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冰窟里的火焰
1
自从被黑龙乌吉斯拒绝以来,雅尔弗米勒就伤心欲绝地在天上漫无目的地飞翔著,火红色的鳞甲映衬著金色的阳光,常常让人们以为天上多出了一个太阳,但它毫不在意。
老实说,从乌吉斯那里带走的一丁点可怜财物完全不足够弥补它心中的悲痛,特别是没有发现上一次来时就觊觎著的那颗漂亮的水晶球。它只能猜想大概是乌吉斯把它送给人类了,而这个念头几乎让它嫉妒得发狂。
它起初很慢地飞行著,山川在它眼中失去了颜色,它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像一条干涸的河流一般,从空中掉下来死去。但当它加快振动翅膀的频率,用远超过正常、安全的速度开始疾飞时,不断掠过身体的冷风总算让它稍微找回一点生气。
它从布满峭岩的峡谷上掠过,一只雌性蓝龙正在教它的孩子如何辨认那些亮晶晶、光闪闪的玩意儿,并提防著其中一个始终想私藏起一块宝石的行为。
“好了,小汀,把它交出来──我们龙族可没有零花钱和遗产的说法!”
“可是妈妈──”
“你一定要以武力从我这里夺走它吗?”蓝龙朝它的孩子露出硕大的尖牙,这时从它脑後响起一声尖锐的呼啸,这让它极其愤怒:“偷袭!阿诺耶克,这可不是一个符合蓝龙习性的光明手段!”
“可是我在这里,妈妈。”小蓝龙用惊呆了的神气看著巨大的火球在母亲脑袋後面爆炸,而它们的母亲以为是它们当中的一个在偷袭自己,出於对同属性的喷吐魔法免疫的原因而没有作任何准备,结果被火球轰得向前一栽,接著是一只暴怒的红龙令人发指的撕扯和咬啮行为。蓝龙想还以颜色,然而後颈部被红龙死死地咬住,它没办法转过头去吐出闪电,只能被狡猾的红龙从它面前夺走所有今天被它拿出来晒晒太阳,同时鉴赏鉴赏的珠宝和黄金。
“吼~!”一只勇敢的小蓝龙朝红龙吐出几道细弱的闪电,然而红龙尾巴一甩,就把它拍到了山谷的另一头。
“卑鄙的家夥!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无耻的红龙……”後颈突然一松,蓝龙强忍住被火焰烧灼的痛苦扭头打算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迎面却看到一张张得几乎可以吞下它整颗脑袋的大嘴,以及正从这张嘴巴的喉咙里迅速膨胀起来的可怕火球──“轰!”
母蓝龙晕了过去,幸好她没看见这头阴险暴躁的红龙是怎样抓著她两个孩子的脚爪以便从它们肚子里倒出它们能够吞下去的一些金币,然後扬长而去的情景,否则她一定会晕得更久。
雅尔弗米勒飞得更高、更快、更……更具有活力。它很快就发现了到处去欺负别的龙,抢夺它龙的财产会是一件令它心情舒畅的事。为此它特意路过了居住在沙漠里的黄铜龙夫妇的巢穴。
“嗨,雅尔弗米勒。”发现红龙正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和伴侣俯冲下来,雄性黄铜龙朝它发出心情愉快的邀请:“我们正在喝下午茶,你也要来一杯麽?”这对黄铜龙夫妇有变成龙形,悠闲地享受人类的生活方式的怪癖,所以难得有客人会来拜访它们。
雅尔弗米勒怒冲的气流带动了漫天沙尘,随後──“轰!轰轰!”
……能在这种烟尘中存活下来的人类绝无仅有,幸好它们其实是龙。
母黄铜龙从埋住自己的沙子里扒出一个洞,探出脑袋,用力抖掉头发里掺进去的沙子,接著发现自己的伴侣以一副似乎被烤糊了的焦黑模样在旁边努力往沙子堆外爬。
“噢,亲爱的,你看起来简直糟透了。”她说,然後左右看看,很遗憾地说:“可惜我们浪费掉了一顿上好的下午茶。”
“恩哼,至少你和我看起来同样糟糕。”雄性黄铜龙仰头看了看暴走的红龙在空中留下的最後一点痕迹,摇了摇头,用哲人的声音和神气说:“它却是形单影只。”
雅尔弗米勒继续往前飞,它看到一头绿龙正无所事事地座在山头打盹。
“吼~!”
“吼~!”
两团不分轩轾,同样巨大的火球以惊人的速度和威力碰撞在一起,蔓延开来的火海几乎将它们都保卫进去。雅尔弗米勒愤怒地再度喷火。
“吼~!你这头该死的绿龙!你为什麽会喷火?!”
“吼~!因为我是天才!”绿龙展开翅膀轻盈地飞起来,得意洋洋地宣称,同时也朝胆敢向它进攻的红龙扑过去。
两头龙开始进行肉搏战,爪子抓著爪子,犄角抵著犄角,翅膀和尾巴相互交缠拍打,拼命想咬下对方身上的一块肉。
一支屠龙小队正沿著细小的山道悄悄朝绿龙巢穴进发。
它们同时看到了这个情形,不约而同地飞向绿龙那装满翡翠和宝石的巢穴。它们虽然在飞行时不断撞击、抓挠对方,但最终目标却始终没变──哦,不,绿龙冲向了那些屠龙者,而红龙径直扑向财宝堆。
“吼~~~!!!你这头卑鄙无耻的红龙!!”绿龙本想追上前去,但很显然,它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掉红龙再来对付屠龙者们。这些屠龙者看起来十分厉害──估计能在它追击红龙的时间内搬走更多它的财宝。
“摩尔多克,受死吧!”
绿龙嗥叫著应战,不过这一切显然已经和红龙毫不相关。
它一直向北飞,一直飞到冰川附近。看到雪白一片的冰原和深蓝渗骨的海水,它才恍然大悟自己来到了哪里。它向下降低一些高度,可以看到一些有著肥厚脂肪的北极熊和笨重肮脏的极地雪猿在雪原上面活动。而冰川中间高高隆起的部分,从一面开了一个很气派,正适合做龙的巢穴的环形巨洞。
雅尔弗米勒隐隐觉得自己好象找到了一个最适合宣泄自己的怒气,也是最适合让自己欺负却绝不会产生什麽麻烦的对象。
它优美地从云层中滑翔过宽广的海面,接近那座美丽的冰雪洞窟,开始高声宣战。
2
“艾斯费雷蒙,你出来,我要和你单挑!”
冰极雪地,深海之上,居住在豪奢广阔的冰封王座……不,冰冻龙穴中的白龙──艾斯费雷蒙,无疑是身为火龙一族的雅尔弗米勒天生的死对头。
红龙犹如雷暴般的吼声震天动地,它一次又一次地在冰窟上方盘旋,满意地看著无数冰渣子喀嚓喀嚓地开裂,然後往下掉。
再来一下,把艾斯菲雷蒙的巢穴震成一摊废墟!雅尔弗米勒满怀恶意地打著这个主意,想象著那头倒霉龙灰头土脸地从碎冰堆里爬出来的熊样,心情更加愉快了。
“艾斯……”就在红龙深吸一口气,将肺活量扩张到最大程度打算一鼓作气掀翻这座冰做的巢穴时,泼剌剌的激水声陡然在它下方响起,与红龙的咆哮同样惊人的海浪铺天盖地地溅到空中,几乎沾湿了雅尔弗米勒将近一半的身躯。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遭受这种待遇可不能让龙开心,红龙惊讶地飞高一点,俯头看去,只见碧波万倾的海面正以一只庞大无匹的银白色头颅为中心向两旁掀起滔天巨浪,那只头颅此刻还在左右摇晃,甩出来的水珠更让雅尔弗米勒愤怒不已。它觉得以一头成年龙来说,这家夥的待客手段也未免太过失礼!
“艾斯费雷蒙!你给我出来!”
白龙嘴里正叼著几条肥大鲜美的鱼慢慢咀嚼著,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看天,灰蓝色的眼瞳里神色漠然。
“我叫你出来,你这个懦夫!”如果不是飞在空中,雅尔弗米勒就该跳脚了。但是就算是在空中,为了抗议白龙无礼的行径,它也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上下左右愤怒地翻滚著,犹如正在天空跳空的一团豔丽的火焰。
白龙的眼神好象现在才开始聚焦,虽然如此,它也直到好整以暇地把那几条鱼吞下去了之後,才悠悠然地开口说:“哦,是雅尔弗米勒啊。”
“没错!出来吧,我要和你单挑!”红龙已经被它的怠慢磨得怒火高涨,急不可耐地朝下面大喊大叫。
“为什麽?”白龙眼神一转,盯著一条正在海面不知死活跳跃著的大鱼直转,这明显的漠视让雅尔弗米勒倍感屈辱。
“吼~!我看你不顺眼已经很多年!!”
红龙在叫嚣声里径直向下扑去,威力强大的火球再一次先发制龙地喷向白龙的头颅。然而白龙猛地一头扎进水底,火球“嗤”地一声在海面上蒸腾起大片雾气,雅尔弗米勒唰地昂起脖子及时从海面飞上高空,四处梭巡著它的目标,白龙却始终没有出现。
“吼~!”红龙将怒火发泄到冰原中央的龙巢上,它很快地飞过去,张开嘴巴对那座华丽的龙巢一阵猛烈喷吐。
“啪嚓!”“啪嚓!啪嚓!”脆弱的冰层开始融化,承受不住其他冰块重量的部位开始倾斜,这座巨大的龙巢就将毁於一旦了!红龙兴奋地看著这一幕,冷不防又是一排海浪从背後兜头泼过来,这让红龙总算想起了自己的真正对手,匆忙转身向白龙喷火。
“吼~!”
“……”和红龙声势惊人的喷吐截然相反,白龙已经稳稳地浮在空中,冷静地吐出一口冰寒刺骨的气息,顺利地扑灭了红龙的火焰。不止如此,雅尔弗米勒瞬间感到身体一沈,几乎快挥不动轻盈的翅膀,仿佛浑身上下结了一层厚重的冰壳。它勉强尝试著再次喷吐火焰,以便化解对手的冰冻吐息,然而被那股寒冷气息冻僵了的它却几乎连口都张不开。再也没有风可以托得住它无力的翅膀,它不甘心地望著眼前那姿态凛然的白龙,开始往下掉去,随後就失去了知觉。
“砰──!!!”
红龙巨大的身躯震碎了大半个冰层,随著海水汹涌的吞噬,就连剩下的那部分冰层也慢慢喀嚓喀嚓地开始龟裂 、解体,无数座临近海水的冰山轰然倒塌,倾入大海,就连冰层中央白龙那座巨大的巢穴也有点摇摇欲坠。
白龙慢慢地降落下来,朝一部分出现裂痕的冰层喷出比刚才更加强力的寒冰气息,暂时制止住它们的崩塌。它伸出脚爪,抓起正渐渐浸如海水中的红龙,将它拖起来拍动翅膀飞向自己的巢穴入口。
看来在今晚,白龙将会享受一顿极其奢豪美味的大餐,而冻僵的红龙,无庸置疑,则会得到一个十分凄惨的下场。
……
呼吸间升腾起大片大片的白雾,雅尔弗米勒觉得自己什麽也看不清,而且怎麽努力也无法看清。它狂暴地开始喷火,然而只有一些火星从它的喉咙和鼻孔里冒出来。它突然记起自己似乎因为今天向太多的龙喷过火,以至於最後被白龙艾斯费雷蒙击沈。它现在应该躺在那块冰川上苟延残喘才对。
但是……
红龙努力的摆动著头部,那些白雾也被它的动作弄得到处都是,让它的视线一片模糊。一个冰冷的、熟悉的、邪恶的声音在它的脑袋後面响起来:“你醒了?”
“呜~呜呜呜呜呜?!”嘴巴好象被很强韧的绳子绑住了,它奋力地挣扎也张不开嘴。而那个声音,当然是艾斯费雷蒙那个该死的白龙!它就在它的身後!雅尔弗米勒疯狂地拿爪子刨地,可是它连爪子似乎也被什麽给禁锢住,只能在自己趴著的冰层上划过微不足道的细小裂痕。
白龙冰冷的气息从尾巴到背部再到头部,无法想象对方究竟想对自己做出什麽行为的雅尔弗米勒痛苦地收缩了浑身的每一块肌肉,准备承受来自夙敌致命的一击。
“特意跑到这麽冷的地方来跟我单挑,雅尔弗米勒,你的脑子真的被自己喷出来的火烧坏了吗?”
3
屈辱!这是真正的屈辱!这头该死的白龙应该被摁进岩浆里烫熟去鳞剥角吃掉才对!
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惟有任它鱼肉的雅尔弗米勒愤怒地在心里诅咒著,尤其是听到白龙那高高在上、冷淡阴险、毫不留情的声音响在自己的头顶,这简直比它喷出的寒冰气息更难以令人忍受!
“喀嚓!”
……
雅尔弗米勒茫然地咬合了上下颚。
然後“哢哒哢哒”连续咬动了几下,它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是白龙去掉绑住自己嘴巴束缚的声音。它兴冲冲地立即摆动头颅去寻找白龙的踪迹,但是当然,其实根本就用不著寻找,白龙那优美细长的脖子正微微向下低垂著,可以看见它硕大的头颅和不管什麽时候看也叫红龙生气的灰蓝色眼睛。
“吼~……咳咳咳……”
连一团凝聚的火球也没有发出来,接著就被自己干枯的喉咙呛到咳嗽。整个身体还是没办法动,於是雅尔弗米勒咳得分外辛苦,偏偏艾斯费雷蒙还以轻飘飘的嘲弄口气问它:“你怎麽样?”
“咳……不、不关你的事!”红龙决定要维持自己的尊严,它强忍住喉咙里的刺痒,哪怕咳嗽的冲动一直蔓延到嘴角边也给它硬咽了回去。
“……”白龙没有说话,但红龙感觉到它似乎移动了一下位置。
“……恩?!”尾巴!尾巴被掀起来了!!雅尔弗米勒大惊之下反而忘记了可以用尾巴攻击对方,只是震惊得差点跳起来──但是由於那些不知名的束缚的关系,它当然跳不起来。艾斯费雷蒙,那头莫名其妙的白龙,居然一只爪子抓住它的尾巴,另一只爪子直接伸进……
“艾斯费雷蒙!你想干什麽?!”雅尔弗米勒开始争夺自己尾巴的主动权,然而比起虚弱不堪的红龙来说,显然是养精蓄锐的白龙力气更大。它毫不动摇地抓紧红龙的尾巴,尖锐的爪子毫不迟疑地探向对方尾巴下面的紧窒入口,用力顶了进去。
“嗷呜~!”即使是龙,在没有了坚硬鳞甲保护的身体内部也脆弱无比。雅尔弗米勒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尝到过痛苦是什麽滋味了,这头混帐到极点的白龙,它是故意让自己蒙羞的麽?!雅尔弗米勒忍耐著自己差点流下来的泪水,更加猛烈地开始挣扎。但这对白龙几乎不起作用。
“安静点,否则整座冰窟都被你弄塌了,我是没关系,你不会游泳吧?”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的家夥!它居然还有脸叫自己安静点!它到底有没有注意到它到底在做什麽啊!!雅尔弗米勒凶狠地扭动脑袋想去咬它,但白龙离它的脑袋实在太远了,根本就够不到。
“吼呜~……艾、艾斯费雷蒙,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又是一下强力的顶进,红龙再也坚持不住,眼泪飙飞地嚎叫出以上那句话,就开始呜呜呻吟。艾斯费雷蒙把爪子抽出来,冷静地说:“我只是给你量量体温。”
“吼呜~胡……胡说!量什麽体温,我们又不是恒温动物……”虽然白龙收回了爪子,然而尾巴下面还是火辣辣地发疼,更让它生气的是艾斯费雷蒙居然一直抓著它的尾巴不放!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是吗,但是你刚才浑身结冰,比正常体温都要低很多。如果不给你一些温暖你早就冻死了吧。”白龙悠悠地说著,它的另一只爪子依然在雅尔弗米勒的尾巴下面来回划动著,让红龙担心它随时又会给自己来上那麽一爪子。
“那是谁干的啊!!”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出来,自己浑身结冰难道不是它之前给自己泼了满身冷水又朝自己大吐冰霜的缘故吗?!
“那又是谁想跟我单挑啊?”
“呜~!”无情的顶入加上令红龙哑口无言的诘问,导致雅尔弗米勒一时只能乖乖接受它的惩罚。但是……但是事情似乎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雅尔弗米勒摇晃著脑袋甩去眼角渗出来的泪水,愤怒地吼道:“你不是才量过体温了麽!”
“我乐意。”
白龙毫不在意雅尔弗米勒的情绪,它的爪子就在红龙的身体内恣意活动,听著红龙时而夹杂著暴躁吼叫,时而又发出忍耐不住的痛楚呻吟,它低下头,用冷冰冰的舌头舔动雅尔弗米勒的眼睛。这个行为让雅尔弗米勒大为生厌。
“艾斯费雷蒙!你究竟想干什麽?!”
白龙干脆把脑袋弯到它头颅的右边,狠狠地咬住它的嘴巴。
“呜呜呜呜呜?~!”
“我想怎麽处置战利品是我的权利,不是吗?”趁红龙毫无还嘴之力的时候用舌头将它嘴巴舔了个遍的白龙依旧用如此若无其事的语气说道,红龙气得几乎说不出话。与此同时,雅尔弗米勒觉得尾巴下面一紧,该死的白龙居然想塞两根爪子进去?!
“我不是战利品!还有……你……你需要用两根爪子量吗?!”
“哼……我有说现在是在给你量体温吗?”白龙的声音永远都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所以第二根手指也毫不受阻地刺进了雅尔弗米勒的身体。雅尔弗米勒疼得很想大声咆哮,但是听到艾斯费雷蒙的声音,它努力地咬紧牙根,不让自己屈服在它的暴力之下。它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了,那就是艾斯费雷蒙这个变态,它一定是想虐杀自己!红龙觉得这简直太过悲愤了,它决定自己绝对不要被对方看笑话,它要坚强地面对白龙的折磨!
於是……
“哼……恩……唔……唔唔……!”
白龙有些默然地看著它的抗争,如果不是龙没有汗腺的话,那现在一定看得到红龙满头冷汗的样子。当然,它才不会被这种小事干扰到自己要做的事。将第三根爪子慢悠悠地挪到另外两根爪子所在的地方,它几乎已经可以听到红龙终於放声咆哮起来的声音了。
恩……老实说,它还是大叫起来比较可爱。
怀著这种念头,艾斯费雷蒙几乎将自己的身体覆盖在雅尔弗米勒的身上,坚定不移地将第三根爪子塞了进去。
“吼嗷~!!!!!!”
4
雅尔弗米勒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不然它怎麽会在这头白龙的冰窟里看见另一团火红的不断挣扎跳跃的东西呢?那一定是它的灵魂离开了身体,所以才会看到的……它泪眼朦胧地转动著头颅,却发现自己依然被可恶的白龙死死地压著。艾斯费雷蒙,它简直可恶到极限啦!!它怎麽可以这麽无动於衷地看著自己的痛苦?它的眼神里到底有没有哪一点会受到别的龙痛苦的影响而软化?它……
艾斯费雷蒙垂下头,第二次咬住了它的嘴巴,不过大概是痛麻木了,这次好象不是很痛,舌头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白龙纠缠住,直到几乎被对方舔到喉咙深处。
“……?!”
“雅尔弗米勒,你真漂亮。”
白龙用它冷静低沈的嗓音说出这句话之後,雅尔弗米勒有好一阵的呆愣,好象有点搞不懂它的意思。但是,新的,比起尖锐的爪子更加明显的疼痛,很快就从尾巴的底部传过来,让它完全没空去弄清楚白龙到底说了些什麽。
“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红龙叼住了艾斯费雷蒙就在自己脑袋旁边的嘴巴,死死地咬住,再也不肯松口。它觉得一定要把自己所遭受到的所有痛苦都返回到白龙的身上才行。它就这样涕泪横流地咬著白龙,迎接那股不知是来自地狱还是天堂的强烈冲击,直到白龙用依然冷淡,却平静得让它感到十分安慰的动作回舔著它才渐渐松懈下来。
奇怪,什麽时候从咬著它的嘴变成了相互咬著对方的上下颚?白龙的舌头还不断地在自己嘴里动来动去……呃,它实在是很有技巧,凡是被它的舌头卷过的地方都酥酥麻麻地有些发痒,无意中都在期待著它的再一次舔舐。
但是这种小小的舒服感跟一直被抓著尾巴身体里又被插入奇怪东西的感觉可算不得什麽。虽然嘴巴上的咬合力放松了,红龙还是不遗余力地拼命摆动身体上任何一个可以摆动的部位,以期可以逃脱阴险白龙的束缚。纵然这样做会让白龙更容易把那个东西插入身体,越来越深……
“雅尔弗米勒,你回应的热情简直让我难以置信。”
白龙轻飘飘的口气依然那麽令人讨厌地响在头顶,雅尔弗米勒一头雾水地偏了一下脑袋,最後决定不要理会它的胡说八道,毕竟现在身体内部的疼痛是那麽的刻骨铭心,它会把这个耻辱和痛苦记住一辈子的!
其实也许这一辈子等一下就会结束……这个念头让雅尔弗米勒稍微畏缩了一下,但既而就坚定地昂起了头。就算马上就会命丧白龙之手,它也绝对不会辱没红龙家族的名声!
“恩唔唔唔唔唔唔!”
“疼吗?”可恨的嘲笑!
“哼……呜~!”雅尔弗米勒眼里的泪花在浮动,但是它坚持不让自己像刚才那样丢脸地大喊大叫出来。艾斯费雷蒙却用舌头舔去它眼角上的泪水,惹得雅尔弗米勒几乎就快忍不住扑倒在它怀里哭鼻子──幸好它还清楚记得这条舌头的主人就是害它如此痛苦的元凶。
“这种小伤对龙来说不算什麽。”居然自顾自地给它作出这种解释!混蛋!不算什麽的话你自己来试试看啊!就算伤口会很快愈合……但是愈合了之後又会被撑开,这根本就是不断重复的刑罚啊!!
艾斯费雷蒙保持著自己一贯冷静有度的频率,一面垂著头观察雅尔弗米勒的反应,一面继续著自己在它身体内的活动。很明显,从一开始雅尔弗米勒的反应就十分过头,所以无论看到它有怎样激烈的反应都应该要大打一个折扣才对。白龙除了它觉得自己应该做的部分以外,绝对不被雅尔弗米勒的夸张情绪所欺骗。
不过,都到这个程度上了,红龙居然还没有意识到它究竟在做什麽……也许它们以前的关系实在是太糟了一点吧。
“艾、艾斯费雷蒙!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被白龙慢慢地抽出再进入,这感觉估计就跟把某些生物活生生地放在自己吐出来的火焰上翻来覆去烤差不多难受。虽然一直坚强地不肯求饶,雅尔弗米勒也终於觉得自己忍受到极限了。作为一头即将死去的龙,它觉得自己有权利选择更加尊严、更加漂亮、更加利索的死亡方式。
如果艾斯费雷蒙不答应……它本来就是这样一个恶劣而邪恶的家夥!
红龙喘著粗气,拼命抵抗著那些正在向全身扩散的疼痛感,决定要在自己临死之前诅咒白龙将来会被另一头红龙架在火堆上翻来覆去慢慢地烤到熟透!
“我是怕你受不了。”白龙低低地把头颅贴近它的,这个动作看起来如此温馨,然而在红龙耳里听起来分明就是它无情的嘲弄和威胁。是的,这头白龙就是这麽恶劣!它的语气越温柔,里面所包含的祸心也就越可怕。而现在……红龙以前简直从来没听过它的声音会低沈温和到这个地步。它所说的短短的句子却用那麽悠扬的语调,仿佛正在沙沙地摩擦著它的耳鼓,让它不自觉地接受这个声音的蛊惑……
雅尔弗米勒打了个冷战,拼命地把脑袋往另一边移过去,一面愤怒地呐喊著:“不管你想怎麽样,都赶快动手吧!”
艾斯费雷蒙沈默地看了它一会儿,弄得雅尔弗米勒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不过白龙马上就开始行动了。它把雅尔弗米勒的尾巴折到几乎和它的脊背贴住,两只爪子穿过红龙折叠起来的翅膀和前肢腋下,紧紧地箍住它的身体,同时把颈子贴到雅尔弗米勒的脖子上,轻轻地摩擦著,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雅尔弗米勒浑身都在颤抖,不过它自己大概没有感觉到,只是努力地眨著眼睛不让自己在临死前居然前功尽弃,很大声地回答道:“随、随便你!”
5
恩,口吃不是它的错。那完全是因为白龙突然猛地向前挺进它的躯体,结果差点让雅尔弗米勒咬到自己的舌头。发现白龙压根就没有打算要听取自己的宣言,红龙顿时气得尾巴乱拍,但被白龙的体重牢牢压在两头龙之间,根本没办法造成任何伤害。更过分的是……雅尔弗米勒赫然发现自己的处境跟刚才相比完全没有改善!
“艾斯费雷蒙!……”
“叫我艾斯就行了。”看到雅尔弗米勒因为怒急攻心几乎舌头打结,艾斯费雷蒙用它独有的悠然语调,劝慰地说,结果导致了雅尔弗米勒更加强烈的反弹。
“你给我适可而止吧!!!!”
“……雅尔弗米勒,你的脑子一定已经被烧成一抔焦碳了吧?”艾斯费雷蒙细长冰冷的脖子沿著它的来回蹭动,软语轻言地问,“难道你真的还不知道我到底在对你做什麽吗?”
“做什……麽?!……”
尾巴被掀起来……然後被刺入爪子……再然後被刺入奇怪的东西……现在艾斯费雷蒙死死抱住自己的这副姿势……以此推断……刺入自己身体的是…………
“艾艾艾艾艾艾艾……”
“艾斯。”白龙点点头,满意地看著它终於露出彻底的恍然大悟的神色,拿爪子在它的胸膛上敲了敲。“我正在和你进行性交──这个机会很难得,而你特地将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
如果雅尔弗米勒是个纤细的人类,也许它就会两眼一翻,晕倒过去,不用再考虑这麽让它恼火和头疼的问题;但它偏偏是一头体质强健到能够撼动一座山的龙。它绝望地发觉到白龙说的话简直真实可信到可恶的地步,而它毫无办法。
“乌吉斯……呜………………”
嘴巴再次被白龙咬住,雅尔弗米勒说不出话,它本来也就伤心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是白龙看起来可不是这麽想的,它灰蓝色的眼睛里闪烁著冰寒的光,毫不松口,仍旧继续著自己的行动,只是再也不会从红龙嘴里听到令它讨厌的名字。
“呜呜……呜呜呜呜呜……”
艾斯费雷蒙眼神冰冷地松开嘴,因为它发现自己就连听到某头龙名字的开头发音也受不了。雅尔弗米勒几乎立即就张嘴朝它喷出一团火,然而这团火还没离开口腔就又受到白龙重重的一击,结果导致它们散成一团团零散的火花,落在白龙和它自己的身上,威力减损一半不止。
“你想让我再把你冻成冰雕吗?”明显因为体质相克的关系被这些火焰灼得很痛,艾斯费雷蒙竖起脖子,作出准备好喷吐攻击的姿势,严酷地责问雅尔弗米勒。
“……你冻吧!”雅尔弗米勒只是稍稍畏缩了一下,随即就愤怒地咆哮著再次冲它喷火。虽然行动不便,但红龙坚决顽抗到底的决心在这项攻击中显现无疑。艾斯费雷蒙将前爪从它腋下收回来,按住它的脑袋,冷冰冰的气息几乎就贴著雅尔弗米勒的脖子直吹到它的心窝──它真的要攻击了!死……死在它的喷吐攻击之下,总比死在它强行的交尾下要来得好!
雅尔弗米勒悲愤地想著,突然从身体一侧传来“喀嚓”一声响动。
雅尔弗米勒吓了一跳,一只前爪不由自主地举起来捂住脑袋。
“喀嚓!”
……这回是右前爪可以动了。红龙疑惑地努力歪了一下头,怀疑白龙又有什麽新的阴谋。然而接著连续“喀嚓喀嚓”响了几声,它的整个身体都一轻,除了尾巴底部依然痛得厉害以外,它几乎可以立即拍动翅膀起飞!
“……艾斯……?”
不对,它才没有要叫白龙的昵称!它本来还打算继续说完对方的名字的,但是白龙冷酷的声音制止了它的疑惑和问题。艾斯费雷蒙在它的颈背上吹了一口气,随即昂然地说:“既然你这麽不服气,那就不妨再和我单挑一次。”
“单挑就单挑!”意料之外的宣战,红龙顿时气得跳脚,它本来打算拿尾巴给白龙一记沈重的打击,好让自己主动从它的爪下脱离而不是由对方放开钳制显得不够厉害,然而尾巴一动就痛得它四肢一软,差点没再次飙出眼泪。
“……”白龙移开了所有加在它身上的自己的肢体,它好象笑了,可恶,这可恶的家夥!它就是这样等著看自己的好戏的麽?!被百般凌辱之後的雅尔弗米勒浑身上下又冷又痛,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一直养精蓄锐的白龙相比。在这种情况下提出单挑,白龙打的到底是什麽主意根本就是一目了然吧?!红龙强忍著不适努力站起来,拖著那条动一动都会令它浑身颤抖的尾巴,朝白龙发出轻蔑的低吼。
艾斯费雷蒙根本不受它的挑拨,反而回以无比冷静的目光,那目光的意思可谓清楚明了:既然是你答应要单挑的,我可不会管你到底是什麽状况。
吼呜~这头白龙实在实在实在是太无耻了!雅尔弗米勒发现以自己的道行完全无法将它的气焰压倒,不由先在心里多了几分沮丧。它本来就是体型纤长的类型,现在连举起尾巴都非常艰难,整个看起来更是比高高昂著头颅的艾斯费雷蒙矮了半截。气势一输,外加本身状况确实不够良好,雅尔弗米勒一时委屈得很想找个怀抱扑进去大肆哭诉一番白龙的卑鄙无耻,可惜这周围没有这样的怀抱……除了白龙的。
雅尔弗米勒用爪子刨刨冰层,毅然地抬起头直视艾斯费雷蒙的眼睛,翅膀一振,就朝它扑了过去。
“吼~!”
一团真正的火焰龙息包围住白龙,但白龙的反应只有比它更快的,就连翅膀也没展开,只是後脚爪一蹬,整个庞大的身躯就跳出火焰烧灼的范围,两只前爪分别抓住雅尔弗米勒的上下颚,把雅尔弗米勒重新拖回地面,然後用力把它摔了出去。
“砰!!”
雅尔弗米勒好不容易才在短短滑翔的空中翻过身,拿爪子在冰面上抓了好长一段距离才停下来,而艾斯费雷蒙已经再一次地逼近眼前了。
可怕的气息陡然逼近,雅尔弗米勒一抬眼,就看见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映照出自己现在的狼狈形象,它心里可伤心死了!
“我是听说有些种族的求婚需要先打败新娘。”艾斯费雷蒙看著它,拿一只爪子再次按在它的头顶,问:“你觉得你有机会赢麽?”
“吼呜~!这不算!艾斯费雷蒙,你这是在耍诈!!”
“那你就该拒绝。”白龙说得事不关己的样子,让红龙十分气结。混帐!还以为它那个时候会说些其他什麽比较不让自己生气的话,但它却突然提出要战斗──这个狡猾的家夥,它一定是早就猜到了自己的反应才会故意那样说的!雅尔弗米勒痛苦地趴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你杀了我吧!”
“……我不是说过了,这是求婚麽?”艾斯费雷蒙拿爪子尖替它挠了挠被泪水弄得痒痒的脸颊,一副叫人生气的轻描淡写的口气:“这样一来,你也就不会再对和我的交尾有任何意见了吧。”
“胡说!我没有答应过!!”
“你已经被我打败了。”白龙抓住它的一只爪子,把它拎起来,凑近它说:“我刚刚可是一点也没有得到满足哦!”
6
“不干!”
雅尔弗米勒大吃一惊,联想起刚才被强迫交尾的疼痛和羞耻,抗拒的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艾斯费雷蒙用尖锐的爪子在它颈项的鳞甲上刮出一道长长的火花,悠然地听著这悦耳动听的声音,问:“为什麽?”
“我……我们红龙才没有这样的习俗!”雅尔弗米勒拍开它的爪子,惊慌失措地辩解。
“那是怎样的?”大概是太胜券在握了,艾斯费雷蒙一下又一下地拿爪子“抚摩”著它的身体,害得雅尔弗米勒心神不宁,拍开一边还有一边,支支吾吾地地说:“当、当然是要拿出足够诚意的聘礼!”
“噢,我明白了。”白龙用它那双冰得不能再冷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它一眼,“多少才叫有诚意?”
“哈?当、当然……当然是十万……不,一百万……不不,是你的所有财宝!”听到事关大批财宝的去向,雅尔弗米勒的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了,大嘴一张报出一个比一个更可怕的数字,还好最後记起这些财宝似乎都不能够收,干脆一狠心包揽下白龙的全部家当──这样一来,白龙肯定不会同意,自己也用不著面对一大山亮晶晶的诱人玩意儿心痛如绞地放弃了。
雅尔弗米勒擦了擦嘴角,尽量严肃地看向艾斯费雷蒙,完全不知道自己眼睛霎时间亮到几乎可以跟太阳媲美,满眼期待和豔羡的垂涎欲滴的神色已经被对方尽数收归眼底。
“只是这样麽?”
“恩?什麽叫只是这样──我是说你的全部──所有──一切财宝耶!”恩……红龙的口水流得更长了,擦也擦不掉的一副谗样。艾斯费雷蒙伸嘴咬了它一下,说:“跟我来。”
“呜?!你你你你你你要干什麽?!”
白龙抓著它就走,雅尔弗米勒好不容易才在滑溜溜的冰层上站起来,却还是一步一踉跄,跌跌撞撞地跟著白龙走进洞窟的里层。
“呜~!”
艾……艾斯费雷蒙这个变态!它怎麽可以收集到这麽多璀璨夺目,高耸参顶的巨额财富!好漂亮的珍珠!好美丽的水晶!好大块的宝石!好……“咕嘟!”
雅尔弗米勒强咽下一口口水,闭上眼睛扭头便往外走,只是还处於刚见到如此多的巨额财宝的兴奋中仍然抖个不停的四只爪子让它无法顺利地迈出第一步。
白龙已经安然地坐到财宝堆里,尾巴东甩西甩,叮叮当当的悦耳响声就不断地从地面弹到天上,再骨碌碌地滚到雅尔弗米勒的脚边。雅尔弗米勒颤颤巍巍地举起一只脚爪,向前挪动半步,一粒圆溜溜的珠子十分欢快地从它的脚下滚过。
“呜呜~!”不行不行,不能睁开眼睛,不能睁开眼睛!可是这声音好好听啊,金币的,玉石的,珍珠的,钻石的……
“呜呜呜~!”雅尔弗米勒坚定地朝前迈出一大步,但尾巴尖忽然一紧,整个没剩下多少抵抗力的身体都被艾斯费雷蒙往後拖去一大截。它一屁股跌坐到那些蹦蹦跳跳的珠宝上,从下面传来的美妙触感让它舒服得几乎想流泪了。白龙的爪子再次轻轻穿过它的腋下,无比温柔地在它敏感的胸口摩擦著爪子尖,脖子也伸过来与它的贴在一起,诱惑性十足的话语就低响在耳边。
“怎麽样,雅尔弗米勒?”
“呜?……”舌头缠绵地在它的牙床上轻舔,好舒服,好痒,好想回吻……雅尔弗米勒一下子清醒过来,开始猛烈地摇头。
“不要!!”
“你的动作好象不是这麽说的哦~!”白龙故意碰了碰它的爪子,雅尔弗米勒羞愧地发现自己的爪子正紧紧地抓著两大把宝石。更糟糕的是,就算发现了这个事实,它们居然也还是握得紧紧的,丝毫也不肯松开!
“呜~!这、这不是我的意志,这不是我的意志!”脚爪和尾巴就在这幸福的珠宝海洋里不停划动,顿时就连尾巴底下的疼痛也不翼而飞。好陶醉的感觉……比在乌吉斯那里还要开心……乌吉斯是大混蛋!呜……
“是吗?那我就当是囚禁了一个只有身体会乖乖听话的傀儡吧。”艾斯费雷蒙拎起它的尾巴,扒开它的脚爪,让它尽情欢快地享受著被财宝淹没的感觉,愉快地亲吻著它,并以就这样坐著的姿势,从背後顶了进去。
“嗷呜呜呜~!”
红龙的身躯大幅度地痉挛著,但是艾斯费雷蒙很满意地发现即使在这种状况下,它也没有放下爪子里抓著的财宝。这无疑是表示著它接受了白龙的聘礼──不管怎麽说,艾斯费雷蒙猛地翻身,把它压进更多的随著它们的剧烈运动不断倾泄下来的财宝,欣然地享受起雅尔弗米勒既痛苦又难以割舍身处宝石堆中的愉快来。
“雅尔弗米勒……”白龙凉丝丝的脖子蹭过它的,在它的耳边吹了口气。“你觉得怎麽样?”
“呜~呜呜~……混蛋……呜呜呜~……”
雅尔弗米勒觉得自己彻底败在了这头阴险狡诈的白龙手里,它不过看了看这些该死的……却可爱死的财宝一眼……也许是几眼……但是它已经无法自拔了……
就算再聪明伟大的龙,看到这些东西也会情不自禁的,毕竟这是白龙一直以来的收藏品……
呜~……既然都已经这样了……一定要把它这些财宝都接收过来,一定!
终於克服了心理障碍的雅尔弗米勒开始奋力地在财宝堆中挣扎扭动,当它们在它的鳞片上跳动、滑落时,那股快乐的感觉简直会让它彻底忘记白龙所带来的疼痛。
当然,艾斯费雷蒙正在窃笑不已地不断加深对它的侵略,在财宝五光十色的诱惑之下,红龙已经渐渐会发出它自己毫不知情的煽情呻吟了,这真是一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7
两头龙在堆积如山的宝藏中翻滚不已,迅速将之夷为一片平地。红龙喘著气,心满意足地趴在一堆金子上,想象著这些财宝即将和自己的堆到一起,全都藏在自己的巢穴里,不禁乐不可支起来。
艾斯费雷蒙拿爪子搔著它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雅尔弗米勒,我们应该换一种姿势了。”
“什麽?!”这才发现某头不知好歹的白龙居然还压在自己身上,雅尔弗米勒扭头怒目,可惜白龙对它的龙威完全免疫。另一只爪子抓著几块硕大的红宝石扔著玩的白龙歪著脑袋,毫不在意它对自己的恶劣态度,依然用冷静的口气说:“你翻个身吧。”
“啪!啪啪!”
雅尔弗米勒手忙脚乱地去抢它爪子里的宝石,愤怒地喊道:“这些都是我的,我的!!”
“我有说要给你吗?”白龙的口气就跟它喷出来的冰霜一样,瞬间浇透了红龙的热情。它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了,呆若木鸡地看著艾斯费雷蒙的脸,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这是真的?!红龙迅速回忆了一下它们之前的交谈,它发现白龙仅仅只是邀请它来看自己的宝藏而已,似乎从来没提过要把这笔巨大的财富送给它!
“吼~!岂有此理,你……你都已经这样了……居然还敢说不给我?!”雅尔弗米勒怒从心头起,一个巨大的火球兜头朝艾斯费雷蒙砸去,却轻轻松松地被艾斯费雷蒙喷出的冰霜扑灭。
“你很想要这份聘礼麽?”白龙拈起几枚晶莹剔透的水晶在爪子里抛来抛去,眯起眼睛看著红龙猛然一顿,再次陷入难以割舍的为难情绪之中。它曲著嘴缘,继续抛掷著自己的宝物,安心地等待红龙作出决定。
“呜~!你……你真的会给我麽?”雅尔弗米勒心中的天平朝著财宝一方大大地倾斜过去。艾斯费雷蒙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地说:“当然,不过我觉得有必要替你普及一下接受聘礼之後你的义务──你翻个身吧。”
“……不,不行!我不能为了这麽一点点东西就出卖自己的尊严!”
“这麽一点点东西”现在正厚厚地铺在它的肚皮下面,五颜六色的闪著光。
“这跟尊严有关系吗,雅尔弗米勒?”白龙蛊惑的话语轻轻摩擦著它的耳鼓,听起来十分可信,“这只不过是你同意和我结婚後必须要履行的义务,无论哪头龙都是一样。”
“可……可是,可是你真的真的会把它们都给我麽?”雅尔弗米勒眼泪汪汪地抱著一大捧宝石看著艾斯费雷蒙,得到了白龙毫不迟疑的点头。
“不会骗我哦!”对方明明也是一头龙,红龙不得不对它提高警惕心。
“这难道不是你说的有足够诚意的聘礼麽?”白龙舔了舔它的嘴角,灰蓝色的眼瞳认真地看著它,说:“雅尔弗米勒,我当然是认真的,不会骗你。”
“呜呜~~”怎麽办,这家夥……这家夥实在是太大方了……虽然之前用了很粗暴的手段,但是……但是为什麽现在看起来,它好象变得可爱得多,漂亮得多,就连那双总是冷冰冰的眼睛也似乎动人得多?……这、这一定是因为被这些珠宝映照著的原因,一定是!
“翻过来吧。”白龙把爪子插进财宝堆里,然後开始搔动它的肚皮,循循善诱。
“呜~为……为什麽一定要翻过来……”反正它不是很擅长背後袭击的嘛!
“这样会让你更舒服的。”艾斯费雷蒙对它轻轻地吹气,“你也不想每次都那麽疼吧?”
“好……好吧……”红龙软弱地挪了挪爪子,它的理智已经彻底投降了。白龙从它身上站起来,很绅士地帮著它翻过身。头一次把自己脆弱的腹部要害主动摊开在别的龙面前,而这头龙在不久之前明明还是它的死对头!红龙丢脸地闭上眼睛,它感到艾斯费雷蒙正低下头颅,慢慢地从它僵直的爪子一直舔到刚刚受创的地方,那让它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
“艾……艾斯……”要说全名啦!!然而中间的停顿让雅尔弗米勒无法顺利地接下去发音,只好羞赧地睁开眼睛偷看白龙的动作。艾斯费雷蒙渐渐地舔上它的颈项,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应该是没什麽感觉的行为,却使雅尔弗米勒心里掠过莫名的甜蜜。它发现自己似乎正在渴望著和它接吻,体内跳动著一种异於平常的冲动。
艾斯费雷蒙的嘴覆盖上它的,它们交错著头颅,轻轻地咬啮著对方,同时不断调整角度以便吻得更深──深得让雅尔弗米勒差点都没感觉到白龙从正面进入了自己,全新的体验从这一刻起才拉开了帷幕。
8
无垠的暗蓝色海面上,被红龙砸碎的冰层在汹涌的波涛中依然不断发出“喀嚓”“喀嚓”的龟裂声音,慢慢解体。突然之间,自广阔冰川的中央皇冕──白龙的巨大巢穴中传出来更加猛烈的震动,这股强烈的震动从冰川中心深处而来,直达整个冰川的四面八方,一时间海浪更为澎湃,处於龟裂边缘的冰层解体也更加严重。
“嗷呜~!”
毫无疑问,龙的交尾显然是一项足以引发山崩石裂,海啸地震的剧烈活动。艾斯费雷蒙与雅尔弗米勒交尾的激烈程度更不会比任何其他一对龙类情侣更低。它们尾巴交缠著尾巴,爪子抓挠著爪子,嘴巴狠狠地用力咬啮著对方,越是用力似乎就越能感受到对方的满意。
它们抱成一团,在财宝堆上滚来滚去,庞大的身躯和乱拍的尾巴压得那些珠宝吱嘎作响,把它们碾得十分平整,但这显然还不够。它们重重地撞上一边的冰壁,震得整个冰窟都开始发抖。
“嘎吱!”
小小的响声没能惊动尚在热烈交欢中的两头龙,它们的翅膀和尾巴搅得珠宝翡翠满天乱飞,在那些扑簌簌掉落的宝石雨中尽情享受这只属於龙的愉悦。然後它们交缠在一起的尾巴猛地击打著地面,硬生生地在铺平的宝物中央打出一条道路,冰窟再次“轰隆隆”地颤抖起来,这依然没引起它们的足够重视。
“啪嚓!”
冰层龟裂的声音清晰地响在头顶,雅尔弗米勒茫然地抬了抬头,把刚刚落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问:“怎麽回事?”
“啪嚓!!”
没等白龙来得及回答,在它们头顶的冰层已经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大团大团的冰碴哗啦啦地落下来,几乎把红龙淹成了白龙。艾斯费雷蒙及时朝头顶吐出一口冰冻气息,然而仓促之间由碎裂的冰块凝结而成的不规则脆弱冰层哪里封得住整座冰川的解体,只是一瞬间,刚刚才被修复的那道裂缝再次绽开,露出一道更加可怕的豁开的大嘴,一时间势如破竹,轰然一声便朝它们兜头压下来。
可怕的灾难之中只听见红龙似乎被呛进冰雪而含混不清的呼声:“我的财宝!!”
……
巨浪排山倒海地在碎开的冰川中央涌动,大大小小的冰山浮在海面,随著翻腾不已的深蓝色海浪上下起伏,除了海浪和冰山相互撞击的声音,海面上显得如此平静。
白龙和红龙显然是被压到海底下去了,虽然冰山可以浮起来,但它们的体重却不知比冰山要沈多少倍。这是一个恬静的傍晚,那两头龙因为过度纵欲,就此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咕嘟嘟……”
艾斯费雷蒙一爪紧紧抓住正在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水的红龙,沈在水底躲避时沈时浮的冰山。被撞上一下也许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被体积和重量都相当可观的巨型冰川所形成的冰山撞上一下,可能至少眩晕是摆脱不掉的。在水底晕过去的後果如何,光是看看雅尔弗米勒现在的样子就够清楚了。
居然会在可能是生命的最後关头的一刻喊出那种话……啧啧,就让它多灌几口水以便来感受重获新生的美妙吧。
艾斯费雷蒙提著它的颈子寻找著没有浮冰的地方,以便将头伸出海面换气,雅尔弗米勒痛苦地挣扎著,它可是一点也不会游泳,想要说话,一张嘴又是咸腥的海水灌进胃里,呛得它恨不得把自己给掐死。
“安静,我还不想和你一起葬身大海。”艾斯费雷蒙用另一只爪子磕了磕它的额头,瞥见它紧紧闭著嘴不肯出气的模样,终於记起来似的,给它用了一个法术。
“咳咳……咳咳咳……好苦……呜呜呜……”突然之间既能够呼吸到新鲜空气,又能够开口说话,雅尔弗米勒忙不失迭地吐出刚刚猛灌下的海水,同时向白龙诉苦。
“上面都是浮冰,想不撞到它们浮上海面有点难。”白龙看起来非常自在,如果不是兼顾著一点也不熟悉水性的红龙的话,它对於海洋应该就像是在空中飞翔那麽轻松。
“可……可是这里好冷……”雅尔弗米勒笨拙地划动著爪子并企图扑扇翅膀,不过就连完全展开翅膀也很难,更不用说挥动它了。偏偏在水里它就连火球也没办法吐出来,狼狈得要命。艾斯费雷蒙饶有兴趣地欣赏著它的狗刨式泳姿,不得不说掉进海中有一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让雅尔弗米勒不得不全心全意地仰仗著它。听到雅尔弗米勒的话,它悠然地摆动了一下尾巴,说:“会吗?冰面以下会比冰面还暖和得多,雅尔弗米勒,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著在这里增进一下感情。”
“什麽?!”雅尔弗米勒大吃一惊,接著怒视著白龙,吼道:“可是那些财宝现在全都掉进海里了!”
“那不是你的事吗?”艾斯费雷蒙懒洋洋地说,“那些已经是你的财宝了,丢了也跟我没关系吧,反正你已经收了聘礼了。”
“胡……胡扯!你怎麽可以这麽不负责任!”激动之下想要扑过去撕咬白龙的雅尔弗米勒忘了这是在海里,它扑过去的动作被深海的水力一阻,变得慢得可笑。然而白龙却可以十分流畅而迅速地避开它的攻击!这根本就不公平!呜……艾斯费雷蒙这个混蛋,雅尔弗米勒回想起来,发现自己和它对阵的时候,没有哪一次是公平的,每一次都是被它占尽便宜!
“反正只是落进海里而已,又没有消失不见,你急什麽。”白龙把头颅抵近它的,温柔地说:“来吧,雅尔弗米勒,你也知道要找回那些掉进海底的财宝,只有我才可以办到。”
“呜……!”都是……都是因为那些可恶的,可恨的,可爱的财宝,才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地步的!雅尔弗米勒发现自己现在要放弃这份巨额宝藏实在是太划不来,而代价只是……
“艾斯费雷蒙!……可是海底真的真的很冷嘛……”
白龙会心地笑了,它弯起一根爪子,朝雅尔弗米勒勾了勾。
“等一下,你就不会再觉得很冷了。”
9
雅尔弗米勒不知道自己怎麽会落到这个地步的。
它只不过是今天早上有点小失恋,然後沿途挑起了不少争端,无一例外都是它赢了,所以心情开始变好,於是跑来这里找艾斯费雷蒙单挑……
然而现在它却和这头该死的白龙紧紧纠缠在一起,为了满足对方恶劣的兴趣而在寒冷又黑暗的深海里进行交尾!
它本来应该是一头多麽严肃而不失活泼,热情而具有威严,美丽又不乏优雅的高贵红龙啊!它怎麽会沦落到和这头困守冰川,冷酷无情,无所作为的白龙为伍啊!虽然它收藏的宝藏是很多,但是……
“吼~!艾斯……”嘴巴立即就被咬住了,它没有想叫白龙昵称的意思啊啊啊啊!
“雅尔弗米勒,在水里交尾的感觉很不一样吧?”白龙抱著它在水里上下翻腾,跟地面上不一样,不管它们往哪个方向滚过去,都不会碰到障碍物,反而水的阻力软软的像一张巨大的垫子将它们裹在里面,确实十分舒服。
雅尔弗米勒刚想回答,突然记起自己刚作出的决定,立即开始挣扎。
“我不要那些财宝了!我要回家!!”
“是吗,那太可惜了。”白龙作出惋惜的神情,“没想到这麽快就要跟你说再见。”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咳咳……咕嘟……咕嘟嘟……咳……艾……艾斯……”不……不是吧?!为什麽……突然……就又会呛到水而且没办法呼吸和说话?!……雅尔弗米勒惊慌失措地看著白龙,只觉得自己庞大的身躯完全不听使唤地径直往海底更深处沈下去,而艾斯费雷蒙刚刚说什麽来著?……它才不要这样跟它说再见啊!!
“咕嘟……艾……斯……救……救我……”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它怎麽可以这样对待自己,明明刚才还把自己抱得那麽紧,明明刚才还在跟自己首尾交缠,明明……雅尔弗米勒觉得委屈极了,它怨恨地瞪著昂著脖子从上方高高地俯视著自己的白龙,眼睛里充满泪水──然而在水底,显然流泪是不会被对方察觉的,抽著鼻子的雅尔弗米勒也愤然扭开脑袋,就算又开始大口大口地灌水也不要向它求饶。
一头伟大的红龙,居然就这样溺死了……
太可笑了!呜……才不要被它看笑话!雅尔弗米勒艰难地扭过半个身躯,抽泣著努力往其他地方游过去,然而费力地在毫无目标物和方向感的海水中划了好久,肚子都快被海水撑爆,肺里的空气也完全告罄的时候它一回头,立即就发现了一个让它吐血三升的事实。
──艾斯费雷蒙正拿两根爪子拈著它的尾巴尖,悠然自得地看它在自己面前表演拙劣的泳技呢!
“咕嘟嘟嘟……!!”气急攻心的雅尔弗米勒奋力划了两下爪子,终於肚皮上翻,就快变成浮尸了。
“雅尔弗米勒,想让我救你吗?”
白龙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为什麽脑袋好象正在被什麽巨大的力量从两边往中间挤压一样疼痛,鼓膜上好象站著一个顽固的矮人正在拿大铁锤不断敲击著它,让耳朵里嗡嗡作响……
雅尔弗米勒止不住泪如泉涌,反正那头无情的白龙也不会发现,它张著嘴巴,只剩下任由海水全部灌进胃里的微弱力气,呜……混蛋白龙!现在……就算想求救……也没办法出声了……
我死了。
呼──排出肺里所有浑浊的气体,真舒服;吸──清爽干净的新鲜空气,太让红龙有睁开眼睛的欲望和力气了。
於是它睁开了眼睛。
两只灰蓝色的跟自己不相上下的巨大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
雅尔弗米勒倒抽了一口凉气,它把爪子往背後一撑想坐起来,结果发现爪子撑到的是无所依托的水……水!它居然还在海里!也就是说它依旧无法摆脱白龙的掌控!这头狡诈的白龙,它到底想干什麽?!
“醒了?”
白龙继续若无其事地拿爪子磨著它的鳞甲玩。
“……谁,谁让你救我了?!”虽然那时候确实很想让它救自己,但是,红龙骄傲地挺起脖子,哼,我可是一声也没吭!虽然最大的原因是根本发不出声音……
“你刚刚不是点头了嘛。”艾斯费雷蒙冷冰冰的眼神像一支冰枪,直接投中雅尔弗米勒的心脏,没等到它仓皇地摇头否认,艾斯费雷蒙已经截口说,“你不会否认你答应过我的条件吧?”
“什麽?!”红龙暴跳如雷,可惜它踩水不够力,最终结果只是在水里手舞足蹈而已,“我才没有点头!没有,没有!这一定是你的诬陷!……诬……不要!!”发现白龙示 威似的屈起一根爪子,回想起刚才大量灌水的痛苦,雅尔弗米勒不由地软化了下来,哀怨地看著白龙。
“诬陷?”白龙将头颅靠近它,威胁地轻声问道。
“……呜……不是,是……是我点头了。”
“你能明白这一点最好。”白龙安慰地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那麽开始履行你的承诺吧。”
“什麽承诺?……”这都是因为还在水底,都是因为这样!如果回到陆地,回到空中,回到……吼~红龙雅尔弗米勒绝对不会被它如此愚弄的!
“完成刚才没有做完的事啊!”艾斯费雷蒙的解释让雅尔弗米勒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然而白龙悠闲的声音依然一个字也不漏地传进它的脑海:“你也知道,龙的交配期比较长,不做够一个多月的交尾活动我是不会满意的。”
“啊啊啊啊啊啊呜~!艾、艾斯,那麽那些财宝你还是会捡回来送给我的吧?”
“雅尔弗米勒,做龙不能太贪心。不过看在你这麽苦苦哀求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吧。过来,我决定要在海里玩一些特别的花样,以便增加我们交尾的情趣。”
“呜~艾斯大坏蛋!”白龙不置可否地抓住了它,一下子把它压下去,然而雅尔弗米勒还没有惊呼完毕,熟谙水性的白龙已经开始一边游动一边和它交尾,它可以那麽顺利圆滑地转向,不管朝哪个方向,倒著,斜著,慢慢在水中翻滚,让雅尔弗米勒尽情地体验著属於它的领域。
……
“有什麽好看!你至於把两只眼睛都看歪到一边来嘛?!”
“雅尔弗米勒,它只是条比目鱼。”
“那又怎麽样?!”被白龙的花式弄得头晕脑胀,又没办法跟白龙发脾气的雅尔弗米勒企图把注意力转向无辜的海底生物。艾斯费雷蒙轻柔地咬著它不肯服输的嘴缘,很耐心地给它普及著海洋生物知识。
“它的眼睛本来就是长在一边的。”
“那它也不应该把两只眼睛都长到这边来,明明就是在偷看我们!”
“那就把它吃掉吧。”
“……好吃吗?”
“味道不错……”
噢,我们可以想象,接下来会有更多无辜的可怜生物遭受到这样的待遇的,只要雅尔弗米勒觉得它们碍著了自己……或者是碍著了自己和白龙的交尾?也许只是羞赧……
10
……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这场海啸已经淹没了很多座孤岛,外加摧毁了一些村庄,并足够它们从北极游到南极再游到北极之後,红龙和白龙终於厌倦了在深蓝的海底漫游,同时每餐都吃著腥味十足的海鱼的生活,决定浮上水面来晒晒太阳。
“噗哈~!哈……哈啾!艾、艾斯,我好象瞎了,什麽也看不到啊!!”红龙探出海面的头颅惊慌失措地摇晃著,明显感觉得出太阳照在鳞片上的灼热感,然而眼前却是一片黑暗,这种恐慌让它从没有如此渴望能够看到白龙冷静镇定的灰蓝色眼睛。
“笨蛋,先把眼睛闭上,然後从睫毛缝里往外看,等影象清晰了再慢慢把眼睛睁开。”白龙拿爪子遮住它的眼睛,指导说,“现在,把眼睛睁开一点……”
安静了。
好奇怪啊,这头有著乱七八糟兴趣的白龙……
有时候冷酷得那麽可怕,但有时候又……雅尔弗米勒不得不承认自己好象喜欢上和它的肢体接触,它的爪子冷冰冰的,不过放在眼皮上却十分舒适。
“……叫你把眼睛睁开一点!”等了半天发现没动静,白龙很无情地再次提示道,并且把爪子收了回去。
“知道啦!”刚刚才平复一点的心情立即又被白龙恶劣的态度点燃愤懑的火焰,雅尔弗米勒一下子睁开眼睛,怒气冲冲地瞪著它,同时开始拍动翅膀,抖掉身上的所有水珠。
白龙默然地注视著它的一系列动作,在它兴奋之极,打算振翅而起的时候,终於问道:“你想干吗?”
“吼~!我又能飞了,我才不会怕你!吼~……啊!!”刚刚才被炽烈的阳光晒干的脑袋在白龙毫不犹豫伸出的爪子下猛地被按进水底,雅尔弗米勒拼命地挣扎呛咳起来,刚刚才积蓄起来的力气又全都消失了:“咳咳……咕嘟嘟……艾……咳……艾斯……”
“你清醒了麽?”艾斯费雷蒙低头继续问,雅尔弗米勒努力地摇头摆尾地挣扎著,很显然被白龙刻意地曲解了它的本意。“还没有清醒的话,不如再到海底去玩个几天?”
“呜呜呜!”混蛋艾斯,就知道欺负自己!!雅尔弗米勒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委屈和难过,凭什麽它就一直要受白龙的欺凌,凭什麽它就连稍微反击一下下也不行,凭什麽……凭什麽什麽好处都让白龙占尽了!!雅尔弗米勒怒火中烧,愈来愈旺,终於……
“轰──!!”
超级一流的大型火球,估计就算让红龙之王来喷一口也不过如是了。
两头龙身周以红龙脑袋为中心的方圆数百米的范围内,出现一个呈漏斗形状的水蒸气带,灼烫可怕的火球将部分海水直接蒸腾成了气体,而另一部分则十分惊人地不断咕嘟咕嘟冒著泡沸腾著,白龙虽然还用爪子按著雅尔弗米勒的头,但雅尔弗米勒显然已经没有再被水浸住,由於对同属性的魔法有一定程度的免疫,它显得并不狼狈,反而因为刚受过火焰和水汽的洗礼,整个露出来的躯体显得更加鲜豔夺目,火红耀眼。
红龙缓慢但坚定地从白龙爪下一点一点抬起头,金色的圆瞳沈默地注视著它,就算把全世界的阳光都收集在一起,也没办法比得上它此刻云蒸霞蔚的绚丽光华。
艾斯费雷蒙也沈默地看著它,还是没有把爪子收回来。
“艾斯。”
“恩?”
“……你不痛吗?”冰属性的白龙怎麽可能受得了这种高温,雅尔弗米勒不禁有些惴惴不安。
“很痛啊。”
胡说!声音里才听不出有什麽“很痛”的意思!雅尔弗米勒气得开始拍打翅膀,誓要飞上天空不再管这头感觉迟钝的混帐龙,然而脑袋一沈,居然又那麽轻易地被白龙给摁了下来!
“你……!!”
雅尔弗米勒还没来得及再次爆发,头顶的天空忽然一暗,它大吃一惊地抬起头,才发现是一波巨大的浪潮由它刚才喷吐所形成的锥形真空地带边缘朝它们这边翻涌过来,霎时间铺天盖日,暗到就连还把爪子按在它头顶的白龙也看不见了,只有一双幽幽的蓝色眼睛在闪光。
“呜?艾……艾斯?”
“等会儿。”不知不觉又和白龙靠近了,虽然说从志气上来讲是不应该这麽快跟它妥协啦,但是雅尔弗米勒发现和它靠近一些会安心很多,尤其是当白龙不计前嫌地将它拉拢,拿爪子尖轻轻地从它的尾椎骨一节一节地抚摩时……“艾斯!”
“抓紧。”
“啊?!”根本没办法去细想,雅尔弗米勒匆匆照它的吩咐抱住它,脑袋後面风声飒起,白龙似乎展开了它的翅膀,犹如冲破黑夜的第一道光,直接投向发出震耳欲聋响声的无边海浪。
“嘶──”明明应该是没有什麽威力的水,只是被零星的水珠擦过而已,有那麽厚重鳞甲保护的自己怎麽会觉得有点痛?仿佛是被利刃拉过似的……恩,这是因为被擦过的是翅膀吧……
可是……
艾斯费雷蒙……它好象是把翅膀全部张开,正在向上飞翔啊!这个家夥的感觉神经真的那麽迟钝,完全感觉不到痛麽?!雅尔弗米勒稍微有点愣神,爪子本来在仓皇中紧紧地扣在艾斯费雷蒙的鳞片缝隙中,这个时候突然有点畏缩。
这换了要是红龙自己,肯定也会觉得很痛。
“抓紧!”白龙的声音和海浪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听起来有些微弱,雅尔弗米勒立即又扣紧了抓在它身上的爪子,把脑袋也埋到它的胸口,轰隆作响的海水劈头盖脸地朝它们砸下来,在白龙翅膀的抵挡下,雅尔弗米勒只能感觉到部分水流犹如锋利的箭蔟一般从身上擦过。
“艾……”还没有把它的名字叫出来,眼前已经又是能将眼睛灼到瞎掉的明亮阳光,一滴一滴咸腥的液体不断地从白龙展开两边的翅膀上滴到脸上,雅尔弗米勒一直抓著它直到它带著自己飞到云层的上方,才记起自己也可以飞。
“艾斯……”雅尔弗米勒慌里慌张地松开爪子,幸好它没有真的抓破白龙的鳞甲,但是它的翅膀明显受伤了,有一边的末端不正常地扭曲著,让它飞得有些不稳。
“艾、艾斯……”混帐!干吗不理我啊!雅尔弗米勒也展开翅膀,协助它一起保持平衡,当然没办法贸然放开它自己飞走,心里对白龙又是生气又是担心。
“干吗?”
雅尔弗米勒恨不得立即一口咬住它长长的脖子,以便给它一个教训。这是什麽口气啊!就算……就算刚刚是自己做错了才会引起那麽大的海浪的,也没必要对自己这麽冷淡吧?
“没……你、你伤得重不重?”这、这不可能是我说的话,不可能!惊慌失措的红龙开始施展否认大法,然而嘴巴还是不听话地在继续发出声音:“是不是很痛啊?”
“恩,是很痛。”白龙平淡地回答,“不过这不影响我想做的事。”
“什麽?”雅尔弗米勒愕然地问。
“我考虑很久了,作为龙,不能不在空中进行交尾,否则简直是浪费我们天生的优势。”艾斯费雷蒙看向它,灰蓝色的眼睛现在看起来既可恨又可恶,却又令红龙无法拒绝。“雅尔弗米勒,你觉得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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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加更……好吧,这些其实也是存稿囧~~
“不干!”
为了帮自己而略受轻伤的白龙,与多日被困终於重获自由的权利……两相撞击,红龙立即从白龙身上缩回爪子,瞪圆眼睛大声拒绝。
白龙庞大的身体一晃,一声不出地一个倒栽葱陡地穿过云层往下掉。
“艾……”
艾斯费雷蒙这个大混蛋!!!
所以说,像这样无耻、冷血又令人讨厌的混蛋,就这样掉下去摔死算啦!可是为什麽……雅尔弗米勒喘了口气,艰难地用背部顶著耷拉著一双翅膀装死的白龙,好不容易才从被白龙恐怖的体重压著往海面坠落的情景脱离出来,稳住身躯,吃力地开始往天上飞去。
为什麽我会跑过来拖住它啊……红龙哀怨地想著,用力拍打著翅膀,不知道背上的家夥到底什麽时候才肯放弃自己装死的行为。只不过是翅膀的小小损伤,对於龙的自愈能力来说,根本就是一眨眼就能愈合的嘛!
“愚蠢的艾斯!”
“我喜欢自由落体,你这麽多事干吗?”白龙趴在它背上很省力地懒洋洋地回答,这让红龙怒火中烧,唰地一个急转弯,尾巴一甩,得意地等著听到白龙被从自己背上甩下去的呼啸风声。
没动静。
雅尔弗米勒疑惑地侧了侧脑袋,白龙伸长嘴缘在它耳朵旁边磕了磕。
“你打算去哪?”
“恩?”红龙觉得难以理解。
“这麽急地转弯,你打算去哪里?”
“吼~!我才不是要去哪里!你打算在我身上赖到什麽时候!!”雅尔弗米勒回过头狠狠一口朝它咬过去,白龙轻松地避开了,依然趴在它背上,叹了口气说:“雅尔弗米勒,你太让我失望了。”
“呣?!”保持著朝前飞行的姿态,雅尔弗米勒依然坚持不懈地扭头去咬它,白龙用一种十分忧郁的眼神看著它,说:“我和你交尾也有一段时间了,结果你的调情技巧居然还是毫无长进,真叫我头痛。”
“吼呜~!”我才不是要跟你接吻!!雅尔弗米勒觉得自己就要被它气炸了,不过它到底没有炸开,只是忽然脑袋短路地伸出舌头,舔了它一下。
“……”
“……”
“完全不过关啊!”白龙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忧郁的灰蓝色眼眸看著它,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才叫接吻?”
“我,我才不要和你接吻!给我下去!”雅尔弗米勒不得不庆幸自己不会脸红。
“我再教你一次好了。”白龙果然还是白龙,它永远都没有在听自己在说什麽!雅尔弗米勒刚想大发神威,原地旋转个720度来把它彻底扔掉,尾巴忽然不由自主向上一翘,曾经有过不堪经历的地方顿时被风吹得凉飕飕的,让它的动作顿时一僵。
“……艾斯!!”
由於意外的刺激,红龙在空中的飞行轨迹顿时如蛇行蚁走,忽东忽西,上下翻滚。然而白龙早就将它紧紧抱在爪子里,哪怕是它躺著倒飞也没能把白龙从背上扔开。相反它可以听见白龙在用悠悠然的声调说:“幸好你还是比较敏感。”
“吼呜~!艾斯,我要把你烤成黑龙吃掉!!”
白龙和黑龙都是讨厌的家夥!呜~!
艾斯费雷蒙展开自己的翅膀,抓著红龙十分轻巧地从它背上翻下来,倒悬在它肚皮下面,首尾相对,仔细地让红龙领教它的调情技巧。因此雅尔弗米勒突然从狂吼怒叫变成了哑口无声,虽然慌乱而狂暴地不停兜圈子飞来飞去,却不再发出声音,甚至越飞越慢。
嗷呜~白龙这家夥……它怎麽可以就那麽肆无忌惮地就在飞行途中做这种事!这明明是应该专心拍打翅膀的时候,可是……当艾斯费雷蒙的舌头轻轻缠上有著软软鳞片的生殖器时,不知道为什麽,明明就是再普通也不过的摩擦而已嘛,为什麽会觉得十分舒服?
红龙的翅膀拍得很无力,尤其是肚皮下面还吊著一头跟它差不多重的白龙,它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感官全部被白龙的舌头吸引过去了,它只是一点一点地用舌头刷过软鳞的纹路,为什麽会觉得很兴奋?啊啊!被……被用牙齿咬了一下……白龙太过分了,呜~!雅尔弗米勒翅膀一折,断线风筝似的就开始下坠,白龙及时地抓著它翻过身,呼地一声把它带回了云层之上。
“怎麽样,雅尔弗米勒,有没有学到一点什麽?”艾斯费雷蒙冷静地看著现在被倒悬在自己肚皮底下的红龙那直挺挺的生殖器,朝它小小地吹了一口气,很明显地感到红龙在下面一阵哆嗦。
“艾……艾……艾斯……”
“恩?”
“哼!这有什麽难的,我只是不想这样对你做罢了!!”突然醒悟过来的红龙大声叫嚣著,奋力地拍动翅膀想要翻过身,结果被白龙拿舌头用力舔了一下生殖器,随即就浑身哆嗦著再次无力地垂下翅膀。
“其实我还可以用尾巴让你得到满足呢,雅尔弗米勒,这你也会麽?”
嗷嗷嗷嗷呜~!它刚才说什麽了,说什麽了?!自己的脑袋现在对著的才是它的尾巴啊,它它它它它的尾巴弯下来了,它想干什麽,干什麽?!
“啊!!!!”
被尾巴尖准确无比地一下子扫过口腔,雅尔弗米勒惨叫过後,才发现它不是在攻击自己,它竟然真的在用尾巴跟自己调情!太过分了,这是对龙格的严重侮辱!如果再让它继续这样放肆下去,自己就真的要尊严扫地了!
“艾斯!把你的尾巴拿开!!”
“如果你主动一点,我也不用这麽辛苦了。”艾斯费雷蒙叹著气用牙齿磕著它生殖器上柔软鳞片的缝隙,尾巴再次挥动……“嗷呜~!把尾巴拿开,拿开!”雅尔弗米勒抬起脑袋,狠狠地一口咬在艾斯费雷蒙的生殖器上,呜呜咽咽含含糊糊地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
它好象没有反应……红龙疑惑地再拿舌头卷了卷,侧过脑袋以便把那整个生殖器都咬进嘴巴,然後……“啊呜~!”
“雅尔弗米勒!”
暴怒的白龙一爪子把红龙从肚子底下拖出来,拎住它的脖子开始猛烈摇晃:“你到底懂不懂什麽才叫做‘调情’!!!!”
雅尔弗米勒被晃得眼冒金星,这情景似曾相识,曾几何时它也被乌吉斯这样抓住大力摇晃过,只是物是人非,面前的早就已经不是乌吉斯,而是一头比乌吉斯还要品行恶劣,还要霸道三分的白龙。如果说这两头龙有什麽共同点的话……雅尔弗米勒顿时悲从中来,伤心不已──这两头龙都是一样,完全不理它的感受!
尤其是这头白龙!明明是从头一次见面就都很讨厌对方的家夥,可是现在不但被它强行按倒交尾,而且它居然还是这麽讨厌,这麽混帐,这麽自私!它们明明已经交过尾了啊,艾斯费雷蒙居然一点也不肯对它妥协,而且还老对它这麽凶狠!雅尔弗米勒愤恨不已地还以爪牙,拼命想撕掉它的翅膀,抓破它的肚子,然後一口一口嚼著它的骨头把它吞下去……
“你在干什麽?”
白龙捉著它的脖子,怀疑地把它移到离自己更远的地方,看著红龙张牙舞爪的样子问,雅尔弗米勒努力睁开眼睛,一看到那双冷冰冰蓝莹莹的眼睛,所有的肢体活动都不由一僵,委屈地看著它,然後一连串的泪珠就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现在知道错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掐脖子了否则会窒息的……虽然在拼命扑打翅膀,然而呼吸不上空气显然让它的翅膀十分无力,迫於无奈只能点头,脖子终於一松,接著却是两只前爪一紧,被艾斯费雷蒙拉近了。
“呜?!”它又要干什麽?!
“雅尔弗米勒,给我用心学著点,知道吗?”白龙那条令人讨厌的舌头又再一次肆无忌惮地伸进红龙的嘴巴里,令人讨厌地纠缠著它的舌头,令人讨厌地撩拨著软软的牙肉和上膛下颚,令人讨厌地……真讨厌,怎麽会莫名其妙就和它尾巴缠著尾巴,爪子抓著爪子,後脚爪相互挠挠著肚皮地在空中翻滚起来了呢?
“嗷呜~!”雅尔弗米勒凶猛地朝艾斯费雷蒙发起进攻,它的舌头勇猛而生机勃勃,比起白龙来更加斗志满满,然而也更要莽撞得多。不过显然,经过刚才的痛咬事件,艾斯费雷蒙已经做足了要和它接吻的各种准备,虽然它的牙齿跟它的舌头一起横冲直撞,它尖锐的上嘴缘也毫不温柔地直接蹂躏著白龙的口腔,然而白龙一样承受住了,并且坚忍不拔地进一步引导著它怎麽慢慢地拿舌头尖细腻巧妙地挑拨对方的感官,怎麽避开牙齿的直接碰撞,怎麽让坚硬的上嘴缘伸进对方嘴里但又不会让对方不舒服……
“……艾斯。”
雅尔弗米勒觉得嘴巴很酸,好不容易才从白龙嘴里拔出自己的嘴巴,这才惊讶地发现白龙的嘴里被自己蹭破了好几道口子。它总算明白到为什麽白龙吼它没有技巧,不禁羞愧地垂下了头。
“准备好了吧?”
“呣?!”对於白龙毫不迟疑的口气再次感到迷惑,雅尔弗米勒茫然地望著它,虽然流出来的丝丝血痕是没办法再再收回去,不过伤口果然是一眨眼就消失了,就只见到白龙用舌头舔了舔嘴巴里的血点,以若无其事的口气说:“虽然差强人意,不过反正也用不著你出多大的力气……所以就开始吧。”
“开……开始什麽?!”
“你说呢?”白龙的嘴角好象在往上弯曲,它露出一个让雅尔弗米勒看得毛骨悚然的笑容,贴近它的眼睛,说:“你以为我教你这半天是要干吗?”
“啊呜~艾斯,这样不太好……”雅尔弗米勒勉勉强强羞怯地接受了它的交颈磨蹭,因为两只前爪一直被白龙抓著,只好不安地交搓著脚爪来表达自己为难的心情。
艾斯费雷蒙直接把它倒了个个儿。
“艾斯!!”
事实证明,绝不能屈服於白龙一时的温情之中。虽然说它的技术是好得没话说啦,但是……但是也不能仅仅因为这样,就罔顾龙权,完全不听它的话啊!不过也对,反正不管它怎麽说,自己好象也不太可能就答应它……可是它还是很过分!!雅尔弗米勒抱住它的尾巴,原本打算继续狠狠地啃它一口,脑海里突然滑过白龙用舌头舔掉口腔那些星星点点的血痕用冷淡的语气说话的样子,吐出去的舌头不由自主地软了软。
艾斯费雷蒙的舌头怎麽可以那麽灵活,软软的,肉肉的,又十分富有弹性,不断地卷动著蠢蠢欲动的生殖器,真是……雅尔弗米勒含著它的,很努力地舔动,试图重现白龙在自己身上所施展的种种手段外加能令白龙也像它一样为自己的技巧而倾倒……然而它失败了。
舌头打结抽筋的红龙再一次地被白龙拎到眼前,它几乎可以想象到白龙那寒如冰霜的咆哮又将在耳旁响起,而它又将无言以对……恩?料想中的咆哮迟迟没有到来,让雅尔弗米勒终於疑惑地偷偷看了看白龙,白龙倏地伸出爪子,抓住了它的上嘴缘。
“啊呜呜呜呜?!”
没等红龙来得及反抗,白龙的爪子已经迅速从它嘴角边有多少片鳞到嘴里有多少颗牙都一一检查清楚了,然後把红龙拉近,说:“看来你真的是很没有天赋啊!”
“谁……谁说的,只是没有经验罢了!”虽然听起来似乎不是什麽可炫耀的事,然而被白龙说是没有天赋,这是红龙怎麽也忍受不了的。它把嘴巴从白龙爪子里拔出来,忿忿不平地瞅著白龙,嘀咕道:“谁知道你已经这样袭击过多少头别的龙了!”
“这需要经验吗?稍微用脑子想想就会知道怎麽做了吧?”白龙毫不客气地评价道:“像你这样这麽久也掌握不到技巧的家夥果然不适合做伴侣,因为只能得到粗暴的回应。”
这句话戳痛了红龙的心,它愤怒地朝白龙扑了过去。
12
……
“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
被白龙抓住尾巴在空中抡成风车状的红龙大吼大叫,毫无威信可言。
“雅尔弗米勒,你要是学不会接受自己的缺点,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别的龙喜欢你的。”
“呜~!”红龙泪洒苍天。
“只有我这麽好心地收留你,你还不快点乖乖向我认错?”
“呜呜~!”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没有错明明都是白龙的错……又是一声呼啸地划圆晃过,雅尔弗米勒觉得自己的尾椎骨都快要被它甩脱节了,它慌乱地扭动著身体想弯过去把尾巴从白龙爪子里解救出来,然而由於前爪太短肚皮太宽完全折不过腰去──其实它根本就没有腰。
“认错!”
“呜呜呜~!艾斯费雷蒙大坏蛋!”
尾巴一松,红龙头脑顿时一片空白,有时候它对於白龙是怎麽快速做到视角切换这一点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刚刚才被它提著尾巴转得头晕脑胀,一眨眼就又被它拎著前爪面对面地看著,它怎麽也不会觉得头晕?!……对哦,只有自己会头晕,雅尔弗米勒觉得很郁闷地看著它,不知道它又想做什麽。
“算了,雅尔弗米勒。”
“……什、什麽算了?!”红龙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有些结巴。
“我们下去吧。”白龙拖著它往陆地上飞,预感到白龙接下来说的话将会非常令它难以接受,雅尔弗米勒又踢又咬,然而白龙不为所动,轻松地降落到一片海滩上,红龙因为挣扎不休而重重地一头撞进沙滩,扑腾起无数沙尘。它依然吵嚷不休地企图用爪子和尾巴扫过大量沙子将脑袋埋得更深,相对之下白龙安静得实在有些可怕,它甚至没有理会红龙的莫名行为,这让红龙在稍微停顿时感到十分不安。
它静了一下,随即用力将脑袋从撞出的深坑里拔出来,偷偷地左右偷看白龙在干什麽。
?!!
白龙消失了!
这……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被它纠缠了这麽久,雅尔弗米勒早就厌烦透了!它的脑袋里除了交尾之外就没有别的念头,而且还老用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来折磨自己!雅尔弗米勒终於自由了,从此又是一头无忧无虑到处惹祸的快乐单身龙!以後再也不会突然之间就被邪恶的白龙按倒,不会因为在水里呛得喘不过气而不得不屈服於它的淫威,不会莫名其妙就被它抓住在空中抡来抡去当玩具玩,不会……
“嗷~呜呜呜呜~~!”
面对著正面照射在自己身上,反射出凛凛光辉的太阳,雅尔弗米勒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它烦躁地拿後脚爪刨了刨松软的沙子,迟疑地打开翅膀,拍了拍,轻盈的力量立即贯满它的身体,它随时可以飞走,但是它再次扭过脖子在沙滩上仔细寻找著什麽,白龙留下的跟它不同的爪印刻在沙滩上,被席卷上来的海水一没,很快就要消失了。
吼呜~!我才不是想找到它!我只是担心它又会不知道躲在哪里偷袭罢了!!为了坚定这个信念,雅尔弗米勒特地转回身走了几步,把脑袋伸到生长著茂盛树木和许多已经被它吓瘫在地上的生物的山後面去寻找,可是那里也没有白龙,除了人类。
雅尔弗米勒失望地收回脑袋,它对自己说这是因为白龙竟然没有留下来偷袭实在是一件令自己迷惑不解又十分遗憾的事,因为这样一来它就可以向白龙报仇──而现在失去了这个机会,真是太可惜了!也许白龙那个阴险的家夥已经从海底溜走了……
也许它已经厌倦了一直和红龙呆在一起……但是当然,红龙也早就厌倦了和它呆在一起!不,才不是厌倦!是从一开始就打心底里不愿意和它呆在一起,这一切都只是被它逼的!!
所以说,重获自由的感觉真美好啊……
红龙再次对著天空和明亮的太阳抽泣起来,它的翅膀轻轻颤动著,随时可以将它托上天空,可是它忽然折起翅膀,趴在沙滩上,泪水大颗大颗地顺著它的脸颊流下来渗进沙土,它哭得可真伤心。
呃……也许只是因为太高兴。
“啊呜呜呜呜呜呜……”
红龙趴在沙滩上用脑袋蹭著沙子,似乎想再次顶出一个洞来。它喜极而泣,抽噎不断:“呜呜呜……艾、艾斯……大……大笨蛋!我以後……再也不要……呜……再也不要看到它了!”
看不到白龙真是太好了,不是吗~?阳光温柔地抚摩著红龙饱受欺凌的美丽躯体,就连微微带著咸味的海潮也在慢慢地浸润著它湿透的脸颊,这份沈静的安慰令雅尔弗米勒渐渐平静下来,这时它感到有什麽在拉自己的翅膀。
它泪眼朦胧地扭头看了看,发现是个很小很小的生物……一个人类。
“……”这个人类胆子好大!
“你在哭什麽?”
哼,干吗要跟一个人类说东说西的,当点心吃掉算了!雅尔弗米勒心情恶劣地瞪著他,他用很冷淡的灰蓝色眼睛回看,眼睛上面架著一片会反光的透明镜片,额角上垂下的被海风扰乱的白得发亮的顺直发丝看起来真漂亮,真眼熟!
“……”
“以前不觉得,雅尔弗米勒,你哭起来真难看啊!”
“吼呜~!艾斯费雷蒙,你这个──大──变──态──!!”雅尔弗米勒张嘴想把它嚼碎,不过叼进嘴里後稍微犹豫了一下,艾斯费雷蒙就已经从它的牙齿缝隙里爬到它眼睛旁边了。这头变成/人形的白龙戳了戳它的眼皮,依旧是那副颐指气使的态度:“雅尔弗米勒,鉴於你作为一头龙的调情技术不但太差,而且很容易造成严重破坏,所以我决定换个方法。”
它敲了敲雅尔弗米勒的眼睑,说:“快给我变成/人形吧。”
“吼~!我为什麽要听你的话?!”雅尔弗米勒一爪子把它攥进掌心,露出寒森森的牙齿威胁地说。
“你刚刚为什麽哭啊?”白龙漫不经心似的问,雅尔弗米勒一呆,瞪著它,刚刚才停下来的泪水又开始往外冒。它狠狠地攥著白龙,虽然很想作出凶狠的神情,忍不住带著点哭音的腔调却出卖了它。
“艾斯……你这个混蛋!我是以为你逃跑了……”
“是吗,所以伤心得哭了?”白龙对它的用力挤压毫不在意,点了点头,说:“快变吧。”
“……我为什麽要听你的!”雅尔弗米勒一把把它放到沙滩上,举起脚爪开始拼命狠踩:“我现在可以把你踩扁拿去煎了煮了烤了炖了吃掉,为什麽要听你的!!”
“你根本没舍得踩到我嘛。”艾斯费雷蒙掸了掸头发里的沙子,雅尔弗米勒一屁股坐到沙滩上,用讨厌的神色打量著白龙的新形象,那种苍白得像是从来没见过阳光似的皮肤,那单薄得一爪子尖就可以戳个对穿的身体,还有那头亮晶晶的白头发和希奇古怪的镜片……
“哼!”
红龙跟白龙可不一样,就算变成/人形也是一样强壮、英俊、伟大的!
当强壮、英俊、伟大的红龙昂起它尊贵的头颅时,意外地发现它变得非常的轻,而且还有蓬松的火红色头发随著它的动作飘来拂去,十分讨厌!但是,它的身躯比起白龙可要健康得多哟,看看这棕色的皮肤,看看这结实的肌肉,还有强健的腰部和腿……
“艾、艾斯,你、你有没有衣服借给我一件?!”
白龙的大笑和红龙的惨叫划破整座岛屿,可以想见,伟大的红龙将再一次落入阴险的白龙的爪牙,而且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逃脱出来。
“要衣服干什麽?我觉得这样很好看。”
白龙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感想,并且相当无礼地将浑身赤裸的雅尔弗米勒打量了个遍。雅尔弗米勒只觉得它的目光就犹如一只正在顺著自己身体爬行的色 情的爪子,看得它痒痒的,浑身毛骨悚然,不管它的目光扫到哪里都觉得那个地方皮肤一紧,於是被白龙上上下下扫完全身後红龙棕色的皮肤不知不觉就变得绯红滚烫,又羞又怒。
龙形的时候没什麽感觉,变成/人形了後身上少了一层坚硬的鳞甲,犹如硬壳的动物被扒掉了壳,只留下软软的肉体般奇怪而无法言喻。可是艾斯费雷蒙为什麽就显得那麽自在啊!真是不公平!
红龙缩成一团,把脸撇过一边,愤恨地斜瞅著白龙脸上的那只镜片闪烁出来的险恶的光,哼了一声,两只手遮住腿间,哼哼唧唧地反诘著:“那你穿衣服干什麽!”
“当然是为了遮太阳。”艾斯费雷蒙攀上它的肩膀,把它硬掰过来,满意地看著它标志性的圆圆的金色眼瞳和跟它的性格很相称的鲁莽但美丽的脸,凑近它,轻声解释说:“我不习惯这麽强烈的阳光。”
不习惯?恩~~哼哼哼哼哼~!红龙的眼睛里冒出了名叫希望的光点,这些光点渐渐汇聚成两抹异样的光芒,在它眼睛里闪烁著,它回望著白龙苍白的脸,开始笑。
艾斯费雷蒙轻咬著它的耳垂,恍若未觉地问:“你笑什麽?”
“艾斯,照久了阳光会头晕吧?”哎呀,人类的身体太敏感了,只隔著薄薄的一层皮肤,艾斯就算稍微呼一口气也仿佛就从皮肤渗进了血液一般,何况现在还被白龙轻轻舔咬著,害得它几乎不能集中注意力。
“是有点。”白龙的手指跟它还是龙形时的爪子一样灵活轻巧,那麽快地就爬过它的胸膛和腰肢,留下一连串酥麻难言的奇妙触感。雅尔弗米勒勉强稳住心神,假装体贴地伸手帮艾斯费雷蒙解衣扣,但是它犯了跟乌吉斯一样的大错,由於太不习惯人的身体,导致它半天也没能解下一颗扣子,可是艾斯费雷蒙已经差不多半伏在它胸前,用舌头捉弄著它的喉结,用手指撩拨著它的欲望。
“所……所以……”咕嘟──因为喉结痒痒的惹得雅尔弗米勒很想笑,它不得不努力咽下一大口口水抑制住这种冲动,还在艾斯费雷蒙上衣的第一颗扣子上奋斗的手指也不禁开始颤抖,“艾……艾斯,要是……头晕得厉害得话……”
“恩?”艾斯费雷蒙斜向上瞟了它一眼,那枚透明的镜片下,明明应该是冷酷又残忍的灰蓝色眼瞳看起来竟然那麽诱人!雅尔弗米勒冲动之下俯下头在它另一只没有覆盖著镜片的眼睛上亲了一下。
其实只是亲了一下,没什麽关系的……
如果不是白龙在它意乱情迷之时从它怀中长起身形,将它按倒在沙滩上的话,雅尔弗米勒本来很有可能反将白龙压倒在地的。然而一被白龙压倒之後,龙形时未能完整体验到的深吻的滋味便扑面袭来,脑海里不期然又滑过白龙在龙形时因为和自己接吻而受伤的画面的雅尔弗米勒在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之後,乖乖地回吻起来,虽然笨嘴笨舌,却不会再伤害到它。
艾斯费雷蒙的腿欺进雅尔弗米勒的双腿之間,它的衣服好象会自己滑落似的,不知不觉就褪了下来,而在这期间红龙明明有感觉到它的手一直在戏弄著自己的身体……等等!好象有什麽不对劲?……
雅尔弗米勒企图将自己从白龙那令人窒息的舌吻中挣脱出来。
“呜~艾……呜呜呜~!”
艾斯,要是头晕的话,就让我来好啦!……雅尔弗米勒努力地蹬动著两条长腿,然而白龙灼热的威胁依然一步一步地逼近它,更可怕的是白龙牢牢地钳制住了它的双手,让它只能躺在沙地里任由白龙鱼肉,呜~!太过分了,艾斯费雷蒙大混蛋!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说也不要说,直接把它摁倒捆起来才行!
哎?这个办法好熟悉的感觉……红龙没办法再去沈思了,虽然说是一样的交尾活动,但是人形和龙形差别是这麽大,就像是一场全新的体验一般,以前是冰凉和略带粗糙的触感,现在却变成了灼热和细腻……白龙一向粗暴的方式也仿佛因为变成了攻击力稍弱的人类而显得相当温柔……
“啊呜~!”可是……被进入的感觉……还是那麽、那麽、那麽的痛啊啊啊啊啊啊啊!!!雅尔弗米勒一口咬在艾斯费雷蒙的舌头上,就像它们初次交尾一样,虽然痛……但双方都没有丝毫的退让。
就让这些伴随著爱意的疼痛来得更猛烈些吧!
当潮湿的海风推动著轻柔的海浪冲刷著沙滩时,冰凉的月光从岛屿的另一面升起来,透过重叠的山峦和密密的树林,在沙滩上投下黑黑的影子。
“……”
艾斯费雷蒙松开手臂,从雅尔弗米勒身上翻下来,在他旁边躺下,一手摘下单片眼镜,另一只手很疲惫似的揉著额角,也没理红龙悄悄地翻起身朝他压过来的举动。
“唔!!”
雅尔弗米勒一举得手,用著和艾斯费雷蒙一样的姿势和方法拿腿和脚并住艾斯的脚,两只手紧紧按住他的手,让他没办法动弹,然後坐在他腰上得意地笑。
“……雅尔弗米勒,你干什麽?”
这种愚蠢的问题简直不像是白龙会提出的,但是雅尔弗米勒看得清清楚楚,这确实就是从被月光幽幽浸润著的艾斯那软软的形状很好吃的嘴唇里发出来的,他肯定是累坏了。红龙高兴极了,故意不回答他,开始学著艾斯的手法慢慢地,却很挠人心弦地扭动腰肢,摩擦著白龙柔韧的腹部。
“恩……”艾斯费雷蒙发出很舒服的鼻音,微微拱动腰背应和他的行动,雅尔弗米勒兴奋地趴下去,他发现在皎洁幽暗的月光下看起来,艾斯费雷蒙细腻温润的皮肤真是叫他想一口咬下去,於是他咬了艾斯的胸膛。
没有反抗!艾斯一定是累坏啦,真是活该~!不过终於能够轮到由自己做主了,雅尔弗米勒意犹未尽地拿舌头在艾斯胸膛上轮流舔著那两颗微微凸出来的樱红色乳头,哎呀,真可恶,为什麽这家夥就连喘息和呻吟听起来也这麽悦耳啊!之前明明一直都觉得很可恶的……
雅尔弗米勒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下面。
“啪!”
“艾斯?!”手被抓住了,雅尔弗米勒用力挣了挣,发现挣不开,不由莫名地望向艾斯费雷蒙。白龙原本眯成一条线,露出十分享受的神情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雷打不动地握著雅尔弗米勒的手腕,冷冷地问:“你干什麽?”
“干……干什麽?岂有此理,当、当然是和你……和你交尾啦!”雅尔弗米勒急切地企图摆脱他的钳制,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心里想的话就完全冲口而出,艾斯的眼角不由弯了弯,似乎在笑。
“真的吗?”
“我干吗骗你!”雅尔弗米勒迎上他的目光,陡然发现自己到底在说什麽,虽然依然不肯放弃到嘴的美食,说话的声音却猛地一低,变成了一个人的嘟嘟囔囔。
艾斯费雷蒙坐起来,抓著他的两只手分别按在左右两边的沙子里,雅尔弗米勒差点从他肚子上仰倒过去,幸好他滑坐到艾斯的腿上,勉强维持住了自己的尊严。“雅尔弗米勒,既然你已经这麽主动地想和我交尾了,我想你不会再对和我结婚有任何异议了吧?”
“结……结婚?!”红龙心里瞬间闪过那座高耸到洞窟顶端的财宝堆,然而心脏跟著一阵抽痛,现在那些财宝已经葬身海底了,白龙居然一点也不急著去找!
“是啊,既然我们相处得这麽和谐……”白龙引导著他的一只手在他肚脐上慢慢画著圈圈,雅尔弗米勒觉得心跟著一颤一颤的,就好象现在正在慢慢蚕食著沙滩的海浪一般荡漾,差一点就激动地脱口答应。
“哈……不行!艾斯,你现在明明就是穷光蛋,我为什麽要嫁给你!”说起来好象很奇怪的一句话,雅尔弗米勒有些纳闷,他突然发现自己坐著的位置也有些不妙,白龙的某种威胁正在悄悄逼近他的股间……怎麽会变成这样?!
“雅尔弗米勒,你说错了吧。”艾斯费雷蒙从下面往上看,冷冷地瞟著他的眼神由於盛满月光而显得分外吓人,雅尔弗米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惊讶地看著他。“穷光蛋明明是指你才对吧,这种情况下我肯迎娶你,你就应该偷笑了!”
雅尔弗米勒几乎跳了起来,但由於双手都被牢牢握住,它只能激动得浑身发抖地说:“怎麽可能!我有那麽多财宝,还有你给我的聘礼……聘……礼……?……”
“没错啊,收了聘礼的家夥,总不能不带嫁妆吧。”艾斯费雷蒙很愉快地笑了笑,眼睛里的光看起来更加可怕了:“至於给你的聘礼被你弄丢,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总之,就算你不肯嫁给我,也得把之前我送给你的那些聘礼悉数退回──你办得到麽?”
“呜啊啊啊啊啊啊!艾斯费雷蒙!做龙不能这麽无耻啊!!”雅尔弗米勒大爆发地想要变回原形,彻底逃离白龙身边,然而白龙一俯身将他压制住,手指灵活地在他腿间一阵揉捏……
“呜呜呜……艾斯,不要这麽残忍行不行……”颤抖著无力地在白龙身下呻吟的雅尔弗米勒泪如泉涌:“你答应过帮我把那些财宝都捞起来的……”
“你刚刚是想逃跑吧?”
“我错了,艾斯……”
“没关系,只是小小惩罚罢了。每捞出一部分财宝,都将有十分之一的财宝归我──如果你还想逃跑的话……”
“啊呜~我不会再逃跑了!”
“放松点,雅尔弗米勒,虽然我是觉得紧得很舒服。”艾斯费雷蒙安慰地拍拍它的头,亲了亲那些到处乱飘的干燥的红发,说:“毕竟以後我们要住在一起,无论多少财宝放在那里,不都是我们的床麽?”
“呜~我不喜欢北极……”
“我也不喜欢热带。”白龙说,“所以我们去温带怎麽样?听说那些地方比较富裕……”
“艾斯……”
“恩?”
“……如果你不老是欺负我的话……”
“难道那不是你自找的吗?”
“而且你嘴巴还这麽毒!”
艾斯费雷蒙深思了良久,在此期间并没有停下任何一个能够引起雅尔弗米勒无限快感的动作,最终,他低下头,在雅尔弗米勒满是汗水和泪水的脸颊上重重地一吻,说:“我爱你。”
“呜……”虽然这听起来也不算什麽动听的甜言蜜语……
月亮渐渐地越过了山峦和树木,照亮了银蓝色的大海和银灰色的沙滩,以及沙滩上纠缠得如火如荼,如胶似漆的两具身躯,慢慢地,将她皎洁的目光投向了更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