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工作(二)
也许是经受了太多身体上的疼痛,清境对于性/事上的疼痛便有了更大的忍耐度,不像以前那般总是痛得哭起来。
冯锡极尽体贴,顾及清境身上的伤,不敢稍稍用大一点力气,他还记得清境之前因为身体的疼痛整晚整晚没法睡觉,难受得连哭也哭不出来时候的痛苦。
温暖的被窝,柔软的被褥,清境在极致的快感里失神,抱着冯锡的背,低声呻吟。
实在受不住了,将脚踢出了被窝去,冯锡赶紧将他的脚抓回来,轻柔地抚摸,又用被子盖住,又吻住他的唇,“还好吗?”
清境神色迷离,低低应他,“嗯……”
一场快乐的情/事毕,冯锡去拧了毛巾给清境擦身,清境缩在被子里,冯锡捂着他的小腿,“没有痛吧。”
清境目光柔柔地望着他,“没有。”
之后两人拥在一起睡觉,冯锡在清境的耳边亲吻,清境已经有了朦胧睡意,听到冯锡说道,“我知道你很想回S大去,要不,我们去拜访你的老师吧。”
清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话,愣了一下才睁开眼睛看向冯锡,在昏暗的光线里,冯锡的目光深沉却温柔,柔柔地看着他。
清境心里一痛,他知道冯锡是什么都体谅他的,但是,他至今没有勇气回去面对楚慕,总觉得愧对他,因为冯锡,他让楚慕那么失望,他现在又怎么有脸面回去找他,说想要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做研究。
清境摇了头,“我不想回去。”
冯锡吻他的额头,“那不想回去就算了吧。你的身体不适合在X市居住,你以后不在X市工作了,好吗?”
清境已经被病痛折磨怕了,道,“嗯,虽然这样,但是不在X市,就没有太多时间和你在一起。”
冯锡说,“你是想住S城,还是住G城,我把工作地点转移了来陪你就是,不是什么大事。”
清境心想哪里会不是大事,要是冯锡要转移阵地,他手下那么多人,大部分都要跟着转移阵地,这得是多少家庭的事情呢。
清境道,“这样不好吧。”
冯锡道,“没有什么不好。G城更适合你养身体,要不,去G城,怎么样?”
清境赶紧摇头,他父母至今三天两头地闹矛盾,他无论怎么劝也没用,他可不想去G城当炮灰。而且,他在S城度过了非常美好的一段时光,对这里很有感情,就说,“要选的话,就S城吧。”
冯锡说,“嗯,那好。你身体不好,最近不要找工作,等过一阵天气好了,你再考虑去工作,怎么样?”
清境全身软绵绵地,被冯锡搂在怀里,说,“好的,困了,要睡觉。”身体变得这么差,清境有时候挺气闷的,但是,能活下来已经是个奇迹,也就只好忍了。
冯锡忙着他的事业,清境在S城一个二本学校新找了一份教职,不过因为在讲台上讲课时,突然腿痛,且一阵眩晕,在讲台上晕了过去,导致头上撞出一个包,脸颊被擦伤,以此又进了医院,在冯锡的要求下,他只好又辞了职。
脸颊上的伤包了一个月纱布,又过了一个月,伤才彻底好了,因清境不是伤疤体质,便也没有留下疤痕来,算是万幸。
不过,因为这件事,清境便非常气馁了。
虽不至于自怨自艾,但在好几个月之内,都不像之前那么开朗乐观。
冯锡只好劝他,“没关系,你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了,人的价值,又不是一定要通过工作才能够体现。”
清境在心里叹气,嘴上却说安慰冯锡的话,“我知道。我明白。”
因为这次的事情,冯锡便不允许清境再做老师了,一直在讲台上讲课,而且很多时候需要站着,清境的腿受过伤,根本坚持不下来,便想让清境去做别的工作。
当然,冯锡心里想的是他一直在家里就好,根本不需要去工作。
清境回家看望父母,因为他一直闲赋在家,父亲便对他的状况不大满意,说,“怎么能够一直让人养着而不去工作。”
清境说,“等翻年了就会再找的。”
清季安就道,“我虽然退了,也有不少老朋友在,找个关系让你进军事科学院吧。”
清境道,“不想去,里面管得太严了。”
清季安生气地说,“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一直这样幼稚,永远也长不大似的。难道真让冯锡一直养着你不成,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我和你妈还觉得丢人呢。”
清境咬了咬唇,说,“我知道。”
清季安道,“既然知道,就不要像现在一样闲着,还对工作挑三拣四,哪里有那么多什么都合乎你心意的工作。你先做着,慢慢地,就会喜欢起来的。我当年工作时,分配到单位去,难道还有选择吗?之后还不是一做一辈子。”
清境不想听他唠叨,只是“嗯嗯”两声。
回去和冯锡说了他爸要安排他进军事科学院的事情,冯锡当场就不同意,道,“不行,你进了军事科学院,各方面都要受拘束,而且你身体这么差,怎么胜任得了。”
清境憋着心酸,要哭了,“但是一直这样闲着也不行啊。”
冯锡有太多工作可以安排给清境,只是,又怕伤了清境的自尊心,此时说道,“你哪里是闲着,不是每天都有看书,有了解资讯,再说,你是在养身体,又不是不想去工作。你不要多想了,我去和你爸说清楚,你不能进科学院去。”
冯锡专门去找了清季安,和他说了清境的身体有多差的事,说他的身体根本没办法进科学院去做牛做马,因清季安从来就是非常能吃苦的人,对于冯锡的那些说辞并不往心里去,还说,“他就是被惯成了那样子,好逸恶劳,二十□岁了,还像个小孩儿。什么工作不辛苦,忍一忍就过去了。他是我的儿子,你别把他惯成了什么也不会做的人。”
冯锡当场就动了怒,“伯父,你这样说就太不对了。清境的身体有多差你不体谅也就算了,但是,你让他忍着痛苦去工作,到时候他出了什么事,你不心疼,我会心疼。他是你的儿子,但是也是我的爱人,他跟着我了,以后就是我的,你不要这样管住他,你好好管住你老婆就好。”
于是,冯锡被清季安的拐杖赶出了房子。
冯锡回去之后让清境不要理睬他爸,在又一年春天到来,清境熬过了冬天,便又找到一个大公司里的研究部去做数学和计算机方面的工作,不过过了一阵又被迫辞职了,工作量太大,在冯锡出国去出差了十几天回来,清境因为熬夜而出现头晕状况,冯锡去和他工作的上司做了交涉,让清境被迫辞职了。
冯锡想自己为清境安排职务,不过清境完全不愿意,似乎只要沾上冯锡的光,他就完全不能接受。
冯锡看他苦闷,自然很心疼,带着他出国去旅行了半个月,旅行对清境的状况有些作用,慢慢地,清境也就看开了很多,而且有了灵感,回国后,就向冯锡借了些钱,为着兴趣开始做起数学论坛来。
他想要提供一个集趣味数学和专业数学为一体的大型交流平台。
冯锡看他心情好就觉得万事满意了,自然大力支持,还为他招聘了一个团队,清境这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所在,虽然并无收益。
冯锡的目的便是想把清境拘在家里,现在清境呆在家里忙他的论坛,冯锡也就放心了,之前清境在学校里晕倒,他接到电话,吓得什么也顾不得,赶紧往医院里赶去。
清境就总有这个本事,让他不断受惊讶,时时刻刻为他担心,而清境犹自毫无自觉,不断要出门工作,以至于他不得不出一些招数,让他没办法找到工作,只能待在家里。
89、番外
番外之再见邵炀(一)
清境虽然经常和他父亲吵架,而且很不乐意回家去受父母的气,但是该回家探望父母的时候,还是会回去。
因为他外公过世,他父母便搬回了T城去住,接了他外婆一起,除了英姨,又请了一个保姆照顾。
清境回去时,便是回T城。
冯锡本是决定要和清境一起去,但是临时有事,只好改了计划,让保镖送了清境先回去,自己忙完了事情再去拜访岳父母。
清境父母是住在新房子里,这还是清境第一次来这里,下了车,保镖提着他的行李,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了他家,敲了门,英姨来开了门,看到清境,就喜笑颜开地说道,“哎呀,总算是到了。我还说你会找不到。”
清境说,“搬家的时候我就该回来的,却没赶到。”
英姨说,“有人帮忙搬,不差你这细胳膊细腿。”
说着,已经把人拉进屋去了,看到清境身后跟着他的两个高壮的保镖,一向见惯大场面的英姨并不以为意,便招呼人进屋,“进来坐吧。”
两人得冯锡的指示,护送清境回家,送回后就要回去,此时被英姨热情邀请,又有清境微笑着请他们入内,便只好进了屋去。
英姨为他们准备了茶点请他们休息,清境则进了为他准备的卧室里去,相对于和冯锡的家里卧室,这里的房间很狭小,清境便有点不习惯,将带给家里人的礼物都拿出来,去敲了书房的门,一会儿,他母亲来开了门,清境进屋之后,看到他父亲在书桌上练书房,母亲应该是在旁边磨墨吧,开了门之后,她便又回到书桌边去了,对清境没有特别热情。
清境对此并不在意,也走过去看,说道,“我回来了。”
清季安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说,“你一个人回来的?”
以前都会有冯锡陪他回来,这次他一个人回来,清季安便觉得有些奇怪。
清境说,“冯锡有事情,明天才过来。这些是我们带的礼物。”
清太太道,“放一边吧。”
虽然礼物都是精心准备的,但是清太太并不大理会,清境也不觉得难受,放到一边小茶几上后,看父母自己有自己的世界,根本不理睬自己,就说,“那我出去了。”
清季安道,“去吧。”
清境便出了房门,被这样冷淡地对待,清境已经习惯了,便也并不介意,又回了客厅里去,两位保镖就起身要告辞了,英姨赶紧给两人准备了点心肉蒲等东西让他们带走,又道谢他们送清境回来。
清境看英姨比清太太像一个家长多了,就走过去拥抱了英姨一下,英姨道,“唉唉,你这孩子,我身上有油烟呢。”
清境笑道,“没关系,我陪你一起做菜。”
保镖走后,清境给冯锡打电话,冯锡就问,“已经安全到家了吧,一切还好吗?”
清境道,“还好啊。”
冯锡问,“你爸妈没有吵架了吧。”
清境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哪次不是今天吵明天好。”
冯锡又说,“明天我就过去,住外面好不好?”
冯锡不大喜欢住清境父母家里,太受拘束。
清境说,“好吧,这里房子太小了。只放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就没有别的空间了。”
冯锡说,“要不,给你爸妈换一套大房子吧。”他觉得也该给清境的父母尽一点孝心,毕竟是两人把清境生下来了,他才能够得到清境。
清境说,“不用了,他们不会接受的,再说,房子也并不小,只是他们认为我并不经常回家,只为我留了一间最小的房子而已。不过,每次回家我几乎不在家里住,他们给我留小房间,也是情理之中。”
冯锡说,“哦,那好吧。我明天就过去陪你。”
两人说完电话,清境就去厨房为英姨帮厨,晚饭后,清父和清太太出门散步去了,英姨就拉着清境到自己房间里,和清境说,“以前的那位邵司令家里也是在这里买的房子,我上次买菜的时候,遇到了邵太太,但是没有和将军太太说这件事。”
清境略微惊讶,“是邵炀的爸爸妈妈吗?”
英姨点头,道,“不是他们是谁?之前出了你的事情,将军和太太已经没有和邵司令他们联系了。将军很生邵炀的气。”
清境对这个倒是知道的,而且知道邵炀因为出了那件事后来就提前转业了,后来听说开了一个金融公司,好像发展还不错,最近又在捣鼓别的生意,因为清境没有太过关注他,便也不知道他具体怎么样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两人已经五六年间没有见面,此时清境不断工作不如意,便也没有精力来关注别人,而且邵炀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两人没有联系也是情理之中。
英姨这样说,清境知道她必定是有什么事,就问,“他们具体住哪里呢?”
英姨道,“就在隔壁的那栋楼,十三层A,邵太太请我去喝过茶。”
清境知道英姨曾经受过邵太太的恩惠,英姨是特别记恩的人,一定都记在心里想着如何报答。
英姨又说,“邵司令和邵太太都老了哦,比以前老了很多了,都说邵炀很少回家,而且,都说对不住你,要是你去看看他们,也算一件好事。”
清境想了想,就说,“爸妈反正不在,我现在又没事情做,就过去拜访他们吧。”
英姨笑了,道,“来,把我做的烤馅饼和卤鸡爪带一些过去。”
“哦,好吧。”清境应着,又去找了家里放着不用的补品,在英姨的指点下,过去隔壁楼看邵炀的父母。
到了十三楼A,清境按了门铃,很快就有人来开了门,看到清境,对方就愣住了,清境也愣住了,他没想到邵炀会在家。毕竟刚才英姨还说邵炀很少回来。
清境干笑了一声,说,“知道你爸妈住在这里,我们家就在隔壁楼,我就过来看看叔叔阿姨。”
邵炀要比之五六年前要老成很多了,还是和以前那么一样壮,但是眉宇间已经印上了更多的沉着,也隐隐含着阅世的沧桑。
他对着清境,时光似乎并没有在清境身上留下影子,他还是那副稚嫩的模样,只是要比记忆中的样子消瘦了,虽瘦了,却也是瘦不露骨,所以还是嫩嫩的少年模样,目光清澈,神色之间带着一点惊讶。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就如年轻时候的清太太那样,让人目光放在他身上就转不开。要说他身上最大的变化,那么便是少了以前的跳脱和活泼,多了沉稳和淡定,已经是个大人了。
邵炀对着他也笑了,打开门,请他进屋,说,“进来坐吧,我爸妈在看电视。”
虽然是同一个小区,却是不同的户型,邵家的房子要小不少,门厅后面就是客厅。
邵太太在说道,“邵炀,是谁来了?”
邵炀笑着带了清境进去,“是清境。”
因正值秋季,清境只穿了一件厚蓝色条纹衬衫,加了一件薄外套,□穿着牛仔裤,简单的打扮让他看起来干净而清透,如水一般。
他到了客厅,邵炀父母都看过来,邵太太赶紧起了身,过来拉住他,道,“哎呀,是清境呢,好多年没见了吧,居然长成这么……这么……俊的人了。简直和小茹年轻时候一个样子了。”
大约本来是想说漂亮吧,总算转成“俊”这个词,小茹正是清境的母亲。
清境笑道,“阿姨,很久不见了,知道你们住这里,我就过来看看你们。”
说着,把提着的礼物递过去,有补品,还有英姨让带来的点心,说,“这是英姨准备的,趁热可以吃。”
邵太太一边说着太客气,一边把东西交给保姆,又拉着清境去坐在沙发上,和他说话。
邵司令则比以前真老了太多了,在清境的印象里,邵司令应该是个大嗓门,总是沉着一张脸,硬朗而有气魄,现在的他却满头白发了,变得慈祥很多。
邵炀坐在一边陪着,邵家应该是知道邵炀喜欢清境的,而且当年的事情,是邵炀的错,清境帮他开脱了罪责。
清境说了不少客气话,邵炀目光几乎都放在清境身上,虽然过了那多年,此时见到他,才发现对他的感情一如当年深刻,但是,这样的感情却只能压抑着,他突然问清境,“你之前有出车祸,没有什么事了吧。”
邵太太想到这一茬,也赶紧问,“是啊,没什么事了吧。”
虽然后遗症不少,但是清境只是摇头,笑着道,“早好了,没什么事。”
邵太太又问,“现在你在哪里工作呢,工作怎么样?”
说到这个就是清境的伤,心里很苦闷,脸上却要保持笑容,“因为身体不好,之前才刚刚辞了一份大学教职。还没有找下一份工作。”
邵家都有些惊讶,知道是车祸的后遗症,便也不好再多问,邵司令说,“你身体不好,从小就不像邵炀他们这些胡打海摔的,工作不如意,不用太忍着,再换换也行,反正还年轻,要是实在不行,让邵炀给介绍一个清闲的工作吧。”
清境还没有回答,邵太太已经说道,“清境他是数学博士呢,邵炀能够给他介绍什么相应的工作,你真是老糊涂了。”
邵司令不再说话,邵炀则道,“我单独和清境说几句吧。”
现在是邵炀养着家,所以在家里有发言权,邵太太没再多说,放清境跟着邵炀去了一边书房里。
听邵太太刚才的话,虽然清境的确丝毫没有要让邵炀帮忙介绍工作的意思,但是邵太太反应那么大,大约是不希望邵炀和自己有过多牵扯吧。
90、番外
番外之再见邵炀(二)
清境并不是扭捏的人,虽然和邵炀之间在以前发生过不少事,但是时间已过,他也不想纠结着前事不放。
此时对着邵炀也很坦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反而是邵炀心里些微扭捏,不过在面上也并不表现出来。
这几年的摸爬滚打,艰辛打拼,让他已然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够很好地把自己的所有心事掩藏起来。
清境在书房里的沙发上坐下,邵炀出门去端了茶进来,放在清境面前,说,“喝茶吧。”
“哦。”清境端了茶杯,又问,“这几年,你还好吧?”
邵炀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道,“嗯,还行。你呢?”
清境笑了笑,“也还行。”
说到这里,两人突然之间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过了一会儿,邵炀说,“之前的事情,我还没有向你道歉和道谢。”
清境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便摇了摇头,“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用一直记挂在心里。”
邵炀看着清境,清境眉目清秀间带着一抹艳色,他一阵欲言又止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他对你好吗?”
清境喝了一口茶,点点头,“嗯,很好。我们一直在一起。”
邵炀坐得很端正,突然说道,“我一直没有谈朋友。”
“啊?”清境愣了一下。
邵炀目光殷切地看着清境,“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一直等你。以前说过这句话,现在还是作数。”
清境不由心里有一丝难过,真正爱过一个人之后,他是能够理解邵炀的痛苦的,不由垂了头,然后才慢慢说道,“你……你不要记着我,去找别人吧。我已经有冯锡了,我很爱他,不会愿意再和别的人在一起。”
邵炀沉默着不再说话,清境抬头看着他,目光清明,邵炀完全明白,清境对自己没有丝毫爱情的事情。
邵炀又问,“你父母同意你们了吗?”
清境毫不迟疑地点了头,“是的。”虽然他父母从来没有正式承认过冯锡是他男朋友这件事,不过也没有彻底闹翻,所以清境也就认定为他父母是已经接受这件事了。
邵炀看着清境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凄凉,还有燃烧着的浓浓的爱意,不见到清境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还爱他,看到他了,才发现心意从来没变。
邵炀说,“能够拥抱你一下吗?”
清境愣了一下,起了身,走过来突然抱住邵炀的肩膀,说,“好好去找别人吧,你的缘分在别人身上。”
邵炀要反身抱住他的时候,清境已经退开了,看了看手表,说,“不好意思,我要回家去了,有些事情。”
邵炀道,“再坐一阵吧。”
清境笑道,“不了。”
要离开时,邵炀父母都来送了,送他到电梯,清境对他们挥手,“别送了,一截路而已。”
清境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邵炀和他父母的面孔在电梯后消失,清境一晃神,从他们已然铭刻了时光痕迹的身上,才恍然想起自己和冯锡在一起,已经六七年之久了。
第二天,冯锡的飞机中午十二点多到,他说了让清境不要去接他,清境在家里也无事可做,便没有听他的话,自己开了车去机场接他。
开车到半路,曾经受伤的腿突然刺痛起来,差点把车开下了高架桥,心惊肉跳地停了车,休息了一阵,才继续上路。
于是在机场里接到冯锡的时候,清境面孔犹然苍白,冯锡从贵宾通道里出来,手里还握着电话,看到清境坐在一边等候沙发里,就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他的面颊,说,“怎么这么冷。”
清境朝他伸手,“腿上有点疼。”
冯锡在他身边坐下来,伸手抚摸他的腿,道,“说了让你不要来,你偏偏不听话。”
清境忍着难受笑了笑,“在家也没事,而且出门的时候腿没痛。”
冯锡道,“下次再也不要这样了,你还自己开车,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清境道,“下次不了。”
冯锡摸到清境的腿也有点发凉,就丝毫没有顾忌地在他身边半跪下来,捂着他的腿,“这样好些吗?”
从贵宾通道里出来的虽然没有几个人,但是看到冯锡和清境这一幕,却都侧目来看,清境觉得不大好意思,说,“已经好多了,我们回去吧。”
冯锡起身,将清境半扶半抱起来,“走吧。”
冯锡带着清境先去了下榻的宾馆,这才在保镖开车的情况下,和清境一起回岳父母家里。
在车里,冯锡就一直问清境,“伤处真没有事?我打电话让医生来给你看看。”
清境道,“真没事,是要下雨了,所以腿痛。”
冯锡又摸了摸他的胸口,“胸口上没有痛吧?”
清境摇摇头,“还好,我穿得暖。”
冯锡说,“这边要下雨了,我们住到明天就回S城去,怎么样?”
清境道,“好吧。”
冯锡去拜访了清境的父母,清境父母没有特别的表示,因为次次都是如此,冯锡便也已经习以为常。
相反英姨对冯锡很热情,把他当成他亲姑爷对待,午饭后,清父和清太太有事情要出门,去疗养院里接清境的外婆回来,清境本说他也要去,清太太就说,“要下雨了,你出门,旧伤会发作,就别去了。”
清境没想到他母亲虽然什么都对他不在意,却记得这些事情,心里也就生出了感动,应了之后就没去。
清境坐在客厅里陪着英姨剥虾,手里戴着手套,剥得很专心,英姨说他,“你自己和冯先生去玩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清境说,“我喜欢做这些,你不要赶我走。”
冯锡坐在另一边翻看一本地理杂志,抬起头来看了清境一眼,没有说话,本也劝过清境,但清境执意要做,他也就只好算了。
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家里小保姆开车送清父清太太去了,冯锡一个人闲坐着,只好亲自去开了门。
对上门外的邵炀,他一愣,瞬间恢复了沉着冷静,面无表情地说,“你好。”
邵炀看到他也是一愣,对他点了一下头,也许是知道清境这么多年一直和冯锡在一起,他对冯锡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敌意,毕竟是发小的爱人,即使发小是他的暗恋对象,他对他也更多了尊重,而少了最初的不服气。
清境在房间里问,“冯锡,是谁来了?”
冯锡说,“不认识。”
邵炀,“……”
清境只好摘了手上的手套起身来看,看到是邵炀,就惊讶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邵炀说,“我看到你爸妈出门去了。”
清境,“……”
英姨也起身来,“是邵炀啊,快来坐。”
虽然邵炀已经承认了冯锡作为清境的爱人的存在,但是冯锡对他可没有好感,于是一直沉着脸不说话。
清境坐在冯锡的旁边,看邵炀和英姨说话,就把唇凑到冯锡的耳边去小声道,“干嘛板着脸。”
冯锡说,“情敌来了,我还要给他好脸色看吗?”
清境一愣,然后就笑了,因邵炀看过来,只好不再和冯锡说悄悄话。
邵炀并没有坐太久,说了些客套话就说要走了,英姨留他道,“吃了晚饭再走吧。这是冯先生专门让人送来的马来西亚大虾,自己剥壳晚上做着吃,你留下来吃了再走吧。”
邵炀道,“我是三点多的飞机,走之前来看看清境,现在必须得走了。”
英姨很失望,但是也只得起身,和清境一起送了他离开。
清境送了邵炀走后,进客厅里来,发现冯锡已经不在了,只好去找他,发现他坐在自己的卧室里,因为房间小,没有椅子,他只能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境走过去低头好笑地看他,道,“哎,你这是在吃醋吗?”
冯锡伸手搂住他的腰,“知道我在吃醋还和那个邵炀说话那么亲密。”
清境被他搂着坐在他的腿上,道,“我哪里有和他亲密说话,再说,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说说话能有什么?”
冯锡说,“可是他喜欢你啊。”
清境好笑地在冯锡的耳边亲吻,“我又不喜欢他。”
冯锡抱着他,在他的颈子上轻嗅着啄吻,低声道,“哎,为什么我们不是发小呢。”
清境好笑地说,“你比我大七八岁好不好,还发小。”
被冯锡不满地在他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清境笑着赶紧躲。
晚饭后,冯锡带着清境和清家人辞行,T城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凉,清境的身体会很不舒服,冯锡就说,“我们明天一早就回S城去了,这里下雨清境身体不好,明天就不来辞行了,伯父伯母,外婆,英姐,你们保重。”
清太太说,“你们走吧。”
清父说,“清境,你好好找个工作做着。”
清境外婆因为没了老伴,身体就一直不好,而且精神有些呆愣,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神采,没有应冯锡,是英姨送了他们出门,让两人经常回来。
在宾馆里,听着雨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这个声音对于别人来说,是宁静的音乐,但是冯锡却丝毫不喜欢,泡了热水澡,他把清境裹在被子里抱上床,睡觉时则双腿夹在清境的腿为他取暖,清境腿隐隐作痛,整个身子蜷缩在冯锡怀里,冯锡很惆怅地说,“就没有一个地方不下雨么?”
清境笑道,“撒哈拉沙漠吧。”
冯锡的手指从清境的脸颊上滑过,“就知道开玩笑。”
清境道,“我其实没什么事,你别想多了。明天就回S城去了,没事的。”
冯锡说,“S城也要下雨了,我看了天气预报,全国都下雨,我们去澳洲度假一阵子吧。”
清境,“……”
91、番外
番外之冯锡的求婚
冯锡看和清境的关系稳定了,就想求婚办个事好了。
第一次求婚时,是清境伤刚好没多久,虽然身体上伤好了,但是声带还没有完全恢复,声音比之前要低沉一些。
那天,清境正好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旁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冯锡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夕阳如火,火光烧得半边天通红,是S城少见的火烧云,非常漂亮。
清境的面孔在绚烂的夕阳里呈现一种剔透的感觉,就如同水晶所雕的艺术品一般。
冯锡一时没有忍住,说道,“清境,我们结婚吧。”
清境看书太专注,根本没有听到,冯锡只好又说了一遍,“清境,我们结婚吧。”
清境这才听到了他在说话,抬起头来,愣愣看着他,“嗯,冯锡,你在找我说话吗?你说什么?”
冯锡一时也呆愣住了,居然要让他说第三遍吗?
于是说道,“嗯,没什么。你要吃水果吗?我让人端果盘来。”
清境继续埋下头看书,“哦,我不吃。”
第二次求婚,冯锡有做了准备,他定制了求婚戒指,趁着七夕之夜,先是带着清境去吃了浪漫的烛光晚餐,又带他回了家,家里布置得非常浪漫,玫瑰花,红酒,家里的佣人也都打发出去了。
但是,因为找工作被拒,清境心情不好,回到家,看到家里弄成这副样子,就兴致缺缺地说,“今天没心情做,你不要趁着节日就老想着那方面的事情行不行!”
冯锡被他打击得非常无语,戒指握在手心里也没能拿出来,只好算了。
第三次求婚,他就没有等到节日,正好又是趁着清境找了一家公司里的工作,心情不错,他以清境找到工作为由,带着他浪漫地吃了晚餐,回家之后,清境又去泡了药浴,冯锡扶着洗完澡的清境穿好睡衣又坐到了卧室里的沙发上,冯锡一边为清境擦着头发,一边说道,“有个东西要给你。”
清境昏昏欲睡,将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声音带着慵懒,性感撩人,“什么东西?”
冯锡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亲,亲昵里带着深深爱意,“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结果,清境直接靠在他身上睡过去了,冯锡不忍心将他吵醒,只好抱着他上了床,让他继续睡觉。
他什么事也没法做,也陪着清境睡下了,半夜清境醒过来,去卫生间后爬回床上,冯锡一向警醒,清境下床时,他便醒了,此时搂着清境继续要睡,清境却突然想到什么,说道,“我记得睡之前,你说有个东西要给我,什么东西?”
冯锡这下来了精神,从床头柜里把戒指盒子拿过来,正要说求婚的话,清境已经自己拿过了戒指盒子,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两枚设计精美的对戒,并不是一般铂金的璀璨夺目,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别的金属,戒指带着一丝暗沉的黑色,显得沉着稳重,但是戒指里面两人的名字刻印却流动着金光,非常漂亮。
清境看到,就对冯锡笑了,把自己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取下来,自己将小的那枚新戒指戴上,说,“我最近手指不知怎么细了一些,正觉得这枚戒指戴着有一点松,要和你说这件事,你就买了新戒指了。”
说着,戴上新戒指后,又抱着冯锡的脑袋亲了亲他的鼻尖和嘴唇。拿出那枚大一点的戒指,要给冯锡戴上,说,“来吧,我给你戴上。”
冯锡的心已经怄得要吐血,不过是因为刚睡醒稍稍迟钝了一点,就被清境抢占先机,让他的求婚再次泡了汤。
冯锡只好想,反正两人已经在一起,求婚不急这一时,再说吧。
于是由着清境那软软的手托着自己的手,将他手指上的旧戒指摘下来,换上新戒指为他戴上。
戴上后,清境还低头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抬起头来对冯锡笑,又吻他的脸颊,“很好看。”
冯锡也拥抱住了清境,在他的耳朵上亲吻,又吻上他的脸颊,说,“嗯,我爱你。”
清境笑起来,和冯锡交换了一个吻,道,“我也是。睡吧。”
将旧戒指放进盒子里,然后放在床头柜上,拉着冯锡躺下了。
冯锡抚摸着清境的手指,又亲昵地吻了他的头,在心里长叹了口气。
再一次求婚,冯锡计划得非常郑重。
清境和冯锡的朋友几乎没有什么交集,也完全不会在意冯锡的工作,这样的相处,比起一般的夫妻,自然是非常随性的。
而冯锡也没想过,清境和自己在一起,会成为贤内助这种事,甚至清境距离当家主母的形象,那是十万八千里,山无棱,天地合,也没有可能。
而且清境并不喜欢应酬,所以冯锡也没有起过要带着清境应酬朋友的心思,只要清境在自己身边就好,甚至他更乐意清境待在家里,藏起来,是自己一个人的。
但是这次求婚,冯锡却有心让自己的朋友们做见证。
他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清境大约是不会用什么办法打岔开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俱乐部里,冯锡的一大帮朋友为他庆生,冯锡准备了玫瑰和戒指,打算在喝了香槟之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对清境求婚。
没想到清境一去就被林啸拉去说话,然后筛了一杯鸡尾酒给他,因酒调得香甜无比,清境毫无防备,当成饮料喝了。
一会儿之后,他就晕晕乎乎地过去拉着冯锡,冯锡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很是着急,然后马上明白他是喝醉了,而且醉得不清,直接晕乎地睡过去了。
冯锡只好抱了他去一间卧室里,把他放到床上让他睡觉。
冯锡坐在床沿看着他,简直想要去抽给清境喝酒的林啸几鞭子。
而林啸毫无自知,还说,“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一喝酒就能醉倒。”
冯锡只能安慰自己说,是时机未到,再等等吧。
92、番外之误会(一)
爱情长跑十年之久,还未娶得佳人,冯锡对此有点着急了。
但是每次向清境求婚,都被岔开,若只一两次,冯锡还会认为是巧合,若是数次如此,冯锡就不得不怀疑是清境故意这样做了。
难道清境这么多年依然不想和他结婚吗?
脑子里想着这个问题,冯锡一时给不出答案。
清境面上看着优雅而清新脱俗,骨子里其实是个缺根筋,冯锡不会不明白这件事,所以清境是真的每次在他求婚的时候不明其意而无意岔开也有可能。
为了确定清境的心意,趁着清境有闲暇,而且身体也比较好,冯锡就带了清境到法国去购物,要说,冯锡和清境都是不爱逛街的,所以只是草草逛了几个感兴趣的店子,清境就在屋子里呆着不愿意出门了。
坐在阳台上喝着果汁,初秋时节,风光正好,清境身体又不犯痛,所以他心情不错。
裁缝进来给量体,先给冯锡量了,冯锡就过来叫清境,“来量一量身。”
清境不愿意起身,说,“你知道我讨厌穿正装,就不要做给我了吧。做给我我也不会穿的。”
冯锡只好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手里的果汁杯子拿过去放在小圆桌上,然后把他人拉起来,“会有需要穿的场合,来,量身。”
清境很不情愿,但是只得被冯锡又拉又搂地弄进了屋,客厅宽大,装潢奢华贵气,这是冯家的房子,冯锡的后母经常会来这里住,不过,这些日子没有,冯锡就正好带了清境住进来。
裁缝非常有礼,清境虽然和冯锡闹,但在外人面前,却很有礼貌和教养,不再像只蛇一样软骨头,而是站得直直的,让裁缝和他助手量身。
冯锡站在旁边,说清境所要正装的样式,以及要三套的问题。
清境听不懂法语,只是听到冯锡和裁缝叽里咕噜地说话,不满意地道,“你们在说什么?”
裁缝似乎是要和清境说英语,冯锡已经抬了一下手,示意裁缝不要说。
裁缝只好对清境笑了笑,似乎是表示歉意。
冯锡对清境说,“没什么,就说让将你的衣服做得稍微宽大一点,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束缚了。”
清境这下又不满了,“那我穿着岂不是像穿一只麻袋。”
冯锡想象着清境身上只穿一件袋子的情形,不免脑补过度,简直要流鼻血,适时控制住,道,“不会的,到时候衣服做好了还会修改,你自己看吧。”
清境道,“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正装,又不会出席穿正装的活动。”
冯锡说,“你的论坛不是要去A国开会吗,正好穿来出席会议。”
清境一边任由裁缝量腰,一边道,“根本不用,大家都会穿着很随便,穿拖鞋也没关系。我穿正装去才会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
冯锡便无话可说了,清境则道,“要做成黑色的西服也没有关系,这样可以去参加吊唁,穿着黑色西服比较庄重。”
冯锡,“……”
冯锡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和清境讨论这个,因为不会有结果。
从法国回国,清境就去A国参加了一个数学论坛会议,甚至见到了之前在网络上神交已久的年轻天才,一个叫阿伦的美国男人。
清境本应该在五天后就回国,却在那里逗留了八天之久,原因是阿伦请他做客。
清境知道把这件事告诉冯锡,冯锡必定吃醋,而且会勒令他赶紧回去,因此清境就隐瞒了事情真相不报。
不过冯锡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清境的情况,直接飞到A国去将清境押回了国。
清境俊美的模样在会议上便非常出色,很多人都对他印象深刻,而被称为天才的阿伦,也直接赞美过清境,说他像春日里的百花精灵一般美好。
清境自然把这种话当成外国人的过分热情不在意,而经过别人转述告诉冯锡之后,冯锡就醋意大发了。
冯锡带清境去乘机回国时,阿伦还来送行了。
清境没说冯锡是他的男朋友,只说是他的表哥。
要进检票口的时候,阿伦向清境伸手要拥抱,说,“我的朋友,下次我一定到中国去见你。”
清境要和他来个拥抱,直接被冯锡拉开了。
冯锡对阿伦说,“欢迎你来。”
阿伦对着他点点头,只看向清境,清境看冯锡已经非常不高兴,只好对阿伦说道,“我们走了,下次见。”
冯锡带着清境进了贵宾检票口,阿伦依然没有离开,还在热情地对着清境挥手,清境也要对他挥一挥手,手已经被冯锡抓住了。
在飞机上,两人就开始吵架。
清境道,“我从来不会干涉你和你的朋友们的交往,你为什么要干涉我。”
两人乘坐的VIP舱里,两人的座位连在一起,又有一道门可以隔离外界,位置宽阔舒适而豪华,冯锡并不想和清境吵架,只是又觉得他太过了,趁着他不在就勾引一群狂蜂浪蝶,冯锡压抑着怒火说道,“我和我的朋友们都是正常的交往,但是,你和你的这种朋友是吗?”
清境愣了一下,“我和我的朋友怎么就不是了?”
冯锡说,“正常的朋友会说,我的美人,宝贝,你真是一朵美丽的郁金香……这些这么恶心的形容词来称呼你吗?”
清境虽然也觉得阿伦说话很煽情而奇怪,但是,这是人的语言习惯,他能够怎么样。
清境拧着秀眉,道,“那只是他的语言习惯,根本不代表什么?”
冯锡怒了,眼神深沉,因为飞机已经飞行平稳,他直接解了安全带,侧身过去撑在清境身上,俯身居高临下注视着他,“我还没有这么叫你呢,他凭什么!”
清境咬了咬下唇,“你太无理取闹了吧。”
冯锡低下头去咬了他的嘴唇一下,声音非常危险,“宝贝,是谁无理取闹,是你是我?不同我说,你就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在一起,还去他家做客?”
清境皱眉道,“不要这样叫我,我起鸡皮疙瘩。”
冯锡道,“他这样叫你,你安然接受?”
清境道,“他是叫我honey。”
冯锡盯着他,说,“那我也叫你honey。”
冯锡的声音低沉而磁性,是很好听的声音,这样叫他又深情款款,不过清境依然身子抖了一抖,撇嘴道,“好恶心。”
冯锡,“……”
下飞机时,清境精神不佳,被冯锡牵着手出机场,虽然在飞机上才吵过架,不过清境是烦恼忘得很快的人,此时已经不和冯锡记仇,上车回住处时,他已经靠在冯锡怀里睡过去了。
冯锡低头看他的睡颜,又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说,“一刻不看着你,你就勾人别人。”
清境自然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要是听到,定然又和他闹起来了。
清境回到家,也许是在飞机上时间太久,他身体就不大舒服,如此缠缠绵绵又难受了好几天,才渐渐恢复过来。
冯锡看他身体不好,自然百般体谅疼惜他,之前阿伦的事情,也就被抛到一边去了。
又过了几日,清境接到阿伦的电话,说他已经在S市的机场,他哈哈笑着道,“我来找你了。”
清境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却礼貌地说道,“你过来旅行吗?有安排好住处吗?”
阿伦说,“如果能够借住到你家,那就太好了。”
清境,“……”
清境心想你要是住到我家里来,冯锡肯定会把你生吞活剥了的。
说道,“哦,那我马上为你安排住处。”
93、番外之误会(二)
阿伦在大学里做研究,在清境所研究的领域很有名气,所以清境才认识了他,因为是以研究相认识,所以总觉得非常亲切。
而且阿伦是个开朗且不大懂世事的大男生,才只有是二十四岁,清境便也愿意去多照顾他。
清境为阿伦在宾馆里订好了房间,而且让阿伦直接打车到宾馆门口,清境坐了车去宾馆里等他,没等太久,阿伦就来了,在大厅里,清境坐在茶室,通过玻璃墙看到他,就起身过去,阿伦目光四处找人,很快也看到了清境。
他把手里的行李包一扔,就跑过来一把将清境抱住了。
清境有点发懵,已经被高大的阿伦抱了起来,在大厅里转了两圈,阿伦还亲了清境的脸颊,哈哈笑着说,“嘿,我的美人,又见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最近有多想你。”
清境,“……”
清境总算是挣脱了他的束缚,肃容道,“不要这样对我。你没看到大家都对我们侧目了吗?”
阿伦看了看四周,并不以为意,依然对着他开朗地笑。
清境盯着他那没有刮的络腮胡子,明明只有二十四岁,看起来倒像四十二岁了。
清境说,“你怎么不刮刮胡子。”
阿伦不好意思地道,“忘了。”
清境,“……”
清境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语的人,说,“好了,去登记入住吧。”
阿伦看看前台,“难道不是去住你家吗?”
清境摇摇头,“不好意思,你知道中国的房子一向非常紧缺,我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阿伦不拘小节地道,“我可以住客厅。”
清境心想你要是去住客厅,冯锡会让人把你大卸八块的,道,“我家里没有客厅,赶紧,去登记入住。”
阿伦只好去登记入住了,被服务小姐带着进了房间,清境跟在旁边,询问阿伦的行程安排。
阿伦大方地说,“我就是来看你的。顺带旅游几天,你能一直陪着我吗?你知道我不会中文。”
清境道,“几天到底是几天呢?在中国不会中文没关系,大家都会说英文。”
阿伦很震惊,“真的。”
清境做了个我没有骗你的手势,阿伦又说,“你愿意陪我几天,我就在这里住几天。周围有什么值得旅行的地方吗?”
清境心想你又不是小孩子,为什么总让我陪着,道,“我恐怕不能一直陪着你,我家里有事。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要是不陪你,我找别人陪你旅行也行。”又把周围可看的地方说了,重点介绍了长夏,道,“坐车两个小时就能够到,那里山里有很多茶园,山下有古镇,山清水秀,可以在古镇上住下,很安静。”
阿伦道,“你愿意陪我去住下吗?”
清境心想你怎么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呢,道,“恐怕会没有时间。”
阿伦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他,这样一个面相四十二岁的人做出孩子表情盯着自己,清境觉得太有违和感了,道,“再说吧。你收拾好了,我带你去吃晚饭。”
阿伦这才又笑了,“哦,好。”
清境去给在出差的冯锡打了电话,说,“我晚上不会回家里吃,在外面和一个朋友吃饭。你那边忙吗?注意好好吃饭。”
冯锡很感动他的问候,说,“是和哪个朋友一起?这边不忙,一会儿也和几个朋友去吃饭。”
清境说,“那你要少喝酒,最好不要喝酒。”
冯锡笑了,“我知道。”
清境说,“是一个从美国回来的普通朋友,好了,我挂电话了,等晚上回去了再和你讲。”
清境先挂了电话,冯锡也没有多想,以为是清境的师弟师兄回国来了,找他吃饭。
应阿伦的要求,要吃中国餐,清境带他去吃了一家广东菜,阿伦一直赞叹味道好,虽然他用筷子很蹩脚,吃饭的时候闹了不少笑话,清境被他逗笑好几次。
也许是想到阿伦太小了,足足比他小了十岁,所以清境也没有去想阿伦对自己的用心,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弟弟看待。
清境想到自己没有特别的事情,第二天就陪了阿伦去长夏玩,阿伦把胡子刮掉了,这下要显得年轻得多,虽然显得年轻了,但看起来依然不像二十四岁,而是像三十岁。
清境反而更像二十四岁的人。
清境在长夏茶庄古镇里定了宾馆,本只是让阿伦在这里住下感受中国文化,去了之后,看到宾馆楼下就是从小溪里流过的清澈的水流,秋季的桂花开得好,到处都是桂花的香味,于是,他自己也不愿意离开了,也在宾馆里定了一间房,自己也住下了,还给家里打了电话,说他在外面住一晚,让不要和冯锡说。
家里也知道冯锡把清境管得紧,而且毕竟清境在家时间更多,属于当家主母的角色,家里管家佣人便也和他更亲近了些,会帮他瞒着冯锡一些事情。
这也是清境和冯锡交往这么长久积累起来的威信吧。
清境陪着阿伦逛古镇,阿伦对什么都感觉神秘,让清境不得不想他果真还是个孩子呢,之后阿伦又要去酒吧,清境只好陪他去了,阿伦点了酒,清境只喝奶茶,因为阿伦对酒吧里面的驻唱美女指指点点,美女的拥趸最后差点对阿伦动之以拳脚,清境只好赶紧把阿伦拉走了。
回了宾馆,清境就说,“我要早点睡觉了,你请自便吧。”
阿伦太过好动,让清境已经生了气,阿伦也感受出来了,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不能评论的,你生气了吗?”
清境道,“生气倒不至于,我累了,想休息了。”
“哦,好吧,我陪你。”阿伦这样说着,要和清境一起进他的房间,清境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着我做什么?”
阿伦对他笑得非常真诚,进清境的房间后,就伸手拥抱住他,“其实,我爱你,我过来是专门来追求你的。”
清境,“……”
清境正要拒绝阿伦,而且让他把自己放开,就听到门口一声愤怒的大喝,“你们在做什么?”
清境一愣,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是冯锡。
冯锡怒火冲天,冲过去就给了阿伦一拳,把他打得摔倒在地,然后又把呆愣住的清境拉到自己怀里来,清境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在K城吗?”
冯锡怒不可遏,道,“我不能回来吗?趁着我不在,你就和人幽会是不是?”
清境茫然地看着他,冯锡已经对跟过来的两个保镖下令,“把他给我制住。”
阿伦是个单纯的书生,哪里是保镖的对手,刚从地上爬起来已经被左右制住了。
阿伦朝清境喊道,“清,这是怎么回事?”
冯锡对阿伦沉声道,“他是我的老婆,你最好管住你的嘴,你的手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清境推了推冯锡,“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乱想什么。”
冯锡道,“是我乱想吗,我刚才看到的是什么。”
清境蹙眉道,“我对他没有一点意思,而且他还是个孩子呢,你和一个孩子生什么气呢。”
“孩子?”冯锡冷笑一声,“像他,估计十二三岁就对着讲台上的老师打飞机了吧。”
清境不高兴地要推开他,“你能不能文明一点。”
冯锡是兴高采烈地从K城赶回来,要给清境一个惊喜,没想到回到家,却发现人不在,管家战战兢兢和他说清境住到长夏来了,说是喜欢这里的风景,要在这里住。
冯锡查得到清境的手机定位,马上赶了过来,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幅场景,他简直要气得把阿伦给非人道主义毁灭了。
94、番外之误会(三)
清境被冯锡强制性地带回了家,而阿伦则被强制性地遣送回了国。
回家的路上,清境就一直沉着脸不说话,心里憋闷难受,他和阿伦在一起玩,的确是没有想过阿伦对他有不一般的感情的,毕竟阿伦比他小了十岁,年龄差距摆在那里,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长辈在看,要是知道阿伦对他有这种心思,他一定不会和他过多接触,对于此,清境觉得的确有点对不住冯锡,但是,冯锡霸道成性,如此强制性地对他,也让他生气。
回到家,下车的时候,清境才和同样生气不已的冯锡说话,却是问,“你要把阿伦怎么样?你千万不要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冯锡气得要命,忍无可忍了,眼睛黑沉地盯着清境,“不是说只是普通朋友吗,我把他沉了江,又怎么样?”
清境瞪大了眼睛,抿着唇,很是恼怒的样子,在门口就和冯锡吵起来,“你最好不要流氓行为,你真把他沉江,这是犯罪,会成为国际问题的。再说,都是你胡思乱想,我和他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而且,他比我小了十岁,我怎么会对他产生感情。”
冯锡黑着脸怒道,“要是不是小了十岁,就可以吗?”
清境气急了,简直想给冯锡一巴掌,“你不要含血喷人,简直是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我的头上。按照你的意思,我只能每天在家里待着了,出门见个人就不行,出去住几天就不行了,是不是?”
冯锡把清境的胳膊拉着,把他往房间里拉,家里的佣人们看两人吵架,是不敢上前拉架的,都躲起来了,不敢多看多听。
冯锡冷声道,“我之前可没有限制过你,不过你这样,我看还是限制你好了!”
清境要把他推开,“你敢!”
冯锡将他抱了起来,把他往楼上抱,“你觉得我不敢吗?”
清境抬手打他的背,“放我下来。”
冯锡根本不理睬他,直接把他抱进了卧室里去,清境踢着腿,“放我下来!”
冯锡一把将他扔进了宽大的沙发,清境摔得头晕眼花,冯锡已经伸手将他的鞋子拽了下来,又直接脱他的裤子,清境大叫着,“你滚开!”
冯锡坐在沙发上,俯下身就堵住了他的嘴,又啃又咬,清境感受着他的激烈而愤怒的吻,要呼吸不过来,又被他脱了裤子,下身一阵凉飕飕,非常难受,伸手不断推打他,要转开头不让他吻自己,冯锡抬腿直接压住了他的腿,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张开了嘴,舌头长驱直入,勾着清境的舌头深吻起来。
清境满脸通红,要被憋死一般,眼睛里满是水意,要哭又没哭出来。
冯锡撕扯着他的上衣,将他剥得光溜溜的,这才将他抱起来,扔到床上去。
清境一阵晕乎,要骂冯锡,却只剩下一阵咳嗽和喘息。
冯锡脱了自己,扑上床就把要爬开的清境压住,清境伸手打他,“混蛋,我讨厌你,讨厌你……”
冯锡捧着他的脑袋吻上去堵住他的话,清境踢着腿不断扭着身子,但是哪里挣扎得过冯锡。
即使这个时候,冯锡也是有在乎清境的身体,知道他一受冷就会骨头疼,拉过被子将两人裹在里面,才又沿着清境的脸颊下巴颈子吻下去。
清境被他抚摸着下身,渐渐地起了情欲,面色潮红,眼泪横流,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冯锡为他做扩张时,他张着嘴不断喘息,手指狠狠地抓挠冯锡的背,冯锡在他的耳边亲吻,低声道,“再和人勾搭在一起,还开房进宾馆,以后我就把你绑在家里。”
清境在冯锡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冯锡忍着痛,将欲望一下子埋入清境的身体里,清境痛得发不出声音来,甚至连力气都没有了,由着冯锡搂着他的腰动作起来。
一会儿冯锡又把清境翻过身来,清境趴在枕头上,眼泪把枕头也给染湿了,冯锡吻着他雪白的背脊,又在他后腰处嫩红的蝴蝶胎记处不断舔吻,清境低声哭泣,控诉道,“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要走……我讨厌你……”
冯锡摸着他的臀部,又沿着背脊吻上他的颈子,低声道,“你能走到哪里去。”
清境哭着不理他了,冯锡将他翻过身来,搂进怀里,手抚摸上他的前端,声音已经完全柔和下来,满是爱意地说,“好了,宝贝,别哭了,以后不准再和那个阿伦道尔顿联系,我就原谅你了。”
清境反手就要打他一巴掌,但是因为力气太小,软绵绵地拍下去,简直像是抚摸,冯锡毫不在意地将他的手握在手心里,又在他的脸颊上不断亲吻。
清境忍了忍眼泪,控诉道,“你这是强奸,我要去告你。”
冯锡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又吻上他粉嫩的唇,“你要告到哪里去?”
清境憋屈地不说话了。
冯锡抱着他,清境在他怀里像一只软绵的玩偶,被他无微不至地爱怜地亲吻抚摸,过了一会儿,冯锡就从床上起来,进浴室里去放水,再出浴室时,发现床上没人了。
冯锡一怔,赶紧去打开门找清境,“清境!”
清境根本没有应他,冯锡只好回房间里随便抓了一件挂在穿衣架上的睡袍,把自己一裹,就跑出门去找人,在楼梯上遇到管家,就问,“清境呢?”
管家反倒惊讶了,两人吵架是三五不时会吵一吵的,然后关系也没见不好,家里管家佣人都习以为常了,只是这次两人吵得比平常更厉害些,管家便也有点担心了,看两人两个多小时都不下楼,怕出什么事,才准备上楼去看看情况,此时遇到冯锡问清境,就说,“他没下楼来,不是和先生您在一起吗?”
冯锡一愣,一想,马上转身往回跑去,推开房门,又去打开更衣室的门,清境果真正在里面穿衣服。
清境知道冯锡进来了,但是毫无反应,径自将外套也穿上,要从冯锡身边走开,冯锡伸手拉住了他,一把扯进自己怀里来,抱住他,柔声问,“还没洗澡呢,穿衣服到哪里去?”
清境把脸转开,“你管不着。”
“我管不着,那谁管?”冯锡要把他抱起来,清境马上挣扎,“你放开我。”
“不放,去洗个澡吧。”冯锡把清境往浴室里抱。
清境刚才哭得眼眶发红,神情也很可怜,像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他要推打冯锡,却已经被冯锡抱进了浴室里去。
浴缸里水已经放满了,自动关闭后,水面上有浅浅的波纹。
冯锡将清境放在高凳上坐下,一面给他脱衣服,一面说,“好吧,我道歉,刚才把你弄疼了是不是?”
清境心想根本不是这个问题,就悲愤地把脸转开了。
冯锡以为他不闹了就是消了气,两人洗了澡,就搂着清境的腰下楼吃饭,清境一直不理他,闷着不说话。
吃饭时,冯锡为他夹菜,他也冷硬地说,“我已经吃过了,不吃了。”
冯锡劝道,“那不吃菜,喝点汤吧。”
“我不喝。”清境把他递过来的汤碗一推,汤汁马上溅了出来,两人手上都溅了不少,虽然已经不是很烫,但是清境还是一声惊呼。
冯锡顾不得自己,把汤碗一放,就捧着清境的手,用纸巾擦起来,看到有点发红,就说,“是不是烫到了。”他自己是不觉得汤太烫的,但是清境的手嫩,说不得已经被烫伤了。
旁边的女佣人说,“先生,赶紧用冷水洗一洗吧。”
“哦,是。”冯锡赶紧把清境往楼下公用洗手间里拉,清境要挣扎开,“不用了。”
冯锡说,“这时候别和我拗。”
洗了手,佣人又拿了药油来,在客厅沙发里,冯锡坐在那里,给坐在身边的清境上药,清境盯着冯锡的手看,想到刚才汤也泼到了他的手上,就说,“你的手怎么样?”
冯锡道,“我没事。”
清境蹙眉道,“我都被烫了,你怎么会没事,你也上点药吧。”
说着,要拿过药给冯锡上药,冯锡心里甜丝丝的,把药给了他。
清境的手指洁白柔软,将药油在冯锡被烫到的手腕上抹开,冯锡只觉得那只柔荑是抹在自己的心尖上,软软的,痒痒的,情不自禁,当着佣人的面,在清境的唇上吻了一下。
清境脸颊瞬间泛红,瞪了冯锡一眼,但是并没有骂他。
不仅冯锡,甚至连佣人们都认为两人之间的怒气已经散了,雨过天晴了。
也没去想这次的事情是有后遗症的。
清境第二天给阿伦发了电子邮件,在下午收到回信,阿伦说他已经回国了,并且哭诉了一遍强押他离开的男人的罪行,然后又表达了对清境的深切的思念,清境看他安全回国,就放了心,没有再理他。
当天晚上,冯锡为了赔前一天的罪,搂着清境极尽温存,清境也并没有拒绝,在他怀里柔成了一滩水,不过,第三天早上,清境就自己收拾了箱子,在冯锡去上班之后,他就提着箱子要走。
管家出门了没在家,在家的女佣人很震惊,过来问,“清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清境说,“我回我爸妈那里去看看,已经和冯锡说好了。”
女佣人也不好多说,而且门外的确有司机准备好了车,送清境去机场。
女佣人又和冯锡打了电话确认这件事,清境昨晚的确和他说了要回父母家看看的事,冯锡就说,“嗯,没事,他的确要回他父母家。”
清境进了机场,不要保镖跟着一起,他进了检票口,甚至刷了登机记录,却并没有上飞机,而是等了一会儿,从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95、番外之误会(四)
这次,清境的确是生了冯锡的气,且不只是一点点小气。
他因为工作是在家做的关系,便很少出门,也几乎没交什么朋友,且因为之前高中大学研究生时候的同学或者其他朋友,都因为结婚生子了,便和他的联系少了很多,甚至有些同学主动联系他,因为总会问到清境的婚姻问题,清境不知道怎么回答,之后也就故意避着这些人。
这些种种原因,让清境的朋友很少,几乎没有什么社会关系存在。
清境虽然已经习惯,且坦然接受,平常也不在意,但是,他总之是明白自己的这个问题的。
他父亲也对他说过,人到一定年龄了,事业发展不好没关系,没有钱没关系,但是,至少应该有相应的人际交往关系网,这些人际关系是一个人很大的财富。
清境知道他父亲对他说这些是想让他不要一天到晚宅在家里,要出门交朋友,但是,清境却没有去办。
清境知道自己已经像个家庭主妇一般只能依赖在家里了,甚至不知道能否走出去,清境心里对此是很在意的,但是,冯锡却不会为他考虑这些,冯锡心里一直认为他就该在家里,他想出门工作,冯锡就会以他身体不好为由让他不要出去。
清境为此很烦冯锡,但是又不能说出口。
这次的事情,简直是个导火索。
清境自然是不在乎阿伦的,但是冯锡说的要把他绑在家里的话,让清境心里气得不行,却又隐而不能发泄,这下,他总算是导致了严重的后果。
清境离家出走了。
冯锡发现这件事,是给清境打电话打不通,给清境父母打电话,得知清境没有过去,冯锡这才着急了,通过清境手机和手表上的定位,查到东西居然放在了家里,他没有带走。
这下冯锡心中一跳,赶紧回家去查看情况,在清境放手机和手表的地方,旁边有一封信。
冯锡一阵忐忑,将信拿出来看了,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要和你分手,不要来找我!清境留。”
因为字迹潦草,可看出是很仓促的情况下写的。
看着这一行字,冯锡深吸了一口气,沉着脸自言自语,“又要闹哪样!”
虽然冯锡坚信自己能够把清境找回来,但是依然很担心,他怀疑清境已经回他父母家了,他父母说他没回是在合伙骗他,便带着保镖,自己连夜赶去了T城,到了清境父母家,他父母已经睡了,英姨来开了门,看到冯锡很是惊讶,“冯先生,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冯锡说,“清境睡了吗?”
英姨惊诧道,“清境没回来啊。”
英姨不是会撒谎的人,这下冯锡着急了,“真没回来。”
英姨一边让他进屋,一边说,“你们吵架了?”
冯锡去看了清境的卧室,没有一点使用过的痕迹,而且因为清境好长一段时间没回来,卧室还没有收拾,床上还是凉席。
这下冯锡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了,问跟着自己进屋的英姨,“他有联系你们吗?”
英姨也摇头,“没有。他从家里出去了吗?没和你说。”
冯锡皱眉道,“我现在去找他,他和我说要回来,我以为他真回来了,没想到根本没有。”
英姨很担心,道,“那这孩子往哪里去了。”
冯锡道,“他吃不了苦的,肯定住在宾馆里,我找人去查一查。很快就能找到。”
又对英姨交代,“不要告诉爸妈说我来过了,清境给家里打电话,请务必联系我。”
英姨一直认为冯锡稳重又可靠,清境和他吵架,大约是清境的错,此时自然是点头应好。
冯锡又从清境家里离开了,因有清境上飞机的记录,冯锡先查了T城的各大宾馆入住情况,根本没有清境。
之后又让人查了机场,才从空乘小姐处得知清境所坐的那个位置并没有人,因为清境定的是头等舱,座位少,空乘小姐记得很清楚。
这下冯锡确定清境是没有上飞机了。
他不得不担心清境会不会被绑架,毕竟他养着一个小情人过十年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不少人知道,自然也能猜出清境对他的重要性,要是把他绑架了……
有过被绑架经历的冯锡不得不非常着急和害怕了,回到S城,甚至找了黑白两道寻找清境。
而清境,这时候正在一座新公寓的楼上新房里,这是他新买的房子,他自己一边做论坛,一边在家里炒股做投资,也许是对数字非常敏感,他几乎稳赚不赔,还曾经拿着这个成绩朝冯锡得瑟,冯锡当时看了他的钱之后就说,“这么一点钱能做什么,我买一栋别墅放你名下吧。”
直接把清境气得三天不愿意理睬他。
清境把自己之前买的小房子租出去了,收一点房租,也被冯锡说,“房子怎么能让别人住,不准租出去。”
清境直接和他吵架,让他不要管自己的事,冯锡才没有敢多说。
清境买的这个新房,则是他自己看上的,用赚的钱买了,装修则是冯锡的助理帮忙介绍的装修公司,装修完了之后,他和冯锡来看过一次,冯锡当时说房子太小,不能住,又把清境惹得生了气。
现在则是清境第二次来这里,因为冯锡说新装修的房子里有有毒物质,不让清境往这里来。
房子已经放了近一年,清境进去时因为里面空荡荡的,不由有点害怕,尽量让自己要大胆一点,这才有勇气一个人住下来。
当天晚上只去买了床上用品,睡了一晚,早上出门去吃了早餐,又去买生活用品,出租车把他送到楼下,东西太多,他要提上楼时,非常费力。
走进大厅,看到电梯正要上去,清境赶紧叫了一声,“等一等。”
电梯里面是一个头上戴着鸭舌帽,又戴了黑色大蛤蟆镜的年轻人,虽然一副很潮的打扮,但是并不让人觉得痞子气,反而有种优雅而孤傲的美感。
对方伸手按住了开门键,清境提着一大堆东西,走几步简直要喘不过气来,而且也许是昨晚没睡好,他这一天身体已经很不舒服。
年轻人看他提不动东西,就走出电梯来帮他提袋子,清境赶紧道,“谢谢,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
对方说,“没关系,我来吧。”说着,要把清境手里的袋子接过去,没想到,这时候一个袋子却滑了掉在地上,袋子里的苹果奇异果都掉到了地上,清境赶紧放下东西去捡。
年轻人帮他把东西提着,清境把东西捡起来,又拿摔坏掉的去扔进一边的垃圾箱里。
又去坐电梯时,电梯已经上楼了。
只好又按了键等着。
清境将另一个袋子里面的进口肉脯拿给年轻人,说,“刚才谢谢你,来,这个给你。”
对方帮他提了两个比较重的袋子,说道,“不用了。”
清境道,“拿着吧。你住多少层?”
对方似乎很有戒备之心,并没有回答清境,清境和冯锡在一起太久,也没有什么世事经验,不过很快他知道这样问人不好,就笑了笑,不说了。
电梯来了,两人上了楼,在电梯里,对方把清境的东西给他,按了楼层,清境一看,就说,“嘿,我也是二十六楼。”
对方这才看了他一眼。
到了二十六楼,清境把所有东西从电梯里拿出来,然后放在走道上,这才跑过去开自己房子的门,又来把东西往房间里搬,他看到刚才那个话少的年轻人已经去开了和他对着的那扇门,进了屋。
清境没有多想,忙着收拾东西,过一会儿,他买的厨具也送到了,他又下楼去开门让超市工作人员帮他送上楼。
清境一直忙着的时候,对门年轻人又出门来,这次跟着出来的还有一个略有些矮胖的男人,两人要乘电梯,清境的厨具还没有搬完,就对他们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这里马上就好。”
那个矮胖的男人对着清境微笑点头,“没关系。”
又看了看身边高瘦而倨傲的年轻人,问清境道,“先生是住在隔壁的吗?”
清境点头,“是啊。以后是邻居了,多多关照。”
对方笑了笑,道,“以后他要是弄出什么噪音,你也请多多关照。”
清境有点不明所以,工作人员已经把电梯里的东西都移出来了,那个年轻人和矮胖的男人往电梯里走,年轻人把墨镜取了下来,清境瞥过去一看,只看到一个俊美无俦的侧脸,却从慢慢关上的电梯门听到他的声音,“之前就说过要把旁边的这一套也买下来,你没办好,现在住了人,哪里还有隐私。”
话语冷淡,听得出责备之意。
“人家先买房子,你后来看上这里,你难道要让人把房子转卖给你。”矮胖的男人声音有些娘,如是回答。
因电梯已经关上了,且下楼,清境便也没有听到之后两人说了什么,他愣了一愣,要帮工作人员提东西进屋,这时候,那个工作人员却说,“刚才那个,很出名的。”
清境略微惊讶,“什么?”
对方很激动地说,“刚才那个是大明星啦。”
清境,“……”
对方道,“你不认识吗?叫李唯,唱歌很好听的。”
清境疑惑道,“是吗?我不追星。”
对方说,“那么出名,经常看得到他演的电影,电视里也有他的歌,地铁里还有他的广告,你没见过吗?叫李唯啊。”
清境心想没见过很奇怪吗?
对方的确觉得他很奇怪,以一种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不知道这么出名的明星的鄙视眼神瞥了他一眼,又道,“没想到,他居然住这里呢。”
说着又去看对面的门。
清境提醒他道,“你能快一点帮我搬吗?”
“哦,好。”
对方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搬东西。
96、番外之误会(五)
冯锡想通过清境刷卡查到他人在哪里,没想到却查到清境在前一天取出了二十万的现金,而且这二十万的现金之后没放在家里,肯定就是被他带走了。
冯锡心想他是故意不让自己找到他么,而且也因此更担心清境被劫财,劫财倒还能够忍受,要是被劫色,冯锡有种要把人剥皮抽筋的冲动。
过了两天,并没有任何清境有被绑架的迹象,而且种种情况表明清境的确是故意躲着他不愿意现身。
一个人故意躲着的时候,要找到他真是太难了。
冯锡站在窗前,看着在霓虹的光里灰蒙蒙的天空,他知道清境一定也和他一样对着这片天空,但是,他却不愿意回来了。
冯锡心里难受得要命,对自己说,只要清境愿意现身回来,他一定向他道歉,说前一天不该那样对他。
他抬手打开手里的盒子,里面并排放着两枚婚戒,低调的设计,一枚上面镶嵌着一枚深蓝蓝宝石,另一枚上面则是浅蓝色,浅蓝色蓝宝石戒指要稍微小一点,一看就知道是给清境的,冯锡把这枚戒指拿起来看了看,深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悲伤。
清境总算是把新家安下来了,这天一大早出门去买了花,手里提着两盆花进了公寓大厅,眼看电梯又要关了,他紧赶着往前跑,“等一等。”
关了一半的电梯又打开了,清境喘着气进了电梯,弯着腰去按楼层,发现已经按好了,他抬头一看,就又看到了他隔壁的邻居,那个挺有名的明星,虽然他自己并不认识。
对方这次没有戴墨镜,一双漂亮的凤眼看着他,清境赶紧对他说,“哦,谢谢你。”
对方点了一下头,把脸转开了。
毕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一个“明星”,如清境也有些好奇,侧头偷偷打量他,发现他果真帅得一塌糊涂,只是太清淡而倨傲了,他的冷淡和倨傲同冯锡完全不同,冯锡是带着深沉危险的霸道,而这个人这是冷漠傲慢,像是站在云端,而且他也实在有点稚嫩,清境心想他年纪不会大。
发现清境偷偷打量自己,李唯不得不又看向他。
清境被他抓包了,有点尴尬,看了看自己手里提的花,一盆小玫瑰,一盆吊兰,吊兰是最好养的,清境把袋子给李唯看,说,“我买的,你要不要一盆。”
李唯没有遇到过像清境这样自来熟的,道,“不用。”
清境道,“既然是邻居,关系融洽一点也有好处。还有,你放心,我不追星,所以,你放心你的隐私。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唯因他的话愣了一下,没有回答,电梯已到,他就先出去了。
清境出了电梯,还朝他的背影多看了几眼,心想现在的孩子真是好看呢。
清境太久没有下厨,厨艺退到及格线以下了,自己下厨做的东西实在不行,而且他的胃口也被冯锡养得非常刁,没有办法吃苦耐劳将他做的东西吃下去,就只好出门去吃。
没有去太远的地方,就只是在附近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咖啡厅里坐下了,点了一份牛排和冰激凌,等餐的时候,他就去找了两份杂志来看。
一本娱乐杂志,一本财金杂志,他一向是不怎么看财金杂志的,不过是家里有,就会经常翻一翻,形成了习惯,而会拿这一本娱乐杂志,是因为封面上就是他那位邻居。
先看了娱乐杂志,封面上的李唯很是吸引人,只是很随意地站在那里,黑夹克,黑色的皮裤,裹得严严实实,却完全显出一种扑面而来的摄人心魄的性感,冷淡的眼神带着一种天然的居高临下的傲然,好像谁都不在他的眼里。
这个杂志封面上的李唯已经够好看了,但是清境承认真人比这个更有味道,虽然这个人在电梯里根本不理睬他。
清境又翻看里面,很少看电视,也不看娱乐新闻的他,认识的明星很少,更何况,里面几乎都是新生代。
不过,翻到后面,一条大标题映入他的眼帘——“干爹过时,义兄兴起”。
新闻里配着大幅大幅的图片,是一个五官精美的美少女,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被拍到的情景。
女生叫林嫣嫣,笑得非常开朗,大眼睛小嘴巴,简直像芭比娃娃一样。
只是,她手里挽着的男人,虽然在照片里脸部模糊,但是清境一眼就觉得那是冯锡。
清境当时心就一颤,心里闷闷地有点不知所措,赶紧细看下面的文字。
文字里描述的这位林嫣嫣是一位有名的模特兼新生代演员,被拍到的照片是和这个男人去K城一家奢侈品珠宝店里,有说有笑,而且进去时还挽着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胳膊。
之后林嫣嫣马上就回应这个男人是他的义兄,让媒体删了之前的报道。
媒体的确都删了,不过,借着这个义兄门又把这件事给炒作了一遍。
清境皱着眉,简直没有心情做别的事情了,文章里写的时间,冯锡的确是在K城。
不过,冯锡喜欢男人,真能够和女人在一起吗?
清境在心里想着,咬牙切齿地骂冯锡不是人。
把娱乐杂志扔在一边,翻看起财金杂志来,好巧不巧,最开始就是整篇对冯锡的采访。
主要是采访他这几天逐渐将大本营从X市往S城移的事情。
杂志里只有一张冯锡的照片,他坐在办公桌后面一个沉稳而严肃的侧面。
冯锡回答了记者的那些关于他对他下属一个集团发展战略的大部分问题,临近最后,记者又问了他的个人问题,“冯先生一直没有要结婚的打算吗,娶一位贤内助?”
清境看到这个问题一怔,赶紧看冯锡的答案,没想到却是,“一直有求婚,她没有答应,不过,最近应该会有结果了。明年是很适应结婚的一年,明年会办婚礼。”
后面记者如何说的,被闷棍打了一棍的清境脑子里一片茫然,根本没法看后面的内容了。
在清境没发现的情况下,他已经泪流满面了,服务生端来牛排,很是惊讶地看着他,放下牛排之后,又拿了纸巾递给他,说,“先生?”
清境这才回过神来,把脸擦了擦,说,“谢谢。”
服务生又看了清境一眼才离开。
清境坐在那里,眼泪掉进了牛排餐盘里面去,但是却一点食欲,根本吃不下去。
他不知道冯锡居然一直脚踏两只船,和他在一起的情况下,居然还养了一个女人,还对对方一直求婚了,对方肯定是知道他是一个同性恋才没有答应他的求婚的。
那个女人是谁,刚才娱乐杂志里面的女模特,看着不像,那个女孩儿似乎只有十九岁的样子,那是谁,那个女孩儿的姐姐?毕竟那个女模特说冯锡是她的义兄。
清境心想自己居然能够被冯锡瞒在鼓里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原因只能是他从来没有疑心过冯锡,而且他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很少出门,冯锡又总是忙事业,经常出差,要是他出差的时间是住在另一个女人那里的,那这完全是可能的。
明明他给冯锡留了纸条说要分手,但是,现在发现冯锡居然背着他找了别人,而且还要和别人结婚了,清境居然是愤怒又伤心得完全无法忍受的。
他茫然地站起身来,要出门的时候,被服务生拦住说他没有付账,清境精神恍惚,没有意识地将信用卡交给服务生,服务生一会儿将他的卡和账单拿来还给他,清境也是茫然地接过东西,慢慢走出去了。
早过了中秋,天气寒冷起来,清境从咖啡厅走出去,只见天空已经阴沉下来,要下雨的样子,清境走回住处,在沙发上坐下来时发现腿痛得几乎无法动弹,才恍然知道自己的伤处又犯了病。
他趴在沙发上大哭起来,真正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办法像以前他父亲在他面前说,冯锡要是敢对不起他,他就要将冯锡打一顿,而且让他后悔莫及地和他决绝,他此时根本想不到那些,只是难受得精神要崩溃一般地什么也无法作想。
他倒在沙发里无法动弹,身体和精神都非常痛苦。
窗外的天空黑云低压,秋雨下了下来。
冯锡得到清境的信用卡有被刷卡的信息,马上欣喜若狂,看到刷卡的地址之后,冯锡才瞬间恍然大悟,他完全忘了清境在S城有两套房子的事情,而且那房子当初还是他定的装修风格。
他怕清境看到他又跑掉,甚至带了几个人在身边,马上向清境那套高层公寓所在的翠羽赶去。
97、番外之误会(六)
在半路,天空已经下起雨来,冯锡看着车窗外,就开始担心清境的身体旧病复发。
到了大楼,冯锡做了布署,让两个保镖在楼下守着,要是清境跑出来,就把他抓住,当然是在不能对清境做出任何伤害的情况下,然后带着另外两个人上了楼。
冯锡坐电梯上楼到了门口,让另外两人在楼道里守着,自己就要去开门。
手指滑开指纹触摸面板时,他的心里一阵紧张,他不得不想,此时面对了清境,要如何劝他回家——清境和他说分手的事情,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因为一个人把这种事情作为威胁次数太多,就不会被人当回事。
冯锡还记得开门密码,而且他的指纹在之前也有存储进来,只是,他不知道清境是不是有把他的指纹记录删除掉。
当触摸屏上显示他的指纹正确时,他就知道清境根本没有想过要删除他的指纹记录,心里松了口气,门在他的面前打开了。
冯锡站在门口,发现里面光线黯淡,根本没有开灯的迹象,不由迟疑了一下,清境不在?
冯锡走进了门,又反手将门拉过来关上。
房间里已经被收拾过了,门厅旁的柜子上花瓶里甚至插着新鲜的玫瑰,玫瑰香气淡淡萦绕鼻端,这些迹象都表明清境的确是回这里来住了。
冯锡走过门厅,就听到细微的声音,冯锡一怔,快步走过去,只见昏暗的光线里,清境趴在那张大沙发里,细微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冯锡没来得及多想,冲过去在沙发边半跪了下来,伸手抚上清境的背脊,“清境,你怎么了?”
清境只觉得全身骨头都在痛,而且头上受过伤的地方也在痛,他被痛得精神恍惚,冯锡的抚摸和声音都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并没有回应他。
冯锡看了看客厅里的布置,起身去开了房间里的灯,客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起来,房间里明亮起来,冯锡也真正将这间房看清楚了,米白色的主调,沙发窗帘这些都是浅紫色带蓝色的,有种温馨的美感,他又在旁边不远的一张单人沙发上看到一张毛毯,抓了毛毯过去搭在清境的身上,在沙发沿上坐下后,就要将清境抱起来,说道,“清境,和我回去吧。”
清境这才动了动身子,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对上冯锡满是关怀的眼神,不由一怔,想到刚才看到的杂志里的信息,那本商业杂志是绝对不会乱写的,冯锡这个混蛋,脚踩两只船,要和女人结婚了,此时还能够在他面前装出一副情圣模样。
清境声音嘶哑,手上也毫无力气,但是不断推拒冯锡,“你滚开,我不想看到你。”
冯锡以为他还在因为几天前的事情闹小脾气,就把他抱住了,哄劝道,“别和我闹了,那天的事情,我道歉,好不好。”
清境依然推拒他,“滚出去,我不要听你这个混蛋说话。”
清境满面泪水,眼睛通红,楚楚可怜,冯锡抱着他不放,“要怎么骂现在骂完好了,骂完了和我回家去。外面在下雨了,你腿痛吗?”
“不要你管。”清境把脸转开,他发现虽然那么痛恨冯锡瞒着自己脚踏两只船,但是,此时冯锡抱着他,他却并不是如他所想那般完全能够和他决绝。
冯锡从茶几上抽了纸巾给清境擦脸,看清境眉头紧皱,就说,“腿疼吗,我们回去吧。回去吃药,让医生来看看,乖,和我回去,别闹了。”
清境要把脸转开不让他碰,嘴里说道,“我不和你走,这里是我的房子,你滚出去,放开我。”
冯锡看他油盐不进,想到自己这几天担心他睡不着吃不好,到处找人,要把城里翻过来,清境却还这样和他闹,不由板了脸,将他直接抱起来,说,“你不和我走也不行,现在就和我回去,你再和我闹,看我不把你锁起来。你背着我和别的男人跑出去住,我都能够忍了,没把你怎么样,你反倒和我扛上了,闹个没完,还离家出走,还说要分手,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
清境在他怀里不断挣扎,“放我下来,你个混蛋,你个色鬼,没节操,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你一直在对不起我。”
清境的挣扎对冯锡来说,根本毫无作用,直接抱着他出门,“我对不起你?难道让你和别的男人去谈情说爱才是对得住你了?你把我当成什么。”
已经要出门了,清境不断伸手要抓住门框不出去,嘴里嚷嚷道,“我没有和人谈情说爱,是你脚踏两只船才对。你个混蛋,放开我。”
冯锡开了门,又把清境乱抓的手抓住,把他整个人扛起来,清境难受得想要吐,却被冯锡扛出了门,他大叫道,“放开我,我讨厌你。”
冯锡说,“和我回去,回去了再说。”
清境不断挣扎,“我不,我不和你走。”
保镖看到两人闹来闹去,只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到,一个保镖赶紧过去按了电梯,另一个去关了清境的房门。
清境哭得上气不接下去,简直要喘不过气来,整个人要虚脱了,冯锡赶紧把他从肩膀上放下来,打横抱着他的身体,清境边哭边叫,“放我回去,我不走。”
冯锡只当没听到,不予理睬,心想回去了再说。
这时候,从走道另一边走过来一个人,正是要出门的李唯,他看了冯锡和清境以及两个保镖几眼,没想要多管闲事,只是此时清境也看到了他,对他伸了手,“救命,救我……帮我报警……”
李唯很是诧异,冯锡则依然不把清境的话当一回事,说道,“不要闹了。”
清境道,“我没闹,放开我。”又对李唯大声求救,“我不认识他,他要抓走我。帮我报警。”
李唯看着他们,在电梯门要打开的时候,他突然走了过去,一把要抓住冯锡,不过,这时候两个保镖走了过来要拦住他,李唯抬腿就和他们打了起来,电梯门这时候打开了,冯锡对李唯道,“他是我老婆,你不要多管。”
李唯没有理他,直接按了一边的报警器,冯锡抱着不断在挣扎的清境进了电梯,李唯趁着最后时刻闪进电梯里去,另外两个保镖被关在了外面。
李唯一拳袭向冯锡,冯锡往旁边避开了,但是手里抱着清境,又怕他伤到,哪里行动得开,骂道,“他是我的老婆,我的家事,你管什么。”
李唯狐疑地看着他,又看清境,说道,“很显然不是。你绑架他做什么?”
冯锡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我老婆。”
李唯道,“他是男人不是吗?”
冯锡一声冷笑,“还不允许人是同性恋吗?”
李唯目光冷冽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清境,清境喘着气说,“不,我要回家去,我不和他走。”
李唯道,“他明明不愿意和你离开,你这样就是绑架人。”
冯锡看向清境,说,“清境,你别和我闹了行不行。”
清境依然道,“我要回去。”
冯锡叹了口气,“你要怎么样才和我回家去。”
清境道,“我们分手了,我再不想看到你。”
冯锡一口血要气得喷出来,“你到底是闹哪样?”
清境道,“你一直以来脚踏两只船,根本是在欺骗我的感情,你要是再不放我,我就和我爸妈打电话,让他们来找你,我也会给警察局打电话,说你一直以来□我。”
冯锡,“……”
电梯到了一楼,这里面保全系统很健全,保安已经在电梯口守着了,冯锡抱着人出去就被人围了起来。
李唯对保安们道,“这位先生要带走这个人,他不愿意。”
98、番外
番外之误会(七)
冯锡要被气死了。
因为李唯的介入,保安们都不让冯锡把清境带走。
冯锡又不能让自己的保镖和保安们起冲突,所以,没有办法,只好放下了清境,不带走他。
清境对保安和李唯他们道了谢,就要自己回家去,冯锡追着他,“你到底要和我闹到哪一天去?”
清境深吸了口气,哑着嗓子道,“我们到今天就完全完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冯锡完全不明所以,“你胡闹有个限度!”
清境转头咬着牙冷瞥了他一眼,“我是说真的。”
冯锡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进电梯,“你不回家,那行,你住这里,我也住到这里来。直到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家为止。”
清境道,“这是我的房子,你有什么资格住进来。”
冯锡说,“那我住在过道里好了。”
清境,“……”
清境不知道冯锡是这样一个厚脸皮,不过想到他能够在这么多年里脚踏两只船,也可见他的确可以完全做到没脸没皮的,所以不用诧异。
清境自己回自己的屋里去了,并且将门嘭一声关上,把冯锡关在门外。
冯锡叹了口气,站在门外开始抽烟,保镖们一言不发,而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不远处陪着他。
冯锡这时候才稍微冷静了一些,开始细想刚才清境说的话,清境说他最大的罪名是脚踏两只船,但是,他哪里有脚踏两只船?
和清境在一起了之后,别说别的漂亮男人了,就是漂亮的女人他也没有多瞄一眼,他这脚踏两只船的罪名从何而来。
冯锡完全想不通,只好给家里管家打电话,询问清境离开前,有谁在他面前乱说话造成了清境的误会吗?
管家去问了之后回冯锡,很是肯定地说没有谁有乱说话,而且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供说的。
冯锡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更是想不通清境这样和他大闹的原因。
清境进了房子,因为身体太难受,而且哭得太多,身体缺水,去喝了两大杯水之后,就去浴室里放了水,在浴室里泡澡。
他不断打嗝,越想越觉得冯锡气人,当然,能够被冯锡骗这么多年的自己更是值得气恼。
想到这么多年里,冯锡一直对着另外一个女人求婚,却还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情深意重,难道那些对自己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吗?
想到这些年,自己居然在和另外一个女人共用一个男人,清境就有种犯恶心的感觉,于是更加不能原谅冯锡。
虽然他此时这么厌恶冯锡,却也只是想默默转身,以后不和他来往了,没有想过要冯锡难堪。
这也算是他用对冯锡的感情,最后放他一马,以后再不相干了。
清境如此想着,精神过度透支,此时就昏昏欲睡,在温暖的水流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当整个人往水下滑的时候,他也知道这样会出事,但是,却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身体爬起来,似乎灵魂已经从身体里出窍,完全没有办法控制身体。
如天崩地裂一般的恐惧向他压来,但是他无能为力,想着难道会死吗,之后冯锡会看到一个被水泡得发胀的恐怖尸体,那样,即使在最初对他有些爱情的他,也不会再爱他了吧,甚至会想,幸好在中途就脚踏两只船了……
冯锡虽然说不会进清境的房子,但是,抽了两支烟后,他还是去开了清境的房门。
房门很容易打开了,冯锡进屋时就在心里摇头,心说,这个小傻瓜,进屋了也不知道修改密码和删除他的指纹存档,其实还是希望他能够进屋去找他的吧。
客厅里的灯开着,房间里光线明亮,更衬得秋雨缠绵的天空的阴沉。
冯锡寻找着清境,客厅里没有,卧室里没有,书房里没有,正是这时候,他心里一阵心悸,这种心悸让他恐惧起来,像有心灵感应一样,他往清境的卧室里冲去,一把推开卧室里附带的浴室,浴室里水蒸汽缭绕,浴缸中水正在向外溢出来,冯锡一怔,飞快冲过去,清境果真掉进水里去了,他心里从没有过的害怕,将清境从水里捞出来时,他的手臂多次因为恐惧而僵硬,清境被捞起来又滑了下去。
冯锡抱着湿淋淋的清境冲回卧室,将他放到床上,就开始为他做急救,清境被倒放在枕头上,不断的挤压让他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冯锡把他翻过来,又听他的心跳,发现还有心跳时,差点泪盈眼眶。
冯锡拉过被子将光溜溜的清境一裹,就冲出门让保镖叫救护车,保镖们怔了一下才行动,大约是想不到这么一会儿就发展到了要叫救护车的地步。
清境是在医院里病床上醒过来的,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身体非常虚弱。
冯锡一脸憔悴,满眼血丝,坐在床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清境睁开眼,朦朦胧胧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床边,努力看了,才看清楚是冯锡。
他脑子运转非常慢,把冯锡盯着看了好一阵,才想明白一点事情,抬了抬手,冯锡本在发呆,感受到清境的动作马上回过神来,眼露欣喜地看向清境,握住他的手,道,“你醒过来了吗?”
清境嗓子干哑,“这是哪里?”
冯锡听他这样说,想到自己担惊受怕,这个罪魁祸首居然毫无知觉,他就说道,“你说这里是哪里,这是医院。你忘了吗,你洗澡的时候掉进水里去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说……你说……”
说到这里,冯锡喉咙发哽,再说不出话来,只是狠狠地盯着清境。
清境道,“我没死吗?”
冯锡怒道,“难道你是想死吗?”
清境自然是没想过要死的,但是此时心里实在难受,嘀咕道,“我死了又怎么样呢。”
冯锡这下怒火完全被点燃了,道,“难道你是想自杀吗?”
清境抿着唇不说话。
冯锡道,“怎么不说了。反正我是不会再放你回去了,你和我一起回家。不管你掉进浴缸里是无意还是有意,我都不会再放你一个人了。你是要吓死我吗?准备让我回去之后,被通知你已经死在你那房子里了,是不是?”
清境也是很后怕,但是却不想在冯锡面前示弱,虽然身体非常虚弱,却努力说道,“我死不死与你有什么相干,我们不十是分手了吗?你不是要去结婚?到时候你自然有你的老婆陪着你,你管我做什么?”
清境声音并不大,但冯锡的确是听清楚了,且是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完全不能理解清境这话里面的意思,说道,“你死了,我哪里来的老婆。你到底什么意思,之前也说我脚踏两只船,你到底从哪里听到别人胡言乱语乱搬事非。”
清境冷着脸瞪他,本就脸色难看,此时就更难看,一张脸白成了纸,披一头长发就直接可以去扮演怨鬼,“现在还要来骗我吗?我看着就那么像傻瓜,你可以随意几句话就骗住我,而且一骗就是好几年。”
冯锡眉头紧皱,“你本来就是个傻瓜,不知道到底在相信谁的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信我。你把话说清楚,我在什么地方骗了你。”
清境说,“你去看XX财经这一期的杂志,上面说了什么。难道XX财经是会骗人的。”
冯锡一愣,想到他在前一阵心情很好,而且一个朋友和这份杂志的主编关系非常好,他就勉为其难接受了采访,杂志把稿子写出来了,也拿给他看过,问了他的意见才发的,他没觉得其中有问题。
甚至,他还为自己在里面说了自己的婚期而感觉很欢喜,难道就是这个出了问题。
冯锡道,“我的确是接受了这份杂志的采访,但是,我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话让你这样想我,认为我脚踏两只船,而且骗你。”
清境把脑袋转到另一边,和冯锡生气不理睬他了。
冯锡疑惑又有怒气,心想难道是杂志发稿子的时候故意加了什么不能加的东西,这份杂志是业界最有名的杂志,里面应该不会出这种问题来得罪他。
冯锡拿了平板电脑,直接点开了杂志主页,开了这份杂志的电子版,翻到自己的采访内容那几页,看到最后,他总算是明白了清境生气的原因。
杂志里将“他”用了“她”来替代。
——“一直有求婚,她没有答应,不过,最近应该会有结果了。明年是很适应结婚的一年,明年会办婚礼。”
难道清境是看了这里,觉得自己是要找个女人结婚吗?
知道是清境误会了,冯锡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伸手去要掰过清境的脸来,说,“我想是你误会了,我没有脚踏两只船,也没有要和别人结婚,我是说要和你结婚。”
清境要打开他的手,根本不愿意理睬他,“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冯锡道,“我没有骗你,我干嘛骗你呢。你是不是看了这个杂志,误会我了,所以要和我分手。清境,你这样说明你很爱我,完全无法接受我有外遇是不是?你既然这样爱我,又干嘛和我这样闹,和我回家去吧。”
他这话完全把清境惹怒了,心想就因为我爱你,就该接受你三心二意吗?
抬手就把冯锡的手打开了,怒瞪着他,“我不爱你。”
冯锡苦了脸,“你不要闹了行不行?”
清境道,“我没有闹。”
冯锡说,“没有闹就和我一起回去。”
清境发现和他根本说不通,就说,“我说真的我不和你回去。”
冯锡,“……”
99、番外
番外之误会(八)
冯锡完全拿清境没办法了,只好去打电话让当时采访他的记者和杂志主编都赶过来,他们因为写错了稿子,而造成冯锡感情上发生了很大问题,不得不非常抱歉地赶过来。
他们到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清境在病房里躺着不和冯锡回家,冯锡便也只好推了所有事,在医院里陪他。
记者和主编来了,被冯锡叫进病房,冯锡对躺着装睡的清境说,“我叫了当时采访我的记者来,他叫林言锋。”
因为有客人来,清境只好睁开了眼睛,要坐起身来,冯锡赶紧过去扶他,他本不要冯锡扶,因为有客人在,又不好伤了冯锡的面子,只好由着他扶着自己坐好了。
林言锋是个眼镜书生,先是对清境介绍了自己,然后就道歉道,“非常抱歉,因为我在写稿子的时候的失误,导致了您的误会,让您对冯先生有了误解,这是我的错。”
主编也说,“我检查稿子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后面的问题,我应该承担这份责任。冯先生对你的感情很深,朋友之间都知道,绝对不像你想的一样,他还在外面找了女人。”
林言锋把稿子拿给清境看,指着冯锡说的那句话,道,“我没想到冯先生的伴侣清先生你是男人,所以把性别搞错了。还请你原谅。”
对方这么诚挚地道歉,清境怎么好意思再说别的,只道,“没什么,只是一个字的错误而已,没有关系。”
主编道,“但是造成了你对冯先生的误解,我们真的非常抱歉。你们结婚时,请务必通知我,如果你们愿意,我会在杂志前沿注明这次的错误,祝福你们白头到老,地久天长。”
清境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就说,“你们言重了,真的没有关系。”
冯锡此时就问清境,“那原谅我了吗?”
主编道,“实在是我们的错,冯先生对你一往情深,你还请不要误会他。”
清境说,“没事了,真的很抱歉,还劳烦你们走一趟到这里来解释。其实没什么的。”
冯锡让主编和记者出去了,他们一出去,清境就又躺下了,继续不理睬冯锡。
冯锡道,“刚才不是说原谅我了吗?怎么又不理我。”
清境道,“他们肯定是被你逼着来解释的。”
冯锡说,“那我叫他们回来再说。”
清境赶紧拉住他,“不要太过分了。”
冯锡说,“到底是谁过分。”
清境不说话了,冯锡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锦盒,把锦盒打开,给清境看,说,“这是准备的戒指,定做了七个月才做好,你戴上试试,是不是你的尺码。”
清境其实已经相信了冯锡的话,说要结婚的对象是他,但是,平常新仇旧恨加起来,他就是不想原谅他。
之前那么难受,难道要一下就原谅他了吗?
清境一双黑幽幽的眸子望着冯锡,冯锡将清境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取下来,又把那枚淡蓝色宝石的戒指为他戴上去,突然在病床边半跪了下来,握着清境的手说,“清境,我们结婚吧,嫁给我,好不好?”
清境抿着唇看着他,心里感动之情如汩汩泉水不断往上冒,熏得他眼眶发热,冯锡目光深深地望着他,里面满是深情,清境嘴唇动了动,才说,“可是我是男人啊,又不能登记结婚。”
冯锡看他是要答应了,就笑了笑,说,“我们自己办婚礼,没关系。你想去哪个可以同性结婚的国家都行,我们就去那里申请结婚证明。或者你都不喜欢,我自己做两个我们的结婚证也行。”
清境被他逗笑了,又要忍着不能笑,故意板着脸,道,“你这样说,简直像是儿戏一样。再说,你欺骗人的事情,我还没有原谅你。”
冯锡很是愁苦,“我没有骗你。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清境道,“但是你在杂志上说,你说你求婚了很多次,但是,你根本没有对我求婚过,你到底是对谁求婚的。”
冯锡,“……”
冯锡黑着脸将自己曾经求婚但是次次被清境打断的事情讲了出来,然后说,“我求了那么多次,你次次故意打断,现在这个责任却全是我的了吗?”
清境有点傻眼,“我哪里是故意打断,你不直接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
冯锡说,“既然不是故意打断,也就是其实你是会答应的,只是当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清境道,“那是当然,我根本没明白你的……”
冯锡打断他的话,说,“你是当然会答应是吧,那现在,也是答应了。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好呢?我已经去看好了日子,今年不适宜结婚,但是到明年,大年初六就是适宜结婚的好日子,之后也有很多日子非常好,适合结婚。”
清境被他说得愣愣的,道,“我是说当然没明白你的意思,不是说……”虽然他的确想和冯锡结婚,但是,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可不愿意,冯锡总是这样,什么决定都是他做。
冯锡又打断了他的话,说,“现在没有明白没有关系,反正要明年才办婚礼,我们这段时间可以好好安排这件事,我们好好商量就行。”
清境,“……”
冯锡总算求婚成功了,心里高兴,在床边坐下,又握着清境的手吻了吻他的手背,笑着对清境说,“这个戒指,喜欢吗?”
清境看了看上面那颗类似心形的蓝宝石,不得不说道,“你不觉得这颗宝石太大了吗,戴着好显眼,还是原来这枚要方便得多。”
冯锡心愿达成,满眼笑意,根本不在乎清境的挑剔,道,“没关系,这是订婚戒指,就要显眼一点才好。之后会再定结婚戒指的,结婚戒指做简单点就行。”
清境盯着戒指看,又抬眼看了看高兴的冯锡,心里也甜蜜起来,冯锡又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清境把他推开一点,道,“这是医院,你不要乱来。还有,这件事还要和我爸妈说吧,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呢,还有你家里。”
冯锡笑着道,“你不用担心,我来说就好了。”
清境还是觉得有点茫然,结婚这个词总是太正式了,实在让他无法想象。
以后他就要是有夫之夫了啊。
虽然答应了冯锡的求婚,但清境不要同冯锡回去住,还说,“我想回我自己的房子里去住,我才刚把那里一切收拾好,不要就这样走了。”
冯锡因他答应了求婚,已经非常高兴了,此时也就不和他争执这个问题,想着婚房是重新准备的,旧房子大约也不会回去住了,先由着清境去住他自己的房子也好。
清境出院时,冯锡送了一大捧九十九朵玫瑰花,清境只抱了一下就说,“好重。”
冯锡说,“没关系,我来拿。”
回到家,冯锡把花分开插到几个花瓶里,把房间布置起来。
清境看到自己的屋里多了很多冯锡的东西,就说道,“你怎么把你的东西放过来了。”
冯锡说,“你要住这里,我自然也要跟着过来了。”
清境心说我要留在这里住,就是想一个人好好想想,沉淀沉淀和他的感情,现在冯锡居然又粘过来了,但没办法,他又不能把他赶走,只好算了。
因为这个房子不小,冯锡提议让厨师和一个清境很喜欢的女佣人跟过来,被清境断然拒绝了,说,“你觉得这里住着没人伺候,你就回去住就是了。”
冯锡只好道,“算了,过一段时间二人世界的生活也不错。只是,这个家里,谁收拾房子做饭呢?”
冯锡对家的概念很重,吃饭睡觉,都是要在家里。
清境道,“当然自己做啦。你是大少爷,不愿意做就回去嘛。”
冯锡看清境处处和自己找茬,定然是还在和自己生莫须有的气,不敢让他不高兴,就说,“那好吧,我学着收拾屋子。不过,做饭只能交给你了。”
两人开始了他们的“二人生活”,冯锡对住处非常挑剔,但是让他自己打扫,他只会把茶几上放乱的文件收一收放到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只会把前一天的花拿出来扔掉换上新的花,其他的事情,都不会做,只好让佣人趁着清境去买菜的时候进他们的房子赶紧把房子打扫一遍,衣服也是专人来收去干洗或者手洗。
饭倒是清境自己做的,他要重拾十几年前的厨艺,练习了几天之后,饭菜倒还算可口了,只是,自然是没有大餐的,全是简单的家常小菜,冯锡只好让就近一家很有名的餐厅每天给送两个外卖回去,这样他觉得才能够保证营养。
两个人住,除了家事方面的不方便之外,在冯锡眼里,也有很多乐趣可言。
100、番外
番外之二人世界(一)
因为李唯之前帮过清境的忙,清境就很感谢他的帮助。
他想着应该送点什么谢礼,思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好。
别人是明星,买一般东西,他估计看不上,贵重物品,清境摸摸自己荷包,又没有多少钱——这么多年,他一直和冯锡之间经济独立,不乐意花他一分钱,当然,冯锡暗地里转到他头上的钱,他自己完全不知道。
最后想自己养一盆好一点的花送给他好了。
清境喜欢养花,在和冯锡住的小别墅里他就担任了半个花匠的职责,现在,他又买了不少花回家,阳台上,客厅里,都放着好些。
冯锡开车和他一起去花市里买花时,清境负责买,冯锡就负责搬。
冯锡穿着清境买给他的夹克外套,下面也是清境买给他的牛仔裤,清境是同样的打扮,早上清境把已经洗好的这身衣服给冯锡的时候,冯锡还愣了一下,他不习惯这样的衣服,但是看到清境穿了一身一模一样的,就眼前一亮,“这是情侣装吗?”
清境道,“你今天要当我的工人,这套衣服算是工服而已,你到底穿不穿。”
自然是要穿的,冯锡心里估计高兴得要飞起来了,只是平常是不苟言笑的模样,此时也只是眼里笑意满满,唇角上翘,做不出太激动的表情来。
两人就穿着情侣装向花市出发了,到达之后冯锡停好车,陪着清境进花市,花市里各种花都有,只是伴随着各种花混合在一起的浓郁的香味之外,也有植物叶子腐败后的味道。
冯锡第一次来这里,不免不适应。只是,和老婆逛花市,自然是什么都能忍的。
清境选了花,就让冯锡提着,冯锡提第一盆花时没觉得有什么,之后看清境买得越来越多,他不得不考虑一番自己拿花的能力。
所以,最后,清境站在一辆小型送货车旁边,看着冯锡指挥他雇来的工人将自己买的花放上送货车,然后冯锡给了送货车司机地址,让他送货过去。
自己则转身问清境,“还需要买别的东西吗?”
清境道,“亏我还专门买了工服给你穿,你不是什么事都没干吗?”
冯锡笑道,“难道他们不是我找来的。”
清境,“……”
冯锡打电话让管家安常去了他们的住处接收那些花,他自己又开车载了清境去超市买东西。
清境挑选着食材,冯锡说,“你上次做的苦瓜酿肉挺好吃,要不今天又做这道菜。”
清境道,“但是剁肉馅好麻烦。”
冯锡推着推车,说,“今天我来剁吧,你说怎么剁,我就怎么剁。”
清境看着他笑,“你不要又让人来帮忙。”
冯锡道,“我一向说话算话。”
两人买好了东西,冯锡一手推着推车,一手牵着清境的手,下了停车场,冯锡又把买的东西全移进车后备箱里,然后拿出一杯酸奶来,进车里之后,他就把酸奶递给清境,清境坐在副驾驶上握着勺子吃,冯锡把车开出停车场。
清境吃了两口,就舀一勺子喂到冯锡的嘴边去。
这算是非常难得的体验,冯锡吃进嘴里,说,“酸,你怎么这么喜欢吃这个。”
清境道,“酸吗,我觉得还好。”
边吃又边喂冯锡,冯锡吃了第二口就受不住了,“太酸了,我不吃这个。”
清境看着他被酸得眯了眯眼,就笑起来。
两人回到家,安常已经接收了所有的花。和冯锡报备了事情之后,他就走了。
阳台上放着两个花架,清境和冯锡先把花放好了,清境又去浇了水,并且指挥冯锡去整理食材,清理冰箱。
等一切做完,已经是十一点钟了。
冯锡问清境,“饿了没有?”
清境道,“还好,我马上做饭。”
两个人的饭菜,清境总是做得非常简单,他一边指导冯锡如何切肉,一边用电饭锅把米饭煮上。
锅里又熬上黑鱼汤,然后开始清洗娃娃菜。
这是冯锡第一次切菜,不免笨手笨脚,清境说,“没切好没关系,反正要剁成泥。”
冯锡道,“没想到这个挺难切。”
清境说,“那是因为你以前没有做过,你做得多了,就会习惯的。”
冯锡对做家事毫无兴趣,但此时也觉得蛮有意思。
冯锡把肉剁得一塌糊涂,不过清境没有责备他,反而说,“挺不错的,过会儿你就可以尝到你自己剁的肉了。”
他一边调着肉馅的料,又让冯锡切苦瓜,最后成品放进盘子里在蒸锅里蒸,清境就指示冯锡收拾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料理台。
冯锡系着围裙,做事也算有条有理,细致周全,很快把料理台收拾好了,清境一直站在旁边,此时就凑上前去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笑意盈盈地说,“你挺有做家务的天分的。以后我做饭,你收拾厨房吧。”
冯锡就知道清境是要来这套,不过,此时也觉得挺开心。
毕竟是自己参与做的菜,总觉得味道特别地好,坐在餐桌上,冯锡看着清境眉开眼笑地夹菜吃,突然有种无可名状的幸福满足感袭上心头。
这样的小日子,居然是如此美好的。
冯锡感动不已,只是这种感动持续到傍晚的时候,两人又吵了架。
冯锡这一天本就是定了在家陪清境,中午午睡后,他就陪清境在家看电影,之后他进了书房里去处理公务,再出来时,发现已经是傍晚了,而且清境没在家,他开门去找他,正好看到清境站在对门一家的房门口。
似乎正好是从对方家里出来的样子。
那一家的主人,也就是曾经坏过冯锡的事的李唯,他把清境送出了门,还说,“真没什么?要是还要签名的话,随意找我拿就是。”
清境道,“我家晚上吃甲鱼汤和腰果炒虾仁,要不,过来吃饭?”
李唯愣了一下,道,“不好太打搅你。”
清境道,“不打搅,我家里也只有两个人,冷清得很,你反正在家,叫外卖,还不如来我家吃。你还喜欢吃什么,我可以多做一个加菜。”
清境长得好看,长得漂亮的人总是更让人喜欢,像李唯这般挑剔的人也对他产生了好感,而不是最开始得知他搬来对门家里的芥蒂,应了,“哦,那好吧。”
清境道,“我做好饭了来叫你吧。那个水仙花,你不用太管它,放在那里就好,要是你需要长时间出门拍戏,可以把花送来给我帮你养,等你回来了,又搬回去就好,家里放着几盆花,心情会好很多的,像你们这样压力很大的职业,多看看花对心情有很大帮助。”
李唯道了谢,这才转身进了屋,清境也转身回家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家门口的冯锡。
冯锡脸上经常是面无表情的,所以此时冯锡面无表情清境便也没有太在意,他走到家门口,甚至拿手里的几张卡片给冯锡看,“这是李唯的亲笔签名呢,刚才的电影就是他演的,你想不到吧,我们家邻居居然是大明星。”
很是欢喜而得瑟的模样,似乎是在给孤陋寡闻的冯锡普及流行知识。
冯锡看到清境手里的卡片都是李唯的剧照,不由脸色更黑,清境和他住到这里来,他当然会先查查这里另外住户的情况,而且李唯因为阻挠过他带走清境,他就更是重点照顾将他的背景查了个彻底,知道他是曹家的儿子,现在在娱乐圈里,因为他的身份比较安全,冯锡便也没有太在意他了。
又因为前一阵子,他一直没回这里来住,冯锡最近都没有看到过他。
没想到今天却出这种事。
冯锡拉着清境进了屋,把房门关上后就说,“不就是个明星,能怎么样。你不要看他长得好看,就邀请回家来吃饭。”
清境听他这样说,就不高兴了,道,“是邻居,邀请他来吃饭又能怎样。还有,什么是他长得好看,我邀请他来吃饭,好像我是个好色之徒一样。”
冯锡哼了一声,说,“你看他表面上光鲜,其实背地里私生活混乱得厉害,你把他当成纯洁小白兔,是你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清境黑了脸,说,“你这人怎么样,只会想别人的坏处么。是你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才这样说别人。”
冯锡道,“和你说不清,但是不允许再和他接触。”
清境却说,“这是我的房子,我想邀请谁来做客是我的权利。”
冯锡沉着脸咬牙切齿,清境却转身走了,道,“我要去做饭了,不和你吵架。”
冯锡,“……”
清境平常的菜色每顿都是两菜一汤,这一顿饭却做了三菜一汤,又高高兴兴去邀请了李唯来吃饭,冯锡一直一言不发,但是目光却要把李唯刺穿了,李唯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在饭桌上不断赞扬清境手艺好,又说,“我的另一部电影要首映了,不知道你需不需要票,我可以拿给你首映礼上的前排嘉宾票。”
清境赶紧星星眼地说,“哦,需要需要,如果能够坐在前排看首映,真是太好了。”
冯锡在旁边心里暗恨,心想以前也没见你多喜欢看电影,再说,不就是一部电影的首映吗,别说前排的票了,把整部片子买下来也没什么,怎么不见清境对着他这样眼睛闪闪发光地说要去看电影首映。
饭后,清境又送了李唯出门,回屋之后又兴高采烈地说,“他的真人比电影里还好看呢,而且很有教养的样子,据说他家世也很好。没想到我可以这样平平常常就看到他,真是太有幸了。”
冯锡因此怒火达到了顶点,什么也没说,直接打了电话,等清境收拾了碗筷,要去洗澡的时候,冯锡直接来突然抱住了他,清境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被抱出了房子,直下电梯被扔进了车里,他才大叫起来,“你要干什么?”
冯锡在车里按住他,让保镖赶紧开车,说,“不要再住这里了,我们要离开。”
清境,“……”
101、番外
番外之订婚
对于冯锡,吵吵闹闹才是爱情永恒的主题。
去参加好友林啸的婚礼时,对于新郎新娘相敬如宾,冯锡事后就问他,“你在外面还养了一个吗?”
林啸很是惊讶,“我才刚结婚,你乱讲什么。”
冯锡问,“你们不吵架吗?”
林啸道,“没吵过。”
冯锡说,“那多没意思。”
林啸,“你是被清境骂得脑子不正常了吧。”
冯锡,“……”
三天不吵,耳朵发痒,大约是概括冯锡和清境生活最好的一句话。
冯锡把不断挣扎的清境给押回家里去,一下车,清境就朝冯锡一声狮子吼,“混蛋,放开我!”
家里的管家佣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了,都当没听到。
冯锡也习以为常,根本不理睬他的大骂,将他强硬地抱着进了屋,说,“我们回来住,不准再去住那边的房子了。”
清境又叫又闹,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当天晚上,他自然没能回他的高层公寓住,冯锡也被老婆踢下了床,不准和他一起睡。
冯锡在客房睡到半夜,又摸回主卧室里去,就着微弱的光线,看到清境裹在被子里,侧睡着,一个蜷缩的姿势,只露出半边侧脸,冯锡直接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清境若有若觉,伸手抱住了他。
冯锡在心里想笑,心想明明离不开我,却还要赶我去睡客房。也把清境抱住了,清境这下整个人蜷在他的怀里,睡得安稳极了。
只是,第二天早晨,迷迷糊糊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清境,又往床上爬,已经躺下了,才突然想到什么,抬手就要朝冯锡的肩膀推去,不过看到冯锡还睡得熟,此时时间又早,冯锡要工作,便又收回了手,心想先让他再睡会儿吧。
所以,等到早餐桌上,回来住的两人,早餐特别丰盛,清境一边吃东西一边骂冯锡,“谁让你到我的床上睡的,昨天那样把我带回来,这笔帐就算了吗?”
冯锡在心里笑,不理他,看他吃完了碗里的粥,便又让女佣端一碗来。
清境吃得饱饱的,做总结陈词,“反正我要回去,你就住这里吧。”
冯锡也开了口,却是,“不行。”
清境赌气地瞪他,冯锡一言不发,还在清境气鼓鼓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清境伸手推他也没能推开。
冯锡要去上班去了,助理拿了一份文件一大早来和他说事情,大约是之后会议要用的资料,清境送他离开的时候,还想说一下自己要回去的事,但是看到他的下属在,又不好和他吵架,只好算了。
如此,自然是没能回去,每次想出门,就被女佣人哀求着留住了。
在家里也不是无事可做,一会儿有人过来和他说订婚宴的事,一大堆事情,清境看得眼花缭乱,幸好需要他做的不多,只是让他看了,他满意的部分就同意,不满意的部分就要修改,清境嫌麻烦,几乎都说很满意。
又过一阵,冯锡的后妈也来了,询问到时候去清境家里拜访他父母的事情,顺便还询问他父母的喜好,家里还有哪些亲戚,要准备礼单。
因为两人都是男人,虽然同居了十年以上的时间,但是两家父母都是知道两人的事,父母之间却并未见过。
因是长辈,清境倒是非常礼貌而恭敬,和她讨论了一下午,全是说安排订婚礼的事。
其实清境根本没有办一场订婚宴的意思,觉得太麻烦了,不过冯锡要办,他和他吵架也反抗不了,只好接受了。
订婚礼定在腊月,两人婚礼定在五月,清境想到这些事,总觉得很没真实感,毕竟和冯锡住在一起太久了,已经有了两人是老夫老妻的感觉,居然要办婚礼,就让他觉得有点怪怪的。
晚上冯锡回来,清境已经忘了昨天和他之间的恩怨,和他说了这一天定下的事情。
冯锡虽然经常吃飞醋,好在不对清境秋后算账,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清境也是,和冯锡之间事情闹得多,但是并不真正记仇,和冯锡吵架,吵完便又忘了。圕.馫闁苐
之后几天,两人订婚时穿的衣服套装便送来了,冯锡又带着清境亲自去采购了要送的聘礼,亲力亲为这些事,清境就有了一种他的生活变得隆重的感觉,对于要办婚礼,依然是无感。
冯家人去清境家里“提亲”之前,清境回了一趟他在翠羽的房子,因为每天都有花匠来照顾他的花,花都还长得好好的。
趁机去敲了李唯的家门,发现他不在,清境也只好作罢了。
对于请了李唯吃饭之后就失踪这件事,他感觉挺抱歉,怕李唯多想,想来和他解释解释的,没想到人居然不在。
清境和冯锡在一起爱情长跑了近十二年,清境家里对此事一直持有不支持也不反对的态度,在清境父母搬家回T城,且单独住进了新公寓之后,因和原来的老朋友几无交道,不用听人说他家儿子的闲话,他家里便更对两人关系就更是不管了。
被冯锡父母打电话来说要来提亲的时候,清境父母都很惊讶,他父亲第一反应是,“我的儿子不准做别的国家的人,他要是敢入别的国籍,就让他再也不用回来看我们了。”
冯锡后妈只好解释了没有让两人入可同性结婚国家国籍的意思,请清父放心。
之后冯锡后妈又说了到时候的具体事宜,商量订婚结婚的事,清境父母对此一时都没能接受,被冯锡后妈每天打电话讨论此事,才渐渐适应了。
去“下聘”那一天,清境并不知道自己是在被冯锡下聘礼了,以为只是冯锡给自己父母送点礼物,让两人嘴松,能够同意两人结婚。
清境父母却是很明白的,因为不想清境之后在冯家被看不起,所以礼数尽量做到了他们能够做的最好。
定了T城里数一数二的宾馆里的席宴,又定了最好的酒店供他们入住。
清境父母甚至准备卖一套房子来给清境做“嫁妆”,不过清境自己毫无所觉。
当天,冯锡的父母,以及一位叔叔,母亲那一边的一位表舅,都陪着来了。
清境根本不认识冯锡的这位叔叔和表舅,只是礼节性地打招呼。
聘礼里面包括聘金珠宝玉石又有古董,还有一些看在清境眼里很奇妙的吃食海味,以及果品等等,送给清境亲戚家的礼品则是另外。
清境当时还偷偷凑到冯锡耳边去问,“怎么这些也要送,我爸妈又不喜欢吃这些。”
冯锡道,“只是一个礼节。”
在T城待了两天,之后又回了X市冯家主宅,清家人过去参加两人的订婚仪式,订婚仪式力求简洁,便没有大宴宾客,只是两方亲戚参加。
当天X市下了大雪,清境穿着一身白色西服,冯锡一身黑,怕清境冷到,冯锡全程没让清境从房子里出去过。
订婚在清境眼里整个过程都很奇妙,完了之后,当晚他对冯锡说,“感觉就是一个名目,让两家人在一起大吃大喝大玩了一次而已。反而是我和你受累。”
冯锡,“……”
清境很不适应X市的生活,订婚完后,就送了他父母回T城去,冯锡因要处理X市的事情没有和他一起。
回了父母家,他母亲就把他叫去交代事情,因为之前冯锡在的时候,清境一直和他形影不离,清太太没有机会教育儿子。
在清境那间狭小的卧室里,清太太坐在床上,清境端了一把小椅子坐在她对面,心里大约明白清太太要说什么。
清太太像是个不老的妖精,年过五十了,看着也依然年轻,而且自有一种颠倒众生的气质魅力。
她穿着白色的毛衣和深色长裙,坐在床上也显得端庄,而清境坐在椅子上,也歪着身子,一副没有骨头的模样。
清太太本想指责他没有坐相,一想又算了,道,“你和冯锡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的诚意,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你们要结婚,我和你爸现在也是乐见其成了。关于你和他之后要孩子的事情……”
说到“孩子”这个词上,清境就一怔,打断她的话,道,“妈,我们不要孩子。”
清境至今没想过会在自己和冯锡之间有孩子这件事,想来就觉得不真实。
清太太沉了脸,道,“你听我把话说完。”
清境讪讪地“哦”了一声。
清太太继续说,“冯锡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会不要孩子,你不要太天真了,三十几岁的人了,还和小孩儿一样,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清境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只好垂了头。
“冯锡有和你父亲说,要再等两年才要孩子,到时候,你也和他一起要孩子。”清太太刚说完,清境就接话,“怎么要孩子,感觉怪怪的。”再过两年,就会有一个小孩子叫他爸爸了?
清太太道,“自然是做试管婴儿,你有孩子了,我和你爸不会帮你养,你要学会自己养。”
清境,“……”
之后的整个过程,清境都是一副呆愣状,等清太太出去了,他才和冯锡打电话,冯锡正在车上,接到他的电话就问,“没有受冷吧,有腿疼吗?”
清境道,“怎么问起这个来,我没事。”
冯锡道,“你一直在抱怨X市冷,我自然要这样问你。”
清境道,“我妈刚才和我说了大半小时话。”
“哦?”冯锡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了然。
清境道,“她说以后我们要孩子的事情。”
冯锡道,“再过几年要孩子就行,你现在不用想这个问题。”
清境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养孩子啊……”
冯锡心想你自己就是个孩子,怎么会知道怎么养。
清境正要继续之后的抱怨,就听到电话对面一声急促的刹车声,然后砰砰嗵嗵的声音,还有人的惊呼声,这种声音来得太突然,把清境吓傻了,赶紧叫冯锡,却没有任何回应。
清境整个人吓傻了,飞快地站起身来,冲出卧室。
102、番外
番外之惊吓
清境赶到X市时,冯锡还专程去机场接了他。
清境从通道里冲出来,一看到冯锡,什么也顾不得,扑过去一把把他抱住了。
这是普通出口通道,周围还有不少别的旅客,全都对两人侧目。
清境放开冯锡之后,依然非常紧张,盯着他上下打量,急切地问,“真的没事吗?”
冯锡捧着他的脑袋,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两下,让他镇定下来,“没事,真的没事。”
“不是骗我的吧。”清境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得知冯锡这边出了车祸时,他吓得够呛。
因为下雪,城市里的冰一时没有化完,出了连环车祸,所幸为冯锡开车的司机技术超群,及时反应过来,将车开过去撞到了一边的树,后面的车撞上来,则只是从他们的车屁股上擦了过去,没有对车后半部分造成非常大的损伤,至少是保住了坐在车后座的冯锡,司机则是当场被撞晕了过去,头部受伤。
虽然冯锡免于受重伤,但是当时依然被撞得一阵头晕眼花,然后车里的安全气囊及时打开,他被挤在里面,手机自然是早掉到座位下没法拿出来,以至于让清境在那段时间受到了惊吓。
当时现场十几辆车撞在一起,一时情况非常糟糕,即使救护车来得及时,也出现了六死十四人受伤,冯锡被好心人从车里救出去之后,也帮着救人,他的司机也被及时送到了医院,他也去了医院做了检查,他除了轻微脑震荡,并没有别的伤,也就放了心。
在此期间,他虽然给清境打了好几个电话说自己没事,清境依然在电话另一端被吓哭了,想也没想就去了机场赶到X市来看冯锡。
冯锡得知他要过来,还专程来了机场里接他,等接到人,已经是夜里十二点过了。
冯锡牵着清境的手去停车场,因为清境来得太急没穿厚外套,机场里深夜暖气不足显得有些冷,冯锡怕他冷到,就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裹在他的身上,清境不要穿,说,“你受伤了,你穿吧,我不用了。”
冯锡说,“你冻到了又要腿疼,穿上,我没受伤,只是有轻微脑震荡而已。”
清境依然不要穿,看来他是被冯锡差点出事的事情吓怕了,在等飞机的时候,他拿着平板电脑刷新闻,新闻里一直在播放X市的车祸现场,看得清境吓得魂飞魄散,及时冯锡和他打电话说他没事,清境也完全不相信,认为冯锡是在骗他让他安心。
冯锡只好自己穿上大衣,然后把清境搂到自己怀里,用衣服裹住他,带着他一起走出机场。
雪已经停了,但是零下十几度的温度依然让从小生活在南方的清境冻得颤了颤。
冯锡把他搂得更紧,赶紧走到他们的车停的地方去,上了车之后,车里的暖气总算让清境好过一点,司机将车开出了停车场,缓慢驶向城市。
清境在车里仔细摩挲了冯锡的身体一遍,确认他的确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将脑袋埋在冯锡的怀里,闷闷地说,“你不知道,得知你出车祸吓坏我了。”
冯锡抚摸着他的背脊,又吻了吻他的头发,“好了,我没事,真没事。”
被吓坏的清境乖巧得不行,让冯锡心疼不已。
当晚清境几乎睡不着,一直抱着冯锡,确认他的存在,冯锡只好不断安慰他,说自己没事。
在黑暗里,被子里暖暖的,两人拥在一起,氛围非常好,清境却突然对冯锡说道,“你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害怕。”
冯锡在他的脸颊上吻了好几遍,在他耳边低声道,“我没事了,真没事,不要害怕。”
清境道,“你知道吗,我以前听过一个故事。”
冯锡问,“什么故事?”
清境就说,“有个女孩子,他的男朋友和朋友们出去滑雪,遇到了雪崩,几天之后,他的朋友们回来了,给女孩子带回了噩耗,说他男朋友死去了被埋在了雪里。女孩子伤心欲绝,不过,又过了几天,他的男朋友却回来了,抓住她的手要带她走,说他的朋友们在雪崩里死了,变成了鬼要害他,他回来带她逃跑。”
清境的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脸埋在冯锡的肩颈窝里,呼吸暖暖的,冯锡听他这个故事就笑了,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卧室里回响,他说,“那你是说我是鬼吗?嗯,我变成鬼了,你要和我走吗?”
清境抬起眼来看他,清境的眼睛黑幽幽的泛着光采,“嗯,你变成鬼了肯定也是孤零零的,我不跟你走,你太可怜了。”
冯锡在清境的脸颊上亲吻起来,又亲上他的颈子,清境觉得痒痒的,动着脑袋要躲,冯锡说,“讲这种故事不觉得不吉利吗?不过,没关系,我马上让你知道,我真的没事。”
冯锡伸手去脱清境的裤子,清境在床上笑着要躲,“你不是脑震荡了吗,不要了。”
冯锡说,“只是轻微脑震荡,没事。”
清境道,“真不要了。”
冯锡吻上了他的唇,清浅的啄吻渐渐变成动情的深吻,低哑的声音问他,“真不要吗?”
“唔……”清境晕晕乎乎地环住他的颈子,又捧住他的脸,“那……嗯……要吧……”
第二天,两人睡到了中午才醒,清境赖在冯锡的怀里,伸手摸他的下巴上的胡茬子玩,不愿意起床。
冯锡说,“不饿吗?要不要吃东西。”
清境蹙眉道,“再多待一会儿吧。”
冯锡只好应了他,“嗯,那好吧。”
两人在床上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又过了半小时,清境饿得肚子咕咕叫了,才说,“那起床吧。”
冯锡劫后余生,两人都更觉对方的重要,粘在一起不愿意分开。
冯锡下午去这边公司处理事情清境也跟着他一起去了,坐在办公室附带的休息间里上网,等冯锡来叫他,两人便一起去医院里看为保住冯锡而负伤的司机。
清境非常感谢他,在医院里看到他头上裹着纱布,对他说感谢的时候几乎又哽咽起来。
因为这件事,清境便留在了X市过春节,大年初四,才和冯锡一起去他父母家里看望父母。
时间过得很快,春节之后,很快春暖花开,五月初六,两人办了婚礼,邀请亲朋好友,在X市完婚,之后两人又出门蜜月旅行了一个月,这下算是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虽然如此,不过,在清境的眼里,这和之前也没有什么区别,去蜜月旅行时,他还说冯锡,“经常一起出门玩,现在又要出去一个月,你这样逃班真的没关系吗?”
冯锡说,“以前是带恋人出门旅行,现在是带老婆出门度蜜月,这怎么能够同日而语呢。”
清境想了一下才很疑惑地道,“为什么你不是老婆,而我是的。”
冯锡笑道,“这个难道还需要解答吗?”
清境赌气地说,“其实我也可以在上面啊,只是你总是不愿意。”
冯锡则说,“那今晚让你在上面,你不要力气不济才好。”
清境一听,来了兴致,道,“说话算话?”
冯锡自是点头,“我一向说话算话。”
清境想了想,又说,“那你要配合我。”
“好。”冯锡答得非常爽快。
是夜,两人在游轮上巨大的床上,清境连咬牙切齿骂冯锡的力气都没有了,冯锡还不断说他,“说了你力气会不够,你再坚持一会儿吧。”
清境只想咬他一口,张开嘴却只剩下呻吟。
第二天,冯锡挨了清境狠狠的几拳,不过对冯锡来说,也只是瘙痒罢了。
103、番外
番外之心结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永远保有新鲜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冯锡完全明白清境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
只因他脑子和常人实在太不一样了,经常以为他是这样想的,其实他是那样想的。
结婚对两人来说,只是让外人承认两人合法关系的仪式而已,婚礼完了之后,在之前一直非法同居的两人,除了有个名目出门去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之外,之后的生活和之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例如,冯锡觉得清境并不因为已经是他的名正言顺的老婆了而在行止上规矩一点。也没有已经“嫁为他人妇”的自觉。
清境的数学论坛做得风风火火,而且获得大批赞助开始做大型运算的平台,他自己也把目光放到了利用数学建模分析投资走向这一块,关注经济做投资,没想到很快就出了名,他还被著名经济学家邀请写书。
外表上看着十分光鲜的清境,其实依然是以前那个死宅男而已。
因为去参加论坛会议,一下子招了不少拥趸,清境在家里,见天收到别人寄来的礼物,从卡片,到书,到吉祥物,到地方特色吃食,名贵一点的诸如手表,甚至有人给他寄了名牌内裤来……
诸如此类,清境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冯锡则是彻底被激怒了,对管家吩咐,以后任何寄给清境的东西,全都要先检查,检查之后,只要是他的粉丝寄的,全都拿去扔掉,不要让他看到了。
清境之前收东西收得手软,这下子突然没东西可收了,自然是觉得很奇怪,发现是冯锡捣了鬼后,两人就又吵了架。
清境说,“你有什么权利截住我的东西呢?”
冯锡说,“就凭我是你的老公,你到底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的心情,别的男人为你寄内裤,你也要让我忍着?”
清境说,“那是女孩子寄的,不是男人。”
冯锡脸色更不好了,“不仅男人,连女人你也勾引吗?”
虽然清境想的是自己本身就是男人,吸引女人才是天地正道吧,不过,却被他气得直接火了,一言不发地跑上楼,收拾箱子就离家出走回了自己的公寓里住。
冯锡这下蔫了,只好求爷爷告奶奶地去把他求回家来。
除了这种事,随着清境所做的分析平台出来,不少有名资本家想要和他合作,自然都被冯锡拒绝了,冯锡为清境提供了所有的资金资助,不要清境去找别人。
而造成两人又吵架的事情,则是清境接受了一个电视台的采访,冯锡之前并不知道这件事,在采访播放出来了,他才知道这件事。
清境在录制节目时,穿着一身黑,黑色的薄毛衣,黑色的西裤,黑色衬得他肌肤雪白,眉目清秀里甚至带着艳丽,而且在面对公众时,他优雅又温和,笑意盈盈,把那个节目的女主持人迷得一直对着他笑,之后甚至电视台请他吃饭,大多也是慕名而去,所谓慕名,也是慕他的美色之名,还有也有人大约知道他是冯锡的人,就想见识一下,或者是想让他帮忙搭一下线。
清境知道冯锡不会让自己去做这种事,所以刻意瞒着他的,事后自然更让冯锡生气。
冯锡一时没控制住,两人在卧室里吵架时,又说出诸如“就该把你关在家里,看你出去到处招摇。”之类的话。
这下把清境惹火了,又离家出走。
清境次次离家出走,都是去在翠羽的那套公寓里住,所以冯锡也并不着急,数次劝他回家无果之后,也搬过去和他一起住了。
生活照旧,冯锡以为这次吵架也能很快平复,清境一般火气来得快,气消得也快,而且气消后不会在之后把这件事挂在嘴上不放,这也算是他的优点。
只是,这次清境在翠羽的公寓里住了一个月不愿意回家,冯锡怎么求也没有用,冯锡这才知道自己的确是说得太过分了,强令自己以后再也不要说那种话。
在公寓里突然遇到楚慕的孩子周橫,对清境来说是完全想不到的事。
看到周橫,他就想到了以前楚慕对他的各种厚爱,而他又如何辜负了他。
清境甚至这么多年来,不敢给他打电话,他自己的电话则是数度换了,且不好意思和以前的同门联系,以至于也许楚慕想要联系他,也联系不上。
清境因此事变得忧郁起来,他心情是否好,冯锡对此很敏感,总算是求着清境和自己回了家,冯锡知道他的心结所在,就说,“我们去探望你的老师吧,这样总是避着他,不是更不好吗?”
清境非常害怕看到楚慕对他失望的表情,即使鼓起了要去找楚慕的勇气,但是勇气也是再而衰三而竭,没有走出门,就又打了退堂鼓。圕馫闁.苐
冯锡看清境这个样子,不推他,他是永远走不出去的。
此时恰逢楚慕的儿子周橫受了伤住医院,此事与周家有交往的世交之家都知道,冯锡自然也很快就知道了。
周橫在K城住院,不少世家都去探望了。
冯锡问了人,得知周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周家依然非常紧张,都跑去K城照顾他去了。
冯锡是在餐桌上告诉清境这件事的,他说,“我得到消息,你的老师的那个儿子,叫周橫的,在K城出了事。”
清境正用勺子舀着浓汤喝,听了他这话就顿住了动作,“什么事?”
冯锡用餐巾为他擦了擦染了汤的嘴角,说,“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中了枪。”
“?”清境当场怔住了,满脸震惊,他犹记得在翠羽的时候,通过阳台,他还和周橫说过话,周橫小时候是个精致得让人看到就不得不赞叹的小孩儿,长大后也是个帅气而阳光的男人,怎么会中了枪,“严重吗?”
冯锡说,“应该很严重吧,据说一度差点救不活,你老师全家都过去了。”
清境握着勺子,望着冯锡,突然说道,“我想去K城看一下。”
冯锡点点头,“嗯,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清境和冯锡一起在K城住下,冯锡知道周橫所在的医院,他买了花由冯锡陪着去医院看望周橫,更多应该是慰问楚慕。
医院里周橫所住的楼层,他所在的那一半都被周家控制起来了,冯锡陪着清境去探望,也不被放行,清境只好对周家的保镖说,“你去帮我向楚老师说一声吧,就说他的学生清境来看望。”
一个保镖赶紧去传了话,过了一会儿,楚慕才过来了,清境看到他,瞬间眼眶就湿润了,声音也带着哽咽,叫他,“楚老师。”
楚慕似乎还是十年前的样子,只是这些天操心孩子的事情,显得有些憔悴。
看到清境,他也是愣了一下,道,“清境,你来了。”
清境瞬间跑过去,将楚慕一把抱住了,抱得楚慕僵了僵,清境又不争气地流了眼泪,道,“我知道周橫出了事情,您一定非常难过操心,我来看看你们。”
楚慕被他放开了,这才仔细打量他,说道,“这都十来年没见了吧,你倒变得不多。周橫他度过了危险期,已经没事了。”
清境道,“老师,你也没怎么变。我前些天其实在S城见过周橫一次,他是真的长大了。”
楚慕道,“是啊,只有孩子身上,最能看到时间的流逝。”说着,他又看了冯锡一眼,他大约已经知道了冯锡和清境结婚的事情,便对他没有了以前的那种敌意和偏见,对他友好地点了一下头,对清境说,“来,过去坐坐吧。”
清境便跟着楚慕一起去了待客室,冯锡拿着花给了周家的一位管事,也跟着进去了。
楚慕问了一些清境这些年的事情,清境说了自己最近在做的事,楚慕便非常赞赏他,说了不少赞扬和鼓励的话。
说了这些之后,楚慕又看向冯锡,清境就赶紧对楚慕说,“楚老师,他是冯锡,我们……我们已经结婚了,是前年的事情。”
楚慕眼里满是温柔,看着清境就像看着自己的亲生子,说,“你能够过得好,我就放心了。只是你结婚时,我没有送礼,过一阵子我回S城了,得给你补一份礼物才行。”
清境道,“老师,没有礼物也没有关系,只要有你的祝福就行了。”
楚慕道,“你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不用和我客气。”
清境只好说了谢谢。
之后清境又跟着楚慕一起去看了看周橫,不过只是在门外透过隔离玻璃看了几眼,楚慕说,“他没什么大事了,过一阵子就回S城休养,你有时间,就多来看看我。”
清境赶紧说好。
从医院里出去,坐车回住处,清境就把脑袋靠在冯锡的肩膀上发呆,冯锡搂着他的腰,问道,“怎么了?”
他以为清境会高兴一点,毕竟来见了他的老师,算是解开了心结,没想到清境还是这副模样。
清境道,“没什么。”
冯锡在他的额头上摸了摸,说,“那怎么这副样子,不高兴。”
清境道,“周橫那样,我怎么会高兴。你知道吗,周橫不是楚老师的亲生孩子,是他的爱人的,那个周先生,以前我见过的,是他的孩子。”
冯锡自然知道这件事,嘴里却说,“嗯,的确和楚老师长得不大像。”
清境点头,又说,“你要孩子了,我大约没法做到楚老师那样好。也许你的孩子不会太喜欢我。”
冯锡听他说到自己身上来,愣了一下,道,“那我们就要你的孩子,不要我的。”
清境怔怔地看着他,“可是我的孩子一定像我,我又没什么野心,肯定会把冯家的家业拜光的。”
冯锡被他逗得笑起来,说,“是吗?”
清境非常肯定地点头,冯锡道,“那到时候要对双胞胎,一个你的,一个我的,谁比较优秀谁继承家业,你说呢。”
清境道,“肯定是你的孩子比较优秀。”
冯锡在他的鼻子上亲了一下,说,“不要这样说,有了孩子了,你还分这么清楚,说是我的孩子,你的孩子,孩子们会受伤的吧。”
清境一想,“哦,也是。希望他们不要打架。”
冯锡说,“给他们找同样的母亲,他们会是亲兄弟,不会打架的吧。”
清境说,“那可不一定。小孩子都喜欢打架的,特别是男孩子,所以到时候我要一个女儿。”
冯锡笑着亲他,“哦,那好吧。”
说起这些来,清境突然就憧憬起来了,有小孩子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全文完了,真的全文完了,这一对太能折腾了,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两人性格如此呢。
很多人不喜欢清境,我其实觉得还好,我觉得他性格挺不错的,不会真在紧要的事情上和冯锡闹起来,也不斤斤计较,很心疼冯锡的辛苦,不会真让他难做,这样在外人面前总照顾冯锡面子,只在家里闹腾,其实我觉得还好啦,至少两人不会觉得无趣……
然后来说说两人之后吧,大约还有好几年后,两人才会去要孩子。也就是冯锡五十多岁的时候,其实我觉得五十多岁要孩子还算好啦,例如被大家知名的李泽楷就是五十多岁要孩子,还有就是永远十八岁的哈林君其实也已经五十一岁了,这个老妖孽看起来真是永远十八岁的样子啊= =让人不想活的林志颖38岁了居然还嫩得一塌糊涂,所以,大家就不要纠结什么年龄问题了,因为没有意义啊,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让人不可置信的,还有就是男人其实到八十多岁的时候,也有可能有性能力和生出孩子来,这是有科学依据的,身边也有真实例子,她是她父母六十多岁才生的老来子,而且是个天才人士……
说这么多毫无意义的话,只是让大家不要再说年龄问题而已= =
谢谢大家对这篇文的厚爱,在此感谢砸霸王票的大家,和给本文长评的kidd君,园子酱,sharpbook亲爱滴,小腐蛇美女,羽同学,夏日悠长妹妹,感谢为本文画有爱插图和做封面的曼菲油菜花亲爱滴,谢谢大家~~~~
如果本文出个人志,那就会再增加一些有爱番外,不过要出个人志,大约要等明年吧,定制印刷还不确定是否要开,最近太忙,捣鼓定制印刷也挺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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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文写久了,总想都捣鼓一下下,所以这一篇文的风格和以前不一样,但是还是希望大家的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