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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VIP]太上皇 BY 禾韵 (点击:1675次)

[VIP]太上皇 BY 禾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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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太上皇
作者:禾韵
文案
他是一条老龙,谁叫他是皇帝的老子。
所幸的是他现在还不用帮自己想谥号,还可以坐享富贵风流许多年,只是……
各位爱卿们,可不可以别再搔他的龙爪了?
谁说老龙不怕痒的啊……
咳,手机充挺方便的,五元的也有,十分方便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不伦之恋 情有独钟
主角:楚桑 ┃ 配角:楚烈,容愈,楚乔 ┃ 其它:宫廷,轻松

万岁第一声
楚桑是三岁那年被抱上皇位的,屁大的小孩窝在年轻貌美的太后身上,然后底下群臣哗啦啦跪倒一片,高呼万岁的声音铺天盖地,小孩子脑袋一缩被吼怕了 ,一泡热尿就腻到了太后锦绣的衣裙上。
能当帝王的人,命已经是顶好的了,楚桑却又比顶好还要好上那么一丁点,在十六岁亲政前是他的三皇叔作为摄政王代政,按照历史古籍上的教训规律,他怎么也得留点心思应付这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皇叔吧? 可实际上摄政王楚祁还真没谋反觊觎皇位的意思,正直堪比周公,在楚桑十六岁那年还如释重负的奉上军权,交接完毕后干脆连京城也不呆了,避嫌一样搬到山清水秀鸟不生蛋的地方隐居去了。
那时候在御书房,摄政王语重心长说了一句:“ 陛下也该是时候长大了 ”
楚桑当时看着正对着虎符发愣,颇为不服气的说:“ 寡人已经懂事了 ”
他都十六岁了,十三岁糊里糊涂的和宰相的女儿圆了房,现在太子都两岁多了,哪里没长大?
况且他时运旺老天都帮着他,庆国底下那些一直不肯老实的藩国,到他这一代,都衰败的差不多了,唯一让人忧心的离王据说也因为断袖的缘故无子等百年将被撤消番号,你瞧瞧,老天爷对他还不够好么?
朝中无事,后宫竟然也万分平和古井不生波澜。
太后专权?外戚涉政? 皇后骄横?后妃乱斗?
还真没试过,太后每日吃斋念佛对朝中变动不闻不问,活脱脱的女菩萨,皇后大他两岁,蕙质兰心,贤惠又大度,所以皇后在难产去世后他一直都是顾念的,后位也一直空悬着……
当然,他不是嫌立后典礼太过繁琐劳累,绝对不是,只是他寒酸的后宫里实在挑不出人来当这个皇后啊。
他曾经也迫切希望过能有人能陪在他身边,共同分享体味一下被十几斤头饰压扁的痛苦,所谓夫妻同心嘛,可惜这个微薄的心愿迟迟得不到解决。
“ 谢谢陛下厚爱,臣妾觉得还是兰妹妹比较合适……”
于是他慢慢踱步到另一个宫殿,换了个人问。
“ 谢谢陛下厚爱,臣妾年纪尚小担不起这重任,果然还是林姐姐最合适了 ”
他想说,爱妃啊,你不小了,你明明比寡人还大一年的啊……不过人家不肯,他也懒得去勉强了,他娘挑媳妇第一个问的问题就是你喜欢金刚经吗?然后就是,你最喜欢的佛经是哪本?一轮残酷筛选下来,剩下的纯粹是太后喜欢的口味,他子嗣单薄,纯粹是因为他对着女菩萨实在没有胃口。
好在他也不是色欲熏天的皇帝,后宫清淡点也好,耳根子图个清静。
于是他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安逸,一享就是许多年。
万岁第二声
但凡是人,就有点小爱好,有的皇帝好细腰,有的皇帝喜书画,还有的性喜渔色,总之皇帝的爱好都不可避免的为底下所献媚追捧,一个把握不当,都会被套上昏君的头衔。
相比之下,楚桑觉得自己的爱好极其亲民朴素,既不会劳民伤财也不会引来非议,十分的妙。
春意融融,花香四溢,楚桑让人在御花园里摆上软塌,然后开始摆弄手里的宝贝。
他这辈子唯一的爱好就是皮影戏,自从五岁那年惊鸿一瞥,他就被那神奇的世界无可自拔的迷住了,真的,只消一眼,他就心神荡漾的沉迷其中,所以后宫妃子都是女菩萨成仙成佛也没关系了,他只要有这个就成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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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BE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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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的类,竟然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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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插了太多番外,读起来不连贯,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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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虐了,很久没看BE了,而且是那么喜欢一对cp……
楚烈好好一个人,你怎么就把他写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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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楼上的评价,太可怕了!!!>"<
才看开头的时候我还以为会是欢快的文……
平生不怕震天雷,唯看BE会茫然……
我终于换脑袋了~~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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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往往是求而不得,得而不珍,欲珍却晚 ”
泪~~~~~~~~~~
明明以为两人会相伴一生的,没想到却是白发送黑发。但是这篇真的写的很对我的胃口,很喜欢这篇,已经很久没有文让我看完这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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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虐了,很久没看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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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BE!!!其实我一直在求杯具,我不怕他BE,但是最杯具的是我萌的居然是容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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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的结尾转的很硬啊......
不过BE了也好...太上皇一度平胸了= =
天然卷发的家伙都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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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 BE 阿!!要註明ㄚ!!好險我先看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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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伤人了,怎么会是BE。文的确很好,算精品了。执念啊……为啥不是H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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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不是BE呢,真想像不出如果是HE该怎么发展。。。
不过BE来得有点急转,话说一位身体强壮如牛怎么就败在了伤风感冒之下呢,即使他很早以前是个早产儿,反而不是败在刀伤之下。。。

最后一段番外看得我啊小心肝直颤。。。
不带这么虐人的。。。
文荒啊文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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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很虐,搞的都不想去看了。就像破豆豆说的,不怕雷,怕BE
亲爱的爪机小贱受,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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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太黑了,早知道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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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是双结局的,有HE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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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没有he结局的?!oh~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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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版结局,修改后,不过依然是BE

万岁第六十五声
这些日子都睡得很不踏实,半夜乍醒多次,半梦半醒间一切都似真非真,假亦非假,楚桑被困在梦魇里,脑子里却越发清明,那些微小琐碎,甜蜜欢乐,甚至生死别离间的事一一入梦,静滞不走着。
他用力挣扎,喘出一口粗气,手啪的一声按在了心口上,一下子终于睁开了眼皮。
心不在此,又谈何安眠。
他开始恼火自己的多愁多忧,这种软弱来的太不是时候,他应该站得更挺直一点,把天再撑高一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怯弱下去。
冷雨持续不断的下了几个昼夜,刷得宫里空气都稀薄了几分,凉意润过了头就渗到骨头缝里头去了,倒是花园那些佳木葱茏不惧寒意,越发青郁,近处紫藤蔓蔓缠缠在云木上,香风密叶,枝蔓婆娑。
“皇上今早在胜湖那儿喧了礼部的几位大人,上皇您看……”
他刚洗漱完毕,就见长乐宫的太监来报,说楚烈招来一批大臣去了湖边,楚桑直视着铜镜,心情渐沉至湖底,这低烧才退就把太医的话抛在脑后,病人哪有无法无天的权利——
“太医怎么说的?”
果然太监为难又道:“皇上执意要去……陈太医劝不住。”
他向来都知楚烈的固执,别说太医,就是他也拉停不住的,劝说也起不到很大的作用,明明是任性的那一方,还总能说出一堆堆看似理智的理由来,他反驳不了,只能要把青年那份自忽略的爱惜一并接手过来,除了他也没人多心疼青年一点了。
湖边亭外跪着好几个官员,楚桑现在只认得其中一人是礼部的侍郎,其他几人皆是生面孔,看脸色都已差极,还双手捧着什么东西,高高举着,像是要呈给青年看。
楚烈低烧褪了,神色也好了不少,黑发披在肩头,随意又洒脱的样子,略见削瘦的下巴还是很有傲据的味道。
只见青年向前倾了倾身子,把官员手中的卷轴接过,在手里玩绕了一圈,看也没看就甩在了跪着的官员身上,力道即狠又准,啪的声响脆生生传到他耳朵里,把耳膜都鼓动的生痛。
他停在湖中央的廊中,睁大眼睛看不远方的青年,低下的人都私传新皇暴戾酷杀,他怎么觉得就算使坏脾气的青年也是万分可爱的,至少比起躺在病榻上,能时时有脾气可发,也是大好事。
青年似笑非笑的脸如今现在有几分阴戾,也无损皇威,只是没有原来敏捷,过了好了会才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的一瞬眉头就松开。
“父皇,你来了?过来我这里。”
楚桑咳了一声,那卷轴无人敢捡,还散在官员身侧,露出一节上了色的女子裙摆,他撇开眼,“没事的话就让他们下去吧。”
青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口气依旧刁难:“你们不是说还有事要禀告的吗,怎么不继续说了?”
带头的礼部尚书迟疑片刻,头磕在地上,答道:“微臣知罪,请皇上恕罪。”
楚烈握拳在嘴边,干咳了好几声,声音沙哑:“那你说说,是错在什么地方?”
“微臣不该自作主张,陛下既然说不立后那肯定是有陛下的思量,微臣斗胆妄揣圣意,罪该万死。”
他暗叹一口气,假装赏风赏花一样撇开头,不愧是混滑了的老油条,见风使舵使的比谁都快。
青年眼里有笑意,只是未达深处,“哦?不敢望揣圣意,可刚刚不是还揣的很起劲嘛,现在又不敢了?上朝时我说过的事,是不是还要再给你重复一次?”
“臣……不敢。”
楚桑单手一伸,按住青年的手,似安抚一样拍了拍:“让他们下去好了。”
那群人退下后,湖面都似宁静许多。
“是哪家的姑娘呢?”他忽然发问。
楚烈微微瞪大了眼,随即恼怒的看着他,黑瞳里似乎已经黑云压城了,“什么哪家姑娘?”
“就是刚刚他们给你看的……寡人只是问问,问问也不成吗?”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也应该知道啊。
青年斜撑着下巴看着他,视线滚烫,像要从他眼里看出刚才那句话的真伪虚实。
他眨眨眼,坦然回视。
“父皇,你要是现在才说胆子小不敢跟我过,我是不会理你的。”青年捏着他手腕,凶起来的样子的确让人觉得很惊骇。
“什么……”什么叫胆子小,他都逆了天逆了祖宗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哪家的人都没有自家的好。”
青年皱着眉头扔下这句,就凑过来吻了他,唇舌间那股参药味实在难闻,可是青年的热情又让他万分着迷,温柔又怜惜的动作,好像他真的是什么人间没有需要好生珍惜的宝贝。
“现在后悔是不行的。”楚烈从上看着他,不知怎么的,就显得有些急切脆弱,“我已经那么努力了,父皇。”
“…………”
“我们不欠这个国家什么了,我做的足够弥补我们两的事,我还的干净,一点也不欠了。”
只是喜欢而已,其实也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事,但就是像欠了债,良心有愧一样。
楚烈平日不说,但不代表心里不明白。
大家都在弥补过错,只是各有各的方式罢了,楚桑不觉间就觉得透不过气,平复着心情,嗯了声,“是不欠什么了,我们还干净就好。”
楚烈舒了口气,眉眼都舒展了。
“反正以后也不是我们的时代,百年后不会再有人知道我们,遗臭千年也无所谓,反正都成了黄土,谁听得到,咳,寡人其实偷看过史官写的起居注,其实再臭一点也无所谓了。”
他年轻时也做过许多错事,都清清楚楚的写在那本册子上,以后的人都瞧得见他们的过错,或者那么点点功绩,除此之外,他们的名字只是几点笔墨的价值而已。
楚烈听到这番外,显然很高兴,一时兴奋就咳嗽了起来,最后脸都咳红了,他手忙脚乱的给青年拍后背,不留情面的斥责:“呆在房里不是好好的,出来吹什么风,小心被风吹走了。”
“又不是什么大病,调养就好了,父皇你慌什么。”
“谁说不是大病……”他猛然住口,尴尬一转:“就是小病也不能大意,不听太医说的话总会吃亏。”
影子倒在湖中,波光粼粼,两人就似融合在一起了。
楚烈赖在他肩膀上,蹭了几下,含含糊糊道:“父皇,那个李修尘好像是风寒湿邪后喘病复发而死的。”
“你去查这些做什么?”他沉默下来,反握青年手臂用力一扯,把两人距离更拉近了些:“是闲的没事做了?”
“父皇以前不也查过吗,还查的比我透彻多了。”青年微笑道,神色轻松。
“他死法如何管我们什么事。”楚桑气得脸发红,手指戳住青年的脸:“你是不是存心让寡人不愉快?我们过我们的日子关一个死人什么事。”
楚烈的脸给他戳得有些红,抿着嘴垂着眼的样子很有点黯淡:“是,是我乱想了,我近来头乱的很。”
他也察觉到青年近来变幻无常和易动怒的性子,病痛似乎削薄了楚烈一向引以为豪的忍耐力,他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只是紧紧抓着青年瘦了许多的手臂,楚烈蹲下来,从湖边捡起一块小石头,发泄一样扔了出去。
湖面开出一串漂亮的水漂,只是把影子打散了,碎影和湖边的树影扭曲在一起,倒是热闹。
楚烈抱着他,阴霾也随着水花平静散去,笑道:“如果我以后犯傻,父皇你就拍醒我好了。”
其实他们都在一起犯傻,但光是一想到要把对方分一块出去,就难受的要命,傻子总是快乐过贤者的,于是两月后,楚烈在宗族里挑了一位稳重的少年,打算立为太子。
虽然都是楚姓人,但实际上已经不一样了。
楚烈在挑中人的那天露出了一副尘埃落定的放心的表情,酒喝多了后就一直趴在他身上说了很多话,大多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和酒气混一起,让他觉得很轻松愉悦。
毕竟他们因为私利而牺牲了那么多。
越是想把对方抓牢一点,越是觉得沙子从指缝里不停的漏着,越紧越漏,简直像在嘲讽他的无能一样,世事总是求而不得,得而不珍,欲珍却晚,可楚桑只要一想到时候青年必须一个人独活时的场景,就觉得不可以忍受,他已经不年轻了,陪不了楚烈多久的,就这样抱着对方,还是感觉时间在腐蚀着他,不真切的像一场黄粱一梦,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或者清醒。
是不是每对相爱着的人都会像他这样患得患失呢,如果只是长辈的话,就根本不需要这么心烦,或许还会比现在更长久一些。
半睡半醒间,在安静的房间里,他仿佛听到楚烈的声音,楚桑忽然清醒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任何人在说话,青年还侧躺在他身边,呼吸绵长。
没来由的胸口一热,找不到一点理由,他摸了摸青年的脸,拨开额前散着的黑发。
“皇儿?”
大病过后的人还睡得很沉。
“烈儿?”他不死心的低头,额头相抵,又叫了声。
青年长睫毛似乎颤了一下,像是在挣扎该不该睁开眼。
“楚烈。”
楚桑没有再继续叫下去,其实刚才的冲动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他只是想起很久之前,摄政王手把手教过他写过的一句诗。
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
隔了那么悠久的岁月,孩童时候学过的,几近遗忘的诗才忽然入梦,打得他猛然惊醒。
所幸的是,楚烈还在他身边,只需要再叫大声一点就可以叫醒,无需等待。
这天晚上,他做了个长达万里的梦,那时候他们都已经老了,路上依旧没有驿站,他和孩子还在寻着家。




番外:
元庆十二年,二十一日,帝卒于长乐宫,遗诏以皇父楚桑嗣皇帝位。二十五日,皇父楚桑重即皇帝位,以明年为安庆元年。




番外:
元庆十一年,酝酿许久的新官吏制在全国全面铺开施行,这也正好是容愈为相的第十个年头。
有些地方显然不愿意接受新的审查机制,为了平息荆州的暴乱,容愈只好亲自前往压制,就算那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对楚烈过于铁血的手段颇有微词,特别是近几年,皇帝的脾气似乎越发的难以琢磨,在朝堂上的喜怒无常也让大臣们伤透了脑筋,幸好皇帝虽严苛,但不滥杀无辜,他已觉大幸。
太过霸道的人多少都会有些自负,这点认知容愈在皇帝身上感受的淋漓尽致。
本来计划中他可以在皇帝三十寿辰时赶回来的,无奈路途遥远,又遭遇大雨,等回京时寿宴早已过去大半个月了。
这晚他处理完公务冲冲回府时,在书房里见到一个不速之客,外头正下著雨,风声拍打着窗,来人袍子未湿,看来已等了好一会了。
“张公公。”他朝来人点了点头。
火盆里炭火烧得正旺,屋内的温度有些热的过头了,容愈解下披风,端起茶看着面前的人。
张丘是近几年里皇帝身边最能干受宠的心腹,平日也是一副深藏不漏处事不惊的模样,今日却脸色苍白,神态飘虚。
“容相,皇上有请。”末了,又补充道:“还请容相换衣。”
他此时穿着一品官袍,若是换衣,那就代表这是密传,容愈沉思片刻,掩下眸中暗沉:“好,请张公公稍等片刻。”
外头风雨不停,枝叶凋残,一副萧肃相。
虽然早已贵为宰相,他的府邸却和当初的尚书府差不了多少,依旧人丁稀少,容愈没有纳妾,更没有娶妻,来说亲的自然是多,他都一一婉拒。
人在朝中,恰如身在漩涡之间,稍有行差踏错则尸骨无存,越是爬的高,到时候跟头就会栽的越痛,自己一人也就算了,若有家室,岂不是连累。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父亲倒台后府上的凄凉惨状,不是每一个被卖到小倌馆的落难少爷,都会像他一样那么好运气,遇到贵人,救他一世。
一个人就已经很好了,了无牵挂,只要想着再为国家多做点事,人生就已经很圆满。
可显然楚烈不会这么想,他其实也想得通,楚烈是天之娇子,一出生就是太子,注定的国君,人又有手段,什么可以拿捏的住,这种人,只会想要的更多,更多,对想要的事也好,人也好,总是要不折手段的留住。
他也有想留住的人,可终究还是不敢,理智让他及早抽了身,不是所有人,都有像楚烈这样不怕死的固执。
“来了?坐。”
皇帝侧躺在龙榻上,阖眼修养着,倔强紧绷的下巴和一直在敲打着的手指泄露出些许的心烦,男人不耐烦的掀开眼皮,吩咐他坐下后,又咳了几声,“荆州若还在闹的话,就暗地里带些兵过去就好,面子功夫你也做足了。”
他早已预料到楚烈会这么做,颔首道:“是,微臣明白。”
男人嘴角一弯,英俊的脸就带上了点嘲讽:“容愈,你这哪是明白。”
就像他永远对楚烈都有莫名的微词一样,男人对他也从没放过真心。
虽然他们君臣关系已经十一年了。
男人摆摆手,无奈似的,撑着自己额头叹了口气,不知怎么的,就让容愈觉得有些尴尬,他看惯了楚烈的强悍和暴戾,这么忽如而来的软弱真让他无法适应,好像偷瞧到别人一直藏掩着的隐私。
“张丘,把诏书给他。”
容愈不明所以的看着太监从柜里拿出一卷圣旨,他捧在手里,男人没发话,他也不能随便打开。
男人神态平静,语气也很平静,除了眼里微浑,一切都看不出异样,“打开,看仔细了。”
容愈一目十行的读完后,手心不觉间出满了冷汗,只是表情还是常年的淡漠,无甚起伏:“争议太大,微臣还是觉得……不妥。”
男人看着床幔,那副表情就和以前弹指间夺人生死,下屠城令时一样,不会因为外界的意见而改变想法,皇家人任性似的傲慢:“我觉得很好,再好不过,容愈,我可以相信你吗?”
不行,没这种做法的,除了前朝一次荒唐的篡位,史上还未出过……这等事。
容愈握紧了这卷诏书,喘不过气一般,肩头生疼,“臣明白了。”
男人似乎舒了口气,年少时眼里常见的戾气已经单薄了许多,锐利也好,冷淡也罢,都沉在眼里,浮不上来了。
“我近来身体不好。”楚烈没看他,只是自顾自道:“有些打算,总是要提早做了的好,免得以后手忙脚乱。”
所以说……太多的牵挂,不是好事,容愈轻声回应:“皇上说的有理。”
楚烈置若罔闻,像是在回忆什么特别满足的事,“我这一辈子,老天待我已经够厚,该有的都有了,本不该有的,我也有了,其实也没什么好争的。”
“…………”
“对了,容愈,你这个年纪还不成亲,我一直很好奇这是为了什么。”
他被这句话问的昏头转向,直言:“臣不想牵连太多。”
男人一愣,随即大笑,“牵连,容愈,你胆子也过小了点吧。”
容愈默然不语,不是他胆子小,而是童年时代的家变就是一场驱散不去的噩梦,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与其如此,不如不触景伤情,图个自在清净。
“能让什么人牵连着,即是大幸,也是不幸啊。”笑罢,楚烈又干咳了好几声,露出异样的神采,眉眼都温柔几分:“原来如此,你是怕牵连,我父皇还猜测过你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呢。”
容愈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耳朵微微发烫。
“下去吧,这旨今天就交给你了。”
他胸口里放着这道要命的圣旨,就像千斤大石压迫着自己一样,容愈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一看,太监已经放下床幔,点起安神的药香,透过那些繁复锦丽的床幔,他看不真切里面的人。
踏出长乐宫的时候,惊飞雷雨依旧,刮得他两眼发湿,根本睁不开。
“爱卿?”
“爱卿,回神了。”
容愈猛然一惊,身子坐正,此时暖香阵阵,棋盘上错落着黑白棋子,哪有什么风雨雷电,他盯住心神,将手中持着的棋子摆入棋盘。
“臣走神了。”虽然早过了而立之年,他在这个人面前总有种没法褪去的羞涩。
“无妨,无妨,寡人也知你事务繁忙,陪寡人下棋真是难为你了。”
容愈笑笑,道:“是皇上不嫌弃臣棋艺差。”
皇上棋艺精湛,就是速度慢了些,现在天气暖和,正是春意正浓的时候,就容易打瞌睡,有时皇上捏着一枚棋子都可以眯着眼发呆许久,过一炷香才恍然回神。
陛下靠在软榻上,整个人都陷在松软的锦织靠背里,眼皮半搭耸,有点懒洋洋的模样,样子还是他所熟悉的清俊高华,与记忆里似乎相差无几。
“爱卿,若你还是走神,就别怪寡人将军了。”
“是。”容愈合拢心神,鼻尖被暖香搔的□,在这种怡人的环境里,连他也有点乐不思蜀了。
不知道是不是公事太多,容愈最近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一日忙完后独自躺在床上,就现在茫茫然起来,真真怪了。
陛下棋子走势看着温和,实则凶辣,容愈不敢掉以轻心,全力部署。
有太监上来呈报:“皇上,太子求见。”
他看到陛下把棋子捏进手心里,背脊微微从靠背里直了起来。
没一会,远处尽头繁花处就有一抹玄黑身影,隐隐龙纹,正是当朝太子朝服,那抹身影穿过多事的春风,踏过繁花似锦,衣袍都在春风里微微扬着。
容愈起身,规矩有礼拜见道:“参见太子殿下。”
年轻太子眉目尚算的英武端正,面相一派温和沉稳,扶起容愈,谦和道:“太傅请起。”
陛下还阖着眼,手搭在软榻的把手上,寡淡着脸,像所有长辈一样关心后辈的学业:“最近在礼部有学到什么?给寡人说来听听。”
容愈也在一旁听着,陛下也会适时给出一些反映,让年轻人继续有勇气说下去,他作为太子现在的太傅,也自是希望年轻人能够让陛下宽心点。
先皇的那一笔,画得够浓够艳,像楚烈这种皇帝,一个就足够了。
也许以后庆会出现更优秀的皇帝,可对陛下来说,这也没什么意义了。
“很好,以后容相对你的教诲,一定要好好记住,下去吧。”
太子跪拜,脸有喜色:“谢父皇,儿臣告退。”
他瞧见陛下手顿了顿,像难以忍受似的侧了侧身子,隐着眉间的不耐烦:“别叫我父皇。”
话虽不大,足以让年轻人脸色煞白。
太子退下后,棋局继续,容愈等着对方下子,只是许久过去,陛下闭着眼后似是没了动静。
容愈耐心等着,好一会后,才轻声唤了声:“陛下?”
真是睡着了,身旁的宫女们适时拿来毛毯,悄悄盖在陛下腿上,容愈悄然起身,将边角拢好,把陛下手指间夹着的白子给慢慢抽出来。
猛然抬头间,隔着非常近的距离,他发现陛下发间暗藏着一抹灰白,容愈徒然垂眼,难以忍受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白子,眼眶酸痛非常,胸腔发疼,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原来,记忆里那个会拿扇子拍他头的青年已经不在了。
“陛下。”容愈跪在榻边,仓惶掩着自己的脸,生怕让人看到他眼里控制不出的泪。
他这辈子最感恩的人,原来也已经老了。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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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苦逼,是BE。强烈建议BE要另设标记,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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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都没看出来是BE,上皇是万人迷吗?之前还一直以为容愈也喜欢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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