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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沉沦之叔善侄霸 附番外 BY 乌鸦慢飞 (点击:1199次)

沉沦之叔善侄霸 附番外 BY 乌鸦慢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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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之叔善侄霸 BY 乌鸦慢飞

第一章六年
“凛,你今天怎么了,老是走神?”女友关切的望着他。
程凛开着车,直视着前面的路况,冷冰冰的答了一句,“没事,今天我直接送你回家。”
“回家?为什么?不是说好要去你那里的吗?”女友不满嘟起薄薄的唇。
“今天不行。”
“为什么啊?”女友追问着。
“再过十分钟就到你家了。”程凛头也不转,直截了当朝女友的住所开去。
女友脸色煞白,生气的说道,“凛,你怎么这么专断,我还没同意呢!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程凛稍稍转头着脖子,露出一个阳光帅气的微笑,口气温和却霸道,“因为,我,说不行。”
“程凛!”女友急的脸色通红,“你怎么能这样?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以前不这样啊?”
“到了,下车。”程凛端坐在车内,板起脸,说话干净利落不容辩驳。
“我不下,你给我一个理由!”眼泪唰唰落下,女友哽咽起来,“你怎么能这样?”
程凛慢慢的松开安全带,开门下车。绅士般帮女友打开车门,弯腰帮她解开安全带,就像帮她扣上安全带时那么温柔体贴,然而下一刻,就狠命地拽着她的胳膊,把她从车里拖出来,扔到大街上,面容祥和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分手吧!”
然后他重新坐上车,扬长而去,留下呆愣哭嚎的女友。
程凛开着车,直奔老家,此刻他心情有些烦躁,因为那个人回来了。相隔了六年,那个让家族蒙羞,性格叛逆的男人又重新回到了程家。
六年里,程凛经常梦到他,可以清晰的记住他的音容相貌。那人看起来触手可及,可是每次等他伸手去碰触,那人却如镜花水月般消失不见。
程凛把他记得很深,他忘不了那人腼腆的笑容,看似柔弱却敏捷的身手,漂亮的眉目,以及,自己对他的厌恶。不,不能说是厌恶,而是鄙视,是强烈的鄙视。
那个男人是个同性恋,而且跟另外一个男人同居了。最要命的是,和他同居的男人是黑道的头头,而他是个狱警。真是可笑,本应该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居然发展成为恋人,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程家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他更接受不了。
他几乎是一路飞奔回到老家,训练有素的佣人早就守在门口等他回来。他特意瞅了下车库,没有陌生的车辆,轻蔑的想着,看来那个男人混的不怎么好呢,所以现在才夹着尾巴灰溜溜回来了。
未进门口,就听到母亲热情善意的责备,“若秋啊,这么多年你怎么都不给家里来个信啊?你大哥在国外还没回来,我已经给他去过电话了,他听说你回家高兴坏了,只是他暂时脱不开身,让我无论如何都得留住你。”
母亲还是这么爱唠叨,程凛边想着边往屋内走,这时他听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大嫂您不用跟我扯谎,大哥还在生我气吧?他和父亲一样不肯见我……”
“若秋,你多心了……不提这个,你还记得小凛吧?你侄子,他现在可是年轻的董事了。”母亲向往常一样向旁人夸耀着自己,他平常最烦这个,可是今天却略微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在那个男人面前也有了资本。
“小凛吗,”温和的声音,程凛可以想象的出此刻男人脸上腼腆的笑容,“当然记得啊,我一直都很想念他呢!”
想念我?笑话,谁稀罕一个同性恋的思念,他不够那个资格。再说了,想念我为什么不给我来个信,不声不响消失六年?
“六年了呢,不知道他现在还认不认得我。”
认得,怎么可能会忘记?
下一刻,男人发现了他。
“小凛?!”程若秋的声音有些惊喜,他没想到程凛站在门口,望着已经窜到一米八几的程凛,感慨而又激动的走去,露出洁白的牙齿,“真的是小凛啊!你,长大了这么多啊。”
他高兴的伸出手去拽程凛的衣袖,却被程 ...
................

TOP

后续 一
程若秋逗着一猫一狗在阳台上晒太阳。春暖花开就是舒服,他的平日里紧皱的眉毛也舒展开来,头疼的毛病好了许多。透过明亮干净的宽大落地窗,他看到程凛那辆黑色的车子徐徐开进了小院子里来。
是恋人回来了,依然是这么准时。怀中的小狗吸允着他的拇指,像个贪婪的婴儿,程若秋却莫名想起昨日程凛也这样吸允他的指头,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呢。被娇憨的宠物狗吸允让他觉得痒,有些暖洋洋的,恰如春日的太阳。而被程凛这么一吸到让他全身像是触电一般,不由得呻/吟喘息。
想到昨夜不同往日的激情,看到自己白净手臂上的青紫,以及恋人脸上不搭调的阴影,程若秋隐约觉得程凛有事瞒着他。
他在屋内坐了半日,也不见恋人进屋,心里有些疑虑。无奈放下手中的狗儿,绕过蜷缩在太阳下慵懒地睡觉的猫儿,他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他很少看电视的,今日等恋人等的有些无聊了所以才坐到沙发前,看起电视来。
他手里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换着台,本想关了电视的,却突然看到一个英俊的男子出现在宽大的屏幕上。噢,正是他那日见到的碧眼男子,他的眼睛立即定格在那人身上,心悬到了嗓子眼。也没注意到里面到底在说什么,脑子里嗡嗡地响。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了,他陡然跑进屋内抓来一个照相机,对着屏幕咔嚓一声按下快门,把那个英俊优雅的男人存进了相机里,心里有了种强烈地熟悉感。有熟悉感很自然,他十年前也干过这种事,只不过现在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玄关的门打开了,女仆等在门口,伶俐地接过程凛的外衣和提包。程凛换了鞋子,轻手轻脚走进了客厅,看到屏幕里的男子,脸色有些僵硬。
他不声不响地在发呆的程若秋身旁坐下,沉默了一会儿后,声音不高不低地问道,“你抱着个相机发什么呆?”
程若秋这才注意到他等的人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忙收起相机,微笑着说道,“没事,这机子出了点儿毛病。”
程凛似乎很有兴趣,“出什么毛病了,让我看看。”
“不碍事,我早习惯了,它闹一会儿脾气就好了。”程若秋有些心虚,把相机藏到了背后。
他聪明的侄子一眼就看透了他的伎俩,只是没有去拆穿他。
“辛格源……”程凛突然吐出这三个字,吓了程若秋一跳,还以为恋人发现了什么。
程凛微微一笑,把他揽到怀中,“你紧张什么?辛格源那日你见过的吧?”
“嗯,他怎么了?”程若秋垂下眼帘,很小声的问到。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辛格家要娶少夫人了。”
“他要结婚了?!”程若秋有些惊讶,内心深处又有些疼痛,而他恋人的眼里却充斥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程凛握着他的手温和的说道,“羡慕吗?咱们也去结婚吧,你看怎么样?”
“?!”程若秋脸上红白相错,不行,绝对不行!和侄子在一起,每天晚上被侄子拥抱已经让他不安了,如果再去结婚,这让他怎么对得起他的大哥和父亲?
“若秋,”程凛关上电视,修长的手指撩开他柔软的衬衫,气息有些急促,脸色也变得红润。
程若秋立马明白过来,侄子这是□来了,虽然侄子想抱他的时间和地点经常有变故,可是现在他们在客厅的沙发上,佣人随时都能进来,而且又是大白天的,这程若秋可丢不起这个人。
“别,不要在这儿……”程若秋低声说道。
程凛吻他的脖子,撕扯他的衣物,看样子很粗暴但是落在他身上却并不疼痛。他把头移到程若秋两腿之间,用牙齿咬着他的拉链,轻轻拉开。
“别!”程若秋脸涨的通红,侄子太胡闹了,他冷不丁的朝着两腿间的脑袋拍了一掌。只见那脑袋晃了晃,扬起英俊的面孔,脸上带着笑意,却更让他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他松开脖子上的领带把叔叔不安分的手轻柔的捆绑住。然后有继续埋头专注于叔叔两腿之间,他抬高那诱人的臀部,把碍眼的裤子褪去,沿着大腿内侧一路舔了过去。
“程凛!你快住手……唔……”程若秋扬着脖子,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一条白皙地腿搭在沙发梆上,另一条则垂到地上,大张的双腿间被舔的湿哒哒的一片,很快就被染上了诱人的潮红。
“啊……嗯……去房间……”程若秋无力地哀求道,两眼渗出泪光,他可不想他这副样子被整日和他在一起的女仆看到。
“好啊,你告诉我你刚刚干了什么。”程凛抚摸住了他的分/身,摩挲挑逗着,湿热的气息喷撒了□一片。
“没……没干什么……啊啊……凛……”
这时门铃响了,女仆蹭蹭跑去开门。程若秋紧张地把头从沙发上抬起,而程凛却依然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玩弄他的下/体。
“凛……求,求你了……”
程凛含住他的分/身,让他浑身兴奋的战栗,耳朵却听到外面陌生的声音,顿时把他的心搅的更乱。
“来人了……”
“我知道。”程凛的兴致丝毫没减,反而又浓烈了不少
(大段的xxoo过程已经删掉)
“啊……好深!”侄子突然松手,程若秋立即往下坠,把侄子的巨物连根没入,他忙惊呼一声,张开眼睛,却看到一个黑色的正在运作的摄像机!程凛居然在卧房内装了这个东西!程若秋脸色铁青,像是吃鱼被卡到了一般难受,侄子什么事情都不尊重他!他就像是一个玩偶,根本没什么自由,平日里连出门都不被允许,他在侄子心里到底是什么?
“若秋,你怎么了?不高兴了?”程凛忙起身把他抱紧又压到自己身下,给他擦拭眼泪。
程若秋觉得自己真够窝囊的,也就只能掉个眼泪让程凛心疼一下。
“我要出去。”
“等你好了,我就放你出去。”
“你总是这么说。”
“辛格源的订婚典礼我可以带你去。”
辛格源的订婚礼吗?程若秋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谁那么幸运能成为那个碧眼的贵气男子的另一半?
后续 二
不用程凛告诉他,他也知道了辛格源订婚的日子,各大报刊杂志以及电视上都有他的连篇消息。掐着指头算算,还有两天。程若秋其实并不怎么想去参加别人的订婚礼,他只是想出去透透风,可程凛却执意不肯他出去,除了辛格源的订婚礼。
最近侄子有意无意在他耳旁总是提起辛格源订婚的事情,好像在警告他,不要去打辛格源的主意。程若秋承认自己是对那人好奇一些,但是绝对没有非分的想法,他不知道侄子神经兮兮的瞎紧张什么。
作为贵宾,程若秋叔侄得以提前一天入住订婚酒店。晚间,楼下大厅内灯火通明,那些名嫒名流们正忙着应酬交流,热闹非凡。程凛本不想留下程若秋一个人,却无奈今日找他的人格外多,他一时也没有抽开身来陪伴程若秋。
一个人显得很无聊,那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轻轻撂下酒杯,程若秋离开了喧哗的大厅,沿着铺着红地毯的楼梯慢慢往上走。望着大厅顶部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程若秋的眼睛一时间被刺的流起了眼泪。他忙垂下头,擦着眼泪往前走,却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迷迷糊糊地看到一男一女俩人正在接吻。
他定住了脚步,下意识地躲到一旁,心里想着这些人真够开放的,随便哪里都能吻。他正欲往回走,却突然听到一带着挑衅味道地女声,“喂,去我房间,你敢吗?”
却久久没有听到男人的回音。
“舍不得你的未婚妻?”那女人轻声一笑,“你不想娶她。”
程若秋皱了皱眉毛,擦干了泪诧异地朝着声源望去,只见那身材妖娆性感的女人双手正环着高挑男人的脖子,一脸的自信。
“我若能让你结不成婚,你愿不愿意做我男朋友?”
程若秋一怔,原来他们还不是男女朋友,居然就在这个公共场所亲来亲去。他望着那个皮肤白皙男子的后脑勺,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沉默了半天的男子终于开口,温和低沉的声音宛如天籁,“太聪明的女人也会招人烦的。”
只见那女人脸稍微僵了一下后,又微笑着攀上了男子的脖子,“我们是各取所需,我喜欢你,你不想结婚。我……不介意被你利用。”
“呵~”
“真琢磨不透你,你到底爱没爱过啊?”
男子微微侧过身,面带这温和地笑,程若秋这才看到那人不是辛格源吗?!但是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不是他的未婚妻!真没想到他这样的男人也和别的男人一样这么花心。程若秋陡然觉得揪心,对辛格源的印象大打折扣,更为那个一无所知的新娘难过。
就当他暗自叹息的时候,一双坚实的手臂从后面将他紧紧缠住。他心下暗惊,闻到了一股酒气,正欲说话嘴巴就被柔软热情的舌头堵住。是谁?!程若秋将双手撑在胸前想要抵抗靠过来的胸膛,这个陌生的气息,绝对不是侄子!
对方双手将他的手腕嵌住,抬高举过了头顶,然后把他整个人压在墙上,热情地吻着他,那人的口腔里充满了烈酒的味道。
程若秋支支吾吾的喉咙里发出哀鸣,他想要将那人推开却使不上力气,他怎么能敌得过一个发了酒疯的人的力气?很快他就被吻的喘不过来气,脸被憋的青紫。
而那个男人得寸进尺地拦腰抱住了他,粗暴的把他往隔壁的房间里拖。程若秋慌忙张开眼睛,意识到大事不妙,他张开口想要呼救,那人却未卜先知的把他的嘴堵上,结果他发出的声音被扼杀在了喉咙里。
那人的手探进他的裤子里,他恶心的直想吐。
然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房间里居然还有一个男子……程若秋脑袋嗡的一声响,不会这么惨吧……
随着他们的突然闯入,房间内的男子连忙站了起来,神色有些怪异,对这挟持他的男子说,“哥,这人是谁?”
抱着他的男子粗声粗气地说道,“这人是程凛的相好。”
对面的男子微微一愣,然后语气变缓,“是他的相好又怎么样,小玲还是死了。”
“那混蛋抢了我们的货,烧了我们的船,杀了小妹,小妹真是瞎了眼了看他。”
“喂喂,哥,你要拿这人怎样?”
“少废话,”男人不由分说把程若秋的上半身塞到他弟弟的怀中,直逼着他们做到了床上,然后粗鲁的抽开程若秋的腰带。
原来他们是一对兄弟,而且是跟侄子结仇的兄弟。他不知道侄子对他们做了什么,但是他现在正在受到威胁!意识到危险,他本能的反抗,乱动的双手被他背后的弟弟给钳制住了,嘴巴也被其捂住,他只能瞪大眼睛瞅着眼前扒他裤子的哥哥。
“瞪什么瞪!”醉酒的男人脱下他黑色的板正西裤,然后在他大腿内侧狠命掐了两下,随后又伸手去退他的内/裤。
程若秋身体卖力地往后缩,拼命摇着头以示他的反抗,结果可想而知。他病了许久,还没有痊愈,现在又被两个男人钳制,他根本就无处可逃!
最后的遮羞布被褪去,他的双腿被迫大张,男子站在他两腿中间,压着他的双脚把整个身体往前靠,一直走到大腿根部贴到了他的密处才做罢。
“哥,你真要做?这人,这人我看……”抱着他的男子向他哥哥投去恳求的目光。
“闭嘴!”男子恶狠狠道,“就是你这么心慈手软才害小妹丢了命。早跟你讲了,除掉程凛,结果现在可好了,他抢了炎蛇的船陷害到我们头上,害我们不但没了钱还得担心被炎蛇追杀。”
程若秋这下子是全明白了,感情他们是想要强/奸他来报复程凛啊!不要被强/暴!这种恐怖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像是被高高的海浪冷酷无情的卷入海底,他拼命挣扎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浮出水面!
男人把他的臀部和双腿提起,高抬到可以和其交/媾的位置,拉开了自己的裤链,掏出那还没有硬起来的凶器……
碰到陌生男人软塔塔的东西,他胃里一阵恶心,感受到那东西磨蹭在自己大腿内侧,股/间,并且渐渐大了起来,他开始毛骨悚然!
他不安地转动脖子,可是后面的手紧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喊出声来。噢,不,那东西已经硬到可以插/入了,程若秋直觉得自己这次是要完了!他不惜要把自己的脖子折断般左右摇动脖子,当那坚硬的东西抵住他的穴/口的时候,那个一直紧捂着他嘴巴的手因为汗的原因陡然滑到了一边。
几乎同时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源!”
然后嘴立马又被堵上了。
“你小心点儿!”前面正要刺/入的男子不客气地训斥到。
“汗,他出了很多汗,手打滑了。”
痛!对于程若秋来说这种硬生生的刺/入,既生涩痛苦又恶心难过,他喉咙里发出悲愤的呜咽,他脑海里窜出侄子腻在他耳旁说出的话,“如果有人敢用你这里,我活剐了他。”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要使用那个只有侄子出入的禁地了!
可是,侄子现在没有来,没来捍卫那块禁地……
汗和血夹杂着泪,伴随着剧烈的痛和粗鲁的骂声,一滴滴落下……
“干你,干死你,让程凛过来给你收尸!你要怪就怪程凛那王八羔子!”男人粗鲁的骂着,下面开始往里挺,“真他妈的紧,你不能放松下吗?操,还这么娇贵,用点力就流血。”他不舒服,程若秋那里又干又紧,程若秋疼,他也不好过。
这时他们隔壁的女子正对英俊的碧眼男子发着牢骚,“干嘛要用套?”
“喂,源,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辛格源松了松领带,脸色紧绷,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那人的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源?”
“对不起,然然,我先失陪一下。”他丢下屋内的性感小姐走出了房门。
这里的隔音效果还算是不错的,只要不是太大声一般都听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刚刚那个叫声让他有些心乱,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他走到外面,扫视了走廊四周,空无一人,他心里有些失望,难道真是他听错了吗?
正打算回房内,却陡然听到隔壁传来一身闷哼,他审视着门牌号,隐约觉得不对劲,他如果没记错,这个楼层应该空出来才对,怎么会有人呢?
这时有听到里面传来厮打声,他对异常事件总是有着灵敏的嗅觉,一定有情况发生了。
屋内,那个强迫程若秋的哥哥已经从他体内拔/出了,他抽动了两下觉得还是先湿润一下再好好享受一番。于是他现在正强迫程若秋为他口/交。
不料程若秋开始呕吐起来,那男子发起疯来劈头盖脸对他一阵猛揍。
“砰”的一声脆响,他们房间的门竟然被生生跺开了,结实的门面下方被跺的部分裂,可见来人非凡的脚力。
“你们……”辛格源沉着脸走进来,发出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压迫和不满,“在干什么?”
原本喝醉的男子酒醒了大半,感到气氛不对,回头直直对上了辛格源如刀的眼睛。要知道辛格源是个温和的人,从来没见过他发过火,也很少能看到他犀利的眼神。就是在他温和的时候,他动动手指也能让一群人丧命,何况是现在他的眼神这般冰冷锐利!
辛格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当他看到程若秋一脸惨兮兮的模样,半裸着趴在地板上用哀求的目光看着他时,他心陡然痛了一下,然后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语调也低沉冰冷的可怕。他是不想生事的,尤其是明天是他的订婚礼作为主人发生客人被强是件很令人丢人的事情。
那两兄弟被炎蛇追杀已经够惨的了,自然不想再得罪鹰眼。他们在利益的驱使下默默离开了。
辛格源把程若秋从地上扶起来,出于礼貌的关切,“你怎么样?”
程若秋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发生这种事,我很抱歉。你叫什么名字,是跟谁来的?要不要我帮你通知?”辛格源不想把事情搞大,想私下解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在隐隐的抽痛,仿佛在做着无声的抗议。
程若秋趴在干净柔软的床上,用毯子裹住自己的下半身,沉默了良久后才答到,“不烦劳你了,他们走了就好。”那对兄弟是找程凛报仇的,如果被侄子知道,他们肯定活不了。想着是侄子对不起他们在先,他不想让侄子再犯那么多的杀戮之罪,所以想暂时瞒着侄子这件事。
辛格源正想着如何劝他不要搞大这件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简单就默默接受了。他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又觉得不舒服,这男人也太逆来顺受了吧,被人这样了还能忍着。
“我看你受伤了,要不要我帮你?”辛格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礼貌地伸出了援手。
程若秋茫然地摇着脑袋,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恐中恢复过来。
辛格源却蹭蹭抽开了抽屉,翻来了几瓶药膏,兀自掀开了他的床单,温和的说,“你把我当医生就好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已经接触到那冰凉修长的手指以及凉丝丝的药膏。他不禁“啊”了一声,随即脸涨的通红。那手指的触感好熟悉了,温柔而又用力道,凉而不冷,一圈一圈把药涂抹到他的缸/口和内/壁。
其实他想说内壁并没有受伤,因为那人插/入没多久就退出了,而且插的也不深。
正当他要开口的时候,他陡然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又多出一个人来!他一哆嗦,心虚地往后推辛格源的手,垂下眼睛,心狂跳不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续 三
“辛、格、源。”
低沉的声音、沉闷的脚步,一脸铁黑的男子重重的关上门,从阴暗处缓缓走来,摘下手套和程若秋送他的手表。
随着他的到来,屋内也刮起了一股黑色的旋风。程若秋垂着头,脸涨的通红,趴在床上不安的想着如何跟男子解释这个场面。
根本不等程若秋有了对策,男子将握紧的拳头朝着辛格源的下巴打了过去。辛格源当然不会傻傻的等着让他打,他嗖的一下将手从被子下抽出,还不忘拿纸巾擦干净了手指,然后身体鹰一般往下一沉,不偏不倚的趴到了程若秋的身上。
男子直接被他这个动作给惹毛了,也不顾身份礼仪,揪住了辛格源衬衫的领子,用力过猛,一颗纽扣翻滚着掉到了地上。
程若秋忙翻过身来,看见两个男人要打起来,舌头在口腔里直打架,“凛,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闭嘴!”男子看都不看他,只是冷目对着辛格源。
要命的是辛格源这时候非但不说句话解释一下,反而用犀利的眼神回敬给了程凛,他这样倒好,没事也搞的好像有了事。
程若秋急了,想要从床上下来,情急中他忘了自己还裸着下身,一下子掀开了毯子。程凛一眼瞥见了他那个惨样,屁股上一块块的青紫,毯子上染有血迹,顿时像被灌了辣椒水,从嘴里烧到了肠子里。他双眼冒火,抓着辛格源的衣领,直接用头朝着对方的额头碰了过去。
辛格源并没有躲闪,重重挨了他这一下,虽然很痛但不至于昏眩,他甩了甩脑袋,往后退了两步,嘴角却挂了一丝笑意。
程凛很快又扑了过来,像是饿极的野兽,两手抓住辛格源的一条手臂,一个过肩摔把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不料辛格源摔到地上后,双手撑地,身体反弹了一下,迅速伸出修长有力的左腿对准程凛的腿部用力打横一扫,程凛躲闪不急往一侧倒去。
屋内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整个房间也跟着震动。程若秋愣在床上,根本不明白两个人是怎么打起来的。就听见外面有人砰砰的敲门,随后门被撞开了,一群贵宾保镖统统聚集在了门口,众多眼睛射了进来,当他们看清扭打的两人是辛格源和程凛时,都大吃一惊,一时间愣在门口。
屋内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男人衣衫不整的趴在被子里,另外两个在扭打,瞬间激起了他们的好奇心。这显然是一件抓奸的戏码!而且显然辛格源是奸夫,程凛被戴了绿帽子。因为明天就是辛格大少爷的订婚礼。
那两人都是顾及面子的人,见人多了,自然就分开了。辛格源嘴角带着血,俊美白皙的脸上挂了彩,他顶着一身伤优雅从容地整理他那一身狼藉。程凛则微微喘息,脸部也受了伤,头发凌乱,他扫了门外众人一眼后,粗粗地捋了捋头发,若无其事的把他刚才摘掉的表戴上。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看起来颇有地位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礼貌的遣散众人,恭敬而又斥责的目光望着辛格源,“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辛格源淡淡回了一句,走到程若秋面前温柔关切的询问,“你还疼吗?”
一旁的程凛噌的一下插入两人之间,冷冷的说道,“我迟早会宰了你。”
辛格源眼里闪过一丝挑衅,随后又一脸平和的起身,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纽扣,对着他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说道,“走吧,希尔,我这套衣服坏了,不能穿了。”
名为希尔的男人不说话,低头跟着他走了出去。等到无人的房间,希尔脸立即变的严肃起来,“少主,您知道您在干什么吗?您是故意的吧?”
辛格源脱掉外衣,随手扔了纽扣,“其实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少主,您别以为我不知道您在想什么,这么多人看见你为了一个男人和别人打架,女方八成会悔婚。您是达成目的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被你利用的男人……”
“我确实疏忽了。这件事过后我会亲自向程凛解释。”
希尔忍了忍,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辛格源执意要毁婚,即使没有那个男人也会找另外的人。他走到门口,回头瞥了眼更换衣服的辛格源说道,“我忘了告诉您,炎蛇的新任Boss和他的贴身助手也来了。”
辛格源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不言语了。希尔把他们请来是故意的吧,他明知道自己和那人的过往。自从苏醒以来,他的记忆在一点一点的复苏,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唯独想不起来最近的六年。他查了自己那六年的生活记录,发现大部分私人时间都是固定的待在一个地方。到底是哪里他没有查到,只是感觉很温馨。
他平躺在床上,思念席卷而来,余洋也来了呢……翻了一个身,又突然想起那个被人侵犯的陌生男子,心猛然抽动了一下,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应这么大,只是觉得那男子他好像见过,闭上眼睛居然能想象到他呻/吟喘息的模样……心里泛起一团团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走廊上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听到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名字。
“余洋!”
“……”
“跟我回房。”
“……我去看一个朋友。”
“你没有朋友。”
“莱普,你别太过分。”
莱普静静地看着他,这种秘密的关系已经让他失去耐心了,每次只能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偷偷抱他,导致这个男人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他一直防着辛格源,不料却让别人钻了空子,虽然他不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和辛格源还会有人看上余洋那块木头,但是除了余洋一直惦记着一个人确实让他暗自恼怒了许久。
他自然不想让余洋去见他的那个“朋友”,只得哄劝到,“他好像和辛格源偷情,被他的男人当场抓住。你现在看他不太合适。”
余洋怔了怔,“偷情?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啊。我也正奇怪呢,他失踪这么久,怎么一回来就成了程凛那混蛋的情人?”
“哼,这些人都是善变的。”
“说的好像你很忠贞似的。”
“……”莱普认真的看着余洋,很想说“是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最后说出来的还是那句强硬的话,“跟我回去。”
余洋自然是不听他的,莱普从后面抱住他,朝着他的脖子狠咬了一口,威胁到,“你不想让我动手杀人就乖乖听我的话,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耗。”
“你……”
“别动,会摔下来。”
“你放下我……会被人误解的。”
“没人会。”
他有手有脚,个头又不小,身体健康无病,莱普像抱女人一样抱着他,太丢人了!他心悬着,挣扎着想要下来,担心被人看见。莱普根本不理会他,一路把他抱回贵宾房。
他们离开了,辛格源却皱起了眉头,余洋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情侣?他不记得自己以前见过那个男子,而且如果真是情侣,那个男子为何也不认识他?这太奇怪了……
而程凛当晚就带着程若秋离开了,一路上他一语不发,车子里充斥着沉闷的气氛。一直到回到了别墅,程凛不由分说抱起程若秋三步蹿进了屋子,鞋也没脱直接上了楼。他把爬墙的男人扔到了卧房的床上,脱下了外套,走到二楼客厅的吧台,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烈酒,然后一饮而尽。因为喝的急,酒顺着他的嘴角流进了脖子里。
程若秋从床上爬起,担心地追了出来,见侄子自暴自弃,有些心疼,走过去扶住他的酒杯,垂头劝道,“别喝了。”
程凛一把推开他,低吼了一声,“走开!”
“凛,你听我解释……”程若秋哀求的目光看着他,他绝对没有背叛之心,侄子待他这么好,温暖着他,守护着他,实施替他料想周到,他怎么会去背叛这样一个男人呢?
“你解释什么?”程凛又喝了一气,衣服湿了大片,也不知道是他在喝酒还是衣服在喝。如果是别人,他还不至于这么气愤,问题是那个人是辛格源!虽然若秋现在没了记忆,可是辛格源毕竟是若秋曾经深爱的人!
“你走!让我静一静。”程凛一脸厌恶的把头扭到一旁,其实他很想听程若秋解释,可是他从心里还是害怕的,他怕程若秋突然对他说,“我又爱上辛格源了!你原谅我吧。”如果真是那样,他宁愿不要听程若秋说出来!
“滚啊!”他见程若秋不愿意离开,就起身硬拖着他,把他关进了卧房。
程若秋一身伤痛,被推进门的瞬间跌倒在地,侄子第一次对他那么凶。他想着自己八成是被侄子厌恶了,心里便抽痛起来,扭头看到侄子给家里的两只宠物买的玩具,回想起往日的温馨,再联想侄子刚刚恶劣的态度,越发觉得侄子可能要抛弃他了。可是他绝对不想结束和侄子的关系!越想越伤心,他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抱着床头的双人枕,低声呜咽起来。
程凛把他推进房中后,一直没离开,单手扶着门,腰部微弓,低垂着头像是斗败的公鸡一般站在那。不料从门缝里传来细微的呜咽声,他怔了一下,随后心一疼,暗自握紧了拳头,猛的扔掉酒杯,眼里竟然也跟着落起了泪。怎么样才能让屋内的男人爱上他呢?他整日这样担惊受怕,快把他折磨疯了!爱一个人怎么这么辛苦,他宁愿失去记忆的那个是他自己,这样他就不会这般痛苦……
后续 四
程凛背靠着卧房的门,在门口坐了一夜,思绪乱七八糟的飘着:他暗地里打听了关于辛格源的事情,得知那个运气极好的家伙虽然侥幸逃离了死亡和残疾,却是损失了部分记忆,看那家伙见到若秋的反应,实在看不出来他认识若秋,既然忘记了又干嘛招惹他?
他烦躁的揉散了自己的头发,却冷不丁听到一个声音。
“少爷……”
他仰起头,看到女仆手捧着电话,颇为胆怯的站在楼梯口出。他靠着门,站了起来,酒喝多了又一夜未眠导致他的头有些发昏。
“谁的电话?”他一张口,满嘴的酒气,满脸疲倦却令人畏惧,像刚睡醒的狮子。
“辛格少爷的。”女仆双手捧着把电话呈现到他的跟前,手臂微微的颤抖着。
程凛冷哼一声,重重接过电话,示意女仆退下。他坐到二楼小客厅的沙发上,冷冷地把电话贴到自己耳朵上,电话那头果然传来了那个让他讨厌的声音。
“程先生吗?”
“……”程凛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响,顿了一下答道,“不知道你找哪个程先生?”话里话外充斥着浓浓的醋意。
辛格源是个非常善于揣摩别人心理的人,一下便听出对方强烈的敌意,平和的口吻说,“你误会了,我与他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他自己那里能受伤?”
不料辛格源却话锋一转,问他,“你认不认识吴清和吴梦这对兄弟?”
程凛蹙眉,这对兄弟是他手下的败将,辛格源为什么突然提起他们?他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找到他们亲自去问问,一切就都清楚了。”辛格源没有正面回答他,转而又问他,“程若秋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不牢你这个外人费心。”程凛故意把“外人”这两个字说的重重的,然后“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辛格源突然提起吴家的那对兄弟做什么?如果他没记错的的,现在炎蛇应该真在抓他们才对,难道他们也出现在了辛格源的晚宴上?虽然从心里讨厌辛格源,但是他也承认辛格源不是个无中生有的人,想起程若秋昨日委屈哀怨的眼神,可能真是发生了什么误会。
他整理了下衣服悄悄推开卧房的门,宽大的床上趴着一个看起来很瘦弱的人。他心立马抽了起来,连忙走了过去。这男人竟然就这么趴着抱着枕头睡着了,连衣服也不脱,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若秋。”程凛喊了男人一声,良久没有回音。无奈之下,程凛轻柔的把他翻了一个个儿,却发现他趴着的地方一片泪痕,再一摸他的额头,有些微烫。
程凛的脸色微变,懊恼悔恨起来,他昨日气急之下竟是忘了程若秋还是个病人,对他不但态度恶劣而且动作也是极为粗暴。想到若秋后面还有伤,他轻轻退下他的裤子查看,只见那饱满的双/丘间略略肿了一片,好在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不然若秋上厕所都得成问题。
他低叹一声把程若秋抱在怀里,抬手摸着布满泪痕的脸,轻声说着,“对不起,我昨日太凶了。”
被他这样触碰,程若秋自然有了反应,他微微张开眼睛,竟是看到了侄子的面孔。侄子还来看他,惊讶过后脸上显现出欣喜之意,随即握住侄子的手,连忙说道,“我没有……”
“嗯,我相信你。”程凛把头低下去,亲吻他的头发,“昨天是怎么回事?”
程若秋张了张口,声音在嗓子眼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怎么办?要不要说呢?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后面那是摔的。若秋,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
望着侄子恳切的眼神,程若秋握着他的手,慢慢的把那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他看到侄子的脸变的铁黑,然后暴跳起来,睁着眼睛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凛,你不要这么激动!我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敢告诉你。”程若秋抱住焦躁的侄子,费力地说着。
程凛没有说话,心却跳的很快,面部充血,又想起辛格源的话来。想不到他留了吴家那对兄弟两条命,那两人倒是报复到自己爱人的身上了!这口气他如何咽的下去?!
稳了稳情绪,他平静下来,安慰爱人道,“好了,我都听你的。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
程若秋一怔,没想到侄子这么好劝,他原以为要费力的多。
“不过你暂时不要出去了。”侄子轻声说道。
他望着侄子疲倦的脸,想起昨日那人强按着他,掰开他的嘴往他嘴里塞那腥臭的东西,胃里一阵恶心,扶着侄子的肩膀就干呕起来。自从他生病以来鲜少出门,每次出去都惹了一堆麻烦,看来侄子不让他出去也是有原因的,可是他难道什么都做不了了吗?
程凛连忙拍着他的背,拉铃让下人送水和罐子过来,望着程若秋的时候是满意关切,转过脸来就变成了一脸杀意。找到那两人,一定宰了他们!
而辛格源这边也乱了套,昨日那件事情一闹,满世界都知道平日里做事沉稳性格温和的辛格大少爷原来深藏不漏,不但玩男人,还玩有主的男人!结果被人家当场发现。
女方受不了这个侮辱退了婚,辛格家的长辈们只得道歉赔礼,一个一个脸都沉着,皮笑肉不笑,一笑比哭还难看。辛格源最近也无法参加正常的宴会出席正规的活动了,他被禁足反省。
听到这个消息,程凛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辛格源他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结婚?又到底是为了谁宁愿忤逆传统的辛格家族?难道那家伙对若秋还留有感觉吗?或者是为了那个炎蛇的余洋?
辛格源的记忆一直都在恢复,在他完全恢复前,自己得让叔叔完全爱上自己,离不开自己才行。
后续 五
程若秋开始进行恢复体能的训练。
发生上次的事件后,暴怒之余程凛也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叔叔之所以没能力反抗还是因为他体能不够的缘故。如果是以前的那个程若秋,就不会那么容易被别人强迫,如果他当时陪着叔叔,那两兄弟也绝不敢盯上他。
别墅的后山上,程凛提着水壶,一身轻便的运动装,陪着程若秋进行每天半个小时的慢跑训练。因为许久不曾锻炼,爬到山上时,程若秋就开始微喘,出了一身的汗,柔软的头发贴着头皮,脸部泛着红晕,好像有什么喜事是的。
程凛呆呆地看着他,觉得自己要醉了,他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喜欢这个人。这个男子虽然头脑受了些伤,做事不利落,容易被骗,也有些脆弱,却完完全全属于他。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拼命要把程若秋给抢过来,说是爱吧,他自己也搞不懂爱为何物。他当时强/暴程若秋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想让他臣服于自己,因为对方不听话,他就把他囚禁关押,对他打骂……现在想想看,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下得了手。
现在,他喜欢程若秋依赖他的感觉,就好像吸毒上了瘾。他开始不满足了,以前只要程若秋在他身边他就满足了,可是现在他开始贪婪的想要这人的心了。
“若秋,喝水吗?”他晃晃手里的水壶,朝着坐在石头上休息的程若秋喊道。
用毛巾擦擦汗,程若秋依然在粗喘着,胸部一起一伏,后背上也被汗水浸湿,坐的久了,风一吹还有些冷。放眼望去,山林吐着浅绿,他长长嘘了一声,憋了太久了,出了这一身汗感觉非常舒爽。
一阵舒缓的音乐响起。是程凛的电话响了。
程若秋坐山石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侄子,侄子今日的打扮闲散中带着点儿尊贵,英挺的鼻子,模特儿般的身材,接电话的姿势也显得很酷。这样看着,侄子倒也是个文雅的人,奈何一到了床上就异常凶猛,满身紧致健美的肌肉尽显力量。
侄子挂了电话,朝他笑了一下,脸色微变。这个情况看,准是有事发生了,平时他是不会过问的,可是今天他却突然好奇起来。
“什么事?”
侄子合上电话,走到他身边坐下,不顾他一身汗就搂住他的腰,柔声说道,“强/暴你的那两个人被抓了。”
程若秋不禁睁大眼睛,意料之外,心跳开始加速,垂下头轻声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杀了。”
“别,你抢了他们的东西,是你错在先,而且他们也没对我怎么样。”程若秋磕磕巴巴,一个字一个往外蹦。
程凛轻笑一声,“我是想把他们杀了,可惜他们不再我手上,他们是被炎蛇抓了。”
“炎蛇?”程若秋想着,那两兄弟好像提过这茬事,按他们描述的这都是他的侄子逼迫所致,寻思片刻后,沉声问他,“凛,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程凛扫视了下四周,慵懒的伸了下四肢,也不回答叔叔的质问,笑盈盈的揽着他说道,“别说这些烦心事了,今儿我带你去吃牛排。”
“去外面吗?”程若秋有些意外,前些日子侄子还不同意让自己出去,而且他一出去就有事,他也有些怕了。
“嗯,是家不错的西餐店。”程凛笑的一脸神秘。
侄子怎么突然带他出去吃饭?看侄子那张灿烂的脸,他越发诧异,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
训练结束后,俩人沐浴更衣,侄子的脸上灿若繁星,温柔的帮他揉搓,这倒是让他不安起来。侄子穿的比以为郑重,一袭深蓝色的西装,黑亮的皮鞋,胸前还特意别了晃眼的胸针。
“凛,发生了什么好事了吗?”程若秋终于忍不住了,浅灰色的瞳仁里写满疑惑。
侄子悠悠地在他耳旁吹了一口气,“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程若秋被他吹的痒痒的,侄子柔情似水的,浑身散发着具有杀伤力的男性荷尔蒙,这让他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心跳。
直到坐上侄子的副驾上他依然存有一种亢奋的状态,心里想着都怪侄子这几天老是撩拨他,在把他弄的心痒难耐的时候偏偏又收了手。望着车外平和的风景,回想最近平静的日子,有侄子守在他身边,殷实而又温馨;只是那双碧色的双眸偶尔会闯进来,掀起一波涟漪。
“砰!”
晴天霹雳的一声响,血淋淋的尸体从天而降砸到他们车前的挡风玻璃上。车子陡然歪向一旁,高速行驶的车子朝着转弯处的路崖撞去。程凛紧急打方向盘,猛踩刹车,英俊的面孔上冒起了青筋。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声响彻在这个清静无人的环山公路上。他们的前轮被打爆,车子猛的往一侧塌陷下去,车轮与地面之间摩擦出了火花,眼看着他们就要冲下山崖。死亡的气息笼罩住了整个幽静的山谷。
“叔叔,抓紧。”侄子咬牙朝他低吼。
程若秋死死抓住车顶部的把手,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他背部紧靠着车座,一脸苍白的望着一旁的侄子。残了一只轮胎的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跳起舞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传进车子内部,车体外侧摩擦这路崖的护栏产生了高热。车子像是脱了缰的野马,开始旋转。在车内的他们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是那么的力不从心,胳膊上的肌肉似乎都要拉扯断裂,头差点撞上挡风的玻璃。
第一次感觉死亡这么接近,他的心脏甚至来不及跳动,眼前不时闪现金星,他隐约看到侄子的脸上也露出了少见的不安之色。好在车速终于慢了下来。仔细观看一侧的侄子,他头上竟然冒出血来,
“凛……后面……”旋转之中,通过倒车镜他看到了后面呼啸而来的黑色机车。
“砰砰砰!”
现在已经不是游离的子弹了,而是换成了连发的机关枪。原本漂亮的跑车变得千疮百孔,狼狈不堪。车子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后终于停了下来,此刻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羔羊,等人宰割。
“叔叔!”
程凛拖着酸痛的手臂解开安全带,一把压低了程若秋的头。程若秋只听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车里稀里哗啦下起了玻璃雨。
“我们被埋伏了,叔叔你听着,待会我掩护你,你开了车门后不要关上门,顺着路崖滚下山去,山上好歹有草木遮掩……”在枪林弹雨下,侄子一边在他耳畔冷静清晰的说着,一边掏出了车座下的枪。
程若秋突然害怕起来,侄子的样子看起来怎么好像是在跟他诀别一般?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次的灾难来的气势汹汹,他们能否逃过这一劫很难说。可是听侄子这样说,他倒是惶恐了!
嗡鸣的机车越来越近,程若秋数过去,数量倒也不多,一共四辆,每辆上面坐了两个人。
“下车!”侄子冷脸朝他吩咐着,已然开始了反击。
打开了车门,程若秋跳下了车,却不肯照着侄子的话滚下山去。
“快走啊,若秋,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他们是……”
“凛!”程若秋惊呼一声,眼睁睁的看着侄子胸口被打出了一个血洞来,汩汩的冒出黑血。他忙跳过去把程凛搀住,拉着他躲到靠着车门的山崖后,连声唤道,“凛,凛……”
“我……没事……”嘴角溢出血来,脸上挂着一丝浅笑,难道这次就真的这样完了?他太大意了,只想着今日要向叔叔……
“Boss说了,抓活的!”机车上的男人大声喝道。
程若秋搀着侄子,干净的衣服上渐渐被侄子流出的血染红,他此刻倒是变得异常平静起来。为今之计,他只能赌一赌了!是死是活要看天意如何了。他轻轻在侄子耳旁说道,“凛,不要死,你不能死。”
程凛因为失血,眼前开始迷糊,只是觉得叔叔有些不对劲,“若秋?”
“下去!”程若秋狠劲一推,将其推落山坡,望着惊愕着摔下去的侄子,他顺手并点燃了车内的信号弹。
呼啸而来的机车很快到了,八个全副武装带着黑色头盔的男子跳下来拿着枪将他团团围住。
“大哥,少了一个,怎么办?”一人问道。
一个看起来颇具压迫感的男子走了出来,他挥了挥手,环顾四周后走到程若秋面前,声音异常沉闷,“你是程若秋?”
程若秋面无表情的站着,不搭理男子,他的一颗心也跟着侄子跌落到山崖下了。
“大哥,怎么办?少了那个小子……”那人又开始问道,有些焦躁不安。
“算了,”男子打断他的话,“你不知道,Boss要抓的是这个男人。”
后续 六
程若秋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丢进了窄小的木箱子里。箱子紧紧合上了,无尽的黑暗将他包围住。箱子颠簸快速的移动,导致他的头不时的和坚硬的木箱碰撞。碰的他一阵恶心昏眩,外面的声音他听不到,景色他看不到,可是心却出奇的平静。
他知道他是个招祸的命,每次出去都有事发生,却不知他命里要犯这么大的灾,第三次出行不但把自己载进去了,连身边唯一的亲人爱人都这么给赔了进去。
现在他瑟缩在这个密闭的空间中,颠颠簸簸,思绪也跟着飘飘荡荡,神情恍惚起来。身体软绵绵的,头砰砰的撞到箱子上也感觉不到痛,只觉得麻木。
也不知过了多久,箱子打开了,他被人拖了出来,刺眼的灯光照的他溢出泪来。朦胧中一个细长身材的男人走了过来。
这男子见了他一惊一乍的,“哟,你们这是把他怎么了?谁让你们私自拷问他了?”
“呸,姓楚的,你别把这罪名乱安,Boss不下令谁敢私自动刑?这是他自己撞的。”一男人粗鲁的说道,并把程若秋推向前去。
缓了一会儿,程若秋这才感到自己头上一阵火辣辣的痛,也渐渐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大厅,宽敞瑰丽的大厅,光线却有些昏暗。周围人不多,气氛却很压抑。那细长身材的男子看起来像是这里的一个头目。
男子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却绝对不好欺负,他脸上挂着习惯性的笑,说道,“嗯,辛苦弟兄们把他带来啦,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一边招呼他们去休息,一边吩咐医生给程若秋处理伤口。
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上前,拿了不知什么药水往他头上擦拭。
“嗯啊……”被药物刺激到,程若秋不禁低声轻哼。
他咬着唇,垂头看去,往下看去,医生丢掉的棉签已经被染成了殷红。大红的颜色此刻格外烫眼,这让他想到了侄子胸前的血洞,就好像他的胸前被开了一个洞一般,痛的将要窒息。
“处理好了。”医生给他包扎好,转身对男子汇报。
男子应了一声,扭头问旁边半裸的妖艳女人,“Boss现在方便吗?”
女人娇媚一笑,轻声说道,“Boss正在等着呢,楚哥,你快带他进去吧。”
男子眯起眼睛,抓住了他的胳膊,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说道,“程若秋吗?待会Boss问你话,你老老实实的回答,知道吗?千万不要想着装聋作哑或者撒谎,你的底细早被我们摸的清清楚楚,你若是乱来,我不敢保证你父亲哥哥的安全。”
程若秋被男子充满威胁性的话给猛激了一下,眼里也有了点儿人影,他咽了咽唾液,嗓音有些嘶哑,“你们为什么抓我?”
男子小手指一勾,立即有人送来了一杯茶水。男子接过茶水,不急不慢的把热茶送到他嘴边,轻笑一声,“你先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到时候Boss问你话,你要是声音这么小,我可就遭殃了。”
程若秋看着那泡好的茶,闻着有一股苦味儿,看起来程黄色,好像胆汁一样。他闭嘴不肯喝,任凭那玻璃茶杯把自己的牙关碰的生痛。
男子倒是气定神闲的,面不改色,看起来是那么和善。可是,出手却很狠辣,他单手捏住程若秋的鼻子,强行撬开他的嘴巴,硬是把苦热的茶水给灌了下去。
因为强行灌咽,少许茶水窜入程若秋的气管,让他止不住的咳嗽起来。这时男子的声音又在他耳畔悠悠响起,“你别自找苦吃。你那侄子程凛抢了我们的货嫁祸给吴家兄弟的事情,我们已经查出来了。Boss只要下个命令,你们程家可就没人了啊。”
程若秋勉强听着,看样子又和侄子有关?他们是来复仇的吗?可他们为什么不抓侄子而把他给抓来了?
一只粗大的手扣住了他的脖子,压低了他的头,男子凑到他耳旁说到,“我好心提醒你一下,Boss不喜欢有人和他身边的人亲近。”
程若秋被男子吹出来的气弄的后背一阵发凉,这男人看起虽然和善却带着一股邪气,还有点儿玩世不恭的痞气。这样的男人是非常难让人琢磨透的,看起来绝对不像是会甘于在别人下面干事的人。他不禁疑惑,他们口中的Boss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让能让这样的男子甘心追随的?
被强迫着喝下一些糖水后,他强打起了精神尾随着男子去见那个神秘的Boss。手脚依然被绑着,衣服也被迫换了,原来的西装现在换成了简单的白色衣褂。
他们来到一个高约3米的大门前,门造型古怪,上面绘有鬼怪的图案,透着一股压抑阴森。在他们到达门口的时候,门好像早已预知一般的自行打开了,一股白热的雾气扑面而来。
眼前的一切让程若秋甚为惊讶,这里是一个奢华的室内浴池,宽大的浴池里汩汩的冒着泡,源源不断的热气蒸腾着往上拥。视线朝着浴池的尽头扫去,几名美貌的男童女童训练有素的跪在池子的边上服侍着一个男人,一个大半个身体浸泡在热水里的赤/裸男人。
程若秋好像是被刺中了一般打了一个冷颤,在这个闷热昏暗的宽大房间里,他竟然感到发冷。尽管看不清楚那男子的样貌,他却本能的被那股强大的压迫压的垂下了头,单薄的衣服渐渐浸湿。
克服最初的不适后,他的呼吸终于趋于平稳。
“在这里等着。”身边的男子突然开口,小声对他说道。
程若秋这才意识到带他来的细高个儿男子还在他身旁。
浴池中的男子慵懒的靠在浴池一侧,闭目养神,两个娇小的男孩女孩跪在池边小心的给他按摩着。纵使是他就这样闭着眼,也让人不容忽视他的存在。
“Boss,人到了。”细高的男子小心的靠近,谨慎的汇报。
片刻后,池中的男子才有了反应,轻声“嗯”了一下,睁开了褐色的眼睛。
程若秋这下是彻底移不开脚步了,浴池里的水好像突然欢腾起来,四周的氛围也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知道那个神秘的Boss醒来了。
只听得“噗通”的水声,等他抬头再去看时,偌大的浴池中已经空无一人。而他的前面却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周身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的、□粗粗围着一条白毛巾的褐眼男人。
他先是吓了一跳,看清那个男子后又大吃一惊。他本以为掌管着这样一群厉害手下的Boss会是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没想到这位Boss居然这般年轻,不仅年轻而且非常俊美,高大健美的身体,背后纹有一只威武的龙,彰显它主人的强大,尊贵。男人的眼睛深邃犀利,像是一头矫健的猛兽,一旦被他盯上了,谁也逃脱不了。
程若秋就这样被他盯着,盯的他身上像是被扎千万根针,动弹不得,却周身火热。
“你,是程若秋?”
男人说话慢却很有力度,加之他刚泡完汤,沉闷的语气里又带了一丝闲散的味道。
程若秋僵硬的点头,张了张口,想要问他为什么抓他,嘴张开了声音却死在喉咙中。
男人赤着脚朝他靠近,一股热风迎面扑来,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位年轻的Boss不似年轻人那般富有活力爱说话,他超级沉闷,鲜少说话,现在审问程若秋也仅开了一次口,大多是用眼睛来巡视。
对方不开口,程若秋自然也不会说话,只能僵在原地,任那男子在他身上扫射。
过了漫长的足让他窒息的半个时辰后,他又被带到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卧房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他越想越奇怪,为什么他们没有拷打他或者审问他?那个年轻的英俊男人到底想要自己做什么?还有他的侄子现在怎么样了?
在他毫无头绪,心情烦闷的时候,那位年轻的极具压迫感的Boss终于到了。一时间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这个宽大的房间却因为对方的到来而瞬间被塞满。同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呆在同一个房间里,他心里潜藏的不安开始不断扩大。
“那么,”男子脱下外套,坐到床上,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认识余洋吗?”
余洋?程若秋仔细思索,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认识一个叫余洋的人。他茫然的摇摇头。
年轻的褐眼男子却陡然变了脸色,周围的空气也跟着急剧降温,他的眼神犀利如刀,声音低沉的好像从地狱中发出来一般,“你不认识他,他怎么会认识你?”
“我不知道,”程若秋昂起头,额上渗出汗来,手臂被绑的麻木,“我脑部受过伤,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男人站起来,凝视着他,缓缓说道,“我查过,你曾经是辛格源的地下情人。你既是他的情人,为什么又要去惹我的人?”
什么?他曾经是辛格源的情人?这怎么可能呢,他才认识辛格源几天啊?而且侄子告诉他,他失忆前一直是和侄子在一起的,怎么可能同辛格源扯上关系?
他有些激动,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说道,“我想你搞错了,辛格大少爷我刚认识不久,至于你说的余洋,我连见都没有见过。这就是你抓我来的目的吗?”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你关起来,或者——杀了。”
程若秋听到对方直白的话后心里反倒安心多了,他是死是活也没多大关系,只是不知道侄子的安危……
“还有,不要怀疑我的情报——你,曾是辛格源的情人。”男子沉声说道。
男子的话再一次扰乱了他的思路,他是辛格源的情人?他是辛格源的情人?辛格源,为什么每次念道这三个字都让他心中一痛?难道他和辛格源真的有什么,可是为什么辛格源也不认识他?失忆的话,哪有那么巧的事!
“唔……”
他的下巴突然被抬起,男子宽大有力的手掌捏着他的下巴左看又看,末了把他收回,冷哼一声,“我放你回去,但三日之内,你要自杀。”
程若秋冷汗冒了一背,他现在才意识到他原来在同一个地狱来的恶魔说话,对方是杀人不眨眼的。他死在这里也就算了,可是如果死在亲人面前,那对他们不是太残忍了吗?
“你要杀便杀,为什么要我自杀?”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开口反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他,只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俊美但是可怕。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敲门声,一个声音传了进来,“莱普,你在吗?”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这里出来的细长个儿男子就是楚少秋,看过俺另一篇文的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啊?
这个年轻的Boss正是暗恋余洋多年的莱普,其实俺挺喜欢这个时候的莱普的,年轻气盛
后续 七
突然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沉闷的气氛。
程若秋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眼前的男子脸色陡然变得怪异。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对方嵌住,扔进了衣柜里,紧接着是一个简洁的命令,“不许出声。”
随后衣柜被大力的关上,程若秋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看不见他就只能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好像有人进来了,听着声音和脚步,进来的应该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你怎么来了?”是那个趾高气扬的让他自杀的男子的声音,低沉却比刚才柔和许多。
“唔,是这样的……你让我们组里盗取的武器情报的资料已经弄好了。”听起来说话有些犹豫和迟疑。
“噢,明天再说吧。今天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很明显那个嚣张的家伙在下逐客令,似乎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这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哎,等等!先别关门……”
程若秋把耳朵贴在柜子门上,听的清楚,却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他想着侄子生死不明,他也不想莫名其妙的自杀,现在的情况也没人能救得了他,那么他就只能自救。这样想着,他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朝着柜子门处移了移,用头顶着把柜子打开了一个细小的缝来。
透过狭小的缝隙,他看到在偌大的房间的尽头,两个男人一个在门里做着要关门的姿势,而一个在门外顶着门,似乎有什么要紧事要说。
程若秋很诧异,这位Boss为什么不像对待其他人那样,下个命令让他走不久成了?
Boss看要挤到男人的胳膊和手指了,就把门打开,低声问道,“你还有别的事?”
“……我……”对方犹犹豫豫想到迟疑的样子。
Boss却陡然警觉起来,声音提高了一个音阶,“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辛格源的订婚宴会上见到的那位小姐吧?”
年轻的Boss皱了下眉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不记得。”
来人咽了咽唾液,垂下头,小声说道,“她人很好……”
“嗯?……啊!”
话没说完,来人就被年轻的Boss给拽进了屋,拖到了衣柜的对面,正对着程若秋。程若秋一哆嗦,下身不稳,一下子撞在了衣柜的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这衣柜的门下面带着滑轮,属于容易打开的类型。于是小缝意外地变成了大缝隙,他的半个人半张脸一下子见到外面的光。他心里一惊,完了,不知道那位奇怪的Boss会怎么整治他。
“程若秋?!”沉默过后传来惊讶的叫喊声,“你怎么在这里?”
程若秋抬起头想看清对方的面貌,却出奇的看到对方已经跳到了Boss的面前,抓着Boss的衣领质问,“你把他抓来干什么?你答应不碰我朋友的?”
Boss面不改色的任他发泄,等他说过了之后,才按住他的手,缓缓说道,“我没有碰他,既没有挑断他的脚筋,也没有烧毁他的家。”
“你还好意思说!莱普,你给我点儿空间吧,你要把我周围的人都弄死才甘心吗?”
“你要那么多朋友干什么?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你,我高攀不上!我今天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我要从你那里搬出去。”
“为什么?你不喜欢那个地方的话,我可以换一个。”
“不用了,我要结婚了。”
……
于是,程若秋就这样被这两个人给彻底无视了。两个人从刚开始的争吵,到后来变成到了肉搏战。程若秋心想这正好是个机会!他弓着腰像蚯蚓一样从柜子的一侧爬到外面来,朝着玻璃茶几上的精致的水果刀爬去。不料他,爬到一半的时候,一条腿被抓住了,他回头一看,是那个褐眼的男子。
他哎呦一声又被拖了回去。另一个男子一脸潮红的奔过来,拉扯住Boss的小臂,气呼呼的说道,“放了他,混蛋。”
他感到腿上的束缚没有了,忙收回脚,又开始朝着外面爬去。他回头望了眼那两个炸毛的男子,一看吓了一跳,那帮他说话的男子被那位年轻英俊的Boss给摔床上去了!
程若秋全身被汗浸透,隐约觉得捆绑他的绳子好像松了,活动活动好像可以把手抽出来的样子。这时,耳边又传来床上两人激烈的争吵声。其实那也算不得在争吵,因为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在慷慨激昂的说。什么然然,离开,结婚,辛格源,乱七八糟的一堆话。而另一个人则按住他,不让他说,对他又咬又啃的。
程若秋这次是出了一身冷汗,感觉那Boss对那男子做的事情太过诡异,显然超过普通朋友的界限了!而那个被压住的笨蛋还浑然不觉,以为Boss在和他打架,喋喋不休的数落了他一堆不是。
直到男子吼了一句,“你到底要干什么?”
Boss低沉坚毅的声音才结束了这场闹剧,“抱你。”
男子诧异的睁大眼睛,不相信的冷笑两声,当他的上衣扣子被扯掉的时候,他才呜咽一声惊慌失措的骂道,“你,你疯了!”
程若秋眼前一阵发黑,因为太过好奇去看那两人,结果导致他的头不小心碰到墙上去了!疼痛让他醒来,他现在在逃难,哪里有空管别人的事情?他甩甩头,一鼓作气的爬到目的地,结果爬到那的时候,他身上的绳索自己就开了,原来绑他的那个姓楚的男子根本就没给他打死结!折腾了大半天,感情是白忙活了。
再回头去看那两人,那位年轻的Boss八成是气昏了头,已经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专程对付他身下的男人了。大床咯吱咯吱的响,被压住的男子趴在床上被脱的只剩一条短裤。他显然无法接受这种对待方式,由刚刚的怒骂已经转变成了呜咽求饶。
“我们是朋友啊,我是男人啊,你个混蛋……呜……”
Boss像娃娃吸奶一样的趴在他赤/裸的背上吸的津津有味,“你不是不要做朋友嘛?而且……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了?程若秋甚为惊讶,而床上被压的男人比他还要惊讶,男人尖叫了一声,“什么?!”
程若秋犹豫着要不要帮他,看那男子对自己的态度,他们好像以前就认识。他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可是现在他自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但是自己如果趁着男人被压的时候逃跑也未免太过分了……
这时又听到一声惨叫,然后他看到了鲜血。惨叫声是那反应迟钝的男人的,但是那鲜血却是那位威风凛凛一脸狂傲之气的Boss的。被刺的纹丝不动,刺人的却失声惨叫。
Boss的肩膀被刺了一刀,刺的好像不怎么深,血流的也不多,但是他背后那条威武的龙却开始渐渐显露在他健美的背上。一股强大的压迫感在这间密闭的屋子内蔓延开来。
程若秋在一旁沉思观察,他并没有从Boss眼里读出杀意,却看到了浓烈的欲望,烈火一般的炽热。这让他判断那个被压的男子即使失了身暂时也不会丢掉性命。他现在就是用把刀去袭击Boss成功率也很低,到时候他的性命不保不说,万一激怒了那个恐怖的男人,他担心他们两个人的性命都没了。不如他此刻先逃出去,日后再来解救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把桌子上的水果刀藏进了衣袖里,一阵小跑来到门口,打开门张望了一番后,确定没有人后,他急忙跑出了门外!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最为惨烈悲痛的一声嚎叫。
后续 八
程若秋逃跑了,一路畅通无阻,异常顺利。顺利的让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其实莱普本意就没有要关他,就是想放他回去的,只不过是想让他回去自杀的。所以那些看守们看到程若秋大摇大摆的从监视器里面闪过时,都闭起了眼睛,更有甚者打起了瞌睡,根本没人出去阻拦。
只有程若秋心里明白,他这是在逃跑!脚底没了力气,踩地上跟踩棉花上似的,可为了那自由的空气他是怎么也停不下来,他就这样在身体疲惫的情况下一口气跑到了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停下来后,他才漠然的发觉,这里是哪里啊?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人?没有。建筑?没有。树?到处都是。
感情他是跑深山老林来了,而且现在又接近傍晚,四周都响起了森林里特有的虫鸣声。程若秋被关在家里将近一年了,以前的生存能力几乎都忘的差不多了,现在如何从这个恐怕阴森毫无人气的地方出去呢?
原路返回吧,他只顾着逃,根本忘了从哪里跑过来的了!而且现在他的力气所剩无几,这可真的太为难他了。看这森林很是茂盛,树长的郁郁葱葱高高大大的,他在这里穿行一段路之后,就浑身奇痒难耐。该死的野生蚊子!他皮本来就嫩,被这野生的毒蚊子咬上一下立即红肿一片,不消一会儿就起了个大红疙瘩。
光疼还好,问题是它还痒的要命!程若秋一边犯愁如何走出去,一边驱赶着蚊子,一边挠着痒处。他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不是害怕也不是伤心,是太痒了,他都多久没受过这份罪了啊!
现在天黑漆漆的他根本无法辨认方向,树林子里潮湿,又将近夏季,所以空气里的那股甜腻的气氛格外浓重。程若秋不禁开始干呕,胳膊处被他抓的到处都是醒目的一道道鲜红的指痕。哎,如果侄子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会心疼死了。可是他的侄子现在是死是活他还不知道呢。
想想关心自己的亲人,程若秋又来了力气。夜晚的林子是很危险的,他不能呆在地上,于是,程若秋爬起了树。
程若秋失忆后从未爬过树,他选了一颗分叉较多,比较好爬的树。没想到他爬的格外顺利,猴子一样蹭蹭两下就爬了上去。他捡了一个光滑的树枝,树懒一样的紧紧抱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半夜,一阵冷风把他吹醒了,强烈的饥饿感袭来,再加上那一身的痛痒让他再也无法入睡。
他熬过了第一个寂寞难耐的夜晚,天刚刚亮的时候,他从树上下来,开始寻找食物。没有力气他是走不出去的。林子里食物不好找,水更不好找,如果不喝水只吃东西的话,会让他死的更快。
现在是初夏,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好多大的树叶上是积满了水的,可是那些水很脏,根本喝不得。他身上没有火种也没有容器用来杀菌消毒,这让他在这林子里等于没了生路。一筹莫展之际,程若秋决定拼了。
先填饱肚子,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这里又不是什么原始森林,他就不相信走不出这个林子!
然而这一次,他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在枯死的树皮下翻找了些白色的肥胖沙虫,忍着呕吐之感吃下,稍稍补充了体力。可是他却迷路了,很快他就发现他好像在原地兜圈子。他在林子里野人一般的看了三次日出,四次日落,然后就躺地上动不了了!
原本鲜红的唇干裂了,一脸的泥土,头发也乱糟糟的。他半睁着眼睛,想来他是走不出去了,这样寂寞倒霉的死在这个陌生的林子里……嘿,他无形中也算是自杀了!
程若秋在极度疲倦中昏厥过去,又在柔软舒适的床上醒来。一睁开眼,看到的居然是双碧色温和的蓝眸。
是辛格源。
辛格源不是偶然来到这里的,因为他的前女友然然突然被莱普抓了,他不得已才来的。按理来讲,前女友的事情和他是无关的,可问题是然然她怀孕了,是他辛格源的孩子。对于这个意外到来的孩子,辛格源是万分惊讶,而他的女友要带着他的孩子去嫁给余洋,让他更加震惊。
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这事儿被他的老对手莱普知道了,不但抓了然然,弄死了孩子,连余洋都被关起来了!
辛格源此刻是心急如焚,他忘了很多事情,却惟独没有忘记余洋。他知道然然这么做原本的用意就是要报复他,可是这下子火不但烧到了她自己的身上,连余洋都受到了牵连。他派了探子去打探消息,其中一个人竟然意外的将饿昏在林子里的程若秋给带了回来!
再次看到程若秋,辛格源紧缩起眉头,看到程若秋身上的抓痕,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疼,小心翼翼的差人帮他涂上药水,又亲自给他喂了些流食。他们随行虽然带了医生,因为来的匆忙,所以医疗条件还是比平时差了许多。
程若秋是幸运的,阴错阳差的辛格源给救了。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又回来以后,程若秋突然爱惜起自己的生命来了,无论怎么样,还是活着好,活着就有希望!
这一次见到辛格源,他稍微有些尴尬,因为不只一个人告诉他,他们曾经是恋人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愿意相信侄子骗他,可是别人也没理由来骗他。
辛格源暗中调查了程若秋,得知这人失踪了六年,时间上正好和他缺失的那段记忆吻合。他心里狐疑,可是不好张开问他,而且现在他满心里都是救出然然,以及——余洋。从程若秋的口中他意外的得知当时发生的事情,他是再也坐不住了。
程若秋被辛格源送回了家,这次意外的遭遇让他再也不愿意做一个无能的寄生虫。他想知道自己到底丢掉了什么,他是相信侄子的,可相信归相信,他更想知道真相。
回到久别的别墅时,满屋子的仆人都狂喜,唯独没有侄子。他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小心翼翼的观察屋子里的陈设,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还好没有遗像之类的东西,否则他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找仆人过来一问,他的心一下子又悬到了嗓子眼,侄子现在还在医院半死不活的躺着呢!昏迷了一周了!
他心里想着,这个地方已经被抓他的人知道了,自己在住这里好像太危险了,最好搬出去住。而且无论如何他得去医院一趟,侄子说不定正是在等他呢。
经过一次大劫难,程若秋的脑袋好像也灵光了,若按照他以往的性格,自己依靠的亲人倒下了,他估计就只会伤心难过吧。可是现在呢,情况有了些微妙的变化,他依然伤心,可是却坚强了许多。
独自一人走进卧室,仆人尾随着跟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他常吃的药。侄子不在了,仆人们还是依然尽职尽责啊。
程若秋接过药,没吃,一股脑丢进了垃圾桶。
仆人惊讶的张大嘴巴,“程先生,您不吃药的话头疼病又会犯的。”
程若秋没说话,摆手让他出去。是药三分毒,他离开的这一周也没吃药,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清醒了很多,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浑浑噩噩的了。回忆起半年前的那次药物风波,他再次对这些药产生了怀疑。侄子难道真的在骗他?
这样想着,他走到垃圾桶前,把药又捡了回来。得找个可靠的人帮自己验验这药才好……或者,当面去问侄子。可侄子如果真的在骗他,他能说真话吗?万一侄子不是在骗他,他这样做岂不是寒了侄子的心?
思前想后,还是自己暗中调查吧。想着想着,他突然又开始头疼了,他心里苦笑,八成是自己那生锈的脑袋一下子这么操劳而开始抱怨了吧……
休息了两个钟头,他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去侄子所在的医院。司机本是不愿意的,他怕程凛怪罪,可是程若秋板着脸,看起来有些——吓人,司机心里就想了,少爷宠爱他是谁都知道的,而且现在少爷在医院,十有八九很想见他,说不定自己还会得到奖励呢。
这样想着,他就载着程若秋一路狂奔地去了医院。
后续 九
俗话说好事成双,祸不单行。程若秋赶到医院的时候,昏迷多日的程凛奇迹般的醒了过来。这本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却因为另一个人的到来而完全走了味。
程凛苏醒后,睁开眼睛就喊属下过来,不料却看到了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人——一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的老人。这人便是他的爷爷,程老爷子。
程凛平躺在床上,又闭上眼睛,装起了尸体。爷爷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是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所以他也就做好了聆听教诲的准备。可是教训归教训,这些根本无法撼动他和程若秋再一起的决心。
可是,从头到尾,程老爷子一直静坐在他的床头,历尽沧桑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和痛心。程凛等了半天也不见爷爷训斥他,心里开始着急,他盼望着爷爷对他说教一番后赶快走,他好尽快安排人去查程若秋的下落,他没这么多时间和耐心在这里耗着了!
一旁的下人都不敢言语,病房里除了药水味就剩下了压抑的气氛。大家都迫切的希望有人能打破这个让人窒息的氛围。
程若秋偏巧再这个时候来了!
然而他的到来并不是久旱时的甘露,而是毒药!程老爷子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由一尊沉默的雕塑突然变成了愤怒的雄狮。程老爷子身体不好,整日不怎么活动,然而此刻他却做起了全身的运动。
他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到刚进门的程若秋面前,上去就是一巴掌,一边咳嗽一边怒骂到,“你个不孝子,你说你还回来干什么啊?这么多年,我早当你死在外面了!”
程若秋被老人骨瘦嶙峋的手打的既痛又吃惊,心道,这老人是谁,干嘛要打他?
然而老人不光打他,还拿拐杖敲他。老人虽然力气不大,敲击却很准确,在他的膝关节处用力一敲,他腿不听使唤的瘫软,立即就跪下了一条腿。
从病床那边传来侄子有些虚弱的声音,“爷爷,别打他!”
程若秋不禁抬头去看侄子,可是他的视线全被前面气的全身发颤的老人给挡住了,只能看到病床上白白的床单和病床前的氧气瓶。他心猛然抽痛起来,侄子看来伤的不轻……
老人的怒骂声频频传来,这也让他知道自己和这老人之间的关系,原来这人竟是他的父亲!可父亲为什么这么恨他,因为和侄子的关系吗?他病的这一年里一直都很想见父亲,但都被侄子否决了。
病房里这下子炸开了锅,彻底热闹起来了。老人骂够了就拿小拐杖打程若秋的后背,一打一声脆响。程凛半死不活地躺床上朝他们又是咳嗽又是喊的让祖父不要再打了。旁边的仆人慌的又是劝老爷不要动气,又是劝少爷不要大喊,还有的忙跑出去喊医生。
只有程若秋静静地跪着挨着大骂,尽管他连原因都不知道。痛在皮肉上,苦在心里头。程若秋垂着头,好像真的罪大恶极一般。
老人打累了,干咳两声继续骂道,“你个孽障,你跟辛格那小子鬼混就算了,干什么又来招惹你侄子?你知不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孙子,你是他的叔叔?你招惹了他,又不让他学好,去混什么黑道……咳咳,你……你回来干什么?你妈被你气死了,现在还想来气死我?”他老人家是越骂越气,脸涨的通红。
宽大病床上的程凛看到叔叔受委屈和责难,急火攻心,想要下床却动不了身体,他往日打骂程若秋时还浑然不觉,现在看到爷爷打骂他,竟是钻心一般的痛。他开口说话的声音全被祖父激昂苍老的声音给盖住了,他挣扎着要下床。旁边的仆人过来扶他,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这样一折腾,伤口裂开了!
程老爷子看到孙子又躺床上了,年纪轻轻的比自己还虚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搞抬起拐杖,还没来得及赏给不孝的儿子他自己倒是犯起气喘病来。
小人拉着跪在地上的程若秋,劝到,“二少爷,您还是走吧,等老爷子走了您再来吧。”
程若秋呆呆的看着房内乱作一团的仆人护士,两位犯病的亲人,周围的呱噪喧哗萦绕在他耳边,只有他一个人和这里格格不入。他突然有了种无处容身的感觉!
他默默看了眼暴怒的父亲和无奈的侄子,拖着一身的痛,走出了病房。
坐到医院外供病人休息的公园长椅上,他默默地回忆,思考,舔舐自己的伤口。父亲这么恨他,父亲说自己和辛格源鬼混过,难道他真的和辛格源有过什么?那侄子呢?
奇怪的是,他这次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他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挽回和父亲间的亲情,想要做回自己。
一对老年夫妇从他面前经过,互相搀扶着,双双挂着祥和的笑容。他们是多么幸福啊,自己呢,能和自己携手走过后半生的人又在哪里呢?
晚风吹过,拂过他的发丝,掠过他的心头。他不禁缩了缩脖子,把手插在衣兜里,无意间碰到那个药瓶。对了,这药……他得让人帮他看看这是什么药。
三五个人从远处匆匆朝他奔来,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急切的说道,“程先生,可找到你了,少爷快急死了,他正等着您呢。”
他抬起头,表情有些呆滞,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头洋溢着暖意,好在自己还有人爱,不管怎样侄子是关心他的。可是他和侄子在一起,到底对不对呢?
“程先生不用担心,老爷子已经回去了,少爷还说明天就要出院,带你回家去……”来人看程若秋不说话,继续说道。
握紧了手中的药,他轻声打断来人的话,“恩,我这就过去,你们先回去告诉他我没事。”
“这样啊,那您得快点儿,少爷看不到您既不接受治疗也不吃饭。”
他们说着走了。程若秋整理了下仪容,走在了后面。
然而到医院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去见侄子,而是跑去找了药房的药剂师。
药剂师看了药后甚为奇怪,“这装药的瓶子很特别啊,好像不是正规药厂生产的。你看,都没有标签。”他指着棕褐色的药瓶给程若秋看,接着说道,“这药需要密封遮光,看来不是普通的药啊。具体是什么,得找专人去化验才可……”
程若秋似懂非懂的听药剂师说了半天,默默把药瓶收回。等他终于再次来到侄子病房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正靠在床头往门口张望的侄子。
侄子的脸色苍白,明显血气不足。他看起来很虚弱只能靠着,旁边的点滴有节奏的往下滴着。
“若秋,过来啊。”
侄子在轻轻地喊他。
一直呆站在门口的程若秋终于迈开了沉重的步伐。这个病房里的摆设一切都没变,病床上依然有侄子,但是床前的座椅上却没了父亲,换成了自己。
侄子的手轻轻抓着他,“你是怎么回来的?”
程若秋怔了很久,才说道,“你好好休养。”他好多疑问想问侄子,可现在侄子身体这么虚弱,他根本问不出口。今日父亲的到来,让他突然间开始后悔和侄子的这段恋情,如果他们的幸福需要别人来垫背的话,他能要的起吗?
“你怎么了?”程凛凝望着他。
“我没事,你好好养伤……”
“你撒谎。”程凛的手劲加大,“对不起,让你替我背黑锅。是我招惹的你,我会跟爷爷讲清楚的。”
“你不要去。我……”程若秋垂下眼睛,眼神有些躲闪,“凛,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
程凛脸上那点淡淡的笑被他这句话给冲的无影无踪,他手有些打颤,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凛,你别激动,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一个人过一段时间。”
“为什么?!不,我不同意,你不在,我,我根本睡不着……”
程若秋按住侄子乱动的双手,“哪有那么夸张。”
“不,我不同意。你必须跟我住一起。”程凛捧起他的脸,轻揉着,把嘴凑了过来。
程若秋一动不动的接受他的吻,心里叹了口气,哎,都这么虚弱了还这么霸道。于是程若秋提出了分局的结果是程凛在病房里一张床。
年轻人恢复的就是快,三天时间侄子的气色就好了许多,能下床走动,做微弱的运动。刚刚恢复一些,侄子就开始不老实了,对他动手动脚,两人看起来到也显得很恩爱。
而他心里却忐忑不安的,和侄子亲吻的时候一边想着辛格源,一边担心着莱普杀过来。
莱普并没有杀过来,他现在根本无力分/身,整个人都被妒火包住了!余洋和程若秋关系只是好了那么一点点,他就整个人掉醋缸里去了。现在那女人不但要和余洋结婚,还怀了孩子!有孩子这可不得了了!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啊,这个是莱普给不了的!他和余洋不可能有孩子,他还一直为这个感到惋惜呢!
至于辛格源,他更倒霉,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前女友,但人却死了!而且辛格家还收到了一个不足月的婴儿标本。他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永远的去了!余洋又被莱普囚禁,辛格家集体反对他继续寻找余洋。这位温和颇有威望的大少爷被生生孤立了。
他们一团乱的时候,程若秋和侄子就有了休养的时间和机会。侄子病着,他也就有了调查往事的机会。
后续 十
程凛眉头微蹙靠在床头柔软地枕头上,眼睛直视着病房紧闭地门,手里捧着的热茶已然变成了冷茶。片刻后,他终于听到了期待已久的脚步声。有人推门进来,程凛面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低头喝茶,直到来人坐到他的床前继续帮他削苹果的时候,他才慢慢放下冷茶,抬头微笑,眯起眼睛问道,“你刚刚去哪里了?”
“噢,”男人脸部微红,放下手里的水果刀,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去了趟洗手间。”
程凛朝着男人探过身去,手叠在对方的手背上,轻轻按压两下,眉头微挑,“你的手好冰,脸色也不太好看……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呵,我很好。”声调和语气都不太自然。
凝望男子片刻,程凛扭头问他,“你,最近为什么提了一大笔钱?”
男子身子往后缩了缩,两腿不自然地往后闪,摆了半天的口型,突然皱眉,眉眼间带着一丝不悦,“你去查我了?”
“若秋,你先别生气。你最近几天老是心神不宁的,我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程凛陪笑解释,等对方警惕心放下的时候,便拉着男子的手柔声说道,“你有什么心事吗?你有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呢?”
程若秋缩回手,机械地摇了摇头。
程凛脸色微变,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低声说道,“我这两天睡眠不好,若秋你最近就不要在我这里睡了。”
“……哦。”程若秋有些意外,怔了片刻后反而松了口气,仿佛他就等着程凛说这句话似的。在侄子床头坐了片刻,听到侄子匀称的呼吸声之后,他便起身离开了。
待他一走,程凛缓缓睁开眼睛,从枕头下掏出一个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少爷。”
“嗯,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少爷,您让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程先生。他只出去过三次,打车瞎转了几圈就回来了。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
“没用的东西,我看你们的眼睛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干脆挖了喂狗。”
程凛刚要挂电话,电话里忽然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少爷,我找到线索了。”
程凛皱着眉头听他说道,“我观察了过好多天了,每次程先生却卫生间都要花好长时间。我心中怀疑也跟着过去看了,没想到他每一次都是径直走到最后一个格子里,过了好久才出来。我也在旁边蹲着,可奇怪的是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
“那个格子里有没有窗户?”
“没有,少爷。”
“好,你做的很好,继续盯着。”程凛手摸着耳垂,“你叫什么名字。”
“黄小风。”
挂掉电话,程凛心中的疑惑更深,自己的男人是个不爱花钱的人,他最近每隔两天都要取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又几乎不出门,他要那笔钱干什么呢,他又是怎么花那笔钱的呢?
例行查房的护士小姐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程凛不慌不忙地躺回床上。护士看到床下的鞋子,温柔的提醒他,“程少爷,您现在还不便下床行走。”
“护士,我大概多久能出院?”
“哦,大约还要一个月。”
程凛手托住下巴,陷入沉思。一个月太久了,他怕没这个时间了。爷爷已经找到了他们,母亲和父亲十有八九也知道了消息。现在若秋还对他产生了怀疑,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恐慌,好像到手的幸福正在悄悄溜走。
若秋最近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怪,几次夜里醒来都看到若秋对着月亮发呆,手里还拿着一个药瓶。只是一个药瓶倒也没什么,可是有一次他居然看到他手里捧着一个相框。虽然不知道相框里是什么,可是直觉让他感觉不妙。
趁着这次暂时地分开,他要查明到底在恋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程若秋的陪伴,夜晚变得特别漫长,以往躺到床上就可以安然入眠,而今夜他辗转反侧,全身冒汗还差点弄裂了伤口。
正当他难受的时候,有人迎着月光走了进来。他屏住呼吸侧着身子背对着来人,片刻后他听到来自背后的一声叹息,一双手轻柔的把他的身体翻转躺平,帮他盖好被子,在他旁边站了片刻后就走了。
门被轻轻地带上,程凛睁开眼睛,心里波涛汹涌,刚刚那个人一定是叔叔,叔叔的气息和触感早就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叔叔现在对他好,是因为叔叔不知道真相,叔叔相信了他的所有谎话,一旦谎言破灭,那么现在的一切幸福都宛若泡沫一样,华丽却不真实,美丽而又短暂。
很快,他接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程若秋几次到卫生间去竟然都是去见一个男人!他们的见面方法非常巧妙,男人早在那里等候,等程若秋离开好久后,男人才会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如果不细心观察,根本不会发现两个人有什么接触。
原本的不安和焦虑遇到这簇及时的野火,好比火上浇油,一股火气风驰电掣地烧遍全身……
午间,程若秋提着两袋豆脑和热乎乎的烤地瓜来了。他今天到医院附近随便走走恰巧看到有人卖这些小吃的,心里一痒便买了过来。
“咦,凛,你吃过午饭了吗?”
看到侄子床头剩下的半碗米饭和一些冒着热气的饭菜,程若秋有些意外。
程凛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对面墙上。程若秋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看到一面仿古的摆钟,已经十二点半了。平日里他们都是十一点半吃午饭,他迟到了一个小时。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啊,我好像迟到了。”其实他最近几乎没有一次准时的,只是无论他来的多晚,程凛都等着他一起吃饭,可是今日程凛却先吃了,而且还故意提醒他,他迟到了。
“你吃饱了没?我还买了烤番薯呐。”
程若秋在侄子面前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侄子只是瞟了一眼,脸色苍白,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他有些担心了,坐到程凛床头,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不舒服吗?伤口又裂开了吗?”
“我没事。”这是侄子今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最近有什么事吗?”
程若秋一听到侄子这样问他,眼神就有些躲闪,“干什么这样问,我最近都很好。头也不会经常疼了。”
“哦,那就好。”程凛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程若秋下意识的解开领口的纽扣,被病房内奇怪的气氛搞的浑身不舒服。他最近有意无意地想要避开侄子,收到越多的信息,他对侄子以前所说的话越是怀疑。
病房内气氛异常压抑,程若秋几次都想当面质问侄子,可是最终都没说出口。他担心他一旦问出口,他和侄子之间的关系就可能会产生一道难以弥合的裂痕。在不久前他对侄子是深信不疑的,可是现在,那种信任感渐渐消失,甚至有些畏惧他。有时候夜里做梦都会梦到一些奇怪的景象,自己被人堵在卫生间,按在洗漱台上强行侵犯……
“若秋,你没什么话要告诉我吗?”侄子凝视着他,眼里充满期待,仿佛期盼他说些什么。
他不由自主的把手伸进口袋里,指尖碰到了那瓶药,身体反射般地颤抖两下。他突然从凳子上站起,低声说道,“凛,我出去一下。”
侄子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充满神秘感。
他快速走了出去,心里异常矛盾。其实他是很希望呆在侄子身边的,他也想时时刻刻看到侄子俊美的面容,听侄子好听的声音。可是最近他一接近侄子,呼吸就加速,心里充满不安,让他很害怕。他有时候甚至不想知道什么真相了。
从侄子的私人病房出来后,他去了化验科拿他体内的血液分析报告,以及药检报告。在他同化验师谈话的时候,突然感到背后一凉,他忙转过头去看,恰巧看到门上一个长长的影子匆匆闪过。他惊出一身冷汗,直觉告诉他,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
看完药检报告后,他的面部表情变得阴沉忧郁,胸口很闷。侄子为什么希望他变成一个傻子呢?那药用来压抑神经细胞,减少疼痛,长期服用很可能导致痴呆。侄子宁愿他又傻又笨也不愿意他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销毁报告后,他整理了下情绪去了他常去的那间卫生间。这个时间来卫生间的人比较少,他谨慎地扫视了四周之后,径直走到卫生间最后的格子门口。轻轻拍了三下,格子缓缓打开了。
下一刻,程若秋瞪大眼睛怔在了门口。
早就等在那里的男子悠闲地跟他打着招呼,“呦,真巧啊。”
他心虚的挤出一丝笑,结结巴巴的答道,“是,是啊。我去隔壁……”
然而男人并没有让他去隔壁,而是抓住他的胳膊拦住了他的腰,因为用力过猛,他一头扎进了男子的怀里,结果导致了男子痛苦的轻哼了一声。
“凛,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裂开了?”看到男子脸色苍白,一直流汗,程若秋惊叫一声。
程凛捂住他的嘴,顺手关上了门,喘了一会后,在他耳旁低声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贴在了一起,就是姿势比较怪异,程若秋背部贴着门,前面站着一个高大英俊咄咄逼人的病人。侄子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制服不了他,可是他却毫不抗拒的任侄子把他按在门上。
“为什么不说话?”侄子的口气变的强硬,脸色变的更加痛苦难看。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程若秋忙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等脚步声消失后,他垂下眼帘沉声问道,“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骗我?”
一句话让侄子变得死一般的安静。
“你不用说了,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了。”程若秋轻轻推开程凛,抿了抿嘴,“我请了一名私家侦探,让他去调查我的过去。”
侄子扶着洁白地墙壁,手臂微微发颤,“那你现在知道了多少?”
“他前些日子只是把我的身世和家境的资料给了我。不出两天,他大约会把我的朋友社交圈的资料拿给我。”
“这样……”侄子面无表情,提了提右肩,好像放松了不少,“这些你直接问我不就完了,干嘛委托别人?”
程若秋整理了下衣服打开了格子门,搀住侄子的一只胳膊,“咱们回屋再说吧,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了。”
程凛扫视了下四周,嘴角微微上翘,“其实偶尔在这里也不错,若秋,你算算我们多久没亲热了?”
程若秋瞪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两句,硬是把他拖回了病房。
刚把病房的门关上,侄子就跟头饿狼似的扑了上来。侄子虽然身材高大可是此刻虚弱无力,勉强把程若秋按到了宽大的沙发上,就体力不支地轻喘,程若秋一反抗,他就咧嘴红眼的喊疼。俨然一头病的半死不活的狼在捕食一只精力旺盛身手敏捷的兔子。
然而程凛完全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叠在程若秋的身上,拼命地吻着他。他想用“占有”这个行为来消除他肉体和心灵上的“火”。若秋多久都不让他碰了……
其实不是程若秋不让他碰,是他那身体情况根本就做不来,抱着翻滚两下他都撑不住,更别提干别的事了。
他现在身体虽然差了些,可是该硬的地方硬的倒是异常迅速。抽开程若秋皮带的那一瞬间,他的宝贝就迫不及待的抵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程若秋没想到侄子这样乱来,他本来还有好多话要问侄子的,这种情况下他也问不出什么了。想着侄子现在这个样子也折腾不出什么花样,干脆就由着他去。
程若秋好不容易配合了侄子的兽行,侄子的手机突然滴滴滴的响了起来。程若秋顺手翻过手机,本想扔到一旁的,却扫到一条短信,“少爷,如何处置那个男人?”
他的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哪个男人?侄子这是把谁给抓起来了?他咬紧嘴唇,轻轻拍了两下在他双腿间浮动的脑袋。
“凛,你先别……我有话问你。”
后续 十一
程凛以前只是听说过情动的时候伤口也不觉得疼了,今天才真正感同身受。压抑许久的饥渴和干涸不安的心灵都强烈呼唤着这次的云雨。
他的手在程若秋身上游走,迫不及待地往上掀开他的衬衫,爱抚他的小腹,用嘴咬开他的裤链,隔着一条白色的棉质短裤热情的蹂躏对方的下/体。亲密的肌肤接触让他清晰地感到来自身下肉体的战栗,顿时令他士气大振,三两下把那碍眼的长裤和内裤褪到膝盖。他迫切地打开男人无力的双腿,两眼贪婪地盯着诱人的□。
在他准备攻城略地的关键时刻,眼前突然星光闪烁,一阵刺痛从后脑传来。他不禁用手摸摸脑袋,诧异的抬头看了身下的男子。男人的衬衫凌乱松散地翻到到胸口,左手抓着手机,右手支撑着身体,满面通红,低声喘息,迷茫的双眼里带着一丝怒气。
他这时才听清男人的质问,“你到底抓了谁?”
男人说着费力地把手机塞进他的手里。他怔了片刻后看到了手下的短信,倒吸了一口凉气,沸腾的血液渐渐冷却。
“今天,你把事情都给我说明白。”
程凛丢掉手机,身体变得僵硬,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程若秋趁着他松懈,提上裤子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溜走,靠着病床站立,拉了拉被扯乱的衬衫,紧紧盯着程凛。
漫长的等待后,程凛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只脚从沙发上下来伸进白色的棉质鞋拖里,他背靠着沙发,一只手懒散的搭在大腿上,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般说道,“我抓了你请的侦探,那个总是跟你在卫生间见面的男人。”
程若秋咬了咬唇,脸色蜡白,难怪侄子会突然出现在卫生间的最后一个格子里,原来侄子早就知道了吗?
“你为什么要抓他?他只是我请的侦探……难道你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你到底瞒着我什么,啊?”
他越说越激动,而程凛则越来越沉默。
“好,你不说我来问你。”程若秋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侄子身旁,整理者情绪,“你为什么给我吃那种影响精神的药?”
“……”
“你为什么骗我说我们以前是恋人?”
“……”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话啊!”
程若秋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他更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着自己的侄子这样发脾气。他暴躁的揉着自己的头发,痛苦不安。
一双温暖的手缓缓按住了他颤抖的肩膀,程凛缓缓开了口,“对不起,我是个懦夫。”
不知不觉,程若秋的声音已经嘶哑,“你干什么要骗我?”
程凛拥住他,仿佛看见了世界末日,心乱如麻,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洪亮有力,“叔叔,我原来没想要骗你。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抓着我的手,闹着不让我离开你,我当时想着如果你依赖的人是我,那该有多好。我本来以为你醒来后就会赶我走,没想到你非但没赶我走反而把我当成了可以依靠的人。当时我有些意外,脑子一冲动,鬼使神差地就编了一个谎话。”
“所以你骗我说我们是恋人。”程若秋扶住额头,眼角有泪渗出,“你不该说谎骗我啊,你名知道我是你叔叔,你怎么能这样……我想不明白,我们不是恋人你又为何要和我上床,还是说你只是想玩弄我?”
“不是的,若秋。我从来没想玩弄你,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听到侄子的解释反而让他的心头更酸,现在他仅存的记忆都是关于侄子的,说不揪心是假的,侄子对他投入感情的时候,他多多少少也对侄子产生了情愫。如今知道这些都是假的,他如何能不伤心?
“我以前的恋人是辛格源?”
程凛抬起头,瞳仁里蒙上一层浅灰色,片刻后,他点点头,“是的。”
“可他为什么不认识我?”
“他不爱你。”
“……”
“你忘了他不是更好?在他心里你永远都排不到第一位,他和你一样脑袋受到重创损失了部分记忆。我不得不佩服他顽强的恢复能力,他第一个想起来的人不是你这个和他相处了六年的恋人,而是那个他暗恋许久的男人。而且到现在他都没记起你来。”
“……啊,哈,看来我以前很失败呢。”程若秋机械的听着,不时冷笑两声。
“叔叔,你别这样。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辛格源根本不是个东西,他现在跑去找他以前的男人了,叔叔你记不起来他更好。”
“无所谓了……”程若秋悄悄擦走眼角的泪,心道,辛格源喜欢的是那个叫余洋的男子吧。他把自己救起的那几天,自己也听他隐晦的说了他心中的所爱。辛格源的意思大概是只要能救余洋,刀山火海他都愿意闯,只要余洋愿意,他付出一切都在所不惜。
程若秋突然庆幸自己失忆了,失忆让他轻松了许多,他现在对辛格源半分感情都没有,连最初的好感都被消磨殆尽。知道了实情他仿佛一下子看开了许多,虽然心中依然酸痛,可是眼界却开阔不少。
“叔叔,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重新开始不好吗?”程凛抓住他的双肩,轻轻摇晃。
“你让我先静一静。”
“若秋,你仔细摸摸你的心,你心里难道没有我吗?”见程若秋释然了许多,程凛趁热打铁的打出了感情牌。
不料,程若秋突然扭头问他,“你不觉得奇怪吗?我和辛格源几乎同时失忆,而且都在海中泡过一段时间。难道我们当时在一起?”
一瞬间,程凛的血液被冻结,指尖冰凉,如果让程若秋知道是自己开枪射杀了辛格源最终导致他失忆,那他和程若秋之间就彻底完了!
好在程若秋没那么敏锐的观察力,错过了程凛一瞬间流露出的反常。
人不可能侥幸一辈子,程凛也不可能一直骗着程若秋。
真相总是残酷的,尤其对什么都没有的程若秋来说,更加让他难以接受。他酝酿了好长时间,最终决定要单独过一段时间,他要用这段日子好好静一静。
程凛知道这不是一个反对程若秋的好时机,过段时间他再把叔叔接回来。可是他没想到一直到他痊愈出院,程若秋都不愿意再次接受他。程若秋肯来医院看望他,肯陪他做康复治疗,肯喂他吃饭,就是不愿意同他做/爱。
从叔叔对他的态度来看,还是很关心他的,他们还是有机会破镜重圆的。于是他决定使用怀柔策略。只要有空就跑到程若秋租住的公寓门口等他,就像一只渴望被人收养的流浪狗。在他死缠烂打了两周后,程若秋给他配了把钥匙。他激动地夜夜揣着钥匙在床上翻滚。
钥匙要到了,下一步就是留宿了。为了能顺利在程若秋那里过夜,他故意喝的醉醺醺的,把头发挠的很乱,一副想不开的样子。程若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早看穿了侄子那点儿伎俩,一开始他还积极叫车送侄子回去,到了后来他烦了,只得同意侄子留宿,条件是不许他再喝酒。
对于这种追逐游戏,程凛乐在其中。他从来没有追过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对他来说,想要的就直接拿来,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就像以前他对程若秋一样,想要他就直接占有他,甚至强/暴他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想要的得到了,可是并不觉得很快乐。而现在,他一点一点的让程若秋再次重新的接受他,那种感觉甜蜜而又幸福,平淡而又充实。
事情发生不可思议的逆转,程若秋对他的惩罚反而令他快活而又满足。
就在他觉得命运的天平再次像他倾斜的时候,一个意外访客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原有的平衡。
门铃响的时候,程若秋正在洗澡,他早就洗完了,精神抖擞的等着程若秋出来。他隐约觉得今晚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他可以重新拥抱若秋,深深地进入他。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就兴奋不已,导致门铃响了好久他才听到。
他眉头紧蹙,诧异地打开门,门口站着的男子让他眼神变得犀利冰冷。
“你怎么在这里?”男子斜着眼睛看着他,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
程凛单臂直直的支在门框上,挡住了男子的去路,不慌不忙的回敬过去,“笑话,这里是我男人的家,我什么时候还用得着想你汇报?倒是你,你来做什么?”他上下扫视着来人,冷笑一声,“莫不是等着看我和若秋恩爱?”
“呸,程凛你别不要脸了。你把他藏起来这么久了,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他了。”男子握紧了拳头,把硕大的拳头抵在门上,青筋直冒。
“怪事,你找他做什么?难道还想跟我争?”程凛双手交叉抱住胸,靠在门口。
“让开,我懒得跟你废话。”男子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要往屋里钻。
程凛自然不放他进来,整个人堵在了门口。男子不甘示弱地朝着屋内喊了起来,“程若秋,程若秋!”
“喂喂,姓方的,你别太过分!”
“你这个王八蛋赶快给老子滚,老子看你就烦!”
一会儿功夫,两人在门口就争执起来,连邻居大妈都被吵了出来。直到程若秋出来,才把他们两个问题男人领回了屋里,并替他们连连向邻居道歉。
程若秋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冰水,让他们好好冷静冷静。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争执,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俩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程叔叔,我……”男人喝了口水,尴尬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后,欲言又止。
“你是方先生吧。”程若秋回忆着上次遇见他的情景,微笑道,“我们上次在辛格少爷的订婚酒宴上见过。”
“程叔叔,您还没恢复记忆?”方雨诚眼底透出关切和失望。程若秋依然想不起他呢,不过即使程若秋现在想起来他,他也不可能再去追求这个男人了,这辈子他都只能把对这个男人的爱恋藏在心里了。
“嗯,谢谢关心。方先生来找我什么事?”程若秋靠着程凛在沙发上坐下,和方雨诚面对面。
方雨诚看他们俩坐的很近,两人的表情很自然,心中略有不悦。若秋真的接受了程凛那王八蛋了吗?他诧异地问程若秋,“程叔叔,您怎么和这家伙在一起啊,他不是个好人。”
程凛在一旁嘿嘿的冷笑,他单手拦住程若秋的肩膀,“你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说不到两句火,这两人又要开火了。程若秋瞪了侄子一眼,客气地对方雨诚说道,“不好意思,凛就是这个脾气。方先生还没说明来意呢。”
方雨诚嘴巴程圆形,在心里噢了一声,真没想到程若秋居然替程凛说话,而且语气这么亲昵,程凛那小子到底怎么做到的?趁着若秋失忆趁火打劫,真卑鄙!他在心里不断唾弃程凛,又有些羡慕程凛。
恰巧程凛起身去厨房泡红茶,方雨诚迅速绕过茶几做到程若秋身旁,诧异地问他,“程叔叔,您真的和程凛在一起了?”
程若秋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方雨诚接着问道,“他以前干的事情您不介意吗?还是他根本没告诉您以前的事情?”
程若秋皱了皱眉毛,他和程凛分居的原因不就是因为程凛骗了他吗?沉默片刻后,他问道,“他以前都做了什么?”
方雨诚轻轻一笑,“看来叔叔你确实不知道呢,这家伙曾经……”话说到半截,他突然打住了。该不该告诉程若秋他曾经被程凛虐待强/暴过?现在的程叔叔看起来挺幸福的……
“他曾经做了什么?”程若秋正等着他往下说。
“哦,没什么。”方雨诚匆忙改了口。现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些事,似乎不太合适,还是等合适的时候在告诉他吧。
“你有话直说,我很想知道真相。”
“呵,没事,真的。”
“看来我以前认识的人都喜欢骗我,是我太容易被骗了还是骗我比较好玩?”程若秋半是自嘲半是讽刺的说着。
方雨诚转动了下手腕上昂贵的表,摆了半天口型,忽而沉声说道,“辛格源死了,尸体没有找到。余洋坠海失踪,生还率为零。”
后续 十二
辛格源死了?余洋也……
曾经的恋人……死了?
……
大脑一片空白,地板在不停的旋转,心绞痛不已,程若秋单手护胸,低声粗喘。为什么感觉这么痛苦?辛格源真的死了吗?怎么会……
按理来说他没了以前的记忆,辛格源在怎么样他都不会有什么感觉才对,可是为什么强烈的痛苦和窒息感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内心深处不断涌来?眼睛看不清东西,只是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动。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会被深渊所吞噬。
“程叔叔,您脸色好难看,您没事吧?”
关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人轻轻捋着他的背。一股温热的浪潮在他体内流动,很快汇集到了他的眼部,化为晶莹的泪滴宣泄出来。
程凛正好端着泡好的红茶从厨房里探出身子。一眼看见程若秋抱头哭泣,匆忙放下手里的茶,三两步窜到客厅,一边安慰程若秋一边瞪着方雨诚。
“若秋,怎么了?姓方的干了什么?”
听到侄子的声音,程若秋突然觉得异常委屈,原本只是掉下几滴泪,结果他的脸一贴到侄子胸膛上,眼泪就像决堤的河坝,尽情的宣泄出来。
程凛有些慌了,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雨诚在一旁看得异常真切,即使程若秋忘记了辛格源,可是听到辛格源死了的消息,他体内深处对辛格源的爱恋令他不由自主的痛苦。
“辛格源,死了。”方雨诚重复了一遍,他绝对不是想刺激程若秋,而是讨厌程凛老是用一副罪魁祸首的目光盯着他看。
程凛甚为意外,愣了好久都不敢相信辛格源会死。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死掉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确定他死了吗,你见到尸体了吗?”程凛怀抱着程若秋,歪着脖子问方雨诚。
“事情很复杂,我一时跟你也说不清楚。”方雨诚无奈地挠着头发,“简而言之就是炎蛇蓄谋已久的内乱和鹰眼趁火打劫。”
程凛冷笑一声,“这更不可能了,我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方雨诚脸色骤变,手不停地在裤子上摩挲。下一刻,他的手犹豫着放到了自己的领口,迟缓地解开胸前的纽扣,向着正对着他的两人敞开了衣衫。
刚缓过劲来的程若秋,抬头迎上了方雨诚白皙胸膛上道道交错的鞭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凛沉声问道,“你给我们看这个干什么?”
“这些伤是这场争斗的证据。事情的起因还得从炎蛇的新Boss说起。新Boss年轻而又狂傲,从上任开始就不断打压不服他的原有炎蛇成员。他的这些行为激起了部分老人的不满,但是无奈Boss就是Boss,他们只能服从。”
方雨诚陷入沉重的回忆中。一年前,新Boss不顾他和罗德的兄弟之情,强行吞并了罗德他们在地中海上的基地,直接惹恼了罗德。
事情的导火索就是余洋被囚禁,Boss的情绪变的喜怒无常。在Boss无缘无故杀了第四个私人医生之后,老人们忍无可忍,决定秘密除掉余洋——Boss的心上人,给年轻的Boss一个教训。罗德也早就想给他那傲慢的弟弟一点儿苦头吃了,也就参与了这次的行动。
计划是秘密进行的,如果不是有了意料之外的人来搅局,余洋早就被暗杀了。
这个意外就是辛格源。他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们原有的计划。好不容易从密室中把余洋提走,岂料中途却被单枪匹马的辛格源给劫走了!
方雨诚原本是负责接应和增援的,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满身杀气的辛格源和意识不清的余洋。他更没有想到辛格源受了伤行动居然还那么迅速,然而最让他吃惊的是追杀他们的不是罗德他们,而是鹰眼的人!
原本一次简单的组织内部的报复性行动,结果演变成两大黑手党组织的厮杀。一时间谜团重重,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我当时看到他们,鬼使神差的帮了他们逃了一次。”方雨诚垂下脑袋,“再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迷恋另一个人到如此的地步。当时的辛格源,从一个完美温和的男人完全变成了满身杀戮之气的魔鬼,他只有在抱着余洋的时候才柔情四溢。”
说完他合拢自己胸前的衣服,“我这身鞭伤就是这次私自行动所受到的惩罚。”他笑了笑又接着说,“不过这也不坏,老大答应我不再过问此事了。”
方雨诚说的这样真实,令人不得不信。程凛皱起了眉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辛格源那家伙果然还是选了余洋啊。那叔叔……这样一想,他低头俯视缩成一团的程若秋。
“叔叔……”他本想说些安慰性的话,不料程若秋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们俩个都走吧,”程若秋脸部紧绷,脸色蜡白。
程凛忙从沙发上站起,捏住他的双肩,“我也要走吗?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呢?”
不料,程若秋从他手下挣脱出,逃到一个离他比较远的位置说道,“我现在脑袋很乱,让我静一静。”
“叔叔,我……”程凛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面容。
方雨诚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良久才说道,“程叔叔,你没和辛格源在一起也是好事。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你没看到他和余洋在一起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活络起来,虽然脸色不好看,眼睛却在放光,他不再是一个完美的机器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你,你不要再说了!”程若秋背过脸去,声音哽咽,颤抖不停。方雨诚所说的话变成了一副动态的画面绘声绘色的在他脑海中播放。辛格源,这个不属于他的男人……原来自己曾经这般失败,虽然记不起这个男人了,可是自己潜意识里却藏着对这男人深深的眷恋。在听到他死的那一刻,他本能的悲痛,在听到他深爱的是另一个男人的时候,他已经无法正常呼吸。
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窒息感让把他的心都搅碎成灰。他只觉得四肢轻飘飘,像置身于漩涡之中,又像漂浮在漆黑的宇宙之中……
“叔叔……”
侄子关切的声音呼唤着他,他突然觉得恶心难受,侄子的呼吸喷到他的脖子上,手架到他的腋下。他想也没想就把侄子给推开,脑海中浮现一些记忆的碎片,医院的卫生间里,侄子像恶魔一样撕碎了他的衣服,粗暴的挺入他的体内……
“叔叔……”
“啪”的一声脆响。
侄子再次靠过来的时候,程若秋居然冷不丁的给了他一巴掌。
程凛捂着脸怔在原地,叔叔这是怎么了?看他的眼神怎么突然变的这样,陌生?他不敢再开口说话,只能捂着脸怔怔地站在原地。
程若秋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动手打了侄子,眼里闪过一丝内疚和惶恐,可是另一个记忆片段紧接着又闪现在他的脑海中:他连续打了侄子好几个巴掌,因为……侄子企图在车里同他发生关系,侄子侮辱他对他粗鲁而又残暴。啊那个人真的是侄子吗?一样的脸,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陌生狰狞……噢,哪里来的这噩梦一般的记忆!
辛格源,怎么又突然蹦出来了辛格源?是谁拉着他的手信誓旦旦的说要同他结婚,是谁温柔的抱着他说没有他就不能活?又是谁一脸真诚的对他说以后他的心里只有他一人?
脑袋好像要裂开了,程若秋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那些杂乱的记忆,他抱着头,咬紧嘴唇,蹲在了地上。
程凛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程若秋虽然依然没有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却对他充满了恐惧和抗拒。方雨诚也傻愣在一旁,他这才察觉自己闯了大祸了。他苦恋程若秋这么多年,到了今天依然对他心存爱慕,他现在这副整日被人蹂躏的身体也不可能再去充当程若秋的保护伞了。可是看到程若秋痛苦不安,他也感同身受。
气急败坏的程凛把气撒到了方雨诚头上,把他扔出了公寓。他打电话叫来医生,自己则偷偷地守在程若秋的身边。
在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程若秋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滴。
躲在一旁的程凛这才敢露面,坐在他的床头。事到如今他才尝到后悔的滋味,早知今日,他当时就不会那样对待程若秋,可是发生的事情他也无法扭转。为今之计,只能好好补偿他以前所亏欠程若秋的。而他最害怕的是,他的叔叔根本就不给他这个补偿的机会。
他一夜无眠,盯着床上的男人,生怕自己一不留神男人就溜走了。一直到黎明时分,他才打了个盹儿。结果一睁开眼睛,床上的男人没有了!他一下子慌了,他可受不了男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他到处寻找,甚至连床底下也不放过,然而四处都没有看到男人。他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正觉得天旋地转的时候,男人晃悠悠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叔叔!”他冲过去抱着男人又亲又吻,男人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他激动的把男人压倒了床上,掀开了他的衣服……
在他准备打开男人双腿的时候,他听到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你强/暴过我。”
这句话不是质疑,而是肯定的语气,他的瞳孔下意识的收缩,心跳加剧,难道叔叔都想起来了吗?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男人冷笑一声,“我以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我现在的恋人是我的侄子又是个强/暴过我的罪犯,以前的恋人毫不留情的抛弃了我。家人不承认我,也没什么朋友……”
“我好失败……”男人说着说着溢出泪来,他推开程凛坐在床头,眼神里露出一丝坚毅,“从今天开始,我要重新生活。过去的事情我也记不起来,而且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在追究也没什么意思。”
“叔叔,你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吧,我不能接受你强/暴我,欺骗我,更何况你还是我侄子。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后续 十三
程若秋捧着一大捆教材从业余的散打学校出来。每日重复的生活虽然单调,却也充实,学校里天真烂漫的孩子们极大的安慰了他那颗受到创伤的心。
时间真是一剂良好的治愈良药,三年的时间已经把他心中的爱与恨都消磨的干干净净。老父亲在前年去世了,虽然在老爷子临死的时候还对他骂骂咧咧的,可是最后他老泪纵横,喊了他一声儿子。
因为抱着重重教材,他决定打车回家。外面烈日炎炎,出租车司机为了省油费没有开空调,结果把出租车活生生搞成蒸笼。在车内呆了仅一分钟,就足以让程若秋汗流浃背。
司机大大咧咧的,从程若秋上车开始就喋喋不休,使得原本就燥热的空间显得更加闷热。
“咦?大哥,我看着后面有辆车怎么老跟着咱们?”司机盯着后车镜,一边等着红灯一边说道,“哟呵,还是个名牌跑车啊,里面的司机好像在盯着咱们。”
程若秋忍着他的大嗓门,轻声说道,“师傅,你多想了。还有多久能到啊?”
“哎呦呦,你看啊,他肯定是跟着咱们的。”司机拐了个弯儿,又看了下后视镜,脸色夸张的一变,“大哥,他该不会是跟踪你的吧?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要不要报警啊?……”
程若秋又热又渴,被他唠叨的胸口烦闷,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坐这个师傅的车了。至于后面跟着的车子,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
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家,不等他按响门铃,门自己就打开了。银铃般的笑声从里面传来,“您回来了,我从窗口就看见您了。”
“呵呵,心凌,帮我把这个提进屋。”程若秋把手中的教材递给给他开门的女孩。
女孩眨眨眼,轻盈的接过教材钻进了屋里。程若秋换上凉拖,脱掉长袖外套,站在空调下吹着风,顿时觉得舒爽多了。
女孩从书房走了出来,看见他咧嘴笑了,“叔叔,您看看鱼缸里的热带鱼。”
程若秋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长方形密封的热带鱼缸中赫然多了几尾鲜红的热带鱼。他“哦”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女孩倒是不满意的嘟囔开了,“叔叔,您还真是冷漠啊,如果我遇到一个人这么关心我,我早就幸福的化掉了。何况他又年轻又英俊,而且还很有钱。”
“呵呵。”程若秋傻笑两声,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红茶,兀自喝了起来。
“叔叔,你别老是‘呵呵’。”女孩撅起嘴,“我看着都急啊。我刚开始也觉得男人和男人不妥,可是看到他三年如一日的这么坚持,连我也感动了呢。”
程若秋不说话,咕隆咕隆喝着冰镇的红茶,喝的太快了导致他的脑袋被冰的疼。女孩夺过他手里的饮料,半是威胁半是撒娇的说道,“叔叔您要是不要他,就把他让给我吧。”
女孩是邻居家老伯的孙女,二十出头,父母双亡。她刚开始接近程若秋就是因为有一个又帅又多金的年轻人一直在他家里出没。结果后来她反而成了极力撮合年轻人和程若秋的红娘。可惜固执的程大叔对那可怜的年轻人总是很冷淡。
门铃响了。
程若秋微微蹙起眉毛。女孩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欢呼道,“我去开门。”
程若秋默默站起来,冷不丁听到女孩的惊呼声,“程哥哥,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刘海都是水……”
在女孩的充满关切的唠叨中,程若秋钻进了浴室。打开热水,冲洗着身体,闭上眼睛,倾听哗哗的水声。一晃三年过去了呢,他的身体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是记忆一直没有恢复。他考虑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不能敞开心扉的去接受外面的侄子。确切的说,是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再次接受侄子。
沐浴完后,他才陡然发现进来的太急居然忘了拿替换的衣物。他知道客厅了的两个人,一个是邻居家的女孩,一个是自己拒之于千里之外的侄子,一时间他左右为难,难道要等他们都走了不成?
这时门外传来低沉有节奏的敲门声。程若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只有侄子的敲门声才这么有规律。
“叔叔,您没事吧?”洪亮性感的男音从门缝里传了过来。
“没事。”他很想让侄子帮他把替换的衣物或者浴巾拿来,可是话到口中最终说出来的却是这句话。
他本以为侄子会走了,没想到侄子接着说了一句,“叔叔,心凌已经回去了。我刚刚去了您的房间……我把浴巾和干净的衣服放门口了。”
程若秋怔了一下,侄子简直跟他肚子里的蛔虫差不多了,他怎么知道自己缺这些东西的?等他听到侄子离去的脚步声时,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浴室的门,看见门口果真放着叠的整齐的衣物,最下面是一条干净的浴巾。
他低声叹了口气,弯腰去捡衣物,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他心里一惊,下一刻,全身赤/裸的他落入一个强有力的臂弯中。短暂的昏眩过去之后,他绷紧脸,使劲挣扎。然而嵌着他的双臂却越收越紧。
“程凛,你放开我!”
程若秋从喉咙里发出充满怒意的一声低吼。
程凛死死抱着他一动也不动,“若秋,接受我吧。”
“你干什么?难道你还要胡来?”
程若秋一声惊呼,因为程凛把他悬空抱起。他全身的汗毛孔都在战栗,心里充满不安。
“我想抱你了。”程凛说的委屈又坚决。
程若秋瞪大眼睛,今天的程凛撞邪了?过去的三年里他都规规矩矩的,从来没见他像今天这样。被强/暴的恐惧又回到他的脑海中。
“不要,你放开我!你敢胡来,我……”
程若秋喊不出来了,他被程凛那双悲伤的眼睛吓住了。
“叔叔,我要是死了,你也许就不会这么烦恼了吧?”
“你,什么意思?”
“我想我要死了。”
“你……”程若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让我再抱你一次吧。”
“啊……”
程凛把他平放到干净的床上,他像只被麻醉的青蛙一般,僵硬的躺着。他没有反抗,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他不希望侄子死,不希望程凛出事……听到侄子说他就要死了的消息,猛烈地扎痛了他的心,想到以后没有侄子的陪伴,那该是多么孤单的一个世界啊?
“叔叔,你不能重新接受我吗?”程凛说话很温柔,但是动作却很激烈,似乎把积蓄了三年的情感一下子都宣泄了出来。
褪去衣衫用不了多长时间,侄子捏住他的双肩把他翻过去摆成一个俯趴的姿势。他咬住了床单心乱如麻,不想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献身。他不由自主地缩起身体,脑中一团混乱,被侄子抱他并没有感到难受。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侄子所有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原谅他。
三年的时间似乎把他的敏感点都已经尘封,程凛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他起了反应。
“叔叔,接受我吧!”程凛在他耳畔喃喃低语,说出的话宛如醉人的春风,带着一丝麻痹人心的醉意拂过他的全身。他睫毛微微颤动,下身一片火热,后面再手指娴熟的揉搓下渐渐变的柔软,酥麻,湿润。
“我爱你,若秋。你也爱我吧……”
这似乎是侄子三年里第一次对他表白的吧。只是他不知道这句表白是床上的情话还是出自侄子的内心。
“啊啊……”虽然做足了准备,后面突然被撑开进入还是让他发出一声悲鸣。狭小的肠道被撑开,锲子一般的硬物好奇而又激动的往他肠道深处探索。
蜂蜇一般的刺痛从后/庭处传来,狭小的口正在费力的吞吐的硬物。这种刺痛没有持续多久,肚子里好像被填满的腹胀感取而代之。他好像把入侵的东西强行挤出体内,不料那硬物在他体内继续膨胀,越来越热,把他那经久不用的窄小通道更大幅度的撑开。
他有一丝慌乱,匆忙中他打算逃离这份苦楚。侄子的胸膛紧贴住他的背,钳制住他的动作,安抚他的腹部,舔舐他的脖颈,在他耳畔低吟,“别紧张,我不动了。”
然而他体内的那份不适并没有因为侄子的不动而减轻,他几乎全身痉挛,挣脱不了让他垂头丧气,为了减少痛苦,类似呻吟的哼声呜咽声从他的鼻子里,喉咙里尽数发出。
程凛几乎插了个全根没入,即使不动也享受着那份温热紧密的收缩,他现在抱的不是别人,是程若秋啊,只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兴奋半天了。他也没想到叔叔这么轻易的就让他进去,三年的怀柔策略起到的效果果然不一样啊。
对方的肠道自发的收缩,呼吸,无意间磨蹭着他的男/根。在被静静地包裹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腹中的火热直冲入下身,化为一股热流射/入对方体内。
程若秋猛然睁开眼睛,深入体内的灼热把他烫醒,他这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他和侄子再次发生关系了!他有些抓狂的挠着床,怎么会这样?
侄子扯住他的一只脚,就着插/入的姿势,在他后悔不已的时候把他翻转过来,亲吻他的嘴唇。
“不,不要……”他断断续续的抵抗。啊,不会吧?一时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侄子插/进他体内的东西居然又开始膨胀,很快就硬到可以抽动的程度。
“啊,不啊……程凛……”
不安矛盾之际,他抱紧了侄子的背,双手在侄子背上乱抓乱挠,好像在宣泄着什么。然而侄子没有回答他,很快他便听到侄子粗重的喘息,以及从后面传来的滋滋水声。
“噢,啊……我……”随着律动的加快,他口中的痛苦的呻吟不知何时变了味,托侄子留下的液体的福,那硬物顺利的进出,还不时的玩着花样。当他内里某一点被触碰到的时候,他全身像是过了电一般战栗,酥麻的感觉一层一层的扩散,快活的感觉直冲入脑海。他的呻吟声很快随着侄子的进出而变化,双手双脚好像都没了知觉,软绵绵轻飘飘的,自发的缠绕住了侄子的脖子和腰部。
蓝蓝的天空下,朴素的小公寓,明亮的卧室内,满是褶皱的大床上,翻滚着两个意乱情迷的男人,他们紧紧纠缠在一起,把大床搞的吱吱作响。室内的空调呼呼的开着,可是两个人全都大汗淋漓。即使是这样,他们仍然紧紧的抱在一起,接吻,摩擦。
在他们肆意的狂干了三次之后,门铃声大肆的喧闹起来。
程凛体内的火燃的正旺,对这突然到来的铃声甚为反感。程若秋气喘吁吁的趴在侄子肩膀上,听到铃声居然皱了皱眉毛。
俩人似乎都不想被人打搅。
然而这铃声似乎不那么遂他们的心愿,依然响个不停。程凛开始后悔没有把门铃弄坏。在忍了二十分钟后,程若秋推开了侄子,摸索着下了床,披了件浴衣,步履蹒跚的走到客厅。
“叔叔,你要做什么?”
“你别出来。”程若秋关上卧室的门,把侄子藏在了卧室中。心想,如果邻居知道他和侄子做/爱的话就惨了。他猜测着八成是心凌那小丫头,不知道那孩子又会怎么说了。
然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他瞪大眼睛站在了门口。
“若秋。”
等待已久的男人绅士般的立在门口,期待灼热的目光盯着他看。
愣了片刻后,程若秋果断把门关上了。自己一定是遇到鬼了,或者被侄子搞的神志不清了!外面那个男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下一刻,急促地敲门声响起。熟悉而又陌生的男音从门缝里硬是挤进了屋内,“若秋,你开开门啊,是我啊。”
程若秋不由自主地抱紧胸口,心跳急剧的加速。
“若秋,对不起,你开开门听我解释啊。”男人轻轻敲着门,声音急促真切。
程凛从卧室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他故意裸着上身,仅用一条短毛巾围住了私密处。程若秋诧异地望着侄子。
侄子走到门口,不顾程若秋的反对,强行打开了门,挑衅一般的看着门外的男人,“你要说什么?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若秋他是我的人了。”
男人闭上嘴巴,脸色发白,他匆匆扫了程若秋叔侄一眼后,悔恨万般的闭上眼睛。
“你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程凛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程若秋呆呆的站着,侄子对男人的出现居然一点都不惊讶,甚至好像他一早就知道男人要来似的。
男人沉默了片刻后,扭头对着程若秋,“若秋,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程凛刚想说什么,结果猛然挨了重重的一拳。他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脸,缓缓扬起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了?知道我们亲热心里不舒服了?你还好意思回来,你还敢提这个要求?你知不知道你早就伤透了他?!”程凛的双眼从刚刚的挑衅俨然变成了愤怒。
面对指责,男人保持着沉默,他把目光聚焦在程若秋的身上,向他缓缓地伸出了一只手,“若秋,你好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程若秋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侄子和这男人之间火光四溢,一不小心就可能擦枪走火。他先是扭头对侄子说道,“你先回卧房,柜子里有药,你自己先敷上。”
程凛擦了擦嘴角上的血,带有敌意的眼神盯着门外的男人,站着不愿意离去。
“如果不回去,你就出去。”程若秋沉下脸对侄子说道。
程凛撇了撇嘴,心中千万个不情愿,最后还是乖乖回了房。
程若秋把门外的男人让进了屋,给他倒了一杯茶。
“你想说什么?”
“若秋,我,”男人碧色的双眼更加深邃成熟,三年的时光似乎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依然是那么英俊迷人。
“我记起了我们间的一切。”
男人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沉甸甸的一句话。
而程若秋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见他不说话了,他才缓缓说道,“你来告诉我这个有意义吗?”
“若秋,”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指尖依然冰冰凉凉。
程若秋嗖了一声把手缩回,“以前的程若秋或许很爱你,可是那是以前了。老实告诉你,我现在根本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我把你彻头彻尾的忘了,辛格源。”
“……”
“所以,请你……走吧。”程若秋说着从沙发上站起,他无意听辛格源再去扯什么过去,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日方雨诚所说的话,辛格源曾经抛弃了自己这个事实。他也不想变得这么爱记仇,可是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高尚不到哪去。辛格源和程凛,他宁愿要侄子也不想再去招惹那个让他痛苦了这么久的辛格源。
他本来以为他说了这么重的话,辛格源肯定是走了,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走,反而紧紧抱住他,死皮赖脸的把脸贴了上来。
“都是我的错,若秋。”辛格源钳制住他挣扎的双臂轻声说道,“我是爱余洋。可是那已经是过去时了,我对他的爱随着三年前的那场灾难已经消亡了。我把欠他的情债还了,我现在只欠你的了。”
程若秋几次挣扎无果后,停止了挣扎,听到辛格源说回来还债,他突然觉得苍凉可笑,“原来你只是回来还债的。”
“不是的,”辛格源柔声辩解道,“我爱你。”
虽然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听到辛格源不知是真是假的表白,他还是颤动了一下。不过也仅是一瞬间的动摇而已。
“辛格源,你放过我吧,很不巧的是,我对你的爱也在三年前消亡了。”
躲在屋内偷听的程凛咧着嘴傻乐,他等这一天真的是好久了。没想到辛格源的脸皮比他还厚,辛格源沉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是鹰眼的继承人了,辛格家都以为我死了,我现在真的是无处可去了,如果你不收留我,我八成就要饿死了。”
程凛在屋内暴躁,撒谎,撒谎,辛格源虽然不再是以前那个风光的Boss了,可怎么也沦落不到如此落魄的地步。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叔叔可千万不要被他给骗了啊!
一向软弱的程若秋,此刻却异常坚决,如果是别人他会怀有很大的同情心,可是现在面对的是辛格源,他心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怨气占了上风。他果断的对辛格源说“不”。
程凛乐坏了,脸上被揍的伤也一点儿都不痛了。不过他也没得意多久,辛格源被赶出去之后,他也被赶了出去。
次日午后,知了欢快的叫着,烈日当头照。
程若秋提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回家。刚走出校园,就看见两辆耀眼的私家车。其中一辆是侄子的,另一辆他不认识,从没见过。
他无视了两辆车子扭头钻进了黄色的小面包里面。后面的两辆车紧跟不舍,偶尔冲着他们按两声喇叭。搞得面包车司机以为程若秋惹上了什么麻烦,让程若秋中途下车,连钱也没收就匆匆的走了。
程若秋无奈,步行下了空旷的马路。那两辆车的司机也跟着下了车。一位是哀伤的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死了的侄子,一个是可怜兮兮的告诉他自己穷的要饿死了的辛格源。程若秋很快就明白过来,他是又被他们给骗了。说自己要死的那个活蹦乱跳的比谁都健康,说自己穷困潦倒的那个还能开个高级私家车来追他。
天气很炎热,走了两步路,他就躲到大叔的树荫下乘凉,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
程若秋靠着树,用手扇着风,突然间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好像雾里看花一般。他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梦就是好几年。不时有落叶飘落到他的身上,聒噪的知了声把他代入了十几年前。
有谁的青春能做到无怨无悔?
或许他年轻的时候曾经为爱痴狂,
或许他的恋人不曾真心爱过他,
但是他丝毫不后悔,
因为只有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青春如酒,月满西山。
曾经的许下的诺言也许要等到许久之后才会实现。
花开花落就是整个春节的历史,
人的一声也不过如此。
做了这么悠长的梦,此时也该从梦中醒来了。
三十多年都没有开过的那朵花苞,
终于迎来了它怒放的季节。
“叔叔,叔叔……”一人温柔地摇晃着他。
“若秋,是不是中暑了?先把他抬车里去。”有人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
“喂,你不要命令我!”
“噢,那你去打个电话,我来照顾他。”
是谁?这么温柔的抱着他把他平放到后车座,凉爽的空气让他慢慢恢复神智。很快他听到发动机开动的声音,以及拳头敲打车窗的声音,“喂,辛格源,你个混蛋,你给我开门!”
程凛砰砰踢着车门,辛格源戴上墨镜,面无表情一溜烟的开跑了。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程凛在后面跺脚,辛格源那个混蛋趁着他打电话的空把他所爱的男人给枪跑了!闷闷的坐回车里,他发动了车子,车子低吼一声,呼啸而去。
前方的太阳乐呵呵的悬在天空中,照出了一条通往幸福的阳光大道。
有人在远处歌唱,“阳光总在风雨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的支持,本坑终于完结了~~~~~~~~~~长长的松了口气,本来想多写写源重新追求大叔的,我看后面看的人也不多了,在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就此完结了。(估计还会有番外来补充源重新的追求过程)
源和大叔很纠结,源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先爱上了别人这也不是他的错,可是他耽误了大叔六年就太不应该了。他被虐是肯定的。
程凛小渣子以前对大叔那么差劲,也活该被虐。让他们都去追大叔吧,至于以后怎么样,亲们脑补吧,么么~~~~
最后还是开放式的3p结局
友情提醒,看过重生之悲催大叔的最好不要看本章,省的乃们产生不良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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