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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梵·高 BY 潘郎 (点击:150次)

梵·高 BY 潘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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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高沐禹,不太清楚自己要什么
梵钊,太清楚自己要什么
他们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最后同到一块儿去了
从正太到大叔,各式各样的困难,彼此携手,努力成为对方的老头。
PS:。。呃~我不知道该写在哪儿,就写简介里了~这星期停更,下周一再恢复日更~最近身体变很差~见谅。。真不知道写哪儿。。。但愿有人看到~我不是故意不更~下周一见~(20110901)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高沐禹梵钊 ┃ 配角: ┃ 其它:新小说26
作者:潘郎
第 1 章
高沐禹对着班级的名单找了好几遍,愣是没看见自己的名字。臧草草踮起脚挂住高沐禹:“我五班,你几班?”
高沐禹挠了挠脑袋:“不知道啊,我还没看见我名字呢?该不会这学校把我刷下了吧?”他有点儿心凉,好容易靠进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不能这么悲催吧!
臧草草眼睛一转:“只剩下一二三班了——”
“那都是重点班好不好?我中考就比你高五分!有这么狗屎吗——”
臧草草拉着高沐禹往重点班走,门口聚了一大堆人,都是十拿九稳的。名单出来了,臧草草遛了一圈儿:“高沐禹,你真走狗屎运了!看——”女孩儿指着名单上的名字:“二班!”
高沐禹抓着头发,刚高兴了一秒就蔫了,里面坐着的大部分都是这中学直升上来的,换句话说,就他一外人,亏得慌:“我倒愿意跟你换——”
“别啊!姐不找自卑!”臧草草伸手拍了拍高沐禹的脑袋:“你给我们学校长大脸了!偷着乐吧!”
高沐禹的学校,也是臧草草的,就是一普通初中,好事儿没太有坏事儿沾点边儿那种,高沐禹和臧草草考上这高中简直是破纪录了,大字报表扬不够,全校发传单,校长还假模假式的给他们俩颁了奖,土不拉几的颁奖照片就放大了贴在校门前的宣传栏上。臧草草发誓再不回初中丢人现眼,而高沐禹压根儿就没有“荣归故里”的想法。
“行了,我得回五班联络革命感情去了,你也得瑟得瑟!”臧草草吹了吹自个儿的刘海儿,明显比高沐禹得瑟。臧草草是个自来熟的女孩儿,跟谁都混得上交情,长得漂亮,还聪明,哥们儿义气,跟谁都是朋友吧,也跟谁都说不上,只有高沐禹,只有跟他才掏心掏肺,发小儿呗!
高沐禹呢,三棒子打不出个屁,闷惯了,课余活动就是画画打篮球玩网游,几个哥们儿都是打篮球认识的,平时的交际少得可怜,臧草草看不过去了就拎着他逛街玩,别人遛狗她遛人。还好,高沐禹没什么脾气,遛就遛呗,不成想遛出一堆的祸事儿。初三的某天被同学看见了,说他们约会,隔天,他哥们就亏他“行啊,校花让你把了”,再几天,就正式“被恋爱”了,在老师那儿还挂了名,早恋!隔三差五的来个思想汇报,臧草草整得烦了就拉着高沐禹一块儿坐实“早恋”的名头,一来劲儿还非要弄个“恋爱使人进步”的典型!一典型吧,就考这儿来了,再一典型吧,就进了重点班,无处伸冤啊!高沐禹硬着头皮走进二班,人家都是同学扎堆儿的热闹,就他单着,挑了最后一排靠窗坐下了,挨了十几分钟,班主任进来了,介绍了自己,再让同学们都来个自我介绍,这样一弄,这小集体划分得更明显了,有人起哄的都是熟人儿,安安静静的才是外来户,高沐禹数了一下,连着他,一共五个外来的,两男三女,刚整明白呢就轮到他了。高沐禹站了起来,干巴巴的喊了个“我”就被猝不及防的起哄声打断了。一个男生走了进来:“对不起,我迟到了。”他的歉意单薄得冰冷,高沐禹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老师,我还要自我介绍吗?”班主任点头示意他继续,糟糕的开始,糟糕的结尾,好歹有始有终。没人听他的话,眼神和口角都奔着那个男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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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岑悦仹1
岑悦仹缩在酒吧的角落,要了一瓶威士忌,喝不醉,脑子里都是梵钊的样子,他说“我得了早期肺癌”,英俊的男人生病了,没有波澜,他与之他,是无关紧要的人,吐露也欠缺情绪。“一个人吗?”某位先生搭讪。岑悦仹抬起头,看了一阵,世界上只有一个梵钊,眼前的,乏味:“对不起,我现在没心情——”没心情应付浅薄的感情。
跌跌撞撞的结了帐,岑悦仹靠着栏杆站在喧闹的街头,失去了方向,抽出香烟,却点不着火,风跟人作对。一点明亮,温暖。“你迎着风是打不着火的。”一个声音,明亮。
“谢谢。”岑悦仹深吸了口烟,笑容雾了。
“客气。要我送你回家吗?”
岑悦仹嘘着眼睛,看帮他点烟的人,男人,束起的长发,白衬衫牛仔裤,秀气的样子,却很男人。“你想送我回家吗?”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送你回家。”男人平平的,不轻浮。
“回家,上床,再见,再也不见——”岑悦仹低声,自嘲。不入流生活好像一直没办法结束。
“什么?”男人听不清楚。
“没什么。”岑悦仹弹掉了烟蒂:“送我回家吧。”男人拽着他走到一台机车面前,递给他一个头盔。“我不坐这个。”岑悦仹皱眉,讨厌只有两个轮子的车。
男人默了一刻:“走回去?”
走?岑先生没那个体力。“你有驾照吗?C照。”
“B照。”
岑悦仹把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他:“开我的车。”
男人听话,上了岑悦仹的车。
可以想象的夜晚,什么都没发生。岑悦仹醒来的时候,警觉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十几平的小卧室,没有窗子,昏沉沉的。男人进来:“你醒了?”
“嗯。”岑悦仹下意识的扯起衣服,不是他的,不是他的风格,涂鸦T恤,可是穿在他身上。
“你昨天一上车就睡着了,我只好把你带到我家,后来你吐了,我帮你换了衣服。”男人淡淡的说着,没什么情绪:“一个人最好不要喝那么多酒,而且你呆的地方也不好。”
岑悦仹被教训了,没什么反驳的余地。不好,的确不好,他挑了个gay吧把自己灌醉了,如果没有这个男人,自己可能很不幸的被轮。“谢谢——”
“你的衣服我拿去干洗店了,先将就我的裤子可以吗?”男人征得同意后把牛仔裤摆到床边:“穿上裤子出来吃早餐。”
岑悦仹愣了愣,套上了男人的牛仔裤,似乎长了点儿,倒不妨碍行走。男人招呼他吃饭,岑悦仹饿了,不客气,清粥小菜果腹,可口。“你在哪儿买的啊?”
“我自己做的。”男人抿唇,不耐烦。
“哦。”岑悦仹讨了没趣,埋头苦吃,下餐便没口福了,就吃个够本儿。
“这是你的干洗清单,上面有地址,你找得到吧?”男人干干脆脆的撇清关系。
岑悦仹接过单子,再次道谢:“再见。”回了男人的家,没有上床,说了“再见”,以后的“再见”成了谜。
刚回公司,岑悦仹便被秘书截住了:“这是您要的西装,客户已经到A2的会议室了——”
“谁在接待?”岑悦仹接过衣服,飞速盘算今天的议程。
“营销部经理。”
“我两分钟后去A2,你准备资料。”岑悦仹进办公室便开始脱衣服。
秘书诺诺的应着,替老板关上了门后,找卫生纸止鼻血,尼玛的,大清早的要不要这么好福利!果真好胴体!
番外之岑悦仹2
岑悦仹揣度着梵钊的处事接待客户,之前已经进展大半,他接手也只是做收尾工作,还算顺利。“尽快起草合同。”不放心临时协议,岑先生再次强调。“现在几点?”
“十一点四十五分——”秘书蹬着三寸高跟鞋,pia儿pia儿的小跑。
“股东大会几点开始?”
“下午两点。是现在赶去万豪酒店?还是休息一下?您跟吴总约好了商务午餐的——”
“该死!”岑悦仹按着眉头,忘记这一茬儿:“现在去万豪。”
“好!我马上去安排车!”
车上,岑先生又跟秘书商量起午餐细节,无法想象梵钊如何应付这一切,他总是冷冰冰的。一餐豪华,吃的心寥寥,多半应酬,唇齿间的生意少不得恭维。岑悦仹被赞得烦了,便推给秘书,只在最后才展现了好脸色。“我休息一下,到了叫我。”岑先生闭上了眼,放松下来,宿醉才敢猖狂。
从车上下来,就直奔了会议室,岑悦仹绷着脸面演尽老总的范儿,某些影响尚在处理中,渐渐消磨掉异声。“后面还有行程吗?”他坚持不住了,眼角眉梢都是情绪。
“有个慈善晚宴——”
“重要吗?”
“还行吧——”
“让别人去,我要回家。”岑悦仹松了领带,不给间隙。
开车回家,把冰袋贴脑袋上,岑悦仹就缩在床里装怂,无奈手机不许。“喂——”
“爸爸!爸爸!”那头的肖梵高超高分贝。
岑悦仹沉下气,换了声音,悦耳:“怎么了?宝贝儿。”
“我想跟你一起吃晚饭!爸爸,你快来!宋爸爸好烦!好烦——”
“好。”岑悦仹深呼吸,耐心,把他所有的耐心倾给儿子。
“我们在昭和料理,等你啊。”宋衍愉快。
岑悦仹又眯瞪了一会儿,才爬下来,洗澡,换衣服,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昭和料理在哪儿,致电宋衍三四回,终于拐进窄巷:“这什么破地方!”
“地方是偏,但是料好。”宋衍杵巷口,风流倜傥的:“就把车停这儿,里面没地儿——”
“你怎么就找这儿来了?”岑悦仹皱眉:“梵高呢?”
“在柜台跟女服务生玩呢。我原先也不知道这儿,后来是跟一客户来的,梵高吵着想吃日料,我就想起这儿了。”
岑悦仹刚进昭和料理就被肖梵高扑了个大抱:“爸爸,你怎么才来啊!”
“梵高饿了吧?走!我们吃饭去!”岑悦仹抱起肖梵高进了餐厅,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没包房吗?”
宋衍赔笑:“地儿小,没包房,都围着厨台吃寿司呢。”昭和料理是典型的日式装修,上不了台面的居酒屋结构,一个U型厨台,边角散两三张桌子,人要再多两三个都转不开圈儿。岑悦仹不喜欢局促的环境,此外,还有点儿洁癖。“来!坐啊!”宋衍打着哈哈,要了寿司。
“梵高,我们去宣德斋好不好?”岑悦仹跟儿子打起商量。
“不好!宋爸爸说这儿的寿司好吃,我要在这儿吃嘛!爸爸,不走!”肖梵高拖着岑悦仹,耍赖。
岑先生赖不过,认命,坐到厨台边,等师傅握寿司。师傅从后台出来,撩起布帘,一愣,没说话,走到台边就忙活开了。岑悦仹心虚,别过了脸。世界真小,两个陌生人二十四小时内碰到两次算什么缘分?料理师傅,男人,束起的长发,白衬衫牛仔裤,随性,修长的手指攒一个饭团,温柔的力度,摆盘,将食物端到岑悦仹面前:“请用。”
番外之岑悦仹3
岑悦仹把食盘推给梵高:“儿子,饿了吧?”
肖梵高不客气,张口就囫囵了一个:“爸爸,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岑悦仹甩出一句广告词,衬了境况。
“去看梵钊了吗?”宋衍给岑悦仹斟上一杯清酒,如此问。
岑悦仹一滞,苦道:“我现在慌着收梵钊撇下的摊子 ,没时间——”
“约个时间一起去吧。”宋衍哑了声气,闷。
“肖卿妍会回来吧?”岑悦仹抿着酒,挑起宋衍的刺。
“那么多男人,她最紧张这个。”宋衍干掉一杯,再满一杯。
“还爱呢?都八年抗战了——”
“你呢?”
岑先生说不出话了,他呢?他还在这儿,看梵钊和高沐禹的恩爱,独自舔伤。
一餐,沉。宋衍抱起吃撑的肖梵高:“跟我一起走?我带了司机——”
“你先走吧。”岑悦仹笑着,亲了亲梵高:“跟爸爸再见。”
“爸爸,再见。”梵钊揉着眼睛,困。
岑悦仹目送宋衍和肖梵高离开,车尾灯的影子映在瞳孔里,落寞,点燃了烟,才平复。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男人说着,走到岑悦仹身边。
岑先生被烟呛到了,坚决不承认是被他吓的:“你,你不做寿司了?”
“没材料了,下班。”男人摘下了发带,墨色的长发撒开,山水画的意境。“回家吗?”
“嗯——”
“把车钥匙给我。”男人伸出了手,理所应当。
岑悦仹直到坐进车里都想不通自己怎么这么听话,说给就给了。
“你家在哪儿?”男人问道。
岑悦仹又乖乖的报上地址,而后,翻腾着后悔。丫的给他下蛊了吧,怀疑。深深怀疑。
“到了,下车吧。”男人下车。
“你要去我家吗?”岑先生问着,没有上楼的意思。
“嗯。”
“我没有请你去我家。”
“可是我的衣服在你家里。”男人扬起嘴角,高傲的贱像。
岑悦仹认输,也不完全认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你的衣服。”
男人顿了顿,应:“好。”
岑先生一股脑儿的把男人的衣服塞进纸袋,跑下楼:“没来得及洗——”
“没关系。”男人接过袋子,不留恋:“你的车借我——”
“啊?”
“你家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了,没办法走路回去。”男人说着,发动了车子:“明天来昭和料理取车。”
“喂!喂——”岑悦仹无语了,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没车的不怕有车的”。
第二天,岑悦仹请秘书派车来接自己上班,忙碌过后,又请秘书派车送他去昭和料理。“你来了。”男人坐在店门口,抽烟,痞性。
“麻烦你把钥匙还给我。”岑先生维持风度。
“尤为。”男人把钥匙扔给岑悦仹。
“什么?”
“我的名字。”男人含着烟,微笑:“你呢?”
“岑悦仹。”岑悦仹说完又后悔了,只得逃了尴尬,反正就这样了,陌路。
家里没吃的,岑悦仹靠红酒果腹,对着电脑,密密麻麻的数据,考人心智,突然想念高沐禹的鸡蛋面,想念那个男人的平和。想念,被打断,门铃声。岑先生看着电子屏幕,一地惊讶:“怎么是你?”
尤为平淡:“开门。”
番外之岑悦仹4
“你想干什么?”岑悦仹开了门,却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不干什么,看看你。”尤为递给岑悦仹一个纸袋:“给你的。”
“什么——”
“拿着。”尤为把纸袋塞到岑悦仹手里,离开。
岑悦仹愣愣的拎着沉手的纸袋,搞不懂长发的男人。一份清粥,几碟小菜,摆在眼前,倒像盛宴,岑先生没有在家里吃过家常菜,没有人做给他吃,如果有时间,做.爱似乎更划算。“要有人给我做三餐,我也会收心回家的。”对高沐禹说过的话,某种程度的实现,只是理不清男人的心意。
“我在你公司楼下——”宋衍有些着急。
岑先生处理完文件后,再次跟秘书确认了明天的行程,才施施然进了电梯。
“干嘛这么慢!”宋衍的车子一直没有熄火。
岑悦仹只是笑,不解释,这个男人慌了,因为肖卿妍,而他自己倒宁愿更慢些。“见到她又怎么样?”他问他。
宋衍怔了怔,轻声:“就想看看她,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肖卿妍比你我都过得好。”不是可能,也不过分肯定,即便事实如此,点到即止。岑先生并不以刺伤宋衍为乐。
沉默一刻。“所以你不想见梵钊?”宋衍由此及彼:“因为梵钊除了生病,过得比你我都好。”
除了生病,梵先生事事如意,让他幸福的事太简单,高先生常在左右便可。岑悦仹无法否认,他不是令他幸福的人,看着他们的幸福,久了,难免被蛰,一些痛蕴在时光里,盛了念想,少不得寥落。这世上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是安心跟他回家的。
车开到医院,宋衍倒踌躇了:“我在这儿等你吧——”
“都到了。”岑悦仹拉起宋衍,不给他“等”的机会,他等得太久了,久到清心寡欲吃斋念佛。
梵钊的病房向阳,对着花园,单人床换成了双人床,一些特权。梵先生挂着吊针睡着了,罕见的单薄,高沐禹坐在床侧,静静看着爱人。
“嘘——”肖卿妍示意宋衍和岑悦仹噤声,把他们推到门外:“让他们单独待会儿吧。”
“梵钊怎么样了?”岑悦仹想抽烟,潜伏的紧张。
“明天手术,医生说情况挺好的,就是沐禹自己吓自己。”肖卿妍微笑,疲惫。
“什么时候到的?”宋衍看她,女人眉间的皱纹深了,反倒迷人。
“今天早上,到了就赶过来了。”肖卿妍顿了顿,缓道:“幸好赶上了。”
“明天过来等手术结果?”宋衍把肖卿妍的心思看了分明。
“嗯。也担心沐禹。”
“那我送你回酒店,明天我们一起来。”宋衍说着,牵起了肖卿妍的手,想陪她,只想在她身边。
肖卿妍一滞,任由了温暖的手。岑悦仹看着他们离开,识趣的孤单,又杵了一阵,才进了病房。高先生笑着,悄声:“他一住院倒像是休假,把往常的瞌睡都补回来了。”他,梵钊,爱人。
岑悦仹抿唇:“手术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明天我来不了,有个合同要谈。”
“嗯。”高沐禹点头:“公司的事麻烦你了。”
麻烦,只有这件,才会麻烦岑先生,多了不给,梵钊的吝啬难以想象。两个男人寒暄了一阵,静了,因为睡着的人。“我想吃你煮的鸡蛋面。”岑悦仹说着,任性。
高先生承应:“好。等梵钊出院了,你们俩一人一碗。”
等梵先生出院,等一个平安,等。
番外之岑悦仹5
岑先生坐立难安,时不时的瞟一眼腕颈上的手表,时间拖得难过,可面上还得风轻云淡的。
“那个,老板,今天的行程都完了——”小秘书杵一旁,恭送岑老板下班,自己才好下班。
岑悦仹又默了一刻,才缓道:“你走吧。”手机安静,不知道手术进展如何,他不想去医院,不敢,怕不好的结果,也怕好的种种,譬如长相厮守,那是与他无碍的,万般牵扯,沾不上边儿,痛得无辜。
一瓶新开的威士忌摆在眼前,不喝,等,酒吧的人吵得慌,不影响岑悦仹的等待。“可以请我喝酒吗?”隔壁的男人这样说。岑先生笑着,替他斟满一杯。“你不喝?”男人碰了碰他的杯子,清脆的响。“不喝?好吧。”男人妥协。
手机响了,岑悦仹突地一颤,抓紧了男人的手:“等我!”不知道为什么就说了这句话,好像一些事情有了接力,不至于荒芜,男人答应,才有了安然。“喂——”岑悦仹努力控制,镇定。
“悦仹,手术很成功!”手机那头的高沐禹几乎虚脱。
“好。”岑悦仹只说的出这个字。这个字代表了大部分的生活,和生活中的向往,即便好不在自己身上,总是好的。
“这个电话很重要?”男人扬起嘴角,看着松懈下来的岑悦仹。
“很重要。”岑先生还男人一笑,灼了年华的美:“还想喝酒吗?我陪你。”
“不了,想干点儿其它的。”男人倾身而来,耳语。
岑悦仹牵起男人的手,结账,开车回家。
一些气氛靠距离燃烧,燃烧尽了暧昧,只剩下感官。岑悦仹把男人压在电梯里,深吻。“喂,会有人看到的——”男人说着,并不认真阻止。
“更有快.感。”岑先生大方,不吝惜色.相,这个岁数了,眼色多数是装饰品。
于是,有人愿意装饰他的生活。尤为靠在门口,欣赏岑悦仹的倾情演出:“不介意的话,加一个。”
岑悦仹立马被风梗了脖子:“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想来就来了。”尤为慢悠悠的踱到岑悦仹和男人的面前:“你确定要和他做.爱?”他对男人说,像某种暗示。
“不然我跟他回来干什么。”男人咽下了尴尬。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尤为摸出口袋里的烟,点燃,烟色绕了黑发,风情:“跟他回家,或者,跟我走。”
性.伙伴这玩意儿非常临时,临时到随时变卦。岑先生不是不好,可是有更好的,尤为这种男人没岑悦仹的周到,更没岑悦仹的气质,只是比岑悦仹随意,随意的坏便合了大多数人的心意。很多认识都是肤浅的,选择很容易。“我跟你走。”男人按下了电梯的“下”键。
岑先生郁结了:“你想跟人上床用不着专门到我门前找啊!”肉都到嘴里了,再吐出来,何等憋屈!他是铁了心要放纵的,皮带就差一扣了,一扣都解不下来!
尤为叼着烟,微笑:“早点儿睡觉,晚安。”
晚毛线安啊!箭在弦上有没有!蓄势待发有没有!岑先生很委屈的DIY了一把,难捱的夜晚,一个人捱。
番外之岑悦仹6
最近,岑先生的火气很大,欲求不满。“宋衍,陪我喝酒——”艳遇不成,诉诸友情,上次的“黄雀在后”打击得他迈不进酒吧的门,现在,求一个勇气。
宋衍沉吟了片刻,承应:“正好有事跟你说。”
岑悦仹在酒吧外乱转了几圈儿,姗姗而到,朝酒保打了个响指:“伏特加。”
“你要是醉了,我可不送你回家。”宋衍皱眉。
“不送算了,我喝死。”岑悦仹没吃过男人的亏,尤为给他个月亮大的亏,烧心。
“别,你喝死了我就走不了了——”
“走?你要去哪儿?”
“追着肖卿妍跑呗!”宋衍说得气性:“我等不下去了,这个老女人不会收心的——”
“你就想把她的心收回来?”岑悦仹感叹他们之间的计较,随便的计较就耗过八载春秋。
“收不回来就看着,总不能让别人拣去了。”
“梵高要怎么办?”
“你啊,草草,还能沐禹——”
岑先生突然觉得宋衍也许能把肖卿妍给收服了,他们真像,一样的自私,只看自己。“幸亏肖梵高有足够多的爸妈。”他调侃着,闷掉一杯酒。
宋衍不反驳,的确,只有他和肖卿妍是不够的。“我想把肖卿妍栓回来——”回来,回一个人的心里,住进宋衍的心里,肖卿妍从此风雨无忧,但愿彼此都折腾累了,甘愿蛰伏。“悦仹,我最近总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国外,有什么事我们都没办法及时知道,肖卿妍又是个嘴硬的人。有时候,我甚至在想,至少要帮她养老送终——”
“梵高才是她儿子。”
“可是她老了,这两年老得厉害。”宋衍苦笑:“可能我也老了。”
“我们都老了。”岑悦仹服老,翻过坎儿就四十,梵钊经过的年纪,他慢慢的过来。
两个人不再说眼前的困惑,聊最初的时光,那些时光里没有肖卿妍和梵钊,两个人还都游戏红尘,笑容和眼泪都是单纯的。
宋衍轻笑:“都有克星。”
“克星啊——”岑先生不觉得梵钊是克星,是梦,不会成真的梦,时时刻刻的缀在现实里,好看。
“我得走了。”宋衍看了下表:“大概肖卿妍回酒店了。”
岑悦仹了然的点头,不留,看宋衍的戏,没有“丈夫”的名担了“丈夫”的命,演尽一世的完满,而自己,把心放在口袋里,时不时的拿出来瞧瞧,尘啊灰的,都是命。
“诶?你也在这儿——”男人靠过来。
岑悦仹眯眼瞅了一阵,才认出了放他鸽子的男人,要不怎么说需要勇气呢,山不转水转的,哪儿哪儿都是熟人。
“喂,请我喝酒吧。”男人坐到了岑先生身边,自然得很。
“上次我请过了。”
“还记仇呢——”男人笑着,找酒保要了一杯鸡尾酒:“上次我也没讨到好,那个男人把我涮了。”尤为把他涮了,在半路扔下了他,给了他个坏笑,坏的人笑得很好看,记住了这个,什么都没得到,除了笑。
岑悦仹一愣,想起尤为,长发的男人不只有捉弄他,心里稍微平衡。“所以你就不该跟他走。”
“他更年轻啊。”男人毫无愧疚:“你知道,年轻的体力更好。”
岑先生头一次被人质疑性.能力,打击到无以复加,喝光了杯子里的酒,连帐都忘了结,跌跌撞撞的出了店。
“怎么又喝醉了?” 尤为皱眉,拎起了蹲路边狂吐的岑悦仹。
“我没醉。”岑悦仹青白着一张脸,嘴里都是酸液:“怎么又是你!”他再不想看到他了,克星啊,这个男人才是他的克星。
“碰巧遇到。”尤为翻着岑悦仹的口袋,不耐烦。
“你想干嘛!”岑先生抓着前襟,誓死捍卫贞.操。
“不干什么,找你的车钥匙。”尤为笑着,就把岑悦仹扛了起来。
“你,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回家!放我下来……”岑先生手舞足蹈的,醉态十足。尤为不管,在停车场里一辆一辆车的看,终于找到了岑悦仹的车子,把耍赖的岑先生塞进了车子。“我没答应你用我的车!”岑先生横过身把着方向盘,非把稚气撒尽了不可。
“我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尤为板正岑悦仹的身体,替他套上安全带。
“为什么?这是我的车——”
“迟早有一天,你这个人都是我的。”尤为捧起岑悦仹的脸,擦掉了他嘴角的残迹:“所以,老实点儿。”
岑先生老实了,不明白尤为的话,话里的意思太多,骗财骗色吗?等他睡醒了再琢磨。
番外之岑悦仹7
半夜,岑悦仹被热醒了,身边的体温。他抱着脑袋木了一响,才看清楚了尤为的样子,睡着的尤为没有痞性,黑色的长发散落在银灰色的寝具上,出落凡尘。岑先生不敢多看,拖着一身酒气爬去了卫生间,彻底醒了,可天还是黑的。“迟早有一天,你这个人都是我的。”,岑悦仹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瞧着,瞧了个通透:“谁才是我的啊——”
“把你交给我,我就给你。”尤为叨着烟站在门边儿,哑声。
岑先生皱眉:“你不是睡着了吗?”
“你把我弄醒了。”尤为似笑非笑的。
“车借你,回家吧——”
“我现在不想回家。”
岑悦仹被气笑了:“这是我家——”
“所以呢?”
“不欢迎你。”
尤为把烟弹进水池,打量了一眼,懒声懒气的:“你打不过我,不如叫警察?”
“你到底想要什么?”岑先生烦躁,进卧室捡起了掉地上的西装,摸了一圈儿才找出了支票簿:“行了,想要多少?十万?二十万?不能再高了!”尤为笑着,看岑悦仹着急,不说话。“一口价五十万!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了。”他拉划着支票,第一次付没有什么由头的分手费,以前给情人分手费是情趣,眼前的这个什么都算不上就讹了他。
“你的钱真好赚。”尤为接过支票,数了数,果真五十万。
“现在你可以离开了吗?”岑先生不想承认自己二逼,花钱买个清净,长远的看,买自己的一颗心。
“不能离开。”尤为点燃了支票,比点烟还熟练。
岑悦仹看着一地纸灰,没处站,鸡皮疙瘩一波一波的起,洁癖犯了,明明是他的房子,是他的,却改了面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你。”尤为拿起床头的领带,束起了长发,秀气的脸锋利了。
“外面有的是比我好的男人,如果你想要钱,也有比我有钱的男人。”岑先生避开了狼藉,去了客厅,还想避开更多。
“我想要你这个人。”尤为拉住了岑悦仹,彼此都避无可避。
岑先生挣脱不了,放弃:“想上床吗?我只做1号。”他用尚还自由的左手解起衬衫扣子,一种程度上的妥协,从来不是守身如玉的人。
“是不是1号不是你说了算。另外,我现在没有做.爱的心情,去卫生间把自己洗干净了,味儿!”尤为把岑先生推进了卫生间。“□熏心”这个词是讲究情调的,他倾向于干干净净的岑悦仹,可以的话,再加个心甘情愿。
岑先生非常干脆的被嫌弃了,却不愿意进卫生间:“水池里有烟蒂——”
“嗯?”尤为挑起眉眼儿。
“我有洁癖。”
尤为怔了怔,挽起衣袖收拾了烟蒂擦净水池:“这样可以了吗?”岑悦仹木木的点头。“那就好好洗澡——”
“我还没有拿衣服——”
“我找给你。”尤为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岑先生坐在马桶上,呆了呆,才拧开了阀门,应该生气吗?他没隐私了,可是气不起来。尤为把干净的衣服放在浴凳上,并不留恋春光。岑悦仹洗完了澡,换上了干净衣服,提了口气,开门。卧室被收拾干净了,连寝具都换了一套。
“睡觉吧。”尤为把他拉到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岑先生动弹不得,某人的怀抱。“为什么?”他问他。英俊有钱的男人不止他,他老了,不玩感情的游戏,只靠体温取暖。
“我说了啊,我要你。”尤为亲了亲岑悦仹的额头,笑意:“晚安。”
不是“喜欢”,不是“爱”,是“要”,太霸道了,会不会要到了就腻了呢?岑先生腹诽着,睡着,有怀抱,有温暖。
番外之岑悦仹8
清晨,岑先生是被吻醒的,一阵呆滞:“你怎么还在这儿?”
尤为把额前的长发别过耳后,轻笑:“起来,吃饭了。”
早餐。烤土司,太阳蛋,牛奶。“你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有汽酒和矿泉水!”岑悦仹反驳,客观意义上的正确,夹杂小脾气。
“没有食物。”尤为撑起下巴,欣赏岑先生凌厉的眉眼,心水之。
“那这些是哪儿来的?”岑悦仹咬着抹了黄油的土司,外脆内软,香。
“我在你小区里的超市买的。”
“哦。”岑先生埋下了头,还懂得有所耻。
“平时你都不在家里吃饭吗?”
“没人给我做。”
“保姆呢?”
“她只负责清洁。”
“把钥匙给我。”
“诶?”岑先生的太阳蛋跟桌面亲密接触。
“我有空就来给你做饭——”
“不用了,我不习惯别人出入我的家——”
“跟你上床的人就可以了?”尤为笑眯眯的,把餐刀耍成了蝴蝶刀。
岑先生看得心惊肉跳:“一晚上而已。”
尤为停了手上的花样,看着岑悦仹:“一夜情?”
“感觉好可以多来几次——”岑先生梗了,慌张的喝完牛奶,神经被无声无息的威胁崩到极限:“我吃饱了。”
尤为点了根烟,悠哉:“吃饱了就洗碗。”
“啊?”
“我做饭你洗碗,很公平。”
岑先生的太阳穴突突的跳:“我从来不讲究公平——”
“嗯?”尤为拉住岑悦仹,把唇间的烟塞到岑悦仹的嘴里,坏笑:“可是我讲究。”
“放开我!”岑先生皱着眉瞧了眼墙上的钟,头疼:“我现在必须走!还要开会——”
“洗碗。”
岑悦仹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给了尤为一拳,狠命:“我没时间洗碗,再见!”连西装都顾不得穿便走了,逃的架势。
公平,这个世界只有相对的公平。很多时候不是付出就有收获的,如果公平,岑悦仹会花尽力气争取梵钊,他想要一个漂亮,梵钊从头到脚都是漂亮的。
之后的忙碌,把“公平”甩在了脑后,岑悦仹看到签了字的合同才松气不想回家,怕尤为,万一他真要他洗碗该怎么办?岑先生不会家务,活得过于高级。
“你怎么来了?”臧草草咬笔杆算帐,沐禹几乎不来沐草馆了。“都快关店了。”
“一杯绿茶。”岑悦仹不管,挑了角落的位子。
“又被人追着跑?”草草嗤笑,赠他一碟自己酿的糖霜冬瓜条。
岑先生想否认,可又不能完全否认,与其说是“追”,不如说是“玩”,尤为觉得他“好玩”,可岑悦仹享受不来股掌间的恶趣,他一向都是清清楚楚,做.爱,喜欢,朋友,男朋友。分明。他不会玩。“好累啊。”岑先生由衷的疲倦。
“累就找个人靠。”草草沾着碟子的糖霜吃,哄了嘴巴。“当然,也不能乱靠。”
岑悦仹一怔,笑着岔开了苦涩的话。“梵钊怎么样了?”
“出院了,过段儿时间开始化疗什么的,反正就是熬。”草草把贴碟边的霜都吃光了:“沐禹还说让我们去玩,怕梵钊闷坏了。嗯,好像卿妍和宋衍快走了吧,也该聚一下——”
“梵高呢?”
“只有你跟我管了。”臧草草一撇嘴就气上了:“老子不喜欢孩子,结果还是有了孩子。”孩子不是亲生的,可比亲生的还操心。
“梵高认为你才是他妈妈,肖卿妍只是叫‘妈妈’的阿姨。”岑先生拣了好词,宽慰。
“废话!狗.日的肖卿妍一年才回来几回!梵高的家长会都是我去开的!”草草挑一眉眼儿便豪气的认命了:“算了,谁叫我们这堆人就一个孩子。等宋衍他们走了,我就把肖梵高接到我家里去,不过你也得有个心理准备,我总有烦的一天。”
“好。”岑悦仹想得开,没有情人有家人,总有一面圆满。
喝过了茶,吃过了糖,岑先生终于不赖了。草草又送了他一盒牛油包:“真的,找个人过日子吧,梵钊不是你的,可总有人是你的。”
总有一个人是为岑悦仹来的,不知道到了没有,又是不是眼前这个。尤为没有走,餐桌上的狼藉也不曾撤,丰盛的晚餐只得摆在客厅茶几上。
“保姆没有洗碗?”岑悦仹死盯着尤为,责怪。
“我叫她放着,你回来洗。”尤为笑眯眯的摆好碗筷:“来吃饭吧。”
“我不会洗碗。”岑先生叹气:“你什么时候才肯回自己的家?”
“吃完饭再回答你。”
米饭香甜,菜色可口,要不是长发的男人坐在对面煞风景,岑悦仹几乎都想感动得落泪了。
“好吃吗?”尤为给岑悦仹拣了一块鱼:“小心刺。”
岑先生埋头,不看尤为的脸:“你不上班吗?”
“今天请假。”尤为又给岑悦仹夹了一筷子青菜。
“我不吃菜。”岑悦仹讨厌绿色的菜。
“必须吃。”尤为慢条斯理的再来一筷子青菜。
“我不吃青菜!”岑先生干脆甩了碗筷。
尤为咽下了笑,未料到老男人的孩子气,黙了一响把执拗的岑悦仹抱到怀里:“喂,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
岑先生笃眉,试图推开尤为,突然的亲密,不知所措。“打什么商量?”
“你吃掉青菜,我负责洗碗。”
“我不吃——”
“乖乖吃掉青菜,如果不,我会抠开你的喉咙把青菜塞进去。”尤为紧了手上的力道,不开玩笑。
岑悦仹欲哭无泪了,不知道四十岁练跆拳道晚不晚,至少也不能被人这么欺负啊!“我吃掉青菜,你就会洗碗?”
“嗯。”
“好吧。”岑先生闭上眼跟青菜拧巴上了,五官纠结。
尤为咬着烟,欣赏岑悦仹的痛苦,末了,给了他一个吻,就像早上的一拳,彼此猝不及防。
番外之岑悦仹9
岑悦仹抱着茶杯看尤为洗碗,长发的男人扎起马尾,干净利落。“等下你就回家了吧?”
“就这么讨厌我?”尤为擦净了手,转过身,微笑。
讨厌吗?有一点儿吧,更多的是不确定。这个男人从天而降,烟火般耀眼,可烟火都是短暂的,岑先生想留着眼睛看平淡的风景。“我们认识并不久——”并不久,严格意义上说,谈不上讨厌,转身还是可以安心的做路人。
“我认识你很久了。”尤为点了一根烟,把厨台上的水晶烟缸托在手里,趁了一色洒脱。他认识他,不说话,寥寥的几眼,惦念至今。很久以前的Bin还是个小酒吧,尤为在那里做侍应,却不常招呼客人,喜欢遛到后巷抽烟,看漆黑的天空里唯一明亮的星星,老板告诉他“是卫星!现在污染这么严重,城市是看不到星星的。”,尤为更愿意把那璀璨的一点理解为星星,理解。后来有个人跟他做了同样的事,这次,他没有看星星,看那个人。那个男人穿着三件套的西装,神情忧郁,抽淡烟草的薄荷烟,空气里都是薄荷香。他看着他,第一次觉得有比星星还好看的人。那个男人不常来Bin,每次都是一个人来两个人走,尤为靠在角落,看他搭讪或者被搭讪,生活渐渐美好。
“你认识我?”岑先生扬起嘴角,不肯透露情绪。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尤为痞性的笑:“那时候我还是短头发。”
岑悦仹想象着尤为短头发的样子,一定不如现在好看,倘若没有之前的种种,其实他很愿意跟他发生点儿什么。“你可以一直保持那个状态。”
保持沉默的态度,沿着安静的人生走下去,两番远景,可是交结了,总会纠结。尤为不置可否,记起岑悦仹的笑,那时候他快去意大利了,更喜欢翘班,缩在后巷抽淡烟草的薄荷烟,想念抽这种香烟的男人,突然被打搅,“野战”的戏码,见多不怪,只是主角之一是他想念的人,心里便多了点儿什么。那个男人看见了他,却不避开,反而朝他一笑,炫耀似地亲吻着身边的人。尤为愣了愣,离开了,尔后辞去了工作,去了意大利,鬼气的笑在回忆里翻腾,男人的脸刻在脑子里,尤为才惊觉了爱情。后知后觉的爱情,两岸,不曾遗憾亦无希望,没想过上帝的厚爱。再次碰见他,男人真狼狈,狼狈得稀罕,稀罕到骨头里去了。尤为不想放过他了,缓慢的吞噬,眼前的人。“不好奇我是怎么认识你的吗?”长发的男人说得蛊惑。
“呃,你怎么认识我的?”岑先生诚实的表示了好奇。
“不想告诉你。”尤为杵灭了烟,把烟盒置到一旁,走到岑悦仹面前,看了仔细,爱了五年的人,比想象的可爱:“还有,我不会回家,除非你跟我回家。”
岑先生攒紧了眉毛,尤为总是给他选择题,一个糟糕的答案,和一个更糟糕的答案。无法选择。“你这个流氓——”
“原来我是流氓啊。”尤为恍然大悟:“那就做点儿流氓的事情吧。”
“什,什么——”岑先生轻易的被吻住了,深吻,反抗不了。体力跟岁数的比是个波形图,他现在在走下坡路,体会深刻。
“岑悦仹,你一直是1号?”尤为喘息着,情.色,剥开了岑悦仹的衬衫。
“废,废话!”岑先生护不了春光,干脆脱起尤为的衣服。暂时的公平,相对的,一直都是。
“抱歉,你以后只能当0号了。”尤为极其诚恳的褪下岑先生的裤子,握住岑先生的要害。
“我不当,当0号。”岑悦仹被快.感逼得声音颤抖。
“不当?”尤为细碎的吻着岑悦仹,享受指间的节奏,突地一紧,耳边的惊叫,悦耳。“要么憋死,要么让我上。”
“操!把你的手拿开!”任是岑先生教养再好,被人生生扼断高.潮,也想骂娘。
“要么憋死,要么让我上。”尤为风轻云淡的重复着,隐隐笑意。
“还,还有没有其它选择?”岑悦仹狠抓着尤为的胳膊,血痕都是情趣。尤为舔掉岑先生锁骨上的汗,摘下发带,瀑布般的长发散开,写意。可岑悦仹没心情欣赏,发带绕上要害,明显想让他废了人道之能。“你,你想干什么!”岑先生害怕了,这次,真的害怕。
“憋死你。”尤为轻笑着,残忍得好看。
“不要!”岑悦仹想要挣扎,仅仅是想,尤为压住了他所有的动作。“你疯了——”
“我没有疯,是你自己选的。”尤为单手给岑先生扎了个蝴蝶结,何等本事。
“老子还没选——”
“那就选一个。”尤为弹了弹岑先生被包装过的要害,上面的经脉一一描绘。
岑悦仹终于自暴自弃了,否则他真的会自爆的。“让你上!让你上行了吧!给我解开——”
“会解开的。”尤为俯下身,亲过岑悦仹的耻骨,中意岑悦仹隐忍的呻吟,熟练的翻出了床头柜的软化剂:“忍着点儿。”
“唔,你慢点儿,慢点儿!疼!”岑先生皱紧了眉头,抓破了尤为的背。
“等下就好了。”尤为咬着岑悦仹的耳垂,放缓了速度,等到岑悦仹放松下来再加一指:“总是要做的,忍一下行吗?”
“老子没做过0号!忍不了!”岑先生终于堕落得跟臧草草和肖卿妍一个德行了,不入道教也称老子,总算明白了些脏话的妙处。
“好吧,我也忍不了。”尤为哑声,扶着岑悦仹的腰,侵入:“放松。太紧了。”
岑先生被投诉太紧了,无比委屈,又不是他想被上的。“你——疼!”反驳的话哽住,股间的感觉骇及全身。“轻,轻点儿。”岑悦仹气声,再指责不出半句。
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做.爱啊,总是要双方配合的。尤为抱着岑悦仹静了一阵,吐出一词“温暖”,岑先生认不得算不算夸奖。“我要动了哦。”尤为轻吻了岑悦仹的唇,真的忍不了了。
岑先生刚开始还不适应,可疼着疼着就不疼了,甚至索吻,伸手去拆蝴蝶结,满身大汗。“尤,尤为,我受不了了,让我射!”他快哭了,管不得自尊。
“好。”尤为快一下慢一下的动着,解开了岑先生要害上的结。
岑悦仹脑袋里一片空白,淋漓尽致的高.潮,等到反应过来,尤为已经射在他的里面,连抱怨的眼神都没瞪出就再次被侵入了。妥协下来,一样享受,可惜享受过度,岑先生错过了第二天的工作。
番外之岑悦仹(完)
岑悦仹趴在床上按着腰,悔恨自己的晚节不保,老男人,还是个老0,真的就暗无天日了。“猪骨粥凉好了,现在喝吗?”尤为低下身,亲了亲岑先生的脸颊。
“嗯。”岑先生没骨气,饿得很:“把我的电脑拿来——”
“不是请假了吗?”
“请假不等于不工作,一公司的人都靠我吃饭呢!”岑悦仹的责任感,近乎于赌气。
尤为帮岑悦仹安置好一切,又在他腰上垫了个枕头:“舒服点儿吗?”
岑先生白了尤为一眼,不做声,喝光了粥便开始工作。尤为闲下来,遣散了保姆,打扫房子煮饭做家务,岑悦仹看着尤为忙碌的身影觉得心里被什么填满了,什么呢?想不通,晃了晃脑袋,继续工作。
晚上吃过了饭,岑先生甩下碗筷扶着腰往客厅走。“你不回家吗?”
尤为停了收拾的动作,看了岑悦仹一响.“我想跟你在一起。”他说一个“想”,却一定要这样做。
岑先生张了张嘴,骂人的话横在喉咙里,最终没有说出口。
“我要出去工作了,大概十一点回来,碗留在水池里,我回来再洗。”尤为拿起玄关鞋柜上的车钥匙:“借下你的车。”
“喂——”
“水果切好了,放在冰箱里,你想吃就去拿。”尤为微笑着,关了门。
岑先生站在客厅里,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往后的时间更加坐立不安,就像是等长发的男人回家,可是不该等的,却忍不住手脚。屋子里多了个人,又走了,寂寞铺开来,难受,岑悦仹不想承认寂寞,一身的孤独。
门铃响的时候,岑悦仹几乎犹豫。尤为大大方方的进了门,仿佛理所应当。“想我了吗?”他问着,又是一吻。
岑先生咬着唇,转身进了卧室。想吗?想。
睡觉的时候,尤为很自然的岑悦仹一张床,顺便抱住了抵触的先生。“晚安。”
岑悦仹叹了口气,轻声:“为什么是我?”
“什么?”尤为没听懂。
“你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更英俊,更有钱,更有情趣——”
“他们不是你。”尤为不找完美的男人,找岑悦仹。只有他。
“为什么是我?”问题轻易的折返。
尤为扬起嘴角:“我爱你。”
简简单单的,明明白白,非要宣于口,落个切实,可真到了这份儿上,岑先生愈加害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再清楚不过,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
“我不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我自己知道就好。”尤为的爱情,单靠身体不能说明,要生活,和岑悦仹生活。
可是岑先生也想知道。现在的,是梦境,还是真实;是短暂的,还是长久;能有多长久,能一辈子么?“尤为,你多大了?”
“二十八。”
真正风流倜傥的年纪,岑悦仹羡慕了,如果自己也二十八,不妨跟他赌一次人生。“我快四十了,所以很难相信。”
“总有相信的一天。”尤为撑起身体,看四十岁的男人,气质得很,英俊。“岑悦仹,我爱你。”他不说给岑悦仹听,说给自己听,说给长久的曲折听,以后,不再思念了,深刻的感情,成真。
岑先生缩在尤为的怀里,不答,恋着体温,睡着。
尔后,两个人的生活,岑悦仹突然被人照顾了,习惯得飞快。他不承认尤为是他的男朋友,只是同居,偶尔发生关系。尤为不计较,看他骗人,骗自己。
“悦仹,今晚去梵家吃饭还记得吧?”草草在电话那头,凌厉。
“记得——”
“那下班等我去接你,一块儿去热闹——”
“随便。”岑先生跟草草约定了时间,批完合同,就开始踌躇,要不要跟尤为说,可为什么要跟他说,他们没有关系啊,啊,不,有肉.体关系。一番矛盾挨到了下班。手机突地响了,尤为。“喂。”
“下班就回家吗?我买了基围虾。”尤为一贯的口气,有点儿命令。
“我有约了。”岑先生磨叽了半天,官方答案。
“有约?”
“嗯。”
“是去酒吧吗?”尤为嗤笑。岑悦仹泡吧被他抓了好几回,每回都搞得动静十足,酒吧老板认得了尤为,自动自觉的把尤为捧成了岑悦仹的男人。此后,岑先生再无艳遇。
“不是!”岑悦仹皱眉,生气:“我真有约,和朋友聚会!正经聚会!”
“我可以去吗?”尤为不仅想“入室”,还想“ 登堂”。
“不行。”岑先生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过了一秒又心虚,是不是有点儿不近人情?尤为并不纠缠,只叫他“好好玩,早点儿回家”。岑悦仹听着盲音,失落起来,干嘛不争取一下,只要尤为姿态再低一点,他会答应的啊。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草草抿着话梅糖,也给了岑悦仹一颗。
“没有。”岑先生剥离掉情绪,展颜一笑。
“走着!”草草还他一笑,认真觉得岑悦仹漂亮,客观来说,高沐禹永不是岑悦仹的对手。
梵家,因为有肖梵高而热闹非凡。“爸爸!爸爸!”肖梵高跳到岑悦仹身上,无比亲昵。
“梵高最近乖不乖?”岑悦仹托着梵高,慈爱。
“乖啊!上次测验我考了全班第一!爸爸,我很厉害吧?”梵高又重复了一遍“丰功伟绩”,把宋衍听得直皱眉。
“厉害。”岑悦仹又跟梵高玩了一阵,才闲得招呼宋衍:“怎么还没走啊?”距离宋衍说要走已经过一季了,岑先生做了“散宴”的准备,迟迟不散,连累心情。
“肖卿妍不走,我能走吗。”宋衍苦笑,看围着梵钊打转的肖卿妍:“她说要陪几个疗程,确定稳定了再走,不过,也真的快走了,定了下个月的机票。”
“肖卿妍忍得了你没脸没皮的跟着?”岑先生打趣,奇妙的姻缘。
“其实,女人比男人更想稳定。我都想了,她能不想吗?只是看我做得够不够罢了。”宋衍沉了一刻:“你也快点儿稳定下来吧。”
岑悦仹笑着,想起尤为,“岑悦仹,我爱你”,不稳定的人和不稳定的话,可不可以换一个稳定?
“你们干什么呢!洗手吃饭!”草草把男人们陆续的赶进了卫生间。
席间,梵钊的冻没镇住气场,瘦得仙风道骨的英俊男人想要打麻将。高先生很郑重的阻止了梵先生:“你现在在生病,过几天还要住院——”
“无聊得很。”梵钊冷声冷气的,别致童真。
“到时候我去医院陪你斗地主!”草草切进气氛:“今儿真不能打麻将!秦琰臻到上海追车展了,你们缺搭子——”
“我可以补上!”肖卿妍主动请缨。
“补你个头!宋衍!把你未来娘们儿牵回去!捣什么乱呢!”草草狠瞪了肖卿妍一眼:“再者,你吃完饭消消食就得睡觉!沐禹想着跟你白头偕老呢!一百岁才算白头!你还差得远!”
梵先生偏头看着高沐禹:“你想活一百岁吗?”
高先生笑得眼尾都是褶子:“我想跟你一起活到一百岁。”
梵钊思考了一会儿:“臧草草,你要来医院陪我斗地主。”
“老草儿万死不辞!”草草起身做了个万福,逗笑了一桌的人。
这一桌的人,有各自的生活,只是人生拧到一起,便是上天入地的好。余生大好。
宋衍把肖卿妍推上了车,转头对岑悦仹道:“要我送你回家吗?”
“不用!我来送悦仹!有始有终嘛!”草草揽过了岑先生,悄声:“给他们点儿机会。”
“我明白。”岑悦仹对宋衍摆了摆手,上了草草的车。“他们这回真能在一起了吧?”
“肖卿妍还想翻腾什么!有人要就该偷着乐了!”草草发动了车子:“女人总比不得男人。”
那男人跟男人能比吗?岑先生腹诽,恼火。
“还喜欢梵钊呢?”臧女士有的放矢成精了。
“嗯?”
“问你是不是还喜欢梵钊呢!”
“不知道。”岑先生乱了,感情被分薄。
草草一转眼珠,意味深长:“找着人了?”
找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岑先生不知道。
“你到了。”草草把车停小区门口,吁了口气:“岑悦仹,我总想我们这圈儿人是好的,你也会好。”
岑悦仹微笑,努力,下了车,看到了立在门口的尤为。长发的男人,白衬衫牛仔裤,秀气的样子,一直男人。他朝他走了过来,对车里的草草点头一笑,才问起岑先生:“聚会好玩吗?”
“还好。”岑悦仹被设计了,只得开诚布公:“草草,这是尤为——”
“你好!我是臧草草!”臧草草下车,绕到尤为跟前,伸出手。
尤为回握了礼貌:“我是尤为——”
“你是岑悦仹的男人吗?”草草不关心名字,关心身份。
“是他男人,不过,他不愿意承认。”尤为说着,笑话岑先生。
“不承认也不否认,对吧!”草草帮着尤为一起笑话了岑先生:“下次聚会你也来吧,多个人多份儿热闹,但你可别嫌我们老!”女人看得清楚年轻的男人,他们都年轻过。
“说定了,一定到。”尤为认了约,挤进岑悦仹的范围。
岑先生被凉一边儿了,没辙,等到草草离开了才撇一嘴:“你可真会自来熟!”
“总要认识你的朋友。”尤为淡然。
岑悦仹不想继续可能暧昧的话题,转了跑道。“今天怎么没上班?”
“我辞职了,想找个跟你作息相近的工作。”还是暧昧了。感情。
之后,岑先生一通抱怨,比如年轻,比如随意,比如工作,种种,种种。尤为点了根烟,抱着胳膊看义愤填膺的岑悦仹,看他一个人走路,骂人,可爱得很。“干嘛不走!”岑先生一回头,觉得白费了口舌,两人拉了好大一段距离,看吧,就是不定性!凭什么相信他的“爱”!“我说你走不走!杵那儿当电线杆呢!”岑先生又得折回来,拉起尤为:“电线杆都没你这么矮的!真不知道站这儿干嘛——”
“等你牵我。”尤为反握住岑悦仹的手,情话,实话。
岑先生一愣,脸红了,低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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