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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VIP]完全控制 附番外 BY 天望 (点击:686次)

[VIP]完全控制 附番外 BY 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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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一天,魔王在森林里散步,忽然看见一个采阳光的小王子……
嗷呜一口——
把人吃掉了!
喽啰甲:林哥这是看上人家了……
喽啰乙:按他的脾气,不是应该把人拖回老巢,锁在深闺,一辈子不叫见人才对么?
喽啰丙:那是对付一般河沟小泥鳅,这回林哥捞到是深海龙吐珠……
主攻、控制、养成、强攻。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强取豪夺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晰,林萧然 ┃ 配角:喽啰甲乙丙丁 ┃ 其它:控制,养成,强
林萧然出生于音乐世家,父母双亡却留下足够的钱,让他过着象牙塔中小王子一般的生活。黑道出身的林晰一次意外受伤,闯入林萧然家躲避追杀,却对他一见钟情,事后林晰鸩占鹊巢,盘踞在林萧然家不肯离去,并一步步蚕食这个音乐小王子的生活,迫使他成为自己的伴侣,但是强硬手段能让林晰得到林萧然的心吗? 文章帮派间的斗智斗勇,为了生存和利益而进行的争夺是一大看点。在残酷的斗争中,林萧然的出现令冷冰冰的林晰也有了变化,他会对着林萧然笑,温柔的端来牛奶,哄他睡觉,这些都为血淋淋的生活增添了一份温情。虽然林晰总是使用强硬的手段强留他的小王子,但每一次都是深思熟虑,尽量不伤害林萧然,可见用情至深。只是强扭的瓜不甜,究竟林晰能否走入林萧然心中,还是个未知数。
1、那天我们初见 ...
梧桐路是滨市一处隐性富豪区,是的,这里的房子看起来一派旧日气息,即不似暴发户那般富丽堂皇的欧式山顶别墅,也没有小资派水边豪宅的强调个性,这里的房子,带着十九世纪末的端庄典雅,在一片现代钢筋水泥的建筑中,独自散发着豪门贵妇般的高贵与悠闲的气派。
独门独院,每一栋小楼都保持着自己的滋味与隐私,宛若与世隔绝。真的很奇怪,在这个距离滨市最热闹的繁华地带也不过十数分钟的步程的地方,高大茂密的梧桐树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有意无意地营造了世外桃源的安逸。七月仲夏,遮天蔽日的绿色除了带来夏日的清凉,也给梧桐路这条巷子带去了不为外人窥伺的格调和更多的……幽幽深意。
快九点了,即便是夏日,天色也早就暗下来了,林萧然背着书包走到这条巷子里,他刚从学校回来。 林萧然现在在音乐学院读书,大三,学院里出了名儿的低调?风云人物。学校里不是没有宿舍,但是学音乐的,你知道,需要有自己的空间、琴和练习时间。林萧然既然家里有这个条件,走读是理所应当的事。
林萧然报了暑期课程,暑期课程一向安排得紧,萧然走在幽暗的小路上,脑子里还在转着白日里教授讲的西方音乐史,偶尔分神,也是盘算着今天晚上的练琴时间。梧桐路1314号,属于林爸林妈的浪漫,林萧然到家了。
掏出钥匙,开门,
“别叫!”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萧然背后,其中一只手卡着萧然的脖子。
啪嗒——
林萧然一哆嗦,手里的钥匙掉在了地上。
林萧然没叫,不敢叫,也叫不出来!
事实上,如果是你正在家门口开门,忽然被人从背后欺上来,腰上顶着一把刀子,相信你也叫不出来。不止叫不出来,林萧然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整个人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背后的那个人,距离他很近,声音很低沉,几乎贴在耳边,萧然感觉到了腰间一点尖锐冰冷的微微刺痛,肩上担着身后那人的重量,很重,而且他还能……还能闻到一股非常鲜明的血腥味……
林萧然整个人都懵了。
“不许出声……进去!”
林萧然浑身僵硬的推开门,迈步,落在地上的钥匙被那人一脚踢进了院子,然后,咣当——铁门在两人背后被关上了。林萧然没敢回头,但是他听到了背后钥匙和落锁的金属碰撞声,脑子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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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好看~
小攻用鞭子和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小受囚禁起来了~
哈哈哈
而且不小白喔

[ 本帖最后由 分墨问 于 2011-8-3 20:33 编辑 ]
帥哥是得人疼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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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之郁闷
按理说,林晰对现在的生活真的没啥好挑剔的。
事业成功——自从打下事业再次腾飞的坚实基础之后,太子爷的地下事业兴旺发达。
家庭稳定——上到糊涂并依然活泼健朗的林老太爷,下到渐渐能独当一面的手下,中间夹着能和睦相处的大王和松子儿那对天敌。
爱情和美——萧然当初可是在全球直播的颁奖现场告白的,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感情经过生死的淬炼,已经无需相信肤浅的口头表白。
友人广布——国内的,国外的,军内的,政内的……
你一个黑社会老大,家庭、事业、爱情、友情……处处丰收,你还有啥郁闷的?但是林晰就是觉得很郁闷,非常郁闷……因为他觉得萧然根本没有把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
嗯,萧然最近确实比较忙,有关事业。
萧然如今在华国娱乐圈的名声地位已经稳固不破、如日中天,即使最苛刻的评论家也不得不承认林萧然的音乐才华远胜他父亲——这也不奇怪,林莫间俗务缠身,能静下心来体会音乐的机会并不多,但萧然可就是纯粹生活在音乐空间里,他快乐,无忧,悠闲的生活、心思简单纯净,那些乌漆嘛糟的娱乐圈乱关系绝对烦不到他头上,所以他的作品永远灵气逼人。用评论家的话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欢唱’。
在这样的成功下,林晰当初规定的每年五首的产量连毛也没增加一个,这让‘萧少’的作品越发炙手可热起来,娱乐圈众多经纪人、制作人、老板、明星……挖门盗洞、急的挠墙,恨不得对太子爷喊出天价,可林晰绝对没松口的意思,并且太子爷坚决到就算萧然亲自跟他闹,也不会点头同意!
笑话,他还养得起老婆,不需要让自家宝贝抛头露面赚脂粉钱。
事实的情况是,萧然对这买卖数量规定也不会真的很在意啦!
“你只说每年卖五首,我又没说我每年只写五首……”
就因为这一句话,萧然三天没下来床,但后来真的把林晰哭心疼了,反过来好哄歹哄,亲口同意他投稿百老汇,同意陪他去维也纳小住两个月,同意陪他去看那些列出的‘必看’演出……林林总总,这才算罢。
然后……
萧然满意了,养好了,在欧洲玩的也挺舒畅,那些音乐会、歌剧舞剧一个没落,然后回家继续快乐地与他的音乐为伴。那阵子,龙虾、老黑、查夜、龙大……反正有一个算一个,走路都溜边儿的,一个一个练就凌波微步之大成,能在林晰面前隐形就隐形。而这所有所有的起因,就是林晰当初假死,给萧然过户的那些娱乐巨鳄的股票引起的。
因为那些股份,林萧然即使在娱乐集团其美国本部也能称得上是小有影响的股东之一,因为股东的身份让当时不少百老汇、好莱坞有名没名的经纪人、导演、编剧给他递本子寻求投资。对方操的是普遍撒网的心,萧然操的是凑凑热闹、重在参与的心,当时包括林晰在内,谁都没把那些商务午餐会当一回事,可偏偏就是这么无心插柳的,最终还真就滚出一商业大片出来。
那时,萧然回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一心扑林晰身上,帮林晰做复健,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几乎能称得上贤惠体贴了,那段时间萧然没心情碰音乐,所以忙里偷闲时只是看看那些剧本大纲打发打发时间,就跟看小说图个乐呵一样。然后萧然还真的从一大堆素材里发现了一个他感兴趣的剧本——其实是个挺流俗的商业片的题材。
一个退了休、颐养天年、隐约还带着点英雄迟暮那种失落感的老特工,五十多岁,坐飞机要去迈阿密看女儿,参加小外孙的洗礼仪式。因为某些家庭原因,这次洗礼仪式在这位老特工心中特别重视,是一件能改善家庭亲情关系的大事。可惜,路上杯具了,飞机被一伙歹徒劫持了,于是这特工外公为了能看到女儿,为了能及时参加他亲爱的小外孙的洗礼,就与歹徒们在飞机上斗智斗勇……
真的是很典型的商业片,有正义有亲情,有动作有搞笑,好莱坞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都是这种题材,但不知道为啥,萧然在看剧本的时候深受其中氛围感染,脑子里划过那些惊心动魄的情节,同时还一直萦绕着几段配乐——配乐就是林晰当初生死未卜、音信全无,萧然为发泄心中紧张焦虑时做的几段曲子。
这样脑海里声情并茂下来,萧然对这个故事还真有点动心,不过投资电影这种事,砸个上千万下去也许连个响都听不到,尤其,萧然更清楚,当初扔给他剧本的导演加他的编剧搭档都是那种一点名气没有的年轻人,比萧然也大不了几岁,之前那俩人的作品是几部二三流歌手的MV。
要说事情就是这么巧呢。
如果那编剧和导演之前导个什么小影片,估计这件事就过去了。可他们竟然导的是几部MV,萧然不懂电影,但是他懂音乐啊,虽然那些曲子一般,但MV做的非常好,在萧然看来跟主题契合,感情流畅,在林晰他们这些不懂行的人眼里看来,色彩鲜明,画面漂亮,反正就是俩字——顺眼!
于是乎,这就让萧然更加的动心了。
一来二去,加上林晰手下的那些娱乐影视公司也有懂行的专业人士,仔细评估一下觉得计划还行,迎合市场口味呗,这片子竟然真的就筹备起来。其实是林晰有私心:不是说好一年最多卖五首曲子么?你要为这个电影配乐,那你今年的配额就算都用光了,今年不许再卖哪怕多余一首——说白了,就是林大太子爷与曲谱争宠,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来着。他知道那些要用在电影里的曲子萧然早就写好的,最多花俩星期改一改,为更契合电影气氛也就是了。
在美国随便注册了一个小独立制作公司,然后林晰的控股公司往里注入了五百万美元,这价码在华国地界怎么也能排上个年度大制作,但在好莱坞真的没什么,好在导演和编剧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们更激动的是有人可以让他们完成首部电影制作,而不是什么酬劳价钱。主演那老头是导演指名挑的,一个早就过气的老派演员,有经验,但所谓名声神马的早就被人遗忘了,片酬也是白菜价。
若真的按名气算,整个剧组,竟然是那个远隔重洋、被关在城堡里闷头改稿子的配乐人萧然小王子是最有名的一个……好吧,咱就不提电影从开机到关机的那人气凋零的拍摄现场了。
前期花的少,后期的电脑特效制作可就有底气真金白银的往里砸了,加上萧然那阵子‘心理不正常’时的作曲创作,乐曲里带着强烈的紧张焦虑情绪,还有深沉的期待和隐隐的坚定,配在电影里那种气氛真的挺契合,导演正巧还有MV制作经验,反正最终整体效果……片子出炉送给投资方过目的时候,老黑他们全体围观了。
“动作大片那是必须的!”龙虾一干人等没啥鉴赏细胞,就是觉得片子搞笑、够炫、够拉风,一个字——爽!
然后,片子在美国上了院线,排在复活节小旺季,公映了。
这部片子最后的结果是——影片、加导演、加编剧、加主演、加萧然、加特效……连奥斯卡奖的边儿都没摸到。别说提名获奖了,这片子被影片评论人在报纸上从片名骂到编剧,从导演骂到幕后,从头骂到脚、骂个狗血淋头,还被某权威影评栏目称为‘彻头彻尾的一部垃圾商业片,简直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嗯,这话即使林晰也不得不认为中肯,因为这部名为《Flight Away》的动作片,全球横扫了两亿三千万美元的票房。好吧,被报纸指着鼻子点名骂的几个人都是一副嘴咧到耳丫、完全没皮没脸的样子,他们的身价翻了几十倍都不止,从此平步青云就是后话了。
相比电影被骂的惨状,原声音乐这块成了票房与电影艺术博弈后的最大亮点。还有影评人专门捏着这一块骂,骂导演就是一个拍MV的二货,“把整个电影剪出三分钟MV,大概还能让人有吃下去饭的欲望。”
整件事带给萧然的影响,就是有不止一拨出身百老汇的经纪人、创作人向林萧然抛出勾搭的视线,然后我们的萧少就动心了,自信了,雀跃了,一激动,卷袖子开始挑战歌剧。
我们的太子爷为自己的一时心软,一直郁闷到现在。
每年只许卖五首曲子的家规,人家萧然没说不遵守,可百老汇舞台剧里的一幕剧的长度,跟流行歌曲里的一首曲子的长度能是一个概念么?再说,萧然搞创作也不全是为了卖钱,就是喜欢,爱好,一种对自己能力的挑战。他现在等于被那些该死的百老汇创作人打开了一扇窗,满心满眼都是钓的高高的那根名叫‘歌剧’的胡萝卜,热情高涨着呢。至于做出来的东西是扑街还是大红,事情还没发展到如此深远。
萧然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对音乐剧场面大跨度的驾驭、表现情感的张力,表现冲突的矛盾……每一项都是巨大挑战,能完成一幕便已经是莫大的成功,现在就想卖不卖钱神马的,太幻想天开了——说真的,如果真的到最后弄个一炮而红,什么奖,什么票房,那简直堪比彗星撞地球的几率。
所以,在这样的前提下,林晰搞出来的家规又有什么用?萧然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被他三五句话就能吓唬住的小可怜了。这小东西现在很清楚太子爷的‘软肋’是什么。基于这样的事态背景,林晰郁闷之余,琢磨着法子解决,坐以待毙不是太子爷风格!
得承认太子爷的手腕高绝,计划一出来,连查夜这帮执行人也隐约能明白林哥的目的,查夜估计这一把就能把萧然少爷的注意力拉回来。当然了,此次的局不是林晰的仓促筹划,几年之前他就有点这个想法,只不过没有机会实施,这次重新拎出来,林晰发现自己竟然真心殷切期待,计划完善了又完善,然后交给龙大和查夜联手去办的。
龙大很稳重,查夜很精明,这俩人联手办事,尤其是这么小小的一件事,林晰很放心。但如果真的没出纰漏的话,林晰此时此刻绝对不会靠在书房书桌前,抱着胳膊,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解释!”
龙大看了一眼查夜,查夜回瞪,龙大装死,然后查夜只好硬着头皮清喉咙,“那个……林哥,故事总有两面性……您看到的这一面,其实跟我们想让您看到的那一面是不同的……我说我说……道上最近风传,太子爷要选妃……”
林晰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对此他简直嗤之以鼻,他以为自己喜欢男人这嗜好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尤其他宠着萧然这么多年,并非没有一丝儿风声流传,如今,竟然还有人如此愚蠢的传言他会结婚生子?
“我要知道为什么……别让我再问第三遍。”所谓无风不起浪,林晰认为这责任就在眼前这俩二货身上。
龙大咳嗽了一下,“林哥……您要选几个良家女子的消息……咳咳,这个真的没办法小范围内控制流程……”
这能怪我们么?看看您列得那个挑选良家女子的条件,如果条件仅仅围绕‘家世干净清白,无不良嗜好,身体健康’之类的我们也认了,您连五官和四肢的比例都给了限定,范围扩大到往上数三辈,挑人家可能存在的遗传病史,这比古代帝王选妃的标准都邪乎,道上能不传出‘太子爷要选妃’这种传闻么?
查夜更是悲愤地看着林晰,心中狂吐槽。
林哥,你今年三十有五了,有木有!
你的事业已经铺天盖地,身价百亿了,有木有!
这在正常人心中,你已经到了需要一个继承人继承家业的地步了,有木有!
尼玛再怎么喜欢男人,再怎么努力在萧然少爷身上浇灌播种,你俩也生不出儿子!有木有?
尼玛这么大的金龟婿戳在这儿,那些人脑子削尖了往这边扎!
麻痹的,一串舅公、三叔、二大爷道上前辈保媒拉纤!
尼玛是太子爷,可以不理,老子和龙大就是中间一炮灰命,有木有,有木有!
确实,道上人都知道太子爷喜欢男色,就算娶个妻子,大概也是一独守空房的炮灰命,可那又怎么样?只要生下儿子,那就是未来的皇太后,如果攀上这门亲,眼下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等太子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这地下偌大国度的当家人可就是……
所以,龙大和查夜当初挑人的举动如果有一分风吹草动,那其影响就能被扩大到五分的风言风语,传言就能被放大到十二分的狂风暴雨,然后,但凡道上有点门路的就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盘算,尤其有未嫁女的更是脑子削尖了往太子爷这边凑,一来二去……
现在,在依山公馆前厅里正在做客的三位娇客,都是这场不见硝烟战场的最后胜利者,先不说本人如何长相,品行怎么样,光她们身后的势力、人脉、人情面子,就不是龙大、查夜他们上下嘴唇一碰,能开口回绝的人物。
不过,有今天这个结果,龙大和查夜也确实顺水推舟过——他俩当时不仅没澄清事情真相,还放手任那些人为了‘太子妃’的名分斗得昏天黑地,趁这一片混乱之时,查夜暗地里把林晰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一共挑了六个身家清白、没什么背景的平凡女子,都被秘密的安置好了。
林晰听龙大解释到这里,算勉强点点头,至于前厅里的那三位被推上门的娇客,林晰临走之前吩咐,“一切按规矩来。”
查夜看着林哥去琴房的背影,再看看龙大一派‘果然如此’的轻松表情,再想想前厅曾经让他头疼的三个伪淑女的黑道千金,眨巴眨巴眼睛,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林哥说的什么规矩?”
“你不知道?”问完后龙大才想起来查夜一直奔波在外,等他回归时,林哥已经把萧然少爷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昔日那些小宠事件自然没再发生过。“这里是太子爷的老巢,你以为什么人都能住进来?”
“有规矩?”
“对应邀而来,或者只是进门喝杯茶的客人,自然没什么规矩,但这种想住进来的……”龙大耸耸肩,“都得先在门房洗干净才行。”
查夜不认为龙大嘴里的‘洗干净’指的是冲个澡那么简单。
“老黑是‘大内侍卫总管’,这一套归他管,他熟。”龙大吹着口哨去找老黑了。
这边林晰陪着萧然在内院晒晒太阳,喝喝滋补汤水,小小旖旎了一下午,接着其后三天,萧然的注意力都被迫放在了那些药膳汤水上,凭着药膳的味道萧然也知道这是为体检前清肠胃的。这些汤汤水水把萧然弄得浑身无力,窝在深闺足不出户,所以那三个上门踢馆的‘情敌’,萧然根本不曾听闻。
到了体检的日子。
林晰竟然要带他去医院?
萧然一脸防贼的样子看着林晰,上次无缘无故带他出门看医生,结果就是他用药玉整整养了两年半,好不容易年前才把药玉停掉,这次他又唱哪出?
没唱哪出。
尽管换了地方,但萧然的身体检查还是琴姨亲手完成的,只是超声波检查让萧然的上半身脱得光溜,直肠指检,身下又被脱得光溜,然后萧然裹着被子窝在病床上,正纳闷脱下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走了,林晰穿一身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模样就进来了。
“晰……”
“请叫我晰医生,”林晰一本正经的,不过当他拿起那冰凉凉的听诊器故意贴在萧然身前小珠豆那儿的时候,眼睛里全是趣味的光芒,“我是来检查……你的……□功能……”说着,林晰的手指刺入那处被养的软热柔嫩的□,萧然敏感的身子一颤,猫叫一样的呻吟声下一秒喧出口。
林晰低笑。
让萧然发窘的是,林晰随即把他的腰垫得高高的,只要一低头,萧然就能让清楚看到林晰的手指在那处撩拨进出,“晰……”
“叫晰医生。”林晰再次纠正他,然后另一只手顺着萧然的唇齿摸入口中,拨弄着里面濡湿软糯的小舌,“我们需要消消毒,唾液溶菌酶有杀毒的作用。”
萧然嘴里含着林晰的手指,呜呜的发不出声音,林晰刺入他身下那处的手指搅和了一圈之后拔出来,带出一丝透明的肠液,林晰故意让萧然看得真切,然后那处的雏菊果然羞涩的缩起来了。
那药玉是好东西,萧然的气血方面被调理的怎样就不多说了,身子、皮肤被养得越发细腻敏感,那处□水嫩的好像刚被润泽过得样子,而且总是软软暖暖的,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林晰每次进入都会觉得那里异常熨热。
不过今天林晰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吃掉萧然,而是……
林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安全套出来。自打吃掉萧然之后,林晰就再没戴过这东西,所以今天这个也不是给自己带的。
这是萧然有生以来第一次用到安全套,套套有点小,紧紧束缚着小萧然有种被压迫的束缚感,很刺激,同时林晰用手指不断在萧然身体里刺激他最敏感的那处,铃口析出很多透明□,弄得套套里湿得一塌糊涂,却迟迟得不到解放。
林晰看萧然在自己怀里情动得越来越厉害,泪眼迷离带着渴求的样子,终于也忍不住抽出手指,让自己的早就叫嚣着渴望的坚热之源挺进入,进入的那一刹那,萧然浑身一阵剧烈颤抖,泄了身,软软的栽倒林晰怀里。
“我的萧然……”林晰轻轻亲吻着迷离状态的萧然,小心把他身下的安全套摘下来,在萧然看不到的背后,放入了一个饭盒大小的医用电子低温箱里。
萧然,能叫我爸爸的孩子,要有一双你这样清澈的眼睛,要有你这样微微上翘的菱形红唇,要有你这样修长会弹钢琴的手指,他要像你这样干净纯粹,像你一样上天眷顾,天赋才华,他要是一片云,高高在上,洁白无瑕。他会成为一个闪亮的钢琴小王子,他会成为未来一个伟大的作曲家,他前半生就是你生命中前二十年我遗憾未遇见的样子,他后半生,会替你走完你曾经错过的路……
萧然……
反对无效!
番外之加倍郁闷
依山公馆的规矩是主体城堡内不留宿客人,这很好理解,作为黑社会这么高危的职业,谨守门户是必须的,这规矩谁也挑不出毛病。就算不是黑社会,你一个未经邀约的客人,难道打声招呼说,我是谁谁谁家的姑娘,然后就妄想能登堂入室,住进主人家的卧房?一般富贵人家也没有敞开大门让外人随便进出的道理,是不是?
所以当初老黑说的很明白,是客人,就要住到外面客用的独立小别墅内,衣食住行皆有人伺候,出了门,除了朝着大门的那条路随便走,剩下的地方不可以乱闯——搁着寻常人家也没有未经主人允许,便乱在主人院子里探索的,尤其这里是太子爷的地盘,乱闯闹出人命可不好。
这样一晾,那三个娇客就被扔在外面晾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多月时间里,不知道从哪忽然流传了一个小道消息,说太子爷其实是个双的,他男女不拘,只不过有几次公开场合,太子爷收了几个柔韧少年,然后喜男色的消息就被传歪了,后来越传越歪,以至于大家都以为太子爷只爱男色。
这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听说还有证人,比如资历比较老的竹门七叔公,还有荆花帮的老太爷被询问的时候都点头,说他们看过太子爷抱女人。
然后这消息传得越来越邪乎的某一天,老黑来找林晰了,“……她们心思活络了,非要住进来,最开始是那个张家小三提出来,后来另两个也不知道怎么的也决定……”老黑有点不可思议,别管她们的老子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从财富和家世渊源的角度看,她们也算道上少有的‘名门闺秀’了。
林晰眼里闪过一抹厉光,转瞬即逝,“客人不能住进来,这是规矩。依山里能住进来的外人只能做宠,当宠就有当宠的守则,你没跟她们说么?”
“协议人家都乐意签。”老黑扔好大一雷。
林晰玩着手里的签字笔,有点嘲弄,“好吧,她们愿意自贬身价甘愿做个宠,咱们就别拦了,好心反倒落埋怨。就按宠的标准来。”
所谓宠的标准,就是先在调训师的监督下进行彻底清洁,然后净身进来,被安置在东西两翼的某间客房里,一切吃穿用度自有人提供,也有严格标准,未经允许不能出房门,白天有调训师监督功课,晚上清洁干净等待主人莅临。
真是笑话,你以为宠就好当的?百万身价也得物有所值吧。当初那些小宠,哪个不是为一笔横财豁出命的小心翼翼、兢兢业业的伺候?别的不说,便是白日过调训师那关都不易。然后等某一日太子爷厌了,他们可以带走一切他们曾经用过的东西,原来的个人物品归还外加一张不菲的支票,就放在门房处——这是他们应得的劳动报酬,两清。
在这三位千金住进主城堡之前,太子爷这个‘宠的标准’几天之间也传遍了黑道上下,同样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的风声,反正大家都挺热衷这种新鲜的隐私八卦,其中羡慕的最多——靠!做男人做到太子爷这份上,简直就是天堂般的享受,不枉活一回,大概古时帝王也不过如此……
那些想入非非的猥琐男有很多,但实事求是的讲,花钱买的小宠也就罢了,像那三位娇客的身份,就算顶了宠的名义进来,林晰看在她们背后依仗的面子上也不会一板一眼的真的按宠的标准执行,这一点,她们有信心、有依持,仗着这点微妙的身份‘胁迫’了林晰。
这个世界上,能让林晰心甘情愿被胁迫,并能胁迫成功的只有一个,剩下的……简直在幻想天开,自不量力!所以,正当道上热衷八卦太子爷艳福,编造一个接一个香艳场面的时候,好像就是一个晚上的功夫,第二天传来那几个‘太子妃’热门争夺者的千金小姐们,居然自贬身价当了宠,甘愿被锁进了太子爷的调训室的传闻。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就令所有人瞠目结舌。之前有多少双眼睛嫉妒又羡慕的盯着她们,有多少人暗自眉来眼去押宝那三位幸运儿的家族,结果……
好歹你们也是带刺儿的玫瑰,不好好当太子爷的娇客,非得贱到去当被亵玩的宠?
那三位千金的家人不管是气的厥过去,还是闭门谢客,还是冷血绝情的要声称断绝亲人关系,反正到了这一步,该明白的都明白了,联系一下之前两次莫名传来的风声,只要不傻就应该知道这是太子爷的反击。
跟太子爷玩心眼儿……哑巴吃黄连,谁管你?
那三位千金小姐经此一遭,名声算彻底臭大街了,就算她们根本没见过太子爷,可大家都知道她们是被光着抬进太子爷的调训房,一关就是数十天,从里到外都被调训师拿捏过,男人都是面子大于天的东西,日后道上有身份的男人哪个会看上她们?
张家小三,花一般娇嫩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憔悴,今天是她家人来接她离开的日子,被锁在房中的几十天就跟噩梦一样,当初满怀野心的住进来,以为凭借着她家的背景,她的美丽和手腕可以让……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们就是一块抹泥的破布,只能被塞进最阴暗的角落……
每日面对的是严厉调训官的既定课程,小三足足挨了半个月的鞭子才明白‘宠’是什么概念,可惜,你想住进来很容易,但想再出去可就难了。小三不知道到底对方开了什么条件,只是从她大哥的语气里,她明白定是个不菲的价码。然后,今天,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她骨子里都战栗的地方了。
“膝行。”调训官的声音甚至没有抬高半个音阶。
小三麻利的跪在石子路上,膝盖张开,腰背挺直,缓慢的跟着调训官的节奏走,一切动作几乎是反射性的,但是今天……小三忽然想起来今天是她家人来接她的日子,只是刚刚露出疑惑的表情……
啪——
竹板拍打她的后背,“在出大门前,你还是个宠,明白么?”
“是。大人。”
走了一段路之后,调训官忽然指了一条小径,“走这边。”
这条路会绕,但哪怕再多走几百米,小三也不会觉得很艰难,因为调训课的内容她已经渐渐适应。
只是在这条隐秘的□小路上,远远的,小三听到一阵喧哗的笑声,是那种张扬的,开怀的,充满了快乐,这种声音在这几十天里几乎与小三的世界绝缘。小三有片刻愣神,竹板却毫不犹豫的抽在她背上。
“注意力集中。”
“是,大人。” 小三条件反射的答应,但视线却不由自主的透着花丛追着那声音。
远远的,在那边主路旁的开阔草坪上,那个笑声愉快的人指挥着身旁的大猫,“大王,去咬他!”
“真是反了你……”林晰上前一把抓住萧然扛起来。
“你耍赖……”
“到底是谁输了不认账?”
“我要告诉爸……”
……
“注意力集中!”竹板又打下来。
小三回过头,她知道那个人,道上传说太子爷身边有个正当宠的……
“这不公平……不公……”在小三激动的大声嚷嚷开之前,一个口钳被束在她嘴里。
调训师收回手,眼中的不屑一闪而逝,公平?你一黑道太妹拿什么跟萧然少爷比?更别说还自甘下贱做个宠。这些天的折辱,只是林哥顺手给你们这些人一个教训罢了。
调训师转头向那边,远远看到萧然少爷冲着他招手求救,他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手势,转回头,收起笑脸,竹板精准地的抽打在她背上原本的红肿上,声音依旧冰冷刻板,“膝行,继续。”
从萧然少爷的角度看,应该看不到灌木遮掩下膝行的张家小三。
调训师看着张家小三被佣人接到外间客用别墅,一堆佣人麻利有序,恭敬有加的把人迎进去,她现在又是依山公馆的客人了,对于她的噩梦来说,终于结束了。
调训师转过头,拿着竹板往回走,路上碰到屁股挨打了的萧然少爷。
“龙四,你刚才太不仗义了!”萧然瞪他,然后才注意龙四手里奇怪的竹板,“你最近又去学什么了?”
“少林长棍。”龙四挥了挥手里的竹板。
“少林长棍这么短?”
“初学者,这叫重意不重形。”龙四还比划了一个Pose。
“真的假的?”萧然跟龙四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进屋了。
龙四看着萧然少爷,说到不公平,也许萧然少爷才是真的被林哥不公平对待的那个,好好的上学,好好的回家,一个那么有才华,有前途的音乐家,偏偏惹了个黑道的煞星,然后永远也不会再有机会触及那个繁花似锦又丑陋无比的真实世界。
转眼间八九个月过去了,当初挑的六个代孕母亲都陆续临盆,其中有两个怀的是双胞胎。
对于当初林哥要求找六个代孕母亲,查夜和龙大都小小的吃了一惊,没看出林哥是那么喜欢小孩的人啊?结果直到孩子陆陆续续生下来,他们才明白,原来不是林哥要代孕母亲传宗接代,林哥要的只是一个翻版的萧然少爷,完完全全的小萧然少爷——既然是要一个小萧然少爷,那自然只能选男孩,还得选一个长得像萧然的男孩。这样看来,六个代孕母亲还真的不算多。毕竟遗传这事根本无法把握。
然后在某隐蔽的别墅内,那些代孕母亲们在生产完甚至连看孩子一眼的权力都没有,就被直接安排走了——这个是当初说好的协议,一大笔钱买她们一副干净健康的身体和一年的青春。
如今,整个别墅只剩下几个产科护士在护理那几个彼此相差一两个月的新生儿。
“看,这个像萧然少爷,那眼睛简直一模一样!”查夜拉着龙大说。
“这个更像!看那鼻子,那嘴型,有没有?”龙大拉着查夜指点。
“这个也像,可惜是个女孩……”
林晰阴沉着脸,他看着婴儿床上的几个小萝卜头,他觉得哪个都不像!这个肿眼泡,该死的女人破坏他家萧然基因;那个一副蠢相,哪里有萧然的聪慧?还有这个手指头这么短,怎么可能会弹钢琴……
“你们真的觉得他们像?”
查夜和龙大点点头,“真的像!林哥你不觉得么?”
林晰真的不觉得。
但这是人力不可抗拒之因素,林晰当初想的是很好,挑一个翻版小萧然,然后他会叫他爸爸,会跟他撒娇,他、他、他将组成一个家庭,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可现实是,他觉得他们差萧然远去了,肯定没有萧然小时候乖巧可爱!
以林晰的眼睛,根本没有办法挑出一个很像萧然的孩子,最后只能参考查夜和龙大的意见,大手一挥,把三个不分伯仲,都被他俩信誓旦旦说‘很像很像’‘简直是翻版’的孩子抱走了。
至于其他的孩子,早就跟慈善机构联系好了,将通过正规的法律途径,完全过继给那些无法生育、真心期待领养一个孩子的富裕家庭,那些养父母们同样为此焦急的等待了八九个月,等待孩子的降生。这些孩子今后将生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淹没在人群里,林晰也不会知道他们究竟生活在哪里,但他知道他们会平安的走完平凡的一生。
萧然照例在休息室的软榻上午睡,朦胧醒来,入眼看到枕边多了一个泛着奶香的柔软小包裹,里面有个小毛虫正在依依呀呀的唱,他迟钝的眨眨眼,没反应过来,但手却不自觉地已经伸过去,扒着襁褓的边儿,这小毛毛白嫩白嫩的,一双圆溜溜乌黑乌黑的大眼睛盯着萧然,菱形小嘴里吐着泡泡,正傻开心的乐和着。
萧然看着这个孩子,心底涌出一股无法遏制的热热软软痒痒的感觉,他用手指戳戳那小毛虫的软嫩小脸,好像有一阵电流从头穿透他的脚底,吓得萧然立刻收回手,然后,有点忍不住还想戳……
“萧然,“林晰在背后抱住萧然,亲吻他的耳边,“喜欢么?”
萧然瞬间清醒了,然后浑身僵硬的转头看林晰。根据音乐家的敏锐感觉,他觉得林晰问这话的意思……
“他是你的亲骨血。”林晰说。
萧然被吓到了。
不过他随即转头看看那只小毛虫,后者津津有味的啃着脚丫,口水嘀嗒。萧然觉得心底有块地方融化了,有点甜,有点软,热得他心头仿佛还带着点酸。林晰爆出来的这个新闻对萧然来说,他有点……不知所措……可是……
“看,他长得多像你……几乎跟你一模一样……你的儿子,“林晰抱着萧然,“我们的儿子。”
是他的孩子。
他的血脉,他真正的家人……
萧然忽然明白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了。
萧然转过头去,小心的戳着那只吐泡泡的小毛虫,这是他血脉的传承,即使他失去全世界,他也拥有的,完全属于他的孩子。忽然,萧然明白自己根本就不会在乎他到底是怎么来的。
萧然凝视了孩子许久,然后猛地转过来埋身林晰的胸前,哭了,“……谢谢。”
萧然的反应让林晰有点意外。他皱眉哄着他,朦胧的有一种计划不在控制之内的迷惑……
嗯……从林晰认为这仨孩子长相一点不像萧然开始,到回家的当天其中一个就把萧然惹哭,到萧然对三个儿子兴奋得手舞足蹈,就注定他们成为林晰不待见的‘原罪’。但萧然不介意为此付出双倍的父爱和关注。也许这就是父子天性,尽管这仨孩子的出生对萧然来说几乎等于天上掉下来的或者大风刮来的意外,但是血脉相连的亲近感,让三个小毛虫在到家之初,就迅速挤掉百老汇神马的,排在萧然心中的首位。
从干掉百老汇的初衷角度说,林晰这个计划不能不说成功,但是……
德叔摇头叹息,可怜的少爷啊,你就是典型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分宠不是这么用的。这下遂了你心愿吧!一个百老汇被挤掉了,仨小祖宗挤进来了,更可怕的是,那是萧然少爷的亲骨血,你难道指望用打发大王(直接扔窗外)的方法打发这仨小祖宗?
所以,觉得自己被冷落的太子爷,更郁闷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孩子的问题上,渣渣设想的是一回事,真正孩子们长成什么样,就跟他们的出生没有按照渣渣安排走一样,都是蛋疼的事。嗯……定制的问题是个问题,到目前为止封皮还没有做出来,呃,被我拜托的同学最近有点忙,我们依旧没有联系上,所以先等等吧。
番外之林家三少(上)
大少俊美张扬,二少才华横溢,三少……呃,三少稳重,有内秀——这是道上对太子爷三个儿子的通俗评价,从这个评价里我们就感觉出来大家对三少的评价似乎有点言不由衷。如果让他们更肆意一些的话,三少给他们的印象应该叫‘闷’。但事实上,连林晰也不得不承认,三个孩子中,最聪明的是他家小三。
三少早慧,似乎从记事开始,他就明白自己生活在一个非一般家庭里——不,无关没有母亲、只有两个父亲这类聊小事——事实上,三少觉得家里很危险,动物直觉一般的知道如果想要远离危险,只有爸爸的爱能保护他。
爸爸对他们兄弟三人的爱始终如一,但父亲就会偏爱大少更多。曾经三少为此困惑,更为此哭闹过。也许,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哭着找爸爸告状,因为父亲只抱了大少坐在膝头喂点心,都没有他的份。三少那次被萧然抱着哄了一下午,获得了双倍的呵宠,但同时他也领略到父亲眼中不辨的深沉。那个时候,三少还不能明白父亲为什么抱大少、不抱他,但他真切的感觉到父亲不喜欢自己,并且,那种不喜欢让他嗅到了危险。
因为危险,所以小心,
因为小心,所以谨言慎行。
在外人的眼里,三少是个有点害羞、不爱说话、经常躲在萧少身后的孩子,只有林晰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门道,他家三少异乎寻常的敏锐,异乎寻常的……早慧。
到了他们音乐启蒙的时候,三少终于摸到了父亲偏心的原因——自己是父亲不曾期盼过的、属于遗传失败的那一个。
在他们音乐开蒙之前,三兄弟中,大少长的最肖似爸爸,所以也最被父亲宠爱,他可以被父亲扛在肩上,他可以晚上睡在爸爸和父亲的大床上,他可以拖着童话书闯入父亲的书房要求讲故事……那些曾经是二少和三少羡慕、却不敢要求的奢望。
这样的特权,在二少慢慢显出惊人的音乐天赋之后,也同样属于二少,甚至父亲非常明显的加倍宠爱了二少——那近乎等于之前被忽略的赔偿——因为父亲终于发现二少也很像爸爸了么?是的,早慧的三少已经渐渐明白,为什么曾经父亲偏爱大少更胜他们;为什么现在父亲加倍疼爱二少——因为,他们肖似爸爸,而自己没有。
三少曾经听龙大说,他们三兄弟曾经都长得很像爸爸。只是他和二少在慢慢长大之后,或多或少的被母亲影响,越来越不那么神似了而已。二少的面容越长越精致漂亮,少了父亲英挺的鼻型,脸型多了几分柔和。而自己的面容则有趋向平庸的发展势头,越来越不见爸爸眉眼间的俊逸出尘。只有大少,越长越像,乍看之下,让人惊艳于与爸爸的相似——可惜,他再像也仅仅是外表相似罢了。
二少的音乐天赋,对音乐的喜爱天性和痴迷,加上他那副软心肠,偶尔小呆的迟钝神经,据说像极了爸爸年轻时的样子。比起一张相似的皮囊,二少这种从天赋到性格的遗传自然更被父亲关注,进而捧到手心里。父亲对二少的无微不至、有求必应到甚至让大少嫉妒并努力争宠,但那一切都与三少无缘。他依然只是那个长的越来越平凡,跟爸爸的优雅美丽相距甚远,音乐天赋平平,毫无慧根,不受父亲青眼的林家三少。
林晰是这个家当之无愧的主人,所以他的亲疏远近总能影响一批人的态度。比如,二少叫厨房端饼干到游戏室,总会比三少开口来得效率更高,细微差别毕竟也是差别。三少没有对此哭闹不公平,自从很小那次哭闹后,三少就再也不想因为不公,去被动接受来自父亲的视线。他知道自己并不被父亲喜爱,所以,三少去加倍认真的爱萧然,或许,那只是一个孩子单纯式的恐慌,单纯的不想让自己成为家里唯一一个不被家长喜爱的孩子;或许,他朦胧的明白爸爸的性子,终将为此回报加倍的爱在自己身上,以弥补被父亲忽视的失落;但或许,三少那时潜意识里已经明白,爸爸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比威严的父亲更高,大概是动物的本能让幼仔准确地寻找到了保护自己的方法。
然后,日子在继续。
常年的互动和依恋,让三少在萧然的心中深刻的留下了影子,三少也许不受林晰的宠爱,但他确实是让萧然感觉最贴心的孩子。大概也因为林萧然温润恬淡的性格,三少没有因为林晰的偏心而产生的性格偏激和负面情绪。三少,只是习惯了谨言慎行,身心依然健康成长。
三少确实不喜多言,但这不妨碍他有一双清明的眼和一对儿敏锐的耳朵。在步入青春期后,三少偶然看到过几次大少的眼神,他隐约觉得大少有些不对劲儿,当然,他还不敢贸然下断言,但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无疑,大少走在一条危险的路上,简直是在自掘坟墓!
还没等三少旁敲侧击、抽茧剥丝地把他怀疑的事儿定论下来,无意中,他得到了答案。
“……有什么?还不是父亲身边的一只宠……”大少不屑的声音透过灌木丛从那边传过来。
三少停住脚步……一个宠?
对父亲的行踪起居,三少知道的远不如大少多,可听大少这意思,难道父亲在外面养了小?三少禁不住皱眉。
“大少,您不能这么说……萧少可堪称乐坛里大神,那是响当当的人物……”
“嘁!那软绵绵的性子……怎么,写俩小曲儿就算英雄了?要不是父亲……”
“就是父亲恐怕也不会允许你用这样的口气谈论爸爸!”三少压制怒气从花丛另一边跨过来,转头看向另一个人,“你是谁?”
就算三少不被林晰宠爱,他依然是太子爷家的三少,骨子里带着身为父亲儿子的骄傲,眼神犀利,言传身教出来的气势扑面就压过去了。
“我,我是……”
“他是我新收的小弟,三少,你有事儿?”大少把话题截过去了,尾音带着挑衅和一股优越感——来源于父亲的宠爱。
三少只是盯着那个路人甲,变声期的嘶哑语调中夹着一丝金属的冰冷,“我想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他是我们亲生父亲,我想父亲也不会喜欢听到你这样说爸爸。”最后一句话是三少警告大少的。
“好啦,你是爸最乖的小三儿……刀仔,我希望刚刚的那些话不会流于第四个人的耳朵,明白么?”大少同样警告了身后的小马仔。大少看似应了,但从他的态度看,三少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言外之意的警告放在心上。
对大少的子不敬父的态度,三少曾经有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过于大惊小怪,因为就在那件事不久之后,三少在学校里遇到好几起同学之间互相抱怨家长多管闲事、什么都不懂、老土或者落伍之类的,似乎一昼夜之内,十三四岁的少年们集体进入了青春叛逆期,怎么看怎么觉得父母不顺眼起来。
扪心自问,三少完全没有‘老爸是个笨蛋’或者‘父亲就是个渣’之类的青春叛逆期想法,这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另类,不过,另类又怎样?三少冷眼旁观那些摆出各种耍帅的姿势努力学习抽烟,尝试禁忌、夜不归宿,打架称王……并把这一切归结为‘酷’的同窗,然后那一学期,三少连跳了两级,来年直接进高中部读书。
“我觉得跳级也许不是个好主意……那会让你的朋友远离你。”萧然听到这个消息时,三少已经完成了升学考并且成绩优异。萧然用自己的经历告诉三少他会得到什么,同时他也会失去什么。
“爸,我忍受不了跟一群白痴同一屋檐下……”三少的语气很不屑。抽烟、找妞、打群架什么的也就算了,但有人竟然去夜店嗑药,并为尝试那欲仙欲死的快感而沾沾自喜?在三少看来是那简直蠢到无药可救——他们怎么会允许药物去控制自己的大脑、剥夺自己的神智、让自己完全屈从于药物的摆布,白痴的行为总是如此令人费解!三少用了一堆恶毒的词汇形容了他那帮同学的幼稚和愚蠢,所以坚定的决心跳级,他需要一些思想更成熟的朋友。
关于三少的青春期叛逆行为,他身体力行的告诉萧然,他认为的‘酷’到底是什么——整个暑期,三少以神挡杀神佛当灭佛、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雀跃姿态,背包去了某特种兵魔鬼训练营……
“我听说,那种地方允许每年有百分之五的训练伤残……”萧然嘴里没说不许,但等儿子真的背包走了,他甚至担心到彻夜失眠。
“咱们家三儿这是到了叛逆期。”提起这个,林晰眼中莫名闪过一丝亮光。
“他会没事吧?”
“龚斌找人看着他呢,再说,那些人也不会真的伤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个暑假过后,我想他今后都会牢记‘量力而行’。”林晰安慰萧然,“越早明白这个道理,对他将来越有好处。”
十四岁的三少去军营训了一个月,负伤回来在病床上又躺了一个月,然后暑假结束了,三少上高一。这次训练来去狼狈,但林晰分明的察觉出他家三儿骨子里有什么东西改变了,这种改变一直延续着,从内到外的一点点蜕变,在整整一学期寄宿在学校之后,三少再次回家的时候,他的变化甚至能让萧然察觉出不同。
“哦,我最伟大的作曲家,你儿子已经是个大人了!”三少对着萧然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那种孩子气的抱怨语气,而是撒娇似的宣告,充满自信。
相比三少这种匪夷所思的叛逆期行为,二少的叛逆就显得正常了许多,新年假他一个人跑去美国百老汇看歌剧,两场歌剧的功夫认识了一个大他六岁的舞台剧三流龙套,一日散场后,结束了自己成为男人的蜕变,在廉价的汽车后座上。
好吧,事后证明是那女人诱拐他的,并且糟糕的初次经历给二少留了心理阴影。最后,人是拉瑞·莫西蒂(迈克的侄子)给送回来的,哄了他一路,而且拉瑞还得郑重的跟林晰保证他们会把一切处理妥善,包括蒸发那个不识相的三流龙套。
至于大少的叛逆……
“二少最好,他当然好!”大少一把摔断手中的小提琴,木屑飞散,“会音乐,既高雅又体面,加上一张漂亮脸蛋,只管张开腿,像爸那样……”
啪——
三少一拳挥过去了,指着狼狈摔倒的大少的鼻子“我曾经警告过你……”他话还没说完,大少摸了把鼻血,恼羞成怒地吼着扑过来了。
俩人的身手都有专门的教练指导,一拳一脚皆有板有眼,几个回合琴室里便叮叮咚咚的一片狼藉……
“怎么了这是……” 二少从乐谱中才回神,“哎!你们别打了……住手……唉哟!”
上去拉架的二少被连累了。
最后除了被毁的琴室,只有二少被林晰护在怀里好一阵摸毛安慰,另外两个吊起来挨了一顿鞭抽,林晰亲自抽,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
备受宠爱的大少对着林晰哭的稀里哗啦,哭着保证以后再也不惹父亲生气。三少则从头到尾一声不响的忍下来,然后在父亲没有注意的地方,声音里透着狠劲儿,警告大少,“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不敬老爸,我不介意再让父亲发一回怒!”三少抹去胳膊上的血痕,没有看大少难看的脸。
鞭子下,他们兄弟三人并没有把当初打架的起因坦白。二少是从头到尾都没进入状况,大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一点没提事情起因,三少自己更不会把那种话说出去让爸伤心。他知道自己没有大少得父亲喜欢,但如果鞭子让大少有记性的话,他不介意用这种笨法子让大少好好记住教训。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三少的错觉,他觉得那次挨了鞭抽之后,父亲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古怪起来。
比如上上个月,他在射击场练枪法,父亲说是偶然路过,却给了他长达两个小时的经验指点;
或者三周前,他在期货市场上练手时,父亲对他那番深入浅出的点拨;
又或者昨天,林晰亲自出手考教他的功夫。
……
好吧,三少已经十五岁了,成熟的心智早让他没了会受宠若惊的幼稚心态,尤其,多年来三少一直告诉自己有老爸就够了,他并不稀罕父亲的青眼……但事实证明,那也不过是少年敏感的骄傲在作祟,当父亲真正对他表示亲近的时候,三少嘴里不承认,但心底里一直干涸的某处湿润了。
最近,三少正接受林晰的私人辅导,他被允许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进入林晰的书房。林晰的书房很大,是一间书房连着个小型藏书室和一个小型会客室。可以说,这间书房藏着许多林晰的秘密,一向是一级禁地。三少每次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藏书室,对此三少并不介意,藏书室里的内容很丰富,并且很多书他父亲都在里面做了注释,太子爷的人生感悟可遇不可求。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林晰会给他做解答。
林晰并没有把这样的特别对待宣诸于口,三少一向也寡言慎行,所以这件事大概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所以那天大少闯进书房,他并不知道三少正在两排书架后的地毯上,捧着战国策看的津津有味。
三少倒是知道大少进来了,但并未上心,耳朵自动屏蔽了那边的谈话,直到那边突兀的发出一声大叫——
“我爱你!”
三少手里的书险些被震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渣渣——父亲呆呆——爸爸今天还有一更,最后一更。
番外之林家三少(下)
“我希望你的爱,基于我是你父亲……”林晰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和冷静。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大少激动地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要把我扔到国外,我爱你,永远没有人像我这样爱你……”
林晰的声调不变,几乎是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留学的手续已经联系好了,我希望……”
“他已经老了!又老又弱,根本配不上你……”
“闭嘴!”
三少不自觉地摒住呼吸,父亲喝止的声音并不高,但他能从那两个字里感受到父亲的冷酷,甚至房间内的温度好像都下降了。
房间里一时无声响,过了好一会儿,就在三少犹豫是不是小心探头去看个究竟时,大少说话了,声音变得柔顺婉转,“……林哥,请看看我,好好看看我……您独宠了他二十年,够久了。他已经容貌不再,身体又弱,我知道他并不能服侍得您尽兴……”随着衣衫簌簌的声音,大少的声音变得更加恭顺,“林哥,看看我的脸,我的身体……我是从小被你调养到大的,我按照你的心意成长,只有我才最明白您的心情、您的喜好,我才是你真正理想的情人。忘掉那个老男人,您会拥有一个年轻的、更爱您的,更用心满足您的,一个货真价实的小王子……
大少爱的宣言像三流苦情剧,三少在书架后面捏着笔记深深皱眉,吃惊,更是不解,大少他怎么会对父亲产生……哦,不,或者他应该问,大少怎么会认为父亲会接受这样的……幼稚的,无聊的……?三少简直不敢相信大少的脑子……难道这么多年,他就没发现他们兄弟三人存在这个家的意义么?
三少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刚要往外走,却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到大少已经衣衫尽褪的站在地中间,那张美丽的脸上混合着讨好的羞涩与卑微的祈求……三少的脚步顿住了,不仅仅因为这样尴尬的场面,更因为三少胸膛里忽然燃起了一把怒火,大少顶着一张跟老爸相似的脸作出这样卑贱的表情,在三少看来,简直就是对爸的极致羞辱!
在未来的日子里,三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那天他冲出去了,事情是不是会发生改变?他不止一次的想,当时他顿住的脚步里,除了避免尴尬之外,是不是夹杂了一丝对大少报复的恶意?为他夺去父亲的关爱,为他羞辱老爸的言词,为自己那不为人知的嫉妒?
三少没有答案。或者说,三少不是真的需要答案。不要为打翻的牛奶哭泣——这是老爸告诉他的源于祖父的林氏家训,而父亲则用铁与血的事实告诉他,什么叫谋定后动,什么叫落子无悔。在他们的人生字典里最没用的就是‘如果’二字。
三少当前还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他只是顿住脚步,重新又坐回地上,捡起书,静下心,没有再管那边的家庭丑闻。所以三少没有看到林晰眼中森森冷意,大少正谦卑的低着头,自然也没看到。
许久之后,林晰悠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还年轻,不要什么事情都说‘永远’‘最’……”
后面的三少不知道了,他专注于自己的书本世界,屏蔽了全部声音。
等三少再次回神的时候,是林晰抽掉了他手中的书。
“厨房准备了下午茶。”林晰说。
“好的,父亲。”三少站起来。
其实,下午茶是林萧然的习惯,但他今天出去跟某位钢琴大师见面,不在家里。父子俩走出书房,一路散步出去到□院彼此都没说话,但最终沉默还是被打破了。
“你怎么看大少说的那些?”林晰问。
“蠢。”
三少用这了一个字,包含了无数的意思。为大少的骄纵,为他自以为是的爱情,为那虚幻的自信,为他不识时务的挑衅,为他自甘下贱荐枕席,看不明白自己的位置……太多太多了。
林晰眼里很快的闪过一抹情绪,“我以为你会担心。”
“担心你喜新厌旧,抛弃爸?”三少反问,语气里带着压制不住的嘲弄,“仲夏叔的女儿都八岁了,您不必每次爸一提到要跟他见面就黑脸,不是折腾得爸在床上躺一天,就是你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他为什么要担心老爸?
林萧然,生于书香世家,在清澈干净、温馨和美的家庭环境下长大,音乐赋予他纯净的灵魂,父母的爱滋养他绽放才华,林萧然如今是一位举世闻名的作曲家,名声、财富、地位、甚至是年龄和容貌,哪点是父亲这个黑道老混混能比肩的?他俩谁嫌弃谁还不一定呢!
大少,哼!好吧也算上自己,三少忍不住自嘲,不过是长在贼窝、母不详、被人为制作出来的爸爸的影子罢了。他们没有喜爱音乐之心,却被逼着学琴学乐理。他们还未曾经历纯真便过早的接触到这个世界的黑暗。七岁的自己就几乎弹无虚发了,他拿什么跟才华横溢、清白干净的老爸相提并论?
大少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
他确实年轻,可年轻又怎样?
那几乎等于幼稚、鲁莽、愚蠢、目光狭隘、自以为是的代名词。如果父亲连珍珠和鱼眼都会弄混的话……不,这种假设甚至不能成立,父亲是纵横三十几年的黑道帝王,让他辨错珍珠与死鱼眼?你难道在讲笑话么?
三少听过德叔念古,对老爸与父亲之间的纠葛知之甚详——老爸,被胁迫生命安全,被拿走全部家产和父母的纪念,被剥夺应有的荣誉……这些几乎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信念,但老爸从来不曾在强权面前表现卑微。老爸不是个英雄。他恐惧,妥协,在打压中无望的挣扎,可他心中的那根脊梁从来不曾弯过,林萧然,从来没放弃自己理想和希望。直到现在,直到那层包裹在外的粗石被父亲一个又一个绊子磨砺殆尽,璞玉终绽放光芒,再也没有什么能遮掩他的天赋,再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否定他的才华。
三少很难想象,这个世上除了老爸,还会有人在父亲只手遮天的围追堵截中创出一番天地,老爸让父亲败得一塌糊涂。他的老爸,用德叔的话说:脆弱柔软的像株需要精心呵护的兰草,但再大的石头,也休想阻止他发芽、长大、散发芬芳!
大少不配跟老爸相提并论,老爸的柔韧和坚强,他永远不懂!
林晰听着这个被自己忽视了很多年的儿子语气里的骄傲和不屑,欣赏的目光几乎再无法深埋下去。他们家的三儿,像他,缜密的心思、冷静、理智、擅长分析,并且果断够狠;同时他也像萧然,有着音乐家那类敏锐的直觉和细腻的观察,并且感情很真。
林晰养孩子的初衷,确实希望自己能有一个萧然翻版的孩子,一样干净清澈,一样天赋才华,他幻想过亲自把他宠成一个幸福得独一无二的小王子。但时至今日林晰才知道,当一个孩子同时继承了他与萧然的特质之后,他才会有一股发自内心的、父亲般的骄傲——这,是他们的儿子!
比起被他宠坏的大少……
林晰想起大少那番自荐枕席的表现,想起他侮辱萧然的说辞,心底愤怒又懊丧,他真的曾对大少付出很多心思,他想让他像萧然水晶般清澈,他把他娇宠到大,有求必应、捧在手心里养的,恐怕连真正的王子也比不上他,结果却……
果然是母亲那方的基因太差,导致的他竟自甘下贱么?
大少……林晰的心底抽了一下,最终,眼中那抹意义不明的怒火压至深处,不再显现。
这件发生在林晰书房中的家庭丑闻,似乎在波澜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天的下午茶,这对父子并未再深入话题,所以三少不知道父亲是怎样安置大少的,反正不管怎样处置,这种事情父亲自然不用旁人多嘴。
从后续的发展来看,三少只知道大少并没像父亲之前安排的那样出国留学,他依然在家,照常上学,像此前的任何一天那样张扬耀眼的生活,只是没有再提及任何轻辱萧然的话,好像也没再对父亲表白心意、说什么爱来爱去的。但是三少很困惑,大少如此简单的就从青春期的性迷茫中清醒了?父亲到底开解他什么了?
不管父亲说了什么,在三少看来,大少自打那天起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叛逆期终于到了——大少似乎用尽一切手段想证明自己的成长与出类拔萃,比如找老黑去练习自由搏击,那股疯劲儿吓人;他与云虎比狙击精度,甚至在摩天大楼的天台上拿两三百米外的路人嘴里的香烟当靶子,险些闹出人命;或者加入滑翔伞俱乐部,成为里面最年轻的会员,愣头青似的站在悬崖上真的敢往下跳……不一而足。
三少冷眼看着大少这样激情四射,没头苍蝇一样的毫无章法的逞能,很困惑,又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但父亲在此事上什么也没说,三少自然也没立场过问,不仅没过问,还得在老爸为此担心的时候,用轻快的语气开解他,“这不是大少他叛逆期到了么!”
好吧,看着老爸又有旧事重提的迹象,三少赶忙伏低作小,第一百零一次做自我忏悔,说实话,自己叛逆期那会儿好像也挺狠、挺愣的。
但是,自己叛逆期再疯狂,似乎也没有大少这样出格。三少默默观察大少的叛逆期行为,看着他不知深浅的越玩越过火,听着父亲三言两语的点评暗藏纵容,三少不懂。或者说,他应该懂,但他不敢想。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小半年,就在大少的发疯渐渐被大家习以为常,就在大少迷上山路赛车,挑战极限越来越危险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出事了——非法赌博的山路赛,大少的车子失控,转发卡弯一个没娄住,连人带车冲出山崖……
人生大悲——早年丧父,老年丧子。
虽然萧然没到老年地步,但这个打击绝对不小。三少一听说大少出事,来不及顾及大少,他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他家老爸!
但令人意外的是,在这场丧子的打击中,一向身体强健的林晰病倒了,已经年近知天命的人罕见的发起了近四十度的高烧,高烧不退足有一星期,医生的诊断是‘心神俱损’,而林萧然却在这样的打击中坚韧的挺过来,他操持了大儿子的葬礼,同时悉心照顾林晰,依山公馆的日常事务安排得一切有条不紊,只是人迅速的累瘦了。
“爸,父亲的体温已经下降下来了,你今天真的得好好休息,不然等父亲清醒过来,看到你这么憔悴会担心的。”
“爸,我和肖萧会照顾父亲的,你放心吧。”二少这两天也憔悴得厉害,亲兄弟去世,对一向感情丰富,心思柔软细腻的若萧的打击也很大。
“真的,父亲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医生也说已经无碍……”
三少和二少联手,逼着萧然喝了碗安神助眠的药膳送去休息去了。一个钟头后,三少强制体弱的二少也下去休息。在病床前,当林晰烧退醒来的时候,看到三少旁边的沙发里打盹。
“肖萧……”
“嗯……父亲?”三少惊醒,抬头正好看到体温表上显示正常,轻松了一口气,“父亲,感觉好点了么?医生估计你今天会醒……先点喝水。”
林晰醒来,精神还好,他拔掉针头,伸手挡下杯子,“你爸呢?”
三少知道父亲关心什么,“爸一直很坚强,只是我和若萧担心他身体,逼他去休息了,应该正睡着。”
“让龙虾盯着,他身体不好,吩咐厨房注意药膳……”
“……”三少忍了忍,深吸一口气,最终把所有的疑问都忍下去了,挤出一个安慰的笑脸,“我知道,我会把一切安排好的。父亲,吃药。”
父子俩一时无话,三少伺候林晰吃过药,扶着林晰起床,帮他调节因体虚造成的力量失衡,然后扶着林晰走进浴室,三少给他放洗澡水,在里面加入适量的药浴……这边三少正忙着,忽然背后的林晰开口了,“我……不是一个好父亲。”
三少的手一顿,面色瞬间惨淡,喉咙再也止不住颤抖的呛声,“是的,您甚至不能叫做我们的父亲,就像大少曾经说的,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三兄弟只是爸爸的孩子,对父亲来说,恐怕是宠物摆件的功能多过儿子吧。“我知道在你心里,老爸永远是最重要的,可我们又算什么?您一意孤行‘制造’了我们,所以,我们仅仅就是爸爸影子的存在么?”三少忍不住愤怒,他真的不想那样怀疑,但大少出事,父亲毫无道理地因为心神俱损而病倒,还有刚刚那句‘我不是好父亲’几乎证实了他的猜想。
“我们就是一个影子,一种镜像,不需要自我,不许出格……”
“我承认,”林晰开口,“最初,我只是想参与进萧然的童年生活,基于某种弥补和代替心理……”
“但我们再像爸爸也不会是爸爸!大少长得再像爸,二少天赋再像爸,他们也不是他!”三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爸的童年你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永远不要妄想……”
“我知道。”林晰平静堵住了三少的悲愤,“我的自以为是,骄纵坏了似萧;我的偏执,让若萧形弱神更弱,受不得半点挫折。我扼杀了两个孩子才明白当‘父亲’的真谛,肖萧,你只问你,你还愿意再给我一个当父亲的机会么?”
回应林晰的,是三少的一记左勾拳。
“我为什么要同意你当父亲?”
三少又打了林晰另一拳,“这是为愚蠢的大少!”
第三拳,“这是为无辜的二少!”
第四拳,“这是为大少的死!”
“这是让我隐瞒老爸的代价!”
“这是你十五年没有尽到的父亲的职责!”
“为那该死的学琴……”
“为那该死的枪械……”
“我凭什么原谅你?”
……
五十岁,保养很好且身手依旧利落的太子爷,第一次被打得这样狼狈,却没有还手;
十五岁,向来独立自强的林家三少,第一次把这个父亲放在眼里,却在他怀里哭得傲娇。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林晰摸着小儿子头发,“肖萧,我会努力做个合格的父亲。我保证。”
林晰,不管这个黑暗又残酷的男人到底谋划过什么,三少不得不承认他一直羡慕大少和二少,他渴望这个男人真正愿意成为他的父亲。
林晰,不管这个独霸又心狠的男人到底做过什么,三少无法否认,他一生只为林萧然深情,他承诺给他一个平安幸福的人生,美好无忧,有始至终。
作者有话要说:1,渣渣一如既往的是个坏人,即使他有闪光点,他也依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坏人。2,关于‘要个像萧然一样的孩子’的计划,从最初到最后,从来没在渣渣的控制之内。3,有些事情,永远也不能做到完全控制。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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