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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昨夜东风归何处 BY 楚清明 (点击:549次)

昨夜东风归何处 BY 楚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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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瑞臻:“你若不杀了朕,日后朕必亲手取你性命!”
容轩:“臣发誓,将终此一生保护您,绝无二心!”
邺王:“你的江山是朕的,你的人也是朕的。”
***********************************************
破国之日,陈王瑞臻于满是鲜血的大殿之上立下毒誓。
国仇家恨,君臣牵绊,他看似陷入两难之地。
而螳螂捕蝉,身后自有黄雀。等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再看鹿死谁手!
——于是这是一个王与另一个灭了他国家的王,以及一个侍卫之间的纠结故事。
另:最近发现,如果合理发展下去,本文有让一部分TX觉得虐的趋势……请慎……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阴差阳错 怅然若失
主角:瑞臻,容轩,邺王
第一章 破国(有BUG= =)
一 破国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古来如此。
秦、周、陈、燕、元、邺这些国家并立数百年,诸国间虽纷争不断,但也相互制衡,维持了某种程度的平衡。直到邺于数十年前不知得了什么神力,忽然间呈现崛起之势。
起初其余诸国并不在意,随着邺的邻国秦在短短数年间被吞并,他们才意识到恐怕一场大战即将来临。诸国为求自保,遂联合起来对抗邺国。
但几年间邺国国势渐强,加上其余几国各有心思,一时也只是相互牵制,使局势不致倒向一方而已。
直到邺的另一邻国——陈的皇帝身染急症忽然驾崩,这一平衡立即被打破。邺没有错过如此良机,立刻对陈发兵。
陈国新皇还是个十一岁的孩童,虽说太后手段不凡,也不过将破国之日比秦多拖了两年罢了。
正乾四年,陈灭。
破国之日,陈王瑞臻穿着玄色的龙袍,端端正正坐在承元殿最高处的那把椅子上。
殿下文武百官跪了一地,为首的冯丞相苦口婆心劝他出宫避难。但瑞臻朗声答道:“朕绝不离宫。”
脆生生的童音在大殿中回响,不知为何竟显得十分有力。宰相伏地痛哭,也不知是欣慰还是心痛。
就在此时,邺国的军队攻破了陈宫的大门,黑衣铁骑踏过之处漫天血雨,哀声阵阵。眼见陌生的军队踏进承元殿,瑞臻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一动不动,连半分颤抖也不曾有,漆黑的瞳仁直视前方。为首的邺国将军被他的神情激怒了,上前想将他抓住。
侍卫和大臣们阻在陈王身前,但不消一刻便血肉横飞,残肢遍地。陈国皇宫的正殿被侵略者变为修罗场,流的全是陈国子民的鲜血!
瑞臻静静看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反手抽出身前侍卫的佩刀,一步一步走下鎏金的台阶。所有人都惊呆了,连他前面的几名侍卫都忘了拦住他。
他走的很慢,但是很坚定。
那将军也停了脚步,将刀从一名陈国大臣身体里抽出来,随手一甩,刀上的血水划成一条红线,落在地上。刀锋又锃亮如新,闪着寒光。
瑞臻手中的刀很沉,他细瘦的胳膊连举起来都吃力,但他依旧没有停。刚站在那将军面前,他就被打翻在地——对方甚至连刀都没有用。
但他很快在那将军的哄笑中爬起来,然后再次被打倒,直到气力尽失。
眼见刀锋就要刺入陈王的胸膛,殿外传来擂鼓般的脚步声。两队邺国士兵奔跑而入,立于两侧,紧接着一身着黑色战袍的年轻男子大步踏进来,铠甲的铜片随着他的脚步苍啷作响。
“王!”那将军立刻止了笑声,俯身便拜。
来的正是邺王。
这位战场上杀伐四方、攻无不克的杀神,竟然不过二十出头,生得长眉星眸,十分俊俏。但眉梢一道直入鬓角的旧伤痕,和凌厉尖锐的眼神,隐隐显示出他如传言一般冷酷无情的性格。
他无言缓缓扫视大殿一周,所有人脸都白了三分。方才一时激愤,未等王命就险些杀死小皇帝……
“臣该死……”那将军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自己去领军法吧。”邺王说完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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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帝的的确确是个变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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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虐怡情,大虐伤身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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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满目青山空念远
天统十一年,春天似乎来得特别迟,直到三月末,柳枝才冒出嫩芽,严寒之意仍将去未去。
好在山林间春草已颇有绿意,于是年轻公子们纷纷按捺不住,呼朋引伴出门踏青。每到这时,即便是大家公子,也不过带上二三随从,轻衣简装,以免凡俗之事扰了他们亲近山水的兴致。
相比之下,一辆被一二十人簇拥着的马车就有些扎眼,所过之处频频惹人侧目。众人见那环绕在侧的侍卫个个目露精光,沉默而有素,便知来着并非凡人。再看行在马车左侧的公子,一身玄色衣衫,面容冷峻,额角一小块疤痕更叫他周身冷了三分,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只怕是个大有来头的。
叫人意外的是,那公子偶尔侧眼看向马车的时候,眼中便会闪过一丝笑意,使他神色看上去柔不少,几乎可以称作温柔了。
车中是何人,能叫这样一位冷面公子,化作一缕轻拂桃花而去的春风?
众人心中暗自猜测,不由放慢脚步,一路目送车队缓缓行向远处。
过几日是春祭,一年中四时节的头一个,自然会热闹非凡。选在春祭前出行游玩的人,无非是想避开那时的高峰,图个清净舒心。
邺王也是如此。
他原本打算趁着春祭带瑞臻出来散散心,听朱槿如此说了几句,便改了主意。抬眼见天气甚好,既不太冷,也不会很热,一片碧空如洗,令人不觉神清气爽,索性就定了今日。
他政务繁忙,原本很少微服出行的,也不过是想叫那人高兴些,兴许便能多吃几口饭,慢慢养好身子。
几人一路慢行,到了都城西面一座不知名的山间。
见此处景致颇佳,青山染翠,流水潺潺,很有几分诗意。邺王一驻马,整个队伍也就缓缓停了下来。
他望向身侧道:“此处甚好,我们就在这里坐坐吧。”
邺王的声音几乎可称得上柔和,要是叫朝上任何一位大臣听见了,保准要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当场跪拜,可马车中却没有任何回应。
周围从侍卫到朱槿似乎对此情形都见怪不怪,邺王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挥手,众人便去准备。不消多时,原本空旷的空旷的草地上多了矮几,上面摆满了各色点心小食跟美酒,连盛放的器具都一丝不苟;地上甚至还铺了张狐裘毯子,看着又舒服又暖和。
一切收拾妥当,朱槿上前道:“公子,奴才扶您出来吧。”
车内照旧悄无声息,朱槿熟稔地起身,撩了帘子就上车,不一会儿便扶着个年轻的公子出来。
那正是瑞臻。
此时若有故人在场,定要惊呼一声:不过短短j□j年,瑞臻怎么变得如此模样?!
原先只是瘦,但气色跟精神都尚好,只显得纤细文弱,看上去是个贵气的公子哥儿;但此时,叫谁来说,都觉得眼前这人是个病秧子。面容苍白毫无血色,周身仿佛没有一丝气力,整个人看着都病怏怏的,仿佛生无可恋。
他搭在朱槿肩膀上的手又瘦又白,根本就是皮包着骨头,叫后者都有些不忍目视,只小心翼翼扶着瑞臻轻得仿佛没有重量的身体。
被一路扶到毯子上,瑞臻都十分乖觉柔顺,一直垂着的眼帘也表明了他的态度。邺王心情不错,端起侍从倒好的美酒递给瑞臻,后者接过,一饮而尽。
直到几个时辰后邺王打算回宫,游玩的整个过程都极为顺利。从前在瑞臻身上的那些尖牙利齿都没了踪迹,邺王说什么,他听什么,让他做什么也绝不会犹豫。
只是从头到尾,瑞臻一句话都没有说。
事实上,从容轩惨死含清殿之后,他已经多年没有开过口说话,仿佛他言语的能力已经随着容轩的逝去永远留在那一晚。
每每朱槿见此情景,都忍不住在心中叹一口气——好好个伶俐的公子,竟然弄成这副样子。但邺王却并不在意,朱槿总觉得,这位王上是沉迷于这种状况的。
等回了宫,已将至亥时。
二人随意用了膳,邺王开始处理这多半天堆积起来的政务,而瑞臻坐在他身侧,神色安静,不知在想什么。
入夜。
洗漱毕,邺王心中一动,走向寝宫的偏殿,守夜的侍卫见了他,刚要行礼,被邺王抬手止住,一个人悄悄进去。
瑞臻已经躺在床上,眼眸微闭,安安静静的,像是睡熟了。邺王轻手轻脚靠近,在距离他一丈远的时候,瑞臻却突然睁开眼,死死盯住他。
大概是月光的缘故,他的眼睛在夜里有些亮,整个人变得鲜活了些,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
邺王爱极他这双眼睛,便站定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走近。
他每靠近一步,都能感到瑞臻的身体僵硬一分。但邺王没有停,直走到床边,伸手按住瑞臻的肩膀。
反抗在一瞬间爆发,像垂死的野兽奋力作最后的挣扎,只是这一切仍然无声。无声地踢打,无声地撕咬;若不是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真犹如一场不见血的厮杀。
最终猎人俘获了他的猎物。
凌晨卯时,瑞臻被惊醒,浑身僵硬,大汗淋漓,双眼在黑暗中猛然睁大到极限。
他又做噩梦了。
梦里瑞臻再一次回到那个时候,他眼睁睁看着容轩的血像红雨一样漫天喷洒,像河水一样四处蔓延,不管他再用力去捂伤口都止不住。
容轩又一次在他怀中渐渐变得冰凉,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瑞臻在梦中窒息了,他紧紧抱着容轩,但不知怎么的,容轩的身体忽然碎裂成无数块,血肉糊了他一脸……
瑞臻深深哽咽一声,这才从梦里醒过来,直直躺着不敢动,半天才想起那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胸口很沉很闷,搭着一只胳膊,不用看也知道是邺王。
这些年这男人也变了很多,竟然能在他身边安然入睡。瑞臻轻轻转过头看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动手。
几年间他曾无数此尝试过杀死邺王,但无一例外都失败,越到后来越不成,最后已经提不起一点希望。
瑞臻闭上眼睛。
今天,是容轩忌日。
数年前,邺王一道旨意封了含清宫,连里面的合欢都被连根拔起,叫好好一座宫殿成了如今这副荒凉的模样。
而原本住在那里的瑞臻,更是直接搬到了邺王寝宫的偏殿。
这么一来,他邺王的关系人尽皆知,从后宫传到朝堂,从朝堂传得人尽皆知。世人多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只说瑞臻以身侍人,无耻之极。再想到邺王后宫至今后位虚悬,难免和他脱不了干系,好些自诩德才的好事者,还写了很多檄文来讨伐他。
这些瑞臻并不知晓,又或者即使知道了也毫不关心。他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在皇宫中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因此连看守的侍卫都撤消了。看似自由,但瑞臻仍旧很少出门,既无此心,也无必要。
但这日是容轩的忌日。
直到过了卯正,那男人才醒来,见瑞臻紧闭双眼,像是仍睡着,便轻手轻脚起身,叫人侍候洗漱。
待收拾停当,他走近瑞臻,俯身一吻,这才去早朝。
邺王刚一走,瑞臻就睁开眼睛,他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定定盯着天花板看了大半个时辰,才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
外间早有人候着,听见声响便进来。瑞臻由他们伺候着穿衣梳洗,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朝偏殿大门处走去。
朱槿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并不阻拦,只招呼了几个侍卫跟在暗处。
每年这一天瑞臻都会去几处旧地走走,很多年前朱槿请示的时候,邺王只说小心看着些别伤了,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饶是朱槿一颗七窍玲珑心,也对着二人之间的事情捉摸不透,只能按照字面意思派人跟着,无论瑞臻要做什么都不管。
瑞臻出了邺王寝宫,在一路的窃窃私语跟指点中到了旧宫园子内。
含清宫现在已是禁地,没有邺王的旨意谁也不准入内,瑞臻便没往那里去,反而入了惜春殿。这里虽不像园外那样日日有人整理,但总留了几个执事太监,倒也整齐干净,只是同往日比起来,自然冷清寒酸了不少。
地龙早就灭了,虽然屋子里急匆匆点了炭火,聚积的寒气一时半刻根本驱散不尽。早晨本来就有些凉,这里久无人气,更显阴冷,瑞臻紧了紧身上裹着的斗篷——他的身体已经很差了,现在已经三月末还穿着狐皮斗篷,但就算如此也挡不住惜春殿的冷气。
瑞臻在殿内慢慢转了一圈,便上了小湖畔的阁楼,在楼顶处遥遥看着含清宫。天气尚好,但阁楼不够高,他只能隐约看见几处屋顶,灰蒙蒙的,像是笼罩着一层驱散不开的雾气。
这一看就是近两个时辰。
朱槿先前吩咐过,因此暗处的侍卫谁也不敢上前劝一劝,只好也跟着蹲了两个时辰。
由于站得太久,腿上血气受阻,瑞臻刚一动便有些站不稳,身子一晃,侍卫眼疾手快,窜上来一把扶住才没让他跌倒。
但侍卫马上被甩开,沉默着后退,低头行礼,然后又消失在身后。
瑞臻知道那些人不知躲在何处默默监视着自己,却也不管,只当作毫无觉察,起身就走。直到了原先太医院附近的草药圃才停下。
邺王以为自己所中之毒是沈凤臣留下的东西,没往这荒野一般的地方想,否则也不会这些年都没动过这里,任其自生自灭。如今里面杂草愈加茂盛,十足十成了一块荒地。
瑞臻每年要来看几次,众人以为他喜爱这地方,却不明白瑞臻看得不是园子,不是荒草,而是其中不起眼的一株藤蔓。
他在药圃门口已经很是破败的木栅栏前站了一小会儿,抬脚直直往进走,不管锋利的杂草划伤了皮肤,也不管碧绿的草汁弄脏了他的衣裳,脸上的神情甚为专注。
和从前相比,在满园子齐人高的杂草里找东西无疑要更加费力,但瑞臻轻车熟路,往来数次早已了然于心。
他走的很快,身后一串窸窸窣窣的声响,应该是跟着的侍卫,草太高太密,他们也顾不上隐藏身形。
忽然瑞臻脚步一顿,身后跟着静了下来。
众侍卫以为这位公子大概要生气,哪料他低身在草丛中摸索不已,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侍卫们相看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忙——此处荒了多年,谁知到草中有没有厉害的虫蛇,要是因此伤了公子,他们可就麻烦了。
没等侍卫们拿出主意,瑞臻已经直起身。
他终于找到了钩吻。
每年,瑞臻都要来这里好几回,其中几次是为了看钩吻是否还活着,会不会被过于茂密的杂草挤死;剩下的,都是为了掩盖这个目的而在园中胡乱走走。
他早就放弃毒杀邺王,那男人似乎对毒性有抵抗力,留着钩吻,是为了有一天他能给自己一个解脱。
时间尚早,钩吻花还没开,看上根本就与杂草一般无二,瞧不出丝毫特别。瑞臻揪了好几片叶子,紧紧攥在手心里,头也不回地快步向前走,生怕身后的侍卫看出端倪。
好在他这几年的安分做了最好的掩盖,没人瞧出什么异常。
手中的东西似有千斤重,沉得要将他拖垮。
那念头从以前开始,就数回出现在瑞臻脑中,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有吸引力。一了百了,从这生不如死的生活中彻底解脱,再也不用面对心中的内疚与痛苦。
“逃避”!多么容易,多么轻松!
只是每一次,心中那些责任,那些他认为应该去做的事由阻止他继续下去,瑞臻只能在脑海中放纵自己想想,然后再一次投身到无边的黑暗中。
他累了,真的太累了。
一次次的失败将心中的激愤都慢慢磨为死一般的平静,直到今日凌晨那个熟悉的梦,瑞臻下了最后的决心。
他想容轩了。
这么多年,也该为自己考虑一次,也该随心所欲一次,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瑞臻在心中对自己这么说,忽然他站住了,在和他胸口弃高的杂草丛中停住脚步。身后的声音又停了下来,瑞臻想起跟着他的那些小心翼翼的侍卫,忽然兴起了恶作剧般的顽皮心态,像小时候故意藏到树上,看容轩到处找他一样。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像是有些高兴的样子,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
蹲在草丛里的侍卫们有些茫然——多久没见瑞臻公子脸上的表情如此轻松明快了?只是,这乱草丛里有什么叫他这么高兴?
下一秒,他们看到瑞臻手里攥着些什么叶子,他把它们飞快地塞到自己口中。
侍卫长一见大惊,虽然不知道他吃的是什么,但那草叶子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若这位在自己当值时出了什么差池,哪怕就是拉个肚子,他跟众兄弟们也担待不起啊!
当下侍卫长就叫人请太医跟朱大总管,自己带了几个人跳出去阻止瑞臻。


症状出现得很快,先是有些头晕,瑞臻眼前的景象似乎不停转来转去,教他看得几欲呕吐。他身形晃了几晃,倒在跟上来的侍卫身上,再也无力让开,紧接着,心脏开始极度亢奋,以一种不正常的速度狂跳不已,太阳穴也一跳一跳地疼。
侍卫长见瑞臻眼看着变了脸色,知道他吃了不得了的东西,一刻也不敢耽搁,抱起他就往寝殿跑。
到把瑞臻放在床上时,他已经有些昏迷了,浑身都疼得要命,四肢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
这就是临死的感觉么?其实并不舒服啊!
瑞臻昏昏沉沉地想,思绪不受他控制地乱飘,身体的痛楚更是叫他想大叫出声,但他不愿意在这些人面前失态,拼着最后一丝神智咬牙忍着。
等太医赶到邺王寝殿,一见瑞臻这副模样,话也顾不得多说,急匆匆上前翻看了他眼皮,便将手搭在瑞臻腕间开始诊脉。
脉象细数而无力,沉弱难探,这是……中毒之症!
太医眼皮一抖,不知自己触到什么皇家秘辛,也不敢说破,只问方才可有进食。
侍卫长将药圃中的情况一说,太医捏住瑞臻下颚,令其嘴微张,便看见他牙齿上残留的绿色残渣。太医将这些残渣取出,细细勘验,最后到:“这是……服了断肠草之鲜叶。”他对身后医童道:“速去去三黄汤!”
医童领命退走,一干人等听说又是断肠草,不由想到当年邺王中毒之事,朱谨额头上顿时布满冷汗,一回头,却见邺王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站在门框处不发一言,脸色幽暗不明。
众人正要跪拜,邺王一挥手免了虚礼,问太医道:“如何?”
太医不敢有所隐瞒:“断肠草鲜叶毒性较弱,中毒后约十二个时辰左右才可能身亡,解其毒本不算难事,不过……”
“但说无妨。”
太医低身道:“不过公子体质太弱,怕是危险了。”
邺王呼吸一滞,气息便有些不稳:“有几成把握。”
太医伏在地上,极其艰难地开口:“臣无能……只有……一成……”
满室皆静,所有人都等着邺王的暴风骤雨,但他却沉默着,直将目光投向躺在床榻上的瑞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而后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也看着邺王方向,虽然神色间十分疲惫,但神智像清醒了些。
众人都等着邺王旨意,哪知他忽然道:“你们都下去吧。”
太医闻言,豁然抬头,却见忽然醒悟这等事哪有自己插手的余地,便又俯下身不说话。朱谨却跪下,忍不住开口道:“皇上!公子若不及时救治,恐怕就来不及了!”
邺王仍站在那处,转头不语。
朱槿还想说什么,却忽见邺王转头时,眼角似有微光闪过,心中忽然一痛,最终什么也没说,带头躬身退下了。
待人都走了个干净,殿门也被关上,邺王才深吸一口气上前,到瑞臻塌前。
瑞臻嘶嘶喘着气,呼吸有些困难,眉头都皱到一处,眼神又有些涣散。邺王伸手抚了几下瑞臻的眉头,没有什么作用,便转而攥住他搭在床边的手掌。
干,瘦,又冰又冷,没有一丝力气。
邺王不禁用力,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温度跟意志传达给他。
也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温暖,瑞臻又清明了些,将目光挪到邺王脸上。
邺王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轻声道:“你还是放弃杀我了。”
话音刚落,瑞臻眼神闪动,似想做什么,但他已经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了。
邺王摸摸他的脸颊,似乎是想安慰,末了却长叹一声:“为何不继续下去,你就是这样……厌恶么?”
“……你,都知道……”瑞臻不知从何处爆发了力气,挣扎着一字一句说。
“罢了,”邺王没有回答,二是凝视他双眼道,“既是你心愿,朕……放你走。”
他这话说的艰难,字字剜心,没想到多年辗转纠葛,到头来仍是这样一个结局。邺王一生未逢败绩,他唯一一次心动,竟成了唯一一次失败。
邺王虽极力想控制自己,但仍不由将瑞臻手掌越攥越紧,嘴唇抿成一条线,仿佛一开口就会说出什么有失身份的话。
瑞臻自然有所感,忽然扯出一个含义不明的微笑,竟就此闭上双眼。他还有微弱的呼吸,这副架势竟是在等死了。
邺王寝殿的房门依然紧闭,门外一干人焦急地等候着,谁也不敢离去,朱谨更是一扫淡定,在门前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殿门,眼中充满担忧。
直到三个时辰后,红日已将将西斜,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
邺王从里面出来,眼角有些红,但神色已平静。他看了看跪了满地的人,对最前面的朱槿说:“厚葬了吧……葬到,含清殿去……”
他声音平稳,却叫朱槿一惊,没敢抬头看他表情。耳边只听缓慢的脚步声,和衣料摩擦的声音,那是邺王渐渐走远。
瑞臻的葬礼是朱谨一手操办的,他带着跟了瑞臻很多年的几名侍卫,将一口看上去十分朴素的木管抬入含清宫。没人知道里面是何情形,也没人知道瑞臻到底被葬在何处。
那一日,邺王将自己关在在寝宫的某个偏殿,整整一日都没出来,连早朝也没有去。
这次朝臣们也沉默了,没人敢在这时候去碰触这位君王的逆鳞。
而第二日,当邺王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高高的龙椅上时,已叫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在邺王二十多年的余生中,他勤于政事,忧心天下,一生昭然远见,为后世计虑,功绩卓尔不凡,非常人所能及。以一己之力统一天下,一改原先神州诸国所遗留的弃武崇文的风气,建立了一个所向无敌的铁血王朝。他的功绩恩泽后世百余年,创造了被史书称为“承元盛世”的一段时间。
邺后来有了一个儿子,却终生未立皇后。
人们津津乐道的是,皇宫里后来被这位帝王亲手种满了合欢,宫人们都说那是邺王最喜欢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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