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64-1
杨云十八岁走进李冬的生命。分手後，李冬才意识到他们在一起竟然快二十年了。可自己仍然没得到杨云的心，为什麽？
杨云就象李冬生命里的幸运之神，吉祥数字…失去杨云的一天，李冬才感到杨云对自己的真正价值。
一向顺风顺雨的生意就像中了邪，开始走下坡路。金融风暴什麽的，固然也是原因之一，但李冬坚信，如果有杨云在，自己就不至於败得这麽快这麽惨。
来加拿大快四年了，李冬第一次回了趟家。家里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除了一个佣人，再没出气的。
弟弟住在大学附近，连周末都很少回来。小妈不知是回北京了还是又跟自己老爹旅游去了。家里除了小冬的卧室，到处一尘不染。
“我待会儿就走。不用告诉小冬…”李冬嘱咐佣人。
李小冬从小就自立，好像小学就开始住宿了。房间仿佛还保留著弟弟五岁那年的模样。李冬看著床，浴池，化妆间里的爽身粉，乱七八糟的小人书漫画堆满的床头……眼睛就有点涩。
如果时间能倒流该多好！如果那一年自己和小冬不干那种事，是不是自己就不会爱上杨云，也不会象现在这样活得如此凄惨？
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李冬觉得自己没睡著。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就听见外面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
“李冬---？李冬！真的是你！”
门口响起一声中文叫声的同时，李冬就感到一道黑影子冲自己扑了过来，还直接压在了自己身上。
“你怎麽来了你怎麽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一定会来！”
这还是自己那个满嘴只会跑fuck you的洋弟弟吗？李冬吃惊地抱住了弟弟的脑袋，看著眼前一张自己几乎不认识的脸。
李小冬已经完全变成了第二个李冬。或者说，看著眼前的弟弟，李冬仿佛看到大学时代的自己，年轻英俊，充满了朝气……为了回家能快点见到弟弟，总是跑得气喘吁吁。
“中文说得不错嘛，小子~”李冬压抑著心跳，装著没事人一样，将弟弟从身上拽下来，自己也坐了起来。
李小冬不老实地坐在床上，“我花了大力气学，想毕业回中国找你，没想到你却到加拿大来了”
李冬四年前到加拿大发展，温哥华多伦多之间来回跑的李冬夫人早把消息告诉家里了。李冬老爹早不认李冬这个大儿子了，他和人民警察一样，坚信李冬是携产业畏罪潜逃。李冬小妈一直跟李冬感情不错，背著老爷子还去多伦多看过李冬。可李小冬就像不认识李冬一样，一直没去过多伦多。
“知道我在加拿大为什麽不去看我？”李冬拿著兄长的作派问。
“我忙！”李小冬连回答的语气都跟当年的李冬一样。李冬气得瞪著眼前自己的年轻版。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我跟自己打赌…”李小冬突然扑进了李冬的怀里，紧紧搂住李冬的腰，撒娇一样地说。
“你不小了，坐好了说话…”李冬真怕弟弟听见自己不正常的心跳，拽著李小冬的上身，可根本拽不动。
“李冬~~我想你抱抱我…想了二十年了，李冬~~你抱抱我…”
还没等李冬抱，李小冬一下就搂住了李冬的脖子。李冬张开的双手停在空中，犹豫了一分锺，终於落在了弟弟的背上。
这种心灵的宁静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李冬没想到，搂著自己带过的孩子竟会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心境。有激动，但更多的是幸福。他甚至想将这个拥抱一直持续下去，只要小冬不撒手他就不撒。
64-2
“大少爷，小少爷，午饭准备好了”佣人在门外叫。
“我不是让他们不要通知你吗？不回学校上课没关系？”有弟弟在身边的李冬好像立刻“长大”了，兄长似地抚著弟弟的後背说。
“他们打电话告诉我，我连书都扔课堂了，站起来冲出教室飞车就回来了”
“你忙就不用赶回来…”李冬的语气就像故意气自己弟弟。李小冬扭头看李冬，“那是你不来，你来了，你先投降，我就不忙了”认真地说。
李冬憋不住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疯了，对著弟弟的脸蛋儿，上去就亲了一口。这弟弟太可爱了，不咬一口不行了~
李小冬好像被李冬的举动吓著了。怔在那儿。李冬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欠妥，“走吧，下去吃饭”自己给自己找下台阶。
“你抱我！你抱我去~~~”
李冬确信这句话的确是从二十多岁的李小冬嘴里叫出来的後，他突然想，李家人都爱发疯是不是遗传啊？！
“你抱我下去！这些年你总不回来，我做梦都想…”李小冬的语气就像个遗孤。
不等李冬回答就开始扒李冬的风衣，扒完了风衣把李冬的西装上衣也扒了。边扒边自言自语，“我没你想的那麽重，如果这些年每年都回来你就知道了，我体重没增多少，就是长高了一点…”
李冬上身的束缚都解除了，只剩下衬衣和羊毛衫了。李小冬体贴地又把李冬的领带也解了，“这样累了好喘气…”好像马上干体力活的是他一样。
“好了！出发吧~”
李小冬，那麽巨大的一孩子，大叉著双腿坐在李冬的大腿上，双手搂著李冬的脖子等著李冬“起驾”……
李冬，五岁就领教过自己老弟的脾气了。欠了二十多年的抱抱…算了！不争了。一个提气，双手紧紧搂住了弟弟的俩大腿根儿，气沈丹田，鹤立梅桩。嘿！还真站起来了。
“我没你想得那麽沈吧？”
李小冬高兴得就像个五岁的孩子。欢天喜地的语气，就差腾出俩小手拍巴掌了。他不夸李冬有力气反而夸自己轻。
李冬狼狈地赶紧点点头。不能说话，憋著口气呢，一张嘴不就漏气了？艰难地开步走。
还好佣人在楼下备膳呢，没看见兄弟俩的恶心样儿。李冬的形像就不谈了，李小冬那麽大个人，大叉著双腿，裤衩都快炸线了，挂人脖子上的形像也美不到哪儿去……
终於快到楼梯口了，捉弄李冬的李小冬大概没想到李冬能坚持这麽长时间，开始哈哈哈出声地乐，“李冬加油！李冬加油~~”还喊上号子了。
“我，我…”李冬想说“我不行了”，但不敢说那麽多的字。字越多，漏气越多。
“我不沈吧~~”李小冬接著李冬的“我”说，“要下楼梯了。走稳哦~~~。我搂著你脖子呢，要滚一起滚…”
李冬大概是听到“楼梯”俩字了，腿一软，再也坚持不住了，正倒在楼梯口的地方。感到弟弟的身体向後一折，吓得他，双手一下死死搂住了小冬的腰，拚死往怀里带。李小冬哈哈哈的大笑声，把家里的房顶都要掀翻了。
这大概就是李小冬这丫要的最终效果。
两人都稳住了，看著李冬涨红的脸，微张的唇…李小冬把自己的唇轻轻印上了李冬的。“李冬~~别拒绝我。你要是推开我，我立刻滚下楼梯”李冬吓得，下意识地一紧双手，连他都感觉到了，那个咬著自己唇的唇，得意地在向上翘著……
64-3
那天晚上李冬留在了家里。李小冬从见到他哥的一刹那起，就把“学校”俩字扔月球上去了。
两人一起洗澡。李冬没出息地，又跷起了骄傲的“尾巴”……
小冬看著哥哥的下身猥琐地笑。“大尾巴~~”柔柔地叫了一声，点了一下。自己的一根“小尾巴”，慢慢跟著也翘起来了，“完成形”居然比李冬的还大！
李冬有点窘。“长大了啊”不尴不尬的一句。小冬从身後抱住了李冬。硬硬的“尾巴”戳著自己尾部时李冬想，这孩子，不会是想干他老哥吧？
漫长的沐浴既像煎熬又象激情四射的前戏。小冬除了不停地揉著李冬，和李冬接吻…也没做什麽实质性的突破工作。
“你到底想干什麽~”两人抱在一起，滚烫的热水从头上打下来，李冬问。
“我什麽也不想干，就想抱著你…”弟弟说。
李冬激动地一下变被动为主动，将小冬紧紧抱在胸口时那麽深切地感到，弟弟已经长大了，大到自己都有点抱不住他了，而他却可以紧紧地将自己环在胸前……
出了浴室，小冬趁李冬擦脑袋，拿起爽身粉就往李冬的老二上拍。李冬那儿好不容易才有点要偃旗息鼓的意思，被弟弟东点西拍的，立刻又站起来了。
“你个臭小子！到底想干嘛---？！”夺过了“白粉儿”，李冬对著小冬就是一阵还击……
两人上床时，除了两根高挑的“大尾巴”，满身白癫风的“风斑”外……就是撒了一屋子一地的爽身粉。
李冬说想去睡客房。那李二哪能应允？
“客房的被子太潮了，盖了会得湿疹…”未来医生的小冬说。
加拿大冬天有钱人屋里烧的都是木材，干得有个火星子被子都能著起来。还湿疹呢…反正，只要李冬信就行。
终於又挤在一张单人床的一个被子里，小冬在身後抱住李冬。“李冬~~你的屁股真暖和…”轻声说。
“小冬，干嘛不叫哥哥？叫声“哥”听听…”李冬转过了身，看著眼前的弟弟。
“五岁那年，你就不是我哥了…”小冬说。李冬惊！难道是因为自己猥琐他，他恨自己？
“是你先扔了我，不要我…”遗孤的语气又来了，还带著点哭腔儿。
“从那以後你就不要我了，我发誓，再不叫你哥---”太惨了！小可怜~。李冬一下想起坐在自己肩上的孩子，欢乐的笑脸。
“是哥哥不对！是哥哥不对！哥哥不该一直不回来看你…”李冬搂住弟弟，哄。
“李冬！你好狡猾~。知道我想把你当什麽又想做我哥哥了？”
嗯？虾米意思？推开弟弟，李冬看著眼前酷似自己的脸，“魔鬼”俩字，不知为什麽就在脑袋里闪。
“中学去北京那次我就明白自己把你当什麽了…”
“当什麽？”李冬条件反射地问。
“你确信想知道？愿意听？”李小冬到底是李冬的弟弟，智商也不低。给了他老哥一热身或者说是抽身逃跑的机会。
“我是你哥哥！不管你当我是什麽我都是！”李冬反应过来了，自己怎麽能被一毛孩子牵著鼻子走。没被牵著走的同时这就是要逃了。
“切！大尾巴~大尾巴狼！”李小冬冲李冬翻了个白眼儿，突然转过了身，不理李冬了。
“什麽意思？”李冬真有点摸不著自己弟弟的思路了，扳著小冬的肩膀问。
“我要吃了大尾巴！睡觉！”扔了个问号炸弹给李冬，李小冬抓住李冬的手往自己的腰上一搭，再也不动了。
第二天，李冬走。李小冬也不哭不闹的…李冬心说自己的弟弟真懂事。临上车前，还摸了摸他的小脸儿。李冬记得那天是星期四。
星期五的傍晚，也就是第二天。李冬还在公司忙，下面的总台打电话上来，“总裁，一个叫李小冬的华人在下面找您…”
还华人？你他妈看不出他长著一张和老子一模一样的脸啊？
“那是老子亲弟弟----”李总咆哮後五分锺，李小冬笑咪咪地站在了他眼前。
“不是忙吗？你怎麽来了？”李冬有点气。昨天分手时看这孩子还挺懂事的，怎麽今儿就追来了？自己最近被生意整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陪他。
“我说了，你先去看过我我就不忙了。你要忙忙你的，我带功课来了，在网上也能做，我可以坐在你边上忙…”李小冬一点没生气，仍然笑眯眯的。坐飞机从温哥华赶到多伦多，就为在那个全地球哪个犄角旮旯都有的破“网”上做作业？
李总没折，只能把自己的计算机让给弟弟……
李小冬敲键盘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动静那叫一个响。坐在一边沙发上看东西的李冬怎麽都无法集中思想想自己的东西。想起小冬五岁打游戏自己就打不过他…李冬咧嘴笑了。
“笑什麽？难道你看的不是合同？”李小冬开口。
“哎我说你到底干嘛呢？不用机子就给我下来！我这儿还一大堆的事儿呢！”李冬叫。
“大尾巴~~花痴！再等十分锺，在网上把这具尸体解剖完就还你”
李冬听得都有点不敢用自己机子了。
65-1
纵横最先倒的就是毒品那块。
大概真是劫数到了，货源的供给频频出问题。金三角，云南，蹦达了两下之後，居然彻底断了货源，还死了纵横五个接货的。
“我他妈赚的这点还不够送人当抚恤金的呢！你们他妈都是怎麽拿钱当差的？”李冬最近开口必招呼“妈”，他是真没折了。手底下的那些个人，各个出主意都出不到自己心坎儿上。杨云又不在……
“李总，金三角都被国际联警扫平了，估计今後在地球上就没这地方了…至於说国内的云南，那就更奇怪了！也不知全国集中了多少警力在那里，遍地都是条子啊！亏那五个接货的都是死士。这要是给条子留了活口，我们要打点的，就不是五个寡妇那麽简单的事了…”这就是李总现在的手下，各个都跟解放战争时期黄埔毕业的国军上将一样，文凭不低，就是打不赢仗。
只剩泰国一条途径了。可进来的东西，量少成色又低。风险系数太高，只赔不赚。
李冬想，要不，先关了毒品这块？避些日子再图东山再起？可没了毒品交易的大盈利支撑其它买卖，金融危机，在国内靠人民币撑著大概还好些，纵横……现在玩的全是欧元美元啊。
可如果不立刻关了毒品，正是风口，顶风上的话有可能招来的就是杀身之祸。李冬把负责“药”的海龟，博士…都找齐了开会，想听听大家的意见。结果，没一个发言吭声的。最後还得由李冬自己拍板---纵横在美国所有的“制药厂”，宣布破产停业！
董事局对外正式宣布的那天，李冬知道，纵横离最後破产的日子已经为时不远了。这就是经济规律。越是在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越要受规律的制约，李冬不是农民暴发户，他了解经济规律的残忍，可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失败的结果。
那天，李冬回了温哥华。
大概预感到会出事，所以他敏感地没回家，只去了小冬的学校。
李小冬大概正在做实验，还是又剖什麽玩意儿呢，跑出来的时候穿著一白大褂，上面还染著一块块的鲜血。跟女人来例假漏裤子上了似的。
“耶哎…你这是干什麽呢？”小冬血呼拉滋的样子，吓得李冬直往後躲。
别看李冬也算一号杀人不眨眼的，可人只负责动嘴，动手的那是杀手……李冬见到血都有点晕。
“李冬你怎麽突然来了？”李小冬不自觉，还企图往李冬身上扑呢。
“你身上有血！别蹭我身上…”李冬边躲边叫。
“这是青蛙的你也怕？今天做青蛙大脑神经解剖本来不该流血的。哪知碰著只疯蛙，打了麻药给打兴奋了上窜下跳。谁也降不了狗日的，最後老子一刀，将厮一分为二。别人今天只交一只青蛙的学费我要交二只的…”
“好了好了好了，没事我走了”李冬掉头就走。几顿都没好好吃了还直反胃。呕~~~
“哎李冬！你到底来干嘛的？”小冬拽住李冬。李冬再回头的时候，血染的白大褂已经不在小冬身上了。
65-2
两人去了校园的咖啡馆。
“真没事！只是到温哥华办事，顺路过来看看你…”李冬说。
“李冬，知道小时候我为什麽那麽粘你吗？我妈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後就不撒手了…”
“哼~”李冬轻松地笑了。纵横快关门了，这个时候，坐在大学校园的咖啡馆里，跟自己老弟悠闲地喝著咖啡，回忆回忆往事也蛮惬意的。
“我一直觉得自己很早很早就认识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不管我们相隔多远，多久没见，我都觉得自己时时刻刻活在你身边。你想什麽，做什麽，我都知道”
“吹牛！”李冬头一次有点鄙视眼前的孩子。他了解自己？二十年後吧。
“李冬，纵横贩毒的买卖你不都关了吗？你还在烦什麽？”
李冬听清了自己弟弟的问话，惊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折下去。不要说贩毒了，连“纵横”俩字，李冬在家从来不提。小冬去过自己那儿，知道自己买卖的大号说明他有心，可再有心，纵横高层都不是人人尽知的秘密，小冬怎麽会知道的？
他不仅知道，还知道自己在为此苦恼。“你，你怎麽知道的？”李冬挺没面子的，在自己弟弟面前说话还结巴。
“李冬，跟我回公寓吧。合租的人出去了今晚不在，家里老爹回来了…你要去哪儿？”
李冬贩毒的小尾巴让人抓手上了，不得不跟自己弟弟走…
倒在小冬公寓乱糟糟的单人床上，满鼻子又酸又咸的“青春气息”…李冬想起北大自己的猪窝。
“小冬同学啊~~，你们这些学医的，怎麽比我们学文的还味儿呢？”感慨的同时，一股莫名的安心激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了。
“学医的再讲究那就是变态了~”李小冬靠在他哥哥身边悄声说，就像唱催眠曲。
看李冬困成那样，居然一下把躺倒的李冬骤起来了。凄雳哢嚓，扒得上身只剩下一件衬衫了，“先睡会儿吧，我在边上守著你。一会儿外卖来了我叫你…”一床带著淡淡汗臭的被子盖住了自己，李冬闭上了眼睛。
李冬不是被叫醒的，是他自己醒的。屋里很静，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亮著。小冬坐在堆满了书的桌前，盯著眼前的计算机。
“李冬~，你醒了？”李小冬并没有看床这边，就问。李冬条件反射，盯著自己的脸上方，确认。是不是有摄像头连著弟弟的计算机呢。
“妈送来了饺子，还有红豆八宝粥…粥我一直放在电炉上还是热的，要不要吃点？”李小冬窜到李冬面前的速度够快，李冬还找摄像头呢。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你告诉你妈我在你这儿了？”两人头顶头吃饺子时李冬问。
“我还说你跟嫂子吵架了…我妈就专门熬了红豆粥慰劳你”
“这不叫慰劳，叫慰问…”李冬纠正。
“哦！爸在这儿，妈没事儿就喜欢包饺子…我怕你说我叫外卖又是拉圾食品…所以，就打电话回家了。喏~”李小冬夹起块红烧牛肉，喂了李冬。
“这也是家里刚送来的？”李冬嚼。
“这个不是！这是上周末回家，爸让我带来的…”
李冬使劲儿往下一咽，怪不得味儿有点不对呢。夹起一块，“你也来一块！”说。
“馊了！我不要~”
“混小子！馊了你还喂我？”李冬叫。
“真馊假馊你吃不出来啊？我是想让你多吃一口舍不得吃…”
向来自诩为天才，连国家公检法都不放在眼里的李冬，彻底被自己弟弟弄糊涂了。
65-3
李冬向来不爱吃甜食粘食。小冬又硬塞了几颗红枣进李冬的嘴。“你该补补！我妈说这个对身体好…”
“那是补女人的！”这次李冬没客气。吐出来，又塞李二嘴里了。李二没吐，嚼的时候低著个脑袋。“你怎麽了？枣核卡喉咙里了？”李冬问。
“我要是你…就直接把枣吐我嘴里…”李二说。
李大惊得半张个嘴。李二把嘴里啃光的枣核对著李大的嘴就送过来了…
快到李大嘴边儿了，李大一偏脑袋，“别闹了！爸也知道我在你这儿？”心虚地问。
李小冬明显耍了自己哥哥很开心，没亲著李冬也得意得摇头摆尾，“不知道。哪儿敢让他知道你在温哥华啊。爸退休了你知道吗？他说从此就跟著妈了。妈去北京他就回国，妈想一直待在国外的话，他就不回去了…”
“跟著女人的屁股转，没出息！”李冬赌气。
小冬夹起个饺子递到李冬的嘴边，“老大，你好像真的不喜欢女人哎。跟我一样…？”
“什麽？”
“算了！不说了”
李冬明显又被李二涮了。
大概有四十多个饺子全进了李冬的肚子。他自己吃，小冬又不停地喂他，所以他吃得就有点不识数。
李小冬也没饿著。把“慰劳”他哥的红豆粥全喝了。最後两人躺在床上，小冬摸著李冬的大肚子说去洗澡。李冬说，“算了！你这儿洗了澡我宁可站著睡。还是明天早上起来後再洗吧…”
“你太聪明了老大！我都是晚上不洗早上出门才洗，所以被子就有点味儿…臭自己没关系，臭别人就不好了哦~”小冬卧在李冬的胸前，抬头亲了口李冬的下巴。浅浅的一层胡子挺硬的，但李冬还是感到小冬的唇是温的。
“你不会明天送我出门的时候才告诉我怎麽知道的吧？”李冬说。
“什麽？”李二是撑糊涂了还是装糊涂，没人知道。
“再装我就不在这猪窝委屈自己了，回宾馆…”李冬做欲下床状。他下的哪门子床唷，他老弟不仅堵在外面，人还趴他身上呢。
“好好好~~我说我说…”小冬陪他哥玩儿呢。
“你关药厂，报上有登啊！网上也有…”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别跟我绕”李冬装恼。这俩谁玩谁？还真搞不清了。
“是在你机子里…我在你那儿用你机子，进去都看见了…你一关药厂，就猜出个大概”李二为自己绝世的聪明才智，做委屈的无能为力状。
“你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进我的秘存？！”李冬有点不敢相信。这潜伏…玩得也太抬现的了。
“是啊。是你主动让我用你机子的…”天才真的委屈了。
“密码怎麽知道的？”说！啪！啪！啪！恨不能再抽上三鞭子。
“我的生日，我的英文名字，中文名字……最後用“lixiaodong”加我的生日就打开了。简单得。。。我都觉得你蠢”最後的几个字，李二的声音很低。就是他不说李冬都想大声骂自己蠢蛋了，所以他对李二的评价并无异议。
“你怎麽这麽自信呢？”李冬对这种厚脸皮的弟弟彻底无力了。身边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有这麽个弟弟，就连杨云都不太清楚。更无从知道他的生日。所以李冬一直认为这个密码很安全，破密系数很低。却万万没想到，被本人破了。
“所以我说我觉得自己很早就认识你了解你…你还说我吹牛。我真的坚信，你的秘档密码一定跟我有关，我没猜错啊”
李冬一闭眼。大脑袋一歪。怪！只怪自己没出息……从小就把他装心里了。
“李冬~~没了贩毒这块，纵横撑不下去了是吗？你要破产了？”
李冬一下又瞪大了眼，扭头看自己弟弟。
“这次我是瞎猜的！如果说错了我自己掌嘴…”小冬说著抬起胳膊，想自己打自己。
李冬拉住了他的手，“你没猜错！我是要破产了。我不是怕，只是有点不甘罢了”
在他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前，李小冬的小爪子…已经被他哥抓著，在他哥柔软的唇上来来回回地蹭了。
65-4
“李冬~~，还有一年半，我医科就毕业了…”小冬将身体紧紧贴著李冬说。
“怎麽？有打算吗？”李大问。
“我可以养你…”小冬柔柔地说。
“哼~。你养我？我很能花的…”李冬嘴上瞧不起弟弟，心里却暖呼呼的。
“李冬~~，其实很早我就想对你说…不管你贫穷还是富裕，也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世界上，我都最喜欢你…”小冬搂住了李冬的脖子。
“你是想告诉我，老哥没得选吗？”李冬故意打岔。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我…”小冬激动地抬起了上身，看著李冬的脸。
“我知道，你不嫌弃我…哪怕我在监狱里等著坐电椅我都是你最好的哥哥…”李冬黑色幽默逗弟弟，cool！
“李冬~~不是不嫌弃，是爱！我爱你，李冬~~。不是爱哥哥，是象爱一个女人那样爱你…”李小冬的脸离李冬三十厘米，看著李冬的眼睛，认真地说。
尽管想逃，即使想避……李冬很久後想，自己是渴望小冬对自己说这句话的。尤其在自己穷途潦倒之际，在杨云抛弃了自己的时候。不然的话，接下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小冬慢慢吻上了李冬。
李冬只能说，情场上，打游戏，破密码…自己的弟弟都高自己一筹。李小冬的确是魔鬼，或者按他自己的说法，他就是李冬肚里的一条蛔虫，太了解李冬了…他找准了最好的时机，向脆弱无援的李冬“下手”了。
李冬这次一个人从北京回来，在床上一直提不起劲儿。一是生意的事折磨得他没心思，二是没了杨云，他都不知道往後该怎麽办了。
李冬这辈子除了杨云还真没对谁动过心。其它人为什麽跟他上床，他从不愿多想。你情我愿地“演戏”，“用钱了事”，这就是李冬性生活的主旋律。
对杨云动了心可杨云对自己没心。所以说，在床上，象小冬这样对自己的……李冬还真是第一次体验。
小冬的真情很快把李冬点燃了。李冬根本不能单独和一个健康的男人在一起，他不是同性恋，况且对方还是自己弟弟…所以李冬就坚信，自己和小冬是走不到最後一步的。
“李冬~~，你个流氓~，骚货！你喜欢男婴对不对？”小冬轻轻用唇啃著李冬的脸，摸著李冬的下身说。
开始的第一句，就把李冬臊得脸红心跳…这在加拿大学的中文，准确度差点就算了，用词也他妈忒彪悍了！
小冬早对自己说过他记得五岁的事，这丫是魔鬼不是人。……所以，被揭穿老底的李家老大除了羞也没感到太惊。
“看著~”不知从哪儿变出丸药，李二潇洒一甩手，嘴巴一动…
“别乱吃药！”李冬拽住李二手的时候，药丸子已经进李二的肚里了。
“李冬~~摸摸我嘛…现在是你欢心的尺寸~~等会儿大了，你该不愿意了”
欢心=喜欢，愿意=中意。加拿大中文，大家多包涵~
李冬被小冬摁著手，猥琐著自己弟弟的下身…尺寸真的象杨云似的，揉了老半天，小冬开始喘，人在李冬的手下拱拱著，李冬浑身都冒汗了，可弟弟的老二…还那麽点，少年儿童一样？！
“李冬~~还记得五岁时你是怎麽对我的吗~~”
大李同学听到这句提问後，就不太清醒自己在干嘛了。
小冬的裤子，上衣，自己的上衣，裤子…都是李冬扒的。弟弟的那里跟五岁时一模一样，倒在那里。巨大的一团蛋，黑黝黝的，周围长满了“杂草”…李冬张开大嘴，疯了一样扑向弟弟的下身。
这是李冬一生的罪恶之源！如果说杨云那里因为让人联想到“阳痿”二字还有片刻犹豫的话，那小冬的这里，就是李冬的灵魂，李冬的至爱了。
他已经分不清是和杨云在一起时幻想著弟弟，还是和小冬在一起幻想著杨云了。“小冬~~冬~~~宝贝儿~~~你乖…让哥哥好好亲亲你…”呢喃著，陶醉著…用嘴死命吸吮著，裹弄著小冬毫无反应的生殖器。
李冬用上下唇拉扯著包皮……
又用舌头将长长的包皮翻卷上去……
用牙齿细细摩擦著柔嫩的沟……
再用舌尖不断开阔著脆弱的铃口……
“哥~~哥~~~~哥~~~~~~”从来不叫李冬哥的李二，春猫一样不停地只呻吟著一个字。浑身打摆子似地抖著，人曲成了一只虾……李冬将脑袋放在弟弟的双腿间，毫不退缩。
他越叫“哥”李冬越兴奋。真回到弟弟的儿童时代了。那麽小的一个小人，总是俯在自己怀里，自己摸著他的小雀儿，揉著自己的下身…
就像小冬五岁的那年冬天，李冬折磨著弟弟，揉著自己真的高潮了。
大概因为身下真的是小冬，不管自己怎麽对他，他都只深情地叫著“哥哥”……李冬体验了一次截然不同的性。和杨云在一起不同！和任何人在一起都不同！李冬当时被久违的满足感击晕了，事後他才明白那是什麽，真怕了。
66
小冬的下身一直没变化，为满足李冬完全献身了。李冬隐约知道为什麽。
“世界上有“伟哥”就有“痿哥”…这就是学医的好处”小冬说这话时偎在李冬怀里，好像并不是没有委屈。
“你怎麽那麽傻？”李冬说。
“只要你喜欢…做什麽我都愿意！”小冬表红心。
“李冬~~回温哥华吧。咱俩住一起。我们在外面租房子不让爸爸知道…一年半後，我当医生养活你”
“好！真撑不下去的一天，我答应你，一定来找你…”
“李冬~~我们是兄弟更是爱人！你只要记住这点就不怕了。不论我在哪里，你在哪里，我们是一体的你明白吗？”
李冬坐在回多伦多的飞机上，小冬的这句话一直在耳边回响。他好象有点明白杨云和成果的关系了。也明白了为什麽自己始终得不到杨云的心，可又为什麽，轻而易举，就和弟弟走到了再也无法挽回的一步。
李冬闭著眼睛想了一路。逼著自己正视一切的同时他想明白了---杨云和小冬到底谁是谁的替身？想明白的同时他对自己说：不能输，一定不能输！如果自己输了，完蛋的不仅是自己，连小冬的一生都要搭进去。
当失败的命运已经注定时，多余的争扎，有时反而会使事情变得更糟。
李冬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泰国的一批货上，亲自压阵。因为国内自己的加工生产线已经倒了，托别家加工的时候，大批条子闯进了海洛因的简易作坊。要不是李冬和他的保镖发现得早腿脚快，身中四枪的李冬早被射成筛子了。
警察事先并不知道纵横的老板也在里面。李冬的一个手下被条子逮住了，没扛住，招出了纵横的名字。
好在李冬几周前就把莫大的一个纵横给拆了。将近十家的小公司，李冬没一家挂名的。被警察请去的小老板，因为证据不足也被放了。
李冬被手下人藏在了多伦多的一家私人医院里。包括大腿动脉在内的三处子弹都取出来了，只有体内的一颗，私人医院的医生说什麽都不敢取。“离肝脏太近了。大概已经伤著肝了。不赶快手术的话，命都保不住”
大概的确伤著肝了。取出其它子弹的李冬，一直昏迷不醒。
李冬在加拿大有家，这大家都知道。可没有过硬的关系，这大家也知道。纵横已经成为过去式，一个犯罪组织，再不是全加拿大的优秀华人企业。要说过硬的关系……只有回北京！
李冬手下有人才。好些个都是李冬从北京带出来的。虾有虾道蟹有蟹路，各个本事通天。由香港秘密转水路，再由深圳飞北京。七扭八拐，动用的全是私人飞机私人游轮。四十八小时後，李冬终於在北京一家大医院秘密接受了肝脏的部分切除移植手术。手术後的李冬，却一直没能脱离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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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北京为成果筹款的杨云如鱼得水。钱其实很快就筹好了。他是为看一些老关系，才绊住了脚。直到周末张红请客，他才知道李冬出事了。
“我以为离开成果後你还和李冬在一起呢。要不…我才不会跟你提丫的事”张红说。
杨云这头军区大院儿的人对李冬那夥地方的都没什麽好印象。再加上成果的关系，张红一直不待见李冬。
张红是学医的，在北京各大医院都有自己过硬的关系。李冬那丫回北京，到的几乎就是一具尸体，肝儿都被打烂了……这事儿，没上新闻联播，但在北京高层的地下，就传得挺邪乎。
张红一直以为杨云是护送李冬“遗体”回北京的。李冬救活了，他腾出功夫来看自己……
“哎你还真是毛主席的好孩子啊！多少年前我就跟你说过，成果是谁？李冬是谁？放著咱们从小看大的好果果你不要，跟李冬？你眼球摘了干脆给成果得了”张红绝对也是一狠角，只不过是站的舞台不同罢了。
“人到底救过来没救过来？”杨云问。李冬不是好人，但…自己也不想他死。
“唉，救过来也没戏…”张红叹气，夹了块胡椒炒猪肝放在了杨云的盘子里。好好补补！谁知道啥时搞不好就被打出个洞，象杨云这种老跟坏人打交道的人更应该随时做好准备。
“到底怎麽回事儿啊？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杨云急。
“找他的人太多了…还记得咱院儿的大！子吗？现在在四环卖报纸呢。连他都找李冬，说要寻仇！”张红呷了口啤酒。杨云彻底没脾气了，只能给张红再满上。
“程猓还记得吗？”
杨云楞。来北京前跟成果幸福得都没边了，杨云早把此号人物忘月球上去了。
“就是成果的那个小朋友，条子…”张红友情提示。
不知道为什麽啊，程猓和成果的AV-DVD 就差上网上卖了，几乎全世界人都知道他俩一凑一起准干那事。可为什麽包括李冬在内，大家都不看好这一对儿呢？
“他怎麽了？”杨云顶烦的就是内警察。窝囊废！
“他也到我这儿打听李冬的下落…”
“你说了？”
“你当我二啊？警察能找到李冬？下辈子吧！”
67
杨云周六在郊区的一家疗养院见到李冬的时候李冬还没醒。跟在李冬身边的所有人都认识杨云，他们见到杨云都哭了。
杨云曾经就是纵横的二当家，不管他自己承认不承认。见到了杨云，大家似乎全都松了口气。不管李冬能不能活下来，累瘫的人们都不想管了，立刻暂且鸟散。把重病区的李冬扔给了杨云。
为哥们儿义气，也为这些曾经当自己是兄弟的人，杨云留在了北京。他没告诉成果自己见到李冬了，他想等李冬好了，让周围这些弟兄安安心，他就人不知鬼不觉地回广州。
周一早上杨云给成果打电话时李冬还没醒。主治医告诉杨云，李冬的情况仍不好。因为多处受伤，流血过多，肝脏又受到重创。而且，本人的求生意识不强，能不能挺过来，真不好说。
短短的二年时间，庞大的纵横说倒就倒。杨云都有点不敢相信。跟李冬回来的都是纵横以前负责“药”的，除了杨云不清楚的毒品买卖，这些人也说不清纵横的其它部门到底出了什麽问题。
北京的关系是硬，但没巨大的金钱撑著…立刻就会“软”下来。李冬没带任何行李身上只有一个钱包。杨云知道李冬去那种地方亲自压货一定做了最坏的打算，可钱包里除了几张加拿大美国信用卡外，就是一家瑞士银行的黑卡。
杨云托人打电话到那家瑞士银行问，对方的回答竟是，户主的姓名不是“李冬”是“lixiaodong”。
李小冬？杨云的脑子一亮！是李冬弟弟？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加拿大？李冬弟弟就在加拿大，他们哥俩儿这两年走动得很密切吗？李冬以前对自己说过，他和那个家不是早断绝关系了吗？
杨云悄悄找到了李冬温哥华家的电话号码，亲自拨了个电话过去。杨云对李冬的小妈说自己是李小冬的朋友。女人告诉杨云，李小冬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很少回来。
杨云马上找到加拿大的关系，派人去李小冬的住所找人。二个小时後原手下打来电话，“李小冬失踪了！学校说他好几天没来上课了，合租的人说两天前的晚上起他就没回过公寓”
被警察抓去了？这是杨云的第一想法。但转念又一想，纵横分公司的人警察都抓不了，他们抓跟李冬完全没关系的一学生干什麽？
仇家？没听留在加拿大的人说有仇家上门寻仇啊。这次对付纵横的是警察，一般的仇家在这种时候是不会往风口上撞的。
李小冬在找李冬？
杨云想到这儿，心都快不跳了。那是个怎样的孩子杨云不清楚。印象里，杨云只隐约记得李冬的弟弟好像岁数跟他差很多。这孩子如果乱撞的话，只会给李冬带来麻烦。可怎麽才能找到他呢？杨云也没办法了。
以静制动是现在最好的对策。钱！钱！钱！当务之急是要用钱保住李冬的命和李冬的安全。加拿大那头看来是没办法了，北京……杨云自己在北京已经空了。只有将刚借到手的钱全撒出去还不够，只能暗地里再想其它办法。
李冬的轻微好转，已经成了杨云这几天借钱，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了。
真正看著李冬要死的一天，杨云才想起李冬所有的好。没有李冬，自己活不到今天……自己对李冬的评价是公正的也是正确的：李冬爱钱，可当金钱和友情放在同一个天平上的时候，他会选择友情！
盖棺定论了都，再不说几句好话？难道能提他好录人床戏的怪癖？
李小冬没杨云想得那麽蠢。倒是杨云家的成果…那智力可让人真不敢恭维。
等到了星期三，杨云还不回来。打电话还总是关机。“老邓！有去北京的差事吗？去趟北京，你给我报飞机票啊”
北归的大雁一样，成果跟在杨云屁股後面就飞回首都了。
杨云因为扎在医院，所以就不敢老开手机。成果到了首都还找不著杨云有点真急了。去了最後的接头地点：张红眼科。
张红爱成果大概仅次於杨云。杨云瞒著成果留在北京帮李冬收拾烂摊子张红本来就有点气不过。成果还没上刑呢，他就招了---你哥又见到李冬了！迈不开步了…
成果一听“李冬”俩字，还在张红眼科呢，就有点又要失明的感觉。眼前全是日本黑乌鸦，嘎嘎嘎地怪叫著，满天飞~~黑茬茬的一片。
68-1
最近上班有点忙~~
不能一大坨一大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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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杨云点儿背！
成果赶到藏李冬的疗养院“捉奸”，还真让他逮著杨云正对著李冬“发情”。
杨云，天生的护士啊！伺候李冬下面…现在是不大可能咯。可人也正拿著一方小手帕儿，温柔地擦著李冬的小爪子，小脚巴丫儿…边擦还边念叨。
“李冬~，你要活下去！你老爹那麽大岁数了，你怎麽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位打小没爹，对爹太有感情了~
杨云看来对李冬的家庭背景是真不了解。不提他老爹李冬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忽忽悠悠的，一听谁说他老爹呢…肝儿好了，肺又得炸漏…最终难逃与世长辞的命运。
成果站在单间的玻璃窗外听不到杨云在嘟囔什麽，但那款深情的老擦……李冬的肺没炸，成果已经肺气肿了。
杨云立刻就看到了成果。一惊！马上扔了小手绢儿冲出了病房。李冬可怜的大脚巴丫儿被扔在被子外，湿毛巾还搭在脚面上。亏了单人病房的条件好，这要是在一般没暖气的普通病房，李冬好了肝儿，炸了肺，还得落一脚冻疮~
“果果！你怎麽来了？”杨云叫。
看到成果，杨云也不知怎麽了，喜悦大过惊讶。一是他真的想成果了，二是……生生死死，这两天大概想得太多了，就特别渴望爱的人能在自己身边。
“我是不是扰了你的好事不该来？”成果误会了杨云的问话，赌气转身就走。
“果果~”杨云一把从背後抱住了成果，叫出口的两个字…如果成果不在气头上一定听得出，腻歪歪的~有点闹……
“放手！”成果真来气了。杨云这丫就是一拉圾！自己不嫌他“脏”，他就拼命地往“拉圾堆儿”里拱。
“是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杨云搂著成果不撒手。知道隔壁的病房空著，推开门，就把成果带进去了。
李冬现在猫的地方，好听点叫“疗养院”，说得难听点…就是一神经病院。
李冬是枪伤，在市里做完手术根本不可能住在普通医院里。为避开警察的耳目，手下通过关系，就把李冬弄郊外的“疯窝”里来了。
天天给李冬瞅病的大夫，不仅外科技术倍儿棒，就是李冬错乱了，估计也能手到病除。这儿个个都是神医不说，长得还都人高马大的~
“疗养院”的病房就有个特点，基本上都是小单间。进去後，门自动落锁。外面的医生护士随时可以进去，里头的病人轻易不能出来。
李冬住的那间，因为病人特殊，是外科不是精神科患者。所以李冬一入院，单向开关就被解除了。隔壁的这间，杨云和成果一进去，就听身後“嘎哒”一声。
估计身後就是啪！啪！两声枪响杨云都不会回头了。这小单间，太棒了！黑乎乎的，玻璃窗，门窗上都带著铁栅栏。瞅著就让人安心不说，在里面尽情地干坏事也不担心会有人闯进来。
“果果~~别气了~~”杨云已经变成春天的“肥白”了。连被他搂著的成果都听出来了---丫在闹春？！怎麽？李冬中看不中用，跑自己这儿来撒野啦？
“滚开！”一想到杨云的旧相好躺在隔壁成果就压不住火。也行！今儿借此机会，把杨问和内混蛋的事审审清楚。
“果果~~别闹了…”杨云的嘴开始拱成果的脖子。成果感到有点凉的时候才意识到，杨云在用他的舌头舔自己？！
“杨云！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成果一意识到杨云在猥琐自己就有点软。杨云来北京前两人都做夫妻了，“娇妻”成果一想到杨云下面枯木逢春的大棒棒…就有点把持不住。
“没错没错~~果果~~你乖，快让哥好好亲亲…想死你了…”杨云扳过了成果的身子，面对面，开始亲成果的脸，嘴，脖子…手还不老实……
“杨云！旧相好不就躺隔壁呢吗，你跟他较劲去…”成果推杨云。
“他再旧哪能旧得过你？我什麽时候喜欢过他？我一辈子喜欢的都是你…”杨云从见到成果的第一眼起就挺激动的，站在疯劲儿上下不来了不说，大脑充血，就有点口无遮拦。
杨云很少向自己表白。最近的一次……好像还是夏天自己差点晒死的那次。很少听杨云说情话的成果一怔，防御出现漏洞。
“果果~~你乖~~快帮哥脱裤子，快点啊~快点！”
杨云急得，把成果的手放在自己的皮带上。自己的手…揉著成果的下身，扒著成果的裤子。
杨云是“拉圾”成果都不在乎，更何况这“拉圾”还说了，他只喜欢自己…
唉，看来…这丫的确有点饥渴了。依李冬现在的身子骨…两人就是想做苟且之事也有难度啊。就算小爷有好生之德，日行一善，今儿暂且帮你一次。成果自欺欺人地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
68-2
成果解杨云裤带的时候，杨云已经握住了成果的下身，死命地揉……
“果果~宝贝儿！别磨蹭了，快点~~快点”杨云急吼吼地催成果，一只手还摁著成果的小脑瓜，向下，向下，不断向下……
“我不叼你老二！”
成果被迫蹲下的时候拽下了杨云的裤子。可仍然昂起了头，看著杨云的脸倔强地说。
“为，为什麽？”
杨云那儿本来就没怎麽大起来，听了成果的话…彻底小了。完蛋了！又犯痿了~
“你还问我为什麽？你为什麽骗我？明明跟他在一起，还说是为我筹钱…”
可怜杨云，帮他解决“三急”是一码事，主动帮他吸又是另码事~。这是原则问题，成果不想含糊。
“我错了果果~，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就是怕你多想我才没敢告诉你…要是你还生气…那…那我今天伺候你…我好好伺候你还不行吗？我想了你整整十天了，你让我好好裹裹行不？等会儿…让你在上面…叉我…”
这就是杨云和成果的相爱模式。不是成果不嫌杨云是拉圾，也不是杨云厚颜无耻不要脸皮。为了彼此，为了对方，他们可以扔掉自己的一切。自尊和廉耻，在纯爱里本来就是不该有的东西。
成果低下了头，什麽也没说。咬住了杨云的一根，狠狠一口！
“啊~~~~~！”杨云惨叫。叫完了丝丝丝咧著嘴，成果想吐出他的破玩意儿，他就舍不得出来，一个劲儿挺著个屁股向里送。
“会你的老相好，也不记得吃药，又痿了不是？笨蛋！”
成果骂，抬头看著杨云。一对儿美丽的大眼珠子邪邪著，看得杨云小腹一个痉挛。“果~~~好好裹嘛~~~使劲儿咬也行…”老二都不要了，摁住成果的脑袋，硬又塞进成果的嘴里。这次成果没有咬，轻轻地含住了。
“果，果！果…果果~~~”
也不知杨云叫的是“裹”还是“果”了，反正都一样。成果听话地开始玩命地折磨杨云。
杨云的一根在成果的嘴里越来越大。双手摁著成果的脑袋，激动得大力耸动著腰……
成果想吐吐不出来。口水来不及咽，顺著俩嘴丫子，一个劲儿地向下淌。夏天的狗看到带肉的骨头一样……
“裹裹~~果…哥这根儿…就在你小嘴儿里最爽…果~~用劲儿吸…吸啊…”
杨云疯了。大概已经分不清是在成果的上面还是下面了。成果觉得嘴里的皮都快被杨云的棒槌磨溃疡了，好疼~。他在肚里骂，杨云个疯子！这才一个人在北京待几天啊？吃了几条牛鞭？想叉死老子咋滴？
杨云越来越大，越插越深。兴奋得速度越来越快，动作越来越猛。最柔软的顶端不时摩擦著成果细腻紧实的喉咙，成果敏感的小喉结都感到一股淡淡的咸味儿了。他想吐，想呕。可被杨云堵著嘴，拔不出，咽不下，只能深喉处一哕一哕地向上翻翻著。杨云更兴奋了。
“宝贝儿~~让哥射…哥想射~~~就射你眼眼里…行不？行不~~~”杨云整个人象通了电似的，连抖带颤地说。
眼眼？哪个眼？喉眼？X眼？估计杨云已经错乱了。
成果没法儿说话。
“裹~~宝贝儿…哥先射一次，行不？行不？”杨云大概还是挺怕成果的。没有成果点头，连射精都不敢。
为杨云做深喉，成果要是真不愿意他早逃了。就是愿意看杨云在自己嘴里死去活来的德行…说不出话来的成果，猛点小脑袋。
“裹~~~说你喜欢哥…说啊~说你爱我，说你就喜欢折磨哥…呃~~，啊！啊！啊！呃~~我，我，果！果！果果~~”杨云自己刺激著自己，叫著成果的名字高潮了。要不是成果紧紧抱著他的大屁股，估计他连站的力气都没了。
刚一感觉到嘴里杨云的东西没动静了，成果立刻抽身。咳咳咳一阵猛咳後跟著就是呕呕呕一阵干呕。除了自己的口水哈喇子，什麽也没出来。杨云的破玩意儿，已经成功地越过了成果的口腔，直接射进了成果的食道，向著胃在挺进！
杨云这时好像才想起来自己把自己的东西射哪儿了。慌忙扑过来，拍著成果的背还企图把成果搂怀里。成果说不出是胃恶心还是嘴恶心，用胳膊肘拱著杨云，不肯就范。
“果果~~果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可我…就是太想你了，把持不住…”
一句话，等於无限大地肯定了成果的魅力。孕吐一样的胃立刻被抚平了~。不难受了，成果也不争扎了。杨云趁机，美人儿入怀~
“来~我抱你上床”
杨云真不含糊！抱孩子一样，真把成果四腿朝天地抱起来了。小单间的病床干干净净的，成果躺在了上面。杨云顺势，倒成果边上了。
69
杨云和成果在一起，刚才的一次堪称最失控的一次。可越是这样，越代表杨云渴望自己…杨云的胡言乱语已经说明了一切。杨云骗成果的时候成果都能找到莫须有的理由替杨云开脱辨护，杨云没撒谎…成果就更不会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
“果果~你怎麽来了？”杨云暂时静下来了，小小的病房也很安静。
“想你了…”成果实话实说。杨云对著成果的嘴一亲，算是对成果想自己的表扬。
“杨云~你很闹哎！是不是看著李冬躺在那儿你就不消停啊？老二热血沸腾？”不怀疑并不代表就不批评。杨云背著自己伺候李冬，成果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哼~见著他闹什麽？现在我看著他只想哭…”杨云说。他没撒谎。李冬能不能醒都是问题，万一一口气上不来……
“李冬到底怎麽回事？”成果问。
“张红没告诉你？”杨云反问。
“张红让我问你。他只说你见到李冬又迈不开步了…”
“哼~这个张红…他有没有对你说过他对你的第一印象？”杨云要八卦啦~~，变向挑拨离间，脸都放光了。
“少打岔！你到底为什麽要留下来替李冬擦屁股？”成果没糊涂。看来，对成果来说，世界上真没比杨云更重要的了。
“跟李冬一起回来的，都是以前纵横的弟兄。这回九死一生，见著我都流泪了…都是哥们儿，包括李冬，我不能见死不救…”杨云说。成果不吱声了。
对女人或是其它人来说大概无法理解，但对成果这种从小就跟在杨云屁股後面混江湖的来说，最知道“哥们儿”的份量。
“那你还要在北京待多久？”成果明显让步儿了。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最不一样的地方---不喜欢纠缠？
“我也不知道，怎麽的都要等李冬醒过来…”杨云的心情有点重。
“钱够吗？张红说你把借来的钱都搭李冬身上了。如果不够…我在广州再想想办法”成果说。
成果永远为自己著想。杨云从结婚的那天起，甚至更早，他就坚信---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能幸福，成果可以牺牲一切，做任何委屈的事……
“不用！在北京，钱不是问题。现在我只盼李冬能早点醒…我也可以早点脱身…”杨云搂过了成果，用嘴亲著成果的脸，“这几天我天天做梦回广州了…别墅里就咱俩…躺在床上…”呢喃。
“杨云~~”成果回应了。
两人十足的衣冠禽兽状。上身领带打得好好的，下身却都光著大屁股。杨云抬屁股，从身下抽出了床单搭在两人的下身，“果果~~你饿了我这麽久，今天就多补偿我几次呗~~”商量的语气，却将成果的阴部对准了自己的，在床单下使劲儿拧著腰不说，搂著成果俩屁股蛋子的手不停地扒著，探著……
成果要是真来劲儿了，比杨云大得快……况且刚才一次…人成果还憋著呢。
“杨云~~杨云~~”
成果难受地叫。
“再忍忍~再忍忍~果果…”
杨云把一根手指送进了成果的後面，开始热烈地吻成果。
刚才不是说过嘛，今天我插你……成果心里嘀咕。可杨云已经把自己吻得浑身都软了。成果根本不想把舌头从杨云嘴里拿出来，杨云含著自己舌头又吮又咬的感觉太美妙了~
“果果~~再喂哥一次…来~，忍著点”
杨云把成果翻过去了。侧面的姿势还嫌不过瘾，整个人乌龟一样，落成果身上了……
看著成果又窄又圆的後腰，忍也忍不住，上去就是一口……成果啊！地一声惊叫。感到自己前面立刻湿了一块。心说，把人病房的被单蹭脏了怎麽给人洗啊？
这位也是一属雷锋的~
杨云顺著成果的後腰一路咬下去。成果感到疼，可他也没叫杨云住嘴。
杨云最後抬起成果的腰，示意他躬起屁股……咬完了滚圆的俩瓣把嘴对准了成果的後芯……
这里，杨云从没上过嘴……
把成果羞得……“杨云~~~不要~~”低声叫。
“别缩，乖~让哥好好亲亲你屁眼儿~……”真是应了李冬的话了，杨云要是爹没死，不得病，大概就是世界上的头号大坏蛋！
杨云说完了这句成果就有点恨！你说，杨云得啥病不好偏得阳痿？要是打自己十七那会儿他就这麽雄风，那自己跟俺哥都幸福多少年了？
杨云把舌尖拱进成果那里的时候成果就高潮了。只不过，杨云拱得太投入没发现。成果撅著屁股，拧著脖子，上半身垮在褥子上，有力的第一下竟然打了在自己的脸上。
嗯~。厌恶地一扭脖子，今天怎麽这麽倒楣！不管是杨云的还是自己的，都冲自己来……不满只维持了半秒，巨大的快感就将成果抛进了幸福的深渊。
杨云将大棒槌送进成果的体内後，侧身将成果搂进了怀里。
“射了？果果~”手里的尺寸不对啊，自己不会把“病”传给成果了吧。
“嗯~~~”
成果只剩哼哼了。两层意思，一是YES，老子射过了，二是难受~
“不老实哦~~我想吃一次，想尝尝你的味道呢…”杨云的语气做作得就像个娘们儿，最後的呢音还向上跩跩著，虚伪。
成果一翻白眼儿，“用嘴接著去吧，我想尿尿…”有气无力地说。
“小坏蛋~小坏蛋~~~”杨云用嘴不住地咬成果，聊斋里的女鬼一样。
“杨云~~~能不能别这麽娘啊，你这样我真硬不起来了，拿什麽喂你啊？”成果损杨云。
下身硬著的杨云猛地一挺腰，成果啊！地一声惨叫。“果果~~又硬了…这回啊，没我批准不许偷偷射，听见了吗~~”娘腔儿彻底改不过来了不说，这要搁几个月前，“太监”敢这式儿命令“皇上”？还不得拖出去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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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敢肯定这就是篇无聊的肉文啊~~~~~~~~~~
俺真的上岁数了，一写肉就感到精疲力尽的……都要被杨云传染了。。。
70
杨云到底有没有品尝自己的东西成果後来还真不清楚。只记得杨云滚烫硕大的一根从後面将自己和他紧紧地连在一起，那种感觉…令自己很安心，很幸福。
杨云是爱自己的！这份爱，和自己对他的爱一样。他们只能把这份感情交付给对方，其它任何人都无法替代彼此……一想到这儿，十几天见不到杨云的担心和高潮过後的疲倦一下激得成果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依稀仿佛听见搂著自己的杨云问了句，“果果~，怎麽了？疼吗？怎麽小了…”
自己说，“不疼~。甭管我，你自己玩儿吧，困死了…”搂住杨云的一只胳膊，就闭上了眼睛。
成果被手机的铃声叫醒时感到杨云还在身後搂著自己。“杨云，电话”懒得动，叫杨云。
杨云也不动。成果才反应过来，杨云恐怕早“玩儿”完了，睡著了。“杨云~~~”拱屁股。
“嗯？怎麽了果果？”杨云一惊，醒了。可刚从太空回来，头穿回来了脚丫子还没穿回来呢。成果就感到有东西从自己那里滑出来，後面立刻一片湿乎乎粘踏踏的恶感。杨云这王八蛋！居然把老二放自己屁眼儿里就睡著了！
“电话！”成果有点气。气自己，居然後面被插著个东西也能睡这麽香。
“哦！”杨云反应过来了。瞎摸了一阵，“你的”说。
“接下。要是广州，就说我忙呢…”成果是忙~。刚到北京累得就起不来了。
“哦…喂？”杨云接了。
“怎麽是你啊？杨云，成果呢？疼得连电话都接不了了？我这儿还想问问他把你正法了没有，没成想，一见到你反而被你干掉了。丫只要是见著你，都不用骗，准保自动献身。唉…咱们的小果果唷，谁摊上谁幸福一辈子…”是张红。
杨云把电话放在成果的耳边成果也没开口。杨云和张红乱侃了一阵，约好了明天上张红那儿取钱後就掐了电话。一直听著杨云说话的成果也睡不著了。
“杨云，李冬在隔壁没事儿？”成果好心人啊。
“妈呀！几点了？”杨云终於想起李冬了，抓成果的手机看时间，“果果！快起来，把这儿收拾收拾”叫。
成果咧嘴笑了，慢腾腾地起来。看杨云光著个大屁股转来转去地找不著裤子，“果果，我裤子呢？我裤子呢？”一个劲儿只知道问自己。
成果憋不住就笑了。“扒下後甩了一下，看看在不在床底下…”
杨云从病床下拽出自己的裤子，“都是灰！哪儿来那麽大的劲儿？把人裤子还甩床底下了…”不满地嘀咕。
成果从床上下来，“裤头都脏了，别穿了”扯出了杨云的短裤，只把外裤递给了杨云。杨云乖乖地什麽也没说，光著屁股穿上了。
成果穿好了。开始把满是皱褶的床单铺在星星点点湿痕累累的垫被上…
杨云拉门。拉！拉！拉不开…想起来了，这儿是神经病院，病房只能进，不能出。
成果说，打开窗户叫救命吧。杨云怕羞，说什麽也不肯。
“住这几天了，老听有人叫救命，就没见有人去救过…”杨云说的也是实情。精神病院的病人各个喜欢玩“狼来了”，这要听一声就跑一次，还不得把护士的肠子跑断？
两人把病床床头的呼叫开关插上了电，玩儿命地摁，还是没人来。
“是不是这点儿值班室没人啊？”成果说。
“估计那头把总开关关了。没人住的病房谁还插电啊”杨云比成果有脑子。
正是全体病人和医务人员的午休时间，走廊上一个人影儿没有。
“杨云，你自个儿守著吧，我再眯会儿…”成果把守在铁栅栏窗前的杨云扔了，又跑床上躺著去了。反正保护李冬的任务是杨云的又不是自己的。
成果缩成一团倒在床上。杨云过来，脱了自己的西装盖在成果的肚子上，“当心著凉~”永远的母鸡。不管成果怎麽欺负他他都对成果这麽温柔。
两人下午三点後才从小单间里被“解救”出来，糟蹋病房的结果罚款五百。成果知道杨云现在锣锅上山---钱紧，他也装著没听见。杨云心说，比他妈外面的宾馆还贵！连床盖的被都没有，果果後来睡床上等开门，没自己在身边给他焐著…都有点感冒了~
71
李冬还是没醒。第二天，杨云找了可靠的人在医院守著李冬，带著成果进城找张红借钱去。
又是两年多过去了，两人仿佛故地重游般，看哪儿哪儿新鲜。
北京，杨云和成果在这里一起长大，相爱，拼事业，形影不离……与其说这儿是他们的故乡，不如说这里更象他们的生命。上大学，每次从广州回来，成果一回到北京就象扑进杨云的怀抱。从加拿大回来的杨云，一踏上这片土地，就像成果又在自己怀里了一样踏实。
又快到春节了，首都一片节日的喜庆，到处人山人海。
“杨云~，咱俩好像好多年都没踏踏实实在北京过过年了…”成果抱怨。
“今年也踏实不了…”杨云泼冷水。
“为啥？”
“为啥还用我说？一大摊子的破事…”杨云用胳膊无意揽了下成果的腰，好像是催成果快点走。隔著那麽多层冬衣，成果还是感到了杨云臂膀的温度。心里甜甜的，但忍不住还是骂，破事还不都是你惹的…
杨云一个人去张红那儿取的钱。成果闹别扭，说什麽也不肯跟杨云一块儿进“张红眼科”。
在外面的咖啡馆里等，成果刚喝完一杯咖啡杨云就进来了。
“杨云，今天你放假，咱上哪儿玩玩去？”成果打小最喜欢的事就是和杨云俩单飙著玩儿。看电影，溜冰，打游戏，逛园子……
“行！去小护城河。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就想…多少年没搂著你溜冰了…”杨云说。
两人打车去了冰场。因为地偏，条件又没北海的大冰场好。所以，护城河上溜冰的人并不多。
杨云搂著成果这通老飞……嘴巴就贴在成果的脖子上一秒锺也没离开过。
成果瞅准了四下无人，偏头就和杨云接嘴儿。最後成果一送上门，杨云就咬住成果的舌头不放。成果想逃逃不开，一拧巴，失去平衡就要倒。
这点险情，凭杨云的技术，化险为夷不在话下。成果放心地把自己全交给杨云了，没成想，杨云却搂著自己慢慢倒冰上了。
成果这儿还纳闷儿呢，杨云多少年不溜了，退步了？还没想明白呢，杨云冒著热气的嘴就上来了，“果果~~你说在冰上…能做吗？”
“我呸！杨云！你他妈也不怕老二冻冰上拿不下来…”成果踹开杨云，爬起来就跑。
杨云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追著成果逗，“你跑得过我这条长腿----？哥哥我打小就是“冰上飞”…站住~~~~乖乖给我脱裤裤…”
这点杨云还真没吹牛。小时冬天在冰场插架，回回杨云拉著成果一起逃命。後面的追兵没人能快得过杨云。要是成果自己啊，估计早被人划成几截几截的了。成果被杨云逗得，哈哈大笑。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爱著的杨云还真是个旷世奇才，打架，溜冰，做生意，当老大……没他不能的。
什麽叫得意忘形？这就叫得意忘形。
杨云自打见到成果的第一眼就把李冬忘脖子後面了，更别提李冬来北京是干嘛的了。多少年没和成果在北京疯了，终於找到一僻静的犄角旮旯，又有了搂搂抱抱打情骂俏的合理借口。杨云憋了一辈子的雄性荷尔蒙…终於找到发泄口了。
要是没成果在身边，杨云大概早能发现身後的危险。可那个在他眼前就是不肯轻易就范的“小兔子”，总是在自己一步之遥的开外，似近非近，似远非远地撩自己……杨云的魂儿早被成果吸走了，抓住可爱的“小兔兔”，就成了当前压倒一起的念头。
程猓其实在“张红眼科”的外面就发现成果了，想立刻冲上前。可紧接著又看到了杨云，他就停下了脚步。
杨云怎麽在北京？连他也从加拿大回来了？看来，这次是天上掉下俩大馅儿饼！可以将敌人一网打尽。
俗话说，要使人不知除非自莫为。李冬那麽大动静从加拿大回来，警察就是再蠢，李冬就是再不走正常的海关入境…世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跟国家机关做对最可怕的是什麽？就是你给自己树了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敌人。（好像有点象废话哦~。）你是一个人，一个组织，而它是一个庞大的机器，不知疲倦前赴後继地不停运转。张三倒了有李四，李四累了换王二麻子……总之，全中国的警察十年、二十年不停地追一个罪犯，等你疲了倦了，弹尽粮绝了，麻木了，天罗地网突然从天而降，没你不死的道理。
李冬跟警察有命案，是血仇。警察不论李冬跑到天涯海角，候年马月都不会放过他。所以说，再疯狂的亡命徒千万不要轻易杀警察就是这个道理。什麽案子一旦搭了警察的命进去，那这个凶手就很难逃掉了。
张红虽然跟李冬没直接关系，但因为中间夹著杨云，听说李冬回来的程猓就在这儿也设了坑。没想到，杨云还真撞上来了。
72
从张红眼科出来，程猓就跟在了两人的後面。程猓想见成果，但他更想抓李冬。
“程队，那俩男的就是你要逮的人？”今天跟在程猓身边的不是警队的人。唉…也算是警队的吧。局里新分来的法医，看上去风一吹就倒的模样，还带一眼镜。
“嗯”程猓懒得搭理四眼儿。要不是春节忙，人手不够，也不至於同意这号人到自己队里帮忙。其它蹲坑的弟兄没人要他，自己是头儿，只能把“最好”的留给自己了。
“这俩都是罪犯？”四眼儿负责开车，把车停在了冰场停车场的最外面，坐在驾驶席上看著远处冰上小燕子一样的成果和老鹰一样的杨云，问。
“前面跑的那个是律师，没有犯罪嫌疑…”程猓为成果开脱。
“律师？他跟罪犯什麽关系啊？这俩明明是情儿嘛…”
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你长著眼睛……
“在学校，哪个老师教过你律师不能喜欢罪犯？”程猓有气不能撒，只能本著教育的态度训斥。
“我不是刚从警校毕业的。我在地方做了五年的外科医了，这次是响应号召应征入伍…”四眼儿的语气还挺骄傲。“瞎”凑什麽热闹，程猓心说。
“医生就呆医院里，好好的当什麽警察…”程猓鄙视，摇下窗户，掏烟。
“我…我有我的理由。程队，你饿不饿？我下去买个烤地瓜给你…”
没等头儿点头四眼儿推门就下车了。程猓“哎！”叫了声。四眼儿在冰上刺溜了一下，头也不回，冲著不远处一个烤红薯的铁桶摊子走去。
地方老百姓一样，无组织无纪律！程队心说，把烟点上了。
他看著远处的四眼儿突然一个猛转身，看向自己的方向。程猓吓得…一下倒椅子上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杨云搂著成果也溜到铁桶边了，看样子也要买红薯。他俩又不认识你，你看我这边干嘛啊？！
程猓也够窝囊的。难怪杨云骂他窝囊废！倒下去的时候刚点著的烟碰著另一只胳膊，直到羽绒衫都著了，他才闻到味儿，赶紧坐起来灭火……再看红薯摊边儿已经没了杨云成果的身影。四眼儿正拉开车门，程猓看自己新买的羽绒衫，袖口处一大黑窟窿。
尾随在杨云成果出租的屁股後面，程猓没想到这次的蹲坑会这麽痛苦。杨云和成果离开溜冰场後就进了一家宾馆。程猓和四眼儿确认了无数次，确信李冬不在里面。这就是说，房间里只有杨云和成果……两人在溜冰场的表现已经相当明显了。程猓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蹲坑等的人会是成果，而成果在里面……和另一个男人做爱。
天都黑了两人才从宾馆里出来。一出宾馆大门，杨云趁夜色立刻把成果的手牵住了。程猓好像回到了几年前替成果挨刀的那个春节，出了警局的杨云和成果也是这样，牵著手，在自己的眼前晃。
四眼儿懂事得一直没吭声。他买来的烤红薯，被程猓顺车窗外扔在了冰场的冰天雪地里……等杨云和成果的功夫，程猓让他自己去吃饭。在宾馆的咖啡厅里简单对付了一口。回来时又给程猓捎了一份咖啡面包。程猓喝了咖啡，面包留在托盘里。四眼儿看程猓实在没吃的意思，不出声地嚼著，咽自己肚里了。
最後一次见成果已经是二年多前了。程猓不想骗自己，成果还是那麽看著就让人心动。成果是杨云的，他从来没有属於过自己。即使知道李冬喜欢杨云，即使知道杨云和李冬在一起，成果也没有停止过爱杨云，一分锺也没有停止过。
这两年，只有自己主动联络他成果才会给自己回信。成果结婚没邀请自己，这是他们分手时约好的……有了孩子的事，也是自己听说了，发短信问，他才告诉自己。
杨云是什麽时候回来的？如果和李冬一起的话，那他回来还不到一个星期成果在广州不仅知道了还赶来了北京？两人这麽快就上床了？程猓越想脑袋越乱……第一次有了想逃离这个案子的念头。
“程队！前面的出租好像要出市区…”开车的四眼儿叫。
他们出市区干吗？李冬两个字在程猓的脑海里一闪时，程猓知道就是自己想避开成果也避不开了。
73-1
成果在广州耐不住寂寞跑北京找杨云。杨云扛不住勾引带著成果跑北京疯……一狼一狈，在一起搞腐化的结果倒楣的是李冬。人还没醒呢，警察就被成果杨云引来了。
杨云拉著成果的小手回到精神病院的病房时李冬还没醒。刚吱走了白天替自己的人，程警官就进来了。
“程，程猓？你怎麽来了？”
成果先白痴。杨云心里咯！一下。惊慌之余就在心里骂，果果个白痴！问得好像跟他来看你似的！
“杨云！你什麽时候回国的？出示一下你的出入境记录”
程队只扫了成律师一眼，根本没接成果的话。劈头就审犯人，矛头直向杨云刺去。
“你有搜这儿的许可吗？凭什麽我要回答你的问题？”
杨云一下把站在自己前面的成果拉身後了，挺著个胸，质问警察。
程猓掏出了警证。“警察！现在是执行公务。我们怀疑躺在这里的嫌疑人李冬和一起国际贩毒案件有关。所有在场者以及与此人有关人员必须接受警察的询问”
“二！”杨云低声骂了一句。
程猓看上去是有点二哈~。搞得跟拍电影似的。成果一拽杨云的袖子，意思是，他不是演戏，别瞎说话，当心告你袭警。来的是俩，现在不是二打一，对方有人证的。
“杨云，出示你的出入境记录！”程猓又重复了一遍。
“你每天出门带著护照啊？再说，香港是我国的特别行政区，早回归了。啥时起…你又把它割给洋人了？”
杨云拽过病床边唯一一把椅子，牛哄哄地坐下了。还跷起了二郎腿，胳膊肘撘在椅子背上，嘘嘘著双眼，质问程警官有关领土主权问题。
成果站在杨云的身後，十足一小跟班儿的。对面是一身正气的程猓，毫无退缩之意。他身後也站著一位，看上去也象个跟班儿的。还是个四眼儿。怎麽瞅，都没成果显得有份量。暂时，气势上，杨云成果这头领先。
“你不是刚从加拿大回来？”程猓问。
“我打哪儿来随时都要向你报备吗？怎麽听著这麽别扭呢！你是我老婆还是我三儿啊？我要告儿你…”
杨云太狂了。身後的成果不禁替杨云捏把汗。杨云治好病後就变回以前军区的二世祖了。除了杨司令，不把任何人放眼里。这会儿，司令员也搬天国去了，他那天下老子第一的气息…就压不住地往外溢。
“杨云！你别狂！好！我现在立刻拘捕李冬…”
“凭什麽啊？”
“就凭你不和警察合作的态度！”
“好好好，好好好~~~程警官程警官消消气消消气。我是杨云的律师，我来替他回答问题我来替他答…”
唱白脸儿的成果及时跳出来了。程猓这个憋屈！他知道，成果永远不会变！为了杨云，他能跟自己豁命。
“杨云二年前就去了香港，他压根儿没娶加拿大…”
成果态度谦和地对程猓说。边说，还边踅摸四周，想给程警官也找一凳。坐下来，两人高度持平了自然心平气和。成果从来没想过把杨云从椅子上拽起来。
“一直在香港？”程猓也不知道是不明白还是不相信，重复了一句。
“在香港靠卖猫狗为生~，这是我的特别行政区身份证…”杨云从口袋里摸出一卡，扔李冬病床的被子上了。程猓拿起来……
“二年前我离开北京那会儿……如果没记错的话…程警官好像还是因为我离开才获得自由…”杨云说的没错。某种意义上，杨云还是程警官的救命恩人呢。
杨云！你丫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成果在心里吼。
“这次我回来是为离婚。帮我打离婚的律师成果可以作证……顺便告儿你一声程警官，我离婚了，现在和成果俩就住在广州…”
杨云是在故意气程猓。对这个企图夺走自己宝贝的窝囊废警察，杨云早就想好好出出心里的这口恶气了！在春秋的录像里，第一次看到这个和成果“同名同姓”的警察，杨云就恨不能亲手宰了他。以前自己没能力给成果幸福才忍了，现在这麽个毛警察也敢在自己面前吆三喝四的…杨云有点不顾一切了，脑袋发热。
73-2
“你在广州好好打你的离婚，跑北京来干什麽？”程猓不想听杨云和成果俩“住”广州的事，转移话题。
“办点事。正巧碰著朋友，就聚聚咯”杨云没有回避，避也避不开…
“那你朋友怎麽躺疯人院了又？”程猓问。
“车祸”杨云说。
“什麽时候的事？”
“四天前”
“地点”
“就在附近的山路上”
“你们跑山路上干嘛去了？”
“从朋友家喝酒出来，等车来接”
“你有朋友住这附近？”
“对！就在山半腰的别墅区”
“姓名，住址”
杨云立刻报出来了。
“车祸的时间”
杨云说了四天前的晚上11点半左右。
“什麽车？车牌看清了吗？”
“天黑，忙著救李冬，没看见”
“为什麽送神经病院来了？”
“近啊！拉市里估计早没命了”杨云对答如流，就像事先练过一百遍。
程猓向身後的小四眼儿使了个眼色。四眼儿立刻出去了。这是跟医院核实去了。到了这儿，除了上床，啥事都不清楚的成果，心都拎嗓子眼儿了。
程猓停下了。大概是下面的问题比较难开口，他在考虑……
“程猓，那人谁啊？你手下哥们儿？又升程队了？”成果抓空开口，套近乎。
这是今晚三人见面後的第一句私话，程猓知道成果耍小心眼都是为杨云。心里堵得慌又不好不接话，“嗯！来帮忙的。叫…叫…叫什麽来著？还真让我给忘了”
程猓看著成果，好像是被自己的臭记性逗得，竟然一乐。成果立刻跟著马屁地乐了。
程猓在杨云心目中就是一窝囊废！别说抓李冬了，他连自己都对付不了……所以杨云从没指望成果救自己。成果为自己，过去卖身现在卖笑。杨云根本不领成果的情，可当著警察的面又不能做什麽，“窝囊废！”只能恨恨地又念三字经。
因为成果讨好自己，还惹怒了杨云。程猓知道成果永远站在杨云一边但他也不想让杨云太痛快。
“成果~，这两年…过得好吗？”这就当著杨云的面“关心”上了，问话的语气既暧昧又温柔。杨云一听就知道两人二年没联系，可当著自己的面儿现在联系更可恶啊！抬头瞪程猓，眼光把程警官都杀死几遍几遍的了。
“还，还行…”成果答。还结巴？
你说你一大律师，怎麽在这会儿掉链子呢？不结巴还好，这一结巴……就有问题！至少说明心虚。
成果的确心虚。他跟程猓再也不可能做回恋人但也再不是初识的陌路。感情上，成果欠程猓的。单就这一点，成果对程猓就硬不起来。
前两年，没了杨云，成果的心都死了。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但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男人。除了活在对杨云的思念里，根本没心思和男人上床。可杨云回来了，还回到了自己身边……成果就觉得满世界的男男女女都变回了春天的花朵儿，生活里的一切都可爱起来了。这…自然也包括眼前的程警官。心一软，就动情，一动情，心就乱。一乱，就结巴了。
“什麽时候来的北京？”
这大概就是程猓想接下去问的问题，应景地正好接上了。杨云和成果都不是傻子，况且成果还是个职业律师。脑袋里立刻庭审的警锺就响了。这话……可以当程猓关心自己，也可以当是警察的盘问。
“我昨天才来”
成果认为没必要撒谎。一是职业的天性使然，二是…他觉得杨云一定希望自己这麽答。果然，杨云在心里给自己的果果打了个满分。成果和俺的心是通的！这是三十多年在一起炼出来的！换谁都不行！杨云得意~。
“为什麽来北京？”程猓的语气没了问杨云的那份咄咄逼人，但质问就是质问。
“我想杨云了…”
五个字，声音很低。刺得程猓心里一酸。炸得杨云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靠！这…这…俺家的果果也忒唬了！你倒是给喜欢你的小警察一点心理准备啊。当这儿是医院，炸死人不偿命咋滴？
“李冬的事，你知道多少？”程猓够坚强。没办法，谁让他就干这行呢。
“一点不知道，还没来得及问…”成果没撒谎，见著杨云後尽忙著猥琐了，李冬到底咋回事，成果还真不清楚。
“杨云来北京干什麽？”程猓对口供。
“哦！杨云来北京其实是为我…我想在广州再开律师事务所，钱不够…至於说李冬，我想，他们是碰巧撞见的……”
通过成律师的嘴，“故事”彻底圆满了。至少杨云被洗得一干二净，没有一点犯罪嫌疑。要有的话，也只剩……包庇罪犯这一点了。
74
四眼儿回来了，身後跟著俩白大褂。
“程队，都核实过了，确实是车祸…”四眼儿汇报。
“你们是李冬的医生？”程猓看著俩医生问。
“对！患者送来时，是我主刀进行的抢救…”其中一个个高的说。
成果心说，杨云给了这家夥多少钱？敢这麽无法无天……还是这丫本来就是李冬的血亲？替李冬做伪证…不想活了？
成果再没问杨云李冬倒下的原因他也不信李冬是被车撞倒的！能撞著丫的汽车还没发明出来呢。要不，自己咒了他二十多年了，也没见车神显灵，将丫飞天上去。
“他说是车祸你就认为是车祸吗？”程猓突然对著四眼儿说。
成果浅意识的反应最快，“哥们儿！程队的手下啊？怎麽称呼啊？”掏出烟盒，夸张地扔了根烟给四眼儿。
“病房里不能抽烟！”这医生也不熊啊。都这节骨眼上了，他还禁烟呢。
“哦！我叫果冻…”四眼儿早看出程猓认识成律师，关系还不错，所以对成果就比较放松警惕。接了烟，笑眯眯地对成果说。
果冻-----~~~~？
在场的人都呆了。这名字……你他妈还是爷们儿吗？
“哦！他叫陈国栋！我想起来了…”程猓赶紧纠正，“国家的国，栋梁的栋…”
“不过大家都叫我果冻~，请多多关照！”陈国栋把眼镜摘了，热情地握住了成果的手。
大家又都呆了！程队是惊自己怎麽有这麽二的手下啊，让罪犯都他妈的瞧不起…
其它人惊的是陈国栋摘掉眼镜後的一对儿眼睛……太美了！这丫是娘们儿爷们儿都无所谓了。这对眼睛……会说话，能吃人……
“你这眼睛…带眼镜可惜了。近视的话，配副隐形眼镜啊。前些日子，我在广州认识一德国医生，人那眼睛…”只要能打岔，成果说什麽都不在乎了。
“我不是近视，天生的干眼，最近有点加重，带著辅助视力的…”
杨云，成果，程猓，三人同时变石头！看著陈国栋。这世界真他妈的太小了！得癌症的，都没这麽集中。
“干…是干眼，不是肝炎…不传染…”陈国栋有点被三人盯毛了，连忙解释。可三块“石头”听了不传染好像也不放心，依然瞪著自己。
“干眼…就是干眼症…只是生下来就不会流眼泪…没，没…”陈国栋接著嗑巴。
“他说是车祸你就认为是车祸吗？”程猓莫名其妙地打断了陈国栋有关干眼症的说明。成果的努力…全泡汤了。
果冻也挺聪明，马上领悟了程队的意思。“哦！我是法医。能允许我看下病人的伤口吗？”申请。
除了警方人员，“病人家属”的杨云和成果都呆了。就连俩白大褂也没想到……果冻，居然是法医？！不是普通的条子？
“现在病人还没苏醒，检查伤口可以等病人清醒之後…”高个的医生拒绝。
杨云听了这话就有点心凉。完了！所有的谎言都编圆了只有李冬的伤口……四眼儿是法医，枪伤，一般的外科医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法医。
“不行！要立刻确认！”程猓终於找到突破口了，他怎麽可能轻易放过。
“病人现在还没渡过危险期，如果打开伤口发生意外谁对病人负责？谁向病人家属交待？”医生坚决不同意。
“这里有病人家属吗？哪个是李冬的家属啊？”程猓嚷。他太知道杨云成果李冬的关系了。某种意义上，成果希望李冬被正法，如果杨云真爱成果，他就不可能为李冬豁命……
没人说“是”。
杨云再想护著李冬这会儿也没用啊…
“查！出了问题我兜著…”程猓巴不得李冬出“问题”。恶人恶报，替牺牲的战友报仇……
“你们谁敢动他一根汗毛？我立刻让你们死-----！”
别误会别误会！这句话不是杨云说的，更不可能是成果说的。俩医生的嘴巴也没动。大家一起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门口---年轻的李冬就站在那儿！发出愤怒的吼叫。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见鬼了。这“人”……怎麽跟躺著的这位长得一模一样啊？唰！地一下，齐扭头，再看病床。李冬跟个木乃伊似的，在床上啊。那门口的……鬼啊~~~~成果清清楚楚记得年轻时的李冬，没出息地在心里叫。
“你是……李小冬？”杨云开口问。
毛啊？怎麽老的叫“李冬”，年轻点的“鬼”就叫“李小冬”了？这也太排了吧。成果向杨云的身子不自觉地贴了又贴。
“我是病人家属！我是李冬的亲弟弟！我不允许你们动他，谁敢动就试试！”李小动蹭！地一下就窜到了病床边，护住了床上的李冬。这速度…成果怎麽觉得他没长脚呢~
“我是医生不会乱来…”四眼儿果冻，简直就是一山芋脑袋。这还是开绷带验伤的事吗？他还说呢。
“我也是医生！昏迷中的病人不适合触动伤口。即使他不是你们眼中的好人你们也不能故意杀人！”
程猓听到“故意杀人”的字眼时心里立刻变得灰蒙蒙的。他有种预感，怕是…这次李冬又要从自己的手心里逃掉了。
75-1
程猓和陈国栋从医院撤出来得有点狼狈。
李冬亲属的及时出现让整个“战局”发生了决定性的转变。成果是职业律师，李小冬居然还是个已经拿到医照的医生…程猓就是再强硬，也不能明目张胆地执法犯法。程猓想先离开医院从长计议，临出门前，他回头说，“成果，什麽时候回广州？我请你吃饭啊”
“好啊！选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天吧”成果说著，抬腿就走。他是想陪著程猓赶紧离开，好争取时间让杨云处理李冬。
“你不能去！”杨云一嗓子，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也不摆款了。
成果转身，走到杨云面前，“把今晚咱俩睡觉的地方找好了打电话给我……”说暗语呢。接头的地下党一样，一个劲儿地还冲杨云眨眼睛。意思就是，你赶紧弄李冬，我替你拖著警察。
“你别去！”杨云低声，竟带著几许乞求。出手还把成果的手拽住了，情侣的身份暴露无遗。在场的俩医生和李冬弟弟都开始在病房的天花板上找蜘蛛网……哎你说这大冬天的，蜘蛛都跑哪儿去了呢？找啊找啊找。
看著成果“跳火坑”，以前是杨云“无能”，没办法。现在成果都是人老婆了，再不管，这不明摆著要带绿帽子吗。
“杨云！”成果低声叫了声杨云的名字。把手硬从杨云的手里抽出来了。这孩子怎麽突然变得这麽不懂事了？赶紧办正事！李冬要是被逮著，一窝藏罪就能判你十年！
杨云知道成果的意思，他怎麽可能不明白成果呢。两人跟一个赴刑场一个留监狱的生死战友一样，依依惜别。走在外面走廊上的程猓心说，老子真他妈的多事！请什麽屌客啊。这俩……德性！越分感情越深的鸟样！
成果坐程猓和四眼儿的车又回到了市区。一路，因为多出个四眼儿，再加上程猓心情不好，三人没一个主动开口说话的。
又是冬天。最上口的好像就是火锅了。程猓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又把成果带到了一家火锅店。下了车，他对四眼儿说，“今儿就到这儿。忙的话就先回吧”
陈国栋也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我没事儿，肚子也饿了。要不，我请你们吧，程队…”一挑帘子，带头进了火锅店。
这麽个大灯泡在边上照著，自己还能跟成果干嘛？程猓怎麽觉著今天这麽背呢，全世界的人好像都跟自己过不去。
等酒菜的功夫程猓拉客套话，问了些成果的近况。成果跟罪犯似的，一五一十老老实实作答。程猓更觉得这顿饭吃得多余了。
“成律师，你是怎麽跟我们老大认识的？”四眼儿在一边兴趣盎然地插嘴。还老大呢，你当自己警匪一家啊。程猓在心里鄙视。
“在酒吧。俺俩为争一个女人干起来了…你信吗？”成果说。
“真的假的？那後来呢後来呢。怎麽解决的？”四眼儿立刻兴奋了。
“後来？……後来你问他”成果看出程猓一直不开心。也是啊！杨云内老小子得了便宜卖乖……所以成果故意把话题引向程猓。
“程队~~後来呢，说嘛~~”四眼儿对著程队撒娇。
“後来就放女人走咯，俺俩就成哥们儿了…”
靠！这弥天大谎也是警察撒的？我看你比李冬还坏！成果在心里骂程队。
四眼儿显然有点失望。刚燃起的兴趣又被程猓扑灭了，显得很无聊，抽著烟，压著热茶……
三人手里的烟，就象夏天的三盘蚊香。嫋嫋的烟柱，慢慢向上升腾著…抽一口，压口茶……酒菜终於上来了。
开吃後好像也没什麽话。程猓一杯杯喝著啤酒，喝一口就和成果干一下。
“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是想把我灌醉咯？”
成果的心情也不好。程猓和自己的感情最令自己尴尬。说尴尬…大概有点对不住程猓。可在杨云和程猓之间，选後者根本不可能。成果明白为什麽两年前即使杨云离开了自己也无法再和程猓在一起。就是因为自己和程猓在一起干那种事才逼走了杨云…成果可以和任何男人上床，但在精神上背叛杨云…他永远做不到。
“你随意，我干了！”
程猓咕咚一口，又是一杯啤酒下肚。成果真不知该怎麽劝这样的程猓。他既感谢身边的四眼儿又有点开始恨这个大灯泡了……有他在，程猓就不能太过分，可有他在…自己也没法儿对程猓说自己想说的。
没法儿表达就只有实际行动了。成果不停地把烫好的菜，肉往程猓的盘里夹…
挑了一大筷子的辣酱，“你爱吃辣的，再加点！吃菜，别空著肚子喝…”
程猓猛地抓住了成果给自己添辣酱的手…
程猓看著成果，成果也看著程猓。火锅的热气飘在两人之间，就象隔了一层热热的纱……
陈国栋看著两人……
75-2
“别加了，太咸了…”程猓终於开口，松了抓著成果的手。
“哦！哦！那就多吃点菜…”成果尴尬地把手收回来。他突然觉得好累…果然自己不适合照顾人，还是杨云伺候自己最好。
成果对自己真的再没那个心了。程猓就是想到了这点，他才激动地抓住了成果的手。和成果在一起的三年，不论成果高兴不高兴他都不喜欢照顾人，一直是自己照顾他。现在，成果给自己夹菜添辣酱……说明他已经把自己当外人了。
程猓再也没开口主动说话，他只想吃完了早点和成果说再见……
酒喝得太多太猛了，终於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要去洗手间。四眼儿马上站起来扶住他，“我陪你去吧，老大~”讨好地说。
“滚开！”程猓一句，甩开了人。四眼儿大概跟程猓还不熟，冲成果尴尬地笑笑，听话地又坐下了。
成果跟在程猓的後面离开了桌子，“你慢慢吃，我陪他”两人离席。
去厕所的路上成果的手机响了。没接呢，成果就知道是谁。有点烦，但还是掩饰不住满心的欢喜，“杨云你干嘛~~~正事忙完了~~”眼睛瞄著前面的程猓，嗲不叽叽地接电话。
“在哪儿呢？”杨云劈头就问。
“你别过来了，我们这儿马上就完了…完了我给你打电话”成果说。
“在哪儿呢？”杨云的嗓门大了，还有点火。
“哦！在…………”成果乖乖报门牌号码。
程猓一进厕所就吐了。成果慌忙掐了手机，过来扶程猓…
“是他的电话？”程猓吐完了，脑子大概一直没糊涂，问。
“嗯！是杨云，他问我在哪儿，要过来接我…”成果对程猓从没隐瞒过自己和杨云的事。这点，最让程猓钦佩，同时也感到最无力……
“你不在乎他和李冬了？李冬爱杨云…你一直知道的”程猓说著，痛苦地将自己的脑袋仰在了身後成果的肩上。
“李冬对杨云怎样与我无关！程猓…你一直知道，我迈不过杨云这个坎儿…”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即使没杨云你也不打算和我在一起…”程猓真的很痛苦。
“程猓~~我不是讨厌你，是，是，是命！让我先遇著他，爱上他…”
“是他爱你，你才爱他…”
“这有区别吗程猓？两年前你答应过我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我挺好的！只是见到你…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见面了…”
“程猓，我还是那句话。这辈子算我欠你的，下辈子，如果没杨云…”成果伸出双手，搂住了程猓的腰。
“就连下辈子你都要算上他？成果，我求老天爷…让我下辈子也别遇见你…”大概因为成果搂住了自己，程猓的心一下就静下来了。勉强的感情有劲吗？程猓问自己。
“程猓，杨云这两年真没跟李冬在一起。两年前，在机场他们就分了…”
“所以你就替他离婚，又把他找回来…”
“不是杨云要离，是女的要离……我们…谁都没找谁。是命！真的程猓，不管你信不信，我和杨云，这辈子没人能分开我们，除了我们自己想离开对方……”
“是吗？那我就祝福你了。不过，你有老婆孩子，杨云有犯罪嫌疑…别怪我没提醒你…”程猓直起身子，挣开成果的怀抱。
“哎你丫白眼狼啊？谁说过的，我哥们儿就是你哥们儿…”成果在程猓身後叫。
“谁跟你哥们儿啊？黑律师！蛇鼠一窝！我人民警察，今天就和你划清界线…”程猓洗完手，晃出洗手间。
“我就知道你丫跟我交朋友没安好心…”成果还追在程猓的屁股後面骂。
“那你说我交你安的什麽心？”程猓转身，伸出胳膊搂住了成果的脖子，把全身的重量都压成果身上了。他无法否认，只要有杨云成果才是“活”的，只有“活”著的成果最可爱…
“我哪儿知道啊…”成果有点不好意思他也不忍心推开程猓。程猓好像已经接受自己和杨云了…
两人小哥俩儿一样搂在一起走回桌子。桌前，除了四眼儿，还有……杨云！
75-3
“杨云？！你怎麽到得这麽快？”成果叫。满是藏也藏不住的喜悦。
至於吗？程猓在心里鄙视。知趣地将膀子从成果的肩上拿了下来……
“哎？他去洗手间找过你们。他说他跟你们打过招呼了…”四眼儿叫。
“他是嫌疑犯！你连他的话也信？”程猓坐回自己位置。
“杨云~怎麽到得这麽快？我以为你还在医院呢？”杨云坐在了成果的位置上。成果拽过把椅子，靠著杨云的身子就坐下了。对面的俩大活人，火锅上空的“白骨精”一样，化成一股青烟，拧巴了两下，就不存在了……
“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附近了…刚进来想上厕所，里面人“太多”，就没进去…”杨云说完，竟然轻轻刮了下成果的鼻子！恶心死了恶心死了！四眼儿赶紧低头吃菜。程猓看著，这麽说……自己和成果的对话杨云都听见了。难怪呢，得意得都找不著北了。
“杨云，明天就下传票传李冬，还有你…”程猓一见杨云就做回警察，都不用自己提醒自己。
“行啊！如果你们能跟死人对话，就传吧”杨云拿起成果的筷子，夹起成果剩在盘里的菜就吃。
“什麽-----？李冬死了？！”程猓，成果，果冻，同时惊叫。
“我只是打个比方……”杨云被三人吓了一跳，张著个大嘴，看著三人。没见过这麽不懂幽默的人~
“有你这麽打比方的吗！”成果对著杨云的後脑勺就拍了一下。这俩太亲昵了，根本不分场合。
“那你什麽意思啊？”程猓问。他感到有点不妙……
“我离开医院时李冬还没醒……还有啊！从现在起李冬跟我没任何关系了，他弟弟嫌我多余…果果，咱明天回广州…”杨云又夹起一筷子菜，放嘴里了。
“真的？你还别说，再不回老邓就不给我报机票了…别光吃冷的啊，给你点热的…”成果站起来，翻江倒海地在火锅里一通老捞。沈在锅底的大鱼大肉，巨虾老鳖，全进杨云眼前的碗里了。成果还把自己的酒杯也满上了。杨云不等成果说，拿起来咕咚一大口。哈啊~~~地一声，美美地叹了口气。
和谐啊！什麽叫和谐？这就叫和谐！四眼儿暗叹。
程猓怎麽看两人怎麽象在演戏。至少杨云是在演，老小子心里一定有鬼！没碗没筷子了怎麽的？他要使成果的，恶心！
“服务员！拿套碗筷来…”程猓叫。
杨云和成果都没听见。大概…听见了也以为程猓自己想换碗筷呢。
杨云夹起碗里的一只虾递到成果嘴边儿。成果就象一等腥的猫，四眼儿都没瞅见他张嘴，虾就没影了，只见成果的嘴在动。
“我上茅房…”四眼儿站起来就溜了。这对同性恋堪称自己见过的最狂的一对儿了，异性恋都没这麽狂的。四眼儿有点害怕~。
“服务员！再来盘虾…”杨云叫，“程警官，爱吃什麽？再添点？”杨云头一次向程猓示好。成果知道，李冬一定办妥了。
“你们明天真的要回广州？”程猓问。
“是啊！家在广州，过年当然要回家了…”杨云说。
“我会通知那边的警务人员，你要随传随到！”程队也是个芋头，难怪成果怎麽都爱不上这号人。
成果的脸一阴。按照合法的法律程序，定不了李冬的罪，就不能将杨云列为有犯罪嫌疑的人，程猓凭什麽这样对杨云……但他不想当著杨云的面跟程猓争，所以，没吱声。
“可~~以。我到哪儿都是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积极配合警察叔叔…”杨云看也不看程猓说。他好像真饿了，专心致志对付著成果夹给自己的菜，不时还来口啤酒。
“杨云~，你开车来的？别喝那麽多…”成果拽杨云胳膊。又开始散“烟雾”了。
“哦！才两杯啤，不碍事。你吃饱了没？等会儿虾好了都归你…”杨云说。
“你也吃点嘛~~我都差不多了你还点…”成果低声在杨云耳边腻。
两人根本不接程猓的话，彻底把程猓晾那儿了。
四眼儿从茅房回来後三角形变四角形，平衡关系得到暂时缓解。後来不知是谁起的头，杨云开始和四眼儿大吹特吹香港海鲜。没想到四眼儿对吃还挺有研究，跟杨云俩唠得……都忘了杨云是嫌疑犯了。
程猓结帐。
杨云说了声，“我来”
杨云就是这样的人。跟任何人在一起吃饭，从来都不会让别人付钱。成果早习惯了，程猓觉得杨云想侮辱自己，四眼儿觉得杨云即使是坏蛋也是个讲义气的坏蛋。
程猓一搡杨云，冲到了杨云的前面。成果在杨云身後拉了拉杨云的衣服。杨云回头，对成果笑了笑。
75-4
程猓付完帐，四人从火锅店出来。
“成果~，往後到了北京记得通知我…”就要和成果分手了，程猓心里还是挺难受。说完後一把搂住了成果…他真没挑衅的意思，只是有点舍不得…
成果回搂著程猓。“知道了！今後只要到北京我就给你打电话…”不能做恋人不代表就不能做弟兄。成果觉得程猓就像自己的亲人……
一边的杨云感到空气稀薄，喘不上气来。
停车场上，杨云的车和四眼儿的车之间隔著两辆车。四眼儿先进去了，程猓看著这边的成果还依依不舍。
“成果！亲我”杨云突然低声说。
“哈啊？”成果莫名其妙。
“我让你亲我！快！”杨云命令。
“想亲…你亲我好了”杨云好卑鄙~。成果低头。他明白杨云的意思，就是不肯就范。
“果果~亲我…”杨云的语气变了。
成果唉~~地叹了口气，捧起杨云的脸……
就听身边碰！地一声关车门，嘎啊----的嘶鸣，四眼儿的车飞一样离开了停车场。
成果戏演完了想撤，杨云立刻变被动为主动……成果很快被杨云嘴里的酒气熏晕了。不知亲了多久，进了车的两人都揉著对方的下身。
“杨云~~~上哪儿睡觉？”成果问。估计现在这状况…嘴里的“睡觉”一定是动词。
“就车里吧~~你让我在车里干一把…”你看！我说是动词吧，杨云立刻就明白了。
“别~别！不要~~~杨云…”成果拧。杨云把成果的裤带解开了…
碰！地又一声，两人一惊！同时看向外面。隔壁车，进去了三口。後排还是个孩子，脸贴著玻璃，向这边猛瞅。
杨云立刻坐了起来。成果正提裤子呢，被猛启动的惯性一搡，倒靠背上了，哈哈大笑。“杨云~~，你还禽兽得不够啊…”夸杨云。
“那是！哥哥要是禽兽还能把你培养成人民律师…”杨云美。
成果扑向前，咬住杨云脸上的一块肉，就撕…
杨云疼得嗷嗷大叫。“你不是不喜欢吃猪吗~~~~~~~~~~~~~~~”嚎。真杀猪了。
“我叫你臭美！”成果撒了嘴，恨恨地说。
成果给杨云揉脸的功夫，杨云又把淫爪伸向了成果的下身，成果躲。
“杨云，李冬呢？”成果言归正传。
“不知道”杨云说。
“嗯？”连我都信不过，成果不高兴了。
“真不知道！果果，没事了。咱明天就回广州…”
“哈啊？还真回？”成果知道自己一直陪杨云演戏，没想到还不是演戏。
“你那个同名同姓的警察弟兄太自信了。李冬家的人真邪行啊…这个李小冬…简直就是青出於蓝胜於蓝…”杨云叹。
“是不是有人抢了李冬你伤心啊？到底怎麽回事？”成果听不明白。
“你也发现了？李冬内弟弟对李冬的感情，味儿不对啊…”杨云半自言自语。
“你到底高兴还是不高兴？”成果又掐杨云的脸，还是刚才咬过的伤疤。
“啊~~~~~~~~只要你不搂别人我就高兴我就高兴…”杨云惨叫。
两人宿在了一个小旅馆里。杨云什麽也没再对成果说。成果明白杨云的用意，所以什麽都没问。
做完爱，杨云握著成果的手，“明天不用早起~。上张红那儿拿了行李坐晚上的班机走，明晚就到家了…”说完，呼声雷动。
成果笑了。
看来，李冬是真从杨云的生命里消失了。那个李小冬就是个小狼崽子！对李冬，比自己对杨云还甚。
成果可以装傻但毕竟不是真傻。邪恶地咧嘴又笑了笑……他以为，李冬的故事，到此可以划上句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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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
李冬醒了。点名要见杨云。绊住了成果和杨云回广州的脚步。
电话里，李冬亲自和杨云说了话。声音很弱但语气很坚决。杨云想拒绝，李冬说，“这大概是咱俩这辈子的最後一面了……”吓得杨云赶紧说，“你在哪儿啊？我们怎麽过去？”
来接杨云和成果的居然是一辆加长的黑色红旗！这种中南海的专车，杨云小时候只坐过一次。成果……亲眼见，好像都是第一次。坐进去後好一阵子，不仅觉得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不自觉一直攥著杨云的一只手，手心都冒汗了。
李小冬真的比李冬有气魄。他动用自己老爹的关系，居然把李冬藏进了中南海的家。
李冬老爹刚离休，很多具体的手续和关系都没来得及办。中央有专门给离休干部住的地方。外面的房子没安顿好，中南海里面独门独院的宿舍就还留著。
李冬妈还活著时他们也不住这里，一家三口在外面有房子。李冬爹为工作几乎常年一个人住中南海。李冬小时候常来这儿，可自从他母亲去世後，他就再没来过。
李冬上大学时开始创自己的事业。第一桶金就买下了自己的别墅“兰园”。後来，事业越做越大，园子越来越多。就把他母亲留下的那处“家”也给卖了。想彻底断了老爹和自己团圆的念想。
李冬的小妈，也就是李小冬的妈，嫁给李冬爹後一直陪李冬爹生活在中南海的宿舍里。李小冬从小来北京，也住在中南海。这里的关系他比李冬熟。这个家，也象加拿大的家一样，李二熟门熟路，李大…一辈子的浪子，根本不记得家门是朝南的还是朝北的。
杨云和成果即使担心程猓带著四眼儿跟在“红旗”後面可到了中南海的大门口，程猓也得打道回局子了。进去後，看著窗外的景色，杨云在心里感叹…自己的老爹要是还活著，自己大概也能坐著红旗，进中南海如入无人之境……
昨天夜里，北京飘了一夜的小雪。园子里的枯柳山石上都淡淡地披上了一层银装。今天是个阴天。湖水的温度比气温高，开始向外蒸发著水汽。一条条的气带，紫烟般，在湖面树丛山石间缭绕著，将四周的一切衬托得静谧中带著股淡淡的苍凉。
成果抓著杨云的手，轻轻挠了挠杨云的手心。後座和驾驶席之间的隔离玻璃没落下来，所以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只是攥著彼此的一只手，司机不回头就看不见。
杨云扭头看成果。成果对杨云一龇牙。杨云心里的那份失落突然间就没了。他对成果笑了笑，又紧了紧那只攥著成果的手。
专车将两人扔在一处小院的门外就开走了。院儿里有三株老刺槐。茂密的树叉，布满了整个院子的上空。四合院一样的平房呈几字形排开，地上满是槐树的枯叶树枝和杂草。一看就知道，莫大的院子，很久都没人收拾过了。
杨云成果来到正屋的门口本来想敲门的。可大门没锁，虚掩著。里面挂著厚厚的帘子。大概是冬天的门帘太厚，杨云拉门的声音里面根本没听见，两人进了屋。
门口放著一排棉脱鞋。成果赶紧脱了自己的火箭“鳄鱼”蹬上了没形的毛毛拖拉板儿。北京的冬天真不是盖的！在广州，冬天穿皮鞋正合适，可在北京，想美就得生冻疮。
房子的外面看著很一般，可里面，却是精心装潢过的。客厅的地板好像都是红木的，还通著地热。巨大的真皮沙发发著黑黝黝的光，围成了五米多长的一圈。侧面的墙上，一幅巨大的黑白山水画，不用看落款，那气势…就知道一定出自大家手笔。一张能躺下四个大活人的橡木饭桌，让杨云不由想起了自己在北京军区时的家。
“李冬呢？”成果轻声问。
成果也见过大世面，可眼前的，毕竟堪称中国极顶了。和暴发户的豪宅，知识分子的书斋都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他有点不敢大声说话。
“大概在卧室吧，先坐下歇会儿…”杨云带著成果往沙发走的途中听见一个声音传来，“…你到底还是想见他？！”
76-2
因为没听清，所以弄不清声音是谁的。只知道好像来自和客厅相通的一间小屋。这样的屋子有两间，玻璃门的里面都争著白丝的纱帘。
成果率先向一间小屋走去。杨云跟在後面。
门还是没锁。如果锁上了，估计声音也没那麽容易就传出来了。成果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推开门，看见的还是一间小客厅式的布置。里面有沙发，桌子…可探头再往里瞅，有一《红楼梦》里才老出现的屏风放在房间的角落。被挡在後面的是张床？一个人坐在床上？怀里还抱著另一个？
成果这种年龄的人，对“屏风”这种家具真的不是很熟。要说见，还真只在电视里。而且…除了红楼梦大观园那种地方，成果记不得比眼前更豪华更淡雅更有品味的屏风了。之所以对床和人都不确定，就是因为屏风遮住了床的四分之三，门口的成果只能偷窥到一个坐在床上的身影，还有…好像是从他怀里伸出的另一个脑袋。
“冬~~~，疼~”
突然的一声吓了成果一跳。身後的杨云，明显立刻想回身窜出门的模样。因为俩字的发音太象了，而且抖得厉害，成果没听清。好奇心更强了。他比杨云胆大，没後退不说，又进了一步。脚上的高级毛拖鞋，猫爪儿一样，帮了他大忙.屏风後面的两位，一直没发现成果和杨云进来。
“疼你才知道自己是活著的对不对？”
这句话成果听清了。不是李冬的声音，是他弟弟！成果干眼症治好後视力2.0。冷静了，不仅看清了露出屏风的部分，还穿透屏风，“看清”了李小冬正坐在床上，怀里抱著李冬！
……疼？丫干嘛呢？揉他哥伤口？萨达姆都没这麽残忍，不会吧~
“冬~，别揉了~~求求你…”
抖音才是李冬的。丫也有这麽弱势的时候！好！
成果边在心里叫好边想，我还猜对了？小狼崽子真揉他哥伤口呢？不能啊？不是伤口？那是……
一想到这儿，成果立刻扭头看杨云。杨云也不知道是距离太远还是比较迟钝，一脸无辜的样子回瞪著成果。意思是，你看我干嘛？我在你身边儿，我可没跟李冬怎麽著啊！
“李冬~嘘嘘出来了…输尿管早被我拔了，想尿尿吗？”
这句是李冬内兽医弟弟说的。
杨云听清了这话，立刻明白两人在“揉”嘛了，扭头就要出去。成果一伸手就把杨云拽住了。看向杨云的眼神怪怪的。杨云求饶的眼神盯著成果，意思是，这麽恶心的墙角咱就别听了，撤啦~~。成果不撒手。
“我不知道…那里没感觉…”又是病号的颤音。
“我给你揉揉小肚子和那里…你放松~。接著夜壶呢，不会弄脏被子的…嘘嘘完，我让你舒服一次好不好？李冬~~放松，我抱著你呢…”
杨云不行了！开始死命在成果手里争扎，要出去。这墙角听得…自己下身都起反应了。这是李冬的家，万一自己“收”不住……总不能管李冬借间屋子和成果上床解决问题吧。
成果拽不住杨云，又怕弄出声响惊了主人。杨云成功转身，见成果一副继续听续集的德行，一拧成果的耳朵。成果本来就是只皮包骨的非洲难民猫，被杨云拎出门的时候，他听到一阵液体打击金属的声音。
“好！丫也有这麽倒楣的一天！尿都尿不出来。好！生孩子没屁眼儿…”成果在心里叫著好骂。
人这不都排出来了嘛，也不知成果的干眼症是不是转移了……
“李冬~~我咬咬你下面，让你舒服好不好…”
成果听清这句的时候才有点懵了，终於反应过来---李冬都那式儿了，还有人肯这麽伺候他？！
“不要~~小冬…我浑身疼…”
也是啊！肝都被打烂了，这好不容易才醒，才捡回条小命儿，谁还记挂著那事啊？
“你不是想死吗？你不是找死吗？这点疼算什麽？李冬！你告诉我，你在逃什麽？到底是什麽让你不想活下去了？”
“嗯！嗯！啊啊啊！冬~~小冬~~~你轻点…轻…点~~”
床上的护理已经变质了。杨云是真君子，离开了门，坐在了大客厅的沙发上。成果比较小人，耳朵紧紧贴在大门缝上，天线一样，疯狂扑捉著里面的一切动静。
“李冬~这样舒服吗？下面有感觉了吗？”
畜生啊！这才是真正的禽兽！成果感慨。
“嗯~~”李冬用一声既痛苦又舒服的呻吟回答了他弟弟的问话。成果没听出李大责备李二的意思，怎麽好像还很受用很感激？
杨云即使不在门边也听清了李小冬的声音。一是门被成果开著，二是那孩子的声音…压根就不低。
杨云想，李冬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到这里的大约时间，李小冬更是比李冬还清醒。即使知道自己和成果有可能已经到了还在屋里干这种事……李冬是故意的？还是被李小冬逼的？
76-3
“李冬~~你是为他不想活了？”信号来了，天线收到。
他？谁？杨云？成果立起了耳朵，像被抓住了尾巴倒挂金锺的肥白，全身的毛炸炸著。
“嗯~~~不是。冬…再轻点…”
“你喜欢他？”
“喜欢。但已经是过去了…嗯~冬…”
李冬居然对自己弟弟承认了喜欢杨云？！臭不要脸的王八蛋！成果心里骂。
“你爱他？这里痒不痒？我在挠…舒服吗~~？”
这个王八蛋色情弟弟兼医生！又不知道挠伤患李冬哪儿呢~。成果同情李冬的同时想，丫居然把给李冬挠屁屁和问爱不爱杨云放在一起说，当杨云是…毛？
“我以为爱…但我知道搞错了…很久以前…其实…我就隐约明白了…他只不过…是个替代品…”
替代品？杨云竟然是他妈的替代品？成果虽然有点高兴但还是替杨云气不过。
“什麽意思啊李冬~~……不管你心里曾经有过谁现在还有谁，我都不许了，你明白吗？”李二的语气听起来很柔但内容却相当霸道。
“小冬~~~我们是兄弟…”李冬回答得很痛苦，连成果都听出来了。
“可你爱我…等我长大…等了二十年了…我知道”李小冬说。
深情自信的话，吓得成果心跳都加快了。不会吧，李冬原来一直爱著自己亲弟弟？那杨云……什麽地方能代替这个李小冬？只是…年龄比李冬小吗？
“你怎麽知道？！”李冬一重病号惊得说话都不抖了。
“看！这不是承认了……”李小冬释然，“不过，即使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他说。
听《地雷战》长大的李小冬，兵不厌诈这招绝对是李冬教他的。
“李冬~~”李二的语气既深情又有点强迫。
“小冬~~，我们不能……”李大果然被勉强。
“所以你不想变得一贫如洗，不想回家，不想和我在一起……才冒死做最後一搏对吗？”
“小冬~~”
“李冬，不管你是穷人还是富人都逃不出我手心了。二十多年前…你回加拿大见我的第一眼我就记住了你。这辈子…认命吧…”李二劝李大死心的语气，就像李老太爷在劝自己孙子。
没声了。
五秒锺後，吧唧吧唧的声音传来……。
成果楞了三十秒，才反应过来两人这是……亲上了？！吸吮，裹弄，啃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确。成果迫不得已，红四方面军反围剿失败，终於在江西呆不住了，红著脸，离开了虚掩的门。
完全是李小冬占有般侵吞著李冬……
年轻的弟弟非常投入，非常激动。高亢的呻吟声充满了战斗力。仿佛恨不能将李冬拆散了，嚼碎了，吞进肚里般。不做天线坐在沙发上的成果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冬的呻吟声就像哭……时不时压抑不住地传出来……
杨云回想自己和李冬在一起，李冬从没这麽哼哼过。痛，但很满足，很幸福……
成果坐在杨云身边。他想问杨云，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杨云没成果听得那麽全面，可从李冬弟弟的半边话里也听出个大概。闭著眼，坐在成果身边就象个入定的老僧。睁开眼看成果时，里面的男人正好高潮了，发出的叫声让杨云特想对眼前的成果做点什麽。
“你们来了？”
估计“战场”也不需要打扫，杨云盯成果的功夫李二从里面出来了。
杨云缓缓扭头，看著不远处那张和李冬几乎一模一样年轻的脸，“李冬呢？”问。
“他睡著了”
李小冬毫不掩饰满身的狼狈，整理著衣服，回答杨云。杨云和成果都看见了……潮红的脸，湿润的唇，情欲过後的双眼……
“是被你干死了吧？”成果没客气，揭露“杀人”真象。李二比当年的自己勇敢！当著杨云的面干李冬，就像老虎往自己的猎物身上撒尿……穷显巴什麽啊？
“哼~。你们下午再来吧，要麽明天来…”李二蔑视地看著两人，就像打发俩叫花子。
“臭小子！别跟老子这麽牛逼！老子是你大哥请来的…”成果骂脏话了。
“所以啊，我又没请你们来。你们要麽在这儿等，要麽回去…我可保不准他再醒了我还会不会再把他哄睡著…”李二完全不把大先辈放眼里，明目张胆地向杨云挑战。
“切！王、八、蛋！”成果没理由就想扁眼前这小子，手痒，浑身都刺闹。
“咱俩不该是敌人吧…”李二牛哄哄的语气，还寻证呢。他不明白他和成果的确不算敌人可杨云是成果的心尖儿啊！谁跟杨云过不去就是成果的死敌。
“老子杀富济贫行不行啊？”一句化敌为友的话仿佛火上浇油，成果嗷地一嗓子拍案而起。姓李的都他妈是扫把星转世下凡，怎麽个个都那麽欠抽呢！毛孩子一身的奶气，在自己面前穷摆个鸡巴屌啊！
杨云一拉成果。里面屋里微弱地传来一声，“小冬…”
“他好像被你们吵醒了，你进去吧…”李小冬看著杨云说。杨云没动，似乎担心自己进去了，成果真会和李二打起来。
李小冬翘起美丽的嘴角，乐了一下，转身出去了。杨云这才站起来，“果果，跟我一起进去”拽住成果的一只手。
“你还怕我打不过内小子？”成果没动。杨云拉他朝前走。
“杨云，这是你和他的事，你自己解决…”成果说。杨云扭头看成果。
两人谁都没再说什麽，杨云松了成果，进了小屋。成果气得连听墙角的劲儿都没了……浑身像刚打过群架一样，一点力气不剩。
76-4
杨云成果顺利回到了广州。南边过年的气氛虽然和北方不同，但毕竟是一年里最热闹的节日，到处都喜气洋洋的。
成果去事务所消了假也没回家。躲在海边的别墅里，天天缠著杨云。
杨云一无职人员，从北京回来後连搭理成果的功夫都没了。“我得赶在年前把需要交钱的手续都办了，这样…年後你才能坐在自己的事务所里接案子”杨云说。
“你钱不都空了吗？还拉了一屁股的饥荒…”成果问。
杨云忙到大年二十九扔给成果一黑卡，“李小冬把瑞士银行的钱都给我了…还清了北京欠的，交完了事务所的还有剩。这就是你看不惯丫的原因？”
“我…大概不是为钱想扁内小子”成果皱眉。
“不为杀富济贫？那为啥啊？”杨云也不明白了。他一直以为李小冬那股高高在上的气质惹怒了成果。
“杨云，你哪儿象李二？李冬说，你是李二的替代品，他爱的人其实一直是他弟弟……为什麽？”
“我…也不知道。这样不好吗？李冬根本没真正喜欢过我…你不高兴？”杨云低声说。
这大概是杨云对成果撒的唯一的一个谎。因为杨云知道！
他串起了李小冬的话，李冬过去说过的话，还有二十年来李冬和自己在一起的表现……终於想起了李冬的那句，“杨云，我恋童…”
李冬不可能今天才和自己弟弟认识。虽然李冬的大学时代杨云不清楚，但杨云也知道李冬有个比他小将近二十岁的弟弟。李冬做好了死的准备，却把一生的积蓄留给了李小冬。李小冬……才是李冬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如果用李小冬在很小的时候李冬就爱上了他就可以解释一切了……
而且，李冬对自己承认过。自己只不过把他的话当成了玩笑而已。
“李冬，如果你是因为恋童才依恋我的话…那我告诉你，从今往後，恐怕我要让你失望了”杨云没想到自己进了小屋，对李冬说的第一句竟然是这麽无聊下作的一句话。
李冬弱弱地睁开眼，看著杨云。“是他吗？又是成果？他本事可真不小…尤其对你，对别人，成果没这麽大能耐…”低声说。
“我爱成果！这是我来见你唯一想对你说的…这辈子，除了成果，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杨云说。
李冬摆了摆手，“想见你，只是为了说声谢谢和对不起。我那样对你，你还救我…我弟弟都对我说了”
“你弟弟，哼~”杨云笑了。
“他是我的命，我的一切！我怕毁了他一直远离他，可惜，他长大了，我老了，左右不了他了……杨云，不管以前我们在一起做过什麽，这辈子，能认识你我都不後悔”李冬承认了李小冬是他的命，是不是就意味著准备接受自己弟弟的感情了？
“李冬，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辈子，我不会忘…”杨云也有点动情。
李冬艰难地伸开双臂，杨云抱住李冬时听他在耳边对自己说，“对不起，原谅我…”
如果不是李小冬的强行介入，杨云不知道李冬还会对自己做什麽。可李冬爱的人并非自己。残疾的自己，只不过替代了他二十年前最美好的一个梦。梦醒了，梦中人就在身边……自己终於能象一缕过眼的烟云，从李冬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杨云松开李冬。李小冬竟然就站在他身後！这时，他才发现小屋有扇门通向屋外而不经过客厅。不然，成果绝不会放李小冬进来。
“Trade is over”李小冬把一张黑色的卡扔在了李冬的被子上，对杨云说。
“冬~~，杨云不懂英语…你没必要老这麽别扭…”李冬说弟弟。
他自己叫李冬，却一直叫李小冬“冬”，杨云听著他才别扭。一对别扭的兄弟！
“这里的钱是李冬还你的，密码我贴在背面了。钱清人清，你和李冬的买卖结束了。今後没必要再见对方，我希望你能离他远点…”
杨云回头，看著李冬弟弟。他甚至从李小冬的目光里读出了他知道自己和李冬的过去……
杨云敢确信，就是李冬不想结束和自己的关系也不行了。况且李冬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才说，这是今生他和自己的最後一面……
即使今後再重逢，李冬也不会再为难自己。因为他真的爱的是别人，而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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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杨云陪成果回了家。他不想见成果老婆，可成果老娘…他得拜年啊。
没想到，回了家，成果老婆好像比谁都忙。大年夜只在家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出门了。问成果妈才知道，周乔乔前些日子买基金好像发了大财，眼前正忙著和朋友在深圳合夥开公司呢。
“我私企还没建起来，她到先干上了”成果叹。
“她有点事做，省得天天在家跟我吵，挺好！”成果妈说。
杨云从进了成果的家门後就很少开口。成果的一对儿双胞胎都会扶著椅子腿桌子腿晃晃悠悠地走路了，一分锺也离不开人。天生护士加保姆的杨云就眼也不眨地只管看孩子。
大年三十晚上，无论守夜守到多晚都得睡觉。看杨云搂著俩孩子在客房睡著後，成果才悄悄进了自己和周乔乔的卧室……
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要不离婚，只要在自己家一天……成果就是做给自己老娘看，也得这麽做。
况且，自己老婆本来也不是省油的灯……只不过，最近被生意牵去了大部分的精力，才没功夫追究自己。
女人就躺在自己边上。成果听著外面稀稀拉拉的炮竹声，靠著床头，想客房里的杨云……
他想起杨云的新婚之夜，和杨云对自己吼过的那句，“即使我没病我们也不会有孩子！”成果眼睛发涩，暗下决心---到了该解决自己问题的时候了！再不能拖了。
成果一躺下，周乔乔翻身就抱住了成果。她根本没睡，一直偷偷在等成果。
“睡吧睡吧，累死了。明天还一大堆儿事呢…”成果搪塞。
“你不想我吗？”女人撒娇，语气里满是委屈。
“你忙我也忙，等咱俩都忙完了…”成果扒女人搂著自己脖子的手。
周乔乔没被成果扒下来，一夸腿，反而爬上了成果的身子……
“成果~~新年了，祝你新年快乐…”周乔乔的声音很柔很好听，可听在成果耳朵里，他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成果摸到了，自己老婆一丝不挂。看来……尽义务，今天自己是怎麽都逃不掉了。
现在要是用强的拒绝周乔乔……那今晚一定家无宁日。成果了解这女人，就范了，不再争扎。
前戏都是周乔乔在成果身上做的……当女人温柔的口腔含著自己的下身，成果不知为什麽差点哭出来。
就像一个被奸污的女人……成果知道这样形容男人的自己很不恰当，但他真的头一次明白了，不情愿的性真的和强奸没有任何区别。
他大了……
周乔乔将成果的下身送进了体内，在成果身上肆意地驰骋……
成果的下身完全因机械似的摩擦在充血在膨涨……可他怎麽都无法高潮。
周乔乔最後从成果的身上跌下来，“成果~~你还是那麽棒！还不想射吗？”温柔地问自己男人。
成果和女人在一起向来时间不短。比较难高潮却能喂饱女人…这倒成他的优点了。
这个女人没有错！错的是自己！成果的喉咙很干，发音有点困难，但他还是平静地说，“哦，你先休息吧。等下想射了，我自己去厕所…”
这种状况大概不是第一次了，女人的确也累了。成果听著身边很少打呼的女人很快发出微弱的呼声，他更睡不著了。
下了床，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来到杨云房间的门口。
成果也不知自己怎麽了，就是特别想让杨云现在抱抱自己……否则，那股刺骨的寒冷，将无法从自己体内驱散。
杨云的房门从里面锁上了。成果离开时只是带上了门，而那时杨云不是睡著了吗？
杨云一直没睡著！他看著自己离开，起来，把房门锁上了……
“杨云！杨云！”成果扭著门把手，低声叫。
声音在巨大黑暗的空间回响，显得那麽刺耳却没有任何回应。
“杨云~~开门…”成果快被那股巨大的寒冷击倒了，语气里充满了乞求。可杨云大概真睡著了，房门，始终没有打开。
大年初一的傍晚，成果就提出要陪杨云一起回香港看看杨云妈。杨云邀请成果妈带著孩子一起去，成果妈说孩子太小，还是等明年吧。
两人出了家门，在成果家表现出的那份协调和温馨顿时消失，杨云不说话，成果也阴著个脸。
杨云看路不对，才开口问成果，“不是去香港吗？怎麽往海边开？”
“你说，我这种水性不好的和你这种水性好的，冲海里，谁先淹死？”成果问。
“哼~你不是最讨厌做溺死鬼…”杨云苦笑。
“杨云！你是个自私的混蛋！”开车的成果，胸脯开始上下激烈地起伏。
“去别墅吧…”杨云不接成果的话，闭上了眼睛。
成果知道，杨云要是冷了，谁也别想再点燃他心里的那把火。
78
成果进了别墅，摔了房门倒床上就睡。杨云没跟进来。成果知道，杨云认真了。或许，杨云根本就看到了昨夜自己和周乔乔在一起。因为……成果睡觉从不锁卧室的门。
他知道杨云心里的感受。可痛的只是杨云一个人吗？这样不理解自己的杨云……成果就是觉得委屈。
“想吃什麽？还煮面条？”杨云不知什麽时候轻手轻脚地进来了，站在床边问成果。
这里是自己和杨云的家，杨云终於肯搭理自己了，还问自己想吃什麽……成果委屈得，幸福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还是没搭理杨云。
“我跟你说话呢。你要不说…我就煮一人儿的了……”杨云轻声说。
“你敢！”成果蹭地一下就窜起来了。反了你还！这谁地盘？搞搞清楚！
杨云看著成果，成果看著杨云……
成果猛地亲上杨云。杨云推。成果强……
成果实在在力气上占不了上风，被推开的一刹那，杨云猛地又抱住了成果，紧紧咬住了成果的嘴……
“杨云~~别不要我……别不要我……”成果没出息地哭了。
这种出声的哭泣和低三下四的乞求，是成果有生以来头一次。杨云扒著成果的衣服……从昨夜起就沁透心肺的那股寒冷，令成果不停地颤栗……
当杨云的体温再次包围著自己，成果忍也忍不住自己无奈的泪……
可没多一会儿他就觉得更冷了。这才明白，杨云用舌头舔著自己的身体。脸，脖子，肩膀，胸口，肚脐……没一处放过的。吐沫几乎把自己的全身都濡湿了。
杨云对著自己的老二和屁眼儿，甚至呸呸呸在大口地吐著吐沫。
“杨云~~”成果从没见过这麽变态的杨云。後面还说得过去，口水润滑嘛，可对著自己的鸡巴也吐？杨云当自己痰盂啊？
“成果！我不许你身上有别人的味儿！”
杨云的脸有些狰狞。狠狠将成果翻过去的时候，反剪著成果的胳膊。成果不知是疼得还是被杨云这句话感动得，憋不住地就想哭。
“我向你发誓杨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通过昨晚成果明白了，即使不离婚，即使杨云不在乎，自己也不可能再和杨云之外的任何人上床了。那种感觉自己形容不出来，就像被扔进了黑暗的深渊，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很难受，浑身发冷，连心……都象冻裂了一样，撕撕拉拉地疼。
杨云贯穿自己时成果感到了疼。少了事先的扩张，痛感象把火一样，在成果的体内蔓延，成果竟然不感到冷了。
他以为愤怒的杨云一定会象对待一只母狗那样，从头干到尾，直到他高潮……即使那样自己也无半句怨言，自己欠杨云的，成果永远这麽想。爬在那儿，调节著自己的高度，只想让杨云插得更深，爽得更舒服。
可途中杨云却停下了。他倒在了成果的背上，抱住了四肢撑在床上的成果。
“果果~~对不起……”杨云轻声说。水滴一样的东西打在自己背上，成果知道杨云哭了。
“射过了？”过了一会儿，成果问。
杨云已经把脸也贴在成果的背上了，没开口，他摇了摇头。
“还想要吗？进来吧…”成果撑了撑手臂，决定再次以最难耐的体位接受杨云。
杨云突然从成果的背上下来了，仰面躺在了床上。
“果果~~来”杨云一拽成果，成果光溜溜脸对脸贴杨云身上了。
“坐起来~让我好好含含你…”
成果坐在了杨云的胸前，将下身送进了杨云的嘴里……
杨云的两根手指插进了成果的体内。那里，刚被杨云的下身开阔过，杨云的手指，向里挺进著……不住地，肆意地抚摸柔弄著敏感柔嫩的内壁。
成果反手抓住了杨云的下身……
“杨云！那儿~~~~”
成果一个抖音，浑身一激灵。杨云吐了成果，对著成果刚说的一点猛攻。成果的一根越来越挺，越来越粗，在空中颤栗著，“杨云~杨云~杨云~~不行了，太刺激了，不要！别，别揉了…”求饶。
“她能让你这麽舒服吗？嗯？”杨云的手指猛地一顶。成果啊！地叫了一声，在杨云身上摇著头乱颤。
“说话！说你只喜欢我，说你只喜欢我给你的……告诉我，你根本不爱她不爱她…果果~~我要听你说出来…”杨云狰狞的面目又回来了，两根手指彻底把成果送上了天堂。
“杨云~~你这傻瓜~~不管和谁在一起…这辈子，我爱的只有你…”
“果果~~~离开那女人！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发疯……离开她！我不许她再动你！”杨云已经疯了。成果倒下来，亲住杨云的一瞬，两人都感到一股热流在他们的胸膛之间蔓开了。
那天晚上，杨云仿佛把成果当成了一只充气娃娃，在成果体内疯了一样挥洒著自己的热情……
被杨云折磨的成果似乎很安心，很幸福……後面疼得早麻木了，前面也不出了，还在杨云怀里一个劲儿地傻笑，断了发条的木偶一样，翻来覆去地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杨云，我只爱你……”
两人再睁眼的时候都不知道是哪天几点。“杨云，你又没吃饭光吃我，这是这辈子的第二次！我明白了，你要真爱我肯定能减肥…”成果一睁眼就气自己主子~
收拾了收拾，草草对付了一口两人上路。
到香港都初三傍晚了，杨云妈参加爱动物协会的集会去了，不在家。杨云给了看店夥计一红包，“这是我们兄弟俩给你的…”对成果嘴里的“旺财”说。
“少爷，您还是带成先生去您卧室玩儿吧！”夥计不仅不谢成果，明显把成果视为了不受欢迎的人。
成果进了杨云“狗”窝一样的“猪”圈，“杨云~~我想肥白了，要麽你上前面给我抱过来，要麽你来…”成果说。
“果果~，乖！走！哥带你到弄堂口吃海鲜去…”杨云打马虎眼。成果一到自己老娘的“山头”一准得追猫打狗，虐一阵子。都习惯成瘾了，不整出个鸡飞狗跳的动静好像没到家一样……
“脱吧杨云~~看来你是舍不得你妈的猫了……倒挂金锺。没尾巴，允许你用老二代替”
“你妈的猫！”杨云不傻，立刻听出成果使坏，反唇相讥。
成果一个猛子就扑杨云背上了。他想当秤砣坠杨云，那不说梦话呢嘛。成果被他哥背进壮阳海鲜馆时，只能说，“好！就先让肥白喝两口壮阳的~”从杨云背上不情愿地蹭下来。
“你伺候哥喝迷糊了，哥就做你的咪咪怎麽样？瞄~~~~瞄~~~~”杨云夸张地叫。
“咪咪~~咪咪~~~”成果捧著杨云的脸跟著撒欢儿。两个快四十的大男人，仿佛回到了他们的童年。
79-1
乐极生悲啊！这四个字说的就是让别人听著爽的故事~。
初四一大早，杨云在被窝里还搂著成果迷糊呢成果的手机就响了---成果老娘到底上了岁数，在家抱孩子下楼梯下到最後一阶，腿一软，摔了。本人十有八九受了伤不说，还把手里的孩子给扔了！
杨云成果撒了花地赶回家。
被扔在地上的是双胞胎的女儿，就管儿子一毛孩子，小保姆就招架不住了。满屋子乱得跟遭了劫似的，成果家传宗接代用的大宝贝儿子，竟然穿著个开裆裤，大冬天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你倒是让他坐床上哭啊！”成果训佣人训得还挺有理。小保姆立刻跟著也开始哭。
“周乔乔呢---？”成果怒。该死的女人！不在家抱孩子干家务……害得老娘女儿全送医。
原来家里上了点岁数的保姆年前不干了。成果妈用惯了老同志，就想再找个上点岁数的。
成果老婆不同意，非要找个年轻的。说老年人身上有味儿不干净。眼前这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倒是年轻，看著就象个农村的失学儿童。成果向来不爱管这种事，所以当时老婆和老娘争，他也没发表意见。
“我找不著太太。打她手机一直关机。救护车走了後弟弟就一直哭，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摔到哪里了，问他他也不说，呜呜呜呜”
十三月的孩子，成句的话还不会说呢，你让他告诉你他哪条腿扭筋了？这不扯淡嘛！……这就是雇年轻保姆的好处啊~
“行了行了行了！家在哪儿？这几天不用你，你回家休息吧！”成果赶人，还掏出二百快钱，塞给了女孩子。
女孩儿倒是没什麽留恋。告诉成果，自己家在深圳附近的乡下一个人可以回去。离开时，行李倒不少，又是皮箱又是皮包的。杨云边上冷眼瞅著，後来告诉成果，内女孩儿的二口皮箱好像还都是世界名牌儿。“假的估计也不便宜，不会是你们家的吧？”杨云提醒。成果压根儿不知道。
杨云抱著老成家的十世单传和成果赶到了医院。
老娘的小腿骨裂，女儿被留在小儿科观察。
成果老娘将满肚子的怒火和对孙女的心疼都发泄在了成果老婆身上。当初让人出去拼事业，别在她老人家眼前填堵的也是她……真是人嘴两张皮。只可惜，不管她怎麽骂，成果打电话都找不到周乔乔。
成果根本整不了孩子，所以当天晚上留医院看孩子老人，杨云抱著儿子回家。
成果的俩孩子，春节前就跟杨云混熟了。弟弟见著奶奶虽然不要杨云，但杨云一个人把他从医院抱回家的时候，哭了几嗓子，就在杨云的怀里睡著了。
杨云第二天上午抱著孩子又赶到医院时小姐姐已经醒了。医生说孩子观察的结果没事儿，成果杨云告别了住院的老娘，抱著俩孩子回家。
成果主动要求开车，俩孩子就都落在了杨云的怀里。儿子昨晚跟了杨云一夜，已经除了杨云谁都不要了，小姐姐坐在他对面，两人在杨云的怀里就玩上了。
“果果，我来开？昨晚你一夜没睡好吧”杨云说。
医院小儿科陪床就一张躺椅，连个翘脚的地方都没有。杨云担心成果吃不消。
“我不会抱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头再给摔咯…”成果想想俩孩子就心烦，开车对他来说比抱孩子轻松多了。
“哼~。还是当爹的呢。你可是他们的爸爸哦~”杨云半句对著成果说，半句对著孩子说。
俩孩子都会往外蹦字了。“爸爸~爸爸~”仰头看著杨云的脸，小弟弟一叫，小姐姐也跟著叫。四只小爪子啪啪啪地拍著，车里的气氛一下活跃起来。
“对！今後你们就管我叫爸爸！你们的这个笨爸爸……自己还没断奶呢”杨云对孩子说。说完，把左腿上的儿子抱起来亲了一口。右腿的女儿马上不干了，哼哼著。杨云又抱起她，也亲了亲她的小脸儿，她马上就乐了。
“耶哎！别再有什麽传染病传给孩子…”成果握著方向盘，一闪身子。就象肺痨三期的杨云亲了他一样。
“吃醋了？我有没有传染病你还不清楚…”杨云故意把脸向成果的脸边贴了贴，意思是，要不要也给你来个小亲亲~。
“哎哎哎！你离我远点，我开车呢~。再让孩子看见，还爸爸呢，切！”成果鄙视杨云。
四个人一到家，姐弟俩儿下了地就玩儿去了。
家里已经恢复了正常，而昨天自己离开时还是一塌糊涂。
杨云没洁癖，成果甚至有时有点嫌杨云脏。因为杨云平时不喜欢换衣服，醉酒的时候不刷牙就睡觉……可杨云是个不喜欢乱的人，成果本想回到家找点工来打扫，没想到，杨云昨晚带著孩子把家都收拾好了。
两人在一起，不管杨云有没有事业都是杨云在照顾自己。成果记得自己也煮过面条。不知是因为自己懒还是煮的不好吃，锤子剪子布，後来即使输了，煮面条的，几年了，一直是杨云。
成果一向自己穿得鲜亮，住的公寓却很少打扫。但东西哪儿拿的放回哪儿，这个好习惯救了成果。
再加上成果不爱吃。没杨云在身边，他一个人从不开火。连在外面买都经常忘。所以懒人的懒理论就是，“杨云，你自个儿做猪食，带我一口就成了~”
成果进了家就扛不住了，倒在杨云的床上，连西装都没脱。
杨云跟在成果身後进来，扶起成果，扒了上身扒下身，直到把成果的小裤头都扒了，成果的眼睛也没睁开。
79-2
成果一觉睡得很香，起来就闻到客厅的香味。杨云正带著俩孩子坐在桌边吃晚饭，小姐姐看见从楼梯上下来的成果，“爸爸~爸爸~”地叫。
弟弟对著杨云叫了两声“妈妈~”才看著成果叫“爸爸~”。意思是告诉妈妈，爸爸来了。
“让爸爸看看妈妈给你们做什麽好吃的了…”成果一家之主一样，牛哄哄地落座了。俩孩子马上变得很兴奋，叽叽呱呱开始说著成果根本听不懂的话，“孩儿他妈~，我的晚餐呢？”成果问杨云。
杨云一个人带俩孩子，昨晚是儿子跟他的第一夜你说他能睡好吗？为了让成果好好睡一觉，一分锺不敢离开俩孩子还得做饭……现在“老公”上了饭桌还得自己伺候他一大人？！
杨云看著成果，真想呼他一大耳刮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一人儿带俩孩子很辛苦还做好了饭，我自己去盛面条还不行吗？别瞪了别瞪了…”成果抬屁股。
“内盘虾是给你做的你带过来…”杨云叫。
成果一手拿著面条，一手拿著虾过来，绕到杨云的身边对著杨云的嘴狠狠一亲，“嗯~还是妈妈好~”赏杨云。
那一刻，杨云心里突然怪怪的。难道真的是有了孩子才叫“家”吗？欢笑的孩子和爱自己的成果，让累了一天的自己真不觉著累了。
人类对亲嘴儿动作的兴奋和敏感大概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坐在俩儿童椅上的孩子看著成果亲杨云更兴奋了。手舞足蹈，挥著小手，用小勺子小叉子敲著自己的碗碟。
成果坐下前，又绕到俩孩子面前，“嗯~来！让爸爸也亲亲你们~”一口一个。
成果自己都不知道，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亲自己的一对儿女。只因为杨云变成了孩子的“妈”，他立刻就开始喜欢自己的孩子了。
弟弟打了碗面条，小姐姐也把小碟子里的青菜撒了一地。
可杨云和成果尽顾著打情骂俏了，根本没功夫管孩子。大概…不会带孩子的男人也不会训孩子吧。
杨云收拾残局，把弟弟身上的面条直接捡自己嘴里成果忍了，可连掉在地上的青菜他也吃，成果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蹲在杨云身边，把手伸进杨云嘴里，“咱家买得起这几根青菜，来，吐~”说。
杨云捡东西吃完全是一种下意识，估计打小就艰苦朴素惯了。被成果这麽一说，有点不好意思，把嘴里的青菜拱出嘴，俩小家夥看著，立刻学杨云，把嘴里的面条全吐自己脖子里了……杨云和成果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哈哈大笑。俩孩子更高兴了。
杨云拿手的烂面条很适合离乳期的孩子。俩孩子大概都吃撑了，饭後拉巴巴，量多得跟成年人一样。杨云成果没一个在意的。本来就不知道十三月大的孩子该拉多少屎嘛。
成果在浴池里放了小半池子的热水，把俩孩子扔进去。小鸭子小鸡的，飘了一池子，让俩孩子站在水里玩儿。他出去找杨云。
杨云把孩子沾上饭菜的衣服先打肥皂用手洗了，成果往洗衣机里扔四口人的衣服。
“杨云~，你上我们家当保姆得了”成果往洗衣机里倒洗衣粉，说。
杨云哼哼笑了两声没说话。心里大概搁硬这家有女主人。
“你什麽时候变妈了？我看你还真是块当妈的料…”成果接著又赞。
“你不就是我养大的？这会儿倒忘了…”杨云低调啊。养大了成果还很谦虚。
成果撩起洗衣机里的水对著杨云就泼，整个人马上又压在杨云的背上，“我让你又屎壳郎我让你又屎壳郎！”咬杨云的脸。杨云侧头接住成果的嘴，“战争”升级……
咚！的一声巨响。咬在一起的俩嘴松开了。
“什麽声音？”杨云问。
成果楞了二秒，突然想起来了，“浴室！”大叫了一声。
成果冲在前面赶到浴室时看见自己儿子倒在浴缸里，正潜泳呢……
杨云从愣住的成果身後冲过来，一把把孩子从水里捞出来。“不怕不怕不怕~~~”念叨著。不停用手擦著孩子脸上的水，拍著孩子的背。小儿子刚倒水里估计还没来得及怕就看到了杨云，加上男孩子天生就比较勇敢，一咧小嘴儿，冲著杨云笑了……
“宝贝儿~~~”杨云一下搂紧了孩子。站在水里的女儿马上叫，“抱抱~抱抱~妈妈抱~~”杨云赶紧又抱起了另一个。成果一下软在门框上，妈呀~~~，软软地叫了一声。
杨云再不敢离开了，扒光了自己跳进了池子。
成果一个人在外面洗衣服，听著浴室里杨云和孩子的说话声，头一次感到……干家务也挺幸福的。
四个人都窝在了杨云的床上。男人带孩子的特点就是放养。俩孩子在杨云成果的身上爬来爬去两人也不管，电视里放著猫和老鼠……让娃儿们自我熏陶吧，成果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
醒来的时候，屋里的灯点著，电视开著，空调开著。俩孩子窝在杨云身边都睡著了。杨云在打呼……
成果起来关了所有的电器，给杨云和孩子盖好了被。回自己屋拿了床毯子，卷在杨云屋里的小沙发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成果是被孩子叫醒的。儿子女儿都在，杨云不在。成果叫了俩嗓子“杨云----，杨云----”没人应，他就傻在那儿了，不知道该干什麽好。
好在杨云很快就进来了。
“都醒了？宝贝儿~~~走！咱们先拉巴巴去…”一手一个，把孩子抱走了。
杨云带了股外面早上的新鲜冷空气进来，成果贪婪地吸著……他突然相信了，自己真是杨云带大的！
一人一个小痰盂，小姐姐带著小弟弟，安静地坐在小鸭子上拉巴巴……
杨云把俩痰盂就放在厨房里了，边煮稀饭边看著孩子。成果起来了，有洗漱间他不去，拿著牙刷牙缸在杨云做饭的水池子里刷牙。
“成果~，去浴室刷，把衣服穿上”杨云叫成果大号，说明问题比较严重。
成果裸睡，起来後，一般都是刷完牙洗完脸，吃了早饭後出门前穿衣服。尤其在心情好的时候就特喜欢光著身子亲近自然……晨光一样，满屋子闪，连个遮老二的树叶都不挂。
成果的俩孩子已经一岁多了，真正的小屁孩儿，狗屁不通。可见人类，做人类，人也四百多天了。小鸡小鸭子身上都长著漂亮的毛毛遮羞，咱们的老爸……怎麽跟只没毛的小鸡鸡一样呢？
两人连拉屎都忘了，还有…就是昨晚拉得太多小肚子里根本没货。仰著小脑袋，看著成果的大白身子。
就是四只好奇的小眼睛唤起了杨云的注意……成果早上不穿衣服杨云都看惯了。烧鸡没毛，带著毛的烧鸡才奇怪呢对不对？杨云对晨裸的成果就是这感觉。
“干嘛我要…”成果也没意识，心说，我还没吃饭呢穿什麽裤衩啊？一回头，看到俩少年儿童好奇的目光。
女孩子打小比男孩子发育得早。不论是智力还是体力，十岁前的女孩子其实都超过男孩子。成果女儿举著小手，指著成果，不叫“爸爸”了，“屁屁~屁屁~~”地嚷嚷。
成果一下用手把自己的小鸡鸡给捂上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女儿是个女人！动作之滑稽，逗得杨云哈哈大乐。
坐在小鸭子上拉不出屎来的儿子就是个男孩子，行动派。看著杨云乐，立刻就兴奋了，站起来，冲著成果就过去了，这是想摸成果的白屁股啊。
成果吓得，一溜烟儿地就颠儿了。杨云看著成果捂著个鸡鸡狼狈逃窜，还是被自己儿女逼得，乐得再也停不下来了。
80
看孩子是世界上最累的美差。整个春节，成果和杨云几乎就是天天带著俩孩子，家和医院的两点一线。
抱孩子，成果当然是不干的。一是他根本不会，二是，俩孩子也不要他啊。
浑身上下的意大利名牌，脚蹬！亮的鳄鱼皮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鲜亮的成果，每次进自己老娘的病房都神采飞扬。
老太太的一对孙子孙女也很漂亮。每天去看奶奶，小脸都洗得白白的，穿得是一朵鲜花一株嫩草般，还香扑扑的~。老太太都偷偷观察了，连小指甲都很干净，指甲缝里没泥巴，还剪得短短的。
姓成的三口一看就知道过得都不错，只有抱著俩孩子的杨云…灰头土脸的，有点象个五十多岁的老保姆~
“成果啊，这是你自己的儿子女儿，你倒是帮杨云分担点啊”连成果妈都看不下去了，抱怨自己儿子不像个当爹的。
“司机也很累啊老太太。要知道，开车的如果精神头儿不济，那可是四条人命啊…”成果危言耸听。“再说了，他们都喜欢杨云，不爱让我抱…”这倒也是事实。
“妈，我不累。您的俩孙子乖著呢，好带…”杨云替成果开脱。
老太太听著俩孩子竟然搂著杨云的脖子叫杨云“妈~”，除了惊讶，她想起成果小时候，也象现在的俩孩子一样，总喜欢挂在杨云脖子上。
初六那天周乔乔来了个电话。
成果杨云带著俩孩子都适应四口之家的生活了。成果不希望女人回来，所以就没把老娘住院女儿摔著的事告诉老婆。
周乔乔简单问了两句孩子好不好後就问成果家里有没有钱。
成果说，“我是没有，事务所还没开张呢，老太太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问她要钱干什麽，女人说你就别问了。
成果这头刚有点担心，女人哢嚓就把电话挂了。成果再打周乔乔的手机，竟然是关机。看来…刚才的电话不是用手机打来的。这女人到底干什麽呢？在哪儿呢？成果还没来得及细想，小女儿就拽自己裤脚，“爸爸~沏饭~”妈妈叫饭了。
成果还没走到饭桌边就把周乔乔给忘脑後了。
杨云通过几天的特训，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家庭主夫。留成果一人在家看了一个锺头的孩子，他出去一通采购。满满一桌子的饭菜，虽然一半都是外面买来的熟食，但也都是孩子和成果最爱吃的。
成果啃螃蟹。
杨云耐心地把鱼里的刺全挑了喂孩子……
肉肉吃饱了，杨云又给俩孩子一人泡了一碗鱼汤饭，分别喂完了。吃饱的俩孩子爬沙发上玩去了……
杨云又开始拨虾皮，往成果嘴里送……
成果把自己手里的螃蟹肉塞进杨云嘴里……
两人互相喂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什麽也不说。
“杨云，咱回别墅吧。把孩子也带走…”成果开口。
再过两天就要上班了，成果早想好了，这里不是杨云的家，只有在别墅杨云才自在。现在孩子没人带，交给别人自己不放心杨云也舍不得……所以，只有四个人打包一起走。
杨云眼睛一亮，站了起来。走到成果身边弯腰亲了口成果，什麽也没说，取酒去了。发楞的成果突然想，自打老娘受伤自己和杨云赶回来，几天了，杨云忙得都没抱自己尽抱孩子了……
当天晚上，两人带著孩子，穿的用的玩的，大包小裹地回了别墅。
别墅的家具没成果家里的多，屋子显得空旷。俩孩子到了新环境都很兴奋，不用请，摇摇晃晃，一个屋子跑到另一个屋子嗷嗷乱叫。但成果还是看出来了，最高兴的是杨云。
杨云做晚饭的功夫就听著外面乒乒乓乓地响，还夹杂著俩孩子兴奋的叫声。
忙完了，跑进卧室，俩孩子正在成果拼好的大床上蹦呢。
“怎麽样？俩一米四的拼起来够宽吧？四口人一张床…”成果得意地说。他把客房里的床移过来了，两张一米四宽的床并在了一起。杨云笑了。
“明天得出去买个大垫被……”杨云说。
“妈妈可以抱著爸爸在床上一起睡咯~~~~~~”成果高兴，一个猛子就把杨云扑倒了。两人倒在席梦思上的冲击波带倒了孩子，俩小家夥儿高兴得哇哇大叫。成果压在杨云身上占便宜…
那天晚上，两个小家夥就睡在身边，杨云和成果做爱了。破了个小纪录，连续两次……
两天後成果上班去了，杨云在家带孩子……
成果发现，自己的一对儿女慢慢没杨云不行了。就像跟在杨云屁股後面的两只小鸡，妈妈~，妈妈~地叫著，寸步不离……
可怕的是，杨云也完全变成了一只母鸡！在别墅里大呼小叫著俩孩子，一进家门，满屋子都是他的吆喝声。
“把剪子给妈拿过来……”多危险啊！让十几个月的孩子给他拿剪子。我的天！
“妈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揪姐姐头发……”哇~~~~儿子不让份儿，破口大哭。“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妈错了妈错了”杨云又是哄又是亲，成果都糊涂了，这麽快就认错那你刚才说他干、安、嘛、啊？
成果妈伤筋动骨一百天，住了将近三个月的医院。後来回家养也行，可没人伺候她只能留医。
成果的事务所暂时搁浅。因为杨助理天天忙著带孩子，没功夫顾事业了。
81
这其中周乔乔回来过一次。成果问杨云，要不要把孩子交给她。杨云沈默。成果知道，杨云当鸡妈已经当出感情了。
好在周乔乔问起时，成果说自己妈带著孩子去香港了，女人也没追问。事业型的女人啊，对自己的一对儿女，感情是越来越淡漠了。
倒是对成果说了不少自己的生意。成果万万没想到周乔乔去了北京！而且打算在北京开公司？！
“我的老同学都在北京，那里的关系多信息也灵。成果，要麽，你也回北京吧，去北京再开你的事务所…”女人谈到事业很激动。在北京上过大学的她，热爱首都的心和成果差不多啊。
“没这打算。我可不想扔钱打水漂…”成果拒绝。
“也是啊。那等我在那边安定了咱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女人征求成果意见。我跟你能有什麽下一步？成果无情地想。
当天晚上，成果借口事务所有急事离开了家。女人有点失望，也有点伤心。成果看出来了，心想，等她在北京安定下来，自己就提和她离婚的事。
回到别墅的家，推开门，杨云冲出来。
看著杨云略显激动的脸，成果明白了---杨云一直在等自己，他是担心自己今晚不回来了。
那天晚上，成果在床上很激动，很主动，甚至有点讨好杨云一样伺候著杨云。成果明白杨云怕失去自己就像自己怕失去他一样，他不想杨云有这份担心，他想用行动告诉杨云，自己非他莫属。
整个春天，四口人生活在海边的别墅里，就像四只快乐的小鸟……
成果白天上班。下班准点回家。杨云带著俩孩子在家等爸爸……
俩孩子就像春天的小笋，今天和昨天完全两样，明天又能长高一大截儿……
成果知道杨云是个有耐性的人。可他没想到，一天两天过去，十天二十天过去……杨云象对待世界上最昂贵的两株君子兰那样，一直呵护著自己的孩子。
成果暗下决心，即使离婚，也要替杨云把孩子抢到手……注意咯！是替杨云抢，成果自己可没打算要孩子~。个挨千刀的！
成果有和周乔乔争孩子的权力和勇气，但他绝不敢跟自己的老娘争。三个月後，成果的老娘小腿骨愈合了，人也养得白胖白胖的。青春焕发，出院了。
杨云成果不想还孩子也没办法。
俩光棍儿空著双手回到别墅。再不用带孩子，煮饭，洗衣服的杨云进屋就倒了。没力气说话，更不愿意做饭。二米八宽的大床上，甚至连抱成果的兴致都没了。
成果让杨云赶紧替自己去跑事务所，想用事业冲淡杨云的注意力。杨云说没力气。
成果突然有点後怕---亏了杨云过去有病！如果没病，和女人结婚的杨云万一有了孩子，这辈子就再别指望他能爱自己了。杨云绝对是个家庭型的男人，是不是个好丈夫成果猜不到，但至少…杨云肯定是个二十四孝型的百分老爸。要是他儿子不同意他搞同性恋，他绝对不会搞。
从那以後，只要是知道周乔乔不在家，杨云有事没事就拽成果回家看孩子。
没了周乔乔指手划脚，成果妈又雇了一老保姆。可毕竟岁数大了，通过上次的教训，成果妈也明白自己的时代快结束了。所以对孩子就没以前把得那麽紧。成果替杨云一蹭，老娘就撒手。俩出门的孩子坐在门口杨云给穿鞋，完全会说话的俩孩子就问，“妈妈~，你是带我们回家吗？”
靠！哪儿是你家？小兔崽子~
“成果，你和杨云在外面有单独的房子？”
其实，成果妈出了院回到家的第二天就问过成果。自己家不管再掩饰也能看出，四口人根本不住这儿。
“不是！是杨云自己在广州买的，不是我的…”成果也快四十的人了，有自己的主见，这也不能叫撒谎。
“你和杨云什麽时候分过你我？你不回家的时候，都住他那儿？”老太太看了一辈子了，还能不明白？唬谁也唬不了她老人家啊。
“是…”这点成果没法儿否认。
“孩子也带他那儿去了？”
“是…”
“这俩孩子因为是你的，杨云当命一样，我都看出来了……你说，杨云这麽喜欢孩子，他自己当初为什麽没要个孩子呢？”老太太的语气缓下来了。因为她知道杨云对自己的孙子孙女真不错，甚至超出了他们的亲爹成果。
“不知道…”成果说。因为结了婚有了孩子，成果明白自己和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冲突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跟老太太拧。
“杨云喜欢他们，他们也喜欢杨云……没事儿你们就多带带孩子吧，我老了……你那个不著家的女人你也不管管，当心给你带绿帽子…”
这老太太！对媳妇和对儿子俩标准。儿子不著家她从来不担心儿子在外面犯错误，媳妇一不著家，她立刻在儿子耳边扇阴风点鬼火……
成果巴不得周乔乔赶紧爱上别人放了自己，所以压根儿不在意。
杨云因为差点“失去”俩孩子，失而复得更加珍惜。一门心思扑孩子身上了，不论是对事业还是对成果，看上去都没以前那麽执著了。但他也利用孩子放成果妈那儿的功夫把成果的事务所张罗起来了。
成果开始忙。
杨云一边跟成果妈“抢”孩子一边在成果的事务所里帮忙。
一晃一年就过去了。
俩孩子眼瞅著快三岁了，杨云提出让孩子在别墅区的幼儿园里上学。成果妈竟然答应了。杨云亲妈一样，开始乐癫癫地准备俩孩子上幼儿园的手续，新袄，新裤裤……
成果接到个电话，是从北京打来了。他以为是周乔乔。没想到，却是程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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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的事，你一个人赶紧过来。见了面我们详谈。”程猓在电话里多一个字都不肯说。
成果心里嘀咕，程猓的意思就是让自己不要告诉杨云一个人去北京。自己压根儿没想瞒杨云，他只觉得，现在即使告诉杨云，杨云大概也没功夫陪自己去。
事务所得有人看是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杨云的俩大宝贝马上要上幼儿园了。
在别墅区上幼儿园就意味著俩孩子今後二十四小时都在自己这边，周末才回奶奶家。成果有点发愁，可这却是杨云费尽了心思才争取来的，杨云为这事高兴得几天都睡不著觉了。
晚上回到家，孩子居然不在。“娃呢？”成果问。
“送你妈那边打预防针去了”杨云在炒菜。
“你居然没跟著去？不怕你那俩大宝贝哭著找妈啊？”成果奇怪。
“去了！我抱著打的。今晚不能离打针的医院太远，怕有反应，所以才没带他们回来”
“他们肯放你走？晚上找不著你，还不得哭死？”这话成果绝对没夸张。
“我…不能在你妈那儿搂著他俩睡…留在那儿也没用，俩都睡著了，我才溜出来的”杨云的语气竟然是伤感的。成果有点不理解，男人怎麽可能这麽喜欢孩子呢？
“唉…你管娃吧，我明天去趟北京…”成果想，杨云满脑子的孩子，估计自己上哪儿他都无所谓。
“北京？你去北京干嘛？有案子？”杨云马上把炒菜的火关了。成果都不知道是自己在杨云心里有份量还是“北京”俩字有份量。
“程猓打电话来，说有事让我过去…”成果说出了程猓的名字也没当回事。
“你和他还没完？都俩孩子的爹了你还想折腾什麽----？！”杨云完全就象成果老婆，光！地一声，锅铲在炒菜锅的锅沿儿上猛地一敲，彻底怒了！
“我…我…”成果真害怕了。杨云多久没发过火了？当了快两年的妈，性子越来越柔，这怎麽突然就砸锅了？
“他找你到底什麽事？你拨电话，我来问内王八蛋”杨云手里拿著锅铲，对著成果舞。赤手空拳成果都打不过杨云更别提他手上还有凶器了。
“我…我不知道。他说在电话里不能说…”成果後退，没出息地不停缩著脖子。
“好！立刻定机票。我陪你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个窝囊废的小警察到底又在打什麽鬼主意”杨云转身，光！地又一声，把锅铲扔锅里了。
人都走了半天了，成果才蹑手蹑脚地整了个盘儿把菜盛出来。不过他心里真高兴。杨云还那麽在乎自己！自己才是他的头号大宝贝啊……最近总感到有点受冷落的成果终於又扬眉吐气了~
杨云事务所外带俩大宝贝都不要了，陪著成果到了北京。
亲自来接成果的程猓，看到成果身後的杨云就恨恨地一摔头，操！了一声。意思是说，个没出息的成果！怎麽到哪儿都忘不了牵著杨云这只老狗！
“程警官，怎麽？不欢迎我”杨云挑衅。
“你最好给我闭嘴！这儿没你什麽事”程猓也不知怎麽了，大概是太不想见杨云了，冲过来就要拧杨云的领带。
“哎哎哎！程猓！”这怎麽刚见面就掐啊？成果知道程猓不待见杨云，但也从来没见过这麽没风度的。赶紧上前挡住了程猓。
“闭嘴的该是他妈的你！你到底想对成果干什麽？这回你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轻饶不了你！”杨云也反常。彻底穿回高中时代了。冲上来就打算教训程猓。拉偏架的成果腾出一只手挡在杨云胸前，“杨云你干嘛？几岁了还想打架？”
无数行人注目。两人暂时熄火。
杨云火，成果明白原因。人家里一大堆的事，扔了孩子来“见”你你还不欢迎人家，人当然要扁你。
可程猓怎麽了成果真不明白。出了机场，跟在程猓身後冲一辆大吉普走去。成果把杨云推进後座，就听里边一嗓子，“杨云？！你还敢来北京？放跑了李冬害得程队在刑警大队都待不下去了你还敢露面？”是……四眼儿？
“白痴啊你！不说话别人都他妈当你是哑巴？”坐进副驾驶位置的程猓挥手就给四眼儿了一巴掌。话狠动作也狠。但两人的关系明显比二年前近了很多很多。不然，程猓不会这麽招呼陌生人。
後座上的杨云和成果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杨云突然没风度地哈哈大笑。
成果皱眉。“程猓，如果是为李冬你找我来那你就放我们下车吧。我们真不知道他在哪儿…”成果眼瞅著就要开门下车。
“不是！开车！”程猓说。四眼儿打火，吉普启动。四人暂时都变成了锯了嘴儿的葫芦。
“李冬让你不好过了，程队”杨云又挑衅。也是啊，都这麽闷坐著也怪没劲的。
成果一拽杨云胳膊，对著杨云的耳朵骂，“你他妈不开口别人不会当你是哑巴！”跟刚才程猓骂四眼儿的是一句。
程猓和四眼儿没听清成果说什麽，在倒後镜里倒象看著成果在亲杨云……
“成律师，还这麽恩爱？”四眼儿讽刺成果，他以为自己能打击成果。
程猓对著四眼儿的脑袋又是一巴掌，“你无聊不无聊！”
杨云跟著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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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老婆的事，你不打算回避？”程猓这句话一出口，杨云和成果都楞了。杨云也不笑了，张著个大嘴，傻在那儿。
“周乔乔，在我们前天搜旅馆时被扫进来了。我看到她要找的保人栏里写的是你名字，所以打电话给你。”程警官说。
“被捕了？咋回事啊？不会是……做鸡吧？”你们听听！这还象个做丈夫的人该说的话吗？连人话都算不上！
程猓一听就知道成果的婚姻根本不是爱情。成果啊成果，既然你死了心只爱杨云，那你干嘛还要害人呢？
“不是！是一个倒卖股票基金的非法集会。我们盯了很久了。里面有不少高级知识分子，背景都不软…”程猓说。
“非法？周乔乔本人就是学法的，怎麽会参加非法集会？”成果不解。
“你还是学法的呢！”程猓说，跟著就扫了眼杨云。意思是，同样学法的你，还不也是心甘情愿被罪犯当枪使。
“人呢？现在在哪儿？构成起诉了吗？”成果一个头仨大。法庭书记员出身的周乔乔……成果怎麽都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己到警察局捞她。
“在局里。国家现在对哄炒基金的法律规范还不够完善，加上他们当中很多都是懂法的，钻法律空子，所以，这次证据不足，不能起诉。不过，没收所持基金和所有非法股票，保释金十万，一个也不能免…”
程猓背书一样，对著前方的玻璃介绍完案情後，转过了身子，看著後座的成果，“你怎麽让你老婆一人儿跑北京来了？”问。然後又扫了眼杨云。杨云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扭头，看窗外的街景。
“周乔乔在北京上的大学，这儿同学多人头熟，过来都快两年了…”成果的语气有点暗。何时起，自己回答程猓的问话，变得就像个犯人回答警官的提审。
这麽说，二年前，成果打从北京离开後就一直和杨云在一起？是成果老婆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故意回避？还是…两人耍心眼支走了女人？程猓在心里猜测。
“那孩子呢？”程猓又问。既然杨云跟来了，还不打算回避，那程猓就大大方方问自己想问的。自己找虐，就活该听到你不想听的。
“哦！孩子啊？杨云带著呢…”
车身猛地在繁华的街道上一扭。程猓想倒都没来得及，身子自然被甩在了车门上。拧著脖子，瞪著开车的四眼儿，“怎麽开的车？”恼怒地吼了一声。
“杨云，你，你带孩子？”四眼儿终於憋不住了，等不及程队开口，自己亲自审了。
“是啊！很奇怪吗？成果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带自己孩子有什麽奇怪的？”杨云跟四眼儿没发生过正面冲突，正二八经地回答著问题，语气还挺温柔。
“我儿子女儿管杨云叫什麽知道吗？”
完了完了！成果彻底把自己深陷囹圄的老婆忘脑後了。本来想提孩子打击打击杨云的，这下可好，成果和女人生的孩子不仅打击不了两人，怎麽好像反倒成了两人爱的粘和剂了？
“叫什麽？”缺心眼的四眼儿急吼吼地问。
程猓又想给四眼儿一巴掌，骂他三八，缺心眼。可毕竟也有点好奇，所以就忍了。
“叫…妈！”成果说书的一样，抖“包裹”前，还故意停顿了那麽一小下。车身跟著又是猛地一扭！後面布布布----，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成律师，你孩子智力没问题吧？男人女人分不清？”四眼儿快被後面两位惊死了。还有这两位的孩子…更是吓死人不偿命的主。
“你孩子智力才有问题呢！我是孩子爹，杨云自然是孩子妈…我儿子女儿多聪明…”
啪！地一声。这次不是程猓打四眼儿是杨云！狠狠拍了成果的脑瓜儿一下。成果都有点傻了。看杨云，干嘛啊？我说错什麽了？打我？还打这麽疼…
“不是~头上有一苍蝇…”杨云对著成果不尴不尬地笑著解释。他可拿不出程猓打四眼儿那派头来~
这下，换程猓和四眼儿在前面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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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锒铛入狱，一点没给成果造成什麽负面影响。带人走进警局的程猓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看来，世界上对成果最重要的，除了杨云再没别人。自己对成果的最後一丝留恋……是不是也该彻底剪断了？
成果一个人单独见了周乔乔。
女人在成果面前低著头，一句话也不说。
成果什麽也没问。只告诉周乔乔，孩子快上幼儿园了，这次回去就办手续……
他看见泪水从女人低垂的脸上落下来，砸在自己的裤子上……
“交了保释金，跟我一起回广州吧”成果说。
周乔乔还是没开口，慢慢站起来，摁响了桌上的铃。门被打开了，程猓和一女警进来。
“先交保释金吧。人明天才能离开…”程猓说。
“为什麽？”成果问。
“要等所有的人口供都录完了才能放人”程猓回答。
周乔乔走出房间，在门口看见等在走廊上的杨云，她用一种怪怪的眼光静静地看了杨云几秒……什麽也没说，又静静地离开。
“谁去交钱？”程猓问。
成果早不管钱了。而且，杨云手上有没有这麽多钱成果根本不知道，他看杨云。
“我去”杨云说。
成果冲到杨云面前，“杨云…”叫。
“没事！明天咱就带人回家…在这儿等我”
杨云说完转身跟程猓走了。成果楞在走廊。心想，杨云现在哪有十万人民币？刚开完事务所，还了救李冬时在北京欠下的，事务所这一年不赔不赚的业绩……杨云拿什麽交周乔乔的保释金？
过了很长时间杨云回来了。身後的程猓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不远处的成果。成果从走廊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杨云转身，“程警官，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饭吧。这次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客气地说。
程猓听完这话看成果的眼神更怪了。成果赶紧说，“是啊是啊！程猓，反正我们明天才走，不如今晚我请客…”与其说是在邀请程猓，不如说更像在巴结杨云。杨云说了要请客嘛，成果自然火上浇油。
“那…好吧！上次那家火锅店，你们先过去…”程猓说。
“八月底吃火锅，抽风啊你？”成果被程猓气乐了。
“火锅店不假，但人夏天不经营火锅…”程猓话没说完转身就走，背对成果挥了挥手，意思是不见不散咯。
杨云马上冲到成果的眼前挡住了成果的视线，“走吧~，别看了成律师！人都走了。咱…也就，火锅店地开路一麻死…”
成果恨不能立刻扑上去“麻”死杨云。不和程猓在一起成果很难体会到，当眼前站著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时，成果很清楚…自己爱的到底是谁。
杨云成果在店里坐定後，成果就开始追问保释金的事。
“卡上的钱不够。我给张红打了电话，从他那儿先挪的…”杨云说。
“等事务所赚了钱，咱就还他…”成果有点恨自己没本事，连救人的钱都拿不出。
“果果，我得考虑工作了…”杨云的语气很认真，成果的心里咯！一下。
“那孩子谁管？你嫌我没本事？养不了你和孩子？”成果问。他有点委屈。不是自己没本事，这不…事儿事儿都赶一起了嘛。
杨云看了眼四周，座位的三面被毛玻璃挡住了，进出的一面没人……捏住了成果的下巴。
“我是孩子的妈！孩子当然我管~。可光靠你，咱俩孩子呢，贵族的秧子，怎麽养？”低声说。
杨云的目光，对成果来说，冬天是暖水袋夏天是大蒲扇……“杨云~，我不能没有你…”成果傻呵呵地冲出一句。不光他自己，连捏著他下巴的杨云都有点觉得驴唇不对马嘴地惊。
“你不会没有我…”杨云也有点被成果撩动情了，“相反，这回…你是不是跟你的老相好诀别一下？”相反？话转弯了？
嗯？毛老相好？什麽诀别？成果不明白。
“成果！我不想有人一直惦著你…你该让程猓彻底死心了…”杨云叫“成果”大号，说明问题严重了。
“杨云~~，你就是一傻瓜！除了你，我心里没装过任何人…”
“我知道你没装他可他装著你…”
“他装我我有鸟办法？李冬还装了你一辈子呢，你能宰了他？”成果看来从来没打算跟程猓诀别，杨云从来没清楚交待过他和李冬的感情结束了，所以成果翻脸。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让我来…”杨云要痛下杀手啦。
“你们刚才说李冬来著我听见了！快说！他现在在哪儿？”四眼儿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了，神经病似地叫。身後跟著程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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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果~，看来我想错了。你未必还在人心中啊…”杨云看著正坐下来的两人说。程猓走哪儿都带著四眼儿，尤其还是下班时间。这会儿又不是办案打群架，一个太少，俩不嫌多。
“切！无聊~”成果鄙视杨云。
“什麽心中？”四眼儿靠著杨云坐下了，立马八卦地问杨云。熊瞎子批苞米，捡起了“程猓”，立马把“李冬”扔了。
程猓坐在了成果身边，感受到成果辐射过来的体温顿时全身紧绷。可成果一点反应没有。两人的表情截然不同。
对面的杨云看著两人的脸。程猓拿起酒杯，为掩饰尴尬，主动说了声“干”。成果喝干了杯里的啤酒，杨云立刻递了瓶乌龙茶过来。
“这麽早就喝茶？”程猓问。
“他喝多了会把你当成我…”杨云说，怪怪的眼神看著程猓。程猓跟成果在一起三年，肯定有过这种体验，低头，没搭话。
成果嘿嘿干笑了两声，接过了瓶子，一点抵抗的意思没有，太听话了~。真是不给程猓长脸啊。
“真的假的？”四眼儿又兴奋了。我们家“人如流水”说四眼儿单纯，看来还是一真白痴~
杨云和程猓是主力。而且，大有凭酒精大干一架的意思。成果和四眼儿都拦了，拦不住。
成果心想，拼酒总比插架文明，杨云很久都没这麽痛快过了，想喝就让他喝吧。四眼儿根本没地位，才小声说了一句，“你别喝这麽多…”程猓嗷地一嗓子，“你管我？！”吓得四眼儿连程猓的脸都不敢看了。
五瓶啤酒底朝天後杨云点了两瓶泸州老窖。程猓要了两瓶89年的红酒，拍著胸脯说，“这两瓶算我，算我的！”
一千五一瓶，不算你的也不行！越穷的时候越遇见打劫的…真他妈倒了血楣了！成果在心里骂
杨云一拽程猓胳膊，就像程猓立马就要掏酒钱似的，“今天我请！谁都不许跟我争！”
个操蛋杨云！两杯猫尿下肚就糊涂了？咱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穷大款…成果从没象现在这样，恨透了打肿脸充胖子的杨云~
八个冷盘八个热菜，外带一个老鳖汤。杨云程猓甩开了肚子，干上了……。
夏天男人就得喝鳖汤，四眼儿说的。人医生，解剖无数“病历”得出的真理，不听哪儿行啊？
不知是店里的空调开得太猛还是四个人进肚的液体太多。半个小时後，杨云第一个站起来，奔茅房。
四眼儿坐在他外面，站起来给他腾地儿。说了句，“干脆！我陪你，一勺烩。”也不知这俩人的尿怎麽个一勺烩法？两人走了。
刚一看不见杨云的背影，程猓的手就压在成果的手背上，“成果……我”叫。
“怎麽了你？程猓，想说什麽？”成果一边偷偷抽著自己的手，一边问。杨云一泡尿能尿几个锺头？再不抽出来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啊。成果可不想在杨云要自己和程猓诀别的时候再惹出什麽事来。
“成果，你连自己老婆…都要杨云使钱救……”程猓估计真喝多了，糊涂了，又很清醒。
“我老婆只有杨云！”吭哧一下，成果终於把手抽出来了，“程猓，果冻很珍惜你，你不喜欢他？”
“你老婆只有杨云？你老婆只有杨云？”程猓根本无法相信一样，大声重复著成果的话。好像根本没听到成果的後半句。
“别说得这麽恶心人…”四眼儿和杨云相互搀扶著回来了，四眼儿又听墙角，还批评了一句程猓。
“程警官！我和成果的关系你比谁都清楚…况且，我们现在又有了俩孩子…是爷们儿的话就干了这杯，今後做纯哥们儿…”
杨云趁势杵在了桌边，往装红酒的大圆肚子杯里倒了满满的两杯白酒。碰！的一声，砸了一杯在程猓眼前。
杯里的酒，水花一样地溅出来，在深色的桌布上消失了。浓浓的酒香，弥漫在鼻子周围……程猓知道，杨云说出的“纯哥们儿”，指的不是他和自己，而是自己和成果……
这些年，杨云和成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程猓不清楚。但几年前警局里第一次见杨云，自己就明白了成果对杨云的感情。
“好！干！”
程猓拿起了酒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明白自己对成果……永远忘不掉可又不得不撒手。在春秋，蹲坑的自己看到成果的第一眼就记住了。为了靠近他，去吧台和他争一个女人……
“我谢谢你哥们儿！”举著酒杯的杨云对程猓说。带头，一口就把一大杯的白酒全骤嘴里了，一滴不剩。
“你搞什麽？”成果站起来伸手拽了下杨云的胳膊，轻声说。亲昵的动作，自然的语气里满是担心…
程猓绝望地一闭眼。一口，把酒也全骤进了嘴。
“好！”四眼儿拍手叫。
“切！”成果鄙视。杨云一无职人员混蛋，程猓一人民警察也跟著混蛋……杨云笼络人历来如此。真想化敌为友的时候总使软刀子。从小到大，好些个跟他交过手，打过架的人最後都成了他过命的好朋友。现在，连程猓也中招了。
程猓干了酒，一坐下就不行了。站起来就往外冲……
四眼儿几乎同时站起来扶住了程猓。这回儿，杨云成果都看清了，程猓没有推开人，而是将手臂撘在了四眼儿的肩上……
“小样儿！跟我拼…”不见了两人的背影，杨云立马卑鄙的一句。
“你到底想干什麽？！”成果一把捏住了桌对面杨云的下巴。杨云打倒了程猓，可肚里的酒精也够他呛。
“果，果果…你，你说，内窝囊废…跟四眼儿上，上，上床了吗？”程猓奔茅房，杨云也不咋样！舌头都大了。
“我问你到底想干嘛？疯了？那麽大杯一口气骤下肚…”成果捏著杨云的下巴转到了杨云的一边，坐在了杨云身边。
“他不死心你不拒绝……我宰了丫…”杨云说。大概头太晕了，放著狠话，直眨巴眼儿。
“杨云~~，你不明白吗？即使不知道你在香港我也离开了他……即使以为你和李冬在一起我都和他分手了你还不明白？过去……都怪你！……算了，算我对不起你…”
尽管前後矛盾，成果终於承认了---和程猓在一起的自己对不起杨云……
“果果~我…”杨云知道自己把成果逼急了，否则，从不认错的成果不会对自己说对不起。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脑子也有点清醒了。
“杨云~~”成果越是对杨云一肚子话越说不出，只会叫杨云的名字。
“果果~我…小时候，总做梦你被人打死，要麽就是插架的时候被人捅了一刀……上大学你去了广州，我就天天做梦你再也不回来了……好些年好些年，我都不敢细想要是没有你……现在，你天天在我身边，还有俩孩子，我就老想…没了你，我怎麽活？”杨云酒精浸脑了，对成果吐露心声。
“杨云~~你说，程猓和四眼儿都是条子，我现在就在这儿扒了你，上你…他们会抓我吗？”成果不顾一切了，整个上身都扑杨云身上了。
“滚~”杨云甩。
“人家不嘛~~~~~~~~”成果的合体功，吐杨云身上的浓痰一样，杨云怎麽甩也甩不掉。
程猓四眼儿回到座位，看到的就是一副伤风败俗的景象---俩男人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撒酒疯，一个倒在另一个的怀里，另一个，把一个搂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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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猓杨云最後是酩酊大醉。一顿饭吃了将近五千，货真价实成了成果请客。谁让他是唯一一个最後能数清钞票的人呢。
这种状况，成果和杨云没法儿找旅馆了。
“都去我家！两人一张床，没有问题~”四眼儿拍胸脯。这家夥也有点喝高了，一个劲儿地嚷嚷，我来抱他我来抱他~，死搂著程猓不撒手。逗得成果满心喜气~。这还差不多，自己的四千多块终於没打水漂，世界人民都喝出感情来了。
四眼儿搂著心爱的程队倒在了大吉普的後座上。闭眼前，成果问清了四眼儿家的地址，听清後差点没把他吓死。
杨云喝多了挺老实，历来猪一样地睡，不闹口渴不会醒。尽管这样，成果开了三十分锺的车後还是推著副驾驶席上杨云，“杨云！杨云！你看我们到哪儿了？”叫。
这里是军区大院儿！成果十八岁那年离开後再没来过……
没想到，四眼儿的父母也是军区的。可这里早已成了自己和杨云的梦……成果感慨万千。
成果第一个把半清醒的四眼儿整上了楼。这里的一切成果太熟悉了，光看楼，就知道是过去参谋一级的住房，现在住著什麽级别的人成果不清楚。
四眼儿掏钥匙，“成，成律师！行啊！居然找我家门口来了…”还行，喝多了还能分清成律师和程队，警服没白穿~
成果扔了一个在沙发上，颠儿地又下楼，把程猓弄上来後直接扔四眼儿身上了。心想，谁让你俩都醉了，凑和著睡沙发吧！床归我和杨云……颠儿~~，又是一趟，整杨云去了。
上楼的一路，成果都在猥琐杨云。嘴几乎就没离开过杨云的脸，手就插在杨云的裆里一个劲儿地揉著杨云的下身。
“杨云~~杨云~~你睁开眼睛看看，这儿是哪儿…”成果真激动了。这里，留下了他和杨云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那时的杨云高高在上，无忧无虑……
“果果~~”杨云被成果整醒了，又被成果揉得难受。开始拿臭烘烘的嘴拱成果……
这要搁平时，杨云喝醉了，成果从来不许他碰自己。可今天的地点太特殊了，被杨云亲著的成果仿佛回到了十七岁。那时起，自己就苦苦等著杨云这样对自己了……
两人几乎是一路啃著倒在了四眼儿家的床上。只可惜，杨云喝得太多了，身体一沾床，摆平了，胃里的酒精立刻又回流大脑，吻成果的动作越来越迟钝，最後……彻底不动了。
成果激动地爬上了杨云的身体开始扒杨云的衣服……
可扒光了，杨云的呼声已经能把房瓦掀翻，成果跟奸尸似的，立马没了力气，激情一过就闻到杨云满嘴的酒臭，“杨云~，起来刷牙！”叫了两声，彻底死心~
外面还两具尸体呢。成果把肥猪杨云整上了床。八月底，根本不用盖被子，可杨云光著呢，成果顺手把一鸳鸯戏水的粉色枕巾搭杨云腰上了。
客厅的沙发上，四眼儿被程猓压著也睡著了……看来，程猓的体重四眼儿早习惯了，成果缺德地想。根本没打算动两人，开始找浴室，想好好洗个澡。
房子的结构和以前自己家差不多。成果很快找到浴室，脱光了，在浴室外的洗手间，他看到程猓的电动剃须刀，一楞。
浴室里的牙刷也是两把。程猓习惯在洗澡的时候刷牙……看著并排靠在一起的俩牙刷，成果终於微微地笑了。
光著个大屁股，点上了客厅的空调。成果开始参观四眼儿家……镜框里，一男一女俩军人中间夹著个男孩子，是以前没带眼镜的四眼儿。
除了杨云正睡的一间还有一间卧室，里面有床成果也没想把四眼儿和程猓整床上去。
都那麽脏，落沙发上对付一宿得了。况且自己才洗干净了不想再出汗……成果有时做人就是有点缺德~。他也不想想这是谁家。
躺杨云身边时也没关房门。一是成果睡觉不爱关门，二是想让客厅的冷气进来，省得这屋再点空调，也替四眼儿家省点钱。
听著杨云的呼声，催眠曲一样，成果很快就睡著了。他以为自己才闭眼睛就听到有人说话，其实那时天都快亮了。
是程猓的声音。
“……把眼镜摘下来~”
“不嘛~~~”
成果第一反应就是程猓在跟一女的说话，但马上又觉得不对！跟程猓落一起的明明是四眼儿嘛。摘眼镜？对！说的一定是四眼儿的眼镜咯~。那麽娘的声音……居然是咱人民解放军的後代现役警察发出来的？！
“你不摘，今天就我上你…”
又是程猓的声音。威胁的字眼却毫无力度。
毛？今天我上你？那昨天……肯定是四眼儿上程猓咯？！
程猓能“上”能“下”。这点，和他上过床的成果很清楚。可成果万万没想到，人前总是欺负四眼儿的程队……竟然在床上，是被四眼儿“欺负”的那一个？！
“他不带眼镜。我带…你受不了？”
四眼儿嗲不叽叽的声音没了，恢复男儿身。
“瞎说什麽呢？你今天又不是没瞅见…两年前你不就知道了，他对我…根本没意思”
“可你心里还装著他……连我的眼镜都这麽讨厌…”虽然是男声，却充满了委屈。成果觉得这式的声音比较中性，好听~
“你说错了！我们在一起的三年…他一直带眼镜…所以，我才不想你也…带眼镜…”
“真的？~~~”
四眼儿简直就是白骨精转世！立马京剧里爷们儿扮旦角的声调又出来了。听得成果一阵鸡皮疙瘩~
“乖~~摘了眼镜，进来……一看你俩漂亮的大眼珠子我就兴奋……”
“嗯~~讨厌…你从来没这麽告诉过人家…”
……………
成果开始恨自己没关门了。他妈的狗日的程队！难怪杨云不待见他。他跟自己在一起，大概是自己太冷了，从不知道床上丫这麽能撩。最可气的！表面跟四眼儿就像四眼儿是个毒贩子，被窝里，被四眼儿压身底下了，居然叫得这麽浪！
85-2
杨云躺在自己身边，光著个大屁股还打呼呢。
成果被客厅的两位都整出反应了，可杨云……气得成果开始掐杨云屁股。
嗯嗯嗯~~~
别误会别误会！这不是程猓的叫床声，是杨云的猪哼。可他停了呼声一哼，客厅的两位吓得立马没动静了。成果咧嘴，黑暗里邪邪地笑了。
不停地刺激著杨云，成果终於再次迷糊。杨云的动静对外面两位是“警锺”，对成果来说就是催眠曲。成果记得自己迷糊过去的时候杨云楞被自己掐醒了，好像起来了，下床找水喝……
天大亮时，成果醒了，杨云睡在自己身边。房门关上了，还插著。成果就知道，杨云肯定起来过，因为杨云在家没一天睡觉不插门的。
没叫杨云，蹑手蹑脚地下床。成果想到客厅看看程猓和四眼儿的“战场”。要知道，这种机会，用“千载难逢”四个字形容几率都大啊，过了这村没这店，不看白不看……可拉开房门，客厅没人？
成果四处踅摸了几眼，以律师的天赋判明，这是犯罪现场转移了！朝著另一间客房轻抬脚慢移步，突然身後，“干什麽呢？”一句。吓得光溜溜的成果捂著鸡鸡猛转身，程猓从洗漱间探出了半个身子，满脸刮胡子的白沫沫，盯著裸体的成果。
成果不好意思。也是怕杨云突然起来要了自己的命……忙提气，一路小跑回自己房间套上了杨云的大裤衩。自己的是T裤，怎麽穿？太色了……
提著杨云的大裤衩站在程猓身後时，程猓正对著镜子刮胡子。
“怎麽？连裤衩儿都不分？”程队到底出身警察，眼睛跟老鹰似的~。不过，以成果提裤衩的形像，就连他三岁的儿子女儿也能看出来，他现在穿的不是自己衣服。
成果本来是想赶过来“审”程猓的，顺便讽刺讽刺丫假正经。程猓一开口又提自己和杨云近乎，成果不知为什麽，突然就开不了口了。
“这麽早？”成果不尴不尬地和程猓打招呼。
“我不管头天晚上醉成啥样儿第二天照常早起……你又不是不知道”程猓这丫居然还跟自己“忆苦思甜”…成果心里有点不痛快。
成果转身想走。
“成果！”程猓叫住了他。
“嗯？”成果扭头。
“成果，你老婆…你到底打算怎麽办？”问。
“离婚是迟早的事，本来想马上提，可现在又遇见这种事…”成果似乎从来没为自己的婚姻痛苦过，一副离不离都无所谓的口吻。
“他不在乎吗？”程猓问。
“谁？你说杨云？”成果问。
程猓默许。
“我跟你上床都那样了，杨云在乎过吗？我们俩相互把彼此都攥手心里了，跑不了他蹦不了我，我跟你说过的…没人拆得开我们”成果说完掉头又要走，之所以拿自己和程猓的过去打比方，一是现在的周乔乔的确没过去的程猓重要，二是……成果有点恨程猓在自己眼前总放“云雾弹”，程警官现在喜欢的人，应该另有其人吧。
“我们在旅馆抓住周乔乔时，他和一男人在一起……”程猓艰难开口。
这可真是个晴天霹雳啊！成果真真儿受了惊吓。因为……杨云的大裤衩儿从成果的小腰儿上都掉下来了，成果才慌忙撅屁股提……
“这点，周乔乔肯定以为我早告诉你了，你可以作为离婚的借口……”
成果转身，他好像没听到程猓的最後一句话。再不爱的女人给自己带了绿帽子也没面子啊。杨云老婆偷人是因为杨云是太监，可自己……成果耳边突然响起周乔乔在床上总夸自己的一句话，“成果，你还是这麽棒哦~~”
棒你大爷--------------！成果在心里大声地骂。他真想骂人，甚至想打人……
碰！地一声，踹开了杨云睡的房门。不仅杨云，连隔壁的四眼儿都一个打挺，从床上坐起来了。
“咋了？果果？”杨云回魂得速度还不慢。四眼儿就不行了，坐起来，没出息地叫，“程猓~~？程猓~~？”听得成果更来气！谁他妈这麽没眼力见儿，这会儿功夫叫自己？叫丧呢？
“杨云~~~”看著杨云的脸，成果突然象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就倒杨云怀里了。
“怎麽了？”杨云满嘴口臭地问。成果头一次没感到杨云臭，反而很安心---亏了有杨云爱自己，不管世界发生什麽，他都不会离开自己抛弃自己……
“周乔乔偷人…”成果搂住了杨云的腰。
“你知道了？”杨云的语气就象个圣诞老人，温暖的手还抚摸著成果的脑瓜顶。可突然被成果一巴掌就打飞了。
“你他妈早知道了？什麽时候知道的？为什麽不告老子--------？”疯病又发作了。
“昨天刚进警局，四眼儿说漏了嘴…”杨云招。
“那你还借十万捞丫？让她死监狱里-----！”成果恨恨地骂。
“成果！你疯了？瞎说什麽呢？她是俩孩子的妈…”
“妈？你不提我倒忘了，她管过孩子管过那个家吗？我坚决不付保释金----”
“好好好~你不付我来付，这还不行吗？”杨云哄孩子。
“我不付，你也不许付！”成果还嗷嗷。
“你们…干嘛呢？”门口站著四眼儿，“成果，我借条裤衩给你，要不？”古道热肠地询问。
成果屁股上杨云的大裤衩早掉了。大概是看到成果洗澡一样倒在杨云身上，四眼儿这才好心。
“滚------！拿你妈的裤衩送程猓去----------！”成果彻底成疯狗了，逮谁咬谁。只为了自己带绿帽子，世界人民都知道了唯独自己蒙在鼓里。
四眼儿有点糊涂。因为他还没适应过来“成果”和“程猓”是俩人。哪只是活泼可爱的长尾猴？哪只是水灵灵的鲜果？
经成果这麽一闹，早饭没人做也没人有心思吃了。尽管杨云宿酒很想喝点热粥，程猓宿酒好想来碗冰豆汁儿，四眼儿看著锺，都指向十一点了，肚子早饿了……
四人穿带整齐下了楼，杨云立刻呆在楼洞口，不动了。
86-1
“昨天晚上，抱你下车的时候我就告儿你了，可你就知道打呼…”
成果真成神经病了，看著呆掉的杨云，立刻把“绿帽子”扔九霄云外了，贴著杨云的耳朵说。
“他怎麽了？怎麽不走了？”四眼儿问。他不清楚两人的身世，程猓知道一些。
“他们好象也是在这个院儿里长大的…”程猓说。
“真的假的？！”四眼儿一下就激动了。
“不过，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不大清楚…”程猓答。
“我爸妈现在到XX军长期驻扎去了，请问您府上二老是…”四眼儿热情地伸出一只手，递到杨云眼前。
“他爸就是北京军区的杨司令…”成果立马恢复狗腿，挺著胸脯说。打小跟在杨云身边，一见生人就是这句话，成果都说顺嘴儿了。每次说的都不像杨云爹，倒象他自己亲爹一样。
“军区换了几茬司令了，根本没有姓杨的…”四眼儿缩手。显然对杨云的司令公子身份产生了怀疑。
“躲开！他老子当司令那会儿还没你呢…”成果一拱四眼儿，生怕杨云受伤，“杨云~,咱回十八号楼瞅瞅去啊？”献媚。
“9?11後十八号楼就设岗了，现在不能随便进…”四眼儿立刻又象找到了党的地下组织。十八号楼是军区司令家门牌号码的代名词，知道的准是自己人~，错不了。
“你知道个屁！有进不了自己家的吗？”成果跩。
人是环境的动物。一点不假啊。成果杨云即使知道再也进不去曾经自己的家，可一回到这里，就是老子的天下……秉性难移。
支走了程猓和四眼儿，杨云成果开始在莫大的院子里蹓躂。一切都变了仿佛又什麽都没变……站在远处，眺望著小山上独立的十八号楼，杨云心里有点酸，但并没有伤感和痛苦。
“要不要上你家瞅瞅去？”杨云一挥膀子，箍住了成果的脖子，问。
“俺家内筒子楼一样的参谋楼有啥好看的，一走廊公共厕所的臊腥味儿……咱上松柏林吧？”成果说。
杨云搂住了成果的肩，“果果~，其实我从来没觉著失去…现在才明白，只要是因为你…”
“撒手！热不热啊~”昨天起，杨云总对著自己唱情歌儿，成果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听我话，一会儿，咱再去趟警局……”杨云大概看出成果眼巴前儿的心情不错，所以把话绕回来了。两人刚才和程猓分手时，成果说了句，“白白了您呐程队~这辈子，老子再不来北京了……”好像真按杨云的要求，彻底诀别了。
“成果，其实…周乔乔走到今天这一步，咱俩也有责任…”杨云深刻反省。
“杨云！你他妈少这会儿跟老子面前装逼！”成果骂。还咱俩有责任呢，没见过被男人甩了的女人个个去犯罪的。
“哼~”杨云乐了，“果果~，几岁了？还跟打小似的，爱说脏话…不是好孩子哦…”边说，还边恶心地摸成果的脑瓜顶儿，就像成果天国的爹。
“滚！”成果躲。
“到了！果果，快跑，哥追你…”杨云说。两人的眼前出现一片茂密的松树林，就像个小森林。
“不把我恶心死你不罢休咋滴？”打小，在这片广阔的松柏林里，成果最喜欢自己在前面跑，杨云在後面追……
“哥~~你追不上我，你追不上我…”成果欢乐的笑声就在自己耳边，“好吧！如果不想让我追你，那就干点别的……”杨云好像真激动了，一把将成果从身後搂住。
“杨云~~，热死了~，撒手~”大概是杨云的体温太高了，成果倒在杨云的怀里，一下就被融化了。
“果~~，昨晚你就想要了对不对？别以为喝糊涂了我不记得。你想在咱小时候的地界儿让我要你对不~~馋猫儿，哥好好伺候你一把好不，你给哥点个头…”
杨云怀里的成果，脖子早被“融”断了，拨浪鼓似的，也不知是点头呢还是摇头呢……
高大的松树，巨伞一样的支干遮住了天空。窜天的柏树，巨人般挺立著，五米一列十米一行，穿插在松树之间。
松树接近地面的枝干都被人踩断了或是磨秃了树皮。这里不仅是杨云成果小时的乐园，军区大院儿所有的孩子，都喜欢在这片松柏林里将自己最初的梦想埋在厚厚的枯松针下面……
“杨云~~还记得那棵松树吗？你说能荡秋千，结果，摔下来，树枝儿把屁股都划出血了……”成果靠著杨云的胸说。三十多年了，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和杨云一起再回到这里…更重要的是，两人的关系已经远远跨越了兄弟。
“行！就它了，来~”杨云把成果推到一株几乎没有下枝的松树下，解开成果的皮带一褪到底，成果还没明白过来咋回事呢，杨云撩起成果的T恤衫就开始抚摸成果胸前的两点。
“杨云~~~”
成果一下就不行了。昨晚一进院子就心潮澎湃，快天亮时又听了那麽长时间的AV“放送”……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穿这种色迷迷的内裤，总卡裆里舒服吗？”
成果的T裤，後面紧紧卡在两瓣儿之间，杨云扒不下来，索性直接把手伸进了前面……前面遮羞的布料太少了，杨云一把就把成果成套的玩意儿都握手里了~
86-2
“果果~，来，再把腿打开点…”
杨云用手又拨了拨成果的双腿，拽小狗儿一样，将成果的下身向後拽著不停地撸动著。成果站著，大叉著双腿，这种初次体验的姿势立刻让他软得站不住了。
“来~，拉著这儿…”杨云抬起成果的双手。真不错！公共汽车顶棚的把手一样，正合成果身高的地方有一树叉，成果把住了。要不是杨云紧贴著他，远看，就像吊在树杈上的一只吊死鬼~
杨云腾出了力气，一只手挑起了成果的裤衩一手抹下自己的裤子。当感到杨云滚烫的一根T裤的裤线一样，紧紧夹在自己的屁缝之间，“杨云~~^”要不是挂在枝上的二只猿臂，成果早瘫了……
“来~，再把腿并拢了…”杨云用手又拨成果的大腿。成果听话地合拢了……
杨云嗯~~地闷哼了一声後，紧紧搂住了成果的腰，将成果的屁股完全贴合在自己的下身，抓住了成果的下身，开始耸动自己的腰……
“杨云~~”
“嗯嗯嗯~~~”
“不进去吗~~~”
“……先让我好好揉揉~~~”
“杨云~~你说…在托儿所，第一天见我…你就这麽抱著我该多好…”成果疯了。太恐怖了！俩繈褓就这麽屁股贴屁股？真比恋童的李冬牛多了……
“你怎麽知道我没想…托儿所，天天搂著你…懂事的那天起就把你当小丫头了，我那就是想……插你呢~”
这话已经完全构成流氓罪了。只可惜，杨云耍流氓的对象比他还唬，“那你还让我等了三十年，怎，怎麽补偿我？”成果只嫌流氓不够流啊~，饥渴得都结巴了。
“骚猫儿！哥这辈子对你是没法儿撒手了…”杨云彻底被渴望自己的成果点燃了。夹在成果屁股之间的一根，由上下Y轴运动方向改为水平X轴，用滚烫脆弱的龟头，一点点撞击著成果的入口……
成果清晰地感到杨云柔软的顶部一下下被自己的小嘴儿咬住了。前端饥渴的汁液被自己吸了进去，可还是不够不够。那里…仿佛燃起了一把火，只想吞了杨云……
没有任何扩张和润滑，无数次的撞击後，杨云那麽自然就全根没入了……
巨大的一根完全没入了体内，杨云死死搂著怀里的成果一动不敢动……
“果果，里面好烫~~”杨云说。
“动吧~”成果侧头吻住了杨云，他真的一点痛感都没有。
“我不行了~你太强了。我怕一动就会泄…”
“笨蛋~”成果一乐，故意向下一坐屁股，杨云啊！地一声惨叫，握著成果下身的手都在抖~
“果果~果果~…停，停，让哥歇会儿…”杨云好像真不行了，求饶。
“如果我不呢？”
成果好像突然被蟒蛇缠身，开始疯扭……杨云没出息地只能搂著成果的腰，生怕自己的一根被“斗蛇”的成果甩出来……
“啊！啊！啊！果~~，别动！别动~~~别扭了…”杨云去了。“坏蛋~~把你哥整成早泄…看往後谁伺候你…”杨云喘著粗气指责成果。“杨云~~~我咋办？”依然挺立的成果哭。
成果也没杨云想得那麽厉害。在杨云嘴里没两下也不行了。子孙万代撒向祖国的大好河山……
杨云坐在自己的裤子上，光著个屁股，靠著粗壮的松树杆，抱婴儿一样抱著成果……成果那麽干净娇嫩的人，杨云怎麽忍心让他坐枯松针上呢。
两个人搂在一起谁没人开口。
最想做的事做完了，估计…除了甜蜜，就是回归现实。
“果果~，你听我的话…”杨云轻轻开口。
“我知道，我听你的…”成果说。
杨云抱起了成果的上身，成果搂住了杨云的脖子。“这辈子，没人能分得开我们……”杨云不像对成果说，倒象是对周围的松柏在说。
这是个誓言。托儿所，杨云第一次搂住成果时就对自己说过了。只不过，那时他不记得罢了。
87（大结局）
傍晚时分，办完了所有的手续，成果带周乔乔走出了警局。
四眼儿为巴结杨公子，不知带杨云上哪儿参观去了。程猓在离夫妇十米多远的地方站著，抽烟。
“走吧。”成果拿出了手机，想找杨云。
“成果…”女人还是第一次开口，“对不起…”低下了头。
她不说这仨字成果还挺恨她。可她说了“对不起”，杨云那句“我们也有责任…”就在成果的脑海里回放。
“别这麽说…走吧，先回家”成果只能这麽说。
“谢谢你知道了那种事还能来救我，我只想告诉你…我和内人…不是认真的…不管你信不信…”
“我信！”成果说。他是真信，完全不是应付女人。
“谢谢你…”周乔乔的眼眶有点湿了，“谢谢你…”又说了第二遍。
“走吧”成果摁手机，找杨云。
“成果！”周乔乔叫，“我…不能跟你回广州…”炸了一句。
成果都没来得及听杨云的电话有没有接通，赶紧又掐了电话，“为什麽？”问。
“我没脸回去见你妈还有孩子…你给我点时间…我想，在外面再呆一阵子…”周乔乔又低下了头。
“你…还想留在北京？”
“是…”
“可，怎麽生活呢？”成果担心地问。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亲戚在北京……万不得已，我会去找他们…”
“那我们…”成果终於切入主题了。
“你还想和我过吗？成果~”女人深情地叫了声成果的名字。看来，周乔乔一定还想和成果过下去。
“你想听我说实话？”成果真挺残忍的。在这种时候要出柜。
“不要！不要！”女人慌忙叫，“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说服自己慢慢接受…”
“接受什麽？”成果不明白。
“接受…你，和杨云…”女人的声音虽低也在成果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你怎麽知道的？”
“是你妈…你不在家，她开口闭口就是杨云和你怎麽怎麽样，一起长大，一天没分开过…傻子也能猜出你们的感情…”
……
“这次救我你还带他来，我就知道，即使我们不分开，天一黑，你仍然会抛下我，回到有他的地方…”
“我和杨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太久了，太复杂了，我说不清”成果无法解释这一生的恋情。当初，想忘却杨云的自己结婚并没有错。至少成果自己一直这麽认为。
“我们相互都冷静一下吧。再加上我又出了这种事……孩子，他们是管叫杨云妈吗？你妈在电话里都告诉我了”
“不是…是，我不会带孩子，我妈又摔著了……”成果有点尴尬。毕竟，生理上，眼前的女人才是生孩子的人。
“等我有勇气回广州面对孩子和婚姻的那天，我会回去了断一切……再见，成果…”周乔乔突然一低头，冲出了警局。成果一楞，随後追了出去。
尾随其後的程猓，四眼儿和杨云，看著周乔乔拦了辆车。成果在周乔乔上车前将一张卡塞进了周乔乔的手里。女人看了看，对成果说了句什麽，拿在手里，上车走了。
“这到底咋回事啊？”四眼儿不明白。
“杨云，你他妈生孩子没屁眼儿！”程猓咒。
“我俩孩子小屁眼儿都长得好著呢。每天定点拉巴巴…”杨云得意地回答。程猓这才想起杨云早和女人离婚了，跟成果…还生个鸟娃啊？！
“那就祝你和成果幸福咯…”程猓说得很不情愿。也不知到底是讽刺还是真心实意。
“不必咯~。四眼儿，有家眼科叫“张红眼科”，专治干眼症，还有成功的病历呢，程队知道，让他带你去看看…”杨云在程猓面前，好像历来没把这个窝囊废的小警察放在眼里，径自对著四眼儿说。
“真的？”四眼儿兴奋地叫。这个军区大院儿的小後辈绝对已经“爱”上大先辈杨云了。现在，就是程队下命令，让四眼儿抓杨云他都不带抓的……
“还有啊，拿出点在床上的功夫，床底下，也挟著点程警官。他如果抱怨得太厉害，你就一三五二四六，让他时不时也能体会把做爷们儿的尊严，别老压他在下面，你也省得老受气，给咱院儿的爷们儿丢脸。…听见了吗？”
程猓四眼儿同时楞！
奶奶的！据我所知，成果还没腾出功夫向杨云汇报呢，他咋知道程队和四眼儿的体位的？
“白白咯您呐~”杨云一拍四眼儿的肩，从容迈开大步。
“混蛋杨云--------------！”
“王八蛋杨云--------------！”
警局门口的成果被两声嘶鸣吓了一跳。这俩是受啥刺激了？叫得跟驴惊了似的。
“果~~快跑！哥追你…”杨云对著成果喊，一面哈哈大笑。
成果看著杨云屁股後面的俩追兵，立刻明白杨云这是被追杀呢，打群架，败北流窜的热血沸腾了，撒开了花地狂奔……
“杨云成果---------你丫要是再敢来首都，老子豁了你们-----”人民警察程猓在罪犯杨云的身後放狠话。
“哎我说，说，说说丫是警察还是流氓啊？”杨云太胖了，加上天儿又热，才跑几步就开始喘。好在後面的俩条子没追上来。
“丫比流氓还坏呢，这你又不是不知道…”成果也老了，跑在杨云身边气喘吁吁地溜须拍马。
杨云哈哈，哈哈想笑，又接不上气来，快断气了。却在心里对自己说，成果心里的好人永远只有自己，这，就是爱！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