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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倾尽天下 附番外 BY 弄简 (点击:306次)

倾尽天下 附番外 BY 弄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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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 01~02(美攻强受 帝王受)
某弄的小废话:请看过原文的亲也耐著性子看下吧,因为总体上改得挺多~V~
谢谢支持。
──────────────────

楔子
雨,伴著丝竹留下的最後一点韵调,弥散在半敞的大殿之中。
殿中立著一抹隐约、伟岸颀长的身影。
身著玄色薄袍的男子轻拧著眉头,两道含著无限寂寥的目光,深深地没入那透著一丝凄凉的夜色中。
“皇上。”属於年轻女子的温润嗓音让兀立著的男子蓦得转身,神色之中全然褪去了先前的孤寂,取而代之的是属於君王的高高在上。
女子掬著淡笑,莲步轻摇,待到眼前,方启了朱唇:“皇上深夜不寝,莫是有心事?”直击心扉的豔丽形容让男子侧目:“心事?”
“正是心事。”
问言,侧立的男人彻转过身来道:“爱妃倒是讲讲朕能有何心事?”
女子又抿嘴轻笑起来:“皇上的意思是……臣妾猜错了?”
君心难测,君意难揣。这君主的心寻常人是猜不得的,可她是如今皇帝身边最得宠的妃子,虽出身不高,但就这为大宓诞下两位皇子的功劳也足够让她母凭子贵地荣华一生,因此她与寻常人不同,她可像这般直视君主的眸,揣测君主的心。
可……
纵君王近在咫尺,却仍像与她隔著千山万水。皇帝的脸上虽漾著笑,可那两道挺拔的剑眉间却始终藏著玄机,黑如曜石的眸底更是蕴著彻头彻尾的寒。
“皇上可是为了政事而心生烦闷?”女子讨巧地停留在离男人数尺外,柔声地猜。
“爱妃何出此言?”皇帝的双眼微眯,那浅笑的龙颜之上竟透出一股令人恍惚的杀意来。
“皇上您坐拥天下,除了政事,自然没别的事值得忧虑了。”及此女子的娇容忽得落上一层落寞:“只是……”她大胆地近了皇帝的身柔声道:“臣妾是女子,只懂得妇道人家的活什,不懂那等忧国忧民的高深。”
皇甫旬轻瞥了一眼敛姿伫於身旁的女子。
这个处处表现得贤淑的女子是他登基至今唯一的妃。
对於一个皇帝而言,此刻仍未立後已是奇事,更遑论到如今他仅有一妃了。
算起来,眼前这个才貌俱佳的温柔女子足有资格封後。且不说她对万事处变不惊、心胸开阔的贤後态度,光是为大宓诞下两位皇子的功劳也足够为她撑腰了。
可皇甫旬却从未有过封其为後的打算,只因……这女子太过聪明。
他要守住皇甫家的江山便注定不能专宠,而至今只封了这一位出身不高妃子的缘故是因女子的身份不高,那她的娘家人除了沾些皇亲国戚的荣光,便定然不敢再作他想,这样一来便防止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情况。
再者,浮权之上,君王不能相信任何人,包括他的发妻。因此本具备後质却太过聪明的女子便决不能登上後位,否则即使娘家人不敢想,这目光甚远的女子必也会借著自身的地位一步步揽权,即使帝位最後仍传给他皇甫旬的儿子,但也免不了皇太後的垂帘听政。他皇甫旬的儿子,定然亦是明君,他又岂能容许这种皇甫家後代被女人操控的事情发生?纵只有半点可能,也决不能姑息。
“爱妃已经做得甚好。”皇帝敛了神,唇边勾起一丝笑意来。
听到赞赏,虽明知是假,但女子的眉眼间仍透出些许欣喜来。对这个日理万机的冷情男人,她是心系著的。
“时辰不早了,你身子弱,理应休息。”又闲谈了几句皇子们的近况,习惯了独自一人的皇帝蓦然觉得不适应起来。身边多了个人,便该持著君王的架子,即便是在深夜极倦的时分也必须端著威严的仪态得不到丝毫松懈,为之感到不悦便委婉地对这爱妃下了逐客令。
女子懂了夫君的意思,虽颇有微辞却不敢言明。咬了咬下唇,行了个礼便跪安下去 。
待女子走远,禀退侍者。久立的男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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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番外之君不知 ...
君不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也曾读过《说苑》中的《越人歌》,越女卑微的期盼让她印象深刻。只是,处境不同,自然便生出不同的感慨。
她——萧子瑕,是宰相府的千金。
先帝将牡丹赐作萧家的象征。所以自打她出生,便是注定要做翱飞花上的一只凤鸟,俗尘染不得,俗世污不得,她只需骄傲地昂着头,俯瞰众生。
父亲常说,女儿家不管有才无才,都要不理世事。弄些刺绣凡歌,学了唱了,再找个富足安乐的人家,随了嫁了,那便是一身福气。
她偏偏不信,琴棋书画,针织刺绣哪样是她摆弄不来的?
她生了一双巧手,配了一张娇容,又落在丞相府这样的金地,那便是一身福气,人家?除了天家谁配得起她?
牡丹的骄傲是与生俱来的,她雍容华贵所以傲慢。
傲慢到在皇宫里迷路,也胆敢乱闯。
鎏金制的牌匾,镂着“景德”二字,她品了半天,只觉得无趣也不知道这是何意。
这殿宇气势宏大,又不乏精致,竟比她丞相府的主阁还要贵气。
萧子瑕撇了撇嘴,迈步进去探个究竟。
暗红色的柱子支撑着整个屋顶,金银相间的帘布将前堂与中堂相隔。
“倒是讲究。”她用柔软的嗓音轻轻嘟哝了一句,也不多想便撩帘进去。
“谁?”清冽如玉的声音,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色。
屋内有人翩然立在窗前,听到身后的声响立刻谨慎地转过身。
“萧子瑕。”虽然乱闯皇宫是死罪,可她是丞相的长女,就这样的身份量那些虾兵蟹将也不敢动她!
那少年走近了些,她顿时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稚气却清俊的轮廓,高挺的鼻,丰润的唇,一双澄澈湛亮的眸。
鬼斧神工。此刻用以形容这人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一时词穷的萧子瑕自问见过无数英俊之辈,像是柴房里的小五,挑水的萧宁,喂马的李久都不错嘛……
但是,但是。眼前这人,眉目清晰,五官深刻,面无表情的神态让人觉得有些畏惧,不怒而威,连平静的注视之中也像是带着不屑。
萧子瑕撅了撅嘴,有些不满。从来都是她趾高气昂,如今风水轮流转被人睥睨的感觉不好到了极点。
“你看什么?”她态度恶劣地吼了回去。
却见那玉一般清浅的少年,不怒反笑,细白的牙配瑰红的唇色正是好风景。
“原来是宰相府上的千金。”他淡藐地瞥了一眼萧子瑕雕着牡丹的佩玉。
萧子瑕被他这么一看竟然有些慌张地用手捂住腰间的玉:“既然知道是本小姐,还不行礼?”她的嗓音尖锐起来,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心虚还是有的,但绝对不能表现出逊人一等的样子。所以她尽力提高声音去掩饰不安。
少年又浅笑了一下,随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与她擦肩而过。
“喂!你!”
他着了一条白色提花缎为底,峨眉缎为里,印花纱为披的锦袍。领子是上等貂毛制的,袖口以金色闪线为边,腰封不烦,但也是以江南织厂里最富盛名的织锦缎为料。
萧子瑕以为这就是全部了,可待看到那少年身后的图案,她顿时傻了眼。
少年背后的袍子上竟绣了一条云间戏游的五彩蛟龙。
这…这不是太子的吉祥物么!
“殿下,屋外凉您要披条外衣么?”一个奶妈模样的宫女匆匆从里殿跑出来,看到她明显一愣,却又立马跑向屋外去追小主子。
太、太子!?
那人居然真的是太子!
萧子瑕吓了一跳,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失措地转过身去看少年刚刚站的窗口,却被一双微凉的手捂住嘴。
啊——
尖叫被堵在喉咙里,对上少年亮如星子的眼睛,他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
她余悸未退,乖乖地点了点头。
“你从窗走。”是王者的说话方式,抬着下巴,语调上扬。
“本小姐凭什么…”听你的?萧子瑕不甘示弱地想要反驳,却被少年微微眯拢的双眼中透出的气魄所摄,难以言语。
他显然是没有耐性了,不再管她探头扫视了一眼窗外,在确定没人后便单手一撑越了出去。
萧子瑕更加诧异。这个冷冰冰的太子竟然会做偷溜出殿的事!
她跑到窗前去追逐那道渐渐远去的影子,奇妙的感觉在心里升起来。
太子他…真奇怪。
明明看上去落寞嚣张,却做这样不符礼节的事…
“小姐,您在写什么?”
水袖的声音打断了她对过往的追思,萧子瑕写下最后一行字,抬起头轻轻地笑起来:“没什么,都装好了么?那么走吧。”
将信装进信封,她收进袖中,随即站起身来。
水袖,知道么?
欲搏浪便注定要失去这一身骄傲的香。毕竟,荣华不是谁都配得起,争得到的。
她迈着小而碎的步子走在前面,看着偌大的皇宫,竟有几分恍惚。
熟悉的旋律曲调在耳边盘恒萦绕。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知得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蓦然竟懂了那份卑邈的爱意。
原来只要你爱上一个人,你就会习惯向他低头,为他折腰。
即使他全然不知,即使,他从不回头。
你也没有怨尤。
爱,是一个无解的词。
你为他倾尽天下,可是,君不知。
117
117、番外之君不见 ...
这一次,换他先去皇帝的身边。
那么那个黑瞳如墨的男人,来生又会是谁高高在上的王?
“都说你傻,卓子是你真傻。好端端的一个男娃娃偏偏学人要去做太监,弟妹没你养活也不会饿死,不过是上不了学,识不了字……”
“那怎么行?不识字将来怎么考功名?我还盼着狗儿考个状元,给咱家长脸呢。”
“卓子,说你傻,你还真傻。狗儿得了天花夭折,你把凤妞送去上学。这可是全京城都少见的!哪有女娃娃上学的!”
“女娃怎么不能上学,我还盼着凤妞知书达理,将来嫁个贵人呢!”
“卓子,凤妞这丫头长得巧,命却薄,你爹妈走得早,她这一去你们家就剩你一人了。听婶一句话,在皇上跟前好好伺候,将来没准就能出息!”
都说他卓子是条寒苦命。
八岁就没了恃怙,后来为了供养弟妹进宫当了太监,谁知天意弄人,没几年弟弟狗儿便染了天花走了,妹妹凤妞进城买年货被当成小偷被人活活打死了。
卓子这下成了孤家寡人,负担减了,希望灭了。他也该死心了,可他偏偏不,咬着牙埋了妹妹,又去京城当差了。
后来,乡里的人都听说卓子成了大官,出息了,一年的俸禄能买下一个村。
可才不到两年,卓子失足从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消息便传开了。
都说,这实在是个可怜的娃,平日里对人诚恳,脑子好用没少帮乡里乡亲的忙,怎么就好人命短,这么年轻就没了。
卓子识字,写了一封长信,捎回家让人烧在坟前。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长信,对于不认识字的乡里人而言是一大串,其实也不过是短短几句,诗不成诗,词不类词,曲不像曲。
君不见牡丹绣上凤得涅,比翼双飞一纸空言。
君不见长安内外血泪烟,蒸沙成饭紫衣俸钱。
君不见长亭十里艾草枯,秣马厉兵沙场为谁。
君不见城头风内荣华负,惜咫尺天涯君不见。
一生没有自己,却从不怨尤。以致临走,也做着心系别人的梦。
小卓子不傻,他只是放不下。
放不下曾对他回眸,那条遨游九天的龙。
皇帝是他的神,是他所有的信仰。
他为信仰而死,这本身没有什么不好。
隔壁的张婶去卓子坟前烧纸,竟意外见到那滚滚浓烟中有依稀浮现的景象。
卓子一身紫衣,站于城头,清秀的眉目间坚定无移,那些卑微的幸福镌刻在眼里最细微的纹路中。他似乎心痛如绞,心如刀割,却又像是甜蜜无比,幸福无边。
他面朝上,疾风从身边刮过,所有景致都急于一双眼,藏在一颗心。
他能淡然面对生死,视之为妄诞。
却无法安然面对皇帝,视之为无物。
他用这辈子最傲慢的语气说:
皇甫翰。
此生你是天下遥不可及的主,愿来世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王。
张婶吓坏了,她尖叫着逃开。
村里人都说,这是卓子的灵魂回来了,人只有不瞑目才会冤魂不散。
他们不知道,卓子是无憾的,因为他爱的那个冷冰冰的皇帝,确实也已经去了。
坟前,信的一角还未烧尽,随风而走,带着数颗尘埃,上面笔锋轻勾,是一句——君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放上月与翰的甜蜜夫夫生活。谢谢支持~V~V~
118
118、番外之夫夫下江南1 ...
夫夫下江南
你说他荣华尽毁,不过是因为放不下如水绣制的江南?
你说他袖手天下,不过是因为十几年来偏安一方的执念?
那等他携手故人故地重游,必定生出诸多感慨,应景便心肠顿柔,对那故人便发不出一点脾气?
嘿嘿,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皇甫翰在生闷气,公输月也在生气。
他们一路磕磕碰碰三个月才到了故地,可是上一站,两人为了要不要点壶酒,这样狗都不吃的内容较起真来。
皇甫翰皇帝脾气,鲜少生气,可生气起来却当真是连睥睨都不愿施,半闭着墨一般的眸子侧着头休息,公输月说什么他权当没听见,连哼都不哼一声。
公输月心高气傲,很少有失去耐性,毁了风度的时候。不过这一次,他也难熬这皇帝脾气了,说了多少话,皇帝都想没听见一般,他索性一瞥嘴,冷着脸不再出声。
马车徐徐地驶在江南乡间泥泞的小道上,时有颠簸。
对面群山连绵,轮廓如画,闲云游走,雾气散乱。
远处潺潺溪声不绝于耳,像是在眼前却着实寻不见。
可惜…这两个相携来游的二人,一个闭着眼假寐,一个咬着牙时不时瞪一眼闭眼的某人…
除了雇的车夫,没有人有闲心赏景。
雇主生闷气,在外头赶马的车夫一点都不知道,他哼着小曲惬意极了。
“江山再美,水中花,万里乾坤不如他。多年之前种的恨,不能碰,晓风留的冷,还剩多少年少痕,豪饮之碗举杯,假深沉,迷离时,陌路蔓草生莫真…青衣带血不归……”
皇甫翰轻轻皱了皱眉,那熟悉的曲调,熟悉的词传入耳中,一时之间竟难以相信。细细听来,猛地睁开那双迫人的眸子,探身出窗,环顾四周。
“翰?”公输月显然也听到了这曲,他被皇甫翰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见对方半截身子探到窗外,顿时吓得三魂丢了二魂半,也顾不得正生着气,伸手便拉住皇甫翰,死死地搂住他的腰。
皇甫翰一心只想寻那歌声的源头,被公输月突然抱住,也吓了一跳。他收回身子,转头压低声音道:“干什么,松手。”
公输月哪受过这样的委屈!他脸上一红,赌气般地立刻松手。皇甫翰一愣,脸色黑了一黑,见公输月冷颜坐回对面,他也不挽留,冷笑了一声,又躺回软垫里。
天气正晴,但山里仍是迷雾缭绕,露水欲滴。
一切静谧,都是天成。只有车厢里的静谧,有些诡异。
两人都摆回了先前的位置,但气氛却更加凝重,皇帝转过脸对着窗外,公输月则侧着身,狠狠抓着袖里的扇子。
都是骄傲的人,受不得半点委屈,半点气。
出门没多久,便斗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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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番外之夫夫下江南2 ...
那曲调也应景而断,耳边又只剩一串欢快的溪流声。
“砰”一声巨响,马车剧烈地颠了一下,马匹的嘶鸣响彻山间。
公输月神色一凛伸手便去够腰间的软件,皇甫翰也再度睁开眼,神色警惕地侧耳听。
“二位爷,这车陷在泥里,车轴断了,走不了了。”
车夫沙哑的声音响起在外面,两人同时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却仍旧谨慎,公输月撩起帘子对着车夫问:“那可有什么办法?”
车夫是江南本土人,却生了和北方汉子一般的粗犷相貌,只让人叹原来江南润出的风骨自成,世上也只有倾城的不归一人。
不过,车夫到底也浸润了几分江南的灵气,一双眼乌黑发亮,看上去老实乐观。
“除了将车拉出来,没有别的办法。”车夫面对公输月,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拿着马鞭的手微举,轻轻挠了挠后脑勺,却又觉得此行不妥,讪讪地放下手来。
公输月推开车门下了车,皱着纤眉望了望现在泥里的车轮,抿唇道:“两匹马恐怕拉不动吧。”
“嗯,是啊。我也能帮上一把,不过拉不拉得动,可就难说了。”车夫有些为难,他瞅了瞅眼前人考究的装束,想他们也不是愿意出力推车的主…
谁知车上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我们也能帮一把。”
公输月一怔转头,望见那个眉眼如刻的皇帝站在车门前,居高临下,此地竟也能生出君临天下的气魄来。
皇帝便是龙,平日里便冰冰冷冷,不怒而威,何况此刻正生着气?
车夫哪见过这般慑人的眸,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
等他转头去望皇甫翰,对方早就下了车,轻轻挽起袖子准备亲自推车。
皇帝的手腕不算粗,肤色也浅,只是右腕之上有一条淡色的印子在光洁的皮肤上,尤显突兀。
像是被什么刮伤了,没好全,才留的疤痕。
皇甫翰自己早忘了这茬,只是公输月,眼尖的看到,顿时吸了一口冷气。
这条疤痕也是由江南来,是被萧泽平的儿子令人所伤。
本来好得差不多了,可昔日粗暴情事中,被“某人”用发带捆住了,腕子上印子被磨得更深了些。
公输月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疼进骨子里去了。他走过去,与皇甫翰并肩而立,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按在车上,示意翰一起用力。
皇甫翰还在气头上,却被公输月这样服软似的举动弄得又好笑又好气,但仍是冷着脸不与他多言。
公输月见状倒也不恼,轻轻一笑,用起力来。
车夫在前拉着马匹,两马三人一齐用力,车轮转了几圈,从烂泥中出来,车轴却折了下来。
车夫俯身一看,直说这车轴没法再用,四处找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来接。
皇甫翰和公输月帮不上忙,在一旁站着等。
公输月不动声色地挪步向皇帝,却被那人虚退一步躲开了。他不放弃地又凑上去,皇帝终于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怨怒欲溢。公输月知道有戏立马又靠得更近,谁知皇帝一点不买他的帐,竟抬步走了几步,好和他拉远距离。
公输月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好在他也不再管那些。咬咬牙,心一横,死乞白赖地跟了上去。
皇帝显然被他的厚颜所惊,愣了一愣,便站在原地不再移动。
公输月终于知道,那个心比天高的师傅,是怎么变得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了。
皇帝脾气…的确不好伺候。
车修好了,两人上了车,气氛虽有缓解,却仍是沉默,谈不上轻松。
皇帝仍是闭着眼,睡他的觉,公输月仍是一顾三回头地赏他的景。
等到马车进了城,皇帝才悠悠睁开眼,开始向外看。
江南比不上京都的繁华,却仍算得上热闹。
都说江南好词曲,艳丽旖旎,此刻看来似乎真有其事。
才一进城,各种唱腔相近的小曲便不绝如缕,几乎连路旁的小商贩也是哼着柔软的曲子在做买卖。
“江山再美,水中花,万里乾坤不如他,多年之前种的恨……”皇帝这回听了个真切,这曲子是路边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所唱。
他连忙示意马夫停车,探出头问:“这曲是谁教你唱的?”
女孩扎了眼下时兴的山羊辫,用红绳绑了一圈,谈不上华美却灵动。
她睁着好无杂色的眼有些怯怯地对着这个英气勃发的大哥哥道:“是吴爷爷教的。说是现在城里人都会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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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番外之夫夫下江南3(完) ...
什么?皇帝的脸色一窘,对着那女孩笑了笑算是答谢。
车夫见状,也解释道:“是啊,听说是皇上下令让咱们都学这曲子,学唱这歌。现在大伙儿都会唱。就是不懂那词是什么意思。”车夫跃身上马,又赶起车来。
皇甫翰抿着唇,沉默着坐回原位。
这个訾儿,竟把玩笑话也当真了!
那日他们出京,皇甫訾便说要将他写的词曲昭示天下,让妇孺皆知,人口传唱,好让公输月这种没良心的白眼狼时时记着皇帝的好……
他当时只是不以为意地一笑,不置可否地当玩笑话听了。谁知…訾儿竟当了真。
“江山在美水中花,万里乾坤不如他?”公输月好死不死地侧着头,细细想那词的意思,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在念了几遍后才突然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狐狸,一下子蹿起来,脸上泛着迷人的红:“翰,你…”
皇甫翰像被人抓到,正偷糖吃的孩子,连脖子都是红的,他假装不在意地侧过脸,继续闭上眼。
公输月什么都不顾了,孩子气地扑上去,坐在皇帝身边,自然地搂着皇甫翰的肩膀。
皇帝的身子一僵,却没有挣扎。
他睁开眼,正对上公输月闪着亮光的眸子,月竟然流下泪来。
皇帝急了,想要直起身子,却被对方死死按住。
“月,你…”唇被公输月轻轻堵住,轻轻的吻着。
小心翼翼的珍惜感透过这样的举动牵扯着彼此脆弱的神经。
都是经过生离死别才最终走到一起,多少波折风浪,不与外人说,自己心里该是清楚的。
为了这么一点小事翻脸,着实有些可笑。
皇甫翰他为你负尽荣华,你便是为他折了尊严又怎样?
不归早懂的道理,公输月却是到此刻才明白。
“两位爷,钱给多了。”到了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两人下车,公输月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金子抛给车夫便带着皇帝头也不回的离开。
车夫急忙去追,却只望见两抹逍遥的影子。
一个是抛下江山的皇帝,一个是放下尊严的公子。
他们的故事,永远在纸张之外,怎么写都写不完。
本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将于2011年1月在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纸书中将附上《陌路莫回-倾尽天下》之不得不说的秘密。
谢谢大家的支持。预购群:76440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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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后记 ...
这次的后记轮到我写。真伤脑筋。
从2007年,《将军王妃》中弄弄提到了这一对cp开始,就对这一对很有爱。算起来从07年末到10年这一对竟然陪我们走过了3年!
这真是一篇停了好久的文,不像《龙床》的一气呵成,更不像《将妃》的持续连载,08年参加中考那时不过15岁,我们便不负责任地将此文搁置,到重新想起也是09年的事了。那时刚写完《将军王妃之花烛》是写双胞胎兄弟的故事,因为是双胞胎所以超级有私心地特别重视,就没有秉承一贯的流水账说故事风格,稍稍转变了风格。
后来,个人觉得这样的文风比较适合这文,于是就强烈要求这么写了。
弄弄也说,这文比较适合悲剧结尾,否则便落了俗套。
只是我宁取这世俗的臆造,甘舍那超脱的凄苍,也不愿唐突了君王。君人者,莫是无情,只是世人错看了他们的真心。
只有上帝才能摆布别人的命运,我不想变成上帝,不想居住在永恒中,或把天地抱在怀里。我们只是个凡人,有属于凡人的幸福就够了。结局是如何地落了俗套都不重要。毕竟,我比较喜欢这样的收梢。
我知道,此文是任性的产物。非常谢谢陪伴我们一路走来的各位读者,真的,谢谢你们的支持。
总算完结了,去吃弄弄特地煮的咖喱牛肉面了!
弄简 2010.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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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关于《陌路莫回-倾尽天下》出版信息 ...
首先感谢JJ所有看文的朋友,在JJ我实在算不得勤快的作者。
因为对JJ操作不熟悉,以前的文都是读者朋友在代发。所以一般都是搬完结文。《倾尽》也是如此。
非常感谢大家耐心地看完这篇文。~
另外和大家分享一个好消息,该文将于1月25日左右在长江文艺出版。
大致在2月份一些地区的朋友就能在当地的新华书店看到,3月份基本全国上架。卓越当当也将有售。请大家支持正版支持耽美!~
预售信息及详情我会在12月8日向大家公布。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V~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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