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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VIP]竹林深处是我家 附番外(11.12.22更) BY 柳凤如 (点击:390次)

[VIP]竹林深处是我家 附番外(11.12.22更) BY 柳凤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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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男人?
这里没男人?看哥儿额上福记颜色鲜艳,想是有福之人,嘻嘻,在下家在东村头,有薄田四亩......
内容标签: 种田文 布衣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小花 ┃ 配角: ┃ 其它:
贺小花作为天赐的哥儿是极其珍贵的,从小就得到了全家人的疼爱,没事晒晒布凉凉腊肉养养小鸡孵鸡蛋,看着家里穷就开始养鸡种莲藕,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随着他慢慢的成长,聪慧的小花引起了梁起与穆晟的注意,一个调皮一个沉稳,最终谁将得到小花的青睐,值得期待。 作为一篇种田文,作者将田园生活写的绘声绘色,辨别鸡蛋能否孵化,如何用鸡蛋换取更多银两,生活的琐事变成了幸福。小花的善良简单深深吸引着读者。平平淡淡的故事,处处都透露出生活的气息。整部小说充满了温馨的思想感情,没有什么大喜大悲,朴实无华,细细读来回味悠长。
1、第 1 章 ...
原因?这世上没什么原因可言的。
扁扁小嘴,扭扭小脑袋,千般不愿,万般不想,还得张开小嘴,身体的本能自动操作起允吸的动作。
“花儿他爹,你说,小花儿长大了,像谁啊,唉,想想往后,等小花儿大了,都不知便宜哪家小子了啊。”杨燕儿斜靠在床,手一下一下轻轻安抚怀中婴儿,眼里满满的喜悦。
“那得多少年后的事,你瞎想什么。”贺老大满面喜色,嘴上说着杨燕儿多想,自个心里却盘算开,东村头的富户两年前添了个小子,北村的秀才家有个六个月大的小子,恩,还有南村的徐家,外来户,不过看家里人口简单,这一辈的都是勤快的,小的有点大,五岁,已经下田干活,以后肯定是把好手。不行不行,自家就一个小哥儿,怎地嫁去庄家户。
杨燕儿见相公愣愣地,忙腾出手,推推他,“想什么呢?”
贺老大一慌神,一溜把刚比较的东村,北村的小子说出来。杨燕儿顿时闷笑起来。贺老大老脸一红,“敢情只许你忧心小花儿,俺就不操这份心。”
杨燕儿心知贺老大为人老实,也不多取笑他,弯弯手指头,摸过小花儿皱皱的小脸,“是啊,也不知道便宜哪家的小子,咱家小花儿的相公可得慢慢相看才是。”
贺小花,那喝奶的小孩皱紧两道小眉毛,想抗议,奈何嘴巴不听使唤,光想满足干瘪的胃袋,无视脑瓜子下达一道道禁令。贺小花心里叹气,竭力无视嘴边腥甜的味道,心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一个晚期鼻咽癌,怎地跑到这个地方,小花儿?难道自己还是个女的?眯眯小眼,眼缝处瞥见的平坦部位,奇怪,这样也能哺育啊?贺小花不自觉抖了一下,听了听嗓音,抱着自己的这个是女性生物的可能性不大啊。
杨燕儿不知道小花儿心里的弯弯道道,感觉到花儿在抖,以为小孩要尿尿,忙唤贺老大拿来尿盆,自己拉开小花儿的小被单,一边轻声嘘嘘。
贺小花身子抖得更厉害,这,这,这......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老脸憋得红红的,心里打定主意,死活要憋着。真要......实在丢人啊。
杨燕儿见小花满脸通红,以为尿不出,不甘急了,声音更加放轻几分,凑到小孩耳边,绵绵不断地嘘嘘......
贺小花心里更慌,牙关一下没要紧,顿觉一道热流奔腾而出。
没了,没了。贺小花想掩面疼哭,果然,哇......一声,贺小花用尽全身的力气发泄无尽的羞耻。
杨燕儿又是轻拍安抚,亲亲小脸蛋,又是哼着听不出词的小曲。贺小花哭累了,也没力气掀眼皮子观察这个生育自己的人,打了小呼噜,甜甜入睡。
小婴孩的日子除了吃就是睡,贺小花想眯着眼睛多打量一□处的环境,也因为眼皮撑不了太久,而选择放弃。
贺小花在哀叹日子如何是个尽头的时候,杨燕儿和贺老大开始为小花儿的百日宴烦恼。贺老大一家在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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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梁贺的由来(一)

     看着村人拥着身穿金银线红裙的小花和穆晟远去,贺小虎转身看向神色黯淡的梁起,“回家看看。梁么么该等着你回去。”
“回去又怎样?阿么一定要帮我配一门亲事。”梁起摇摇头,“还是在安华快活。该喝酒就喝酒,该睡觉就睡觉。”
贺小虎不答话,心知梁起心情不好,唯有拍拍梁起肩膀。“回家看看,后天就在村口等,咱一起回安华就任。”
梁起犹豫了一会,尽管担心被阿么唠叨,但是多时没回家,思念家人的想法还是迅速占据了上风,点点头,“后天清晨,村口见。”
两人各自归家,梁秀和杨燕儿盼来归家的小子,各自拉了孩子问长问短,企图把孩子留在家里,成亲生子,但奈何两人都有朝廷任命在身。两位么么万般无奈,唯有替孩子准备衣服,鞋袜,食品。
贺小虎没去见新婚的小花和穆晟,只是留在家里陪陪杨燕儿和贺老大,对于他们问起安华城的战事时,轻轻带走,只挑无关紧要的来说。
离开前一个夜晚,贺小虎走到小花的房间前,想着自己多年保护的弟弟终于嫁人成亲,以后夫夫二人过自己的日子。贺小虎不觉心里几分惆怅。
小花的房间传来轻轻的簌簌声,贺小虎一惊,难道家里进贼?小虎轻手轻脚靠近小花房门,轻轻挑起门帘,借着月光,只见一个小屁股,一拱一拱地,脑袋伸到衣箱里,正翻东西。
小虎挑挑眉毛,大步走上前,一手提起那人的颈脖。“小四,你翻小花的衣箱做什么?”
贺小四慌张地把手藏在身后,死命摇头,“没,没什么。”
小虎一手提起小四,一手去捉小四藏在身后的小手。小四左右摇晃身体,想避开小虎,但小虎比小四年长多了,力气又大,不过两下功夫,小四藏在身后的东西就被小虎翻出来。
小四被放在床上,翻出来的东西也在床上一一排开。
“这是什么?”贺小虎皱眉头,一根银簪子,一盒胭脂,还有一个平安符。
贺小四扁起小嘴,“这是我的。”说话间,偷偷瞄了小虎两眼。这个二哥离家好些年,只在年节的时候见过几面。离家多年的陌生,和小虎身上若有若无的威严,令小四无由来的感到心怯,一双黑眼珠滴溜溜地转得特别快。
“你的?你的怎么跑到小花房间里了?”即便小虎没外放为官,也知道小四这模样说的不是真话,哪里肯相信他啊。银簪子,胭脂这些不像是小花自己会买的东西。至于平安符,看上面的符文标记,似乎是在府城求出来的。小花唯一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庆州,这平安符不是庆州寺庙求出来的,反倒像是自己在府学时,附近那所寺庙求的。府城…… 小虎心思转转,已经有了答案。
贺小四见小虎只低头盯着东西看,却不答话,心里已经知道不好。换着是小花或者杨燕儿,小四自然赖着不放手,但是对上这个哥哥,小四真的不敢胡来。眼睁睁看着贺小虎把东西收拢起来。
“不是你的,也不是你三哥的。我替你保管起来。等找到东西的主人,物品归原主就是了。”
贺小四张大嘴巴,就这样没有了吗?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好不容易藏起来的东西就这样……飞了。小四扁嘴想哭,但被小虎冷冷扫一眼,哭声顿时被憋在嘴里,出不来。
第二天,一家人到村口送小虎离开,小四说什么也不肯去,一个人趟在床上,翻来翻去闹脾气。
贺小虎和梁起回到安华城,自然有官吏为两人接风洗尘,庆贺两人高升。酒席间推杯换盏,宴席上多数人经历过安华城一战,喝酒起来又是多了几分亲热。贺小虎和梁起被众人围在中间。你一杯,我一盏,非要两人杯杯喝尽才算数。贺小虎和梁起自然不甘于被灌酒,推托间,众到贺的官吏又多喝了好些。
半夜时分,多数人已经喝到满脸通红,说话不大流利。一个看守城门的小吏,拿起筷子大力敲打碗碟。
“梁大人,贺大人,你给大伙儿说说啊。你们到底谁去求大神赐福啊?”
提起这个,半醉的官吏们立即来精神了,那可是安华城战期间最热门的话题呢,不过碍于两人面子,没人有胆子当面问。现在有人当了冤大头,大家自然打起精神来听,生怕露了一两分没听清的。
黄云也是喝得半醉。没拦着小吏,竟然也跟着起哄,“对对,梁起,贺小虎,你们得给大伙儿说说清楚,到底什么时候办喜事。大伙儿好有一个准备。”
梁起早喝得两眼朦胧,猛听见办喜事,以为有人要替他介绍哥儿,豪情地一挥手,“成!啥时候都可以。”
众人一听,马上向另外一个当事人求证。
贺小虎比梁起更糟糕,早趴在桌上不醒人事,被人又摇又推又晃,只半睁开眼睛,看看,又昏睡过去。
众人大呼无趣。不知是谁说了一句,“既然两位大人要成亲了,不如今晚就成了好事。”
喝得不清醒的大小官吏纷纷叫好,梁起居然也跟着起哄道好。众人七手八脚,把梁起和贺小虎架到县衙后院房间,将两人往床上一丢,帘子一下,说一声,“恭喜了。”便四散离开。
贺小虎本就是昏睡着,倒下床,自己摸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打打哈欠就睡。梁起左右翻翻身子,觉得这床怎么小了那么多,手一伸,摸到一个温热的东西,摸摸,虽然有点硬,但抱着睡也挺舒服的。两手两脚大张,夹了那温热的东西,呼呼睡起来。
次日清晨,贺小虎首先醒过来,瞪大眼睛就发现自己被人搂在怀里,贺小虎动手要推人,但看清楚,发现那人原来是梁起。
梁起怎么和自己睡一个床,还是他的手手脚脚是什么意思!贺小虎想搬开梁起的手脚,谁知道梁起的手脚像注了铁水似的,贺小虎越是想搬动,越是抱得紧。弄了半天,弄出一身汗,梁起还是睡得好好的。贺小虎不由得泄气,暗暗骂了一句:武夫!
动不了梁起,自然不能起床。贺小虎眼睁睁看着床顶,看多了又无聊,唯有看看身边熟睡的梁起。宽额挺鼻,仔细看,梁起其实长得不错,经历安华城战,整一个人又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
梁起东想想,西想想,不由回忆起守城以来种种事情,想到有趣之处,不由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耳边传来熟睡后,刚醒来的说话声,声音中带上几分懒散。
“在想你。”贺小虎头也不转,直接丢过去答案。身边人动动身体,发出一声惊呼。贺小虎嘴角的弧度更加弯了。
“怎会这样?我…… 你……”
“大概昨晚,我和你都醉了,他们怕事多,麻烦,干脆把我们都丢在这里了。我看这这里像是县衙后院的房间。”
梁起揉揉头,一阵刺疼,“你怎么不起来啊。两男人躺床上,怪挤的。”梁起转过头,却正好碰上贺小虎转头看向自己。鼻尖彼此擦过,两人皆是一愣。
梁起微微张大嘴巴,片片红晕漫上颈脖,从耳后根慢慢前移。贺小虎看着悄悄红了脸的梁起,嘴角的弧度弯得更深,更高。梁起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刚才还是慢慢挪动的红云,一霎那跑满了梁起一张脸,“你,你一个男的,笑那么好看做什么!”说着,挪开眼睛,不敢看贺小虎。
“哦……”贺小虎故意拖长了声音,“好看吗?”说着,竟然还拉了梁起的手,摸摸自己的脸,“你不转过来看清楚,怎么知道好看啊。”
梁起呼吸一滞,手指触上贺小虎的脸,那细腻的感觉令梁起不受控制,着魔似地慢慢摸下去,那感觉就像是摸着上等的丝绸,让人欲罢不能。
“你还真摸了。怎样?摸着,感觉好看。”
“好!”感觉真好,真想多摸几下。
“逗你玩,你还真摸上瘾了。你挪开,还有你的脚。”踢踢梁起,又拍开梁起的手,“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
梁起不舍地收回手,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看看自己身上,衣服都是好好地。回头看看贺小虎,衣服只比自己乱了一些,不知怎的,梁起突然觉得很可惜,要是贺小虎现在身上没衣服,哪得多好啊。
梁起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当下更加不敢去看贺小虎。想着给小虎说一声,自己就赶紧回北大营里去,省得胡思乱想的。
哐啷一声。
梁起低头一看,布包在地上滚动了两圈,露出里面一根银簪,一个脂粉盒小角。梁起看着觉得熟悉,捡起来一看,失声道,“这不是我让小六带回去给小花的?”
贺小虎整理衣服的手一顿,“你给小花的?”想了想,苦笑,“也对,确实该是你送的。小花的性子断不会自己跑去买这些的。”
“什么意思?”梁起拿起当年的礼物,有些茫然。
“小花打小就不喜欢脂粉这些哥儿装扮的东西,簪子什么的,也是因为不挽起头发,做事不方便,所以就用上了。但是银簪子这种,”贺小虎想起小花骂自己守财,老盯着他的卖鸡蛋钱,“小花这人,能不花钱就不花钱,绝对不会把钱用到买银簪子上的。”说完,看了梁起一眼,“你送这些给他,算是白费心思了。”
“哪个哥儿不喜欢的。”小花已经嫁人,说起这些,梁起反而少了一分尴尬,“我送银簪子说明我对他的心思,对脂粉,不是要讨好他嘛。”
作者有话要说:妹纸们如果看见有第82章,别点啊!!!


           
    番外:梁贺的由来(二)

   “别人或许知道,但小花,我绝对他不知道你送东西的含义。”想起小花平时精明,但碰上这些的迷糊样子,贺小虎不觉为梁起可惜,连自己这个局外人都看清楚,怎么当事人就是不知道。“罢了,小花已经嫁人,这些你自己收回去。”小虎略过小四把东西藏起来的一节,免得梁起多想。
“收回去有什么意思。送你。”
贺小虎把梁起递过来的手往外推,“送我做什么。我又不是哥儿。”
梁起一字一句,慢慢往外吐,“如果我想送给你呢?”
贺小虎架住梁起的手顿了顿,“什么意思?你要讨我当夫郎?”说话间,眉毛往上一挑,一个质问的动作竟然被梁起看出无限的风情。
梁起心知现在是关键时候,容不得半点犹豫,“对。我要你当我夫郎。”
这次轮到贺小虎不知所措。梁起竟然要自己做他的夫郎?!贺小虎从来没想到自己以后的夫郎会是怎样的。总觉得阿么阿爹会替自己准备操持这些事情,但多年来,上学堂,考试,外放任官,竟然就这样耽误了时间,拖到现在,还没有夫郎。想想小柱的孩子都已经三岁了,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平常不想倒不觉得怎样,现在想想真有几分凄凉。
讨夫郎,还是自己做别人的夫郎。念头一转,贺小虎已经立定心思,夫郎只能讨回来的。
“我只讨夫郎回家。”
梁起慌了,“什么只讨夫郎回家,我讨了你回家,还不是一样照顾你阿爹阿么。没什么两样的!”
贺小虎看着梁起心急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其实梁起也很不错。既然对夫郎没特别的想法,家里也没给自己安排,不如就梁起……
心里想着,眼睛自然把梁起上上下下扫了圈,长得高了点,但是和自己平头高,长得俊了点,但是赐福成了夫郎,那就是英气,手脚有力了点,嗯,以后生娃有力气。
想着想着,贺小虎越来越觉得梁起是个不错的,再想想在安华城危难之时,两人算是相扶相持过来了,算是患难与共。梁起这人脾性不差,为人爽直,当朋友,同僚不错,当夫郎更好。
“好!”
梁起上前捉住小虎的手,“当真?你,你答应当我夫郎了。”
贺小虎诡异一笑,“我答应可没作用。”
“啊?那我们回禀了家里,立即成亲。”
“家里的事可以先缓一缓。”
“那,小虎你是担心圣上的反应。没事的,没事的,你看悦亲王和神威将军不是在一起了吗?悦亲王还帮着圣上,主理礼部事宜呢。”
“我担心大神不同意。”贺小虎慢悠悠地抛出包袱。
“啊?”大神会不同意?梁起一时愣住了。这个问题真的没想过。梁起不由苦苦思索,小子求赐福,什么时候大神不同意了?
“我和你,可不是鬓角小童,大神愿不愿意为我们赐福还是两说呢。”
“这不可能啊。悦亲王和神威将军成亲时,悦亲王都三十有多了,大神不是照样给悦亲王赐福吗?”梁起急得跳脚。
“我就是说说。像我们这些二十开外的人才去赐福,本就是少。我也是偶然间听说过大神可能不赐福的事,谁知道能不能作准的。”
“肯定不能作准!”梁起死命点头。
“我看不如这样。我和你都进入神庙求赐福,大神要是看中了谁,就赐福给谁。我想,我们两个当中,总会有一个被大神看中的。”
“要是两个都赐福呢?”梁起有些傻了。
“怎会?你先进去,如果你被赐福了,我自然不会进去。如果你没被赐福,我再进去。当然如果我们都不被大神看好,这事就这样做罢。你觉得怎样?”
梁起想想觉得有道理,但是细细琢磨一下,似乎还是有些问题,“为什么是我先进去?”
“你要是不愿意先进去,换我先进去也行啊。但是,”贺小虎语调一变,“难道堂堂的北大营右军参领将军,竟然害怕进大神庙。”
“谁说我怕?”梁起硬了脖子不承认,“去就去,我第一个进去。”
“好!”贺小虎捂嘴笑了。
安华城小,求大神赐福只能到府城镇方。两人趁着时间还早,赶紧赶到府城镇方,找到大神寺庙。站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神庙前,梁起挺挺胸膛,“我先进去。你等着。”
梁起喜滋滋地走进寺庙。心里满想着自己一届武夫,怎会被大神看中了,要看,也是看贺小虎,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是做夫郎的身形。
站在庙外的贺小虎一直看着梁起走进寺庙,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大神以赐福世人为己任,怎会不愿意赐福呢。只是二十多的小子赐福,生育的能力比赐福后鬓角小子差许多,或者说是艰难。
孩子的事,贺小虎没多想,实在不行,就从小柱那里过继一个就是了。小柱和杨丽恩爱,日后孩子肯定不少。就算不过继,贺家也是后继有人。至于梁家,嗯,如果没孩子,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就算有孩子,有一个已经幸运,有两个那是奇迹。也罢,梁起既然已经被自己骗了,成了哥儿,自己大方一些又何妨。总不能让梁家绝了后。
贺小虎打定主意。抬头向寺庙方向张望,正好看见梁起失魂落魄走出来。额上偏向右边眉头处,一点淡紫福印。
凡是赐福的哥儿,额上福印均是在两侧眉头边,天赐的哥儿就是在额上正中间,好辨认得很。
“大神喜欢你。”贺小虎快步上前,搀扶了梁起。这人现在不一样了,成了哥儿,得小心护着。“一进去就送了你福印。好事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梁起失神地不断自语,“怎么看上我了?怎么看上了?”
“大神喜欢你,是好事。说不准我们的孩子也因为大神的青睐它们阿么,而得些好处呢。”贺小虎柔声安慰梁起,“什么都别想了。我给兵部写份折子,说说我们的事,等圣上准了,咱们立即成亲生娃。”圣上不可能不准,唯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写信回家向两家的么么解释。
贺小虎心里想的,手上动作不慢,小心翼翼扶了梁起上马,又跟着骑上马匹,坐在梁起身后,又叮嘱他坐好。
梁起浑浑噩噩地一一应了,只觉得发生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好好的自己怎成了哥儿了。大神怎看上自己了!
直至回到安华城,贺小虎又要扶他下马时,梁起才猛然醒悟过来,自己是被赐福了,但不是手脚断了,更加不是那些自小娇养着的小哥,贺小虎这样抱上抱下的,都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梁起果断怒了,一巴掌推开贺小虎,“我自己来。”说着,飞身下马。
贺小虎揉揉被拍疼的手背,“好好好,你自己来,我这不是怕你摔着了。”
梁起气得一瞪眼,“从前怎么不怕我摔着了?”
“从前你不是哥儿呢,现在是了,自然要顾忌些。”
梁起顿时无语。
梁起被赐福的事,不过一天功夫就传遍了安华城每一个角落,大小官吏寻了借口,或是交接公务,或是询问城防,说话时,眼睛就往梁起的额上瞄。梁起被人瞄得脑门生烟。
贺小虎交接公务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黄云要拉上自己,边说边用眼睛瞄他?还向他示意,自家的夫郎在家里很空闲,随时可以过去找他。自家一个武官,找一个只懂穿针引线的夫郎作什么!
城防!那去找主管城防的官吏,跑到县衙来做什么?跑来县衙,还要专门跑到后院找城防官,还有更加离谱的借口吗?
还有那帮子侍卫,平日找他们练武,一个个生龙活虎,打上数十回合。现在找他们舞两枪,一个个不是说有事,就是肚子疼。逮住一个,耍了两个回合,就扔武器认输!他们都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成了哥儿,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吗?
梁起忍了又忍,不到外面走动,把后院院门关了,还是有人跑上来敲门。梁起气得想拿起长枪,把人统统扫走。奈何不了别人,梁起唯有一个人生闷气,提了长枪在后院舞得虎虎生风,贺小虎远远看着,近不得身。
贺小虎也不急,人都成了小哥儿,还能跑到哪里去。回书房写好了奏折,派人快马送到皇城,上禀天子。又写了家书,分别送给梁秀和杨燕儿。
给杨燕儿的信,只说自己和梁起两情相悦,梁起自愿赐福为哥儿,好让两人结百年之好。给梁秀的信则是,则含蓄一点,只说事实和两人已经上禀朝廷,只待朝廷下旨,择日成亲。
两份家书同时送出,令人先送回贺家,再送到梁家去。
两位么么收到家书,如何反应就是后话了。
当今天子的恩准令在十天后送到安华城,随同而来的还有悦亲王。天子考虑两人的爹么远在南河村,没人主婚,特令悦亲王为两名守卫安华城有功的臣子主婚。又下了一道旨意,两人的官位不变,倘若梁起怀了孩子,恩准回家休养两年,等孩子出生了,再回北大营效命。
贺小虎喜出望外,梁起则面无表情。
梁起也想高兴来着,但是如果成亲讨夫郎的人是自己,梁起一定笑得合不拢嘴,但是为什么,偏偏被讨的人是自己啊?梁起纠结了,梁起想不通。
想不通,还是得嫁。悦亲王都亲自来主婚了,还能不嫁吗?
因两人都在任上,仪式一切随简。择了日子,就在县衙衙门摆了十桌宴席,又在衙门外的大街上,摆了一天的流水宴席。安华城中各式人等只要上门说一句恭喜话,都能坐下来喝酒吃肉。一时间,衙门门庭若市,人人称颂贺小虎,梁起天作之合。
大红金银丝裙子放在红绸托盘上,送到梁起面前,梁起纠结了,眼睛瞪着裙子,恨不得烧出两个洞。“我,我穿裤子就好。”
“这是圣上令悦亲王带来,作为恭贺我们成亲的礼物。你要是不穿……”贺小虎坏心眼地没往下说。
梁起一咬牙,眼睛一闭,“我穿!”
穿上裙子,戴上花冠,盖上红布,贺小虎绕着夫郎走了两圈,啧啧称赞了一句,“夫郎真漂亮!”
梁起一跺脚,“你还拜不拜堂?不拜堂我脱衣服了!”
贺小虎仰天大笑,领了新夫郎,走出后院,在众人的恭贺声中,面向南方磕头,又向悦亲王下跪磕头。夫夫交拜后,唱喜么么一声,“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贺小虎搂住微微发抖的梁起一步一步走入新房。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两人的亲热事,这里就暂且不提了。
真是应了贺小虎那一句,梁起是受到大神眷顾的。不过两个月功夫,等杨燕儿和梁秀赶到安华时,梁起已经被诊断出喜脉了。
梁秀大受打击,好不容易熬大了小子,好不容易熬过了生死关头,竟然栽在贺家二儿子手上,栽了还要挺个肚子,一脸羞涩来迎接自己。梁秀一口气喘不过来,当即昏倒在县衙大门口。


番外:梁贺的烦恼

四岁的梁贺最近很苦恼。为什么要苦恼啊?
梁贺扳手指头慢慢数,有一个很疼爱自己的阿爹,一个武功很好的阿么,有一个天天做好东西给自己吃的太么么,有一个天天给自己做小衣服穿的婆么么,似乎样样都很好啊,但是为什么依然很苦恼?
梁贺想了想,事情还是因为阿爹和阿么带自己回老家省亲开始说起。
梁贺一直很奇怪,太么么和婆么么都是那么慈祥的人,怎么每次见面都吵架呢。太么么的眼刀子,嗯,应该是眼刀子,三叔叔形容过,梁贺确定自己没有记忆错误。太么么的眼刀子,只要看见婆么么,就啾啾地往婆么么那里飞去。婆么么那瘦小的身子,平时看着,好像没什么,关键时刻,居然一扭,哎呦,太么么的眼刀子就射错地方了。恩恩,最后中招的通常是自家阿么。
阿么总是苦着脸对太么么说,“这都多少年了,两家还是亲戚呢,难道出门都不说话,让人知道了,不是存心笑话吗?”
太么么一拍桌子,“亲戚,谁跟他们是亲戚,我好不容易养大的小子,一转眼,一转眼,就这样,就这样给了人。我,我还要不要活啊……”太么么又是捶胸口,又是跺地板。
“小虎不是让孩子随了梁姓吗?阿么,咱还有什么好说的,都是大神的安排。阿么,梁家有后了,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你这傻孩子,就算两情相悦,你也得让贺小虎去赐福啊,怎么自己那么傻啊?”又是一轮捶胸口,跺地板。
梁贺很疑惑,阿么和太么么,每次都说这些话,不闷的吗?如果是自己,先生天天给自己说一样的故事,顶多两次。梁贺伸出两根手指头,想想,又竖起一根手指头,顶多三次,自己一定睡着了。
虽然阿么和太么么的行为很古怪,但是小梁贺没放在心里,每天该做什么做什么。难得阿爹和阿么回到老家,一个叫南河村的地方。虽然看着不如安华城繁华,但是这里好多小孩子呢,天天和小孩子玩,多好啊。偷偷去爬那个叫竹山的地方,悄悄地去据说曾经出泥怪子的地方摸鱼。
梁贺乐滋滋地想,要是天天这样过日子,那得多好啊。
但是!但是生活总是让梁贺常常感到苦恼。
例如到了婆么么家,婆么么一定要梁贺称呼自己做太么么,还说梁贺的名字应该叫贺梁才对。说着,又把自己拉到水盆边,指着水里面的小孩子对梁贺说,“看看里面的小子,和我家小虎长得一模一样,斯文秀气。哪里像梁家那小子,当了夫郎的人了,还天天弄刀弄枪的。”
小梁贺鼓起小脸,不明白为什么婆么么要这样说啊,梁贺,贺梁,有分别吗?还不是两个字。还要是一模一样的两个字啊。还有自己长得像阿爹,不像阿么,那和阿么天天练武功,有什么关系啊?
梁贺很纠结。
梁贺翻出两个字的卡片,先放梁,再放贺,看一眼;换转过来,先放贺,再放梁,看一眼,没区别啊。小梁贺只觉得脑袋瓜不够用了。
好吧,想不出来就要问人。梁贺认为自己是一个好孩子,不明白,不懂要多问。三叔叔不是经常这样说吗?那先去找三叔叔问问。
“三叔叔,我是梁贺,还是贺梁啊?”
三叔叔叫贺小花,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笑起来,眼睛亮亮的,连天上的星星都比不上三叔叔的眼睛好看。
“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三叔叔奇怪地问。
“我就是想知道嘛,三叔叔,你说嘛说嘛。”梁贺钻进三叔叔贺小花的怀抱里,扭起麻花来。
“那你阿爹,和阿么怎么说的?”
梁贺抬起小脑袋,看见漂亮三叔叔在笑,这笑容里面有些东西是梁贺看不明白的。“阿爹说,我是梁贺,但是婆么么说,我长得像阿爹,应该是贺梁。”
贺小花把梁贺转过来,翻过去,看了好一会儿,叹气,“壳儿确实是该姓贺的,可惜芯儿还是随了姓梁的。”
贺小花的丈夫穆晟听了,顿时哈哈大笑,笑得连捉住的笔都掉地上了。
梁贺很疑惑,什么壳儿,芯儿的,还有三叔叔那个做大生意的丈夫,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啊。三叔叔说的话很好笑吗?小梁贺觉得原来已经是一团乱的脑袋,更加混乱了。
找不到答案,又被三叔贺小花笑得脸红,梁贺唯有跑到阿爹书房求安慰。“阿爹……”梁贺拖长了声音,把头埋在阿爹小腹,蹭啊蹭啊。
“怎么没出去玩?”贺小虎摸摸小孩子的脑袋,这小子回到村里,上山爬树,皮得很,今天居然跑到自己这里撒娇来了,看来是碰上什么了。
“阿爹,我是梁贺,还是贺梁啊?”梁贺闷闷地问。心里却想,要是阿爹给不出答案,自己就去找阿么问。
“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听见阿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梁贺不敢再撒娇,乖乖把婆么么的话,三叔叔的话一一复述了一遍,说完,眼巴巴看向阿爹,“阿爹,我到底是谁啊?”
梁起苦笑不已。当年自己为了让梁秀安心,也为了梁起没后顾之忧,提出让梁起生下的孩子,不论小子,哥儿,均随梁姓。梁秀尽管不满意,但没办法之下,唯有接受。杨燕儿却不愿意了,好好一个孙子,就这样随了别姓。杨燕儿说什么也要贺小虎把孩子要过来。许下的诺言哪能轻易改变,而且贺小虎也不愿意改变。贺家还有小柱生的孩子继承,梁家却只有梁起一个孩子了。
为了让杨燕儿安心,贺小虎又许了一个承诺,等梁起生第二个孩子,就随贺姓。正好一边一个。
梁秀一听,不乐意了,要闹!梁起生的孩子都得随梁姓。
杨燕儿一听,也不乐意!等第二个小孩?梁起都二十多的人,才去赐福,有一个孩子已经是幸运,有两个……那是大白天做梦!
两个么么都不乐意。一闹就是四年,四年里,两人是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觉得你碍眼。明明一条村子的人,偏偏一年都没见着一次。要不是这回梁起和贺小虎回家省亲,怕是两个么么都不会碰面。
想起前事种种,面对儿子求知的眼神,贺小虎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含糊应了,“在婆么么那里,你就对婆么么说,你是贺梁,回到太么么那里,你就对太么么说,你是梁贺。就这样。”
梁贺愣住了,阿爹说了一段话,但是却没说自己到底是梁贺,还是贺梁。想再问问,梁起已经挥手让梁贺出去。
梁贺只得垂下小脑袋,闷闷不乐回去找阿么。
赖在梁起怀里,梁贺不敢直接问,用脑袋蹭梁起的手臂。梁起被蹭得不耐烦,提起梁贺领子,丢到院子里,“蹲半个时辰马步。明明是小子,学什么小哥儿做的事!去去,练功夫才是你该做的。”
梁贺被打击得脑袋垂得更低了。乖乖到院子里找一个阴凉的地方扎马步。小腿叉开,小拳头握紧,放在腰间。
这动作真累啊。还要坚持半个时辰。
但是梁贺觉得自己的脑袋瓜更累:自己到底是梁贺,还是贺梁啊?
梁贺很苦恼,真的,真的很苦恼。梁贺的童年就在梁贺,贺梁的苦恼中挣扎着熬过去。直至梁贺提了考篮,进场参加童生考试,贺小虎再三叮嘱,梁贺不要把名字写错的时候,梁贺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真的是梁贺。
但是为什么婆么么那么坚持说自家是贺梁啊?嗯,可能是婆么么年龄大了,记错了事。
梁贺好不容易坚定信心,自己就叫住梁贺。但是很快新的问题又浮出来了。为什么自己随了阿么的姓了?为什么比自己少四岁的弟弟反倒随了阿爹的姓呢?
哎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发生了一件事,小柳有些失望,有些伤心。幸好,现在调节过来了。小柳现在在等待一个结果。希望结果是好的。如果不好......小柳心态很好的,挫折当鼓励。
小柳明天就要搭飞机到国外去了,要到十月8号才回到国内。也就是说这段时间都没办法更新了。编编的建议是小柳先放存稿箱。但小柳这个人就是存不住东西,写好了立即就发出去了。所以,这段时间,真的要断粮了。
如果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影响了大家看文,小柳回国后,一定第一时间处理好滴。大家不要抛弃小柳啊。握拳,发誓,只要妹纸们不抛弃小柳,小柳就让大家看梁起反攻,好不好啊?


番外:梁起的苦恼(一)

“悦亲王,你,你在说什么?”梁起掏掏耳朵,一脸不相信看向笑眯眯的悦亲王。堂堂亲王不在皇城办差,跑来这里做什么呢。安华这地方一无景色,二无特产,悦亲王居然说要在这里小住数月,观赏宜人景色?亲王要小住,梁起拦不住,但为什么小住要住在县衙后院啊。那里是自己和贺小虎的家呢。有一帮子外人跑进来住,自己和贺小虎还要不要过日子。
“那个,悦王殿下,这安华城外就是大草原,唯一说得上好的玩乐就是打猎。但是现在又是夏天,打猎最好的时间就是秋天,现在来……”是不是早了点啊?梁起尽量含蓄提醒悦亲王。
“不早!不早!刚刚好。”悦亲王摇摇扇子,摇头晃脑。“将军三天后,带同随从到达,请梁将军通知贺大人一声,房间呢,不需要多,只收拾出一半的房间就好了。位置嘛。我和将军的房间就在梁将军和贺大人房间旁边吧。”
梁起一下噎住了。好吧,你是亲王,你比我官大。你做主。
梁起气哼哼地把事情丢给管家,自己带上儿子梁贺到后院练武。梁起最近新教了一套拳法给梁贺,但梁贺怎么学,都只学得形,而没习得其神。梁起看不过去,天天有空闲,就捉了儿子去练拳。梁贺苦了一张小脸,奈何阿爹天天忙公务,身边又没有年龄合适的小孩子在一起玩,只能天天跟这梁起练武。
梁起把一套拳法耍得虎虎生风,收拳挺胸,眼睛一瞥,见儿子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小公鸡似的,梁起看见心里就有气。正要喝令儿子抬头挺胸,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猛然觉得小腹一阵抽搐。
梁起疼得脸都白了,但是院子里只有自己和梁贺,梁贺又低着头,在地上数蚂蚁玩,竟然没人发现梁起的异样。梁起疼得张了几次口,却说不出话。
这是怎么了?肚子里的肠道似乎打了结,一头在扯,一头在拉,好像要把人分成两半。梁起弯下腰,捂着肚子。脑袋里乱哄哄的,今早吃了什么?小米粥,生肉包,都是贺小虎从外面买回来的。肯定是他不知道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自己吃,害自己肚子疼。
不行,今晚要找他算账。
梁起迷迷糊糊,眼前一阵发黑,身体软绵绵地,像飘在半空。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慢慢恢复了知觉。动动身体,身体半分力气都没有。梁起惊讶,难道自己拉肚子拉得那么厉害,竟然连动动手脚的力气都没了?想到这些都是贺小虎害的,梁起更加生气,撇着了劲,睁大眼睛,他要好好教训那个人。
“你,你做的好事!”一开口,梁起就觉得不对。这声音是自己的吗?沙哑无力,好像大病一场的人似的。语气上无能,梁起唯有用眼睛对付那个“该死”的人。眼珠转了一圈,终于发现趴在床头,一脸惊喜看向自己的“罪人”。
“你,你……”梁起惊讶看着贺小虎两眼布满红丝,两边脸颊凹了下去,下巴上黑漆漆的一片。贺小虎是一直守着自己,所以才成了这副模样的?想到这里,梁起的怒气平息了一些。好吧,看在你也知道错,勉强接受你的道歉。
“你,都怪你!”
“对!对!都怪我。都是因为我,累你受苦了。”贺小虎小心翼翼扶起梁起,又拿一个大枕头垫在梁起身后,“有没觉得哪里不舒服了?我找大夫给你把把脉?”
梁起想豪气地挥挥手,但手臂像注了铁似的,抬不起来,“不用找大夫,只是吃坏了肚子,熬几天就好。”眼珠转转,没看见梁贺,“儿子呢,跑哪里去了?这几天有没专心练武?”
贺小虎听得脸都白了,“吃坏肚子?”
梁起听出贺小虎话中有话,连忙扭过头问,“不是你买的生肉包子害我吃坏了肚子吗?难道是中毒?”梁起眼睛兀然瞪大,“原来是胡人偷偷下毒。我就奇怪了,怎么好端端地吃坏了肚子。那帮浪子野心的胡人,看我怎么收拾他们。”说着,梁起想动手动脚,可惜手脚晃了晃,就软绵绵垂下来。梁起自己没觉得怎样,反而把贺小虎吓傻了。
“来人!快!快请大夫!”
守在门外的仆人急忙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被贺小虎一手扯到床边,“快,快帮我夫郎看看。”
梁起瞄瞄那大夫,贺小虎居然给他请了一个专门给夫郎哥儿看病的大夫。梁起脑门生烟,小小问题,随便找一个草药大夫看就是,再不济,还有北大营的大夫,那些都是看铁打,中毒的好手,照一个专给夫郎哥儿看病的大夫来做什么!
梁起再不乐意,也被贺小虎把手按在床边,让大夫把脉。大夫上了年纪,一双眼睛浑浊不清,梁起连连看了好几眼,这样的一个大夫懂医治中毒吗?
“你家夫郎没事,肚里的孩子虽然动了胎气,但是胜在地盘好,服药两天,在床上休养半月就好了。”
贺小虎笑得合不拢嘴,找了小厮拿方子,拿药材。又转过身来,给梁起压压被子,“你怀了孩子呢。这些天好好在家里休息,北大营那里,我替你送条子请假,还有梁贺那,你也别管,我看着他念书。保准不到外面学坏。”
梁起张大嘴巴,嘴唇动了又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傻了。”贺小虎接过仆人送过来的汤水,用勺子勺了一些,在嘴边吹凉了,送到梁起嘴边,“来,喝口汤,你晕了一天了,都没好好吃东西。先喝点滋润的,等肠胃适应了,再等你做好吃的。来,张大嘴巴,啊……”
“贺小虎,你这个混蛋!!!”梁起挺挺腰肢,想扑过来,给贺小虎一顿拳脚。贺小虎吓得把碗往旁边一放,坐上床抱紧梁起。
“我的好夫郎,你这是怎么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
“你就念着你的儿子!”梁起瞪眼,想凶贺小虎,只是刚清醒过来的梁起,一脸苍白,两眼无神,这副模样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贺小虎又怎会害怕呢。
“我的儿子还不是你的儿子。”炸毛的老虎都顺毛摸,贺小虎深得其道,又是哄,又是劝,好不容易把梁起塞回被窝里。
“你说,我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怀上啊?”躺在被窝里,梁起开始为小问题纠结。不是说年龄大的小子被赐福,怀孩子很难的吗?自己怎么生了一个又怀一个啊。
“你可是被大神看中的人。”贺小虎随口应了一句。
梁起想起当年求赐福的事,脸上微红,咬咬嘴唇不说话,手偷偷摸上肚子,又怀上了,这次孩子姓贺吧。
梁起怀了身子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安华城。当然,远道来观光的悦亲王夫夫也知道了。等梁起身体好了一点,能坐起来待客了,悦亲王拿了各式礼物,敲响了梁起的房门。
两人一阵寒暄。梁起上阵杀敌,沙场练兵是好手,但是夫郎间聊家常这些却是愣头青。说了两句,竟冷场了。
悦亲王也不和梁起东拉西扯了,单刀直入,“贺么么是不是吃了宝物,嗯,就是帮助怀孩子的宝物?”
“啊?没啊。”
“贺么么,梁将军,我是真心诚意来请求你的。我和将军成亲都十年了,现在还没有一个孩子。我都四十多了,现在还怀不上,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我没别的希望,但是将军家就他一个独苗,我总不能断了将军的血脉啊。想着替他讨一个侧夫郎,谁知道将军一口拒绝,说是孩子天定,他不强求,我还能有什么话说。贺么么,看在大家都是熬过来的人,你就帮我想想法子啦。”
堂堂悦亲王遣退了仆人,用帕子捂了眼角,向梁起哭诉求助,梁起只觉得耳边好似有无数只苍蝇在飞啊飞啊,嗡嗡叫得梁起心烦,“孩子”“怀孩子”“帮我怀孩子”
梁起猛一拍床板,“给我闭嘴!”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那个,我也不是有什么好法子,就是当年去赐福的时候,大神看中我了,喜欢我,所以,嗯,可能就这个原因,孩子容易怀上了。”梁起不想和悦亲王扯个没完,直接丢出“原因”。
悦亲王也不哭了,帕子收起来,脸上的妆容还是那样精致。“大神喜欢你了?你怎知道这些的?”悦亲王眼珠转转,没听说梁家或者贺家的人和神庙里的人有牵连啊。
“上了岁数的人到大神庙里祈福,大神要看着喜欢你了,才给你赐福的,不是每一个人到大神庙,大神都会顺应你的请求。”梁起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啊。悦亲王也被赐福了,说明大神也应该喜欢他啊,语气一转,柔和下来,“说不准很快就能怀上了。大神给殿下赐福,肯定喜欢殿下的,殿下再等等,一定能有的。”
悦亲王听得晕乎乎地,什么是大神不喜欢不赐福,什么赐福是大神喜欢。哪里来的论调。悦亲王仔细想了又想,神庙里的那些主持真的,从来没这样说过啊。
“殿下要是不相信,那问问贺小虎。这事他最清楚。”梁起说得肯定。
悦亲王是什么人,眼珠一转,马上想明白了,立即气得拧紧帕子,一腔苦心跑到边境小城,原来换来这么一个谎话。凑到梁起身边,小小声说了几句。
梁起不可思议看向悦亲王,“殿下,你,你说的是当真?”
“神庙里的主持,我可熟着呢。这些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梁起咬牙切齿,“贺小虎!你这个混蛋,居然敢骗我!”
悦亲王看看梁起的肚子,坏心眼笑了。这一趟可不能白来,怎么都得讨点利息回去。扬扬帕子,不轻不慢地说,“你现在也是双身子的人了。这事也别太气了。好歹你们还有一个儿子……”
梁起听了,更是生气,虎了脸,不答话。
悦亲王也不敢多说,也怕说多了,梁起一下气坏了,肚里的孩子没了,这就罪过了。挥挥帕子,说一句,“你好好保重身体,我过两天再来看你。”便离开梁起的房间。
梁起一个人留在房间生闷气,捉了枕头过来,当成贺小虎的脸,一拳一拳用力打,可拳头打在棉花芯的枕头,软绵绵地,半点不受力。梁起的满腔怒火统统落在空处。
“贺小虎,你给我等着!”
县衙花厅内,贺小虎和神威将军喝了一壶又一壶茶。悦亲王要和梁起说说体己话,自己就只能陪住神威将军在花厅喝茶。茶了是喝了一壶又一壶,后院聊天的悦亲王还半分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能说的话题,贺小虎早就翻出来说了一遍,剩下的,不是不能说,就是说了神威将军也接不下去。但两人就这样干巴巴坐着,似乎更加不妥当。
贺小虎用眼角扫一眼神威将军。神威将军坐得笔直的,嘴唇抿紧,小虎皱皱眉头,怎么今日觉得神威将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贺大人。”
“将军。”贺小虎马上打起精神应对。
“贺大人,本官有一事想求。”
贺小虎不但打起精神,更是把眼睛瞪大,耳朵竖起。
“本官,本官和悦亲王成亲多年,但是膝下仍虚。听闻,贺大人和梁将军也是以二十之龄求得大神赐福。如今已育有一子。本官想请教贺大人。烦请贺大人指点一二。”
一串话说下来,贺小虎张着嘴,却不知如何往下接。神威将军是说了一身轻松,两侧绷得紧紧的肩膀,一下松下来,整个人神色宽松了许多。
“这,这,将军言重,这孩子的事情…..”
神威将军一侧脸,目光直直落在贺小虎脸上。贺小虎表情一僵,这话要怎么说啊,说梁起得到大神偏爱,那不是暗指悦亲王不得大神喜爱。说自己撞了好运,那不是暗指悦亲王夫夫没运气。这话怎么说都是错的。贺小虎急得额头冒出一排细汗。
梁起生了一个,又怀一个,这是喜事啊,要说原因,贺小虎怎么知道呢。两夫夫该做的事情,做了,孩子就这样有了。这有什么好说的?
“贺大人的祖传秘方,本官定必守口如瓶,绝不外泄。”
“这,这,下官确实常吃用一道菜。不过,下官不翘得是不是这种菜能帮助……夫郎怀孩子的。就是下官和夫郎都喜欢吃这种蔬菜。”紧要关头,人总能发挥无穷的潜力,贺小虎突然想起小花说起的一种植物,“安华城郊有一种野菜,名为香菜。冬天,这香菜混了麻油吃,口感好,味道佳。下官和夫郎是天天都吃的……”
“好,本官立即命人摘回来!”神威将军大手一挥,重重落在贺小虎肩膀上,“这事成了,本将军一定重重酬谢贺大人!”
贺小虎青了一张脸,“将军,这菜是下官和夫郎喜欢吃,也不知道有没效果……”丑话说在前,别到时候生不出孩子还找麻烦。
“贺大人,你能告知此事,本官已经感激不尽,孩子天定,本官只想再尽一点力罢了。”
神威将军立即令人到后院请了悦亲王出来。悦亲王出来时,神色有些慌张,衣袖里露出一点布碎。趁着没人注意,悦亲王又把东西往衣袖里塞了塞。夫夫两人不多话,辞别贺小虎,一个命人立即到城郊采香菜,一个命人急急回府。
送走了两人,贺小虎挂念后院的梁起,急急让人盛了养胎的汤水,捧了到后院,准备好好照顾自己的夫郎,却不知等待他的不是梁起的柔情,而是一双几乎喷火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小柳明天就要上飞机了。今日三更,妹纸们,小柳给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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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没看明白,梁起到底是配了贺4还是贺2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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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楼上,文中就说要配2,结尾又配了4,番外又配了2,我都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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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梁起的苦恼(二)

“怎么了?身子不舒服?”贺小虎小心翼翼问,梁起怀了身子啊,气不得。
“哼!”
贺小虎心里顿觉不妙,以梁起的性格,就算不喜欢做哥儿生孩子,但绝对不会因为怀孕而生气的,更何况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这时候才发作贺小虎想了想,觉得问题应该落在悦亲王身上。这边悦亲王来了,梁起马上变了脸。
“悦亲王身份尊贵,咱们随便应和应和就是了。”贺小虎端了汤,放在床前的小机子上,伸手要搂抱梁起。
梁起手起掌落,一掌正落在贺小虎手腕处。贺小虎吃疼,猛地缩手,一脸委屈,“阿起”
梁起冷冷哼了一声,“贺小虎,你做的好事!”
“我,我做什么了?”说话就好,说话了就能知道发生什么事,总比有一个人生闷气的好。贺小虎讨好着凑过去,“阿起不气,来来来,多打几下让你出出气。”
梁起眉毛一挑,只打几下就可以消气,把自己梁起当成什么了,面团人,随便糊弄吗?“你真要我消气?”
怀了身子的梁起,脸胖了一圈,眉角眼梢带了点夫郎么么特有的韵味。挑起了眉毛,看不出生气愤怒,倒像是夫夫之间闹别扭的情趣。
贺小虎放宽了心,又往里贴近了些,“阿起,只要你说的,我都做,统统做,好吗?”说着,伸手揉揉梁起胸口,“来消消气。下一回,悦亲王来了,我就让人回报说你休息了。咱们不见他。”
“不见?那可不行!哼!贺小虎,你少和我打马虎眼!我就问你一句,你做不做?”
“做!做!”梁起一个怀了身子的夫郎能做什么,了不起就是被揍几拳,要不就是把儿子捉来,天天盯着他练武。贺小虎想得轻松,自然答得轻巧。
“我要做!”
什么?贺小虎揉揉耳朵,不可置信,又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我要做!”梁起揪住贺小虎耳朵,附在小虎耳边喊了一句。
“阿起,要做”贺小虎犹豫地看看梁起的肚子,“我怕伤了你。”
“怕什么!”梁起一昂头,“我不怕。”
“你躺着,又要这姿势要不,阿起,等孩子出来了,我们再做。”夫郎想做是好事,但总不能不顾忌身体的。
“不会!”梁起答得肯定,但歪头想想,又看见贺小虎一脸讨好,胸口闷着的气更发泄不出。贺小虎想的东西,梁起怎会不知,就因为知道,就越加生气。
“怕什么,你躺好,我来做。”
贺小虎身体一晃,梁起怀了身子后,怎么越发
“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梁起一手拉起贺小花耳朵,动手剥去小虎外衣,“你给我乖乖躺好。”
贺小虎苦了脸,好吧,夫郎的话不可以不听,梁起要在上面,那就在上面好了,自己到时候,多活动活动就是。梁起从哪里知道有这种方法的,难道是悦亲王透露了什么。奇怪悦亲王怎无缘无故向梁起透露这些,梁起刚才生气又是为了什么?
贺小虎这边在胡思乱想,那边梁起已经把外衣外裤,里衣里裤,剥得干干净净,剥完贺小虎的,梁起动手剥自己的。剥到里衣时,梁起想了想,没脱下来。
看见床在躺得舒服的贺小虎眯了眼楮,弯了眼角,不知道在想什么,梁起故意动手拍拍贺小虎光溜溜的大腿,恶意说,“我来了。”
“好,好。”贺小虎动动身子,活动一下腰部,还行,幸亏刚才两掌一个在肩膀,一个在手腕,现在腰部还能用,但是这动作,想想还是觉得挺有难度的。
梁起拉开嘴角,瞪大眼楮,死死盯住贺小虎,手指突然捉向贺小虎两腿,就在贺小虎惊讶“啊”一声,梁起挺身而进。
“啊!”贺小虎吓得瞪大眼楮,一脸不敢相信。“阿起,你!你”
“贺小虎,让你骗我!让你骗我去赐福。我告诉你,贺小虎,今天你不愿意也得愿意,不从也得从。有胆子就挣扎啊,伸腿踢我啊,绝对对准肚子来踢。”
贺小虎惊愕,身体上的苦楚远远及不上梁起说话带来的惊讶,来得强烈。“阿起,我对你一心一意。”
“你给我闭嘴!”梁起故意活动身体,马上看见贺小虎因为痛楚而扭曲了脸孔,梁起只觉得心里一阵快意,就连胸口的闷气都散去不少。“谁对我说,大神看中了谁,就赐福给谁!还说什么轮流进去,故意刺激我,让我先进去,说到底,还不是你不想当哥儿,骗我去赐福!”
贺小虎只觉得身体传来一阵剧痛,痛得想伸手推开梁起,又顾及梁起的肚子,只得两手捉住身下被单,苦苦熬着,不敢解释,嘴里还得劝着,“阿起,你慢点,小心身子啊。”贺小虎心里苦啊,当年的事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怎么无缘无故有提起
梁起哼了一声,见贺小虎不挣扎,放开小虎的两条腿,单手扶着腰,一手撑在床上,慢慢活动。
不过十来下呼吸的时间,梁起觉得身体一松,劳动过后,梁起舒服地叹一口气,翻身躺在床上,吧唧吧唧,吞吞口水,“哼!你也就这样了。”
贺小虎跟着长舒一口气,心里暗暗咒骂悦亲王多事,忍着疼,勉强翻身,抱住一脸疲倦的梁起,“阿起,现在消气了吗?”
“哼!以后我在上,你在下!”梁起舔舔嘴唇。
潮红的脸色,诱惑的动作,令贺小虎身体一紧,却瞬间拉扯了那个位置,贺小虎痛得直流眼泪。
梁起挑挑眉角,“知道疼了!让你就知道骗我!”
“我的好夫郎啊。无论你做多少次,怎么做,我都是怀不上孩子啊。你这样,劳心劳力,又是何苦呢。”
“怀不上就怀不上。谁让你骗我了。”梁起一门心思想着惩罚贺小虎,这时候哪里听得进去。
贺小虎叹一口气,和生气中的夫郎说道理明显是说不通的,苦了一张脸,身体原本就疼得厉害,当下又挤出一串眼泪,嘴里还不断哎呦哎呦地哼着。
梁起开始只当贺小虎在哼歌,歪了脑袋不听,但是听着听着,怎么哼了这么久还在哼啊,想想自己成亲那晚,虽然疼,但总不至于痛得厉害啊。梁起皱皱眉头,那种痛,好像能忍受的,恩,就像小刀子在手臂上割一道口子。心里想着,眼楮偷偷瞄了贺小虎一眼。只见那人闭了眼楮,眼泪一点点往下掉,嘴里哼哼的也不大声,就是小小声的,偏偏这小小的声音就往梁起心里钻,钻得梁起心里又麻又痒,躺着也睡不好。
“你到底怎么了?”手臂撞撞贺小虎,小声问一句。
“没,没什么。你睡吧,我,我,我能行的。”
梁起猛一转身,“痛就痛,有什么不能说的。”咬着嘴唇,瞪贺小虎,“我,我那时候,还不是给你什么了。我,我,我,我哪有像你现在这样的”哪有像你现在这样痛得要死要活的。
贺小虎趁机往梁起身上蹭蹭,“阿起,天地分雌雄,哥儿小子各有职司。你看,那里的作用原本不是这样用的,要真是非要这样用,岂不是违背天地大神之意。阿起,我没骗你。当时我也是听人提起过,我也就一个毛头小子,哪里知道赐福的事情呢,道听途说回来的话,自然真假难辨。阿起你要怪我,我无话可说,但是阿起啊,这事,上位一方要花不少体力的,我怕你身子承受不住。”
梁起鼓起脸,“我是堂堂将军,哪里像你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官。”嘴里这样说,手掌却轻轻搭上小腹,感觉到小生命的跃动,梁起才松一口气。
贺小虎又往梁起身边挪了挪,脸蛋贴着脸蛋,鼻尖贴了鼻尖,“我的好阿起,为夫错了。”
两人脸贴着脸,鼻尖贴了鼻尖,贺小虎轻轻磨蹭着,梁起刚平静下去的脸色,又泛起了微红。
“以后,我说要上就要在上。你得乖乖听话。”
“阿起,我是怕你累着了。”
“怎么?答应不答应,给我一个准话!”梁起两手握成拳头,手指骨啪啪作响。
“好好。”贺小虎慌忙答应下来。诺言一出,贺小虎心思马上转起来。
梁起哪里允许贺小虎偷偷藏了心眼,手掌轻轻抚摸小腹,“孩子听着呢,你以后要是不应诺,哼!”
贺小虎艰难地把视线移到梁起小腹,咽下一口口水,“阿起,孩子还小,你,你要做什么?”
“你不应诺,我就天天带着孩子睡,你自己一个人守住这张床。”
“啊?”贺小虎惊得张大嘴巴,“你,你就不怕我”不怕我外面有人?
“你敢?”
格拉一声,梁起的手指骨一声刺响,眼楮扫过床边垂下一道红缨。
贺小虎垂下脑袋,闷闷地应了一句,“不敢。”
梁起笑了,“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贺小虎咬牙,悦亲王,你做的好事!
客栈内,悦亲王指使老么么把偷偷藏在衣袖里的布条拿出来,塞到自己的衣箱里。又令人打了热水给自己抹身体,才舒服斜躺在床上。
老么么上来为悦亲王捏捏腿,“殿下,县衙虽然小点,但总归是官府的地方,比这小客栈好不知多少了,怎跑到这里来住呢。”
“这事你不懂。”想起自己揭穿了贺小虎的谎言,今晚这对夫夫肯定有得闹腾,自己何苦凑这个热闹。
“那东西你可收好了。”
老么么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收好了。梁小将军的小衣服呢。这衣服藏在衣箱里,肯定不用久,小殿下就要来了。”
悦亲王摸摸小腹,“希望如此。”
客栈厨房,神威将军拿了一把香菜,仔细看了又看,吩咐带来的厨子小心烹调,一定要在自己和悦亲王的饭菜上,每一道都要洒一把,凉拌的,白水煮的,榨汁的,统统都要上一道。
两夫夫各有准备,晚饭后一番风情就不再多说啦。
一年后,悦亲王抱了出生一个月的小哥儿,小兰来到安华城,当面向梁起道谢,又归来了当时偷走的小衣服。
梁起摸摸小衣服,心里嘀咕,难怪阿么给小贺的衣服怎么都找不着,原来被偷了,堂堂亲王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害羞的。
啾啾,在床上伸手伸脚的二儿子,贺明,小衣服在小孩身上比划一下。梁起点点头,大的穿着太小,小的过几年正好穿上。恩,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梁起反攻成功啦,二包子也顺利落地啦。
这章拖了很长时间。抱歉,最近事情太多了,一件一件慢慢处理,直至最后,把更文的事情拖到上班时间才能更新出来
谢谢各位等待的妹纸,谢谢!



小四的番外

贺小四自从在杨丽房间里玩了一回线团缠人,就闹着杨丽要教针线功夫。杨丽被缠得没办法,又想着小四年龄不少了,迟早都要学,想想家里的哥儿夫郎。杨燕儿和自己的水平相差无几,贺小花就算是缝补一个小洞,都要弄出一堆疙瘩,想了想,杨丽决定担下教导小四针线功夫的职责,先从一些简单的缝补功夫教起。
小四平日爱玩爱闹,但是一定拿起阵线,竟然可以安安静静坐下来,小屁股半点不挪动,一坐就是一个下午。杨丽一连观察了好几天,见小四竟然可以坚持下来,也不禁称奇,教导小四针线功夫就更加用心。教了缝补,教描图,绣些小花小草,接下来就是难一些的小动物之类的,小四学得认真,不过一年功夫就能绣出复杂的图案,针线配色方面更比杨丽更出一筹。
杨丽捧了小四的绣品,翻来覆去地看,感叹小四在针线上的天分,也感概自己再没多余的东西教导小四。
说来也巧,杨丽拿了小四的绣品在看,贾杏儿正好上门探望杨燕儿,见杨丽一个人在堂屋里捧块帕子不说话,便悄悄走到背后,仔细一看,不由得连连点头。
针脚细致,配色虽然还算稚嫩,但是已经可以看出其中天赋,做出这条帕子的哥儿是一个有天赋的。
“这是谁绣的帕子啊?”
杨丽回头看见是贾杏儿,又看看手上的帕子,心中一动,贾杏儿可是远近闻名的针线么么,如果他愿意教导小四,也不浪费小四的天赋。
“这是小四绣的。你看看。”杨丽热络地把手上的帕子递给贾杏儿。
贾杏儿接过来,假装详细看了,其实刚刚也是看得清楚,现在也不过随便看一眼。贺小四是个调皮的,身为小哥儿,行为动静却像小子,没想到也能静下心来,做针线功夫。贾杏儿心里惊奇。针线功夫讲的就是一个用心。哥儿就算没天赋,只要肯认真细心做,简单一些的图案也不会做得太差,难就难在一个天赋。当年,贾杏儿有心和贺家亲上加亲,又觉得小花性子安静,会是一个好料子,却没想到
现在这样看看,小四也是不错,要是学了自己一身本领,将来再嫁在大河,那就最好不过了。贾杏儿心里喜滋滋地想,看见小四的时候,又故意捉了小四的小手掌左看右看,捏捏揉揉地,小四想甩开贾杏儿,却看见杨丽向自己使眼色,唯有苦了一张脸,任由贾杏儿摆弄自己,等贾杏儿离开了,就跑到杨燕儿那里告状。有人欺负自己,杨丽不帮自己出头,还任由自己被欺负。哼哼!小四气哼哼地把事情说了一次,就闹着,缠着杨燕儿替自己出头。
杨燕儿哪里会听小四乱嚷嚷,笑了几句,又哄了几句就打发小四出去。小四没得了好处扁着嘴走了。
话说贾杏儿一腔心思想着撮合小四和大河。谁知道,刚到家就被大河打了一下闷棍。
杨大河自己相中了穆晟手下老掌柜加的小哥儿,自己跑去向人家提了亲事,那家老掌柜见杨大河和贺家是亲戚,杨大河为人又聪明,以后一心从商,应该不差,当下就应了亲事。杨大河这趟回家就是要父亲和么么,亲自到庆州一趟和老掌柜说说亲事如何操办的。
贾杏儿知道消息愣了大半天才回过神来,家里热热闹闹说起杨大河的亲事,贾杏儿却怎么都提不起精神,直至到了庆州,见了儿子相中的小哥儿,贾杏儿就更加郁闷。南河村的小哥儿多好啊,有天赐的,有赐福的,除了出身低一点,但相貌也有不错的,而且知根知底的。哪像这个庆州掌柜的哥儿,一脸精明相,日后大河肯定要被拿捏住的,自己这个做么么的,说不好,还得看儿夫郎脸色做人。
贾杏儿心情不好,操办起亲事来,就有点随便的意味。等到大河成亲,决定在庆州长住后,贾杏儿立即了病了一场。好不容易等病好了,贾杏儿也有点看开了。养了十多年的孩子都留不住,自己这身本领留着,也只能带到墓里去。想通了这一点,等到杨燕儿带了小四过来探望的时候,贾杏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杨燕儿当即替小四应下,又让小四给贾杏儿磕头认师。
当晚,贺小四就留在杨家,跟贾杏儿学针线功夫。贾杏儿教导小四严格,一点点错了,就要用竹板打。打的不是手,而是大腿。竹板子抽下去,小子也要痛上一天。小四挨了两次,咬着嘴唇忍了,接下来的日子,一次板子都没受过。贾杏儿见小四心性如此,更加喜欢小四,也为大河可惜,多好的哥儿啊,半点不比城里的哥儿差,大河就是不会挑人。
直至小四和梁起定下的亲事,贾杏儿就开始要小四绣自己的嫁衣。梁家原本要找针线么么给小四绣一件金银线长裙,贾杏儿却认为小四自己做得来,就问梁家要了金银线,自己陪了小四做长裙。
直至小四成亲的那天,贺小四穿了一身大红金银线长裙,有别于小花那套中规中矩的双龙图案,小四在衣袖,衣服下摆加了百花图案,牡丹,月季,粉紫嫩绿,眼色鲜艳漂亮,裙子下摆用镶金的串珠点缀,走起路来,珠子一摇一晃的,端的是摇曳多姿。
梁秀看见小四一身精致漂亮红衣,眼楮立即眯起来。
贺小四和梁起成亲一月后,梁起赴安华北大营。小四被留在南河村。小四在家里过惯了悠闲日子,在杨家也是学学针线活,家务什么的,以前在贺家有小花帮着,在杨家,贾杏儿又不要他做。小四成亲后,在梁家,也跟着从前的习惯过日子,竟然不亚于大户人家出来的哥儿。
梁秀忍了又忍,好吧,不会做饭,那烧开水,给么么端杯热茶总该懂了吧。不懂处理家务,那坐在一旁看么么如何料理家务,总该晓了吧。怎地嫁进门来,每天出来请安,吃饭,平时轻易见不到人。
找房里时候的哥儿来问,不是回了贺家,就是在院子里舞弄梁起教的拳法,再不是就一整天躲在房子里做针线活。
梁秀想着好好教教小四,什么才是做人家儿夫郎的道理。这边梁秀刚起了个头,训斥了小四一下午,那边当天晚上,小四卷了包袱,领了身边伺候的小哥儿,要挟小六,三人连夜“逃”往安华。
等到第二天,梁秀要找小四立规矩,左等右等,等不到人。派人去看,才发现已经人走房空。梁秀急得赶紧派人沿路去找,又生怕小四出事了,贺家上门来闹,吓得整天吃不好,睡不好的。熬了三个月,始终等不到小四,梁秀终于熬不住,领了老么么,亲自上安华向梁起解释。
谁知道,梁秀好不容易熬到了安华,就碰上从医局出来的小四,和贺小虎,一问才知道小四已经来了安华两个月,刚刚在医局诊脉,确认是有了一个月的身子了。
梁秀阴沉下去的脸,立即笑开了花,“好啊好啊,我们梁家终于有后了。”想着不计较小四偷跑的事,要领人回家去,好好养身子。
梁秀不计较,但小四却不乐意,“二哥,我就住在县衙了,等孩子出生了,再回去。”
“这哪能行!”梁秀急得要把小四拉过来,又不敢用力去扯。
贺小四挑挑眉毛,两手突然捂住小腹,“哎呦,好痛好痛。”眉毛,小脸皱成一团。
梁秀慌了手脚,“很疼吗?那,那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小四借势往小虎身上一靠,“我就是有点痛,没什么的,二哥,我到你那里休息休息就好。”
小虎也是聪明人,眼珠一转明白小四心思,当下点点小四脑袋,也不去扶小四,只能伺候在旁的小哥儿扶了小四回去。
等小四和小虎走远了,梁秀这才回过神来,这算什么一回事!借着肚子闹事吗?梁秀气得牙痒痒地,却偏偏奈小四不可。
“贺家一家子就是跟我犯冲!他阿么是这样,他也是这样!”梁秀跺跺脚,咬咬牙,却只能跟了上去。
直至小四在安华生了梁家长孙,梁秀就更加没法如他所愿管教小四了。不过小四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该有的孝敬依然对梁秀孝敬,就是对管家务事,做饭端茶,和么么们拉家常不感兴趣。
小四常在梁起耳边嘀咕,“有那些时间浪费在上面,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翻一个新的花样子。”说着,逗弄逗弄儿子,又端起他的绣架继续忙弄绣活。
梁起苦笑着看向一副别来打扰我的小四,只得叹一口气,却想到另一件事,“当年你怎么就想到跑来找我?”
小四抬头,不耐烦回答,“你一走就是大半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回来,我自然要去找你。就算么么不训斥我,我原来就准备好要去找你。不过就是刚好而已。”
梁起大笑,小四也就是这个性子,当年这样把自己许了出来,现在这样带了仆人跑出来。梁起心疼地搂住夫郎,“小四,以后别再追了,无论我梁起到哪里,我都要带着你。”
贺小四歪了脑袋,认真看向梁起,“说好了。拉钩?”
“好!拉钩!”




番外:小花和穆晟的洞房夜

小花躺在床上,身下的大红被单软绵舒服,但禁不住小花紧张的心情,无论怎么躺都觉得身下有什么咯着一样,翻过来,转过去,没有一刻消停。
穆晟脱了外衣,坐在床边,看见小花辗转反侧,心里好笑。“小花,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手掌抚上小花白嫩的脸蛋,轻轻来回摩擦,“咱们好好地过一辈子。”
贺小花正为接下来的事情忧心,哪里能静下心来听穆晟说话。捉住被单面,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见穆晟安静的看着自己,心头一阵急跳。“看着我做什么啊?”咬咬嘴唇,红了小半张脸,“不准看。”
穆晟笑笑,翻身躺在小花身侧,“不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以后慢慢看。”
“花言巧语。”小花轻哼了一声,侧身不理穆晟。
大红帐内,两人悠长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小花捉紧衣襟,心里忐忑不安,接下来怎么做啊?从前因为生病,所以到死,小花还是正宗标准纯情少男一枚,现在成了哥儿,也就是从前的女性,这,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做,怎么操作。小花心里也没底气。更何况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上面的一方主动的吗?自己应该就是躺着不动?
小花手下捉住锦被,越捉越紧,有心想偷偷瞄一眼穆晟,看看他怎么还不动手,又生怕自己动作大了,显得迫不及待。 心里像有上千只蚂蚁在爬来爬去,痒痒地,就是不能动手去捉。
“小花,我,我,我来了。”
话音一落,贺小花只觉得身上一重,头脸鼻子,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呼吸间交换的气体带上穆晟特有的气息。
小花脸上红得发烧,却不由自主闭上眼睛。为什么要闭上,小花不知道,只觉得身体有种本能,驱使自己闭上察觉外界变化的感官。
“小花......”
“小花......”
“小花......”
喃喃细语落在耳边,轻轻的吻洒落在颈脖,胸前。衣衫一件一件剥落,当肌肤接触到清凉的空气,小花忍不住缩缩脖子,“冷!”
身上动作一顿,被单摩擦的声音,锦被被移到小花身上。
“等等我,小花。”
简单一句,小花的脸却哄地一下红了。等?等!等一下就热了,等一下就不冷了!不知怎的,小花就是听明白穆晟话外的意思,
“你,你慢点!”小花咬着唇,好不容易吐出一句话,顾不得脸上烫人的红,顾不得穆晟传来闷闷的笑声,慌忙闭上眼睛。两手却慢慢捉住枕头。
当束缚不再存在,小花紧张得张大嘴巴,像无法呼吸,被抛上岸边的鱼,大口大口喘气。
“小花,等我一下。”穆晟的声音里有说不出来的郁闷。
小花毫无察觉,只顾自己死命地喘气,两手死死捉住枕头,等待那传说中,据说中,可能,一定会来的痛。
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呼吸平稳下来,等到捉住枕头的两只手都麻了,等到小花张大的嘴巴忍不住打哈欠,还是迟迟没来。
“喂,你,你还在吗?”
“嗯。”
这次小花终于听清楚,穆晟的预期不对啊。小花咕噜一下坐起来,用被子包好自己,“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我......”穆晟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难道你不......”小花惊得捂住嘴巴,瞪大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穆晟。
穆晟更加郁闷,“我......”说不出来,只有一扭头,平躺床上,“睡觉吧,小花你也累了一天了。”
小花眨眨眼睛,刚好瞄到某个犹如铁塔一般的存在,竟然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找不到位置啊?”
这下,穆晟脸色都阴了。翻了身,不搭理小花。
贺小花闷声发笑。纯情小男生也曾经听过同宿舍的男生聊过颜色笑话,也曾经听过某些有经验的男生吹嘘, 对于没经验的人来讲,位置确实很重要。
小花摸摸自己,说真的,小花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
“那,那我们就睡觉好了。”
“谁说睡觉?”穆晟突然转身,一把推倒小花,“洞房花烛夜,两夫夫抱被子睡觉,成什么样子啊?”穆晟犹豫了一下,“小花,我想......但是我担心你痛......”
贺小花心想横是一刀,竖是一刀,总有那么一天,倒不如干干脆脆。“恩,你来!”
小花的坚决反而令穆晟吃了一惊,又看了小花几眼,确定小花拿定了主意,立即开始劳动。
十下呼吸后,小花踢踢穆晟,“找到了吗?”
“等等!”
蜡烛烧了一半,小花打了一个哈欠,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看到了吗?”
穆晟早放弃了寻找,像只没头苍蝇似地左冲右突却不得其法。 “等等,在等等。”
贺小花又打了一个哈欠,扁扁小嘴,歪了脑袋,眯了眼睛。这天实在累,实在睏啊。
小花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猛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欢呼,“啊,这里!”
紧跟着,一股钻心的痛猛刺进心窝。“啊”小花大叫一声,瞪大眼睛,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滑。
“小花,我......”
穆晟惊喜的声音听着是那么刺耳,小花忍不住就是一脚。麻木的腿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居然一下踢翻穆晟。
碰......一声闷响后
惊醒异常的穆晟哪料到小花居然对着自己就是一脚,掉下床,直直躺在地上,竟然不懂得翻身起来。
回过神来的小花,慌慌张张有被子包好自己,一挪一挪,爬到床边,倒抽一口冷气,真疼!
掀起帘子,探出脑袋看向地下,“那个,那个,我,嗯,我有没踢到你了?”
穆晟喜悦的表情还留在脸上,拉开的嘴角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小花觉得挺不好意思地,“那个,抱歉,嗯,对不起。”
长长叹一口气,穆晟慢慢爬起来,爬上床,拉过被子,把自己上下盖牢,“睡吧,明天还要给阿么和阿爹敬茶。”
尽管新婚之夜不如意,小花还是很争气地在两年后生下一个小哥儿,过了两年,又生了一个小哥儿。一连两个天赐小哥儿,令小花在南河村,以致县城附近的村里有了不错的名气,不少渴望生哥儿的夫郎闻名而来,就为了见小花一脸,让他摸摸自己小腹,好令自己也怀一个小哥儿。
蒋夫郎却高兴不起来。小花生了一个,又生一个,那是好事。生天赐的哥儿,那更是好事。但是家里没一个小子,穆家没一个继后香灯的人,就好比一间大屋,虽然搭建得坚固,但是屋子里没一根梁,总是让人心里不安定。
蒋夫郎开始为小花寻找生小子的秘方,各种奇奇怪怪的汤药流水一样送到小花面前。 小花捏了鼻子,瞪着穆晟,就是不喝。
穆晟捧起药碗,闻了闻,一股腥臭恶味,穆晟皱眉头,随手拨出窗外。
小花气哼哼地坐在床边,随手逗弄两个孩子,突然一阵恶心,小花捂了嘴巴。
“小花,怎么了?”穆晟一撩衣摆,坐在床边。
小花推开穆晟,“走开!”
穆晟眉头一挑,喜笑颜开,“有了。”虽是问句,语气确是肯定。
小花又怀上的消息,飞快传开,上门道贺的人络绎不绝。杨燕儿听到消息,嘀咕一句,“不会又是哥儿吧。”
沈么么刚好听见,“别人家是求都求不来,只有你家净往外推。”
十个月后,小花生了,毫不意外,又是一个小哥儿。
蒋么么叹口气,决定和穆晟阿爹合计合计招夫婿入门的事。
就这样,小花隔了两年生一个包子,一直生了五个天赐小哥儿。贺小花也因为连生了五个小哥儿而成为南河村传说,夫郎么么敬仰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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