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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VIP]福缘滚滚来 附番外(13.8.30更) BY 路芸兮 (点击:638次)

[VIP]福缘滚滚来 附番外(13.8.30更) BY 路芸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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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VIP]福缘滚滚来 BY 路芸兮

文案:简而言之,这是一个修者被雷劈死了回到到很多年前重新来过的故事。
咱写不出那些虐心伤肝的东西,也出现不了什么极品的人物,大体上会显得平平淡淡。
攻受未定,但咱是坚定的1v1党,cp伊洛,靳野,属性我也不知道是神马。
技能:伊洛,阵法,符篆,炼丹(这个有幸运加成)
靳野,剑法,打架,抢东西,保护师兄。。。

1身死
万里群山连绵不断的起伏蜿蜒,层层叠叠的翠色汇成树木的海洋,在群山正中,有千丈高峰独立,突兀的拔地而起,刺破了苍穹,隐入了那飘渺的云海之中。
秋日的阳光本是柔和安静的,而此刻无数黑云在山顶汇聚,形成不停旋转着的漩涡,几尺粗细的紫金色雷电如同巨蟒不停的在云层中穿梭着,搅动的云彩疯狂翻滚,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一般。
黑云之下,数十个修士列成一个阵型遮挡着中央渡劫渡了一半的人的气息,使得劫云暂时没了目标,只能在天空中疯狂的乱窜着,却是不知该落在何处。
有人高声劝道,“你也知道了劫云的厉害了,你若要再承担一次劫雷,必定是落得个魂飞破散的下场,这又是何苦呢,咱们早修真不就是为了长生么?早点把东西交出来,我们自然能帮你躲过这一次的雷劫,救你一命,难道不好么?”
“是么?”那被围在阵法中央的青衣男子轻轻低语着,浑身的灵力被散去,手里的法宝根本不能发挥力量,生生的承受了一道劫云,浑身焦黑,黑中还带着浑身上下不停的冒出来的血色。
当先说话的中年男子赶紧开口道,“自然,我们与你无冤无仇,要你的命有何用,只要你把东西叫出来,我们自然帮你……”
“可以啊。”那青衣男子声音依旧轻轻浅浅,一如他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一般的温柔。
“那快交出来!”中年男子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简单的同意,眼中迅速的闪过一阵狂喜,跟周围的几人使了眼色,准备只要他一旦叫出来东西便撤了法阵,任由他被劈的魂飞破散。
那人却是不急,或许说他向来悠然惯了,只是微微的抬起了头,温和一笑,“我有几句话跟阿歆说,说完就把东西交给你们,可好?”
他浑身上下一片漆黑,哪怕是再好的容颜风姿都一分都不剩,只是他这一笑,却让众人晃了神,那是无关长相甚至超越了肉体的魅力。
他笑容温和,目光温柔的注视着站在面前白衣如莲的人儿,身上的血一滴滴的落下,很快的在脚下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湖泊,他毫不在乎,只是温柔的开口问道,“为什么,阿歆,为什么?”
真的是温柔的语气,比起质问,更像是情人间的低语,被他呼唤着名字的人却是浑身一颤,脸色一下子变得青青白白,低着头,半响才抬起头来看着他,“伊洛,我不想杀你。”
“是么?”他轻轻的重复了一遍,笑容更甚了一点,丹凤眼弯起,隐隐还能看到一双梨涡深深,低低的喃喃着,“是么,阿歆,我对你还不够好么,真是好狠的心呢,万年焚心草呢,整个修真界也就这么一株了吧,我把它交给你,而你却用它散了我近千年的修为,我可是亏了呢。”
“我没有想杀你!”白歆似乎受到了刺激,本来就濒临破灭的精神一下子绷得更紧了,却又仿佛下定了什么决意一般,慢慢的止住了颤抖,“我只是想要靳野死而已,毕竟他若不死,就会是大师兄成为掌门的最大阻碍,所以他必须死。”
“他必须死!”白歆终于拾起了勇气,直直的面对着伊洛,大声道,“而他那般厉害,要想他自愿赴死,除了你,谁还有那般能耐,所以只能对不起了!你不是说喜欢我,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么,可是为什么要偏偏护着那个靳野,为什么,你没有资格说我,没有!”
“这样啊。”伊洛安然的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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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的,这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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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坑的结尾→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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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纲刚展开,居然完结了,崩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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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掉坑里吗?
这是什么样的结尾啊。刚展开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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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坑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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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没灵感了,所以直接结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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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慎入)

“这么多年的时光,换做是凡人不知道已经轮回了多少世,他可曾有什么变化,你还不死心么,他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永远不可能,你又何苦为了他动容专程去动了那东西,不要再做妄想了好不好!”
冰魂冰凉冷硬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在耳边浮动,我与她相交已久,自然知晓她在担心我动了的那东西会引来无数麻烦,却是毫不在乎的把玩着手里紫青色环绕的长剑,并不理会她的焦急无状,只是道,“有什么关系,他总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不必担心,快过来陪我喝一杯。”
她气的要命,却怎么也说不赢我,只得气呼呼的在对面坐下来,真的执壶倒了杯酒,又劝道,“北海那边的异动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平息的了的,你不如出去躲躲,还是不要掠这个风头才是。”
我却只觉得好笑,风波未起,哪里来的风头要躲?仰头饮尽面前美酒,火辣辣的液体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肚子里,仿若整个人都要被燃烧殆尽一般的爽利,不由的赞道,“好酒!”
冰魂真的被气到了,扬手一巴掌拍过去,皱起风华无双的眉,“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还是避开的好,若是宫主动怒,恐怕没人能够拦的住。”
“呵呵。”我低笑两声,提起放置在旁边的细瓷酒瓶,站了起来,胸口叫嚣着汹涌气无尽的苦涩来,只有这天上地下最烈的酒才能将其完全灼烧,干脆仰起头来,将酒尽数倒进口中。
燃烧着火焰的液体方才触到口腔,背后突兀的响起毫无起伏的清冽声音来,“这酒毕竟太烈,你修为不足,少喝为好。”
举着酒壶的动作僵住,良久,笑着转身,那人面容平静的站在走廊边,一双眼又深又透,仿佛能够容纳进去整个世界,明明是才经过了一场大战,衣裳上居然连半丝而尘土也没有,一如既往的高贵端华。
不是多么绝色无双的容颜,却能让号称天界第一美人的冰魂在他面前黯然失色,这或许就是气质的关系?
微微的眯了眼睛,稍微敛了身上的煞气,“师父……你回来了。”
“嗯。”那人轻轻的应了一句,也不多说,两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宽大的袍袖滑下去,露出一截玉色手腕来,“把镇海印给我。”
那般的平静,那般的平静,仿佛我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他又再一次的为我摆平了一切之后微不足道的结束而已。
不知怎得,心里忽然不可抑制的涌起怒气来,咧了嘴角,“那可不行,好不容易见到两柄双生灵器,我可舍不得,再说,我已经送了人,哪里又再找人要回来的道理?”
那人从来没有情绪的眸子里突兀的暴起滔天巨浪来,我一时怔楞,忽然觉得胸口一凉,气窍一开,浑身的灵力像是缺了口的蓄水池,源源不断的从胸口的地方流泻了出去。
心里惊骇不已,猛的抬头看他,只见那双方才还闪动着愤怒的眼又恢复了平静,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清冽,毫无波动,“既然不知悔改,这便算是偿了你这次犯下的大错。”
我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废了我的修为,也是,我一身修为尽数为他所教,他要废起来自然是容易的紧。
只是我费劲心机只是想要让他为我动容一分,到头来却因为一方镇海印得偿所愿,要早知道……要早知道,我就应该早点去盗这双生灵器的。
“宫主!”背后冰魂的声音可谓尖利异常,只感觉到了她冰冷的触觉,然后听到了她急促的质问,“靳野虽然有错,可是你怎么忍心将他一身修为尽废,他一身修为怎么来的,您难道不是最清楚的么!”
乍失了灵力,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竟渐渐的听不清楚冰魂说了什么了,只闻得他清凉无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错了就要罚,这就是我的规矩。”
靳野……
我叫靳野,荆棘的荆,野外的野,从我懂事开始,身边的人都在我说是最为幸运的人,这天下地下之大,谁能够被人扔在满是荆棘的野地里还能够被偶然路过的好心人救起来收为徒弟呢。
我在识字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改了我的名字,又不好过分违逆了师父,只能效仿凡人在百家姓里选了一个相近的字,于是我的名字就成了靳野,我满心的喜欢这个名字,因为他是只属于我的东西。
我的师父,大约是地位尊贵非常的,虽然我七岁之前根本没有机会见过他一面,不过也从周围人的口中听到无数关于他的传闻,传说他是与天地同在的存在,哪怕是当今天帝见了他,也的规规矩矩的称一声叔父。
我自然不知道这些,从来没有自己父母的记忆,又没人拘着,整日里没心没肺的疯玩,整个宫里又没有人敢阻了我,前山的白鹭鸶,后殿养的玉兔子,全都成了我的玩伴。
直到见到那人。
我的师父,那日我正在追着一只山鸡满山跑,这山鸡自然不是普通的山鸡,等我长大了之后才知道那是孔雀,只是我当时年幼,我追了半天也没有追上,倒是激起了心里所剩不多的好胜之心,从前山追到后山来。
忽的那山鸡却是不跑了,我高兴的很,几步上前捉起它,见它不停的在抖动着,一副怕的要命的样子,更是得意洋洋,“你跑啊,你再跑啊,嘿嘿,看我不扒了你毛,炖了汤给小燕儿喝。”
那山鸡却是一个劲的抖个不停,到后面更是直接的吓晕了过去,我一看,咧嘴哈哈大笑,“山鸡就是山鸡,真没用,这么久能吓晕过去!”
忽听见有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哪里来的野毛孩子,见了宫主居然也不行礼,外殿那些人是怎么教养的!”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骂我野孩子,闻言想也没想便反驳道,“你才是野孩子,你全家都是野孩子!”
这话还是我跟扫地的阿雀学的,据说下届的人都是这么骂人,我觉得有意思,便学了来,骂完一抬头,见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群人,自知不是对手,便想要跑,却又哪里跑的了。
刚一抬脚,就被人提着衣领凌空而起,“你刚刚说什么,我撕了你的嘴!”
“你敢!”脖子被肋的难受,心知不好,却不肯弱了声势,“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我师父可是这里的主人,你赶紧放我下来,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话语刚落,提着我的人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明明的畏惧之色,另一只手胡乱的来捂我的嘴,“你胡乱说些什么,果然这嘴就该早早的撕了才好!”
我才不要被人捂着嘴,便拼命的挣扎着,恍惚看到一直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的人淡淡扫了这边一眼,提着我的人便惨白着一张脸直直的跪了下去。奈何我又不高,居然被他像根木桩一样狠狠的插到地面上,更加不喜欢的瞪着他看。
头顶上却又响起另外的声音来,“你……是荆野?”
明明是疑问,却是平叙语气,我不说话,那人便漫步走了过来,他动起来的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在配合他的动作,几步便到了我面前,盯了我好一会,“原来你都这么大了?”
那语气就像是我昨天才看到你,怎么今天你就长的这么大了一般,这人浑身都是一种我想要靠近的亲近感,每每梦回时,都是这种气息,又仗着人小,试探着开口叫着,“师父?”
“嗯。”那人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抱起我,等到落进一个清新冷清的怀抱里,我才反应过来,环着他的脖子,“你当真是我师父?”
旁边的人明晃晃的吸气声一丝不落的传进耳朵里,抱着我的人却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少爷,少爷……”
烦人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躺着的人不耐的皱起眉,睁开眼,斥道,“吵什么!”
随即神智回归,举起手来在眼前细细的查看着,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身体里连丝毫剩下的灵力丝都没有,心里某个地方就像被人撕扯开来的疼痛。
师父,你当真好狠的心。
“少爷且放宽心,毕竟修为没了再重新……”
“出去。”我再也不动,只是坐着,低声道。
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他的性子,不敢多说,径直的退了出去,看着掌心被磨出来的厚厚一层茧子,这些痕迹是小时握剑时形成,这么些年下来,剑道一途差不多也走到极致了,这些茧子却是再也消不去的,心里疼痛过后就只剩下无尽的茫然。
当初为什么想要修剑呢,大约是每个少年都有一个侠客梦,他当初入了剑途时候,立下的誓言却是守护,虽然有无数的人都在说,那人强大如斯哪里需要你来守护,他却坚持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自己能够保护这个人。
想着,唇边浮起一抹苦笑来,只是如今看来,师父,恐怕是……从来没有将他这点微末修为放在眼里过吧?这个念头刚起,心里一直被压抑的煞气齐齐的汹涌了起来,似乎要破胸而出的滚滚翻腾起来。
“少主。”门被不合时宜的敲响,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少主,主上派小奴来给您送药。”
“滚!”他气到极致,浑身都不自觉的带起了无数的血腥煞气,“我不用他的假好心!不要假惺惺的,我看着恶心,他既然囚了我,何不直接一掌打死算了。总归我跟他已经恩断义绝,我这辈子最不应该的事,就是被他所救,拜进了他门下!”。
“少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主上对你还不够好,你却是怎么回报主上的?”来送药的小童也不是好性子,冷言冷语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主上对你怜惜几分,不好好受着,居然还……”
“这是我跟他的事,他若是真的担心,就让他自己来!”他恶声道,伴随着那翻滚着的煞气,空茫的情绪却是一点点开始侵蚀着心脏。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毕竟他是他唯一的徒弟,而且,他们明明已经在一起了,明明都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弄懂过他的想法。
师父,我们,算是在一起么?明明该那般幸福,可是我费尽心机了,却是得到了将自己弄的浑身疲累结果而已么。
晚间的时候他坐在窗户边擦着自己的飞剑,有人推开门进来,他头也不抬,仍自顾的擦着手里的剑,寒光闪烁着,来人渐渐靠近,最终停留在离他半步之遥的地方,“靳野。”
“师父,”他随手把飞剑放下,起身将人拉到怀里来,“师父,听说下界这几天有热闹看,我想要去看看,师父不如陪我去?”
他盗了镇着海域的镇海印,自然下界乱成一团,这人从来主张着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他自请前往,自然是好的不好,应该是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你想去?”低低的声音是从来都听不出情绪的平稳,靳野却莫名其妙的有些心虚,不敢抬头看他,只是道,“想去看看。”
“那就去吧。”那人轻轻开口,一如既往的对着他的要求从不拒绝,明明是达成了目的,心里某个地方却仍旧空茫的难受,他知道这并不能怪别人。
最初的时日里,他只想着哪怕是做了师徒,只要能够天天看到这个人就觉得是最好了,便是满心满意的幸福,后来能够跟他在一起却是想也没有想到的惊喜无比。
只是,错就错在他跟师父不一样,他不是神,他是人,是人就有欲望,总会想要更多,他一步步的紧逼,师父是一步步的让,却在最后底线坚守着。
因为他是神,没有人的七情六欲,永远不会体会到什么是情,永远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
可是怎么办呢,师父,我害怕了啊,不想要这么无穷无尽的没有期待的过下去了啊,怎么办呢?




☆、番外(慎入)

我没有名字,因为没有人替我取一个名字,从混沌中诞生,都是一个人。我站在自己诞生的山顶,见证了天地被分开,万灵出现,法则现,世界开始形成。
自称是神的人出现,再后来,世界开始尽善尽美尽,出现了天界,有个自称天帝的人跑过来拜见,我懒得理会,他便在离我住的地方很近的那座山上建起了一座宫殿,名为北帝宫。
从那以后我有了自己第一个称呼,外面的人叫我北帝,宫内的人称呼我会宫主,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变化,依旧悠然看尽世间万物,沧海桑田。
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当时在漫山的荆棘中见到被抛弃的小小婴孩之时,为何会停下脚步,为此还吓的身旁众人也不顾地上是什么有全都齐齐的跪了下去,我理也不理,弯腰将他抱起来。
我知道,这个孩子跟我有缘。
要说修为到了我自身程度,哪怕是天帝的未来我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却独独看不透这孩子的前程,唯独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未来跟我牵扯到了一起。
我将他带了回去,留在身边细心教导,他也确实出众,尤其在剑道一途天赋更是让我都有些惊讶的,于是也不藏私,全心全意的教他。
后来的事情有些理所当然又匪夷所思,以至于很久以后我渐渐淡忘了当初,我跟他,是到底怎么在一起的了,只是隐隐约约记得他突然的闯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抗拒,所以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在一起了,只是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实在是太过惊悚了些。
只是于我而言,根本就没有变化,不过是一日日的重复着前日,若说多了些什么,那大概就是,他比往日里更加喜欢缠着我了,仅此而已。
我不理解他那满心满意的喜悦是从何而来,就像我后来也不理解,他为何又渐渐的萎顿了下去,看着我的时候不再是欢乐而带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从来不开口跟我说,我也就不问,只是渐渐的,他不再喜欢留在我身边,整日里往外跑,几乎是同时,关于他那些风流韵事一件件的传回了北帝宫里,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心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直到沂灵前来找我,她是天地初开之时,我在沂水带回来的沂水第一生灵,在天界地位不低,她过来的时候从来没有过情绪的脸庞罩上了淡淡的愁绪,她说,宫主,靳野如此你当真不管了,他这么惹祸下去,迟早回出事情的。
我歪了一下头,没有什么感觉,只是问她,是不是靳野有惹了什么事。
她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宫主,你喜欢靳野么?”
我不懂,只能沉默的望着她,她被我看着似乎很是不自在,良久才叹了口气,“宫主,您是无心之人,又何苦去招惹他,你若是不应了他,他自然不会奢望着什么,你们之间就是师徒之谊方才最好。可现如今靳野求的,你却给不了,你们之间已经……”
陷入死地。
我知道,靳野甚至不愿意再见到我,我能够很清楚的看到他每次靠近的时候总会带着一种名为伤痛的情绪。
可是,我也知道,这死地已经没有解开的余地了,他要的,我给不了。
稍微犹豫了一下,我看了一眼跟了我无数年的沂灵,“沂灵,人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
沂灵猛的一颤,有些畏惧的模样,我知晓她是怕我旧事重提她为了一个男人入凡尘轮回千世的事情,摆摆手,“你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了,放心吧。”
她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又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说道,“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有七情六欲,他们的欲望沟壑难填,会被无限的放大,而情之一字,最苦的莫过于爱不得,至于像你们这样子明明已经在一起了,您还不懂什么叫做情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嗯。”轻轻的应着,其实这些,我又何尝不懂,只是,即便是懂得,也没有办法办到,这才是,死结形成的原因。
靳野却是与我渐渐疏远,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去动海域那边的镇海令,北帝宫中又数十枚攸关整个世界的令符,镇海令原本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逐渐形成的两块双生灵器,可以幻化成任意形状,极为难得,我拿它做了镇令保海域风平浪静。
他盗了镇海令,我便索性将那两块双生灵器送与他,只是海潮泛滥死了无数生灵,又因为法则改变,很多地方都变得出现了裂痕跟薄弱,三界乱成一团,死伤无数,总得有人负责,于是出手废了他的一身灵力,把他关在房间里勒令不许出门。
靳野到没有特别的反抗,只是要求去下界看情况,他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心虚了,我知晓他在筹谋着什么,却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去。

靳野下凡不过一刻钟时分,他正坐在房间里磨着一枚钱币,外面侍候的小童清脆的声音响起来,“宫主说了不许别人打搅,冰魂姑娘还是请回吧,不要逼我们动手才是。”
“滚开!”冰魂一语不合便真的动起手来,外面冰霜本源乍起,声音也像是裹着冰霜的冰凌子般,“宫主,你果然就是个没心的人么,靳野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手里的钱币就差三个符阵就能刻好,他没有什么心思理会外面的争吵,任由他们在外面动手,总归这屋子里有自己亲手刻下的符阵,哪怕十个百个冰魂也闯不进来。
待到手里的符阵最后一笔刻完,正好听见沂灵浅浅淡淡的声音,“宫主,沂灵有要事禀报,还请宫主赐见。”
“进来吧。”随意的捏着才制作而成的封令,钱币本来是用上好的赤金刚石铸造而成,通体金黄,如今阵法完全镌刻进其中,黄色渐渐的敛去,有些透明了,沉默了许多。
沂灵压着冰魂不让她说话,一进门就直直的跪了下来,声音里透出一种平日里完全没有的惊慌失措来,“宫主,刚刚在天帝那边的人来回报……”
“天庭被人攻破了?”小巧的半透明的钱币在掌心安静的躺着,浑身环绕着的光芒一吞一吐,甚是灵动,他仔细的打量着,仿佛手里的是无双的珍宝。“你不去帮战神,跑到我这边来干什么?”
“不是。”沂灵白了一张绝美的容颜,她倒宁愿是战神失守,那样子处理起来可比现在这件事容易的多,想到刚刚听到的消息,她就有一种天要塌了的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已经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其中,也顾不得许多了,咬牙道,“宫主……”
“既然还没有失守就好,”随意的把握在手里的钱币抛出,堪堪的停在冰魂面前,“拿着着钱币去找战神,那魔王虽然恶劣了些,却也罪不至死将他封印住就是,不必多费心思。”
沂灵还没有说完的话就完全被卡在了喉咙里,仿佛有人急促的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般,良久才踹过气来,战战兢兢的问道,“宫主知道了?”
靳野是被突然冒出来的魔王所杀,宫主既然知道了魔王的来历,想必,对于靳野已经在跟魔王对阵的时候灰飞烟灭也是知道了的吧。
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这么平静?那可是靳野,一心一意念着宫主,也被宫主接受了的靳野啊。
“嗯?”这话说的奇怪,他淡漠的抬头,看着沂灵凛然惊骇的目光跟旁边冰魂充满怨恨毒烈的眼,忽的就明白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了,伸手轻轻的撩了一下耳边黑发,“嗯,知道了,靳野……死了么。”
那话说的轻轻淡淡,沂灵只是稍微惊讶便明白过来,这天上地下,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呢,知道靳野身殒也是很正常的。
不过随即就从灵魂里升起来一股寒冷来,浑身都开始战栗着,宫主,未免太过平静了些。
毕竟靳野确实是特殊的,她们这些旁人都看的出来,宫主对靳野,确实是不一样的,没想到,靳野身殒,宫主居然,能够这么的平静,连丝毫动容也没有。
果然啊,宫主就是一个完全没有情,没有心的,神。
沂灵只是心寒,冰魂却是没有那般平静,娇媚的容颜已经被怨毒笼罩,若不是修为高了她很多的沂灵将她牢牢制住,恐怕早就已经冲上去动手了。
她在心里转了几圈,抬头却见宫主一直盯着冰魂打量,不由的被唬了一跳,她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一心扑在靳野身上,也不看看宫主是什么样的人物,也敢这般不把他放在眼里,忙低头道,“宫主,冰魂不过是念着往日里情分,年幼无知了些,还请宫主不要饶了她这一回吧。”
说完又是一惊,又怕他不喜欢再提起靳野的事,正在提心吊胆着,头顶上传来他平静无波的声音,分不清楚喜怒,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过喜怒,“只是瞧着很有意思,真的是生动的表情。”
沂灵尚没有弄清楚他什么意思,却见他缓缓站了起来,“沂灵,你跟我来,有些事情交予你去办。”
说着就走了出去,沂灵不敢怠慢,赶紧跟了出去,一脚踏出房门,面前就是一片开满了红色花朵的荆棘林,那人背对着她站着,看着一片荆棘出神,沂灵看着他,自然知晓这里恐怕就是当初他见到靳野的地方。
暗自想着宫主也不是那般绝情,只是他没有心,也就没有情而已,忍了许久的话方才有机会说出口,“宫主,靳野他,在下界的魂飞破散恐怕连转世都不能了。”
“不会的。”前方的人声音浅浅淡淡,不带一丝毫的波动,“靳野为了这一天筹算了那么久,不会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的,毕竟是从我身边出去的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沂灵闻言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前面的人,只是看到一个瘦削的背影,根本就掩饰不了心里的惊骇,“宫主,你是说,你是说,靳野是故意要……不会的,靳野为什么要这么做?”
靳野爱这人爱的那般厉害,又怎么会故意要把自己弄的那般,战神回来告诉她,那里可是连一丝儿灵魂碎片也拘不到了,怎么可能会是故意的!
前面站着的人沉默不语,微弱的风轻轻牵起他清白色的衣角在空中荡起,瞬间变得空灵的声音也在风中渐渐消散,“不过是,不再想看到我了,不想,再留在我身边了,而已。”
所以就逃开了,仅此而已。
“宫主……”
“叫你过来,确实有事嘱咐你去办。”前方的人仍旧看不到表情,声音也完全听不出异常,沂灵只是道,“但凭宫主吩咐。”
“北帝宫里有无数天地之间的窍穴,你的修为在一众人中算是出众的,所以我就将这些告诉你,以后北帝宫存不存在无关紧要,你切记不可让这些乱了。”他随手扔出一块玉简,袍袖挥挥,“你向来冷静,情劫也已经散去,我只希望你能谨记,不可再擅动情念,毕竟,一饮一啄,欠了的,终究是要还的。”
沂灵摇了摇脑袋,想要把这种交代后事的错觉摇出脑袋,却听前面的人继续讲着,“我走之后……”
“宫主!”沂灵是真的被唬住了,“您,你说什么?”
面前站着的人没有说话,而是转了过来,语气清淡如云雾飘渺,“靳野说,我做神做的久了,早早的就没有了人的七情六欲,可是没有办法,我生而为神,既然做神给不了他想要的一切,那就再做一回人,又如何。”
人有七情六欲,会爱,会心疼,会喜欢,会恨,如果真的变成人能够给予你想要的一切,那么靳野,我陪你做回人,如何。
沂灵猛的跪了下去,“宫主,您可是北帝啊,这世界法则尽握在你手中,您这又是何苦,犯不着这么做。”
“可是我活了那么多年,就遇到这么一个敢跟我要爱的人,我又怎么可能错过,我累了,我不能明白他想要的感情,但是我想,要他留在我身边。”
靳野,我给你一个决定的权利,你若执意要我做人,那我就一辈子陪着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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