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帖内容
muzeqing

2014-1-4 21:55
极道情缘10 野兽和野兽 BY 花郎藤子

  1.红心国王

  “把那个房子的一层改造一下,我想想,最好在前庭放上些露天座位。”

  “要是开店的话,应该是选择比较靠近大路的位置比较好吧?”

  “也不能这么说。还是要靠整体的地利。”

  “是吗?这里可是住宅区,会有客人来吗?”

  听到鸠目怀疑的询问,黑羽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那要看卖什么啊。”

  “你是想说蛋糕适合在这里卖?那先说个理由来听听。”

  “你问证据啊?首先,如同刚才所说的,这里的地理位置很好。附近就有直升学校和女子学校,初中生、高中生和大学生这些预定的顾客层,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也会每天在附近徘徊。再加上前往外国人墓地和山下公园的观光客也会路过这里。而且这个建筑的风格相当西洋化,只要利用得宜的话,肯定非常受年轻女性欢迎。还有,店主又是美貌的女士。”

  “你的话还有继续下去吗?”

  “是啊,你就听我说就好了。”

  “想要进行的话就先离开我。怎么想,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该进行这种话题的姿势吧?”

  “剩下的就要看做法了。”

  从后环抱住鸠目的黑羽下流地在他耳边吹着气嘀咕:我说的不是做爱哦。

  “宣传和促销。也就是市场营销的范围了。浪漫气氛和美女店主,就以这个形象为重点进行推广。”

  “最应该强调的是味道吧?只有树立那里的东西很好吃的口碑,买卖才能成功吧?”

  “你怎么还说这么外行的话啊?你做了几年服务业了?就算是牛郎也是这样吧?光是靠脸孔好是成不了NO.1的。其它的世界也是如此。光是有绘画的才能并不能成为畅销画家。就算是拥有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美丽声音,也要广为人所知后才能称的上是世界第一。能够写得出厉害的小说,并不等于和畅销作家画上等号。如果是什么人也不知道的天才的话,就和平凡老百姓没有什么两样。客人拿在手里的并不是商品,而是包装。买卖的成功并不是做出好的商品,而是怎么能够卖得漂亮。饭店提供好吃的饭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想让已经有了平均值的饭店高一个层次,就要靠市场营销了。不好不坏的蛋糕店多得数不过来。要想从之中冒出头的话,就不能只是一股脑地蛋糕。靠手吃饭的人是工匠,用脑子的人则是生意人。如果只是满足于做个工匠的话,就接受他人的雇佣好了。但是,不管是多少的店子,既然想要自己当即家做主,就要做个生意人。这也是对那些来你这里的客人的诚意。”

  “你的高谈阔论就不用说了,快拔掉!”

  黑羽吻上了鸠目耸起的肩头。

  “需要资金的花可以从我这里融资。这和那张支票另算,这是商业行为。没有回报前景的话我也不会投入资本,因为我是个商人。四家公司老板的名头可不是白白挂的。”

  “你要怎么样是你的事!你快点拔出来!”

  皱着眉头,鸠目的声音中渗透进了焦躁。

  “等再一回后再说。”

  修长粗大的手指好像为了品味一样抚摸着鸠目的腰骨附近。鸠目觉得烦躁一样弹开了那双手,扭动身体让自己挣脱了那个钉牢了自己的楔子。;

  “已经足够了吧?你要做多少次才能心满意足。”

  他瞪着黑羽,修长的凤眼里充满了危险的色彩,在眼角还飘荡着尚未散去的情事的余韵。

  他眼中的光彩是如此的诱人,充满了本人当然不可能知道的色气。

  “还没有偿够呢。”

  用低沉的声音如此说着,黑羽凝视着鸠目。

  视线好像是在回味着什么,又好像是因为什么熟知的东西儿沉溺了下去一样,就那么牢牢地凝视鸠目。

  这个过于赤裸裸,也许比做爱本身更加猥亵的视线,让鸠目产生了动摇,不由自主背过脸去。

  好像是为了模糊汹涌而上的羞耻心一样,他粗鲁地抱怨了出来。

  “真是的,明明是四舍五入的话都已经四十岁的人了,干嘛还老是像个高中生小鬼头一样。”

  “你以为是因为谁啊?”

  “因为我?你要怪在我头上嘛?你这算什么意思,你的海绵体难道都是按照我的意志膨胀和收缩吗?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这算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你想要我的时候,它就会变大。”

  一边坏笑着,黑羽一边再次把鸠目抱进了怀里。

  “就算在我不想看见那玩艺的时候,它还不是一样穷凶极恶地变大。现在你还好意思怪在我身上!所谓的贼喊抓贼指的就是你这样的吧。真是的!”!f]F'h8

  对于鸠目来说很幸运的是,这时候从隔壁房间里传来了电话铃声,是黑羽的手机。

  鸠目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一把推开男人,下了床,全裸地走向客厅。

  现在已经接近傍晚,不过夏天天黑得一向很晚。

  赤身裸体地穿过还很明亮的客厅,鸠目从黑羽挂起来的上衣口袋中取出了那个响着和式音乐的小小手机。他调转身体走向寝室的入口,把手机丢向了床上。被他挣脱后就那么横躺在床上的黑羽,伸出一只手轻松地抓住了手机。那个结实的褐色的裸体就好像古代希腊雕像一样,就连分身附近的茂密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雄性荷尔蒙。

  虽然身体仿佛神圣高雅的雕像,但眼睛却无论如何都充满了世俗的色彩。

  好色的视线,就好像在添着鸠目的身体一样。

  鸠目刻意用冷淡的无表情扑克牌脸瞪了眼男人,然后默默地转身前去淋浴。

  他曾经在尽可能小心着不让对方发觉他表情深处隐藏的东西的情况下,向黑羽询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姐姐想开蛋糕店。但是黑羽却若无其事地用一句无法透露情报来源把他挡了回去。当他慎重地试图再次询问的时候,却反而被黑羽先下手为强。他说,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其它的事情要和我说了吗?你有没有隐瞒我什么?

  隐瞒吗,当然有。

  如果要告诉黑羽自己正在打算扮演男鹿的冒牌恋人的话,明显是过于危险的话题。就算对于黑羽来说明显是过于危险的话题。就算对于黑羽来说,前田这种角色还在他容许范围之内,但他会怎么看男鹿就很难说了。既然没有保险,他就不想摸黑过危桥。

  所以,鸠目也没能进一步追问关于蛋糕店开业的情报来源。因此是否被安装力量新的窃听器这一点,也依旧不是很清楚。

  脸朝上任凭热水冲打的时候,背后的房门打开了,黑羽走了进来。

  “姐姐也许很适合开蛋糕店呢。”一边说,黑羽一边毫不客气地挤进了莲蓬头下,“至少比起做穷鬼的老婆和神经医生的家政妇来要合适的多。”

  “回头再说吧。”

  鸠目用不愉快的声音传达了自己的意志。

  “我马上就洗完了。”

  但是黑羽却十分地愉快。

  “一切洗不就好了。”

  “为什么我必须和你这种家伙一起洗?这么大块头的两个男人,只会觉得拥挤而已。”

  “紧贴在一起不就好了吗?”

  “免了――”

  拒绝的台词,因为来自后面的紧紧拥抱而被打断。湿漉漉的身体紧贴在了一起。

  “我不是说过这样很烦人吗?”

  停下了龙头,鸠目好像瞪人一样转过头来。:

  无视凶狠的视线,黑羽嘿嘿笑着,用嘴巴贴上自己抱住的身躯的脖子。

  “不用闹了!斋彬!”鸠目突然提高了声音,“――不要随时发情好不好!”

  因为从后面硬挤过来的坚硬的块状物体,他不由骂了出来。

  黑羽抱着鸠目,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腰部,另一只手已经分开了他的臀部。

  “喂,你有没有搞错?真的还要做吗?”

  在他苦笑不得的时候,黑羽已经进入他的身体,没费太多的辛苦,就已经全部收进了他的体内。

  直到刚才为止还在被男人疼爱的部分几乎没有做出什么像样的抵抗,就柔和地张开了。

  “那种精致,但是不用太华丽,很质朴的欧洲风格就好。找个合适的设计师的话,应该不会困难。而且还附送一个沉默寡言的纤细美男子做招牌服务生。绝对会受小姑娘欢迎的。”

  “沉默寡言的美青年啊。”鸠目嘀咕了一句,“虽然确实是美青年没错,只不过内在却是火星人。”

  “那些小姑娘不会在意他是从哪个星球来的。”

  黑羽缓缓律动了起来。不紧不忙,但是维持着强力的节奏。

  在鸠目的耳边,他发出了充满自信的低语:“不管做几遍都好棒……不愧是我专用的……”

  “不许再说了”

  和从被抱开始就火热的躯体正相反,鸠目的声音却好像冰冻过一样。"

  “下次你再敢这么说我就宰了你!”

  黑羽坚硬的面颊因为轻笑而崩溃。

  “明白了,我嘴上不和说了。不过我会在心里叫上很多遍哦。”

  “开什么玩笑!啊!”

  鸠目的腿逐渐失去了力量。用单边的肩膀靠在墙壁上支撑身体平衡后,他抓过黑羽的后手,让他握住了自己兴奋的分身。

  两人份的粗重喘息回荡在浴室中,更加倍了行为中的色情味道。

  在水汽,热气和自己的好呼吸的包围下,黑羽和鸠目悠悠品味着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的高潮来临的滋味。

  “那么,你要的东西就在这边。请。”

  用带着牛郎俱乐部的常客赠送的镶嵌着大颗钻石戒指的右手,安藤接过了典当的手表。那是鸠目拜托他来去的鸠子的东西。

  “那么多谢了。”他用轻快的声音和店主招呼了一声,就离开了典当铺。

  那是个好像蒸笼般闷热的傍晚。一开始走动,肌肤就立刻笼上了一层粘糊糊的液体。安藤讨厌那种粗重的金项链紧贴在胸口上的感觉,皱着眉头用指尖抓起了那个。

  因为在意是不是会有汗臭味,所以他在路边停下脚步,不止一次往肌肤上喷洒古龙水。他恨不能立刻回六本木的公寓,好好冲一个澡。阿马尼的名牌白衬衫也要立刻拿去清洗才行。早知道就不穿什么白色的衬衫。平时总是不厌其烦穿着华丽的男子,对于今天难得穿了件白色衣服的事情感到无比的后悔。

  不光是因为闷热的关系。这条街道的气氛也让人有窒息的感觉。池袋是个和他的人生几乎无缘的街道。他觉得无论是空气,景色还是眼色都和自己合不来。古铜色皮肤,长发,名牌西服,怎么看都很昂贵的首饰,路过的少女们纷纷会头对他这个花花公子式的人物留下了热切的眼神。但是,这条街道的女孩子们却无法让他食指大动。果然适合自己的街道还是只有六本木。

  能够半是认真地冒出这种念头,可以说就是安藤不愧是安藤的地方。就算是他的弟弟优,从理智上来对于哥哥的这种近乎滑稽的部分也有些不敢领教。但是,要想作为NO.1的牛郎君临六本木的夜晚世界就不能不如此。维持理智的话就做不了买卖。从至今为止的人生都是全力投入的安藤的角度来说,在意这一点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引退了吧。所以今天,他也维持着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扮演自己的帅哥形象。

  一边走安藤一边微微挽起袖口,露出了里面的手表。那是他最得意的大客户之一,一个陪酒小姐送给他的镶钻石的纯金劳力士。

  虽然鸠目现在大概已经离开了“LadyInTheLake”,但是与其去他那里,安藤还是想要直接见到鸠子,把东西亲手交给她。想到这里,安藤原本紧绷的嘴角自然而然松垮了下来。

  在鸠目委托他赎出典当的时候,安藤内心是兴高采烈地想到又有了和鸠子见面的借口。因为原先并不是恋人,所以如果硬是说是破镜重圆的话也比较奇怪。不过如果那个当初干脆地自然消亡的关系还能有挽救的机会的话,他当然也要努力一把。安藤甚至觉得,就算是让自己变成鸠子所希望的恋人也没关系。可是,要是让他这个玩惯了的人主动去追求的话,自尊心又会作祟。所以他一直盘算着有没有什么能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在意的情况下,制造出见面机会的方法呢?对于一直打着对方会不会主动邀请呢之类如意算盘的安藤来说,这次的事情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站在西口前的公园门口,他哼着歌取出了手机,按下了自己所在意的鸠子的缩略号码。;

  “嘟啊嘟啊嘟。”此时的安藤笑得就好像个神经病一样。

  就在他为了保证低沉性感的声音,而轻轻咳嗽的时候,从旁边传来了一个带着讨厌感觉的声音:“嗨,老兄。”

  当安藤抬起了那张笑容牵扯到一半的脸孔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臭男人所包围。长相,容貌,站立方式,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流氓模样的男人,而且又五人之多。他们就好像连周围流动的些微空气都堵住了一样,包围在了安藤的周围。

  “好久不见了。老兄。”咬着口香糖的男人一副很熟悉的样子伸手搭住了安藤的肩膀,“我可是到处找你呢。真是可恶的家伙。”

  他用毛蓬蓬的手掌来回抚摸着安藤在男子美容院中连毛孔都打磨得无懈可击的面颊:“你还记得我吗?嗯?不记得了吗?”

  “我、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好无情啊。不就是在游戏中心吗?游戏中心。你仔细想想,老兄。你不是在公园和某个疯子在一起吗?对不对?这么一说你应该可以想起来了吧?那个时候,真的没少受你们的关照。我可是一直牢记在心哦。”

  安藤的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你那位同伴的事情,我还想多了解一些。怎么样?你有时间吧?就现在如何?”站在面前的男人取消嘴上叼着的烟草仔细将烟灰弹在安藤几乎可以反射出人影的皮鞋表面上。

  “我……”

  “嗯?”

  “我想你也许是认错人……那个,一定,不是我才对……”

  理所当然地,安藤硬装出记忆中并不存在这件事的样子,动了动脚尖,若无其事地抖掉了上面的烟灰。

  抱着他的肩膀,俯视着他的动作的男人开了口。

  “你的鞋子很不错啊。老兄。而且身上也带了不少闪闪发光的东西和石头嘛。看来你弄钱的本事不错啊。哎呀呀,如今到处吹的都是不景气的风,你可真让人羡慕。”

  一边说他一边抓住了安藤的手腕,兴趣十足地玩弄着那块劳力士手表。

  “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这个送给您如何?”

  “真的给我?不管,会不会太勉强了。我可没有想要到勉强别人的程度。”

  “我没有勉强……”

  “是吗?你小子不错!嗯,这双鞋子也不错啊。是什么牌子?”

  “是古奇。”

  “噢。”

  颇为感叹的男人蹲在安藤的脚边,把嘴里掏出来的口香糖粘在了鞋子上。

  “希望这个能把烟灰弄下来。对吧?”

  面对抬头看着自己微笑的男人,安藤勉强回应了一个僵硬抽搐的笑容。

  “闲话就到此为止。”咳哟,男人站了起来,“不好意思,还是要麻烦你和我去事务所一趟。老兄。”

  “啊?”

  “没什么,只是我们的大哥想要见你而已。”,

  “在这里,在这里就可以了。”安藤手忙脚乱地从手腕上摘下了表。

  “这个怎么样?不行的话还有戒指。”

  “哈哈哈,你不用那么着急。很块就会完事的。你看,就在那边。”

  “不,那个,可是……我接下来还有事。”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五、五分钟左右?或者十分钟?”

  “这个嘛,就要看老兄你打电话的对象而定了。”

  “你是说……”

  “当然就是那时候老兄你的朋友。”

  男人一边左手牢牢抓住了安藤的劳力士,一边很头疼似的说道。

  “嗯,不过还是要看对方的反应了。说不定老兄会一辈子都回不去哦。”

  安藤下定了决心。

  对于他来说,性感和臂力是无法并存的东西。所以无法和两者兼备的鸠目相提并论。但是,问题是有的时候不动手也不行。

  安藤突然冲着男人们之间的缝隙冲了过去。然后很简单就被弹了回来,然后从左右两边被牢牢固定住。

  “放开我!放开我!”

  “把他那张嘴塞上些什么东西。”咬着口香糖的男人若无其事地命令道。

  安藤被揉成一团的自己的丝绸手帕堵住了嘴巴。就在他拼命地进行无意义的挣扎的期间,已经被带到了和车站正相反的方向。

  前来迎接的组织的车子到达是,要去工作的鸠目正好也要离开。

  “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

  让黑羽先走之后,鸠目确认烟灰缸和厨房不会有着火的隐患后走了出去。

  锁门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门上挂着的牌子。

  ――正在做爱中――

  “斋彬!”他忘我地怒吼了起来。

  隔了两间房的一扇门打开了,经常出入的熟悉的主妇露出了脸孔。

  “哎呀,鸠目先生。我还以为是谁呢。”

  “啊,你好。”

  “接下来要去工作吗?”

  鸠目含糊地在嘴巴里面啊了一下,快步走过了她的前面。低垂着面孔避开那兴趣盎然的视线,他迅速地走下了楼梯,愤然走向了停在路边的黑羽组的奔驰。

  “怎么了?怎么回事?”

  在黑羽诧异地抬起脸的时候,鸠目把刚才揪下来的牌子仍在他的膝盖上。

  “真是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这种东西……”

  “啊,这个吗?”黑羽满不在乎地轻松说道。“我让洋二给我做的。以前他在超市打工,似乎很擅长制作这种东西……”

  同坐在奔驰上的年轻人从助手席上转过头来,有些害羞地对鸠目微微垂下了头。

  “我不是和你说过要挂在门上吗?”

  “我怎么知道会有人疯狂到真这么干!”

  “一目了然就能知道是在使用中,你不觉的很方便吗?”

  鸠目在黑羽的眼前,一言不发地把牌子掰成了两块。

  “啊,洋二的一番辛苦啊。”

  “我没关系。组长,马上就可以重新做一块。”

  “住嘴!洋二!”

  提高的声音让年轻人一下子有些僵硬。

  黑羽坚硬的面颊上掠过了一丝苦笑。

  “你真的不上车吗?”

  鸠目没有回答,粗暴地甩上了车门。为了能立刻离开这里,他快步走了起来。怒火让他的速度不由自主加快了。

  真是太让人火大了。

  鸠子或是优都会看到那个吧?不对,那两个人也就罢了,问题是是否进入了附近居民的视野。如果被房东看见了,说不定就要去拜访姐姐了。

  “那个男人就不知道丢脸这个单词怎么写吗?”

  在到达“LadyInTheLake”之前,鸠目一直都在如此地抱怨着黑羽。

  “听说你姐姐要开蛋糕店?”

  在店里听到静的这句话,鸠目不由自主停下了正在系领带的手。他的思考瞬间短路了,感觉上就好像横滨的全体居民都知道了这件事的样子。

  “你从哪里听说的?”

  “黑羽先生说的。”静边说边为鸠目调整领带,“昨天和岛田他们打完高尔夫之后,我在银座的饭店见到了黑羽。我是为了交际,黑羽好像也是一样。不知道是哪家公司的老板找了一群漂亮小姐在奉承黑羽。不过黑羽一副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鸠目表情冷淡地丢下了一句:“你想说那小子见到美人不会流口水吗?”

  “不好意思,我当时没有带器材,就算他流了也流不下什么证据。”

  鸠目从镜中看着静美丽的微笑。他不知道静为什么要加上刚才的那句话。

  “然后,就在那时候,他问我认不认识女性杂志的编辑。”

  “斋彬吗?”

  “对,我说要是时装杂志的话,我有个同学在做专栏作家,他说让我介绍给他。问他理由,他就说因为你姐姐要开蛋糕店,所以打算弄点关系让杂志做个蛋糕特辑什么的介绍一下。我都不知道呢。什么时候开张?在哪里开?”

  把手伸进静为他拿起的上衣里面,鸠目对于黑羽的头脑和办事速度从心底感到了佩服。

  看起来他似乎是打算忠实地遵循市场营销原则展开行动。不知道该说他确实不是只会自吹自擂,其实是能干商人呢,还是只是迫不及待地想展现一下自己的手段呢?总之的确不是那种只会喝酒打架花钱的流氓,对于他的这种能力,鸠目也并不吝于承认。

  “姐姐做点心的本事确实是专家级的呢。我也认为开蛋糕店是个好主意。而且有了黑羽做后援的话,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静……”

  “什么?”

  “没什么。”"

  鸠目从来没有问过静她是怎么看自己和黑羽的关系的。以前静说过,她不是那种会哇哇叫的类型。但是也仅此而已。去他什么也没有说过。态度上也没有表现出过什么。对于鸠目来说,这实在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自己的男人和别的男人交往的话,基本上所以女性都会觉得不舒服吧?

  至少就鸠目本人来说的话,如果静有个同性恋女朋友的话,每次碰触静的身体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面大概都会浮现出那个女人的样子吧。就算是两人单独见面,也一定会觉得身上发痒。然后会下意识地嘀咕出某些话吧?某些会招来误会、疑心、争议的话

  鸠目希望静至少也能时不时抱怨两句,或是经常来些冷嘲热讽什么的。总之有些比较负面的反应还比较好。但是,没有。她既不会要求鸠目和黑羽彻底分手,也没有提出自己和鸠目分开的意思。而鸠目只能趁着她的没有反应,持续了现在的关系。也许他是有点太依赖静了。要说为什么,就是因为静没有闹出什么风波来的最大受益人就是鸠目了。

  “静。”

  “讨厌啦,从刚才起就怪怪的。什么事?”

  嘻地笑了一下,“LadyInTheLake”的美丽女主人,看着端正的调酒师。

  “珍珠――那个,如果你叫我取下的话,我可以立刻取下来。”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静瞪圆了眼睛,但马上又笑了出来。

  “其实就现在的样子也无所谓哦。”

  “没关系吗?”

  “也不算师特别糟糕嘛。”静又再次嘿嘿地,意味深长地笑了出来。

  看到鸠目困惑的表情,她故意地倒竖起了柳眉。

  “怎么?讨厌不指羞耻的女人吗?”

  “怎么会!不知羞耻的应该是我才对。”

  “是啊,你说的一点不错。”:

  静笑着用胳膊环绕住鸠目的脖子,温柔地吻上了鸠目。鸠目一边环绕这静纤细的背脊回应接吻,一边思索着静在说珍珠的事情呢,还是在暗指黑羽和他的关系。

  开店的时间到了。因为接吻的时间过于短促,所以鸠目没能得到答案。

  一进入商场,由于从闷热中得到了解放,鸠目不由自主松了口气。

  他为了吸烟,暂时先进了一层尽头的茶餐厅。由于是非假日的白天,所以商场没有多久。鸠目所进入的红茶专门店除了他以外并没有其它客人。

  出门的时候,鸠目彻底地检查过衣物。但无论是皮带,钱包,还是打火机上,都没有发现被安装了会发射偷拍窃听电波的东西.

  在如今这个人心不古的世道,电波探测器什么的花上个四五千元就能弄到.一想到自己要和那些害怕被跟踪狂纠缠的年轻女性一样需要这种东西,鸠目就觉得很丢脸.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生活都和黑羽脱不了关系.因为黑羽的兴趣好像就是收集他的对话,所以不能不多打点小心.

  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就会被黑羽窃听到对话.

  如果只是在店里、公寓、黑羽的地盘附近的对话受到监听勉强还可以理解。但是当知道上次在银座,在前田的车子中进行的对话内容也传进了黑羽耳朵中后,他能感到的只有惊愕。

  以前他曾怀疑前田的家里可能被安装窃听器而检查过,但是那时候什么也没有发现。黑羽本人对他说,自己尊重鸠目姐姐的隐私权,所以没有对那个家下手。虽然鸠目很想说既然你知道尊重姐姐的隐私,那么我的隐私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啊。不过遗憾的是黑羽斋彬这个人间歇性地听不懂日语。

  为了以防万一,他昨天骗姐姐说要抓老鼠,又再次把房子从天花板到厨房地板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结果最后只是弄了一头的蜘蛛网。虽然和前田一起也检查了他的车子,但是那里也什么都没发现。自己身边的物品也没有什么异常。

  鸠目一边吸烟一边皱着眉头思索。黑羽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情报呢?

  在思来想去的时候,他无意识地在手边的便笺纸上涂画了起来。暗暗咋舌浪费了一页纸后,他翻过纸来,又重新画了一个①的符号.

  首先,要想办法处理一下那个杀风景的房间。他正在列表写出接下来必须去买的东西。

  如果是有亲密交往的对象的话,不管这个对象是男是女,都不会让男鹿的房间就维持那个样子。恋人游戏的第一步,就是要改变那个好像沙漠一样的房间的模样。

  因为有了这样的念头所以才来买东西,可是一旦真的考虑起该买什么来,从刚才起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了三个。柔软、清洁的被褥;厨房用品,因为人总不能直接拿着锅子吃东西,所以需要买一些;还有就是色彩明亮的窗帘。

  到了这里以后,鸠目的念头就很难再有更进一步的进展了。现在他需要的不是舒适的生活所需要的物品,而是一个有了恋人的男人房子中应该有的物品。一旦想到这里,他就不由自主烦恼起来。

  鸠目本身的生活基本上是不具有参考性。因为他必须极力排除黑羽的色彩。黑羽留下的衣物他全都塞进了衣橱里面,而符合黑羽口味的物品,他更是绝对不容许出现在自己的公寓中。毕竟那是个会在花了几十万的西服上特意要求刺绣上锦鲤的男人。与其让他的那种感性侵蚀自己的房间,他宁愿现在就从黑羽的身边逃跑,从此亡命天涯。

  可是话说回来,静的经验在这方面也没有帮助。就算模仿也只会变成女性的房间。而鸠子别看那个样子,在装饰房间上的品味还算不错。不过她非常喜欢漫画中的猫咪形象,到处装饰着那些商品,这也算是那个年龄的特权吧?前田就更加不行了,根本就没有什么爱好品味可言。在和姐姐同居之前的前田家,虽然没有什么杂乱的味道,但是就冷冰冰这一点来说和男鹿的房间不相上下。

  就在思想走入瓶颈的鸠目掐灭了香烟的时候,鸠子打来了电话。

  “小隆。是我啦。今天Lady不上班吧?我们去外面吃晚饭吧。”

  “今天我有点事,回去的比较晚,明天怎么样?”

  “好啊,我想请你带我去个地方。是个刚刚开张的西撒哈拉料理店。据说非常有趣哦。我们去吧,去吧。”

  “好吧。”

  鸠目在内心叹了口气,他并不想吃什么会被形容成有趣的料理。不过再怎么糟糕,应该也不会糟糕过上个月在鸠子的强烈要求下去吃的那家店子的油炸芋虫了吧?虽然他尊重异国的文化,但是既然人还在日本,他就还不想体验这些。

  “鸠子,你现在忙吗?”

  “嗯。我很闲啊。刚刚从学校回来。怎么了?”

  “我正想请你帮我建议一下。”

  “建议?鸠子给小隆建议?真的假的?你不是开玩笑?”

  “现在你有时间吗?”

  “嗯,没问题。不过你稍微等一下哦。”

  鸠目马上听见一片哗啦啦的声音,然后听见鸠子对着不在旁边的什么人提高了声音大喊,“真子!卡拉OK我不去了!不好意思!”

  “完事了。”

  “卡拉OK没关系吗?”

  “没事没事。鸠子的预定表永远都是小隆优先的。那么我该去什么地方?”

  电话中传来的鸠子的声音非常纯真可爱。不光是因为那些短句和夸张的语气这些另一世代的表现,也因为她本人尖细高亢的音质。不过话说回来,这种音质本身也许就是这个时代的特产,在电车或者公车上,那些成群结队的少女们的对话就好像女高音们的合唱。那份劲头和所能达到的高音域总是让鸠目不由自主感到佩服。

  一个文库本的小说还没有看到三分之一,鸠子就赶到了:“让你久等了。”

  “你好快啊。”

  “因为我从检票口跑过来的啊。喉咙好渴。这杯水可以给我吗?”

  在气喘吁吁地喝水的鸠子旁边,鸠目把服务小姐招呼了过来。

  “要吃什么吗?”

  “嗯,吃啊。肚子好饿。”

  虽然平时的穿着就比较暴露,不过鸠子今天的打扮的露出度更胜平日。一件布料的面积超少,鸠目不知道该叫做什么的无袖无肩带上衣,一条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裤。好像藤蔓一样把细细的脚腕缠住的系带式凉鞋。

  “你这个好像缠腰布一样的东西叫什么?”

  “什么叫缠腰布啊。这是抹胸啦。”:

  “没有肩带也没关系吗?如果被什么人一把撸下来怎么办?”

  “我有戴胸罩,所以没问题啦。你看。”

  “不要在这种地方把衣服撩起来。”

  被斥责后,鸠子伸了一下舌头。

  “对了,小隆。你看你看。”鸠子兴高采烈地把戴着豪华手表的纤细手腕伸了过来。也许是因为鸠子的胸部太大了吧。她的手腕和脚腕的纤细格外引人瞩目。

  “是你让斋彬买给你的吧?”

  “嗯,没错。”

  “你上次也戴着吧?在你喝醉了酒被赤坂的警察署抓走的时候。如果平时就戴着这种一堆钻石的东西走在街上的话,难免会招惹上麻烦。”

  “可是,不让人看看怎么行啊。特意才买来的说。”

  “我觉得对你这个年龄来说还太早了一些。”

  鸠目阐述了他的意见。但是他不认为鸠子会听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好费电池哦。还是因为价格太高了吗?”

  “和那个没关系吧?换电池的时候手表店的人没说什么吗?”

  “嗯,没有说什么。那里也是黑羽介绍给我的手表店,换电池什么的都不收我钱呢。”

  鸠子一边扫荡桌子上的食品公司,一边感叹起了前几天好像噩梦一样的宿醉。

  “哎呀,那真是吃了大苦头。吐啊吐啊地吐到我以为内脏都要出来了呢。”

  把红茶杯子停在了嘴角,鸠目皱起了眉头:“我说你啊,亏你可以一边吃一边自己说这种话。几应该做的是在内脏被吐出来之前停止那种行为吧。我可不认为二十岁的女孩喝成那个样子是值得夸奖的事情。”

  “没关系,只是现在而已,等我到了二十三岁就引退。”

  “引退……”

  “我是说等我成了欧巴桑就引退。要乱来的话也只能趁着年轻嘛。”

  “二十三岁就是欧巴桑吗?那我这样的岂不是早就成了欧吉桑?”

  “小隆可一点都不能算是欧吉桑哦。你看……”鸠子偷偷示意一下旁边。

  “那边桌子上的女孩子们,从刚才就一直在看这边。因为小隆太帅了,所以她们不由自主会看哦。鸠子也超自豪呢。”

  她边说边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鸠目苦笑着将鸠子吃剩下的小西红柿放进了嘴里。

  “她们大概是在猜想我是罗莉控还是援助交际吧?”

  “小隆看起来不是那种男人啦。又不贼眉鼠眼,又不像是花心大萝卜。”

  “花心大萝卜能看得出来吗?”

  “嗯……”鸠子咬住了冰淇淋的吸管举了个例子,“就好像安藤哥哥那样的家伙啊。”

  “他好歹也是你交往过的对象吧?”

  “已经结束了啊。而且也不是什么交往,只是性伴而已。”

  “性伴?”鸠子所使用的那些单词好像需要翻译机。

  “就是单纯做爱的对象。再说,早在三十年前就分手了的说!”:

  “在我五岁的时候吗?”

  “讨厌啦。”鸠子噗地笑了出来。

  “不过是很久之前的意思嘛。”

  “我知道。”

  “总而言之,那一类的男人很麻烦。和那种男人上上床也就足够了。要是做男朋友的话,必须像小隆那样才可以。”!

  虽然就算被鸠子这么说也不觉得有多光荣,但是鸠目还是暂且道了声谢。

  “多谢夸奖啦。对了,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爸爸?”鸠子一边舔着刚刚吃过的香蕉船的勺子,一边用尽量不表现出无聊的眼光看着鸠目。

  “对,他好像要调职到这边。”

  “我不知道。”

  “你不是经常和妈妈打电话吗?”

  “嗯,一周两三次吧。她会打电话过来。”

  “是你母亲从仙台打来吗?”

  “也许吧。没有听说她搬家了啊。”

  “是吗?”

  带着一副对于和自己家庭相关的话题没有兴趣的表情,鸠子开始重新整理起化妆。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说要让鸠子帮忙建议的是什么事情啊?”

  “啊,这个和那个是另一回事啦我想拜托的是关于房间的布置……经常有恋人来往的男人的房间,应该是什么感觉啊?只不过,双方都是男人的话。”

  “是说黑戏和小隆吗?”

  “我们的事情不可能找你商量吧。”

  看到皱起眉头的鸠目。鸠子笑着说也是啊。

  “我是想布置成会给母亲留下好印象的房间。如果不算大型家具,只是布置房间的话,要按照什么感觉装饰比较好?就算是都是男性的情侣,也还是会有一方具备女性感觉的要素吗?”

  “女性感觉的要素?”

  “比如说电话上套上套子啦,马桶座垫和擦脚垫要成套什么的。”

  “同性恋情侣会有这种兴趣吗?”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能想到的都是写人妖感觉的装饰。”

  “你以为同性恋比较喜欢花纹?”

  “谁知道。因为我又没有同性恋朋友。”

  虽然自己和男人做爱,但是对于花纹却完全没有兴趣。前田也许是同性恋,可是他却是个火星人

  “总而言之,就是那种若隐若现地让人感到家庭味道的布置吧?对不对?”

  “家庭味道。哦,嗯。我想应该是这样。很好,就按这个感觉走吧。”

  找到了关键词后,鸠目的干劲也多少升了起来。

  “好,接下来就去买东西吧。”

  “买东西的话就包在我身上!”

  面对挺起了丰满胸膛的少女,鸠目居然多少感觉到了可靠。

  发下了包在我身上的豪语的鸠子,带领着推着购物车的鸠目,手脚麻利地选择这商品。

  成套购买了白色质地上有凸出来的花朵纹路的窗帘和被罩。因为统一了会占据大面积的东西的色调后,就可以让狭窄的单人房间看起来宽敞,鸠子的说明让鸠目不由自主点头称是。

  浴巾,洗脸毛巾,牙刷,漱口杯。和浴室关联的东西都卖了双人份。因为鸠子说这样会有半同居的感觉。原来如此啊,对此鸠目表示了同意。

  餐具,筷子,咖啡杯,放进购物篮的这些东西也都是只有色彩不同的情侣套装。听到鸠子表示最好有个相架的时候,鸠目甚至感觉到了佩服。

  “照片当然要放双人的哦。”

  对于这一点,鸠目没有立刻回答。

  “还有,重要的是衣物。如果是情侣睡衣的话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哦。还有,内裤也用成套的说不定比较好。”

  “……希望不会让人起鸡皮疙瘩。”鸠目嘀咕道。

  “要给做亲的人留下好印象的话,做重要的还是清洁啦。因为女性的亲人好像就是对这种地方很在意。所以一定要好好整理。”

  “这方面没有问题。”扫除,清洗,整理,这些都是鸠目最擅长的部分。

  “还有就是装饰品啦。花啦,画啦什么的。啊,这个好棒。要这个怎么样?超可爱。”

  鸠子抱着系着粉红色的巨大白猫抱枕,一副无比兴奋的样子。

  “这个你就饶了我吧。”

  买的东西足足装满了五个购物袋。"

  最后,鸠目买了一个跟鸠子中意的白猫模样相同但小了一半左右的抱枕。

  “这是今天谢礼。”

  “哇,好高兴!”

  “不过和斋彬送的差了两位数呢。”"

  “嗯,我好高兴。小隆,谢谢你。”鸠子一把抱住鸠目,巨大的胸部都压在了鸠目的身上。*

  “我想今晚会晚点回去,你自己先吃饭吧。希望优不会来蹭饭吃。

  “对了,小隆。同性恋情侣的室内设计是谁拜托你的?”:

  “一个朋友。”

  “哦,接下来,你就要道那个家吗?”

  “算是吧。”鸠目简短回答道。

  和鸠子分开后,鸠目双手提着大大的购物袋坐上了东横线。在日吉下车后,他站在了和前几天同样的车站上。

  就在他盘算要不要吧手上的东西放在长椅上的时候,男鹿从柱子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冲着鸠目伸出了手。鸠目也反射性伸出手,然后一把银色的钥匙落在了他的手里。

  男鹿一言不发地坐进了鸠目刚刚走下的车厢,随着发车信号的响起,车门关上,上行电车奔跑了起来。留在站台的鸠目,一边目送着加速的电车,一边咒骂着车里的脸上带着胡子茬的男人:

  “你说一句会死人吗?我要给你布置成人妖住的房间!你给我等着!”!-)

  在等待着下行电车的几个人,带着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的表情,迅速从鸠目身上移开了视线。

  扫地,擦拭墙壁和柱子,换了好几次水桶里面的水后,终于结束了扫除。鸠目对男鹿的房间进行了彻底的扫除。

  手能够够到的地方全部擦干净了,够不到的地方也用卫生筷卷着抹布伸进去擦了。水管都被擦得闪闪发亮,浴室干净到了用嘴舔都没关系的程度。

  在原本空荡荡的窗子上挂上窗帘,床上换了成套的被罩后,光是如此已经让房间的氛围都大为改变。书架上的书一本本拿出来擦拭。电灯罩上也都是灰尘。新的毛巾挂在了架子上,两人份的餐具规规矩矩地收进了柜子里面。没有放入照片的相架就放在笔记本电脑的旁边,拖鞋并排排列在了玄关边上。

  衣柜也被他加以了整理。西服,白衬衫,短袖,按照种类被分别挂在了衣架上。原本都卷在一起塞在抽屉里面的领带也一根不剩地熨了一遍。所以的衬衫上都没有了皱纹的影子。

  站在房间的入口,鸠目满足地眺望着室内。如果是知道这个房间原来状态的人来看的话,一定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吧。

  呼,鸠目傲慢地说出了感想:“总算是变得像个人类居住的房间了。

  太阳下山后,原本始终没有变暗的夏季的夕阳,也终于开始失去了光芒。

  在昏暗的房间中,鸠目打开了电灯。被干净地擦掉了尘埃的电灯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一不提防被晃到了眼睛的鸠目用一只手遮住了眼睛。

  随便也把空荡荡的冰箱填满吧,他于是出去购买食品。走在超市中和路灯下的时候,他一想到男鹿的母亲所委托的侦探所的人也许正在监视着这里瞬间,就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鸠目用崭新的厨房用具做了一份和风的晚餐。炒羊栖菜,煮萝卜,蘑菇味噌汤。没有使用过痕迹的电饭锅里面是热腾腾的白米饭。

  这么说起来,熨斗也是如此。没有使用痕迹地孤零零地放置在房间的角落。这个房间的电器制品和家具,好像就是为了充数菜放在这里的样子。似乎是从什么地方一股脑拿过来一样。感觉上只是暂时放在这里。

  给人这种好像借来一样感觉的存在,并不仅仅是这些。还有男鹿本人。房间和男鹿这个男人完全就是驴唇不对马唇,多半,就算每天在这里睡觉,每天回到这里,这里对于男鹿来说还是算不上“生活”吧。

  对于男鹿来说,哪里才是真正的家呢?

  在厨房进行收拾的时候,玄关的房门咔嚓打开了。男鹿回来了。也许是在外面就看到了屋内的灯光吧,即使看见了房间中的鸠目,男人的表情也丝毫没有改变。但是,对于室内的改变他毕竟还是感到了惊愕。看到那个一如既往满是胡茬的脸孔上闪过的惊愕色彩,鸠目品尝到了自我称赞的味道。

  “有何感想?这样有了生活感吧?”

  “你买了窗帘吗?”

  回头看了一眼床铺,男鹿用同样低沉的声音补充到:“还有床罩吗?”

  “晚饭我已经准备好了。有时间吃吗?”

  “我没有拜托锅你做饭。”

  无视男鹿好像觉得很无趣的声音,鸠目迅速地准备起了茶碗。

  “浪费钱。”

  “是我自作主张,你不用放在心上。”

  “虽然我请你扮演我的恋人,但是可没说连扫除和料理也要你做。只要适当地在这个房间出入就可以了。

  “那种房间请我来我也不想来。既然已经接受了,我就有我自己的做法。只是如此而已。你就不用抱怨了。”

  “钱我回头给你。有发票的话就放在那边好了。”

  “回头再统一算。别废话了,快点吃吧,要不就凉了。”

  男鹿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虽然手里拿起了筷子,也许是介意正在洗东西的鸠目吧。他进一步松开了原来就松松垮垮的领带,很烦躁地招呼了一声。

  “你一直在那里我也不舒服。既然有两人份,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鸠目轻轻耸耸肩膀,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手。

  面对面坐在要称为饭桌来说过于狭小的桌子两侧,他们默默地动着筷子。过来一阵后,男鹿开了口。

  “如果被侦探社找出了你以前的经历,也许会留下不会的回忆。”

  “那也算不了什么。”

  一边这么回应,鸠目一边突然担心起了其它的事情。如果黑羽发现什么人正在打探鸠目的事情的话,那也许就要发展成很糟糕的事态了。

  “大小姐的爸爸的干涉,还是一如既往吗?”

  “不知道为什么,是来自各种各样的方向呢。”鸠目不由自主浮现出了苦笑。“那个中国人的杀人事件,那之后怎么样了?”

  “那是职业秘密。”

  “什么嘛。这么冷淡。既然是恋人间的愉快的晚餐时分,就不要这么杀风景好不好?”

  “你要住下吗?”

  突如其来的台词让鸠目吓了一跳。

  男鹿表情认真地看着鸠目说道:“开玩笑。你当真了吗?你白痴啊。”

  “我没有准备替换的内衣,所以今晚还要回去。”

  男鹿只是冷笑了一声。

  “男鹿,你最好不要用这种表情笑。看起来不像是警察倒更像是流氓。”

  “这个是买来的吗?”男鹿指着煮萝卜。c

  “是我做的。”

  “很好吃啊。”

  鸠目有些意外地看着男人的脸孔。

  “要再添一盘吗?”

  “啊。”

  战区拉递给他满满的一盘后,男鹿吃得很香甜似的再次一扫而空。

  “虽然不该在吃饭时说这个,”一边沏茶鸠目一边说道,“外面用塑料膜包起来的纸袋里的东西是不可染垃圾。倒的时候不用和普通垃圾混在一起。”}r@dZBp:

  “明白了。”

  原本以为他会皱着眉头说自己是个罗嗦的男人,但是没想到男鹿爽快地点了头。这个再次出乎意料的反应,让鸠目一边把茶碗放在男人守边,一边补充了一句:“如果有喜欢的东西就告诉我。能做的话我就做给你。”

  于是乎,男鹿抬眼看着鸠目,用邪恶的表情露出了坏笑。

  “还是想要请你住下来呢。内裤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就扬起了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个明显恶质的笑容。_

  “我说,你小子混过流氓吧?绝对混过吧。”

  接受了鸠目冰冷的视线和诽谤,男鹿只是歪歪嘴角当作没听见。然后也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继续着吃饭。

  就在鸠目在刑警的廉价公寓勤劳地打磨着地板的时候,黑羽正在横滨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优雅地玩弄着成捆的钞票。

  “加注!”

  在烟草的紫色烟雾中,响起了黑羽粗重的声音。

  围绕着桌子的男人们的面孔上分别浮现出了复杂的表情。

  “又是诈人呢吧?”戴着眼镜,穿着夏威夷衬衫的男人瞪着黑羽。

  “总而言之,我放弃了。”在他右侧的年长老人干脆放下了牌,叼着烟斗,就好像说让我见识下你的本事吧一样环抱双手摆出了看戏的架势。

  “我也放弃了。”都筑克也也松开了牌。在围坐在桌子的四个人中,只有他一个人穿着整齐的西服。就连领带也半点没有松垮。

  “绝对是诈人的!你给我看着吧!叫牌!”

  无视撤出胜负比试的两个人,眼镜男人劲头强劲地把还带着封条的百万日元砰的放在了桌子上。

  黑羽悠然地抽了口烟,然后将手持的牌扣着放在了桌子上。

  “演技上的专家连这种程度的观察力都没有不是很糟糕吗?算了,反正这个样子对我来说正好是最好的客人,”

  他单手拿着香烟,用右手抚摸着牌的表面一样将五张牌摊开。

  “Broadway。”

  从10到A的同花顺。

  输给你了。发出了低沉呻吟的对手手上的牌是两个对子。

  穿着衬衫牛仔裤这样随处可见服装的庄家,面无表情地移动着桌子上的赌金。

  “喂,诚。笑容,笑容。我不是说过叫你更亲切一些吗?”

  黑羽伸出手,好像打趣一样轻轻拍打着那个年轻男人的面颊。

  原本脸孔板得紧紧的年轻人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是啊。虽然说没有女人有点无聊。但是在这种场合就暂时先笑一下吧。”

  “不光有没有女人的事啦。我是在紧张。这么大数目的钱,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和碰到。”

  原本就是颇为帅气的脸孔,笑起来之后和日本女性中也拥有相当高人气的台湾年轻电影演员非常相似。

  “原来这样啊。很块就会习惯的。金钱这种东西呢,只是从一个人手上转动另一个人手上的机会而已。再说,今天的上限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数额。”

  “好像不光是因为钱的关系啊。”

  手里拿着烟斗的男人,斜眼看着诚:“你似乎不习惯DRAW呢。看你手指好像一直很想去翻牌的样子。”

  诚把带着些困惑皱起来的面孔转向了黑羽:“在春假时您让我去的拉斯维加斯的赌场里面,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学习啊。”

  “是啊,那里的主流是STUD或者HOLDTEM。”都筑喝着咖啡点头说道。

  “就算如此,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啊。配发几张牌,还有有没有OPENCARD,简单来说的话区别就仅此而已。没有必要这个那个想太多。你只要发牌就可以了。喂,给我也拿杯咖啡来。”

  听到黑羽的命令,打算前去准备食物的房间里的年轻组员被柴田阻止了下来。我去吧,他代替那个人站了起来。#

  叼着烟斗的男人一边看着诚一边说道:“看起来好像个大学生啊。你从哪里找来的人啊?”

  “是朋友托给我的人。因为他的手很灵巧,所以想说是不是适合玩牌,就让他试了试,不过就是太缺乏笑容了。”

  “真是意外啊。”男人将视线从诚转到了黑羽的身上,“因为从家政妇到司机,你身边用的全都是被你吃过的女人。所以我还以为发牌的人应该也是个性感妖艳的大美人呢。结果没想到居然是位大学生小朋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被我打败了吧?”黑羽笑着反问。

  “是啊,输给你了。”男人一边笑得意味深长,一边为烟斗续上了新的火。

  回收牌的诚,不经意地看到了都筑手里的牌。方块的同花顺。他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睛,和都筑的目光碰撞到了一起。打扮得体的律师对他挤了挤眼睛。

  困惑的诚看着黑羽,这个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的高大男人也迅速对他闭上一边眼睛丢了眼色。

  在诚感到混乱的时候,柴田拿着黑羽和自己的咖啡返回了房间。放下杯子后,他微微驼着背和黑羽说道:“鸠子小姐来了。说什么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重要的事情吗?让她来吧。”

  黑羽浮现着轻微的苦笑点头。

  “黑~~羽~~”

  穿着不料大概比原始人还少的服装的鸠子,从背后一把紧紧抱住了黑羽。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嗯,有一点拉。嗯,揉揉胸部啦。”她完全无视周围的目光,“你正在玩游戏吗?对了,听说有很有名的演员要来?是谁是谁?在哪里?”

  柴田在旁边皱起了眉头。

  “又是永井那小子吧。真是多嘴。”

  “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种孩子啦。”年长的男人用手里的烟斗指着鸠子,“话虽如此,我还会第一次在这里看到你的情人呢。”~

  “这个女孩不是那种存在啦。”维持着被F罩杯的胸部从后面顶住的样子,黑羽轻轻笑了出来,“算是老婆的拖油瓶吧?”

  “哎哟,你已经结婚了吗?”

  “奇怪?都筑先生?”带着好像刚刚才注意到的表情,鸠子瞪大了眼睛,“律师带头赌博可不太好吧?”

  “我们没有赌博哦。”

  露出了不逊色好莱坞演员的雪白牙齿,都筑冲着鸠子露出了豪爽的笑容。

  “这是被狸猫施加了法术的纸币。一旦立刻这个房间就会恢复成白纸。”

  “什么嘛。这种谎言连鸠子也明白的!”

  “没关系,那么回头我可以向你证明。”

  都筑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失礼了,我要先去休息一下。为了后半段的战斗,至少要先填饱肚子。”

  “那我也去里面呆一会儿吧。”

  烟斗男人也站起来和他一起去了隔壁的房间。

  只剩下一个人站在那里的诚,偷偷打量着鸠子。

  “呐,他是谁?”

  “是诚啦。不要偷嘴哦。”黑羽故意用打趣的口气发出了警告。

  “尝尝味道也不行嘛?”鸠子也兴高采烈地回应道。

  “如果是恶作剧程度的话就无所谓。”

  “好棒。那么就是说碰触OK了。”

  对于彼此在性上面都很开放,又是快乐主义者,波长合得来的他们来说,这只是纯粹的打招呼,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意思。

  但是诚此时又恢复了招牌的扑克表情,用好像看到了莫名其妙的东西一样的眼神看着鸠子:“我可对你这种类型敬谢不敏。”

  “哎哟哟,你被甩了哦。鸠子。”

  黑羽取笑了起来。但是鸠子对这两方面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她的兴趣早就转到了堆积成山的钞票上面。

  “你开始经营银行了嘛?黑羽。”就好像眺望则会美丽的花朵或者是美味的甜食一样,鸠子陶醉地眺望这钞票的小山。

  “对于鸠子来说,好像说那边比男人要更加美味呢。”

  在柴田这么笑着说着的时候,组员洋二来到他的身边,压低了声音。

  “柴田先生,可以打扰一下吗?”

  “怎么了?”

  “呐,黑羽啊。”抱着黑羽脖子的鸠子好像撒娇一样摇晃着身体。

  “你不觉得鸠子纤细的脖子非常时候钻石吗?”

  面对单手拿着咖啡杯靠在墙壁上的柴田,洋二皱着眉头低声说道:

  “事务所那边接到了非常奇怪的电话……”

  “怎么奇怪?”

  “是这样。他说什么抓了我们的人做人质,还叫嚷着让我们组长出面!”

  “对方是哪里的家伙?报了姓名吗?”

  “他说如果缩略池袋组长就会知道。还说什么这是谜语。您明白吗?”

  “应该是山手线的车站吧。”

  “啊。”洋二连苦笑也没有露出,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们组里有那种会被那些白痴家伙们抓住的笨蛋吗?”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认过全员,不过那边说人质叫什么安藤。我们组里没有叫这种名字的家伙啊。”).

  “安藤啊。安藤……”柴田摸着下巴的胡子思考了起来。

  “那些街头的小弟里面有没有?”

  “没有听说过。或者说根本也没有记住过他们的名字。”

  “或者说,就算真的有,既然不是组员也就无所谓了。”

  虽然柴田模仿了洋二的口气,洋二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一脸认真地站在那里等待柴田的指示。

  柴田死心地轻轻耸了耸肩膀。

  “不用管他,如果真的是恶作剧的话,他应该不会再打来。”

  黑羽从烟盒中取出烟草,弹了一下盒子。

  “那么,那个钻石要多少钱?”

  嘿嘿嘿,鸠子笑着竖起了一根手指。

  “用来收买女大学生的话,这个价钱是不是高了一点?如今这个世道,钱可没有那么好赚。”

  “鸠子可不是那种满街都是的女大学生。因为人家手上的情报可是不一样的哦。”鸠子一脸得意地哼了一声。

  “哟,口气不小啊。我可不觉得你手上能有值得这个价钱的情报。”

  “就算是和小隆相关的情报?”

  叼着香烟的黑羽浮现出了笑容。

  “要想找我所不知道的他的事情反而比较困难吧。”

  “是吗?”鸠子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

  “今天晚上小隆说他会回来比较晚,所以不需要晚餐了,然后就出了门。白天呢,鸠子在小隆的拜托下一起去购物哦。他是找我商量同性恋情侣的房间布置应该是什么样子。他说要改变房间布置,所以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堆东西。有窗帘,床罩,啊,还有情侣睡衣。怎么说呢,感觉上好像新婚哦。

  “噢。”

  叼着香烟的黑羽的表情没有变化。

  鸠子坐在桌子上,摇晃着双腿,故意不和黑羽的视线相碰触地继续着话题:“就鸠子的角度来说呢,小隆是要和什么吃饭,要和谁穿情侣睡衣都无所谓啦。不过呢,人家总觉得黑羽有权利知道小隆的对象是谁啊。所以呢,就在购物结束之后,偷偷跟踪了小隆。”

  她故意在关键时刻停下,打量着黑羽的脸色。

  “然后呢?”

  黑羽催促着鸠子。表情还是一样。但是声音却让人觉得多了一份恐惧。

  “这么一来啊,居然看到他走进了鸠子也知道的公寓。真的超惊讶呢。我都不知道小隆有出入这个公寓。这么说他应该没少和那个人见面吧?怎么样?这个女大学生的情报,还算有价值吧?”

  “是啊。”黑羽缓缓地掐灭了烟,“只换一个钻石,也许还太便宜了一些。”

  在男鹿公寓的餐桌上,对话很快就中断了。既不具备可以互相拜访房间的关系,也没有亲密到能面对面吃饭的程度。只是由于意料之外的发展而要扮演亲密,话题继续不下去也不算奇怪。

  两个人默默喝茶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听起来有些刺耳。从最初到最后,他始终都维持着冷嘲热讽的态度。他那种不好的感觉似乎是全天开动的。

  但是,只有对于鸠目所做的料理,他既没有挑剔,也没有抱怨,而是用几乎让人吃惊程度的直率说了“好吃”,干净地扫荡一空。

  无言地持续了一阵对视后,男鹿突然开了口。

  “我快要出去了,你要呆到什么时候?”

  这家伙还真是会气人啊。鸠目有点恼火地站了起来。

  “洗完这个我就回去。”

  洗清餐具后,背后再次传来了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别忘记把收据留下。”

  “啊,有多少我都会给你的。”

  “你买的东西我全额支付。如果没有明细帐目的话,有个大致数字就行。”

  “反正我不给你的话你也会吵着让我给你,所以我就照你所愿给你。不过这种事情也用不着算得那么细吧?反正都是我擅自主张买来的东西,原本就没有打算让你全都支付的。”

  “我讨厌欠别人的情。”

  “我不是说了吗?这算是我还你的人情。”

  “那个和花钱不是一个问题吧。”

  “我和鸠子的父亲不一样,不会因为你欠我的人情就叫你去打什么人。”

  把餐具放好,鸠目咕噜掉转了身体:“我不知道你在不满哪里——不对,我知道你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不过你到底不满意我哪里?因为你相信了鸠子父亲的话,以为我玩弄了鸠子吗?因为我以前进过监狱?还是因为我和流氓的关系很深?我想一定是所有的这些吧。不过就算是如此,你老是要吵架的样子的话,我也受不了。虽然我不会说要和你做朋友,但是至少请你保持普通的样子好不好?普通的。”

  “反正你也看我不顺眼,这不是彼此彼此吗?”

  “我只是讨厌警察。并不是特别讨厌你。”

  男鹿就像是无视鸠目的存在一样,眺望着自己的房间。

  “没有东西吧?可以称为家具的东西只有床而已。”

  如同他所说的那样,让房间显得杀风景的主要因素就是家具的稀少。

  用来让人放松的家具和最新式的电气化产品几乎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不会自己做饭的学生才会使用的小型冰箱,中古的洗衣机,发出噪音的旧空调,负责一切功用的小桌子一个。

  就算是刚刚开始单人生活的男学生的房间也没有这么冷清。就算住的是廉价房间,至少也会有个电视或者微波炉什么的。

  “某天下班回来后,公寓就变得空荡荡的。”眺望着室内,男鹿说道。

  “在搬走的时候,剩下的东西只是随便塞进了箱子里面,搬过来的时候有些箱子到现在都还没打开。”

  男人的话让鸠目想起了在这个房间寻找熨斗时的事情。就好像是被什么人忘记了一样收在箱子中的熨斗。

  “我妻子也讨厌警察。”侧眼看着鸠目,男鹿浮现了微笑。

  在犹豫了一番是否该询问之后,鸠目开了口。:

  “你夫人……完全是没有联络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冰冷的男人的声音和手机的铃声重叠在了一起。

  鸠目感觉上好像被打断了重要的对话,微微皱起眉头去接电话。

  “小隆!”鸠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好像被黑羽发现了。”

  “什么?什么事?”.

  “小隆和刑警交往的事情。”

  “交……你胡说什么呢?”

  “你现在在哪里?你们在一起吗?也许危险了……”

  就好像恐怖电影的一幕一样,鸠子声音灰暗地打断了电话。

  “啊,那么就说到这里,我今天先走了。”

  鸠目把手机扔进口袋,匆忙地抓起了上衣。

  “回头见。”男鹿坐在椅子上,目送着匆匆离去的鸠目。

  虽然他说要出去,却似乎一点着急的样子也没有,只是牢牢凝视着鸠目匆忙穿上鞋子的模样。

  在关上门的瞬间,鸠目看到了男人所在的光景。

  在经过了精心打扫的荧光灯照射下的明亮房间里,只有他所在的部分还是一片灰暗。那是因为男鹿本身所酝酿出的氛围。只依靠房间打扫和电灯照明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决的,杀风景的灰暗就存在于那里。

  虽然慌慌张张跑了出来,但是行走在路上的时候鸠目突然清醒了过来。

  凭什么自己要这么慌张?对于冲动性地行动的自己他感觉到了气愤。

  话虽如此,因为他对黑羽斋彬是什么样的男人实在了解到了透彻得不能再透彻的程度,所以可以说是在头脑思考之前,身体就下意识采取了行动吧。

  如果让他闯进了那间公寓,目睹自己和男鹿从某个角度上可以说是亲密的共进晚餐的镜头的话……

  如果被他发现情侣睡衣和内裤,被他从钱包中找出发票的话……

  “遭透了……”

  不难预料到,那将会展开一幕比北极还要寒冷的光景。

  “这个可不能不想办法避免……”嘴上嘀咕着,鸠目坐上了电车。

  “是从什么地方泄漏的呢?”

  服装和手机的窃听器检查应该十分完美。这一阵子也没有受到过跟踪。

  在日常生活中还不能不担心“跟踪”和“窃听”,这算是什么生活嘛。虽然是自己的事情,他还是觉得哭笑不得。

  姐姐的蛋糕店的事情也好,最近黑羽的情报收集方法总是出乎意料,让他说不出的不舒服。

  返回横滨,在石川町的检票口出来后,他发现前田带着等人的表情坐在车站前面的椅子上。

  “鸠目。”端正的雪白面孔上,在昏暗中看到鸠目后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你在干什么?前田。”

  “我在等你。”

  “啊?等我?”1

  “嗯,我一直在等你。”

  “一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鸠目有些尴尬地询问,“你听什么人说了什么吗?”

  “今天店里休息,所以我打电话给静妈妈桑。结果她告诉我你去了都心。”

  “你就坐在这里?”

  “对。”

  “几点开始的?”

  “过了中午吧。”

  “一直在这里?”

  “没错。”

  “就算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来?”=

  鸠目苦笑不得地深深打量着朋友的脸孔。这个没有任何线索,就一直坐了半天的男人。

  “可是……”前田说道,“你迟早总会回来吧?”

  鸠目叹息道:“前田,你是不是真的石宇宙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前田用认真的表情回答,“如果是那样的话,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那没什么。”鸠目回答的也超级认真。

  走在通向大道的路上,前田突然说道:“鸠目,可以去你的公寓吗?”

  “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也不是拉。”

  鸠目侧眼看着并肩走在一起的对象。前田时不时会拿着姐姐做的料理或者糕点来,但是今天却空着手。但是看起来也不是有事情要商量。

  “你不是说过,就算没事也可以来找你吗?

  “我们不是现在也这么见面了吗?”

  “不是这个。”

  一边避开擦肩而过的行人,前田一边淡淡地说道:

  “我们来……继续上次车子里面的事情吧。“

  在烟斗的烟雾和烟草的烟气交缠混杂的期间,黑羽身边的漆盆里面已经又增加了一座钞票的小山。

  “柴田,不是有甜甜圈店的袋子吗?把那个拿过来吧。”

  鸠目哼着歌儿返回了房间。

  “你这趟厕所上得还真长啊。”

  “女孩子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拉。黑羽,问这种事情可不行哦,不行。”鸠子大方地回答道。

  黑羽从漆盆中随手抓出一边钞票,塞进了柴田拿来的甜甜圈袋子里面。

  “给你。”他递给了鸠子。“

  “哎呀,太谢谢了。人家超喜欢黑羽!!”

  在少女幸福的玫瑰色笑容的旁边,胡子脸的柴田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啊”地张开了嘴巴:“我都忘了,刚才优那家伙来了,说是要问鸠目先生的住所。”

  “优?正好。把他叫过来。”黑羽心情不错地说道。

  “诚,接下来要过来的那个叫优的小鬼呢,是个除了会讨好人以外别无所长的小鬼。你在旁边观察一下,多少学习一下什么叫讨好人。没问题吧?”

  “学习……可是不是只要笑眯眯的就好了吗?”诚一边切着牌一边很无聊似的说道。

  “就是因为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所以才让你看着学习的!你看,又变成扑克脸了!把嘴角扬起来!扬起来!”

  按照黑羽的指导,诚勉强把嘴唇的两侧强行提了起来。

  黑羽笑着鼓励道:“小心脸上的肌肉疼。”

  “黑羽,我要回去了。”

  “是吗?干脆和优一起再参观一轮胜负如何?”

  “啊,鸠子。”在门口撞了个正着,优一下子抓住了鸠子的手臂,“你也来了吗?鸠目先生呢?”

  “不是说过你要叫鸠子小姐或者鸠子姐姐吗?”

  “为什么?明明年纪一样的说。”优鼓起了还残留着青春痘痕迹的面颊,“别说这个了,你知道鸠目先生在哪里吗?”

  “不知道。”

  “今天是Lady的公休日,他没有去姐姐那里,也没有回公寓。我原本以为他在这里才过来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道。”

  “骗人。”

  “为什么说我骗人。”

  “因为你立刻就回答了,而且回答的句子很短。”

  “我不是说我不知道吗?”

  “你在骗人。”

  “是真的啦。”

  “骗人的吧?”

  “你白痴吗?”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鸠子穿过了优的身边。

  “喂,你要回去了吗?”

  “拜拜。”

  她摇晃着甜甜圈的袋子走了出去。

  “优,到这边来坐。”

  听到黑羽的叫声,优很惋惜地目送鸠子,然后来到了房间正中央的圆桌的旁边。

  “你坐在我后面吧。”

  分发的纸牌,坐在桌子边的男人们,堆积起来的钞票,这些痘让优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你玩过POKER吗?”

  优抬头看了看黑羽,又把视线转回了桌子上面。l

  “如果是扑克的话倒是又玩过。”

  哈哈,黑羽发出了响亮的笑声:“是吗?抽鬼牌之类的吧?”

  都筑和其它男人也发出了轻松的笑声,就连诚的嘴角也浮现出了失笑。

  看出了那个明确的嘲笑的优,由于羞耻和不甘心而涨红了面孔。

  被黑羽取笑和受到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家伙的嘲笑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为了保护自己受伤的小小的话题,优硬找起了话题。

  “可是,我听哥哥提起过这个的话题。哥哥说在歌舞伎町的店里面玩游戏机的时候输的超级惨。”

  “哎呀,那个确实赢不了的。”摇晃着烟斗的男人笑着叫了牌。

  “优――”柴田带着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的表情招呼了他一声。

  “什么事?柴田先生?”,0$)yZ3*3,

  “没什么――刚才好像想要问你什么――不过一下子想不起来了,是什么来着?”

  “柴田,现在就犯老年痴呆还太早了吧?”

  黑羽叼着香烟铺开了牌面,让优看了看。

  “听好了,优。你看着哦。这里面优这个和这个不是吗?”

  他指着方块2和黑桃2。

  “接下来,这旁边会再来一张。”

  如此说着,他向诚又要了一张牌。:

  “你看。”

  黑羽把牌在手边翻开,是梅花2。

  优不可思议地凝视着他的手边。

  “真的耶。为什么你会知道有什么牌要来?”

  “还没完呢。接下来这边的家伙要来。”黑羽再次调换了纸牌的位置。”

  “你看,来了。”

  这一来在三张2的旁边,又凑齐了两张黑桃和梅花的K。

  那种好像表演魔术的手法,让优瞪大了眼睛。

  “我放弃了。”

  除了戴眼镜的演员以外,剩下的三个人之中的高村摊开了牌,是并列的五张黑桃。

  “怎么样?从刚才起幸运似乎就到了我这边。”

  “很遗憾,我是两个对子。”都筑说道。

  “不会意思,这次还是归我了。”黑羽打来了自己的牌。

  高村无奈地耸耸肩膀。

  “好厉害。”优带着兴奋的表情面颊上浮现出了红晕,“说来什么牌就会来什么牌!为什么?太厉害了!黑羽先生!”

  “你看,诚,就是这个。这个。如果能够学会这个坦率的表情的话,你也会有人气的。而且还可以抓住会给小费的固定客人。”

  是是是,诚敷衍地点头。

  “我们的组长真是太厉害了。”优感叹着,用湿润的眼睛,尊敬的眼神仰望着黑羽,“组长真的好有领队性。”

  柴田插了进来:“你是说领袖性吧?”

  “对不起,又要打扰您,柴田先生……”在旁边小心守候着等待游戏告一段落的洋二,很抱歉似的说道。“那个电话……又打来了。”

  另一个人,也就是诚,也好像在等待进入休息时间一样,轻轻对站起来的黑羽招呼道:“黑羽先生,今晚的游戏……”;

  好像是不想让周围人听见一样,他压低了声音。

  “黑羽先生和都筑先生,是不是联手了啊?”

  “我说你怎么一副很难开口的表情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啊。”黑羽笑着拍打了一下谨慎选择着用词的年轻人,“听好了,他是我们组的专属律师。我是他的顾主,所以这上面就存在厉害关系哦。”

  “所以为了共通的利益你们两位……”

  “哈,你想一下好了。尝试想象一下自己又变成了高中生。假日说你们班上有选举学年委员长的不记名投票。最初举手积极报名参选的人和你正在交往。就是个头发梳得规规矩矩、戴着眼镜的优等生类型的孩子,尽管外表看起来很纯情,脱了衣服后却有一副性感的身体。”

  虽然故事很明显受到了深具黑羽个人色彩的加工,但是诚还是忍耐着老实听着。

  “你想要实现这个孩子的愿望,所以理所当然会投票给这个孩子。那么就当作这个孩子当选好了。那你可以说你和这个眼镜孩子在竞选中舞弊了吗?这可以算是为了完成当选这一共同的目标,而采取了不正当手段吗?”

  黑羽好像觉得很有趣一样,凝视着诚年轻的面孔。

  “今天晚上的游戏就是这个样子,明白了吗?”

  被那张充满了雄性的霸气的男人面孔逼到了眼前,诚不由自主微微转开了脸孔。

  “我明白了。不过与其说是明白了这个,还不如说……我深切体会到了,都筑先生和黑羽先生是多么能干的战略家。普通人就算想要彼此合作,也无法那么简单就能控制地了牌。像我这样经验不够的人,就完全看不出两位之间是怎么交流的。”

  “我们没有示意的举动哦。”

  “可是,你们之间切实有传达意思吧?”

  “这你就不懂了,那当然是因为爱啊。”

  黑羽叼着香烟走向了洗手间。

  “啊,我先声明。”他回头补充了一句,“扮演眼镜男孩的,不是我而是都筑哦。”

  “又是恶作剧电话吗?这个混蛋还真烦人。”

  柴田哼了一声,洋二迎合地连连点头。

  “我已经对他吼过了,就说我们这里没有那个名字的家伙。但是根本就和他说不通。虽然日语很流利,但是该不会是个外国人吧。

  “外国人吗?可是会说‘我们绑架了安藤’还是很奇怪吧?啊,对了――等一下。”

  柴田把目光转到了还在不可思议地翻弄这纸牌的优的身上。

  “优,我问你……”他认真地看着优转过来的脑袋,“你姓什么来着?”

  优有些迷惑地看着柴田:“安藤,安藤优。”

  啊,洋二拍了一下手。

  “对了,还有你呢。

  “我说怎么从刚才就觉得好像老有什么到了嘴边就是想不起来。对了,安藤就是你啊。”柴田露出了终于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很快又再次陷入了疑惑,“既然你在这里,那么他们说的抓到的黑羽组的安藤,又是哪一个?””

  “黑羽组的安藤。”优茫然重复了一遍。

  “我的哥哥也是安藤……”

  柴田的表情停顿了下来,凝视着优。看到那张胡子脸上的表情,优勉强笑了出来。

  “不会啦。怎么可能。我哥哥怎么会让别人抓走啊。”

  在旁边的洋二也关心地表示同意。

  “是啊。你哥哥也不是我们组里的人。他是牛郎不是吗?”

  “对阿,一定不是他。柴田先生。你告诉我不是他啊。”

  柴田骚了骚胡子:“在上次组长所检查的‘Lady’的录音中,包括了鸠目先生拜托你哥哥办事的部分。我记得应该就是,清他去一趟池袋的典当铺。”

  优的面孔一片惨白:“哥、哥哥!不得了啦!”

  洋二凝视着优的面孔询问:“你哥哥最近有没有卷入什么纠纷?比如说欠债啦,对别人的女人下手啦。”

  “我不知道。”

  在迅速聚集到走廊尽头的个人房间的他们的前面,安藤哥哥和鸠目在“Lady”的对话得到了再现。

  在这个被录音的对话中,包含了会成为这次事件关键词的单词。

  “到这边坐吧。”

  “能在开店前受到鸠目先生的欢迎,真的很让人高兴啊。感觉上就像是人生的最佳时刻呢。”.

  “不好意思,要劳烦你过来。我请客。”

  “那多谢了。你不用这么客气。那么,你拜托我的是什么事情啊?”

  “啊,这个呀。可以请你去一趟池袋的典当铺,把鸠子的手表赎出来吗?”

  “手表吗?什么样子的?”

  “她好像说是什么布鲁加利。”

  “噢……”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不太方便自己去那边。”:

  “OK。小事一桩。而且怎么说都是鸠目先生的拜托嘛。”

  “是吗?那可太多谢了。这是典当的证据。”

  “话说回来,为什么鸠子要把手表当了啊。”

  “啊,有一点原因啦。”

  胡子脸的柴田回头打量着优;“――也就是说,你哥哥在鸠目的拜托下去了池袋。也许是在那里卷入了什么麻烦。”

  优吞了口口水:“哥哥会不会很危险?他没事吧?”

  “谁去把鸠子叫回来吧。”黑羽命令道。“她应该还在附近。洋二。”

  “是。”

  一边关上因为洋二跑出去而大敞的房门,柴田一边提出了疑问。

  “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把你哥哥当作人质。他又不是我们的组员。而且鸠目先生说的某些原因也很让人在意。”5s(1[(

  柴田说着看着黑羽:“鸠目先生是不是和池袋的什么组的成员发生了纠纷呢?可是就算如此,对方不找鸠目先生,却直接打来电话指明叫组长出来也还是很奇怪。”

  坐立不安的优咬着指甲阐述着自己的意见。

  “……是因为黑羽和鸠目的LOVELOVE关系吗?”

  “LOVELOVE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就是要求黑羽先生代替鸠目先生进行交涉?”:

  “然后拿连组员也不是的你哥哥作为人质吗?”

  “这个,那个……说不定,对方是弄错了哥哥和鸠目先生。”

  “哪有那种笨蛋!再说了,首先人家就很清楚地说出了‘安藤’这个名字。如果是知道我们组长的LOVELOVE关系的话,没道理连鸠目先生的姓名都掌握布了吧?”

  柴田推翻了LOVELOVE因果说,向黑羽询问道:“您有没有听鸠目先生说过什么?和池袋的组之间的关系,您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倒也不是布认识这种愚蠢的家伙。”单手拿着从游戏房间带过来的咖啡杯,黑羽如此回答,“我记得那家伙的脸总让人觉得少了什么东西。对了,就好像趴趴熊一样。应该是岛本组吧?”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也在一起吗?”

  “有段时间了。还是在池袋的游戏中心玩的时候打的交道。”

  “一个人?组长你都干了什么?”

  “没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在公园友好地玩了一把。”

  “哦。我倒是很想知道你们是‘友好’地玩了什么呢。”

  “不就是天真无邪地玩了把挡秋千和滑滑梯什么的吗?”

  “天真无邪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亲亲热热吧。”

  “原来如此,亲亲热热。”

  “更时候亲亲热热吧。”

  “就是那样才反而比较亲亲热热。”

  “那个……”充满了被排斥在外的感觉的优带着没用的表情插了进来。

  “‘更适合用亲亲热热’是什么意思?柴田先生刚才不是反驳了亲亲热热一说的吗?”

  柴田带着无比认真的表情说道“这个嘛,说起来的话亲亲热热也是有各种各类的。过于激烈的亲热有的时候绝对不能称之为亲热,而日常的亲热也存在着非常激烈的时候……“

  有更加困惑地小声嘀咕:“还是不明白……”

  “组长,我把鸠子小姐带来了。”

  已经回来的洋二让鸠子先行进来,自己则站在了门前。

  被遮挡了退路的鸠子浮现出无比警戒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男人们。她把装入了百万元的甜甜圈袋子紧紧抱在了胸前。

  “怎么了?干什么?这算什么意思?”

  “只是有点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事到如今就算要我把钱还回去也不行哦。一拿到手就是鸠子的东西了。”鸠子将紧紧抱住的甜甜圈袋子埋进了自己丰满的F罩杯的胸口。

  “甜甜圈还是你的,所以不用担心。”黑羽苦笑了出来,“压得那么紧的话,奶子上会留下福泽谕吉的脸形型的。”

  “那么,什么?你想问的事情是什么?”微微解除了一点警戒,鸠子抱着甜甜圈袋子的手臂放松了一点力量。

  “上次给你卖的布鲁加利的手表,那个哪里去了?”

  “布鲁加利的手表?你想问的就是手表的事情?”

  “那个现在在哪里?”

  疑心病再次爆发的鸠子的眉毛猛地扬了起来,眼中的光芒变得锐利无比:“为什么问这个?还在啊。只是今天没有戴。”

  一边将杯子送到嘴边,黑羽一边好像很有趣似的回头看着柴田。

  “好像是战斗状态的野猫呢。眼睛都在闪闪发亮。”

  “小猫的爪子可是嘴最尖利的,你不用大意哦。”

  为了不刺激鸠子,黑羽故意缓缓走了几步,将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

  “你不用那么警戒啦。我们知道你把那个拿去典当了。那种事情无所谓。”

  鸠子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因为惊愕而松弛了下来。

  “你知道?怎么回事?”

  “你是拿到池袋的典当铺了吧?当时鸠目也在一起对不对?你们去池袋干什么?”

  “你问干什么……”鸠子吞吞吐吐地说道。

  在这期间,她那聪明的脑子――当然注意是小聪明,迅速地转动了起来。

  池袋有男鹿的公寓。那天鸠子和鸠目两个人住在了那里。而且他们事先就知道男鹿的存在。

  要说到什么程度才比较好呢?要隐藏起哪个部分才比较有利呢?

  最重要的是,不能说出会损害这个袋子里面的情报费价值的事情。

  她小小的脑袋中进行着飞快的计算。

  “怎么说呢……”她好像小蛇一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嗯,我们在池袋的牛郎俱乐部玩来着。结果呢,钱就不太够了。然后呢,你也知道,小隆他很穷吧。结果无论如何都凑不足钱所以只好把鸠子的布鲁加利送进了当铺。就是如此而已。”

  “就是这样吗?”

  “嗯。”鸠子毫不动摇地凝视着黑羽的眼睛,坚决地点头。,

  “就算只是暂时的,亏你居然同意放手啊。”

  “怎么说呢。人家也说过绝对不要啦。一开始的时候。可是小隆无论如何都坚持要这样,还问我是愿意这样还是自己去干活还钱。”

  “为什么你会和鸠目先生跑到池袋去玩?”优用严厉的声音如此询问。

  “你什么口气啊?”鸠子瞪着优,“谁也没有说过是一起去啊。只是付钱的时候发现不妙,所以就把小隆招来了啊。”

  “还是很奇怪。鸠子你不是有金卡吗?而且,你自己刚刚不是说过,如果没钱了的话就算叫鸠目来也没有用吗?

  “以优的脑子来说,很难得地命中了要害啊。”黑羽浮现出轻微的笑容,“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在鸠目身上。”

  鸠子多少失去了一点镇静,目光游弋了起来。但是黑羽并没有立刻借机逼问。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用低沉的声音询问。

  “既然和鸠目没有关系的话,那么是我的手表若了什么事吗?”

  “不是。”柴田回答,“优的哥哥好像被池袋的流氓绑架监禁了。他们给我们这里打来了好几次电话。”

  柴田轻轻看了我一眼,选择着用词把话继续了下来。

  “他们当时说抓了安藤做人质。不过就算听到这个,开始大家谁也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就很冷淡地回应说,我们这里没有那种男人。”

  “然后呢然后呢?”

  “可是就算如此,他们也罗嗦地一而再而三地打过来,最后还吼什么‘他怎么样你们都无所谓吗?’,我们也就不由自主地怒吼说,‘那么是要烧要煮,还是要跺成醋泡鱼肉丝都随便你们啦’。”

  柴田有些同情地看着优:“对不起,优。我们半点也没想到是你的哥哥。”

  “好可怜。优。你的哥哥要变成肉丝了呢。”

  “不可能的!”优苍白着面孔反驳。

  “不过话说回来,醋泡鱼肉丝是什么来着?”

  “就是在正月料理中常出现的那个。和萝卜什么的一起吃。”黑羽回答。

  “啊。鸠子我蛮喜欢吃那个的说。”

  “大家,大家都好过分!过分!没有一个人担心哥哥!太过分了!”

  优一边哭一边飞奔了出去。

  “怎么办?要让人追上去吗?“

  “不用管他,反正不过是去寻找鸠目的怀抱了。“

  “小隆的怀抱,为什么?”

  黑羽对露出不可思议表情的鸠子挤了挤眼睛。4

  “当然是为了让鸠目安慰他,说他是乖孩子啊。”

  房门被敲响,都筑爽朗的笑容探了出进来:“黑羽,高村先生他们问要不要继续?是不是告诉他们今天就暂且到此为止了。”

  “不用了,和他们说我立刻去。”

  “明白了。”

  “那么我也先走一步了,拜拜,黑羽。”从都筑打开的房门的缝隙中间,鸠子哧溜窜了出去。c

  在她之后缓缓走到走廊上的黑羽,边走边抱住了柴田的肩膀:“柴田。”

  “是。”

  “那帮白痴组的家伙们,还什么要求也没说吧?比如要用什么来交换人质之类的。“

  “对。”

  “下次再打电话过来的话,就和他们说如果没有那个应该被安藤赎出来的手表的话,就没有交易可谈。“

  “鸠子小姐的手表吗?”

  “啊,如果他还没有拿到,就让他先去当铺。总之没有鸠子的手表不行,这就是条件,只有这一点不能让步,剩下的他们要什么都可以。就照对方的要求办好了。”

  “什么都可以吗?”

  “没错。如果要我换的话,就说可以。如果要我们的地盘的话,就说可以。”

  “真的吗?组长。”

  “对,真的。”黑羽笑着响亮地拍了两三次手掌。

  “既然您让我这么说我就说了。对了,您知道那个白痴组叫什么名字吗?”

  “岛本组,不会错的。绝对是这个名字。”

  “哎呀,您记得还真是清楚。这么说在公园的亲热度是格外激烈了。”,

  “没什么。只是因为和《东京吸血鬼番外地》里面出来的组的名字一样的,所以才记住了。”

  “东京……什么?”

  “是上周发售的格斗游戏。那个可是具备了超级的真实感。特别是血液的分散方式什么的。那个主人公好像热血集合体的男人呢……他呢,把那个名叫岛本要的邪恶家伙……喂,你有没有在听?柴田。”

  “……组长,你还是一如既往,对游戏也如此亲亲热热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吧。”

  此时,在池袋的某处……;

  “什么意思嘛!那个组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嘛?”

  “你有没有清楚告诉他们!我们这里可是有人质的。”

  一边说,男人一边把脚下的安藤踹飞了出去。

  “那还用说吗?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其它理由给黑羽组打电话吗?又不是电话服务中心。”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这样?未免奇怪了一点吧?”

  “要说这小子确实是那种招人讨厌的类型,不过这和那不是一回事吧?”

  穿着高级名牌衬衫被捆绑得像粽子的安藤,硬撑着把满是灰尘的脸孔从地板上抬了起来:“你们太失礼了。你说谁是没有任何人喜欢的人啊。我靠爱做生意可是已经做了十年以上!在寂寞的女性们之中不知道获得了多大的支持……”

  “让他住口!”

  好几个人一起过来踹起了安藤。那里大概也包含了对于黑羽组的对应的怒火把。

  “可恶!再打一次电话!就一次!这次一定要把那个什么黑羽叫出来!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就宰了这小子!!”

  瘫软在地板上的安藤,在朦胧的意识的一角听到了这个单词,不由自主在心中发出了悲鸣。

  不顾房门是不是关好了,前田就已经抱过鸠目的脑袋接吻。

  “喂喂喂……”

  就这样被他按倒在地,鸠目的脑袋撞到了地板上。

  “喂……前田。喂……”t

  “可是因为你……那之后……一直都对我……”

  “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听好了,总而言之先到里面去。不用在这种对方开始吧……”

  就在鸠目对一点也没有中断激烈接吻的意思的前田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玄关的门铃响了起来。

  “小隆,你在吗?”

  是姐姐的声音。

  鸠目瞬间推开了前田。

  “啊,等一下!”

  他一边拉住失去了平衡的前田的手臂扶住他,一边打开了房门。他甚至没有时间去顾及衬衫的凌乱和裤子上的灰尘。

  “哎呀,前田也在啊。”

  姐姐带着好像美丽的花朵绽放一样的微笑,出现在了两个男人的前面。

  “啊,姐姐,真的是巧呢。嗯,欢迎。”

  无法正视那个灿烂的笑容,鸠目好像逃跑一样先行进入了房间。

  “前田也在一起太好了。我制造了洋梨的蛋塔。正好可以一起听听你们的意见。”

  姐姐微笑着站在玄关那里。

  前田表情茫然地站在她的身边。

  “前田?”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前田似乎终于恢复了清醒。

  “请、请进,你先请。”

  前田继续茫然地目送这姐姐穿着柔软的连衣裙缓步进入的身影。

  “我来沏红茶吧。”

  姐姐在早已经十分熟悉的厨房可是准备三人份的茶杯。

  “今天鸠子不在吗?”

  “啊,没有见到啊。是不是在学校呀。”

  “那我留下一份吧。回头可以也帮我问问鸠子的感想吗?”

  “啊,不用了。”

  在姐姐为了小小的茶会进行准备的时候,鸠目和前田一副好像走错席位的客人的表情,默然无言地坐在那里。

  前田用手擦了一下湿润的嘴唇。多多少少从中感觉到淫靡味道的鸠目,尴尬得无法正视前田,视线不由自主游荡了起来。

  蛋糕切好了,茶杯中也飘荡出了热气。

  感觉上很奇怪。

  丈夫放着妻子不管,直到鸠目出现为止都一直在车站等候。妻子则因为丈夫不知道为什么在弟弟的房间而十分高兴,笑眯眯地邀请他们一起喝茶。

  “怎么样?是不是有点甜?”

  “我觉得正合适啊。”

  “嗯,我也觉得正合适。“

  “是吗?你们说老实话哦。”

  “我是说真的拉。”

  “嗯,真的。”

  在房间的氛围好没有恢复正常的时候,已经又有什么人按响了门铃。

  “是鸠子吧。”

  心想无论怎么样都行,只要能改变一下气氛就好的鸠目,心里暗暗叫着得救了而立刻站起来到开了房门。

  “您好。”

  站在房门对面的男孩子,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啊……”

  因为是个陌生的男孩子,所以鸠目也有些犹豫,只能暧昧地回了个招呼。

  那是个大概也就刚刚上了小学的孩子,穿着黑色的短裤,背着大大的书包。而且衣物全都带著名牌的标记。

  “小隆,是哪一位啊?”.

  “那个……是谁呢?”1#.>a$>

  鸠目刚刚回头说了一声,小孩子已经迅雷不及掩耳地穿过了鸠目的身边。

  “妈妈!”

  被他抱住,露出惊愕表情的姐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前田。还有,为了试图平静下来,决定还是先捡起孩子掉下来的鞋子的鸠目。

  “你说妈妈……”

  伴随着姐姐迟疑的嘀咕,鸠目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因为状况混乱,鸠目的声音不免有些粗暴。结果打电话过来的人是男鹿。“我妈妈来了。”

  他一张口就这么说。

  “她说想要立刻和你见面。还坚持说不见道你就不回去。”

  “你突然说这个我也……”

  男鹿似乎不打算听取鸠目的意见。

  “她好像已经下决心见不到你就住下来。我明天一早就有事。你给我想个办法吧。”

  他压抑的声音中充满了怒火。可是就算他再怎么恼火,鸠目也只觉的实在是没有道理可讲。他眺望着房间中的另外一桩麻烦。

  姐姐在向小孩子进行询问。前田当然是派不上任何用场地单纯坐在那里。总之,他不能不首先衡量哪边的麻烦比较紧急一些。

  “姐姐,不好意思,我突然有急事……”

  “是吗?”

  “我出去一趟。”

  “鸠目?”

  虽然姐姐的声音让他有点迟疑,前田看起来好像有些想阻止他,但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鸠目还是快步离开了公寓。

  “优?”

  一边揪扯着路边灌木的叶子,一边走在坡道上的优,虽然因为鸠子的呼唤而回了一次投,但还是默默地继续走了下去。

  “喂!我不是叫你等等嘛!”

  被跑下坡道的鸠子抓住了胳膊后,优粗鲁地甩开了她。

  “不要碰我!”

  “哇,全身都是刺!”

  “少罗嗦!自我中心女!”

  “迁怒啊。好差劲。”`

  “差劲的是你,去去去!”

  “我可是知道小隆的地址哦。你不是想要知道吗?”

  优带着生气的表情看着鸠子。

  “不对劲。”

  “为什么?”

  “你不可能做什么好处也没有的事情吧。”

  “又这种口气!”

  “就算你知道,也不可能免费告诉我吧。”

  “这次就是免费告诉你哦。”

  “让人火大。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张狂?”

  看着优瞪自己,鸠子浮现出浅浅的微笑。

  “因为我比你强啊。所以理所当然吧。”

  “哪里比我强了!哪里!”

  “怎么说呢,就是做为人的素质吧?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我都比你厉害。”

  听着鸠子得意洋洋的论调,优有些苦笑不得。

  “你就是胸脯比较大吧?”

  “是啊,你比较小吧?”

  “我没有胸脯也是理所当然吧?我可是男人。”l

  “谁也没有说丝胸部的事情。

  “那你是说什么……”

  说到一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优微微地红了脸。

  “那。那么,鸠目先生呢?”

  “在池袋啦。那个名叫男鹿的刑警的公寓。我想应该还在吧。因为像男鹿那种感觉的男人按说做起爱来应该足够激烈持久吧。”

  “啊?”优停住脚步,用力绕着脑袋,“你说什么?我是在问鸠目先生的事情啊?”

  “所以我才这么说啊。小隆现在应该正在刑警的家里花心的说。”

  “你骗人!鸠目先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都已经优了黑羽先生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人。”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哦。今天中午啊,他叫我陪他去买东西。他要买的呢,是同性恋情侣的同居物品!被罩啦,情侣用的杯子牙刷啦,就连睡衣都是成对的。情侣睡衣,这还不够说明吗?‘

  无视那是出于自己推荐的事实,鸠子努力说明着。

  优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相信!鸠目先生怎么可能花心!根本无法想想。”

  “可是买完东西分开后,鸠子有确实地跟踪小隆啊。”

  “跟踪……”

  “我可是清清楚楚看到他拿着同居物品进了那个刑警的公寓呢。”

  “鸠子,你平时都做这种事情吗?好像侦探一样……”

  “偶尔啦。”

  “你好可怕。”

  “你没资格说吧。”

  “可是……那么……”优心虚地嘀咕了起来:“要是在这种时候,找他去商量哥哥的事情不太合适吧。”

  “应该没事吧?毕竟是你哥哥的紧急事态。而且还有我陪你一起去。”

  “鸠子,”优用感谢的眼神看着鸠子,“不好意思,我刚才居然说你可怕。”

  “我也没办法啊。我的手表的下落,只有你哥哥知道。”

  优险些跌倒。

  “……你果然,还是好可怕。”

  “太慢了。”

  眼光刚一接触到一起,男鹿就低声呵斥着飞奔了过来。

  “我这已经是立刻就出来了。”

  一边拖鞋,鸠目一边低声解释着。

  突然把别人叫出来,居然还说什么“太慢了!”好歹也是紧急事态吧。

  在灾害和事故等非常时刻,道理和常识之类的东西通常都会事情意义。而现在的事态,毫无疑问就是紧急事态。

  房间还维持着今天下午,鸠目施加了大变身魔法的状态。因为扫除和到处放置的新买的“同居物品”的关系,原本的荒凉感已经一扫而空。

  年长的和服女性,腰板挺得笔直地坐在椅子上。那是仅仅见过一次的男鹿的母亲。那个时候,和鸠子父亲相关的人们,偶然都聚集在了一堂。

  “打扰了。”

  听到鸠目的招呼后,母亲用锐利的眼神从下面眺望着鸠目。

  彷佛是从小说中走出来一样的标准婆婆。

  在男鹿让鸠目进入房间后,也依旧什么也没说就那样坐在椅子上。

  房间路面只有两个椅子。鸠目只能要么坐在床上,要么站在地板上。当然了,他只能选择站在桌子旁边。

  感觉到室内的空气逐渐变得无法忍耐,鸠目向男鹿发送起了“你也说具什么啊”的光线。男鹿只是无言地咬着糖果,无视了鸠目的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是好像审问一样的声音,但好歹是有了点变化,鸠目不禁松了口气。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明明都派人调查过了。”

  可是在鸠目回答之前,男鹿已经面到嘲笑地回答了。

  “他是鸠目。鸠目隆之。进少年院的事情也好,被菜刀刺伤的事情也好,还有常常进入黑社会组织的事情。你不是早就全都调查清楚了吗?拜托现在就不用演戏了。”

  “是我在问话,你给我闭嘴。”

  无视儿子冷嘲热讽的口气,母亲继续用严格的目光审视着鸠目。

  “鸠目先生……吧。你是怎么和我儿子认识的?是不是还是因为经常麻烦警察才造成的缘分啊。”

  “啊……也不是不能这么说啦。”(

  “我是完全无法想象男性对于男性抱有特殊感情是什么样子啦。不知道都是什么人会这个样子呢。”

  她一下子就切入了核心。

  “还是那些拥有特殊成长方式的人比较多吧。”

  “您说的特殊……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就是家庭环境之类的东西。听说你是由姐姐代替母亲抚养长大的?”

  “对,没错。”

  无视两人之间的对话,男鹿把报纸抓到手边,开始阅读。6

  这一幕让鸠目一下冒出了火。事到如今再被人拿成长环境做文章,对他来说已经是不痛不痒。但是,男鹿那种与自己无关的态度让他实在无法容忍。

  “——虽然我不认为能够得到您的理解。母亲大人。“

  “母、母亲?“

  鸠目紧紧凝视着她。

  “但是我只能请您原谅。我爱您的儿子。“

  报纸伴随着哧啦啦的声音被成了一团。

  鸠目幸灾乐祸地瞟了她一眼,继续表情真挚地向他母亲诉说。

  “我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爱过什么人。您儿子是我人生中的宝物。我想您的儿子也是这么看我的。对吧,达令。”

  鸠目微笑着向男鹿寻求答案。

  紧拽着报纸回望过来的男鹿的表情只能用精彩来形容,让鸠目难得地心情大爽了一把。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踌躇的敲门声。

  和鸠目互瞪着的男鹿,粗鲁地站了起来。oH2!5;A|

  面对倒吸了口冷气无法动弹的母亲,鸠目露出了更加充满魅力的微笑。

  “您好,请问小隆在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没大脑的声音,鸠目转头看了过去。

  “啊,你看,果然在这里。”

  鸠子把躲在自己背后的优一把拉了出来。

  “小隆,抱歉打扰你,不过有大事件啦。对吧?优。”

  “原来是鸠子啊。……优也在吗?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算了,你们说的大事件是什么事情?”

  “鸠、鸠目先生……”

  一看到鸠目的脸,优的脸孔就开始扭曲,忍不住哭了出来。

  “怎么了?优。”

  “哥、哥哥……”i

  “安藤怎么了?

  “啊。”

  “哥哥、哥哥他……”

  “真是受不了你。”鸠子把话接了过来,“他哥哥被池袋的黑社会绑架监禁。还把威胁的电话打到黑羽哪里。总之就是乱成一团啦。”

  “鸠目先生,求你帮帮忙。哥哥会被杀掉啊……”

  “就是说嘛。我的布鲁加利的危机啦。小隆,没有时间在这种地方花心啦。快点和我一起来,想个办法才行啊。”

  “是吗?那可真是糟糕。这确实是大事情。毕竟是布鲁加利的危机嘛。”

  兴奋地回应之后,鸠目意气飞扬地回头看着男鹿。

  “总而言之,再次发生了紧急事态,我只能先走一步了。”

  “喂,话还没说完……”

  “哎呀呀,不过怎么说,这边的紧急事态可是关系这人命呢。”$

  带着一副情况重大的表情,鸠目摇着脑袋。

  “既然是警官的话,你应该了解人命的重要性吧?那么,就是这样了。母亲大人。不好意思,我要先失礼一步了。能够见到您我很高兴。好了,鸠子,优,我们快去救人吧。”

  催促这少年少女,深感庆幸的鸠目迫不及待地离开了和“婆婆”的面试会场。

  2.牛仔;]

  “你说你哥哥怎么了?优。”f

  “他被抓走了。”u

  “连同我的布鲁加利呢。”:

  三个人的脚步自然而然加快了。鸠目是为了立刻离开那对麻烦的男鹿母子,优是因为担心哥哥,而鸠子是被他们影响得不由自主。

  “他好像是被黑社会绑架了。”

  “被哪个组?”

  “不知道。”

  “是和黑羽组敌对的组织吗?”

  “不知道。只是说是池袋。”

  “池袋的组织?”|

  听到优喘着粗气的诉说,鸠目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

  “嗯。他因为鸠目先生的拜托去了当铺,好像就是在那时候被绑架的。”

  “你是从哪里听到这个的?”

  就看着鸠子。

  鸠子摇着脑袋立刻进行否定。

  “不是我。小隆和安藤在‘LadyInTheLake’的对话,被黑羽录音了哦。我可是什么也没有说。真的。鸠子可不是会免费说情报的人。”

  鸠目哼了一声。

  “那个混蛋,居然又装了窃听器。”

  “呐,刚才的那个人是男鹿的妈妈吧?”

  带着不管多么小的赚头都不放过的目光,鸠子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鸠目。

  “小隆和男鹿,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吗?

  “什么关系?”

  “就是说发展倒了要介绍父母的关系啊。”

  “你在说什么呢?”

  “这种时候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吧?”优焦急地提高了声音,“先关系一下我哥哥好不好?”

  “那些家伙给组里打来了电话吗?”

  “对,打来了不止一次。不过大家谁都没有注意到是在说哥哥的事情。所以居然还说什么要吧他做成醋泡鱼肉丝也无所谓。”

  “醋泡鱼肉丝?”

  “就是过年吃的那个。”

  “可不是。而且好死不死还把我的布鲁加利也卷了进去。”

  “怎么办才好呢?鸠目先生。哥哥会不会被杀掉啊?会不会被和水泥绑在一起,扔进海里面啊。”

  “虽然大家经常这么说,但是比起海里来,在山上发现的尸体更加多吧。对不对?小隆。”

  “那是因为陆上的尸体比较容易发现吧。”;

  “啊,对了?那么说就算事情无法挽回,至少最差也能在山上找到我的布鲁加利吧?”

  随着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优一把抓住了鸠目的胸口。

  “鸠目先生,救救我哥哥啦!”

  “不想个办法不行呢。”鸠目把手放在优的脑袋上,用沉重的声音说道,“是我让他去池袋的,我也有一定责任。总而言之,你接下来就少说几句。”

  当鸠子试图进入大路的时候,鸠目抓住了鸠子的肩膀,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小道。

  “这边走。”L

  “可是,车站就在那里……”

  “你忘记了吗?上次就是在这一带有了个漂亮的会面,所以被迫逃进了男鹿的公寓不是吗?”l

  啊,鸠子也想了起来,浮现出了她难得会出现一次的苦涩表情。

  “真是的,男鹿那家伙连住的地方都害人。”

  一边走,优一边紧急抓住鸠目的手不肯放开。

  “优,斋彬他――黑羽都说了什么?”`

  “不知道。”

  “柴田呢?”

  “他说哥哥不是组里的人,所以随便他们怎么样。”

  “你是白痴吗?这又不是对你说的。那是在还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时候,和电话里面的对象呕气的台词吧?”

  “那种事情我也知道。刚刚正要说明呢。”

  “不快点的话,说不定已经会有什么其它发展了。”

  穿过小路,鸠目谨慎地寻找着出租车。优在旁边心虚地嘀咕。

  “如果黑羽先生没有动作的话……可是哥哥不是黑羽组的人。那样的话要怎么办?鸠目先生……”

  “小隆,鸠子也想拜托黑羽。我希望他能有办法。请他快点不鸠子的布……不,是优的哥哥平安弄回来。”

  在两侧的少男少女求助地看着鸠目的时候,一辆空车停在了他们的前面。

  .

  在黑羽的房间中,再次展开了牌技大战。

  成员也和之前没有什么改变。叼着烟斗的年长者。带着眼镜的演员。以及黑羽组的顾问律师都筑。

  唯一不同的是,就是手拿着纸牌的黑羽时不时对手下发出简短的命令。

  “柴田,先搞定红鞋王子。”

  “是。”

  “关键是掌握位置。为了保护联络不要关机。或者派什么人在旁边监视。”

  “洋二之类的如何?”

  “那就够了。”

  “需要突击队吗?要不要找几个人准备?”

  “不,不用了。没有工钱的和儿还是让适合做这种事的人去做吧。”

  正要问诚要牌的演员的眼镜,因为好奇心而闪闪发亮。

  “红鞋王子是什么东西的名字吗?这个名字还真是少见啊。”

  “也许吧。只不过,我觉得你主演的那个电影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啊。”

  黑羽这么说着,仍出了几个筹码。

  “我记得应该是叫《发送向宇宙的爱情邮件》吧?”

  “那个又不是我定的。都是那个狗屁偶像的事务所强行定下来的狗屁名字。随便说一句,主演也不是我,而是那边的狗屁小鬼。”

  “可你不是接受了吗?”:

  都筑浮现处了比起演员来还更加明星的爽朗笑容。

  演员带着有些无趣的表情推了的一把眼镜。

  “工作啦,工作。为了继续在‘想要被他抱的男性’排行榜上保持一席之地,为了保持住王子形象,我也是很拼命的啦。那位穿红鞋的王子,是做什么的男人啊。“

  叼着烟斗的男人表情轻松地插嘴。

  “在这栋房子流氓最好还是不要提太多的问题。无言黑羽组长最讨厌的就是好奇心太过旺盛的外行人。“

  都筑微笑着订正:“不对,他最讨厌的是对警察使用敬语的流氓。对吧?黑羽。”

  黑羽一边为自己的香烟点火,一边回答:“不管是哪一种都会让人有宰人的冲动啊。”

  眼镜男人沉默了下来。

  “组长。”

  从相邻的房间中,年轻组员探头出来。

  “鸠目先生他们来了。”

  “鸠目和谁?”

  “优和鸠子也在一起。”

  叼着香烟的黑羽扔下了一张牌。

  “让他们等待胜负告一段落的时候。”

  “那个……可是……啊……他们眼镜到了这里……”

  还没等那个组员迟疑地说完,鸠目已经大步走进了房间。

  “没办法啊。”放下纸牌,黑羽打量着围在桌子边的成员,“可以到此为止吗?”'

  谁也没有提出特别的异议,除了黑羽以外的三个人都站了起来。

  柴田命令组员把他们送到了玄关,因为收拾东西而走在最后的都筑,如同平时演员亲热地和鸠目打了招呼才走了出去。v

  “听说安藤被抓走了。”

  有些粗鲁地拉来椅子,鸠目把面孔凑近了黑羽。

  “对方都说了什么。”

  “要求还有听他们说。因为就算想知道,对方也是立刻就挂断。”

  “听说是池袋组的家伙们。为什么他们要对安藤下手?”

  “谁知道。”

  “你还说谁知道。现在不是悠闲的吸烟的时候吧,快想个办法啊。”

  “吸根烟什么的总无所谓吧?”

  “我是在叫你不要一副悠闲的样子,多少也表现的着急一点。”

  “话虽如此,安藤也不是我们组的成员。”

  在优的面前说这种话也太过分了吧?鸠目的表情也僵硬了起来。

  “既然有工夫靠着什么非法赌博来弄钱,至少也请你为了优做点什么。”

  黑羽悠然地吐出了紫烟。

  “招呼客人的时候我们会在别的场所弄。在这里进行的只是纯粹为了娱乐。不是光让客人享受。不是光让客人享受,而是大家一起享受。这和服务生还是客人没有关系。是对等的胜负。只有受到手段和头脑的家伙才能取胜。”

  鸠目伸出手,粗鲁地把黑羽叼着的香烟抓了下来。

  “我对什么黑羽哲学没有兴趣。把话题转回核心吧。”

  “你从以前就对于我的哲学没有兴趣吗?但是,就算对于我的哲学没有兴趣,对于我本人也是从以前起就兴趣满满吧?对不对?”

  黑羽用粗大的手掌抚摸着鸠目的下颚。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黑羽在自己的手被啪的打开后,轻轻地在手上吹了口气,转头对着面色苍白的优微笑。

  “他害羞了。”

  “斋彬,我看根本就是你兆池袋和同行闹出什么了吧?我在池袋见到的那些家伙们,也是看到我就说着黑羽组这样那样的,跑来找我们的麻烦。抓到安藤后,却打来电话指明找你就是最好的证据。原因就在你身上。斋彬,你打大老远跑到池袋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和那里的家伙们在公园里面友好地玩了一阵而已。”

  柴田摸着胡子说道;“而且是lovelove的感觉呢”

  “柴田先生!打来了,岛本组的电话!”

  从隔壁房间传来了声音,大家同时回头看了过去。

  黑羽用眼光示意了一下,柴田点点头,站在那里接了电话。

  “黑羽吗?”

  “不。”

  “你是谁?”

  “我是组长的代理柴田。刚才不好意思,因为新人擅自判断是恶作剧电话,所以从没有和上面汇报。听说安藤在你们那里承蒙照顾啊?”

  “一开始就这样不就好了。不要让我们打那么多次。”

  “我们可以做笔交易。”

  “这是我们的台词才对。你们不是想要知道抓他的理由吗、好吧,你们仔细听好了……”

  “理由什么的无所谓啦。”

  “什么?”

  “我是说我们没有兴趣知道。你们打算要多少钱。”

  坐在那里的黑羽竖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万左右如何?”

  “怎么回事?你们话题转的也太快了吧?”

  黑羽组和刚才比起来形成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积极态度,让电话对面的男人明显产生了困惑。

  “和刚才也太不……”

  黑羽增加了两根手指。

  “那么就三千万。”

  “什、什么?”

  “再加上,”黑羽补充道,“我的谢罪。”

  “刚才你是不是说是三千万?这个花俏男人有这个价值?”

  “而且还加上我们组长的谢罪。”

  “……这个也转得太快了吧,快过头了吧……”

  黑羽竖起了四根手指。

  “那么四千万。”

  对方终于陷入了沉默。LE"xZxe

  黑羽在纸上写了“附加布鲁加利作为条件”放在桌子上。

  柴田看着那张纸读到:“只不过,条件是要附近布鲁加利。”

  “布鲁加利?那是什么?“

  “他应该拿着布鲁加利的手表。你们去确认一下吧。”

  “等一下!”

  花筒中传来了保留音。

  柴田懒洋洋地把花筒从耳边拿开。

  “是米奇的主题曲。”

  “果然是很白痴的事务所呢。”

  如此说着,黑羽苦笑着在便条纸上写着什么。

  “喂喂?”

  “他手上有吗?”$

  “啊,算是有吧。”;

  “什么叫算是有吧?”

  “这个……也就是说,撞了一下。那种事情怎么样也无所谓吧?不要动不动就挑刺。”i

  “人安藤拿着那个还回来,这就是我这边的条件。

  柴田看着黑羽刚才写的便条,向对方说明这虚构的理由。

  “那个手表是我们的组长为夫人买的,制造号码和夫人的生日一样。原本组长打算在结婚纪念日送给夫人,结果却被那个男人偷出去典当。我们自己打算好好调教一下安藤。所以如果还回来的合适他缺少了什么就头疼了。因为半死的家伙教训起来也没有意义。手表让安藤带在身上,一块还给我们。我也就和你说了吧……我们的大姐头啊,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都和原阪神教练的夫人不相上下呢。”

  岛本组的男人苦笑不得地笑了出来。

  “看来黑羽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啊。真是没用,扔掉四千万就是为了讨一下老婆的欢心?”

  “不是五千万吗?”看着黑羽张开的手掌,柴田如此说道。

  “啊?”

  “四千万就可以了吗?”

  也许是太吃惊了吧,对方没能立刻回答。

  “你在听吗?”\

  “噢,噢,那么就五千万好了。”

  “四小时后,在你们那里见面吧。到时候再打电话。”

  “好,好。”

  “具体的交换场所到时候再指示。再见,我挂电话了。”

  “噢……”

  将电话交给年轻组员,柴田有些烦躁地遥遥头。

  “白痴。”

  优轻轻拉了鸠目的袖子。

  “哥哥,还活着吗、”

  为了让他安心,鸠目拍了拍他的肩膀。

  在交涉的途中,全神贯注到好像都忘记了呼吸的鸠子,眼睛瞪得圆圆地逼近了黑羽。

  “黑羽,你真的要付五千万吗?吃惊!超吃惊!鸠子无法相信!”

  鸠目失笑了出来。

  “他不可能付钱吧?鸠子。钱也就罢了,你自己想想,这个男人是那种会对别人低头的男人吗、”

  “仔细想想的话,确实不是那种男人。”

  这时候从走廊深处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男人用力打来了房门。o

  “GPS的位置找到了。”

  从男人手里结果纸的柴田,只是看了那个一眼,就交给了黑羽。

  “是在池袋的地盘内。岛本组的事务所附近。真是的,白痴也要有个限度嘛。”

  “太好了,优。”黑羽冲着优笑道,“你哥哥所在的地方既不是海岸沿线的仓库,也不是冷冻的食品工厂。”

  “您知道我哥哥被抓到哪里去了吗?怎么办到的?”

  凝视这鸠目疑问的目光,黑羽悠闲地吐了口烟圈。

  “用卫星截取信号,进行追踪。”

  “信号……也就是说……在那个……”

  黑羽沉默地点点头,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表。

  避开持续凝视着自己的黑羽的视线,鸠目冲着旁边骂道:“卫星……怎么会有这种蠢事……真是的,就会乱花钱……”

  可是他的声音里面却没用任何魄力,听起来只是单纯的嘀咕。

  鸠目存在着无法追究此事的原因。

  那个和戴着布鲁加利的鸠子在一起的夜晚,马上就在记忆中苏醒的过来。

  那个从警察那里把鸠子接出来的晚上。把烂醉状态的鸠子放在车子上后座的前田的车子。那时候在前田车子中交换的对话和一部分的声音,已经全部泄漏给了黑羽。就好像实况转播一样。

  被尴尬所支配的鸠目,动摇到了都忘记和优说一声太好了的程度,为了冷静下来,在怀里摸索着香烟。

  虽然划了火柴,但是却迟迟无法点火。

  “你们说安藤没事了。”

  鸠子推了一边优的脊背。

  “太好了,既不是山里,也不是山上。”

  “嗯……”

  优点点头,嘀咕了一句嗯。

  黑羽把刚才递给自己的报告书还给了柴田。

  “柴田,转告红鞋王子,让条子出动吧。”

  所有人因为这句话惊愕地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条子?”

  “警察吗?”

  “为什么?”]

  一边用打火机为鸠目的香烟点着火,黑羽轻轻笑了出来。

  “没有什么好惊讶的吧?既然有人被绑架,当然要通报警察了。犯罪者总是要被抓起来才行吧?”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黑羽会依赖警察,还是让人有点吃惊呢。”

  “什么嘛。鸠子。我和警察先生们的关系可是超出你想象的良好呢。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柴田回答。

  “哎呀呀,我的左膀右臂连这种程度的认识都没有吗?柴田,完成了市民的义务,就要行使权利。一旦发生什么,就要立刻拔110,一旦发现犯罪就要立刻通报。好好记下来哦,柴田。”

  “啊,是。”

  柴田把报告书翻了过来。

  “是什么来着……一旦发生什么就……”

  “不是,我是要让你记下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

  “什么嘛。好的,没问题。”

  “我要说的是红鞋王子那边的情报。递交的对象呢,就是新宿警署里面的国际犯罪组织搜查队。”

  吸着香烟的鸠目的手听了下来。

  鸠子抬起了脑袋。

  “就让他说池袋那里有蛇头的据点。在日本的上层干部今天要在那里集合。他们好像是以一个叫岛本组的小混混组织做掩饰,在那里举行会议。虽然会议的详情还不清楚,但是名册好像就在那里。”

  “要是他们问是什么名册呢?”柴田问道。

  “就回答只知道是名册。能够进行各种各样的推理,刑警们也会很高兴把?对吧?鸠目。”

  “啊……谁知道。”鸠目含糊其词。

  ――糟糕――

  这下子可糟糕了,鸠目的心中亮起了红灯。很明星黑羽是在把男鹿拖下说。虽然不知道他对于鸠目和男鹿的关系知道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比起这个来,更加成问题的是,那个内容是不是以正确的情报为基础的。

  如果他产生了什么误会的话,事情就很可能不得了了。

  如果又变成他常常犯的那种妄想的话,也就意味着身体的危险。

  而且,这次还不能说事完全的妄想。因为男路和鸠目并不是那么青白的关系。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假装,他们也是恋人。

  黑羽看着鸠目,浮现处一丝微笑。

  “不要忘记告诉他们正确的场所哦。国际组织犯罪搜查队为了这份功劳,想必会奇袭池袋吧?就好像追逐着牛群的牛仔一样。”

  柴田收起了圆珠笔点头。

  “原来如此,那么牛会得到牛仔的安全保护了。”

  “也许吧。”

  黑羽突然站了起来。

  鸠目不由自主心心惊地倒退了几步。

  “小便拉,你害怕什啊?”

  微笑着,黑羽掉转了身体。那个宽阔的脊背悠然地走出了走廊。

  “我去喝点水。”

  因为紧张而喉咙干涩的优追在了他的后面。

  “好了,电话电话……”

  柴田也迅速从反方面的房门走了出去。

  鸠子靠近鸠目的身边,轻轻说道:“小隆,难道说黑羽对男鹿的事情……”

  “嘘……”鸠目慌忙阻止鸠子,“你声音太大了。不知有没有人在什么地方听呢。这里是魔王的宫殿,不要提起那个名字来。”

  “知道了。”鸠子用更低的声音回应,“可是,那个黑羽的坏坏的笑容,你不觉的有点不吉利吗?”

  “要从那家伙的微笑中,找出不吉利以外的东西反而比较困难吧?”

  “小隆……”

  “怎么了?”

  “你有不祥的预感吗?”

  “谁知道……”

  鸠目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我的背上还没有冒冷汗,至少现在还没有……”

  “那个事情,他知道了吗、”

  “什么事情?”

  “那个拉……”

  鸠子凑在鸠目的耳边,小声嘀咕。

  “同?居!”

  鸠目慌忙跳起来。

  “你在说什么呢。

  “可是你不是买了生活用品吗?睡衣拉,牙刷什么的。如果露馅的话,黑羽绝对不会不理的。”

  鸠目咬住了香烟,低声呻吟了起来。

  “如果被黑羽知道你和那家伙同居的话……”

  “我们没有同居!”

  “不过,总有个万一啦。”隐瞒了自己把鸠目卖给了魔王的事实,鸠子如此询问,“如果变成这样的话,怎么办?又要逃走吗?”

  鸠目进行咬着香烟,这次深深叹了口气。

  “到那时候要带着鸠子哦。”

  “你在胡说什么呢?”

  “可是,和小隆的逃亡旅程,一向很有趣的说啊。”

  “那是温泉旅行吧?”

  “可以这么说。”

  “你只是想要去什么地方玩吧?”

  “可以这么说。嘿嘿。”

  叼着香烟的鸠目茫然打量着黑羽刚才走过的走廊。

  “就算要逃的话,现在也要先等优的哥哥平安回来后再说啊。总不能扔下优跑到什么地方去吧。”

  “小隆号体贴。”

  鸠子用双手紧抱住了鸠目的身体。

  “所以我最喜欢你。”

  “那可多谢了。”.

  突然,从房间的某个角落传来了好像悲鸣,又好像高亢笑声的怪异声音。

  “刚才的,你听见了吗?”

  “啊,听见了。”

  “不是――黑羽吧。”

  “应该不是吧?不祥到这种程度的话,不就真的好像魔王了吗?”

  “哪里,那个人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足够恐怖了。”

  “是啊。”

  在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的时候,优走了回来。脑袋湿润润的。

  “怎么了?头上湿润润的。”

  “因为想要冷静一下,所以去冲水。结果因为太冷,所以吓了一跳。”

  鸠目和鸠子面面相觑。

  “那个奇怪的声音是你吗?”

  “真是的,你这家伙还真会闹事。

  “什么嘛。鸠子。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我还因为是魔王在吼叫。”

  “什么魔王啊。你白痴嘛?又不是迪斯尼乐园。”

  “哎呀,居然连这里是不吉利的宫殿都不知道。愚蠢也是一种幸福啊。”

  “哪里不吉利啦。就算你想要吓我也没用的。你倒是说说黑羽先生这里哪里不吉利了!”

  一个巨大的影子从走廊的角落接近这里。

  是因为背后的照明而形成的黑羽的影子。

  鸠目再次颤抖了一下。

  “鸠目先生,你觉得冷吗?”优抬头看着他。

  鸠目表情灰暗地回望这那个天真无邪的视线。

  “没什么,只是有点害怕。”

  优直率地表示出愕然:“鸠目先生也会害怕幽灵吗?”

  “这个世界上是存在这你根本无法想象的恐怖的事情的。比如说让人无法想象的人,做出无法想象的行为……”

  黑羽脸上挂着和爽朗有着压倒性距离的微笑,悠然地返回了这里。

  “真是的……”

  将手伸进西服里面,因为在意这压挤到腹部的防弹背心,男人一再地调整着那个的位置。

  “无论如何,我就是受不了这个。”

  肥胖的男人坐在后座上,呼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可不可以拿下来。”

  男人好像商量似的和坐在旁边的男鹿说道。

  男鹿将头部依靠在座椅背上,只把视线投向了窗外。

  “既然不想穿就不要穿。这是你的自由。只不过,就算你被枪击,我也不会做心脏按摩的。”

  “为什么?我们不是同伴吗?”

  “因为衣服会被血弄脏。我对于自己的装束非常神经质的。”

  “是啊。你那套西服,也不过才持续穿了三天而已。”肥胖的刑警淡淡回应,“既然如此,我就一直藏在你的背后好了。让你来做盾牌保护我。”

  握住方向盘的男人打趣地说道:“就算中央部分可以掩藏住,身体的其它部分也会从男鹿的两边冒出来吧?”f}?!Eu

  “坂口,去年你不是才生过吗?”^

  对于助手席上的同事的询问,肥胖的男人用理所当然的表情回答。

  “那是我老婆。我还没有生呢。”

  笑声回荡在车内。

  坂口压低了声音向一个人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男鹿招呼道:“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

  “没什么。”

  “我一向都是这种表情,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了吧?”

  “幸好你自己还知道。”双重下巴的坂口点头,“那么,你在在意什么?”(

  “名字,红鞋王子。”

  “不就是线人的名字吗?”

  好像觉得不值一提一样,坂口摇摇身体。

  “那个人是上个月退休的谷先生常年使用的家伙。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头子啦。”

  任凭池袋繁华街的照明的自己的脸上留下影子,男鹿继续着疑问。

  “线人一般也是管辖区内的人吧?因为可以直接见面,交谈,可以了解他们的个性。但是,这次的线人却是来自横滨。连名字也不知道。谁也没有见过那家伙的面孔。”

  “至少横滨的刑警不是保证过了吗?那个人是部长认识的人。按照那边的说法,那家伙从来没有虚报过情报。虽然我明白你想要确切证明的心情,但是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动手就无法得出答案的说。而且,要是怀疑线人的情报的话,可就没完没了啦。”

  “你不会在意吗?一个失意的证券交易员,怎么会知道蛇头的下落的?”

  “毕竟那里是横滨,中国人应该很多吧。”

  哼,男鹿冷笑了一声。

  “那又不是走在中华街上就能弄到的情报。”

  “我是听部长说的。在泡沫经济的时候,那个人也是个超级精英呢。在美国的西海岸和东海岸都拥有豪宅。去酒店的小费都是以十万为单位。”

  坐在助手席上的男人吹了声口哨。

  “所以才叫他王子吗?”

  “也许吧。现在虽然好像不在露宿街头了,但是不久之前他还是山下公园的红鞋子雕像吓的常客。”

  “这就是得意忘形者的末路吗?”

  “爬得越高,跌得也越深。他因为出现巨大的欠债,而被解雇,最好也没能从谷底爬出来。

  在后视镜中,助手席上的男人对坂口说道:“幸好我拥有的是在东京的小道上追逐流氓混混们的人生。“K"jS,a?s6

  “到了。”

  “切,我们又是吊车尾。”

  队伍里面的车子,已经有好几台先行到达了现场。

  在黑暗中,停车场的深处还静悄悄地听着一辆警车。

  男鹿和同事们下了车,就好像要确认一样,摸了摸手枪的外套。

  先行部队已经包围了现场。男鹿他们这些搜查队的队伍,按照作战方针分成几组,进入了包围圈中。

  “是那个吗?”

  在石墙环绕下的混泥土建筑物的玄关门口,挂着一个“东亚问题研究会”的木牌。

  二楼的窗口亮着灯,楼下则是一片漆黑。v

  “状况怎么样?”

  穿着制服的警官回头对坂口行了一礼后开口说道:“大概在一小时前,有一个人出来在便利店买了东西有回去了。其它没有人出入。”

  “知道里面有几个人吗?”

  “不知道。因为听不见说话的声音,而且也只见到了那个去便利店的男人。”

  坂口点点头。

  男鹿好像自言自语一样嘀咕。

  “这个地方倒是不坏啊。”

  “是吗?”

  坂口轻轻瞟了一眼男鹿,嘴角浮现出了坏心眼的笑容。

  “这么说起来,你就住在这种四流氛围的地方呢。”

  “要想避人耳目,氛围还是很重要的吧?只要走几步就是池袋的中心,可是这里感觉又那么荒凉。就算是用广东话高声大叫或是有可疑的外国人出入,也不会引人注目。”

  “你也是为了避人耳目才住在破烂公寓里面吗?”

  “坂口。”

  什么事?

  “你笑过头了。”

  坂口扳起了圆乎乎的面孔。

  “那是我失礼了。”

  “走吧。”

  男鹿给了个信号,几个人潜入了建筑物。

  出乎大家的意料,玄关大门很轻易就被打开了。

  没有铁门,也没有怒吼着杀过来的男人们。

  从后门进入的队伍留守在一楼,从玄关进入的那组就这样一口气冲上了楼梯。

  在二楼的一个房间中,一个穿着恶俗衬衫的男人坐在榻榻米上观看成人录影带。

  被势头惊人地冲进来的刑警们吓倒,男人维持着张口结舌的表情,摊坐在地板上无法动弹。

  “一楼一个人也没有!”,

  楼梯下的什么人在怒吼。

  调查其它房间的人也返回了。

  “其它房间都是空的,只剩下这里了。”

  被无数枪支指着的恶俗衬衫男人,到现在也还没能把握状况,只能张大了嘴巴茫然注视着刑警们。

  “只有这下子吗?”

  “什么嘛。什么蛇头的聚会。根本就连一只混混都没有嘛。”

  “结果还是虚假情报啊。”

  到处都传来了嘀咕和抱怨。

  一边收起枪一边察看房间的坂口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不过这个房间还真是肮脏呢。”

  地板脏乱到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凌乱的被褥,脱下来的裤子和衬衫,纸屑,空荡荡的方便面盒。MA

  这个时候,男鹿用枪对准了隆起的被褥。

  “喂,还有一个人。“

  房间中飘荡起了轻微的紧张。

  男鹿用力掀起了被子。

  于是乎,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出现在大家眼前。

  他的嘴巴被塞住了,手脚都被绑得紧紧的,脸上带着被殴打过的痕迹。

  看到男鹿他们,他呜呜地呻吟了起来,但是当然没人能听得出他要说什么。

  这个呻吟和成人录影带的喘息重叠在一起,形成了二重奏。

  “吵死了。谁去把录影带关上吧。“

  松开捆绑着手腕的绳子和堵住嘴巴的东西后,男人好像开了锅一样叫嚷起来。

  也许是兴奋过头的关系吧,听起来只是一堆呜哇的音符。

  男鹿轻轻给了他一个耳光。

  “冷静下来。“

  他把男人扶了起来。

  “啊啊……哇哇……”

  “喂,你叫什么名字?”

  “……安……”

  安藤吞了口口水。

  “安藤……”

  坂口弯腰蹲了下来。

  “安藤,你有哪里受伤吗?”

  安藤用力摇头。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叫救护车吧。三浦!”

  打开窗子在观察外面情况的年轻人回头。

  “什么事?”

  “打电话叫一下救护车。”

  “了解。”

  在被褥上面,安藤用沙哑的声音重复再重复地对男鹿道谢。-^

  “谢谢你,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

  “道谢就不用多说了。”

  安藤好像面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打算起身离开的男鹿。

  男鹿有点厌烦地弹开了安藤的手。

  失去了支柱的安藤重新躺在了被褥上,既然如此,他的嘴里还在不停说着“谢谢”,“谢谢”。

  来到走廊上,坂口的肚子几乎遮住了通向楼梯的通道。

  “最好等于白跑一趟啊。算了,难免会有这种时候的。”

  注意到男鹿没有回答,他抬头仔细看着男鹿。

  “怎么了?男鹿。”o

  “那个男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那家伙吗?”

  坂口回头看着被褥上伸展开身体的安藤。

  “通缉令吗、”I

  “不,好像在什么地方碰过面。也许只是多心了。”

  “他身上的那块高级手表感觉真不协调。”坂口看着安藤说道。

  听到他的话,男鹿也回头看过去。

  确实,那块手表显得很突兀。

  只剩下一条内裤,浑身都是青紫,因为口水而嘴角一塌糊涂的男人手上还带着布鲁加利的手表,确实很不搭调。

  在好像垃圾屋一样的房间中,只有手表上的钻石发出晶莹的光芒。

  有什么人不小心碰到了录像遥控器。房间中立刻充满了大音量的呼呼的喘息声。

  “喂!快点停下来!否则别人还以为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小隆好慢啊。”

  “是啊,好慢。”

  前田站了起来。

  “蛋糕应该收拾起来了吧。”.

  “是啊。前田,我来做就好了。”

  “那么,我去洗杯子。”

  “啊,不好意思,我也来帮忙吧。”

  两个人并肩站在了厨房里面。

  “头疼啊。”O

  一边洗茶碗,鸠目的姐姐一边看着前田。

  “那个孩子,该怎么办好呢?”

  “他已经睡着了,明天再向他纤细的情况吧。”

  “你说的对。”

  对话中断,两个人默默地洗盘子。

  “姐姐,按照我的推测……”

  “怎么样?”M

  “那个孩子――该不会事鸠目的孩子吧?”?

  “小隆的……”

  姐姐大大瞪大了双眼皮的美丽眼睛。}L

  “为什么你这么觉得?”

  “这里是鸠目的公寓,他既然带着行李被送到这里来,一定是做母亲的让孩子去父亲那里吧……”

  鸠目的姐姐微笑了出来。

  “可是,那个孩子对着我叫妈妈。”

  “不可能是姐姐的孩子吧?难得我错了吗、”

  “是啊。不过话虽如此,小隆他……”

  “鸠目他很守女性欢迎,而且从年龄上来说,有个那么大的孩子也不算奇怪了。‘Gdooy~cn

  “等他回来后问问他吧。我想他大概也没有什么线索。“f

  “是吗?现在还不好说呢。“

  “前田,你好像相当不信任小隆啊。“

  姐姐觉得很有趣一样看着前田。

  “有一点点意外。“r

  “因为鸠目很擅长说谎……”

  前田尴尬地低下了面孔。

  看了看卧室,小小的突如其来的拜访者,把被子踢到一边,呈现大字型躺在了那里。

  “哎呀呀。“

  一边蹑手蹑脚地给他重新盖上被子,姐姐一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轻笑了出来。

  “和小时候的小隆一模一样。小隆也经常这样露出肚子睡觉。‘

  “果然。”

  “讨厌啦。前田。”

  姐姐回头发出了清凉的笑声。

  “我的意思是说小孩子都是这个样子。”

  前田无法像她那样笑得无比轻松。他用十分复杂的眼神持续凝视着那个盖着鸠目的被子,在鸠目的味道下沉睡的小孩子。

  双肘支撑在柜台上,保持着微微前倾的姿势的安藤,用吊胃口的口气提出了话题。

  “鸠目先生,我说啊,其实我……”

  嘿嘿嘿,他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

  “昨天可是吃了大苦头。”

  “LadeInTheLake”安藤惯例地泡在开店前的店内。

  和平时不一样的只是他弟弟今天紧贴着他坐在旁边。

  “不过看到我这个凄惨的样子,我想你应该也可以明白吧。”

  他如此说着,好像歌剧歌手一样大大伸展开左手。

  他的右手想伸展也无法伸展了。因为手腕肿的老粗,就好像被用三角巾吊起来的象鼻子一样。

  用来做买卖的重要脸孔已经被青紫所填满,脖子上没有出现平时惯用的那条金链子,取而代之的上石膏绷带。

  “真的是吃了大苦头呢。”

  “好像是啊。”

  鸠目一边擦杯子,一边带着不关己事的表情点头。

  优殷勤地将插着吸管的威士忌酒杯送到了哥哥的嘴边。

  “这可是个自己说出来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的故事啊。

  “噢……”

  “其实我在池袋被黑社会抓住了。”

  “啊。”

  “而且说做为黑羽组织的替身。够惊人吧?”

  “够惊人。”

  “结果突然就被人掐着脖子问我是不是哪里的组长,在哪个地盘混饭吃。真的吓死人呢。”a

  “是啊。”鸠目淡淡地附和。

  “虽然我说了无数遍我只是个牛郎。但是他们好像把我和什么大人物搞错了,怎么说都不肯相信。“<

  “噢……”

  “我越是拼命否定,他们越是说没有那个可能。

  “噢。”}

  “但是头疼死了。到底算怎么回事嘛!

  “谁知道。”

  “难不成是有什么气派之类的东西?我在不知不觉肿渗透了出来吗?”

  “也许吧。”

  “鸠目先生。”

  “啊?”

  “你在听吗?”

  “当然。”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左耳进右耳出啊。”

  “我有好好听。”

  “真的?”M

  “真的。”^

  “那就好。要说什么最厉害,就是警察杀进我被监禁的公寓的时候。就好像电影肿FBI强行突入现场的场面在你面前实际上上演一样。那些穿着全身漆黑的制服和防弹背心,全副武装的家伙们,手里拿着一把把巨大的枪支,伴随着惊人的轰隆声冲进来。我想那一定是用了闪光弹之类的东西吧。所谓的用声音和光线让敌人的战意萎缩就是那样吧?我觉得一定就是那个……”

  安藤的想象看书进行创作。

  “因为听众对于这种事情完全无所谓,所以也没有提出异议。

  “啊,等一下。这个的后续等我从卫生间回来再说。“

  “哥哥,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这种程度还没事。“

  原本站起来的优又坐了回来,鸠目冲着他微微一笑。

  “他看起来很精神。放心吧。”

  “是吗?那就好。”

  “他的哪里工作不能不暂时休业。在这个期间,我要住在他的公寓里面,做饭啦,洗衣服啦,还有打扫什么的。不过算事在哥哥的容貌恢复美貌之前的短期行为吧。”

  “这算事塞翁失马了。”'

  “什么意思?”o

  “就是说虽然受伤了,但是会有出乎意料的好事。托这个的副,你才能增加和哥哥在一起的时间。”

  优的面孔微微发红。<

  “也没有啦……”他嘟着嘴巴,为了掩饰害羞迅速向鸠目询问,“别说这个了,鸠目先生。为什么你不告诉哥哥你知道详情?就好像不知道这次的事情一样听哥哥讲故事?”

  “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是吗?”

  “相关者只是黑羽和黑羽组。我没有跳出来的必要吧?而且,安藤也因为以外自己被当成了大人物,所以心情才能那么愉快。实际上说起来,被人打啊踢啊的,应当失相当痛苦的经验吧。没有任何好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比他更清楚事情的始末,害他沮丧未免也有些可怜。”

  “要说好事的话只有一个。黑羽先生啊,说是给他压惊,二话不说送了他一辆进口车呢。好厉害。不愧失黑羽先生。太大方了。”

  鸠目的脸孔上笼罩了阴影。

  “在佩服之前,你至少该想想他为什么这么大方吧?”1

  “为什么?嗯,因为他很亲切?”

  “因为他是黑道的人。“鸠目带着郁闷的表情说道。

  “虽然平时不大让你和鸠子看到那些肮脏的工作,但是黑羽毕竟不是只是个帅帅的大叔。他会对人亲切的时候,通常都是为了示恩,让人欠自己的情,或是要让人办事的时候。不要以外黑社会的亲切是好事。

  “噢……‘h

  虽然嘀咕着,优看着鸠目的表情还是表示他没有完全认同。

  “可是,黑羽先生对我们也很好啊。见面的时候就会问我们过得怎么样,头疼的时候他就会给我们各种建议……这也是不安好心吗?”

  鸠目回望着笔直凝视自己的少年,嘴角很快就柔和地松弛了下来。

  “是啊,对于你和鸠子,也许是没有任何他意的好心吧。”

  “对于鸠目先生应该也是吧?”

  “这可不――好――说。”

  半开玩笑地,鸠目拖长了语调。

  “可是怎么看都是啊。”

  鸠目沉默着,只是在嘴角浮现出了笑容。

  黑羽和鸠目之间,还存在着浓烈的情爱,说的干脆一点的话就是性欲。而这个特殊性,当然说无法在这里向少年进行说明了。

  从洗手间回来的安藤,很难得地碰触了弟弟的身体,揉乱了他的头发。

  “你也喝点什么吧!优!”

  “我不会喝酒。”*

  “试着尝一点度数低的东西好了。鸠目,给这家伙一杯巴黎苏打。我要一杯曼哈顿。

  “都说了现在还没有开店……”

  鸠目抱怨着摇晃起了调酒杯。

  “这么说起来……”

  安藤好像想起了什么地仰望着天空。

  “在来救我的刑警中,有个好像见过的面孔呢。”

  鸠目默默地继续摇着杯子。

  “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总不会是我们店里吧。……对方好像也觉得我眼熟的样子。”

  “个子高吗?”

  一边倒酒,鸠目一边轻声问了一句。

  “高。”

  “表情凶恶?”i

  “没错。”5

  “好像是放弃了人生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你认识?”

  “算是吧。”

  “是那个叫男鹿的人吧?”

  被鸠目瞪了一眼,优缩了缩脖子,心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什么嘛。优。连你也认识他吗?那我是不是也认识啊。”

  “也许你见过吧。因为他有时候会来这里喝酒。”

  “噢,这样。”

  男鹿,男鹿啊。面对拼命搜索着记忆的安藤,鸠目放下了鸡尾酒杯,附加了一句并非出自肺腑的客套话。

  “请慢用。”

  喝了两杯曼哈顿后,安藤带着微微的醉意,在优的扶助吓回去了。

  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柜台上的杯子,接下来进入的男人低沉的声音,已经打断了鸠目的动作。

  “小子,前线逃亡可是重罪。”

  男鹿狠狠瞪着鸠目。

  鸠目走出柜台,表现出轻微的迷惑。

  “我什么时候成了逃兵呢?我可是自认为自己一直做的都是调酒师呢。

  男鹿在一如既往的灰暗表情上,浮现出了一如既往的攻击表情。

  尖锐的面颊上覆盖着胡子渣。

  “你的胡子好像又长了啊。”

  “那种事情无所谓。我不是来找你聊天的。”

  鸠目耸耸肩膀。

  “没有办法啊。毕竟是紧急事态。我也有其它的应酬啦。”,

  “居然那么快就给我逃走!没种的家伙!”

  “不好意思,少校,我认为自己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啊。我觉得自己当时说的话已经足以表示我们两人的关系。比如说呢。啊,第一,我爱你儿子。第二,我们是认真的。然后还有,达令。”

  用近乎恐怖的扑克脸,男鹿对鸠目的话加以了评论。

  “除了第三点以外都合格。”

  “不要露出那么恐怖的表情。原本你的长相就够吓人了。我不是说了吗?昨天是真的又紧急事件……”

  男鹿打断了他要继续下去的话。

  “算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不是吗?我还一心以外……”

  “井上警视正受伤住院了。”

  原本有点自鸣得意的鸠目的心情迅速冷却了下来。

  因为他和胡子的父亲之间,可是存在着不少问题的。

  “左手骨折。头部裂伤。痊愈好像需要一个月。本人声称是从台阶上滚了下来的。”

  “不是吗?”

  “有人目睹了他被暴汉袭击的场面。虽然目击者是警官,却被警视正所阻止,按照事故进行了处理。”

  “我记得他应该是武道高手吧?”

  男鹿浮现出冷笑。

  “你自己之前不也被揍了吗?原本还是拳击手呢。”

  “那是故意的?算了,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黎明前。”

  “地点呢?”

  “都内的自己家附近。”

  鸠目猛地把视线转到了地板上,表情冻结。

  男鹿好像想寻找什么一样凝视着他的样子。

  “你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没有……什么。”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完全被其它事情占据了心思的鸠目,头也抬地粗声回应。

  “不好意思,现在还在准备中……”

  “妈妈!”

  男鹿的声音让他愕然地看向入口,结果发现“恋人的母亲”正站在那里。

  过于突然的发展让鸠目瞬间不知所措。

  在此期间,男鹿的态度电光石火般发生了变化。

  就好像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他一把抓住鸠目的肩膀,迅速抱住了他。

  在鸠目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鹿的手已经环绕上了他的腰部,就这样把他拉进了怀里。

  鸠目用勉强还保持了正常的端正面孔冲着男鹿的母亲露出了微笑。

  在衬衫下面已经石一身冷汗。

  男鹿夫人用高档的刺绣手帕捂住了嘴角,牢牢凝视着两个男人。

  “果然是真的吗?上次你们那种不自然的样子,就让我在想你们两个是不是联合起来演戏骗我……”

  “演戏?我不可能欺骗母亲把?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的理由。”男鹿用堂而皇之的态度对那些疑惑一笑置之。虽然和鸠目贴在一起的右半边身体切实地已经石化。

  “好像不能断言没有理由吧……”

  男鹿匆忙地打断了母亲的声音。

  “我们两个都很忙的。所以平时见面的时候也比较匆忙。我毕竟是那种工作,而这下子……”

  被称为这小子让鸠目的眉头跳动了一下。

  “被看他这个样子,其实在周围人中很有威望的。平时别人有什么事情都来找他商量,所以也挺麻烦的。对吧?”

  既然别人已经近乎威胁地征求同意,鸠目也只能点头了。

  “……就是这样,我们很忙的。”

  他边说边热切地凝视着男鹿,带着一脸的坏笑。

  “不过,爱情就是要有障碍才能更加炽热吧?对不对?达令?”

  男鹿用另一种意义上的炽热目光瞪着鸠目。

  “你说的没错,宝贝。”

  在不到二十厘米的近距离中,两个人互相狠狠瞪着对方。

  “听你这么叫我,我都忍不住想紧抱住你,直到让你昏迷过去呢。达令。”

  男鹿也咬紧了牙关回敬。

  “那你就试试看好了,宝贝。”

  “真的可以吗?达令。”

  “反正你也做不到。宝贝。”

  “你到时候再后悔也没用了哦。达令。”

  就在这个时候,辅助调酒师玉井来上班了。

  “早上好。”

  他一边吧头发用皮筋扎起一边走了进来,但是神在脑后的手却冻结在了当场,只能茫然眺望着拥抱着站在那里的两个男人。Y

  “啊,玉井。辛苦了。今天也有点……那个了。请多关照。”

  虽然有些尴尬,鸠目还是很快打起了精神,转向了男鹿母子。

  “对不起,接下来我要工作了……”

  “也就是说要拜托我们退场了吧?”

  男鹿替他补充完后,催促母亲离场。

  虽然不请不愿地答应了,老妇人还是没有忘记强调。

  “鸠目先生,每次都这么匆匆忙忙也不成个样子。这一阵子。找个休息日,我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啊,当然可以。”

  挤出满脸的强笑,鸠目挥手和她告别。

  然后,他用让人冒出鸡皮疙瘩的声音冲着男鹿离去的备影说道:

  “那么回头见了。达令,我爱你。”

  而男鹿因此而回敬的目光,危险到了似乎马上就要掏枪的程度。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是法制国家呢,还是因为有目击者在场,男鹿最终没有开枪就走了。在他走了之后,鸠目迅速转过头来,没有给玉井任何说话的机会。

  “地板打扫和开业准备。”

  留下了点头的玉井,他拿起了店子里面的粉红电话机的花筒。

  现在他对于无线通信的疑心已经大到了恨不能今后一辈子都只使用公用电话的程度。手机从昨天起就一直关机。

  是洋二接的电话。

  “我是鸠目。斋彬在吗?”

  “是,啊,对了,鸠目小姐也来了。请您稍等一下……”h

  “啊,你不用接。我这就过去了。”

  切断电话后,鸠目一边脱下上装,一边对玉井招呼了一声。

  “我出去一下。你一个人在店里没问题吧?”

  正在使用吸尘器的玉井做了个OK手势。

  “没问题。”

  “静他们应该一会儿就来了。”A

  “啊,鸠目先生,如果被静问到的话我该说什么?”J

  “就和她说回头给她电话。”

  “明白了,你们慢走!”

  刚刚离开店子,鸠目又迅速在门那边探了一个脑袋。

  玉井以外他忘了什么东西,关上吸尘器开关询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刚才在这里看到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明白吧?如果你敢和什么人说了的话……”鸠目故意在中途沉默。

  玉井的喉咙咕噜了一下。

  “我不会说的!我发誓!”

  “好,继续扫除吧。”

  鸠目离开之后,玉井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身体。

  刚一进入房间,鸠目就飞奔了出来。

  一边唱着“魔王在哦。魔王在哦。”一边在鸠目周围转来转去。

  “鸠子……”

  “嗯?什么?”鸠子兴致勃勃地应道。

  “没什么……那个,最近,关于你父亲有些新的话题,你听说了吗?”s

  “爸爸?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啊,下意识吧……”

  “奇怪。”

  “柴田的冰箱里面有什么吗?”

  “讨厌拉,小隆。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有检查柴田的冰箱啊?”鸠子迅速压低了声音,“柴田先生也能看出来吗?”

  “对于柴田夫人做的点心翘首以待的家伙不止你一个,所以不要担心。我听说洋二也经常去冰箱察看有没有新作品。”

  “洋二啊。他是我不在的时候的检查员,所以无所谓。”

  “你们,今天有什么出色的东西要推荐吗?”

  “有雪芳蛋糕。不过我并不是特别喜欢那个。”

  “是吗?那你可以去和柴田说一声,也给我一点尝尝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真少见啊。小隆居然会为了吃蛋糕来这里。”

  “还有别忘了咖啡。”

  “明白。”\

  鸠子在长长的走廊上奔跑起来,任凭薄薄的裙子飘荡。

  “哎呀,真难得啊。不管Lady了吗?”横躺在沙发上的黑羽看着电视说道。

  “你说鸠子吗?”

  “我是是你的店子拉。”

  “啊,我是有电事情向要问你……”

  鸠目拉过椅子坐下,带着疑问看着黑羽。

  “怎么了?”

  “斋彬,是你让人袭击鸠子的父亲吧?”

  “你什么时候学会扮演警察了?黑羽笑着说。”是因为交往中的男人的影响吗?”

  “少说胡话!”

  听到男鹿的话题,鸠目的心脏狂跳了一下。不过黑羽很快转回了话题。

  “既然他没有生命危险,不就足够了吗?”

  轻松的肯定。l

  “果然……”

  鸠目轻轻吐出一口气。

  “为什么又要做这种事情?”

  黑羽继续趴着悠然地回答:“是威胁啊。因为你是我的人。如果对我的人下手,我还一声不吭就不要混黑道了。这就是我的世界。不管你多么讨厌。”

  “你向说你的世界就是我的世界吗?”

  “至少,你居住在我的世界中。”

  鸠目叹了口气。

  “你就会讲歪理。“:

  “那一类的男人,一个弄不会就格外麻烦。

  “那一类的男人?”

  背后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转过头的鸠目发现前田就站在那里,不由自主吃了一惊。

  “前田,你在做什么?”

  “去了趟洗手间。”

  鸠目咬了咬牙,重新询问。

  “你在这里干什么?”

  “看电视。和他一起。”

  雪白的面孔指示这电视机的方向。

  鸠目也把目光转向了那边。

  在足足有五十英寸的液晶电视的大画面上,正在放映动画片。

  毫无意义的冲动在鸠目体内沸腾起来。

  “拉斯卡尔吗?前田。你也喜欢拉斯卡尔吗?”

  “不是拉斯卡尔。”黑羽摇摇头,“这是罗基杰克。”

  “我怎么知道!”

  “鸠目……”

  前田的面孔突然来到了正前方,鸠目不由自主转了一下头。

  “你昨天没有回公寓吧?手机也一直打不通。你在哪里来着?”

  “昨天有很多事情。所以非常忙拉。”

  “那之后,你一直和鸠子他们在一起吗?发生了什么吗?”

  用胳膊肘支撑起身体的黑羽,一摸一样地重复了一遍前田的问题。

  “发生了什么吗?”e

  看不出是在思考什么的目光牢牢盯着鸠目。

  你就不要说话,老实地看你的罗基杰克不好吗?虽然心里这么想,鸠目还是决定挑战那个视线。

  “安藤联络了优,说是要吧他的保险证和替换衣服拿去。所以我就和优一起去了都内的医院。”

  他笔直地凝视着黑羽说道。

  “虽然安藤的伤势只要住一晚院就不会有大碍。但是因为优很不安,所以我就留在他的身边,因此回来得晚了一些……”

  也许是镇痛剂起了作用,安藤一直在熟睡。而鸠子则趴在他的被子睡着了。原本和优说着什么的鸠目也不知不觉迷糊了起来,最后坐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就是这么让人筋疲力尽。]

  从傍晚道深夜,他在池袋和横滨之间等于往返了三次。说不定买张月票还比较划算。

  在快天亮的时候醒来后,他留下了优,和鸠子一起乘坐首班车回了家。

  “昨天晚上到最好你都没有回来,姐姐很担心呢。”

  “啊,这么说起来……”

  鸠目想起了那个找到公寓里面的孩子。g;qx">xJ`o

  “那之后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前田没有回答,反而是黑羽开了口。

  “你要问那个孩子的话,姐姐把他带回自己的公寓了。“

  鸠目把严厉的视线转回到了黑羽身上。

  “为什么你回知道这种事情?前田,是你说的吗?”

  “不是。”前田说道。

  “这次又是什么地方?插座吗?圆珠笔吗、或者说是挂历的后面?你这个以偷窥为乐趣的变态混蛋!”

  即使受到诽谤,黑羽的表情也半点没有变化。继续悠然地微笑着,懒洋洋坐在那里。

  鸠目恨恨地告诫前田:“你也小心一点。前田。这个男人比窃听狂的瘾头还要大。最好不要松懈对于家中的检查。最好随时想到私生活可能在他面前露陷,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光是家里。车子也是如此。因为这个家伙是会在猫身体中也装上窃听器的男人。”

  “那是因为车子和猫会动啊。”手托着下巴,黑羽悠然地说道。

  “我不是很喜欢移动的东西。如果在接受范围内还好,如果去得太远了的话就头疼了。”

  听到这一点的鸠目,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这个范围大概是什么程度?”

  “啊,一般来说是在附近数百米之内吧。”

  黑羽耸了耸厚实的肩膀。

  “又不是电视电波,还不能覆盖市内整体呢。”

  鸠目在内心微微松了口气。

  这样一来的话,在新宿附近,前田车子中发生的事情,至少不会直接传入黑羽的耳朵。"

  同样,购买和男鹿的“同居物品”时的对话也是如此。

  很好,真的又什么事情的话就去远处,鸠目心想。

  总而言之,只要时进行比较危险的谈话,就离开这里,尽可能前往不在电波范围内的地方。

  “当然了,流传在网上的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你说什么?”

  “如果和网路连接,将画面上传的话,不管从哪里都可以连线察看了。”

  前田用认真的表情阐述意:

  “机器和电线类的设置以及隐蔽很麻烦吧?这和小型发信器不一样,要选择场所。偷拍可是很困难的。除非是事先就在墙壁里面安装了摄像镜头。”

  “哎呀,不过还是轻松很多啊。不用随时都竖起耳朵听对话。如果保存成动画文件的话,就可以随时随地把自己喜欢的部分抽出来看。而且可以自由地从哪里登陆都可以。“

  “可以先行投资以及曝光后的风险……”U

  “喂!”

  鸠目提高了声音让前田住嘴。

  “不要那么认真地去想那么无聊的事情!不要被卷进斋彬的基调里面!”

  然后他转向黑羽加强了语气。

  “我不是为了说这种事情才特意离开店子来这里的。我是来和你说鸠目父亲的事情。”

  前田找了把椅子坐下。

  “鸠子的父亲,我记得是警察的精英分子吧?”

  “不过话说回来,明明装出一副大人物的样子,所做的事情可真是小家子气呢。指示部下在没人的地方揍你,要求交通警察监视你,这和小学生的恶作剧也就是同一水准吧?既然连外国人的尸体都要利用的话,就干脆正面发动摧毁黑羽组的战争嘛!”

  鸠子的父亲对鸠目做出的包含恶意的举动,似乎全部在黑羽的掌握之中。

  那个死在新宿边缘的住宅区,手里握着“LadyInTheLake”的火柴盒的中国人的事情,黑羽是怎么知道的呢?

  “斋彬,你从哪里……”

  刚说了开头,鸠目就决定放弃询问。

  “啊,不是,没什么。”

  多半,问也是白问吧。^

  “只要了一条胳膊,我是不是善良过头了呢?”

  黑羽说着为香烟点火。

  “也许该让他品尝一次移植一个两个内脏的经验。”

  看着升腾起来的白雾,鸠目清楚地皱起了面孔。

  “斋彬,这种程度的低级笑话可让人笑不出来。”

  前田突然冒出了一句。

  “我去杀了他吧。”

  缓缓地,鸠目转头看着前田。凝视着那张雪白的面孔,鸠目静静地询问。

  “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

  “为什么……因为你好像很为难啊。”

  “这种事情能够成为杀人的理由吗?”

  带着不知所措的表情,前田的目光游戈了起来。

  “可是……这是为了鸠目……为了鸠目的话……对我来说……就足以成为理由了。”

  鸠目彷佛困惑一般地继续凝视着前田的侧脸。

  梦幻般的雪白面孔。从好像与世无争一般的那张面孔的嘴唇中,吐出的却是“杀人”这个单词。

  他明明都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鸠子的父亲和自己的分歧。对于男鹿曾经说过,井上警视正的外形、内在、对于家人的感情以及他们的回忆,明明都根本一无所知。

  前田这种对于自己的过于强烈的感情,让鸠目产生了一股寒气。

  好像是为了打消这一点一样,他怒吼了出来:

  “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杀人之类的单词!”

  前田微微垂下了脑袋。

  而黑羽则放声大笑了出来。

  “斋彬,现在不是你觉得有趣的时候!”

  即使鸠目板起脸孔,黑羽还是持续着笑声。

  “有什么不好的?我就是中意大夫的这种地方。”

  这时候走廊上传来了卡拉拉的脚步声,然后在房门前一下子停住。

  “让你久等了。”

  端着满载蛋糕和咖啡的托盘,鸠子走了进来。

  “黑羽。这个东西啊,就算我不是小隆都觉得很恶趣味呢。而且该说逊毙了吧?”

  一边指点着描绘在咖啡杯子上的裸体女性,鸠子一边笑着。

  “真的好过分吧,小隆。”

  天真无邪的少女的笑容,让鸠目刚刚感觉到的微寒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啊。”

  “你说什么呢。”

  黑羽用吊着的香烟打趣鸠子。

  “你是因为人家的乳房比你还大,所以在吃醋吧?

  “那怎么可能!黑羽是笨蛋!前田也这么觉得吧?”

  在缓和下来的空气中,前田笨拙地点点头。/"

  鸠目为了前田,把蛋糕装进了小盘子之中。

  “啊,要这么大块吗?一开始还是先吃块小的尝尝吧。”

  “前田你喜欢雪芳蛋糕吧?”

  如此说着,鸠目把蛋糕盘子递给了前田。

  “对吧?前田。”

  前田轻轻点头,从鸠目手中接过了蛋糕盘子。

  他此时的样子是如此的纯洁,完全无法想象就是刚才还把杀人挂在嘴巴的男人。

  3.野兽与野兽

  优把盘子放在桌子上,将面包切成两片,放进了烤面包机中。

  剩下的只要等鸠目把已经喝空的牛奶买回来就可以了。

  “我哥哥啊。”

  优一边搅拌着奶油可可,一边和鸠子搭话。

  “嗯?”

  “叫我尽量拐弯抹角地去问问鸠子,是否有意思和他交往?”

  双肘支撑在桌子上,拨弄这指甲旁边的软皮的鸠子,头也不抬地冷冷回道:“没有兴趣。”

  “是吗?果然如此。”

  “话说回来,你这根本不是拐弯抹角吧?简直就是横冲直撞。”

  “横冲直撞?什么横冲直撞?”

  “就是说你问得直截了当啊。哪里都算不上若无其事吧?”

  “我觉得我只是按照哥哥吩咐的去说的啊。”

  鸠子扬起眼角,牢牢地凝视着正在挠头的优。

  “优,我说你啊,总不会不知道拐弯抹角是什么意思吧?”

  “没有那种事情。”优皱着眉头,“我当然知道啊。”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拐弯抹角地去问啊。”

  “根本就没有意义嘛。”

  “可是,不就是拐弯抹角地问吗?不就是这个样子吗?态度啦,表情啦,声音啦,时机什么的,总之就是这个那个的所以东西啦。我不是已经很拐弯抹角了吗?”

  鸠子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睛,继续开始拨弄自己的手指。

  “什么嘛,鸠子。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啊。不要默不作声啊。人家会在意好不好?会觉得很别扭的说!”

  “黑羽啦,小隆他们啊,好像是觉得你还蛮可爱的样子。不过从我的角度来说,只能说是让人无法相信。你根本只是个纯粹的笨蛋!”

  “你说什么?”

  “看起来所谓的要想把成熟男子玩弄于手掌心之中,就要白痴一点比较好的说法,对于男女都同样适用呢。

  不知道是因为鸠子的话想起了什么,优的面孔涨红了起来。

  “不,不要把别人说得好像水性扬花的女人一样!”

  鸠子好像看着恶心的东西一样凝视着优,然后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啊,小隆你快点回来啦。人家受不了和这种家伙单独在一起啊。‘

  就在这个时候,玄关的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啊,回来了。“?-

  鸠子迅速站起来,打来了玄关的房门。'

  “你回来啦,好快……”

  原本一心以外是被买回来的东西占据了双手的鸠目,但是没想到出现在那里的却是两人陌生的男人。

  “您好。”

  常见的工作服,虚伪的笑容,套路化的招呼,都被鸠子迅速打断了。

  “我们家信伊斯兰教。”

  “不,那个……”

  “所以按照戒律,报纸也只看伊斯兰教报纸。

  男人用手阻止了试图关门的鸠子。

  “是井上鸠子小姐吧。”

  鸠子上上下下打量着男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条子?”

  男人们浮现出了苦笑。

  “按照您父亲的指示,我们来搬运小姐身边的物品。”

  在外面的道路上停住轻型卡车。

  “什么?怎么回事?”

  “为了让您搬进您父亲准备好的公寓,所以他委托我们把这里的行李移送到那里。”

  “你们白痴啊。不管爸爸说了什么,我可完全没有打算从这里搬走。”,

  “您父亲也说了,小姐的意见可以无视。”

  “你说什么呢?开什么玩笑!”

  “不好意思,您父亲的意见非常坚决,务必要让您搬走。”

  “开玩笑!快滚快滚!”

  在玄关的争执持续了好几分钟。

  原来试图说服她的男人们不久之后也似乎麻痹了下来,霸道地打开了房门。

  “那么只能恕我们冒昧了。失礼了。”

  “啊!喂!不要随便进来!”

  无视表情不安地站在那里的优的存在,男人们抱着还是板子状态的瓦楞箱,干脆利索地杀入了房间。

  “是这边。”

  一进入鸠子的房间,用不着打什么手势,两人已经很有默契地组装起了瓦楞箱。

  “你们干什么?等一下!”1

  鸠子紧紧抓住了手脚麻利地把床边的玩偶塞进箱子的男人。

  “你给我住手啦!”

  鸠子纤细的手臂被迅速甩开了,虽然那个动作说不上粗鲁。

  “我叫你住手!”

  优迅速往前一步。

  “等一下,大叔们。她本人不是说了不搬家吗?”.

  就在他如此说着把手搭上男人肩膀的瞬间,毫无预兆地,优被对方用胳膊肘狠狠打在了腹部上。

  呜地呻吟了一声,优弯下了腰。在他的旁边,鸠子一溜小跑,借助助跑的力量,跳上了男人的背脊。她就这么骑在不由自主半跪下来的男人身上,“混蛋!混蛋!混蛋!”地叫着,用双手拼命殴打对方的头部。

  当另一个人试图去阻止的时候,这次轮到优冲了上去。

  一边迎接着少男少女们虽然称不上有多少威力,但是却很麻烦的反击,两个男人一边偷偷交换了一个视线。

  在捆绑行李之前,看来要先把这两个孩子绑起来才行。他们无声地交换了意见。

  就在这个时候,伴随着一声怒吼,突然有什么人冲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

  在男人背上的鸠子兴高采烈地呼叫着缓军。

  “永井,好好教训这两个家伙!”

  “噢,包在我身上!”

  要用武力的话那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水井好像在无声诉说这一点一样用舌头舔舔嘴唇,挽起了衣袖.

  首先他跑过去揍了那个扭住了优的男人.追着摇摇晃晃的男人一直跑到了厨房,把对方的半个身体都按在了桌子上.

  而被鸠子和优这对小猴子联盟袭击的男人,为了甩脱缠绕在身上的两个人,失去平衡连人带屏风摔在了地上.

  当男人好不容易站起来的时候,鸠子抓住了滚落在地板上的烤面包机,往男人的脊背上砸去.男人抓住窗帘试图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但是随着噼喱啪啦的声音,窗帘也被他扯了下来.

  好像是正等着这个时候一样,小猴子联盟跳到了摔倒的男人身上.一边用吱吱嘎嘎的动物语叫嚷,一边跳来跳去,践踏男人的身体.;

  不知道是附近的哪家报的警,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警车迅速赶了过来.

  在跑上楼梯的警官把他们从男人们的身上揪下来之前,永井和小猴子联盟充分享受了一把暴力的快感.

  在鸠目提着超市的购物袋返回的时候,公寓外面已经停了两辆警车.

  黑羽组的年轻男子几乎是被推着坐进了警车.而在另一辆警车的旁边,虽然那两个男人辩解着什么有父亲的委托书云云,但是被警察命令有什么事情都到警署说之后,也只能不情不愿地上了警车.

  没有见过的人们在警车驶远后慢慢散去,附近的看热闹的人群也分别返回了各自的家中.

  鸠目抬头仰望着公寓.鸠子和优正站在楼梯上.和鸠目的视线接触后,两个人慌忙缩回了房间里面.

  带着心知肚明会实现的不好预感,鸠目踏上了楼梯.

  这种预感就算再准确他也半点不会高兴.为什么在赌马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过保证会中的预感呢?

  站在房间前面,他发现自己的预感果然中了.

  玄关房门不见了.

  打量了一眼已经被卸下来,靠在墙壁上的房门,鸠目走进了室内.

  “这是摔跤冠军在拍摄搞笑节目吗?”

  就在他刚才出门之前已经整齐摆好早餐的桌子已经底朝天,好像摔倒的马匹一样露出了肚子.

  盘子和杯子都摔破了在地板上乱成了一团.

  折了一条腿的椅子.

  被撕开了的窗帘.

  应该在柜子上的烤面包机,却砸在了窗台上.

  坐在平安无事的椅子上鸠子先开了口.

  “问鸠子也没有用哦.小隆.人家我到现在也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鸠目将视线转到优的身上,寻求说明.t

  优挠了挠脑袋.

  “那个……在鸠目先生去了超市之后,那帮家伙就来了.打算把鸠子的行李搬走.”

  “那帮家伙是?”

  “好像是爸爸的手下.”

  鸠目看着鸠子,少女耸了耸纤细的肩头.

  “他好像想让我搬到他为我定的公寓里面.一如既往的手法,一如既往的意义不明,一如既往的霸道.”

  “然后呢,总而言之,他们就擅自闯进来强行收拾行李,我们试图阻止他们……”

  “没错没错,感觉上就是凭什么让你们得逞!我们就这么冲了上去.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永井那家伙碰巧跑来帮我们.”

  鸠目搜寻着拖鞋.

  “不是碰巧.大概是看到监视摄像机的影像,错以为是强盗什么的,所以就派人赶了过来.”

  “监视摄像机?”

  听到鸠子的问题,鸠目指了指天花板.

  “在公寓的屋顶上不是有个老大的天线吗?通过那个,玄关的监视摄像机的影像可以传递到山手的黑羽组事务所.”

  “哇……”

  鸠子吃惊地感叹出来.

  “我还一直以为那个是卫星的天线.”

  鸠目再次审视屋内的惨状.

  再次叹息出来.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首先要修好玄关房门.

  鸠目一边翻阅着电话本,一边对两人发出指示.

  “总而言之,摔碎的东西全部都收集到袋子里面.小心不要割到手.”

  “是.”

  在三个人齐心合力之下,收拾工作进行得还比较顺利.只不过足足等了两个小时,修理房门的工人还没有赶到.

  因为今天晚上有什么活动,所以优要回店里帮忙准备.鸠目也想在工作之前先去姐姐那里一次.

  “好吧,鸠子替你们看家.不就是让人把门修好吗?”

  “学校没关系吗?”

  “没事.”"

  “是吗?那太好了.”

  在出门的时候,鸠目没有忘记再次叮嘱.

  “鸠子,不要逗修理工人玩哦.”

  “逗他们玩?”

  看着伸出舌头的少女,鸠目苦笑着离开了房间.

  进入前田的家门后,院子里面的夏草由于沐浴了日光而显得闪闪发亮.73

  早上浇灌的水的余韵变成了青色的露珠,在叶子上闪动着光芒.

  鸠目很喜欢这个院子.XE

  虽然还不知道这栋房子会改造成什么样的店铺,还没有确定的设计图,不过鸠目非常希望能够把这个院子的风景保留下来.

  点心好了,从房子中传来了姐姐的声音.e

  鸠目的嘴角不由自主渗透出了微笑.好像是怀念,又好像是无奈的感情涌上了心头.回忆在脑海中复苏.

  自己是喜欢这个房子的院子呢?还是说,喜欢的是和回忆紧密相连的姐姐所居住的房子的院子?=

  鸠目在没有得出答案的状态下,打开了玄关.^

  前田的猫轻快地跑了过来,一如既往地施展了一番对于鸠目的欢迎仪式.

  “姐姐,我进来了.”

  请进,鸠目走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姐姐正在厨房切着蛋糕.

  “好像很好吃.”

  “今天早上烧的,要吃吗?”

  上次的那个孩子,正在起居室一脸认真地和蛋糕进行着搏斗.

  姐姐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个孩子,好像是越野的孩子。”

  “什么?”

  因为预料外的答案,鸠目不由自主叫了出来,然后赶紧努力压低声音。

  “那么,就是那个……”

  姐姐点头。C\a:eSgaC

  姐姐去世的前夫,有情妇和孩子存在。男人把他们当成了家人,而不是拥有妻子名义的姐姐。

  “按照那孩子说的,他的母亲告诉他自己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亲生母亲在其它地方。而那个亲生母亲,好像就是我了。”

  “这算什么!”

  “不过,我一点音响都没有呢。”>

  “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呢。”

  “他最初是来了这里,不过因为没有人,所以去了你的公寓。他让我看了写着住址和电话号码的纸。好像是他妈妈交给他的。说是让他去这个住址。”

  “连我的住址都调查出来了吗?该说是周到呢还是……”

  “好像是他母亲说你从明天起就和亲生母亲一起生活吧,然后就在车站分手了。他说自己是到处问来问去,一个人找到这里的。”

  “只让那么小的孩子背上一个书包就不管了吗?那女人也太自私胡来了吧。”

  鸠目哭笑不得地合不拢嘴巴。

  “那孩子知道母亲的联络方式吗?”

  “信件什么的统统都没有。书包和身边物品上面也是什么都没有写。因为他们以前住的地方我还知道,所以我试着打了电话……”

  “结果已经是空号了吧?”鸠目讽刺地说道。

  姐姐叹了口气。

  “是啊。住址那方面,前田也去查过了。在他们搬走之后,附近的邻居也都不清楚他们搬去了哪里。”'

  “总而言之,就是选择了把孩子推给你吧?”

  鸠目不快地皱起眉头扔下这么一句。

  “不过她的脸皮也太厚了吧?好死不死地居然把孩子推给了姐姐照顾。她以前究竟给姐姐添了多少麻烦,那个女人都没有自觉吗?”

  “算了,既然到了不惜放弃孩子的程度,也许是有什么重要的理由吧。”

  “不管是什么理由,想必也不是什么像样的东西吧?多半是有了新的男人,所以觉得孩子碍事……”

  “嘘……”

  姐姐的手指轻轻堵住了鸠目的嘴唇。

  孩子正在专心致志吃蛋糕。很快就要全部吃完了。

  “带他去福利设施吧。姐姐。实在不行我带他去。”

  姐姐看着孩子嘀咕道:“可是通过这种方式,最后还是要被收容到孤儿院。既然是没有住宿的地方,就让亽住在我们家不也一样吗?如果是在我这里的话—他母亲也知道地址,要来领回孩子的时候,也比较容易找到。”

  “你在说什么呢?姐姐!”

  寂静目瞪大了眼睛,认真地凝视着姐姐的面孔。

  “受不了,这不是正中那个卑鄙女人的下怀吗?以前她嘲笑你的善良,现在又要利用你的善良。”

  “可是,小孩子在短时间内被在各个地方之间踢来踢去不是很可怜吗?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早就注意到了。虽然也许只是暂时的,但是他母亲放弃了他。我不是他亲生母亲的事情,他本人最清楚不过吧?我和他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说了,是母亲还是不是母亲都无所谓,即使如此他还是想要叫我‘妈妈’。因为他母亲叫他留在这里,所以他只能留在这里,因为他想要做个乖孩子。很勇敢吧?”

  “真实麻烦。”鸠目深深叹了口气。

  “呐,暂时在我们家收容他不好吗?小隆,你反对吗?等暂时安定下来之后再考虑今后的事情也不坏吧?所以我昨天也和前田商量了。”

  “那么前田说什么?”

  不用听,鸠目也觉得自己知道答案。

  “反正只要是姐姐的话,不管是什么那小子也会同意吧?就算你让他乘下午的飞机去泰国当和尚,那家伙也只会说好吧。”

  “可是,我觉得他不会去任何没有你的地方哦。”

  姐姐如此说着,浮现出了微笑。

  那张慈祥的好像凝视着孩子的面孔,吸引了鸠目标的全部视线。

  美丽的脸孔。明明有些寂寞,却又带着某种凛然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的姐姐,鸠目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孩子干净地吃光了蛋糕。

  “蛋糕,还要再吃一个吗?”

  回过头来,孩子嗯地回答了一声。

  将蛋糕切了一份放在盘子里面,姐姐来到孩子的身边蹲下来。

  “给,吃吧。”

  “我开动了。”

  “要暂时留在阿姨家吗?”

  “嗯。”

  “是啊,毕竟你妈妈说过让你留在这里呢。”

  小小的脑袋点了一下。2

  “那么,就在我们家等着你母亲办完事情吧。”

  “嗯。”

  鸠目标在厨房叼着香烟,一个人嘀咕道:“那个事情什么时候才能办完呀。”

  要回去之前,他一边穿鞋子,一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询问姐姐。

  “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祥。吉祥的名字。”

  “明明名字很喜庆的说。”

  “前田啊,说那孩子像你。”m

  “像我?开什么玩笑。”?

  紧紧皱起眉头,鸠目标站起身看着后面。

  他的目光和从姐姐的背后轻轻探出脑袋的孩子碰撞在一起。m

  也许是觉得鸠目标的表情可怕吧?孩子有点吓到地缩了回去。

  鸠目标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声。

  “什么?”

  “没什么。”

  他很火大。

  对于孩子自私的母亲。对于那个死后还给姐姐添麻烦的死者。

  还有对于出现的不是时机的自己。*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

  玄关房门已经完全复原了。

  “你看!很可爱吧?”QB

  锵,伴随着鸠子发出的效果音,出现在鸠目前面的是被一整面的粉色Kitty猫所覆盖的窗子。

  “这个是怎么回事?”

  “因为窗帘弄坏了,所以我把自己的床单借给几哦。超级卡哇依吧?”E

  “啊……”鸠目含糊地回答。

  “只是借给你。只到新的窗帘买回来为止哦。可不是给你的。”

  “给我也不要……”

  “你说什么?”

  “没有什么。好了,今天的晚饭吃什么呢。

  鸠目标探头看着冰箱里面,思索着晚餐的菜单。

  “这扇门和以前的不一样啊。

  黑羽一边如此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因为坏掉了,所以重新装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手感不一样。”

  “好厉害!黑羽好敏感!”

  黑羽对鸠子挤了挤眼睛。

  “我那方面的技巧也很厉害的说。”

  黑羽一把抱住鸠子,让F罩杯的胸脯紧贴住自己的胸膛,鸠子撒娇似地扭动起了身体。

  “啊啊啊,好?棒。”

  “就是说嘛。隆之。”

  “怎么说好呢……”

  鸠目拿起了南瓜。

  “怎么说好?”_

  “一定要说的话——”

  “嗯?”

  “就是你是白痴吗?”

  代替应该做出的感想,黑羽抓住鸠目标的头部,吻上了他的头发。

  鸠目有些厌烦地皱起了面孔。

  “你要煮那个吗?”

  “啊,没错。”

  “我想吃南瓜饼。”j

  “我们家的晚餐又不是为你做的。”

  将抱怨着的鸠目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黑羽打量着房间。

  “怎么回事?连装饰也变了吗?”

  “Kitty猫很可爱吧?“

  “这可不好说。因为这个世界上还哟的是更加可爱的东西。”

  “啊?那是什么?”

  在水池中洗着南瓜的鸠目在黑羽回答之前就开了口。

  “反正不就是拉斯卡尔吗?真是的。块头那么大的流氓居然好意思整天拉斯卡尔、拉斯卡尔的。”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隆之。当时看到面对没有旅费的马尔可,贫困的意大利人仅仅因为彼此是同乡,就拿出仅剩的一点钱在酒馆干杯的场面,你不是还在热泪盈眶吗?”

  “笨蛋,我才没有哭!”

  “哪里,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骗人。”

  “在马尔可见到了母亲,回国之前再次来到那个酒馆,所有人一起合唱意大利民歌的时候,你的眼睛不是也湿润了吗?绝对不会错的。”

  “寻母三千里什么的动画,我可没有看过。”

  “是啊,名字记得这么清清楚楚,但是就是没看过啊。”

  “你很烦人的说。”

  “算了,我让车子等着呢,你收拾一下吧。”

  “啊?”

  无视困惑的鸠目,黑羽眺望着鸠子的服装。

  “鸠子,你那个是内衣吗?要是内衣的话就去再穿一件。”

  “是洋装啦。”

  “那么这个样子就好了。”

  “要去什么地方啊?现在正在准备晚餐呢。你不是想吃炸南瓜饼吗?”

  “等回去后再吃也行。”

  “由鸠子来带路。”

  “鸠子?”

  鸠子凝视着鸠子。鸠子本人也茫然张开了嘴巴。

  “我?”她自己指着自己。

  留下了表情诧异的两个人,黑羽率先走出了房间。}

  “走吧。快一点。”

  想做什么就行动,想要让别人怎么样就让别人行动。这就是黑羽斋彬。

  “真是拿你没办法。”

  一边抱怨着,鸠目一边关上天然气的总开关,催促着鸠子来到了外面。

  车子上面除了司机洋二以外,还坐着柴田。

  看到鸠目后,他亲切地招呼了一声“你好。”

  车后座即使坐上三个人也还是绰绰有余。

  “你至少可以说一声去什么地方吧?再说了,我接下来还要去店子。”

  “今天向Lady请假。”

  “你在胡说什么?又不是学生的打工,哪有那么简单说请假就请假……‘

  “去池袋。‘

  听到黑羽口中说出的目的地,鸠目皱起了眉头。

  “又是池袋吗?”

  刚发生不久的安藤事件,已经让他受够了池袋。*

  “既然你那么喜欢池袋,干脆在池袋住下来不好吗?斋彬。在那里买栋公寓什么的。地盘就还保留在横滨好了。又不用转移户籍。”

  “那可是有点问题呢。鸠目先生。”

  坐在前面的柴田发出了不赞成的声音。

  “请你也为我们这次负责保镖的人想一想。那个距离实在也太远了一些吧?而且万一真的变成这个样子,我可以用一百万,不,用我老婆打赌,鸠目先生一定也会被强制搬到那里去的。”

  “啊,柴田,要是你夫人听到了这种话我可不管哦。绝对会火冒三丈吧?”

  “没关系的,鸠子。”

  柴田表现出毫无意义的开朗。

  “没有一个人会和我赌这个的,因为稳输不赚嘛。对吧?洋二。”

  “柴田大哥说的没错。”

  只有鸠目一个人带着无趣的表情反驳。wLfU

  “要是把你老婆给我我也头疼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赌局本来就不会成立嘛。我对池袋没有兴趣,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搬去那里。”

  黑羽吸着香烟,嘴上浮现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个样子说不出的让人看不顺眼,鸠目试探着询问。

  “这次是去干什么?今天晚上在池袋会发生什么吗?”

  黑羽缓缓地吐出了紫色烟雾。

  “没什么,只是去和刑警老兄打个招呼。”

  鸠目的眼睛牢牢地盯在了紫色的烟雾上。

  不知不觉失去了语言。感觉上是该来的终于来了。UG

  鸠子添了一下嘴唇。但是仅此而已,之后就陷入了微秒的沉默。但是她的眼睛却闪闪发亮。

  哎呀,事情有趣起来了。那个闪闪发亮的眼神,充分表现出了鸠子的期待。5

  从警署内的浴室出来的男鹿,看了一眼一个人站在更衣室的坂口,什么也没说就站在了镜子前面。

  他松开了缠在腰上的浴巾,擦拭起了湿漉漉的脑袋。

  手上挽着西服,靠在墙壁上的坂口,保持着手微微扶着突起的肚子的姿势,注视着男鹿的背影。

  “身材不错啊。”F

  白色毛巾后面的阴沉面孔还是面无表情。%

  随着手臂的动作,赤裸的背脊的肌肉随之牵动。

  倒三角形的上半身,毫无赘肉的腰部。清晰地分成六块的腹肌。

  “我明明也应该成为那个样子的。到底室在哪里弄错了呢?”

  通过镜子,男鹿和坂口的视线接触,第一次开了口。

  “你那个姿势,就好像室在和胎儿说话一样。f

  怦怦怦,坂口拍打着圆圆的肚子。

  “喂喂?有谁在吗?是爸爸哦。”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吧?什么事?”

  “就在你回来之前,你妈妈来了。“

  “我妈妈?‘

  “至少确定不是我的。我妈妈六年前就已经去了那个世界。她说因为迟迟联系不到你,所以拜托我转告你。”

  “她说什么?”,

  “接下来要去鸠目的公寓。

  男鹿擦着头的手停了下来。

  “男鹿,你是不是也该剃一下胡子了。上面的人都有微词了。”

  “不要一副老婆的口气。”

  听到他的话,坂口露出不解的样子。

  “有吗?我觉得你太太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啊。”

  男鹿轻声笑了出来。

  “啊,你说的没错。一点也没错。那家伙不会关心我的。”

  镜子因为水汽而模糊了。

  水珠滴落的声音在浴室轻轻响起。

  也许是因为雾气吧,坂口掏出手绢擦了好几次额头。

  “最近,我妈妈好像已经到了临界状态。”

  听到男鹿出乎意料的台词,坂口抬起了脑袋。y

  男鹿伸出手,擦了一把镜子。

  他从镜子中对着坂口说道;|

  “为了应付她,我尝试了同性恋作战。”

  “同性恋?”

  “现在还在持续作战中。所以拜托你见到我妈妈的时候也做好心理准备,我现在算是同性恋。”

  坂口凝视着男鹿的裸体,有些头疼地进行了忠告。

  “我说你啊,不要随便对别人说这个。”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完全不明白。警官,强壮,同性恋。危险。危险过头了。你绝对会成为袭击目标的。“

  “是这样吗?“

  “不要怀疑我这种专家的话。你以外我在新宿署干了几年啦?儿童色情,跟踪狂,这种没用的知识和狗屁情报我偏偏有一堆。真是的,我都了解些什么鬼东西啊。拉玛兹法,水中生产,无重力生产,关于自然分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好多。都是因为和老婆一起上了一年的补习课。”

  “坂口是个体贴的男人啊。”

  镜子中地男鹿,嘴角微微露出了笑容。

  “到你孩子出生地时候,我也去帮忙。预定日到了地话就通知我以声。”

  “噢,拜托了。到时候一定要牢牢握住我地手。握紧了,让握不会不安。”9

  “喂,不安地应该是生孩子地那个吧?”

  坂口很认真地回答:“不管在什么时候,需要救助地大部分但是男人。女人会自己想办法。

  一边看着窗外驶过的池袋夜景,鸠目一边心烦意乱地抚摸着下巴。

  中途,黑羽宣称不能空着手去,买了高级的哈密瓜套装,一共花了二十万。

  不管现在的鸠目已经顾不上思索什么一箱哈密瓜的价钱居然和大学毕业生月薪相等的问题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可是要去男鹿的公寓。"

  问的花黑羽也许会回答,但是,他问不出口。

  按说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派上用场的鸠子的饶舌,不知道为什么也从不久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柴田和黑羽在轻松聊天。高尔夫的事情拉,律师都筑的罗莉控嫌疑拉,组里某个人在酒家的失败谈拉。偶尔洋二的年轻笑声也混杂在了一起。0

  “啊,在那前面像右转。”

  事隔许久终于开了口的鸠子,居然是在指示前往男鹿公寓的道路。

  因为黑羽就在身边,所以也没办法示意鸠子不要再说了,鸠目只好将自己的疑心硬生生咽会了肚子。r

  就这样,车子到达了目的地的场所。

  “哎呀呀,这还真像是电影中的场景呢。喂。”

  黑羽用闪闪发亮的皮鞋踢开了满是走廊中的垃圾山上的脏兮兮的垃圾箱。

  “他也不是没有钱吧。又不是没有工作。钱应该也不会少赚。他是警察吧?那么说也算是相当的地位。而且还是在都心上班的国际公务员。至少可以几乎免费地住在一等地段里的宿舍吧。那么,这个到底算是意味着什么?”z

  我自己还想知道呢,鸠目在胸中回答。

  “开门!”

  黑羽傲慢地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门上上锁吧?”}Zuk}Og9+

  “快点拉。”O

  “为什么要让我……”

  黑羽没让他说到最后。

  “少废话,快点用备用钥匙打来吧。”

  “为什么你觉得我又备用钥匙?”

  “你就是有吧?你就少罗嗦了。”

  他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他知道到了什么程度?

  立场软弱的鸠目没能再说什么,只好打来了房门。

  把洋二留在走廊,柴田留在房门前后,他们进入了房间。

  一进门,黑羽鞋子也不脱就闯了进去。

  “喂喂喂!”

  鸠目慌忙去拿抹布。

  黑羽毫不在乎地窥探浴室,打开抽屉,翻弄起了衣橱里面的东西。

  “我说你啊,这可是别人的家,至少把鞋子脱下来……”一边用抹布擦着鞋子的痕迹,鸠目一边嘀咕,“光是闯入私宅已经够遭了,居然还侵犯隐私权……而且还是在刑警家。就算不是刑警,被别人擅自闯进房间,男鹿也会不高兴吧?”,

  “男鹿也会不高兴吧……吗?”黑羽说着微笑出来。

  看到他这个表情,鸠目停下来握着抹布的手。

  在现在这个状态为男鹿说话的话,黑羽不可能觉得愉快。

  鸠目因为感觉到这一点而十分头疼。

  “我高不高兴就无所谓了吗?隆之。”带着明显不爽的语气,黑羽如此询问。“你的意思是,我的心情就不用在乎了吧?”

  “斋彬……”,RKl

  ‘为了男鹿刑警的话,就可以热情到不惜在这种满是垃圾的公寓,买上情侣睡衣,也要展开同居生活啊。

  “你从哪里听说这个……”

  鸠目猛地回头。鸠子溜出去的房门正在静静关上。

  “鸠子!”

  可是不管再怎么大声,也已经晚了。

  黑羽沉默地注视着鸠目。

  不是威胁,也不是怒吼,只是面无表情的愤怒。

  这样反而可怕。

  这里那里都摆放着鸠目买来的情侣用品的房间。

  床罩、窗帘:煎锅,煮锅:成套的茶碗和筷子:并列在洗手间的牙刷;颜色不同花样一样的睡衣……在这样的房间内,好像是认为先下手为强一样,鸠目宣布:“我没有和他上床。”

  他单刀直入地切入核心。

  “我和他不是这种关系。因为鸠子的事情欠了人情,所以为了还人情才陪他演戏……他拜托我扮演他的恋人。当然了,不是真正的恋人。只是好像‘过家家游戏’一样。”

  “看起来,你不好好吃点苦头还是不会明白啊。”

  鸠目吞了口口水。

  “是真的,不论是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我们没有任何的接触拉。因为他母亲老是因为他结婚的事情罗嗦……啊,这个结喉说的是他以前的婚姻。不过好像还没有离婚==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拉。只是说这些好像在找借口,所以我才不想说。”

  “在找借口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说。”

  “不可能说得出口吧?”

  这是鸠目真实的心情。要问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也许是因为对方是男鹿。

  也许是因为他是那种冷冰冰的人。

  也许是因为他是被妻子逃掉的男人。

  也许是因为他一个人住在这种房间里面。

  也许是因为他到现在还保存着满是灰尘的结婚戒指。

  也许是因为他真心夸赞自己的料理好吃。

  鸠目自己,也不明白。

  “为什么说不出口?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关系的话,理所当然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来吧?”

  “我无法说明。”

  “因为心里有愧才说不出口吧。”

  “不是的,不是那样,只是……只是,我觉得丢脸。”

  如此说着低垂下眼睛,鸠目闭上了嘴巴。

  他也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但是真正的心情又无法用语言表现出来。

  烦躁、困惑、不安、焦虑,这些混合成了一体,让鸠目低垂下眼睛。

  但是,黑羽试图在那里找出其它的理由。

  下巴被粗鲁地抓住,鸠目的脸孔被硬抬了起来。

  “你以为自己可以欺骗我吗?”

  黑羽用好像能射透人的身体的强烈视线凝视着鸠目。

  鸠目把双手放在了抬起自己下颚的手上。

  “我没有那么想。”

  他静静地把那只手剥开,在那个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

  黑羽突然抓住鸠目的头,咬上了他的嘴唇。

  鸠目也激烈地抱住了男子。

  在长长的接吻之后,鸠目直到黑羽感到满足,自己也同样觉得足够了为止,才放开了黑羽。

  用手背擦了擦湿漉漉的嘴角,鸠目把下颚搭在黑羽的肩膀上。

  “我真的没有做。相信我!”

  “抱了才能知道。”

  黑羽紧紧吸住眼前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了小小的痕迹。

  “你是不是已经了解了我以外的男人,要抱过之后才能知道。”

  “嗯,那么就试试吧。”用手环绕住那坚实的背脊,鸠目轻松地回答。

  “做好心里准备吧。我不会那么简单就放过你。会留下痕迹。而且一定会出现严重的青紫。”

  “那可头疼了。”鸠目端正的命令微微笼罩上了阴影,“我和鸠子已经优约好了,要带他们去海边的。”

  “这个夏天就死心了吧。”

  和可怕的语言正相反,黑羽咬着鸠目耳朵的力道却十分温柔。

  “这段时间都会让你走不了路。整个夏天都好好地在我那里度过吧。”

  “……我现在有点担心了。“

  鸠目扬起面孔。

  “斋彬,你是打算干什么?不要搞一些奇怪的明堂。你打算对我怎么样?”

  骨节粗大的手掌抚摸着鸠目的脸部轮廓。从额头到颧骨,然后缓缓地抬起下颚。

  “我想要玩弄你的身体。充分地尝遍那些可爱的部分的味道。花上时间,充分地……要让你做这个,做那个……偶尔还有使用道具和器具……充分地获得享受。”

  被粗壮的手臂所抱着的鸠目的背脊掠过了一阵颤抖。

  奇妙的震动。

  那是和恐怖的性质并不相同的性的亢奋。y

  这里是男鹿的房间,是那个男人的隐私的地方,而在这里,自己只是因为黑羽下流的描绘就产生了感觉。对这样的自己所产生的羞耻感,反而更加煽动了亢奋。他甚至感觉到了头晕目眩。

  “就算你不这么做……我也只有你一个男人。‘

  在鸠目的耳边,黑羽低声地,更加低声地轻语:

  “那是不是真的……马上就能知道。”

  手指,碰到了。

  一边躲避着彷佛安抚着自己的喉节的嘴唇,鸠目一边提出了异议。

  “不……不要碰。我说过――不要碰――那里。”

  声音已经变调。

  “……在这里……不可以的……”

  好像喘息一样的声音。

  黑羽笑了出来。

  “你露出那么性感的表情,还顾得上什么可以不可以的。”

  “斋彬……玩笑要……适可而止……”

  “明明不是有那家伙的床在吗?”

  黑羽用脑袋示意了一下那边。

  然后,就好像在寻求共犯一样,黑羽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

  “让我们充分地在那个床单上播种后再回去吧。”

  鸠目用右手猛地抓住了黑羽脑后的头发。就这样把男人的脸孔从耳边拉开,然后用膝盖把男人硬压过来的火热坚硬的股间给顶了回去。

  “既然想要和我做个充分,至少也要准备个合适的地方!”

  用眼角已经红晕,带着不自觉的性感的表情如此说完之后,鸠目立刻掉转身体走了出去。;

  黑羽带着捉摸不定的笑容,跟在他后面走向了走廊。柴田正在手机中和什么人说着话。p

  “……就是那个,‘红鞋王子’。”

  捂住通话口向黑羽通报了一声后,他跟随返回车子地黑羽,一边走一边继续了下去。

  “组长……他好像要直接和您对话。”

  “给我。”

  拿着手机,黑羽坐进了车里。

  “啊,柴田。定个蜜月套房。”

  “是,无所谓是哪家饭店吗?”

  “没问题吧?鸠目。”

  鸠目侧脸看着窗外,没有进行回答。

  在住手席上地柴田开始使用洋二的电话地期间,黑羽开始和手机另一端地对象通话。

  在行驶起来地车内,鸠目地耳朵自然而然捕捉到了黑羽地声音。不过因为听不间对方的声音,所以对话的内容到现在他也还不是很清楚。

  “……给我那么多真的合适吗?我明明没有干什么大不了地事情。”

  “你宜瑾按照我们地吩咐办好了事情。让你传递虚假信息丧失了信用,这只是赔礼而已。你尽管拿走。”

  “可是,有点太多了……”

  “那就去找个上等的女人抱吧。用钞票来说话。好的女人啊,可以洗涤男人的心灵。”

  “哈哈哈,洗涤吗?这也不错。不过可惜的是,我可没有那种洗涤后就能干净的心灵。”

  “只要有了金钱和女人,男人的虚荣心就大致都能得到满足。”

  “豪爽,不愧是组长,真是够豪爽。这个嘛,我啊……我要是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也许就不在这里了……总而言之,只要还在横滨处理情报,我的信用就不可能受伤。这样吧,我给您一个免费的信息算作找头。是关于那个国际犯罪科的名叫男鹿的条子的情报……

  黑羽从怀里掏出烟盒,拔出一根后示意鸠目给他点火。

  鸠目用打火机给他点着两位火。

  缓缓吸了一口后,黑羽说道,“那笔钱你放心地拿走吧。“就挂断了电话

  到了这个时候,黑羽才注意到车子完全没有移动。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来了?”

  “听说是前面地高速上发生了事故。好像大家都从前面地出口转到辅路上了。”

  柴田一边接过自己地手机,一边说明。

  “快点找出条道来!”黑羽冲着凝视卫星导向器地洋二威胁,“否则地话,我现在,就在这里就要上了这家伙啦。你们这样也无所谓吗?”

  鸠目一言不发地痛揍黑羽。

  洋二慌忙把车子开上了辅路。

  在到达饭店之前,黑羽都一直一只手抚摸着被鸠目痛揍地下巴,一只手在鸠目的膝盖上蠢蠢欲动。

  下了车子后,黑羽对柴田扔下了一句。

  “时间会很长。你们先去别处转转。完事后我打电话。”

  实在已经听不下去的鸠目一个人快步走向了大厅。

  因为他知道,黑羽的字典里面没有丢脸啦,羞耻啦之类的词汇,就算和他怒吼也只是白费力气。

  和这些单词相关的词汇,在那个男人的辞典里面,明显是脱落了太多。

  鸠目一个人愤慨地想到,首先,那男人就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遮掩。

  从结论来说,每次丢脸地都只有鸠目。

  鸠目在等待地过程中狠狠瞪着那个悠然走近大厅地大块头男人。

  因为这个流氓地关系,自己至今为止留下了多少丢脸地回忆啊。

  “先生……”

  因为转过头地鸠目地眼神过于凶险,服务台地年轻男子无法正视地垂下了脸庞。

  “你刚才说什么?”

  鸠目用带刺地声音如此询问,哪里,没有什么……对方小声地嘀咕。

  “谢谢你送我来。”

  “哪里。如果不能一起吃饭地话,至少喝杯茶什么地吧。”

  维持着敞开地车门,年轻人毫不泄气地重复。

  “哪,鸠子,一起喝杯茶吧。”

  “下次再说吧。再见。真广。”

  轻轻挥手说拜拜,鸠子穿过了人行横道。

  年轻人充满留恋地目送着少女立刻混杂进人群地背影。

  “看到了看到了。”

  两个黑羽组地年轻男子跑了出来,拦住了鸠子地路。

  是喝永井很亲近地中西和西田。

  “鸠子,刚才的是男朋友吗?”

  “怎么会?只是充当临时司机送我而已。”

  “大学生吗?有点像电影明星。真的不是男朋友?”

  “别说这个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杯上面吩咐了,给都筑先生送文件。”

  “奇怪?他的事务所在这边吗?哦,干脆去那里玩玩吧。

  “什么嘛,你要是有时间的话,与其和都筑先生那样的大叔打交道,还不如和我们玩比较有趣吧。

  “鸠子喜欢大叔。大叔最有趣了,一点都不会让人厌烦。”

  “鸠子真的喜欢叔叔类型呢。明明一个人住要轻松自在,你却特意选择和鸠目先生一起生活啊。”

  “事务所在哪里呢?”

  “从这里一直向前,那个中华料理店旁边的大厦。右边的那块红色招牌,那个大厦的五层。”

  和他们分手后,鸠子走向年轻人们说的大厦,坐上了电梯。

  轻轻打开门一看,一个人也没有。但是灯确实亮着,因为没有上锁,所以她窥探了一下里面的个人房间。

  “律师。”

  看到微微探出个脑袋的鸠子,都筑的脸上立刻推满了笑容。*

  “这还真是让人高兴的稀客。”

  “你还在工作啊。我还以外像你这种工作都是五点准时回家呢。”

  “能够准时回家的都是能干的家伙,留下来加班是缺乏能力的证明啊。”

  “能够贬低自己的人,反而才是头脑很好的家伙吧?”

  鸠子坐在了皮制的沙发上,用手指摩擦这光滑的皮革,好像是享受这个声音一样磨来磨去。,

  “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商量吗?或者说只是来看看我。”

  灿烂的微笑何那张端正的面孔是如此贴切,只有都筑的身边好像按照了两三个电灯一样的灿烂。"

  “刚才我正好遇见西田……不对,应该是中西吧。”

  哎呀呀,都筑轻轻摇着脑袋。

  “哪个是中西,哪个是西田,我总是弄不清楚呢。为什么呢?明明不是特别的相似啊。”:

  鸠子把双手交叉放在脑袋后面,很有趣似的凝视着都筑。

  “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干脆请老师给我些建议把。收费的话要怎么算呢?三十分钟一万?”“你是第一次,所以给你个特别免费服务。内容是什么?”

  “我啊,最近掌握了小隆的机密情报,我觉得这个很有价值,所以就卖给了黑羽。结果不出所料,卖出了百万的好价钱。可是糟糕的是现在鸠目发现了我把他的密秘卖给了黑羽。结果呢,怎么说好,总而言之,就是很尴尬吧?多半只剩我们两个人在家的时候,一定会变成这种空气的。所以我想和小隆说些什么才好。老师,你觉得这时候该怎么办才能圆满收场啊。”5

  “从黑羽那边收了一百万,从鸠目本人那里你拿了什么吗?”

  “什么?什么都没有啊。把小隆的密秘和小隆本人说有什么用啊。那么做的话不就没有卖给黑羽的意义了吗?”

  都筑把手支撑在桌子上,对着鸠子露出了微笑。

  “虽然以你这个年龄来说你已经很能干了,不过这么看来还是差着不少呢。既然从黑羽组长那里赚了钱,明明也可以用同一个情报从鸠目那里赚钱的说。”

  “小隆又没有什么钱。”

  “情报所能换取的不是只有金钱。如果你告诉鸠目你知道他的什么秘密的话,他一定会拜托你不要告诉黑羽的吧?而做为交换条件,不管你要求他做什么,他应该都会尽最大可能去完成。视具体条件而定,说不定你可以在长时间内从鸠目那里获得各种好处呢。这种事,在黑羽他们的世界,就叫做勒索。”

  “原来如此。”

  “你掌握了鸠目的弱点,但是却没有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就好像是自动放弃了好不容易抽中的带有特典的选择权一样。”K%

  “哎呀,真的受益良多。”

  “那么,那个鸠目的机密情报,是什么内容?”

  “企业秘密。”

  都筑反而大喜。9

  “没有随随便便说出来,让人越发觉得你这个学生大有希望了。”

  “鸠子好想多和老师学习一些。接下来要不要去什么地方喝一杯?”'

  “嗯……非常遗憾,现在还有工作没做完。而且,鸠子,你才十九岁吧?”U

  “已经二十岁了。那个工作不能延期到明天吗?”

  “虽然可爱女孩子的拜托我是很不想拒绝啦,可是非常遗憾,这些文件必须要在明天之前过目。”

  “好无聊。”

  鸠子哧溜溜地沉进了椅子上。于是膝盖变得比头部还高。坐在他正对面的都筑连她超短裙里面穿的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都筑只好无奈地尽可能把视线转回文件。

  “这是什么文件?”

  “和黑羽组的新事业相关的合同。”)

  “事业?”{

  “在千叶方面的,和鱼类养殖相关的生意。

  哦,好像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一样随便回应了一声,鸠子又沉回了沙发里面。h

  “呐,老师,从事和流氓有关的工作,作为律师不会被除名吗?”

  “既然上从事律师工作,那么不管委托人的职业是什么,都完全不成问题。就算是暴力团的顾问也无所谓。”

  “其它的律师不会说什么吗?”6

  “对我的想法看不顺眼的人当然不少。但是无论是夫妇分姓,还是宫崎骏的动画,看不顺眼的人总是回看不顺眼。所以我一向不去在意他人的评价。”

  “这个如果延期到明天的话,黑羽是不是就不会付钱了?或者说会被黑羽骂吗?”

  “没错。”都筑微微一笑,“也许会挨黑羽组长的枪子,被扔进养殖场做鱼饵哦。”

  “既然如此就更要出去啊,在变成鱼饵之前,我先带你去有趣的店子哦。偶尔敞开了乐一乐也是好事。你看起来累积了不少压力呢。”

  “希望能够得到你的邀请的男人,应该要多少有多少吧?”

  “我就要老师。”

  “那是我的光荣。”

  都筑如此说着扬声笑了起来。

  背景浮现出了盛夏的海洋,爽快的夏威夷音乐。

  笑声停息之后,都筑律师事务所的广告终于结束了。<

  鸠子一边用手指咕噜噜玩弄着头发,一边探寻一样看着律师。r

  “老师是罗莉控吗?”

  “罗莉控?”

  “对阿,罗莉控。就是喜欢小女孩。恋童情结

  “是谁这么说的,好头疼啊。”

  都筑的反应反而颇为愉快。

  “这种传言流传开的话,从我的立场来说可非常头疼呢。”<

  “我可以为你保密哦。你真的说罗莉控吗?老师。”:9

  “企业秘密。”N

  都筑再次浮现出广告式的笑容。

  在关上门以前,黑羽就已经开始解皮带了。^

  从刚进了房间两步,他已经连上衣和衬衫都脱了下来扔到一边去了。

  “斋彬,你这家伙。什么很长之类的……这种话式能跟别人说的话吗?”

  “那我该说‘几次’才对吗?本来就是,到底会是几次,今天晚上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他把鸠目拉过来,粗暴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你还不是,对那个前台的年轻男人抛媚眼。”

  “你说什么……?”

  好像触到了逆麟一样,鸠目的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

  “你倒是说说看,我哪里,怎么对人抛媚眼了。”

  “你的眼神太有那个味道了。根本就是出界。是新干线就好好地在新干线上跑,别冲动都内电车的线路上去。”

  “你说什么蠢话……”`

  被压倒在绒毯上的鸠目,脑袋撞到了桌子腿上,脸都皱成一团。

  正摸索这把手伸向桌子腿,想扶着它站起来的时候,下半身的衣服已经被剥下去了。

  “……喂,你等一下……”

  鸠目拼命地想要告诫这个把唾沫弄到地板上也不在意的男人。

  “斋彬……你被乱来……”

  “把腰抬起来。”

  “你在听我说话吗,喂……”

  “你才要听我的,快点把腰抬起来。”

  大概做了平时的六成左右的准备工作,黑羽就贯穿了鸠目。

  “疼……喂,很疼啊……”

  丝毫无视被料理那一边的情况,黑羽肆无忌惮地突进着。

  皱着脸被摇撼着的鸠目,把指甲抠在抓住自己大腿内侧的男人的手上,虽然和想瞪他,却连眼睛都睁不开。(

  “……你这家伙……轻一点……”*;

  “这样不是正好吗。”

  呼吸粗重的黑羽狞猛地笑着。

  “还不是很享受吗,你就闭上嘴张开腿就好了。”

  鸠目低低地呻吟着。

  “……混蛋……我一点都不享受……”

  “是吗?可是看起来已经完全OK了呢。”

  辛苦地呼吸着,鸠目骂着低笑着的黑羽。1

  “可恶……都是,你这家伙太大了……”

  再次抱起那双自己抓这的腿,黑羽恣意地使用着腰,粗暴地取悦着鸠目。

  在客厅的地毯上来了两回。抓住沙发又来了一回。

  互相的舌头侵犯着彼此的空腔,添舐着下唇,在这彼此贪婪地接着吻的时候里,湿润的使用仍然不间断地从下肢传来。

  快要喘不过气了,途中多少次地放开了对方,但是很快又彼此吸引似的融和在一起。鸠目将完全融化了的下半身顺从地交给了黑羽,任他肆虐,以湿润的眼望着身上的男人。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的吗。”`

  全身笼罩上汗味的鸠目呵地笑了起来。

  “只让你看不就好了……”

  “这个混蛋……”黑羽舔着嘴唇,“看来怎么也得让你低头了啊。”

  粗壮的手臂让覆盖着一层汗,因而变得很滑的鸠目的躯体俯了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地板上蹭出了很远,已经移动到浴室的附近来了。

  腰被抓着高高抬起的鸠目,因为背后传来的凶猛的感觉,不由就抓住了眼前的浴室衣架的脚。l3/Cj^o4

  “你……你不会把奇怪……奇怪的东西放进来了吧?”

  “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背后的黑羽无声地低笑着。`

  “酒瓶?长勺子?冰棍、还是说――这个?”

  坚硬的东西抵着自己。

  鸠目泄漏出灼热的呼吸。

  “……这个就好了……”

  一只手按住发着湿润的光的后背,黑羽深深地进入了鸠目之中,低低地念着:“以外这样就足够了吗……还差的远呢。”[

  从匍匐在地上被摇撼着就鸠目的嘴唇中,泄出了啊、啊、的声音。

  “……你是说,其它的,还要做什么……”

  他喘息着抗议。

  “……你,你还想对我,做这以上的什么吗……啊……你以外,我会按你想的……”

  “不是我。”

  黑羽爱抚一般地抚摸这眼前光滑的脊背。

  “以为我会听你的话收手不做吗?那你还差得远呢……隆之……”

  大大地颤抖了一下,鸠目在灰色的地毯上得到了解放。虽然感受到某种触感,但鸠目已经瘫软在地,连抬起眼皮都觉得费劲。

  “我还要事情,等有空了再回来。你角先自己好好过一晚上吧。”

  黑羽在鸠目露出被单外面的上臂上落下一个小小的吻。

  这之后鸠目就急速地失去了意识,他连门关上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就这样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鸠目先生还在休息吗?”在为黑羽打开车门的时候,柴田问道。

  “我把他放下了。现在不管什么路他都不可能直着腰走了呢。”

  正发动音区的洋二脸唰地红了。

  “柴田,给组里打个电话去。给我准备玫瑰花来。市里的花店能买多少买多少,全送到鸠目的公寓去。在那儿等着我过去。”

  “腰哪种颜色好呢?”

  “要红的。不管是粉红的、胭脂色的还是血一样红的都行。”

  “是。

  “这是对鸠目让我很爽的回礼。

  黑羽满足的叼起一根香烟。

  柴田从副驾驶席上回过头来,为那根香烟点上了火。

  一想到组长到底是怎么龙颜大悦的,洋二的脸就又红了一层。

  到鸠目的公寓前时,已经又好几辆车在那里等着组长的到来了。

  黑羽下了奔驰,所有的人一起叫道:“您辛苦了!”

  这男人低沉声音的合唱在夜晚的住宅街显得异样的响亮。

  但是,附近的邻居们谁也没有把头伸出来看看。

  就算不用特地出来确认,他们也知道――会造成这样异常的骚动的集团也只可能时黑羽组。Y

  黑羽走在最前头,上了公寓的台阶。

  他开了鸠目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在负责指挥的柴田调度下,大量的玫瑰花被运进了房间里。

  “再往里头装。对了,就这样!”

  “柴田,留下他们几个,你可以回去了。”

  “明白了。‘}7P[%(T5

  向着剩在房间里的那几个手下,黑羽命令他们把所有的玫瑰花瓣都剥下来。

  “好疼!”“哎哟!“无视于手指不断被刺刺到发出惨叫的男人们,黑羽哼着歌儿,叼着香烟走向浴室,在浴缸里放起热水来。

  玫瑰花瓣一口气装了好几十个塑料袋,房间里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黑羽又命令手下们把这些撒在房间里。

  床上、沙发上、厨房里……从玄关到寝室,所有的地板都被花瓣盖满了,浴缸里更是漂浮着一大堆。

  看着舞台布置,黑羽满意了,最后他命令手指上全是伤口的手下们把剩下的枝叶拿回去丢掉。

  “就算鸠子或者优回来了,也别让他们进来。除了鸠目以外谁都不许进。”

  “明白了。”

  “找个时候让洋二也和谁换个班,你也可以回去了。”

  “是。这样真的好吗……”

  “怎么,柴田,你想说什么?”

  柴田摸着自己嘴上的胡子。

  “这该怎么说呢,鸠目先生回来的话……组长,你还是想做啊?不,就算说二位这个也有点……”

  “什么有点。”

  “不是,这个,作为人来说这个实在有点太那个了。啊,我这不是说组长不是人的意思。”

  “到底这又怎么那个了。”

  “嗯,我只是想说,如果对夜里的事情太纠缠不休的话,可是会让女人逃掉的。我想昨天到今天对鸠目先生来说实在已经是足够了,如果再……这个不是死马还要加鞭嘛,组长。”

  “你是我小舅子嘛?”

  柴田胸口的手机刚好在这时响了起来,是外面在车里等着的洋二打来的。f5dctDHP

  “喂,刚才有个奇怪的老太婆来了。”

  “老太婆?”

  “是,穿着和服的老太婆。她说她是来找鸠目先生的。”

  柴田看了看黑羽。

  黑羽点点头。

  说了句“让她进来”之后,柴田挂断了手机。

  从外面的台阶上传来慎重的脚步声,然后在门前停止了。

  出现在玄关的,是一个表情阴沉的干瘦老妇人。

  不但满脸不悦,还粗重着呼吸,一副马上就要开口大骂的样子。

  但是黑羽抢在她前面开了口。

  “检查别人有没有带什么危险的东西是那些家伙们的工作啦。抱歉,因为我就是在必须得这么做的立场上的人。”

  被一句话打消了气势的老妇人看起来顿时小了一圈。

  气愤的火焰一消失,她总算以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开了口:

  “……你是哪一位?这里不是鸠目隆之住的地方吗?”

  男鹿的母亲直直地盯着黑羽看。

  像要堵住整个门户一样站在那里的高大男人。

  嘴边带着目中无人的笑容。厚颜无耻的表情。

  无论是态度也好,行为也好,黑羽都没有给她留下如何好印象。她的眼色在表露着这样的意思。!

  “我名叫男鹿。”

  硬梆梆的声音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哦?”

  黑羽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再说别的。

  男鹿的母亲也除了报名之外没说出别的话来。H]JVv8

  她跑到这里来要说的事并不是什么能对第三者说的事情,所以她闭了嘴。

  可是黑羽却只是一直沉默着而已。1

  最后,毫无办法的她只得犹犹豫豫地先开了口。

  “这里的叫鸠目的先生……和我儿子在――很亲密地交往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亲密地交往?是过去的同学?工作的同僚?还是因为共同的兴趣认识了的关系?鸠目和你儿子到底是亲密到什么程度?”

  她凝视着黑羽的脸。

  黑羽毫无表情地回看着她。

  “……我也没有了解到这个程度啊。”

  把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拄在脸颊上,黑羽用拇指缓缓地摸着下颚。

  “我是鸠目的哥哥――”

  后面的柴田发出被什么噎住嗓子一样的、奇怪的“呜”声。'

  “――我弟弟的性癖我是很清楚的。这也是我们家问题的所在。啊,我想我弟弟这种恶癖我不用说明你也知道吧……”Y

  “唉……是、是这样的……”她语无伦次地点下了头。

  一针见血的黑羽干脆说道;“从很早以前我弟弟就是‘喜欢男人’的人哦。”

  男鹿的母亲全身都僵直了。

  恐怕,现在正在都新的蜜月套间中熟睡的鸠目的睡脸立刻皱了起来吧。

  “真是没办法,那可是让人很困扰呢。”

  叹息着的黑羽向后退了一步。

  “这也不是该站着说的话,请到里面去吧。柴田,给太太倒茶来。”

  进了室内的男鹿的母亲,这次改成被大量的红玫瑰花瓣埋在这种异常的光景而站在那里发呆了。

  在半梦半醒之中,鸠目睁开了眼睛。

  看了看表,自己只睡了一小时不到。

  似乎发起烧来了,躺在床上却还是呼吸困难。全身都好热。

  明明是累坏了,可是一旦醒来之后,就无论如何再也睡不着了。

  自己呼吸困难睡不着,应该是因为房间里的空气的问题吧。

  这个房间里还沉淀这直到刚才的淫靡的空气……

  再也无法忍耐的鸠目终于爬了起来,也没办法好好休息。

  站起身来,身体左右摇晃着。

  丹田用力才踏出了脚步。RG)

  ――那个……混蛋流氓…

  出了饭店,打了出租车到涉谷去,走上了人数不少的东横线的站台。

  喝醉了的年轻人们再身边大声地吵闹着。

  摇摇晃晃的身体就好像蒲公英毛团一样晃悠着,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像没有油的机械一样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个锈蚀的机械的一部分热热地疼痛着。那是股间,还有那后面一点的部分。

  ――那个混蛋流氓……

  所幸还找到了座位,扶着嗡嗡作响的头慢慢地坐了下去。

  旁边的座位上坐的是再站台上看到的那几个醉鬼年轻人,他们纠缠上了一个让他们安静一点的戴眼镜的男人。一个人笑着打了那人的脸以巴掌,眼镜飞了出去掉在了电车的地板上。在鸠目听起来,他们的笑声好像离得很远。乘客们也都是看见了也装做看不见的样子。

  电车少少地摇动着,震动传到了腰上,这对鸠目来说真是万分辛苦。

  还残存着灼热感地腰,因为这种无机质地震动擅自地产生出了烦恼地疼痛。

  她又想起了在饭店的那个房间中相当淫乱地自己。

  自己居然又了像把黑羽吞进去的那种感觉。

  在那个时候,那个场所,如果黑羽命令地话,自己说不定什么都会为他做。

  他没有要求特别的变态行为真是太好了,可是这之后会怎么样呢?一点也无从预测。

  虽然到现在才想到,可是我到底是变成什么样子了啊,真没办法……

  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只属于鸠目个人支配的东西了。

  不只是被变成了女人的地方而已,无论是手还是脚,无论是嘴唇还是性器,都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东西。

  自己为黑羽这个男人的肉体而亢奋了,到了与静之间的性爱根本无法比较的程度。.

  非常满足。

  即使处在像女人一样的体位被黑羽拥抱,也没有一点遭到贬低的意思,也没有受侮辱的感觉。

  全身似乎一下子燃烧起来,鸠目晃悠着站了起来。

  他和年轻人冲突了起来。

  鸠目一把抓住手边的一个家伙的脖领子,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然后再给慌慌张张地打过来的家伙下巴上一个直拳,最后在那个吓得睁大了眼睛的家伙的鼻子上送上狠狠的一记。

  看着年轻人们在车厢地板上呻吟,鸠目又晃晃悠悠地坐了回去。

  只是坐下这么一个动作而已,灼热的疼痛就像波浪一样袭上了全身。@

  咬紧牙关,拼命地止住了喘息一样的叹气,鸠目紧紧闭上了眼睛。"

  乘客们哑然地看着他。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好帅啊……”

  是那辆看熟了的黑羽的奔驰。:

  看到那东西停在公寓前面,鸠目的脸自然就皱了起来。

  车里的两个组员和鸠目寒暄了几句,如何立刻就打起了电话。

  是向上面的黑羽报告吧。

  刚进了房间,一股强烈到让人惊愕的花香味就扑面而来。

  视线所及的地方也夸张万分,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另外一个令人吃惊的事实,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男鹿的母亲会坐在这一大片花瓣里头。一脸难堪的样子的她,盯着被染上了粉红色的白色的袜子,怔怔地坐在沙发的一端。

  黑羽粗着嗓子招呼:“哦。快进来啊。”(

  “……这里是我的房间?”

  扑满了一地的红色花瓣,与其说像是地毯,不如说像是羽绒被子,一脚踩上去会陷得连脚背都看不见。

  伴着每踏上一步就会散发出的浓厚香味,鸠目走到了黑羽身边。

  “这些话是怎么回事……”

  “问这个之前,你不先问问这边的事情吗、”

  黑羽用大拇指指指男鹿的母亲。

  “太太还没吃晚饭呢。你快点去准备一下。

  “不,我……”v

  “不用了,明明对方这样推辞着,黑羽却熟头熟脸似的笑笑。

  “不用顾虑啦。这家伙手脚很快呢,而且也不花什么力气。”

  “喂,这可花的是我的力气吧……”:

  全身都于极度的疲惫中。发着烧,外加上肌肉疼痛,还有不断冒出来的玫瑰花香,这些都在剥夺着鸠目的意志力。O!uZykdX4!

  或者说,随着嗅觉的麻痹,思考能力也变得迟钝了吧。

  鸠目默默的走向了厨房。流理台上还和自己离开家的时候一样,全是为了作炸南瓜饼准备的东西。已经快要脱力的鸠目,也不想再考虑什么黑羽和男鹿的母亲了,他直接选择了做炸南瓜饼。

  “要帮忙吗?”

  黑羽悄无声息地就走了进来,站在那里问。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在流理台前肩并着肩,准备炸南瓜饼的鸠目悄悄地向黑羽耳语道。

  “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这里……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不对,比起说这些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招待她?还有这些花是怎么回事?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两个都说了什么?”

  还在一个问题接一个地问下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手里还拿着炒菜筷子就抓起了花筒,从那一头传来的声音是――男鹿的。

  握着听筒,鸠目就在厨房的角落里蹲了下来。

  “……刚才你妈妈来了哦。”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才会在樱木町。我马上就到你那里了。”l

  “到我这里……?”6

  男鹿本人到这里……?J

  “你等一下!”t}

  不觉就叫出了声,慌忙压低嗓子小声说;“你稍等一下,等个三秒钟!”

  在黑羽在,还有男鹿的妈妈,玫瑰花多到快窒息的地步,如果再加上那个男鹿的话―

  “我求你,你先留在那里,我马上送你母亲过去,马上就去!”

  鸠目挂断电话,慌忙站起来,结果站得太急,一阵头昏目眩,一把抓住了黑羽那粗壮的手臂,明明是自己抓上去的,他却等头不晕了就马上推开。

  “伯母,男鹿到车站接您来了。”

  “哎呀,这样吗……

  男鹿的母亲终于有告退的样子了。

  心想总之一个个按顺序打发掉的鸠目,以平板的声音寒暄着:

  “男鹿他这么忙还来接您,真是很温柔呢。他很孝顺母亲。

  “你又更喜欢他了吧。”bSkr:|A7

  斜刺里冷不丁杀出来的黑羽的话让鸠目瞬间又僵直了身体

  “我马上……去叫出租车来。“打起精神,鸠目说。黑羽却阻止了他:“用我的车送好了。”

  他拿起了上衣。y

  那么黑羽也要出去了,就算不是彻底回去,只有一会儿也很好了。鸠目从心底松了一口起。男鹿的母亲看起来也是为能回去而松了口气的样子。?

  那也是当然的吧,鸠目在心里想。能够在这种微秒的气氛和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空气里呆下去的,也只有Kitty猫和黑羽这样的生物而已了。j

  “太太,忘了带这个。”

  黑羽递出一个超市的塑料袋,袋子里面装的是用纸包着的炸南瓜饼。

  以送人为名,鸠目和他们一起走出了公寓。

  妇人坐在奔驰的后座上,黑羽的身边位置,隔着防弹玻璃向鸠目稍稍行了个礼,车便开动了。

  终于变成一人独处的鸠目立刻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啊啊,腰好疼……”

  看到车道的对面有个很像母亲的和服的女性从车上下来,男鹿等信号灯变绿了,缓缓地走过了马路。

  目送着母亲行了个礼送走那辆大型轿车,开口问道:“刚才那车是?”

  “他哥哥的车。”

  男鹿皱着眉头反问一句:“谁?”

  “还说这个干什么,我说你啊。”母亲一迭连串地说了起来。“那个人是北武集团会长的不能公开的儿子,你知道吗?虽然说是不能公开,但他是前妻的儿子,只是因为怕闹出继承的问题来,立场上不好公开宣布罢了。可是他也能继承已经去世的母亲的信托财产,没有必要闹到产生继承人骚动的地步。他没说具体数字说多少,可是我从话里觉得那个数额过亿哦。一旦现任会长有个什么,那他当然也能得到这一边的一部分遗产的。你啊,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这么亢奋的?男鹿一头雾水。

  似乎为儿子的没反应无表情生起气来了,母亲的口气变得很不是滋味。

  “他会住在这样的公寓里也是刻意做出来的吧。人家和你可不一样,是有理由的,人家是要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果然家大业大的人就是不一样。他的兄弟也在经营一家好大的公司,而且很成功呢。刚才的车你也看到了吧,非常高级的车子呢。”}

  “奔驰的话流氓也会坐的啊……”男鹿碎碎念着。

  母亲吊起了细细的眉毛。

  “哎呀,你真失礼。你这个人就是职业病,连打个比方都这么低俗。

  男鹿把眼光投向母亲手中的塑料袋子,那里面发出很好闻的香味。

  “那个是什么?”;

  “啊,这个啊。是人家做给我的礼物。鸠目先生料理很棒呢。这是他做的南瓜饼,现在很少人会亲自动手做这个了哦。”

  男鹿皱起了眉毛。

  母亲会称赞鸠目,而且还是这样满口夸个不停,这是不可能的事啊。

  “真是的,如果那一位是女性的话就好了。做你的妻子没话可说。唉,为什么他就不是女性呢。

  “你去鸠目那里了吧。

  “是啊,就是这样。”

  “你到底在那里和谁说过话了?”

  “不是跟你说是他哥哥了吗。能够直接说上话,真的太好了呢。

  男鹿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了。,

  “哥哥?不是姐姐吗?”

  深夜,老地方的酒吧,男鹿坐在吧台旁边的座位上。

  客人很少,酒吧很安静。男鹿很感激这种宁静。

  母亲说啊说的,一直说到刚才从横滨回来。现在耳朵里好像还有个小人在唠唠叨叨一样。

  “欢迎光临。”酒吧侍应生平静地欢迎道。

  男鹿不知怎地把这个声音和鸠目的声音重合在了一起

  刚进来的客人也坐在了吧台的一端,男鹿装着没有在看的样子,偷眼看向那边,是个体格很好很强壮的男人。

  “贝尔比尼,有没有三十九年的?”

  他问酒吧侍者。

  侍者很惭愧地道歉。

  “实在是很抱歉,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酒……”

  “是吗。那什么都好。三瓶苏格兰威士忌好了。还有,要双分的那种杯子。”

  “是。”-

  黑羽斋彬点完了酒,把纯金的雪茄盒放在了吧台上。酒吧侍者立刻为他叼着的那根香烟点上了火

  抽着烟,黑羽侧着脸扫了一眼男鹿。男鹿目不斜视地喝着酒。

  双分的苏格兰威士忌杯子,还有放着三个瓶子的袋子被放在了黑羽面前。

  黑羽把酒一瓶瓶地拿起来,仔细地并排放在吧台上,然后向着杯子里就哗哗地倒。

  整间酒吧里,客人只有他们两个而已。

  酒吧侍者对男鹿很熟,知道不要跟他说话比较好。

  而另一方面,黑羽虽然是初次来店的客人,但也从他身上感到了相同的味道,所以也采取了不做必要以上对话的态度。

  结果酒吧就和一贯一来的情况一样,非常安静。

  这时突然有两个客人进来了。

  是两个个子不高的男人。他们直接坐倒隔间席里,说着“啤酒”,伸出两根手指示意。

  两个人一眼眼的瞟着吧台这边,开始小声的商量起来。

  『是哪一个?』

  他们说的不是日语。

  对面的男人耸了耸肩膀。

  『只说是做流氓的男人。』

  『哪个看着都像流氓。』

  『也是啊……』

  两个人又盯着吧台看。

  『还有就是……像野兽一样的男人,就是这么说的。』

  『哪个看着都像野兽。

  『也是……』

  两个人又沉默了

  酒吧安静下来。实在太过安静了,反而让两个人焦躁起来

  『怎么办?』

  『到底是哪个啊?』}

  『真够麻烦的……』

  一个人把手伸进了上衣里面。

  『干脆把两个一块干了怎么样?』

  『这样好,两边都收拾掉完了。』

  就在他们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

  苏格兰威士忌的瓶子向着他们的头上飞来,发出响亮的声音,在两人的头上撞的粉碎,玻璃碎片向着四面八方散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的黑羽,手里抓着剩下的一个瓶子径直走动了隔间席旁边。

  右边的男人原来还意识朦胧地仰望着他,在吃了最后的一瓶子后就此完全昏倒了。而后,黑羽一把抓住手里拿着枪的那个左边男人的胸口和手腕,揪起他的上身就敲了下去,看着他的头把桌子都撞成了两截。

  男人昏迷了,而他手中的枪走了火。子弹打在地板上,发出钝重的声音,在这个回音还在回荡的时候,黑羽已经回到了吧台,从钱包里掏出了将近一百万元的钞票捆。

  “这样就够了吧。

  而后,他吧金雪茄盒放回了怀里,走出了酒吧。

  最初还坐起了身的男鹿,在看到第三个酒瓶粉碎的时候就又坐回了椅子上,沉默地看着黑羽的行动。

  “男、男、男鹿先生,这该怎么办……!”"

  听到阵脚大乱的酒吧侍者求助,男鹿缓缓地开口答道:“给警察打电话。”

  看见黑羽走出店门,等候着他的柴田打开了奔驰的车门。

  手表的指针已经过了深夜,这条街上还是像白天一样人潮汹涌。

  “听到枪声的时候,我差点就冲了进去。

  虽然过路人很多,但是除了柴田以外,都没有人听到枪声。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枪声是什么样子的吧。

  “和预想的差不多。除了本想用一瓶五十万的贝尔比尼华丽地干一场之外。算了,让鸠目那重要的同居对象受了伤也不好嘛。”

  听的人都完全搞不明白,他说这话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洋二缓缓开动了奔驰。

  “是不是也该给红鞋王子一些奖赏呢?虽然那家伙也许不会收。”

  “让优去办您看怎么样呢?以后就让优来做跟王子之间的中介好了。跟乳臭未干的小鬼打叫道的话,就不会有什么很难很复杂的想法,会跟优一样想得很直接啊。

  “也许吧,就好像倒什么山上唱什么歌似的。”?

  “……您的比喻我不是很能理解,组长,真是很对不起。”

  “四个小时了。”

  黑羽看了一眼手表,嘟哝着。

  “都已经等到这个时候了,中场休息也够长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啊,组长。”

  “缠得太紧会让女人逃掉的,不是尼这么说的吗,柴田。你忘啦?”

  “那四个笑声的意思是……”

  柴田一时间把人类的语言都忘在了脑后。

  以常人的范围来说,所谓过一段时间就是指过几天,或者是几个星期再说的意思吧。”

  “你跟我说什么常识不如去对牛弹琴好了,柴田。”

  “对不起。也许是生了小孩的缘故,看来最近我成了一个无趣的男人了呢……”

  握着方向盘的洋二以非常认真的表情安慰柴田:"

  “大哥,你别在意啦。从过去起大哥的话就一直很没趣呢。”

  “洋二你这小子,我做了你哦!”

  身穿蓝色制服的搜查员整个人趴在地板上,用照相机拍着子弹留下的痕迹。其它的搜查员调查着还带着血迹的桌子,采集木片放进塑料袋里。

  “为了谨慎起见我们再确认一次,是个第一次来的客人对吧。”

  “没错。有三瓶苏格兰威士忌……啊不不不,他付了钱了。

  坂口向酒吧侍者问着损害情况。y

  “打碎的玻璃,还有椅子的清理费,桌子的替换费,内装的修理费……啊,这些他也都付过了。”

  在手册上把这些都记下来后,坂口走到了在实地检查的男鹿身边。

  “现在还在查对中。那两个人都已经醒过来了,可是就是不张嘴。不过已经取了指纹了。医生说他们好像有口音。如果是福建人的话,那盯的就是你了。如果是香港人,那目标说不定是那个超人。男鹿,你在听我说话吗?”

  “啊。”

  男鹿暧昧地点点头。

  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吧台的方向。

  黑羽斋彬坐的那个场所,那个跟没动过没两样的双分杯子,就那样被留在了那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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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入币 +1 大魔王 2014-1-4 22: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