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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可以吗 BY 夕阳红 (点击:897次)

可以吗 BY 夕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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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港风。被老友挖墙角,再遇到意中人却是密友心上人“上”?“不上”?
景,王,陈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景万里多年追求张家生未果,临门一脚却被陈锦琛挖走墙角。
谁知历史又再重演,景万里又喜欢上被好友王明阳热烈追求中的史云桥。
景万里会如何选择?
文名:可以吗?
寓意:这样喜欢一个人可以吗?喜欢这样一个人可以吗?
众人环境不同,想法不同,做出的选择不同。
好在,对爱,大家都真心以对。
主cp:景万里X史云桥。副CP:王明阳X史彦山。

第一章 任何密友
“万里?”
景万里对旁边的人示意一下,拿着手机拐进洗手间,“有事?”
“明天锦琛生日,想约你一起吃饭。就我们三人。”
“那可不行,”景万里轻笑,“明仔早就同我约好,说要给我介绍靓仔。”
“万里,你同锦琛已经是十几年的朋友。”
景万里左手举着电话,右手食指中指又夹着烟,只好用右手的无名指轻抚了下眉毛,笑容有点无奈,“家生,你什么便宜都想占尽,没有这样的道理。”
电话那边好像喉咙被卡住,景万里等了一分钟,对方也没再说话。他只好先行挂断。
明仔大名王明阳。若排港城最有风头的世家子,前三定是跑不了他。日日都上新闻纸,今天与新晋玉女牵手,明日就和嫩模激情夜游,后天还要同年轻同性party热吻。
景万里电话响时,他眼尖看到来电显示,“他居然还打电话给你?”
景万里道,“你记不记得明天什么日子?”
“当然记得,”明仔道,“说好为你办聚会庆祝重生,我已经约了很多靓仔。”
景万里对靓仔兴致是缺缺,只是笑王明阳,“我从前不知道,你这么不喜欢家生。”
明仔语气充满不屑,“你之前中意他,我自然不好说。他一个村屋出来的野小子,不过读书比我们好一点。同我们混在一起,别人才喊他一句张少,就真当自己是谁家的少爷,一身劲骨。也就你之前眼盲心蒙,其实谁也瞧不上他那副做派。”
景万里又笑,“你也好意思笑人家。大家也都喊我们一句景少,二少,不也是一样看不上你我。”
景家在港城勉强算得豪门新贵,名门就完全数不上了。景父不过从一家小玩具工厂起家,慢慢发迹。一般大家都称呼他们这种叫new  money。真正的上流社会瞧不上他们。但是身家在这里,又不好同其他阶级亲近。不上不下的夹着,最是难过。王家倒是可以说一句百年世家,但王明阳不过二房之子,上面还有正房的大哥大姐,都是出息不凡,越发衬托得在公司不过担一个闲职的王明阳好不长进。不知是他心大或者是已经心灰,如今只想每天跑跑马,跳跳舞,泡泡妞,月月有家族基金供他花销,祖宗基业什么的早就丢到脑后,让其他人去操心。
两人加上引领全港城的陈家大房长孙陈锦琛,三人是港城出了名的要好铁三角。景万里跟陈锦琛属于志趣相投,跟王明阳是身份地位的惺惺相惜。三人从小就在一起读小学中学,大了之后,景万里和陈锦琛靠自己考上名校出国读书。王明阳捧着钱,也硬是跟着进了同一所学校。
王明阳闻言又是埋怨又是嘲讽,“可不是,所以我们才应该是最要好的一对。你之前成天和锦琛笑话我只有下半身发育,我才笑你脑不发达。我们三人一起时,你还总是同陈锦琛交好。”
景万里举杯,“我道歉,是我没带眼识人,辜负你。二少,原谅我。”
“其实,我记得明天是锦琛生日,”王明阳也举杯,“所以我偏要将party办在明天,以前我们为他庆生,总是胡闹一整夜,如今更不能待在家里无聊,不然还显得他陈锦琛多重要。”
景万里跟他的酒杯一碰,发一声脆响,两个人都带着笑,一饮而尽。
王明阳这个人,平时说10句话,9句半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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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史彦山变成大人了(1)
8月的港城不单单只能用一个热字来形容。史彦山一出机场,就感觉热浪扑面而来,夹杂着因为高温而蒸发的水蒸气,憋得他喘不过气,不过一瞬间就汗湿了后背。
“哥,你快点儿,我都要热化了。”
“催什么催,马上就到,两分钟。”
史彦山用手扇着风,一直往车辆来的方向看。不一会儿一辆凯迪拉克停在他的面前。车窗摇下来,史云桥扔给他一瓶水,“快上来。”
史彦山拉开车门上了车,一口气喝了半瓶水才缓过气,他掰下前面的挡光板,一边擦汗一边问,“什么时候换的车?”
史云桥看着前面,“我的车送去修了,这是万里的。”
史彦山笑笑,“我哥夫的不就是你的嘛。景哥呢?”
史云桥瞪了他一眼,“他在公司。晚上有安排吗?一起吃饭。”
史彦山靠在椅背上,“我晚上约了人家做采访,明天吧。”
“几点?”
“8点钟。”
史云桥点点头,“还有时间,先回家吧。”
史彦山史云桥到半山的时候,是景万里给开的门,史云桥惊讶,“这么早就回来了?”
景万里接过他的车钥匙,摸了一把史云桥的额头,“热不热?没什么事,我就早点回来了,再说了,今天不是彦山来嘛。”
史彦山撇着嘴,“我还以为你没看见我。”
景万里笑了笑,把他的行李拉进来,“你好像又高了。”
史彦山道,“都什么年纪了,怎么还会长高。”
史云桥插嘴,“他是胖了。”
“我这叫壮好不好!”史彦山举了两下胳膊,试图秀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史云桥使劲捏了一把他的酸筋,看着皱了脸骂道,“上去洗个澡,一身臭汗。”
史彦山跑着上了楼,他已经毕业三年,回了B城。偶尔来港都是住在史云桥和景万里的半山宅子里,史云桥专门为他留了一间房。史彦山对这里已经十分熟悉。
史彦山开了房门,房间里还是原来的布置,打扫的很干净,他趴在床上,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闻到洗涤清香剂的味道,床具都是新换的。想到自己身上都是汗水灰尘的,又赶紧从床上爬下来。
史彦山洗完了澡,没换居家服,直接穿了要外出的衣服。因为晚上是公事,所以他穿得稍微正式,黑色的西装裤搭白衬衫,因为天气太热,就把衬衫挽起了一点。
下楼的时候,史云桥跟景万里在吃晚饭,史云桥看到他下来,指了指旁边的碗,“还有点时间,先吃两口。”
史彦山坐下举起筷子,“你就给我喝粥?”
史云桥夹了一个水晶虾饺放到景万里的碟子里,头也不抬,“临时在家吃,能吃什么好的,你现在倒是挑剔。”
史彦山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阿姨要再给他盛,他摆摆手拒绝了,“不吃了,我得顺顺稿,吃太多脑袋打结。”
景万里听着笑了,“彦山倒是越来越稳重了。”
史彦山举着采访稿侧卧在沙发上,“我都25岁了,那是自然的。”
采访稿是他自己拟的,内容很熟悉,之前又已经看过多遍。所以如今再顺也不用太多心力,只大概再过一次流程,熟悉一下。旁边史云桥和景万里还在吃饭,两个人咕咕唧唧地也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时不时地发出一点笑声。史彦山用余光看到景万里好像是帮史云桥拨头发,手顺着他的耳朵边滑了一下,又顺势捏两下他的耳垂,被史云桥敲了一记。史彦山摔了稿子,站起来指着他们俩,“有完没完!有本事你们回大院儿也这样!那时候怎么就各自低着头装鹌鹑!”
景万里笑着缩回手,“长辈面前总是不好的。”
史彦山重新靠回沙发上,“景哥,你还怕我大伯吧。”
史云桥道,“要走赶紧走,都几点了。一会儿路上又不好走。”
史彦山一看表哎呀了一声,拎上东西就准备出门,史云桥歪着头喊了一声,“车钥匙在门旁边儿挂着!你自己拿一个!”
史彦山也没仔细看,随便抓了一个就出门了。
史彦山才入行三年,算是新人。因为有在港城学习生活的经历,这次又不算什么重要采访,主编才派了他一人前来。
他跟采访对象约在一个五星酒店的咖啡厅,他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慢慢悠悠地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停车位。眼看时间要来不及,正着急的时候,车窗被人敲了两下。
他把车窗摇下来,外面的人弯下腰,探着头,“你怎么在这?找停车位?”
对方笑眯眯的一双桃花眼,眼底下有颗鲜红的小痣。
史彦山顿住了,对方也笑容僵在脸上。
“彦山,是你啊。”
“是我,我回来了。”

番外:史彦山变成大人了(2)
王明阳跟史彦山已经有几年未见了。自从医院那一晚之后,两个人就默契地回避了彼此。再见时,史彦山却已经成为大人模样,以前单薄的瘦长身型看上去结实了不少,板正款式的白衬衫也能撑起来,袖子挽起来一截,握着方向盘的手看着挺有力量的。头发剪得干净,露出一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还像以前一样,圆圆的,眼珠子黑黑的闪着光。
他脱口而出,“你黑了。”
史彦山伸手就要升起车窗,王明阳赶紧用手去挡,史彦山一把把他的手挥开,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夹了怎么办?”
王明阳笑笑,“这不是没事。”
“你。。。。”史彦山刚要说话,后面有车鸣笛,王明阳道,“你等一下。”
他转身进了旁边的车,空出了车位,“你停这吧,我正好要走了。”说完就离开了停车场。史彦山一肚子的气还没撒出去,就眼看着他的车开远。
“走唔走啊?咪挡路。”
“催乜催,又冇泊车位!”史彦山摔着车门上了车,把车停在了王明阳空出的位置上。
王明阳绕了好大一圈,足足又耽误了半个多钟才又重新找到一个车位。上去的时候都迟到了。文轩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你搞什么,今天的事情都是为你,你居然迟到这么久。”
“到门口了,别再念。”
王明阳到了包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推门进去,他赔着笑脸,“真对不起,我来晚了。”
文轩站起来迎他,“确实不像话,迟到这么久。要张总等你。”他朝王明阳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先喝一杯赔罪。”
王明阳端起文轩递过来的杯子,仰头一口喝干净,“真是对不起,路上太不好走。”
张总是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头顶稀疏,因为年纪大了眼皮松弛下垂,耷拉着眼角没看他。王明阳舔了下嘴唇,用力咽了一下喉头涌上来的酒劲,又拿过酒瓶给自己满上。他在张总旁边站停,笑着说道,“张总,我敬您一杯,您大人大量,对我见谅。”
足足六杯酒下肚,一个酒瓶只剩了一个底,王明阳倒在那人的杯子里,笑着说道,“我听内地的朋友说,内地有个说法,瓶底酒是发财酒,我敬您。”
那张总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好半天才举起杯子抿了一口,王明阳松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又灌了一杯才坐下。坐下的时候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文轩连忙扶他一把,轻声问,“没事吧。”
王明阳冲他摇摇头,文轩扶他坐好,才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如今王明阳虽然还叫王明阳,但早已不姓王了。一夜之间人散无家归,幸得还有景万里文轩给他搭把手,成立了一个摇摇欲坠的小公司。为了单子,顿顿陪酒,日日陪笑。景万里他们不止一次嘱咐他,有难处一定记得开口,他却不想再对他们多开口。
史彦山虽然努力克制,但是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王明阳比他的记忆里瘦了不少。面色看上去也不善,虽然笑容灿烂,但是看着有点疲惫。史彦山看着咖啡厅墙面镜子里的反光,心里想,我黑了吗?你才老了吧,你眼角都有鱼尾纹了。
好在因为对流程熟悉,磕磕巴巴地完成了采访。他对采访对象说道,“我请你食饭。”
对方是个女孩子,笑着拒绝了,“唔使了,最近喺脂肪计划,唔好多食。”
史彦山一直送她上了车,才算结束。他临出门的时候也吃了点,如今不算饿,想着也干脆回家算了。折返回停车场去开车。
王明阳已经快要断片了,完全是强撑着一口气还没倒下。送那张总上了车,就脚一软摔在了地上,文轩拉着他的胳膊,“没事吧?”
王明阳口齿含糊,“我,我都不记得他,他说什么,了。合,合同。。。怎么。。说的?”
文轩看他这个样子也觉得心酸,骂他一句何苦,又轻声说道,“他答应了,后续的事情我找人负责,你放心吧。”
王明阳拍拍他的手,“那。。那就。。就好,那就。。。好。”
文轩又骂他,“让你迟到!再三告诉你这个人架子大,脾气差!你居然让他等你!”
王明阳也不知道是没听清他的话,还是没力气再反驳,只笑了一下,“送我。。回家。”
文轩把他从地上捞起来,“你这样一个人?晚上跟我回去吧。”
“不用了。。送,送我。。。回。。回家。”
“你别闹了!”文轩把他顶在车门上,“你这样怎么一个人在家?”
王明阳手都举不起来,只轻轻地摇着头,嘴里咕噜着要回家,整个人没有力气直往下跪。文轩被他弄出了一身的汗,他吼了一声,“王明阳!”就拖着他往车里塞。
他刚把人塞进去,就感觉后面有一股力拉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后拽,他本来就脚底不稳,被这么一拉差点摔倒在地上。
史彦山把王明阳从车里拽出来,架着他的胳膊。
“你系边个啊?”
史彦山皱着眉,“你系边个啊,佢讲了唔想跟你返去,你要做乜。”

番外:史彦山变成大人了(3)
文轩解释道,“我是他朋友,不是想对他做什么。”
史彦山只同文轩见过一次,却一直记得他的样子,更何况文轩本来就是公众人物。他梗着脖子,“我不相信你。”
文轩也冷了脸,伸手去拉王明阳,“你从哪里来,我说了是他朋友,你不要胡搅蛮缠。”
史彦山咬着嘴唇使劲抱着王明阳不肯松手,文轩又怕用力扯痛王明阳,“这位弟弟!你到底哪位!你再不松手,我就要报警了!”
史彦山不肯撒手,文轩掏出手机,“好,我马上就报警。”
史彦山张了张嘴,王明阳因为这闹腾得有点难受,哼唧了一声,史彦山以为他要吐,扶着他的脸看了一下,文轩冲他喊,“你干什么你!”
史彦山用自己半边身子挡着他,“我姓史!我哥哥是史云桥!”
文轩停在那,“史云桥?”他改拨景万里的电话,“万里,有个人说是云桥的弟弟。”
“他弟弟不是在B城?”
“不是说好的是个糯米团子?为什么长成了荞麦面包?”
文轩挂了电话,“你看到了,我确实是他的朋友,你可以把他交给我了吧。”
史彦山拧着头,眼睛不知道看什么地方,就是不肯松口,当然,也不肯松手。文轩有点头痛,摆摆手,“算了算了,你把他带回你哥哥那边去吧。”
史彦山听了扶着王明阳往自己的车的方向走,文轩要上去搭手,史彦山搂着王明阳侧了侧身子,躲了过去,眼神戒备地看着他。
“我帮你扶他上去!”
“不需要。”
文轩气得扭头就走,“不管你们了!你以为我想带他回家,带回去我家里那口子还不知要怎么揍我!”
王明阳虽然不闹,但是也沉。等史彦山放他在副驾上坐好,衬衫上又被汗湿了几分。王明阳靠在椅背上,歪着头,露出一截细长的脖子。史彦山的手抬起来又放下,最后只是在他的小红痣上点了一点。王明阳的头扭了两下,吓得史彦山赶紧缩回手。
他不知王明阳的住处,只好先将他带回半山。
王明阳坐在副驾驶,身体有点不安的扭来扭去,史彦山又放低一点车速,尽量开的平稳。王明阳拳头抵着胃,额上冒了汗,牙关紧咬着,史彦山都能看到他咬肌紧绷。他急忙靠边停下,抽两张纸擦了擦王明阳额头的汗,“想吐?”
王明阳推着他的手,弯着腰,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咕噜呜咽声。史彦山拍拍他的背,绕到副驾驶这边,拉开车门,把王明阳又往外拉一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让他吹点风透气。
王明阳捂着嘴呕了一下,史彦山伸长胳膊想拽过车里的纸巾盒,却看到自己的衬衫上染了点红。他拉开王明阳的手,王明阳掌心猩红,嘴角有一丝滑到下巴。
王明阳不是吐了,是呕血了。
史彦山抖着手擦干净了他手心和下巴上的血,他紧抿着嘴唇,一路开车风驰电掣,连连闯红灯。中间史云桥打电话来,问他怎么还不回家。
他硬着嗓子,几乎要带哭腔,“你快来!王明阳吐血了!”
史云桥那边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景万里接过他的电话,嘱咐史彦山将王明阳送到哪个医院,他们马上就过去。
王明阳坐在副驾上,眼睛稍微睁开了一点,他伸手拍了一下史彦山的手臂,力道很轻,史彦山都没能感觉到,他开口道,“小彦山。。慢。。慢点开。”
史彦山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你闭嘴。”
王明阳扯了下嘴角,“你别哭嘛,别人以为,以为我欺负你。”
史彦山嘴角往下掉,一滴眼泪从眼眶里砸下来,用手使劲拍了一下方向盘,“你他妈的别说话了!你就该下巴骨折一次!”
王明阳很想对他笑一下,但是因为太疼了,只能捏紧拳头抵在自己的胃部,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发花的视线里,他看不清史彦山的脸,只能看到他的衬衫白花花的,上面点缀着一点红。
他迷迷糊糊地想,不过几年,史彦山,长成大人了。

番外:史彦山变成大人了(4)
或者因为景万里他们打过电话,史彦山的车一停在医院门口,已经有救护担架在等,立刻将王明阳放上担架车推到里面去了。
史云桥和景万里的车也紧随着到了。史云桥拉开车门,史彦山的手还放在方向盘上,一路的用力,肌肉都有点僵直了。史云桥几乎是拖着他下了车,安慰他,“没事的,别怕了。”
王明阳是胃出血,被送进了手术室。史家兄弟和景万里三人就在门口等着。
史彦山低着头坐着,手紧抓着自己的膝盖,指尖发白,“他。。。会不会有事。”
史云桥轻声说,“不会的,别担心。”
“都是因为我,”史彦山抹了一把眼睛,“不是我,根本不会有今晚的事。”
他早早地就在停车场看到王明阳和文轩二人,一直犹豫是否该上前。自然也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一清二楚,王明阳明明说要走了,为何又重新出现在酒店。他为什么迟到,不过是因为将停车位让给了自己。几年前,王明阳说他还像个孩子任性,只会依赖别人。他以为他如今已经成长,结果还是一回来就给王明阳惹了大麻烦。
史云桥拍着他的肩膀安抚他,景万里拉过史云桥,“你们要不要早点回去,我在这里等就好。彦山太累了。”
史云桥摇摇头,“他不会肯走的。”
景万里略叹一口气,“彦山同你一样执拗。”
“他是我弟弟,那是自然的。”
王明阳的手术很顺利,人推进病房,挂上掉针,医生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史云桥劝史彦山回去休息,他明日还有采访工作。史彦山不肯,一定要在病床边等王明阳醒。史云桥见劝他无用,也要一起等。景万里不同意。
“你明日还要上课,回家去。”
“可是,彦山他。。。”
“我在这里陪他,你回去睡觉。”
史彦山坐在床边,看着王明阳的脸,“你们都回去吧,明天再来,我不需要你们陪。”
史云桥想再说什么,被景万里截住了话头,他嘱咐了史彦山几句,带着史云桥走了。
路上景万里开车,史云桥坐在一边叹气,“真是够不让人省心。”
景万里蹙着眉心,“你给彦山一点信任,他都是工作的人了。”
史云桥直起身体,望向景万里,“你说,彦山。。他。。。。”
“应该是你想的那样。”
史云桥倒回椅背上,“彦山不吭声不吭气,我以为他要忘记了。”
景万里笑了一下,“就是这样才是没有忘记,真不在意了,也不会躲了。”
因为麻药的关系,王明阳睡得很沉。他合着眼睛,呼吸轻微,史彦山凑近了看他,王明阳看上去确实比前几年消沉许多。或者因为常常皱眉,眉心间有一个很淡很淡的川字。肤色苍白,带着暗沉。嘴唇有点干裂,史彦山用棉签沾着水,慢慢地帮他湿润。直到重新泛了点水光,才停下。
史彦山又靠得近了一点,回想起王明阳在他胸口吐血的样子,他还是觉得心脏发抖,到现在也还是惶恐。他用力握紧了王明阳没打吊针的那只手,伏下`身体,轻声说,“我想亲你一下。”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几年前,他曾经亲过王明阳一次被抓包,现在他又在那个地方,王明阳眼底的红痣上亲了一下,“这次,你感觉到了吗?”
王明阳当然是感觉不到的,史彦山笑了一下,“这次,你没有抓到了我吧。”
他摸了摸王明阳的头发,迅速地红了眼眶,笑容也渐渐平了,“我还喜欢你,你感觉到了吗?”
王明阳醒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咳嗦了一下,扯到了伤口痛得倒吸了一口气。他完全丧失昨晚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刚准备按护士铃,病房门就开了。
史彦山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惊喜,“你醒了?!”
王明阳想说话,但是嗓子干得不行,史彦山拿过床头的水杯插了根吸管在里面,“稍微含一下润润嗓子,你急性胃出血,不能吃东西,等医生检查完了再说。”
史彦山黑亮亮的眼睛盯着他,王明阳看了看他,低下头轻轻地吸了一点点含在嘴里。让水慢慢的顺着喉咙渗下去。他清了下嗓子,感觉好多了,才沙哑着开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史彦山看着他,“你不记得了吗?”
王明阳摇了摇头。
史彦山好像有点赌气道,“不记得就算了。”
王明阳轻笑了一下,“干什么生气,是你送我来的?谢谢你。”
史彦山拨弄着王明阳的手指,低着头,“对不起,要不是你将停车位让我给我,也不会出事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求人办事,总有这么一回的。”
史彦山握住了他的手,王明阳看着他衣袖肩膀上的血迹,感觉到他微微地颤抖。
他笑着回握了一下史彦山,“吓到你了?没事了。”
史彦山抬起头看着他,眼角带一点红,“我不是被吓到,你以为我还是小孩子?”他咽了下口水,抵抗自己喉咙的酸涩,“你,你这么辛苦。”
王明阳道,“怎么还像以前那么爱哭,小哭包。”他又笑道,“你怎么黑了?”
史彦山冷着脸,“天天在外面跑新闻,当然晒黑了。你还老了呢,都有纹了。”
王明阳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自嘲地笑道,“我都30多了,当然老了。”
史彦山迅速地在他眉心亲了一下,跟他鼻尖对着鼻尖,“我说的是这里,我哥比你还大,景哥也跟你一样他,他们这里都没有。”
王明阳有点呆住了,史彦山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史彦山垂下眼皮,看着他的嘴唇,“你可以老,但是我不想你这样老。”
王明阳侧了一脸,躲开他的呼吸。
史彦山直起身体,“我一会儿还有事,马上景哥就来了,我先走了。”
王明阳刚点头,景万里就敲门进来了。他给史彦山递过一个袋子,史彦山进了洗手间去梳洗换衣。
临出门的时候,史彦山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晚上,晚上我再来。”
看着史彦山出了门,王明阳才对景万里苦笑一下,“我居然有点怕他。”
景万里在他旁边坐下,“你总把别人当小奶狗,狗崽也会长大,急了也要咬人的。”
晚上史彦山还是坚持陪床,他坐在床边拿着苹果丢来丢去的绕。
“能不能不丢了?我眼睛花。”
史彦山拿着刀,“我给你刨苹果泥吧。”
王明阳摇摇头,“我不太想吃。”
“要吃,”史彦山低着头,“补充点果糖维生素。”
苹果只去了一半的皮,史彦山拿了个铁勺,在果肉上面刮,刮了点果泥下来递到王明阳嘴边,王明阳看了他一眼,低头舔进去了。
史彦山继续刮,“有一段时间,我真的特别讨厌你。”
“我知道。”
“不是刚认识你的时候,”史彦山低着头,“是我爷爷走的时候。”他的勺子又伸过去,抵在王明阳的唇边,王明阳又低下头舔了。
“你也知道,我有多爱哭。那时候真的感觉天都要塌了,我哥哥也很伤心,但是景哥一直陪他,我却只有我自己。”
“彦山,我不想吃了。”
史彦山举着勺子不动,王明阳张开嘴又吃下去。史彦山笑了一下,勺子在苹果上来来回回地,“但是,你又没什么错,你既不是一定要接受我,也无法预料我爷爷要走。我真的很讨厌你,你明明结结实实地给了我痛苦,但是又让人不能怪你。”
王明阳哑了嗓子,“对不起,当初是我太过分了。”
史彦山用力咬了一口苹果,在嘴里咬得酷嗤酷吃响,“我那时候就想,就这么讨厌你,讨厌下去就好了。我连我哥都能放弃,你又有什么了不起。”
他笑了一下,苹果还举在手边,咀嚼的速度慢下去,苹果把他的腮顶起来,他鼓着脸,像一个捧着食的小松鼠,“但是,你真的,好了不起。”
王明阳像被谁掐住了喉咙,发不出声,也不知该说什么。他浑噩了小半辈子,如今也是在泥潭里往上爬。他珍惜的人不多,史彦山是其中的一个。他以为他给了史彦山一个枪决,其实给他的凌迟。史彦山缠缠绵绵地疼了几年。
史彦山把苹果扔进垃圾桶,“你睡吧,我去洗个手。”
病房里关了灯,王明阳听到史彦山在沙发上躺下的声音,沙发不长,史彦山个子高应该睡的不舒服,但是他躺下了就没再动。王明阳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对着黑暗里说了一句,“彦山。。。”
史彦山打断他,“别说了,快睡吧。你要多休息。”
王明阳住了嘴,闭上眼睛,却几乎一夜无眠。
第二天史彦山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个薄毯。王明阳正坐在床上跟文轩说话,看到他醒了,笑着问了一声,“醒了,去洗漱吧,早饭要冷了。”
史彦山看了下小茶几,上面有几个袋子,是酒店的早餐外卖,“你给我叫的?”
王明阳努努嘴,“文轩给你带的。速度快点。”
史彦山洗漱完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王明阳跟文轩两个人只顾着自己说话,没再管他,史彦山问,“你吃了吗?”
王明阳点点头,“早饭送过了,我已经吃了。”王明阳饮食要注意。所以只能吃医院里的,每天早上七点不到,就送餐了。
史彦山好像有点气恼,闷不吭声地吃了饭。文轩特别忙,他还要赶行程,“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我就不送你了。”
史彦山站起来,“我送你。”
文轩摇摇手,“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吧。”
史彦山手拉着病房门把手,“谢谢你。”
“别客气,顺手的事,我自己也是带着早饭吃的。”
“谢谢你来看他。”
文轩看看史彦山,又看看王明阳。史彦山盯着他,王明阳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指头,他噗嗤笑了一声,“不,不客气。那,我先走了啊。”
史彦山关上门,王明阳躺下去用被子盖住脸,“你到底在做什么?”
史彦山没理他,坐下继续吃。王明阳把被子拉下来一点,眼珠子转向史彦山那边。史彦山头发很短,他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史彦山的眉毛,低垂的眼睑,还有挺直的鼻子。
史彦山吃完了,收拾了垃圾扔进垃圾桶,在王明阳的床边坐下,拉下他的被子,“你不闷吗?脸都憋红了。”
王明阳拍开他的手,“能不能对我尊重点儿,我比你大很多。”
史彦山笑了一下,“你这个儿化音说的蛮好的。”
王明阳给了他一个白眼。
史彦山低下头,手捏着被子的边一会儿抚平,又一会儿揉皱。王明阳看着他这个样子,倒有点又像当初的小奶狗了。
“我今晚要走了。”
“什么?”
史彦山抬起头看着他笑了一下,“我本来就是因为工作来的,早就定好了今晚的机票。我要回B城了。”
王明阳点点头,“哦,你,你路上小心。”
史彦山趴倒在床上,他不敢用力,也没趴在王明阳的肚子上,只抱着他的大腿,“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王明阳道,“你会不会变得更黑。”
史彦山用头撞了他大腿一下,“一个冬天,我很快就白回来了。”
王明阳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还是软软的,和以前一样,“黑着也挺好的。”
史彦山抬起头,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瞬不眨地盯着他,“因为像大人?”
王明阳摇摇头,“你怎么样,都很好的。”
史彦山往上蹭了几下,握住王明阳的手压在床的两侧,“我没忘记过你,也不会忘记你的。”
王明阳笑了一下,神情都是宠溺,“是吗?”
史彦山气恼,又鼓着脸,像几年前的糯米团子,“你要等我。”
“等你真的长大,我就老了。”
史彦山咽了下口水,轻声问,“我,我可以,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王明阳看着他,史彦山皱着眉毛,小狗眼湿漉漉地看着他,满脸都写着我很紧张。他问,“彦山,我到底哪里好?”
史彦山立刻回答,“哪里都好。”
“你太年轻了,你是因为没有得到才这么念念不忘。等你。。。。”
史彦山摁着他的后颈亲上去,封住他的嘴,王明阳瞪着眼睛,任史彦山的舌头长驱直入,他还不懂怎么接吻,只不停的舔他的嘴唇和牙齿。像小狗崽在舔主人示好。王明阳被他弄得痒痒,忍不住笑了起来。史彦山轻咬了他一口,离开了他的嘴唇,手指在他的后颈一捏一捏地,却低着头没说话。
王明阳听到他抽了两下鼻子,才知道,史彦山哭了。
“你哭了?”
史彦山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总是笑我。你又想说,等我得到你,就发现你没什么好,会不要你?还是想说,等我再过几年,认识更多的人,就总会忘记你?”
王明阳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是这样的。”
史彦山站起来,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他这两天休息的不好,眼底下有青黑,现在因为哭又眼睛发红,看着好不可怜。他憋着气鼓着脸,“年纪大的自以为是。”
王明阳拉他的手,“别哭了。。。。”
史彦山一把挥开,“你别再这样哄我了!拉拉手,摸摸头,你真当我是小狗宠物吗!你可以不喜欢我,也可以不接受我。”他红着眼睛看着王明阳,说不出的委屈,“但是,你不能这样践踏我的心意。”说完史彦山摇摇头,“我真的不想再跟你说话了。”
王明阳以为按照史彦山的脾气,他气得摔门立刻走,结果史彦山只是又在沙发上坐下,侧着身体对着他。
“彦山,你。。。”
“你不用管我,一会儿我哥哥他们或者看护来,我就会走了。”
王明阳掀开被子要从床上下来,史彦山眼睛的余光一直看着他,看他要下床,一个健步冲过去,“你下来干什么?!想上厕所?”
王明阳摇摇头,拉着他扯了两下,史彦山挣扎了两下在床边坐下了,王明阳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脾气真大。”
史彦山想拿下他的手,王明阳顺势握住,真诚地看着他,“彦山,对不起。是我不好。”
史彦山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你成天哄我。”
“我是认真的,”王明阳道,“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我以后会认真对待你的心意。”
“那。。。。那你。。。”
王明阳显得有点局促,他不安地挠了下自己的耳朵,“我不知我最后是否能接受你,但是我答应你,不会再将你当做小孩子看待。我会将你放在同我一样的位置上。”
史彦山伸手抱住他,“你真的不是在哄我?”
王明阳摇摇头,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两下,“我保证。”
史彦山直起身体,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他的声音因为哭过带着点鼻音,软软糯糯地,“那我晚两天再走,陪你到出院,好吗。”
“好。”王明阳干脆的答应。
史彦山抱着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啵的一声。
王明阳捂着额头给了他一个白眼,“你也太得寸进尺。”
史彦山抽了下鼻子,笑着说,“你总会喜欢我的,真的。”

弟弟番外完

这是我第一次写文,有很多不足的地方,虽然也有表示喜欢的小天使,但是我心里明白,我不管是笔力,还是故事架构,或者其他各种能力还是差得很远。很感谢你提出的问题与建议。
关于你说的问题,我觉得叛逆期基本都属于沟通问题,不沟通,无法沟通都属于沟通问题。我能理解你说的,比如我和我的家里人也是这样,他们疼爱我,我也很爱他们,但是很多话我却没有办法对他们说,因为想法不同,我们不能互相理解。或者说,他们觉得不需要理解我们。给你吃喝,供你读书,怎么还有那么多的心思呢?
还有有人离开的问题。我有点不太了解现在的学生了,现在的学生基本比较早熟,看问题什么的比我们那时候真是强太多了。我们那时候经常有学生去世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门,让人无语。什么看你不爽,你多望了他两眼之类的。我上学的时候,有过两三次吧,同学突然就没了。包括现在也遇到过两三次,好好人,昨天还跟你说话,今天突然听说就没了。有时候不得不感慨,确实是人生无常。
史云桥对过去的人,在我的设置里,并不是爱的,只是他对抗家庭的一种方式。那人死了之后,他有内疚,有后悔,但是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更多的应该是后怕。如果我没有在家呢?如果我跟他在一起呢?如果我早跑了两步?那死的人会不会变成他们两个?或者变成他自己?这种后怕我觉得应该是可以压过愧疚内疚的。
我个人一般不太喜欢家庭篇幅,就比如我看文的时候,其实不喜欢出柜描写(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不太喜欢。),所以这篇文里我把家庭写的都比较简单,父母爷爷都是从很简单的几句话来表达他们的性格以及家里的氛围,甚至没有写景万里与史家家长的正面碰撞。另外还对比了史彦山的父母,很明显史彦山过得就比较轻松,不仅仅是因为年纪的关系。但是,我确实能力不行,所以表达的不好。

也许没有在文里直观得表达清楚,史云桥早些时候,是不懂爱的。包括后面对景万里,他的爱的方式也是有缺陷的。那个人也是一样,他爱史云桥,但是却不是正确的方式,只是追寻他,跟随他。文里每一个人爱得都很有缺陷,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十全十美的爱。
这也是我当时写这篇文的初衷,就是不完美的人的相遇。
最后,再次对小天使的回复表示十二万分的谢意,比心!
#王明阳史彦山# 王明阳睁眼的时候,旁边床已经空了。他伸长胳膊拿起床头上的手表看了一眼,不过才8点。
大年初一,新年第一天,太阳就打西边儿出。
史彦山放假也能自然醒了。
他从床上掀开被子下来,上身赤裸,吻痕密密麻麻地从脖子一直蜿蜒到小腹,经过暧昧三角区域,最后隐没在薄薄的睡裤里。王明阳赤脚踩在地板上,随手拎起旁边的睡袍披上,在腰胯处松松打了个节。刚打开卧室门就听到史彦山的大呼小叫。他伸着头冲楼下喊,“干嘛呢!大早上的烧屋儿啊!”
王明阳现在一口流利B城话,简直可以说得上是炉火纯青。
史彦山的脑袋从下面晃出来,脸上花里胡哨,两道黑三道白的,仰着头跟王明阳对望着,“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再睡会儿吧!”栏杆间隙里王明阳的小腿伸出来一晃一晃的。
史彦山挥着手喊道,“你怎么不穿鞋!快穿上!别着凉了!”
王明阳嗤笑了一下,转了个身从楼梯上下来,“再睡一会儿,我家都没了,你干什么呢。”
厨房里锅碗瓢盆乱七八糟,地上灶台上尽是面粉,不锈钢盆里说不清到底是面团还是面糊的。
“过年阿姨回家了,我包饺子呢。”
王明阳用筷子挑了点馅儿,伸出舌尖尝了一下。史彦山眼神渴望地看着他的嘴唇,咽了下口水,“怎,怎么样?”
王明阳的表情似笑非笑地冲他勾勾手指,捞过他的后脑勺就吻在史彦山的唇上。
史彦山勾着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舌尖去够对方的,一触到差点把自己咸的齁过去。
史彦山小狗似的来回吐舌头,王明阳看他伸出来就含进嘴里舔舔,又把咸味过给对方。
史彦山捂着嘴瞪了对方一眼,“你烦死了。”
王明阳低声笑出来,“我还没被你咸死,你倒敢先说我烦。没事瞎勤快。”
他笑的时候胸腔震动,肩膀上的丝质睡袍歪了歪,露出了肩膀上的一颗新鲜草莓。
史彦山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皮涨得通红,他伸手把对方的睡袍理了一下,又捏了捏王明阳的腰,声如蚊呐,“今天过年,你不是喜欢吃饺子嘛。对不起嘛,昨晚是我不对。”他嘴里说着不对,脸上却一点歉意也没有。
王明阳感觉着他到处作乱的手,甚至怀疑,他心里甚至还意犹未尽,还没从昨儿的美梦里醒过来。他抓住史彦山的手,故意哑着嗓子说,“所以今天一早起来做饭,想补偿我?”
史彦山在他唇上啄了两下,抱着对方的脖子,“我太想你了,你都出差一个多月了。我差点去我哥那过年,你知道吗?”
王明阳不为所动,“别忽悠我,你哥跟你景哥回内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史彦山干脆缠住他的腰,“哎呀,我真的太想你了。你不想我吗?你不懂?”
王明阳捏了下他的腮,“懂,半年。”
史彦山猛地抬起头,嘴巴张了两下,虚弱地说了一句,“一个月。”
“九个月。”
“三个月!”
“一年。”
“半年半年半年!行了行了行了!”史彦山捂住王明阳的嘴,“就半年吧!不能再加了。”
王明阳的桃花眼微眯起来,眼底下的小痣,红得招摇。他看够了史彦山眼睛里带着点期待祈求又不满的小眼神才笑着点了下头。
史彦山松了手,嘴角往下做了个苦相,趁着王明阳几天没睡没力气,就肆意作乱,一晌贪欢,半年再没得上。自己脱的裤子,哭着也要作完。
王明阳实在是累了,一出差就是大半个月,最后几天几乎没能合眼,就是为了赶回来与史彦山过个年,一进门果然被长大的小彦山抓住打了个结结实实的跨年炮。他步出厨房,躺在沙发上,“别弄了,叫外卖。”
史彦山在他旁边蹲下,一说话,呼吸之间就带着王明阳的发丝飘动。不是在床上,不是在肌肤相贴的时候,不是在水乳交融的时候,而是在这种瞬间,史彦山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填得满满的,我真的拥有这个人,这从没有过的真实存在感,他轻声问,“你想吃什么?”
王明阳闭着眼睛微笑起来,他摸索着找到史彦山的脸,在他的脸上抚摸了两下,这么多年,他还是这样叫他,“随便吧,小彦山,等到了再叫我起来,我想再睡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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