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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围棋]笙歌挽寒秋 BY 燕赵公子 (点击:341次)

[围棋]笙歌挽寒秋 BY 燕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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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笙歌挽寒秋 BY 燕赵公子

【内容简介】
学棋的前十年,叶笙认认真真,不过想此生端坐棋坪前。
学期的后十年,叶笙心心念念,不过想赶上一个人的脚步。
叶笙执着于握着棋追赶季寒秋,而季寒秋却也在关注这个从不言放弃的人。
可是季寒秋走得太快,叶笙步履蹒跚,不知要等追上,是不是还要一个十年。
十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他们你追我赶,似乎还真要拼搏到下一个十年。
即便是一生,那又如何?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情有独钟天作之和竞技
搜索关键字:主角:叶笙,季寒秋┃配角:棋手们┃其它:围棋

重回
楔子
叶笙面色惨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哗啦一声,惊动了对局室里还在比赛的其他人,他恍若不觉,只顾一味盯着棋枰另一头的季寒秋看。
就在五分钟前,他自己,刚刚投子认输。
赢了对手的季寒秋却丝毫不理会叶笙的奇怪反应,他捡干净棋子,然后又抿了口茶水,才起身离去,定段赛最后一场已经比完,他今天就可以回家,跟奶奶报告自己已经定段的喜讯。
叶笙呆呆盯着季寒秋沉默离去的身影,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迈开步子跑过去追他。
季寒秋脚步很快,这会儿已经要走到棋院一楼,叶笙一路跑在他身后,却不敢大声叫他名字,棋手比赛一定要安静,他很怕惊扰到别人。
这会儿离定段赛结束时间还早,他们的对局因为太快,所以提早结束,此时这楼梯间里空荡荡,只有叶笙追逐季寒秋的轻微脚步声。季寒秋的右耳不自觉动了动,脚下微微顿住,却没有停下。
终于在一楼大堂里,叶笙一把抓住季寒秋瘦弱的手臂,喘着气说:“你等等。”
季寒秋停下脚步,回头认真看向他,他瞳孔颜色很浅,看人的时候,好像极为专注,又似放空没有焦距。
他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在无声询问:“什么事?”
叶笙终于喘匀了气,松开抓着季寒秋的手,一脸严肃说:“你很厉害,希望有机会,能和你复盘。”
他说的很郑重,季寒秋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开口:“你也是,你叫什么名字?”
叶笙一愣,他们比赛前都有拿到对局表,他可是清楚记下了季寒秋的名字,他不知道别的人都不会去关心自己对手的名字。
“我叫叶笙,树叶的叶,笙歌的笙,很高兴和你下这盘棋。”他虽然输了,却并不气急败坏,反而真心佩服这个位比自己小的棋手。
“叶笙,”季寒秋轻声念,好似在把这名字印到脑海里,“我记住了,今后,我们共同进步吧。”
说完,季寒秋转身离开,叶笙愣愣站在大堂里,看着那单薄瘦小的身影彻底消失,才有些失魂落魄走到一边,坐到等候区的沙发上,出神地看向茶几上摆放的棋盘。
这个棋盘和他们比赛用的差不多,都是竹木一寸,并不名贵,却很实用。
叶笙回想起,早晨自己坐到那棋盘前面的时候,满心里想的,还都是以积分第一赢得入段资格的荣耀。他今年才十五,眼中看到的,只是自己一路赢到最后的志得意满。
然而当那个白衣少年坐到他对面,一路从开局就把自己杀得支离破碎,最后屠杀了他的大龙,逼得他不得已投子认输的时候,他才终于意识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自己幻想的,也只是幻想而已。
他从小学习优异,围棋这项专场算是顶好,老师家长都夸他,他一直到今天,才发现自己也会输给同龄的孩子,而他输给的那个人,是那样强。
叶笙使劲咬咬下唇,心里暗自发誓说:“季寒秋,我也记住你了。早晚有一天,我要追赶上你,然后也狠狠地打败你。”

重回
从棋院三楼的对局室里,能看到窗外高大的槐树,此时正是九月末,洁白的槐花绽放枝头,散出醉人的芬芳。
天气并不热,名叫槐香堂的对局室正开着窗 ...
................

TOP

番外一:鸳鸯汤
那一年的春天异常炎热,三四月份的时候,很多人都换上轻薄的春装,出外郊游踏青。
那一年的名人战异常火热,季寒秋和叶笙足足打满了五局,才在最后一局决出胜负。
赢的那个人,虽然有些叫大家意外,却也实至名归。
那个人是叶笙。
他今年已经二十七岁,虽然已经拥有九段头衔,拥有世界冠军的奖杯,但没有头衔,对于一个棋手来说,却并不是很完满,索性叶笙从来都没有放弃。
赛后叶笙和季寒秋都没接受采访,他们沉默着一起离开棋院,消失在记者的视线里。
他们其实是去了棋院旁的一家川菜馆。
早就在比赛前,季寒秋就说,无论谁赢,都要去那里请叶笙吃一顿火锅。
他们对局耗时很长,再加上复盘,到了菜馆的时候已经七点多钟了,里面客人稀稀落落,显然好多都已用完晚餐离开。
季寒秋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要了一个鸳鸯锅,叶笙不喜吃辣。
菜上的很快,都是季寒秋做主点的,既然是他请客,叶笙也没有什么意见,他也十分喜欢吃火锅。
锅子里煮的高汤,缓缓散着香味,隔着缭绕的雾气,叶笙看到季寒秋面无表情把一大盘羊肉扔进满是红油的锅里,等肉烫熟,他又把肉夹进已经拌好香菜葱花和辣椒油的麻酱里,低头吃起来。
肉片上早就沾满辣椒,红彤彤的颜色,看得叶笙心惊肉跳。
一起在棋院抬头不见低头见十年,再到后来相濡以沫,叶笙也自然知道季寒秋喜欢吃辣,不过吃川味鸳鸯锅还是第一次,这红彤彤的场面看上去颇为心惊。
因为叶笙不吃辣,季寒秋做饭时总是顾念他的口味,在家里很少做,叶笙还是头一次知道,他这样喜欢吃辣子,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他的性格和季寒秋不一样,对于生活上的事季寒秋总是很细心,而他自己,则要散漫得多。
我是不是对他关心不够呢?叶笙问自己。
大概意识到叶笙没什么动静,正埋头专注吃肉的季寒秋抬头,眼中多少带着些询问:“怎么不吃?”
他衬衫仍旧穿得严谨,头发一丝不苟,脸上清清淡淡,一滴汗都无。热热闹闹的火锅店里,真是格格不入,但他自己恍若不觉,仍旧吃得畅快,还来了些闲情逸致,关心自己请来的食客情人。
叶笙反应过来,笑笑回答:“菜好多,不知道吃哪样。”
季寒秋倒是痛快,把剩下那半盘羊肉倒进叶笙面前的清汤里,说了声:“多吃肉。”
他边说,目光似乎从叶笙脸上一直滑到他能看的见的身体其他部位,那目光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瘦竹竿要多吃肉。
“知道啦。”叶笙笑笑,知道季寒秋是惦记他身体瘦弱,每每吃饭,总是把肉夹给他,叶笙摸摸小肚子,总觉得这么些日子以来,自己似乎真的被养胖了。
叶笙摇摇头,自己烫了些蔬菜进去,然后把已经熟了的羊肉夹出来,蘸了些酱料,便放入口中。
羊肉味道极佳,因着高汤和麻酱的滋味,让人几乎吃不出膻味,肉卷切得极薄,口感十足,他平素很少吃羊肉,就是怕这膻味,倒是有些意外这家小店汤料了得。
今天季寒秋太过平静,虽然叶笙早就知道他的为人,但还是有些担心输了棋的他。
“这家店很不错,以前我都没注意到。”
季寒秋笑道:“你啊,小时候就不和我们一起出来,除了下棋,对周遭漠不关心。这家店我们第一次来定段考就已经有了,十来年还在这里,可是家传老店了。”
叶笙十分惊讶,他确实没有注意到,每次来棋院比赛,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从来不曾注意周遭的景色。
“倒是我疏忽了,这家真不错,以后我们经常来吧。”叶笙主动说。
“好,以后我们常来。”季寒秋看上去十分闲适,虽然输了棋,但表情很柔和,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笑,让叶笙也不自觉放松下来。
正儿八经坐了一天,叶笙也确实很累。
“阿笙,你记不记得有三年我们去成都比赛?”季寒秋问。
他们去成都比赛的机会多了去了,叶笙嚼着茼蒿,仔细回想起三年前的事情。
“啊,”他把口里的食物咽进喉咙里,说,“是不是那一次春兰杯?”
“对,”季寒秋又笑,虽然隔着蒸腾的雾气,叶笙却看得十分清楚,“那一次我们几个小辈一块出去吃饭,我记得也是吃川味鸳鸯锅,你自己一个人光盯着不辣的清汤吃,小胖还笑话你来着。”
叶笙想起早年的旧事,也不免有些怀念:“小胖那孩子,那时候就没大没小,除了你,他可是谁都不怕,不过那次他非闹我吃辣锅,我吃了一块血豆腐,连喝了三大杯水才缓过劲来。”
听他还记得那些事情,季寒秋目光有些飘忽,但却很快回过神来,盯着叶笙看。
“阿笙,我那时候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有多好看。”季寒秋低声说,“那天我做梦,都是你红着脸跟我说话的样子,可那时候我年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到后来年长些,才知道自己心里对你产生了爱恋的感情,你能和我在一起,我十分高兴。”
虽然他们这位置偏僻,但季寒秋说的情话有些太过露骨,叶笙不自觉又红了脸,他咳嗽两声,不好意思再直视他:“在外面呢,你瞎说什么。”
见他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季寒秋也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给他从清汤锅里夹了一筷子肉,又说:“我以前,很喜欢比赛后自己过来这里吃火锅,不过我只有一个人,总是自己要一个麻辣锅,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陪我吃鸳鸯锅。”
听他这么说,叶笙心里一动,抬头看他。
季寒秋笑着说:“阿笙,我很高兴有人能一辈子陪我吃鸳鸯锅,一个人吃一半,不多不少,刚好是一个圆,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叶笙认真看着他,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我也很高兴,有人能在各个方面,都细心配合我,关怀我,你看我最近都胖了。”
叶笙说话总是很含蓄,但他表达的意思季寒秋却能把握八九分满,于是也端起酒杯,和他的碰了一下,两个人都没说干杯,却都纷纷把手里的酒喝干净。
晚上回家的路上,叶笙小心问他:“输了棋,你难不难过?”
季寒秋趁四下无人,倾身在他脸颊偷了个吻,满脸都是自信:“难过什么?明年,你等着我再赢回来。”
叶笙毫不示弱,回吻过去,却是亲他的唇瓣:“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了。”




番外二:婚事
穆白晨因为唐明杯取得亚军而晋升九段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岁了。
他十二岁定段,后来加入国少队,和一群年轻的小伙伴慢慢打入这个黑白肃杀的世界,那时候他认识祁霖,这个瘦瘦小小的孩子,和他一样大,总是跟在自己身后,永远追寻着他前进的方向。
大抵,每一位棋手心里,都有那么一个神话。
他穆白晨的是叶笙,或许祁霖心里的是他。
说实话,有季寒秋这样一位师兄,穆白晨却偏偏崇拜叶笙,实在令旁人费解。
他也从来不掩饰,每每有叶笙的比赛,无论对手是谁,他都会压叶笙赢。
在他棋龄的前几年,叶笙成绩并不是很理想,大家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总是会笑话他。
唯一不笑话他的人,就是季寒秋。
曾经有记者采访季寒秋,问他最小的师弟崇拜的人是另一位成绩不如他的棋手,他作何感想。
没想到季寒秋被问到这个问题,却突然笑起来,说:“我们小胖,看人很准,他和我眼光一样,我崇拜的人,也是他。”
一般棋手被问到这个问题,回答的大多是自己的恩师、教练或韩越之和李慕这样的大国手,记者显然没想到季寒秋会坦白自己的偶像是同届棋手,早就准备好的问题也没法继续,只得草草收场。
那篇报道一出,大家都说季寒秋是给叶笙面子。
但穆白晨却知道,季寒秋的话有多真,季寒秋的眼光,有多毒。
后来,隐忍十年从不放弃的叶笙一举赢下GTR杯冠军,然后赢了掌握名人头衔七年的季寒秋,他以最沉稳的力量,默默对世人宣告着属于他自己的实力。
那时候的媒体总是喜欢报道他,问他各种各样的事情,就连输了棋的季寒秋也没放过,谈话里但凡提到叶笙的段子都被总结成集,那时候的棋迷才发现,他们关于对方的话,说了十几页,说了那么多。
却从来,都没有半句恶意,没有嫉妒,没有不满,没有厌恶。
他们单纯从一个棋手的角度看另一位棋手,他们看到的,总是对方的优点,说出来的话,也从来都是赞扬。
老话说以德服人,这话不假。
正是因为这样,穆白晨才心甘情愿暂居七段五六年,因为头上压着的两个人实在太厉害,他输得心服口服。
可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猜到了他们两个人真正的关系。
天元战赛前发布会上,季寒秋握着叶笙的手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当他们笑着说已经成家立业,他们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么耀眼,配合着他们的笑容,浓缩成清晰无比的铅印,出现在街头大大小小的报纸上。
那一刻,他们两个的坚持和相守,不仅撼动了所有的棋迷,甚至撼动了其他国人。
虽然现今这个年代里,同性婚姻已经最大程度的被人们所接受,但对象,毕竟是两位站在棋坛顶端的国手,他们的一言一行,总被外界所关注。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有很多死忠棋迷上中国棋院门口闹事,要两位当事人给个说法,使得棋院的正常比赛难以进行下去。
后来,季寒秋和叶笙,出来做了一次记者发布会。
那是穆白晨第一次看叶笙说那么多话,原本他以为这时候会是师兄做主要发言人,但他显然想错了。
一上来,叶笙就说:“我对我们两个人的自私行为向所有支持我们的棋迷道歉,原本我们也不想公布,可是想到以后,总会有蛛丝马迹被人发觉,到那时候,我们不想我们的关系被人说得不堪,我们正大光明在一起,不想遭人非议。”
随着他的话,台下的记者们都安静了,谁都没有举手打断。
叶笙笑笑:“感谢你们今天抽空前来,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大概就是认识时间太久了,然后王八看绿豆,觉得和对方一起过日子很不错,于是就在一起了,我们可是正正经经地上民政局领过证,亲朋好友办过酒的,绝对不违法。”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台下记者一片笑声,气氛似乎轻松许多。
叶笙重新正了正表情:“其实,我们这些棋手,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臭毛病,就说我吧,其实我不是很爱干家务,长这么大,连饭都不会做,不过寒秋这一点比我强,做饭做得好,人也勤快,我算是捡到宝了。”
这个场合里,叶笙罕见地没有叫季寒秋季棋圣或者季九段,而是用了一个他们私下里会用的称呼。
“我补充两句,”叶笙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季寒秋打断,他说,“我的家事大概大家也都知道,我亲戚少,近亲几乎都过世了,所以从小就比较冷漠,说实在的,我的师父师弟都知道,我这个人,其实不是很好相处,不过叶笙这一点比我强,待人温和,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要说还是我高攀了。”
他们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使劲夸对方的好处,弄得台下记者们哭笑不得。
他们本来就是棋手,不是专门搞媒体的,说话零零碎碎没有重点,好不容易到了记者提问环节,被他们搞得昏昏欲睡的记者们这才精神起来,争先恐后地举起手,问的几乎都是大家关心的问题。
一位新京社的年轻女记者问:“请问你们二位的情况家里和院里都知道吗?有没有人反对?”
她这问题是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季寒秋只是简单回答句:“要是有人反对,你们也不会知道啊。”
年轻女记者登时有些不好意思,主持人赶忙说:“谢谢您的提问,下一位。”
记者提问道很踊跃,大概都是问一些普通棋迷都关注的问题,比如他们每天都练多长时间的棋,比如他们比赛的时候会不会手软,又或者关心一下他们家里的财政收入支配方式。
季寒秋和叶笙作为当代国手,态度简直好到没话说,有问必答,还很详细,下面记者被他们的态度所感染,有些尖锐的问题就压了下来,并没有提出。
大概后面的几个问题都比较温和,所以叶笙脸上也带上了点笑,就连季寒秋,看上去也有些喜意,他们偶尔在休息间歇关掉话筒,稍稍靠近低语几句,台下的记者们那时候才有真实感,这两个人,是真的在一起了,他们真的成婚了。
那几期的各种棋牌报刊的封面,采用的都是他们两个靠在一起轻声细语的照片,那上面叶笙笑得温存,季寒秋笑得含蓄,由于角度取得好,清晰度很高,读者们都能看到他们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发丝。
而杂志的内容也包容多过尖锐,也算是记者们对他们二位的态度所折服。
记者会过后,棋院外面的人群渐渐散去,后来,就再也没有闹事的了。
久而久之,人们也就习惯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习惯他们作为另一位的友人爱人亲人身份出现,习惯在一个人的身旁看到另一个人,要是偶尔叶笙或季寒秋单独出现,还会被别人问另一个人哪里去了。
岁月,因他人的包容而美好。




番外三:小胖观察日记
当人们都习惯了他们两个的关系,却还有那么小一部分人,对他们的关系非常好奇。
这小一部分人里面,就包括穆白晨穆九段。
要说小胖穆白晨和季寒秋与叶笙的关系,算是棋院里少有的好。
他是季寒秋最小的师弟,也同时是叶笙的好友,要说他跟俩人不熟,那还真是没人肯信。
但,无论多熟悉,小胖也一直猜不透他们两个人,到底谁上谁下。
这不能怪穆白晨太八卦,实在是他们两个,无论怎么看,都很难猜出其在卧室里的位置,小胖也不敢问,只能心里憋着,每天默默观察着,期望以自己的聪明睿智摸到蛛丝马迹。
可他们这群人之所以能当上国手,而其他人不能,大概也不光光是因为天分和努力,他们都很聪明。
像季寒秋和叶笙这种人,怎么可能被小胖这种级别的看出端倪呢。
时间久了,小胖虽然屁都没看出来,却还是没有放弃。
看棋如看人,穆白晨可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可是他的观察行为太明显了,搞得每次祁霖都很担忧地劝他:“你别看了,季九段又要过来揍你了。”
挨的打太多,反正又不疼,小胖不以为然,依旧我行我素。
终于,他又逮到一个可以全天候跟着季寒秋和叶笙的机会。
这一天有一场为了宣扬围棋文化而举办的友谊赛,上午是三个小时的快棋,下午是各位棋手跟棋迷们下指导棋,时间很长,大抵棋院里排的上号的七八九段和年轻有为的低段棋手都要参加。
他们需要从早上九点一直忙活到下午五点,这要在以前,穆白晨是肯定懒得去的,可是现在不同,因为这种比赛,季寒秋和叶笙一向都是被人关注的重点,他们中途,一般不能离场。
这一天穆白晨很兴奋,他穿着祁霖大早起帮他烫好的笔挺黑西装,拉着祁霖从宿舍楼里直奔会场。
他们虽然已经二十多岁,不过都没成婚,还是住在棋院提供给他们的老旧宿舍里,这么多年来,祁霖一直和穆白晨住在一起,他们自然是好友。
当他们赶到离棋院不远的会场时,发现来的人还很少。
祁霖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就看到坐他边上的穆白晨从兜里掏出个小本本。
“你又想干什么?上次你偷看他们在休息室说话,可是被季九段拧着耳朵下分先,他把你大龙杀了个干干净净,你还不长记性。”祁霖多了解他啊,一见他那样子就知道贼心又起。
穆白晨认认真真在本子的新一页上记录上日期,然后撇嘴:“我从小到大,被他分先搞了那么多年,多一次两次,没差的,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吗?”
小胖圆眼滴溜溜转一圈,不怀好意地引导祁霖。
祁霖本想大声说“不想”,但他这孩子诚实,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好半天才小声说:“恩,你加油。”
八点多的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一多半棋手,大家坐在等候区寒暄着,然后看到季寒秋和叶笙联袂出现。
他们走得很慢,一路上和相熟的棋手打招呼,穆白晨努力把自己圆圆的身躯躲到祁霖后面,然后探出半个脑袋贼溜溜地观察。
他发现,叶笙走路,明显不是很利索,而且他还时不时摸下腰,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并且季寒秋也注意到叶笙的问题,回过头跟他说了几句话,甚至右手十分隐蔽地帮他捏了捏。
穆白晨眼睛多贼,这一来二去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然后浑身热血沸腾。
他真想摇着祁霖的肩膀,冲他大声说:“我终于找到了真相,真相!!这么多年,太不容易了。”
祁霖有点好奇回头看着在他背后不停踱步满脸通红的穆白晨,问:“小白,你没事吧。”
穆白晨脸上浮起奇怪的微笑,一脸傻兮兮地对祁霖说:“我觉得案情已经有了重大突破,等我回去给你详细说来。”
说完,他奋笔疾书,开始在他那个小本本上面记录起来。
就这样,他们两个在穆白晨的极度兴奋和祁霖的极度好奇之下,妥妥地输了棋。
中午吃饭的时候,穆白晨拉着祁霖凑到季寒秋与叶笙那一桌,祁霖这个人比穆白晨单纯多了,他看着吃饭动作明显很迟钝的叶笙问:“叶九段,你没事吧?肌肉拉伤吗?”
穆白晨嘴里的茶叶险些没喷出去,他咳嗽两声,抬头看到自己师兄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叶笙面色尴尬,本来他不想说,但是祁霖这孩子正一脸纯真地看着他,他又不忍心骗他,于是十分不情愿地说:“我昨天本来想收拾收拾屋子擦擦地,结果不是很娴熟,不小心滑倒了,扭到了腰。”
他确实不会做家务,但是要他明摆着说出来,也很丢人。
果然他说完,穆白晨就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就连祁霖都憋笑憋得满脸通红,但这孩子人好,没像小胖那样笑出声来。
“好了,吃饭。”季寒秋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穆白晨的笑声。
穆白晨被师兄冻住,带着祁霖灰溜溜跑到隔壁桌继续偷笑。
叶笙叹口气:“唉,真丢人。”
季寒秋偷偷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没事,家里不是还有我吗?你擦什么地!”
他们这边浓情蜜意穆白晨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他笑完之后发现,自己刚才发现的线索就这样中断了。
这就是,乐极生悲的下场吗?穆白晨一边和四位棋迷下着让三子指导棋,一边对天长叹。
其实他们下指导棋和对局一样不轻松,一直忙活到晚上五点,依依不舍的棋迷才终于散去,几位国手被折磨得面无人色,勾肩搭背跑到棋院旁边的那家川菜馆吃火锅。
他们依旧要的鸳鸯锅,出来吃饭多了,也都知道季寒秋嗜吃辣。
可是开吃没有十分钟,穆白晨突然发现,他这位吃火锅必吃辣锅的师兄,今天不知道为啥转了性子,只吃清汤锅,就连他的麻将碗里,都干净净,没有红彤彤的刺人眼睛。
“师兄,怎么今天改口了?不舒服吗?”穆白晨问。
季寒秋面色一寒,十分不高兴地说:“今天胃不大舒服,不能吃辣。”
不能吃辣,不能吃辣,不能吃辣。
穆白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这四个字,脸上又浮起奇怪的笑容。
他偷偷攥着自己的小本本,跑到店里的厕所奋笔疾书:“我又发现线索二号,师兄不能吃辣,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惊天线索,一脸得意地回到桌旁,不顾祁霖劝阻,专门吃辣锅里的肉。
别看他胖,但他肠胃其实才真正不好,等他们吃完散伙的时候,他突然闹起了肚子。
穆白晨脸色惨白,他打发了祁霖先回宿舍去,一个人冲向离他最近的棋院一楼厕所。
一阵痛快之后,穆白晨满脸舒爽,他掏出自己的本本看,虽然摸到了第二个线索,但是他可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师兄一脸娇羞被叶九段压倒的样子。
太寒了,穆白晨打了个冷颤,突然听到厕所外面有点动静。
依稀有两个人在对话,穆白晨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对于这两个声音很熟悉。
是季寒秋与叶笙。
他们大概在厕所外面的洗手台洗手,穆白晨模模糊糊听到几句话。
叶笙:“你别闹,等我……再说,这里……,你注意点。”
他最后四个字声音比较大,穆白晨听得特别清楚。
季寒秋:“怕什么?……我们还不是……,你……,又没人。”
他们说完这两句,就离开了,留下穆白晨一个人,在他的小本子上奋笔疾书,然后看着它满脸发愁,真相,似乎又被颠覆了……
当晚,穆白晨睡得特不踏实,而且由于他没有能够看出真相,所以敷衍了祁霖两句,就没再说了。
但他不说,祁霖却是睡不着觉了。
他半夜爬起床,就着月光偷偷拿到穆白晨枕头边上的小本子,然后窝回被子里打开手电,偷偷看起来。
4月10日,晴。
今天是个好日子,真相只有一个。
线索一:叶腰疼,季帮他揉。总结:叶下季上。
线索二:季不能吃辣。总结:叶上季下。
线索三:季调戏?叶,叶不满?总结: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上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真神阿拉啊!告诉我真相吧TAT
祁霖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才终于明白,原来小白,他也什么都没发现。
祁霖无语问苍天,到底,真相是什么呢?
上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真神阿拉啊!顺便也告诉我真相吧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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