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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黑白界的庇佑 附番外 BY 一世华裳 (点击:245次)

黑白界的庇佑 附番外 BY 一世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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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一个从天而降的冷峻护卫,一个惟恐天下不乱的经纪人
一个炸毛出格的救命恩人,一个变态的妖孽哥哥
一个比自家哥哥更加超出人类范畴的父亲
一群总是会冒出来的疯狂粉丝
超级巨星,杀人机器白与黑,光与暗
美好与血腥,生存与死亡,半白半黑的木质大门轰然打开——
欢迎光临左安俊的世界。
本文讲的是一个时而小白时而聪明,
时而无害时而危险的爱出格的小受和一个原本很冷峻的结果被硬生生逼成老妈子命的悲催的小攻的故事.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黑帮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左安俊,允陌 ┃ 配角:孟宣 ┃ 其它:HE
1
1、Chapter 01 ...
左安俊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大咧咧的走在人群熙攘的街上,他刚刚买了几件看上眼的小玩意,正一脸happy的继续向前走,而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并且这跟踪的人还非常有水准,绝对不是狗仔队所拥有的实力,他不禁悲哀的叹息一声,最近总有人莫名其妙的出现,甩了一批不行又来一批,真是烦人。
他一边向前走一边考虑到底怎么样才能将身后的人甩开,却忽然停下来嗅了嗅,接着转头,毫不意外的发现了一条小吃街,他顿时兴高采烈的大步迈了进去,竟然全忘了自己还在被跟踪中,也忘了他家亲爱的经纪人的话——左安俊,算我求你,你给我记住以后溜出去千万不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千万不要!
他的嗅觉一向很灵,即使诸多味道夹杂在一起也能让他从中嗅到一丝美味,他舔了舔嘴唇,满脸高兴的便顺着味道向前走,但是他忘了往往人多的地方就有摩擦就有磕碰,可怜他还未到达目的地就和一个小女生撞到了一起,他顿时哎呀一声,急忙道歉,“啊,抱歉,你没事吧?”
“噢,没事,”那女生一边拍拍吓到的心脏一边抬头看他,顿时瞪大了双眼,伸出手指着他,“哇塞,你你你……”她原本想说你长得好像某个巨星啊,结果还未说出口就见眼前的人身体忽然颤了一下,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道,“我我我不是左安俊,真的不是……你认错人了,真的……”
那女生一怔,茫然的问,“我有说你是左安俊么?”
“呃……”
“嗯?”
二人大眼瞪小眼,女生的眼底忽然亮了一道光,左安俊的脸顿时又白了一分,下一秒一道尖叫冲破了小吃街的天空,引得众人纷纷驻足察看,只见一个学生打扮的小女孩忽然指着她面前的男子叫道,“啊——你是左安俊?!天啊!巨星左安俊!”
“哎,左安俊?在哪里?在哪里?”
“真的假的?左安俊会在这里?开什么玩笑?”
“哇靠!那个人真的很像!走,过去看看,我可是他的粉。”
……
左安俊肝颤的看着周围的人,脸色越来越白,扭头开始狂奔,再也顾不上什么小吃了。
“啊!真的是他,追!”
“左安俊啊!真的是啊,还等什么,追啊!”
“追!”
“左安俊竟然会真的出现在这里,想也不敢想啊!果断追之!”
瞬时路过的人就看到了一个奇怪的场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脸色苍白的没命狂奔,身后跟着一群兴高采烈大声呼叫的男男女女,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人群变得越发浩大,闪光灯亮成一片。
左安俊一边逃命一边还不忘回头观察人群,当看到身后的队伍连出租车、摩托车、自行车以及轮滑等交通工具都用上时他顿时更加肝颤,余光看到身边有一条小巷,立刻想也不想的就奔了进去,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转了半天,弄到连自己都晕头转向,最后竟然来到一处死路。他满脸忧伤的看着那堵高墙,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不远处人群的尖叫声,他的小心脏砰砰直跳,正在思考要不要翻过去之际,那原本时好时坏的脑袋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他亲爱的经纪人了,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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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宣&傲(1)
站在高处向下俯瞰,X市的霓虹奢华异常。
轩辕傲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以前每次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感到孤寂,并不是那种高处不胜寒的冷寂,而是那种实实在在的、没人陪在身边的寂寞。
想要的那个人去了另一个世界,他就算穷其一生都不可能在这个世上寻到,这种苦苦求而不得的感觉慢慢侵入骨髓,让他觉得全身都硬生生疼了起来。
这种感觉在今夜之前一直如此,这十年来一直如此。
当然之后就不一样了,轩辕傲微微侧了一下头,孟宣躺在房间奢华的大床上,床帏半垂,露出姣好的睡颜,他的目光一寸寸柔和下来,最后双眼一弯,笑得特别满足,抬脚就向那边走去。这间房子建在夜魅的最上层,四周都是特殊玻璃制的,他这一路走过去很容易扫到下面的灯光,绚烂的就像奔放的辣女,如果下一场雨就好了他慢慢的想,那应该又是另一番风情了。
他不禁失笑起来,心想果然人一换了心情再看以前的事物便也会跟着发生改变。他脱了衣服,翻身上床将孟宣抱进怀里,一直看着他,却舍不得睡过去,害怕一觉过去梦就醒了,这一看就是一夜。
孟宣清晨醒来一次,想去找左安俊一起吃饭,结果被告知那人走了,便又沉沉睡去,等他再次醒来已经将近中午了。
轩辕傲专心的伺候老婆吃饭,孟宣靠在大床上,余光不经意间扫到房间的一角,顿时失笑道,“那张床你睡过没有?”
轩辕傲向那边看了看,点头,“睡过一晚。”
“哦,感觉怎么样?”孟宣的凤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笑意,“躺在那么多钱上,是不是觉得灵魂一下子升华了?能闻到钱的味道么?”
“我当初躺上去的时候确实想过这一觉下去灵魂若能飘起来去找你就好了,”轩辕傲笑着说,凑过去擦他嘴角沾到的一点粥,“不过说真的,那床太硬了,睡起来不舒服。”
“所以你就买了这张床,”孟宣了解的说,接着又向那边看了一眼,不禁揉额头,“拆了吧,看着眼晕。”
“好,都听你的,嗯,你吃饱了么?”
孟宣点头,懒洋洋的向床上一窝,“话说回来我还没转过这家夜魅,有什么好玩的?”
“有很多,不过一般晚上比较热闹,你想转我晚上带你去。”
“好啊,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孟宣说着渐渐收了话,他看着这人渐冒绿光的眼和欺近的身体,慢慢微笑起来,“随你……唔……”
轩辕傲俯身吻过去,尽情的享受着,口中的甜美和掌心的温软全如十年前那般不曾变过,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全身的细胞都开始震颤,甚至只一个简单的亲吻都能让他高兴得想要……想要流下泪来。
“宣,你永远……永远都不要再离开我……”
十年前,X市。孟家大宅。
X市明面上正处于向上发展阶段,商机正浓,前景一片美好,可暗地里各个帮派纷争不断,几乎到了逢地必争的地步,一块小的地盘都能打个头破血流,直让警察头疼不已。
这期间被吞并的和新生的帮派不计其数,整个X市的黑道晦涩不明,只能用一个乱字形容,不过小的帮派再怎么闹那些早已站住脚的大帮派却依然稳如泰山,孟家就是其中之一,当然它也有仇家,不过它的仇家也都是和它差不多的帮派,相互斗了几十年,谁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再斗下去结果还是那样,绝不会像那些小帮派似的到了没一块地盘整个帮派都混不下去的地步。
孟家现任上位者叫孟严庭,已过半百将近六十了,膝下只有一个独子,还是老来得子,今年十七岁,看得简直比自己的心脏还重要。此刻孟严庭正站在孟家大宅书房的窗台前向下望,夕阳从地平线上斜斜烧过来,直映红了半间屋子。
管家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他一眼,孟严庭的脸有少许细微的皱纹,浑身都带着一股在斗争中沉淀下来的肃然气势,让人望而生畏,而此时他看着大宅门口出现的两个少年,极其轻的叹了一口气,再衬上这一身的夕阳,竟似苍老了几分。
管家自然也看到了楼下的两个人,就在今天早晨他家少爷在书房和孟严庭吵了起来,声音大得连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他欠了欠身,“老爷,少爷还不懂事也还太年轻,您千万别和他生气。”
孟严庭没有回话,仍然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很久后才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少年身上,这人是他故人托付的儿子,从小就养在这里,和他的独子孟宣的关系一直很好,他原本看着还挺高兴,可谁知这二人好的竟然变了质,竟然搞到了床上!
他也是看出了端倪准备和宝贝儿子好好谈谈,谁知最后竟吵了起来,他这个儿子的性格他做爹的比谁都清楚,只要认准的事就绝不会回头,甚至到了撞了南墙还继续去撞的地步,一百匹马都拉不回来,还说什么年轻不懂事,简直狗屁。
唉,他不禁又极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他还有几个兄弟,孟家的香火断不了,可他不能眼看着自家儿子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既然他家儿子劝不回来就只能从另一人身上想点办法了,他看着楼下的轩辕傲,目中有霎那闪过一道杀气,可慢慢的又收了回来,他轻微皱了眉,这人毕竟是故人所托……杀不得,不过换个办法也不是不行。
只要能把他们分开就成了,他慢慢眯起了眼。
“宣,回去好好和叔叔说话,别又吵起来。”这边好不容易把孟宣拉回来的轩辕傲继续不放心的在一旁劝。
“不,除非老头子点头同意。”孟宣还在为早晨的事生气,好看的眉轻轻皱着,显然心情不佳。
“那毕竟是你亲爹,你想气死他?”轩辕傲无奈的看他,“我们的事慢慢来,不急。”
孟宣不禁斜眼看他,挑起眉,“要是他永远也不松口呢,你怎么办?”
“那关我什么事,”轩辕傲马上把好人的嘴脸一扔,狂野的说,“反正我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个人,他松不松口对我没影响。”
这还差不多……孟宣不爽的情绪稍微平复了点,凤眼中带了少许笑意,抬脚向里走,“好吧,那我暂时就不惹老头生气了。”
轩辕傲笑着点头,跟着走了进去,孟宣原本想今晚和他家老头和和气气的吃顿饭的,谁知他家老头没下来,将自己关在书房不知搞些什么,他也不介意,和轩辕傲用了晚饭,接着就回房了,而且还大咧咧进了轩辕傲的卧室,进去就没有再出来。
管家低声对孟严庭说这些时后者是一脸的平静,平静的就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管家也不敢多待,慢慢退了出去。孟严庭看着桌上的一大堆资料,思考良久后最终还是叹声将它们放进了档案袋里,心里暗暗对老朋友道了声抱歉,心想他不能再让轩辕傲待在这里了,不然他家儿子的后半生就毁了,虽然他也想让轩辕傲平淡的过完一生,可这估计就是他的命,怎么改也改变不了,能让这个孩子平静过了十几年也算是不错了。
第二天早晨孟宣终于在饭桌上看到了他家老头,他过去叫了声老爸,后者淡淡嗯了声,听不出什么意味,他暗中观察了一阵,没见他家老头脸上有什么怒气,便乖乖的过去吃饭。
而这时院中响起了少许声音,接着客厅来了两个人,孟严庭什么也没说,起身向楼上书房走,孟宣向那边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个他认识,是他二叔,而后面那个看面相三十多岁的男子却陌生的很,不过他不好奇,因为每天来他家找老头的人很多,便不在意的低头继续吃。
这二人见孟严庭上楼便也跟上,后面那人临行前下意识扫了一眼餐桌的方向,正巧看到孟宣,瞳孔竟是一缩,那一霎那间闪过了很多情绪,很是复杂,但他很快调整好,转身上楼了。他的眼神孟宣没看到,一旁的轩辕傲却刚巧捕捉到了,当下皱了皱眉。
孟宣吃过早饭就和轩辕傲去上学,他们上学的学校就在孟家的地盘上,孟严庭明里暗里的不知放了多少保镖,往往都是绑票的人还未接近就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当然这些孟宣都是不知道的,他一向喜欢低调,即使上学都是用走的,偶尔骑骑单车,绝对不会坐自家汽车,因此学校里知道他底细的人不多,再加上他的性格随和,倒是交了不少朋友。
孟严庭原本还对他家宝贝儿子的交通工具表示不满,他觉得他家儿子一向娇贵,上学就应该车接车送,不能晒着不能冻着,吹点风都不行,可自从得知孟宣在学校的状况后也收了心思,心想这也没什么不好,就随他去了。
出了孟家大宅轩辕傲便凑过来拉孟宣的手,十指相扣,亲密无间,孟宣侧头看他,凤眼中满是笑意,清秀的脸灵气逼人,轩辕傲不禁呆了片刻,许久后才回神,终于问了句,“宣,刚才那个人你认识么?”
孟宣摇头,“不认识,怎么?”
“没事,随便问问。”轩辕傲便不再多言,暗地却加了分小心,无论那人出于什么目的,既然能用那种眼神看孟宣就意味着他以后还会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不止一次。
这让他很不爽,就像是自己的宝贝被觊觎了。
轩辕傲想的没错,自此后这人便频繁的出入孟家,而他也打听到了这人的基本情况,这人叫赵平,是个海外归来的商人,和孟宣的二叔是旧识,准备在X市做点生意,便找上了门。
不过这些他都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这人对孟宣的态度,他暗中观察了几日,这人倒是很规矩,除了偶尔看孟宣几眼外没做什么奇怪的举动,可即使是这几眼也让他感到有些隐隐的不安,他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只知道每当看到这人目中暗沉的神色都会产生这种感觉,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孟严庭这几日一直想着救自己的儿子于水火之中,思考着怎样处理轩辕傲的事情,也就没怎么过问这桩生意,反正也是小买卖,再加上是他弟弟的旧识便都交给他办了,而这二人却不嫌麻烦,隔几天就来这里报备进程,倒是规矩的很,他便更加放心了。
他的年纪大了,坐拥权势了大半辈子,早已对这些厌烦了,一般的事都交给下面的人去打理,只有少数重要的事才亲自过问,他现在就像天下普通的父亲在遭遇自己孩子出问题时所表现的一样,大部分精力放在宝贝儿子身上,想着纠正他家这位迷途的小羔羊,因此对生意上的小事更加不关心了。
但他这并不是放权,而是有意的培养那些人,他现在所重用的人都和他家儿子交好,如此等孟宣上位后就更加顺利些,虽然他现在也还没弄清孟宣的想法,不过往日他让孟宣看帮派的事务时孟宣并没有产生反感,但也没有产生兴趣,就那么平平淡淡的,做出的事也恰到好处,既挑不出错来也找不出值得表扬的地方,真不知他家儿子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些都不急,因为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处理。
不过饶是这样他到底还是忘了一件事,他还有几个弟弟,那些人都有儿子,而且年龄比孟宣大,早已到了处理帮派事务的年纪,但那些人一直都没有对这个位子表现出欲望,他自认为眼光很毒,看了这些年也都分析的很明白,当然那些人之所以不敢一是没有希望,二是没有契机。
一旦这些都摆在眼前,没有多少人在对面巨大的权势时不动心,而这个动心对现任上位者年老而下任内定的上位者刚好年幼的情况。
——是致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恩,关于番外,宋枫的那个我准备日后写军文就写他,所以这篇就不写他的番外了。
宣&傲(2)
这天傍晚赵平又来孟家大宅报备,据说生意就快敲定好了,那张不拘言笑的脸都带了少许笑意。
能赚一笔孟严庭自然很高兴,招呼着这人留下吃顿饭再走,而赵平来的次数多了便也不再客气,推托了几句就作势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孟家的桌子是上好的硬木长桌,孟家老爷子坐在主位,左侧第一个坐是孟宣,轩辕傲原本坐在右侧第一个坐,此刻见这人留下便起身去孟宣身旁,大方的将位子给他让了出来。
赵平便在那里坐下,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孟宣。
轩辕傲原本以为有孟严庭在场这人不会看孟宣的,可他低估错了,当几杯酒下肚后这人便什么都不再顾虑了,那眼神直白的让他差点控制不住起身拿起身后的椅子砸过去。
孟严庭一向将自家儿子放在心尖上,无论是他儿子看别人的眼神还是别人看他家儿子时眼中的意味他都很关注,此刻自然也看到了赵平的反常,当下皱了皱眉。
这人眼中的情绪太复杂,那并不是简单的占有,而是加了点其他因素,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很……不安。
首当其冲的孟宣自然也不能无所察觉,他扫了一眼身旁,轩辕傲身上的狂野很盛,手也紧紧握着,指尖都白了,他忽然有些庆幸这人拿的是他上次送的不锈钢的筷子,若是竹筷……现在还不知已经折断了多少双。
他在心底哀叹一声,将手中的碗向桌上一放,“我吃饱了。”说罢也不管他家老头的反应,起身就出去了。
“我也吃饱了。”轩辕傲见他离开也跟着起身,临行前看了赵平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淡,似乎只是不经意间扫一下,并没有太深的含义,让人什么都感觉不出,孟严庭不禁赞赏的看他一眼,心想小小年纪就知道收敛情绪喜怒不形于色,将来必定不容小觑。
也是……他想,那家的孩子又哪会是脓包。
不过眼下嘛……他将目光转到赵平身上,状似不经意的问,“你看我家儿子怎么样?”
赵平早已有些醉意,但并没有醉彻底,便笑着点头,“令公子风神如玉,再加上孟先生的教导将来必定不可限量,人中之龙啊。”
天下没有哪个父母在听到别人夸自己孩子时而不高兴的,若是放在往常孟严庭一定会大笑几声,但有了之前的事这人现在说的话便要打折扣了,他笑着推说了几句,接着又明里暗里的试探了几次,可无奈赵平防的实在太好,愣是一点别样的意味都没表现出来,完美的都要让他觉得刚才的事是他眼花。
赵平聊了几句就起身告辞,孟严庭远远扫了一眼,孟宣此刻就在院子里的小湖边和轩辕傲说着什么,他转转眸子,吩咐人暗中跟着赵平。
赵平刚刚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孟宣,这时天际最后一点夕阳已经快散尽了,天青色的云层慢慢现了点深蓝,那人就站在花圃的尽头侧头对身旁的人微笑,凤眼中的光很亮,仿佛还带着夕阳极盛之时的奢华,清风拂来,花圃中一片稀稀疏疏的声音,让那远处的画面看上去竟似不真实了。
他闭住呼吸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抬脚走了过去,轩辕傲的余光首先扫到了他,嘴角的笑瞬间收了起来,孟宣便歪头向身后望去,见这人直直的看着他,忍了忍,尽量礼貌的问,“有事么?”
赵平沉默不语,只盯着他看,目中的情绪沉的很深,有那么一刹那孟宣甚至觉得看到了些悲泣,而这股情绪沉的太久太深,以至于只露了一点就足以让人觉得这人正接近崩溃。
可这还不是让他太在意的,他在意的是这股悲泣中还带了点痛恨,如冰刀般锋利刺骨,让他浑身发毛,他不禁握住了轩辕傲的手。
轩辕傲正不爽呢,此刻见他家老婆靠过来就更加对这人不爽,谁还没开口听到了赵平略带沙哑的声音,“你长得很像你母亲。”
孟宣有一霎那的愕然,在这座大宅内几乎没有人提过他的母亲,他也只在幼时听他家老头随意提过几句,这个据说生下他就死的女人并不是他家老头的原配,甚至连情妇都算不上,孟严庭毕竟也算称霸一方,偶尔看上一个根本不过分,但就是这短短几天的露水情缘却偏偏让她怀上了。
孟严庭得知后当下就派人将她接了回来,天天供着捧着,还承诺只要能生下孩子无论男女都不会亏待她,可也算这个女人自己没福气,生产那天偏偏难产,护士从产房出来询问家属意愿,孟严庭几乎想也没想就答了句保孩子。
这些事孟宣也知道点大概,虽然对这个一面都没见过的女人没什么感觉,但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你母亲”三个字的时候还是让他产生了点异样的情绪,他张了张口,下意识想问点什么,可赵平却转了身,顺着孟家大宅的主路一步步走了出去,头顶的深蓝又重了一分,暗暗的一片,他的背影看上去沉重而寂寥,渐渐消失在了主路的尽头。
孟严庭在手下口中听到这些事时也很诧异,他对那个女人最深的印象只有她怀孕的十个月,其余的他并不关心,自然也不知道她身边都有过些什么人,不过即使有而且还在他面前出现过他也都记不清了,毕竟在十几年前这种小人物他一向是不往心里记的。
“去查查他的底细。”他吩咐着,慢慢吹了口茶,赵平既然能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能和孟宣说那句话,其目的绝不简单,还是查查保险。
“是。”
之后孟严庭每每回想起今天的事时总是忍不住叹气,赵平既然能忍了十七年都不动手又怎会在一顿饭的功夫就轻易暴露了?
可他当时的心思都围着儿子转了,一边要处理轩辕傲的事,一边还要暗中观察赵平,生意上的事自然就不过问了,因为他根本没想到赵平会以身作饵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更加没想到这人竟能将他几个兄弟都收买了,而等他察觉出问题时已经晚了,他的权力差不多都被架空了,只有少部分人还忠心的陪在身边。
然而这些事他不能告诉孟宣,也不能面上表现出来,只能和平日一样,好让这些人放松警惕,并在他们动手前妥贴安排好退路。
他端着茶杯站在书房的窗前向下望,孟宣和轩辕傲正在小院里散步,样子看上去很悠闲,他看着自家儿子含笑的脸,幽幽叹了口气,要说他以前对孟宣上位还有点犹豫,那现在却是彻底没了那份心思,什么权势地位都不如好好活着来的实在,否则等他十年二十年撒手人寰,只留孟宣一人对付那些堂兄叔叔,恐怕他只要在地府等上几日就又能见到他家儿子了。
“都准备好了?”他侧头对身后的手下问,他们孟家每代上位者身边都有一队暗卫,这是支持当家最后的有生力量,不过幸好这一点他那些兄弟们不知道,否则他这局就当真输定了。
“是,”身后暗卫的队长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当家,为什么非要这么做?”
“你不懂,我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无论是赵平还是小傲。”孟严庭看着楼下的孟宣,如是说。
赵平看孟宣的眼神太露骨,这人以后得手后是绝对不会杀了孟宣的,他家儿子要是落到这人手里就只能活受罪,而轩辕傲……这孩子也是执着的很,他还真不希望他儿子的后半生就这么毁了,因此只能这么做。
他握茶杯的手有轻微的颤抖,而声音却很平和,“去吧,他们明天上学,我儿子的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那人神情一凛,“是。”
第二天早饭后孟宣像往常那般和轩辕傲向学校走,在快要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时身后孟家的佣人追了上来,远远的喊他们,说是少爷有东西忘带了,轩辕傲无奈的看孟宣一眼,说了句粗心便放开他的手转身去取,而就在这时那人身侧的小巷开出一辆轿车,向前面的十字路口飞快而去,轩辕傲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只觉这辆车出来的很奇怪,就向驾驶席上看了一眼,但紧接着他就倒抽了口气,那人直直的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眼神竟极其的锐利。
他此刻距离佣人还有些远,而这辆车刚刚开始加速,眼看就要从他身侧擦过去,他骤然回头,孟宣正双手插在口袋里背对着他懒洋洋的打量前面的街道,根本没在意身后的车。
“宣!”他不禁大叫。
孟宣微微侧过头,卷翘的睫毛是斜向上的弧度,带着询问的意味。
轩辕傲话音刚落明显觉得身后不远处的轿车的速度又快了,显然刚才的叫声也让他产生了警觉,准备快速下手了,他现在距孟宣的距离是七八步,要想在轿车撞过去之前跑到孟宣身边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只有……他几乎想也没想就向那边跑,身体也跟着向马路的中央而去,这样即使这个杀手在撞了他之后并不死心还要继续去撞孟宣,他也可以借力向前而去用身体护住他。
孟宣的瞳孔骤然一缩,瞬间也明白了前因后果,急忙跑过去想拉他,声音都变调了,“轩辕,你做什么?!”
谁让你冲过来的?!轩辕傲真想吼过去,可他来不及了,只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孟宣拉到怀里护着,而孟宣也犟,那一瞬间用尽全力从他怀里挣出来想护着他,下一刻二人被一股极强的力道撞飞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轩辕傲在落地的瞬间勉强转了身体,先落地,尽量让孟宣摔在他身上,可他毕竟力量有限,孟宣只有头靠在了他的肩上,而身体剩余的其他部分全毫不客气的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二人只觉身体像是散了般,轩辕傲哼了一声,首先咳出一口鲜血,接着不断有血液渗出,分不清是谁的,很快就在地上积了一小摊。
孟家的佣人显然也被这一幕惊住了,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一时间愣愣的不知做何反应,清晨十字街口来往的人很多,这里很快就被人围了起来,急忙打电话叫救护车和警察,而那辆轿车却在混乱之际消失了。
“咳,轩辕……”孟宣此刻无法移动身体,费力的抬头去看他,眸中的光虽然有些涣散却依然挡不住其中的执著,“轩辕……你说话……轩辕……”他试着抬手去拍他,抖着手极其缓慢的去摸他的脸,一手的粘稠,他的声音哽咽了,“轩辕……”
轩辕傲的意识似乎消失了一阵,但渐渐的他便听到了少许声音,一声声固执的叫着他,熟稔而破碎。
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瞬间对上孟宣的眼,下意识想揉他的头,但紧接着他发现只这一个小动作都无法做到,只能安慰着,“我没事……”
孟宣并没有因他的回应而放心,因为无论那个瞬间有多么短暂他都能感觉到这人受到的冲击面积最大。
救护车呼啸的声音由远及近,人群急忙散开给他们让路,轩辕傲喘了几口气,他能感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宣。”
“嗯?”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他看着蔚蓝的天空,慢慢开口,声音轻轻的,“就约定……”
即使你以后的生活我很可能无法在身边陪伴,即使我知道你在一段时间会很痛苦很难过,我还是自私的希望你能好好的活下去……
即使……即使未来的某天会有一个人彻底取代我的位置……
孟宣静静听完他的话,哽咽的应着,“……好。”
“你说什么?!”孟严庭霍然起来,尾音都蒙了曾尖锐。
“我还没来得及调整好车速他们就撞上来了……”那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孟严庭只觉一阵阵血气上涌,眼前也跟着发黑,一旁的管家急忙过来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孟严庭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连手都抖了,“快……快去医院!”
“是是,”管家应着,他跟了孟严庭几十年了,这件事他也知道,低声说,“不过轩辕家的已经人来了,就在楼下,您看?”
“那正好,”孟严庭缓了几口气,“让他们一起去医院,反正那人也是他们家的种,救还是不救他们自己决定,这就是小傲的命。”
管家多少也知道点轩辕家的事,便应了声,扶着他下楼了。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这两好像写的有点长了,大概还有两章才能交代完……恩……我要不试试能不能压到一章……
宣&傲(3)
被推入抢救室时轩辕傲已经失去了意识,孟宣虽然还留有少许却无法睁开眼,再加上被注射了麻醉剂,因此对外界的感觉更加模糊不清,但他最后那条神经一直没有放松,他也说不清这是为什么,只觉身体最深处有股力量驱使着他,让他竭力保留最后一点神志,不愿睡去。
他仰躺在床上,身体的疼痛已经慢慢感觉不到了,周围的声音仿佛又模糊了些,像是与自己隔了一层保鲜膜,耳边忽然响起仪器的鸣响,一下下敲进耳里,模糊中带着尖锐,他不禁皱了皱眉,恍然间听到护士焦急的声音,“不行,血压极降,心跳骤停,患者停止呼吸了!”
他的心脏瞬间揪起了来,骤然握紧了拳,手背上的针头一下子刺穿了血管,鲜血淋淋的。
轩辕……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小护士急忙过来给他重新扎针,一边叫着,“医生,医生……”
孟宣整个人都开始挣扎了起来,血淋淋的手向那边伸去,像在极力找着什么,或者……想拉回点什么。
你不能……不能这么对我!
轩辕!
周围的护士急忙过来按住他的身体,面上都是惊讶之色,到底什么力量能让这个身受重伤且被入射麻醉剂的人如此挣扎?她看着这个少年,他那带血的脸上还能看出清秀的轮廓,费尽全力才抬起少许眼皮,她原本以为那卷翘睫毛下的眸子一定涣散的,可她错了,那凤眸中的神色……近乎狰狞。
医生在抢救的空当大骂,“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打麻醉剂!”
“啊……哦。”小护士回神,急忙去取针剂。
孟宣极力侧着头,新的麻醉剂重新注进了身体,他在模糊的视线中恍然看到了轩辕傲的侧脸,半声呜咽生生断在喉咙里,手似乎抓到了什么,但最终因为药力而垂了下来。
轩辕……你想让我怎么好好的活下去……没有你,你让我怎么好好的……
孟严庭和轩辕家的人赶到时孟宣刚刚抢救回来,这里是孟家的地盘,孟严庭和院长又是多年的朋友,早已打好了招呼,抢救室里的医生才准备将孟宣推到病房去,一回头就见院长走了进来,当时就愣住了。
院长简单吩咐几句就挥手让他们都出去了,孟严庭这时也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自家儿子苍白的脸,心脏顿时就揪了起来。
这边轩辕家的人也看见了周围的情况,这家来的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此外身后还跟着几个随从,那女子上前一步看了看轩辕傲的状况,身后的男人悠闲的问,“如何?”
女子仔细看了看,忽然拿起早已被放下的仪器再次连了上去,只见原本平直的心脏图起了少许波动,极其虚弱。
男子的声音依然很悠闲,“不是说死了么?”
“偶尔是会出现这种状况的,不过就这样放任不管一会儿也该彻底断气了,你刚才不是打过电话了么?”女子的声音很好听,侧头看他,“救还是不救。”
“老头的意思是一定要救回来,据说他还从附近调来了直升……”男子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医院大楼的楼顶传来了一阵轰鸣,他摊手,“你看。”
女子便应了声,弯腰找了一支强心针给他打进去,这才挥手让他们推出去,她走到男人身边,二人一起向上走,她说,“真难得,你刚才竟没有阻止我打那一针。”
“无所谓,老头既然想让他活我们就应该尽点力不是么,”男人看着前面担架上带血的一张脸,唇边起了少许玩味的笑,“谁知道今天的事是好是坏,也许以后他还会怪老头,就怪他……当初为什么要救活他呢。”
女子也向上看了一眼,不置可否,跟着走了。
这边抢救室里的几人见他们出去后院长就吩咐人将一具尸体推了进来,抢救里有两条通道,一是通向病房,另一边就是太平间。
这具尸体还带着温热,脸上沾了少许血迹,隐约能看到清秀的轮廓,和孟宣很像。
这是孟严庭早已派人准备好的,刚刚才杀了,他们便二话不说急忙将孟宣换下来,从太平间那边的通道推出去,再转往别处,于是这天孟家的其他人闻讯赶来时就看到他们当家正趴在一具尸体上痛哭流涕,任人怎么拉都拉不下来,赵平也跟了过来,见状急忙几步抢上前去,猛然停在病床前,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
众人好言好语的劝,有的也跟着象征性的哭几声,而就在这时一个陌生面孔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气势很强,孟家的那些人不禁将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只见那人走到孟严庭身边低声说,“当家,司机已经就地处理了。”
孟严庭充满血丝的眼力都是狠戾,一字一字从牙齿里挤出,“真是便宜他了!”
那人低头不语,孟严庭缓了几口气,哑着嗓子说,“没你事了,出去吧。”
“是。”
孟家的众人看着他离开,互相交换了一下神色,其中一人有些好奇的问,“哥,他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孟严庭看着床上的“儿子”,又开始擦眼泪,随意回了句,“暗队一队队长,你们不认识是应该的。”
众人心下一震,他们压根就没听过暗队,也根本没想到孟严庭手中还有这一对人马,若不是今日所见他日冒然动手谁熟谁赢还真难说,众人不禁庆幸的呼出一口气,心想还是从长计议好了。
孟严庭暗中看了看他们的反应,心底冷笑一声,继续悲痛欲绝。
黑道世家的孟家当家最疼爱的独子死了,据说当时原本救回来了,可不知为何病情又忽然开始恶化,还没来得及抢救就撒手人寰了,据后人回忆说当初葬礼的排场极其浩大,一直到很久还让人印象深刻。
葬礼后孟严庭叫来孟家的众人说要去国外隐居,不愿留在这片伤心地,将手中重要的资料都扔给了他们,那时他们都在孟家权利中心的会议室开会,孟严庭派人将文件放在桌上就走了,众人面面相觑,看着那叠文件的眼都在冒光,位置只有一个,谁坐?
赵平找到孟家那些人计划杀孟严庭时他们早已明里暗里的斗红了眼,一听他的话都摇头拒绝,他们原本要的就是这个位置,现在既然空出来又为何多此一举的去杀人?何况当家身边还有暗队,谁知道会怎样,赔钱买卖自然没人干了。
赵平恨的牙痒痒,他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报当初的夺爱之仇,他已经忍了十几年,又怎肯如此罢休?便当下打电话调自己的精锐过来,可他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因为孟严庭早已走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孟宣醒来时孟严庭就坐在他身边,见他看过来顿时红了眼,“你这孩子,可吓死我了。”
孟宣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他看看四周,直觉认为这不是X市,“……这是哪?”
“马来西亚,”孟严庭说,接着简单介绍了孟家的局势,“我原本就计划带你出国,谁知你出了车祸,我就趁这个机会让你假死,毕竟那个赵平看你的眼神不一样,让他死了这条心也好。”
孟宣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他的记忆并不会因为昏迷而消失,所以那天抢救室发生的事他都记得,也知道那个人究竟如何了。
孟严庭多少有些犹豫,“宣,小傲他……”他原本的计划是把轩辕傲送回去再安排孟宣诈死,带他去国外,这样便将这二人隔离开了,可他没想到轩辕傲能撞上来,也没想到他能死——虽然他不知道那人现在如何,可看那个样子也凶多吉少。所以他对轩辕傲是很愧疚的,因为不管怎样那人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也有感情了。
“我知道……”孟宣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意味,他转头去看窗外,外面的阳光很盛,打在窗上的颜色几乎惨白,他的睫毛在眼下盖了层阴影,低低的说,“……我知道。”
我知道,所以不要向我重复……他已经离开的事实。
孟严庭又看了他一会儿便叹着气起身出去了,孟宣依然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近乎麻木的盯着窗外空虚的一点,一动不动。
房间内持续着死寂,久到似乎连空气都为这片沉默而凝住时才从那张大床上传来少许压抑的哽咽,声音很低很轻,却厚重的让人一听就感到胸口发闷,钝痛钝痛的。
X市孟家的局势依然不明,赵平一边冷眼看戏,一边联系自己的精锐,准备在这些人争得头破血流时渔翁得利,十几年前孟严庭为所欲为时这些人都围在左右溜须拍马,添油加醋,所以他不止恨孟严庭,只要姓孟的人他都恨,
于是孟严庭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孟家黑道在X市算是彻底绝了,而且还是绝在孟家人自己手里、绝在他这一代里,说不难过说不挫败是不可能的,他在得到消息后关在书房抽了一天的烟,再出来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孟宣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已经能下床了,这时看到自家老头的样子也过来劝了劝,孟严庭早在书房就想通了,现在听到自家宝贝儿子的话心情也跟着变好了些,就让他回房好好休息。
孟宣应了声,又聊了几句便反身向回走,孟严庭看着他的背影,他家儿子自出事后整个人就安静了很多,与其说变得听话懂事了倒不如他的灵魂……去了大半,他唉唉的叹着气,心想还是让时间慢慢治愈吧。
孟宣在房间里睡了一觉,梦里他还在孟家大宅,轩辕傲就站在他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狂野的眸子里都是笑意,柔柔的化开一片,轻轻对他说,“宣,我爱你。”
总是这样,最近他总能在梦里看到轩辕傲,看到他们在一起的场景,从小到大,像泛黄的电影般缓缓流过,每一次亲吻,每一次缠绵,甚至连指尖的力道和灼热的温度都记得一清二楚,再清醒,满眼的泪水溢眶而出。
他醒时天际已经泛出了红光,正是夕阳最初的时候,大概很快就要吃晚饭了,他起身擦干眼泪出去,刚刚下楼就见他家老头推门回来了,此外还扶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年轻人,那人身上都是血,他只看一眼就忽然抚住了额,记忆中的都是轩辕傲一张带血的脸,他不禁弯下了腰。
“宣,你怎么了?”孟严庭见状急忙将那人随手一扔奔了过来。
“我没事,”孟宣扶着楼梯的扶手喘了一口气,声音低低,并没有再抬头,而是问,“他是谁?”
“不知道,路上看到的,就顺手救了回来,”孟严庭简单解释,末了看着他苍白的脸,“宣,你还是上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叫医生来。”
孟宣现在确实不舒服,便应着又慢慢走了回去。
轩辕傲被送上直升机后就直接到了北京轩辕家的老宅,早已等待的精英医生急忙围上来,推着他飞快的进了准备好的抢救室,先进的仪器、昂贵的药物连番上场,连续抢救了21个小时才勉强拉回他这条命。
而他彻底清醒时已经过了一个月,这时孟家早已换了姓,去接他的男人刚好就在本宅,听他醒来便过去看了看,简单向他介绍了周围的情况。
轩辕傲对周围的状况一点都不关心,费尽力气才说出了完整的句子,“和我一起出事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
“噢,你说孟家,”男人慢悠悠的将X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你说什么?”轩辕傲死死盯着他,“你说他……他死了?”
男人目中闪过一丝异色,这人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眸中的光竟依然很亮,狂野的近乎尖锐。
“是啊,尸体早就烧成灰了。”他说。
轩辕傲猛地一震,急促的喘息起来,脸色也变得极其惨白。
早知是这个结果,我宁愿从来没和你做过什么该死的约定……
男人看他一眼,转身悠闲的吩咐,“来人,叫医生。”他看着医生将这人的病情稳定住,这才在一旁坐下,简单介绍,“喏,来说说你,你父亲是老头子最小的儿子,老婆很厉害,至今还掌握大权,她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你哥,你是外面情妇生的,”顿了顿,他加上一句,“也是唯一的一个情妇,我这么说你懂么?”他看着这人,轩辕傲闭眼躺在床上,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死了一般。
他便慢悠悠的又走了,他家小叔当初的婚姻就是一场纯粹的政治婚姻,小婶倒是很喜欢小叔,不过后者不喜欢她,喜欢的是另一个女人,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也没什么,但是很可惜,他家小婶偏偏是个狠角色,再加上娘家背景的雄厚,最后竟逼得小叔和家里断绝关系带那个女人私奔的地步,不过即使这样她也没放过他们,小叔最后托孤也是应该的,不然连孩子都保不住,小婶前几天在得知他们还有一个儿子时差点气死,要不是碍于这是轩辕家的本宅是老头子的地盘,她估计早就闹上来了。
小婶家的儿子也不是好惹的人物,而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自然没功夫理会这个私生子,老头就算有心保他又能保多久?一个人没背景没依靠,孤零零的来这座轩辕大宅,还要面对一对凶狠的母子,真能活下去么?
可那人刚才的眼神却……他笑了笑,到底会怎样……还是拭目以待吧。
作者有话要说:结果我还是没能在一章内完事……唉……
宣&傲(4)完
“你好点没?”孟宣在椅子上坐下,看着餐桌对面身上缠着绷带的人。
这人比他大一两岁,脸上有伤,隐约能看出长得很俊朗,名字叫未寒,虽然没说是干什么的,但老头却很笃定的说他是杀手,这人当时沉默的喝水,不置可否。
他便当这人默认了。
未寒点头,“还好。”
孟宣便不再管他,低头吃饭。孟严庭也看他一眼,简单问了几句身体如何也开始低头享用早餐,他从来没问过未寒这身伤是如何来的,也没问过什么家庭背景,连名字都是未寒自己交待的,他对这人唯一的结论就是杀手,而这也是和他家儿子聊天时才说的,其他关于他的一切的一概不闻不问。
未寒对此没表示出惊讶,因为一般人不会理会衣服破烂不堪、血迹和脏水混在一起手上还握着枪的人,可这人却偏偏这么做了,所以他从那时就知道这人不一般,再加上这人之后的表现他便渐渐放下警惕,安心的住了下来。
他的伤好的很快,恢复差不多的时候就将自己的东西收好,对孟严庭点了一下头,扭头就走,身影不一会儿便在黑夜中失去了踪迹。
孟宣站在楼梯间,侧头看了自家老头一眼,“结果他真的连声谢谢都没说。”
“你还太嫩,”孟严庭笑了,“这人心性不坏,而且有一股韧性,他若能在黑道上活下去将来一定不可限量。”
孟宣耸肩,他对此并不关心。
孟严庭没有再继续说,让他回去休息了,他家儿子眼底的光依然很平静,简直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他对此只能唉声叹气。生活悄然而过,虽然平淡却比以前的阴谋算计要好,未寒的事早已抛于脑后,他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也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能再见到他,而且还是在这种场景下。
他将手中的书放下,隔着卧室暖色的灯看着面前黑色风衣的男子,随意的问,“出任务?”
未寒点头。
孟严庭又问,“买主是中国X市的?”
未寒再次点头。
孟严庭便笑了,“既然都能找到这里,那他一定发现宣了吧?”
“他让人把孟宣带回去,”未寒说,“不过这个任务我没接。”
孟严庭啊了一声,并没有多少意外。未寒又说,“可我不接不代表别人不接。”
“这我知道,”孟严庭了解的点头,“你能过来告诉我已经不错了,可这么做坏了你组织的规矩吧?”
未寒轻微的摇头,“没事,我正准备去美国PMC公司发展。”
“哦,那可比杀手生意危险多了。”孟严庭随意说了一句,但并没有阻止,他披着衣服靠在床头,手掌还按在刚才的书页上,沉默了很久才笑着说,“我儿子以后要托你照顾了。”
未寒一震,“你……”
孟严庭摇头打断他的话,“没用的,赵平能忍了十几年才报仇可见不是一般的执着,我一个糟老头死了无所谓,可我儿子现在还年轻,我活着赵平就一定会全世界的找我,所以只有我死了他才会作罢。”
未寒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能从任务完成后丰厚的资金中看出来,可这人毕竟救过他的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人送死还真是……
孟严庭看他一眼,“没事,当年我打天下的时候就没想过这辈子能善终,不过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盯着未寒的眼睛,“如果是你的话,能让他相信宣真的死了吗?”
未寒听他这么问就知道他的意思,眸子不禁深了些,“我尽量。”
“有这句话就够了,如果实在不行,”孟严庭说着,眸中渐渐染了一层苍凉,苍凉中又带着一分狠戾,“那你就亲手送我儿子上路吧。”
未寒又是一震,孟严庭眼中带了血丝,面孔又似苍老了些,但曾经称霸的气势及狠戾却是分毫不变,他略微闭了眼,“与其让他落到赵平手里倒不如给他个痛快。”
未寒沉默了一下,低声说,“我知道了。”
房门传来轻微的咔嚓声,卧室又剩了孟严庭一人,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点上一根烟,并没有抽几口,大部分时间都在思考,直到烟蒂烧到手指才稍微回神,他把烟随手按在床头柜上,起身出去了。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打进来,洒下微弱的光,孟宣睡得并不踏实,轻微皱着眉,当孟严庭在他床边坐下时他立刻就醒了,他看着黑暗中的轮廓,只觉那眼神既沉重又熟悉,“……爸爸?”
“嗯,”孟严庭的声音很平静,“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蹬被子。”
孟宣失笑,“我已经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长大了,”孟严庭笑应着,摸摸他的头,“睡吧,我看着你睡。”
孟宣敏感的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啊,”孟严庭说,“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不放心来看看你。”
孟宣笑着拍拍自家老头的胳膊,“我没事,好好的呐。”
孟严庭又摸了摸他的头,“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孟宣不疑有他,乖乖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去了,孟严庭久久的看着他,沉重的慈爱中带着不舍,轻微叹着气,“都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你……”
他坐了很久才离开,刚要开门就听到了身后的喃喃,“轩辕……”他微微一怔,回头看着自家儿子,孟宣的脸深深埋进雪白色的枕头里,紧紧皱着眉,显然在梦里很痛苦。他又是一怔,随即叹了口气,罢了他想,若他儿子和轩辕都有幸还活着且日后能遇到,他也不再反对了,只要孟宣开心就行了。
他这么想着,转身出去了。
后来孟宣曾多次回忆起那天的场景,他想如果他当时能再敏感点,能再多察觉点他家老头眼中的沉重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至少他不会留下遗憾。
他轻微闭了眼,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未寒站在他身边,低声说,“你看开点,你父亲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孟宣没有睁眼,也没有开口,泪水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慢慢滑了下来,密密麻麻的浸透了整张脸。
未寒看着前面的两座新墓,低声问,“我要去美国,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孟宣整个过程都很安静,即使哭都没有发出哽咽的声音,他闻言睁开眼,凤眸中一片清冷的锐利,一字一顿道,“我要回X市。”
“回去做什么?报仇?” 未寒侧头看他,“这不是你父亲的初衷。”
孟宣起身就走,“我的事不用你管。”
未寒一把扳住他的肩膀,孟宣一挣之下没有挣开,“放手!”
“你连我都无法制服拿什么报仇?”未寒的语气依然没什么波澜,“其实我根本不用管你,我的恩早在救你出来时就还清了。”
“那就滚!”孟宣用力去掰他的手,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走,未寒站在原地看他走远,又扫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忽然想起那个略带苍老的声音——我儿子以后要托你照顾了。
他抿了抿嘴唇,缓步跟了上去。
孟宣回到X市时首先去找了他家以前的管家,李叔。那人得知事情经过时差点昏过去,悲痛的抱着他大哭,良久才放开他,哽咽问,“少爷你还回来干什么?快走吧,以后别回来了。”
孟宣沉默不答。那人立刻想到了原因,激动的抓着他,“少爷你……你要报仇?”
孟宣还是不答,脸部清秀的线条近乎凌厉,李叔当场就给他跪下了,“少爷你听我一声劝,别再陷进来了,老爷他若是在天有灵也不愿见你这样啊,那人咱惹不起,他坏事做尽早晚有一天要造报应的。”
孟宣急忙去扶他,连声保证才让他放下心。
“真的?”
孟宣点头,“真的,我住几天就走。”那人还是不放心,便只让他住了三天,这几天他观察了一下,他家少爷清瘦了也沉默了,他不禁叹气,也是,先是恋人去世再是家破人亡,谁能受得住这样的打击?
他家少爷的一部分灵魂……怕是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孟宣住了三天,李叔挂了两张照片在内堂,孟宣看着照片上五十左右的孟严庭,恭敬的上了三炷香,扭头走了。李叔亲自将他从到机场看着他进去才放心,可他不知道他走后孟宣又从机场出来,打了一辆车,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宾馆,未寒一直暗中在他身后跟着,此刻对他的行动没有丝毫意外,也紧随其后。
孟宣的行刺到底没有成功,赵平被一群保镖围在中间,眼神从震惊变为惊喜再到炙热,然而他还未让人动手抓他就被未寒救走了,而且很快从水路出了X市。
“现在该认清事实了吧,”未寒给他包扎伤口,低声说,“你现在还没本事杀他,等你练两年再说吧,我要去美国PMC公司,你不是要报仇么,去不去?”
孟宣抬头看他,眸中的锐利并没有因受挫而减弱,“去。”
“那走吧。”
手下将这件事报告给赵平,问道,“要去抓他回来么?”
赵平的眼神依然很炙热,玩味的说,“不急,我等等他也无妨,反正他迟早有一天会回来。”
轩辕傲在北京苦熬了一年,一边建立自己的势力和那对母子斗一边不断派人寻找孟严庭的踪迹,他总觉得事情有问题,按照他当时的记忆孟宣的伤势并不严重,所以应该没事,再说他得到的消息也说孟宣当时是救回来了,至于之后的还未来得及抢救就死的事他也觉得根本不可能,按孟严庭对孟宣的疼爱程度若真出事哪能不迁怒医生?可事实是那些医生都没遭到责备,一点事都没有,再加上孟严庭葬礼后移居国外、孟家遭赵平吞并……所以很可能是孟严庭安排孟宣诈死再一起逃出国,他觉得可能性非常大,就一直不死心的寻找。
这一年他都是抱着孟宣还未死的信念而活着,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咬牙挺过来,为了活着再次站在那人面前,所以当有人跟他说在马来西亚发现线索时他便立刻扔了手边的事务奔了过去,可他没想到他面对的会是两座墓碑!
他死死看着上面的照片,一动不动的,声音全都卡在了喉咙间,一个字都说不出。
一旁的手下看着他惨白的脸,不放心的过去拍他,谁知轩辕傲竟踉跄了一下,猛然咳出一口血,瞬间倒在了墓碑前。
手下急忙围上来,“少爷!”
轩辕傲单膝跪地,用手慢慢擦干嘴角的血,“给我去查……”他喘了几口气才开口,声音很沉,夹杂着暴风骤雨般的危险和血腥,一字一顿的从牙齿挤出,“去查他们怎么死的,谁下的手。”
手下神情一凛,“是。”
事情很快就查到了,轩辕傲身上的狂野很重,可他现在刚刚起步人手不足,便当下给老头打了过去,直接了当,“我要借钱。”
轩辕家的老头自然知道他现在在哪,悠悠开口,“杀人是犯法的啊我跟你说,你不如先忍忍,收集点他的犯罪证据,到时候就能……。”
轩辕傲自然知道还有这个办法,但他不想等,便快速打断他的话,“我将来双倍还你。”
“……好吧,我让人打到你的账户上。”
轩辕傲便挂了电话大步向前走,吩咐着,“钱一到位就去联系雇佣兵。”
“是。”
赵平就算再厉害也抵不过正八经的红色贵族训练出的人手,更何况再加上一队雇佣兵,不过他到底没有死在这些人手里,因为轩辕傲不让,他要亲自收拾他。
轩辕傲的胸口还有些痛,身手自然大打折扣,等他将赵平解决时自己也是一身的伤,他挥手让手下收拾残局,自己则仰躺在地上空洞的看着漆黑的天空,细碎的雨打在他的脸上,冲淡了少许血迹,而这时脸上的雨忽然消失了,余光能看到一小截唐装的下摆,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宋大公子怎么忽然有闲情来X市?”
“我也不想,”头顶上的声音很温和,“你家老头打电话给我爷爷,然后我爷爷又打电话让我过来看看。”
轩辕傲哼了一声,说白了还是做给那对母子看,有宋哲在场让他们多少产生点顾忌,以免忽然生事,可是……他终于看他一眼,“我不认为你会乖乖听话。”那意思就是你选择站在我这边就直说,找那么多理由做什么。
宋哲不理会他的话,只说,“你再躺下去警察就该来了。”
轩辕傲不情愿的坐起身,伸胳膊给他,“拉我一把。”
“不行,”宋哲近乎优雅的摇头,“我有洁癖。”
轩辕傲不禁啧了一声慢条斯理的爬起来,跟着他向前走,“洁癖?我就不信你以后找到老婆不接吻。”
“这个谁知道。”
“说吧,和我连手的原因是什么?”
“你上次提的那栋大楼我比较感兴趣,”宋哲含笑道,“我要入股。”
“我有说是股份制么?”
“只入百分之十,剩下的都还是你的。”
“说白了你就是只等着敛钱对吧?”轩辕傲斜眼看他,“而且就算以后出了事你要想撇清关系也容易点。”
“别说得那么直白,”宋哲的拇指缓缓摩挲雨伞的手柄,“若真到了你都能出事的那天,我估计也不远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道上的人都叫你毒蛇?”那意思就是你有可能出事么?
“不知道。”
“那我现在告诉你。”
“谢谢。”
“啧!”轩辕傲慢慢向前走,忽然问,“你有喜欢过什么人么?”
“没有,”宋哲温和道,“所以我无法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也安慰不了你——当然
我觉得你也不需要安慰。”
轩辕傲嘿了一声继续走,沉默很久后才轻声道,“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有我现在的心情——太疼了。”
宋哲比较好奇,“有多疼?”
轩辕傲苦笑,“生不如死。”
孟宣接到这个消息时刚刚从PMC公司顺利出来,他瞬间懵了,像是一直存活的支柱轰然塌了,让他一片茫然,“……谁做的?”
“北京太子党的新贵,赵平好像惹到他了,”未寒抬眼看他,“你还好吧?”
孟宣还是愣怔在场,过了很久才轻声问,“你觉得一个人明明没有存活下去的意义,为何还要活着?”
未寒不语。孟宣又问,“没有理由还活下去做什么?”
“我是个私生子,还是父亲不希望见到的私生子……”未寒慢慢开口,讲述他之前的事,“我当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存在的价值,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孟宣的眸子依然是空洞的,“……我就算再活下去也不可能找到目标。”
“这种事先活下去看看才能定论,也许以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未寒说,“现在赵平死了你还有什么打算?我有个朋友前几天正在找经纪人,你有兴趣去娱乐公司么?”
“经纪人?”孟宣诧异了一下,“……无所谓。”
“那好,我去联系。”
轩辕傲带伤回到北京休养了一阵开始从商,生意做得很大,等积累到一定资金便开始在X盖酒店,取名“夜魅”并一举在黑道打响名号。
“你我以爱盟誓,相约百年,什么也不能将我们分离……”
大厦正式开张的那天轩辕傲站在顶层孤零零的向下望,室内放着淡淡的音乐,清脆的女声悠悠长长,曲名Helefna Be Hobena中文名为《以爱盟誓》——
“我爱的人,我们怎能分离,我爱的人,我们怎会分离……”
他慢悠悠喝了一口酒,回头看着这间屋子的装潢。
“如果没有你伴我左右,我将保留生命的初始,我将留在自己的天地里……”
他终于慢慢的流下泪来。
“……宣。”
(完)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写完了,下次写啥,小左的还是张凌竹的?
话说我明天有事没办法更,那啥,我后天尽量更多点,更早点……
张凌竹&未寒(上)
张凌竹从来没有这么惨过,即使表白失败、被情敌算计他都没有落到过这种地步。
好不容易从公司累死累活的出来,前脚刚刚踏上自家的豪华轿车就遭到杀手伏击,汽车严重报废不能用了,跑路中又和保镖失去了联系,现在就剩下他独自顺着一条脏兮兮的小巷慢慢前行,而杀手还不知身在何处,也许下一秒他就会猝不及防的葬送在杀手的枪口下。
他思考了一下自家保镖的实力,心想他们应该能拖住杀手,便弯腰歇了一会儿继续前行,此刻他衣服凌乱,脸上和身上还有擦伤,完全看不出往日的优雅大方,再加上从天而降的小雨和小巷的衰败,让一向好脾气的他都忍不住咒骂了声操。
他皱眉前行,此时前方忽然闪出了三道人影,他心底一惊,立刻找遮挡物躲避,背部贴着墙壁向那边望去,当看清他们混混的装扮后便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又皱起了眉,慢慢向小巷外走。
“嘿,伙计,你遇到麻烦了吗?”当他们在中间遇到后,其中一个吹了声短促的口哨,悠哉的问。
张凌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三人一字排开将仅有的通道堵死,略微挑了下眉,“想怎样?”
“别这样伙计,放松一点,我们没有恶意。”
张凌竹随意哦了一声,“没有恶意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如果你把你身上的钱分给我们一点,我们也许会帮你解决一下麻烦或者……让你顺利且安全的从这里走出去,”那人看着他笑道,“我用我的生命发誓。”
张凌竹眼睫微垂,看上去非常安静和漫不经心,他虽然娇生惯养众星捧月,骨子里却不存在软弱这种东西,事实上他是个非常血性和傲气的人,那种从小就高人一等的环境让他从内里发出一种冰冷的贵气,不容和任何置喙和挑衅。
现在杀手不知何时会追来,他知道最理智的办法就是扔给他们钱万事大吉,可他办不到,或许是最近接二连三的事把他的耐心磨没了,总之他此刻非常需要发泄。
“好啊,”他说,“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运气来拿了。”
未寒能走进这条小巷纯粹是来碰碰运气的,他接到了以前朋友的求助,然而还未等他到达大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那边的声音异常焦急,哭着说宝贝儿子遇到了杀手,至今下落不明。他问了大概的方位,就让手下开车在附近转了一圈,接着他就发现了这个巷子,于是打开车门慢慢走了进去。
军靴在湿润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他缓缓向前走,接着在路过岔口时听到了一阵低咳,他脚步一顿,扭头走了过去。只见阴霾的巷子里有人斜倚在墙上,西装扔在一边,只穿着件白色衬衣,衬衣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隐约能看到均匀的肌肉,这人微微低着头,细碎的头发遮住了眼,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此外巷子尽头还能看到三个混混打扮的人相互扶持着脚步蹒跚的离开,显然没讨到什么便宜。
那人自然也发现了他,他捂着左肋低咳了一会儿,接着慢条斯理擦了擦嘴角的血,这才斜眼看他,目中的光很安静,可未寒的眸子却微眯了一下,饶是这人掩饰的再好他还是从他眼中察觉到了一丝锐利和冷傲,带着高高在上的、生人勿近的气息,就像一只娇贵的豹子。
张凌竹发泄一通后心情很爽,便有心情打量眼前的人,他一向很识货,这人穿着军装,而且显然不是欧洲这边的,再加上这几天他母亲总提到的事……他挑眉,“你就是我妈说的美国D.C.MPC公司的老板?”他慢慢在心里下了结论,这人强势神秘,危险人物。
未寒一怔,从怀里拿出照片看了看上面穿着妥帖的西装,长相俊秀的人,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衬衣扣子开了两颗,头发凌乱,眼角和嘴角带着瘀青的人,停顿了十分之一秒,嘴角带了少许笑意,“张先生吗,我叫未寒。”他想起之前从话筒里听到的凄惨的女音:我那个宝贝啊,从小连点伤、连点委屈都没受过,更何况是杀手啊,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让我怎么活啊。
他原本以为这人会是个长在温室里没什么骨气的富家少爷,没想到竟然不是,不仅不是,还异常锋利。
张凌竹对他嘴角的笑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去捡西装,将口袋里有用的东西拿出来再随手一扔,越过他向前走,还不忘扣了一颗扣子,“好了未先生,我应该向哪边走?”
“前方左转,还有,我没有姓,你可以直接叫我未寒。”未寒淡淡应着,刚刚擦肩而过时他看到了这人衬衣领口下的皮肤,嗯,看来他确实娇生惯养未寒想,那皮肤细腻的简直如上好的白玉。
张凌竹应了声,他在刚才打斗的过程中伤到了脚腕,走起路来有点瘸。
“需要帮忙么?”
身后的声音依然是随意的,没什么情绪,可张凌竹却莫名的觉得这人的心情似乎很好,便回头看他一眼,扭头继续走,“不需要。”
“我想也是。”
张凌竹忍不住皱眉,和这样的人在一起让他浑身都不舒服,真不知他老妈找这号人物过来是想干嘛。
小雨淅淅沥沥,空气阴冷湿润,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缓缓而行,除了雨声周围很静,让人能产生一种奇特的感觉,比如说——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人。
一直到很久后未寒总能回忆起这个场景,前面的人虽然有些蹒跚狼狈至极,可背部肌肉的线条流畅优美,坚定挺拔,从来没有弯下过。
真是尤物。
这还是张凌竹第一次挂彩成这样,整个家都鸡飞狗跳,张母过来抱着他一哭就哭了两个小时,张凌竹无奈的在一边劝,偶尔还递上一杯水让他妈咪补充点水分。
未寒在一旁看着,眼底没有丝毫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张母哭过后就简单介绍了一下,于是自此后未寒就跟在张凌竹身边了,不管他愿不愿意。
张凌竹伤好后就继续他的工作,这次允陌做的虽然不过分可家里那群老头却趁机落井下石,暴露的问题一大堆,他只能连夜赶工,为的就是早点结束回去继续追求他下半生的幸福。
未寒推门进来时这人正趴在桌上睡觉,他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十分。他绕到桌前,张凌竹的脸露出半张,睡容姣好,清秀的样子很是俊逸,他不禁弯腰凑近了些。他身上气息的存在感太强,张凌竹眉头一皱,慢慢睁开眼,未寒仍是一动不动的看他,甚至眼底的情绪都没有改变分毫,而张凌竹的眼神却渐渐变得锐利起来,坐直身,“未寒,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人最近总用这种探究打量的眼神看他,这让他很不爽,甚至还带着隐隐的不安。
未寒也起身,声音依然是随意的,“哦,没什么可谈的。”
张凌竹不理会他的话,直奔主题,“我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研究。”
“你错了,”未寒语气不变,随意的简直就像在谈论天气,“每个人在选择自己配偶时都是先以一定的好感为基础,经过深思熟虑后展开攻势,最后喜结良缘共度一生。”
张凌竹盯着他看了半晌,“你还真敢说。”看来他这几天的猜测没有错。
未寒沉默的和他对视。
张凌竹忽然起身,“我要换个护卫。”他反身就走,然而胳膊却被这人一把握住,接着大力甩到了桌上,他忙撑起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捏住了下巴,生生坠入一个凶狠的吻里。
侵略的纯男性气息在口中肆意而行,没有丝毫温柔而言,力气之大甚至扯伤了他的嘴角,口腔都带了少许血腥味,这人火热的舌急速扫荡他的口腔,再一点点加深,直将胸腔最后一点氧气生生逼走,他死死掐着这人的胳膊,窒息而带起的痉挛让他的手指几乎扭曲。
未寒过了很久才放开他,末了还在他的嘴角舔了舔,仿佛意犹未尽。张凌竹急促喘了几口气,抬头就抽。
“啪”的一声脆响未寒的脸被打偏,而他像是没有感觉到般扭头看他,张凌竹的嘴唇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变得很性感,脸上也因为窒息而带了少许红晕,眼底虽然染了些水汽,可其中的锐利却是遮也遮不住,他用拇指慢条斯理的抹去嘴角的血,冷声道,“滚出去!”
未寒依然是那副样子,即使在他做了刚才粗鲁的动作以及挨了一巴掌后他眼底的光仍是让人捉摸不清,连身上的气息都分毫不变,他低头盯着张凌竹的眼睛,慢悠悠的开口,“其实吧,”他认真的说,“其实我完全可以现在就要了你。”
张凌竹身上的毛一下全炸开,猛然推开他就走,从背影看简直就像落荒而逃,开玩笑呢他想,要是来真的就算十个他也打不过一个未寒。
书房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未寒摸了摸略微发疼的脸,慢慢加上一句,“我只是不想而已。”
自这天过后张凌竹便有意无意的躲避未寒,可后者毕竟是他的护卫,他的躲避范围实在有限,而这其中最让他郁闷的一点就是那个吻,这人在黑暗世界里混得太久,再加上现在的权势地位,以至于让他身上总带着危险而强势的气息,因此被他碰过的地方就像强行打上了烙印,怎么消都消不掉。
这几天他总能回忆起那晚的吻,无论力道还是温度都记得清清楚楚,这让他很苦恼,尤其当他被迫回想起这些时那个罪魁祸首就在旁边看着他,虽然这人眼底的光如故,可他就是有种被看穿的错觉,弄得他恨不得去撞墙。
太混蛋了张凌竹恶狠狠的想,搞得简直就像我有多怀念似的。
他默默的忍了一身内伤,终于在一个埋头苦干的深夜看到了希望,他看着指针上的时间,又看了看桌上彻底完成的工作,好看的眼顿时眯了起来,立刻拿起手机订票,简单收拾了东西就急忙飞去中国了。
他临行前想的不是终于能见到左安俊了,而是终于能摆脱那个恶魔了。
当然此刻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这点,也没意识到未寒和允陌的能力,所以好不容易见了点阳光的他就又回到了黑暗中。
他坐在中国分公司,斜眼看看某恶魔,又看看飘去五米远的从允陌手里借来的炮灰,勾勾手指,“你,对就是说你,过来一下。”
某炮灰抽噎一声,顶着巨大的压力慢吞吞的蹭上前,看着他新一任的任务对象,“有事么?”
“有,”张凌竹挑眉看看彼此的距离,“你再过来点。”
某炮灰再次抽噎一声,犹犹豫豫要不要上前时未寒就开了口,“去泡杯咖啡。”
“好。”某炮灰二话不说立刻扭头狂奔而去,砰的一声关上门,速度之快简直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张凌竹黑脸的看着紧闭的门,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句“软包”就低头继续看文件,努力忽视身边的气息。
未寒转身向他走去,手掌撑在桌上,慢慢低下/身。张凌竹握文件的手一顿,下意识向旁边缩了缩,心里默念你不存在,嗯,你其实是不存在的。
“你似乎很怕我?”未寒的嘴唇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问,“为什么?”
“谁说我怕你?”张凌竹斜眼看他,忍着后背一层鸡皮疙瘩,逞强的说,“你又不是山洪猛兽。”嗯,你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未寒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又凑近了些,张凌竹的神经紧绷了一分,急忙向后退,未寒说,“看,你躲什么?”
“我这叫保持适当的距离,”张凌竹满脸认真的说,“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在外面当然要注意点,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啊?”
“哦,有家室,”未寒直起身,“就是那个叫左安俊的?你上次偷跑出去也是为了看他?”
“那当然,”张凌竹斜了他一眼,“不知道小别胜新婚么?”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和允陌是一对。”
张凌竹在心底吐出一口血,面上依然逞强的说,“他们不是还没结婚么?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机会。”
“你父母会同意你和一个男人结婚?”
“是啊,”张凌竹异常得意,“我这方面的事他们向来不管,我家是很开放的。”
“嗯,”未寒点头,“那我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张凌竹再次吐出一口血,还未开口就感觉到了什么,立刻蹦起瓢去几米远,“你你你别乱来……”
未寒不理会他的话大步走过去,张凌竹身上的毛炸开,直接就要向外冲,而未寒却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腕,整个人拉到怀里,低头凑近他的耳边,“别动。”
张凌竹立刻一僵,到真的不动了,“我警告你,你可别乱……唔……”他的话还未说完唇就被封上了,只要他们二人独处他都免不了要受这样的罪,不管怎么反抗都没用,因为他实在打不过这人。未寒吻人喜欢深吻,每次都逼得他要窒息才放开,而那股味道却深深的留在体内,越积越多,越来越无法忽视。
未寒从身后抱着他,侧身向前,一手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板着他的下巴亲吻,等他自觉的扬起下巴就放开下巴上的手,解开西装的扣子,扯开他的领带,顺着他的脖颈向下抚摸而去,从肩膀到锁骨,缓缓摩挲着,力气之大甚至在锁骨上留下了红痕。
张凌竹的呼吸重了些,抬手去掰他的手,仅有的意识提醒他不能再继续下去,早在很久前这人更过分的都做过,若不是他当初刹车及时估计早就清白不保了,所以如果不阻止这人是不会主动停的。
未寒任他将自己的手从衬衣里拉出来,张凌竹眼见得逞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就见未寒放下的手又抬了起来,
且极其粗鲁的撕了他的衬衣,胸膛瞬间暴露在空气中,他一惊,立刻侧头躲开他的吻,“未寒,你给我住、住手!”
他的声音有些哑,实在没什么威力,未寒顺着他的胸膛用力的揉捏下去,并在他阻止前隔着他的裤子摸了摸中心地带。
张凌竹立刻惊喘了一声,未寒咬着他的耳垂,“明明都硬了,逞什么能?”
张凌竹想也不想的反驳,“我那是很久没发泄了。”他其实知道原因,未寒这人是很强势,可相对的和他在一起的禁忌便来得更加刺激,这种刺激不止是身体上的,还包括精神上的。
未寒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吻着他的耳垂含糊不清的问,“我帮你?”
“不用!”张凌竹这次回答的很坚决,这人烙在身上的印记实在太深,这一次之后他这辈子就彻底完了,只有认命的和他继续纠缠。
未寒完全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去解他的皮带,张凌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扭头看他,他的眼底都是水汽,可其中仍带着锐利,“我说放手。”
未寒和他对视,这人眼底的锐利越来越少了,将来的某天定能完全消失,是现在就吃了还是等着他自己愿意的那天……如果是后者他又要等多久呢?
张凌竹打量他不含情绪的眼,也很肝颤。而就在这时只听门咔嚓一声打开,一个托盘伸了进来,某炮灰捂着小脸,哆哆嗦嗦的将咖啡举起挡住某人的视线,“那那那啥,咖啡泡泡泡好了……”
二人一怔,张凌竹立刻用尽全力挣出来,他的衬衣已经不能穿了,不过好在未寒没有将他的西装也撕了,他便快速拢好西装,跑过去拍炮灰的肩,扔下一句,“小软,做得好,回去给你加薪。”接着头也不回的跑了。
某炮灰挠头,“我不叫小软啊,啊,不过既然能加薪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喂,你可不要忘了啊啊……”他还未吼完就察觉到了什么,立刻抬头,瞬间肝颤了,“我我我还有事,老大您忙,您忙……”说完将咖啡向地上一扔,扭头狂奔而去。
未寒站在原地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嘴角,倒没有多么不爽的情绪,越难驯服的豹子就越有趣,他相信等到吃进肚的那天一定非常美味。
而那天不会让他等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计划早更的,结果又晚了,不过好在量够足,还有原本计划一章内解决小竹子的,结果又写超了,明天应该就能完了,然后再写点小左的这篇文就算是彻底落幕了,新文最近就会开始连载,到时候会在这里说一下,也会在文案上挂链接的~~~就酱~~
张凌竹&未寒(下)
张凌竹自此后更加躲着未寒,去哪都带着炮灰小软,弄得小软每天接受纯天然冷气,整个人都瘦了下去一圈,眼底也蒙了层黑眼圈,很是可怜。这天吃过晚饭回到住处张凌竹问他怎么了,他抽噎一声,可怜巴巴的来了句,“热胀冷缩。”
张凌竹拍他肩,感慨的说,“没事,我给你加薪。”
小软哽咽了,“你上次也这么说。”
“这次我一定加。”
小软怀疑的看他,“真的?”
张凌竹满脸诚恳的保证,想表现出老板的亲和力继续去拍他的肩,而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房间咔嚓一声开了,接着射来一道视线,小软立刻飘出去三米远,道貌岸然,“加薪?加什么薪?加薪能把我受到的精神伤害补回来么?您说是不是老大,”他奔过去谄媚的给坐到沙发上的未寒捶肩,接着回头教育,“不是我说你老板,老大这么好的人你就从了他吧,两人过日子多好,老大您说是不是?”
未寒嗯了一声,指了指肩膀的另一边,小软立刻凑过去捶,小低状十足。
张凌竹冷眼盯着他们看了看,二话不说扭头回房,还砰的一声摔上门,那叫一个气愤。未寒扫了一眼,张凌竹买的这间公寓很大,三个卧室外加一个书房,足够他们三个大男人住下,还真是……他想了一下,随意的说,“其实我觉得我房间的大床该换了。”
小软自然知道这人什么意思,立刻大义凛然的就奔去了卧室,他凑到阳台看了看下面空无一人的巷子,这才满意的回头。
于是张凌竹刚刚从浴室出来就听到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巨响,惊起一片咒骂声,他擦着头发开门出去,“怎么了?”
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先是去了小软的卧室又去了书房,最后才不情愿的进了未寒的房间,只见空荡荡的房间里站着两个人,未寒依然是那副样子,而小阮则站在阳台上扭扭捏捏的说,“老板,老大的床铺坏了不能用了。”
张凌竹僵硬的扭着脖子去看阳台敞开的落地窗,再僵硬的看他,“……所以?”
“所以不能用了嘛,我就顺便处理了,”小软继续扭捏,“我晚上睡觉不老实,还打呼噜。”
张凌竹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身上的毛全炸了,死死盯着未寒,“你别想去我那儿睡,你给我去睡沙发!”他说着一下蹦起,扭头狂奔回去,抖着手将门锁死,忐忑的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才稍微呼出一口气,走过去翻身在床上躺好,可他的神经还保持着高度紧张状态,以至于他过了很久都没睡着,而好不容易等他终于有了一丝睡意外面便又响起一阵巨响,他受刺激的蹦起,开门去看,“又怎么了?!”
未寒就靠在他卧室门口的墙上,闻言随意的回了一句,“没什么大事。”
张凌竹忍着和这人如此近距离的不适抬头去看客厅,只见小软以一个无比熟悉的姿势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语气也和刚才完全一样,“老板,沙发不能用了。”
张凌竹简直要疯了,受刺激的吼,“从你薪水里扣!”
小软一怔,也受刺激了,“为什么扣我的?!”
“因为你助纣为虐!”张凌竹大吼,扭头就要关门,而未寒却眼疾手快一把挡住了,半个身体都挤了进去,最后回头看了小软一眼,“我给你加薪。”
小软立刻点头哈腰,小步跑过去将张凌竹宁死不屈扒在门框上的最后一根手指头掰开,满脸诚恳的说了句,“晚安。”下一刻大门砰的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他完成了老大交待的任务,非常高兴的去睡觉了。
而此刻张凌竹的房间里却弥漫着窒息的低气压,张凌竹哆哆嗦嗦窝到房间的角落里,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未寒则淡然的和他对视,那眼底怎么看怎么带着笑意,甚至还带了点绿光,张凌竹更加肝颤,挣扎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其实我忽然想起还有工作没有做完,那啥,你先睡吧,你先睡,我去书房。”
他扭头就走,抖着手去拧门把,而未寒却伸手撑在了门上,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怀里。
张凌竹咽咽口水,他觉得他要完蛋,“我我我真的要去工作……”
“哦,我没说不让你去,”未寒随意的回了一句,另一只手揉上了他的肩,将他的睡衣从肩膀上拨了下去,手掌顺着他细腻的皮肤下滑到了他的胸膛上,轻声说,“心跳的这么快?嗯?”
张凌竹硬扯开他的手,快速拢好睡衣,扭头直视他的眼睛,平静的说,“我这是担心工作,担心。”
未寒和他对视,打量他眼底倔强的光,眸子深了些,张凌竹握紧了拳,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二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张凌竹终于溃不成军再次肝颤时未寒才开了口,“那你早去早回,别熬太晚。”
张凌竹顿时松了口气,心想别熬太晚?不出意外他今天就要睡在书房了!不过这话他是不会说的,他点头,刚要开口保证下巴就被捏起,紧接着一个吻就落了下来,依然是深吻。
未寒将他抵在身体与门板间,一阵吮吸啃咬,张凌竹的呼吸立刻重了,这段时间他对这人的挑逗越来越无法抵抗了,而且每次被强行挑起欲望后他都没有找人解决生理需求,积压下来简直到了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的地步。
未寒将他的睡衣带子解开,在他身上重重的揉捏,感受掌下不可抑制的轻颤,继续下滑,马上就要达到中心地带。张凌竹急忙握住他的手腕,极力挣脱出来,“够了!”
未寒停下看他,“还是不行,嗯?”
张凌竹深吸了几口气,声音中还带着淡淡的沙哑,“不行。”
未寒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将他的睡衣拢好,低头又在他的唇角舔了一下,这才放开,“那你走吧。”
张凌竹感受身上传来的热量,又看看这人嘴角的笑意,眼神一寒,“未寒,把我当猫逗好玩吗?”他这二十多年加起来都没有这几天受的委屈多,他从小养成的傲气是不容人挑衅的。
“我可从来没觉得你是猫。”
张凌竹盯着他看了半晌,慢慢开口,“你知道吗未寒,其实我每次看到你都很想做一件事。”
“哦,是什么?”
张凌竹对他伸手,“手给我。”
未寒也不在意,握住他的手,而就在这个瞬间张凌竹用力将他拉过去,另一只手变掌为拳,对着他的肚子狠狠打了下去,低头凑近他的耳朵,“我只要看到你就想这样狠狠的送你一拳!”
未寒早已料到他会如此,便硬受他一拳让他发泄出来,不过他还是太低估这人的力道了,微微哼了一声,作势伏在他身上,低声笑,“我就喜欢你这个调调,其实我真的可以现在就要了……”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张凌竹扭头就走,大力将门关上,发出砰的一声,他看着那扇门,“还真是只难驯的豹子……”他轻声喃喃了句,心情甚好的去睡觉了。
张凌竹出了卧室,身上的热度依然未退,只能先去冲了个凉水澡,这才去书房苦熬。而第二天一早他就派人买了张崭新的大床和沙发,结果到了晚上又被扔下去了,他瞬间炸了,抖着手去指帮凶,“扣!扣你薪水!”
小软去看未寒,未寒淡然,“我给你加薪。”小软便毫无心理压力的再次将沙发扔了下去,又惹来一群咒骂。
张凌竹心想不就是睡在一张床上么,他就睡给他看!结果他大义凛然的迈进卧室一看,床头柜上赫然摆着一瓶未拆封的润滑剂,他的腿瞬间就软了,扭头就跑,被未寒按着挑逗了一番才得以逃脱,又去书房熬了一晚。
这让他很崩溃,不只是睡眠不足,更多的是焦躁,因为每次挑起欲望又不解决让他忍出了一身内伤,欲求不满极其暴躁,他也想过下班后偷溜去酒吧,可未寒向门口一站,淡然的扔了一句话,“找人泄火就找我,其他的没门。”
张凌竹死死盯着他,半晌挤出几个字,“其实我不介意自己打飞机。”
“那也不行。”
“凭什么?!”
“凭我说的。”
他冷笑,还未开口就听未寒继续说,“从今天起无论你去洗手间还是浴室我都跟着。”
张凌竹顿时咬牙切齿,“我说着玩的,憋死我都不求助右手!”接着愤恨的扭头去挠墙。
这天晚上未寒大发慈悲的没有撩拔他,放他去书房,而楼下一群人四十五度角仰望,等着天上掉床铺沙发。
张凌竹没了体内的造反因子终于能好好的过一晚,于是连续两晚没有休息好的他很快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连未寒进来都没有察觉到,未寒低头看他,将他打横抱起,张凌竹眉头一皱,微微睁了眼,“……未寒?”
“嗯,我抱你去卧室。”
张凌竹含糊的嗯了一声,扒着他的身体蹭了蹭,他现在还未完全清醒,完全觉得自己就是在做梦,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的梦里全是未寒,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更加限制级的他都梦到过。
未寒的眸子一沉,急忙加快了脚步,将他放在大床上,解开他的睡衣带子低头就吻。张凌竹早已被他吻惯了,便自觉的张开口,未寒将自己的睡衣扯了,加深这个吻,接着双手开始在他身上揉捏。
他的力道一向很重,带起的感觉异常刺激,张凌竹的呼吸马上重了,未寒手掌下滑到了他的中心地带,缓缓给与安抚。
张凌竹喉咙里呻吟了一声,积压的欲望瞬间都涌了上来,他下意识挺起腰,渴望着更多。未寒在他身上重重的啃咬吮吸,听着耳边清楚的喘息和难耐,眸子沉的更深了,他放开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润滑剂,倒出一点。
张凌竹得不到发泄忍不住呻吟出口,“快点……”
未寒在他嘴角吻了吻,安慰着,“等会。”接着手指下滑,试着探了一根手指进去。
冰凉和少许疼痛让张凌竹忍不住皱眉,终于清醒了些,他看着头顶上方的人,又看了看彼此的状况,沉默一秒钟立刻哑着嗓子吼,“这是怎么回事?!”
未寒嘴角带了少许笑,低声的说,“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说罢再次加了根手指。
张凌竹哼了一声,死死盯着他,“给我住手!”
未寒应了声,抽出手去他的欲望中心,张凌竹的注意力顿时转移了过来,眸中好不容易聚起的锐利立刻没了,他喘着气,没什么底气的说,“放……放手……”
未寒却不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低头紧紧看着他身上的红晕和大腿肌肉的变化,这才慢慢放了手,“好啊,你确定你忍得住?”
张凌竹急促的喘息着,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忍得住才有鬼!
未寒也不等他回答,又将手指探进他身后,快速开拓又抽出,让自己的欲望抵在那里。张凌竹瞬间炸了,急忙向后退,“未寒,你给我……嗯……未寒!未……啊!”他一句话未说完未寒就缓缓抵了进去,一直进到最深处,他白了脸,冷汗也流了下来。
“疼?”未寒强忍着没动,低头看他,又将手覆到前面给与安抚。
张凌竹很快又喘息了起来,“未寒……你他妈的……嗯……”
未寒见状就知道他已经适应,便慢慢动了起来,张凌竹张嘴就要咬嘴唇,却被未寒用唇舌赌上,深深的吻过去。
“嗯……”张凌竹含混的呻吟了一声,身体不受控住的颤了一下,未寒眸子一眯,对着那点就撞了过去,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他的动作一向有力准确,张凌竹终于受不了的大叫出声,连眼泪都被逼了出来,蒙蒙的一层水汽。
未寒在他身上留下重重的痕迹,并激烈的动作中停下看他,张凌竹立刻难受的皱起了眉,“你……要做就快点……”
他看着这人脸颊的红晕,吩咐着,“腿缠上来。”
张凌竹忍不住抬头看他,这人一向看不出情绪的眼底都是势在必得,深深的沉下去,竟显得很迷人,上面那人又动了起来,他不禁呻吟出声,又听到他说,“缠上来。”
他感受着身体的热度,心想反正都做了,还矜持个屁啊!便顺从自己的感觉将腿抬起缠上,放任自己沉浸了下去。
未寒的呼吸一紧,再次深深的吻他,激烈的和他缠绵,一时间室内都是暧昧的声音,而楼下一群人则猛挠墙,为什么不扔?怎么还不扔?你们怎么能半途而废啊啊啊!
张凌竹第二天很晚才起,身上酸痛无比,且都是可怖的痕迹,他的脸一僵,心想完了啊完了,他这辈子算是完了。不过要他接受未寒根本没可能,而且他要是没记错昨夜是那个人趁火打劫,他才不会原谅他,不仅不会,他还要报复回来。
未寒听到声音就推门而进,依然是那副样子,将粥端给他,张凌竹照单全收,大爷似的躺了一上午,下午才去的公司。
小软自然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一脸谄媚的蹭过来,“老大,恭喜啊恭喜,您看给我加的薪……”
未寒嗯了一声,将一张支票给他,那人立刻笑了,但展开一看又哭了,未寒加的薪远没有张凌竹扣的多,他这才后知后觉的被耍了,小心脏顿时咯啦一声全碎了,我我我再也不信你们了,再也不信了……
张凌竹看他一眼,痛快的说,“活该啊活该,这就是助纣为虐的下场啊……”
这时他们将要出停车场,在路过一个拐弯时未寒的眸子一眯,急忙将张凌竹拉过来护在怀里,而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未寒顿时闷哼了一声,张凌竹心底骤然一颤,急忙抬头看他,“怎么了?有没有事?伤哪了?”他迭
声问了一长串,只觉手都凉了。
未寒让小软去追杀手,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轻声说,“你还是挺关心我的。”
张凌竹抖着手去推他,“别和我打岔,到底伤哪了?”
未寒却将他牢牢扣在怀里,继续轻声说,“你看,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不仅是身还是心。”
张凌竹已经能闻到少许血腥味了,他连声音都变了,“是,我对你是有感觉,你他妈的到底伤哪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擦伤而已。”未寒随意的答,伸胳膊给他看。
张凌竹仔细凑过去,见确实是擦伤便松了口气,也懒得和他计较刚才的话,拉着他去医院。
未寒在后面跟着,“所以我们在一起也不错,考虑看看。”
张凌竹沉默不答,不过想要报复的心思倒是没了。未寒也不逼他,让他自己思考,他这次的伤并不重,张凌竹在医院陪他,忍不住道,“小软怎么还不回来?”
“谁知道,被杀手干掉了吧。”
张凌竹哼了一声,“干掉最好,反正我也不缺他一个护卫。”
未寒点头,“是,你有我就够了。”
张凌竹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也没有开口,心想算了,反正横竖他是躲不开了。
小软没有被干掉,他追着杀手追了数十条街,终于在一个小巷子成功拦截了他,他哼道,“你最好束手就擒,我还等着抓你回去加薪呢。”
那杀手回头看他,伸出手指晃了晃,“你错了我不是杀手,你见过哪个杀手开枪不打头只打胳膊的,而且还是擦伤。”
小软一怔,他在追之前见过未寒的伤,知道不严重,“那你是……”
“那一枪是我老板让开的,他说他成功吃了老板娘后者正不爽呢,要让他消气。”
小软又是一怔,心想张凌竹这辈子摊上未寒算是完了,彻底完了,一点翻身的可能都没了,他抽噎,“那我怎么办?我的钱……”
“你还要回去?”那人不可思议的看他,“回去做什么?电灯泡?”
小软一拍大腿,“对!我才不回去。”
“就是嘛,走吧,咱喝一杯,我请客。”
“好!”
结果他被人拉去酒吧灌了好几瓶烈酒,当时就醉倒了,那人将老板的支票翻出来结帐,然后扔下他就不管了,于是小软醒来后再次哭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们了……再也不相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出来了,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婚礼(上)
左安俊的身体在各方面精心的照顾下开始慢慢痊愈恢复,让众医生再次对他神奇的体质啧啧称奇,然后顺便对制造这副身体的黑宴夸奖了一番,直到周围射来冰冷的视线才收敛了些。
左安俊现在已经能下床了,便吵着要回去,他已经在允陌口中得知了手术的凶险,小脸煞白煞白的,“这……这么说……我差点就、就回不来了?”
允陌点头。
“那……那你……”他本来想问为什么不告诉他,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知道了或许还未进行手术就直接吓死了,“还好……还好……”他拍拍小心脏,还好没告诉他。
允陌溺宠的揉他的头,然后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去。左安俊看着他的身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心凑过去拉他的衣袖,“陌,那段时间你是不是很不好受……”
允陌轻微挑了眉,心想这人难不成做了一次手术就变聪明了?左安俊可怜兮兮的拽着他的袖子不放,“到底是不是……”
允陌依然沉默,他在考虑如果把自己说的太惨会不会得到点什么福利。左安俊见他不答就当他默认了,瘪着嘴扑进他怀里,“我……我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允陌被他一扑有轻微的愣怔,接着很快回神抱住他,心情甚好的问,“还有呢?”
“还有……”左安俊闷头想了想,“我以后会很听话的。”
恩,这倒不错允陌想,可转念再想这人每次遇上感兴趣的东西时以往的承诺对他而言就是空气。他不禁无奈的低头看他,左安俊穿着柔软质地的睡衣,领口很大,从这里看过去后颈以下简直尽收眼底,他忽然觉得有点难以移开目光,一只手慢慢揉上了他的肩膀,低声说,“还有呢?”
这次声音里多了少许玩味,左安俊的小脸立刻就红了,只不过他将头埋进允陌怀里后者看不到,只能看到露出的两只红彤彤的耳朵,允陌顿时心情大好,继续揉他的肩,大有拨开睡衣向下的趋势。
左安俊将头埋得更低了,声音闷闷的传来,“我……我任你随意。”
“嗯。”允陌这才满意,但他还没这么禽兽,因为这人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能等,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他将这人放开,捏起他的下巴低头吻上去,与他缠绵了一阵才让他去换衣服,而他继续收拾东西。
左安俊乖乖听话,转身换了衣服,又去找他家大哥告别,这才和允陌回到久违的住处,他下了车,远远的挥抓和孟宣打招呼,头也不回的奔了进去。
孟宣在一旁看得好笑,“他去做什么?”
允陌连想都不用想,淡然的说,“先去看佳肴,再去打游戏。”
孟宣凤眼的笑意更浓,“你还真是了解他。”
允陌简单应了声,“他晚上估计会去找你吃大餐。”
“我能猜到,不过这不是重点,”孟宣玩味的盯着他,“你们的事早已曝光了,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呵,别说你不想。”
允陌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淡,但眼底的光却化开了少许,“我早就准备妥当了。”
“我想也是。”
允陌便不再多言,和他说了点左安俊暂时不能吃得东西就进屋了,孟宣含笑看着他,还未转身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轩辕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在聊什么?”
孟宣作势向后靠在他怀里,“说允陌和小俊的婚礼。”
“哦,婚礼?”轩辕傲来了兴致,低头去吻他的耳垂,低声说,“宣,你不觉得我们也应该办场婚礼么?”
孟宣凤眼的光极其漂亮,“都听你的。”
轩辕傲想了一会儿,“那好,我来准备,我觉得其实上次让道上盛传很久的那两对的婚礼就不错。”
“哦?你想一起?”
轩辕傲不答,笑着拉他进屋了。
这边允陌刚刚进屋就听到了从厨房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不禁有些好笑,心想你就不想想那只鸽子听得懂么,自言自语就这么好玩?左安俊当然不知道他的护卫在想什么,他和佳肴叙旧后就要转身上楼去打他心心念念的游戏,结果在半路就被允陌拉住胳膊带到了怀里,他诧异,“陌?”
“嗯,”允陌将下巴抵在他肩上,“我们结婚吧。”
“咦?”左安俊侧头看他,“我们不是领完结婚证了么?”
“但我想办场婚礼,孟宣说距你去国外拍戏前还有段时间,”允陌盯着他的眼睛,“你觉得呢?”
左安俊看着他深蓝色的眸子,小脸一红,傻傻的点头,“好,好啊。”
“那好,我去准备。”允陌满意的在他唇上吻了吻,末了还不忘提醒一句,“别玩太久。”
左安俊乖乖点头,狂奔而去。
允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轻微挑了挑眉,心想在结婚后他一定要利用一切能利用的东西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这点真的无比重要。他这么想着,扭头走了。
这天后他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事,谁知刚刚入手轩辕傲就拉着孟宣插了进来,要和他一起办,他挑眉,还未反对就见张凌竹和未寒来看望左安俊,张凌竹随口问了句你们在干什么,轩辕傲也随口答了句准备婚礼。
张凌竹一怔,余光见未寒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眸子闪了一下,接着慢慢转向了他,他不禁抚额,心想办就办,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早办早省心,免得以后再出什么妖蛾子,不过既然要办那就热热闹闹的,最好能给允陌找点不痛快……他看向沙发上的二人,对未寒扬扬下巴。
未寒会意,看着沙发上的二人,语气很随意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一起。”
允陌的额头隐隐暴起一根青筋,然而这次他依然没能开口,因为大门又开了,来了两位稀客。
桑明澈前段时间出了点事,一直处于昏迷中最近才清醒过来,又听说了左安俊的事便来看看,而身为小攻的向哲夜自然陪着。桑明澈看了一圈也没发现左安俊的身影,正要询问就见向哲夜已经和允陌聊上了,而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向哲夜忽然回头看他,“澈,他们要结婚了。”
“结婚?”桑明澈挑眉,这段时间的昏迷让他错过了许多镜头,比如他家大哥发疯,比如他家表弟忽然莫名其妙的被人拐上了床,再比如他家那个变态的大表哥忽然结婚了,而婚礼还是和他家大哥一起办的,他隐约得知洞房那天似乎出了点事,具体是什么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这让他万分后悔没能赶上看好戏,而现在他以前养的宠物也要结婚了,他终于赶上了一回,便立刻笑了,“好啊,我要参加。”
向哲夜又说,“他们要一起办。”
桑明澈无所谓的哦了一声,刚想回一句关他什么事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抬头看他,向哲夜似乎早已料到他会看过来,笑了,“我们要不要也结婚?”
“结屁,”桑明澈想也不想的否决,“没听过婚姻就是坟墓啊,我才不要结婚,我还没玩够。”
“哦,”向哲夜也不介意,玩味的看他,“你想怎么玩,嗯?”
上挑的声音带着熟悉的玩味,桑明澈顿时没骨气的颤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去看自家小攻的表情,接着掩饰的干咳一声,给左安俊打电话,一点反驳的意思也没了,向哲夜便了然的回头,和他们一起开始商量。
允陌看着这些人,终于冷冷的开了口,“我结婚你们都凑什么热闹?”
众小攻抬头看他,停顿了0.01秒接着动作一致的低头继续讨论,允陌的额头瞬间暴起一根青筋,此刻左安俊接到桑明澈的电话立刻奔了下来,一下扑到他怀里,满脸happy的开始蹭,就差身后再甩条尾巴出来,“哥~”
桑明澈嗯了一声去揉他的头,允陌回头准备用眼神威逼利诱左安俊反对,结果他回头一看桑明澈和孟宣早在自家小攻的示意下将事情抖了出来,再加上一个张凌竹在旁边添油加醋,左安俊立刻扭头看着他傻笑,“陌,原来大家都在一起啊,太好了。”
那眼底的光亮晶晶的一片,笑容灿烂没有丝毫阴霾,允陌沉默了一下,顿时只有揉额头的份。
碍于众人的身份他们都只对外宣布了婚礼的时间却没说具体地点,惹得众媒体急得挠心挠肺的直转圈,日夜守在一切能守的地方,准备寻找线索跟踪到场,而道上的人却都收到了一张精致的请帖,上面清楚的写着婚礼的主角和地点,众人一看险些抽了口气,这次的人不比上次那两对差,而最让他们惊奇的是两次的地点竟都是宋哲的小岛,这不得不让人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左川泽收到请帖时正懒洋洋的坐在逢魔精致的小亭里慢条斯理的擦他那把白底红纹的唐刀,看了请帖不禁问面前的人,“你早知道?”
“怎么可能,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宋哲坐在小亭的石凳上喝茶,看着手下送到眼前的专门给他的请帖,伸出两根手指捏了起来,温和的道,“我都不知道我那里什么时候成结婚胜地了。”
左川泽略微挑了一下眉,顿时来了兴致,“谁干的?”
“除了我那个表弟我想不出还有别人,”宋哲含笑的答,“那人做事一向出格。”
左川泽没有正式见过桑明澈,却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也知道当初就是他将小俊捡回去让那人重新认识这个世界,更是在后来知道他还是宋哲的表弟,便了然的嗯了声,忽然想见见他了。
宋哲看了他一眼,抬头问手下,“澈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
手下点头,恭敬的说,“是,他们已经开始安排了。”
宋哲又问,“洞房呢?也在那里?”
手下再次点头,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他们把洞房安排在一起了,四间都在一条走廊上。”
“哦?”宋哲这次真的笑了,连丹凤眼清冷的光都化开了少许,“这也是澈安排的?”
“是。”
宋哲去看左川泽,后者也玩味的勾起了嘴角,“宋哲,”他放下唐刀,“婚礼那天我要住在你那里。”
宋哲对他的决定没有丝毫意外,笑着点头,“我求之不得。”
左川泽继续玩味的道,“你说卓炎若是知道他们的安排是不是也会住下?”
“依他那喜欢凑热闹的性格肯定会的,再说我知道希尔和澈似乎有点不和,若有好戏可看希尔自然也不会放过,”宋哲温和的说,抬眼去看他,“怎么,你该不会因为上次婚礼的事还要继续算计他吧?”
左川泽邪笑起来,“我有那么无聊?”
宋哲点头,“有。”
左川泽便啧了一声不理他,懒洋洋的起身向卧室走,宋哲在身后温和的问,“去补眠?”
左川泽头也不回的继续走,一个字都没赏给他。宋哲便当他默认,他将手中的请帖放下,心想他昨夜付出了巨大的劳动力也很累,干脆也去补眠好了,便抬脚跟上。
身后小亭内两张请帖打开向上,烫红金边,异常奢华,却不知这次的婚礼又是怎样的热闹之景。
作者有话要说:咳,我回来晚了,原本计划一章内结束的,结果没码完,那啥,明天正式完结然后开新坑~
婚礼(中)
时间缓缓而过,距离婚期的日子越来越近,众媒体也越发的疯狂暴躁,因为他们日夜守候时刻准备堵人外加打通各种关系去询问当事人,依然没能问出婚礼的举行地。几位当事人颇有默契的全保持了缄默,他们用尽各种心思愣是一个字都没敲出来,只能急出一身内伤。
此时距离婚期还有三天,而负责盯住桑明澈和向哲夜的媒体惊奇的发现这二人忽然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找不到。外界开始大胆的猜测他们是去了那个秘密的地方,于是众媒体对剩下的几人更加不放松的紧盯,简直恨不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更何况去睡觉。
这时正处于风浪尖的几人依然如往常那般平静的生活,婚礼的相关事宜早已敲定好让桑明澈吩咐岛上的人去准备了,他们只需在前一天达到就可以,便对此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他们都不知道那个重要的婚房被桑明澈排在了一起,还将岛上剩余的房间全做了安排,摆明除了这几间婚房他们就没处住了,强制的意味那叫一个明显。
而此刻这人正在小岛认真的吩咐人布置那几间房子,脸上的奸笑直让人退避三舍,向哲夜自然什么都随他,可见到这个场景也忍不住无奈的开了口,“你真觉得这样好?”
“那当然,”桑明澈应了一声,目光依然看着前面的墙,吩咐着,“你们装好点,别让人看出来。”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暗中却不禁冒了一头黑线,心想在婚房装摄像机这事也就只有他们家这位惹不起的小少爷做得出来,而且还是从卧室到浴室等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四个房间都算上,包括他自己那间!
他们擦着冷汗,心想小少爷你这是要干嘛呀?
向哲夜自然知道这人的打算,这样做一来是被发现时可以将责任全推给宋哲,毕竟四个房间都有,他也算是“受害者”,而二来就算那些人一时兴起忽然临时换房也不用担心会录不上,三来嘛……他好看的眸子眯了起来,看着这人奸笑的侧脸,三来他不得不深思了,毕竟他没道理相信这人会在洞房内不做什么手脚,如果他不幸被算计到,那这人日后可以留着录像带做个“纪念”,如此一个摄像头考虑了三点,这人还真是够“深思熟虑”的,不过算了,谁让他就喜欢桑明澈的这点呢。
他不禁走过去从身后拥着他,侧头吻上他的脸颊。
桑明澈大方的让他吻,心想你也就只能趁现在占点便宜,等洞房那天我会好好宠你的……哦哈哈哈。
向哲夜看着这人奸笑的脸,明知他的算计却忍着没问,只说,“你确定要算计允陌?”
“是啊,我辛辛苦苦养了小俊这么多年怎么说也不能让他一直被压啊,他哪怕只反一次我也欣慰了,既然只有一次,”他说着又奸笑起来,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婚房,“自然是洞房那天最让人印象深刻了嘛,而且那天翻身作主也比较有成就感嘛。”
向哲夜无语的看着他,心想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桑明澈扭头看他,湛蓝色的眼底都是算计的光,“而且你再想想,允陌那么一个强势的人被压……呵呵,别说你不想看。”
向哲夜好看的眼眯了眯,这个……确实是个诱惑,可允陌怎么说也是他朋友。桑明澈见他不答立刻讨好的吻过去,“你不会告诉他的吧?”
向哲夜很享受他的吻,伸手扣着他的腰,拇指有意无意的在他腰间来回摩挲,玩味的说,“我再考虑一下。”
桑明澈二话不说就将自己上衣扣子解了,拉着他的手直接摸上自己的皮肤,主动投怀送抱,笑得异常狗腿,“亲爱的,你觉得我刚才的主意怎么样?”
向哲夜凑过去吻他,低声笑道,“主意不错。”话音刚落就拉着他回房将他向床上一推,立刻压了上去。
桑明澈喉咙里呻吟了一声,心想不就是被你上么,老子这几天先让你占够便宜,等洞房那天再一次性讨回来,嗯哼。
向哲夜努力不去看他眼底的算计,快速将双方的衣服扒光,放任自己沉浸了下去。
而此刻距小岛不远的S市高档别墅区内,和某巨星悠闲享受午后阳光的某护卫忽然觉得寒气上身,立刻不适的抖了抖。
“陌?”某巨星回头看他,“你没事吧?”
“没事。”允陌淡淡的答,目光不禁向宋哲小岛的方向看了看,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呢?
时间又偷偷溜走了些,众媒体的情绪到达了最高点,精神也高度紧绷起来,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悲催的发现这些主人公在婚礼的前一天晚上都神奇的在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了,那叫一个彻底,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他们立刻爆走了,气得直挠墙,这么重要的新闻为什么没赶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当我们是空气么?
岛上的众人自然不知道众媒体已经怨气冲天了,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有多么爆走,因为这些他们都不关心,因为眼下还有更要的事等着他们解决。
“这个……”沉默许久后还是张凌竹先开了口,“为什么婚房要排在一起?”
桑明澈答得很随意,摊手,“有什么关系,反正婚礼都是一起办的,干脆婚房也弄在一起好了,不过你们放心,这里的隔音效果绝对好,不用担心被别人听活春宫,”他说着目关光有意无意的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笑着又加了句,“而且我听说你们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啊。”
言下之意你们这么牛X的人还怕洞房排在一起么,就算有什么阴谋算计还不是简单就摆平了?
果然,众小攻经他一提都闭嘴了,即使他们心里知道这人是激将法,可男人的自尊和未知的挑战却极大的挑起了他们的征服欲,几人当下就同意了。
桑明澈满意的点头,还象征性的吩咐人打开四间房间让他们挑选,“这个原本是排好的,不过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满可以再换嘛,换我那间也是可以的。”那意思就说我可没做什么手脚,如果不信可以随便换。他好看的眼眯起来,心想怎么换还是那些东西,哦呵呵~
向哲夜默不作声的在一旁看着,眸中带着溺充的光。
众小攻最终也没有换房间,按照原有的安排住了进去,几人简单吃了晚饭又围在一起对明天的事做了最后的确认这才解散自由活动,而这时只听头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众人纷纷走出,只见两架直升机一前一后的落了下来,前面是宋哲和左川泽,后面则是卓炎和希尔。
桑明澈当场就愣住了,半晌才开口,而且明显咽了一口口水,“我靠,那个红衣美人是谁?这美的……小俊扶着我,我快撑不住了……”
众人沉默了一秒钟,接着纷纷去看向哲夜,目中的光很是意味深长,甚至还带了点同情。向哲夜也沉默了,他默默的扭头去看桑明澈,目中的光同样意味深长。
桑明澈立刻面容一怔,表情认真的不得了,干咳一声,“这个就是我家大表哥的那一半吧?”
尽责扶着他的左安俊立刻点头,“嗯,他是我哥。”
桑明澈扭头去看他,顿时哀怨了。左安俊一抖,“哥,你怎么了?”
桑明澈哀怨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抽咽着,“同样有哥,你哥怎么就这么漂亮?”
众人再次沉默了,向哲夜的眼一眯,这时那两对已经走了过来,桑明澈立刻甩开左安俊的手向前奔,直接走到左川泽面前站定,伸出手,“你好,我是桑明澈,你是我表哥的男朋友吧?”
左川泽一直想见这人,此刻自然也伸手过去,邪气的笑,“你好,小俊这么多年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桑明澈笑得极其灿烂,手倒是一直没松开,心想美人啊美人,近处看更美了啊。左川泽看的好笑,并没有阻止,倒是宋哲开了口,“澈。”
桑明澈立刻回神,只见他家大表哥正笑吟吟的看着他,那叫一个温柔,他吓得立刻松了手,急忙狂奔回他家小攻身边,向哲夜斜眼看他,桑明澈干咳一声,“明天婚礼。”那意思你今晚要是那啥,我明天绝对爬不起来,向哲夜也不生气,心想那就明晚那啥,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这时卓炎和希尔也走了过来,希尔扫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那意思很明显——真是丢人。
桑明澈顿时咬牙切齿,愤恨的拉着左安俊去散步,等他们回来众人早就散了,桑明澈搂着左安俊的脖子,笑着问,“我上次让你反吃回来你吃了没?”
“啊,”左安俊忽然想起自从上次和桑明澈相认后就收到了这条命令,不过却因后来的事情给耽误了,他挠头,“没有,我忘了。”
“这种事怎么能忘呢?”桑明澈恨铁不成钢的教育,“你难道没听过不想反攻的受都不是好受么?”
左安俊愣住了,“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要吃了允陌,别告诉我你没想过?”
左安俊傻傻的摇头,桑明澈啧了一声,“那我现在告诉你,你洞房那天一定要吃了他,而且最好让他后天早晨下不来床,懂么?”
左安俊一向对他的话言听计从,立刻红着脸点头,桑明澈顿时满意了,拿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子,“喏,这个你收好,明晚抹在允陌的酒杯上,然后你们喝完酒再睡,知道么?”
左安俊继续点头,“好。”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倒在红酒里就行了。”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声音,二人回头,只见左川泽正站在他们身后一脸邪气的看着他们,“我和小俊的体质都很特殊,一般的药对我们没用。”他原本也想找左安俊谈论这件事的,谁知刚来就听到他们正在商量,自然插了一脚进来。
桑明澈一见到他眼睛立刻亮了,不过好在他还没忘自己的最终目标,便去看左安俊,“那好,你就直接倒进红酒里。”
左安俊自然乖乖点头说好,左川泽看他一眼,随意来了句,“如果你能在明晚成功吃到手,我被你砍的那一刀也值了。”言下之意,你吃到手我就彻底原谅你了。
左安俊一抖,立刻想起之前的事,急忙一把握住他家大哥的手,认真的保证,“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吃到手,一定。”
左川泽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咦,你在这里啊。”这时又有声音插了进来,众人回头,只见张凌竹走了过来,“我到处找你。”
左安俊诧异,“找我做什么?”
“叙旧。”张凌竹满脸哀怨,心想明天过后他们两人就彻底被人绑牢了,还是趁现在再培养一下感情,怀念一下好了,他看着左安俊身后的二人,好奇的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左川泽和桑明澈对视一眼,桑明澈随意问了句,“没什么大事,对了,你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张凌竹的表情瞬间凝住了,左川泽邪笑的加了句,“你应该问他有在上面过么。”
张凌竹的表情立刻狰狞了。
桑明澈点头,“也是,”接着感慨的道,“洞房花烛夜是多么有纪念意义啊。”
张凌竹也算是狐狸级别的人物,短暂的暴怒后立刻清醒了,目光在他们中间转了转,眼睛一眯,“嗯,你们有办法?”
桑明澈一笑,对他勾了勾手指,而这时孟宣恰好路过,不禁感兴趣的问,“你们在说什么?”
那两人又对视了一下,这人虽然和他们不熟但不妨碍再拉一个下水,几人当下围成了一个圈,好好商量了一番才作罢,都很满意的向回走。
左川泽睡前还看了看他们的婚房,最后下楼叫了一个佣人过来,笑着吩咐,“听好了,明晚他们进屋前给我把这四个房门都换了,换成外表一模一样但隔音不好的门,懂么?”
佣人立刻就懂了他的意思,他在心底将宋哲和桑明澈摆在一起衡量了一下,立刻点头,恭敬的说,“是。”
左川泽这才满意的回去找宋哲,这边希尔扫了一眼满脸开心的桑明澈,淡淡的开口,“卓炎。”
某忠犬立刻蹭了过来,“在,老婆,我在这里。”
希尔点头,“我让你带的缓试剂你给他们了没?”
“给了,”卓炎犹豫了一下,“澈会恨死你的。”
希尔扭头进屋,声音淡漠的飘过来,“我就是想看他炸毛。”
卓炎无奈,不过自家老婆高兴他做什么都行,便乐颠颠的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我错了,我竟然还要一章才能彻底完结……不过明天有福利……咳,乃们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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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的是一个很抽风的故事,那啥,感兴趣的可以看看,更新有保障,我自觉坑品还可以……
婚礼(下)
道上众人期盼已久的婚礼终于拉开了帷幕,婚礼的流程安排与上次没什么不同,奢华的让众人再次感慨了一下这些人的有钱程度,而在场的几位主角表现的恩爱非常,无论肢体还是眼神的互动都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一点错来,任谁见了都会对美好的爱情产生憧憬。
这也是他们一直推崇的理念,在外面一定要将戏份做足,等这些人走后再关起门来打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仪式后大家便开始游走在宾客中应酬敬酒,不一会儿便分散开来了,桑明澈认识的人不多,而且也不喜欢应酬,便随意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站着,转着手中的酒杯看着人群,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看上去很随和。
这时别墅的佣人走到他身侧站定,他连头也没抬,笑着说,“怎么样?”
“摄象机都坏了,一个没剩。”
桑明澈略微挑了一下眉,“那三个房间都是?”
“是。”
“看来那些人还不错,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不过也罢,”他笑着喝了口红酒,心想反正这个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喏,让你们办的事办好了么?”
“是,”那人点头,“针孔摄象机已经装上了,每房间一个,正对大床。”
“做得好,”桑明澈笑着赞扬一句,“对了,坏的摄象机你们没动吧?”
“没有,按您的吩咐只在近处看看好坏,一下都没碰。”
“嗯,那就好。”桑明澈挥手让他下去,嘴角的笑深了些,那些都是人精,稍微动一下都会让他们产生警觉,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动,等今晚他们再看到那些东西就会知道他们暗中做的手脚没被发现,如此一来警觉自然就放下了,却不知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正起作用的针孔摄象机今晚就会将他们伟大的历史时刻完美的记录下来,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啊。
他含笑看着人群,这次来的美人很多,不过看了一圈后还是昨夜那个红衣美人最漂亮,可惜名花有主了,他不禁惋惜的摇头,小声嘀咕着,“怎么好事都让那条毒蛇占了,如果那个美人是我的就好了,我一定……一定……”
“嗯,一定什么?”
“咳,我一定把他当宝贝似的供起来,一个手指头都不碰,必要时还把他打包双手送上,”桑明澈立刻狗腿的说,回头看着来人,笑得异常谄媚,“也好孝敬大表哥您啊。”
宋哲含笑看着他不说话,表情温柔的不得了。桑明澈立刻肝颤了,干笑着,“咳,我对大表嫂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真的。”他也就是喜欢看美人而已……
宋哲只看着他含笑不语。桑明澈顿时向后退了一步,他家大表哥的阴险程度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便更加肝颤,“真的,大表哥你信我啊,我的心和身都是属于哲夜的,绝对不会对别人有想法,你信我啊啊啊!”
宋哲依然笑吟吟的盯着他,等他额上出了层冷汗才作罢,点头温和的说,“我当然信你了。”
桑明澈一口气还未呼出就听这人继续说,“你如果真有什么想法,今天也就不用出现在这个婚礼上了。”
桑明澈顿时一僵,宋哲对他温和的笑了笑,扭头走了,他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只觉冷风阵阵,吹得他浑身直抖。这时身旁又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澈。”
桑明澈回神看着向哲夜,怔了一秒钟立刻奔过去扒着他的身体蹭,向哲夜看的好笑,伸手将他圈在怀里,“怎么了?”
桑明澈抽噎着,“抱紧点,冷。”
向哲夜侧头看了一眼还未走远的宋哲,心想你就是活该。不过这句话他是不会说的,毕竟这人投怀送抱不容易。
“宣,你累不累?”这边轩辕傲好不容易摆脱了一群前来敬酒的人,立刻来到他家老婆身边关心的问。
孟宣笑着摇头,“还好。”
轩辕傲将他抱在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继续关心的问,“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还好。”孟宣侧头看他,这人狂野的眸中都是自己的影子,从十一年前一直如此,真的……要给他下药么?尤其还在洞房那天?他其实对上下不太在意,以前没计较过现在就更加不计较了。
轩辕傲能看出他眼底的犹豫,再加上他昨天无意间看到了他们那些人围在一起不知商量什么以及口袋里卓炎昨夜送的缓试剂,便将事情猜了个大概,心想那些人简直把他老婆带坏了,不过他现在是不会这么说的,只会更加殷勤的围在老婆身边嘘寒问暖,眼底也都是浓浓的情意,深情的不得了。
孟宣纠结了,反攻什么时候都能反,不一定非要挑这个日子,不过如果那些人都成功就只有他失手实在是太丢脸了,不行,他得再想想,再想想。
轩辕傲将无敌深情好男人演绎到了极致,在老婆身边寸步不离,脸上也都是幸福的光,直让周围的人羡慕不已,孟宣见状更加纠结,不怎么和他对视,之后随意找了个理由就离开了,轩辕傲没有阻止,自他转身后嘴角的笑意瞬间就深了些,带着算计得逞的意味,他将那瓶缓试剂从口袋摸出来随手向垃圾桶里一扔,心想我根本用不上它,我对自己相当有信心。
他扔的相当痛快,强大的心理膨胀让他忘了他家老婆手中的药一直还在,他或许现在不用,可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就会用上。
相比孟宣的纠结张凌竹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他原本就是吃人的,只是碰上未寒后成了被吃的,虽然未寒身上的强大气场让他短时间内忘了反吃,可经过昨夜的讨论后他就坚定了信念,凭什么他就是被吃的那个?
这点想通后他忽然觉得豁然开朗,连看未寒的眼神都变了,他想若是能把未寒这么牛X的人物压在身/下尽情的为所欲为,看着他求饶看着他呻吟,该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这甚至比将左安俊吃到手还让他兴奋!
所以某种程度上不得不说男人的征服欲在择偶中也是重要因素,未寒就是因为这点在自家小受心目中的地位超过了左安俊。
张凌竹越想越高兴,越想越觉得可行性很大,嘴角的笑遮都遮不住,众人不禁纷纷暗中点头,心想果然人在结婚时是最幸福的。未寒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继续去应酬。
这次媒体没有来,因此到场的嘉宾左安俊认识的没几个,不过他倒是很听话,一直乖乖的跟在允陌身后,样子乖巧的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狠狠的揉,允陌也确实在最初时这么做了,而且还不客气的亲了好几口,但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此刻他一手牵着这人的手,一手拿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还要不断承受某人诡异的视线,属于左安俊的视线。
左安俊看着眼前的允陌,这人侧脸的线条很精致,眸子深邃漂亮,身材也很完美,所以吃起来……应该不错吧?
他那小眼神时不时的向允陌身上瞟一下,周围的人都和允陌打趣说新夫人真是爱煞了你啊,寸步不离,一段时间看不到都想念得很啊。允陌极轻的笑了一下算作回答,然后寻了个无人的角落低头看着这人,缓声问,“饿不饿?”
左安俊摇头,继续看。
“嗯,渴不渴,累不累?”
左安俊继续摇头。
允陌点头,随意问了句,“哦,对了,你在想什么?”
“吃了……你……”他的问题问得太快,左安俊猝不及防立刻就说了出来,不过好在他刹车及时,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声音已经收了,他干笑着,“那啥,我在想晚饭吃什么。”
“哦,晚饭啊,”允陌随意应了句,“那你慢慢想,想好了我让厨房做。”
左安俊立刻点头,心里庆幸蒙混过去了。允陌便拉着他的手重新走进人群,心想没听到声音就代表我不知道了么?你还太嫩了。他想这事不是桑明澈就是左川泽的功劳,或者他们两个都有,他不禁眯了眼,你们觉得这个白痴能完成重任?他见鬼了才能成功。
这边向哲夜重新走进了人群,眼前忽然闪了一袭红衣,他略微挑眉,“有事?”
“有事,”左川泽邪笑着说,压低了声音,“你知不知道澈想今晚……”
“知道,”向哲夜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他的话,“他一直都在计划这件事,不过我猜他除了下药没别的办法。”
左川泽点头,“那既然如此我就没什么事了。”他说完便扭头走了,向哲夜看着他的背影,卓炎昨晚给他缓试剂是希尔的意思,而这人告诉他又是为了什么?澈虽然喜欢看美人,可昨天应该没调戏他吧?这人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应该和澈站在一条线上才对,他到底在想什么?
向哲夜不禁陷入了沉思。
各怀心思的众人终于熬到了晚上,宾客一一告别,剩下的几人围在一起和气的吃了顿饭又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房了,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宣,你累不累?”轩辕傲拥着自家老婆进屋,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则给他揉肩膀,狗腿……不,体贴的意味十足。
孟宣享受着高级服务,一回头就对上这人深情的眸子,心底顿时一颤,更加的摇摆不定。轩辕傲侧头在他脸上轻柔的吻了吻,拉着他起身,“宣,我们去洗澡吧。”
“啊,好。”孟宣迷迷糊糊被他拉着进了浴室,又被扒光衣服拉着进了浴池,接着就被扣住腰带到了怀里。
轩辕傲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俯身吻过去,从上到下每一寸都不放过,最后额头抵着他的,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宣,我爱你,只爱你。”
孟宣凤眼的光顿时柔了下来,“我也爱你。”
轩辕傲便立刻吻了上去,从轻柔到激烈,紧紧缠着他的舌不放,双手也开始在他身上慢慢游走揉捏,很快就感到了掌下升高的温度,他的手顺着脊背慢慢滑下去,试探的挤进了一根手指。
孟宣眸中的水汽立刻浓了,思绪也逐渐飘远,轩辕傲更加激烈的吻他,快速开拓,然后迫不及待的就将自己插了进去。孟宣啊的一声仰起头,声音有些发颤,“你……轻点……”
轩辕傲只觉心底一紧,差点就控制不住将他按倒了,他忍着没有动,眸中的狂野很浓,安慰的凑过去吻他,等他终于适应了才缓缓开始动起来,接着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宣……”他在他脖颈上落下细碎的吻,沙哑的低声说,“我爱你,我爱你……”
孟宣死死掐着他的胳膊,体内的力道让他的呼吸破乱不堪,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连意识也飘远了。
轩辕傲在浴池里发泄了一次,还想再来一次时孟宣断断续续开了口,“不喝酒么?”他想既然让这人吃了一次,那出去时就该轮到他了吧?
“哦,喝酒……”轩辕傲笑了一下,按着他的腰再次不容拒绝的进入了他的身体,孟宣惊呼一声,只听这人在他耳边低声开口,“以后你想什么时候喝我都陪你,今晚么,不行。”说罢再次动起来,孟宣被他死死扣在怀里只能承受这人给的一切,等他的意识彻底游离前依然没想明白他到底是不是上当了。
这边未寒和张凌竹也进了卧室,二人纷纷洗了个澡,出来时张凌竹倒了两杯红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他,未寒接过,随意的说,“怎么,要浪漫一把?”
“是啊,”张凌竹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笑着说,“怎么说也是洞房花烛夜啊,当然要喝点酒啊。”
未寒点头,拿起酒杯不在意的喝了一口,张凌竹眼看着他的嘴唇贴上了杯子边沿,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忽然被一股力道带了过去,接着唇上一热,未寒扣着他的脑袋将口中的红酒给他渡了过去,不仅如此,他还在红酒下肚后依然没放开他,反而深吻了起来。
张凌竹费了半天劲才挣脱出来,“你做什么?!”
未寒表情不变,“这样不是更浪漫么?”
“浪漫个屁,”张凌竹如困兽般在原地走了两圈,最后肩膀一塌,泄气了,“走吧,那个杯子上有药,现在咱们都喝了,只能在晕倒前上床去睡觉了。”
未寒没有丝毫意外,他看着这人在床上躺好随即压了过去,“其实吧,”他的语气依然是随意的,“我在PMC时专门训练了身体的抗药性。”
“……”张凌竹僵了一秒瞬间炸了,“你故意的?!”
“你觉得呢?”
“你这个混蛋!”张凌竹破口大骂,刚要伸手推他就惊觉一阵晕眩,他的手不禁垂了下来。未寒轻松将彼此的衣服脱了,板着他的下巴就吻了过去。
张凌竹喉咙里呻吟一声,身上的力道很快就将他的欲望挑了起来,可他使不出力气,只能任这个男人按在床上吃干抹净,他在昏过去唯一期望的就是他不要是最惨的那个。
允陌坐在沙发上淡然的看着左安俊,嘴角轻微挑起了点笑意。
左安俊从刚才那会儿就被他家护卫盯得毛骨悚然,哆哆嗦嗦的道,“陌,你你你看着我做什么?”
允陌的目光依然意味深长,盯着他笑,“没什么事,哦,对了,你刚才说要做什么来着?”
“哦,我我我说喝酒,喝……喝酒……”左安俊心虚得更加肝颤。
允陌点头,“那你去倒酒吧。”
左安俊便哆嗦着起身,哆嗦着去拿那瓶加了料的酒,再哆嗦的打开,马上就要倒入酒杯。
“嗯,左安俊……”就在他酒即将倒出时允陌慢条斯理的开了口,语气说不出的玩味。
左安俊手一抖,红酒顿时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碎了,暗红色的液体瞬间漫延了开来,他抽噎了,“陌,碎了……”
“嗯,那就不喝了,”允陌心情甚好的回答,伸手过去,“过来。”
左安俊犹犹豫豫的走过去,心想这种状况怎么吃到手?允陌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捏着他的下巴就吻,手也在他身上不停的撩拨,左安俊很快就软了下去,只剩喘息的份。
允陌深蓝色的眸子沉了些,将他的睡衣一脱,抱着他就上床了,还顺便把大床周围的帷幔拉了下来,左安俊的身体陷入大红色的软垫内,身上的皮肤被衬得极其雪白,允陌的呼吸立刻重了,低头享用大餐。
“唔唔……”左安俊很快呻吟出声,“陌,你轻点……嗯……”
“哦,轻点?”允陌的声音蒙了层沙哑,“你在红酒里放了什么?”
“嗯……药……”
“哦,药,谁让你放的……”
“是……是……”左安俊被撩拔的意识模糊,根本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就全盘托出了。桑明澈顿时捂脸扭了回来,还顺便将录像机关上,暗道丢人啊丢人。
他只对允陌被压感兴趣,因此只将这对的主机连进了室内,其他的都扔在别的房间了,可他没想到左安俊竟然这么不争气。向哲夜一直在一旁看着,此刻终于开了口,“你到底睡不睡?”
“睡,睡,你洗澡没?”
向哲夜便扭头去洗澡,而等他出来时桌上已经摆了一杯倒好的红酒,桑明澈手中拿着另一杯,而且里面的液体明显比桌上的少,看上去就像被他喝了些,此刻见这人出来便将手中的酒杯向旁边一放,进去洗澡。
向哲夜看的好笑,心想这人已经将他知道下药这件事考虑进去了,按照常理我会做什么?换杯子是吧?嗯……那他这次就偏不如他所愿。
他走过去将桑明澈放的酒杯向一旁移了少许距离,又向里加了点红酒,然后便坐到沙发上等着那人出来。
“哲夜,我洗好了……”桑明澈穿着睡衣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他刚刚站定的位置才作罢,他暗中观察了一下,果然见那个杯子有了少许变动,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心想向哲夜你果然换了杯子,噢哈哈哈。他故作镇定的拿起酒杯走到向哲夜身边坐下,“喝交杯酒?”
“好啊。”向哲夜自然要配合他将戏演足,于是二人特别有情调特别温馨的喝了交杯酒,桑明澈算计着时间,眼睛一眯,笑着说,“嗯,睡么?”
“睡。”
桑明澈便奸笑着向大床走,然而就在距大床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却忽然脚下一软,马上向前栽倒,向哲夜关键时刻一把扣住他的腰带到怀里,低笑出声,“你还好吧?”
桑明澈顿时惊了,心底瞬间闪过不好的预感,他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他,“你没换杯子?”
向哲夜将他按倒在床上,解着自己的睡袍,慢悠悠的问,“我为什么要换杯子?”
桑明澈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肝颤的看着自家小攻,向哲夜脸上的笑极其的玩味优雅,慢慢开口,“好了,现在咱们来好好算算昨夜的账……你这一晚上都别想睡了……”
左川泽漫步在那条充满声音的走廊上,接着很快在他家弟弟房前站定了,身上的邪气直往上涨,这是怎么回事……不是明明下药了吗?
他妖冶的眸子一眯,立刻就要踹门进去,跟在他身后的宋哲急忙捂着他的嘴一下带到怀里,贴着他的耳边低声道,“你自己的洞房花烛报废了想让你弟弟的也跟着报废?”
左川泽用眼睛瞪他,宋哲却笑着在他眼上吻了吻,安慰着,“好啦,你弟弟什么水平你自己心里清楚,这不是你进去就能解决的,走吧,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
左川泽便哼了一声站定,稍微等了一下就看到希尔从拐角走了过来,而卓炎就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他顿时笑了,“莱里先生也是来看你家弟弟?”
希尔根本不理他,他站在桑明澈门前听了一会儿,知道自家弟弟又栽了,心情顿时无比高兴,左川泽也不在意,继续说,“听说澈的房里有针孔摄像头,不知莱里先生有没有兴趣去主机的房内看现场直播?”
希尔顿时来了兴致,抬眼看他,左川泽便率先向前走,“那么走吧。”
希尔半信半疑的跟着他进了一间房间,果然见那里连通了桑明澈的卧室,里面的画面那叫一个清楚,希尔以前听过自家弟弟活春宫却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不敢看,于是便向那里一坐,摆明了看完后再次睡觉。
卓炎一张脸顿时垮下来了,这里只有一张沙发,一个屏幕,其他的地方都是空荡荡的,连张床都没有,这里面的人要是做一晚那他岂不是要一晚上吃不到老婆了?
左川泽斜眼看他一眼,凑过去玩味的道,“不知卓先生对这个房间还算满意?”
卓炎的眸子瞬间一眯,定眼一看眼角立刻就抽了,这个房间不就是上次婚礼他和希尔的婚房么?这人是摆明了让他再次能看不能吃的过一晚!
左川泽笑的非常开心,满意的走了。宋哲却留在最后,他扫了卓炎一眼,卓炎从口袋摸出一瓶试剂扔了过去,宋哲便含笑接过,出去时吩咐人断电,于是希尔只能不情愿的被卓炎拖着回房了。
第二天一早众小攻很早就起了,围在一起和气的吃早餐,而属于他们的另一半全没到场,别墅的佣人不禁暗中点头,心想这次才正常嘛。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了,人多就是不好码,累死我了……话说这篇文到这里就算彻底结束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
这篇文的制定将在一月份开,感兴趣的亲可以注意一下,只要收藏我的作者专栏到时候就会收到站短信(这次不是广告,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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