子。年龄夹在中间,也没听过文昌帝宠爱异常啊!本来还想着给薛家送礼巴结的小官纷纷熄了火。
后宫,皇后听闻,面色扭曲的难看,在看向贾元春时也没了以往的温柔慈爱,红着眼,将贾元春赶了出去。青鸾殿,皇后握着茶杯狠狠摔向屏风,心里恨极。自己身份贵重,如今却跟一个宫女出身的平起平坐,这边是折辱自己么!
又是半个月,礼部为新皇登基事宜忙着,做龙袍,请司天监查看好日子。
徒臻芝登基大典在五月十四日举行。
青朝上下百姓自然纷纷翘首一望,只希望这次的皇帝能够为他们带来好日子,不要战争,不要饥荒,不要洪水。
新帝登基,年号改为盛安,取自盛世平安之意。看见徒臻芝对整个大青朝的期望,而徒臻宝跪在殿堂下,看着高高在上的弟弟,心里觉得自得。这是我的弟弟,小芝,你的愿望实现了,以后可要当个好皇帝,不要像......
高位上徒臻芝像是有所察觉一般,一眼便找到了哥哥,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哥哥且看我将这万里河山、天下百姓,规整到盛世平安。不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虽说有了新帝,不过有文昌帝这座太上皇在上压着,徒臻芝也不好发挥。朝中更多的是文昌帝的旧属,一天以老卖老,看准了新帝年弱,事事都是先请了太上皇的意思,这才递了摺子,只让新帝盖了章就好。
徒臻芝没有哥哥相伴的五年,自然也是学会了不少。而第一个便是耐心,没了哥哥相护,宫里谁人不想作践自己一番?对此,徒臻芝更是沉默寡言,心思细腻,耐性也是十足的。见到这个局面,徒臻芝很有帝王风范,一点不着急,只是等着,等有一天文昌帝老去,等自己势力曾大。
徒臻宝对于弟弟的境况看在眼里,不过他却不着急帮忙。雏鸟没有经过伤痕摔打,怎地高飞?
文昌帝坐落后宫最大最华美的园子,这是在新帝继位前修葺好的。里面到处一新,比新帝居住的青龙殿还要华美二分,而文昌帝的妃嫔们,自然跟着太上皇一起搬了进去。
文昌帝住的新园子唤作长生殿。可见文昌帝的执念至深。新园子很大,是后宫最好的几处殿宇整修在一起的,要是盖新的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时间内完成,不过就算是整理修葺而成的,里面的摆设,装饰也是还有里面的宫婢没有一样不是美的。文昌帝住在里面,心里叨念着,徒臻芝有点孝心。便安然的住了进去。
文昌帝在里面不可谓不快活,宫婢个个年轻美貌,青春洋溢。后宫嫔妃也是围绕身边,更有最小皇子皇女陪乐,可真是颐养天年的好时日。
而,皇后也搬进去了。哦!现在皇后可是不能叫做皇后了。新帝刚继位,便下了旨意,尊生母华贵人为生母皇太后,而尊皇后为圣母皇太后,此时两位太后也一同陪着文昌帝进了长生殿。
盛安帝就算是做了皇帝,每日早上也是定时去给文昌帝请安,神色恭顺,一点也没有反常。文昌帝见了,心里舒畅,觉得自己下的主意果真没错。当下更是每日玩笑取乐。
再说说贾元春,没了圣母皇太后的撑腰,后宫嫔妃自是想尽了办法,尤其是薛宝钗。当初她是怎么动自己的,自己就能原样奉还!且,比之百倍!
在六月初,晚上。突然一阵暴雨,霹雳巴拉的下的人心烦。只听,长生殿偏角一处小院子内,凄厉的响起一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喊。
惊动了整个小院子宫婢、嬷嬷,忙做一团。
这是文昌帝做太上皇的第一个孩子诞生,就算文昌帝不喜贾元春,看在孩子的份上,还是来的。同来的还有两位太后与敏太贵妃。黄贵妃自从二皇子惨死后,身子受了打击,一下子疯疯癫癫不少,成日便被锁在院子内不许出来。
新帝得闻消息,也急匆匆赶来。他赶来不过是为了给文昌帝一个态度,你看,我很听话,就是你一个小小妃嫔生孩子,我也冒雨前来。
果真,文昌帝见新帝肩上带雨,很是高兴。两位皇帝一同坐在外殿,而三位娘娘已经移步到了内殿。搁着一座屏风,贾元春正在里面嘶叫。
圣母皇太后听闻,甩了袖子坐到远处。面色不好看。常年受圣母皇太后欺压的生母皇太后见状,也同时坐在旁边,陪着笑。反倒是薛宝钗见了,对着屏风上的风景一笑,轻声道,“我与姐姐本来就亲厚几分,往年我怀淩儿的时候,姐姐常来看我,这下姐姐生产,我自是帮忙才是。不过近来我身子不适,怕给姐姐传染了风寒便不好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候姐姐佳信。”说完施施然坐在旁边。
薛宝钗声音虽然轻,不过里面的贾元春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疼痛时,抽着时间在想,薛宝钗说这些做什么?当下还在想,便又听薛宝钗道,“那年,姐姐送的兰花甚是好看,我见了心情顺畅,淩儿生的也顺利不少,今日我见姐姐这般疼痛,特来奉上。”贾元春一听,顿时面色发白,冷汗齐流。捂着肚子,哼哼唧唧。
薛宝钗犹如鬼魅的声音咋响,“还不快送进去?”
贾元春抬眼一看,粉衣宫婢抱着兰花进来了。将兰花放在床头,贾元春便觉得铺面而来一股甜腻香气,顿时想起这味道,当下睁大了双眼,不甘心的喊道,“不不不......”还未说完话,便觉得肚子一阵巨疼,当下哭着求道,“好妹妹,求、求.....”疼的却是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稳婆也急,刚才好好地,不过是有些不顺罢了,怎地一眨眼的功夫,就难产了呢?就连屏风外都能闻到血腥气,可见贾元春出血量多大。
贾元春直觉腹中肿痛难忍,又想着肚中孩儿,一旦自己诞下孩子,文昌帝进来,自己一定要告发薛宝钗这个贱人!仇恨蒙着贾元春的双眼,红着眼,贾元春一使劲,孩子出来了。
稳婆手里捧着孩子,第一次接生这么害怕。
这是个死婴啊!
贾元春只觉得肚中少了东西,喜道,“我的孩儿是男是女?”
稳婆战战兢兢的道,“是个小皇子......”
元春听了,心里一笑,自己也有了凭仗。十三年了,自己蛰伏在这吃人的后宫里十三年了,终于翻身了。不过却觉得过于安静,忍着疼痛,起身,道,“快!让我看看我的皇儿。”
稳婆抱着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该教给贾元春。贾元春一看,心里一惊,不敢相信道,“难道我的皇儿是个哑巴?”就算是哑巴,孩子刚生下来也是会哭的。贾元春不过是自欺欺人。
文昌帝等的久了,便进了室内,一听元春这话,便知道孩子生了,还是个皇子。不过心里纳闷,怎么自己在外面没听见动静,当下道,“抱来朕瞧瞧。”
稳婆不敢不听文昌帝的话,抱着孩子,瑟瑟发抖的跪在文昌帝面前,哆哆嗦嗦的道,“娘娘,生了个......死婴。”
室内一片安静。
稳婆举着孩子,手臂发软,颤颤抖抖,却也不敢放下,文昌帝低头,就见孩子面色发青,早早没了生气。当下一甩袖子,道了句‘晦气。’便走了。
屏障内,贾元春自然听见文昌帝那句晦气,当下哭喊道,“皇上、皇上可要给臣妾做主啊!”早早没了文昌帝的影子。
宫婢正收拾血盆,一见贾元春的样子,噗通一声盆子掉在地上,惊醒了其他人,只听有一嬷嬷喊道‘血崩了......’
屏障内很是杂乱。
屏障外,只剩一人的薛宝钗,捂着嘴,笑了。
因果回圈,报应不爽啊!
翌日,宫里传出消息,贤德太妃昨晚难产而死。小皇子也一并去了。
贾府,贾母王夫人闻言,晕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菊来晚了,摸摸各位~~
叨叨,文章进度快了,马上要完结了。剩下番外,菊这样想,一个是肉番,免费送的。到时候留言就是,菊一一相发,另一个就是薛蟠跟薛蝌的,还有一个就是小宝跟环环日常生活,看大家还要看什么,先说说,到时候菊看看能不能写!
内个,送肉的时候,菊会通知大家的,菊能说肉还没妞码好么!
再说一句,菊最近越来越爱粗长了,每天都是粗长捏!
第六十四章 王夫人疯癫恨贾母偏瘫 水榭纵身玩乐薛蟠醉酒
贾元春十三年前进宫时正是十四妙龄,原本荣国府受尽宠爱的大小姐,不管是贾母亦或是王夫人就连平日古板恪守的贾政对着贾元春也是红不起来脸,可见当日贾元春在贾府是多受宠。
贾元春当时一个受尽家人宠爱的娇蛮小姐,怎会想到进宫当宫女呢?这一切都要往贾母身上推。贾母原想着贾府一日落寞一日,就连着爵位也是一减再减,元还是荣国府,到了贾赦手上便只剩下一等将军这个名头,且,贾母本就偏爱小儿子,小儿子考了这些年的试,好不容易做了七品小官,贾母心里自然着急。而宫里适时传出小选,贾母见自己孙女元春如花似的样貌,又是青春年华,自然往哪方面想去了。在贾母眼中,自己孙女贾元春可不就是极好的女子么?无论是颜色还是诗书礼仪个顶个的拿出来都是让人竖拇指的,贾母很是自信,虽是小选,不过凭着贾元春的样貌一二年以内定会获得文昌帝宠爱。
贾母如此想着,便找人送了贾元春进去,踏进宫门那一步起,贾元春就与平常女子不同了。平常女子能轻易获得的幸福,丈夫的恩爱,贾元春这辈子是别指望了。
可贾母不这样想,她对贾元春一直灌输着她进宫是为了整个贾家的荣耀,她的身上背负着贾家兴衰。真是可怜,靠一个女子用颜色伺候他人换的整个家族荣耀,贾母在说这话时一点也不觉得羞愧。
贾母是高看了贾元春,也是看低了向往高处爬的年华女子。宫里的,哪怕就是宫婢也比寻常人家的丫鬟美貌懂礼,是此,贾元春一熬便熬了十年,才从女官升到贤德妃这个名头。
贾元春怀有龙种的时候,贾母十分高兴,一方面高兴元春有了凭仗,另一方面高兴自己的眼光,自己果真没有看错。整个贾府都盼望着贾元春肚子里的小皇子,王夫人为此还每天烧香拜佛,只求得上天赐自己女儿一个小皇子。
小皇子有了,不过却是个死婴,而元春更是难产死了。
王夫人听得元春难产这个消息的时候,正陪着贾母说话。自从元春怀有龙种消息一出,王夫人腰板也直了,将那小圆门看也不看,直来直往的随意出入这个贾府,像是她还是住在正房一般。贾母对王夫人也是高看一眼,王夫人以前干的什么糟心窝子事,全都是过眼云烟,就单凭她是娘娘的生母,小皇子的外婆。
宫里差人来报,王夫人算了算时间,笑着满脸生花,对着贾母道,“诶哟哟,这个时间,怕是元春生了?”二人立步,来人的是个年岁极小的小太监,怕是众人嫌着差事不好,惹人生嫌便丢给最小的太监办了。若是喜事,宫里的大太监还不抢着办?
小太监白白净净的,年岁不过十四,经常被人欺负,故已有些阴阳怪气。见了贾母与王夫人,便凉凉的道,“贤德太妃娘娘戌时一刻去了,小皇子也一并去了。”
青朝有例,凡是后宫妃嫔生子或是病死,若是不牵连国事,可在事后的一个时辰内传消息到母家。
王夫人一听,笑容一僵,像是不信,匆匆上前抓着小太监的衣袖,道,“可有传错?怕、怕不是、不是贤德太妃吧......”
小太监睥睨王夫人一眼,挥了挥王夫人紧抓的衣袖,见王夫人倒在地上也不管,自说自话道,“宫里传的消息还能有假?”便扬长而去。
地上的王夫人一听,立马晕死过去了。而旁边的贾母早早捂着胸口倒在了榻上。
待王夫人醒来后,精神便有些不对,见人便上前问,“是假的,是假的。”随后又想起小太监在耳边说的那句‘宫里传的消息还有假?’又给晕死过去。
而贾母,本就是年纪大了,前几年又是为宝玉婚事操心,而后又有贾赦分家之事,早已熬坏了身体。突闻噩耗,自然是一病不起。
七日后,王夫人精神看着也是正常的,这日,阳光正好,王夫人穿着嫣红的衣袍前来给贾母请安。见了贾母,板着脸,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贾母看。
贾母这几日精神才有些起色,身子还是软软沉沉,鸳鸯为了贾母能多吃几口,特意去了小厨房自己亲手做些吃食。如今贾母卧室内只有一小丫鬟守着,见了王夫人来,听着王夫人吩咐,下去守在门口了。
贾母撑着胳膊,费劲的看着王夫人,嘴里软声道,“政儿媳妇身子不好就回去好好休息,我这个老婆子还死不了。”
“你怎么不去死!”王夫人怨恨的低声道。
贾母一愣,道了句什么。只听王夫人上前,握着贾母的胳膊,劲使得非常,可见贾母‘诶哟’低喊了声。王夫人贴近贾母的脸,磨着牙狠狠道,“你怎么不去死?”又是重复了一遍。
贾母一听,气的直翻白眼,像是不行了一般,王夫人突的松开贾母,恨厉的盯着贾母,厉声道,“若不是你当年执意要元春进宫,我的宝贝女儿能这般短命?”恶狠狠的指着贾母,王夫人接着道,“是你,你就是害死元春的凶手,我的女儿地下有知也一并拖了你下去好偿命!”像是想起什么,王夫人低声笑起来。在这安静异常的卧室,笑声显得特别悚然。
王夫人上前走至中央,踉踉跄跄几步,像是喝醉了一般,摇着头,笑着道,“明明是我的女儿,该如何也是听我这个做娘的,你插什么手?还有宝玉,我十月怀胎生下他,你不过一句‘看著有福’便夺了过去亲自抚养,你可曾想过我这个做娘的?”上前几步走到贾母跟前,王夫人接着道,“你看看,听你的安排,受你的教养,他们的下场,元春没了命,宝玉如今这不上不下的样子,这就是你安排的‘前途’?”
见贾母往后退缩,害怕自己,王夫人得意一笑,哈哈道,“元春,元春,你睁眼看看,看看你这好祖母,来日索命只管找了她去......”便大笑而去。
再说贾母,被王夫人一通疯话气的全身发麻,没了知觉。待鸳鸯进来的时候,便见贾母已经晕过去了,当下又是一通忙乱。在等贾母睁眼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下半身早早没了知觉,且,一只手废了。气的贾母白色发白,贾政跪在榻前,哭着道,“母亲,母亲可要保重身子,王氏那个疯妇已经被关了起来。都是儿子不好啊!娶了那么个疯妇,害的母亲受苦受累......”
贾赦在旁瘪嘴,贾珠中举人的时候这话怎么没说,元春怀孕封妃的时候这话你怎么没说,这下却来说。贾赦一向是看不惯自己这个弟弟,倒不是有多喜欢王夫人而就是想跟贾政作对。
床榻边,上演母子情深。贾赦见了无趣,便道了句‘既然母亲身子无碍,儿子就先去了’便走了。自从分家后,贾母便不待见贾赦,贾赦名头为了分家也不好了,自然就没了心思陪贾母做戏,更是破罐子破摔,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贾赦离开后,贾母呜呜苏苏的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说话也不利索了。当下更是气急,一气急越是说不了话,无奈下,便让贾政先下去。
七月,新帝登基开放恩科,为朝廷选新人才。
盛安帝一年,各地举子纷纷至京都,一个个众是自信满满,谁人不想一跃龙门?
而京都文府中的一处院子,文嘉瑞苦读三年,本来身上就有举人身份,这次恩科也打算一试。儿子有了爱妻有了,文嘉瑞也开始稳定成熟起来。
开考当天,贾环便来相送。贾环是前两届的状元,过来相送还是赵姨娘撵来了,说是让文嘉瑞沾沾自己儿子的好运,倒是后也给探春挣个面子回来。
新帝登基虽然只有两个月,不过变化也是有的,比如这次的恩科,还有徒臻宝的地位。
新帝的同胞兄弟,两人自然亲厚。徒臻芝当皇帝的第一天,便下旨册封自己的兄长四皇子为敬亲王,后代世袭。且就这名头来看,这个‘敬’字可不是再说新帝对着兄长的敬爱么?
七月中旬的天气,京都气温就像是大火炉一般,贾环替考场内的姐夫捏把汗,暗想还是自己当日好,虽然冷了些,起码不臭。七日吃喝拉撒在一个房间,若是天气冷,还不觉得,天气一热,到处都是臭烘烘的,哪有心思答题?不过这些也轮不到贾环操心,探春早早将衣褥熏过,吃食也备的清淡。
此时的贾环正躺在水榭之上的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好不悠哉。这水榭不似贾宅里的那座,没了小女儿般的情怀,倒是显得大气十足。四周莲叶荷花随风而动,水榭边上围着一圈的垂柳,清风一吹,摇曳生姿,端的无比凉爽。再看摇椅里的贾环,上身穿着乳白色的打短坎肩,下、身配着一条蓝色的宽松中裤,晃着细白的脚丫,一抖一抖的。若是按显得来看,这么穿倒也普通,可这是在大青朝啊!就算夏日再怎么惹,也不得穿成这样?就是穿成这样的都是下地的汉子,哪有当朝大臣穿的跟个下地的一般?
旁边同坐的徒臻宝剥着桌上放的马奶葡萄,一口一个的喂给正眯着眼的贾环。若是顺手还能摸摸贾环露在外面的锁骨和胳膊,可见福利吃香。
此处乃是徒臻宝的新府邸,徒臻芝特意赏的。搬进来不足一个月,贾环便再此弄了许多自己想要的,比如说水榭里的摇椅,再比如说还有后院扎的一架秋千。
天气热,贾环便经常在徒臻宝这里厮混,倒也懒得回去,再者这几日赵姨娘去了文府,陪探春说话去了。贾环躲懒,特意到了徒臻宝这处,换了衣衫下来,吓得徒臻宝摸着鼻头,撵了一干下人回避,这才笑着陪着贾环去了水榭。下人们得了王爷的命令,自然不敢在这水榭前后出没,没了外人,徒臻宝是打过仗的,自然没有那些刻板的规矩,怎么舒服怎么来,当下也跟着贾环一样。不过贾环的坎肩中裤都是定做的,徒臻宝只好穿着亵衣,打开了前襟,下、身换了一条宽松长裤,陪着贾环坐在摇椅上消磨时光。
徒臻宝是爱极了贾环现在的打扮,四处无人,徒臻宝得了趣味,眼神一个劲的往贾环胸膛瞟。动静大的,就是贾环眯着眼也不能忍下去,睁开眼,便看见徒臻宝那个傻样,盯着自己乐呵呵的。
贾环随口骂了句‘白痴’。徒臻宝听见了,倒是不气,反而笑呵呵的往跟前凑,小声的咕哝了句。只见贾环听见了,面色绯红,不管是热的还是气的,扭着徒臻宝凑上前的鼻子,道了句色胆包天。而后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似的,笑嘻嘻的,眼神生生一转,流光溢彩,平添了几分平日少见的魅惑。
看的徒臻宝喉头一紧,巴巴的凑前,可不正像了贾环口中所说的‘白痴’么!
伸出白生生的指尖,轻轻点了点徒臻宝的心脏,见心脏跳动加快。贾环悠然一笑,倒是又有了几分清丽仙姿,看的徒臻宝心痒难耐,真是扰的人心肝疼!
贾环见了徒臻宝这个傻样,高兴一笑,白玉的足尖一点,飞身到了睡眠荷叶之上,蜻蜓点水,水上踏步也不足形容。虽是穿的不伦不类,不过在徒臻宝眼里,自己的小虞却是这般直爽自得,没有那市侩的俗样。而后又想,就是俗样也是好的。
捏着手中的葡萄,徒臻宝一个巧劲击向立于荷叶上的贾环,目标就是贾环那白生生的玉足。
二人玩乐,自然没有用真功夫。贾环见徒臻宝的架势,足尖轻点,回身在空中转了一圈,再看时,脚拇指处便夹着一颗绿意晶莹的葡萄。
那葡萄本是熟了通透,阳光下晒得更是剔透。不过徒臻宝却没看那葡萄,很是死死的盯着贾环的脚趾。葡萄再怎么剔透,此时也比不上贾环脚趾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那葡萄衬着贾环的脚越发白皙。
徒臻宝见了,玩心大起,飞奔过去,纵身功法轻盈,动作说不出的好看。到了水榭荷叶处,足尖一点,踢了丁点水溅到了贾环脚面,然后呵呵一笑。
贾环夹着葡萄,一只脚踩从荷叶处转到荷花处,翻身而倒,夹葡萄的脚,微微用力,便见葡萄只见进了徒臻宝的口中。
见中了,贾环叉着腰,哈哈大笑,道,“色胆包天的徒小兔子,这下怕了吧?!”
徒臻宝口里衔着葡萄,一点也不嫌弃这是从贾环脚中出来的。当下见贾环这活泼的样子,心里也开心,扑了上去,抱着贾环便是一吻。嘴里的葡萄早在热吻中嚼碎,混着两人的唾液咽了下去,也不知是贾环口中太香亦或是葡萄的香甜,二人吻得啧啧声响。
最后徒臻宝气息不稳,怕贾环掉落水塘之中,便抱着贾环进了小亭子。
将贾环放在摇椅上,贾环此时面红耳赤,红唇齿白,看的徒臻宝□隐隐起立。上前嘬了嘬贾环的红唇,磨着唇齿道了句,“媳妇”。
听得贾环斜着眼,吊着看徒臻宝。
若是别人这么做,定是地痞之极,却见贾环这副姿态很是撩人。蛮横中带着骄傲,高高在上一副天下我有,谁与争锋的模样。这个时候,徒臻宝并不知道有个词便是为了贾环这人造的---傲娇!
徒臻宝早被贾环迷得晕头转向,当下顺着贾环的心意,改了口道,“相公。”心里却想着,口头不算,谁在上才是真丈夫!
贾环得了想要的,扯着徒臻宝的衣领,笑意然然的印了一吻。
徒臻宝抱着贾环,二人又滚在一起玩闹了。
八月,恩科成绩发放,文嘉瑞得了前三,只等着殿试跃龙门。
探春得知自是高兴,而小毛孩早已一岁了,此时模模糊糊的能发几个音,叫的文嘉瑞抱着狠狠的亲了好几口,自己的乖儿子哟!探春见了,摇着头,笑着道了句,‘真像个小孩!’文嘉瑞听了,上前搂着媳妇,在媳妇耳边轻声道,‘想吃奶了’。听得探春面红耳赤,狠狠的啐了口,羞道,“没个正经!”
二人这厢调笑,嬉闹自然不说。但说百里开外,京郊一处院子,薛蟠捂着疼痛的脑袋,模糊只记得昨日自己逛花楼,喝酒,抱着一个娘们就往床上去了,再然后就是想不起了。不过看着屋内的装饰,显然不是花楼。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腰间横着一条手臂,那是条瘦弱白净的胳膊,再往边上看去,只见侧里躺了一人,此时眉头深紧,狠狠皱着,显然是不适,梦语呢喃。
薛蟠见了,轰的一声,记忆翻江倒海似的上涌,面色是白了青,青了红的。最后面色复杂的看着那人,赫然便是自己的堂弟薛蝌。
此时薛蝌上半身未着寸缕,白皙瘦弱的胸膛上布满了青青红红的痕迹,久居欢场的薛蟠自然认识,那不是吻痕就是齿印。再往下看,腰间横着被子,薛蟠不敢上手揭盖,此时还能骗骗人,若是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该如何呢?愁闷的挠挠头,正发呆着,只见薛蝌像是不适,一个翻身,翘腿架在薛蟠的腰间,被子自然滑落。
薛蝌身下风景自然一清二楚倒映在薛蟠眼底。光溜溜的两条白腿,一支架在自己腰间,从中能看两处丰满有肉的丘臀中的景色,粉色的洞眼像是用久了未能合上,中间流着白花花一片,经过薛蝌的翻身,更是流到了薛蟠的腰间。臀上布满了牙齿印,尤其是往中间的地方,大腿根更是一片红斑。
像是不适,薛蝌虽是沉睡着,不由哼哼两声。
听得薛蟠□一震,隐约有了抬头的趋势,气的闹得羞得一并上来,薛蟠狠狠揍了自己脑袋一下,这才歇了邪火。
未从军以前,薛蟠可是正儿八经的花花公子,嫖、妓玩、鸭,哪个没试过?故已,薛蝌身上那些东西,薛蟠一看,便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的禽兽事情,可物件不是以前自己随意玩弄的,这是自己的弟弟啊!自己竟然、竟然......
薛蟠说不下去了。捂着眼,闭了会,再睁开便有了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本来码完这章就12点了,菊手贱点了个小说,临睡前的毛病了,不看睡不着!结果那文好看的我都关不了,一直看到第二天6点半,我嘞个去,菊的老命都快豁出去了,不年轻了,熬不了夜了~~求抚摸特把这害的菊睡不了的祸头子揪出来大家一块睡不了!!《逆袭》by柴鸡蛋,真好看,菊真心是走不了欢脱路线!!
叨叨,昨天说快完结了,有人留言说太快了,菊表示这是菊写过最长的文了!o(╯□╰)o~~
后面还要有些交代,比如说贾府中的下场!
第六十五章 薛蝌设计薛蟠心热忙收拾文昌帝病逝后宫格局
对薛蟠来说,玩男孩与玩女的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前后眼儿不同罢了。自己有钱又有能力,多着是的人上杆子贴上来的。就比如说贾府书堂里的怜香和玉爱,刚一见面还端着,手一摸,银票往哪一压,还不是任自己性子?
薛霸王从来不是叫假的。自在金陵,薛蟠就是一副混吃混喝,花天酒地的样儿,薛姨妈宠着,薛父虽说却没动真格,薛蟠从小就养成了好逸恶劳,骄奢意淫的性子。只要是想要的,看中的,哪怕就是这女子有主了,也能抢回来。
后来,薛蟠进了京都,没有因着人命而收敛,反倒还是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接着好色,接着惹事。直到薛宝钗进宫,这件事对薛蟠影响很大。薛蟠心虽然粗大,可是对于家人薛蟠可是打心眼里在乎的。将自己关在房子里想了一夜,薛蟠才想出个头头,先是搬出了贾府,然后接薛蝌和宝琴进京。
在薛蟠的眼里,心里,薛蝌是个特别的存在。
薛蝌小薛蟠三岁,打小薛蟠就跟个多动症孩子一样,爬树翻墙玩弹弓,可是薛蝌不一样。小时候,薛蟠是不太待见薛蝌的,无外乎就是跟薛蝌玩不来。自己在爬树,薛蝌就坐在树下看书,一看一下午,还不是巴巴的念出几声,嘱咐薛蟠小心什么的。薛蟠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念书,没有之一。本来还想着婶婶给自己生了个弟弟,还计划这将自己的弹珠给弟弟玩耍之类的,往后,薛蝌长大后,薛蟠就没了念想。
斯斯文文,瘦瘦弱弱,从小就好静这就是薛蝌。
薛蟠虽然跟薛蝌玩不起来,可是薛蝌十分喜欢跟在薛蟠后头,一跟就是一天,那时候薛蟠嘴上整天嚷嚷薛蝌烦人,却从来没动手撵过薛蝌,更别提骂了。
就这样,性格差异挺大的两人,一玩一童年过去了。
薛蟠是十三岁开的荤,物件就是薛姨妈送来的丫鬟,比薛蟠大两岁。薛蟠自此之后就爱上了这一项运动。在薛蟠开来,只有这项运动才能标示着自己是个男人了。那时候,一想到这,薛蟠就浑身从满了力气。薛蟠开始进妓、院了,而薛蝌跟着进去过一次,回来后,薛蝌吐了,高烧不退。而薛蟠自是被薛父逮着狠狠的打了一顿。
薛蝌醒来后,也不跟着薛蟠了,反倒还就此疏远了。薛蟠那时候正直心热的时候,食髓知味,又被薛父打了一顿,心里对着薛蝌自然迁怒几分。不过想着薛蝌因高烧烧的红红的脸蛋的模样,便小声道,若是他求求我,我还是一样带着他。却不想,就此后,薛蝌专心读书,跟着他父亲开始学习经商,就是看见了薛蟠也是掉头就走。
薛蟠那时候正是叛逆,当下气的耳红脖子粗,再也没理薛蝌了。
兄弟情分也就开始淡了。
若不是薛蟠打算去边关,薛姨妈在京中寂寞,薛蟠是不会请薛蝌过来的。
而一步变步步就跟着变化了。
五年的军队生涯,薛蟠体魄更是健壮,思想也稳重了不少。薛姨妈想让薛蟠娶亲,薛蟠倒不是改了心性不爱女色了,而是觉得无聊了。在家里放个人整天管着自己,这不是有毛病么!还不如现在,想玩了,去妓、院,脱了裤子便上,穿了裤子一扔钱,什么事也没有,方便的很。
若是说五年的军队不仅改变了薛蟠的体魄,更是影响了薛蟠对着男女之事的看法。以前,薛蟠巴不得跟个美貌娘子调个情,送个东西,反正花样多了去了。可这次回来,男女床榻之事,却被看做了发泄。什么调情、送小东西,有那钱还不如给要饭的。
这一天,薛蟠还是跟往常一样去了妓、院,点了姑娘便进了房间。却不知道身后跟着薛蝌,薛蝌扔了银钱给老鸨,老鸨一听,乖乖的将薛蝌带进薛蟠隔壁的房间。
那花娘哄着薛蟠喝酒,平日薛蟠哪有心思喝酒,扒了衣服就直接上。不过今天被那花娘哄得还是喝了一杯,却没想一杯下肚,头昏眼花,接着就倒地了。
隔壁房间的薛蝌听见动静,进去将薛蟠扶起,拖拖拉拉的扶着薛蟠去了后门。后门处,早早有小厮守着,见薛蝌出来,赶紧上前搭手,将薛蟠弄进马车。
薛蝌揉了揉肩膀,自己一米七三的个子,驮着一一米八五的薛蟠。且薛蟠晕着,全身的力气全都压过来的,能轻松?
这计划薛蝌早早计划好了,若是五年前薛蝌可不敢这么做,而今天薛蟠变了,虽说还是照样好色,可却懂得责任二字。
房间早早点好了香料,是助兴用的。一捧水泼在薛蟠脸上,薛蟠还未清醒,便只觉得腹下一股热流,眼神晕花,见了旁边一具冰冰凉凉的身子骨便压上去了。
然后的事情就是第二天早上了。
薛蝌是真的受伤了,房间里虽然点着催情香,他受了蛊惑,被薛蟠摸着也很滋味,但同时,薛蟠哪有功夫给薛蝌做扩张?薛蝌又是第一次,过程中虽然也舒爽,但第二天醒了后什么痛苦都出来的。薛蟠那活就不是常人能比的,再加上催情香后果可想而知。薛蝌只记得,自己释放了三次后,便受不住了,一劲嚷着不要的,可薛蟠还是照样,再往后薛蝌就不清楚了。
这事要是发生在五年前,薛蟠心里害怕,早上面对这个情况,早早提着裤子跑了。可这事发生在五年后,薛蟠思索了会,便有了想法。心中虽然震惊,却还是提着裤子出了房门。
薛蟠一出门,薛蝌就睁开了眼睛,眼底有着伤痛。说不伤心是假的,自己操着心思搭着身子,结果人家玩完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正胡思乱想着,便听见门口的脚步声,心里一喜,赶紧闭着眼,不出声。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脚步声,薛蝌整天记挂这薛蟠,这薛蟠如何走路脚步声如何自然晓得。
薛蟠端着热水盆子进来,搭着毛巾,浸了热水,细细的帮薛蝌擦掉身上的痕迹。这还是薛蟠头一次事后给人清洁,所幸五年的军营生活没有白待,这点动手能力还是有的。两条胳膊先是擦,接着脖子,到了胸膛的时候,薛蟠看着薛蝌白皙瘦弱的胸膛上花花点点的痕迹,腹下一紧,悄声骂了句禽兽,接着动手。
薛蟠是个大老粗,虽说故意放柔了手劲,可力道还是在哪。加上薛蝌一夜的缠绵,身子早早软的不像话,余韵还留在身子处,就是被薛蟠轻碰,薛蝌也不自觉的颤抖。不过薛蟠此时哪里会想那么多,还以为薛蝌是冷的。刚想给薛蝌盖上被子,手不小心蹭了蹭薛蝌胸尖,一声哼吟出口。
薛蟠低头一间,薛蝌胸前的豆豆红彤彤的,肿大的厉害,在这空气中挺拔的让薛蟠咽了口口水。
薛蝌睫毛闪了闪,咽下声响。
所幸,薛蟠此时正心虚着,也没看见。将被子给薛蝌盖在胸上。在水盆里重新拧了手巾,掀开被子,看了眼薛蝌身下,薛蟠就转了头。心里却想着自己怎么这么经不起事!可一想,自己不弄,难道让小厮过来帮薛蝌擦么?一想到这,薛蟠便紧紧皱着眉头,自己弟弟的身子,凭什么让那些低下的小厮看?
忍着心里的躁动,薛蟠轻轻的将热毛巾覆盖上薛蝌的小腹。那处一片滑腻,白乎乎的早早干了的痕迹,常年混声色场的薛蟠自然晓得那是什么,稍稍换了个坐姿。不动声色的帮着薛蝌擦拭干净,慢慢的到了下面。
薛蝌心底自从有了薛蟠后便未经男女之事。那处自然干净粉嫩。
薛蟠不是没见过小处子的那处,此时看着眼前,便觉得以前的小处子算什么?喉头动了动,热干的喉咙能喷出火一般。薛蟠大手拿着毛巾都是抖得,落在薛蝌那处的时候,薛蟠明显能感觉到手下的东西一挺,烫的他的手也是一僵。
过了一会,见薛蝌未醒来。薛蟠受不了了,赶紧匆匆的给薛蝌清理干净。到了后处的菊花那,薛蟠瞳孔一缩,大手也不知怎么想的摸了上去,只见薛蝌那处一缩,像是绽放了一般,红艳艳的霎时好看。
薛蟠跟鬼上身一般,神智异常清醒,告诫自己停手,手里的动作像是被人指引了一般。薛蟠就见自己将中指轻松地伸了进去,搅动,像是一根不够一般,紧着探进去一根,那处像个小嘴,紧紧的吸着这自己的指头,带着自己的指头,往里面钻。
不知摸到了哪出,薛蝌身子一怔,前处开始高高耸起。
薛蟠一间,像是被惊醒了一般,赶紧抽手,不过临走时像是舍不得一般,拈了那处,只见原本睡着的薛蝌睁大了眼睛,眼里水汪汪的留着泪,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整个身子发抖。
薛蟠见薛蝌醒了,神情一愣,看着薛蝌,喃喃道,“弟弟。”而后便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床上的薛蝌好不容易让自己身子平稳下,见薛蟠是这副认错的样子,扯着嘴,冷哼一下,没说话。
薛蟠听薛蝌哼声,抬起头,望着薛蝌的眼,道,“我知道我做了混帐事,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薛蟠从来都是直来直去,说一不二的铁汉子,哪里有过这般犹豫的神情。
薛蝌坐起身,张大了腿,指着自己中间那处,道,“爽么?”
薛蟠神情更是愧疚,急着却是说不出话。
薛蝌复而躺下,腿仍是张开,薛蟠一低头就能看见里面的风景。
“我身子软,没力气,你给我擦干净,这事就当没发生,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复而闭着眼,冷声道,“以后好好听大娘的话,别让她操心了。”大娘说的便是薛姨妈。薛蝌晓得,自己越是这么说,薛蟠心里越是愧疚,对自己更是惦记,他就不信了,这样以后,薛蟠还能出去照样吃喝?!
果然薛蟠听了,冒着火,狠声道,“我是那样的人么?”手里的动作却轻柔起来,很快的帮着薛蝌清理了身后。
薛蝌是真的没力气,坐起来都费劲。薛蟠见了,又是帮着一层层穿好了衣服,扶着薛蝌去了一间干净的卧室。这才开口道,“我记得我是去了妓、院吧?”薛蟠不是没脑子,这事发生的太奇怪了。
薛蝌听了,笑了。道,“我当是什么。”坐在软榻上,喝了茶,这才道,“昨日你出去,大娘怕你出事,便让我跟着看看,我素来不喜去那些腌臜地方,当下迷晕了,又怕回府里大娘担心,便带着你来了我这庄子,想著明日跟你一起回去。”薛蝌半假半真掺着说,接着道,“一折腾就是半夜,我见你睡得不舒服,这庄子我也很少来,下人早早歇了,我便亲自动手给你脱了外衫,哪里想你这不动还好,一动就跟吃了春。药一般,压着我......”
“你怎么不叫人?”
“叫人过来看兄弟乱来么?你自己练武自己知晓你的手劲,我哪里能逃......”薛蝌淡淡的道。
薛蟠一听,心里那点疑问便丢了。当下关心着薛蝌的身体,想要问,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二人沉默的喝着茶,到了晌午,小厮驾着马车,送二人回了薛府。
马车里,薛蝌闭目养生,薛蟠见了坐在旁边就这么看着薛蝌。这时才发现,自己这个弟弟真的很瘦。尖下巴,两颊无肉,淡眉挺鼻,嘴唇倒是肉肉的,还很红。一想到昨日自己亲口允肿的,便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到了薛府,薛蟠扶着薛蝌进了卧室,这才见了薛姨妈。
薛姨妈见薛蟠,爱着一通关心,又不见薛蝌身影,便道,“蝌儿怎么没过来?”小厮刚禀了说二人回来的。
“蝌儿身子不好,受了些风寒刚歇着。”薛蟠淡淡的岔了话题。薛姨妈听了也跟着跑了,倒也没多问,想着休养几日便好了。
自那日后,薛蟠与薛蝌真的还是跟以往一样,二人很少见面,薛蟠一天去当值,薛蝌每天去商铺坐镇。不过像是未变,却也变了许多,比如薛蟠自此后再也没去妓、院找人发泄,而薛蝌每日回府,桌上总放着一盅汤羹。虽不是薛蟠亲手熬得,却是薛蟠每日吩咐下人做的。
一晃三月,又到了年关。
这是盛安帝元年的第一个新年。
十五那日,盛安帝宫中设宴,百官进宫朝拜。
园子里张灯结彩,处处装饰。
远处的高位上,文昌帝高坐其中,而盛安帝的座位却矮了文昌帝半个位置。百官一见,心里门清,这说话有力的是谁,不言而喻。
前几日大雪,文昌帝染了风寒,本来身子就不好这么一下更是坏了。拖拖拉拉的一直没好利索,元说这次宫宴盛安帝主持即可,哪里想文昌帝想的便是在这日子让大家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皇帝’,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拖着病躯,高坐其位,文昌帝见朝贺的百官,心里很是高兴。
伴随着咳嗽声,文昌帝过完了整个宴会。
当夜,文昌帝便开始发烧。翌日更是病情加重,前朝又是新的一年第一次开朝,盛安帝自然不可缺席,刚下朝,便匆匆忙忙的往后宫赶,围着文昌帝的病榻,做足了孝子模样。
文昌帝这病也不知怎地,一直拖拉,没有起色,刚到了三月,一日夜里就去了。
是夜,盛安帝痛哭,守着文昌帝的灵堂哭了一宿。百姓听闻,纷纷夸新皇帝是孝子。
半个月后,文昌帝下葬皇家陵寝。后宫格局大改变,两宫太后搬入东西两宫,敏太贵妃仍住在长生殿,封其儿子徒臻淩为嘉王,等年过十四便出宫建府。八皇子九皇子分别封了忠王,信王,年前府邸便造好了,刚过了四月,便出宫了。
薛宝钗听了这消息,倒是难得露出几分真意。自己进宫时上下不得,没了办法只好出其此路,原想着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可现在自己有儿女,有地位,到时儿子长大了,自己便搬出宫随着儿子住去,只望这生平安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还有三四章就完了,这章重点是薛蟠薛蝌二人,这几天看追的文好多肉,心里痒痒,到时两人的番外就是肉加生活了!!
第六十六章
盛安帝过了年就是十一岁了,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宫里的孩子,都习惯性往大了说,也就是说盛安帝如今十二了。虽说年纪往大了说,可是实际年龄毕竟在哪放着,虽然上面没了文昌帝压着,可真要亲政事事做主是不可能的。
文昌帝当年亲政是十八岁,十五岁登基,让辅政大臣陈公把握朝政三年,还取了陈公年仅十岁的嫡女,如今想来,哪有什么宠爱,充其量不过是制衡交换罢了。
有了陈家的鼎盛先例,新皇又小,朝中大臣纷纷起了效仿陈公的先例,巴不得将自己女儿也推上皇后宝座。朝中如今分派明显,一派是陈公留下的势力,如今是他的儿子接管。这一派姓陈原本是支持三皇子的,后来三皇子去了,急流勇退,只是维护着陈家的光耀。还有一派是清流,以林如海和他的老师为主,就是帝臣,谁也不听谁也不靠,只效忠皇帝。最后一派是乌合之众,是以往支持二皇子,虽是在朝中官位不显赫,却在京都都是有家世的,比如荣国府之流。
自从死了三皇子,上位新帝后,陈家自然开始打开了新帝的主意。既然他们陈家能出一位皇后,那么还能出第二位,且以后的太子一定要从陈家的皇后肚皮出来才行。
陈家有这想法,别的官员心里自然也有。
新皇为文昌帝守孝三个月过后,朝中开始沸腾了。什么新帝登基,后宫缺人,为了大青朝的子嗣,望圣上选秀,以充纳后宫。
在青朝,民间百姓守孝一般儿子为父亲守孝都是三年,不过皇帝不一样,皇帝肩负着国家重任,子嗣绵延,自然不能当三年的和尚不娶亲,故已用三个月代替三年。
若是真的说起来,寻个有势力的皇后虽是以后麻烦了些,可是能亲政快点,但是一旦处理不好到了以后,外戚势力坐大,威胁皇子更甚威胁到青朝当家做主的是谁!眼前的例子就在,文昌帝虽然得了陈公支持,用了三年亲政,可是一直活在或是说被威胁在陈公手下,活的窝囊,直到陈公死后,文昌帝才开始有了动作,不过爱是不敢对皇后不敬,可谓可怜。且,若是没有贾环从中插了一脚,徒臻宝强大后,现在当皇帝的也不可能是徒臻芝。
所以说,又得必有失,且后遗症很大。
反正徒臻芝是不愿意的。不管心里再怎么不愿意,在充盈后宫这条路上,徒臻芝面对的不是一位大臣,而是满朝的大臣,都想将自家的女儿侄女送进来,自然是拼了命的求皇上选秀。
是以,盛安二年,盛安帝大选,青朝凡是位居官位四品以上者或是家中世袭,有女,年十二至年十六,具可有资格。
贾环坐在徒臻宝的腿上,一压一压的,故意逗着徒臻宝,心里却挺甜蜜的,这个呆子,非得等自己满十八才可以,缺一天都不行。倒不是贾环想做,而是两人在一起相处两年来,每每徒臻宝被自己惹了火,却总会压着,抱着自己喃喃,从‘在等两年’到‘在等二十天’。每每听到了,贾环心里总是说不出的甜蜜与犹豫。他上辈子对于性向一直模糊,对女人提不起劲,后来试了男人才觉得好了点,不过所有的经验都是自己在上压人的,可从来没有被压过。
贾环有洁癖,不重。凡是从医的都有那么一点,贾环也不例外。当年第一次找人的时候,特意让助手找了个处子,对于女人来说处子都不好找了,更别提男孩了。不过有钱什么都好办。那个男孩刚满十八,样貌已经很模糊了,记不得,贾环只记得自己每次发泄的时候,那个男孩都洗的干干净净,二人没有接吻,没有爱抚,贾环更是不允许那个男孩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后来试了几次,贾环就觉得无聊的很,便打发了人。
现在想想,自己一直以来都是高位,哪有被人压过?不过一看到徒臻宝结实的肌肉,还有铜色的肌肤,贾环就有点下不了口。
可,难道真的让徒臻宝压自己么?
贾环有些犹豫。
身下硬热的物什顶着自己的屁股,贾环心里一下回了神,再看徒臻宝双眼冒火,咽喉还干咽了一下,贾环就知道自己又将人的火给挑起来了。身轻的一下跳起,还未离开便被徒臻宝一把搂在怀里,男人此时的声音特别的性感,一手摸着贾环的屁股,一手搭着贾环的背,凑在贾环耳边,悄声道,“还有三天。”说完,一笑。
徒臻宝呼出的气,热热的,直接窜进贾环的耳朵里,激的贾环腰间一软,腰上那只手,慢慢的抚摸,刺激的贾环衣服底下全是一层鸡皮疙瘩,头皮有些发麻,贾环从来不知道自己就单是徒臻宝一摸,就能变成这样。
心里有些怪异,贾环挣开了徒臻宝的手,一翻身,坐到了旁边的躺椅上,若无其事的道,“你就任由那群恶狼吃了你那白兔似的弟弟?”
徒臻宝见贾环转移话题,一笑,虽然话题转移,道,“他是皇帝。”这就是答案,他是皇帝所以不能依靠自己一辈子,他是皇帝就要学会忍耐。
贾环闻言不过一笑,若皇帝不是徒臻宝的弟弟,他也不会过问半句。
且说此选秀条件一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贾府,贾母自从被王夫人气的偏瘫后,经过了半年的休养,身子倒也好多了,胳膊也能活动,就是腿脚不灵便,每日不是躺在床上,就是让下人推着自己出去晒太阳。或许因着腿脚不灵便,贾母的脾气也开始暴躁了,平时好好笑着,突然就发了怒,吓得整个院子的下人全都是战战兢兢的服侍。
而以前特别受贾母偏爱的贾宝玉自此也遭了罪。因为是王夫人害的贾母失了腿脚,贾母心中迁怒,本来是想让贾政休了王夫人的,没想到王夫人的哥哥王子腾升了官,如今贾政是得罪不起了,是以只将王夫人关着,对外宣称,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而没能办了王夫人,贾母自然迁怒到贾宝玉身上,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舍不得说,后来腿脚不灵便显露出来,什么都要人伺候,又时还控制不住大小便。这对贾母来说是耻辱,性格也开始慢慢扭曲了,再见贾宝玉请安的时候,往往冷声冷语,贾宝玉虽然花心,但是对贾母确实孝顺。想着贾母身子不好,就多处忍让,有时还故意讲些事逗贾母高兴。
贾母往往被哄几句,心里的火就熄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且,贾母心里一直想着宝玉来历不凡,生带宝玉,以后一定会有大前途的。自然没有下重口。
得过且过,贾宝玉也就这么夹缝生存。
且说今日,贾宝玉哄了贾母,说起来新帝要选秀的时候,贾母一听,便记在了心里。
翌日,王熙凤跟着邢夫人来给贾母请安。自从王熙凤得了男孩,邢夫人看着喜欢,经常往王熙凤那跑看孙子,而王熙凤见婆婆那么爱自己的儿子,心里高兴,对着邢夫人更是好了几分。现如今,婆媳二人倒是比以前好了。
鸳鸯给贾母腰后垫了软垫子,扶着贾母坐了起来。
贾母见是王熙凤进来,眼睛一亮,拖拖拉拉的说了许多。王熙凤总算是听明白了,当下气的脸色发白,可顾着贾母的身份没敢顶嘴。只是笑着道,“巧姐年龄不够,怕是进不去......”
贾母听了贾宝玉说的选秀自然打的是选秀进宫的主意,如今贾府上下,算上金贵的女孩子就只有巧姐一人有资格。所以,贾母就将心思放在了巧姐身上,按她想,若是巧姐封了妃,贾府的好日子不是又来了?却不想,巧姐如今只有十岁稚龄,进那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贾母听王熙凤这么说,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邢夫人听明白了,只觉得贾母越来越老糊涂了。邢夫人经常去王熙凤那看孙子,顺带着也会逗逗巧姐,自然爱了巧姐几分,如今一听贾母这么说,再看自己儿媳苍白的脸。分家有了四年,邢夫人在这贾府也开始了说一不二,起码是在这后院内,当下笑着脸,道,“巧姐年龄是小了些,这些年我看着巧姐长大,越看越疼人爱,还想着多留几年,到时候找个好夫婿呢!”
王熙凤这么说贾母已经黑了脸,如今在听这个木头的邢夫人这么说,当下怒了,道,“我说什么就什么,让政儿过来,明日就替巧姐报名去!”
王熙凤一听这话,气的脸色涨红,站了起来,狠狠的道,“我看谁干动我女儿!”见贾母怒瞪自己,王熙凤气急反笑,道,“老祖宗怕是忘了才去的元春了吧!”说完就走了。
回到了屋子,王熙凤抱着巧姐一个劲的哭,贾琏见了,觉得不对,问了几句,王熙凤一五一十的说完。贾琏听了,站起身,皱着眉头,狠骂道,“折了一个不够,还想惦记我们的。”牙齿咬的死死的。
当天晚上,贾琏就跪在贾赦面前,求着贾赦,将话说明白了。贾赦是好色,不过却也不是没有理智。巧姐今年九岁,就算谎报进去,那什么地方?能是巧姐待得?
当下去了贾母院子,细细说道,反正就是不同意,谁爱去谁去,别想打巧姐主意。
经这一事,当天贾赦走后,贾母就病发了,这次比以前更严重,整个身子都瘫了。
贾母如何,贾府如何,贾环此时什么也不知。
六月十八,贾环十八岁生辰。徒臻宝惦记这天已经很久了,早在三日前,仗着自己的身份,给贾环请了假,拖着贾环就到了京郊一处温泉庄子,说是要好好过过生辰。
见徒臻宝这架势,贾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二人在庄子里前两天,不是练武就是看书,到了晚上,贾环还会让徒臻宝吹一曲。徒臻宝执着一管玉箫,面对着月光,声音低低而出,声音时而战栗时而萧瑟,听得贾环闭着眼,觉得像是站在千军万马面前,一战而过,战场之处,到处是残肢断臂,血肉模糊......
一曲毕,徒臻宝负手而立。
贾环靠在一棵树上,睁着眼,就这么看着徒臻宝。
二人都未说话。贾环在看着徒臻宝,而徒臻宝想起了那些逝去的生命。许久,夜色沾衣,徒臻宝拉着贾环的手,小声道,“抓紧了。”
二人手紧紧相连。回到房间时早已过了子时,也就是到了新的一天,而这天就是贾环的生辰。
不过,这一夜,徒臻宝只是抱着贾环睡了一夜。
翌日,庄子内开始张灯结彩,外人不见里面如何风景,里面全都是徒臻宝信得过的人。红烛,双喜,还有徒臻宝早在半年前准备的喜服,二人都是男子,自然没有什么凤冠霞帔,都是简单的一袭红袍,黑发高高束起。贾环玉面娟秀,身姿挺立,徒臻宝硬气俊朗,武威雄壮。二人并立而站,拜天,让二人相遇,遥拜京都赵姨娘,感谢赐予贾环生命,对拜,谢谢你,能陪我一起走下去。
庄子里没有宾客,自然不需要招待。徒臻宝拉着贾环的手往后院走去,房间内,早早点了红烛,温泉水引接而来,偌大的池子,二人□相对。
徒臻宝铜色的肌肤衬着贾环更加白皙,二人紧紧相贴,互相交融。
红烛下,红帐翻滚。
同年,十月,选秀结束。
新皇后乃是一二品大员的嫡女,那二品大员姓苏,是个大儒,清流之辈。而他的嫡女,年芳十三,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品貌不错的女子。
不过,虽然其父官居二品,可势力并不大。徒臻芝选这样的女子当皇后,看见是想避免外戚干扰朝政的想法。皇帝大婚,普天同庆。
两年后,盛安帝亲政。
同年四月,盛安帝手段雷厉风行,先是拿了京都荣国府开刀。不知道谁人递了证据,当年王夫人为了给娘娘盖省亲园子放例子钱给捅了出来,虽然早早分家,这事不干荣国府贾赦的事,可是贾赦也好不到哪里去。国孝期间,私养外室,强买强卖,总之一系列是证据都摆在面前。
树倒猢狲散,这句老话说的没错。
荣国府最后削了爵位,贾赦叛了两年,罚了三万两。而贾政更是撸了官职,判了三年牢狱之灾。王夫人杖责而死,贾母自此事气的一命呜呼。
其后,朝中官员吓得战战兢兢,没想到看着绵软可欺的盛安帝竟然下起手来这么不含糊,都缩着头,避着风头。
事后两个月,甯国府也遭了秧。削了爵位,罚钱,坐牢。
倒是以前早早嫁出去的贾家女儿倒是难得几分平安。
贾琏带着邢夫人与王熙凤和一双儿女搬进了新买的小宅子。那宅子只有两进两出,若是放在以前,贾琏看都不会看一眼,不过如今,家里抄家,钱财早早罚完了。就是这座宅子,还是王熙凤变卖了嫁妆买的,剩下的余钱,自然是留着一双儿女生活。
王熙凤抱着女儿,看着女儿如花似的脸蛋,若是在早生两年,就能早早替她寻个好人家,现在也不知道以后的夫家如何?
心里虽是痛苦,可日子还要过。
贾琏倒是经此一事,长大了不少,改了风流的毛病,拿着王熙凤给的本钱,开始经商。
而贾宝玉与史湘云二人自然是不可能跟着贾琏他们过日子。拿着贾母最后留给贾宝玉的嫁妆,买了个小宅子,带着几位丫鬟,曾经活泼的史湘云也开始为生计发愁。自王夫人杖责而死,贾政入牢后,贾宝玉便一蹶不振,每日浑浑噩噩的,整天整天念着林妹妹,宝姐姐。史湘云听了,趴在被子里一通好哭。
自此红楼谢幕。
三年后。
敬王府内,一道白光乍泄,直通天际,在追溯源头,只见翠竹深处,一白衣飘飘男子,立于竹尖,那白光就是从他身上散发的。男子面容妍丽,却不会让人错认,此时,神色痛苦,被白光笼罩,不消片刻,白光停止,男子身形一软,直落而下。
只见,地上一黑衣男子直接而上,抱着男子坠落在地,动作轻容,面色心疼,对着怀中男子轻声道,“小虞?可有事?”
那怀中男子慢慢睁开眼,只见流光溢彩,精神烁烁。
扯着一个笑,道,“第五层成了!”
黑衣男子闻言,跟着一笑,捏了捏白衣男子的耳垂,道,“人没事就好。”
说着,身形极快,一晃眼便出了竹林。
五年后。
贾环坐在竹椅眯着打盹。
一个十二岁,穿着蓝色衣袍的小男孩围着竹椅打转,身后还跟着一个八岁红褂子的男孩子。红衣男孩拉着蓝衣男孩的手,悄声声道,“哥哥,你小心舅舅晓得了揍你!”男孩虽然长得机灵活泼,可说起话来一点不含糊,挥着拳头虎虎生风,争取吓着哥哥,赶紧撤退,要是舅舅醒了,他们俩都得完蛋。
蓝衣男儿一个转身,凑上前,对着弟弟嘘了一下,小声道,“别说话,小心吵得舅舅醒来!”
红衣孩子瘪瘪嘴,心里想,你那大嗓门就算是吵也是你把舅舅吵醒了。
只见蓝衣男孩小手偷偷摸摸的往贾环腰间一处玉佩摸去,刚碰到了,冲着红衣男孩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就见弟弟吓得跑了。男孩撇撇嘴,心里想着弟弟胆子真小,一回头,见舅舅坐在椅子上,正笑眯眯的看着他,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直接跌了个屁股蹲。
贾环手里颠着男孩刚拿的玉佩,磨牙一笑,道,“毛孩,皮痒了是吧?”
那地上的男孩就是探春的大儿子,大名文煜戚小名毛孩,刚刚跑走的那位是小儿子,文煜坞,其父为了起名方便,直接用了孩子的月份谐音,小名这次倒是没敢给赵姨娘起了,文煜坞小名叫龟龟,不过是贾环的杰作。
自八年前,赵姨娘晓得徒臻宝跟贾环的关系,狠狠的哭了一场,然后整天惦记着贾环无后,那时探春刚好怀第二胎,便想着让探春将孩子过继给贾环,以后好给贾环送终。文嘉瑞也是同意了,虽然很心疼。
不过孩子生下后,贾环养了不到一个月便送回去了。没办法,徒臻宝那家伙巴不得一天全黏在自己身上,哪有时间看孩子,不过孩子虽然送了回去,不过那一个月的费神可是让贾环恨得牙痒痒,报复性的给小孩起了小名,龟龟。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盼望小孩长命百岁。
文嘉瑞气的要死,不过在要孩子和要孩子名上,文嘉瑞还是果断选了前者。
不过毛孩长大了,对自己的小名尤为排斥。老想着换名字,后来贾环听了,一顿好揍,屁股肿了几天,还是持之以恒的要改名字。贾环被闹得没办法,就说,只要你能拿掉我腰间挂的玉佩,你就想叫什么叫什么!绝不干涉!
龟龟一听,凑上前,也要换。
兄弟二人达成共识,才有了今天这事。
不过毛孩已经被贾环逮住了十次之余,每次失败作为惩罚,贾环都是扒着裤子,一顿好揍!这才吓得龟龟跑了,而毛孩显然是越挫越勇!
毛孩捂着屁股,就是不脱裤子。
贾环见了,大手一拉,将孩子拉倒自己腿上,裤子一扒,啪啪三下。
打完后,只见毛孩脸色涨红,疼倒是罢了,就是羞耻!自己十二岁了,还被舅舅扒了裤子大屁股,都被同学笑死了!
红着眼,喊了句,“走着瞧!”说完,看都不敢看一眼贾环,赶紧跑了,心里却想着弟弟没义气,一辈子叫龟龟!
毛孩刚走,就见徒臻宝端着一碟西瓜过了。搂着贾环坐在椅子上,看到落跑的毛孩,笑着道,“多大了?跟孩子这么玩!”说着,便随手喂了贾环一角西瓜。
西瓜早早被冰的凉爽,一块下去,贾环眯着眼。嘟囔着嘴,“你懂什么?!”
徒臻宝摸了摸贾环的嘴唇,接着喂了一块,这才道,“小芝说把四皇子过继我名下,你要是喜欢孩子,拿过来玩玩倒是可以的。”
“你们皇家的孩子哪有毛孩这么好玩?”话是这么说,不过徒臻宝爵位还要继承人,皇位就那么一个,挣得死去活来,倒不如给了徒臻宝,日子比皇上还舒服。贾环是见过四皇子的,三岁大的孩子,软软糯糯的,却端的沉稳,倒是好笑又悲哀。其母妃难产,原是被养在另一个妃子下,不过前段时间,那位妃子有了身子,顾不过来,皇上见了,便问徒臻宝要不要。
徒臻宝揉揉贾环的头发,在贾环嘴上亲了一口,心里知道贾环这是同意了。当下道,“明日一起进攻接孩子回来吧!”
贾环点点头,啃着西瓜。
贾环如今三十三,面貌没多大的变化,就是三十八岁的徒臻宝也跟二十多岁的样子一样,若说变化,就是气质。贾环是越活越小孩了,徒臻宝倒是越来越沉稳了,看的贾环整天叫徒臻宝徒老头。
翌日,四皇子徒轩斐正式成了敬亲王的嫡长子,贾环恶趣味犯了,特意为小孩取了个小名字,呆呆。谁让四皇子太过老成,小小年龄就端着一张脸,看的贾环牙疼,特意为小孩取了一个截然相反的名字。
贾环却不知道,以后三个孩子长大后,众是持之以恒的要拿了贾环腰间的玉佩。要知道,玉佩只有一块,而想改名字的孩子有三个呐!
盛安三十年,年仅五十二岁的敬亲王逝。
一辈子无尚荣宠的敬亲王却未娶一女,坊间传言,敬亲王打仗时坏了身子,没法要孩子。盛安帝敬爱兄长,特意过继了自己的皇子到敬亲王名下。
传言很多。
却不知,敬亲王的陵墓中,只有一副盔甲衣服。
而同年随着敬亲王一同去的,还有青朝大学儒贾环,却也不知其墓在哪里。
而后,年过一年,朝代更替,史上记载也不过是寥寥几笔。却不知,此二人正逍遥游。
作者有话要说:月菊七是七开始挖的坑,历时一个多月。本来计划写25w字的,没想到写着写着就三十w了。七月七开挖,六十六章完结,名头挺好听的。
叨叨,正文虽然完结了,可是菊想开个小系列,还是在正文后,里面有番外有二人划破时空到现代打丧尸的故事,内容预计不长,实在是舍不得就这么让环环跟小宝去了,要知道环环可是有个金手镯,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他活的更潇洒呢!说真的,是菊想写末日文很久了,先拿环环开开刀。两人的肉肉今天晚上菊开始撸,明天相送~~至于其他番外,还有那个回到末日的小系列,看乃们意愿,喜欢的话,谢谢支持喽~~
番一,双薛。
薛蝌双手捧着汤盅,外面鹅毛大雪,纷纷而落。书房里小厮早早点了碳,自己从商铺回来便是暖的,不过在暖也敌不过桌上的热汤暖。
今日的汤是甜汤,红枣枸杞人参汤。大补。
薛蝌想起前日,二人相见,薛蟠不过是拉了自己的手,当时问自己如何手这么冰冷,自己当时不过是淡淡两句‘天冷了,体寒。’没想到今日便在桌子上见了这大补的甜汤。
慢慢的,一口一口,像是品尝世间美味般。待一盅甜汤见底,薛蝌还是捧着汤盅,明明是瓷器做的冰凉物件,愣是暖成了烫人心胸的手炉。
本该是喝完了甜汤要看帐册的,年关将近,商铺最是忙乱。哪处铺子造假,哪处铺子效益不好,哪处铺子管事需要提示......这本都是事,都需要薛蝌操心。
自从宝钗当了贵妃起到现在的太贵妃,薛家的生意自然是一日好过一日,钱财滚滚,外人多是眼红,心馋,却不知打点的操心的也多了。
有宝钗的凭仗,薛家的生意更应该童叟无欺,信字为本。薛蝌就怕底下仗势欺人,以假充好,坏了娘娘的名声不说,更是会坏了薛家皇商的名头。树大招风,出头的橼子先烂,这些道理薛蝌如何不懂?
自是,管理商铺起来,更是比以往更操心。
短短五年,倒是一日少过一日的睡眠,胃口欠缺,身体自是跟着亏空。
薛蝌没空打理自己的身体,操心这商铺更担心着远在边关的薛蟠。多少日夜,午夜梦回,薛蝌一头冷汗从床上惊醒,梦里的内容无外是千篇一律,关着薛蟠。不是战死沙场,就是被人在军营中造人欺辱。每每自此梦中惊醒,薛蝌都是难以再次入眠。
五年下来,前去边关的薛蟠倒是一身的腱子肉回来,壮实结实。而整天在家养着的薛蝌少爷却瘦弱了。
薛蝌小薛蟠三岁,五年前薛蟠十八,薛蝌十五,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担心忧虑,操心过重,竟在这五年内没长几分,反倒瘦弱了。倒是薛蟠,原本就粗大的身高,竟有长了。两人如今站到一处,薛蟠愣是高薛蝌一头还要多。
还记得薛蟠回来第一次见到薛蝌时,惊吓的以为弟弟病了,拉着没肉的双手,紧张道,“你这五年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怎么瘦成这副样子?”
薛蝌摇摇头,将脑袋中的那些回忆丢去。
心里该好好筹谋一番,自那日过后,薛蟠倒是乖了很多,对自己也是上心,可他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是薛蟠的心,整颗心!
年初六,薛宝钗宣薛姨妈进宫小住。薛府上下就剩薛蝌与薛蟠二位主子了,宝琴陪着薛姨妈进宫了。
且说当日,薛蟠去了敬亲王府,当年他们几个都是徒臻宝的手下,又是一起拼过命的,虽说有身份阶级的差别,可薛蟠本来就是个愣子,徒臻宝在军营中也不拿乔,几人关系处的自然亲厚。如今到了京都,薛蟠虽然被封了官,不再是徒臻宝的亲兵,可五年的关系在那放着,没事就去敬王府找徒臻宝喝酒聊天。
过年更不必细说。
薛蟠带着薛家商铺里的好酒,到了敬王府一看,哟!吴智吴猛两兄弟早都到了。
今日贾环陪着赵姨娘去看望探春了,没空搭理徒臻宝。徒臻宝难得闲着空,便约了几人到王府喝酒,比划。
两日前下的大雪早早停了,敬王府不比四皇子那般小巧没个景致,现在园子里到处都是美景。薛蟠是个大老粗,见到这番好景都忍不住嚷嚷要在园子里喝酒。
吴智取笑薛蟠学人家文人附庸风雅!
薛蟠也不在意,哈哈一笑,摇晃着酒瓶里的酒。
徒臻宝倒也觉得在这雪景之中,喝上几口热酒,练个武,比划比划,挺是有趣。当下便同意了。
八角亭子里,下人们早早架起了酒炉,烫好的热酒咕嘟咕嘟作响,旁边摆着几碟下酒菜,四人坐着凳子,刚开始还不好意思,守着规矩,几杯好酒下肚,一个个都开始吹嘘起来。尤其是薛蟠,嗓门大的瞎嚷嚷,什么当年咱们也是这么在河边喝的烧刀子,那北风一吹,吹得脸一个个口子......
吴智吴猛紧贴着不说话,尤其是吴智握着酒杯放在唇边,笑呵呵的看着薛蟠犯傻。吴猛一粗爷们,此时搂着吴智,不住的在耳边细细叨着,莫要多喝了之类。
薛蟠心眼本来就是粗大,原来五年吴智吴猛这般亲密也没作多想,可几月前他才和薛蝌发生了关系,心里小人正在作祟,此时一看这兄弟两人这般亲密,倒是生出许多心思来。也不说话了,净是盯着吴智吴猛二人看。
吴智心细,又机灵狡猾,五年军营生活虽然没怎么上战场打仗,可有些坏敌小手段可是厉害的紧,就连薛蟠这个粗眼子都不敢招惹,可见其人心眼活泛。现在见薛蟠盯着二人看,吴智倒是爽朗一笑,举着酒杯道,“看出什么端倪了?”
吴智那笑盈盈的画面吓得薛蟠一抖,酒杯里的酒都散了出来。又听吴智这么问,心里不肯定,却不敢贸然相问,只投给高坐的徒臻宝一个询问的眼神。
徒臻宝淡淡道,“人家两人没想着瞒你,不过五年了,你也看不出来......”对薛蟠这脑子实在是高看了。
吴猛听了,不在意,哈哈一笑,道,“我跟小智虽然是兄弟,不过我俩从小相依为命,这辈子谁也甭想□来......”毫不在意的承认二人关系,而后一饮为净,严肃道,“要是你瞧不起我们兄弟二人,咱们这兄弟情分就到这了。”
薛蟠听了吴猛一通话,心里一激灵,赶紧道,“哥哥以前交的兄弟多了去了,你们那算什么?喝酒喝酒,可别再说这些坏兄弟情分的话......”
在大青朝,好男癖多了去了,有的官员或是世家子弟没个结拜兄弟还会让人嘲笑,嫌不够风雅。倒是真正相守一辈子的却是少之又少。薛蟠嘴里说的交兄弟,便是指的以前玩的男孩。
吴智听了,嗤笑一声,道,“你那算什么交兄弟?不过就是花花肠子!”
薛蟠经常被吴智取笑,倒也不生气,扯着大嗓门瞎嚷嚷喝酒喝酒......
酒宴结束,薛蟠口中虽然不在意吴智吴猛的关系,可是心底老是想着薛蝌,想薛蝌白净瘦弱的身子,想薛蝌细心聪明的样子,还有偶尔为之的骄傲......
这些一团团的化成了薛蝌那日光着身子在自己底下的浪样,如此一想,酒精一迷,底下的帐篷更是支的高了。
薛蟠晕乎乎的坐着马车,小厮搀着薛蟠进了薛府。薛蝌早早知晓薛蟠今日去敬王府喝酒,此时正是等在门口,一见薛蟠喝的这副醉样儿,心里又是气又是恼。气薛蟠喝的多伤身,恼薛蟠不知深浅,若是来个酒后乱性什么的,自己这几个月白冷淡了!
指挥着下人将人搀进了卧房,自己亲手喂了薛蟠醒酒汤,又是拿着热毛巾一遍一遍擦洗。
过了半刻,薛蟠缓过劲来,毕竟以前烧刀子那么烈的酒都是当白水喝的,今日会醉不过是心里有事。此时睁开眼,便看见烛火下薛蝌拿着巾帕擦着自己的脖子,薛蟠心里一热,当下拉着薛蝌的手。
房间内只有二人,薛蝌见薛蟠拉着自己的手,面上坦荡,心里却如鼓作响,砰砰砰的。
薛蟠以前混的时候想过自己的妻子,一定要长得漂亮,床上玩起来要荡,听自己的话,不瞎管自己,自己想在外面吃就在外面吃,回来了,漂亮的小娘子还能让自己吃个痛快!一定要软软的,柔柔的,两个□一定要大,这样揉着爽快......
后来,从哪吃人的战场回来,见惯了生死,对着男女之爱冷了很多,想着若真的要找个妻子,一定要懂得关系体贴自己,自己喝醉了会亲手帮着自己收拾,要聪明,自己这么笨一定要娶个聪明的,要回管家,要孝顺自己妈,最重要的是能走进自己心里,想起来就是暖呼呼的......
刚才那么一瞬间,酒醉后的头疼没了,心里只剩下暖呼呼,烫的自己心里像一汪水一般。
“蝌儿,我这个人笨的很,你打小就比我聪明,会读书、会算帐、会讨人欢心......”薛蟠此时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怕薛蝌听不懂,急急的道,“你愿意跟我么?我发誓我会对你好,只要你一个人的,我再也不逛窑子了......”
薛蝌低着头,哑声道,“要是为了当日那事你做出这般违心誓言,我薛蝌不要也罢!”
听这话,床上的薛蟠坐起,拉着薛蝌的手,粗声道,“我嘴笨,说不了好听的,我只道,你能让我心里暖,这几个月,你处处避着我,我反倒心里惦记的慌,想着想着,便想到了以前,你那时候小小的,跟在我屁股后面,整天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我每想到这儿,心里就是软的。我承认,我瘪气,不敢担着兄弟乱来的罪名,可人这一辈子,一个刀剑无眼便要了性命,我能活着回来,就是老天爷爱护,剩下的日子,全看着我自己的痛快!”说到此,抬头摸着薛蝌的脸,小声道,“五年前你还是白白胖胖,如今不过是五年,你就瘦成这个样子......”无不心疼,道,“你给哥哥说,你愿意跟着哥哥么?若是愿意,哥哥护你一辈子,不让人欺负,要是不愿意,哥哥也护你一辈子,谁也不给欺负!”
薛蝌双眼泪流,红着眼,点着头,道,“我讨了哥哥的欢心么?”
薛蟠特别喜欢听薛蝌叫自己哥哥,当年两人疏远后,这称呼便很少叫了,都是你我相称,如今能在听见薛蝌这么叫,心头一阵荡漾,抱着薛蝌,赶紧道,“讨得讨得,你都快讨得哥哥没了心肝!”说完,便捧着薛蝌的眼泪细细吞咽了进去,咸的,心头发苦。想着以后,不叫蝌儿流泪,就是哭,也是幸福的,是甜的。
俩人正是情浓,薛蝌一改往日的精明,此时软软靠在薛蟠怀里,倒是难得几分弱势。
薛蟠本来酒精上头,心里又是痛快,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当下心情激动荡漾,恨不得压着薛蝌从来一遍那让自己忘掉的景致,小弟弟更是涨的老高。
心里寻思着,一遍握着薛蝌的手往自己那处放。薛蝌触手火热,高高耸起的地方,让薛蝌心惊的同时有骄傲,薛蟠对自己情真意切可不是让人骄傲的么!当下也不矫揉造作,动作上下滑动。
薛蟠生性本来放荡,虽然五年改了不少,可骨子里的旺盛性、欲还是改不掉的。当下麻溜的脱光了自己的衣衫,又将薛蝌的白色衣袍扒了个精光,拉着被子将二人覆盖上,薛蟠久经声色场,自然知晓男人那里摸着弄着让人痛快。当下手里捏着薛蝌软软的根子,嘴里也不闲着,两颗红梅一口一嘬,先是用唾液打湿,慢慢的再用牙齿细细啃咬,另一边也不放过,另只空闲的手不住的抠弄。
薛蝌不一会便得了趣,低低呻、吟,底下握在薛蟠手里的小蝌慢慢长大。
薛蟠见了,自信一笑,用唇舌一层层描绘,愣是将薛蝌全身上下都未放过,连那白皙孱弱的脚趾都是一根根含了进去逗弄。
薛蝌哪里经过这副阵仗?早早缴械投降了一回,身子也软的任由薛蟠玩弄。当日二人做的时候,虽点着催情香,然薛蝌情热起来,可薛蟠没了理智动作粗鲁,又没扩张又没前戏,捣的薛蝌只是痛和麻,哪里想今天这般痛快?!
薛蟠虽是猴急,原先他从未给人做过,都是那些小皮子伺候他的。如今见薛蝌这副意乱情迷的样子,心头热热的,底下更是涨的老高。却不敢粗心,还是忍着火气,先给薛蝌拿着软膏进行扩张。
薛蟠用嘴伺候薛蝌的时候,薛蝌早都情动,泄了一回,那汁液早早流进了菊花里,薛蟠如今做起来倒也方便。没了几下做好了扩张,薛蟠扶着自己的利剑,一层层开疆扩土的劈开了薛蝌最柔软的那处。
薛蝌‘啊!’的一声,倒不是痛,而是胀,心里面更是热,终于,薛蟠的整个心全是自己的了。
薛蟠是力量型的住,进去后,见薛蝌没有痛苦的反应,加快了速度,一下一下净往薛蝌那敏感处戳。嘴里也不歇,不是噙着薛蝌的嘴,就是吃着薛蝌的红梅。底下动作更是迅猛,跟个打仗一样,只管冲锋陷阵,一头往进钻。
嘴里还在耳边说些下流话,道,“蝌儿,叫哥哥,叫一声哥哥听!”每每说到哥哥二字,劲给足了,愣是又进去几分。
顶的薛蝌头皮发麻,身体跟过了电似的。
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干不了,听见耳边薛蟠说话,连反应都没有,顺着薛蟠的话哭道,“哥哥,哥哥,哥哥、慢点、慢点......”而后便是破碎的呻、吟。
薛蟠听薛蝌叫自己哥哥,底下跟个气球一样,又吹大了。吓得薛蝌攀紧了薛蟠的肩膀,呜呜呜的咬着薛蟠,不说话。
“小娘子,乖蝌儿,叫声相公来听听......”薛蟠在床上一向都是强势的,尤其见薛蝌这副惹人怜爱的样子,火气更是上来了,就想逗薛蝌,见薛蝌面色绯红,就跟个不要命的一般。
薛蝌原是不愿意,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般,薛蟠见了,邪邪一笑,停着进出的动作,不做声。
薛蝌马上就到了,如今造薛蟠这么欺弄,眼角流着泪,呜呜的道,“坏蛋、坏蛋!”
薛蟠见薛蝌哭了,心里一软,不敢逗弄的太过分,搂着薛蝌的脸,吻去泪水,低声道,“是哥哥坏蛋,是哥哥坏蛋。”说罢,底下的动作又飞起了。
薛蝌被薛蟠舌头舔在眼角,缩了缩睫毛,软软的凑在薛蟠的耳根便,道了句,“相公!”
“得嘞!”薛蟠一吆喝,动作温柔了几分,抱着怀里的宝贝疙瘩,笑着凑着薛蝌耳边道,“小娘子~”
二人一阵情酣,床帐摇晃的厉害,就是那木床也是咯吱咯吱作响。只听里面薛蝌细微的一个闷哼,便不作响,而床子像是要坏了一般,比刚才还快乐几下,便停止不动,随后便是薛蟠粗粗的喘气。
过了片刻,只听薛蟠道,“虽然没吃饱,不过为了把蝌儿养白胖了,今个儿先停停,以后可要听哥哥的话,好好吃饭,少操心。”难得粗汉子还懂得关心人。
薛蝌累的早早晕睡过去。
薛蟠光着身子,随意披了件外袍,端了热水,亲自帮着薛蝌细细擦拭,犹如一开始那样。不过,这一次,薛蟠可是会光明正大的吃个豆腐,没办法啊!这是咱的小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出炉,要看的赶紧,有肉,怕被人举报,在jj炖肉不容易啊!举报的,菊咒乃全身长满小菊花!!哼哼,不解释~~
叨叨,买了六十六章没有留言要环环和小宝肉的,看见这一章,可以留言要肉,要过的就不要再留邮箱了~~只有小宝和环环的肉章是免费赠送的,为了感谢新老客户的光临么!菊能说,其实尺度太大了,菊没刹住!望天~~
感谢贝瑟芬妮的地雷,真是破费了啊~~感谢,感谢!!
在说说,最近话比较多啊!不要嫌弃菊啊!还有一章番外,有包子出入,讲的是环环的生活养孩子篇,这个完了后,就是丧尸围城小系列了~~麽麽哒!
番二,生活。
盛安十年。
徒臻宝三十二岁,而贾环二十七岁了。
八年前两人便同赵姨娘说了,赵姨娘虽然伤心,可是碍着徒臻宝王爷的头衔不敢说不,心里硬是觉得自己儿子吃了亏。贾府一个袭爵的小老爷都是这儿养一个,那儿纳一个,哪有什么长久的?更别提这个权利滔天的王爷了,能对自己儿子一心一意么?两个男子在一起又没有后代,还不知道环儿要受多少苦呢!如此一想,赵姨娘每天每天对着蜡烛哭,还不敢让贾环看见,要是知道了,凭着环儿的性子,还不得找敬王爷理论?到时候吃亏的还是环儿。
说到底,赵姨娘还是不相信两人真心相爱。没办法,身份相差太大,思想又受这个时代的局限。青朝男子交好也有,算是风雅之事,名义上都是交巾兄弟,谁家大户没有一两个兄弟?不过不娶亲,只跟着‘兄弟’过日子的却是没有,为此赵姨娘才担心。
不敢对着贾环哭,只好找了女儿哭诉。探春听了,倒是看得通透,那敬王爷不像是拿弟弟做娈宠的人,再者,弟弟那么心高气傲能主动乖乖听话,想必多半都是敬王爷迁就环儿了。探春想的明白,再看赵姨娘那伤心的模样,只好哄着说,把自己肚子里的这个过给环儿养。赵姨娘这才讪讪点头笑了。
盛安三年,文煜坞出生,那时候小孩还不叫文煜坞,姓贾名坞,小名龟龟。
贾环也是心头一时热,在看赵姨娘抱着孩子,巴巴的看自己,便接了手。这几十年,徒臻宝宠贾环跟宠娃一样,惯得脾气越发小孩性子了。白日就编个书,喝个酒,练个武。晚上徒臻宝又把贾环伺候的比皇帝老爷还要舒服,贾环日子过好了,脾气就开始骄纵了,有时没有就想找徒臻宝的茬,不过徒臻宝倒是爱极了贾环眼睛一斜,指使气意,耀武扬威的样子,可劲爱在心里了。
两人一个惯着,一个享受着,日子过的甜蜜。不过,贾环就爱给徒臻宝寻事,一时心起,便抱了探春的小孩过来养。
那时候,贾坞刚满一个月,皮肤白嫩嫩的,小嘴嫣红嫣红的,贾环看着就爱。成日里当着奶爸,想着自己多伟大,孩子以后又该怎么怎么孝敬自己,当然徒臻宝是顺带的。
头一天,贾环抱着贾坞睡了。到了半夜,只觉得湿湿的,耳边更是哇哇哇的哭,贾环吵得受不了,一摸,底下一片潮湿,好么!小乌龟尿了!手忙脚乱的抱着贾坞,只哄不停歇,耳边哇哇的叫。贾环吵得受不了,隔壁独守空房的徒臻宝本来想让贾环吃吃苦头,又听小孩一劲哭,想着贾环皱着眉头,打着哈欠的模样,自己倒是心疼了,当下让贾环吃苦头的想法早丢脑后,随手披了衣服就进去了。
徒臻宝进门就看见,贾环跪在床上,怀里抱着孩子,一个劲的哄着,“龟龟你怎么那么爱哭呢!?不哭了!”
徒臻宝见了,能笑岔气,他的小虞也太可爱了吧!赶紧上前,接过孩子。
要说贾环不会照顾孩子,难道徒臻宝这个老大爷们会?当然不可能了,徒臻宝接过孩子,转身就递给守在门外的奶娘去哄了。
贾环见孩子不哭了,撇撇嘴,没好气的道,“个没良心的,我哄他那么久,还不如奶妈那一口奶!”真是有乃就是娘啊!
徒臻宝上前几步,拦腰抱着贾环,大步去了隔壁房间,踢开了房门,转了身,凑到贾环耳边,道,“关门,环环!”平日里徒臻宝都是叫贾环小虞的,只有情趣来了会乱喊一气,不过有些贾环不让叫,一叫等情事过了准没玩。而环环还在贾环能接收的范围内,若是小娘子之类的,当夜徒臻宝舒服了,明个儿就该不舒服了。
贾环翘起脚,稍稍给点劲,门就关的严实。
一夜风流。
第二天晚上,贾环这次学聪明了,把孩子交给奶娘照顾,想着这次该睡个好觉了吧!昨天徒臻宝那混蛋做了多少次?都说不要了,不要了,听不懂人话!
畜生!
贾环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徒臻宝抱着贾环,看着贾环的睡颜,表示昨天累着了贾环,不过谁让昨日贾环那么风情?
两人正睡得香甜,只听门外奶娘一劲的拍门,贾环吵得起了床,徒臻宝伺候贾环穿好了衣服,这才开了门,奶娘抱着龟龟,跪着道,“小少爷不知怎地,全身发热?”
这事严重,小孩发热最容易烧坏脑子。
两人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又是把脉又是熬药喂药,一折腾又是白天了。
连着十天没睡好,贾环对着孩子也没爱了。当下指着徒臻宝,让其驾马车,二人送着孩子回去。不过为了报复小孩折腾的这几天,贾环特意声明,小孩小名必须叫龟龟!要不然不给了!
文嘉瑞咽下去要出口的脏话,憋得脸都红了,看着怀里宝贝儿子睡得香甜的脸,默默道,“儿啊!爹对不起你啊!谁让你小舅舅太凶残了!”
经过此事,贾环对小孩倒也提不起兴趣了,不过平日里逗逗毛孩倒还可以,就是没想着往家里养了。受罪啊!
一晃八年后,也就是盛安十年。
皇宫里,花园一角。
一四岁的小男孩身穿诸色袍子,腰上未挂一物,只是腰带能巧细些。头上梳着发包,玉面,弯眉,红嘴,两颊肉呼呼的,看着端的可爱。不过男孩的表情倒是没那面容可爱,小小年纪却装成老气横秋,面对着比他还要高大的两位哥哥也是沉稳的让人生气。
倒是那两位哥哥,一个六岁,一个五岁。本来是想看好戏的,哪里知道这个臭家伙一点也不怕!
当下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哼了哼,恐吓道,“你不讨父皇喜欢,我听我母妃说,父皇要把你送人呢!”那五岁的紧跟着道了句就是就是。
小孩面色未变,要是留心观察,定能发现小孩紧握的拳头。
五岁小孩见小孩不说话,接着道,“你知道也把你送给谁么?”神神秘秘的。
小孩抿着嘴,未发一言。
大点的孩子见了,生气的推了小孩一把,小孩一个趔趄,却没摔倒,退了几步。六岁孩子见了,面色踹踹,见小孩未摔倒才松了口气,就是对着小孩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特别不喜,撇撇嘴,道,“直给你说了,你知道银蛇将军么?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就是我们的大伯。去年我见了一次,跟山一样的身体,话也不说,黑着脸,可害怕了......”大孩子絮絮叨叨的说,最后见小孩还是那副样子,威胁的道了句,“你这么不可爱,大伯见了,一定会打你,也许还会把你扔了的!”
五岁小孩接着道了句,“就跟父皇不要你一样!”
贾环站在假山后听得一清二楚,这三个小鬼倒是有意思,其中那个小的更是好玩。没想到,徒臻芝能生出这么白嫩单蠢的萌物啊!贾环瞥了眼身后两兄弟,徒臻宝这个会揍人会扔人的正黑着脸,而徒臻芝更好不到哪里去。
咳了几声,徒臻芝率先出来。
三个小孩一看,规规矩矩的先给徒臻芝请安。而说话威胁小孩的两位皇子更是战战兢兢,面色发白。
贾环见了,玩心大起,给徒臻宝使了个眼色。二人相处之久,再加上玉生缘的效果,早早心有灵犀了。当下宠溺的看了一眼作怪的贾环,搂着腰一起出来了。
三个小孩一见徒臻宝,面色都不好看,其中那两个大的都快哭了。
贾环哼了哼,对着徒臻芝道,“圣上,臣见大皇子与二皇子冰雪聪明,又生的活泼可爱,估摸着敬亲王更是想要两位其中一人才是。”
贾环话音才落,徒臻宝就接着话头,走上前打量了两位一眼,对着徒臻芝道,“皇上,我看这大皇子很是机灵,看着很合我的眼缘。”
徒臻芝心里嘀咕哥哥偏心眼,老是帮着那贾环欺负自己,如今还欺负自己的娃!心里如是作想,面上却不说话。
那口中的大皇子一听徒臻宝这么说,赶紧上前,抱着徒臻芝的大腿开始哭了,“父皇、父皇,儿臣会乖得,不要不要儿臣,呜呜呜呜~~~~(>_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完了,下一章就是现代末世~~
丧尸围城,一。
杜笙白着脸,手里紧紧抓着铁管,抬眼对着铁门的猫眼看去。只是一眼,吓得杜笙握紧的铁管不下心敲了门一下,铁门外的男人像是听见声音,伸着爪子,一下一下的抠着门。
杜笙见了,身子缩了缩,又赶紧低下头,将上了三道锁的门又检查了一遍,见锁的紧紧的,这才拿着铁管回到了客厅,一屁股跌坐在上面,铁管在顺手扔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脸,小声的哭了。
门外男子刮门的刺耳声一下一下的响着,惊醒了哭泣的杜笙,下意识的向门口看了看,见那鬼玩意没有进来,搓了搓脸,努力让自己坚强起来。
那鬼玩意对声音还有气味很是敏感。
想到这,杜笙也不敢在发出响声,默默的坐在沙发,呆呆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起了三天前。
三天前,天空一片湛蓝,像是雨水洗刷过的一般,而就在前天晚上下了场暴雨。那场暴雨结束后,杜笙心里还挺高兴的,没办法X市夏天实在是太热了。自己住在十七楼,总共就就二十楼,不开空调的房子简直就是蒸笼,而杜笙一个宅男,平日就是在网上经营一家男人情趣用品小店,挣的钱刚刚够维持整个月的花销,电费稍稍贵点,就得从别的地方省下来。
X市夏天太热,杜笙一般早上都不开空调,到了中午最热的时候才开那么一会,门窗关严实,等家里凉快了赶紧关了,就这样凑合一下午,到了临睡前在开那么一会。不过今年都到了九月份了,还是意外的热,对于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句话,杜笙管他是不是秋雨,只要下了雨能凉快些就好。
下过雨后,天空湛蓝,杜笙心情也好了许多。想着雷震这几日就快回来了,杜笙心情就更好了,痛痛快快的拿着钱包,准备将一个月的用品买完,就不出来了,到时候专心陪着雷震过着小日子,这么一想,杜笙脚步都快了。
超市就在小区门口的那条街道,一楼衣服床上洗漱用品,二楼吃的,零食冻品蔬菜,三楼家用电器。杜笙推着车,一楼主要买洗发水沐浴露还有卫生纸,二楼要买大米,嗯,面粉也要买。他喜欢吃米,平日熬粥米饭都喜欢,而雷震喜欢吃面,包子饺子面条烧饼,这么想着,杜笙又拿了一袋面。反正又放不坏,等雷震回来,给他做好几天的面,高兴死他!
鸡鸭鱼肉,蔬菜罐头,还有苹果,两人都爱吃苹果多拿些。
一推车装的满满的,本来杜笙是不打算去三楼了,东西太多,可想着家里的刮胡刀坏了,雷震那家伙胡茬长得特别快,就推着车去了三楼。
刚到三楼就听见吵嚷声,尤其一女的叫的特别厉害,人群围得严严实实的,杜笙看不见,手边又推着车不方便,就没有进去看,专门到了刮胡刀的地方拿了把雷震常用的,就推着车匆忙下去了。身后隐约听见有人喊报警有人说什么怎么咬人啊!不会是狂犬病犯了吧?杜笙心中猜测,脚步却加快了。
雷震一直不让自己多管些事,尤其是他不在的时候,杜笙一直把雷震的话当圣旨执行的。
到了一楼结账,因为超市离小区近,可以用推车送到小区门口,这也是为了方便小区用户。杜笙将结过账的东西装进购物袋里,放进推车,这才往门口走。
一路走,杜笙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路两侧人行道上的人一个个面色发青,双眼无神,呆滞的表情让杜笙加快了脚步。刚进了小区门口,还未喘口气就见一男的再跟保安吵架,杜笙对这种事一想避而远之,连点好奇心都没有。不过他进门必须要绕过两人,没办法,硬着头皮往里走。
那男的是业主,不知道哪栋楼的,嗓门很大,杜笙是听见了些,大约是为了停车位在那吵,那保安倒是脾气温和,男的骂的那么难听,保安还是一言未发,到让杜笙好奇的看了两眼。那保安是守门的,杜笙进进出出经常见,挺瘦的一个男的,四十多岁士子风流最新章节。
那保安面色铁青,看着男的一言不发,那男的骂了两句见保安也不敢顶嘴,觉得没意思,刚打算转身就走,只觉得脖子一痛,刚刚还温和的保安直接上了手,五指的指甲特别厉害,就那么一把上去,杜笙就见那刚才还凶悍的男人脖子后面列了一道长口子,口子两边皮肉翻开,看的杜笙有点反胃,赶紧推着车跑到了远处,冲着巡楼的保安叫,让他们过去帮忙。
杜笙眼神好,远远就见一群保安要拉开两人,不过那瘦保安力气特别大,抓着业主一口上去,只听那男的一声惨叫,杜笙就看见那男的胳膊上鲜血直流,保安嘴里咬着一块肉,木着眼,嘴巴不停地爵动。
看的杜笙心头一阵乱跳,不敢在多停留,推着推车便进了楼,直到一人抱着袋子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杜笙还有点回不过来神,脑子里全是那保安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有点反胃,趴着电梯角呕出一些酸水,到了十八楼,平日瘦弱的杜笙连拖带拿的进了家门,转身就将房门锁了三道。
地上吃的用的散了一堆,杜笙也没有心思收拾,拿着电话就给雷震拨了过去。
铃声一直响,杜笙心里怕极了。这个世界要真的值得自己留下来也只有雷震一人,他不敢想像没有雷震的日子。幸好,电话通了,雷震先急忙说,“我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怎么没人接?”
杜笙才想起来,自己去超市忘了拿电话,赶紧说,“雷哥我没事,你赶紧回来吧!我想你了,刚才我看见有人吃人,是不是狂犬病流行啊?我害怕,你赶紧回来,雷哥,雷哥......”说道最后,杜笙捧着电话哭了起来。
电话另一边,雷震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速度飞快,刚毅的面容此时都是心疼,温声对着电话说,“宝贝听话,雷哥马上回来,现在就在路上,这几天你听雷哥的话,不要出去,谁叫门都不要开,记住没有,锁好家里的门窗,谁叫也不开门,外面不管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一心二用,路上摇摇晃晃一个男人,男人烂了半张脸,眼神呆滞,雷震一脚油门直接撞飞了,这才接着对电话说,“家里吃的还够不够?”
杜笙点点头,又发现雷哥看不见,赶紧出声,说,“够了,够了。”擦了泪,声音软软的,说,“雷哥你还有几天才能回来?”
雷震听自家宝贝这么说,心都快软了。自家宝贝胆子很小的,这个时候估计害怕的不得了,雷震有点后悔这次去外地,赶紧说,“估计三四天就到了。”
两人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杜笙听话的将门窗关严。他虽然单纯但也知道事情不太好了,看着地上散乱的吃的,赶紧收拾干净。打开电视,就看见新闻里正播着新型狂犬病流行的新闻,画面里一女人正吃着一小孩,看的杜笙赶紧关了电视,跑进厕所里就是一阵狂吞。
上了高速公路的雷震心里发酸发紧,杜笙比自己小三岁,两人一个院子长大的。杜笙从小就没爸,他爸抛弃他跟他妈跑了,他妈脾气也不好,对着杜笙不是打就是骂,后来杜笙到了十六,他妈就出了车祸去了。司机赔了十万,杜笙拿着钱办理了他妈的后事,等翻到家里的银行卡,看着卡上十三万的数字,杜笙一嗓子一嚎,晕了。雷震一直知道,杜笙恨他爸可一直爱着他妈,尽管他妈从小打他骂他,可是那是杜笙唯一的亲人。后来,两人好了,是他先追的杜笙,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直到杜笙晕倒那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心意,毅然决然的向家里出了柜,顶着父亲赏的巴掌,雷震一身狼狈却笑得开心,拉着杜笙来到了X市。
那个时候杜笙十七,雷震才二十。两人租了房子,雷震就去工地搬砖头,心疼杜笙,雷震从不让杜笙干苦活。小孩那时候才发育,累坏了身子到了老年就不好了。杜笙一边抱着雷震哭,一边学习电脑,开网店。两人苦了五年,后来才在X市立足,买了房子。
雷震一直把杜笙当自己的孩子来疼,当爱人来爱。他知道,杜笙这个世界就只有自己一人,而他爹妈还有两个大哥一个姐姐,所以雷震才这么没心肺的带着杜笙出来,不是不愧疚他爹妈,而是相对于他爹妈还有两个儿子,而杜笙真的只有自己一人。
这次公司外派就是到B市,五年了,雷震还是想看看父母的铁血遂明。不过,想到B市的情况,雷震就担心杜笙,这才驾着车往回赶。至于父母,他们有哥哥照顾,相信他们会保护父母安全的。
看了看路程,估计还有半天就到了。事情发生了三天,情况慢慢开始变得不好,第一天的时候,街上还是零星几人感染,走上半天估计也遇上不到一个,可不到三天,路上行人晃晃走的基本上都是,正常健康的都在家躲着,哪有人出门!
雷震看过外国大片,知道有种东西跟这个很符合,就是丧尸。失去了人的理智,变得六亲不认,只懂得吃人,不会痛,不疲累,闻到了活人的气味便冲上去就咬,爪子也变得锋利无比。凡是被抓伤或是咬伤的根本无药可救,只等着变成一模一样的东西。不过现在病毒才出来,感染的人动作还比较缓慢,雷震不知道这种缓慢的丧尸过多久会变得灵敏,只希望杜笙平安等自己回去。
经过三天,网上传播很快。全国不少地区开始警戒,不许人出入,而南方人口众多的城市更是岌岌可危。外出打工的一看苗头不对,都坐着车或是开着车往回赶,高速公路早早堵得严实。
雷震一天前就改道,下了高速,从别的路走。开了一晚上,到了白天找了隐蔽的地方不敢多睡,眯了没有两个小时接着踏上了回家的路。
还剩半天的路,雷震心里兴奋。马上就可以见杜笙了,也不知道杜笙现在怎么样了。不过看了车上油表,油快完了,雷震掉了头,这个小县城他来过,路口左边一千米处就有个加油站,不知道拆了没!
驾着车,到了加油站。
这个县城很小,人口数量也少。此时虽然爆发了病毒,可是这里感染的并不严重,起码雷震至今没看见一人,反倒街道干净整齐,老人们牵着小孩照常上学,加油站还是照常营业。
车里加满了油,又买了两壶。临走前,雷震对着加油小弟好心提醒,“哥们,最近开始流行感染病,还是存点粮食回家呆着好。”
加油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么,雷震见了,摇着头开车。
三天来,雷震路上就是吃点干脆面,就这矿泉水。没吃一顿热乎饭,回到B市雷震根本没进家门,就让雷父撵了出来,见父亲身子硬朗,母亲面带笑容,父母身体健康,雷震就放心里。临走前,特意给在警局上班的大哥发过短信,大哥应该会照顾好父母的。
这三天雷震一直很顺,马上快到了就出事了。
出了县城,雷震一路向西,眼看过了桥就到了s省边界,X市就是S省省会。
桥有十米左右,连接两头。此时桥中间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多车都堵在那,估计都是往回赶的人,雷震下了车,走上前问了前面一辆车的司机。
那司机大概三十多,副驾驶坐的一同岁的女人,后面还有两个八岁大的双胞胎女儿,一看就是一家四口。司机有点胖,估计等了有一会了,烦的正抽烟。
雷震过去的时候,他的女儿正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姥姥家。他爸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女人用土话骂了句,让小孩闭嘴。小孩不高兴的不说话,他爸烟抽的更凶猛了。
“大哥,前面这是怎么了?堵成这样?”
男的抖了抖烟灰,不耐烦的骂了句老天,才说,“现在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不是天灾就是人祸,马的现在还出了个病毒?”骂骂咧咧的发泄完,才接着说,“桥中间大客车跟卡车撞了,打了电话过去,120也不见人过来,现在死了一片,车也堵着,警察也不知道死哪了......”
雷震回到车上一琢磨,自己现在掉头得绕路,起码得一天才能到S省边界,倒不如去看看能不能过去,实在不行他走过去,到时候搭个车或者偷一辆也行傲气冲天TXT下载。
从车上拿了一瓶水一包方便面,又把车开到一边锁好了。先去看情况,能回来拿车最好。
走了五分钟,桥中间大客车正横卧着,卡车撞到了桥边,半个车身在空中悬着。整个路堵死了,倒是如果把卡车推到河里,让开一半的路,就可以同行。
客车玻璃碎了一地,血染得地面都是红的,里面乱七横八的躺在人,没一人吭气。很多车都打算绕路,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正帮着打电话或是帮着救助。雷震走到那扭曲的车门看了眼,在从车框往金看,人早都死了透了,不过司机倒是动了动,雷震一看,那司机被安全带绑着,不过整个脸都毁了还能呵呵呵的叫唤,雷震一看就明白了,那司机不知道生的时候成了丧尸还是死后,若是生前正开车的时候,那这场事故就有了起因了。
贾环跟徒臻宝站在车祸对面,两人穿着古代的衣袍很是扎眼,若是放在平时估计早都是新闻了,可现在保命要紧谁还管你穿着衣服还是裸着身子。
贾环见这车祸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跟徒臻宝这是穿了。而这原因便是玉生缘,两人刚刚一起突破了玉生缘第七层,青光乍现,一晃眼便到了现代。
到了陌生地方,徒臻宝先是将贾环搂在怀里,贾环见了,心头一热。拉着徒臻宝的手,贾环笑着道,“我不怕,没有危险的,这里我认识。”贾环一直没有告诉徒臻宝自己重生的事,空间虽然说了,可徒臻宝一直以为自己跟贾宝玉一样,老天厚爱送的。不过比贾宝玉实用多了!
徒臻宝听了也不松懈,仔细的观察着周围,跟在贾环后面,只要一有动静,便将危害斩除。
贾环只知道这里是现代却不知道这是哪个城市。眼前明显是出了车祸,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警察,刚到的时候,贾环便检查了,无一人生还,可客车却还有动静,贾环心下生疑。往客车那处动静走去,徒臻宝走在前面拉着贾环的手。
雷震透过空隙便看见对面站着一人,那人穿的很奇怪,像是裙子一样,却也不是女人穿的裙子样。心里顿时警惕,就看见那人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等真正看清那人的面貌时雷震一愣。
那是两个男人,高大的男人一身古代穿的黑袍,护在身后的穿着白袍。两人都是束发,衣带飘飘,白衣男子腰间还挂着玉佩。如果不是眼前的客车横卧着,雷震还真有点回到古代的想法,实在是这两人太像古代人了,气息相融,手紧紧拉着,雷震一看便知道他们二人跟自己和杜笙一样。
拿不清二人的身份,说是神经病吧?感觉不像,可真说是古人,雷震觉得不太现实,所以就站着没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类气息明显,反正贾环对这个初到现代第一次碰见的男人还是挺有好感的。徒臻宝跟贾环心意相通,此时有些吃醋的捏了捏贾环的手,率先走上前,道,“敢问......”兄台何人?
还未说完,便让贾环打断,走上前,搂着徒臻宝的胳膊,贾环笑嘻嘻的说,“小兄弟别害怕,我俩是拍戏的,后来出了事,急急忙忙的连装都没卸。”似真似假的说着,贾环心里笑话徒臻宝,若真的让徒臻宝问话,指定让人家当成神经病。当下眼睛一转,接着道,“小兄弟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贾环,这是我男朋友徒臻宝。”
雷震对这个一口一个叫自己小兄弟的实在是很好奇,明明看起来跟杜笙一样大,却张口闭口的小兄弟。觉得两人神秘兮兮的,不过雷震也没心思过问,他现在只想回家。当下便说,“雷震,你们叫我名字就好,这几天不安宁,你俩还要去拍戏?”
贾环点点头,道,“没办法,挣钱不容易。”却想着果然没错,那雷震听徒臻宝是自己男朋友的时候一点不诧异,看来是同道中人。反正他们初到,对着的情况还没瞭解,有个人帮忙倒也好。
徒臻宝一看贾环那转流的眼睛就知道贾环要算计人了。当下搂着贾环,笑着配合,学着贾环刚才说话的样子,道,“不知雷兄弟要去哪?”虽是努力学了,可毕竟文绉绉长大的,还是听着怪别扭超级聚宝瓶全文阅读。
贾环上前看了眼后面掉头的车,心里有了法子,对着雷震道,“我们车坏了,能捎我们一程不?”
雷震皱着眉,两人虽然奇怪,但感觉不像坏人。可一看二人是从对面过来的,估计不顺路,当下实话实说,“我要去X市接人,你们去哪?”
“X市啊?顺路,顺路。”贾环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道。
耽搁了时间,雷震见天快黑了,眉头皱的更深了。
徒臻宝见了,觉得人家帮了他们的忙,想著有什么问题,看能不能帮帮,当下道,“雷兄弟这是?”不敢多说。
“去X市要是过桥四个小时就到了,可桥现在堵着,绕路还要一天。”说完自语道,“算了,还是绕路吧!没办法,谁能把那卡车推下去?”说完就转身往后面车子走。
只听背后噗通一声,雷震转身就见黑衣男人徒臻宝正在拍去手上的灰尘。眼睛睁大,震惊的说,“这、这......”
贾环递给徒臻宝一块干净的手帕,待徒臻宝擦干净手后,才笑着道,“这什么?你徒大哥就是力气大,没什么的,还不赶紧开车去?”
雷震一听,心头也活了,想着离杜笙还有四个小时就能见面了。赶紧跑了过去,贾环二人站着原处等着,倒也不怕雷震会开着车跑了或是不停下来。
雷震开了车,加了速度,到了俩人身边,笑着说,“上车!这些谢谢你们了。”
贾环知道徒臻宝不会开车门,先开了车门让徒臻宝坐上去,自己跟着坐到了后面。关了车门,贾环躺在徒臻宝怀里,对前面的雷震道,“我俩X市没什么亲人,估计到了还得打扰你些时候。”
雷震刚见了徒臻宝那手心里震惊,回过头就想这二人不是常人,现在世道乱了,能人多了,结个伴,活下去的机会就多些,当下巴不得留着二人。现在一听贾环这话,爽快一笑,“没事,现在世道不好,还不知道以后会乱成什么样子,徒大哥有身好本事,走哪都不怕。”也许是离杜笙近了,雷震话也多了,边开着车,说,“兄弟你多大?看着跟小笙差不多,哦,小笙是我媳妇儿,跟你们一样。”
“三十三了,你徒哥三十八了,就是我俩保养得好,显年轻,你也知道看模特这行都是看脸吃饭。”就这,贾环还是把两人年龄往下报了十岁,要不然更震撼!
“媳妇儿?”徒臻宝喃喃雷震刚说的那词,呲牙一笑,搂着贾环就欢欢快快的叫了句媳妇儿。
贾环当没听见,翻了个白眼,磨牙。
雷震一听这年龄,心里一抖,俩人真跟妖精一样,叫自己兄弟没白叫。他才二十五,看着比徒哥小点,没想到人家三十八。雷震一手摸了摸脸,自己要不要也保养保养,到时候老了,配不上自己宝贝咋办?不能整的最后,看着像宝贝他爹!后来又一想,都这个时候了,活命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时间做保养!
车子一路飞快,到了十点多就进了X市市区,二十分钟后,雷震将车开进小区,抬头见十八楼灯还亮着,心里一片温暖。
徒臻宝打量着整个小区,据贾环说,这是这个朝代百姓的住处。风景少了,不过挺大的。
徒臻宝却不知道整个小区要住多少人,若是知道了绝对不会说大这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看到亲们的评论,如果很多人不喜欢,那菊就估摸着缩短内容,如果有亲喜欢,大概还有五章到十章的内容~~
叨叨,丧尸围城,你,准备好了吗?
丧尸围城,二。
记者都是政府的喉舌,为了不造成国家的紊乱,引起社会上的恐慌。吃人事件发生的三天来,每日不管是广播还是电视都统一说辞,这只是部分人得了狂犬病,国家正在积极研制疫苗,请广大市民照常生活。所以,小区内水电照常供应,不过一到晚上每户人家门关的严严实实,街道也很少有人闲逛。
雷震按了电梯,现在是晚上,几乎没有人会出来,电梯很快就开了。贾环搂着徒臻宝的胳膊,率先进了电梯,雷震随后跟着,关了电梯门,按了十七这个数字。
电梯一瞬间的失重感让徒臻宝紧紧抓住了贾环,贾环怕了拍徒臻宝的胳膊,没有出声。雷震一心想着杜笙,没怎么在意徒臻宝的不对劲。
到了楼层,电梯门打开,雷震小心戒备,就害怕跳出来个丧尸,临到家门给玩完了。贾环在后头低声道了句‘安全’,雷震这才带着几人往家里走。
掏出钥匙,开了。雷震推门不动,想着杜笙应该是上了防盗锁,就低低的敲了两下,随着叫道,“小笙?小笙?”
这三天来杜笙是一日也没好好休息过,每日抱着铁管坐在沙发上,不管是睡觉还是休息都是在客厅里,只要门口有动静,第一瞬间冲过去从猫眼里看看是不是雷震回来了。刚才看门的动静就惊醒了正在浅眠的杜笙,杜笙一个起身,弹跳似的抱着铁管往门口冲,不过还是小心的想往猫眼凑,还没动作,就听见雷震的声音,当下颤抖着手,麻利的一道道打开防盗锁,开了门,迎面而来熟悉的气息,杜笙直接扑上去紧紧的抱着雷震。
雷震紧紧抱着杜笙,像是把杜笙揉进身体里一样。托着杜笙的屁股就往里走,两人情热,也没顾忌门口的贾环和徒臻宝二人,搂着就开亲了。
徒臻宝眼睛一亮,看着贾环,就见贾环笑眯眯的凑上前给自己一个吻,还没来得及加深这个吻,贾环便推开了,指了指门。徒臻宝便不索要了,见贾环关了门,上了锁,这才搂着贾环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俩正热吻着,徒臻宝看的羡慕嫉妒恨,贾环倒是淡淡的哼了声。介个小受太不矜持了!╭(╯^╰)╮
杜笙见客厅有俩陌生人,还穿的打扮的很奇怪。脸顿时红的像滴血,雷震见杜笙害羞,还凑上去又亲了一下才站起来给杜笙介绍。
“这次能回来这么快多亏了徒哥,这是徒哥,旁边的是贾哥,跟咱俩一样。徒哥贾哥这是我媳妇儿,杜笙。”雷震见着了杜笙,人也开始活泛了。
贾环撇撇嘴,对自己那个贾哥很是不爱,真难听。当下道,“别贾哥贾哥的叫,你叫我名字就好。”
四人刚见面,也没什么说的,徒臻宝是不敢开口怕露馅,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不管在哪里只要小虞在身边,什么都可以倒霉小子与魔法女全文阅读。贾环是在想以后,人也淡淡的,杜笙正担心雷震,见雷震一副憔悴的样子,又是放洗澡水,又是去厨房给众人做饭。
杜笙身子有缺陷,从小就不爱钻人堆,有点人群恐惧症的感觉。为此整天宅在家里,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研究吃的,厨艺很好,又会缝补,整个就是小媳妇儿的样。每次雷震给别人介绍杜笙是他媳妇儿的时候,杜笙心里还特别开心,二人就跟平常夫妻一样,杜笙完全就是贤内助。
对陌生人杜笙完全亲热不起来,虽然心里很是感谢徒臻宝和贾环对雷震的帮忙,可是性格在那放着,杜笙有些紧张,雷震去泡澡,客厅了就剩三人,杜笙不好意的钻进了厨房捣鼓。
客厅了,贾环找了把剪刀,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徒臻宝道,“咱俩也不知道在这呆多久,还是把这一头长发给剪了?”虽是询问,可明晃晃的剪刀渐渐逼近。
徒臻宝上过战场,什么没见过?蛮族缺水,为了好打理,男子一般都是剃了短发。入乡随俗这徒臻宝还是懂的,总不能为了头发以后忙死吧?
徒臻宝一副全力配合的样子,弄得贾环本来想捉弄徒臻宝的心也淡了。随手扯了一块床单围着,刷刷刷几下,徒臻宝原本齐腰的长发瞬间成了毛寸,参差不齐,实在是不好看,像被狗啃得。
厨房听见动静的杜笙出来,就见徒臻宝穿着袍子顶着短发,怎么看怎么怪异。慢慢的上前几步,杜笙不好意思的说,“那个,你要是不嫌弃,我可以帮忙修修。”见贾环看过来,怕人家不相信他的技术,杜笙紧接着说,“雷哥的头发都是我剪得。”
贾环递了剪刀,让开位子。
杜笙先找了把梳子,这才接过剪刀。抿着嘴,手下的动作看似慢,却见不一会那狗啃的就修平整了,贾环坐在一边支撑这下巴,看徒臻宝一点点的变化,看样子杜笙还想修剪个发型。
在熟悉的领域里,杜笙慢慢放开,操着剪刀,细声细语道,“雷哥头发长得快,每次去理发店都不划算,剪个头发要二十,这还是便宜的,我就慢慢学着自己帮雷哥剪,刚开始也是特难看,后来就好了。”杜笙和雷震一直想攒钱开店,两人过的很细,不过感情倒是一如既往的好。
“好了!”杜笙帮徒臻宝拿下床单。
贾环笑着上前,凑着就给徒臻宝来了个贴面吻,笑着说,“还别说,手艺挺好!”摸了把徒臻宝的寸头,这个样子很有男人味!
“先别忙着收拾,手艺这么好,给我也剪一剪,就按他的那样来,整个情侣头!”贾环摸着自己的长发,刚到青朝那会,每天要洗头,束发,这下终于不用麻烦了。
沙发上的徒臻宝不愿意了,他的小虞一头黑发,最是漂亮,为什么要剪成跟自己的一样?当下黑着脸,道,“别乱剪,我这太短了。”
贾环翻了个白眼,道,“你知道什么是情侣头不?就是你、我,两人是爱人,外人一看咱俩的头,就知道咱俩的关系,以后就没人打我主意了!”最后一句本来是想讽刺徒臻宝的,没想到徒臻宝一听,眼睛都亮了,恨不得让杜笙照着他的头比划,来个一模一样!
杜笙笑着,“你俩真有趣!不过你们这头发怎么是真的?刚才还以为是假发呢?”
“是真的,留了好久,以前不是闲的发慌么,净留头发了,以后就忙了。行了行了,别担心,你雷哥凶猛着呢,绝对保你平安。”贾环拔了簪子,一头黑发顺滑而下。
杜笙摸着贾环的头发,羡慕道,“好长,也亏得你舍得。”操起剪刀刷刷刷,一下子剪短一半,杜笙一边剪着头发一边说,“以前我还能收拾个家做个饭,告诉自己还有用,以后不拖雷哥后退就好了。”
洗完澡出来的雷震听着这句话,心里难受,板着脸对着杜笙说,“宝贝以后别说这话,咱俩就是一体,不分彼此覆水最新章节。”
本来好好的话,不知道杜笙想起了什么,红着脸,却不敢再说拖累不拖累的话了。
剪好了头发,雷震特意找了两套他的杜笙没穿过的干净衣裳递给贾环,指了厕所,说,“你俩先去洗,水给你俩放好了,洗完就吃饭。”
杜笙一七六,贾环一七八,倒也能凑合穿着。雷震和徒臻宝身高差不多,都是在一八四五左右,衣服倒也合身。
贾环一看雷震家的浴缸就知道两人平时在这里鸳鸯戏水过多少次,整个洗手间,就浴缸占了大半部分。
徒臻宝见了,很快脱了衣服,抱着贾环就进去了。
二人身体不脏,草草的洗了下,贾环感觉到浴室外无人,道,“我是这个世界的人,后来被表弟毒死,投到了贾环身上。”
徒臻宝听了倒是淡定,早在俩人一起到这的时候,贾环一点也不惊慌,徒臻宝那个时候便猜到了点,不过这些对他来说没什么,不管是贾环还是小虞,只要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人就好。
搂着贾环,徒臻宝低沉的嗓音响在贾环耳边,“我只知道我爱的是我怀里抱着的这个人。”其余一切无关紧要,你生我便生,你死我随着你去。
二人出去后,饭桌早早摆好了饭,灯光下,看的温馨幸福,贾环却感应到外面的不平静。
四人用过饭,早早歇着,明日还要商量对策。
夜晚,贾环对这房子设了界镜,随着徒臻宝一起进了空间。空间里竹屋卧房里,贾环布置的很是舒适,二人躺在床上先好好的休息了。因为时间调节的关系,二人睡醒也不过是过了一个小时。徒臻宝来了劲,又拉着贾环美美做了一顿才罢休。
翌日。
杜笙红着脸,喝着雷震熬得粥。家里还有人呢,怎么就折腾起来,也不知道徒哥他们听见了么?杜笙红着脸,一对杏花眼含着春水,贾环一看便知道俩人昨日才做过,手里捧得鸡丝粥就是证据啊!
雷震疼媳妇儿,每次床事完,第二天都是雷震熬粥,所以雷震别的不敢说,粥熬得很棒。贾环跟着享福,顺带的喝了两碗,一边喝一边那眼神瞥着徒臻宝,啥时候你也给我熬个粥?
徒臻宝吃着馒头就腌菜,喝了口粥,看见贾环那眼神还有啥不懂,当下回了个‘这有什么,今晚我使劲的做回本,明个就给你熬粥’的眼神。
贾环看了,横了眼,不说话,专心喝粥。徒臻宝见了,一笑。
四人用了早饭,雷震收拾完了厨房,抱着杜笙坐在客厅长沙发上,贾环和徒臻宝挤在一张小沙发,四人打算说说以后。
贾环虽说是现代人可好久没回来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徒臻宝就更别提了,洗澡还让人手把手的教。杜笙是一门心思听雷震的,算下来最后能拿事的就只有雷震了。
雷震早在回来的路上就琢磨好了,不过那时候没有贾环和徒臻宝,现在有了搭档计划也该变变。
“看过生化危机么?这次路上出现的就跟里面的丧尸一样,来源只说是病毒影响。现在是病变的第五天,X市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不少人感染,关键的是为了安抚人心,政府根本没有据实相告,大多数人只以为是狂犬病,根本不会防御。说是日子还要照常过,可第五天就开始乱了,更别提以后了,继续呆在房间是不可取的。现在还供水供电,可以后?没了电还好,就怕断水......”雷震声音沉稳,说这话的时候面容沉静,倒是忽略那只在杜笙腰上揉捏的手就更有威严了。
贾环坐在沙发,玩着徒臻宝手上的茧子,听见雷震说的丧尸二字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而后继续玩网游之不败剑神全文阅读。面上漫不经心,其实贾环有贾环不操心的本钱,且不说他的空间可以让俩人活的安逸,就说二人玉生缘的第七层也能在这个大陆活下去。所以活不是问题,问题是活的质量。是单纯为了生存而活的辛苦,还是逍遥自在而我遨游。这是一层,另一层,人都是群居动物,贾环再怎么喜静,徒臻宝再怎么想过二人世界,也不是全世界只有他们这种过法。更加担心一条,贾环还没有确定二人对那丧尸有没有免疫,万一被抓伤了,变成丧尸怎么办?
徒臻宝显然也想到这一层,当下对着雷震道,“雷震你看怎么办?”意思便是同意四人搭伙。
在这混乱的世界,雷震不敢托大,他再是一个人,随便怎么过都无所无,可现在挂着宝贝疙瘩,他死了出事了,宝贝也活不下去了。所以自从雷震见识过徒臻宝的力气后,一直主动想要留下俩人,他看得出俩人没什么坏心思,平日对人冷淡不会聊天的杜笙能和贾环主动搭话,雷震就冲这一点也想要二人留着。
此时听了徒臻宝的肯定,雷震笑了笑,当下亲切了不少。“咱们先趁着X市平稳多买些粮食,在换车,买个底盘高的,哦,对了徒哥会开车么?”
徒臻宝身材魁梧高大,又是三十八的高龄,在这个时代基本上都是会开车的,不过雷震还能这么问,全是两人初见的衣着给吓得。
“你徒哥车技不太好,这几天我教教,这事你不操心。”反正世道乱了,也不用考什么驾驶证,贾环教徒臻宝倒也够了。
雷震当下拍板,道,“那行,我跟小笙这几天买粮食,弄车,你和徒哥先用我那辆轿车练练手。”雷震筹划着家里的现钱,不知道把这房子卖了有没有人买。
这个房子对杜笙来说就是俩人的家,舍不得是当然的,可是为了雷震的安全,别说卖房子,就是卖肾都可以。前提是,雷震愿意。
雷震虽然没有表露出为钱困扰,可贾环是谁?“你先等等。”说完便去了房子。昨晚二人的衣袍都留在那间客房,贾环藉着衣袍的掩护,从空间拿了一包现金,还将现金放在一个大点的荷包里,这才举着荷包出来。
“我俩拍戏身上也没放太多的钱,你拿这个先去救急,今天下午我出去在取些。”说完便把荷包递了过去,昨天晚上聊天的时候,贾环便知道了此时离自己死前不过才过了五年,而他在青朝都快五十多年了。也不知道这时间差是怎么安排的,不过钱还是没变就好。这钱还是当萧虞的时候放在空间里的,现金起码一拉杆箱,不过贾环到了青朝也没用,当废纸都嫌占地方,就塞在空间的旮旯拐角,如今看雷震这个样子便知道缺钱,这才响起。
雷震也不客气,接过了钱,以后四人就是一夥了,出钱出力不分彼此。
商量妥当,雷震就拉着杜笙下去采买。现在雷震特别不放心杜笙,哪怕是把杜笙放在家里都不放心,非得紧紧守着。杜笙享受这种紧密跟着雷震的日子,你去哪我去哪。俩人就跟一条腰带上串的一样。
雷震紧紧搂着杜笙,小俩口甜甜蜜蜜的往小区门口的超市走去,准备采买食物。
贾环见俩人走了,转着雷震留下的车钥匙,嚣张的笑着道,“走吧!跟小爷学车去!”
徒臻宝发现,自从贾环到了这个时代,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心态头年轻了好多,不在是斯文举止,有时还有些流氓气息,可就这还是让徒臻宝移不开眼,简直就想把贾环揉进自己的骨血中,二人合二为一。
雷震的轿车是国产的,娇小,轻盈。
贾环坐在驾驶座位上,一个动作一个解释,踩着油门就出了小区。特意开了有一段距离,见路上没人,贾环这才下车,让徒臻宝试试。
贾环坐在副驾驶,看着徒臻宝严谨的动作,这家伙一定非常想融入到这个世界,就跟自己初到青朝一样,说不害怕是假的,那是自己还有空间傍身,而徒臻宝就只有自己了,反过来想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何尝不是只有徒臻宝呢神医弃妃最新章节!至于这个世界的那些亲人,贾环表示他不去找他们算账都是给他们活路了,还算什么亲人!
学习了一上午的开车,俩人没事就在车上亲个嘴,摸个手的,到了中午徒臻宝就开着车回到了小区。
中午饭杜笙早早做好了,两个凉拌菜一荤一素,三个热炒,两个荤的一个素的,外加一盆汤。雷震喜欢吃肉,杜笙更偏爱素一点,不过俩人都是重口味,喜欢吃麻辣系重点。不过杜笙比较可怜,每次事后雷震总监督着不让吃辣。所以这顿饭是有荤有素,有清淡有麻辣,各个口味都照顾到了。
四个男人,胃口别提。杜笙准备的饭量还是菜份都是多的,就这还吃得光光净净。
贾环坐在沙发上吃着徒臻宝喂得水果,一边还指使气意的让徒臻宝给自己揉肚子,没办法太好吃了,给吃多了。
杜笙手艺确实好不说,难得的是贾环也偏爱麻辣,以前在青朝,人们口味淡,吃饭也很养生,虽然大厨厨艺了得,可是用的油都是肉油,就算是菜油榨取不纯,吃着不香,更别提还有这么多配料了。
杜笙见贾环吃的高兴,心里也开心,总算有个拿手的。
雷震今天去超市采买,超市已经发出限购的指示。每人限购米面油,调料用品,就怕大家会抢购,倒时不法商贩囤积货物,哄抬价钱,影响市场价格,到时候就容易造成恐慌。
雷震见着指示,嗤笑。限购就不会影响人心?面上说的没什么大事,却发出限购,还不让人怎么想?不管怎么说,俩人还是买了部分,雷震买了俩越野车,送到修车厂加固去了。钱花的大头,粮食还没囤够。
徒臻宝几日听贾环讲了不少这个世界的法则,当下思索了番,出口,“既然马上就乱了,还怕什么规则?”
“徒哥是想?”雷震琢磨着,明白了徒臻宝的意思,当下出口阻止,“倒不是我奉公守法,实在是现在超市仓库都有警察看守,管的很严,还有路面上都出动官兵了,每天晚上巡逻,一有中病毒的,立马处决,狠得很。”
确实挺狠的,贾环心里道。面上每每讲着人权,生命,平等。等真正到了危险时刻,都顾得是自己,什么权利放一边。不过,现在这个局面用高压政策确实管用,总比整天豁着性命,换那些明面上的虚的。能保证绝大多数人的姓名,舍弃一俩个明显没救的,这账很好算。
“你徒哥的本事你又不是没见过,行了,今天晚上我跟你徒哥出去,你和小笙留着看家。”贾环最后拍板。
雷震还是犹豫,想了想,便说,“要不贾环你和小笙留着,我跟徒哥去,再怎么说我有体力,能帮徒哥搬东西。”雷震这话还是修饰过的,不想打击贾环。没办法,贾环除了比杜笙高点外,看上去一点武力值都没有。
徒臻宝知道雷震心好,怕贾环出危险,对雷震倒是高看一眼。道,“没事,他厉害着呢!”这就是这样决定了。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雷震只好选择相信徒臻宝有那个能力能保护贾环。后来又一想,如果自己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对不会让小笙跟着自己犯险的,如此推断,看来徒哥是有十足的信心能护的贾环平安。这么一想,雷震到放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在丧尸堆里继续宠爱菊,包养菊~~
支持正版的菊挨个么么!
叨叨,丧尸围城系列,杜笙是个双性人,看心情要不要包子~~~
马上开学了,菊表示不想去学校,哼唧,今天导员打电话问我啥时候去,表示不知道~~想乃们,爱你们!
丧尸围城,三。
刚过了晚上八点,全市限电,除了医院还有应急的办公地方还仍有电,其余生活小区早早停了电。前两天还好好的,就是近两天在颁出的限电,限购这些措施。
老百姓不是傻子,你口里说着没事,手上实行起来一套一套的,这限电限购哪里是正常生活了?
徒臻宝四人早在七点之前吃过了饭收拾好了。
贾环一看全市陷入黑暗,拉着徒臻宝的手笑嘻嘻道,“咱俩去消食,我吃多了!”
徒臻宝一看,贾环这肚子却是微微鼓了起来,当下笑得不怀好意,瞥着贾环的肚子一劲傻笑。贾环能不知道徒臻宝在哪想什么,当下飞了一记眼刀,徒臻宝这才收敛。
雷震搂着杜笙站在门口,杜笙担忧的看着二人,转过头看着雷震,担忧道,“要不然不要那些东西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雷震还未出口附和,就听见贾环说,“没啥事,别操心。”反而有点迫不及待的架势,也不听杜笙叮嘱,拉着徒臻宝就出去了。
出了小区,街道两侧路灯昏暗,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徒臻宝牵着贾环的手这样悠闲的走在马路边上,在这萧瑟的夜晚还真是奇特。贾环今天是吃的有点多,确实是来消食的,要不然凭着俩人的轻功还需这般费力?
超市离小区不远,大概不到一千米。两人晃悠悠的走也是很快的,到了门口,就见超市大门紧锁,平日都是十一点多关门,现在一到晚上就大门紧关,若是贾环进去就知道货架上很多商品都已经空了,也不见有人来补货,不知道是限购大家买呢,还是没了库存。
俩人第一次来这个超市,连人家的仓库在哪都不知道。贾环拉着徒臻宝绕着超市,到了后门就看见三口的玻璃窗。纵身一跃,爬到阳台上,玻璃窗户没扣住,贾环推开玻璃窗才知道这是员工休息室。不过窗口很小,贾环进去还行,徒臻宝在进去指定得卡那动不了。不过贾环也不想让自己像钻狗洞一样往里爬,多没有形象啊!
徒臻宝见贾环这副皱眉的样子,笑呵呵的搂过来亲了一口。贾环擦着根本没有的口水,不耐烦的道,“赶紧的,咱这是做贼知道不?还亲!”
“做贼我知道,不过咱俩这是贼夫夫!”口中打趣,动作也麻利。收拾合十,运气出掌。只见徒臻宝双掌挨着玻璃,看样子只是轻轻挨着,但若是仔细观察便可见,徒臻宝双掌紧挨玻璃的地方开始冒白气,一层层像是液体一样,层层推出,直到扩大了整个玻璃。
不一会,只见徒臻宝轻轻一拽,墙上的玻璃轻松掉了。粘在徒臻宝的手上,徒臻宝让贾环先进去,然后将手里的玻璃往地上一扔,明明应该响碎的玻璃完好无损的躺在地上,贾环早都站在里面,笑嘻嘻的道,“这追魂掌用来当贼也是好的!”
徒臻宝听贾环打趣,笑着摸着贾环的鼻子。
贾环自空间里拿出了两颗夜明珠,俩人一人一颗,照得整个休息室发亮超级古武。
从休息室出去,不管是楼梯口通往的卖场还是仓库,都用铁门锁着。徒臻宝不用贾环多说,一一将门打开,贾环先是带着徒臻宝逛超市,一楼二楼三楼,凡是能看上眼的,都一一往储存戒指里装。
这储存戒指是个黑色不起眼的指环,上面细细刻着花纹。样子很一般,材质看上去更像铁的。不过就这样的小指环,还是贾环废了许多宝石炼制而成的。玉生缘过了六层就可以炼器,这指环便是贾环第一个成功品,至于以后手艺好了,自然给徒臻宝做武器了。
贾环跟徒臻宝漫步在偌大的超市,边走边给徒臻宝介绍,这个是电视,这个是风扇......
三层逛完了,贾环给俩人搜刮了许多内衣裤和衣服洗漱用品,这才进了仓库拿实用的吃食。凡是米面油都往储存戒指里放,偶尔也往自己的空间塞些。不过想了想,贾环还是没有搬空整个仓库,留给有用的人吧!
戒指内存有两百平房,可以保存食物不过期,却不能带人进来,不能有活物。
此时里面一半的地方放了吃的,另一半零零散散的堆着衣物,纸卷,洗发水这类的东西。后来往外走,贾环见成捆成捆的矿泉水也往进放了不少,做完这些,贾环拍拍根本没有灰的手。
徒臻宝这次过来倒是看了眼,原来这就是超市啊!就是比杂货铺大些许,里面的品种杂了些,倒是方便百姓生活所需,挺好的。
雷震杜笙在家也提心吊胆,就怕贾环徒臻宝二人被人发现捉了去。一直坐在沙发上等着,一听门口动静,便凑过去,一看是贾环赶紧开门。
贾环徒臻宝有储存戒指装东西很轻松,雷震见二人空着双手还以为二人没有得手,宽慰两句,说,“现在外头管的严了,没拿到也是常有的,明晚咱们三个一起去,我对那地形熟,准能拿到手!”
杜笙在边附和着。贾环见俩人这般说,心里对着俩人放心不少,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贾环还是有意试探一二,当下伸出带着戒指的手,动用精神力,只见脚底那刷的出来一箱水。
杜笙吃惊的看着贾环,结结巴巴,“这、这、空间?”杜笙是宅男不爱出去,平日里没事就在网上看小说,自然知道这空间。
贾环留意二人表情,杜笙眼里虽然吃惊却没有贪念,倒是单纯的紧。而雷震面上淡定,眼底露着高兴,看样子俩人都不是什么恶人。当下又将水放回戒指里,说,“这是我偶然得的戒指,能储存东西......”贾环慢吞吞的说,见杜笙一脸羡慕,雷震好奇,俩人都没有想夺了过去的念头,这才开口说,“这戒指已经认了主,别人抢了也不怕,充其量就是个真正的戒指。东西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雷震这会缓过神来,稍稍一思索,说,“后天动身,明天让小笙多做些烧饼路上带着,我的车明天也估计就好了。”
如此一商量,定上了后天去B市。
翌日,杜笙起来的早,雷震去取车了,徒臻宝想着便跟雷震一起出去了。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怎么看过,这是其一,其二便是过了两天,街上又乱了许多,出现了好多烧砸抢的,跟着去也是怕雷震出事。
今天杜笙要做饭,昨晚雷震就没多要,只要了一次便放过了杜笙。杜笙站在厨房里,一会揉面,一会烙饼,手脚麻利,一会会一张张烧饼就出炉了。
贾环不爱吃饼,此时见才出锅的热乎烧饼顺手拿了一个,倚着门对着杜笙说话,杜笙做着烧饼不时搭两句。
过了中午杜笙见雷震还没有回来,心里着急,可是在看见安稳坐在沙发上的贾环不由得心也静了下来。过了三点,就听见门口有动静,杜笙赶紧见是俩人回来,开门倒水,端饭。
原来俩人拿了车后,街上已经开始乱了狂傲冷夫难驭妻最新章节。雷震想着越野耗油,又趁乱抢了一家加油站。徒臻宝临出门前贾环就给了储存戒指,倒也方便。雷震手长脚长,孔武有力,而徒臻宝的武功就更不用说了,俩人顺顺利利的搬了油。雷震开着车,一路往回开,街道上原先维持秩序的军人越来越少的,看的出来,已经有大部分的兵力撤退了,如果再不走就危险了。途中路过一家诊所,雷震见了,刹车,给徒臻宝说,“徒哥咱们拿些药,这以后谁有了外伤不至于为了那感染丢了命!”
秉着多说多错,一路来徒臻宝很少开口,倒是细心将周围的环境地形一一收在眼底。雷震此时这么说,徒臻宝自然不会拒绝。那家诊所早让人砸了玻璃,里面东西乱的很,看来有人翻过了。
进了诊所,雷震直接往药方去,药方还好,不知道前面的怎么没有拿完。因为里面药品还有很多,大部分都在,这让雷震有心生疑。便让徒臻宝装着,他在警戒四周。
果然不出所料,药方左边的侧屋是平常用来打点滴用的,门关着,此时像是惊醒了里面的人,门被撞得直响。
徒臻宝早在进来的时候就知道里面有丧尸,不过那对于他来说不足为虑,也就忙自己的。雷震见那门被撞得晃了晃,想着里面的东西迟早要出来,手里握着铁管,这还是家里杜笙以前留的。
徒臻宝这边神色淡定的收着药品,里面的丧尸一下子就撞了出来,雷震只见一个白影,便挥着铁管一下过去。那白影被打的趔趄了两步,雷震这才看见那白影的原貌。这是个四十多岁的大肚子男人,穿着白大褂,看样子是这诊所以前的医生,此时白色惨白,眼珠成了黄色,五指指甲全是黑色的。那丧尸闻见了活人肉味,朝着雷震扑上来。雷震想着电影里的场景,知道这家伙一定要爆头才会死。上前一步就拿着铁管朝丧尸头打去,雷震这下出手极重,丧尸晃了晃,退了几步,把后面出来的丧尸压了回去。
雷震一看,乌压压的堵在门口的丧尸起码有七八个,有男有女。估计是在里面吊瓶时被感染的。要是一两个还好,十几个雷震还是有点吃力。虽然他身强体壮,可毕竟在办公室坐了这么几年,手脚自然欠缺了。
徒臻宝早都收拾好了,见雷震被丧尸围了也不说话,也不上前,就这么站在里面看着。说来奇怪,那丧尸欺软怕硬一样,光往雷震这凑,徒臻宝那一个也没有。
雷震在心里骂了句娘,当了丧尸还这么副小人样,活该当丧尸!一边却集中精力挥着手里的铁棒,刚开始准头不对,空有蛮力,在雷震杀了两个后掌握了手劲和力道,当下又杀了三个。
人中了病毒变成丧尸后力气极大,雷震一下干了五个丧尸当下就累得不行,并且他手里的铁棍比较钝又沉甸甸,费力不说,准头也不够。
徒臻宝见雷震累了,也不玩了。当下走上前,夺了雷震手里的铁棍,原本沉重不灵巧的铁棍在徒臻宝手里跟个片刀一样,只见徒臻宝没怎么用劲,稍稍一点那丧尸的脑袋,那丧尸‘嘭’的一声脑花四溅。不到五分钟,徒臻宝解决完所有的丧尸,嫌恶的看着手里沾着脑汁的铁棍,随手一扔,对着身后的雷震道,“要想保护你爱的人,还要加油。”
雷震听了一惊,对啊!自己这幅样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况小笙?当下便发誓好好练习,一定要护的杜笙妥妥当当。
雷震开着车,徒臻宝坐在副驾驶看着街道景色。雷震心里被徒臻宝刚才那手段给震住了,回过神,恳求的说,“徒哥你能不能教我你刚才耍的那套武功?”说完神色戚戚,就怕徒臻宝不答应。
雷震不是白痴,刚才徒臻宝出手看着杂乱无章,其实内里还是有规律可循的,雷震从小就聪明,皮猴一样的人物,舞刀弄枪哪个男人不爱?后来拉着杜笙出来后,雷震就像是长大了,所有的担子砸在身上,性子也熬得沉稳了。
徒臻宝刚才那一手不过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当初打仗不在意什么花样好看,砍得脑袋多就成。那时候,徒臻宝日日上战场,练得多了,经验就有了,后来就总结了一套实用的刀法,很好用,看着不怎么漂亮毒妾TXT下载。这几天吃雷震的,住雷震的,再加上雷震和杜笙都不是恶毒的人,且这大千世界,他们二人于他和贾环一样,这样相遇就是有缘。刚刚出手没有用厉害的,一是怕让人瞧了端倪,平白惹祸,二就是有意将这套刀法传给雷震。
此时听雷震问起来,徒臻宝扯着嘴角一笑。淡淡道,“我为什么要交给你?”
雷震一听头一低,泄了气。人家那是保命的功夫不愿意传给自己也是应当的。虽然有些伤怀,可心里更坚定,就是没有徒哥那身功夫自己也要保护小笙。
徒臻宝这些年跟着贾环待久了,也喜欢捉弄人。见雷震虽然失望却不沮丧。
当下扬着嘴角,道,“无名无份的......”
雷震何其聪明,当下扬着头,笑着道,“师傅师傅。”连着叫了几声。
徒臻宝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二日,四人掩人耳目的搬了一些吃的喝的放在车上,由雷震开着车,旁边坐着杜笙,贾环和徒臻宝坐在后面,四人一路向北。
X市在西北方向,离B市并不是很远,平常坐火车也就是一晚上的事,不过现在高速堵得严不敢走,一旦上去在困那上面,下都下不来。城市县城也开始混乱起来,走别的道也慢的很。
当日雷震在病毒才爆发的日子里,从B市往X市开都花了四天,现在耽搁了三日,情况又严重了,还不知道几日能到,且他们这绕路就绕了一圈,自然慢。
不过贾环倒是挺开心的,在人身安全的情况下,他又不迫切的希望到达B市,如今这么一路从偏僻的小道绕,能见不少风景。不管是翠绿的大山,还是飞扬的黄沙,一路人际稀少,偶尔视线里出现几座村庄,别样的风景落在四人眼里,心情也好了不少。
雷震开上一上午,中午几人架好炉子锅,杜笙做着饭菜。徒臻宝便带着雷震练习刀法,不过这套刀法毕竟是以实用为主,还得上去真刀真枪在丧尸堆干上么一架,才知道这套刀法的精髓。
贾环嘴挑,按着他们玉生缘的第七层,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吃喝也没有关系,可是贾环重口腹之欲,他常常念叨,不管自己玉生缘练到多少层,只要一日还在地球上与人相伴,那么他一日也要过正常人的日子。是以,为了照顾好自己的胃口,贾环特意将杜笙厨房里的一套家伙什给装进了戒指。
所以,到了中午,贾环就从戒指里掏出煤气罐,煤气罩,锅,还有一系列的鸡鸭鱼肉。凡是自己想吃惦记的,贾环总能变出来。再加上杜笙的好厨艺,一路四人走来,真跟野外郊游一样,玩的痛快。
下午,徒臻宝开车,贾环坐在一边指导。他们专挑的偏僻地方,十里找不见个人,一路平坦,又没有人故意给徒臻宝画个框,让徒臻宝把车停进去这种考试项目,徒臻宝开的自然随心所欲。
到了晚上,野外山风一吹,冷飕飕的。且,车子停在这十里八里附近没有人只是草木的地方,就是平常胆子再大的人若是一人待在车里怕也会胡思乱想,害怕的紧。
贾环给车子四周设了界镜。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闯不进来,安全的紧。不过杜笙不知道,他素来胆子小,不过这个时候有雷震在旁边,虽然心里胆怯,却也不是那么害怕。
雷震心疼杜笙,让杜笙躺在自己腿上睡,他自己靠在后座椅上。前排,徒臻宝跟贾环放低了座椅,手拉着手,躺在椅子上看着星空。
难得的月亮高挂,星星满天。银光洒在草木上,披着一层银光,静谧的四周偶尔能听见蟋蟀的叫声,倒也挺舒服的。
杜笙枕在雷震的腿上,听着外面的风声和小动物的叫声,突然也没那么害怕了。爬起身,靠着雷震的胸膛,小声凑在雷震的耳边说悄悄话古海文书最新章节。
杜笙身子软,又带着体香,凑到雷震耳边这么温声细语的,勾的雷震心头痒痒。悄悄看了一眼前面,见俩人没了动静,便打着胆子伸着手往杜笙的下面去了。
杜笙不喜欢穿牛仔裤,一直嫌紧的慌,不自在。所以杜笙的衣服全都是休闲的,此时杜笙就穿着宽大的运动裤,正好方便了雷震的歪心思。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的月光太好,还是今日的美丽风景,杜笙这么羞涩胆小的人,今天对着雷震的流氓举止,意外的没有推辞。虽然脸蛋是红了些。
雷震心情大好,老婆就在怀里,心头情热。不过也有顾忌,不可能做到最后。喝点肉汤也是好的,当下一手搂着杜笙,一手灵活的钻进了杜笙的裤子里。看着老道的手法,平日里估计是经常干。
杜笙双手攀着雷震的脖子,咬着嘴,忍着声响。
雷震伸进去的手,挑开内裤,摸这细细软软的小弟弟一番作弄。杜笙气喘吁吁,雷震怕贾环二人听见,就吻着杜笙的嘴,没一会杜笙就释放了。
雷震将车窗开了一条缝,冷风往进灌,一会车厢内的味道就散了。雷震拿着手纸给杜笙擦干净,帮杜笙从系好裤带,吻了吻杜笙因为□而明亮的双眼,搂着杜笙不一会便睡了。
待俩人睡去,呼吸平稳,前面徒臻宝与贾环相拉的手勾了勾食指。月光下,俩人莞尔一笑。
后半夜,杜笙是让打在车顶的雨点激醒了。只见睡前还明朗的月亮,此时已被乌云遮着,豆大的雨点落在车顶,一下一下砸的车顶直作响。四人都被这雨声吵醒了,贾环掏出夜明珠放在车里,照得车里光亮。外面的雨势也瞧得清楚,杜笙心里不安,原来就是因为一场雨才有的病毒,这次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贾环见雷震二人神色担忧,估计也睡不着,倒不妨聊聊天。便插着话,套着这几年的趣事,偶尔夹杂一些他的趣事,倒也乐融融。雨下了一个小时,来得快,去的也快。说收就收,刚停了雨,没一会,月亮就又出来了。杜笙见了,心里踏实了些,雷震搂着杜笙,给杜笙盖严了毯子,二人相拥而眠。而前面,徒臻宝看着天空,皱着眉,这雨来的好怪!
接下来倒也平稳,一觉天亮,杜笙做了早饭,几人用过后,便重新出发。接下去的两天都是在野外渡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远离了城市,没有压力,几人的脸上笑容都多了。却不知道,四周的县城城市开始乱了,因为那突如其来的雨水,病毒加重,原本控制好的情况,一下子又多了乱了。
那场雨汇流成河,或是流进下水道。第二天一蒸发,空气中都散着病毒,感染的人越来越多,军队都控制不住,隐隐有了撤退现象,帮着上层高官,撤退。而X市百姓,没有中毒的缩在家里,等着政府的救援。中毒的,原本感染者一天才会病变,经过这一次不消一个小时就变成了丧尸。而经过这场雨还能活下来的,第一天高烧不退,怕自己有问题,缩在家里,第二天却发现自己力大无穷,或者指尖出水,或者可扔火团......一些看过小说,脑袋灵活的,一见便知道自己有了异能,有些人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有些老实的找着家人一起去别的城市,而心思大的,开始为非作乱,想着乱世出英雄,也许自己就是老天爷派下了拯救苍生的英雄!
这些徒臻宝四人自然不知道,绕了三天的路,到了第三天傍晚,便看见一小县城,要从小县城穿过。
作者有话要说:盗文的事老生常谈,说多了没意思,都是个人自觉,菊也不想设防盗章,弄得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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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围城,四。
贾环有些担忧的看着车后排的俩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着凉了,这俩人经过那场大雨后竟然发烧了。徒臻宝开着车,马上就要到县城了,此时具俩人发烧已经两天了,俩人吃了退烧药还是不见好,昏昏沉沉的互相抱成团缩在后面。
这俩人是徒臻宝到这个世界最先认识的人,且,心地善良还和他们一样的性向,种种下来,徒臻宝还是挺担心这俩人的。
眉头紧皱,徒臻宝开始瞭解这个世界,知道发烧便是中病毒的征兆,可真要抛弃他们,徒臻宝还真做不来。
贾环虽然心硬,可不是丧尽天良。雷震对他们二人的帮助是该还的。不管有用没用,贾环从空间了灌了泉水出来,递给迷迷糊糊的雷震,道,“你和小笙多喝水,出点汗就好了。”
雷震身子软的很,慢吞吞的接过已经打开的水瓶,笑着谢谢。先扶起倒在身上的杜笙,干渴的嗓子磨砺的说,“宝贝别睡,乖,起来喝口水,听雷哥的话,乖终极狂少混都市最新章节。”
杜笙自发烧起便怏怏的,困倦的很,此时听见雷震说话,这才打起精神,对着瓶口喝了一口。甘甜的水滑过发疼的喉管,清泉一般的流进心扉。杜笙觉得好喝,抓着瓶子一下喝了半瓶,最后嗓子滋润了,身体也有了力气,露出腼腆不好意思的笑容,推着瓶子,温声,“雷哥这水真好喝!你赶紧喝喝,我喝够了,你赶紧喝。”
“傻瓜,水哪有什么特别的,估计是烧傻了,不过就算是烧成了小傻瓜,小笙也是雷哥的宝贝!”雷震揉着杜笙独有的软发,见杜笙有了力气,他自己心情也好多了。端着水瓶,将剩下的半瓶水全都灌进了肚子里,觉得杜笙说的没错确实很好喝。有点意犹未尽的舔舔起皮的下唇。
贾环见俩人缺水厉害,又递了一瓶空间灵水。
雷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水瓶还是先给杜笙喂了半瓶,剩下的全进了雷震的肚子。
二人喝了灵水,或许真的管用,雷震精神好了很多,身上也有了力气。想了一会,最后对着前面开车的徒臻宝说,“徒哥,贾环,我跟小笙假如真的变成那鬼玩意,你们俩就解决了我俩。”雷震想了很多,与其变成那什么也不认识只会吃人的丧尸,还不如跟着杜笙一起去死,黄泉路上还能作伴,要不然凭杜笙那胆小的性子,一定会怕的。
杜笙在一旁红着眼睛,却没有流泪。自丧尸爆发那刻起,杜笙便说过要坚强,不能给雷哥拖后腿。
徒臻宝开着车,见惯了生死的心还是有些不舒服。冷冷的道,“少废话,赶紧养好身体开车。”
短短两天,变故却翻天覆地。
小县城此时已经警戒,凡是进入的外人必须检查。而因为是县城人口不多,检查设备自然底下,只要是发烧,有伤口便不能进去。
徒臻宝耳目清明,早早听到了前面车辆车主的抱怨,立马掉了头,将车开向远处后,这才停下。
贾环知晓徒臻宝的意思,见车上二人已经睡了过去,贾环在车子四周设了界镜,又在雷震和杜笙身上下了醉清。只要二人稍有动静,贾环便能知晓。
待布置好一切,贾环这才拉着徒臻宝进了空间。
二人在空间内泡了澡,吃了饭,徒臻宝摸着贾环的脸,想着生命无常,却又你作伴,真好。二人在空间内运行了玉生缘,八层心法运气下来,又是一身汗。洗了澡,贾环感觉车里有动静,便赶紧带着徒臻宝出来。
俩人刚一出来,雷震便清醒了。相对于早上的情况,雷震现在看起来很精神,贾环心里嘀咕,难道那泉水还能治病毒?心里把这个记着,想等有条件了试试就好。
雷震起来肚子就咕咕叫,饿的不行。原本早上还没有胃口,此时就像是饿了三天一样,恨不得吃下一头牛。贾环见了,从戒指里拿出了一大盘杜笙早早做好的大盘鸡拌面,因为戒指里储存的食物都是时间静止,当时放进去是什么状态,出来还是一样,所以杜笙就做了能有一个月的饭,不管是盖浇饭还是面条,反正吃起来很方便。
雷震只管往嘴里拨拉,不一会便见一盆子面条连根葱都不剩。贾环见了,有些好奇,看来这小子是交好运了。自雷震醒来后,贾环就觉得雷震身上力量强了,本来因为饿着不太明显,现在越来越明显了。
雷震端着空盘子盯着贾环,眼睛都快冒绿光了。贾环嘴里嘀咕,真跟个恶狼一样!说是这么说,还是从戒指里拿出了一盘面条,又嫌麻烦顺带给雷震取了烧饼、烧鸡才罢手。
雷震吃了两盘子面,一只烧鸡,四个烧饼又喝了两瓶水这才觉得舒服了。
徒臻宝打开车窗,让里面食物的气味散去非常玩美最新章节。
雷震吃晚饭,杜笙也醒来了。杜笙醒来跟雷震一样,不过杜笙没喊饿,肚子就是咕咕的响,再加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贾环,贾环心想真是绝配啊!
等杜笙吃饱了,雷震抱着杜笙,杜笙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就见雷震T恤上一片水渍,而出水的源头就是杜笙的指头。
徒臻宝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从指头上出水,当下跟着贾环好奇的看着杜笙。杜笙自己也好奇,摸着自己的指头,一会水又出来了。被前面两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杜笙红着脸,想止住指尖的水,要是在这么流下去,车里会湿的。
这么想,水就停下了。
而雷震见杜笙有了这本事,高兴地凑上前,还没有挨上杜笙,便听贾环在哪叫,“停下!”
雷震不知所措的停下,看着贾环。
“你身上有电!”徒臻宝肯定的说。
雷震一想,便知道杜笙是水系异能者,而自己觉醒了雷系异能者。这么想来,自己刚开始觉醒,异能还不好控制,要是刚才真的上前抱了杜笙,杜笙一定会受伤的。这么一想,心里戚戚。
杜笙倒是开心,以前自己那么弱整天靠着雷哥,以后在这末世还要当雷哥的包袱,雷哥虽然不会嫌弃自己,可他怕他连累雷哥丧命,现在好了,自己有了异能,以后会保护雷哥保护自己。
四人这么一磨蹭已经到了晚上,徒臻宝提议在这野外过一夜,明天进城。几日没有异议。
当晚,杜笙联系自己的异能,控制着水源大小,洗干净了四人吃过的饭碗。而,雷震心里后怕,便联系怎么控制好异能。
贾环跟徒臻宝倒是无聊,躺在草坪上看着月亮。徒臻宝有时很好奇,青朝到底在哪里?
早上,四人在车上吃过早餐,雷震开着车,杜笙跟贾环坐在后面。
本来想着四人一定来的很早,没想到小县城门口排了一长串的车辆,有的是过路,有的是寻亲。
六点开始排的,到了十点才轮到他们。因为都是男人,分在了一间简易板房里检查了身体,又一人上交了二十斤的大米这才让过路。
贾环心里奇怪,等进了县城才知道,这里已经被黑道头子接管了。而马路两边的墙上全是赤红或是黑色的血迹,就算是路中间偶尔很能看见白色的污物。徒臻宝打爆过丧尸的脑袋,自然知道这是丧尸的脑浆。杜笙虽然不知道,可是就算隔着车窗,还是能闻见那腥气。
几日不愿意在这多留,开着车一路畅通。
很快出了小县城。从小县城穿过去,很快就到了B市。不管是有没有归属感,反正浪荡了四天终于马上快要见到目的地了,这种感觉还是很欣喜的。
离病毒爆发不过十天的距离,可变化真的很大很严重。
肉眼可见,路上翻车,或是零星的丧尸游荡。这种景像一路开过去到处都是,杜笙心里不好受,却也无可奈何。他想不通,为什么就是一场雨,大好河山却变成了这幅样子,他更害怕的是,人类还有没有机会在回到从前?
没人能解答。
车子在四点的时候就到了B市边界的郊区。
郊区都是城中村,末世前人口众多,外来打工的多数是住在这里,经过病毒感染,可想而知这里现在有多少丧尸。
雷震有点担心B市的处境,外圈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知道市中心是不是更严重天界混混全文阅读。
五点钟,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一旦黑夜来袭,他们就更危险了。经过观察,丧尸在白天还要好对付一些,四肢僵硬,不灵活。可是一旦到了晚上,那么便是他们的天下,灵动的手脚,隐藏在黑暗里,一旦闻到人的气味,绝对扑上前啃咬,没有一丝反抗交谈的余地。
他们晚上是进不去市中心的,徒臻宝决定再次先住一晚,而趁着阳光还在得赶紧找个能居住的地方。城中村街道狭窄,两侧又有红红绿绿的挂牌,很是碍事,车子根本不好开进来,四人下了车,贾环将车子收进戒指里,两两相伴往进走。
贾环与徒臻宝气息灵敏,知道哪里活人多,哪里丧尸少。挑着避着往那处去。
最后他们选择了一处小区,这个整个小区只有六层,估计是拆迁之后盖得。离那处繁华的城中村,丧尸最多的窝点中间有一座花园相隔。
挑了一栋离马路近的房子。四人一路走着狭小的楼梯,安安静静的到了六楼,贾环不动声色的在两户人家门口转了转,知道这里面都没有丧尸,挑了一个能看见马路花园状况的房子。
徒臻宝还没有用追魂掌,便看见雷震拿着细细的铁丝琢磨,一会便见门打开了。
房间里灰尘很多,很多家具都是用白布罩着,看样子这座屋子是没有人住。房子是老实格局,三室一厅,客厅很小,布置的却很简单温馨。很久没见这么完整,没有血腥的房间了,勾的杜笙心里软软的。
自动的扯开白布,雷震见了,便知道杜笙洁癖犯了。上前帮着一块收拾。
停电停水,杜笙进了厨房,不一会搜罗出来一个铁桶,给里面放了水,先是洗干净,然后又放了一桶。杜笙脸色发白,很不好,雷震见了心疼。杜笙却开心,自己刚开始只能放不到一个脸盆,就那还累的慌,可这几天经过锻炼,能放一桶了。
杜笙是累了,雷震心疼,让杜笙坐在沙发上等着,他提着桶洗着抹布收拾。四人就过一夜,客厅只是擦了茶几这类等下要用来吃饭的,而两件卧室倒是要好好整理整理。
杜笙洁癖,不愿意睡别人脏兮兮的床单,而徒臻宝跟贾环却是在空间里睡觉,自然不用太大整理。
临走前杜笙就将家里的被缛床单之类的全都拜托贾环装进戒指里,这时贾环便给拿了出来。雷震跟个忠犬一样,忙前忙后的给媳妇布置卧室。顺带好心的给贾环还有徒臻宝那间卧室打扫了桌子灰尘。
晚上,四人用过饭。杜笙又麻利的给自己放了一桶水,打算给四人擦身子用。
贾环心里感动,却不想浪费杜笙的水,只说自己跟徒臻宝洗过了。
杜笙雷震都知道二人神秘,可人家对他们没得说,也害不了他们,关于个人的秘密,谁没有?俩人也没有追问,倒是那桶水二人一劲用了擦身。
晚上,贾环照样在房子四周布了界镜才跟徒臻宝进了空间。而隔壁房间听见贾环他们没了动静,猜想俩人这是睡着了,嘿嘿一笑。
雷震搂着光溜溜的杜笙,色迷迷的说,“媳妇儿,徒哥他们睡了,咱俩好几天没做了,做吧做吧~~”说道最后都哼唧了。
杜笙被雷震那粗糙的大手摸得心痒难耐,俩人彼此相爱,而这种事情跟着爱人做也是舒服的,更何况杜笙也是男人,需要发泄。侧耳,听见隔壁真没了动静,这才脸红点头。
雷震像是饿狠了的狼,啊哦一声,就下嘴了。
雷震啃咬这杜笙的锁骨,细细的一根根的舔1舐。到了胸前两颗红豆更是放在牙尖琢磨,啧啧有声,听得杜笙面红耳赤,心痒难耐。不一会也开始哼唧了非常秘书全文阅读。
“好媳妇,叫声!”雷震不忘在杜笙耳边诱哄。
杜笙双眼朦胧,眼含春情,像是一汪春水。软软的说,“老公,老公,快点......”
男人都是恶趣味的,尤其是在这床上,心里爱的狠,就想在这床上欺负到爱人哭泣,尤其还是为了自己哭泣。雷震也不意外,一口口嘬着杜笙的红豆,心里畅快。嘴里哄着,“宝贝,宝贝,乖乖乖~~~”
一只粗糙的大手往下摸,藉着月光,能隐约看清杜笙的私、处。只见白嫩的小黄瓜一细条,硬硬的站着,而铜色的手指却向下,剥开来小黄瓜,只见小黄瓜底下露出一朵花1径。此时花1径因为情、欲流出的蜜汁点点,映着月光更显得神秘幽美。
雷震唇向下,一直到了这私、处,对着那花1径吹了口气,肉眼可见,那花1径颤颤巍巍的开了一条缝。雷震两指捏着,轻轻拉开,只见里面粉红色的嫩肉,此时充血,沾着蜜汁晶莹欲透。
“宝贝,你小妹妹想要呢!”雷震不怀好意的说,顺便伸着舌尖轻轻地钻了进去。
这动静,让杜笙加紧了双腿,更让雷震的脑袋进去了。爽的脑袋一片空编,杜笙跟着身体,哼哼唧唧的说,“老公,进来,进来~~”
雷震帮杜笙做了口、活,杜笙爽的先出来一次,雷震这才扶着早已挺硬的枪登堂入室。
原来杜笙是所谓的双性人,有男性的器官,也有女性的花1径。而他的父亲就是因为杜笙这不男不女的身子,才丢下杜笙跟他妈。而他妈便将这错全怪在杜笙身上,从小就没给好脸色,不过毕竟是自己生的,虽然打骂心里还是爱的,杜笙的妈估计恨也是恨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罢了。
俩人一夜痛快,雷震更是将自己攒了四天多的存货全给了杜笙,一直到天色泛白,两人才鸣金收兵。杜笙此时更是累的不行,提跟指头都犯困。
雷震倒是精神百倍,先用昨晚剩下的清水帮杜笙清理干净,又给杜笙盖严了被子,这才用杜笙擦过的剩水凑活给自己擦了。钻进被窝,杜笙睡着正香,感觉身边气味熟悉,想也不想的滚进了雷震的怀里,雷震抱着自己的宝贝疙瘩,笑得傻气。
这一觉睡到七点,搁在这末日算是难得的好觉,懒觉。
杜笙昨晚累坏了一直没醒,身子也是软的。雷震伺候着穿衣,贾环徒臻宝俩人神清气爽,见雷震抱着杜笙,贾环暧昧一笑,雷震脸皮厚,神色未变,要是换了杜笙绝对大红脸。
贾环觉得没意思,进了房间将杜笙的床褥收进戒指,边收边想等杜笙起来,有的玩了!
雷震抱着杜笙,四人下了楼,到了公园树荫遮盖的地方取了车出来,这才继续上路。雷震开车,马上要进市区,徒臻宝的开车技术并不过关,万一到时候出个岔子就不好了。徒臻宝坐在副驾驶,见雷震精神十足,心里骂了句傻小子。却不知道当年自己也是个傻小子!
出了郊区,一直往里开了一个小时,才见车陆陆续续的往里开。一看就是跟他们一样投奔B市来了。还没见市区,就看见一条长龙似的车队通往里面,雷震看着前方三米高的围墙,这里原本是没有的,不过才是十天的功夫竟然立起了围墙。
他们这几天一直走的郊外,所以并不知道市里的情况。各个城市开始建立基地,圈城做墙,多大或小。而B市当之无愧的成为了最大的安全基地。有些人自然奔着过来,这里消息灵通,不管是异能提高方法,还是疫苗研究,或者是吃的补助都是成为想要进去的原因。
排了好长时间,起码杜笙睡了懒觉起来,几人吃了午饭,这才马上到他们。
基地大门是用铁做的,很高很大。这个平常是不走人的,只有搜救队开车才能通过雄尊异世TXT下载。而旁边的小门才是进基地的入口。说是小门因为旁边有大门作比较,其实这门并不小,能过卡车。
门口挂着板子,上边写着进入基地的条件。其中最基础的便是没有中病毒。当然这就是废话,通过身体检查,没有感染,才算是基础。
因为才过了十天,虽然这个基地号称最大,其实很多东西并不完善。四人很轻松的缴纳了进入基地粮食,两袋三十斤的米就可以放行了。不过这只是进去,想要住房就得你自己租或者找无主房。
汽车缓缓进去,四人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最大的基地。街道很大,却很脏。倒不是有垃圾,而是血脑汁糊了一路,水现在很珍贵,能不浪费尽量不要浪费。街道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起码还是给消毒的。街道俩侧以前是门面,原本好看的玻璃窗此时已经碎成渣渣,里面的东西也被抢劫一空。雷震车开的很慢,初到陌生环境,这正是好好瞭解观察的时候。一路往前开,左拐右拐的也不看岔口,直接往前走。
估计是末日才爆发,人的希望还在,街道俩侧人形道上路人并不是很颓废,沮丧。雷震开着车,围着基地绕了一圈,才发现基地是挺大的,而且建在市中心高楼林立的地方,居住的地方不用盖得,能住很多人。不过三米高的围墙并没有绕着基地一圈,毕竟才十天,只有正方向才立起,而后面有的地方还是用铁栅栏匆匆围着,很多壮实的男人正在那干活。
四人地形观察的差不多,最后决定在市中心偏北点找房子。哪里离门口远,政府办公大楼又近,不会有人吵杂,也能方便接收讯息。
不过基地里的人大多是B市的居民,政府自然是先为他们安排,到了外来人口这里,并没有那么多优惠。贾环靠着自己的感觉,才找到了一座小区,这座小区绿化很好,每栋楼二十八层,因为限电,电梯根本没用。下面几层的都已经住满了人,有的还俩家凑在一起。十层一下都有人,贾环找了好久,才在林面最深的一栋里,感觉到基本上没有人的气息。
果然哪栋楼虽然深远,人迹罕至。却难得的安静,绿化也好,很是幽静。待久了,会慌神,觉得自己还在末世前,根本没有丧尸。
贾环几人选了六楼的一户三室两厅,位置不高不低正好。
杜笙休息了半天,早早恢复元气。虽然限电限水,却不是没有给供。平常的基本用水还是有的,四人扒着袖子开始干活。
这房间明显是遭过丧尸光临,或者说户主变成丧尸也是可能的。
墙上溅着血迹,大理石地板一片片乌黑的血早已干了。柜子家具早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有的甚至倒在地上,厨房里凡是能吃的用的都拿走了。还有床上铺的盖得也没有,光秃秃的一个床垫。
雷震徒臻宝俩人力气大,将地上好的衣柜抬起来,放好。杜笙贾环拿着抹布齐齐的擦着灰尘,至于墙上还有地板上的血迹,贾环一盆子清水泼上去,在拿着刷子清洁。
厕所里就连拖把也被人拿走了,贾环有些无语,这都不放过!幸好,当初跟徒臻宝搜罗超市,凡是见着的,贾环一一扫进戒指,这会找了半天才从戒指里拿出拖把,递给杜笙,杜笙将那血水齐齐的拖了好几遍。而贾环一想到这有那玩意的血就恶心,干脆又摸了半天,翻出了一箱子消毒水,给屋了洒了一半,贾环这才好点。
累了一下午,总算是收拾好了。雷震帮杜笙捶着腰,四人吃了饭,早早歇着。
四人这下在B市扎根,却想著明天或是以后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好~~
叨叨,今天接到导员的短信,明天回学校,日更菊尽量保证!
么么哒,爱你们!
被锁了,~~~~(>_<)~~~~
丧尸围城,五。
翌日,杜笙起来做饭,大家吃了早饭,四个人决定出去转转,看看现在B市的情况再为以后谋出路。
临行前,贾环对整栋楼做了界镜。
因为末日才开始,只是病毒爆发丧尸出来,并没有大多的人受到感染,也没有传闻中的地震、海啸之类的灾难,人类还是很有信心克服目前状况,而政府虽然对丧尸头疼,却不感到绝望。
B市两侧房屋有人打扫干净,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基本上都是来去匆匆。雷震随便叫了一人问话,才知道原来B市的居民已经缩减到三分之一,其中一半是初期感染者,后来多是被抓伤的,因为刚开始政府为了稳定人心,并没有实话实说,导致二次感染的人很多。短短十天,百姓死的死,伤的伤,政府一看,情况不对,高压手段出来了。就在五天前,这里还经过一场血洗。凡是受伤发热的一律处决,而丧尸更是被扫射而死,丢在基地外的一处焚烧厂给焚烧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扫出了一片基地,政府开始重视这次的疫病。而很多像是他们这样投奔过来的在临近几天陆陆续续到达,住进了无主的房子。
这几天投奔B市的人口慢慢增加,毕竟B市是首都,待在这里人们多少有些安全感。而上层领导者一看,派出军队开始清理外围,打算将基地外面在扩大两倍,毕竟以后人越来越多,而他们现在居住的称作内城,而新扩建的就是外城了龙牙神兵。
而清理外围的事情虽然交给军队处理,可是经过前几天的血洗,军方损失很大。为此,上层今日又发布了最新政策,鼓励百姓自由组队或是个人出外清理丧尸,凡是带着丧尸脑中的晶核都可以到大楼领取积分,现在纸币不作用了,基地现在通认的是积分,用积分来换粮食,不过很多人心小,都是以物换物,毕竟以后情况怎么样谁知到,万一这积分到时候不顶用了,怎么办?还不如多换些有用的。
雷震听到这个消息,眼前一亮。自己可以出外清理,到时候收货的食物就是自己的,政府现在鼓励他们杀丧尸,个人收的粮食不用上交。到时候他们的生活就不是问题了。
四人逛了半天,情况都打探的差不多了。贾环见雷震欲言又止的表情,便道,“我和你徒哥想在转转,你们有事先忙吧!”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秘密,贾环没兴趣探知。
听见贾环这么说,雷震咧着嘴笑了,道,“那我跟小笙先走了,徒哥贾环你们小心点啊!”说完,搂着杜笙的细腰就往巷子里拐。
雷震是找父母去了,虽然父母有大哥二哥照顾,可毕竟是生养疼他的父母,不担心是假的。雷震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没有出柜以前,他妈是把他当眼珠子疼的,他爸虽然对两个哥哥严厉,可从小就对雷震是个慈父,可以说雷震没有被家里娇惯成小皇帝的样子都是靠杜笙了,俩人打小一起长大,雷震对谁都皮的厉害,唯独就是对杜笙听话,倒是印了一物降一物的说辞。
雷震家里原本没在市中心,后来二哥做生意发达了,在市中心买了房,才搬到这的。雷震那时候已经跟着杜笙到X市打拚三年了,十天前回来才知道他爹妈搬家了。所以,雷震对他爹妈的安全是很有信心的。
雷震这厢带着媳妇儿找老爹,而贾环和徒臻宝手牵着逛街。俩人剃着小平头,一点也不猥琐,反倒显得硬朗男人味十足。紧紧相连的手,走在陌生的异世街头,看着不同于青朝的街道房屋,没有大家的害怕,俩人很是闲情,倒是像游走在花园里一般,路上神色匆匆的路人见了也不由的放慢了脚步。
贾环与徒臻宝正小声讲着事情,只见眼前匆匆而过的男子眼熟的紧。徒臻宝见贾环盯着那男子,心里吃味,这么丑,看他干什么啊!
贾环记性好,可是毕竟过了五十多年,而且现代虽说过了五年,可这五年人的差距也很大的,贾环只觉得眼前这人十分熟悉,倒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见徒臻宝手捏着自己的手,便知道这家伙又吃飞醋了!笑着将那熟悉的面容抛在脑后,专心的陪着徒臻宝说话。
见到了中午,贾环跟着徒臻宝就回去了。到了家,就看见杜笙眼睛红肿在厨房忙活,一看就是哭过了。而雷震跟前跟后的当着跟屁虫,傻傻的哄着。
贾环徒臻宝都不是八卦的人,杜笙要是想说,贾环自然听了,杜笙假如不想说,贾环也不会逼人家。
四人用了午饭,今天杜笙心情不好,午饭做的简单了点,坐在床上打算午睡的贾环揉着肚子,觉得没吃饱,又从空间里掏出两颗大桃子,递给徒臻宝一颗,两人吃了桃子,贾环就犯困了。真是吃饱喝足好睡觉啊!
隔壁房间,杜笙坐在床边流眼泪。雷震抓耳挠腮的想尽了办法也没哄得杜笙开心。他知道杜笙这是自责,内疚。今天他们找到了雷震的父母,两位老人一切安好,跟末世前一样,见了自己儿子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是自己的小儿子,现在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没受伤,没变成丧尸,却是很开心。可一见身后跟着的杜笙,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雷妈一直是不喜欢杜笙的,尤其是杜笙拐了他小儿子出去的事更是不喜了,说是厌恶更合适。雷妈要强要面子了一辈子,临到晚年了,她最宠爱的小儿子给自己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就是杜笙。当时气得雷妈摔了茶杯,骂道,“那是男人?不过是个二椅子,就把你迷得不找六了!”俩家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杜笙他爸走的时候,跟杜笙妈吵过架,嗓门大的自然让雷妈知道杜笙是双性人的事,从那后,雷妈就不喜欢杜笙了,每次见雷震跟杜笙玩,回去总是一顿骂。
雷妈这么说杜笙,雷震自然很生气,可在生气那也是他妈,打不得骂不得,只好偷偷摸摸的拐了杜笙去外地,算是私奔寒士谋全文阅读。
雷妈厌恶杜笙,雷爸其实对杜笙还是挺同情的,前提是这人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一旦沾惹了自家面子上,就是从前看着在可怜,到了眼里不过是惺惺作态。
两人一私奔就是五年,雷爸后来也想着,反正家里有俩儿子,小儿子喜欢男女也不碍事。不过前提是,男的就是男的,女的就是女的,雷震喜欢的可是不男不女,在老一辈人的眼里,这种人都是上辈子造了孽,这辈子投胎阎王爷惩罚的,不吉利。
如今到了这末世,世道乱了。雷妈雷爸也想小儿子,见了也高兴,尤其是爱面子倔强的雷妈,难得软了口气,给雷震说,“小震你看这世道这么乱,你还不赶紧回来!妈妈想明白了,不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妈妈都不反对,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雷震还来不及咧嘴笑就听见他妈后面的话。
“不过男不男女不女的就不要沾了,省的晦气......”
后面雷妈在说什么雷震听不见了。僵硬着脸,看着站在自己背后红着双眼的杜笙,心里眼里全是心疼,怎么晦气了?怎么不吉利了?怎么不能在一起了?雷震狠狠的将杜笙揽在怀里,心里发酸,杜笙有多敏感他一直知道,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缺陷,杜笙很少出门,很怕见到陌生人,所以才宅在家里。他平常宝贝着,一点也不想让杜笙受了委屈,结果到头来,他妈那一番话是彻底的伤了杜笙。
杜笙全身发颤,红着双眼,可心底是真的爱雷震的,告诉自己要坚强,勇敢。雷震可以为了他五年不见父母,那么自己也要为雷震做点什么。这么一通鼓励,杜笙勇敢的抬着头,看向雷妈。声音虽然带着哭腔,可是一字一字咬的很实,道,“叔叔阿姨,我真的很喜欢雷哥,雷哥也喜欢我......”
雷妈不耐烦的打短杜笙的话,声音尖锐,道,“甭管什么喜欢,你身子都是那样了就不要勾引我儿子了,真跟个狐狸精一样,要是真念我是你阿姨,就离我儿子远点,我给你烧香都行!”
雷妈越说越过分,雷震绷着脸,铁青铁青的。旁边的雷爸见了,怒声“行了!”打断了雷妈的话。
雷妈见老伴给自己使眼色,看见儿子发青的脸,收了口,讪讪一笑,挽回道,“不是阿姨不近人情,实在是你那身子,那啥,你要是女的阿姨也喜欢,不过......”
雷妈左一句身子右一句女的,字字扎在杜笙的痛处。
雷震是看着刚刚为了自己故作勇敢的杜笙,此时被他妈笑着的三言两语戳的鲜血直流,又缩回在自己的龟壳里了。心疼的抱着杜笙,要不是真的爱自己,以杜笙的性子绝对不会上前说那番话的,好不容易的勇气却被他妈糟践的一点不剩。雷震将杜笙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胸膛,对着还在说话的雷妈,道,“妈这辈子我就指着小笙一人过活了,你别操心了。你跟我爸身体好着没事就行,以后我跟小笙就住在这,常来看你们,今儿不早了,小笙还没有吃饭,我俩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他妈开口,拉着杜笙的手就往回走。
这才有了杜笙红着眼做饭的事。
杜笙坐在床上,不恨雷妈,恨得是自己,为什么自己的身子是这个样子?为什么?紧紧的咬着下唇,越想越偏。雷震见了,心疼的摸着杜笙咬烂的唇,道,“小笙你看着雷哥,听话看着雷哥。对,你看见什么?”
杜笙呆愣了片刻,看着雷震的双眼,那双黑大的眼睛里全是关心,心疼,还有自己的影子。
“我自己。”
“对,我的眼里只有你,杜笙。”
那天晚上,雷震像是发疯似得,从头到尾狠狠的吻了一边杜笙,一处都为放过植物大军逛末世全文阅读。尤其到了那令杜笙自卑之处,更是用唇舌火热的赞美,羞得杜笙红着脸,心里却想着自己认定的不完美也许在雷哥的眼里是完美的!
自此之后,杜笙更加勤快的联系异能了,原本只有放水洗碗洗澡的功能,硬是让杜笙另辟新路,发展成水刀。此话暂且不提,先说雷震和贾环徒臻宝商量后,决定要组成一支猎人小队。
原本杜笙是被安排做后勤的,可把杜笙一人放在这里雷震也不放心,且杜笙本来就不想跟雷震分开,说句难听的,这世道出去了还不知道回不回的来,就算栽了,他也要陪着雷震。
他们四个有车,虽然没有热武器,可贾环徒臻宝本来就是古武出来的,用枪子反倒碍手。而雷震也不是摸过枪的,还不会用,准头不准浪费子弹不说,到时候延误了时机害了命就不好了。所以在登基报备猎人小队的时候,工作人员问他们要不要枪支的时候,都是拒绝的。那枪支也不是白给的,一百斤粮食换一支,子弹另算。
到了问他们小队名字的时候,四人为难了。贾环是起名无能,参考探春的一双儿子,徒臻宝的便宜儿子的名字就知道了。而徒臻宝来起的话,一定是文绉绉的。杜笙是什么都听雷震的,这下倒是难为了雷震,他也不会起名字好吧!
“这儿别的小队名字都有什么?”先听听别人的参考一下。雷震摸着下巴想。
工作人员是个女的,一见四位风格迥异的帅哥,自然是有话必答,态度好的不得了。
“猎豹啊!大杀四方,龙行天下,制裁者,丧尸杀手......”工作人员念了一堆,听得雷震眼冒金光,这都可以,也太不靠谱了吧!?
雷震想了想,觉得自己起的再怎么不好也比这里强,当下拍板,道,“我们的小队就叫晨曦。”有希望,有曙光。
是此,晨曦小队正是成立。队长雷震,副队长徒臻宝,杜笙后勤,至于贾环么就是队员。这家伙和徒臻宝一样,懒得管理这些烦事。
当晚回去,杜笙就做好了明天的饭菜,而雷震正研究地图。这地图是最新的,政府印刷的,上面标着B市四周,红色点是食品工厂超市等,蓝色的是医院,绿色的商场买衣服的。至于黑色的是丧尸集中地区,不过丧尸会走会跑,黑色的点还真的不太准。
雷震离开X市已经五年了,B市又是年年变化的城市,研究好最新地图很是至关紧要,这也许就是几人保命用的。
翌日,一大早,四人出发。
说是清剿丧尸,可谁不是有私心的。对于丧尸的清理,这些猎人小队更偏爱收集粮食。不过B市四周的超市商场早早几日就被军方清理了,万幸的是他们不过清理了几日,估计漏网之鱼还是很多的。
雷震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戒指里的粮食虽然很多,够他们吃四五年不成问题,可是以后谁还知道产不产粮食,粮食又不咬手,自然不嫌多。
而出门前,贾环特意将戒指里的粮食用品之类的全都搬进了另一个空房间,垒的老高。雷震害怕有人走空门偷粮食,现在那锁子对于门都是不顶用的,基地有好几起家里失窃发生。锁了门出去一趟,回来家里的粮食就被偷了,门也被破坏的尽。
贾环斜着眼,哼了哼。徒臻宝见贾环的傲娇样心里一跳,替贾环回答,“放心好了,你见过有人光顾过这里?”
雷震想想,是哦!他们四个总是出去,可回来家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没有失窃。脑子一转,又想到他们四个露宿野外的时候,从来没有碰见过丧尸,就连小点的动物晚上也没有袭击的。当下心里对贾环和徒臻宝更是佩服,神人啊!
四人坐上车,雷震开着车,徒臻宝坐在副驾驶睁着俏眼说瞎话TXT下载。到了基地大门,亮出猎人小队的牌子就放行了。
他们前面还有两辆卡车,上面全是端着枪的军人,是军方出去清理扫荡的。
雷震不愿意跟军队扯上关系,虽然走在他们后面能安全点,可找到的食物机会或是得到食物的机会便少了很多,且他们还从没有清理过丧尸,正好藉机成长,而不是躲在后面。是以,雷震踩着油门与军方背道而驰。
早在昨晚雷震便研究好地图了。虽然B市变化大可大方向马路什么的还是在的。雷震驾着车,决定今天去稍微近点的一座卖场。丧尸爆发是在九月,如今过去了半个多月,天气也开始冷了,到了冬天,棉被羽绒服都是要准备的。别到了当时在出来搜,还知道有没有呢!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大商场门口。这个商场在B市很有名,里面多得是挣得有钱人的钱,衣服什么的十有八、九都是国外货,东西又全,电器衣服被缛金饰化妆品什么的都有。
那商场是玻璃门外围着铁门的,看样子当时爆发的时候来不及关门,玻璃门碎了一地,里面像是被人洗劫过,从大门看进去,乱糟糟的。
四人下了车,贾环见四周无人,将车收进戒指里。徒臻宝打头阵,杜笙和雷震走中间,贾环殿后。本来雷震是不愿意让贾环殿后的,在雷震眼里,贾环就是徒臻宝的媳妇儿,是跟杜笙一起的身份。倒不是看不起贾环,而是雷震的大老爷们心太重了,不过徒臻宝一记眼刀,雷震就乖了。想着人家老公都不急,贾环一定是有本事的。
而自此回来后,雷震再也不敢看低贾环了。
商场里四角陆陆续续走出许多丧尸,都是闻着活人味出来的。看着身上的打扮,多数是顾客和员工,零零散散的能有二十多个。
徒臻宝和雷震拿着刀,一手一个,专砍头,切西瓜似的,那丧尸脑袋一咕噜的滚得到处都是。杜笙虽然害怕,却一直鼓励自己,跟着雷震身后,眼见左侧来了个丧尸,先快雷震出手一步,放着水刀就射、了过去。不过因为紧张,第一次偏了,被雷震一个大刀砍死了。雷震见杜笙有点泄气,笑着夸奖,“行啊!宝贝,都能保护雷哥了!”说完就专心杀丧尸。
杜笙一听这话,兴奋了。再看向丧尸的时候,双眼冒光,脑子里像是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保护雷哥’四个字,水刀唰唰的。雷震见丧尸因为杜笙的水刀而顿住的脚,配合的上去就是一刀,又快又默契。
而徒臻宝觉得这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一刀一个,比上战场还简单,都不好意思拿出玉生缘来了。贾环同样在后面很郁闷,前面几人杀的痛快,殿后的他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倒也省的轻松!
很快一楼解决干净,贾环见地上散着珠宝,金饰。心里有了想法,先给一楼布了界镜,然后一一扫荡地上的珠宝玉器,尤其是扫玉器的时候,更细致。
雷震纳闷,不解的问,“徒哥,贾环扫这个干嘛?”
徒臻宝淡淡的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徒臻宝自然知道贾环想干什么。炼器,需要大量的名贵材料,而这里有现成的,为什么不用?
雷震对贾环这行为虽然好奇,可还是信服两人的,他不知道贾环布了界镜,跟杜笙警戒的观察四周,让贾环好扫荡。
精神力扫荡很快,原本柜台里的,地上的,凡是有用的贾环都不浪费全部丢进戒指里了。到了化妆品这,雷震倒是停下了脚步,快步走到男士用品那,问,“贾环能拿这些不?”
贾环戏谑的看了一眼雷震,雷震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说,“北方干燥,小笙到了冬天皮肤就干,用这些能好点。”
杜笙在旁边心里甜蜜。
好男人啊!贾环心里念道了句,便将那男士用的不管什么全扫进戒指,而女式用的什么乳液之类的也一块扫进去了,反正白拿,这也不占地方剑逆苍穹最新章节。
沿着停了的电梯走上二楼,还未走上前,角落里一只男性的丧尸就冲了出来,徒臻宝一刀解决了。二楼丧尸能少点,贾环见了,一掌爆一个脑袋,还是隔空的。看的雷震杜笙目瞪口呆,这也太厉害了吧!
小样的!看你以后还敢小瞧我!贾环哼了哼。雷震怎么看他,贾环能不知道?这一手就是来威慑雷震的,谁让他把自己当娘们看!
很快二楼干净了。二楼是卖鞋子的,因为是九月份爆发的病毒,商场里多数是在卖凉鞋或者就是单鞋。棉鞋的基本没有。雷震也知道了,他们在商场里搜,很费力,想着这仓库在哪。
凭着以往商场的仓库都是在后面的情况,雷震带着大家往后面走。果然,后面有个大铁卷门,正开着,里面很暗,这在进去很是危险。
贾环吹了口哨,声音响亮,很快躲在里面的丧尸听见动静都往外跑。
徒臻宝贾环联手很快解决了。
贾环在戒指里摸了两把手电筒,他和徒臻宝一手一个。他们俩厉害,拿只手电筒也不费事,要是雷震和杜笙拿,万一出来个丧尸就碍手碍脚。雷震杜笙显然想到了这点,感激的冲贾环笑了。
四人往进走,仓库里东西都是拿箱子捆的,凡是见上面字是衣服男士几个字,贾环都往戒指里扫。到了二楼仓库,贾环听见楼道深处一角房子里有声响,感觉到是活人的气息。
稍稍一凝思,便决定先去看看,再作打算。
四人走了过去,徒臻宝踹开了铁门,就看见两男两女眼睛冒光的盯着他们。其中一壮实的男的先开口,说,“求你们带我们出去吧?!”
原来那两个男的是这卖场的保安,说话的是李志,二十七八的样子,而后面能小点的男人是他的老乡,叫李东。那两个女的都是管理仓库的,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自从病毒报复,几人本来想逃走的,没想到保安仓库管理员基本上全成了丧尸,四个人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反锁在仓库里。
这里面平常有水龙头,几人在混乱中搜了食物进去,刚开始还好,有水有粮食,可一天天过去,水早都停了,幸好他们储存了水,而粮食也慢慢减少了。
本着出去也是死,在这里也是死。两个男人一筹划,一楼底下有快餐店,离二楼仓库也近。两人装着胆子往外走,摸着了食物,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被三个丧尸给围了,要不是两人拚力杀了进去早都没命了。不是没想过逃出去,可没车,路上又有丧尸,经过那一次,俩人吓得胆子没了,再也不出去找食物了。
四人就靠着水和那些食物熬了四天,眼看着要死在这里了,没想到还能遇见人。俩个女的更是跪着求贾环他们救他们。
贾环一思量,先说,“你们是管仓库的?先带我们去找棉鞋棉衣还有床褥之类的用品。”
那俩个女的本来是不想的,只想让他们带着她们跑,哪里还想往里面钻?可拒绝的话更本说不出口,呐呐的犹豫了会,倒是那出头说话的李志道,“我知道在哪,领你们过去。”后又转头对着那中年妇女说,“王姐你先跟小萍待在这里,锁好了门,我们找好了东西再来接你们。”
王姐一听这话,心里害怕他们丢下她们俩,赶紧摇头,说,“我跟小萍对这儿熟,还是一起去吧!”
雷震能不清楚那王姐的心思,也不戳破,点点头,说了句“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学校,早上来一发~~
叨叨,昨晚又熬夜了!=_=
丧尸围城,六。
王姐和小萍一路战战兢兢的走着,前面是徒臻宝在开路,而那俩保安都走在中间。
仓库里很暗,虽然是白天,可光线透不进来。灰灰的,角落里暗的紧,要是蹲个人不出声也没人发现。不过贾环和徒臻宝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用眼睛看人,更多的时候是感受周围的气息,这个比相信眼睛更为好用。
王姐声音发抖,这个阴暗的环境很容易让人联想些什么。颤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蹦出来几个字,直走,左拐之类的。不过到底是熟悉路线,很快他们便找到了棉鞋棉衣之类的,而床上用品和家电的仓库在三楼。
贾环有戒指储存,现在有了外人自然不好用了。徒臻宝自然明白,对着四个外来的陌生人说,“你们先跟我去三楼清理,这里交给贾环就行,杜笙,你跟着贾环。”
雷震见识过了贾环的本事,自然放心把杜笙留下。而王姐李志见贾环一副文弱斯文的样子觉得很不靠谱,倒是徒臻宝和雷震的肌肉壮实让他们很有安全感,便高兴地愿意去开路。
等几人走了后,贾环在仓库门口设了界镜,杜笙拿着手电筒,专门找能用的箱子,像是男士羽绒服棉鞋之类的全都扫了进去,戒指里的内存还大著呢!这东西是箱子,可以叠加累着,倒也省地方。而看见女式的,贾环想了想还是搬了几箱子,现在毕竟顺手,到了以后谁知到用不用的着!
收拾完后,贾环和杜笙出来的时候,杜笙心细将铁门带上,毕竟等下从这里路过,万一被几人看见,露了馅就不好了。
俩人往三楼走,自然一路上一个丧尸也没有。
三楼仓库门口几人早在守着,王姐见贾环二人两手空空,疑惑。贾环却没打算解释。
“这里有太阳能发电机么?”贾环发问。
王姐对着这个斯文俊美的年轻人不知怎地就是害怕,当下止不住的点头,“有有有,在那儿角落里有几台,这玩意贵,很少有人买相公,我家有田。”
王姐指的是对面放电器的一个仓库,贾环觉得把人带出去也不是事,惹得人怀疑。当下从空间了摸出一把药粉,给徒臻宝使了眼色,徒臻宝将雷震和杜笙往贾环后面不着痕迹的扯了扯,贾环一把迷药将王姐四人吹到。
雷震瞠目结舌,贾环没管。当下冲进去先将太阳能发电机全都收进去,之后又扫了些家电。电视什么的就不用了,多是洗衣机和电磁炉微波炉之类实用的。扫完这个,接着将那什么羽绒被、鸭绒被、还有很么毯子之类的全都扫了进去。弄完一切,四人一看门口倒在地上的四人,雷震先开口,“徒哥这......?”
贾环在戒指里找了一瓶水,对着四人脸洒了些,四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贾环抢先道,“你们四个都饿晕了,算了,先回去!”
王姐李志他们心里感动,竟然为了他们停止搜东西。
雷震看着王姐他们感恩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胃疼。
几人出去后,李志现在快餐店找了些没有发霉的面包之类的东西,几人狼吞虎咽之后,才发现,自己面前停了一辆包面车,雷震从车里下来,对着李志说,“我们还要在找些别的,暂时不会去,这车给你,油够用了。你们一直往北走,就能看见B市基地。”
李志和李东很想跟着贾环几个,一看就是有能力的人。而王姐和小萍此时更想回去,吃着热饭,喝着热汤。不过不管李志他们怎么想的,贾环他们对几人做到这里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李志开着面包车,告别了贾环几人,呼啸而去。
四人见面包车走远,贾环这才从戒指里拿出了汽车,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搜些食物岂不是很浪费?雷震开着车,据他所知,这座商场隔了一条街上有一家超市,他们可以在那看看。
到了超市门口,才发现超市门口停着大卡车,正是刚才出来遇见的军方人马。卡车上有人守着,四角士兵端着枪,陆陆续续的有士兵从超市里搬出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都有。
雷震开车过去,到了停车到超市门口,贾环见着样子,对着雷震说,“你和小笙留着看车,我们俩进去就可以了。”
雷震点点头。
贾环跟徒臻宝携手进去,里面军队扫了一阵,一只丧尸也没有。不过安全的情况下,食物和用品也所剩不多,典型的雁过拔毛。贾环见没什么好拿的,就拉着徒臻宝往超市后面去,看看仓库还有什么剩的。失望的是,仓库里大米面粉食用油这类的早都搬空了,只剩下一些小零食,话梅,饼干还有薯片,口香糖倒是很多。贾环也秉着不走空的心态,凡是能装的都往进塞。
贾环看着真正干净的仓库才点头往出走。到了卖场,上了二楼。就看见军方的士兵正在从货架拿东西装上。动作迅速,连他们二人瞧都不瞧。贾环装模作样的拿着从一楼找的背包,他跟徒臻宝一人一个,做样子的也从货架上拿所剩无几的吃的。很快两个背包装满了,贾环和徒臻宝这才往出走,到了收银台,贾环见货架上摆的东西,眼睛一亮,这个可以送给小笙他们用!
徒臻宝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看贾环笑得那么狡猾就知道捉弄人的性子又犯了。
俩人动作快,往包里装东西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真正有用的早都搜到了戒指里。所以到了门口,里面搜食物的大兵们还没有出来。倒是端着枪的士兵对贾环和徒臻宝这么快回来有点吃惊,毕竟他们把里面危险除去,虽然东西不多,可零零散散的还是有的,从来没在末世见过不要食物的!
贾环打开了车门,将两大包先扔了进去,然后才和徒臻宝进去。刚坐下,贾环眉头一皱,道了句‘不好’!徒臻宝也感觉到了,赶紧开口,“有一大波丧尸过来了,赶紧撤,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雷震发动了火,掉着头,在看到还守在原地的士兵时,好意提醒,“不要耽搁久了,人一多,丧尸就能闻见,赶紧走吧医道官途!”
大兵却觉得他们胆小怕事,理也不理,想着自己手里有枪害怕丧尸?
现在才是末日初期,大家对丧尸的瞭解都是从电影里看来的,没有经历过丧尸围城的恐怖,根本不会看重。
在贾环他们走后的十分钟,上千个丧尸慢慢围了过来,形成了丧尸包围超市的局面,而端着枪的大兵们,早早看见那么一大群的丧尸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却不可能放着里面的兄弟不管,当下拿着枪冲进超市准备通知兄弟,顺便急吼吼的对着开车的士兵说,“三分钟内我们还没有出来你就开车。”
寻找食物的士兵们在二楼,那大兵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二楼口,对着超市大喊,这时也不怕引来丧尸了。
“丧尸快包围了,赶紧撤,只有两分钟的时间。”重复了三遍。
搜物资士兵提着手里的大包陆陆续续从四处角落往外冲,到了门口,就看见丧尸正在一千米处,正跑着过来。赶紧翻身到了卡车车厢,队长数了数人,差俩个,急的脑门都出汗了。再看超市,那两个正跑到超市门口,而丧尸已经距离他们一百米了。
卡车已经开动了,两个士兵奋起上追,总算够到了车厢,战友们将俩人拉上来,还未坐稳,就看见后面紧跟着的丧尸已经快贴近卡车尾部了。
“大胖,加速!”队长吼道。
大胖猛踩油门,终于在半个小时后甩掉了后面跟着的丧尸。
车厢内众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真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而贾环他们的车早早到了基地门外,通过检查,四人回到了‘家’。贾环将今天搜到的物资清点了,满意的点点头。杜笙去做饭了,他发现最近自己的异能出水越来越冷了,倒是有点接近冰的质感。杜笙虽然纳闷,却很开心,冰刀比水刀更容易杀丧尸。
贾环自吃了饭便进了空间,他要用今天搜到的珠宝玉石来炼器,毕竟老是用自己的戒指很不方便,给杜笙他们做一个倒也省事,反正现成的材料多得是。
炼空间的手艺贾环早都摸清了。手上的这只戒指还是因为第一次炼不太熟,才只有二百平方米大小,这次有了足够的玉石害怕不够大?
在空间足足待了十天也就是一晚上的事。贾环精神十足的拿着戒指敲开了隔壁的门,雷震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了门。贾环拿着戒指,冲着俩人道,“送你们一对结婚戒指!”
贾环这次做的储存戒指是一对的,两人要完成伴侣结亲,然后分别滴入血到戒指上,戒指认了主,储存戒指就只对二人开放,俩人都可以用。
雷震听到后,很是惊喜。毕竟跟了贾环这么多天,身上装着这么多物资,却轻轻松松的,不招人惦记,很是方便。原以为这种东西很宝贵,哪有那么多,没想到还真给他们找了一对,而且还比贾环手上的要大一倍多。
杜笙见了也高兴,满心感激的冲着贾环道谢。
贾环倒是淡淡的,那戒指很好做,没什么费神的。倒是他更想看看杜笙的窘态,当下从空间里掏出一盒东西递给杜笙,杜笙低头一看,羞得满脸通红。旁边坐着的雷震一看,满心欢喜,比拿了空间更是欢喜几分。
徒臻宝不认识,好奇发问,“这到底是什么?”
雷震见徒臻宝连这个都不认识,当下吃惊大喊,“徒哥这是安全套啊!你跟贾环□的时候难道不用这个?”说完像是参见原始人一样,挤眉弄眼的将安全套捧在徒臻宝眼前,笑嘻嘻的说,“这个是草莓口味的,这个上面有凸起,用起来会让另一半很爽的,这个好,薄荷口味的,小笙最喜欢了,冰冰凉凉的,超级给力溺宠绝世小狂后全文阅读!”
雷震说的那么嗨皮,那么猥琐,杜笙早都鸵鸟的跑了。而徒臻宝见雷震这么一副猥琐哥俩儿好的样子,在稍微一猜就知道这个的用处了,当下想着,今晚也试试,还没有用过这种现代货,不知道小虞喜欢哪款?
当夜,不管是贾环还是杜笙都是狠狠的爽了一把,第二天,众人意料的吃到了雷震做的早饭。贾环抱着自己的饭碗,看着里面的清粥,再看看一脸餍足的徒臻宝,恨不得将徒臻宝咬死,真是人云亦云啊!特么的不要脸,都说了不要了!
雷震和杜笙有了储存戒指后,贾环就将原本戒指收下的物资全都给了俩人,俩人好说歹说,才让贾环给自己留了二成。
倒不是贾环心地大方。而是最近隐隐开始有了第八层初级到中级的触动,贾环和徒臻宝想把雷震他们二人安排好之后,然后找个山林进空间修炼。
虽说是触动,有些人也有一两年才能冲破,而有时候一线之间就可以,全凭缘分。不过贾环早早打算倒是好的。
半个月后,整个全国突然天降冰雹。
拳头大小的冰雹一点没有预告,迅速而降。有的正在外的人当场被砸的头破血流,而原本流着红色的血不到半个小时,就开始流出黑臭的血,眼神也开始浑浊,慢慢的就变成了丧尸。
此次冰雹过后,全国本来仅剩的八亿人口迅速缩减到了五亿。而,Z国本来就有十三亿,现在八亿人口都变成了丧尸,可见末日真的来了,这一刻人们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末日。
明明是十一月中旬,却经过那一场冰雹的袭击之后,连着下了半个月的大雪。虽然丧尸虽然被冻得四肢发僵,很好处理,城内的基地也清扫干净,可随后而来的后遗症却是很多。大雪封城,人们衣不裹身,地里又是寸草不生,粮食只在减少,没有增加。煤炭,电,开始供应不足,人心晃动,基地内频繁出现了□,抢劫的现象。
B市基地上层也开始发愁,大雪封路,根本车子开不出多远,而且在这天儿,车子很容易熄火,到时候丧尸追来,很快便轻易送了性命。已经有好几对外出寻找粮食的士兵遭到危险,没在回来过。
这样的日子一直僵持着,基地很多市民纷纷缩在家里不出门,虽然家里也很冷,可比起外面还是暖和多了。而有些老弱经受不住这般的严寒早已冻死在家里,缺少食物的市民很快跟疯了一般,纷纷砸门闯进冻死的家里,架起大锅,烧着开水,基地开始出现了吃人。
上层领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色铁青,派出军队镇压,这种风气千万不得助长,到时候百姓心神不稳,□很快发生,倒是没有被丧尸吃了,而是被自己的同胞吃了,何其悲哀。
且,今日他吃死了的人,明日被饿的受不了是不是可以杀人而食?
基地内又有流血事件了。
虽然吃人现象镇压了下去,可到底没有解决根本,百姓仍是吃不饱饭,穿不暖衣。上位者没有办法,只好开启了最后的仓库,派送粮食,而另一边派出士兵去北方的粮食仓库去运送粮食,这还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来。为了这次稳定人心,上层给了很多新研究出的武器。
士兵们拿着干粮,冒着大雪,前往东北方向。
真正的末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可爱的存稿君,主人很累,上学去了,我来给大家送上~~
主人有话要说,叨叨,入学第一天,都是洗啊!粗大长吃多了,连夜码的短小君都不够看啊!(其实也不短小啦,四千多字!)菊双眼昏花,实在是不行了,再熬下去估计要出人命~\(≥▽≤)/~啦啦啦!
丧尸围城,七。
这场大雪一直从十一月开始到了十二月还没有停歇,气温一日冷过一日,最低温度已经达到零下五十了。丧尸冻得僵硬,在这一个月愣是没见过丧尸围城,不过在这么下去,不是丧尸毁灭了人类,而是因为这鬼天气人类被冻死了持戒者。基地领导在短短的一个月愁得头发花白,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可困局还是摆在面前,粮食紧缺,炭火紧缺,衣物紧缺......
此时的基地路上很少有行人,一个月多前,大家还是一副希望努力的向上局面,不过是一场大雪,浇灭了人们心中的那团火,偶尔出现在街角的行人,怀里抱着破棉絮,不知道是从那家沙发扒下来了,冻得面无血色,瑟瑟发抖,一双眼睛木讷,没丁点的希望。
基地当初派去寻找物资的军队,因为大雪冻僵丧尸,所以危险行很小,可是有大雪封路,走的很慢,偶尔路上还出现小团队的流民打劫,虽然被军方给镇压了,可在看到百姓们饿的冷的无可奈何只能拚命去抢的时候,军方也下不去手。
这年头,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虽然有军方拿回来的物资,可是面对基地里上万张嘴,哪个不要吃了?不要穿了?来回路途又远,根本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不过好在能这么熬下去,每天供应的麦糠加粗面和土豆混合的小饼,再配上一碗清的能见底的米汤,就是这,基地幸存者每天都是巴巴的领,有的人家舍不得吃,留着给孩子,孙子,到头来老人自己先去了。
这个年,是末日的第一年。整个Z国没有人开心的起来,不管南方还是北方,这一年冬天都遭了大雪。对于北方经常见雪受冷的幸存者来说,南方幸存者可就遭罪了。以前的冬天稍微冷点,都是裹着,现在这个温度,直接要了不少人的命。
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中央直接对军方下达了命令,尽可能的搜寻物资,供给百姓,让百姓度过这个黑暗年。
日子就这么紧巴巴的过去了,一月刚到雪就停了。久违的冬阳又出现了,基地里存活下来的幸存者纷纷抱着自己的亲人痛哭,有的更甚叫着自己因为冬天冻死的亲人,整个基地哀声一片。
这一冬天,贾环他们四人全都窝在房间里从未出去,就算是出去也只到小区后面没有人烟的地方活动。他们四个太扎眼了,面色红润,白里透红,穿着羽绒大衣,在与基地里的幸存者一对比,这不是找死么!
不是贾环他们几人没有慈悲心,关键是政府都管不过来,他们那些物资都是杯水车薪,且这个冬天贾环不是没搭过善心。可结果呢?刚送人家一件棉衣,当天晚上就带着人拿着家伙光顾他们的住处了,要是没有贾环和徒臻宝,这些人非得把杜笙和雷震逼死不可!他们这不是求,不是借,而直接是抢。
凭什么我们挨饿受冻,你们却逍遥自在?凭什么?
贾环也不知道凭什么?凭什么我的好心却反过来被人要了命呢?
这个冬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雷震在最冷的时候激发出了火系异能,而杜笙冰刀也练得很顺手。俩人情况很特殊,觉醒双系异能的很少,不是没有,可像他们俩这样,先有了异能,过段时间又激发出了另一种,确实很令人深思。而贾环在想,当初二人觉醒高烧的时候,他给过俩人喝过空间里的泉水,是不是这个起的作用贾环还不知道,他想着,开春丧尸出来了,一定要逮住一个丧尸做做实验,看看这泉水究竟能不能抑制病毒。
万物节气具变。原本三四月的春天提早到了二月。一月刚过完,二月的天一天比一天热,基地四周又零零散散的出现了丧尸的踪迹。经过这一冬天的挨饿受冻,不管是上层还是幸存者,都认识到了物资的重要性,别没被丧尸给吃了,反倒被这鬼天气给整死了。
所以,在二月一号这天,基地新出炉了政策。大力支持幸存者组队寻找物资,提成也抽的很少。且,外城也开始加建,鼓励百姓耕种,种子政府给提供,凡是基地内空余的土地都可以划分种上粮食,只要到办公楼登记就好......
被饿怕的百姓一听,凡是自家门口的小花坛,还是公共的花园全都开始种地了。
经过这一年的冬天,南方幸存者剧减,本来人口就密集,感染的人数就多,经过这一冬天,凡是小一点的基地都存不下去了,有远见的都往北方跑,毕竟这里的人口相对来说稀少,环境能好点戒中城。
二月中旬,雷震就决定外出寻找物资和清扫丧尸。贾环本来就想着逮丧尸做实验,自然愿意前往。
雷震开着车处了外城,外城城墙已经修建的很高了,差不多快完工了。出了门,远远就能见有人开着车从别的地方投靠B市基地,都是拖家带口,要不然就是组队过来的。
饿了一冬天的不止是人类还有丧尸。才出了基地没多久,就看见一片一片的丧尸在B市寻找活人。突然闻到雷震他们更是喜欢的呵呵呵叫唤,引来了附近许多丧尸。雷震瞧着后车镜,追在车屁股后面跑的一对丧尸,突然发觉他们的四肢更加灵敏。雷震猛踩着油门,车速一路往上加,后车镜里丧尸慢慢的淡出好多,雷震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贾环说,“追上来了!”
雷震一惊,这速度够快的啊!往后车镜一看,只有一个丧尸追上来了。那是个健美的女人,一米七的身高,身材很好,从后车镜里都可以可见那一晃一晃的双、乳,因为那女丧尸根本就是半裸着。因为是夏季病毒爆发,这丧尸看起来是第一批,穿的还是一件特别性感的背心,不过此时的背心早早被什么给划破了,露出胸前白花花的一片。那女丧尸样貌算是保存的挺完整的,五官美丽,除了那双浑浊的双眼和苍白的肌肤可以看得出她已经感染,其余的完全是正常人一般,没有烂着的半张脸,也没有缺胳膊断腿,骤然看到这么一个不正常的丧尸,雷震还是挺震惊的。且,这女丧尸一看就跟普通低下的丧尸不一样,速度快,四肢灵敏,稍微聪明些。
难道丧尸再也升级?雷震想到这个想法时一惊,天气已经这么不给力了,要是丧尸还在变强,人类还有活下去的可能么?
不过此时也想不了这么多,那女丧尸锲而不舍,而且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可以追上的时候,雷震猛一刹车,既然躲不过那就下去较量一场!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那女丧尸见车停了下来,猛地跳到车子顶上,一双黑色的长指甲像是钢刃一样,划向车顶。这里面的味道好香啊!好饿,好饿!女丧尸如是想着。
呵呵呵的对着天叫了几声,很快隐藏在四周的丧尸马上零零散散的出现。
雷震一看,就知道这只丧尸不简单,竟然还能控制丧尸,一看就是比这种普通丧尸高一级,或者几级。
不能让丧尸把车包围了。雷震这么想着,赶紧握着大刀下车了。
车顶上的女丧尸见雷震下车,虽然这个味道没有里面的香,可是也很好吃。女丧尸一个扑身,雷震就地打了个滚,很快站起身,跟着女丧尸打开了。三人趁着功夫下车,将车收进戒指,贾环带着杜笙施了轻功坐在远处的树杈上。
杜笙心里着急,贾环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担心。底下有徒臻宝,雷震出不了什么事,他和徒臻宝随时会走,给雷震财富还不如教会雷震武艺,在这末日过日子,不仅需要物资更需要守护物资和爱人的能力。这次就当锻炼雷震了,以后谁知到会不会出来更厉害的丧尸。
徒臻宝解决后来女丧尸吸引过来的丧尸,而雷震单独对付那个厉害的。
雷震聪明,不仅用到了徒臻宝交给他的刀法,更将自己的异能结合起来。他的那把刀是徒臻宝送他的,很厉害的一把古刀,雷震用火异能将刀尖传热,一刀下去,凡是挨找丧尸的空中立马就会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很快,刚刚还完整的女丧尸很快也变得跟普通丧尸一样,面容全毁,不过他们没有痛感,只要不是砍到脑袋,丧尸是不会罢手的。
雷震避着女丧尸,很小心怕被抓到。那女丧尸虽然四肢灵敏,稍微聪明点,可是她完全空有力量,没有武力值,雷震一刀下去,脑袋就掉了,雷震看着恶心,就砸了一个火球过去,顿时一片臭味。徒臻宝早把那片丧尸解决掉了,一直看着雷震,也不上手帮忙。
贾环带着杜笙下来,就看见地上一片灰烬,而灰烬的地上有一颗红色的晶体物质绝对死亡游戏全文阅读。贾环嫌脏,没动。杜笙倒是想起来小说常说的晶石,这是丧尸能量的所在,能为异能者提高异能用的。不过毕竟是小说,杜笙也不敢保证在现实生活中,这个真的能用,不会对正常人感染病毒。从戒指里拿着一块碎布,捏着晶石用水洗干净,放进戒指。
“雷哥你用火烧烧别的丧尸,看他们脑袋里有没有这玩意?”杜笙好奇的说着。
雷震一连砸了几个火球过去,很快这里臭不可闻。贾环和徒臻宝灵敏的无感更是难受,捂着鼻子也是有味。
很快,丧尸化成灰烬的地方都有晶石,不过那些晶石都是淡蓝色的,且小的很。杜笙一一将他们洗赶紧装进了戒指里。
当天四人回基地,去了办公大楼。雷震特意将今日拿的那淡蓝色的晶石交给办公人员,说是偶然发现丧尸脑袋里有这东西,看看能不能用。
连着几天,四人都是外出找物资清理丧尸,而那天碰见的那个厉害的丧尸越来越多了,普通丧尸一比根本没得看。基地里面越来越多的人了,都是各地而来的。内城现在是不允许在住了,都是在外城住着。
这一天,四人回来。办公大楼外又贴了新的告示,晶石已经被科学家研究出来了,确实对异能者提高级别有助益。如今的异能者越来越多了,政府希望异能者可以加入军方,或是组建丧尸猎队。而这内城便是优先提供给异能者居住的。
淡蓝色的晶石是属于一级,而红色的就是二级,至于往后的还没有人见过,告示指出,凡是提供晶石者可以到大楼换取粮食。这消息一出,刺激了许多人想加入丧尸猎队,清扫丧尸的行列。
基地又重新开出了希望。
杜笙讲红色的晶石拿在手里,回想着小说中是怎么写的。吃更本就不可能,可用的方法,告示里根本没说,只说这晶石能量足,对提高异能有帮助,至于怎么提高,还有待进一步研究。说了半天,还得杜笙自己找法子,如今杜笙整天研究这晶石,床事都淡了不少,气的雷震磨牙,这晶石有这么好看么?整天摸着!吃飞醋的男人伤不起啊!
不过还真被杜笙琢磨出点苗头。
杜笙将小说中的方法都试了,什么集中精力探知吸收什么的,杜笙表示自己除了想睡没什么别的反应。倒是有一天,杜笙捏着晶石,刚好要用水,就放水。没想到,自己异能一使用,手里捏着的晶石慢慢缩小,最后就变成黄豆大小,且没了颜色。而出水还是出冰的时间越来越足,质量越来越好,就是用完异能头也不昏花了,感觉有点像充电器。
雷震知道后,也试了,效果确实不错,不过这充电器也就是个一次性的,还不知道怎么提升。却不知道这只是能量攒着,充足够的能力,异能就会自然提升,方法很简单,也很慢,都是需要积攒和锻炼。
这厢,贾环四个的小日子过得很好,每天出去打个丧尸,提升个异能。晚上还能跟自己喜欢的人夜夜笙歌,可过得逍遥自在。却不知道内城另一处正吵得厉害。
宋家原本在末日前是中医世家,其家主更是被封为圣手。那时候,宋家却是很是炙手可热,哪个有脸面的大人物不是给个面子?所以,宋家没有从政,没有经商,可照样在京都受人尊敬,体面无比。不过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家主宋如晟在十年前去后,其外孙接了班,虽然行事手段没得宋老爷子的温和大度,却用雷厉风行的手段照样撑起了整个宋家,让宋家倒是在商界混了下去。那时,谁提了新任宋家家主不称赞一句有本事?不过这京都圈子里永远不缺八卦,眼红的人,没得说一声,‘唉,也不知道这宋家是不是还姓宋啊?我看姓萧差不多!’
再后来,新任家主去了,说是心脏病去的。可正直青年,医术又顶呱的家主得了心脏病去的,搁谁谁不信。不过这是人家宋家的家事,外面人再怎么说叨,也管不了人家家里去。
新家主是宋老爷子的孙子,上任家主的表哥--宋志末世第一丧尸女王最新章节。此人守成还行,没什么本事,心眼却小,老想着开天辟地,扩展疆土,却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这本事。
宋家攒的好名声没出几年倒是败了个精光。宋家是靠医术起家的,传承的自然也是中医。此人对医术一知半解,倒是对挣钱爱的紧,没用五年倒是把那表弟攒下的家底败得没差多少,老想着翻本,越翻越失败。
没医术,没钱财,宋家自然没落下去了。
就在宋志要破釜沉舟的时候,末日来了。宋家第一个中病毒是宋志的三叔,在看到他三叔吃掉女佣的一条胳膊时,亲自将他三叔砍了,当着人家儿子的面砍得。
后来,三叔的儿子宋鑫闹着要告宋志,被宋志一番打压,关在家里。再后来,末日来了,宋鑫就算知道他爹变成丧尸,宋志杀的不是他爹而是丧尸,宋鑫也恨意难平。明明从小他的医学天分比宋志好,就是因为宋志是家里的嫡孙么!什么好的香的都先捧到宋志面前,宋志挑完了才轮到他选。再后来,家里来了个表哥,姑妈家的儿子,姑妈去了,爷爷对着表哥更是疼爱。凡是好的香的都先紧着这个表哥,那时候,宋鑫还是很喜欢这个表哥的,只要能对付宋志压宋志一头,他心里都觉得痛快。
宋志越是恨表哥,宋鑫越是喜欢。直到那表哥当了宋家家主,宋鑫才开始讨厌了。为什么全家人老是忽略自己?就是一个外来的都能当家主,凭什么自己努力这么些年还不得爷爷的喜爱?
宋志害死表哥,宋鑫是知道的。不过他俩个都恨,借刀杀人罢了!本来事后宋鑫是要出卖宋志的,没想到宋志留了一手,那药是你宋鑫找的,就算到了警局你也是主谋,而我不过是个帮凶!
宋鑫一直恨宋志,一直恨。
末日到了,家里负担很重。宋志他爸早些年就全身瘫痪,过了那年冬天没撑过来就去了。现在家里全剩下妇人了,宋志的妈,二婶和两个姐姐,宋清和宋雪。还有宋鑫的母亲和一个妹妹,宋云。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宋家再怎么不行还是有余粮的。养活一家老小还是不成问题,偏偏去年一场大雪,家里被饥民抢劫一空,宋志宋鑫俩个没有武力值的男人自然拼不过。
好不容易挨到春天,宋志仗着家主的身份让宋鑫去加入军方,挣粮食养家。
宋鑫当然不愿意了,本来恨宋志恨得要死,凭什么我还要卖命养活你!?此时,二人正当着全家面前吵着要分家。
要分家?宋志当然不愿意了,走了宋鑫,什么活都压在他身上,说什么都不同意。
宋鑫管你同不同意,拉着他妈和妹妹的手就往外走,宋志去阻止,拉扯中,宋志不知拿什么砸了宋鑫的头,当场头破血流,宋志吓得手软,宋鑫他妈一看,呜呜的哭,儿子这样了,现在搬出去不是找死么?
这次闹事,家是没分成。
宋鑫躺在屋里,盖着薄被子,忽冷忽热,只觉得自己快死了一样。
宋鑫他妈和妹妹宋云在旁照顾,如今儿子病了,宋志那个没良心的,连口粮食也不给儿子,说是没有富裕的粮食,给宋鑫糟蹋还不如自己吃呢!气的宋鑫他妈全身发抖,却也不敢硬拚。
三天后,宋鑫发烧好了,一直以为感染的宋鑫在看到指尖出的冰时,一愣,接着就是狂喜!终于,老天是站在自己这么一边的!昏暗的房间里,宋鑫红的眼,泛着仇恨,念着宋志的名字,冷冽的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哦,准确说今天凌晨一杯黑咖啡灌进去,一直到凌晨五点,虽然熬夜很辛苦,可是摔!没有效率啊!整个人很累,对加更真的是无能为力了,菊只能保证粗大长奉上~~
叨叨,菊在考虑要不要让杜笙怀孕??
丧尸围城,八。
Z省。
一个小县城组建的安全基地里,此时人心惶惶,里面到处都是哭喊声,一双双绝望的双眼看着彼此。基地外,三米高的围墙外,此时聚集了上万个丧尸,不停地撞击嘶吼,基地里的上位者早早带着自己的异能队逃了,现在这小基地里只剩下为他们拖延丧尸脚步的民众。
很快,东侧的城墙被丧尸撞出一道裂缝,慢慢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丧尸闻着这么多活人的气味,美味的食物,蜂拥而上。很快,基地一片哀声,残肢断体,鲜血直流,倒下的不一会站了起来,或是缺胳膊,或是肠子外露,成了丧尸大军一员,闻着身边食物的美味,在狠狠下口,不断地,整个小基地被丧尸全部侵占。
又添了上千的新成员后,丧尸中一清秀丧尸男子,仰天嘶吼,上万的丧尸乖乖站着看向男子不动。男子呵呵呵的说着什么,很快,丧尸队伍又向北方前进。
那说话的丧尸领在最前方,他一身黑色合身的西装,年约二十四五,头发干净整齐,苍白的肌肤,五官清秀斯文,戴着一金丝边的眼睛,不时用手推推鼻梁上的眼睛,看向远处,像是在思考今后的路线还有发展一般。眼珠一转,低声向身边的丧尸呵了一声,那丧尸吓得赶紧跑了。只见那丧尸速度奇快,比雷震见得那女丧尸还要快几分,等一会回来的时候,就见那丧尸手里抓了一活人。恭恭敬敬的将人递给面前的丧尸,秀清丧尸看了眼,点点头,像是很满意一样,接着指甲轻轻一划,所划之处,肉骨全分。男子动作文雅,进餐有利。很快吃掉了最新鲜的部分,便呵了一声,表示吃饱了。接着从自己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轻轻地擦了擦嘴。
这次的进餐算是结束了。而被清秀男子吃了半部分的活人很快站了起来,虽然缺了一条胳膊,胸膛也缺了一部分肉,可是这个新丧尸力量还是速度都比平常丧尸要好上几分,对这清秀丧尸更是毕恭毕敬。
清秀丧尸扔掉了沾着血丝的手帕,挥了挥手,很快,队形整齐的丧尸军队开始往北方而去。
此时B市基地正百废待兴,欣欣向荣。渡过了漫长的冬天,春天到了,基地家家户户开始种起了粮食。大部分有能力的异能者也加入了军方,或是组成了丧尸猎队。各个地区投奔而来的幸存者也被安排的尽然有序,基地又恢复到了从前那个有秩序的基地。
却不知道天大的危险正在慢慢靠近。
宋鑫异能觉醒后就带着母亲和妹妹搬了出去。他凭着自己的异能进了基地里很强的丧尸猎队,而在搬出去那天,宋鑫只是冷冷的看着宋志,他不想这么快了结宋志,死太简单了,他要让宋志每日生活在恐惧、饥饿还有压力的折磨中。
且不说宋家两兄弟的恩怨。
这日,贾环四人用过早饭,雷震驾着车照样出去清扫丧尸。出门的时候,贾环见那个熟悉的男人坐在大卡车上面与人说笑。贾环皱着眉,这次近距离观察,又是正面,贾环自然认出来了,这就是自己以前的表弟,他三舅的儿子宋鑫。虽然端给自己茶的是宋志,可贾环总觉得这个宋鑫以前看他的时候就没什么好眼神,真的跟宋志蛇鼠一窝。
贾环看的出神,车厢里的宋鑫也感觉到了,回头一看,越野车里坐着一个俊美的男子问题球王最新章节。不过他不认识。
大卡车很快办好了手续呼啸而去,车里徒臻宝早就发现贾环在盯着别的男人看,之所以没吃醋,完全是因为这种眼神实在是不想倾慕的,反倒带着厌恶,倒是让徒臻宝好奇了。
他们这次要去的远点,B市边附近有个小县城,里面有座服装加工厂。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明明三月的天气到时跟五月的一样,这次在大楼接的任务便是拿布料纱帐回来,最近基地苍蝇蚊子越来越多,而且这种蚊子还是那种变了异的,虽然没有带病毒,吸人血不会感染,可是凡是被这种蚊子吸上,伤口肿大,人恶心想吐,头晕之类的症状。呕吐物一多,天气一热,细菌更容易滋生,所以这次的任务很重要,凡是能拿回纱帐衣服的,政府给奖励晶石一千颗二级晶石,还有枪支十把,以及粮食。
贾环虽然三样都没什么作用,可是什么任务不是做?且,徒臻宝想见见这现代的枪支,而雷震这种汉子,哪个不喜欢枪的?
车开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才出了市。没办法,路程是不远,可是现在路面上杂物太多,不是尸体就是废弃的汽车,要不然就是被砸坏的道路。现在没了道路维护,原来平坦的路面有的地方已经坑坑洼洼的,有的还堵着出不去。
出了B市,雷震走的是无人烟的小路,此时临近傍晚,天虽然黑的早,不过贾环还是建议在这找一处先过一晚,明天一早再去那小县城摸路线,省的晚上到了,黑灯瞎火,不方便。
雷震也同意。
杜笙从戒指里拿出炉子,开始做饭。虽然空间有保温效果,不过四人还是喜欢吃先煮的,气氛是一个,另一个就是感觉口感特别棒。中午四人吃的是戒指里杜笙做好的盖浇饭,此时也不饿,杜笙熬了皮蛋瘦肉粥,还将自己熏得熏肉切成薄片,弄了美美一碟子,又拌了一碟凉菜。这儿刚吃这,就听见汽车的引擎声而来。
杜笙一看,原来是出门前那辆大卡车。看样子不像是军方的,而是一个大点的丧尸猎队。那大卡车停在荒废的麦田边上,陆陆续续有人下来,起火,大炉子,架锅,看样子是跟他们一样,准备在这里歇一晚的。
四人也就是刚扫了一眼,便各吃各的,没在搭理。
却不想,他们不找人家的事,人家倒是看上了他们的吃的。
“你们那熏肉能给我们么?我们用晶石交换!”虽然是问,可是一听就没什么诚意。高高在上,用晶石跟他们换肉都是便宜他们了。
四人没说话,接着吃,反倒是筷子一直往那熏肉上夹,很快一碟子马上见底了。
“你们知道我们是谁么?”洪亮的嗓门,嚷嚷着,很快引来了几个同伴助威。
“说你们呢!知道我们是谁么?”其中一同伴仗着自己是二级异能者,专挑软的捏。
他见贾环最俊美,还以为是徒臻宝或者雷震养在身边泻火的,便没看在眼里,打算拿贾环来长面子。
刚伸手还没有挨找贾环的肩膀时,只见徒臻宝冷眼看过去,敢动一下,剁了你的手!
那大汉被徒臻宝看的有点软,不过在这么多同伴面前,在失了面子很丢人。再一想,你再厉害能怎么样,你们只有两人,而我们一群!他把贾环和杜笙当做徒臻宝和雷震泻火的了,根本没放在眼里。
挺了挺腰,大汉怒声说,“哥们,不就是个卖屁股的,还把你心疼的,就这货色,没点眼力见!”还未说完,只见那大汉捂着嘴,瞪着徒臻宝,怒吼,“你他妈的敢动老子!”
徒臻宝是真的动怒了,每个人都有他的逆鳞,而贾环便是徒臻宝身上最动不得的逆鳞。这几年,俩人一起游玩,看淡了很多尘事,徒臻宝的性子越来沉稳,不认识的还以为徒臻宝是个好欺负的老好人,可他们却不知道,徒臻宝不动神色只是因为不在乎,而在乎的谁也撼动不了一步代理舰长的幸福生活!
徒臻宝起身,面色冷冽,不说一句,直接将那个碎嘴的大汉一脚踢飞。明明身形一米八以上的肌肉壮汉,只见徒臻宝脚尖轻点,上了胸口,就见那大汉飞出去了,直到十米开外装上了铁皮卡车才作罢。
大汉趴在地上,口中不断溢出鲜血,胸口剧烈的疼痛,让大汉想晕也会活活疼醒。不敢说话,一说就是血,大汉捂着嘴,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众几个见了这场面,先是面面相觑,无奈徒臻宝出手太快,想阻止都来不及,现在看到自己同伴这个样子,不管以前关系好不好,这个举动就是在打他们独行者的脸!
独行者的丧尸猎队队长是个火系异能者,见自己的手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打的半死不活,这幅样子后面的路怎么能行?不拖后腿就算是好的,不过这话不能这么说,要不然会寒了兄弟们的心。当下走到徒臻宝面前,厉声道,“我们无怨,兄弟为什么出手这么狠毒?”这男的脚力这么好,不像一般人。
徒臻宝斜着眼睛,凭你也配?
独行者的队长能将一个小猎队扩展到现在基地的数一数二,都是有些本事的。耐性自然也好,心里虽然气不过,可面上人家会做人。当下转了态度,冷哼一声,到,“兄弟你不把我们独行者放在眼里,那就别怪我们以多欺少!”身后的兄弟们摩拳擦掌,等着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
“你们嘴太脏了!”冷冷清清的嗓音一出。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同被看不起的杜笙,贾环倒是有点诧异,杜笙竟然会叫板,好现象!雷震站在杜笙身后,保护着。
“你这小娘皮的......”对方一男的看不过,嚷嚷的骂着。
杜笙不说话,直接出手,一支锋利的冰刀射、了过去。杜笙这个冬天一直再练习自己的准头,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实力如何,可是一味的躲在后面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他还要保护雷哥呢!
那男的本来心里看轻杜笙,杜笙贸然出这一手,到真的被射个正着。这也不是说杜笙厉害,杜笙跟那男的异能都是二级,不过那男的力量还有经验比杜笙厉害,要是真的来一场,杜笙还真的打不过。
不过杜笙这么一手,就叫刚才看轻他与贾环的众人心里一惊,原来这俩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也是异能者,是他们看不起人了。
独行者队长姓李,三十多岁的汉子。普通的样貌,可眼底精光乍现,一看就是个灵活狡诈的。此时见着情况,正好顺坡下了。刚才他一直观察着对方的实力,要是没有自己这边的强,他不介意杀杀他们的威风,捧高自己独行者。可,他一直没看明白这出手的男人和矛盾源头的男人,而就单是这么一个清秀的男人也是二级异能,看来这四人也不是什么弱鸡。想想也是,四个人开辆车,敢露宿荒郊野外,可不是有过人的本事么?
如此一想,李队长拱手,笑着道,“原来是误会,是我兄弟不会说话,咱们都是一个基地的,相逢就是缘,我在这儿给俩位赔不是,这事就这么接过了!”虽然本意是想当顺坡,不过高位太久,说话也带了几分武断。
贾环懒得跟这几个说话,从头到尾,贾环的注意力一直在宋鑫的身上放着。可以看出来,宋鑫是新人,在这独行者的地位非常低,本来就是才觉醒的异能,这次能跟着一起出来,还多亏了他的医术。虽然是中医,可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比这些不懂医务的人要强得多。他们两方刚才这正吵着,而宋鑫十分聪明,不会露出自己的好奇心害死自己,就算徒臻宝踢伤了他的队友,而宋鑫在没有队长的发话下,根本连看都不会多看那受伤的男人一眼,直到队长发话,宋鑫才出手,这么看来,宋鑫真的很小心,也很聪明。
这件事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李队长不让徒臻宝给他的队员道歉,而徒臻宝也懒得理会那些嘴巴发臭的人。
晚上,四人上了越野车里智能王TXT下载。而十米之外,靠着麦田的大卡车也休息整顿,楚汉分界,谁也不干涉谁一步。
一夜过去,到了天未明的时候,雷震便开着车先行一步。
这次任务在看到对方和自己同一个方向的时候,雷震就知道两队接收的任务是一样的。而雷震打算在那独行者之前,先一步完成任务,到时候让他们白费汽油和人力,算是小惩他们。
独行者一点也没有将徒臻宝他们先走放在眼里,他们做过调查,那处是个大型的加工厂,就凭他们几个根本没有那体力完成任务。所以,在独行者慢吞吞的吃完早饭,收拾好了后,到了那指定的加工厂时,只看见光溜溜的工厂里连一块布都没有。李队长显然是不相信,整个厂齐齐搜了一遍还是一点都没有找到物资,这个时候,李队长才知道自己是被那四人耍了!
这次出去无功而返不说,消耗了汽油还有一人受伤,真是晦气!
李队长牙咬的咯吱,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基地里,找那四个人算账。却没想到,汽车刚发动,就有一批丧尸围了过来,好不容易突出丧尸圈,安全抵达基地时,李队长心里对四人更是恨了!
宋鑫回到基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宋家老宅子。
他要每天风光过去,好好羞辱一遍宋志。宋鑫高高在上的看着宋志,如同看蝼蚁的眼神让宋志恨得双眼红光,很不得吃了宋鑫。老天爷真不公平,为什么自己的一生这么不顺,什么人都想来插一脚,挡个道?先是那个小贱人萧虞,再是宋鑫,凭什么谁都可以把自己踩在脚下?凭什么啊!
宋鑫享受着羞辱宋志的快感,在看到宋志那副羡慕嫉妒恨的双眼时,心里兴奋,哈哈大笑而去,想著明天还要过来,这比末日前的日子还要有趣!
当天夜里,宋志的房间出现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等宋志的母亲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宋志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恐的七窍流血而死。宋志的母亲抱着死去的儿子,唯一的指望没了,这末日的日子更难过了。看到儿子死不瞑目的样子,还有这中毒的手段,稍稍一联想今天宋鑫过来的得意,宋志的母亲将一切的仇恨全部指向了宋鑫,除了宋鑫还有谁这么恨自己的儿子?除了宋鑫还有谁会有这种毒药?
宋鑫此时心情正好,发泄着几年来的欺压,神清气爽不足为过。却没想到,本来要留着慢慢发泄的正主儿今晚给被人杀了,而被怀疑的杀人凶手正是他自己。
徒臻宝递给贾环一杯热茶,贾环接手后,喝了一口。
“前世的仇了了。”贾环淡淡的说道。
徒臻宝搂着贾环没有说话,不管贾环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
昨天任务顺利完成,政府给了很多晶石,杜笙和雷震正在忙着提升能力。贾环今天有兴趣,第一次下厨,说是要让徒臻宝尝尝他的手艺。贾环的手艺还是好的,以前在青朝的时候,做饭都是要烧柴火,就算有人帮着,文人下厨也是不好的,就连赵姨娘都会嚷嚷‘君子远离厨’。是以,贾环从来没进过厨房。
今个贾环决定给徒臻宝露一手,面条难度太大,贾环蒸了米饭,炒了三个菜,一素两荤,就单是那道糖醋排骨吃的徒臻宝心欢喜,更别提其他两个了。对于徒臻宝而言,老婆下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话说饱暖思淫、欲,徒臻宝拉着贾环进了卧室,今天难得的没有进空间做,反倒在卧室的大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抒发著自己的热情,两人肌肤相贴,彼此的身体契合的紧紧,合二为一的此刻,徒臻宝很是喜欢。贾环伸长着雪白的脖颈,细细哼吟。
是日,雷震坐在客厅沙发上,挤眉弄眼笑的一脸猥琐,“徒哥好魄力啊!一晚上,啧啧,惹得我跟小笙......”
杜笙一个抱枕砸了过去,止住了雷震的后话混炼诸天。雷震一见杜笙扶着腰过来,赶紧扶着杜笙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样子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杜笙脸红扑扑的,还不止的飞眼刀,却不知道这眼刀搁在雷震眼里就是抛媚眼啊!痒的雷震又趁机吃了不少杜笙的豆腐,气的杜笙脖子都红了。
中饭是雷震做的,杜笙在旁指挥。喜得雷震在厨房里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虽然不能做全套,可没了贾环和徒臻宝的视线,摸一摸还是可以的。是以,这个午饭时间都两点了,饭菜才端上了。
没看见不代表没听见。贾环和徒臻宝是谁啊?所以见杜笙红肿着嘴唇出来,贾环一个挪揄的眼神过去,羞得杜笙又是气狠狠瞥雷震,雷震脸皮厚,吃饱喝足,还有媳妇儿给的福利,这点‘媚眼’不算话,好吧!
这个饭是吃的热热闹闹。
不过......
‘呕’杜笙离座去了洗手间。
雷震紧张的跟去,焦急的问,“小笙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这都是第三次了,前两次反胃的时候,杜笙只是压着,不想坏了大家的胃口,这次是真的忍不住了。吐了干净出来,雷震倒好了热水喝了几口,暖了胃。
“怎么会吐呢?等会我们去大楼的医务室吧!”雷震心疼的扶着杜笙。
杜笙本来腰酸,此时身体更是无力一样靠在雷震怀里,翻了白眼,不耐烦的说,“说了没事的,去什么医务室,那里花销那么贵!”医务室虽说这么开,可是看病全是用粮食交换,一盒药顶十斤米面,再加上随便看看,每个百斤粮食是下不来的,黑的要死。
贾环摸着下巴,好奇的道,“要是信得过我,我给杜笙看看。”
雷震巴不得呢!原本温柔的小笙这段时间脾气有些暴躁,说一是一的,现在说不去医务室,那就是不去。正好贾环会医术,让看看准好。
当下狗腿的扶着杜笙去了客厅沙发上,贾环洗了手,去房间拿了一块脉枕,搁在茶几上,道,“伸手,我给你诊诊脉。”
雷震一看这架势,好么!还是个中医,中医好啊没副作用,笑的更欢了。
望闻听切,就单是望,贾环就觉得杜笙这不对劲,像极了怀孕的征兆。所以才好奇,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打趣,可还真没怎么当真。没想到这么一诊脉,惊得贾环又复返确认了两次。吓得雷震还以为杜笙得了什么大病,笑嘻嘻也变得焦急了。
最后,贾环一脸凝重。
杜笙双眼泛红,眼看就要哭了。雷震抱着不住的安慰,还不知道呢,别瞎想。
徒臻宝也看不下去了,他是见识过贾环的医术,自然信服。什么样的病,让贾环这么凝重过?
贾环见俩人害怕,一思索,当下直言道,“这也许不是什么坏事,反倒是好事。”严肃的看着杜笙,道,“杜笙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双性人?”
杜笙一连震惊。
贾环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下也不卖关子,道,“怀孕两个月,只有你是双性人才能解释的过去。别着急,这没什么,要么生,要么打掉,你俩自己做主。”
贾环说的很嗨皮,说完就走。
留下雷震和杜笙一脸震惊,不知道是笑还是哭,表情别提多难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叨叨,丧尸大boss出来了,真正的围城已经不远了~想了想,还是让杜笙怀了,毕竟都双性人了,不生个娃对不起身份啊!
丧尸围城,九。
生下还是打掉?这一看就不是选择题么!绝对生下,没什么说的。先不提雷震喜当孩儿他爹的意外兴奋表情,就单是杜笙来说,虽然听见这个消息有些奇怪,可心里从来没想过打掉孩子。他跟雷震俩人相爱,原本还自责雷震没有后代,没办法雷震他妈整天叨念着杜笙拐了雷震,让雷震没有儿子送终。在就说这肚子里面有的是条生命,还是流着俩人的血,虽然二十年来一直坚信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可真有了,杜笙也不会拿一条命送死啊!
傻爸爸雷震这几天跟前跟后的伺候杜笙,就连上厕所都要把守在门外。俩人腻歪劲别提多寒颤人了,贾环看的都牙疼,就那,徒臻宝还作对似得,一劲的凑上来讨好贾环,跟雷震较劲似得,努力想把二十四忠犬老公表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屋里也只有贾环一人拿白眼看人了。
三个人都精怪了,只有贾环还存着理智,可贾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配合著徒臻宝做些腻歪人的举动来,没办法,一个威武的男人突然给你伏低做小,这感觉还挺爽的么!
暗爽的贾环心安理得的让徒臻宝伺候着,而徒臻宝在琢磨,看来小虞更喜欢这套啊!以后保持住啊!
物资丰富,晶石很多,有了孩子的雷震根本不想外出去清理丧尸了。四人没事闲在家里,不是打麻将就是斗地主,别提多么的颓废玩物丧志了。
对于杜笙怀了孩子这事,雷震想着他妈应该很高兴,绝对不会反对杜笙和他了。别看杜笙面上一团和气,其实心里还是很伤心的,雷震他妈的认可对杜笙来说,很重要。雷震原本想的很好的结局,到了他妈口里就剩下‘怀孕?哼!也不知道生下的是不是跟他妈一样哦,是他爸,也不对,谁知到呢!’,这番伤人的话下去,气的雷震咬着牙,面红耳赤。心里暗幸,幸亏杜笙没跟过来。雷震一直想不明白,他妈为什么这么讨厌杜笙呢!倒是雷爸听了这消息还挺高兴的,本来么,看儿子这态度就不打算跟杜笙分了,有了孩子不是更好?
这边热热闹闹的,每天贾环给开方子食疗,顿顿吃的杜笙面色红润,又是胖了几斤,看的贾环打趣,就是杜笙打丧尸,这孩子也会安安稳稳的呆在肚子里不作怪极品修真邪少TXT下载!
却不想一语成谶。
俊秀丧尸带着上万个丧尸团队一路北上,突击的都是小基地,慢慢的丧尸数量曾加,到了临近B市的县城时已经是二十万多的数量了。且,异能者一旦变成丧尸,力量更加勇猛。
丧尸没有痛感,没有累。一路上,黑白两夜不分,只听着指挥往B市基地而去。他们是底下的丧尸,自然不知道为什么头领对B市那么执着,非得跨了几个省去B市吃人,反正都是填饱肚子,哪里去不是一样?
俊秀丧尸看着远处B市的方向,刚进过餐的唇异常的红,拿着洁净的帕子擦了擦嘴,双眼露着兴奋,那里面有很香的味道,只要吃了他们,他一定会变成世界之王的。
兴奋的丧尸王一挥手,继续前行。
B市基地,一穿着军装的男人,正神色紧张的对着高层领导人诉说着什么。
“刚得到的消息,数万丧尸正往基地而来,领导您先走吧?”
“数万?到底几万?”
“二十几万......”
领导人跌回座椅,面色惨白,喃喃道,“人类,人类要灭忙了么?不,赶紧准备炮弹,我与基地共存亡。”
基地上方拉响了警报,幸存者瑟瑟发抖的躲在家里,关紧了门窗。外面的喇叭正响着,鼓舞人心的话响彻基地,慢慢的原本锁在家里的幸存者,拿着武器,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往广场集合,他们今天就跟丧尸拼了!
贾环和徒臻宝也是听见了。杜笙怀着孩子,听着消息摸着不显肚的孩子,神情担忧。温柔的眼在看向窗外时,满眼坚韧,他要为自己的孩子闯出一片安宁的天空,没有丧尸,没有病毒,他可以开着车到处玩,而不是一出生就面临着那恶心的东西。
雷震原本是想劝杜笙留在家里,他出去就可。可是在看到杜笙认真坚持的双眼时,心中一片柔软,他知道杜笙的意思,既然这样,那么他们就同生共死罢了!低着头,看着杜笙还是平坦的小腹,面带傻笑,双眼坚定的道,“宝贝乖,咱们一家三口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
贾环和徒臻宝将基地的一切看在眼底,人们虽然痛苦却仍坚定着希望,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四人并肩,到了广场中。
此时广场已经满满是人,只要有武力值的都拿着自己趁手的家伙,而妇女小孩老人,只要能做的,她们再也积极的做着贡献。
丧尸速度很快,先来的是丧尸王的第一批手下,大约千人,全是二级三级的丧尸。这些丧尸有智慧,大概在十一二岁的智商,知道进退。而此时这千人正在基地一千米处停了下来,等着他们的王吩咐。而在不到五千米的地方陆陆续续有丧尸走过来。
贾环眼睛好是一面,另一面这个丧尸王很有特色。在一群破破烂烂,不管是衣服还是身体上来说都是血迹斑斑,要的就是脸上缺少物件,要的就是坑坑洼洼缺肉。而这个丧尸王挺拔的身形,站在最前方,一身休闲的咖色西装穿着,一股大气王者的风范出来,最关键的是像是心有感应一般,在贾环观察他的时候,他正好看向贾环那处,贾环皱眉,这个家伙不像一般的丧尸。
而贾环口中不一般的丧尸王,露出一抹笑,冲着贾环所在的位置,那抹笑很令人深思,像是绅士要请人喝下午茶一般的礼仪。
贾环和徒臻宝却看懂了那里面的深意,开战或者说单方面屠杀的自信。
贾环挑挑眉,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是有对手的,不过这对手能不能成为俩人的对手还值得一说我的美女总裁老婆全文阅读。好久没有被激出好战因子的贾环,挑着眉,冲着丧尸王露出一抹跃跃欲试的笑容,鹿死谁手还未知!
或许是贾环那抹笑刺激到了丧尸王,也或许是丧尸王不耐烦在虚等下去浪费时间了。只见丧尸王仰天,低低的吼出声音。明明是压低的声音,却能清晰的传达到五千米处,刺激的人耳膜一痛。而前方被派出去的丧尸前锋一个个精神大开,像是要开餐一般,个个竟然露出兴奋。
擒贼先贼。古人说的不错。这群丧尸明显是受控这个丧尸王的,虽然他们也是有智慧的,可却不及丧尸王的聪明,这种聪明直逼人类,或许有过之。
徒臻宝是带领千万士兵的将军,在行军打仗安排人手方面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可现在不是他大权在握的时候。不过对于贾环所说的擒贼先擒王是非常认同的。
贾环转头,对着雷震杜笙道,“朋友再见。”这次俩人在基地人面前展露真正的武艺,怕是回不去以前那宁静的日子,罢了,玉生缘刚好要潜心修炼了。
徒臻宝拍拍雷震的肩膀,笑着道,“保重。”
雷震杜笙虽然不清楚俩人为什么一副离别的模样,却感觉到这次怕是再也很难见到了吧!
只见徒臻宝携着贾环轻身从三米高的围墙而跃。底下站着的异能者一见,大吃一惊,虽然丧尸围城很难活下去,可不战而轻生怎么也不是大丈夫可取的吧?尤其是独行者的李队长,对二人这一行径感到不解,他们二人实力很难猜测,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围墙内众人正纷纷议论,就连鼓舞人心的领导也感到生气,大战在即,怎么能动摇人心呢?刚要出口发话,就听一人惊奇的喊道,“空中有人在飞!”
抬头一看,只见以为轻生的俩人正从丧尸群顶飞驰,像是神仙一般,阳光洒在俩人身上,虽然穿着现代衣服,理着小平头,可是那一刻,基地众人无不当俩人是神仙一样的拜见。
“是神仙下凡来拯救我们啦!”不知人群中谁喊了这么一句,众人见沐浴阳光,飞驰的俩人皆露出信服,崇拜的眼神,更有的甚至跪了下来,口中一劲的叨叨神仙救人。
贾环看着骚乱,皱眉,灾难面前,不是想着自己挺身而出,而是寄希望与不靠谱的神面前。当下用传音,道千米之外的基地内。
“人类要想战胜丧尸,病毒,还需要你们鼓起勇气,丧尸脚下站的每寸土地都是你们的家园,赶走他们,是你们的责任!”贾环特有的高傲冷清声音响彻整个基地。
正盲目求拜的众人一听,纷纷如醍醐灌顶一般,站起身,豪气冲天的挥舞着手中的利器,杀死那些丧尸,杀死他们!
丧尸王见贾环和徒臻宝飞身而来,露出一抹兴奋的笑,很快一个展翅,也飞身迎上。
空中贾环一看,大吃一惊,这个丧尸王不容小觑。当下先迎上前,打算试试实力。
抽出徒臻宝的鞭子,鞭子远距离作战很理想,为了防止丧尸王抓伤,贾环特意选了鞭子这个武器。灵活的的银色长鞭在空中挥出唰唰的冷冽之气。
丧尸王也不是小看的,反倒因为贾环的举动,刺激到了丧尸王的好战因子。俩人来来回回几个回合,丧尸王虽然被打出了几条血痕,可丧尸感觉不到痛,没有被拧掉脑袋前,就算是断胳膊断腿也不碍事的。贾环全身而退到徒臻宝身后,二人早早默契,徒臻宝上前挥着大刀,刀法实用杀气很重。
丧尸王是动作很灵敏,一面躲避一面偷袭。在徒臻宝砍断丧尸王一条胳膊后,丧尸王怒了,冲天空吼了几嗓子,底下的丧尸全都往基地跑去。丧尸王露出得意的笑,残忍嗜血。双眼慢慢逼红,欲滴鲜血一般,瞬间十指长出了十寸的黑色指甲,冒着冷光,一看就是犀利无比凡女仙葫全文阅读。翻出一掌,掌心冒着窜高的火焰,而另一掌心却是瞬间冻成的冰块。
这个丧尸竟然是冰火双系异能。正在贾环感叹的时候,便见丧尸王双掌齐发,火与冰掷向两人。俩人一闪,贾环也被惹操了,当下双手合十,蕴藏着无限的玉生缘功法双掌一击,丧尸王直接被打出去倒地吐血。
基地领导一看,心里激动,这丧尸王死了?
哪有那么容易,就是贾环也不信。自己只用了玉生缘两层功法罢了,就能杀了这个丧尸王,这也太不可信了。潜意识里,贾环从来不看轻任何一个敌人。
果然倒地的丧尸王站起,看着贾环和徒臻宝俩人露出有趣的目光,直升而上,与贾环和徒臻宝面对面,张大了嘴,瞬间地上的沙石聚起,狂风肆意。
石沙肆意,弥漫了双眼,而基地众人更是看不见此处的战况。
狂沙包裹三人,贾环徒臻宝运用玉生缘,强大的真气瞬间破了那作乱的狂沙,风停静止。徒臻宝不想再跟这个所谓的丧尸王玩了,直接飞身而去,刀尖凝聚这玉生缘的内力,刀刀逼人。
刀光火闪。
要知道玉生缘练就五层后就如同修仙,神仙可以做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计,俩人练就的第七层自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小的病毒后的丧尸王更本不可看好吧?
丧尸王动作快,徒臻宝的刀法更快。在丧尸王感觉到自己不是对手想要撤退的时候,已经晚了。徒臻宝直接一刀过去,丧尸王的脑袋与身体二分唯一。
原本被丧尸王控制的丧尸立马清醒,可面前有那么多食物,就算是没有被控制,也为了自己的食物欲、望而上前奋斗。
徒臻宝想了想,还是用刀尖戳进丧尸王的脑袋,飞身到基地外面,找到了正在作战的雷震后,将那作战的丧尸隔空一掌拍死后,才将刀尖的丧尸王脑袋递了过去,道,“里面的晶石你拿去升级,此战之后,我跟小虞不愿多待,你要变强大,好好护着杜笙,这个你有用。”雷震怕自己和贾环走后,有人眼红这晶石,直接提雷震护法,让雷震现场吸收。
雷震心里感动,泛酸。
红着眼,掌心出火,瞬间那刀尖上的脑袋烧的只剩一颗五彩斑斓的晶石。比一般核桃大小的晶石都要大,像是拳头一般大小,阳光下五彩光泽很是漂亮。
贾环找到了正作战的杜笙,护着送到了雷震这。
那颗晶石一看就是力量全盛。贾环怕雷震一人吸多了反倒不好,万一爆体而亡怎么办?干脆让雷震和杜笙坐着一起吸收。
晶石在两人手中间。
俩人打坐开始吸收能量。贾环替他们设了界镜后,和徒臻宝一起帮着收拾剩下的小喽啰。竟然已经在众人面前露出了真本事,这次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虽然以后的路还是要靠他们自己闯,不过临走之前送他们一件礼物也是好的。
一个小时后,二十万的丧尸零零散散的布在基地外的四个角落,地上到处是丧尸的尸体或是人的,有些还散落这颗颗晶石,怕是火系异能烧的,还来不及剪。
贾环见状也不打算在替他们干下去了,这才是二十万,还有几亿的丧尸,不可能都是俩人帮着打吧?!需要他们自己那处力气,勇气,而不是每天想着神仙来帮助。
地上,雷震和杜笙还在吸收,那颗掌上的晶石,已经由五彩斑斓变成半透明状,而拳头大小,此时也不过核桃大小,看样子已经快吸收完了。
基地领导见识过俩人的本事,自然想拉拢俩人为国出力少帅——好凶猛TXT下载。此时正许诺俩人雄厚的条件,倒是俩人的出处一概不问,倒是个清明的。
贾环和徒臻宝自然拒绝,以二人要修炼为主给拒了,其态度表明的一副修仙姿态,哄得唯物主义长大的领导一副汗哒哒的样子。不过刚才俩人飞驰都见过了,说是修炼成仙也是可信的。
当下态度又恭敬了一层。
这边说完了话,雷震和杜笙也吸收完了。
二人都是精神奕奕的样子,雷震身上更是透着威力,而杜笙虽然也比以前强大了,却没有雷震那么厉害,这个时候,贾环还不知道,杜笙的能量全都是紧着孩子先用,孩子吸不下剩下的才是杜笙,所以杜笙的孩子一出生就比常人高出一大截。当然此时众人都不清楚,还以为杜笙没有雷震那么有天赋罢了。
临走前,徒臻宝还若有如无模棱两可的对着领导说什么雷震和小笙是我兄弟,以后有机遇回来看之类的。目的就是威慑那群跃跃欲试的异能者,俩人此时大放异彩,而跟着他们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雷震和杜笙一定会遭到盘查,或是有的人认定他们俩给了雷震和杜笙什么好处就不好了。
见财起意的人多了是了,为财谋害性命的人也不是一俩个。这些徒臻宝都未雷震两人操心了,既然认了这半个徒弟,就不能让外人欺负了。
安排好一切,徒臻宝拉着贾环脚尖轻点,纵身而去。
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雷震和杜笙红了眼眶。
三十年后。
人类用了三十年才完全击退了丧尸病毒。而z国更快,明明比任何国家的丧尸都多,可打起硬仗来一点不含糊。只是二十五年,在这二十五年里,Z国百姓不仅清理干净了丧尸,且开垦荒地,种粮食,栽树,绿化搞得很好,远远看去以前那些高层很少会在城市出现,出现的都是大片大片的绿意。而原本十三亿的人口,经过病毒的袭击,和清理丧尸的牺牲,最后剩下的只剩了不到三亿人口,且在这二十五年里,虽然陆陆续续有孩子出生,可彼消此涨,人数还是维持在三亿左右。对于从前那个人口大国来说,这么些人,完全是不能想像的。
Z国人觉得三亿人口已经很少了,可没想过,还有的国家已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留下的也是书本上的历史。比如那个Z国临近的岛国,比如一些小国家。
而O洲在十五年前曾出现过一个丧尸王,不过他们没有Z国传的神仙帮助,只能硬拚硬,最后整个O洲人口差点消失。
三十年了,国家领域,权势,局面都重新得到了规划,此时的Z国不仅是人口大国,还是实力大国。曾经小瞧过的,狠放过话的,狐假虎威的,全都重新洗牌。
目前,Z国的面积可以说是世界国家第一大,整个Y洲三分之一都是Z国的疆土。
不过,B市永远是Z国的首都。
此时B市中心,偌大的绿色草坪中心高高耸立这一对石像。石像是俩个男子,靠着肩,拉着手,飞驰的样子。穿着现代衣服,理着小平头,可姿态样貌却是俊美的像神仙一般。
而对于Z国人民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守护神。凡是经过这场病毒存货下来的人们,家里要是有新生命出现,这个俩位神仙的事迹都是口耳相传的。
或多或少因为俩人亲密的姿态,就连一贯保守的Z国,在病毒退去后,开始正视同性恋。且,有的人还以是同性恋而自豪!
此时,一座绿色庄园里,雷震携着杜笙,看向远处。儿子长大了,有本事了,要出去闯荡,谁也拦不住。
如今五十多岁的雷震和杜笙看起来不过是四十出头的样子,俩人保养得很好,或者说是力量强大了,变老也很慢逆天娇-重生豪门萝莉TXT下载。不过年纪还是大了,儿子知道闯荡,他们俩也爱怀念过去了。
自从徒哥俩人走后,他和小笙的实力大增,慢慢的靠着力量闯出来一片天地。如今,雷家在Z国也是能排的上名头的,更别提还有个天才儿子,雷雨。
如今一切的好地位,好名声,让俩位常常想起那俩个帮助他们的人。
摸着手上复古的花纹戒指,一等就是三十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与徒哥他们见面。
T市郊区一座大山里,雷雨的飞行器出了毛病,被迫降临在这种大山里。自从病毒退却后,国家一再保护大山,绿色植被,这些原本还能当做旅游景点的山区,彻底没人来了。实在是绿荫太过茂盛,据说山里还有野狼这些厉害的吃人动物。
雷雨背着救急背包,已经发射了救生信号。不过可能这座山实在是太原始了,雷雨并不知道信号发出去了么!时间已经晚了,雷雨想着先找个山洞进去躲躲,住上一晚,在出山。
晚上,洞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雷雨拉着自己身上盖得薄毯,看着火堆出神。
洞外隐隐约约的响起一男子声音。
“小子,如今何年?”说不出的清丽。
雷雨抬头一看,只见洞外凭空出现俩人,而那俩人的相貌竟然与石雕男子的相貌相似八。九分。当下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爸爸说的没错,世界上难道真有神仙?
“你是?”
“这小子跟小笙长得还真像,不愧是小笙生的!”贾环嘻嘻一笑。
徒臻宝搂着贾环大方的坐在火堆边上。只见俩人明明过百的年纪,此时却比雷雨还显得年轻,更本是毫无变化,岁月在俩人的脸上未经风霜。
雷雨大惊,心里却肯定俩人就是爸爸和爹口中常提的徒哥和贾环。当下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道,“雷雨见过俩位叔叔。”
“好说好说,这孩子!”贾环笑眯眯的打探着雷雨,觉得很是满意。“你俩位父亲如今可好?”
“家父甚是想念俩位叔叔。”
贾环一听,对看了徒臻宝一眼。默契的徒臻宝自然知道贾环想说什么,接口道,“山里不知岁月,下去看看也好。”
俩人相识而笑。
次日,只见那原始大山出来了三个俊美异常的青年男人。
贾环与徒臻宝自是又开始闯荡这个新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时间是二十三点五十八分,坐在宿舍板凳上,码完了最后一章。这次是真的完结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结局,而在菊的心里,环环和小宝还一直逍遥的闯荡,也许他们会认识新的朋友,也许他们还是会回到山里修炼......
多谢一路支持大家,菊有颗玻璃心,有些人途中弃文,或者说的不太好听,菊还是上心了。说实在是,这篇文里,有很多的不足,菊会改进的,喜欢菊的支持菊的,可以将菊收藏着,菊不会太科技的东西,作者专栏很是简陋。
下篇文,要是没有意外会开射雕同人,完颜洪烈重生,cp黄药师。希望江湖再见!
这是菊第一次写的这么长的文,快四十万字,七月七开的坑,九月九完结。历时两个月,每天雷雨不动的日更,很对的起自己的心,再次谢谢亲们的支持,爱你们~~
他日江湖再见。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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钞票 +20 大魔王 2013-10-13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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