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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流年一局棋 附番外 BY 燕赵王孙 (点击:531次)

流年一局棋 附番外 BY 燕赵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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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一局棋》燕赵王孙
年少时代的一次争吵,使得互为好友的两人形同陌路。
倔强的少年,各自在同一条道路上努力奋进,追逐着彼此逐渐成长的背影。
围棋的世界里,黑白分明。
十九道棋盘,分隔了曾经的好友,却也网住了心中的那一份挚爱。
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
【说在前面的话】此文里面所有剧情全部架空,因该不会出现任何和现实年份事件重叠的情节。
1.许多比赛开始时间都很早,所以此处不会有bug,不过每年举行时间不定,我没有办法一一去查询,因此只能按大概来写。
职业比赛多半是年代悠久,历史可考。业余类由于年份波动,赛事普及力也参差不齐,所以我杜撰了一两个。
2.中国的围棋职业定段赛是有严格的要求的,参加者必须出示业余五段的证书,而且年龄上非常严格,一年一共录取二十位棋手。男多女少。&lt;b&gt;中国棋院规定,参加升段赛的棋手,男子最高为十七岁,女子最高为二十岁。本文中由于故事情节安排,稍微做了以下调整,把定段最后年限全部改成二十岁,由于是架空,请gnm看看就好。&lt;/b&gt;
3.如果有bug请姑娘们指出,我可能查的没那么详细或者记忆出现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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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类型:原创-耽美-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弈之事之;卷一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194664字
第1章 楔子
那是一九九九年的六月,天气炎热干燥,仿佛一团火炉,笼罩着这个中国北方的小县城里。
平安县第十七中学一如既往的安静,闷热的天气里,十几岁的初中生们汗流浃背地看着黑板,手里刷刷写着笔记。突然,悦耳的铃声响彻校园了,不多时,学生们就开始喧闹起来,安静的校园,一瞬间沸腾起来。
虽然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学生们还是快乐得说个不停,走廊里,一片欢快地景象。
但是走廊尽头的初二(十)班却异常安静,班里的所有同学都目瞪口呆地瞅着坐在教室最前面一排正中间的两名学生。
只见皮肤稍黑的少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冲他身旁仍旧坐着的同桌喊道:“李慕你这个人,永远都那么自私!我再也不要和你做朋友了!”少年的声音洪亮,幼稚的话语在静静的教室里回荡。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快点坐下,要上课了。”依旧坐在座位上的少年缓缓开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斜斜向旁边仍旧气呼呼的少年看去,表情很是平静,仿佛两个人的争吵并不是多么令人惊讶的事情。
从小学三年级李慕转学到平安小学那年开始,韩越之已经认识李慕六年了,他们同样是意气勃发的少年,同样是班里学习的领军人物,韩越之数学最好,而李慕则是强在语文与英语,那个年纪的孩子,对于这样的朋友与对手,难免有些小孩子般的心心相惜,于是就此奠定了两人铁一般的友谊,一直维持了多年。
韩越之别看名字起得文雅,却是个倔强顽皮的男孩子,看见老师进来,倒是没有和李慕继续计较,坐下来开始看书,一直到放学,韩越之也没有再和李慕多说一句话,课间的那个插曲,同学们很快就淡忘了,嘻嘻哈哈地收拾书包结伴回家。
但是李慕和韩越之座位上却是两相沉默,韩越之收拾好书包,什么都没说往教室外走去,李慕知道他脾气倔,也收拾好书包跟在他后面,两个人一路谁也没吭声,直到走到两个人回家的分叉路口,韩越之停住了,定定站在那里,回过头来。
“你真的不答应我?”他说着,缓缓低下头,十四岁的少年,头发黑硬,身条修长,那一瞬间露出的失望,深深刺进李慕心里,他叹了口气,淡淡开口:“你不合适,真的,”他顿了顿,艰难地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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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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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51、番外二·恩爱迟 ...
他们相遇太早,相比之下,相爱太迟。
少时相遇,十年之后,才真正心心相映携手共度。
他们入职业第二年里,打了无数场比赛,赢了无数个头衔,两人并肩,站在了一个世界的顶端,那风景真美。
这一年的七夕,两个人都没有比赛,难得相聚在家,他们都是大小伙子,根本不懂什么浪漫情调,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俩正光着膀子坐在地板上打游戏。
夏天热,两个人都不耐空调,因此虽然挥汗如雨,却也怡然自得。
他们已经玩烦了超级玛丽,现在正打魂斗罗,双人模式作弊每人30条命,能闯好多关。
连续打了一下午,好不容易在这一次闯到最后一关,李慕别提多兴奋,一边打,一边和韩越之念叨:“你别冲,稳点,还剩几条命?稳点,哎呀你看着点。”
韩越之打游戏有个毛病,喜欢跑在最前面杀怪,李慕就比较掌握技巧,跟在后面以效率优先,结果就是,每次都是韩越之死完了所有的命,李慕想继续打,他却在旁边指手画脚,搞得两个人玩了一个月还没通关。
因此这一次,李慕就卯足了劲想要打通关,他的游戏瘾比韩越之大多了,只要得了空,除了练棋,就是想打游戏,不过俩人下棋一把好手,对于这种蹦蹦跳跳需要速度和眼力的游戏还真不行,超级玛丽虽然玩了三四个月,直到把韩越之玩的再也不想玩,俩人还是没有通关。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已经打到最后一段路,韩越之身形勇猛,用扫射子弹一马当先,结果被层出不穷的敌人打到,登时血格狂掉,眨眼的功夫,最后一条命……没了。
李慕眼睛都红了,也懒得打了,扔掉手柄,一个猛扑把韩越之按倒在地上,韩越之还没反应过味来,就被他一拳打在肚子上,只能佯装哀嚎。
两个人打闹惯了,李慕自然不会用力,知道他在假装疼痛,于是更用力捶了他一下,边打边骂:“跟你说多少次了,啊啊啊,我不想再打一遍了,跟你咋说都没用,以后再也不和你玩了!”
他这样也只有游戏小人死掉的时候才能看到,眼睛泛红,脸颊犹如桃花开,额头上星点汗水顺着鬓角滑到锁骨上,韩越之咽了口口水,他,刚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刚刚捏手柄捏出汗的手,偷偷盘上李慕的腰,一边笑一边和他道歉:“我错了我错了,下次一定不敢了。”
李慕叹口气,懒得同他较真,琢磨着吃点东西再继续打,可当他想起身,却发现韩越之的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他起不来了。
刚才没有打完的游戏还正盘旋在脑海里,李慕觉得自己胸中一口恶气没出尽,韩越之还摆出死皮赖脸样,于是更窝火,手劲很大拍了他一下,恶狠狠说:“拿开你的手,我弄点吃的。”
既然抱住了,自然不能让他轻易躲开,韩越之在他耳边吹气,闷声笑:“还吃什么饭啊,做点别的吧。”他一边说,手里动作更加明显,李慕穿的大裤衩都快被他扒拉下去了。
李慕怒极反笑,索性跨坐在他腰上,直起身体居高临下看着韩越之。
他摘掉眼镜,眯起眼睛,伸手顺着自己的脖颈,摸到胸前又滑到腰间:“你是想,这么玩吗?”
韩越之很惬意躺在地上看他,他身上有汗,皮肤像白色老云子一样,沙质中带着乳黄,细腻光滑,晶莹剔透。这样想着,韩越之的手不自觉松了,李慕趁机蹬了他一脚,起身往厨房走,韩越之动作很快,一跃而起再度把他压到地板上,迅速扯掉他的格子裤衩,露出里面白花花的短裤。
他人高体重,压得李慕喘不过气,一只手却顺着李慕腰线往下,两具光&裸的身体紧密碰触在一起,慢慢摩挲,韩越之咬他耳朵,在他耳边细语:“我想这么玩。”
天气热,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在屋子里回荡,李慕被他撩起火,恨不得全盘爆发出来,气鼓鼓一口咬到他唇瓣,含糊不清说:“快点,待会儿我还想再打一轮。”
韩越之在心中哀嚎,实在不想继续那个老让他死的游戏,于是就地一滚,让李慕趴在他身上,膝盖顶在他腿间,用唇舌和他纠缠,边说:“换个花样吧?”
李慕眯起眼,手往下摸去,韩越之一脸享受,从他脊椎骨一路抚摸到盆骨,那薄薄的短裤几乎起不了什么作用,很快就被攻城略地。
他们只开了墙上一盏昏暗的壁灯,风吹着纱帘摆动,夏夜的夜晚静谧非常,蒸腾的热气从窗口吹进,李慕深深吸着气,脑子里最后的理智在想着,他们好像没有这般刺激过。
他们从来都是含蓄的,温情的,细腻而又容易满足的,很少有过激行为,然而,在四面敞开的客厅里,他趴在韩越之身上,韩越之躺在地板上,确实有一种新奇的感受。
李慕张开嘴,任他活动,手里把韩越之的大裤衩也扯开,有些豁出去地抚弄。
刺激一波接一波到来,韩越之和李慕同时发出叹息,李慕全然放开,就着坐在他身上的姿势让他深入自己,那种感觉,从来不曾有。
电视里的游戏还发着单音,跳跃的节奏在告诉玩家们赶紧进入下一关,而玩家们,自然,是在做着更有深度的事情。
李慕有些恍惚,额头上的汗水不停滴落,洒在韩越之的胸膛上,韩越之托着他的腰,带着他轻轻摆动,李慕觉得自己漂浮在海上,潮水一波一波涌来,拍打在他身上,深沉的快感刺激着两个人。
暖风从窗户溜进来,从两人的头上打一个来回,又飘了出去,外面夜幕沉沉,星星闪耀在星空,难得在七夕是个大晴天,牛郎织女也借着鹊桥相会,屋子里的有情人,正做着水&乳&交&融的事情,是个美好的节日,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球表扬,捂脸~~~番外二到了~~
52
52、番外三·定终生 ...
这一年他们都已而立。
三十岁的男人,自有一番魅力。
韩越之的飞扬洒脱,李慕的淡定闲雅,无不令世人惊叹。
那时韩越之已然站在棋坛顶端,肩上的头衔一个叠上一个,成为大国手,横扫整个棋坛,从未失手。
李慕已经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偶尔取得些许几强名次,再或者,超强发挥一下,令人惊讶地在韩大国手身上挖走头衔。
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
两个人相识二十几载,你追我赶十年,相濡以沫十年,流年转瞬,那种感情,却是任何人都难以阻断的。
李慕如今已经成熟,不再为那些身外之物自卑与逃避,而韩越之一如既往的坦然,他会牢牢握住他的手,许下一辈子的誓言。
棋盘上的誓言,比任何话语,都来得珍贵而笃定。
他们的人生,有所爱之人,有所追求之事业,已然足以。

那时他们皆年少,刚刚在棋坛崭露头角,韩越之自是风貌毕露,李慕不遑多让,你追我赶齐头并进,却也好不肆意。
后来两人两人年纪稍长,便会有些记者问道有无心仪女子,那时李慕正坐在韩越之身旁,却连头都不敢抬起,却能听到他笃定的声音。
他说:“我的一辈子,都要赔给围棋,我热爱围棋的心,除了知己,任何人都不能懂得。”
他说:“我不想和一个不能全然懂我的女子共度一生,她会难过,我会默然,并不会得来幸福。”
他说:“索性我人生还有一知己,他自幼陪伴我身边,少时如果没有他,围棋界里就不会有我,如今我们携手并进,有围棋与知己,何尝不是幸福。”
他停了停,接着道:“如果把人生比作围棋,那么我是黑棋,他是白棋,这整个十九道棋路,便是我们全部的生活,我们交锋,激战,或亦只是埋伏和纠缠不休。”
记者无不动容,然后闪光灯下,是韩越之与李慕那交握的双手。
李慕心里最后的防线被击碎,他头一次回握他温暖的手,然后直视前方的镜头。
他听见自己哑然的声音说:“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我觉得,我的生活里,有围棋,有能对弈一辈子的棋友,真是三生有幸,算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
那一年他二人刚刚二十有五,那之后便搬到新的房子,住在离棋院很近的小四合院里,院子不大,却有三间瓦房,来人的时候,假装一人一套,也是很好的掩护。
韩越之喜爱石榴,庭院中精心养了棵石榴树,旁有石桌石凳,天气好时两人便在这小小院中对弈,日子很是舒坦。
只不过那石榴树爱长虫子,李慕看了许多书,闲暇时,便是伺候这树,等到第二年结了果,韩越之开心得很,先剥了个最大最红的给他,一粒粒的红石榴,好像宝石堆放在青瓷碗里,李慕并没说什么,只是坐在他身边,慢慢吃了干净,石榴很甜,李慕笑着吃完,回给韩越之一个带着石榴味的吻。
相识十八年,相爱八载,李慕第一次在青天白日下主动亲近韩越之。
韩越之眼眶都有些湿润,他揽着他,坐在凉风习习的庭院里,看着远方闪烁的星,总觉得幸福得难以形容。

后来两个人家里都有些着急,本以为当初的那些话都是孩子年轻时胡说,但是这么多年,两个人身边再也没有看到过异性,一晃便三十大几了,这叫父母怎能不急。
李慕还好些,他幼时丧母,父亲性子淡然,对于他的终身,倒没有逼迫太紧。
倒是韩越之,父母都是细心之人,经不住他老是拖着,因此一天到晚的念叨。他自己不说,老是打岔带过,几次之后,韩妈妈便真被他气着了,从老家亲自过来北京。
古朴的老房子,干净的石板小院,屋里干净整齐,摆设都透着单调与古意,架上都是围棋类的棋谱与书籍,床边的榻上有个棋墩,院中石桌上有棋盘,甚至客房的书桌上都有棋,一个家里,里里外外都是棋,再无其他。
韩越之和李慕带着韩妈妈在北京好生玩了一番,然后三人在院子里谈了许久。她回去后,两家人再也没有念叨,他们偶尔会去,也是一起聚会,样子已经是承认了。
李慕有些不解,不知道韩妈妈怎样说服两位父亲。
韩越之在被窝里同他咬耳朵:“我妈最精了,其实她早就看出来了,回头他摆平我爸最简单,倒是你爸,其实你没看出来,他是希望你过得好,如果是我父母去说,效果自然就有了,你不用担心了吧。”
李慕还要再问,却被他捉住了唇,反抗不得便只能作罢。

后来啊,故事其实很长,但却又很短。
他们从两个牵着手的青年,变成壮年,后来又一起中年。
然后携手步入老年,那时候他们已经白发苍苍,还是住在那个小四合院,以前是租住,不过后来,因为韩越之在围棋上取得了空前的胜利,几十年来,日本与韩国,再无人能出其左右,他重新创造了中国在围棋界的地位,中国棋院特别给了他一个永久棋圣称号,这栋小四合院,便买下奖励他,他们二人,一住就是几十年,再也没有挪动过。
岁数大了,韩越之和李慕渐渐没有再出去比赛,他们每日晨间锻炼,便去各自的棋社看看,下午回来下棋看书,晚上早早休息,生活规律而满足,头发一日白如一日,精神却从未不好。
他们的徒子徒孙,已经成为围棋界的新一代领军人物,带领着棋手在国际大赛上披荆斩棘,奋力延续韩越之创造出来的神话。
八十的时候,韩越之同李慕说,我觉得,我的一生很满足。
李慕笑笑,老头子,又想和我显摆了吧,几十年了,换个花样。
韩越之脸上有些红,然后趴在他耳边说,不是,我爱上你,你爱上我,然后我们相爱走过一生,我很满足。
李慕白他一眼,脸上却带着笑,我也很满足啊。
年华正好,流年如花。我与他共度晨昏,共迎春夏,拥有一个家,手谈一盘棋,只此一生。
人事三杯酒,流年一局棋。不过一辈子。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姑娘们表扬,咳咳……说含蓄,哼,我就当夸我好了~~~~
于是,最后一个番外,终于本文要结束了,我速度慢,二十万字写了大半年,今天终于最后一个番外搞定,别的不多说了,感谢各位支持回帖的姑娘,谢谢你们T T
顺便放一下改过错别字和小bug的版本,请不要大意地~http://u.115.com/file/clg0utbg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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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流年碎
当三国赛结束的时候,已经又是一年深秋,飘黄的树叶飞满京城,踩上去吱嘎作响,好不惬意。
李慕穿着笔挺的西装,穿过胡同里狭窄的巷子,他一手松着领带,一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摩挲绒缎面的的盒子,那盒子他刚刚从珠宝店取来,到手还没热乎,不过里面的东西他早就看中,这次比赛奖励颇丰,才终于决定买下来。
新一年的三国赛因为新进国手们的大放异彩而精妙绝伦,比赛的这些年轻人,有许多都是当年梦想杯的选手,当一个个熟悉的面容再次隔枰而坐,时光恍若回到从前,那时的他们,就已经从日韩手里赢得冠军,风水轮流转,那一年的三国赛输给韩国队,然而今年,这个荣耀再度回到中国队的口袋里。
自应氏杯开始,无数世界冠军头衔被韩越之和李慕收入囊中,三国赛是两人等了好久,也盼了好久,才终于打拼到最后,赢得无上的荣耀。
十八年了,王昊辰未能完成的梦想,在年轻一辈手中终于完成。
赢得比赛的那一天,很多人都买了白花,前往北京近郊,他们不约而同,想要告诉王昊辰这个好消息。
而韩越之和李慕,却悄悄消失在人群中。
韩越之同李慕说要先回家换身衣服,而李慕则说有些事晚点回家。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却恰好避开对方,偷偷进行着对方不知道的事情。
李慕长舒口气,站在自家门口,却半天没有进去,攥着盒子的手心都是汗,比刚刚比赛时还要紧张。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颤抖着手扭开大门,却发现四合院里异常安静。
他踩着枯叶,与庭院中的石榴树擦身而过,正对大门的堂屋是他二人的卧室,门上的竹帘子紧紧掩着,看不到屋里的情况。
“越之?”李慕叫他,在门口踟蹰不前,“你不在家?”
“我在,”韩越之比平时稍小的声音飘出来,紧张的李慕根本没有觉察到他的特别,却听他叫自己,“快点进来。”
李慕深吸一口气,挑开竹帘走进屋里。
一进屋,就看到摆放在外室桌子上一张纸条,李慕拿起来,见上面韩越之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宝贝,我在屋里等你。”
李慕不由笑出声来,紧张感被一点一点驱散,他定定心神,走过去推开卧室的大门。
一个巨大的,一人多高的,毛茸茸的,棕色熊玩偶呆呆地坐在他和韩越之的双人床上。
“哥哥,我是新来的弟弟,你喜不喜欢我?”韩越之佯装可爱的声音从玩偶身后响起。
“喜欢。”李慕笑开了脸,上前抱住玩偶毛茸茸的粗腰,心里感动异常。
他记得年初和韩越之回X市过年,两个人在韩越之家住了几晚,又去李慕家陪他爸爸。
当时韩越之看到他床上小小的棕色熊玩偶,还笑话他这么大了还抱着娃娃睡觉。
李慕记得自己很平静告诉他,小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每次都是抱着这个娃娃入睡,才让黑夜不那么难熬。
他记得当时韩越之把自己抱进怀里,在自己耳边说:“以后你只要有我就够了。”
李慕没有想到,韩越之这么细心,找到了一个一摸一样的,而且最大号的熊玩偶送给自己,说不感动是假的。
韩越之从玩偶后面闪出来,一把揽住李慕的腰,在他耳边低语:“都说你以后只能有我,送你个熊弟弟,替我不在家的时候保护你。”
李慕转头看他,见他漆黑的眼眸盯住自己,不由自出凑上前去,同他唇齿交融到一处。
熊娃娃早就掉到地板上,床上的两个人正纠结在一起,李慕半坐半压在韩越之身上,一边舔嘴唇,一边撤掉领带。
他把领带轻轻抛到韩越之身上,扭动着身体拉开西装外套。
他今次比赛穿的是黑西装,里面的白衬衫质地轻薄,他没有脱西装,反而直接扭开衬衫纽扣,一个一个,他漂亮的胸膛渐渐显露。
韩越之躺在床上眯着眼看他,呼吸渐渐加重,双手不安分地扶上他的腰,帮助他扯开烦人的腰带。
李慕把衬衫从裤腰里解放出来,解开最后一个扣子,敞着怀居高临下看韩越之,他胸膛虽没有肌肉,但是线条漂亮,隐藏在衬衫里面的红色分外诱人,韩越之的手钻进衣服里,顺着他优美的腰线往上爬,带来一阵麻痒。
李慕目光深邃,他紧紧盯着韩越之的眼睛,无声传达着诱惑的讯息。
韩越之再也忍耐不住,一个翻身把他压倒在身下,李慕就着刚才的姿势,分开双腿夹着他的腰,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他只穿了件蓝色衬衫,李慕没有两三下,便把他上身脱了个干净,当他的手滑到韩越之腰线处时,他懒洋洋的声音贴着耳垂响起:“我的李九段,这还是大白天。”
李慕笑眯了眼,仰起头咬他耳朵:“我就喜欢白日宣淫。”
韩越之定定看他,发现李慕虽然脸颊红晕,却没有丝毫闪躲,他不客气地从他脖子啃咬起来,一路舔着他的胸膛,在右侧粉色果实处停留片刻,用力咬了两下,边听着李慕的闷哼声低笑。
他笑着呼出的热气直往李慕胸膛拂来,他想要夹紧双腿,隐藏起恼人的冲动。
但韩越之怎会让他如愿,他嘴上虽不闲着,但灵巧的手还是窜进已经解开扣子的西裤内,抚摸着已经略微隆起的漂亮形状。
李慕觉得韩越之的手热极了,抚弄到他同样热意盎然的什物上,带来阵阵让人难耐的电流:“唔,别,别这样。”
韩越之从他胸膛抬起头,坏笑着一把撤掉松松垮垮的西装裤:“你刚才还说喜欢白日宣淫,怎么转头又不叫我这样?”
他张嘴在他肚脐上来回啃咬:“我偏要这样。”
李慕觉得自己刚刚鼓起的勇气都已经消失,他的理智被一波一波的快/感驱散开来,他不由自主伸手抓住韩越之的头,嘴里只能发出浅浅呜咽。
阳光从窗棱里射进来,给两个衣衫不整的人镀上一层金色。
李慕上身还穿着衬衫西装,而下半身却光溜溜的,他跪趴在床上,任由韩越之动作:“小慕,让我进去吧?”
李慕憋红了脸,只得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那东西颇为熟稔地一点一点推进他的身体里,闷闷的却又熟悉的疼痛从尾椎往上窜,李慕闷哼一声,感到身后的人突然停下动作。
韩越之带着喘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都这么多次了,你还是这么腼腆。”
李慕恼羞成怒,想要回身给他个白眼,却不料韩越之就着姿势,双手伸进李慕腋下,一个用力,把他抱坐起来。
韩越之腰上用力,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到李慕肩膀上,他细细啃咬着李慕纤长的脖颈,双手紧紧把他抱在怀里。
冷风乍起的深秋时节,两个人却都不觉得冷,他们滚烫的身体贴在一起,正做着水乳交融的事情。
李慕已经不记得他们到底换了多少个姿势,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当他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经一点粘腻痕迹都没有了,韩越之正和他头挨着头,盖着厚被子呼呼大睡,李慕就着月光看他许久,撑着快断了的腰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个盒子。
他扭开床头灯,轻轻打开那个盒子,一个小巧的,正方形金色棋盘挂在细链子尽头,那棋盘做得极巧妙,棋盘上的九个星位都镶嵌了细小的碎钻,在灯光折射下,闪着璀璨的光影。
他轻轻把链子绕过韩越之的脖颈,尽量在不打扰他的情况下扣上环扣,韩越之动了动,迷迷糊糊“嗯”了一声,李慕把坠子给他戴好,扭头在他脸上亲吻一下:“睡吧越之,晚安。”




番外五:终相望
大抵棋手一生追求的,就是能时时刻刻下棋,认认真真做人,在事业巅峰的时候赢得世界冠军,然后盛年之后收几个徒弟,教导他成为下一个职业棋手。
韩越之与李慕,自然也不例外。
这一年,他们都已经三十多岁,他们的脸上被岁月染上了痕迹,不再那么年轻与稚气。
人说三十而立,这话实在不假。
虽然人还未到中年,他们的精力也依然旺盛,却也不再那样高强度的比赛,黑白的世界,总是年轻人的世界。
四月春花开的时候,中日棋院组织了一次为期一个月的中日棋手交流活动。日本派十位新初段棋手来中国棋院集训,中国棋院自然选了十位新入段的苗子,陪他们一起对弈,切磋棋艺。
而棋院安排的领队老师,正是韩越之和李慕。
到了活动开幕式当天,韩越之和李慕早早起来,穿上烫得笔挺的西装,打上了素色的领带。
李慕走在韩越之身前,一打开卧室房门,就看到满院的花都开了。
他们二人都喜种花,院子里的花草不少,这日天气甚好,迎春绽放着嫩黄的花瓣,洁白的玉兰在枝头迎风摆动,嫣红的石榴花预示着香甜的石榴果马上就要长成。
李慕向前走了两步,感叹道:“真漂亮,我还是喜欢春天。”
韩越之走到他身边,伸手把掉落在他肩膀上的花瓣捡起,扬手扔进风中:“我也喜欢。”
他们一路慢慢走着,欣赏着春日里的美景。
到棋院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在门口,见他们早到,立马把他们带到了等候室:“两位九段早上好,开幕式九点才开始,你们要不要看一下新初段们的资料?”
这是位熟人,业余7段褚然,韩越之记得他们还没入段的时候来棋院比赛就是他做赛会指导,十几年过去了,他们都已经混得很熟,有些重大活动,也都是他来做管理。
韩越之和李慕跟他客套几句,李慕说:“看一下吧,今年有什么特别的小家伙?”
褚然赶忙拿来两本册子递给他二人,为了大家能记住每位棋手的名字和长相,人员册做得倒也很认真。
韩越之和李慕看着每一页上年轻富有朝气的面孔,十分随意地问着褚然他们至今的成绩。
每年的定段比赛都是七八月份,也就是说,到了现在,这些新初段们都已经或多或少参加过比赛了,要是潜力很高,有些都已经能打到许多大赛预选的第二三个阶段,甚至本赛。
突然,韩越之看到一个叫林姝的女孩子,资料上说,这孩子是女子组的冠军,今年才十三岁,韩越之仔细看了看她照片上的眼神,问褚然:“褚科,这丫头的成绩好不好?”
褚然倒对她有些印象,翻了翻手里的资料,皱着眉说:“这孩子棋风很冲,大坎大杀很有气魄,实在不像女子棋手,因为棋速太快,考虑总是不周,所以至今成绩还不太好,国内头衔预选战第一轮都被淘汰,新人王也只走本赛第一轮,世界大赛只有黄龙士杯女子国际赛她下到了本赛第二轮,成绩算是比较差的。”
“哦?”韩越之想了想,问,“为什么她会被选入?她是哪家道场的棋手?”
褚然又看了看,才说:“哦,她是弈雅棋社的选手,她会被选入,是因为今年女子的代表就她和定段赛第二名的沈楠楠能打入黄龙士杯的本赛,算是年轻人里表现不错的了,虽然成绩还是不理想,但小孩子还年轻。”
李慕看韩越之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于是对褚然笑笑:“褚科,你倒是对这些小孩子很上心,了解得很透彻。”
褚然笑笑,扬了扬手里的册子:“我做这工作,就得熟悉每位棋手,这一届的孩子也确实不错,两位老师不考虑一下?”
韩越之默而不语,倒是李慕又翻了几页,指着问:“这位叫苏临的小伙子怎么样?”
说到苏临,显然褚然更熟悉了,连资料都没看,直接说:“苏临是这届A组冠军,今年新人王止步在四强赛,所有头衔战都打到预选最后一轮才被淘汰,国际大赛有三项打进本赛,分别是LG杯,应氏杯和春兰杯,虽然都输在第一轮,但棋院里的人都很看好他。”
李慕听完,满意地笑了笑,没说话。
韩越之瞥他一眼,其实他们两个早就知道这几位小朋友的表现,现在李慕会问,只不过为了更加确切心中的想法罢了。
三个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到了九点钟。
开幕式一般都那几个步骤,领队们讲讲话,队员们表表态,然后就开始活动前抽签赛。
按照交流活动的传统,这一项抽签赛,也就是为了让小孩子们熟悉一下气氛,认识一下各位棋手,毕竟未来一个月,他们吃住都要在一起,早点熟悉也是好的。
这一天很巧,苏临抽中的,刚好是同届女棋手林姝,而另一位沈楠楠则抽中的是日本新初段第一位的石田久。
比赛采取两小时包干,黑帖六子,两方棋手都必须下满八十手手,这样一来,小孩子们都不能长考,只能迅速作出判断落子,这就考验到他们的承受能力,稳定度和基本功了。
韩越之和李慕在会场里走来走去,偶尔与日本队的领队老师千叶久野和小林哲也寒暄几句,或者绕着苏临与林姝那桌研究一下。
林姝确实落子速度飞快,而且她的棋很有力度,对于边角和实地从来不肯手软,显然是个脾气很硬的女孩子,而苏临毕竟是这一届棋手的翘楚,他落子速度不遑多让,面上看去漫不经心,棋风看似浑厚,但其实暗藏杀机,李慕看了看,抬头对韩越之笑笑,韩越之会意,找来褚然跟他说:“会后,叫那苏临和林姝去研究室。”
褚然愣了愣,随即就明白了韩越之的意思,马上笑着说:“哟,韩九段,恭喜了。”
韩越之自然也很高兴,却说:“等人家孩子答应再来恭喜不迟。”
褚然看了看那桌斗得认真的两个孩子,心想不答应的是傻子。
当表情平静的苏临最终赢了林姝时,褚然飘飘然出现在他们身边:“两位新初段,请随我来,有人要见你们。”
林姝虽然因输棋而脸色不好,但是人很礼貌,她和苏临规规矩矩收拾完棋桌,才起身跟着褚然走出对局室。
走廊里很安静,林姝和苏临却也忐忑起来,他们不知道褚然带他们去见谁,但看褚然的态度,也肯定不是一般的事情。
到了对居室门口,褚然看着他们紧张的小脸,突然笑道:“两位,进去记得要礼貌。”
说罢他抬手敲了敲房门,又说:“人我带来了,叫他们自己进去,我就不打扰了。”
一个有些模糊的声音答道:“谢谢褚科,慢走。”
褚然回头看了两位小孩,带着一脸神秘的笑意走远。
苏临和林姝相互看了看,林姝上前敲敲门:“你好,我们进去了。”
“进来吧。”这次声音大了些,听起来很柔和,林姝小心扭开把手,推开了门。
正午阳光很足,洒在屋里两个人的身上,好似镀了一层金,他们二人的样貌那样熟悉,林姝毕竟是女孩子,一时间不敢上前,反而苏临坦然走进去,对他们两个说:“韩九段,李九段,你们好。”
林姝看了看他,也跟着走了进去,大声问了好。
李慕说,说:“你们好,初次见面,我们就不用自我介绍了,说正事吧。”
韩越之点点头,目光在苏临和林姝的脸上扫过。
“林姝,苏临,想不想拜我与李九段为师?”韩越之声音很平静,但这句话却好似暮鼓晨钟,一下子惊醒了苏临与林姝。
他们二人呆了呆,突然异口同声说:“我愿意。”
看着两个满脸通红的小家伙,刚才板着脸佯装严肃的韩越之再也装不下去,哈哈笑出声来:“你们也不问问,到底谁做谁的弟子。”
他这话忒能忽悠人,年轻的小孩子们又愣住了,突然,苏临眼睛一亮说:“韩九段一定是看重假小子,我自然是被李九段选中。”
他说得完全正确,韩越之来了兴趣问:“哦?你这么肯定?为什么?”
苏临看着韩越之带笑的眼睛,脸上红晕更多,发现自己不能不回答,只好说:“因为,因为,因为我比较喜欢李九段。”
他说完,就连李慕和呆愣在一旁的林姝都笑起来,林姝抢着说:“讨厌鬼你别提我回答,我才要说因为我更喜欢韩九段呢。”
他们两个,显然平时就比较熟了,兼之小孩子心性,竟你一句我一句斗起韩越之和李慕的优点来。
韩越之和李慕坐在一旁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这俩孩子心理素质太好看,还是太过神经大条了。
突然,苏临反应过来,马上闭了嘴,林姝刚想反驳,又看到韩越之好笑的表情,简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慕喝了口水,说:“苏临,你说的正确,我确实是看重你,而韩九段看重林姝,你们如果愿意,记得回去跟父母说,我们找个好日子把拜师礼办了,以后你们两个就跟着我们好好学习,以你们两个的天分,长棋是一定的。”
苏临和林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好,我们一定努力。”
和煦的春风从窗口吹进,掠过李慕金色的眼镜边,拂过韩越之厚实的肩膀,它打了个旋,吹动起苏临略显幼稚的领带,最后落到林姝长长地辫子尾。
每一位棋手的棋,都将以这样一种方式延续下去,他们也许会有很多弟子,会有无数学生,这些年轻的孩子们,聆听他们对棋的感悟,从而走出自己的弈之路。
漫漫长路里,他们的身影,始终不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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