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新话题

[穿越] [VIP]门越来越小[快穿]/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附番外 BY 西西特 (点击:2444次)

[VIP]门越来越小[快穿]/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附番外 BY 西西特

←点击可下载保存txt~扣除钞票1

引用:
                 

                                欢迎来到☆地狱十九层☆=\(^o^)/


由于还木有注册到地狱,所以只能阅读部份内容哟,请注册或者登录,谢谢^-^


地狱小说文库立志推好文~不文荒~欢迎爱看BL的你加入哦>_<~



+部分预览+


[VIP]门越来越小[快穿]/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 BY 西西特

文案
——攻略悲情系列——
陆慎行被系统选中,在一个个世界穿梭,去改变他人的悲惨命运。
同时也获得一扇门,可以尽情在门内游玩。
但某一天,陆慎行发现获得的门越来越小,他感受到了来自大世界的恶意。

内容标签: 系统 快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慎行 ┃ 配角: ┃ 其它:主攻,快穿,系统,西西特,不HE你打我!

第01章
长元九年,大将军常州带兵坐镇西狼城,阻挡敌国库亥入侵,保国泰民安,安全无虞。
常州此人义薄云天,甚得军心,但他雄勇无谋,嗜酒易怒。
陆慎行就是在他猝死后占了他的身体。
“将军可有在听?”
耳侧传来清冷的声音,陆慎行思绪瞬间回笼,他两撇浓眉上挑,“有啊。”
立在一侧的湛蓝儒衫青年双目被黑布蒙住,生的清秀,他闻言轻轻抿了抿唇,淡淡道,“那库亥此次若非有万全之策,定不会前来生事,将军只要领兵前去与他们对阵,想办法给属下争取一炷香时辰便可。”
陆慎行站起身来回踱步,“让他们退兵的方法有很多,一定要全部抹杀吗?”
仿佛知道他所想,辛凉黑布后的眼眸周围抽了一下,“属下从来不是光明磊落之辈。”
陆慎行眯了眯眼,问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违背良心和道义?”
辛凉神情漠然道,“正是。”
对方明明是个瞎子,陆慎行依然有被盯紧的错觉,他干脆一拍桌子,大声道,“好!”
随着意念,他的正前方凭空出现一本书《王爷,微臣还要》,书名一看就很有深度,出品,那上面记录着辛凉的生平。
辛家庶出,幼年丧母,父亲冷落,遭兄长所害毁了双目,后机缘巧合下跟了男主角景王,成为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后助景王拿下王位。
而书中另一位主角是辛凉的三弟辛苇尘,从小体弱多病,得尽景王宠爱。
男人大多都是下·半·身动物,景王舍不得弄伤辛苇尘,就找上了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哥哥辛凉。
在辛苇尘和景王洞房花烛,帐内缠·绵时,辛凉遇害,死在冰冷的街巷,尸体被野狗叼去。
从始至终他就是一枚棋子。
辛凉功高盖主,以他的谋略,早就知道景王会做鸟尽弓藏之事,他完全可以轻松抽身离去,但他没有。
从一开始的感激一命之恩到后来的心有不甘,把他送进地狱的不过一个爱字。
如果说常州是书里的炮灰,那辛凉就是炮灰中的炮灰王,他的描写比辛苇尘还多,可见作者对他爱的多么深沉。
陆慎行看完后咽了口口水,都这么惨了,悲情指数竟然才三颗星。
说起来他才是真的很惨,莫名其妙被卷入一个异空间,绑定了一个自称222的系统,在挑选任务分类时一不小心选了悲情系列。
他扮演的就是一粒老鼠屎,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他出现后翻天覆地。
陆慎行再次打量起面前的辛凉,虽无与敌厮杀血溅五步之能,但有经天纬地之才,善出谋定计,可利用只字片语令一支军队丢盔卸甲,在军队里的威望颇高。
难怪能在常州死后快速稳定军心,被景王看中。
不过现在常州没死,王城不会派新的将军过来,那么辛凉的命运就变了。
陆慎行觉得系统漏洞百出,如果目标的心愿是毁灭地球,或者维护世界和平,往小了说想长生不老,那他怎么完成?
外面突有阵阵战鼓声,辽阔低沉的号角声里夹杂着士兵们整齐有力的呐喊,这是出征前的讯号,陆慎行心里都快抓成蜂窝了,我才刚穿过来没几天就要上战场,为什么这么突然?
辛凉耳朵轻动,他幽幽的问道,“将军可是害怕?”
“我怕……”陆慎行套铠甲的动作一顿,硬是拐了回来,“个屁!”
辛凉眉心轻蹙,没有再开口。
好不容易把铠甲穿上,陆慎行已经满头大 ...
................

TOP

好久没看到过主攻文了,比传说中的好看。门居然指的是菊花门,和谐期间,作者好多地方都描写好隐讳。。。
这是一个直男穿越后,在任务世界中掰弯了自己,并能每世都遇到深爱自己的那个熟悉的忠诚受,如同角色扮演般,收获一份份爱情,最终回到现世,发现是自攻自受的故事。。。
可是,既然是自攻自受,受的门又越来越小,那为什么不能让受反攻??

TOP

第98章 番外番外

牟云和陈杨结婚,陆慎行任务的最后百分之一完成。
他还在想怎么跟严舒告别,结果严舒先走了,毫无预兆,和他每次的离开一样,就像是灯的开关啪的关了。
陆慎行带着小白小黑去严舒的老家,把它们两只托付给了李祥一家。
再没什么别的,陆慎行回到虚拟世界,准备接受最后一个任务。
“叮,陆先生,你可以回家了。”
陆慎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喉咙里的话还没蹦出去,意识突然沉重,如被千斤锤重碾粉碎,又一点点聚拢。
“舅妈,表哥的眼皮好像动了一下。”
“儿子?你听到妈说话了吗?医生,医生,我儿子醒了——”
陆慎行是被晃醒的,他缓缓将眼皮撑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苍白的墙壁,母亲痛哭流涕的脸。
“妈……”开口的嗓音沙哑浑浊。
陈芳激动的嘴唇直抖,“哎!”
她弯着腰抚摸陆慎行的头发,脸,双手也在轻微颤抖,“儿子,你吓坏妈妈了。”
年轻稚气的少女紧张的问,“医生,我表哥现在怎么样了?”
“奇迹。”主治医生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眼中带着强烈的震撼,他是唯物主义者,只能用奇迹来形容为什么这个患者陷入重度昏迷后的漫长时间里,身体各项器官没有任何衰退迹象。
就像是在做梦,现在梦醒了。
他不可能说是神明保佑,或者地府不收这种打脸的话。
病房刚安静了一会,又有凌乱的脚步声由远逼近,从公司赶过来的陆国茂气都不顾上喘,瞪着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
陆慎行眨眨眼,“爸。”
陆国茂硬朗的身子骨徒然一震,老泪纵横。
他看向在那哭哭啼啼的少女,“薇薇,你跟时年他们报个信,说明一下情况。”亲戚那头也都一直在等消息,难熬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好,我这就去。”齐薇薇拿了手机出去。
看他们这样,陆慎行也难受,莫名其妙被卷进虚拟世界,现在又莫名其妙突然回来了。
他丢了最想要的东西。
“爸,妈,我躺了多久?”
陈芳停止了哭声,抬手抹眼泪,“两年了。”
两年?陆慎行的瞳孔缩了一下,怎么这么长时间,222不是说就过去一夜吗?
他在心里喊,“222?在不在?”
没有回应。
这一幕几乎天天上演,陆慎行怀疑自己的精神出现了问题,所以他在出院前去挂了精神科。
结果该问的泽问了,各项检查做了个全套。
“你很健康。”
陆慎行抽着嘴角,接住医生还给他的病历本,你脑子没进水吧?我他妈都这样了,还叫健康。
来接他的不止陈芳和陆国茂,还有一个很美的女人,属于东方人特有的那种古典美。
陆慎行的眼皮跳了跳,将试图要抱他的女人按住板到一边。
“张瑶,我们谈谈。”
这个疏离的称呼让张瑶神情一怔,以前都是叫她瑶瑶,是不是这个男人知道了什么?
她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醒,或者永远就那么睡着,张瑶抿着嘴唇,她背后有一个穷困潦倒的家在拖着她的后腿。
为了钱,她答应了一个老总,陪他过了一个月,就那一次。
陈芳以为是两人亲热去了,就对陆国茂说,“算了,瑶瑶那件事就别告诉儿子了,省的他伤心。”
她拢拢鬓角的头发,叹了口气,“回头问问儿子,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了吧。”
那张瑶其实并不是她中意的媳妇,更和他们陆家的家风完全不合,可是儿子喜欢。
逼仄的车里,六面刻着平安的挂件轻轻摆动,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张瑶拉着陆慎行的手,“慎行,我很想你。”
她说着就主动去亲陆慎行,被一只手硬生生的挡在两寸距离外,“张瑶,我们散了吧。”
张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为什么?”
陆慎行抬眼说,“我不行。”
男人不轻易说不行,一旦说了,那就是真的不行。
张瑶的脸忽青忽白,“我不信!”
她红着眼睛,“慎行,你肯定又在骗我。”
陆慎行揉额角,“我喜欢上了别人。”他挑了挑嘴角,“是个男的。”
“你果然在骗我……”张瑶笑着说,“你昏迷前我们好好的,醒来就说有喜欢的人,难不成是在梦里喜欢上的?”
还说是男的,怎么可能?
这个男人身边围着的都是女人,她从来没听过对方跟男的有牵扯。
张瑶脸上的笑容在看见陆慎行的冷漠之后变的僵硬。
“我现在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陆慎行的目光漆黑深沉,一字一顿陈述,“我爱上了一个人。”
他的话语直白明了,同样无情,“不是你。”
到这步田地,大家都是成年人,再去逃避,自我欺骗会很可笑。
张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她边走边哭,来之前精心化的妆全花了,像厉鬼。
坐在皮椅上的陆慎行伸手撑着额头,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个意外,他应该会和张瑶结婚,有一个家,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也许是对很可爱的双胞胎。
因为张瑶有对双胞胎弟弟,亲戚里面也有几对双胞胎。
但是人生没有如果。
陆慎行吐了口气,人都没了,还爱个屁。
十三号那天,陆国茂开了个酒会,来的都是商界的生意伙伴,亲朋好友。
陆慎行是主角。
他提不起半分兴趣,端着酒杯坐在楼梯上,目光穿过璀璨的水晶吊灯,不知道在看什么。
楼梯左下角,西装革履的男人迈着长腿过来,陆慎行笑,“大哥。”
时年微昂首,“不像你。”
陆慎行挑眉,“以前我什么样?”
时年不答,望向大厅一处,几个年轻的女人在那说笑,美艳动人。
陆慎行耸肩,“腻了。”
他喝了口酒,“大哥,楚易怎么没来?”
时年波澜不起的面色生出一丝变化,“他没时间。”
陆慎行探究的目光收回,肯定又吵架了。
齐薇薇也跑过来,害怕的跟时年打了招呼,转而去拉陆慎行,“表哥,我有个同学特别崇拜你,走,我介绍给你认识。”
陆慎行纹丝不动,“不去。”
齐薇薇,“……”
“表哥,你不是已经跟张瑶分了吗?”
陆慎行的眼皮掀起,斜了她一眼,“你表哥想做孤家寡人。”
齐薇薇吞了口唾沫,鬼才信。
她寻思一定是看上谁了,正在考虑怎么下手。
陆慎行的平静跌破了他周围的人,他是个从小就不懂规律是什么意思的人,现在过的像个老头,提前进入老年期。
陈芳忧心忡忡,儿子醒来以后就时常发呆,还和张瑶分了,一点都不难过,好像换了个人。
她担心是落下什么后遗症了,花费人力物力去请来几个国内国外的医科专家和教授,都说什么事都没有。
“老陆,别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陈芳想了想,“要不……我去找大庙里的僧人过来看看。”
陆国茂把文件往桌上一按,“这都哪听来的!”
陈芳心虚,“电视里演的。”
老两口在书房里待着,时间过了九点,他俩说的嗓子干,什么结果都没有。
窗外大风吹,鬼哭狼嚎。
二楼的房间里,陆慎行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遥控器已经前后按了几遍,黄金时段,不是狗血淋头的电视剧,就是大喊大叫的真人秀节目。
就在陆慎行想去睡觉时,脑子里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突兀。
“叮,陆先生,晚上好。”
陆慎行有许多东西想问,他快速在乱七八糟的思绪里揪出一条,“222,我每次做任务都碰到一个同一个灵魂,他在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慎行不自觉的开始抽烟,直到他指间的一根烟燃尽,烟屁股都烧了。
他等来了答案。
“叮,那只是你的一缕意念。”
陆慎行愣住了。
“什么意思?”
“当初在我们达成协议,签订合约的过程中,你的许多意念四处扩散,有一缕流窜进系统内部的主系统,这是首例。”
“那缕意念成长惊人,一夜之间吞噬主系统的能量,形成独立个体。”
“陆先生每次前往一个世界,他都会存在。”
陆慎行惊愕的一动不动,那个灵魂对自己有着极致的虔诚和爱,因为他生来就是自己的。
好一会,陆慎行听到自己的声音,失去了平时的音调,“他现在在哪?
“刚才已经说过了,陆先生,你在哪,他在哪。”
陆慎行的呼吸粗而快,那到底在哪儿?世界这么大,没有了任务这个点,人海茫茫,怎么找?
“222,我应该还有个任务没完成。”为了避免以后会不会又突然消失,他想弄清楚提前回来的原因。
叮,在下的几个小朋友太顽皮,把系统搞瘫痪了,所以陆先生的任务才会终止。”系统的声音还是一成不变,“见笑了。”
陆慎行没再问,他飞快的去打开电脑,在输入那些名字时指尖有些发抖,而结果并不理想。
片刻后陆慎行打给一个朋友,“帮我个忙。”
那头的人轻笑,“陆少有事尽管说。”
“找几个人。”陆慎行说,“辛凉,沈城,程自,施长安,宁缺,吴原,还有……”
他念出最后一个名字,“严舒。”
“这么多?”那人问,“什么时候要?”
陆慎行克制着声音,“越快越好。”
他那个朋友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小时,陆慎行就拿到全世界所有叫那几个名字的人的所有资料。
第二天一早,陆慎行开车离开家,去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叫吴原。
他找到人的时候,对方正在办公室和几个同事聊天。
目光对上的那一刻,陆慎行知道不是他要找的人。
将近半个月后,纸上的所有人都找到了,却全都不是。
陆慎行不得不做了第二个选择,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他站在镜头前,对着话筒勾唇,“把大家叫到这里,是想说一个故事。”
各大媒体记者都露出好奇的目光。
“长元九年,大将军常州带兵镇守西狼城,敌国库亥……”
陆慎行说着历历在目的那些过往,而隔着几个区,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走在街头,他忽然抬头去看街对面的大屏幕。

第99章 番外番外番外

陆慎行闹的这出轰动了国内所有城市,他甚至动用关系扯到国外,想尽办法席卷了全球。
陈芳有点吓到,“老陆,儿子开招待会说故事,是不是后遗症?”她越说,越急,“我说什么来着?看看,现在怎么办?”
家里的座机和他们的手机都快打爆了,他们干脆关机。
“慌什么?”坐在那里的陆国茂敲敲椅子扶手,镇定的说,“安静点。”
“故事说的挺精彩的,条理清晰,逻辑也好,说明他很正常。”
陈芳翻白眼,那么大动静引来各大媒体,就为了说故事,这还叫正常?
家里各种猜测,外面也是众说云云,部分是感慨有钱任性,真会玩,部分沉浸在故事里,为没听到结局纠结。
记者们一个个散了,陆慎行还站在原地,他扯了扯衬衫领口,有些烦躁。
助理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陆总,人都走了。”
他的声音很小,发现面前的男人现在特别脆弱,估计是说故事说累了,也有可能是被媒体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给刺激的。
陆慎行冷睨,“我眼没瞎。”
助理吞了口口气,默默后退。
陆慎行深叹口气,抬起的脚在听到大门口的脚步声时收住,条件反射的扭头。
他看见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隔着虚空,两道目光交错,那一眼过后,陆慎行的心跳加快,惊喜几乎溢出双眼。
气质坚毅清冽的男人开口,声音动听,说出的话却让陆慎行感到非常糟糕。
“你是谁?”
陆慎行一步步向他走过去,“陆慎行。”
男人平坦的眉心轻蹙,不认识,“你的故事让我有点熟悉。”
陆慎行的面色一变,他没听过自己的名字,对自己这副外貌陌生都正常,为什么连经历的过去都不记得?
他既然回到现实世界,这人应该也脱离系统才对。
陆慎行紧盯着眼前的人,目光坚定发狠,生怕他突然没了。
“叮,陆先生,之前已经提醒你过了,对方已经是独立的个体。”
操,陆慎行低骂一声。
男人的眉心蹙的更紧,他一定是昨晚没睡好,才鬼使神差的从街头开了三十多分钟的车子过来,听面前的人粗鲁。
陆慎行使劲扒拉头发,“名字。”他侧头,眉眼犀利,颇有咬牙切齿之意,“你的名字!”
男人一刻都不想留,他的时间宝贵,已经浪费了不少。
“站住!”
肩被一只手按住,背后是愤怒的吼声,男人愣了愣,无意识的说,“谭奕。”
谭奕……陆慎行咀嚼了几遍,按着他肩头的手往下滑,直接握紧他的手,“你哪儿都别想去。”
覆住他手背的掌心湿热,谭奕大力挣脱,带着怒意和排斥,他的动作快,狠,毫不迟疑。
陆慎行眼睁睁看着人在他面前走了。
他又气又想笑,这么不乖。
不过人是找到了。
陆慎行没费什么劲就查到谭奕的资料,刑侦队长,三十二岁,本地人,负责就是他所在的区域,巧了。
他眯着眼睛低头抽烟,看来谭奕还是手下留情了。
陆慎行的手机响起,是家里的电话,陈芳在那头问,“儿子,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就回去。”陆慎行挂了电话,语气轻快。
那头的陈芳狐疑,儿子好像突然高兴了。
她朝陆国茂喊,“老陆,儿子一会到家,你找他聊聊。”
陆国茂持黑白子下棋,“知道了。”他心想,有什么好聊的,都是能独当一面的成年人了。
晚上陆慎行不等陆国茂张口,他主动提,“爸,把妈也一起叫来,有个事跟你们说。”
后厅,一家三口围着桌子坐着,一时无言。
陈芳惦记追的电视剧大结局快播了,“儿子,什么事啊?”
陆慎行转着打火机,“爸,妈,我喜欢了个人。”他的声音顿了顿,“和我一样。”
陆国茂当下就变了脸色。
“和你一样?”陈芳反应迟缓,没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陆国茂一拍桌子,“他喜欢上的是男的!”
陈芳的表情也变了。
“也不全是。”陆慎行往后坐,靠着椅背,语气简洁,“就一人。”
陆国茂气的不轻,一个两个都什么区别?
“不是,你才刚从出院没几天呢儿子,怎么突然就……”
陈芳说不出来了,那话不好听,喜欢男的,这不跟时年的毛病一样吗?
“妈,我神志都很清醒。”陆慎行说,“那就这样,我过些天把人带回来。”他说完就站起身上楼。
陆国茂和陈芳在椅子上干坐着,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他们确定,儿子很正常,对自己认定的东西坚决不动摇,向来如此。
命运这东西琢磨不透,难以预测,陆慎行的公司发生一起杀人案,死者是财务部的一个女同事,谭奕接到消息带队来查,又碰面了。
“昨晚九点,你在哪儿?”
“家里。”
“有人证吗?”
“我的父母,佣人,管家。”陆慎行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姿态轻松从容,“还有哈哈。”
谭奕手中的笔停下来,“哈哈是谁?”
陆慎行说,“我养的一条狗。”
谭奕直视着他,“你耍我?”
陆慎行反问,“有吗?”
下一刻陆慎行突然起身,椅子后倒,他在刺耳的摩擦声里猛地扯住谭奕的衣领,强行压上那两片唇,狠狠厮磨。
不出意料,谭奕怔住了。
然后是一击拳头。
他看到陆慎行破血的嘴角,浑然不觉的闪过一丝迷惘。
外面的拍门声很大,似乎是在担心这里的情况,“谭队,怎么了?”
谭奕深呼吸,“没什么。”
被打的陆先生抬手擦擦嘴,丝毫不在意的拉起椅子坐回去,交叠着腿,“我们继续。”
望着面前的人,谭奕第一次生出怪异的情绪,也是第一次在审讯室出手。
根据他的资料,陆慎行为人张扬随意,私生活多且乱,有些玩世不恭,工作上却是截然相反,严肃认真,并没有过触及法律的错误,两年前发生意外,最近才出院,和死者没有接触。
但是从昨天的突然见面,到刚才的短短几分钟,他看见的和资料里的判若两人。
因为对方看他的眼神露骨,是个gay。
可资料里交往的全是女性。
“你可以请律师。”
他的态度公式化,为自己的错失负责。
“为什么要请律师?”陆慎行舔唇,意味深长的笑,“我们刚才玩的很愉快不是吗。”
谭奕徒然离开桌子。
没过一会,有个青年进来带陆慎行离开,和谭奕的冷硬不一样,毕恭毕敬的。
“我要见你们队长。”
那青年一听就微微变了变脸,“陆先生,我们谭队平时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脾气很好的,您大人有大量,对不住啊。”
陆慎行的目光看向左边,谭奕朝他这里走来,身上的皮夹克有几处灰,不知道在哪儿蹭的。
极其自然的,陆慎行伸手给他拍拍皮夹克,“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这样亲昵的话让现场气氛骤然变的诡异,那青年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
谭奕脑门的青筋都蹦出来了一根,那么多世的相处,陆慎行太了解他了,一看他抿唇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难得来你们局里,不带我去你办公室坐坐?”
看着他们队长和陆氏太子爷一起走进办公室,门啪的关上,周围的人全都呆若木鸡,总觉得有什么会发生。
办公室摆设简单,陆慎行随意摸着地球仪一转,又去把玩旁边的小兵玩具。
谭奕觉得自己肯定疯了。
“让我猜猜你现在在想什么……”陆慎行漫不经心的笑,“是不是认为自己疯了?”
如果有人能轻易猜出你心里所想,那是很可怕的一个现象。
谭奕的目色瞬间凌厉,周身气息冷冽,仿佛随时会拔出腰后的手枪。
“不要紧张。”陆慎行单手摸口袋,扑了个空,“有烟吗?”
沉默半响,谭奕拿起烟盒甩出一根。
陆慎行没接,他低头叼住,意思明了。
“为人民服务。”陆慎行嘴角噙着笑。
谭奕完全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他按着打火机,一簇火苗蹦出,掠过陆慎行嘴边的烟。
陆慎行叼着烟,吸了两口,抬起眼帘扫视,“有感觉吗?”
他问的突兀,谭奕却听懂了,“恶心。”
莫名其妙被一个男的亲嘴巴,除了恶心,还能有什么反应?更不可能有。
出于自我保护,谭奕的思维这样暗示自己。
陆慎行的双眼眯了眯,吐出的嗓音阴沉,“恶心?”
对方的眼神过于复杂,有愤怒,悲伤,失望,无奈,最后定在那里的是宠溺,谭奕突起的喉结滑动,竟愣在了原地。
为什么有种熟悉感?
他蹙着眉梢,不自觉的偏过头看虚空,心里煞那间多了许多东西,都是他从来不曾感受过的。
到底怎么了?
陆慎行走了两步,胳膊被勒住,他的眼中涌出笑意,转过头的时候收敛了,故作惊讶的问,“谭队,你拉着我做什么?”
谭奕紧抿唇角,骨节分明的无根手指用力收拢,他也不知道。
但他确定,不能放了。

第100章 番外番外番外番外

谭奕想拽着人不撒手,但是手下的人来说案情有新发展。
“谭队?”
还是那个青年,他是谭奕的得力左膀右臂,这会见自己的学长一副古怪的表情……
怎么说呢,像是做贼心虚。
他有些懵逼,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谭奕脑子飞速运转,随便找了个理由把陆慎行带在身边,唤作平时是死也做不出来的事。
这下子整个队里都震惊了。
“谭队,那人是陆氏太子爷,万一不小心给他磕着碰着……”
“我负责。”
谭奕一句话将他们的疑问和顾虑全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大家揣着怪异的心情去看另一人,对方勾着青紫的嘴角,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还摆出非常享受的姿态。
“……”
谭奕带队去死者家里,他把盘问的工作交给手下,自己在外头对着陆慎行。
黑灯瞎火的,天寒地冻,连只野猫都没有。
陆慎行抬抬手腕,衣袖下的手铐晃了两下,“谭队,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随便抓良好市民?”
谭奕吸着烟,似乎碰到了解决不了的事,硬邦邦的说,“陆先生,抱歉。”
他踩着烟屁股,还是那句话,“你可以请律师。”
至少在律师走完流程前,这个人还在他的眼皮底下。
陆慎行噗嗤笑出声,“你可以说的简单点,比如……”他的喉咙滑动,吞咽声在寂静的夜晚愈发清晰,“你爱上了我。”
谭奕猛抬头,他觉得自己反应过激,就丢下一句,“我不是gay。”
陆慎行耸耸肩,“我也不是。”
“你他妈又耍我!”谭奕伸手抹脸,一碰到这个男人,他就失控,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全喂狗了,莫名其妙。
陆慎行也不生气,“还有下一句。”
他的腰背慢慢弯下来一点,贴在谭奕耳边,“只想干你。”
手铐突然被一股大力拉扯,摩擦周围的皮肤,陆慎行皱眉,“痛。”
怒火中烧的谭奕不自觉收了力道,他吐出一口气,疯了。
“谭队,有情况!”
二楼阳台冒出一个脑袋,“快过来!”
谭奕拽着陆慎行上楼,楼梯又窄又滑,也没个灯,他身手敏捷,体格也强,陆慎行过的悠闲日子,没这么来过,差点摔跪了。
“你查案带我干什么?”陆慎行哭笑不得,“我有公司,有家,跑不了。”
谭奕这才后知后觉,可不,这人的资料他都有,能跑哪儿去。
这么一想,他就把手铐解了。
“陆先生,你可以……”
“行了,我不过问律师。”陆慎行扶住额头,“我走了。”
谭奕盯着下楼的背影,入了神。
为什么那么熟悉……
很想冲上去。
冲上去做什么?谭奕不懂。
“谭队,死者的爷爷……谭……谭队……你哭了……”跑过来的人膛目结舌。
谭奕愣怔的去抹脸,湿湿的,真哭了。
卧槽!
好好的,他哭什么?
谭奕凌乱不堪,“你刚才说什么?”
那人啊了一声,“死者的爷爷……谭队……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谭奕拍了一下对方的头,“做事!”
他走了两步,“别到处说。”
回去的路上谭奕开着车,鬼使神差的拐了方向,他把车熄火,透过玻璃窗看不远处的那栋别墅。
这是魔怔了吧。
心情异常烦躁的谭奕把额头抵着方向盘,不停重复问自己怎么了。
就像是有只手在他身上挠痒痒,不好受,又不难受。
耳边忽然有清脆声响,谭奕扭头,看见站在外面的人,愣了愣,他摇下窗户。
陆慎行双手抄在口袋里,眼神询问。
谭奕脸不红心不跳,“迷路了。”
陆慎行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去我家喝一杯?”
送上门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谭奕绷着脸,“不了。”
话是这么说,他的动作是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
光线昏暗,谭奕那张脸通红。
陆慎行仿佛没有察觉,直接甩开了话题,“我那个员工的事查出结果了吗?”
扯到案情,谭奕立刻摆正脸色,他淡淡的说,“水落石出的时候陆慎行就知道了。”
陆慎行嘴角抽搐。
准备去睡的陆国茂看到儿子出门领回来一个陌生男人,探究的目光扫了扫。
是局里的人。
陆国茂心里一突,生意人最不愿和吃那碗饭的打交道。
他咳了几声,陆慎行有所察觉,示意没事。
陆国茂带着满肚子疑问回房了。
“去楼上。”陆慎行说完就率先上楼,他这副完全没考虑谭奕会拒绝的样子让谭奕无言以对。
谭奕在楼下待了十几秒左右,抬脚跟了上去。
他无暇欣赏豪门世家的排场有多大,心里塞的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理不清,辩不明。
陆慎行也不问喝什么,直接给他倒的白开水。
然后他在谭奕吃惊的目光下,往水里丢了一颗冰糖。
“你调查我。”谭奕的额角鼓动,只有这个可能。
陆慎行调笑,“为什么不说是心有灵犀?”
谭奕的脸色不好,冷声说,“算上昨天,我们才见两次。”
陆慎行倚着桌子,低声说,“前世我们有缘。”
他说的极其认真,谭奕想嘲笑,喉咙里却没发出声音。
“我叫管家送你。”陆慎行忽然没了兴致,他见谭奕望着水杯发呆,忍住想把人裤子扒了打屁股的冲动,“谭队,你该回去了。”
谭奕对陆慎行的反常没有任何意见,他转身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陆慎行脱了衣服走进浴室,站在淋喷头下,呼出两口气后他伸出右手……
谭奕回到住处,一整晚都没睡,烟屁股在床边散落了不少。
第二天他胡子拉碴,眼睛充血,局里人看到他,个个都忘了手里的活。
很快就传出去一个消息,谭队失恋了。
谭意听手下来问,有些无语,恋都没恋,失什么?
“阿力,我有个朋友,”他摸出一支烟抽上,“吃饭,睡觉,刷牙,洗脸,做什么都老想着一个人。”
“看什么都看成那个人的脸,这是不是……”
张力眨眼,“谭队,你朋友对那个人有意思。”
谭奕的牙齿陷进烟蒂,“不可能!”
“真就那回事,那朋友想跟那人好。”张力嘿嘿笑,“谭队,我谈过的对象一只手都不够,相信我,错不了。”
“我先去忙了。”
张力一走,谭奕维持的镇定就一点点消失,暴露的是错愕和慌意。
有时候你越想躲什么,反而离你越近。
陆慎行了解谭奕,知道他常去一家菜馆,干脆在对面酒店住下了。
人一出现,他就出现。
没办法,几辈子就好了一个人。
陆慎行在谭奕旁边位置坐下来,那张桌子上还有几个人,都是一个队里的,也都认识陆慎行。
气氛很古怪,谁也没有说话。
好像周围邻桌的热闹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
陆慎行支着头,“这么巧。”
面部线条冷冽的谭奕不吭声,也没赶他。
隔壁的张力眼珠子转了转,叫来服务员加碗筷,他的举动让几个兄弟匪夷所思。
难道是知道了他们不知道的某些谭队和这个男人的事?
这个念头根本不能深想,一想就暧昧。
菜上的很快,桌上的氛围依然没活跃起来,以陆慎行和谭奕为中心,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张力指指那盘带鱼,“陆先生,这家店的带鱼很有名,味道特别好。”
谭奕不加思索,“他不吃海鲜。”
其他人齐刷刷抬头,这下子想不深想都难了。
做他们这行,本就敏锐,很容易能挖掘到一些藏在阴暗处的东西。
更别说是放在阳光底下的。
他们低头吃菜,速度填饱肚子走人。
“谭队,我想起来有工作没完成。”
“我也一起。”
“还有我。”
“我也是。”
“……”
桌上就剩谭奕和陆慎行了。
陆慎行故意去盛烫,上面飘着一层葱花,他不喜欢葱。
谭奕的眉心蹙起,在他前面伸手把葱花拨到一边。
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谭奕眼底涌出郁闷之色,他胡乱伸着筷子去夹菜。
“你不吃洋葱。”陆慎行拦住他,把自己面前的一盘炒莴笋递过去,“吃这个。”
谭以喜欢吃莴笋,现在他的手臂僵在半空,顿住了。
两个人都太了解彼此,随着意识记录深刻,成了本能。
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
陆慎行胃口不错,吃了两碗饭,他往谭奕停车的方向走,确定人不会就这么丢下他走了。
果然,谭奕站在那里,还是那身黑色皮夹克,目光漆黑慑人。
陆慎行走近了,近的几乎能嗅到他呼吸的味道。
谭奕的下巴线条在昏黄的路灯下少了肃冷,多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柔和。
微低头,陆慎行戏谑的说,“等我吻你吗?”
这次谭奕没动,抿着唇看他。
陆慎行的眼睛一眯,下一刻就压上去。


第101章 番外番外番外番外番外

吻湿而烈,谭奕的后背抵着车门,强壮的四肢在一阵阵的电流下有些发软,他扣住陆慎行的肩膀,用力退开,后脑勺再次被按,唇舌重新深磨重碾。
“……够了。”
擦的疯狂,谭奕的呼吸一滞,将发情的陆慎行从自己身上拎开。
陆慎行狠狠抓了几下头发,“来根烟。”
他的嗓音嘶哑,还带着属于谭奕的味道,清爽冷冽。
面色燥热的谭奕摸到烟盒,抖出两根,陆慎行一根,他自己叼了一根。
陆慎行见谭奕嘴边的烟燃了,他低头凑近,烟头擦上对方的烟头,一簇火星子跳跃而起。
这样一幕亲密自然。
谭奕心头一震,如遭遇狂风骇浪。
漆黑的夜晚,两个成年男人并肩吐着烟圈,火花四溅。
谭奕的舌尖扫着烟蒂,下一刻他把烟往地上一踩,揪住陆慎行的衣领,磨着后槽牙,“陆先生,你在试图挑衅刑警。”
“不。”陆慎行的背部微弓,烟雾蒙上谭奕清冷的眉眼,“我在光明正大的调戏你。”
他咬着烟蒂低笑,视线往下,“谭警官,爽吗?”
耳边的话语直接,刺激,穿透耳膜,裹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
谭奕的脸色变成猪肝色,胸口剧烈起伏,想爆粗口的冲动在望见那双眼睛里的熟悉笑意时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滑稽。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陆慎行一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别憋在心里,容易内伤。”
他还抬手替谭奕整理皮夹克的领子。
谭奕,“……”
他打开车门坐进去,扬长而去,疑似逃跑。
站在那里的陆慎行叹息,就这么跑了,也不管他,涨的真他妈疼。
陈芳知道见儿媳的日子不远了,因为儿子的心情很好,之前莫名其妙的烦躁也不见了。
她吩咐佣人收拾出一间空房,准备招待的物品。
管家提出建议,“夫人,这窗帘还是粉色的更漂亮一些。”
陈芳摇头,“不能用粉色。”
儿媳是男人,这个她还真开不了口。
“床单被褥都别带花。”陈芳想了想,“要简洁大方。”
管家应声,也不知道少夫人是什么样的人,能得夫人这么重视,人还没来,就找张罗了,还样样监督。
陆国茂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芳芳,别瞎忙了,人来了肯定跟你儿子睡。”
年近六十的陈芳蹬蹬蹬跑下楼,“什么?睡一起?”
她后知后觉自己嗓门大了,赶紧一收,“老陆,你别吓我。”
“大惊小怪。”陆国茂抖抖报纸,一派淡定,“你儿子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陈芳,“……”
被这么一点,她还真说不上一句话来给儿子反驳。
敢情这一上午白忙活了。
陆国茂把交叠的腿放下来,“人呢?”
陈芳拿起他的茶杯喝了两口,“去公司了。”
陆国茂忽然想起什么,“前两天他晚上带回来一个男人,是警员。”
陈芳瞪他,“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告诉我?”
陆国茂揉太阳穴,“我给忘了。”
他现在想想,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儿媳了。
陈芳一琢磨,立刻调来家里的监控,看完跟着儿子进来的人后,她一口断定,“错不了,慎行带他上楼了。”
老两口大眼看小眼,监控显示在楼上待了十几分钟,那段时间他们都干了什么?
陈芳激动的说,“你查查他的身世。”
陆国茂打电话叫下属过来,中午之前就给查出来了,孤儿,没妻没儿,私生活干净,品行好。
“他就是负责慎行公司那起案件的谭奕。”
陈芳哎一声,笑着说,“我看着喜欢,老陆你呢?”
陆国茂没吭声,算默认了。
在公司的陆慎行不知道他的父母已经默默认可了谭奕,他支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听着属下的汇报。
“陆总?”
陆慎行挑眉,“嗯?”
特助说,“死者的家属早上来公司了。”
陆慎行的眉锋一皱,“我记得人不是死在公司。”
特助硬着头皮,“他们想捞一笔。”
陆慎行敲击桌面,“交给律师。”
特助应声,他没走,“那个……谭警官……”
陆慎行抬眼,“怎么?”
他这个特助是gay,看来是想在谭奕面前弯个腰撅个屁股了。
特助突然察觉自己老板投过来的目光凌厉,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有些难以置信。
老板什么时候对同性也关注了?
不打算拐弯抹角,陆慎行直接来了一句,“他是我的。”
特助灰溜溜的走了。
之后的调查中,谭奕有意避开陆慎行,有什么问题都是张力上,他自己想离开,又管不住手脚,站旁边待着。
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谭奕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极其熟练,好像练习过无数回。
队里的那些人看头儿一副羞涩的小媳妇模样,他们也是醉。
张力实在看不过去,“谭哥,你可喜欢吧?”
谭奕一时没听懂,“什么?”
张力拿嘴角瞥陆慎行,“他啊。”
谭奕,“……”
他一紧张就想抽烟,结果想到那次他和那个人头对头挨着点烟的事,更紧张了。
面前递过来一根烟,谭奕的视线从烟头划到烟蒂,顺着那两根手指往上抬,停在男人带着笑意的脸上。
每次见面,他都控制不住想扑上去,那种感觉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激烈。
谭奕掉头就走,怕自己失控,做出什么让他想从二十五楼蹦下去的行为。
张力笑着说,“陆先生别介意,老大他……”
陆慎行打断,“小脾气而已。”
张力嘴角抽抽,他简直在找虐,这人对老大的了解让他和其他兄弟目瞪口呆,甚至觉得匪夷所思,那得相处多久才会那么熟悉。
他和自己老婆都选选比不上。
可问题是老大和这人好像之前并没有什么来往,据他所知。
陆慎行的手抄在口袋,“不走?”
陷入推测中的张力啊一声,尴尬的跟上谭奕。
陆慎行望着谭奕进电梯,笑着摇摇头,有些毛病还是没变,譬如别扭,口是心非。
他下班后没开车,有意无意的沿着附近的商业区走,闹的很。
有个热心肠的外国小伙子拍拍陆慎行的肩膀,小声说,“喂,有人在后面跟着你。”
陆慎行用流利的英语回他,“那是我爱人。”
外国小伙子知道自己闹乌龙了,他摸摸后脑勺,竖着大拇指大方的送上祝福,他在经过谭奕时露出一口白牙。
“你男友真有魅力。”
男友?谭奕杵在原地,莫名知道对方说的是谁,又莫名没反驳。
外国小伙走时还很善良的眨眼,“他在等你主动。”
谭奕蹙着眉头,手在风衣口袋摸着手机,捏了捏外壳,又松开了。
走在前头的陆慎行很早就知道谭奕跟着,他走的很慢,通过玻璃门窗打量一下,也不揭穿。
谭奕跟了很久,跟踪狂三个字在脑子里闪过,被自己选择性忽略了,本能的觉得这是正常的。
停在一家花店时,陆慎行走进去,出来时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
谭奕进过时被叫住,花店老板拿着一捧红玫瑰出来,“请问这位先生是叫谭奕吗?”
谭奕不明所以,“我是。”
花店老板的脸有点红,“这是刚才一位先生送给您的。”她又说,“祝你们幸福。”
谭奕捧着那一大束红玫瑰,耳根通红。
案件结束,不能顺理成章去陆氏集团,见不到人,谭警官不自在了。
他的反常在局里已经从震惊不已到见怪不怪。
谭队一直没对象,原来是心有所属,暗恋着呢。
gay也妨碍不到谁,大家对比并不反感。
谭奕对大家的暧昧目光无视,他平时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摊上自己心虚的事,干脆保持沉默。
“老大,去吃饭吗?”
“不去。”谭奕撑开雨伞,“我有点事,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站在玻璃门那里的张力几人忍不住砸嘴,老大不会是那种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的人吧?
雨势不小,行人匆忙。
谭奕打着雨伞走在街头,肩膀被撞了一下,他将雨伞举起,视线穿过雨幕,看见了笑的肆意且无比耀眼的男人。
仿佛有只手在他的胸口挠了一下,然后那只手捂住他的心脏,暖暖痒痒的。
等谭奕找回思绪,他已经和陆慎行站在同一把雨伞下。
陆慎行抬手,抄进谭奕的发丝里,贴着他的后脑勺,一用力,“这次有话说吗?”
“有。”谭奕抿抿唇,“我想跟你好。”


第102章 番外番外番外番外番外番外

陆慎行和谭奕好上了。
这一好上 ,他们就直接跳过热恋,猜疑,矛盾,吵架,直奔耳鬓厮磨的老夫老妻状态。
吓坏了众人。
陈芳隔着桌子盯着儿媳看,这越看越觉得合眼缘,好像注定就是儿子的,是他们陆家丢失在外的一部分,现在终于找回来了。
“小谭啊,工作很累吧?”
谭奕很拘谨,“还好。”
“那……”陈芳被陆国茂推了一下,她咳一声,“我去厨房看看饭菜,你们聊。”
陈芳一走,桌上安静多了。
陆国茂掷地有声,“你和慎行的事,你们自己做主。”
谭奕眼皮一抬,就这么完了?
陆国茂喝了口茶,“我们陆家讲究自由。”
儿子的感情他们不过问,日子是自己的,得自己选择,好与不好都要过。
谭奕来之前做的准备全排不上用场,他的余光瞥了一下身旁专心吃点心的男人。
陆慎行把送到嘴边的桂花糕递过去,“吃吗?”
谭奕抿嘴,“不吃。”
陆慎行挑眉,“那你偷看我干什么?”
谭奕,“……”
陆国茂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么两年轻人这么来,他起身离开,给他俩腾地方。
“我爸妈都很喜欢你。”陆慎行撑着额角,“搬过来跟我住吧。”
谭奕想说我不搬,嘴上就是,“好。”
他第无数次想抽自己。
陆慎行忽略他纠结的表情,“那行,等会我陪你去收拾一下,今晚就跟我睡。”
谭奕嘴角抽搐,干脆不开口了。
晚上两人站在床头,互看彼此。
“你去洗澡。”
“我不去。”
“去不去?”
“不去。”
“我再问你一遍,去还是不去?”
“不去!”
幼稚的一段对话后,陆慎行拽着谭奕进浴室,谭奕是军人,而且受过特殊训练,那身体格和身手一等一,想反抗很轻松。
但他没有。
浴室宽敞,两个成年男人在里面一点都不拥挤。
陆慎行打开淋喷头调水温,朝谭奕说,“脱衣服,过来洗澡。”
谭奕太阳穴突突的跳,杵着当木桩。
总觉得哪儿不对。
陆慎行憋了扯嘴皮子,“又不是女人,扭扭捏捏做什么?”都不知道看了摸了多少回了。
他把门一关。
谭奕后背一凉。
好像知道是哪儿不对了。
陆慎行看出谭奕想跑,立刻搂他,边亲边脱。
片刻后谭奕露出精壮的身子,每块肌肉均匀流畅,张弛有力,他的面颊滚热,比淋下来的水热太多。
以前在军队跟许多兄弟朝夕相处,习以为常,怎么换了个人,浑身都不对劲。
陆慎行火热的目光盯着他,肆无忌惮的横扫。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陆慎行已经用眼神把谭奕操了。
谭奕挤出洗发水当沐浴露抹身上,陆慎行是看他抹的,抹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那是洗发水。”陆慎行抽着嘴。
谭奕面朝墙壁,“我喜欢这么抹。”
陆慎行盯着面前的男人,背部肌肉线条紧绷,宽肩窄腰,臀翘又圆,盯着盯着,他的眼色深谙炙热。
楼下一直留意的陈芳听到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
“老陆,不会是打起来了吧?”陈芳不放心的说,“真打起来,儿子可能会处下风。”
“不是可能,是肯定。”陆国茂戴着老花镜看书,“你当一个刑警队的头儿是吃闲饭的吗?”
他的话峰又一转,“不过他俩打不成。”
那谭奕面对他儿子的时候有着极度的包容和溺爱,恐怕自己都没发觉。
早上六点多,谭奕下楼,走路姿势微妙。
听了一夜嗯嗯啊啊,包括各种咒骂的陈芳见到人,一张老脸都臊了,赶紧移开视线,怕他难为情。
谭奕心思敏捷,已经发现了。
他尴尬的说,“阿姨,早。”
“早,早。”陈芳笑着说,“你坐会,早饭马上就好了。”
谭奕没什么胃口,想说局里有事,背后的楼梯传来脚步声,他的话吞了下去。
陆慎行神清气爽,顺手一搂谭奕,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陈芳抬头看天花板。
旁边的佣人纷纷低头。
谭奕钳制陆慎行不老实的手,扣的死死的,昨晚这人疑似神经病发作,在他的隐秘处亲了好多次,说什么还好是正常的。
嘴里的话温柔,动作凶狠。
“在回味?”
耳边的声音让谭奕青筋一蹦,他低着嗓子,“回味个屁。”
按住眼底的笑意,陆慎行摊手,“谭警官,公平对决,是你输了。”
“而且……”他耳语说,“你这个守门员很重要,昨晚进的几场球都很带劲,干的不错。”
谭奕额角抽动,“滚。”
他的语气狠厉,眼角眉梢还带着残留的一点余潮,更像是在打情骂俏。
关于这点,周围的陈芳和佣人,还有正巧从外头进来的陆国茂都可以证明。
早饭草草吃了,谭奕身负重伤去局里,手下们全都感慨万千,头儿三十多年的处男身没了。
张力鬼鬼祟祟去谭奕的办公室,从怀里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
“头儿,多喝点,下火。”
谭奕掀掀眼皮,是包菊花茶。
“……”
张力被训出去,他朝堵在门口的众人挥手,“散了散了。”
大家失望的离开,刑侦科的没走。
“张力,头儿还好吧?”几人唏嘘,头儿一脸纵欲过度,还好今天没什么大案子要出。
“我怎么知道。”张力咳了声,用手挡在嘴边,“陆慎行可真够狠的,连头儿那样的体能都腿软了。”
身后的门发出哐当响,里面的男人发火了,他们脸色一变,快步走人。
陆慎行在公司一整天打了不少喷嚏,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谭奕想他想的,下午头重脚轻,他才知道是自己感冒了。
下班后陆慎行去谭奕常去的菜馆,张力几人朝他面露微笑。
“大嫂。”
陆慎行嘴角抽搐。
谭奕也抽。
“服务员,加两个菜。”张力挤眼睛,“头儿,大嫂喜欢吃什么?”
谭奕收紧下巴,周身气息冷冽,大家怀疑他要翻脸,正准备退后,谁知他拿过菜单,一口报了两个菜,外加一个汤。
哎今天好冷啊。”
张力找话,想了个接地气的话题,另外几个糙汉子都绞尽脑汁。
“是啊太冷了!”
“天气预报说有零下十度。”
“卧槽,难怪这么冷,手都冻僵了。”
手下的话一出去,谭奕的眼角就控制不住去看身旁的人,扫向他放在腿上的手。
有点红,冻的。
他抿了抿唇,攸地拉直,将外套口袋的手拿出来,伸过去握住。
陆慎行的唇角轻勾,又缓缓扬起。
这一幕在桌子底下发生,张力他们还是发现了,没法子,吃他们那口饭,眼力劲要好。
大家心照不宣,默默吃饭喝汤取暖。
接下来陆慎行和谭奕上演了什么叫秀恩爱,张力还好,他有老婆,其他人是单身狗,虐哭。
饭吃到一半,谭奕说,口气别扭,“你是不是生病了?”
“什么?”陆慎行扭头,“阿嚏!”
谭奕,“……”
他伸手放到陆慎行额头,二话不说就站起来,“去医院。”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连忙一个激灵,下一刻他们听曾经连中数枪都可以面不改色的男人这会因为自己老婆有点发烧就大惊失色。
谭奕顾不上别的,按着陆慎行的手腕硬拽着出去。
张力他们纷纷叹息,头儿完了。
谭奕是完了,他会无意识的对陆慎行好,就连对方皱个眉头他都心疼,他的在意和关心是本能。
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他想,他大概是前世,再往前数,世世都喜欢陆慎行,不然也不会这么喜欢。
渐渐的,谭奕把整个家都移到陆家,他的衣食住行全被侵占了,染上陆慎行的味道,盖上了属于陆慎行的记号。
这天办完事,谭奕鬼使神差的把车子开到市里,他又鬼使神差的走进一家金店。
店里的服务员看到来人,张口就来的一套说辞立刻拐了个弯,“谭警官,是又出什么事了吗?”
上回隔壁的品牌店楼底下发生命案,她就是那次认识的这人,又帅又沉稳,可惜对她没兴趣。
谭奕淡淡的说,“走错了。”
服务员紧张的神色一松,“哦,那谭警官……”
再见两个字还没说,到门口的男人又掉头了,“我来买戒指。”
服务员,“……”
她看对方不是说笑,就摆出职业的姿态,“谭警官想要什么价位的?”
服务员卖力推荐,“这边都是店里的新款,还有这部分,谭警官有喜欢的可以告诉我。”
谭奕的目光挨个扫视,他停在一处,那双深邃的眼睛微眯,“左边倒数第三个。”
服务员马上把戒指拿上来,喜笑颜开,“谭警官眼光真好,这只戒指简单大方,又不失高贵,尤其是……”
“这两个。”谭奕拿卡给她,“帮我包起来。”
服务员一愣,多少还是吃惊的,一是这个男人对戒指尺寸的肯定,她接待的客人里面,最麻烦的就是挑尺寸,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女伴什么尺寸,有的甚至用她的手做参考。
二是对方选的不是对戒,是两个男款戒指。
似乎看出服务员意外的是什么,谭奕自己也不知道,他就觉得是那个尺寸,似乎是刻在意识里的东西。
揣着一个绒布盒子回家,谭奕心不在焉,他对形式上的东西很反感,更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他就想把戒指套上陆慎行的手指,宣示拥有权。
陆慎行闭着眼睛,听呼吸的节奏都能知道谭奕的心思,他在书房处理工作,半开的抽屉里躺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买重了。
陆慎行扶住额头,他把盒子打开,看了眼一对戒指,又给合上。
干脆当一周年的好了。
片刻后,敲门声响了两下,谭奕的身影立在门口。
陆慎行把文件往旁边随意一搁,“你杵那儿当门神吗?”
谭奕抬脚进来,手放在裤子口袋里。
等陆慎行把桌上的所有文件都看完了,谭奕的手还在口袋里,黏住了。
陆慎行心里叹息,他绕过桌子过去,把手伸进谭奕的那只口袋。
谭奕的呼吸有些粗重,在口袋里摸着陆慎行的无名指,将那只捂热的戒指慢慢戴上去。
然后,陆慎行也给谭奕戴上,与他十指相扣。
他感觉自己心底某个空缺的地方填满,完整了。

TOP

发新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