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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银河恋物语 附番外 BY 荧夜/lunarrabbits (点击:433次)

银河恋物语 附番外 BY 荧夜/lunarrabbi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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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恋物语 BY 荧夜/lunarrabbits


银河恋物语 一

※第一人称
※伪日系BL文
以上如果ok↓
楔子、
现在我要说的故事,是关於某位同班同学的故事。
不知道是某种约定俗成的惯例,或者只是普通的巧合,每个班级中多多少少会有这样的人——成绩优秀,品德良好,连外貌都无可挑剔——这样的人,连认识都会感到光荣,班上的同学总是谈论著关於他的事情,女生们为这个人而脸红心跳,即使身为同性,也会认为与这个人来往这件事相当值得自豪。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在某个意外过後,在班上低调至极的我,跟这个人有了难以言说的牵系,甚至发展成某种对外人难以启齿的关系。
就在我打开电脑,准备将这个故事纪录下来时,一旁的他吃完第三包洋芋片,顺手打开了第四包,同时毫不留情地嘲笑我的品味,「我的名字才没有那麽可笑,你是在用这种隐晦的方式变相地侮辱我吗?不得不说,你的格局还真小啊。」
「那是假名。就算是只纪录在电脑中的文件,也不该毫不谨慎地用上原名吧,万一被外人看到怎麽办?」
「万一被看到,别人会以为身为宅男的你已经丧心病狂地脱离了二次元,终於踏上了成为同性恋的道路,试图追求同性同班同学,为此还放任自己的妄想,偷偷地写作自己与对方虚幻的爱情故事。真是个可悲的变态啊。如果知道这件事,就算是抚养你长大的父母,也会为此感到哀伤的。」
「我已经被判定为变态了吗!」
「就算你是个名副其实的变态,我也不会因此而抛弃你的。尽管放心吧。」
「不是那个问题啊——」
一、
现在回想起来,那似乎是发生在夏天的事情。
白天的炎热过去以後,夜晚的风相当清凉。因为是都市,在光害的缘故之下,即使天空是黑漆漆的颜色,但依旧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虽然这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但仔细想想却觉得有些可悲。听说今晚会出现一年一度的英仙座流星雨,不过在这个地方是看不到的吧,真是可惜啊。我在心中这麽想著。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是深夜了,路上也没有什麽行人。就在那时,手上还提著迟来晚餐的我,在巷子里看到了那个人。班上的同学,男性,今年十七岁……明明在很多方面能跟我用一样的词语界定,但是这家伙跟我是全然不一样的人。
不管是长相、学业、还有为人,都不可同日而语。这句话由我自己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无比可悲的一件事。
然而这不免让人有些好奇。品学兼优的他,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做什麽?明明是深夜,一般人早该入睡的时候,当然我是这其中的例外,这点可以暂且不论。当然,我也没有任何与他攀谈的欲望与想法,但是他就站在我回家必经路途的巷子里,要想避开他,不打照面而直接回到家,是不可能的事情。
况且,我跟他也并不熟悉,即使是同班同学,但也没说过几次话,不只是他,我与班上大多数的同学都没说过多少话……总而言之,在这种情况下就把他当成路人,什麽都不要说,快速的穿过巷子吧。
我这麽想著,重新迈出先前停顿的步伐,往巷子里走去。
就在这时。
一阵白光掠过了眼前。
那是一种让人不知道怎麽形容的感觉,如果必须以比喻形容的话,大概像是身临其境地在最近的地方见识到闪电的情景吧,没有任何声音,只是光本身的模样与姿态,那是一种无法以言语形容比拟的光亮,那一瞬间我彷佛失去了视力一般,眼前发白。
我眨了眨眼。
刚才的景象如同错觉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不,倒不如说,那本来就是错觉?
即使心中半信半疑,但我也没有对这种没必要的事情生出更多感想,正在我回过神来时,眼前的那个人却转过身躯,露出 ...
................

TOP

番外:郡山先生與加賀谷同學
——我出門一趟。不要來找我。
我拿著手上的便條紙,一時之間,陷入了茫然之中。
雖然想要問清楚加賀谷去了哪裡,但是打了手機之後才發現這傢伙居然沒有帶著手機出門,就算想要問一問虎斑貓,然而那隻貓卻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已經幾天都沒有回來了。
自從那一年加賀谷回到這個星球之後,我們就順理成章地同居在一起,這十幾年來,我順利地從高中畢業,考上大學,接著大學畢業,而後進入現在的公司,成為一名普通的上班族,雖然加賀谷始終待在家中沒有去找工作,但似乎有在進行一些投資之類的行為,當他第一次將提款卡與存摺交給我說是生活費的時候,我簡直是瞠目結舌。
現在的我,已經三十歲了。
跟加賀谷在一起,也過了將近十二年。
我對他並非不信任,但在看到這張紙條時,心中卻生出了一絲「果然如此」的想法。都這麼多年了,加賀谷對我……大概也厭倦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陣子,加賀谷對我特別冷淡,就連晚上的事情都沒什麼興致,即使我鼓起勇氣主動求歡,他也像是敷衍應付一般地隨便搪塞過去,除了必要的體液攝取之外,完全沒有任何與我親近的意思。
被討厭了。
被疏遠了。
即使如此,我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每天都像過去一樣,為加賀谷準備好三餐,打理好一切家務,儘量讓他生活得舒適愉快——我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都到了這把年紀,再去整形或者改變自己的外表也已經太遲了。況且,在這十幾年間,加賀谷的喜好我也漸漸明白,他中意的並非我這種勉強只能用端正形容的相貌,而是加賀谷那副身軀本身眉清目秀的長相。
怎麼看都跟我的外表相去甚遠。
雖然加賀谷不常出門,但每次與他一同外出時,總是會遇上搭訕的人,要不然就是號稱是經紀公司星探的人遞來名片,懇切地詢問他有沒有去演藝圈發展的意思。也許有一天,加賀谷終究會離開我的吧……我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自從留下紙條之後,又過了一週。
整整一週,加賀谷都沒有聯絡我。
就在我開始覺得加賀谷一定是決定拋棄我的時候,事情卻有了轉機。
下班之後,我打開了門。奇怪的是,家裡的大門並未鎖上,顯然有人在家。莫非是加賀谷回來了——我滿懷著驚喜與鬆了一口氣的心情,匆匆踏入客廳,看到坐在沙發上的人時,頓時吃了一驚。
沙發上的人身軀矮小,看起來大約十歲左右,那副眉清目秀的長相與略微輕蔑的神情與加賀谷簡直可說是如出一轍。
這是加賀谷的私生子嗎?不不不,這怎麼可能呢!即使想要否認,然而如果沒有血緣關係的話,這孩子為什麼會跟加賀谷又如此相像……莫非是什麼複製人嗎?加賀谷離開的這一陣子莫非就是在做這件事?!
「喂,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咦?」
我完全地愣住了。
「我才離開幾天而已,沒想到你的腦子已經因為天氣太熱而腐壞了嗎。」
「怎麼可能!」我下意識地如此反駁。
這種熟悉的說話方式。
這種嘲弄的刻薄神情。
怎麼看——都是我所知道的加賀谷宗一郎。
「在你眼前的正是我本人。你連我都認不出來嗎,真是枉為戀人了啊。」
「不,這種情況下誰都不可能認出來的吧……」
「正因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認出來,才能體現世人所謂的愛。」
「雖然我愛你但是絕不可能立刻認出來!」
從剛才我就想說了。
這傢伙究竟是怎麼了!
雖然是夏天沒錯,但是他居然穿著短褲與長襪——未免也太可愛了吧!不不不,我絕不是什麼戀童癖,這傢伙確實是我的戀人,但是我從來沒想過加賀谷這副身軀小時候居然是這個樣子,簡直可愛到讓人說不出話。
我終於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先前的身體壞了,只好換一副新的了。」加賀谷若無其事地回答。
「咦?你是說,這是『新的』?」
「嗯,沒錯。」
「但是卻跟原本的加賀谷長得一模一樣?」
「我對基因做了一些調整,儘量讓這副身體趨向原本的模樣,畢竟都看習慣了,要適應新的長相很麻煩。不過,因為別無選擇的緣故,在老人與女人跟幼童之間,我選了這副身體。還是說,你比較想要另外兩種?」
「不,真的不用了!現在這樣就好了!」
身為老人的加賀谷與身為女人的加賀谷……不知道為什麼,光是想像就令我毛骨悚然。
這絕非歧視長者與女性的意思,畢竟我已經習慣了身為男性的加賀谷,變成女性的話總是會有一些這樣那樣的疑慮,比方說萬一懷孕該怎麼辦之類的,我也不覺得自己會想要孩子……老人的話,就更加不用多說了,雖然我有能夠喜歡上加賀谷的自信,但卻不確定自己的本能究竟能不能對那樣的他燃起性慾。
因此,現在這樣,或許是最好的。
不——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一件事……
「你現在的身體究竟幾歲?」
「十歲。」
「……」
「以你的倫理觀念而言,至少得等到十五歲之後才能上床,對吧。」
「……」
「雖然我是無所謂啦。」
「不!」我艱難地開口,「就……就等到十五歲吧。只是五年,我會忍耐的。」
加賀谷笑了起來,滿懷著惡意開口。
「用手或口替你解決的話也不是不行哦?」
「我還不想因為猥褻兒童而入獄啊!」
「你是笨蛋嗎。」
「嗄?」
「就算你不猥褻我,我也會猥褻你的。」
話音落下,加賀谷已經起身來到我面前,抓住我的領帶用力一扯,來不及反應,我就已經順著他的力道被拉了過去,加賀谷——僅僅十歲的加賀谷——堵住了我的嘴唇,像是過去每一次的親吻一樣,熟練地吸吮著我的舌尖。
這真是太詭異了。
在短暫的愕然之後,我連忙推開他。
「別這樣……」我感到臉上一陣發燙,心中充斥著羞愧與內疚。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年紀還小,這種事情還是不……」
「但是我是為了進食。」
「……」
「你以為我只是單純地想吻你嗎?別做夢了。」
「……」
說得也是。
不,倒不如說,我差點忘記這件事情了……只要加賀谷繼續以人類的軀體活著,就必須攝取我的體液以維持生命。換句話說,就算現在的加賀谷成為了幼童,我也必須持續供給他體液。
「不想接吻的話你還想做什麼?難不成想讓只有十歲的我舔你的性器嗎。這已經不只是厚臉皮的程度,而是堪稱無恥的地步了。在你心中還有一星半點的羞恥心存在嗎。」
「是我錯了求你不要說了!」
在我舉白旗投降認輸之後,加賀谷略微得意地笑了起來。
「現在去準備熱水吧,我要洗澡了。」
「我知道了。」
在將這個還有幾分陌生的新的加賀谷順利地送進浴室之後,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雖然換了身軀,但是內容物果然還是加賀谷,毒舌的程度完全沒有下降,自大自戀的程度也一如以往。不知道為什麼,我隱約鬆了一口氣。
「——進來幫我擦背。」
浴室裡響起了這樣的聲音。
我認命地起身,踏進了浴室。
加賀谷坐在浴缸裡,泡著一缸熱水,臉色微微潮紅。
「你也進來啊。」
「不,那個……」
「莫非你是害怕對這副小孩子的身體起反應,所以不願意跟我一起洗澡?」
「如果我說是呢。」
「誰管你啊,快點進來。話說回來我可沒有給過你拒絕的權利。」
「……我知道了。」
我略微無奈地脫下衣物,簡單地洗過身體之後,跨進了浴缸。
一旦近距離接觸,我才發現,現在的加賀谷確實是變小了。不只是年紀而已,連身軀都相當幼小,面對這種幼童的身軀,我是不可能起任何反應的……吧?不,就算覺得有點心動也必須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心情,我可是個成熟的大人啊。
「想舔嗎。」
「咦?」
「你一副很想舔我的樣子呢,變態。」
「那是誤會!」我連忙辯解。
「啊,是嗎。」
在他帶著一絲明確惡意的微笑中,我終於明白了——這傢伙肯定是故意的。
因為察覺到我對現在的他感到迷惑、甚至有些無所適從,所以才故意這樣對待我。
「別故意誘惑我啊。」我忍不住說道。
「不可以嗎?」
「不可以。」
「你真是無趣。」
「……」
「不過這種無趣的地方也沒什麼不好的。」他微微一笑。
「你不做得太過分的話,我也不會說什麼的。」我無可奈何地說道。
加賀谷用手掌掬起一捧水,故意潑到我臉上,「你好歹也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吧。」
「嗄?」我抹了抹臉,一時感到有些茫然。
「我可是跟戀人分離了一週啊,多少會希望能有一些親密接觸的吧。」
「但是,先前你不是一直拒絕跟我親熱嗎?」
「什麼啊,原來你到現在都還沒想清楚嗎。那是因為身體都快壞掉了,要是跟你做了那種事,玩過頭了不小心在床上變得支離破碎該怎麼辦?萬一嚇到膽小的你可就不好了,我之所以拒絕都是為你著想啊。」加賀谷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事先說清楚,只留下一張語焉不詳的紙條,還離開了這麼長的時間?」我情不自禁地問道。
要是早點說清楚,我也不至於悄悄在心裡自怨自艾了吧。
「為了給你一個驚喜。」
「……」
「還有就是欺負你很有趣。後者大約佔了百分之九十七的比例吧。」
「那不就幾乎是全部了嗎!」
加賀谷忽然安靜下來。
就在我覺得有些奇怪的時候,他忽然往我這邊靠了過來,在充斥著熱水的浴缸內,他那幼小陌生的身軀就背對著我,坐在我的兩腿之間。
「這……是要擦背?」
「才不是,你是哪裡來的笨蛋啊。」
「……」
「不能做愛的話,至少也擁抱一下吧——還是說你已經退化到連擁抱都不知道要怎麼做了嗎。」
就算偶爾撒嬌,也是如此強硬的態度。
我的戀人今天也是一樣的自我中心啊。
一邊這麼想著,我忍著笑意,從背後抱住了他。
因為加賀谷突然變成了這副樣子,所以需要採購的東西立刻變多了,比方說衣服鞋襪還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之類的東西,所以我請了一天事假,特地帶加賀谷出門。加賀谷看著那些童裝,臉色倒是不太好看,勉強選了幾件造型簡潔的上衣、外衣與短褲之後,就再也不肯買了。
「就這樣?」
這可不是他原本的作風。
我所知道的加賀谷絕對沒有這麼節儉。
「醜死了,就沒有什麼好看一點的款式嗎。」
「……」
「算了,快點走吧。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呢。」
「咦、你有什麼事情要辦?」
「不干你的事。」
「……」
總而言之,在稍微採購了一些東西之後,我們在百貨公司內找了一家餐廳坐下,準備吃午餐。不知道這間餐廳內是否在舉辦什麼活動,或者只是單純地服務年紀小的客人,加賀谷的飯後甜點被送上來時,我們兩人都愣住了。
巨大的巧克力聖代上插滿了各式各樣的長條狀餅乾與色彩繽紛的巧克力豆,還有不少小熊形狀的軟糖。之所以知道這跟原本的聖代不一樣,也是因為我們並非第一次來這裡用餐,聖代上多出的東西簡直是一目了然,女服務生則微笑著解釋這是時間限定的特別招待。
在女服務生離開之後,我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開口。
「加賀谷?」
「閉嘴。」
他的神情非常冰冷。
被當成小孩子對待——雖然他現在的外表就是幼童——這點似乎讓他感到有些不愉快。不過,其實我也大概可以理解他的心情。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我連忙隨口找了個話題。
「對了,你剛才是不是說過有事情要辦?那麼是要去哪裡?我開車送你過去吧。」
「這還用你說嗎,別想推託掉身為司機的職責。」
加賀谷的神情稍微緩和下來,我在心中鬆了一口氣。在這之後,按照加賀谷的指示,我將車子開到了某個特定的地點。
「咦,這裡是……」我有些詫異。
「戶政事務所。畢竟換了一具身體,總該連身分證明也弄一份新的。」加賀谷答得理所當然。
「說得也是。不,等等——」
「又怎麼了。」
「既然你換了新的身體,那舊的身體去哪裡了?被棄屍了?」我忍不住問道,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想像著屍體在深山中被警察發現的情景。
加賀谷若無其事地反駁,「怎麼可能,別說傻話了。舊的身體當然是妥善地處理掉了,燒成灰燼之後好好地裝到可燃垃圾袋裡拿去丟掉了。現在是環保的時代,就算是我也不會做出那種將垃圾隨意丟棄的事情。」
啊……果然是這樣啊。
雖然心中明白那是一具已經沒有用處的屍體,但是畢竟我也是與那具身體朝夕相處了十餘年,知道這種事情之後多少有些不好受。
「什麼啊,你還在留戀那具屍體嗎。」
「別說這麼恐怖的話啊!」
「莫非我將屍體處理掉而非選擇帶回來讓你很失望?究竟想對那具屍體做什麼啊變態。」加賀谷帶著些微輕蔑地說道。
「這是誤會!話說回來你別擅自猜測啊!」我連忙反駁。
「比起現在的我,你更喜歡那具屍體嗎。」他瞪了我一眼。
……咦?
咦咦咦——
在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我怔住了。
加賀谷沒有望著我,只是直直盯著前方,整個人蜷縮在副駕駛座之中。如果不是我會錯意的話,如果不是我自我感覺良好的話……這傢伙,難不成,是在吃醋?他是在吃自己過去使用的身體的醋?
「那個……我說,加賀谷……」
「做什麼。」他不耐煩地回應。
「你是不是在吃醋?」
「才不是。」
「但是……」
「說了不是就不是。」
在拋下這句話後,加賀谷便自顧自地下車,獨自走向戶政事務所。那究竟是惱羞成怒還是單純的不耐煩,我著實無法分辨,只好按照他原本的指示,在車上等待著他。不知道過了多久,加賀谷帶著一疊文件回來,上了車子。
「回去吧。」
「嗯。」
雖然對於他手上的文件有些好奇,不過大概也就只是一些身分證明之類的東西吧。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加賀谷在那之後的舉止讓我大吃一驚。
在他的指示下,我維持著正坐的姿勢,有些茫然。
加賀谷在我面前坐下,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感到難以啟齒一般,久久都不曾開口說話。
「怎麼了?」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加賀谷表現出這副模樣,讓事情顯得不太尋常,究竟是怎麼了,莫非在戶政事務所裡遇到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麻煩嗎?但是這也說不通啊,只要稍微做出一些精神上的暗示,改動一下辦事人員的記憶,要辦理新的身分對加賀谷而言絕不是什麼難事。
加賀谷忽然清了清嗓子。
「郡山先生,聽我說。」
「啊……是。」
我正襟危坐。
話說回來,這是加賀谷第一次用這種方式稱呼我,感覺真是新鮮。
在過去的十餘年間,他通常以「郡山同學」這個稱呼叫我,要不然就是笨蛋或者變態之類帶著一絲戲謔意味的稱呼,不僅不曾稱呼我的名字,用如此正式的稱呼也相當難得一見。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也跟著緊張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嗯。」
「這具新的身體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知道是孤兒,沒有任何親戚。但是去戶政事務所辦理身分證明總是需要捏造一些東西,再加上戶籍的問題,所以我就擅自作主了。」
「呃……這是什麼意思?」我茫然地問道。
加賀谷將一旁的文件推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登時愣住了。
身分證明上寫著的名字並非加賀谷宗一郎,而是郡山宗一郎。
他若無其事地道:「從法律的角度而言,算是你收養我吧,說是入籍也可以。反正這個國家沒有同性結婚的法律,也只能將就了。其他申請手續都辦好了,要是願意的話,你就在入籍文件上簽名吧。」
我陡然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凝視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是求婚嗎?這是求婚吧!我居然被那個加賀谷求婚了啊!總覺得難以置信!世界末日該不會要到了吧!
後來回想起來,我覺得自己一定是露出了震驚到近乎失態的神情。
「那是什麼表情啊。」加賀谷忍不住抱怨道。
「咦?」我一愣。
「別傻笑了,好噁心。」
「啊,抱歉……一時忍不住……」
「雖然我很明白你受寵若驚的心情,不過如果準備答應的話就快點簽名啊。」
「是。」
我拿起筆,在最下方那一格欄位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加賀谷沒有說話,只是在我簽完名字之後,慎重地將那些文件收了起來。
我忍不住開口,「加賀谷……」
「不是加賀谷。從今天起我也是郡山了,久生先生。」他笑了笑。
「嗯。」
出乎意料的是,我臉紅了。
這是他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叫我,比起陌生的感覺,更多的還是害羞。明明早就已經發生過無數次關係,甚至同居了十幾年,這種時候才來害羞未免也太晚了。然而,儘管如此,我卻仍舊無法遏制住臉上不斷蔓延的高溫。
大概是覺得我這副樣子相當沒出息,加賀谷露出了慣常的嘲弄微笑。
「什麼嘛,你對這個稱呼有什麼不滿嗎?還是說,希望我叫你久生哥哥?又或者是父親大人?真是糟糕的惡趣味啊。」
我忽視了他的嘲笑,什麼都沒說,只是輕輕地抱住了他幼小的身軀。
「宗……一郎……」
因為是第一次叫出這個稱呼,所以顯得很不熟練,甚至有些結巴。
然而他卻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近乎溫柔地回應了我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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