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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田田田] BY 世界人民的114君 (点击:247次)

[田田田] BY 世界人民的114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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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这是一个关于田的故事。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田田田
这是一篇前面看起来像科幻小说,中间变成幸福甜蜜的鬼故事,但到后面,很有可能又走上冷笑话这条不归路上的文。
引子
猜想和推断建立在认知上。
对于不了解的东西,凭借当下的认知去猜测,是无法不这样为之的做法。
这么一来,猜测也仅仅是已知的衍生。
世界的的本貌到底是什么?——在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公共认知已经抹杀了可能更加接近事实的猜测。
看不到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
以科学为支撑的暗物质理论存在着——建立在这一系列的宇宙认知上。
暗物质的框架是宇宙、是地球,并不是街道的树木,公园的长凳。
谁敢断言这里不存在暗物质呢。
——所谓的气。所谓的思维。所谓的灵魂。
看见的并不代表存在。
比如蓝天。
看不见的不代表不存在。
比如时间。
人死之后思维会去向何方。
灵魂是否是携带记忆的存在形式。
据说大部分的灵魂都是用余光看到的。
科学家称之为幻视、错觉。
但似乎相机可以记录下他们。
——我们来做一个简单的试验。
看着你面前的电脑,接着试图做一件事,把视线慢慢往后移。
你可以把视线停留在你和电脑屏幕之间的空气中吗?
答案是不能。
但相机却可以。
我们只是看不见而已。
那些与我们共同生活着的可爱朋友们。
第一章 公务员
我们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有一份很好的职业——公务员。
于是在这个故事中他不愁吃不愁喝不需要为生计考虑也不需要担忧社保医保养老保险。
所以当你在这个故事里读到他不上班不赚钱不为生计奔波,也请不要质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你要清楚地记住所有故事的前提,他是个公务员。
他的工作是处理灵魂和灵魂之间、灵魂和人之间的关系。
在人类看来,他是个术士。很冷静。很美。很酷。很神秘。很帅。
他的名字叫陈久。
陈是陈佩斯的陈,久是长长久久的久。
术士这个职业,一般来说都是自由职业者,但我们主人公不是。
刚刚已经强调过了,他是个公务员。属于灵系统编制内。
他不驱鬼不降魔,因为这些都是不必要的。灵会伤害人或者吓人那都是自我感觉太好的人想出来的。灵们有自己的生活,有喜欢的明星,有爱吃的水果,有一见到就会脸红的暗恋对象。
陈久的工作是负责帮没有结婚就死掉的灵找对象,帮找不到家的小朋友灵登记姓名,在每年情人节的时候把计划生育宣传单发给每个同居的灵情侣……
在短暂的第一章的结尾,我想我应该说得更清楚一点。
我们的主人公陈久。
一个人。
不愁吃穿的公务员。
属编制内。
工作地点为灵界二大街居委会。
第二章 图书馆里的影子
红色。
绿色。
蓝色。
黄色。
不是色盲的话,大部分人都可以轻松辨认出这些颜色。
世界的本质并不因为人的感觉而改变,那么,这些颜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没有人知道对方眼中有着怎样的世界。
没有人知道对方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审美的差异的确受制于认知,但是不是更大一部分来源于你本身见到的这个世界。
情人眼中出西施。或许仅是因为对方看到的你,就是一个完美的样子。
她眼中的红色就是你眼中的绿色。
你眼中的绿色就是他眼中的黄色。
而在公共认知的作用下,你们都称它为蓝。
有这么一部分人,他们的眼睛调节功能比较接近事实,或者更加于事实相悖。
他们被称为接近“神”或者“魔鬼”的人。
超越时间概念调节眼睛的被称为预言家。
而能看见鬼魂的,则被称为术士和通灵者。
通灵者不具备控制灵的任何能力——就像你无法控制身边的人一样——他们仅是可以看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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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几个黑夜
田碰到男人脸颊的时候,感到了冰凉的液体。
陈久往后退了一步,用手背去抹,田握住陈久的手腕。
山林中安静地能听见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天气过于寒冷,即使手腕和手心相贴,依旧没有感到温暖,仅仅是不冷而已。未接触在一起的那只手冷得已经僵硬,田将它握拳,寒冷依旧没有得到缓解。或许在无数场爱情,无数次的友谊间,人类追求的并不是温暖,也许仅仅是不冷。田想起那个未出生就已经死掉的小女孩,想起被否定了存在的九七四,想起那个无法陪弟弟再走下去的哥哥,想起那个说等到死了也没有等到能陪伴自己的人的男人……田紧紧地拥抱着面前这个依旧没能抑制住哭泣的男人。或许曾经去追求温暖的大部分人,最后的梦想都成了不冷。
也比如陈久。
听段念说陈久的故事,听陈久自己说以前的故事,在客观而冷静的描述下,即使有再多言语、再多角度,都无法体会到当事人当时的心情。而陈久也不是那种会把感受说出来的类型。黑夜中的拥抱让人昏昏欲睡,即使寒冷依旧在入侵。
过了很长时间,陈久说,走吧。
他松开田的身体,往山下走,田立马跟在他的身后。
在山路上安静地走,快要走出山里的时候,陈久突然回过头问,我是在做梦吗?田回答,不是。
陈久说,上次在梦中我问你,我是不是在做梦,你也回答不是。
说完这句,陈久不再确认,他似乎不再关心这是不是一个梦境。
田走到陈久身边,握住陈久的手。陈久想从口袋中掏烟,但找了半天,也没有一根。他把手放进口袋,不再动弹。黑夜中街道上依旧有光,日光能让人分清时间,但黑夜中的光却可以一直不断地亮着,连续几个小时也没有区别。城市仿佛梦境,在地面泛起的浅浅雾气中持续喧闹。回到家,依旧是陈久先洗了澡,之后轮到田。田并没有洗多少时间,出来一看,陈久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男人躺在并不柔软的垫子上,身体因沙发的狭窄无法舒展,却睡得很沉。田在陈久身边坐下,低下身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陈久像怕冷的孩子那样蜷过来,田让陈久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陈久稍微弓起了身体,侧着躺。田脱下衣服,盖在陈久身上,任凭陈久抓住他的手指,也任凭陈久就在那里睡着。过了几分钟,田也闭上眼睛,靠在后头的沙发上睡着了。他梦见自己是陈久,眼前是一个灰色的世界,每一样物体都失去生机,视觉变得无趣。他去房间里拿起彩色铅笔,在面前的玻璃上涂上颜色,眼前变得亮堂起来,“陈久”在梦中觉得高兴。等田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深夜,陈久还是没有醒来。田走到房间中,拿了被子出来,盖在陈久身上。接着田也钻到被褥中,在那个狭窄到一个人都无法好好入睡的沙发上贴着陈久躺下来,拥抱住男人的身体。温暖传递开,如同毒素般在身体中蔓延。陈久感到身边有人,他睁开眼睛,又很快闭上。田把嘴唇凑上去,吻着男人冰冷的颈项。我或许现在还没喜欢上你,不过你对我很重要。田说。没关系,陈久回答。
或者这就是陈久心中追求不冷的最好结果。
田这么认为。
衣服掉到沙发脚下的地板上,不凭标签,陈久一定分不出哪件是自己的。
就像他分不清很多事情那样。
做爱的时候,陈久也没有发出多少声音,更没有太多的反应和表达。如同他的语言一般冰冷。耳边有的只是隐忍的喘息、身体与被褥接触的声响、身体与身体交叠的摩擦。射精之后,陈久蜷起身体,仿佛受到伤害的动物一般。
田紧紧地抱住陈久。
陈久说,我想抽烟。
田说,在哪里,我帮你去拿。
陈久说,在床头的抽屉里头。
田掀开被褥的一角,走出去,再帮陈久盖好,他感到寒冷侵入身体。
田拿到抽屉里的烟,发现生产日期就是最近,烟注定刚买不久。
田把烟拿过去给陈久,陈久从被褥中探出半个赤裸的身体,拿出一根烟,叼住,又伸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他一手点燃打火机,一手护住那小小的火苗,但手指竟不断地颤抖,怎么点也点不着。田把打火机接过去,打火。他一手护住火,一手把火苗送到陈久的烟边,将烟点燃。陈久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看着窗外的黑暗,问,几点了。田走到陈久身后,抱住陈久冰冷的脊背,说,快三点了吧。
陈久吸了两口烟,把剩下来的半截按在烟灰缸里了。
田将陈久拉下来,和陈久一起缩到被褥中。
抱住彼此都冰冷的身体,没有人提出要回到床上去。赤裸着躲在被褥中,蜷缩在狭窄的沙发上。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判断,田在心中问自己。这个界定是不是像自己当初说出的那么简单。
想和对方在一起,见不到会想念,希望对方能注意到自己,对方不在就会很不适应,会因为对方的痛苦而觉得心痛,看到对方哭会想紧紧地拥抱住……这一切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是不是能说明爱的存在呢?陈久又一次睡着了,田也闭上眼睛:
从不冷到温暖,要经历几个黑夜才可以。
在那之前,一定要用尽全力让男人知道他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他在心中这么决定。
番外一 几个黑夜 (完)
番外二 日光
田从被褥中伸个脑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揉揉脑袋爬起来,穿好衣服走出房间,看见陈久正在靠窗的沙发上坐着。陈久见田起来了,说,我今天要去置办点年货。田说,真的,都要过年了。还没意识到。
陈久说,大年夜我要回家吃饭,你买点东西回来吃吧。我吃完饭马上就回来。
田说,你很久没回家,能回去就好好待一会儿。
陈久说,待多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田说,你不大表达就是了,但在父母面前有的话还是要说的。
陈久笑着说,很多话说了也没用。我没正式工作,在外头招摇撞骗这么多年,是出精神病院了。搞不好哪天还得进去。说完,他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田说,要去买年货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吧,早点去早点回。
陈久站起来,穿上外套,回答,那这就走吧。
天气阴冷,不过天气预报说是多云,陈久未带伞,连手套也没拿。他把手插口袋往前走,灰色的风衣贴在身上。外头风大,陈久把外套拉链往上头拉拉,回过头对田说,冷你就先回去啊,我一下子就回来。田快走了几步,跟上陈久,说,哪的话,我跟你一起去。上了公交,前头有几个空位,陈久坐了上去,田则站在投币箱那里。
汽车开了几站,车厢里的座位便坐满了人,又过了几站,上来一个大肚子的孕妇,田觉得有点眼熟。这时陈久也看见了,他立马站起来让座。女人说了声谢谢,坐在陈久让出的座位上。这时候,陈久似乎也发现女人是谁了,便冲她点了点头。女人也同时认出了陈久,又道了一声谢谢。陈久问,你还见过那个小女孩吗?女人回答,上个月开始就没见过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陈久说,她大概回家了吧。
女人说,但愿是。
陈久说,我要下车了,先走一步。
女人冲陈久笑了一下。这时车也到了站,陈久和田走下车。
田说,是好事,但是小女孩也没地方去了。
陈久说,所有幸福的事情,换另外一个人来看,就是不幸。每场婚礼后头,肯定有很多伤心的人。但婚礼上两个主角既然相爱,就应该在一起。这事情不能深想,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陈久这么说的时候,田正好看见一个男人扶着拐杖准备过马路,他先把拐杖竖起来,指向前方,示意来往的车辆,接着再把拐杖放下来,一点一点往前挪着步子。好几次,田都以为有车子要撞到他。男人移动得慢,车子也放慢了速度。田认得出来是阿九,但陈久没有看见,田也没有叫陈久。
阿九从走路都摔倒,到现在可以自己过马路,在这当中他哥哥到底付出了多少呢。除了阿九,没人知道。
不过阿九能自己生活了,那个男人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等阿九安全地过完马路,田才把视线移回来。
他陪陈久去买了一些东。陈久提着东西的手露出外头,田见陈久的手上有些红肿,便问,你生了冻疮吗?陈久回答,昨天晚上火堆下面的地面给烫的。田问,没什么大碍吧?
陈久没回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田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前面正站着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一张纸条,对着门牌号在找些什么。男人的头发理得很整齐,但那双眼睛依旧是以前的样子,田还记得男人当时拿着照片落泪的样子。陈久快步走到男人面前,九七四抬起头,见是陈久,笑了一下。陈久问,你在找哪里呢?
九七四回答,找面试的地方。我出来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还要治病,也不好意思老靠别人呀,只能赶紧找工作了。现在我不挑,有份工作就行了,不在乎是干什么,能赚多少是多少。陈久看了一眼九七四手上的纸条,回答,你往这栋大楼后头走,左转之后就能看到。九七四说,谢谢了,我找了好久,我对南京实在不熟悉。陈久说,你如果有什么问题都能来找我。
九七四说,没事,我自己能行。他说着,笑了一下,和陈久简单地道了别,往大楼后头走去。陈久目送九七四离开,田也同样。田能看到九七四身上的光,大概男人也没有多少时候好活了。
田没告诉陈久,虽然身上带着这种光的人也有活下来的,但九七四说过,他不是什么幸运的人。而且他身边,应该也没有几个能陪他度过难关的人。或许对没有了过去的九七四来说,那里才是最好的去处吧。陈久注视着九七四的背影,九七四步速不快,他很谨慎地走着,仿佛外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无关。这时,田听到身后有人朝自己和陈久走来,他回过头,陈久也回过头。你好。身后的男人穿着得体的西装,说。
田觉得男人面熟,在记忆中找了一圈,突然想起这个人便是上次被陈久撞掉了包的人。脑中的答案已经浮现出来,但田依旧觉得在什么别的地方也见过男人,只可惜怎么也想不起来。男人说,我和朋友约了在这附近吃饭,可是找不到地方。陈久问,你去哪里?
男人说,金陵饭店。
陈久说,你往这栋大楼后头走,左转之后就能看到。
男人还想和陈久说些什么,陈久回答,你快点去吧,我也有事情要办。
男人说,谢谢,那我先走了。
男人走后,田说,金陵饭店离这里还有很远的路呀。
陈久说,你还记得我们帮九七四洗的那张照片吗?
田回答,记得。
那是张老照片,相片纸已经泛黄,照片上十七八岁的男孩是九七四,他和一个瘦小的十岁男孩站在一起,对着镜头的脸没有笑容。陈久问,你认出他是谁了吗?这下,田点了点头。
照片上那儿瘦小的男孩就是刚刚见到的男人,也就是九七四的恋人。而九七四的故事,也和男人的故事完全重合了。田问,你和他指路也没有用,他不记得九七四是谁。陈久回答,你还记得委托人和我们说过什么吗。虽然九七四被自己的父亲说成是远方亲戚的儿子,但他们只能抹去九七四的身份,无法抹去九七四这个人。我想,这个男人失忆之后,九七四一定也和他见过面,以一个非常疏远的身份。田说,我看到九七四身上的光,恐怕他没有多少时候好活了。陈久说,身体上光的颜色的确能够代表命运的走向,却没法预测命运。能够遇到那个男人,就算以非常疏远的身份,对九七四来说也许也是一种奇迹。你去见段念的那天,我去找了九七四。他把他的事情告诉了我,这说明他已经可以接受过去了。他说他的名字叫潘奕,我想,他只要开始接受过去,往下走,就一定有希望。可能不是十全十美的结局,但对他自己而言,一定比现在好。田把目光投向九七四消失的地方,他不知道九七四有没有遇到那个男人。虽然陈久说往下走就会有希望,但田仍旧希望男人现在就能够认出九七四,就算以如此疏远的身份。陈久说,我们走吧,也该回家了。他的话未落音,便被路旁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撞了一下。
男人下巴上的胡须拉拉杂杂,他皱着眉头看了陈久几眼,凑近,问,陈久?
陈久未回答,男人却自己笑起来,他拍了一把陈久的肩膀,说,好久不见呀,你最近怎么样?陈久说,都还可以。
男人说,真是太巧了,太巧了,在这里遇见。
陈久说,我要先回去了。
男人说,下次什么时候见到再聊啊!
陈久转过身快步向前走,田赶紧跟上陈久的脚步。
田问陈久,说,你以前的朋友?
陈久回答,那个把我送进精神病院的人……不过他大概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街边的人行色匆匆地从他们身边经过,树枝上的叶子早已经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陈久放慢脚步,笑了一下,说,我曾经那么爱他。他看了一眼路边树上的叶子,慢慢地说,还好我现在爱的人是你。
田没有说话,他咬住牙。
陈久把手伸到口袋中,田看到陈久手上的烫伤。
红色的伤痕像石子一般击中了田的胸膛。
田一把拉住陈久的手,往旁边的小巷子里面跑。
陈久没问为什么,一直跟着田往前跑。
在没有人的巷道中停下来,田一把抱住陈久,他用上最大的力气,就像不用力抱住,对方马上就会消失那样。你只准喜欢我。田说。陈久说,嗯,现在是。
田说,未来也要是。
陈久说,好。
田说,以前也要是。
陈久说,这我没法控制。
田说,我喜欢你。
话说出口一秒,又改口,说,不对,是我爱你。
陈久没回答。
田凑过去,轻啄了一下陈久紧闭着的冰凉的嘴唇。
他紧紧地握住陈久的手,说,只准喜欢我一个人。
陈久点了点头。
田说,只准喜欢我一个人。
陈久说,我答应你。
(番外二 日光 完)
番外三 嫉妒
刚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有的故事都堆砌到了一起。在陈久说完这句话之后,田的脑袋中出现了一段时间的空白。我们回家吧,外头太冷。陈久说。说完,他往巷子外面走,田半天才回过神来,跟上陈久的步伐。
路上有着快要新年的味道,人们行色匆匆地走。孩子们由父母牵着,在街道上愉快地踩着还未融化的雪。将目光转向天空,微微泛出浅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发出微微刺眼但不至于令人眩晕的光线。陈久走到垃圾桶旁边,停下脚步,将口袋里的烟蒂一只接一只扔进去。以后尽量不吸烟了。陈久说。
他穿着米色的衣服,套着深色的外套,背影瘦削。
田无法把视线从男人的身上移走。他反复打量着陈久的背影,像检验一件易碎的商品。田仔细将陈久背影看了一遍又一遍,走上前去,跟在男人身边。陈久和以往一样未加言语,他提着东西向前走,仿佛忘记了田的存在,田叫了一声“陈久”,陈久回过头,停在原地,看着田。没事情,田说,你走你的。我就想叫叫你。陈久笑了一下,继续转过身向前走。
田依旧无法移开目光。
回到家中,陈久把东西收拾好,到桌前坐下,他拿出文件夹,找出最近的委托。他把委托放在一起,叠好。接着,他从抽屉中取出眼镜,戴上,低下头,认真地在纸上写字。陈久写字的速度不快,拿笔的样子也不标准——拇指和食指的位置显出小学生般的稚嫩。他大约花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才完成了这项工作。在此期间,田一刻也无法将目光从陈久的身上移开。写完之后,陈久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田站起身,凑过去,吻了吻陈久紧闭的嘴唇。陈久从眼镜下面缓缓睁开眼,他的眼睛里有不少红血丝,约莫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陈久闭上眼睛,田用脸颊摩擦陈久冰冷的鼻尖。软糖一般的接吻,开始在彼此都冰冷的双唇间。
站在书桌前从喉结开始的啮噬中,能感到陈久吞咽唾液的动作。细微的小动作勾起让脊背都颤动的悸动。如同水面泛起的水纹一般蔓延开的颤抖,泛滥成无法控制的拥吻。自始至终,男人都未发出一点声响,只能听见衬衫和T恤从手臂上划落至地面的“沙沙”声响。在他的腿间埋下头,才好不容易听到了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呻吟。男人如同一只小型猫科动物一般,尚未被完全驯化,但本身并没有太多的兽性。在一阵颤抖之后,田将陈久的每一滴精液都吞到了胃里。他吮吸着陈久射精之后慢慢萎缩的性器,便听到了呜咽一般的低声呻吟。呻吟和喘息慢慢平复之后,男人又恢复到了一贯的样子。够了。陈久说。
冷静的声音。但田并不想理会。
他含住陈久变得柔软的性器,等待它的再次勃起。接着,他由腹部向上吻去。舌尖从陈久胸前划过的时候,能感觉到陈久在发抖。田抬起头,问,怎么了。好冷。陈久说。
不知道他是撒谎还是说真话——男人以前对他说的谎就不少。
田抱住陈久,问,这样好了吗?
好了。陈久回答。
像发情的动物一样抱成团挤去墙角:陈久坐在地上,脊背贴着墙壁,田则跪在他的面前。乳首到喉结,田不断地吻着自己感兴趣的地方,等待陈久的反应。男人细微的震颤都让田觉得可爱得不行,但内心却也难受得呼吸困难。只要想到陈久曾经喜欢过别人,曾经被那样抛弃,就无法轻松起来。明知道这种情绪不太对劲,却无力改变。虽然自己也曾经喜欢过别人,却不知为何希望陈久从一开始就是站在这里等待自己的。陈久。田叫陈久的名字。陈久抬起头,黑色的头发间,眼睛里还是有血丝。
田抱住陈久,贴住男人的脸颊。
以后只准喜欢我一个人。
撒娇地说着这样的话。
吻住陈久的耳坠并贯穿他身体的时候,能感到细微的抖动。
田忍不住去吻那双发出低声呻吟的嘴唇。
吻住,放开,再吻住,再放开,再吻住。
当快感取代了所有细碎感情,田紧紧地拥抱住脊背沁出汗水的陈久。
他射在陈久体内,发现自己的腹部也沾上了粘稠的物体。
陈久拿过纸巾,递给田一些,自己又抽出几张,开始擦拭精液。田按住他的手,帮陈久把腹部和股间擦干净,才放手。陈久赤脚站起来,走到桌边,拿起衬衫披上。田见陈久要走,赶紧把他拉下来让他继续坐着。不穿衣服肯定会着凉。陈久说。他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衬衫拉下来,盖在田的肩膀上。
田把衣服还给陈久,说,以后只准喜欢我一个人。
陈久说,我答应过你了。
田说,我想再听一遍。
陈久说,我以后我喜欢你一个人。
想了想,他又改口,说,一个田。
田说,别开玩笑。
陈久说,不开玩笑。从今往后,田、人、灵当中,我只喜欢你一个。我虽然常对你说谎,但说过的誓言,绝不会食言。听到男人这么认真的话,田总算觉得轻松了很多。他吻了一下陈久的嘴唇,走到桌边,把陈久的衣服和眼镜拿过来。陈久披上外套,戴上眼镜,又回到墙角,抱着腿坐着。田也披上自己的衣服,靠着陈久坐。他想对陈久说,我还是觉得嫉妒,嫉妒得要受不了了。但觉得丢脸,硬生生又把话咽下去了。想一想,又想说,可是怕丢人,再憋住。等到他实在忍不住准备回头开口的时候,那个瘦削的男人,已经倚着他的背睡着了。田凑上去,给了男人一个轻到无法察觉的吻。番外三 嫉妒 完
BE支线
第五十一章 林间
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林间吹起了轻风,树叶间或发出沙沙的声响。夜晚变得越来越寒冷,早晨吸收掉的热量这时早已消耗殆尽。面前的柴火一直在燃烧,闭上眼睛,在火光的热度中也能感到雾气慢慢地从头顶的树叶间升腾出来,融入漆黑的空气中。林间没有一丝鸟兽的声音,只听见柴火发出的劈劈啪啪。陈久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烟,把烟胡乱塞入嘴里,用手遮著风,点烟。打火机上小小的火焰一直被风吹熄,点了很久也没有点燃。陈久放下打火机,看著面前的火堆,这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件多麽愚蠢的事情。他把烟凑到火里,卷烟一下子就被烧著了。陈久赶紧收回手,把烟屁股塞进嘴里。他猛得吸了几口,被呛得直咳嗽。他急著抽完了第一根,又开始拿第二根。没过多长时间,陈久把所有的香烟都吸完,突然感到了头昏,强烈的呕吐感也从胃部升腾上来,他干呕了两次,却没吐出一点东西。烟醉,陈久心想。烟抽多了就会这样,以前香烟不离嘴的时候会遇到这种感觉。而此时长久不见的烟醉感,难免让记忆回到了几年前。陈久窝著身子跪在地上,想呕吐却呕不出来,比酒醉更加难受的烟醉迅速地侵袭到全身。冷汗从身体的各个地方冒出来,陈久双膝跪地,把头抵在膝盖上,喘著粗气。祈祷这种感觉快点过去,陈久用手抠住火堆旁被烤热的地,连烫的感觉也没有感到,指缝中嵌满了泥土。似乎过了很久,剧烈的难受才消失。虽然依旧头晕,但尚属可以承受的范围。陈久直起身体,往後挪了挪,靠在後头的树上。他看了一眼自己沾满黑色碳屑和泥土的手,这时才感到被轻度烧伤的疼痛。陈久没有看时间,但大约知道田应该已经走了很久。他觉得自己也该快点灭了火回家去,却想等火自然烧灭了再走。
陈久靠在那里,抬起头看著几乎被树枝和树叶遮得严严实实的天。他的身边堆满了清茶的味道、树枝烧焦的味道,还有属於晚间森林的湿气。如果呆在这里是一种逃避现实的话,到了明天,一切都会真实地出现在眼前。持续著连说话的人也没有的沈默日子。
凭借标签的长短把事件进行分类。
本不是喜欢做这些分类工作的性格,但一个人的生活,得找点事情来打发时间。陈久想起田并没有带走那些彩色铅笔,他闭上眼睛盘算著自己要用彩色铅笔干什麽。当做普通铅笔用的话,不知道要用到哪一年才能用得完。陈久用手拨弄著扔在腿边的烟蒂。事情的发生往往是一瞬间,比如出生和死亡。
当时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才告诉对方自己看得见灵的事实,结果在说出口的一瞬间,已经被对方当做精神有问题。似乎上一秒还在被拥抱,下一秒便听见对方和别人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个叫陈久的男人是个妄想症患者。灵的离开也是一瞬间的事情。田也一样。
所有因为背叛和离开而收获的痛苦在同一位置,以同一种角度堆积起来。
已经拼命注意不去叫田的名字,却依旧将对方当做夥伴来对待。所以现在遇到这种下场,也只能怪自己而已。眼泪顺著脸颊流下,陈久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膝间哭泣。他咬著牙,泪水不断从眼中溢出。
自己是绝对要活下去的性格,但这时却不想看见第二天早晨的太阳。
希望能够一辈子持续这个夜晚,不知为何冒出了这种想法。
被预言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丝毫不差。
在这个过程中,收获了单方面的情感和痛苦,或许是一种幸福也说不定。
如果这段时间没有田来填补,自己也只是独自一人生活著而已。
或许在这个时候应该诚心地感谢男人曾经来过这里,陈久不由地心想。
他抬起头看著天,夺眶而出的泪水顺著脸颊流到下巴尖,随後滴落在温热的泥土上。谢谢你,田。
陈久在心中说。
林间传来沙沙的声响,那是风拂过枝叶的足迹。
第五十二章 小城
等了很久,林间也没有任何动静,陈久也死了心。
失去了颜色,判断火光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陈久用树枝拨弄那曾经在燃烧的地方,直到用手摸上去没有任何温度,他才选择离开。往山下走,一路上听到风的声音。陈久在山间停下脚步,他望向天空,久未见到的星空在那里倾泻。比起白天更喜欢黑夜。黑夜在每个人眼中的颜色都是那样灰黑,不仅仅是在自己的眼中。
这时早已没有了公交。陈久步行回家。路边的车辆经过他的身边,他看著远方的街道,分不出来哪里是灵哪里是人。世界在他的眼中一视同仁,如果有例外的话,应该是半透明的田。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陈久走了两个小时才回到家,一路上他不慌不忙地走,仿佛现在是悠闲的秋日午後。回到家里,陈久的心情出乎意料得平静,他喝了两杯水,坐到工作台前,把曾经的工作记录拿出来。贴著长短不同的便条的记录本已经很厚,陈久像读一本珍贵的故事书那样翻动它。很多故事已经没有了印象,一翻开却有得到了一次清晰的重演。这时陈久想起,上个月父母请全家人吃饭,也包括表姐表弟,唯独没有请自己。实际上,有时候在路上遇到亲属也会觉得尴尬,似乎自己活在与他们完全不同的世界里。或许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这座城市有段念就够了。之後有机会和习琳嘉打声招呼。陈久想。
他站起来,把记录的本子收好──除了这些记录著自己还有存在意义的本子,他一样东西也不想拿走。不过十分锺,陈久理出一个包,离开住了很久的小区。他打车到父母的住处,将自己的家门的钥匙放在牛奶箱内,留下一张字条。“这是我的家门钥匙。陈久”
本来想写几句多余的话,但现在除了这句不知道该说什麽。写上“保重”,父亲也只会觉得是自己有意在吸引他的注意。之後,陈久来到火车站,买了一张火车票。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的,一视同仁的世界里,任何地方都等於这里,任何地方又都不是这里。
火车慢慢地开动了,陈久毫无睡意,他坐在车厢里看著太阳渐渐升起来。深灰变成了浅灰。通过皮肤的温度,陈久也知道早晨了。灰色的稻田在眼前掠过,陈久不清楚这条路通往何方。无尽的灰色在窗外蔓延。
他在一个中小城市下了车,找了个城市边缘的小旅馆住下。之後的几天中,他一直在找房子住。找到房子後,他想自己该从事何种职业,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这件事必须谨慎为之,精神病院他不想再进去。最终他在附近找了一份收入不高但也要求不高的工作,分不清人和灵的确给工作带来了不方便,不过只要少开口说话就不太会出现问题。每天的生活变得重复而无趣,因为不开口说话,下班也直接回家,同事都把他当做是个相当阴沈的人。“我看到他和空气说话,真恐怖。”“他走在路上也不对劲。”
……
大约是小城市,人们对鬼神之类的东西还有著敬畏之心,不会因为怪异举动而把他当做精神病,这样反而轻松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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