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果实（像青春一样的爱恋·番外）
#1#
转眼间春天过去了。文风因为身体原因被留在家里。罗天和他如所有分居两地的情侣那样，每天打电话，聊些日常琐事；文风也会玩浪漫，搞些恶作剧的小程序发给罗天，在罗天被动画效果吓得半死时自得其乐。他们彼此都没有提过去2年的事，Tom的事，公司的事，这似乎成了俩人间的默契。
一个盛夏的傍晚，罗天本没无事可做，但想到回家比较无聊，于是在公司教刚来的女孩路青写方案。职场混迹多年，罗天似乎变成一个有魅力的男人。因此，虽然是工作，还是能感觉女孩眼神中的爱慕。罗天刻意忽略热切的眼神和崇拜的话语，如同前辈那样一板一眼。
就在这时，公司座机响了，前台小姐告诉罗天，有人来找他。
谁呢？穿过长长的回廊，却见文风坐在前厅的长椅上。真是个惊喜。
“文风？你怎么来了？”罗天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你不是说下月才回来吗？”
文风白衣蓝裤。因为不常在外面跑的关系，他的脸看上去比以前白皙，眼神清澈明亮。如同晓来雨过，格外晴好的清晨。
本来只是暂别而已，再见面才发现原来这么想念。因此，罗天不顾一切地给文风一个热烈的拥抱。
“还回去吗？”
“不回去了，”文风低语，“我就是来找你的。”
“小罗，是你朋友吗？”
就在罗天享受彼此的拥抱时，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前台，声音甜甜地问。
两人恢复了普通朋友的姿态，文风甚至调整好表情给她一个微笑。
女孩绯红的面颊让罗天沮丧的发现，文风的魅力远胜于自己，于是弹了弹他脑袋，“等我会儿，我拿完东西咱就走。”
“我们去哪里呢？”文风问。
“我想去……”
“想去哪里？”
“哪里无所谓啦，我只想要你。”罗天道。
西天的火烧云预示着明天又是朗晴。文风的脸也红彤彤的。
罗天不顾商务场所，拉着文风的手大步向外走，“你妈真的肯放你走？”
“男大不中留嘛。”文风笑笑说，“喂，我们吃什么？”
“去我家，给你做好吃的。”
“你会做饭？”
“当然啦。”罗天得意地笑笑，“你只等着吃就好了。”
#2#
和文风家里的整洁不同，罗天家一直很乱。随处可见啤酒瓶、臭袜子、一次性纸杯，还有蜘蛛和蟑螂悠悠然爬着，昭示着主人邋遢的性格和糟糕的生活方式。因此领文风进来时，罗天自己先红了脸。
“我马上收拾啊，你等等。”
文风似乎很想帮忙，但看到随处可见的垃圾有些头疼，索性让罗天一个人收拾去了，自己去翻抽屉看想找些好玩的东西，偶然看到高中的相册禁不住翻了起来。
罗天收拾完房间，拿出从超市买的东西，决定炒几样拿手好菜，特地叮嘱文风不要来帮忙。经过一番大战，番茄牛腩、溜肝尖、豆豉鲮鱼油麦菜、西红柿鸡蛋汤新鲜出炉。它们出现在餐桌上，闪着油腻的光，实在和厨艺搭不上关系。
文风并不挑食，但却是素食动物。因此眉毛都纠结到了一起，“喂，罗天，我们真的就吃这个吗？”
罗天说，“是啊，你太瘦了，还吃素。”
文风谨慎地挟了一筷子，发现没有想象中难吃，于是又挟了一些。
仅仅一起吃饭，随便聊天就让罗天有一种熟悉的感动。文风是个很健谈的人，而且又有趣，哪怕只随便聊些什么、交换下看法，就已趣味横生。罗天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初为什么拒绝他了。因为眼前的文风，只想和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文风？我们住一起吧？”罗天将盘旋了好久的想法说出来。
文风似乎没料到这一出，有苦难言的样子，终于还是回绝道，“罗天，你这种事都不做些铺垫吗？尤其是这屋子、这饭菜……然后对我说，我们住在一起吧？”
罗天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交往是一回事，一起生活又是一回事。文风肯定无法适应这么邋遢的自己。不过，他们有的是时间。
“好了，我不纠缠细节了……”文风投降状地道，“我会考虑一下。但是，这屋子里不仅有蟑螂吧？可能还有老鼠、壁虎和蜥蜴……”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住嘛。”罗天嘟囔着，“其实这里没有老鼠。壁虎真有一只，很可爱的。”
文风不说话了，专心吃饭。
罗天猜测文风是不会拒绝同居的。这让罗天有了种毫无意义的优越感：文风和Tom虽交往1年多，但一直独自居住；如今文风却说要考虑。至少，自己对他有些重要性吧？
文风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呕吐感袭击了，一直冲到洗手间。看着不断呕吐的文风，罗天觉得自己真有些失败。仅仅一顿饭而已，就害文风如此。
“好点了吗？”罗天拍拍文风的后背，“真的有那么难吃吗？”
文风从地上站起来，问罗天要牙刷刷牙，边刷牙边道，“其实还好啦，还凑合。”
罗天自忖着，似乎油盐放得太多、油烟味有点大、菜煮得有点过，但绝对没到吃了会呕吐的程度。
“是我自己的问题啦，”文风边刷牙边道，“素和尚偷腥，可能会这样吧。”
文风的话挽救了罗天遥遥欲坠的自尊，于是笑道，“你这人真不好养，怎么连这点荤腥都受不了。”
文风耸耸肩，说自己没办法，改变习惯要一步步来。但罗天猜测文风所以不沾荤腥，和有点糟的身体状况也有很大关系。
文风将洗手间收拾干净才出来，已经没有任何食欲，在一旁干坐着。罗天的食欲却依然很好，边吃饭边问，“再回北京有什么打算吗？”
“注册公司、选址、办各种手续。所幸这次手里有些资金，因此和VC打交道可以强势些。”
“文风你不错嘛，年纪轻轻已经是二次创业了！”
文风对他的恭维话并不感冒，“等我安顿好了，是否一起创业要看你。虽然我很想和你一起，但是又有点担心。”
不知为什么，罗天又想起Tom。文风提过他们观点不合的时候特别多，吵得都累了。文风应该是担心自己把工作中的情绪带到生活中吧？观点不合是麻烦，但如果太有默契，也失去合作的意义了。
#3#
虽然一味与Tom对比是不自信的表现，但罗天无法抑制自己这么做。就像现在，罗天抱着文风，还是会想，这时的他是不是真的只想着自己。
刚洗过澡的文风很好看，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瑕疵，身材很匀称，皮肤很细腻，带点朝露的味道，让人很容易沉浸进去。只是将脸埋在他胸膛里，感受他微微颤抖的肌肤，就觉得很美好。
罗天以前经常这样，他甚至都不记得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习惯。上大学的时候，当两人独处的时候，罗天就喜欢文风坐在自己腿上，穿过T恤下摆抚摸他小小的乳首，将脸埋在他发丝里。这似乎发生在文风说喜欢自己之后。他们从来没有交往过，却感觉一直在一起。
现在，罗天轻轻把玩文风的乳首。文风的脸微微发红，眼睛迷离如清晨森林里的小鹿，他的嘴巴轻抿着，想把身体的反应化为无形。罗天很喜欢吻文风，有一种清晨一样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留恋起来，纠缠他的舌尖，轻舔他的牙齿。文风的回应是海豚式的，带点可爱和调皮，偶尔会故意咬他的舌尖，甚至在他嘴里吹气。
罗天以前会和糖糖做，但从没有像和文风这样，一个吻就仿佛可以缠绵一辈子。吻他的鼻尖、他的耳垂、他的乳首。似乎整个世界，就要融化在一个吻里。
“对了，罗天，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
罗天说知道啊，不是我去探病的时候吗？
“是那个冬天的圣诞节。”文风说得很精确。
文风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罗天已经记起来了。十年前的圣诞节下了好大的雪，文风家所在的校园里，旁边的松柏被厚厚的雪覆盖住，只露出绿色的塔尖；沿着校园小路，铜红色的树干散发着湿漉漉的气息，树脂的味道格外清新；几声鸟啼，清脆而悠扬，是一组美丽的交响曲。
那时文风情况还不好，几乎到了卧床不起的地步，整个年级都在传，卢文风得了病，无法参加高考啦！但不管怎样，他和外面美丽的雪景是没有关系了，这让他多少有点气闷。
可能单纯想让文风高兴吧，罗天问卢叔叔要了扫帚和铁锹，在庭院里堆了一个雪人。他还记得那雪人看上去有点蠢，身材像小萝卜头，眼睛一只大一只小，鼻子是一块木炭，总之丑陋得很。
他花了一个多钟头才堆起来，然后在院子里大叫，“文风！文风！你快到窗前来！”
文风拉开了窗帘，看到一个雪人正对他微笑，笑得很丑很傻，却也很感动。
“又不是小孩子，罗天你好幼稚！”文风对等待夸奖的罗天这样说，脸上却有些微微发红。
那个雪人只在院子里待了一周，就融化掉了。但罗天想，对于当时患病的文风而言，不失为一剂良药。因此，俩人相处这么多年，闹过矛盾，吵过架，甚至甩过他，文风从来没说过特别狠的话。
不过，罗天骨子里是个悲观主义者，觉得一切的圆满总是暗藏祸端。因此，虽然拥抱着他，那么亲密无间，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反而更强了。
文风还是不习惯和别人做。罗天每次都如诱拐小孩一样，才能让文风答应。文风的玩意是淡粉色的，不大不小，放在手里握着，一会儿就硬起来了。罗天盯着那玩意看，看得文风几乎恼怒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罗天笑着说，“很可爱啊，可爱死了，可爱得想给它画上鼻子和眼睛。”
“总之，罗天你不要乱碰啦！”
“我没有乱碰啊，我在有规律地碰。”罗天狡辩着。
文风笑起来，说罗天你的玩意儿眼斜鼻子歪，恬不知耻，一看就不像好人。
罗天刚盛赞过文风，这般觉得有些吃亏了，“这东西很厉害呢，你要不要试一试？”
文风皱眉说不要，然后说其实自己的也很厉害。
本来很有情调，但文风分明像个孩子在斗嘴。罗天强忍住笑意，不再和那家伙争辩，反正文风不如自己力气大，让他背对着自己，在他后面用手指探了探，然后挺入进去。
文风还是怕疼的。罗天甚至没用力就在喊疼。这让罗天禁不住好奇起来，“你和Tom很少做吧？”
话虽如此，罗天说完就后悔了，文风要生气了吧？
文风没有发飙，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嗯”了一声。
罗天对这样的行为有些羞愧，但还是禁不住试探文风对自己的容忍能到哪个限度，于是又故意问，“是因为他身体的原因？”
文风还是“嗯”了一声，只是声音压得更低。
“那你们真是柏拉图啊，”罗天感叹了一句，“不过也真有趣。”
文风身体僵硬起来。但并没有发飙，只是轻轻道，“罗天，你只管做就好了。”
罗天觉得讪讪起来。毕竟Tom永远无法开口说话，自己逞口舌之快有点卑鄙。但他确实想知道，文风对于Tom到底什么反应；之所以想知道，是因为自己爱他，爱到想全部占有的程度。
被压在身下的文风可爱，却也笨拙，虽然很想配合罗天，却不知如何是好。罗天把动作放得很轻柔，被文风夹得很紧，最后射的时候很舒服，还是把文风弄出了血。
文风几乎每次做都出血，而且还不少。这种现象并不好，却让罗天感觉很真实。因为文风太温柔了，仿佛真的爱着自己一样，美好得让罗天不敢相信。只有好消息中藏着坏消息，才让罗天觉得真实可信。
#4#
“文风，文风，我们以后一起创业吧。”
“好啊，只要你觉得可以。”文风对着天花板道。
“但我有点担心，怕开会的时候想和你做。”罗天嘟囔着。
“和我做，没那么爽吧？不如和糖糖吧？”文风低声道。
文风暗示自己床上功夫并不好。这种别扭的想法把罗天逗乐了，“对了，你不是说你那玩意很厉害吗？”
“嗯。”
“要不，你在上面试一试？”
文风眉毛皱到一起，说不要。然后又不好意思，改口道，“今天先不要了，到睡觉时间了。”
“对了，文风，如果我们一起住的话，住你那里，还是我这里？”
文风嘟囔着，“我不想与壁虎和蟑螂为邻。”
“那，我岂不成了倒插门？”
“无所谓啦，”文风笑笑，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偶尔看到有蟑螂爬过，“我们可以一起种些植物，养一条狗。”
“好呀，”罗天笑着，“文风，你还没说你爱我呢！”
文风静静看了天花板一会儿，以一种仿佛叹息的声音道，“我爱你。”
罗天猜不透文风是否在想Tom。想起《大话西游》里，至尊宝在梦中叫紫霞的名字七百八十五次，叫白晶晶的名字九十八次。这种联想让他伤感起来，也因为伤感，比刚刚的美好显得更加真实。
日中则移，月满则亏。越是美好的事情，罗天越害怕去拥有；可能想着Tom的文风，比全心全意爱自己的文风更加真实；偶有挫折的关系，也比一帆风顺更加可信。
“对了，文风，再过一周就是七月十五了。”
“嗯。”文风点着头。
“虽然这么说并不合适，”罗天轻轻摸了摸文风的头发，“但，我们一起去拜祭庾勘吧？”
文风说不用了，不知他葬在哪里。
“真的？”
“真的，”文风声音很低，像是怕惊动了亡魂一般，“只听说在南京。”
“你不想去吗？为什么？”罗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纠结在这件事上。也许感觉这种幸福感并不真实，总是想试图证明什么才甘心。
文风看着天花板笑了笑，“因为……”
他的低语罗天没有听清楚，或许他本就不想让人听清楚。
“对了，我们种一些芭蕉吧，听说室内也可以开花的。”文风道。
“好啊，但听说芭蕉招鬼吧。”罗天嘀咕着。
“那就种两棵小的苹果树吧？也许真的可以结果子也不一定啊。”文风继续建议着。
也许有点过度敏感了吧？罗天猜测文风并不是全然开心，明亮的脸上似有阴霾，他只是努力使自己高兴而已。
想到这里，罗天为文风叹息。其实他和Tom的关系，所谓的柏拉图的爱情虽然可敬，但也很可悲。这一切似乎一开始就注定的，那个全心全意爱着文风的男人，恐怕带给文风的痛苦远远大过幸福吧？
但真心相爱的人都是如此。因为相爱，所以斤斤计较，患得患失，甚至互相伤害。反不如一般的情侣幸福，这几乎是肯定的了。
仅仅交往几个月，罗天就陷入患得患失的情绪里，甚至无法自控。他等文风的电话等到了坐立难安的程度；掰着指头数着他回北京的日子；担心文风还爱着Tom，又不喜欢将Tom完全忘记的文风。
“罗天，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罗天让文风枕在自己胳膊上，“明天是周末，一起去郊外好不好?”
文风说好啊，但他想先做个游戏。
“听说手指并拢，能挡住灯光，就会获得幸福。”
他将左手并拢遮挡灯光，似有丝丝灯光漏下来；然后让罗天试，也是如此。
文风不满意地将手垂下去，又想到什么似的高兴起来，“如果这样，就可以了。”文风将他们两只手叠起来，果然灯光严丝合缝地挡在外面。
“所以说，只要我们在一起。”文风很高兴地下着结论，“就会幸福吧。”
罗天感觉文风的把戏有点幼稚，却还是忍不住附和着，“是的，就是这样。”
（END）
PS:
-这些就是全部了
-我都写H了，多不容易我~
-如果不满意，那按照罗天的逻辑，不圆满比圆满好~
-最后想起一点：罗天应该是双子座；文风应该是处女座，稍微有点双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