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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白夜(穿越时空) 附番外 BY 白夜寒风 (点击:651次)

白夜(穿越时空) 附番外 BY 白夜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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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穿越时空) BY 白夜寒风

文案
就是一次莫名其妙的穿越!

楔子
白夜,身处于21世纪这个物质发达的时代,有啥事不是可以靠物质上的补偿能摆平的,这就是一个物质至上的时代。
她,一个立志要做社会米虫的人现在正栖身于一个三流大学的阴影下,天天抱着小说、MP3听讲座挣学分,但也是个每天早晨准时出操,上课准时到,从不旷课不逃课的“大好青年”。
只是这些年来的读书生涯让她习惯了准时出席而已,要不然依着她的性子就是天皇老子来叫她也不会动分毫。没办法~她就是一个极度懒的人。懒到什么程度呢?能躺着决不靠着,能靠着决不坐着,能坐着决不站着。
她就是那么个人,不愿惹麻烦,也不愿被拖下水。可偏偏这大学生活克她。天天生活在波涛汹涌中。一个不小心就触礁。MD!偏偏头一弹就中。她不与人争,他人偏不信。真是上辈子造孽啊~
从小一个人过过来,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怎么就那么不幸的考了这个学校,这也就算了,那么她请求搬出去住,嘿~这不说还好,一说是家长、老师、亲戚三方访谈,活生生把这念头扼杀在摇篮里。
无奈啊无奈~人生啊就是那么无奈~小时候要听父母的,长大了还是要听父母的。等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还要听父母的。答案不定~至少她还不知道~啥时候找个神婆通个灵啊啥的~问问曾祖母,祖母到了下面有没有听她的话。
就这,一骂二训三威胁白夜搬进了这6人间的铁牢。说它是铁牢也不为过,门的的确确是铁的嘛。
如此,开始了她悲惨的大学生活。寝室6个女生:兔子、抓抓、顺拐、小猪、高人,还有就是白夜了。
刚开始的一个月大家其乐融融,原以为会就此下去,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可惜啊~不到两个月,她的人际关系开始崩溃。这件事教育我们,凡事别想得太美,定得太早,到最后吃亏的是自己!
白夜爱静,喜欢安静的看看书(当然不是啥正经书),听听音乐,写写东西。
而寝室里的同学爱闹,三更半夜电话声打鼾声络绎不绝。真TM吵,让人怎么睡!心里暗骂一句,却也无可奈何。接下来的几个月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寝室煞气冲天,她们毫无知觉!罢罢罢!别人与她何干。摇头苦笑委曲求全,心中默念:吃亏是福,吃亏是福啊!可悲每过几分钟就被吵醒。无奈啊……
爱看小说的白夜就爱做梦,不要以为最理智冷静的瓶子不会白日做梦,偏偏她就爱幻想的很,隔三差五的来个武侠传奇,再来个修道坠魔,最后接个奇案勘探,倒也不失是个好消遣。只可惜,她,懒人一只,不在教室就在被窝,有事没事别找她,起床气不小,怕吓着你。哎哎哎……
一 穿越
“该死!什么鬼天气,说风就是雨。你丫的失恋了还是死了爹妈啦?哭个啥劲哦!”一头扎进雨帘边跑边骂老天爷不开眼,怎奈貌似这老天爷还真存在了,打了几个闪电响雷回应着白夜的骂声。
“嘿!怎么着?你还有理了?想打架?我这跆拳道绿带还怕你了?”这叫啥?拿鸡蛋碰石头,可偏偏白夜就是这样做了,她就爱这调。老天爷也发狠了,密密麻麻的乌云聚拢过来。
“妈呀~来真的啊~你也忒小气了点吧~三十六计走为上,等等一个雷轰下来不把变焦碳啊!跑跑跑跑……”说时迟那时快,白夜早已跳进教学楼,抖抖身上的水珠子,对着老天比了个中指,拍拍屁股走人了……
一天无聊的理论课在鼾声四起的教室中结束……
“下次把作业交上来,这堂课就先到这里,下面点名。”
“XXX”
“到!”
“XXX”
“到!”
“XX”
“……”
“真是,这古板老每次都来这招,快快快,打电话叫他们回来。”
“点名!回!”
呵呵~看,每到这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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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闹新春

又是一年新春到,白夜一笑把节闹。
算算时间,白夜来这里也已经一年多了,现在正值他最害怕的季节,但是也是一个最热闹的季节--冬季,因为春节来了,带给全国上下喜气、运气和福气,也是白夜第一个新春。(之前那个在赶往妩城途中,米有过,不算!)
"乓乓乓"敲门声起,白夜还赖在被窝里睡得不亦乐乎,柳成老大清早跑来砸门,白夜照例一顿臭骂:"谁啊?想死是不?滚远点去死!别死我门口!"
"小白,小白,是我啊,成儿!"柳成几乎要撞门了。
白夜操起一旁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朝门口砸去,只听"哐"一声,碎了一地的瓷片。柳成知道犯了白夜的大忌,立即禁声,冷园突然安静了下来,还能听到一声闷笑。柳成转头循声望去,除了林雨烟还有谁啊!
"你笑什么!"柳成有些恼,这人老嘲笑自己。
"算起来,白大哥还和你住过半年,你却还不知道他最忌讳有人早晨打扰他睡眠,还要一头撞上去,弄一鼻子灰,真是好不凄惨啊!"林雨烟斜靠在廊下,调笑着柳成。
柳成一听,瞬间来气,但却忍了下来,冷眼相对,嗤笑道:"不知道是谁在迷迭楼因为受了小白的气自己跑到湖边发牢骚还笨到把手划破!"
林雨烟一下子站直身子,道:"不知者不罪,难道你连这句话都没听过?"
柳成往前一步道:"哼~不是没听过,而是压根儿不适合套在你身上,你如此聪明绝顶,哪会犯这等低级错误!"
"你说谁低级!"林雨烟吼道。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难道我会说自己么?"柳成瞟了一眼林雨烟。
"你。。。。。。你也高级不到哪里去!"林雨烟赤红着脸,一向冷静的他只要一碰到柳成,感情就不受自己控制,随处四泻。
"我有说过我很高级吗?既然你一定要说我高级那我也没办法,只好勉强接受了,谢谢赞誉!"柳成拱手一礼。
林雨烟还想反驳柳成几句,突然白夜睡眼朦胧的出现在门口,低吼道:"滚!"
柳成和林雨烟一怔,只这一瞬间的功夫,身边刮过一阵风,等柳成和林雨烟回过头去看时,只见一锦衣男子抱着白夜忘我的拥吻,直到白夜缺氧快晕厥时才放开。此人不是卫风会是谁!卫风研究过,白夜在早晨迷糊状态下最好偷袭,果然。。。。。。一击即中!
白夜头昏脑胀,问:"谁?"
"夜儿,我来了。"卫风抱着白夜的腰,啃着他的脖子。
白夜衣衫不整,站在那里任他占便宜,等他脑袋清醒点时,胸口一大片的草莓已经结果了,鲜艳欲滴,美不胜收。
白夜半睁凤眼,看清来人,缓缓开口:"九王爷,我还没漱口!"
卫风抬起头,笑得得意,"那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白夜无奈的轻推他,想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却是被卫风整个打横抱起走进房间,顺便关上门。柳成立时清醒过来,一脚踹开房门就往里冲,看到的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画面,白夜竟然压在卫风身上!!!还很强势来着!!!柳成一直以为白夜是在下位的,没想到。。。。。。真是目瞪口呆。
白夜起身,对卫风一笑,转身走出屋,拜他们几个所赐,不醒也醒了。在温泉里沐浴一番,让自己彻底清醒,接下来做什么?那还用问,一个一个收拾过来!
白夜照旧一身白衣,头发未干,散乱的披着,刘海垂挂着水珠,滴在脸上随着线条流入颈项直达里衣,未穿鞋袜的双脚每走一步留下一个脚印,尺寸适宜,坐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露出晶莹洁白的脚,一荡一荡,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只脚给吸引了。
白夜淡淡开口:"卫风,你怎么来的?"
卫风折扇一指柳成,意识是他带自己来的。白夜早该想到是这么回事!眉头微皱,道:"卫风,我很喜欢这里。"
卫风上前抚上白夜的脸,轻轻抬起,印上那柔软的樱唇,道:"我知道,下次直接到房里找你。"
白夜好笑的看着这个随时都在发情的王爷,很想阉了他!头一偏,转向柳成,"成儿,这么早找我何事?"
柳成恍然大悟般叫道:"啊!把正事忘了!小白,今天是大年三十哦!我们一起过春节吧!"
白夜挑眉,忍住火气,只为这事竟然把他活生生吵醒还外带色狼一只,这真是份大礼!耐着性子道:"春节么?有时候吃吃饺子也不错!雨烟,去请叶大哥和舜过来,就说我们一起过节,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不要勉强了,地点在闲来居。"白夜心里明白叶清云一定会来。
柳成道:"啊!小白,表哥说他一会儿就到!"
白夜邪邪一笑,想:很好,不该来的统统来齐了,那我就让你们过一个难忘的春节吧!哼哼哼。。。。。。
七人来到闲来居,只有掌柜知道,这闲来居幕后的真正老板就是面前这位温和平淡的白夜先生,其余伙计一概不知,当然像林雨烟、叶清云、柳成、卫风、卫翎等人自是知道的。
"胡伯,今天下午对外不营业,还有厨房和好的面粉还有吗?"白夜笑道。
"有有,还有很多呢!白先生,你只管自己用,下午不营业,也用不了那么多。"胡伯笑呵呵的答。
"辛苦了胡伯,今日下午就放了吧,等初四再来,给所有员工多加些银两,就当是年底的奖金,这半年辛苦大家了。"白夜吩咐着。
"唉,好好,白先生你人真好。"胡伯应和着往账房去了。
白夜领着一群人来到后院,这是被勒令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地方,其实是白夜的小灶,每每想吃点啥,白夜都会在自己的小灶里做,绝不去大厨房,觉得不自在。
白夜转身道:"既然新年到了,总是要有所准备,你们几人包括还未到的卫翎,要给雨烟、成儿、影、舜,还有我红包,但是这红包可是要投其所好才行。而我,将准备丰盛的年夜饭给大家,在这之前谁都不要来打扰我!否则。。。。。。后果自负!"
说罢转身走了,留下一室呆愕的人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坐着等。一盏茶的功夫,卫翎来了,成儿把白夜的话复述了一遍,却见卫翎笑容满面,想来已经猜到白夜出的怪招,准备好了东西了,而叶清云和卫风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几人闲聊归闲聊,但心里想着啥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两个时辰之后,天慢慢暗下,夕阳西沉没入海平线,茶喝了一杯又一杯,终于等到那朝思暮想的白色身影出现。
白夜淡淡的笑脸,踏着灯火黄晕翩翩而来,躬身一礼,道:"请各位移驾清风阁用餐。"
众人尾随白夜来到清风阁,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蚂蚁、蝗虫、蝎子、蜈蚣。。。。。。众人脸色铁青,纷纷有种想逃的冲动,但看见白夜的笑容,脚是怎么也移动不了,实在笑得太邪恶了。
白夜有些伤心,眉头紧皱,一副哀怨样,道:"怎么?是嫌我做的不好?那算了,我倒了它们!"说罢真动手开始倒。
"当然不是,夜儿做的一定是美味。"卫风阻止白夜道。
白夜笑道:"说那么好听想要什么?"
卫风笑道:"你知我知。"
叶清云横插进来,"哦?那请九王爷尝尝吧,夜,你不反对吧?"
白夜道:"当然不!"白夜玉手轻轻拿起一只蝗虫,放到卫风嘴边,卫风冷汗直冒,骑虎难下,勉强张嘴咬了一些,入嘴却是如虾的肉质,酥脆香嫩,十分好吃,一口吃下,连带白夜的手指,反复吮吸。白夜笑问:"好吃么?"
卫风意犹未尽道:"美味,果然美味,只是。。。。。。"
白夜一惊,难道自己手艺退步了?急问:"只是什么?"
卫风盯着白夜一笑,"只是不及夜儿你美味!"
白夜全身汗毛倒竖,面上却不露声色,道:"呵呵~谢谢九王爷夸奖。"
卫翎伸手舀起一勺蚂蚁,上次在柳府尝过这道菜,至今仍记得那味道,现在看见了到也不是特别害怕,张嘴吃下,但笑不语,看着白夜。白夜道:"小王爷已经尝过这道菜了,今次吃又有何感觉?"
卫翎笑道:"好吃,比上次还好吃,只是,我一直想不通,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是可以当食材的?"
白夜一怔,开始编谎言,"呃~这个是我偶然得到一本食谱看到的,就记下了。"
卫翎显然不相信白夜的话,应该说在场众人没一个相信他,但是白夜不愿意说,大家自然不会逼迫他。室内一下安静下来,叶清云突然道:"夜,这蝎子真能吃吗?"
白夜道:"这些蝎子都是无毒的,而且我在做之前也有处理过,不会有问题的。"
叶清云将信将疑夹起一个尝了尝,只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林雨烟打死不吃这些东西,但柳成却吃得很欢,以前在柳府也做过,他自然知道这些都是好料,但蜈蚣除外。白夜笑道:"这些只是逗你们玩做的,过年嘛,虽说图个新颖,现在新颖也过了,该正式开餐了。"
白夜除去这些昆虫菜,上了满汉全席中的节令宴,由于时间有限,菜品繁多,白夜只取了其中几道菜:清蒸时鲜、炒时蔬、鸡丝豆苗、珍珠鱼丸、虾籽冬笋、五丝洋粉、五香鳜鱼、酿冬菇盒、荷叶鸡和山东海参;糕点:豆沙糕、椰子盏、鸳鸯卷和芙蓉香蕉卷。除夕除夕,当然少不了水饺,再来一大碗高汤水饺,最后附上应时水果拼盘一品,这桌子菜可花了白夜不少功夫啊,这满汉全席(满汉全筵)起兴于清代,乾隆年间是集满族与汉族菜点之精华而形成的历史上最著名的中华大宴。乾隆甲申年间李斗所著《扬州书舫录》中记有一份满汉全席食单,是关于满汉全席的最早记载。是大型酒宴演变而来,共有108款菜点,分作三天四餐供客人享用。菜式有咸有甜,有荤有素,令人尽可从中领略中国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
白夜请人一一入座,准备享用大餐,这时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皇后亲自下厨怎么不叫上朕呢?"来人锦衣华服,比之卫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镶金折扇敲击手掌,扇坠摇摇晃晃,赧然是上等的和田玉,价值不菲;一张俊脸和卫风有几分相似,狐狸式的笑容让白夜有种不祥的预感。
众人惊见皇帝来访,都是一愣,白夜缓缓起身,对皇帝一笑,道:"皇上今日前来有何事?"
皇帝道:"吃年夜饭!"
白夜笑道:"成儿,再添置一副碗筷。请皇上入座。"伸手"请"礼。
皇帝也不恼,他早就知道不能跟白夜硬碰硬,那样只会玉石俱焚,既然今天难得大家齐聚一堂,也就不必理会那么多礼数了。施施然坐下,却是离白夜最远之处,只因柳成放置的地方在那里。
本来好好的一顿饭,现在变得寂静无声,白夜到是习惯了,可想想在这种情况下吃饭真是味同嚼蜡,还不如不吃,于是开口道:"皇上,今儿个过年,你可有准备?"
皇帝疑惑道:"什么准备?"
白夜道:"家家户户过年,都会给孩子压岁钱,当是一年来的奖励,雨烟、成儿虽然不小,但却是席中最小,理当给个红包,而影和舜长年为九王爷和叶大哥出生入死,也应当给份特别的红包,至于。。。。。。我是今天的主厨,辛苦了大半日,不应该封个红包给我吗?"
皇帝愕然,道:"原来还有这个讲究,可是朕今天没有带任何银两出来,那该怎么办?"
白夜笑道:"那就由他们自己提条件就是了,红包也只是个形式,不是一定要银两。"
皇帝笑道:"那好,朕听皇后的,你们两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们!"
柳成道:"我的愿望很简单,我要娶小白过门!皇上你能答应么?"
皇帝哑口无言,白夜无动于衷,其他人脸色数变,皇帝道:"这个。。。。。。恐怕很难,不如你换个愿望?"
柳成瞥了一眼皇帝道:"那也行,我希望皇上能放了我大姐!"
皇帝脸部肌肉有些抽搐,道:"晴妃罪无可恕,朕这个判决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白夜突然道:"那就请皇上能让晴妃娘娘生活好过些,如何?"
皇帝脸色缓和些,道:"朕。。。。。。准了,那你呢?"
林雨烟冷冷道:"我的愿望你办不到!"
皇帝好笑的看着这少年,道:"你不说怎知朕办不到?"
林雨烟冷笑,道:"呵~那你能还我林家清白吗?"
皇帝仔细看了面前的少年,五官轮廓让他十分熟悉,沉声道:"你父亲是谁?"
林雨烟瞬间脸色发白,咬牙道:"林云逸!"
皇帝震惊,"原来你是林云逸的儿子,怪不得,长得如此相似,你爹的事。。。。。。是朕当时挽救不急,才会酿成如此大祸,朕答应你必给你们林家一个公道!"
林雨烟偏头不看他,默默无声。白夜代替林雨烟向皇帝谢恩,道:"多谢皇上成全,那么接下来应该轮到影和舜了吧。"
叶清云道:"舜,你有什么要求?"
舜当场单膝下跪,道:"请楼主让舜留在您身边保护您!"
叶清云早知舜有此心,道:"我何时说要赶你了,只要你以后不只要保护我!"
舜道:"属下定当尽全力保护主子和夫人!"
叶清云轻点头,示意他起来入座。
卫风轻泯了口酒,问:"影,你呢?"
影冷冷道:"影的心意主子早已知晓,希望主子成全!"
卫风挑眉看了一眼白夜,道:"再追加一项!"
影低头道:"是!"
白夜听得头疼,这两人真是。。。。。。卫翎这时站起,朝柳成和林雨烟走去,将手中的匕首递于柳成,道:"成儿,这是你一直想要的湫涟匕首,我现在赠于你,希望你好好保管。"又从胸口摸出一方玉佩,递于林雨烟,道:"这是你父亲曾经佩带的玉佩,现在交还给你,本希望你能完成你父亲的心愿,但是现在,请你按你自己的想法活下去。"
林雨烟接过那方刻着逸字的玉佩,滴下泪来,今日他得到皇帝的承诺,又得到父亲的遗物,可谓双喜,不,还要加上除夕这个日子,是三喜临门,这让他怎么不激动。白夜抱着林雨烟,轻声道:"雨烟,你做的很好,你父亲和你的家人在九泉之下会很欣慰。"
林雨烟拭干泪水,认真的看着白夜,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浓浓情义,全部都化为这真挚的一眼。
皇帝、卫翎、卫风和叶清云同时开口。
"皇后,那你想要什么?"
"夜,你想要什么?"
"夜儿,那你要什么?"
"夜,你要什么?"
白夜笑道:"我么?我要自由!"
四人一惊,看着白夜那温和的笑容,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夜淡淡一笑,道:"除夕除夕,当然要吃饺子,我今天包的饺子很特别,在所有饺子里只有一只饺子里面有一枚铜钱,谁吃到这枚铜钱可以向我提任何条件,我都会答应!"
叶清云道:"任何条件?"
白夜点头道:"是!"
几人出手如闪电,在桌子上急速交锋,筷子声络绎不绝,白夜自斟自饮,一边看好戏,很惬意,很潇洒。最后四人各自抢到一只饺子,其余每人一只,除了白夜不吃,因为那是他做的饺子,吃不得,呵呵~
众人咬下去,一下子味道全出来了:酸甜苦辣咸,样样都有。个个强自忍耐,棉带微笑,暗想:最后还是被白夜整了!那四人看向对方发现都没有铜钱,也落得安心,突然,"咔"一声从影嘴里发出,吐出一看,赧然是那枚铜钱,四人愤恨的看着影,影迅速低下头,将铜钱放在桌上。
卫风笑道:"影是我的侍卫,既然是他吃到,那和我吃到没什么区别。"
叶清云讥笑:"真是好不知廉耻!"
卫翎有些担心的看着白夜,眼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了。
皇帝开口道:"九弟,你是我的弟弟,那这枚铜钱就是我的了!"
柳成在一旁看好戏,不,应该还有林雨烟和舜,因为他们知道,白夜不会给那几只色狼机会,果然,只听白夜道:"影,你有什么要求?"
影呐呐开口:"我。。。。。。白先生,你能。。。。。。"还没说完,脸却先红起来了,这让众人怎么可能不揣测他的想法。
白夜看影很尴尬,便道:"好,我答应你,那我在房里等你。"
影瞬间抬头,道:"谢谢先生!"
白夜回以淡然一笑。那四人在心里把影骂了个遍,基本上已经连带祖上十八代全骂了!
卫翎:夜怎么会答应他!他们。。。。。。难道。。。。。。这怎么可以!!!
卫风:即使你是我属下,如果敢碰夜儿一根汗毛,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叶清云:上次那笔帐还没算呢!你到好,又来招惹我的夜,你这是存心找死!
皇帝:皇后啊,虽然朕对男人不感兴趣,但你毕竟是朕的皇后,怎么可以当着朕的面红杏出墙!朕绝不允许!
白夜对着众人道:"大家继续吃饭吧,这年可还没过完呢!"
现在在场众人哪还有心思吃饭啊,全在那句"我在房里等你"上了。众人死盯着白夜,白夜倒是悠闲的吃着料理,毕竟这些料理可都是好货啊!不吃那就可惜了~
一顿压抑的年夜饭在时间的催促下还是结束了,席上基本无言,偶尔有几句闲聊也是毫无营养的话题,经不起琢磨也就被掐灭在摇篮中了。白夜本就不习惯在席上开口,因此没有注意到一阵阵低空气压正层层荡开,自顾自的填饱自己的肚子。
七分饱后,白夜笑道:"各位可尽兴?"
不等众人回答,起身离开席间,转身回房。
影一看白夜离席,便也起身尾随。待众人看不见两人身影之既。。。。。。
卫风笑道:"我对我的下属还是很放心的。"
叶清云瞟了卫风一眼,道:"可我对你不放心,有其主必有其仆!"
皇帝摇着扇子道:"朕的皇后足智多谋,不会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来,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柳成突然插了一句,道:"那影武功高强,小白手无缚肌之力,纵然聪明绝顶,指不定那人用强!"
众人一听此言,俱是一震,可没人愿意先出手。
卫翎本是不想行那下作之举,无奈事关白夜,只好出此下策,道:"只因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也使得!"
话音刚落,五人一阵风过,朝白夜房间跑去,惟独林雨烟和舜仍坐在席上悠闲的喝茶,林雨烟嘴角一弯,笑得风情万种,心里把结果也猜了个七八分,只待那几人出糗,碰门灰而归。
白夜房内,影问:"白先生,上次做的那个,能教授于我吗?"
白夜道:"当然!其实很简单。先要。。。。。。接着要。。。。。。待到粘稠之时再。。。。。接下来把材料准备好。。。。。。将它包裹在里面,太里面会撑破。。。。。。不要太用力。。。。。。可能不太好理解,这样吧,我们实际操作一下,你就明白了。"
屋外五人听得火气上涌,个个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卫翎一马当先踹开房门,跨步进入,大喝:"你们要做什么?!"
其余四人也紧随其后,怒视着面前的白夜和影。这时,白夜正站着拉住影的手,想将他带离桌前,影将起未起,不料有人闯入,两人就这样僵在那里,望向门口一干人等。
白夜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几人,道:"我要做何事还要你们批准?"
卫翎上前一把拉开影的手,把白夜拉向自己,道:"你是我的正妃,岂可与他人行那事!"
白夜无语,他们在说些什么?敢情都是来捉奸的!
叶清云瞪了卫风一眼,嗤之以鼻,道:"果然被我言中了!"
卫风心里也是百般怒气,道:"影!你。。。。。。"
白夜淡淡开口:"不关影的事,请九王爷切勿责怪于他!"
既然白夜开口了,卫风哪还会责罚影,只得勉强点头算是答应了。
柳成一下子扑在白夜身上,死活不放,道:"小白,难道你忘了和我的三年之约了吗?"
"三年之约?"皇帝奇道。
白夜满头黑线,在一旁的影也是万分的尴尬,幸而白夜也知道分寸,轻推卫翎,笑道:"你们随我来,影,你也一起来。"
六人随着白夜来到厨房,正觉得奇怪,白夜带他们来厨房做什么?也只有影明白而已。
白夜拿出面粉开始一步步做点心,他要做的就是罗卜丝饼,自从上次影尝过之后,一直念念不忘,今日才请白夜教授他制作之法,哪知却被某些人当做是那。。。。。。这让白夜感到很无力,这群人脑袋中都在想些啥?!真是造孽啊~
众人看着动作娴熟的白夜做出一个个小巧可爱的罗卜丝饼,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想趁白夜不注意偷偷开溜,哪知白夜眼余光一扫,把他们的行动看了个透彻,开口道:"你们不尝尝么?是嫌我做的不好么?"
心下一惊,都满脸堆笑,打哈哈道:"好吃,你做的怎么会不好!"
影看着这些有地位的人都受制于白夜,暗道:白先生果乃强人也!不觉微微笑着。
白夜无奈叹气道:"可是。。。。。。你们却还怪罪于我!"
几人同时指向卫翎,道:"是他!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卫翎尴尬的笑着,道:"我也没有,我只是。。。。。。"
白夜乘胜追击,问:"只是什么?"
"。。。。。。"卫翎答不上来,冷汗涔涔,望着白夜的眼神竟有些哀求的色彩。
白夜展颜一笑,道:"罢了,只是我想做些年货给宋大娘,缺几个打手,看你们几个正闲,就多谢你们帮忙了。"
白夜根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望着众人人畜无害的笑着。几人打了个寒战,但却不能不答应,因为。。。。。。白夜自有办法让他们答应。。。。。。后果更惨而已。呵呵。。。。。。
林雨烟暗想,时间也差不多了,笑容更盛,舜看着林雨烟只笑不语,顿时有些凉意,虽说现在正值深冬,可练武之人这点寒意还是不在话下的。
林雨烟瞄了舜一眼,道:"明天会有一场好戏开演,想看就要早点起来。"
舜无语。。。。。。感觉到这好戏的角中一定会有自家主子,不禁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没笑出声,只微微弯了嘴角。
翌日清晨,寅时正点三刻,白夜叫起了那五人,挑水的挑水,劈柴的劈柴,和面粉的和面粉,整理的整理,小小一个厨房到处都是人影,锦衣华服都是脏乱不堪,俊美容颜全是蓬头垢面,好不凄惨,其中要数当今皇帝最是惨烈,毕竟一代君主,学的是帝王绝学,做的是国家大事,要让一个锦衣玉食的天子去生火,那就等于让母猪去爬树!忙碌了一个上午,终于算是有些作为,其中损失也是很惨重的。碗碟摔碎无数;面粉到处都是,水一沾上,就粘鞋;柴火劈得是高低错落有致、肥环燕瘦无双。
不过好在年货还是完成了,这可真是在"危难重重"中求生啊~白夜低声叹气,摇摇头,望着那些个稀奇古怪、颜色各异的人,淡淡的笑了。
下午拿着年货,一行人赶往湘城宋氏豆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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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成雨微白
话说白夜某日突发奇想决定去郊游,本打算只带着林雨烟和柳成,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被耳尖的某些人知道,原本的三人行变成了现在的六人行,外带俩保镖,也就是说,食物也在成正比增长。。。。。。
白夜不喜欢做长途跋涉运动,坐在马车里悠哉悠哉的没什么不好,累了小憩一会儿,饿了吃些点心,无聊了还有人陪着闲聊,很惬意,可想而知,这是不现实的!同行八人,除了白夜和林雨烟之外,个个会骑马,且技术不赖,可偏偏某三只放着马儿溜达钻进马车,一辆车挤六个人这车没散架说明了啥?说明质量好~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好啊!显而易见,那三人坐马车是为了啥!
“我要骑马!”白夜实在受不了三个大男人外加一个小P孩在车上爆发出的火药味,在自己“容忍”的极限下,大吃豆腐不说还大打出手,咳咳。。。。。。当然,局部战争,没有波及到整辆马车。
“我陪你!”四人同时出声,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随后齐唰唰定格在白夜身上。
白夜冷汗直冒,求救似的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林雨烟,林雨烟无奈的摇头,表示他没办法,白夜哀怨的瞪了他一眼,心想:好你个小兔崽子,忘恩负义,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夜心里有了计较,温和的笑着,淡淡开口:“在座六人只有我和雨烟不会骑马,所以需要两位陪骑人员。。。。。。”
“我来!”四人异口同声,又互相望了彼此一下,再次看向白夜。
这时,林雨烟开口道:“我可没说要骑马。”
白夜早知道他会如此说,也不恼,缓缓道:“有天某人说。。。。。。”望了林雨烟一眼,继续道:“说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
林雨烟一听,忙道:“今天风和日丽,景色宜人,到外面去透透气,欣赏一下山间美景也不错啊~白大哥!”
白夜奸计得逞般一笑,道:“那么,成儿,麻烦你和雨烟同乘一骑。”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他?”
两人同时喊道。
白夜狡诈笑道:“因为。。。。。。你们很有默契啊~”
在场四人都在心里偷笑,当然表面上不会表现出来,毕竟这两人都好面子的很!
卫风趁其不备,一把扯过白夜搂在怀里,道:“夜~有我护着,你尽可享受骑马的乐趣。”
叶清云不屑一顾,嗤之以鼻,道:“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危险!”
卫翎不急不缓,悠悠开口道:“夜心里自有打算,大家不妨听听,如何?”
白夜看了卫翎一眼,暗道:你倒好,这一番话说得真妙,一来安抚了两人,显示了自己的大度,二来,把问题丢给我,不管我最终选谁,剩下两人也都只能忍气吞声,但是,你想岔了一点,你们三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会想尽办法阻碍对方,我倒是是看看你怎么解决这后面无穷无尽的麻烦!
“小王爷,不知可否愿意陪我一同浏览这大好风景?”白夜眯着眼笑道。
另外两人一时错愕,盯着卫翎,放射夺命光波。卫翎反倒是一派悠闲,完全不把那吃人的眼神当回事,笑道:“荣幸之至!”
四人起身撩帘下车,面前有四匹高大壮硕的骏马,可谓都是百里挑一的好马。柳成挑了匹白马,载上林雨烟,白夜看了看余下三匹骏马,不知选哪匹好。白夜不是伯乐,亦不会相马,但他偏偏看中了一匹黑马,黑而油亮的毛,迥迥有神的眼睛,警戒的盯着站在它面前的白夜。这匹黑马名唤风神,是叶清云的爱驹之一,白夜相中它只因为它的黑,那种沉入深渊的黑,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光线可以穿透,只是这马性子极烈,至今为止还未被驯服,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无从得知。白夜看到它的眼中有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倔强,想它大概和自己一样,不甘被枷锁困住四肢,向往自由,因此,不顾叶清云等人的阻拦,一心只想骑这马。白夜抱着风神的头,轻抚它的颈毛,与它甚是亲热,轻吻了它一下。风神感觉到白夜的友好和无害,渐渐放下戒备,与他胡闹起来,伸出舌头舔弄白夜的脸颊,白夜被舔得痒痒的,咯咯直笑。一干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风神甚少与人亲近,没想到却和白夜如此亲密,想来是与他有缘吧,可是白夜也不用和马这么亲热吧,让人妒忌!
“能让我上去吗?”白夜问道。
风神打了个响鼻,貌似真听懂了白夜的话,四肢跪地,示意白夜上去。白夜跨上马背,卫翎刚想跟着上马,风神却不理会他迅速站起,留卫翎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周围不时传来压抑的笑声。白夜抿唇而笑,俯身在风神耳边小声说了什么,随后伸手把卫翎拉上马,风神倒没有发狂,安安稳稳的站着。
“叶大哥,九王爷,辛苦你们了。”白夜回头笑道。又转向影和舜道:“麻烦你们驾车了,出发吧。”
影和舜领命道“是”。卫翎、柳成轻夹马腹,马儿开始小跑起来,白夜、林雨烟未曾骑过马,自是有些担心,但后面两位护手骑术不错,渐渐的也就安下心来。突然白夜转头在卫翎耳边耳语几句,卫翎不明所以,但却仍按着白夜的意思做了,慢慢靠近柳成他们,白夜狠狠拍了白马一下,马儿吃痛撒开四蹄狂奔起来,林雨烟一惊,回身紧紧抱着柳成,柳成不知马儿怎会突然发狂奔足,一时难以控制,白夜在后面偷笑,卫翎剑眉一皱,驱绳追赶他们。
白夜忙道:“别跟太紧了。”
卫风撩开车帘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柳三少爷和林公子的马被白先生拍了一掌,发狂急驰,白先生和世子去追了。”影毕恭毕敬道。
两人一听是白夜搞得鬼,顿时满头黑线,况且还有卫翎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也就不准备急追了,想必又是白夜的搞什么花样。
“啊!快停下!快停下!成!”林雨烟不敢张开眼来,大声喊道。
“我也想啊,可马不听使唤!”柳成答道。
“夜!你在搞什么!这样会出人命的!”卫翎生气地吼道。
白夜心中怎会不知,只不过想让他们加深感情罢了,前面是一片平地,没有太大的危险,马儿不痛了自然会停下,他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的,现在竟惹人怨,这叫他怎么咽得下这气,当下冷冷开口:“停下!”
卫翎心知怀中人生气了,但这次的确是白夜的不对,于是停下马。白夜一把推开卫翎,将他推下马,自己一人驱马继续追赶前面两人。
“夜!夜!你不会骑马,快停下!”卫翎在后面施展轻功追赶,怎奈风神速度之快出乎他的意料,又加之它通灵性,得到白夜的命令,卯足马力拼命往前跑。
柳成拉不住马,马儿乱闯,竟偏离了白夜所想的路线,朝断崖方向跑去。
柳成忽见断崖,心下一惊,拿缰绳的手竟在发抖,强自镇定道:“雨烟,不要张眼,抱紧我,死也不要松手!”
林雨烟一听这话,明白将要发生什么,但是他没有之前的紧张不安,反而因为柳成这句话安定下来,紧紧抱着他,道:“我相信你!”
白夜摇摇晃晃在后面追着,心里是又急又气,气得是被卫翎大声喝骂,急得是柳成和林雨烟往断崖跑了。
“好马儿,再快点!”白夜急促的催道。
“雨烟,等等我说跳,你就和我一起跳下去,知道吗?千万别松开手!”柳成头上汗水滴下,落在林雨烟的脸上。
“成!千万别死!”
“我们都不会死!准备好了吗?”
“恩!”
“跳!”一声未落,一道白影坠落悬崖,柳成和林雨烟滚落在陡坡上,柳成一把抓住突出的岩石,一手搂着林雨烟,由于沉载不了那么重的分量,岩石一点点裂开。。。。。。
当白夜“策马”来到断崖时,看到是人马坠崖的一幕,白夜跳下马,忍住体内翻滚想吐的冲动,急步跑到崖边,狂喊:“成儿!雨烟!”
白夜跪在崖边,怔怔的看着崖下,细长的单凤眼张到极限,唇微微张开、抖动着。卫翎赶到之时,只见白夜犹如木雕般跪在崖边,一动不动,身边风神不安的立着,直打响鼻。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恐惧之心顿时袭遍全身,冲向白夜,毫不怜惜地将他拎起,吼道:“成儿呢?他们在哪儿?”
白夜有一瞬间的恢复意识,但双眸又马上失去光彩,偏头向崖下望去。卫翎循着白夜的视线看,心中最不愿意发生的事仍旧发生了,双手蓦的松开,黑曜石般黑亮的眼睛朝断崖下望,深,陡,只能看到白雾缠绕,望不见底,可想而知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实在渺茫。白夜失力跌落在地,细小尖锐的石子刺破了白夜白皙柔嫩的肌肤,手掌擦出许多细不可见的伤痕,他紧紧咬着下唇,手指关节捏得泛白,“嗖“站了起来,跨上风神朝山下奔驰而去。
卫翎察觉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但已经来不及阻止,喊道:“夜!你去哪?”这时卫翎才后悔不已,柳成和林雨烟生死不明,如果白夜再出什么事,他会崩溃。
白夜不理会身后焦急的叫喊,一路狂奔,他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使摔得粉身碎骨,也必定有残渣留下,不亲眼看到他是不会死心的!而且,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他们还活着,正等着他去解救,哪怕这只是自我安慰的心声。。。。。。
卫翎追着白夜,却跟丢了,但碰上了其他几人,大致说了一下前因后果,五人纷纷朝白夜消失的地方赶去。
“呜。。。。。。好痛!”林雨烟低声呻吟。感觉身下异样低头一看,发现柳成当了他的靠垫,顿时直起身体,唤道:“成?成!醒醒!”
柳成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恐怕是着陆时脑袋先着地,脑震荡是少不了的了。
由断崖跌落,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两人,却在机缘巧合之下捡回了小命,断崖突出的一小块平台救了他们。平台不大,仅供两人曲膝而坐,现在他们是叠罗汉姿势当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如果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断崖,那可就没那么好运了,铁定直奔地府。林雨烟环顾四周,发现身后有一个洞穴,现在不是思考这洞穴由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将柳成半拖半抱的弄进洞去,在这个平台上实在太危险。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通知白夜等人自己的所在位置,光靠他,再加上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是绝对上不了断崖的。柳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苏醒,林雨烟翻看了一下他的身体,没什么大伤,自己又不是大夫,不清楚他有没有受内伤,如果他永远醒不过来。。。。。。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林雨烟就惊慌不定,俯身隔着胸膛,听着心跳虽弱但平稳的在跳动,才安定下来。
现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首先要让白大哥他们知道自己的情况,上不能上,下不能下,该怎么办?林雨烟平静下来细细想着,始终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难道真要葬身此处?
白夜疯狂的赶着马,纤细的双臂抱着马脖子,以防自己被摔下去,待颠簸停止时,风神回头碰碰白夜,示意他到了,白夜爬下马,整张脸死白死白,双腿几乎站立不住,手扶着马身喘息不止,他知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抬脚往前走,一步一晃,摇摇欲坠。原以为崖底会是一片荒凉地,眼前竟是大片大片的草丛,密密的长着,间或点缀着各色奇异的花,星星点点,刹是可爱,微风抚面,荡起阵阵涟漪,鸟鸣声悦耳动听,隐约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但是也能闻到某些另人作呕的味道。。。。。。是腐尸的腥臭味。白夜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他们。。。。。。
白夜大声喊:“成儿!雨烟!”无人响应,回应他的只是自己的回声。
一路走来,十分艰难,表面上一眼望去都是柔和的草丛,实际上,草丛下都是石头,大大小小,奇形怪状,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平衡崴了脚。由于草丛茂密,白夜不知道脚下的情况,惊动了栖息在这里的某样生物,一双幽绿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白夜,伺机而动。全身心投入在找人中的白夜毫无知觉危险将要降临在他身上,依旧专注的寻人。“嗖”一道黑影迅速移动,直逼白夜。“啊!”一声呼叫,白夜脚上吃痛,一软,跌倒在地,忙查看受伤部位,左脚小腿有两个小齿痕,皮肤周围呈暗紫色,伴有肿状。白夜心中了然,是什么伤了他,忙解下腰带扎紧伤口上方,防止毒素上流,随手拿起一块石头,用尖锐部位在伤口上重重划下,放血,黑稠的毒血涓涓流出来,衬得白夜肌肤诡异得很。白夜懊悔不已,自己只顾着找人却忽略了这种地方最容易出现毒蛇。看着流出的血液由黑转变成鲜红,稍稍放下心,忍痛准备起身继续找,突然怔在原地动弹不得。一条身长三尺有余黑底红纹的毒蛇,吐着红信,昂首立着,死死盯着白夜,白夜不敢动,只要谁先动,那死的就是沉不住气的一方。白夜感到左脚开始有些麻了,一点点延伸上来,额上细汗直冒,双眼始终未曾离开过那条蛇。双方僵持许久,蛇终于俯下身游走了,白夜如释重负,心一下子跳得极快,万一他支持不住,那这里将会多一具尸体!
略微调整一下呼吸,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白夜再度踏上寻人之路,只是这次他更虚弱,因为放毒血而流失大量血液,他的脸色很难说得上好看,腿上的麻痹感越来越重,显然不应该再加剧体内余毒的流动,但是白夜没有停止,虽说百步之内必有解毒的草药,可白夜既不懂医术,又不知那蛇的毒性,胡乱吃药反倒伤了自己,索信不去管它,导致身体加快麻痹的速度。
天慢慢暗了,山里的温差极大,卫翎等人都有深厚的内力护体,没什么大碍,可白夜他们不同,既不会武功,又没有可以御寒的衣物,黑夜山中凶险异常,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看天色要下雨了,再找不到人就危险了。”叶清云抬头望了一眼。
“不管如何,加紧找吧,按白夜的性子他会怎么做?”卫风沉声道。
“找人!”三人异口同声道。
“夜绝对不会抛下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肯定去找了!”卫翎分析道。
其余几人不再开口,各自施展出十成功力朝崖底飞去。
“轰隆隆”一阵雷声连串响起,闪电随处显现,将天空劈裂成许多版块,“唰”,暴雨倾盆泻下,打在大地上,溅起朵朵泥花,染了白夜的衣,众人的心。躲在洞穴的林雨烟和柳成倒是没被淋湿,只是洞穴本就阴冷,加之又下雨,更显得潮湿不堪,林雨烟抱紧自己的身体,可还是止不住寒意袭身,柳成至今未醒,受到外界影响,蜷缩着身子,颤颤发抖,林雨烟赶紧抱着他,让自己的体温能传达给他。柳成感应到温暖伸手穿过林雨烟外衣探入里衣内,温热的肌肤碰到冰冷的触感让林雨烟有些抵触,险些推开柳成,一咬牙,将衣服除去包裹在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上。柳成不断汲取着林雨烟的温度,身体开始回温,渐渐平稳。林雨烟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脸,细致的描绘着他的眉、眼、鼻、唇,牢牢刻在心里。这是第一次如此接近他,抚摩他的脸,抱着他的身体,互相传递体温。
“恐怕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有如此靠近你的机会了吧,成,不知从何时起,我的眼睛便只随着你而动,你笑我会开心,你悲我会伤心,可你的眼里只有白大哥,只有与你拌嘴抬杠时,你才会正眼看着我,我真的不能代替白夜吗?成~”
一滴晶莹闪亮的液体缓缓从眼角划出,垂直落下,打在柳成的唇上,散开、跳跃、蒸发,形如花,情如酒。柳成双手不自觉的收紧,他感应到了这滴泪的分量,好沉好重,这情亦如此。林雨烟低头轻点柳成微湿的唇,咸咸的,但更多的是苦涩,他将会把这份情永埋心底,好好珍惜着。
白夜浑身湿透,雨水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体内的余毒导致他全身麻痹迟钝,行走更是困难,可他仍在继续。。。。。。他坚信他们还活着,所以一定要找到他们!
“雨烟!成儿!你们在哪?”白夜沙哑的声音宣示了他的喉咙快到极限了。
另一边,卫翎、叶清云、卫风、影及舜也是全力在找,可始终不见任何一人的踪迹。几人急得快疯了!这种天气万一发生滑坡,被活埋,那生还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白夜的夜盲症加之雨水的阻挠,他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在这种环境中和一个瞎子没有任何区别,只能摸索着前进,被绊倒再爬起来,一来一回,衣衫破烂不堪,泥渍、血迹混在一起,本来纤细白皙的双手新伤在不断增加,一道闪电劈来,可以清楚的看到满是鲜血的双手和苍白死灰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白夜开始头昏脑胀,步履更是蹒跚不稳,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
“主子,再往前行就是密林了,那里太危险,进去的人没有一个出来的,被人称之为鬼林!”舜忙阻止要进密林的叶清云。
“夜可能就在里面,万一他出事怎么办?”叶清云咆哮着。
舜单膝下跪道:“主子,属下一定将夫人带回来!”
叶清云顿了一下,低声道:“活着回来!”
舜一低头,起身,飘入密林,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且迅速,一转眼便看不见他的身影了。影禀告了卫风也随着舜进了密林。
谁?是谁?好温暖,到底是谁?林雨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睁开眼来看个明白。。。。。。
“天快亮了。。。。。。”卫风喃喃道。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整夜!先是柳成、林雨烟,之后是白夜,接着是影和舜,没有一个回来,没有一个找到。昨晚果然发生了岩石暴动,石头当头落下,砸的是地面坑坑洼洼,把整个崖底翻新了一层。。。。。。
卫翎面向断崖发怔,静静的站者,一动未动,心中苦不堪言,其余二人何尝不是如此,痛失爱人之余又失去心爱的部下,三人心情跌到了谷底,一夜的雨把每个人都冲刷的很彻底,彻底的狼狈和憔悴。天空破晓,一道曙光射向大地,终于。。。。。。天亮了。
卫翎落魄的身影,无神的双眼,无不宣示着他的悲痛,运劲高喊,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响彻整个山底。。。。。。
林雨烟醒来时,被人温柔的拥在怀里,心中一紧,失声道:“成!”
柳成张开睡眼,笑道:“你醒了?”
林雨烟看到这时还笑得出来的柳成,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打在柳成胸口上,大骂:“你这个白痴!干嘛要当我的垫子,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
柳成痛得嗷嗷直叫:“喂,我好心救你,你还如此对我,真是好没良心!”
林雨烟气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知道是谁昏迷不醒来着!”
柳成反驳道:“又是谁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叫也醒!”
林雨烟一听道“死”字,顿时一惊,忙捂住柳成的嘴,道:“不要!不要说死!”紧紧抱着柳成不撒手。
柳成被林雨烟突如其来的一抱,弄得脑袋冒金星,但却没有推开他,嘴角勾笑,反手回抱着怀中正发抖的林雨烟,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在没有遇到这个看似坚强冷漠,实则脆弱易伤的人时,自己的眼里只有小白,可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心里突然住进了一个名叫林雨烟的人,但他却从不正眼看自己,只有自己缠着小白时,他才会出言讥讽,那时,他的眼里才只有自己,原本以为他喜欢的是小白,可是,昨晚的话我听到了,雨烟,原来我们一直在捉迷藏,明明互相喜欢却不敢肯定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我们好傻啊!我以我的心起誓:今生不负你!还来得及么?
卫翎的喊声震得林中鸟儿四散,整座山都有些摇晃。
“雨烟,我听到表哥的声音了!”柳成摇晃着林雨烟。
林雨烟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我没聋!”
两人迅速走出洞穴,朝下喊:“我们在这里!”
叶清云耳力略胜二人一筹,骤然道:“等等,你们听!好像是他们的声音。”
“表哥,我们在这里!”柳成大喊。
“是成儿!是成儿的声音!”卫翎心喜,循声找去。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雨烟!”柳成一把抱住林雨烟,后者也是欣喜若狂,怎知经过一夜的“洗礼”,岩石松动,当下,整个平台掉了下去,柳成还来不急反应,就被一股推力甩进洞穴,林雨烟连着平台一同下坠。
“雨烟!”柳成忙回身拉住他,“抓紧我!我拉你上来!”
林雨烟看着柳成悬在外面的身体一点一点移出,心知他支持不住了,展开笑颜,道:“成,你会忘记我么?”
柳成一怔,吼道:“你再想下去,我就会忘记你!现在你只要紧紧抓住我就可以了!”
林雨烟不理会他一脸生气,道:“我很希望你能记得我,可是,那样对你不公平,所以,请你忘了我吧。我会永远牢记你,还有大家,我会在三途河畔凝望着你,为你吹笛。再见了,成!”
林雨烟狠心甩开柳成的手,随风直线下落,红衣飘荡,青丝乱舞,明眸皓齿,绝丽笑容,犹似盛开的如火红莲,亦犹如那瑰丽的曼珠沙华。
“雨烟!”柳成狂啸,整个山崖都能听得到他的声音,悲痛、沉重,仿佛最后一丝阳光的湮灭,缓缓沉入那永无天日海底,消声、匿静。
卫翎三人骤闻那一声凄惨的叫声,不祥之感爬上心头,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当卫翎将柳成救上来后,柳成呆滞的样子让人为之一怔,不管问什么,都不予回应,空洞的眼神望着远方。直到叶清云开口询问林雨烟的下落,他脸上才有了些许表情,不知是痛还是悲,亦或是苦,喃喃低语:“雨烟?他就在这里啊,你们看不到么?”柳成朝着天空笑,眼里闪闪点点满是泪光,风一吹,泪珠便随风飞舞飘向四处。
柳成跪在崖边放声大哭。三人看到他如此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愧疚不已,如果当时再仔细一些,小心一些,及时一些,林雨烟也就不会。。。。。。
水,打在白夜脸上,透骨的冷感让白夜恢复了意识,缓缓张开眼,沾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白夜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风神用头顶了顶白夜,白夜回头,吒异道:“风神?原来你一直在。”
白夜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下半身被埋在泥石之中,看来昨晚山石崩塌了。回头朝风神感激一笑,道:“谢谢你救了我。”
从泥石中狼狈不堪的爬出来,刚走一步膝盖传来阵阵刺痛,白夜暗想:难道是余毒发作了?怎么可能!要发作早就没命了,还留到现在!白夜撩起裤管,膝盖及其周围红肿得厉害,想来这就是破衡所说的后遗症了,也就是风湿。白夜摇头苦笑不已,想自己不过二十岁(正文中白夜的年龄是他自己慌报的,实际年龄是十九),却已经患上了风湿,真是悲哀啊!
稍作整理,白夜道:“风神,附近可有水源?”
风神打了个响鼻,迈步朝前走去,走得极慢,仿佛知道白夜行动不便似的。大约过了一刻时间,一条小溪展现在白夜面前。白夜吃力地朝溪水边走去,手指刚一沾水,整个人就前倾倒入水中,白夜只想清理一下,也顾不了许多了。风神站在一旁立着,像是守卫,警戒的望着四周。
“风神,你也下来洗洗吧。”白夜邀请道。
风神甩甩头,抬脚踏入水中,所处位置是在白夜的下游,将身上的泥渍洗干净。果然是一匹十分有灵性的马啊!白夜明知道冷水对风湿百害无一益,仍旧下水,简直就是不要命的行为!如果那几人在场,绝对早把他扛出来,哪还能那么悠闲得和马儿一起洗澡。
正当白夜沐浴之既,风神发现了什么,直打响鼻,引起了白夜的注意。白夜凝神望去,隐约能看到红色的一片,距离太远,看不大清楚。随着流水的移动,越来越近,白夜惨白着一张脸,不顾膝盖疼痛朝那红影跑去。
“雨烟,雨烟!”白夜逆流而上,双眼绽放的都是不可置信。
抱住林雨烟冰冷的身体,探了探鼻息,十分微弱,但他还活着,这让白夜悬着的心落下一些,但现在林雨烟浑身冰冷,再不取暖,必死无疑。白夜找了个太阳照得到的地方,让风神躺下,将林雨烟安置在它腹部,找来柴火点燃,脱下林雨烟和自己的衣物架着烤干,用自己的身体当媒介温暖他,待到衣服干后,立刻替他穿上,自己则只穿一件单衣。
白夜想:不行!山中湿气大,要找些御寒的东西,这里人迹罕至,恐怕没那么好的运气,看来要下山了。
白夜不再多想,紧紧抱着怀中瘦弱苍白的少年,跨上风神朝山下驶去。
卫翎抱着柳成,安慰道:“成儿,别这样,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还未说完,出指急点柳成睡穴,柳成昏睡过去,卫翎抱起他转身离去,道:“夜就拜托你们了。”
卫风、叶清云没有阻拦他,他们知道,卫翎心里更担心的是白夜,但由于怀中的柳成如斯模样,他怎么可能丢下他不管。
风神把白夜带到一间木屋前,木屋不大,也不小,就从面积看来可以隔成四个房间,白夜心急如焚,拍着门呼喊:“有人在吗?请开开门。”
木屋的主人叫李二,平时都不住在这里,只因为前阵子在城里出了事,才暂时躲到这里避祸,哪知才安下心两天,却被人无端吵醒,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谁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TMD找死!”粗鲁的男声从屋内传来,震得白夜头有些晕,哐当一声打开门,瞪着白夜,没好气的吼道:“干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这样会下地狱啊!X的,老子也不是吃素的,快滚!”
白夜不理会那人的无礼,急道:“大哥,很抱歉打扰到你,我弟弟落水,现在昏迷不醒,命在旦夕,你能腾出一间房让我照顾我弟弟,我不会白住的,你要什么都可以!”
一个高大壮硕的青年肤色黝黑,一双小眼在白夜身上直打转,不言不语,脑中计算着什么。白夜看他不吱声,以为是在怀疑自己不讲信用,抬手拔下头上的玉簪递给李二,李二微笑着接过簪子让开门,白夜快步进屋。
“大哥,有热水吗?我需要热水!”
“有,有!马上就来。”
“麻烦你了。”
白夜回身照顾林雨烟,门口传来脚步声,李二拎着热水进屋,白夜感激的谢过他,问:“大哥,尊姓大名?”
“我叫李二。”
“李大哥,能再麻烦你些事吗?”
“小兄弟,你只管说吧。”
“麻烦你请个大夫,还有。。。。。。我需要一些保暖的衣物。”
“成!我立马就去,只是这里就我一个人住,都是些粗布麻衣,就怕你们穿不惯。”
“无事无事,保暖就够了。”
“我这给你拿去。”李二转身出门。
白夜将林雨烟泡在热水中,看着他脸色由苍白转到淡红,呼吸也平稳下来,才重重呼出口气,终于,把命保住了,这比什么都好。
“小兄弟,你看这衣服成么?”
“行,谢谢你了,李大哥,我姓楚单名凡,叫我楚凡就好了。”
“楚凡?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给你拿衣服,忘了去请大夫,我现在就去,你别急啊!”说完冲出房门朝外走去。
白夜转身将林雨烟抱出,擦干身体,穿上衣物,盖好被子,一切安置妥当,已经累出一身汗,没有看到折回来的躲在门外的李二那贪婪的嘴脸一直盯着他看。李二悄悄退出去,暗道:楚凡!那人竟是楚凡!哈哈哈!老子发达了!那个鼎鼎大名的乐舞师——楚凡现在在我手上!等等,万一他不是呢?瞧他那模样,长相实在平凡,或许只是名字相同而已?那我的银子。。。。。。管他是不是真的楚凡,谁都没见过真正的楚凡长啥样,只要顶着楚凡这个名字,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子啊!而且那个少年长得实在漂亮,一并卖了,至少也是个上十万的数啊!老子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还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干嘛?现在那少年千万不能死,这两人可都是摇钱树啊!
想到此处,李二咧着嘴加快脚步朝镇上医馆跑去。而白夜一心全扑在了林雨烟身上,早已忘记人心险恶这四个字。
李二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大夫来了!”
白夜急忙起身相迎,怎知眼前一黑,向前倾去,李二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白夜,扶他坐下,道:“楚兄弟,你没事吧?”
白夜微笑道:“没事,可能是坐久了的关系,大夫,麻烦请你看看家弟。”
一位衣着朴实无华的中年人,上前为林雨烟把脉,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眼睛微眯,眉头深锁,像是在考虑什么重大事情,看的白夜心惊肉跳,难道。。。。。。
不多时,大夫放开手,缓缓道:“令弟受寒多时,肺部遭受寒气入侵,幸好急救及时,不至于危及性命,待老夫开张药方,调养数月,方可痊愈。”
白夜终于完全放下心,感激道:“多谢大夫,家弟何时能醒?”
大夫挥洒墨汁写下药方,道:“如果不出意外,今晚就能醒来。”
李二抢先道:“谢谢,谢谢,没事就好,沈大夫,我这就跟您去抓药。”
白夜刚想开口就被李二打断,道:“楚兄弟,你就好好照顾你弟弟吧,这种粗活就交给我们粗人来做就成了。”
白夜无言,淡淡微笑,算是答应了。李二随了沈大夫出门,半个时辰将过,李二拿着许多东西回来了,白夜疑惑了,难道这些全是药?李二看出白夜的疑惑,解释道:“这些是药,那些是吃的,不瞒你说,家中没什么可吃的,更何况令弟大病之后还要进补,不买些补品回来,怎么好得快啊,而且,你气色也不大好,应该好好休息,多吃些才对。”
白夜一愣,这。。。。。。温和一笑,无言以对。突然抬头问道:“李大哥,外面的那匹黑马。。。。。。”
李二答道:“那马啊,正在后院呢,脾性真烈,近不得身呐,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牵进院里,喂过食了,现在正休息呢,你放心吧。”
白夜急问:“伤到没?这马性子倔,辛苦大哥了。”
“没有,没有,你放心吧,我去熬药做饭,你就陪着你弟弟罢。”不待白夜回答急忙走了。
白夜本想亲自料理这些,但却被面前这个李二全包办了,自己也实在累了,也就罢了。回身坐在床前,片刻不离,照顾着林雨烟,显然老天是眷顾他的,现在只要等他醒来,就没什么大碍了。人一放松下来就容易犯困,白夜上下眼皮打架,但膝盖的疼痛又使他清醒,换了块热毛巾敷在膝盖上,让它好受些,至少不会那么痛。
“楚兄弟,药来了。”李二端着碗进屋。
白夜接过药碗,小心翼翼扶起林雨烟,慢慢喂他喝药,幸好他还能吞咽,要不然真是要实行非常手段了。
“楚兄弟,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白夜摇摇头,道:“我不饿,李大哥,你吃吧。”
“这怎么行,我看你整个人都凹陷下去了,再不吃饭,倒下的就是你了,那你弟弟怎么办?”
白夜无言,他是真的吃不下,硬是吃下去,想必也会全数吐出来,浪费粮食,何必呢。李二怕自己的摇钱树一个不醒,一个饿死,那他的钱就没啦,这是他翻身的大好机会,绝对不能放手!他的焦急不是因为关心白夜他们,只是担心自己的银子泡汤。而白夜,全副心思都在林雨烟身上,只要林雨烟没事,自己会怎么样完全不在乎,甚至到了漠视的地步。
李二见劝不动,只好放下食物离开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拿出今早白夜给的玉簪,小心的擦拭着,那可是上成的翡翠做成的,通体碧绿,形如翠竹,竹叶雕饰,在叶片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夜”字,很隐蔽,李二自然不会发现。这翠竹玉簪原是卫风送给白夜的一块绿翡翠,他送过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给白夜,白夜都只丢在那里,碰都不碰,唯独这翡翠,白夜很是喜欢,天天把玩,还命人做成了簪子,刻上自己的名字,事后卫风发现白夜只戴这翠竹簪,心里十分高兴,命人偷偷打造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唯一的不同就是白夜的簪子上刻的是“夜”,而卫风的簪子上刻的是“风”。其实,这绿翡翠原是一对的,卫风送给白夜的是其中名为“銮凤”的雌翡翠,而另一块雄翡翠名叫“金龙”,这对翡翠合在一起就是“金銮龙凤”,象征着皇帝,那为何会到卫风手中?难道是他想谋反?不,这本是贡品,是皇帝赏赐给卫风的,用意和卫翎手中那块玉佩一样,只是白夜不知道而已。如果让皇帝知道白夜和卫风两人把好好的两块翡翠弄成这样,恐怕要心痛死的。
柳成回来已经一天了,昏昏沉沉,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呆坐着一动不动,不管别人如何说如何劝,连眼都不眨一下。卫翎担心得寝食难安,本以为救回一个,没想到救回的这个像失了魂一般,等于没救!而后,叶清云、卫风两人赶回,身后跟着影和舜,他的心一下跳到了嗓子口,众人都沉默了,两天一夜,白夜还没有找到,那结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柳成口中默念着这八个字,冲了出去。
“成儿。。。。。。”卫翎追了出去,点昏了回来。
又是一个无眠夜,黑暗慢慢降临,无人有睡意。。。。。。
当夜,白夜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照顾还未清醒的林雨烟,喃喃自语:“雨烟,是我不好,我不该捉弄你们,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如此,都怪我,你快点醒来,我再也不捉弄你了,雨烟。。。。。。”
“曼珠。。。。。。沙华。。。。。。”林雨烟突然说出这四个字。
“什么?雨烟,你在说什么?”白夜俯低身贴着听。
“曼珠沙华。。。。。。”林雨烟又说了一次。
白夜这次听得清清楚楚,却吓得冷汗涔涔,“曼珠沙华!雨烟,快醒醒!别过去,快回来啊!成儿还在等着你呢!”
白夜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不知道该如何将林雨烟从死神手里夺回来,只能紧紧抱着他,一刻不放。
这是哪?好漂亮的红花,难道这就是白大哥所说的接引之花——曼珠沙华?是了,妖艳的红花散发着死亡的味道,那么我现在应该身处三途河畔了吧。
拿起竹笛缓缓吹起,满地红花随风飘舞,一身红衣隐在这红海之中,黑亮的长发舞动,特别显眼,一曲方毕,唇角微翘,妖冶魅容,孑然傲立,犹如曼珠沙华,缓步前行。
突然面前出现两朵火花,一左一右,跳耀着,紧接着,一朵一朵接连着出现,两排火花照亮了前方的路,是一条通道,块块寒彻冰骨的青石堆铺而成,两旁各有一排鬼怪,提着一盏莲形灯,狰狞的面目被火光一晕,清晰可见。林雨烟突然浑身一震,并不是被面前的可怖景象给吓到,而是。。。。。。他不能遵守与柳成的约定了。
林雨烟惨淡一笑,随即收敛了失落的心情,走向那阴冷的一端。
“你不能再往前走了。”一道飘渺不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谁!”林雨烟迅速转身张望,身后的彼岸花丛没有任何人(鬼)的身影,以为是自己幻听。旋即又转回身继续朝黑暗走去。
“孩子,回头吧。”这次林雨烟听得十分清楚。
林雨烟回身站定,喃喃道:“回头?除了前行,我还能去哪?”
“回到爱你的人身边去。”
“爱我的人?”
“孩子,回去吧,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到底是谁?出来!”
风,一阵强过一阵,卷起漫天的红花飞旋,鲜红鲜红,让人难以移目。瞬间,风,停了,花瓣如断弦的纸鸢,散落。
是谁?那站在花丛中的人是谁?林雨烟凝目望去,却被花瓣阻隔,看不真切,时间流逝,一切归于平静,林雨烟惊讶的双眸泛起水雾,咽哽的说不出话来。
花雨中独立的挺拔身姿,英气逼人,容貌与林雨烟有七八份相似,一样俊美不凡,只是比林雨烟多了一分刚毅,少了一分阴柔,此人正是林雨烟的父亲——林云逸。
“父亲!”一身叫唤,直扑林云逸的怀抱,眼泪滴滴坠下,打在曼珠沙华上,滑落,入土。
林云逸微笑着抚着林雨烟单薄的背,有节奏的拍抚,林雨烟泣不成声。现在,他终于能卸下伪装的坚强好好哭一场了,所以,林云逸没有出声阻止,只静静的享受短暂的相聚时刻。时间一分一秒飞逝,容不得他多享受了,将林雨烟拉出怀抱,认真道:“雨烟,你快回去,通往阳间的门就要关上了!”
“什么阳间的门?我已经死了,现在我终于能陪在父亲身边了。”林雨烟一脸苦笑。
“傻孩子,如果你死了,为何不见鬼差来拘你的魂?”林云逸摸了摸林雨烟的头。
林雨烟一怔,自知无理反驳,但却不想回到那个世间。爱,太累了,他不想再爱下去了,与其看着爱人心里眼里都是别人,还不如到这里陪着父亲,或许有一天会把这份爱淡忘。
“我要和父亲在一起!”
“那。。。。。。那些爱着你的人该怎么办,你就狠得下心抛下他们?”
“。。。。。。”林雨烟眼神暗淡,“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林云逸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勾起一抹笑,道:“你不是什么都没有,快回去吧。”顺手一推,林雨烟的身体(灵魂)随之飘起,轻如羽毛,飘向空中那刺目的亮点。
“父亲!”林雨烟大喊,伸出手却抓不住林云逸。
林云逸含笑而立,望着林雨烟回到属于他的地方,身影渐渐淡化,淡化,最终,消散。。。。。。
“父亲!”林雨烟张开眼,弹坐起来。
白夜被林雨烟吓了一跳,愣在那里,随后才反应过来,林雨烟醒了!试探性的问道:“雨烟?”
林雨烟听到有人叫他,转头,看到的是白夜苍白憔悴的脸,和欣喜若狂却又不敢置信的眼神,道:“白大哥。”
白夜掐了一把,林雨烟痛呼出声,白夜笑了,林雨烟拧眉道:“白大哥,你掐我做什么?”
“我以为我在做梦,证实一下。”
“那你干嘛掐我?”
“因为会痛。”
“。。。。。。”林雨烟无奈,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白夜贼贼一笑,道:“你刚醒,身体还很虚,休息一下吧,饿不饿?我给你做些吃的,你想吃什么?”
林雨烟摇摇头,他不是不饿,当他看到憔悴的如此厉害的白夜,哪还忍心让他做这做那的,所以,他选择挨饿。
咕噜噜。。。。。。一阵声响,搞得林雨烟十分尴尬,虽说精神上他想说不饿,但肚子可不会听之任之,已经发出警告。白夜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林雨烟的头,转身出去了。林雨烟脸红红的拿被子遮掩着。
“李大哥,麻烦借用一下厨房。”
“楚兄弟,你还没睡呐。”
“小雨醒了,我想给他做些吃的。”
“真的?真是菩萨保佑啊。厨房在那里,要不要我帮忙?”李二手一指,脸上笑容不断。
“不用,不用,打扰你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来就好。”白夜谢绝了李二的帮助,朝厨房走去。
不多时,厨房飘出阵阵清香,一碗营养又好吃的粥出炉,白夜捧着粥回到房中,只见林雨烟已经坐起准备开动,说实话,白夜的手艺真不是盖的,错过了那真叫可惜!
看着林雨烟狼吞虎咽喝着粥,白夜满足的笑了。李二从门缝把屋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阴险的笑着,心里盘绕已久的计划终于要开始实行了。
“成儿怎样了?”卫风站在卫翎身后看着面无血色的少年被点着睡穴昏睡。
“还是老样子,魂不守舍,可能雨烟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了吧,又加上夜。。。。。。”卫翎实在不愿意相信自己深爱的人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哪怕是失踪。。。。。。
“你认定夜儿已经死了?”卫风挑高眉毛,有些愠怒。
“不!可是。。。。。。现在我没有心思想其它的事,我相信夜能逢凶化吉。”卫翎低着头,他很害怕,当白夜跨上风神离去时,无尽的恐惧笼罩着他,揪着他的心,狠狠地揪着,现在,最脆弱不堪的人应当属他了吧。
“有何消息么?”叶清云沉声问道。
“属下无能!请楼主责罚!”舜单膝跪地,低头。
“。。。。。。”叶清云漂亮的星眸燃着怒火,火红的一片中有一丝寒意。手一挥,命令舜退下。
仰头,闭上双眼,喃喃自语:“夜。。。。。。”
“嘭”一声闷响,身下座椅粉身碎骨,叶清云已不在屋中,往外望去,可以看见一道黑影急速掠去。
“那人可是鼎鼎大名的乐舞师——楚凡啊!赵爷,这个数恐怕不成吧!”李二伸出手掌五指分开,正背面翻了次,示意那个叫赵爷的人。
赵爷脸上笑容不变,心里把李二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道:“货钱两清,先验货!”
“成!赵爷,请!”李二手一挥,尾随其后。
白夜仍旧照看着林雨烟,寸步不离,温和道:“还要么?”
“够了,白大哥,柳成。。。。。。他应该得救了吧。”林雨烟担心的看着白夜。
“放心,既然叶大哥找到了你们,他应该没事,倒是你,怎么那么傻!万一你。。。。。。我该如何向你父母交代!”白夜一想到当时林雨烟只剩一口气的样子,就浑身发寒,止不住的颤抖。
“白大哥!”林雨烟扑进白夜怀中。
白夜笑着抚摸他的头,庆幸他活过来了。而这时,李二带着赵爷回到了木屋,悄悄躲在一旁验货。
“我去给你拿药来,你等等。”白夜忍痛起身,外面的赵爷看了个清清楚楚,包括林雨烟。
“赵爷,如何?这等货色打着灯笼都难找啊!要您这个数不亏吧。”李二贼眉鼠眼一阵吹捧。
赵爷眯眼思量了一番:这少年果然绝色,可那青年也只有身段还算上乘,长相实在是普通得可以,要我花十万两去买个无用之人。。。。。。
“李二啊,你也忒黑心了点,硬套个名字上去就说他是那乐舞师,坑人也不是这么坑的啊!也只有那少年勉强入眼。最多五万,你自己看着办吧!”赵爷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五万?赵爷,这。。。。。。也太少了吧,您想想这世上谁敢冒充楚凡啊!再加三万!低了,这买卖就罢了,想要楚凡的人多得是,我和您熟才先知会您的,看您的样子也不是诚心做这趟生意的!”李二自然不会让白花花的银子溜走。
赵爷一狠心,道:“七万!多了本大爷也不要了!”
李二一听大主顾要撒手,忙道:“成!七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之后李二和赵爷商量了一下交货时间、地点,送赵爷出了门,自个儿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回去了,可怜白夜被卖还不知情!
当夜,李二将昏睡过去的白夜及林雨烟抬上马车,运往赵府。钱货两清,李二、赵爷相视而笑。由于几日来未曾料理风湿,阵阵刺痛让白夜恢复了意识,朦胧中听到有人在说话。
“把人给我看好了,万一出什么差池,你们知道后果!”
随后是关门上锁的声音,白夜抵不过药性,又昏睡了过去。
待到两人清醒,基本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白夜茫然的看着陌生的环境,心细如发的林雨烟已经猜到可能的结果,白夜也依稀记起昨晚意识恢复时听到的话,心中了然,叹了口气。看来他们被人卖了,显然那个人是李二,这个结果一点都不好,先暂时按兵不动,看看情况再说。
“雨烟,如果有机会。。。。。。”白夜沉思计较了一番,开口道。
“一起走!”林雨烟早就猜到白夜要说什么,打断他。
“我该说你聪明还是傻呢?!”白夜无奈笑着摇头,他早该想到不是么?为何还要说出来。
“随你怎么想,既然一起来,就一起走。”林雨烟别过头不去看白夜。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白夜看着倔性子的林雨烟,叹了口气,道:“好吧,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首先要保护自己!答不答应,在你。”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林雨烟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白夜不需要答案。
“接下来?”白夜奸诈笑道:“白吃白喝加上玩个彻底!”
“大!大!大!哎。。。。。。又他妈小!你出老千!怎么可能回回都是小!”一个黝黑的青年人抓着庄家衣领,凶狠道。
“放手!自己手气不好还要诬赖人出老千,玩不起别到千发赌庄来!”庄家个儿虽小,气势倒不小。
“老子玩不起?老子告诉你,我兜里的钱多得能砸死你!”
“哈哈哈!我好怕啊!也不洒泡尿照照,在这里充大爷,你配嘛!”
“小子你别不识好歹,老子今天就杠上了,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开小!”青年抓出一个银元宝重重压“大”字上,阵阵吸气声此起彼伏。
“有钱就开,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庄家吆喝着。
庄家熟练的一撩塞筛子,摇晃起来,全场寂静无声,双双眼睛都注视着庄家手中的摇筛,“啪”一声,扣在桌上。
“大!大!大!”众人高喊。
“开!一二三,小!各位,不好意思了,庄家赢!”庄家得意的笑着,手却利落的收着钱。
“妈的!再来!”那青年眼看着自己的一锭元宝进了别人的兜里,气得两眼冒火。
赌博中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时间,他们只知道输赢,显然,那青年就是其中一个,待到自己兜里所带的全部银子都“消失不见”时,才会想起时间。
“呵呵,客官,还来么?”庄家笑看着他。
“你他妈坑老子,老子才不上当呢!”青年愤愤说着。
“那您走好,等您想翻本了,再来!千发赌庄等着您!”庄家笑脸迎人。
“哼!”青年重重哼了一声,调头就走,待走出赌庄时,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哪知眼前突然一黑,就被几个强壮有力的人扛走。
醒来时,眼前一大票人围着,青年瞪大眼睛看着为首那人,惊恐的说不出话来。对!就是惊恐!“洪。。。。。。洪爷。”结巴着说出话。
“好久不见,李二,最近躲得很勤啊!大爷我快把整个镇翻变了都没找着你,要不是你自个儿跑出来,恐怕我这辈子都休想要回那笔钱了!”洪爷笑得灿烂非常,声音却透出一股子狰狞。
“洪爷,我哪敢呐,这不,我给您送钱来了,刚一出来,就被您带来了嘛。”李二“见风使舵”得本事倒是使得顺手。
“哈哈。。。。。。是么?敢情这千发赌庄是你家了?给老子打!敢跟老子耍心眼,你小子够胆啊!”洪爷一声令下,围着的打手个个把拳头捏得咯咯响,脸上表情是兴奋。
“洪爷,洪爷!饶命啊!洪爷!我。。。。。。您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诓您啊,我是真的给您送钱来了,您瞧!”说罢,急忙掏出一样事物,在洪爷面前一晃,定格。
洪爷看着李二手中得事物,心里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板着脸接过那东西,仔细打量,做工精细,翠绿得身躯通透晶莹,饰物雕刻得栩栩如生,这事物赧然就是白夜的翠竹玉簪。不是李二珍惜这簪子,而是这簪子根本不能典当兑换成银子,这么个小镇上,怎么可能有人拿得出与这翠竹玉簪等价的银两?所以,李二一直留着簪子,想哪天去个大城典当,哪知还没出镇呢,就被抓了。现在,他心痛的可不止这些了,这翠竹玉簪的价值可以买下十几间上好赌坊和青楼了,他那区区几万两的欠款,还不到它的零头呢,这下可好,全没了!
“洪爷,这可是好东西啊。”李二谄媚地靠近洪爷,心里却痛得像是生生剜了他得心头肉。
“废话!大爷我还不识货?”洪爷眼里得欲望燃烧着,任谁都明白其中意味。
“那。。。。。。我得欠款?”李二试探性得询问。
“抵了!李二啊,想不到,你还有这样一件宝啊,说,哪儿来的?”洪爷眯着眼睛,肚子里算盘打得响亮,恐怕他那大肚腩都要撑破了。
“这个。。。。。。”李二额头上汗水不断往外冒。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问你话呢!老实交代!看你也拿不出什么‘传家宝’,就算有也早被你败光了!”洪爷不耐烦的吼道。
“不瞒洪爷说,这簪子是一个年轻人当房租抵给我的。”李二在看到那些目露凶光的打手们,实话实说。
“那年轻人是谁?”洪爷目光锐利的盯着李二。
“他自称是楚凡。”李二答道。
“楚凡?你是说名动一时的乐舞师楚凡?”洪爷从中嗅到了钱的味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大家都知道楚凡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李二已经快招架不住,两腿发软,心里祈祷着面前这位爷千万别对“楚凡”感兴趣。
显然,他的祈祷老天没听到,洪爷眯着眼问道:“那他现在在你手上?”
“不。。。。。。不是。”李二擦着额上冒出的细汗,颤巍巍的回答。
“不在你手上,那在哪?”洪爷紧逼一步,脸色不善。
“卖。。。。。。卖了。”李二老半天才说出口,汗流浃背。
洪爷大为光火,扯起李二的衣襟吼道,“卖给谁了?”
“是。。。。。。是赵爷。”李二最后还是没那个胆子隐瞒,如实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洪爷从李二那个胆小如鼠的孬种口中了解到前因后果,笑容极其灿烂,满眼都是白花花、金灿灿的银子在飞,他觑了一眼李二这个二愣子,竟然只买了七万两银子,当真是个白痴!一些列计划在他脑中生成,白夜和林雨烟多灾多难的日子才刚开始。
话分两头,那边一干人等处心积虑谋求暴利,这边几个“美人”愁容满面,寒气冲天。
柳成三魂七魄全散了,卫翎心系两人终日难眠,卫风通宵达旦寻觅爱人,叶清云谴出楼中精英查探消息,却都事无功而返。这是怎么回事?如此耗费苦心派出大量人马,怎么会找不到?原因在于,每个人都想尽快帮自己主子找到人,难免就有些。。。。。。所以,有些显而易见的线索被忽视了。。。。。。但也不是无功而返的。
“有夜的消息了?”卫翎急急忙忙冲进来,看着面前两个俊逸男子正在交流着什么。
卫风、叶清云抬头望向门口那个落魄的人,心里都有些替他难过,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变成如斯模样,早已看不出是以前意气风发、潇洒从容的卫翎了。
“只确定了夜没死,至于身在何处。。。。。。不得而知。”叶清云淡淡开口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卫翎喃喃自语着转身离开。
在场两人对望一眼,无奈摇摇头。
“成儿,你的小白还活着。。。。。。我的夜还活着。。。。。。”卫翎轻抚着柳成棱角分明的容颜,轻声说着。
“小白?”柳成突然回神,“小白怎么了?”
“成儿!”卫翎轻呼。
“表哥。。。。。。”柳成看着卫翎,那张沧桑的脸,潸然泪下。
“表哥。。。。。。雨烟他。。。。。。”柳成泣不成声,一想起林雨烟掉下断崖的那一瞬间,他绝美的笑,猎猎红衣,宛如红莲盛开,柳成就心痛不已。
“我知道,我知道,都过去了。”卫翎安慰道。
柳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两人打断:“终于清醒了?卫翎,我们决定去断崖。”
“断崖?”卫翎疑惑,他们三个不止一次去过断崖,完全没线索。
“嗯!从哪里失踪就从哪里找,既然现在已经确定夜儿还活着,那一定会有线索留下,只是我们没留心而已。”卫风道。
“我也要去!”柳成挣扎着想从床上下去,但是他消耗了太多体力,再加上不吃不喝,哪还能站起来。
“成儿!小心!”卫翎眼疾手快把柳成拉回来,免得前者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三人脸上无数黑线。。。。。。
“我一定要去!我不能让雨烟在荒山野岭里呆着,我要带他回来!”柳成激动的喊着。
三人突然发现柳成的不对劲,如果是平时的柳成,首先关心的一定是白夜,但是现在只提到林雨烟,这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清楚,所以没有人阻止他。
荒凉无际的断崖底,却开着大片的无名花,很漂亮,风一吹,像柔韧的腰肢摆荡,十分宁静,但是,在脚下,躺着许多不知名的骨骸,虫的,鸟的,兽的,还有。。。。。。人的!三人足不点地掠过,一路找寻线索,到达白夜沐浴的小溪边,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流水不断从上游淌过,一股清凉的水汽散开,使得在场四人一怔。叶清云突然俯下身观察着什么,一行人盯着他,但不去打扰,显然他是发现了什么。
当叶清云起身时,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地面,卫风道:“怎么样?”
叶清云道:“有马到过这。”
“你是说。。。。。。风神?”卫翎道。
叶清云点头解释:“风神马蹄上戴有只属于惊寒楼记号的铁掌,你们看,”叶清云手指着马蹄印,“这印不会有假。”
众人看向残迹,隐约还能看出那个记号,顿时心中欣喜万分,只要跟着这马蹄印找,就能找到白夜了。
李二哪里来那么多银子买补品?没错,他把白夜的马卖了,才有的银子,否则,在白夜被运去赵府时怎会没有一丝声响,毕竟这马和白夜投缘,又通人性,空气中白夜的味道消失,它不会不知道。
柳成还在溪水上游找到了一片红布,那是林雨烟被流水冲下来时被溪边斜生树枝给钩住,硬生生撕裂的。这说明什么?或许。。。。。。林雨烟还没有死,流水的作用绝对不可能在几天之内就将尸体腐化,除非是受到强腐蚀性的物质侵蚀。所以,或许林雨烟还没有死,因为他们找不到尸体。
四人循着马蹄印去,也幸好那天暴雨之后泥土松软粘腻,马蹄印依稀还看得见,穿过林间,到达下山路口,印迹消失。四人相望,立于原地未动,分析着白夜去向的可能性,决定从最近的城镇找起。
“把门打开。”一道男声响起,令屋内的白夜、林雨烟两人抖了一下。该来的总会来,逃也逃不掉,不如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开锁声叮咚一阵响后,门吱呀一声开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子不高,身材不胖也不瘦,略有些皱纹得脸上满是笑容,年龄在四十到四十五之间,应该说他保养得很好,不显老。白夜打量完面前人,面前人也把白夜两人仔细琢磨了一番,笑容更胜。
那中年人便是赵老爷,望着白夜,开口道:“你就是楚凡?”
白夜不急不缓,淡淡开口回答:“正是在下。”
赵老爷显然不相信白夜的话,道:“就凭你?”随后望了一眼林雨烟,喉头开始上下浮动。
白夜紧紧握住林雨烟的手,问道:“请问有何指教?”
赵老爷显然被白夜得问话打断了欣赏美人的兴致,有些不耐烦,道:“你们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只要乖乖听话,保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白夜听到这些话,心里闷笑,原来有时候小说里的对白也是会成真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哈哈哈。。。。。。真好笑!他身边的人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把他压垮,那人竟然跟他说荣华富贵?白夜低下头,笑了一阵,整理好面部表情,抬头,嘴角勾笑,凤眼半阖。赵老爷心跳不禁漏跳一拍,完全怔在当场。
白夜温温道:“老爷,楚凡自知资质平庸,入不了您的眼,只是家弟身子骨一向不好,恳请您高抬贵手,楚凡感激不尽!”
赵老爷在白夜合林雨烟的脸上转来转去,看到林雨烟脸色苍白,身材纤细到一握就碎的程度,心里打定主意,先养他个几年再享用,也就遂了白夜的意,满口答道:“等等让厨房弄些补品,看他瘦弱的!凡儿就好好照顾他,晚上,我再来。”
白夜行了个礼,道:“多谢老爷,楚凡定当涌泉相报!”俯下身,邪邪笑着相送。
“楚大哥。。。。。。今晚你当真要陪他?”林雨烟这才开口询问。
“当然!不陪怎么报答他的大恩大德呢?!哼哼哼。。。。。。”白夜奸笑着,那神情看得林雨烟额头冒汗,心里直替赵老爷叹气,惹谁不好,偏偏惹白夜,汗~
“雨烟,你身体还未痊愈,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白夜走至门口,道。
“楚大哥,你要去哪儿?”林雨烟赶紧抓住白夜袖角。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白夜贼贼一笑,出门而去。
林雨烟看着如此的白夜,自觉有些太依赖白夜了,抽回半空的手,跟着一笑,想着逃生之计。
白夜知道那人不会放任自己闲逛,身后跟着两尾巴,也不恼,还和他们套近乎来着。
“你叫什么?”
“回先生话,小人小六。”
“那你呢?”
“小人小四。”
“呐,小六,这是什么地方?”
“回先生话,这里是赵府。”
“赵府?府上还有哪些人啊?”
“除了老爷外,还有一些‘内侍’以及下人。”
“哦,老爷是干什么的?”
“老爷是个商人。”
“小四,你刚刚说到‘内侍’,是不是像我一样?”
“先生是唯一一个住在这里的‘内侍’。”
“这话怎么说?”
“像先生这样的‘内侍’都是住在别院的,老爷的决定,我们下人不敢多揣测。”
“哦,那也就是说,这里除了赵老爷和他的小妾之外,就只有我、家弟和你们?”
“是的。”
白夜微微一笑,问道:“那。。。。。。老爷的小妾住哪儿?”
“在翠微院。”
“翠微院啊~”白夜意有所指的拉长调子。
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所以古时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有句古话道: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非也非也,世间最难养者乃小女人也!哈哈哈哈。。。。。。
白夜把赵府逛了个遍,这期间竟然没有碰到赵老爷,想来是出门去了,既然把府邸抖摸清了,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准备迎接今晚的良辰美景、美酒佳肴。
回到房中,看林雨烟正看着烛台发怔,轻声走过去,道:“雨烟,在想什么?”
林雨烟早就发现白夜进屋,回答道:“没什么。”
白夜笑道:“雨烟,拿笔墨纸砚来。”
林雨烟不问缘由,径自取来,在桌上摆放整齐,听候白夜下一步指示。
“我说,你画。”
林雨烟执笔画下白夜口述之图,待完毕,赧然是赵府的地形图,虽然简单潦草,但是大路小径倒是挺全面。林雨烟正愁不知道路径,现在倒是方便了许多。白夜看到林雨烟发亮的双眸,浅笑绽开。
入夜,赵老爷准时叩响房门,白夜起身开门,却没有要放对方进来的意思,道:“老爷,家弟已睡下,不方便。。。。。。”
赵老爷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急忙让出道来,白夜跨出房门,转身合上门。一系列动作缓慢有序,刚完毕,就被赵老爷拉住手,急忙走向别处,白夜双膝疼痛难当,却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随他去了。
一桌佳肴,两壶好酒,一盏烛台,两个人,相对而坐。窗外明月姣姣,银光洒遍满园,微风轻抚,过处,枝柳摇曳,发出瑟瑟的声响,仿佛是情人间在悄悄说着甜言蜜语,而此时,对坐的两人开始不再静默,杯碰酒尽,一杯接一杯,饮尽两壶佳酿,赵老爷脸色不改,白夜笑靥如花,微翘朱唇,开口道:“老爷,酒。。。。。。没了。”
“酒哪及得上凡儿醇香。”赵老爷握住白夜在桌面上轻敲着,犹如白玉般的手指,扯向自己。
白夜虽不喜却也没有推拒,由着他握着,外加一些小动作,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很特别,酒气芬芳如花,入口却辛辣如火,回味齿间留香,满口醇厚。”
“呵呵,这酒的确是这么个说法。”赵老爷放开白夜,举起空杯道:“此酒乃‘三瑶’,不是什么名酒,是我一个老朋友的自酿。‘三瑶’酒有三变,初闻酒香如蜜,再尝酒烈如刀,末回。。。。。。才是它真正的味道,醇厚馨香。看来凡儿也是品酒的行家。”
白夜委婉道:“哪是什么行家,我一向很少饮酒,只是觉得这酒比较奇特,故而一问,老爷若是觉得不该,我以后不再多问。”
“哪儿的话,凡儿音如黄鹂,身如拂柳,我想时时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还怕凡儿不愿意呢,凡儿怎的不问问我,你是怎么到的这里?”
白夜笑而不答,只落目盯着“三瑶”看,赵老爷在这方面也是细心,又命人拿了两壶“三瑶”。白夜忖度着下步该如何走,心思完全不在席上,有些后悔自己的镇定,一般人被卖到陌生地,无不闹腾一番,自己却是太随遇而安了,计划重点在林雨烟身上,自己这里却是杂乱无章,完全没个完整的计划,接下来要如何面对,一时之间到难住了,缚手缚脚,虽然自己事先查看了赵府地形,也对赵老爷的小妾们有所了解,女人纷争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这个法子要实行需要较长时间,可自己却没有那么多空闲,只能舍弃,另想他法。
白夜斟了两杯“三瑶”,一杯递于对坐的赵老爷,一杯置于自己面前,赵老爷接过酒杯,含笑泯了口,等着白夜开口。白夜本就个懒散性子,如果不是很重要,一般都懒得开口询问,现在却不同,能拖多久是多久,也就遂了赵老爷的意,问出了口。
赵老爷放下酒杯,起身,背对着白夜,缓缓道:“你是我买来的,而我买你,只因为两个字——‘楚凡’。当我看到你时,并不认为,你就是那个名动妩城的楚凡,反而你身边的少年更为相像些,但今早一见之后,我便知,你应当就是楚凡。且不说谁敢冒用楚凡之名,只看你处变不惊,临危不乱,那一笑,虽没有出众容貌,却能勾魂。楚凡,迷迭楼乐舞师,当朝九王爷迷恋于你,七世子为你抛家弃国,你——果然与众不同。”
白夜听得冷汗涔涔,这些事都被皇家私下压制,不可能流传到百姓之间,更何况是那么偏僻的小镇,他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白夜一下子混乱不堪,无法接话,只坐在椅子上默不吭声,头低得极低,让人看不到脸部是何表情,但赵老爷心里明白,他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
“我一直很想知道,楚凡是个怎么样的人?能让一位王爷,一位世子都甘心情愿折贵追逐,今日终于得偿所愿。”赵老爷一个急转身,来到白夜面前,一手抓住白夜双手平扯,靠近自己,另一手扣着白夜的下颚,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现在,你就在我手中,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等的销魂,迷倒那么多皇家贵胄,虽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但更耐人寻味。楚凡,凡儿,一个平凡的舞师?哈!他们想必一直在找你吧!我要你彻彻底底的记得!你只是我的阶下囚!但我不会那么容易就让你死,都是因为你,主子才会沦陷牢狱!可恨!”
白夜被拉扯得极痛,脑袋却没有因此而罢工,一直寻思着如何解脱,双眸一直盯着“三瑶”,心里计较着那个计划可行否。不管怎样,现下情况不容他多想,尽管试试再说。
“老爷,我现在在你手中,插翅难飞,您想如何便如何,我不会反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我还是懂得的。”白夜忍痛笑道。
“哼!谅你也耍不出花招。”赵老爷泄愤似的甩开白夜。
白夜得以解脱桎梏当然高兴,可接下来呢,又是什么难题?虽说以静制动,但现在却不大适合,谁晓得这个赵老爷又想出什么手段来,不如出其不意,先发制人。白夜想到此处便不再顾忌什么,准备一试。
“老爷,‘三瑶’酒虽奇,但‘调酒’之味也是不错,老爷也未必尝过其中一二。”
“何谓‘调酒’?”
“老爷看过便知。”说罢起身,令人带往酒窖。赵老爷一声未响,任由白夜前往。
不肖多时,白夜便回到房中,后面几个下人抬着许多酒进来,放下,出去,动作干净利落,看得出,赵府管教严明。白夜径自取出些许酒来摆在桌上,开始调酒。白夜不会调酒,对调酒很有兴趣却是没有时间学,现下只能乱来。第一杯,酒色微黄明净透彻,酒香扑鼻;第二杯,酒色橙红如残夕,酒气若有若无;第三杯,酒色白中带红,显然是未调匀的现象,像是水中加血,要散未散,酒味杂乱。白夜拿起第三杯,举至赵老爷面前,赵老爷接过酒杯,看着手中美酒,现下已经慢慢散开,犹如水中荷花,抽丝形瓣,妙不可言。一仰头,饮尽杯中酒,入口温润中带着霸道,味道难以言明;接着,白夜将第二杯递于赵老爷,手握酒杯的赵老爷,看着酒色奇异的酒,不禁有些颤抖,如果说之前那酒是水中荷花,那这酒就是夕阳染血,酒味虽无血味,光看颜色却让人不得不往那处想,随之也就像真的闻到血味,赵老爷一咬牙,狠命饮下酒,入口却无铁锈味,反而有甜味。白夜额头冒出些许细汗,毕竟这招管不管用,他自己也不清楚,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刚要拿起最后一杯酒,被赵老爷抢先夺去,这杯酒,应当是三杯酒中最让人感到温馨的了吧,色泽昏黄却透明,感觉就像夜晚温暖的烛火那般,赵老爷看了一眼白夜,喝尽酒,扣在桌面。
白夜在等,等他要的结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老爷仍旧是那副样子,白夜有些失望了,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多去看看书,真是应了一句古话:书到用时方恨少。白夜无奈笑着,这就是结果了,自己无力回天,果然人类是最渺小的生物,永远也敌不过命运的捉弄。
正当白夜自怨自艾之时,赵老爷开口说话了,“主子雄心大志,却毁在一个普通人手中,一夕之间,灰飞湮灭,什么都没有了,那人就是你!这叫他怎能不恨?叫我怎能不怨?今天,我终于可以为主子做些事了,你说,如果九王爷知道你落在我手上,各种生不如死的法子都在你身上试验一次,他会不会杀我?哈哈哈。。。。。。那就看他什么时候才找到你了。我不会碰你,我手下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人味了,特别是。。。。。。如此妖艳美丽的稚嫩少年。哈哈哈。。。。。。”
白夜突然一怔,心道:雨烟!急忙起身往回跑,被赵老爷抓住肩胛骨,用力往后一甩,撞在墙上落下,痛得白夜站不起来。
“我要你看着,亲眼看着你保护的少年在你面前被撕裂!来人,把那少年带来!”赵老爷一改之前的温和,变得狰狞可怖,望着白夜苍白的脸以及无力的表情,心里很痛快。
白夜无话可说,只能在心底祈祷着老天能开眼,放林雨烟一条活路,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他已经猜到赵老爷口中的主子是谁了,四王爷——卫昌。看来,皇帝没有赶尽杀绝啊!呵呵。。。。。。白夜不是个狠毒的人,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这种事还是做不出来,但是身为一国之王,却有妇人之仁,显然不是什么好事,但这与他有何关系?唯有苦笑。
“什么?你们这群饭桶!连个小孩都看不住,我养你们做什么?还不快去找!”赵老爷咆哮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白夜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勾笑,现在他没什么可怕的,林雨烟已经逃出去了,那人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威胁自己了。
赵老爷步履有些蹒跚,显然是酒的后劲发作了,行至白夜身边,“啪”一声,白夜脸颊红肿起来,嘴角挂下一条血丝,赵老爷怒道:“哼!别以为他跑了我就没有办法治你了!我有的是法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带下去,关起来!如果让他跑了,你们也跟着陪葬吧!”
白夜的酒不是没有作用,而是发作慢了,看来是他低估了赵老爷的酒量,白夜后悔么?不!至少证明这酒还是有用的,如果能当场发作固然是好,现在发作也能拖他一拖,逃生的可能性也就大一分。
白夜被粗鲁的带下去,关了起来,那是一座孤立湖心小楼,四周全是水,白夜被关在楼顶,那里离湖面将近有三层楼高,楼中布满机关,稍有不慎,就命丧当场,不用说,光看就知道自己逃不出去。白夜冷笑,逃跑的法门不是只有一种,只要可行,任何东西都是助力,就看你想不想的到。无视那群人的粗鲁对待,径自思考可行的办法,要从湖中央出去其实不难,难就难在白夜不会游泳,只要解决这点其它的问题都不算什么问题。
林雨烟自白夜走后,一直在等,终于,时机到来,逃出房,不往大门走,转而朝书房奔去。赵老爷对自己的防护措施很自信,竟然不上锁,这给林雨烟拣了个便宜,虽说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不屑去做,但是有个保底也是不错,这是白夜教给他的。(误人子弟啊!)
黑暗中,小小的身影慢慢移动,找寻着对自己有利的事物。白夜在那边拖着,林雨烟在这里找着,白夜完全没有想到林雨烟会去最危险的地方,幸好书房主人正在和他说往事。林雨烟拿了一些认为比较重要的东西准备离开,最后被一样东西吸引住,它是一个精致的木质小盒,四周绘有龙腾图以及其它一些珍奇异兽,奇就奇在它没有锁,只有几条纹路,其它什么都没有,直觉告诉他,这个小木盒有秘密,所以,林雨烟顺手也把木盒带走了。这木盒可真是大有用处啊!这是后话了。
柳成一行人来到附近的小镇,挨个打听,全无结果。在街角处,有一堆人挤着,不知在做什么,很热闹,时不时有些赞叹唾骂声,还有马儿嘶啼声,想来有人正在卖马,他们也无心关注,径直离开,直到有人摔在他们面前,马儿挣扎着要冲出栏杆,一直在高声嘶叫,叶清云才注意那人群中突兀的黑影,正是风神。四人朝人群走去,与那卖主套问,只知道是个青年卖的马,问那青年长相,倒也说出一二,问其姓名住址就一概不知了,几人有些失望,但至少也是条线索。柳成趁其他人不注意,跨上风神猛夹了一下马腹,风神不仅没有将人甩下马背,反而快步朝某处跑去。卫翎等人拦之不及,看着一人一马消失在眼前。
“成儿!”卫翎快追了几步,却被叶清云拦下。
“风神速度之快,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或许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们了。”叶清云略一思索,开口道。
“卫翎,不必担心,既然还有希望,成儿不会放弃。”卫风安慰道。
“接下来只是干等?那可不太符合我们的行事作风啊。”卫翎笑道。
三人相视一笑,随风飘去。
“快,风神,再快点!”柳成催促道。
风神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跑得神速,不消一会儿,便回到了李二的住所。柳成提脚踹开大门,往里跑,李二闻声出来,大骂,柳成不管不顾,径自找人,再之前白夜安顿林雨烟的地方发现了林雨烟的红衣,心里激荡: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就知道,他不会死!柳成紧紧抓着破败的红衣,脸上是自己都不知道的兴奋,满心投入在自己世界的柳成却被某人煞风景的打断,柳成平静的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李二,挑眉询问:“这衣服的主人在哪?”
李二骂骂咧咧,就是不肯回答,抡着拳头作势要揍面前这个奶娃娃,柳成见温柔型对话不成,直接改成暴力型对话,还没等李二出手,柳成一脚将李二踹了个底朝天,躺在地上呻吟不断。柳成漫步走到李二身边,俯视着他,释放出自己的气势,冷冷问道:“人呢?”
李二本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孬种,一看对方是个练家子,忙跪地求饶,当然不敢有所隐瞒,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柳成看着面前这个人贩子,心里怒火中烧,提脚出腿,快如疾风,李二整个人在空中打了个圈重重的摔在地上,顿时吐出血来,昏了过去。柳成看着只剩半条命的李二,不做多想,旋即骑马离开,等人找到了,再来收拾他!
话说洪爷得到消息,准备劫人,时间真是凑巧得很,就在林雨烟逃出赵府,白夜被关湖心楼,柳成赶到赵府之前,一行人偷偷摸摸潜入赵府,据可靠消息,楚凡被关在湖心小楼,而那个少年已经跑了,但他们的目标只是楚凡,那小毛孩跑了就跑了,反而省事。白夜正结着长绳,想逃出牢笼,怎料有人先他一步,当洪爷人马闯进楼之时,赵爷早就暗中派了盯梢,现在湖周围全是赵爷人马,以为是卫风一行人来救人,哪知赵爷期盼的人现在正在客栈悠闲的喝茶聊天。
白夜看到有人闯进,不惊不恐,任由他们对自己做手脚,自己保持清醒就好,想来这帮人可能还有利用之处,能闯出去自然是好,只要到了外面,想怎么逃就怎么逃;如果最终不能闯出去,也好看看赵爷的部署,想想对策,到时逃出去的概率将不会只是一半而已,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洪爷命人抬着白夜小心翼翼从外部下楼,既然他能不伤一人到达顶楼,可想而知,他的消息来源很准确,但没有精确到楼里机关布置如何,所以只能翻窗一途。白夜早知赵爷不可能那么简单放过他,看下人的言行就知道,他一定在周围做了手脚,只见一人从楼上垂直掉入水中,白夜明白,攻击开始了。赵爷冷眼旁观,本想慢慢折磨死他,直到某人来救时一举拿下,全部射杀,没想到人来得如此之快,所以,楼中的人全部不用活着出现,包括白夜,这才会放手狠命放箭。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来的却不是卫风人马,而是洪爷的人。洪爷见周围都是埋伏,退回楼中,大声喊道:“赵爷!再不停手,他就没命了!”
“哈哈哈。。。。。。此人死活全然与我无关,要杀要剐阁下自便。”赵爷声音洪亮,传遍全湖,而此时,箭雨已停。
“你当真不顾此人死活?”
“哼!你们敢么?也不问问你们主子会不会饶了你们!”
“主子?赵爷,明人不说暗话,痛快点,放还是不放?”
赵爷冷哼:“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要楚凡,就拿自己的人头来换罢!”一抬手,令人举箭准备。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洪爷忍痛抛下,不能为了一个人而害了自己性命,只有命在,才能享受,这世间他还没逍遥够呢!洪爷扬声道:“赵爷,此人就还给赵爷了,也希望赵爷说话算话。”虽说不知道赵爷口中的主子是谁,但能逃脱显然已是奇迹,这时还哪管啥主子不主子的,保命要紧。
洪爷一众人将白夜安置在窗口可见处,自己带着兄弟按原路返回,不料赵爷出尔反尔,一挥手将人全部射杀,无一例外。洪爷身中一箭落入水中,场面混乱不堪,倒是让他逃了出去,只是牺牲了众多兄弟的性命,心里气愤,终有一天,会报仇的!
白夜叹了口气,防护如此严密,纵然自己长出双翅,也会在空中被箭射落,难道真毫无办法?白夜被捆着,口被布条封住,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真是痛苦不堪,再加上刚刚被流矢射伤,当真是苦不堪言。
柳成飞身前往赵府,当要闯进赵府之时,却被某人拦住。柳成震惊非常,立时反应不过来,呆呆坐在马上望着拦路者。那人比柳成明白事情发展情况,不由分说,跨上风神,火速离去。此人正是逃出赵府的林雨烟。在离开书房之后,本想潜回去将白夜救出,怎奈楼周围全是守卫,不敢轻举妄动,正当想先离去再从长计议,一行人潜入小楼,林雨烟便留下静观其变,中途便知希望全无,待场面混乱之时,趁乱逃出,刚想离去,正好看到柳成骑着风神朝这边赶来,不想他自寻死路,便出手拦截,之后就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雨烟。。。。。。”
“成,什么都别问,叶大哥他们都有来吧。”
“嗯,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但我们找到风神之时,我便独自去找你了,他们。。。。。。”
林雨烟白了他一眼,光是看到他一人独闯赵府,他就想到,问了也是白问,果然不出所料,这人太冲动。林雨烟默不作声,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听赵爷的口气,是不会让白夜那么快死的,既然如此,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要快,越早救出越好。
柳成看着林雨烟的消瘦的背影,心里难过,这期间他一定受了不少苦,一定是病了,他哪知林雨烟差点就回不来了。鼻子一酸,眼眶里满是泪水,一手持缰绳,一手环抱住他纤细的腰,紧紧的,紧紧的,永远都不要放手。“雨烟,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再也不能接受你离开我身边的打击,不管生死,都不要抛下我,我受不了!”
林雨烟听着犹如表白的话语,感到背上有些湿热,自己也是刚从鬼门关转回来,产生共鸣,回转身,用力抱着柳成,眼泪不断留下,打湿一片,他明白了,他真的明白了,父亲说的话,柳成说的话,他终于懂得,原来一直有人在身边。“好,我答应你,不管生死,不离不弃!”
他们终于坦诚了自己的感受,这是多么不容易,经历了生死一线,经历了永世相隔,再也不能分开他们,现在的他们都已经能承担双方责任的男子汉了,而唯一的见证,就是他们身下的风神,它正打着响鼻戏虐着两人。
两人先安顿下来,商量着怎么把白夜救出来,林雨烟一直把玩着那个小木盒,这一定有机关可以打开它,只是自己还没有想到,柳成看着它一直在玩木盒,有些恼火,表哥为了他吃了不少苦,心里时时念着白夜,现在知道人在赵府,不想法子救人,却在这里玩玩具。
“雨烟,别玩了,等救出小白,有的是时间玩。”
林雨烟白了他一眼,道:“这是我从赵府偷出来的,你看,这盒子有什么奇特之处?”
“嗯?这盒子怎么没有锁。”
“我想这应当是个机关,制造之人真是独具匠心,没有锁的盒子才是最安全的。”
“机关?”
“嗯,你看这些纹路,是不是很不协调?”
“听你这么一说到真有这感觉,或许把纹路回归原位。。。。。。”
“我也是这么想的,试试看吧。”
说罢,两人凑在一起捣鼓起那个小木盒。其实这个小木盒和现代的魔方类似,只是魔方完全只是个玩具,开发脑力和训练手的灵活性,但这个木盒可就不是这个目的了。
经过一个晚上的“研究”,最后终于把盒子打开了,里面藏得是当年卫昌谋反的人员名单,这可是一份十分重要的名单啊,里面所有大小官员以及当时谋反计划路线全部清清楚楚写在其中,现在想想,有些事情也就不谋而合了,虽然白夜已经猜到这赵府和卫昌有关,但也仅仅只是猜测,现在有了这份名单就不同了,果然皇帝手中的名单只是这里的一小部分,皇帝为了保全一些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鸡鸣破晓之时,柳成携同林雨烟来到赵府,两人凭借着手中的名单很轻松的就打垮了赵爷,原来赵爷是卫昌的王府的管家,也是卫昌的心腹之一,当时事发突然,卫昌命他拿着木盒逃亡他处,待有机会救出他,东山再起。没想到却被林雨烟和柳成给破坏了,自己有负主子的重托,顿时后悔不已,悔不该当初轻视了林雨烟。
白夜看着这两个孩子,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们真的长大了,想必以后都是能独当一面的人才,国之栋梁,这原先他就知道,只是现在更加确定。
白夜淡淡开口道:“让马儿受惊的人是我。”
柳成和林雨烟都是一怔,望着白夜不发一语,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那个害得林雨烟差点死掉,柳成魂不附体的人,竟然就是他们深深喜爱的白大哥!
白夜不敢奢求他们的原谅,相对无言。
僵持了一阵,柳成和林雨烟冷着脸走了,白夜在后想阻拦,最终还是没有出手,任由他们离去,他们这样反而让白夜难受,宁可打他一顿,骂他一顿出出气也好,无言。。。。。。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
一行人又重新汇合,六人四骑,柳成林雨烟必然是同乘一骑,至于白夜,在柳成的推波助澜下,和卫翎同乘一骑,显然柳成知道了卫翎和白夜之间的事,这事白夜有不对的地方,但表哥也有不对,另外两个人各乘一骑,心里有些吃味,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最憔悴的人当属卫翎了吧。
白夜依旧一身白衣,头上用一根簪子随意定着青丝,那是一根通体碧绿的玉簪,形如翠竹,竹叶雕饰,如果仔细看,能发现在其中一片翠绿竹叶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夜”字,没错,这便是白夜原先情急之下给了李二的翠竹玉簪,怎么又回到白夜手中了?呵呵。。。。。。这自然有人会取回来,敢拿他的人的东西,哼哼,绝对没有好下场!
柳成和林雨烟慢慢靠近白夜他们,出腿如风,风神受惊疾驰,白夜紧紧抱着马脖子安抚马儿,后面四人笑得花枝乱颤,白夜愤恨的回头瞪了一眼“凶手”,随后也笑了,那笑淡淡的,温温的,如沐春风,他知道,他们一如从前,没有改变,不!有改变,呵呵。。。。。。
“夜。。。。。。”卫翎苦笑道。
“我没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白夜淡淡道。
白夜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凤眼微眯,嘴角勾勒出绝美的弧度,暗道:这两个小鬼,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成雨微白》完
番外之不可小觑
番外之不可小觑
“春去冬来,离开妩城已有三个月头了,而我待在这白暇山也是这些个时日,现下回想三月前的种种事迹,怎感觉恍如隔世般。”白夜坐于屋檐下,头倚栏杆,手中拿着他钟爱的美酒,浅饮回味。
“觉得乏味了?”叶清云站在白夜对面,靠着,笑着望向庸懒的某人,全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但却隐藏不了其中的浓浓爱意。
“你说是就是吧,的确觉得有些无趣了。”白夜瞟了一眼叶清云,答道。
“要是觉得无聊,愿不愿意来帮我的忙?”叶清云随口说着,他原以为以白夜这懒散性子是决计不会答应的,哪知。。。。。。
“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过,我给你打工,你可是要付我工钱呐,我白夜可不是好使唤的。”白夜索信翘起二郎腿,戏笑着回答。
叶清云还真没料到白夜会答应,一时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看着白夜。
白夜就是要这反应,觉得有趣,对着叶清云眨了眨凤眼,嘴角勾笑,未穿鞋袜的脚微微荡着,和竹屋的翠绿形成鲜明对比,很白,几乎透明。
叶清云的视线全被那只玉脚吸引,白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叶大哥,你准备赏我个什么工作?”
叶清云这才回神,走至白夜面前,挑起他的下巴,道:“那你告诉我,你会做什么?”
白夜不拂开叶清云的手,任其抵着自己的下巴,靠近他,唇快触及他的唇时,停止,呼出的气息直扑叶清云那冷俊的脸庞,张开樱唇,吐气如兰,缓缓道:“惊寒楼有什么适合我的工作?”
叶清云身子一颤,略稳心神,道:“我不是说了,整个惊寒都听你的,你想如何都随你。”
白夜双眼紧紧盯着叶清云,暗自叹气,向后倾倒,又回到那个庸懒的姿势,淡淡道:“叶大哥,惊寒楼出什么问题了?”
叶清云默然不语,白夜也不急着听到答案,其实他心里另有想法。
“是出了点问题,这问题众观世上,也惟有那人可解。”叶清云摇头叹气道。
白夜来了兴致,他倒想听听是什么问题,连叶清云这个楼主都解决不了,道:“哦?是什么问题?”
“近日,楼中兄弟有些骚动,可究竟原因为何,却也不明不了,整座楼中弥漫着异样的气氛,总感觉不对劲。”
“骚动?叶大哥不曾探查?”
“那也不是,原因是知道些。”
“为何?”
“因为你。”
“我?”
“具体情况就不得而知了,解铃还需系铃人。”
“呵呵,这倒是有趣了,这份工我就接下了,别忘了准备工钱啊。”
白夜温温笑着,起身朝屋里走去,看他的步子摇晃,显然,腿上的伤还未痊愈。古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是腿骨断裂呢,能接回来实属不易,要想一如往前,那将是个漫长的疗养过程,急不得。
林雨烟应柳成之邀,赴约去了,想来是有什么事吧,小孩子就和小孩子玩去吧,白夜也不担心,有卫翎护着,想来出不了大事,本是邀请白夜和林雨烟两人,白夜以脚伤未愈拒绝了。
两人来到惊寒楼门口,守卫看见白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倒抽一口凉气,呼道:“楼主、白先生!”之后就低头不语,十分恭敬。白夜也不在意,径直往里去,这下可就让白夜不自在了,楼中每个人见到他都叫他一声白先生,然后再是低头不语,恭敬站着。白夜不明白这是为何,仔细回想,哪怕在这白暇山已住了三个月,虽说进楼不过三次,怎么个个见到自己俱是这副模样?百思不得其解。
“叶大哥,事情的确有些古怪。”白夜扯了扯叶清云衣袖,低声说道。
“这工作你是接下了,我就全靠你了。”叶清云抱拳一礼,弄得白夜一脸不爽。
“楼主、夫人。”舜行礼唤道。
白夜望向舜,只见他恭恭敬敬站立在二人面前,双手抱拳,低头看地。
白夜心想:舜一直是如此恭敬的态度,不曾有所改变,问题应该不是出在他身上。那是怎么回事?
“舜,近来楼中可发生什么事么?”白夜问。
舜抬头看了一眼叶清云,后者眼神闪动,舜接收到信息,回道:“没有。”
白夜回身看了一眼叶清云,后者若无其事的笑着看向自己。
白夜也便无疑于他了,自顾自走进叶清云的书房。叶清云拉住舜轻声问:“都准备好了么?”
舜道:“请楼主放心。”
叶清云笑着进了书房。
刚一进屋,就看到白夜躺在椅塌上,眯着眼盯着自己,开口道:“叶大哥,我看你就是主谋吧。”
叶清云也不慌,装委屈道:“冤枉啊!”
白夜道:“哼!希望如此!”
叶清云知道白夜算是相信他了,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递于白夜,白夜一看就跳起来了,用力过猛,伤到了自己,被叶清云的冷脸盯得有些怕了。那本书,白夜一直没有机会读,正是那《山海经》,没想到,今日有缘读上一读,兴奋之余也付出了代价。
“叶大哥,你怎么会有这本书?”白夜爱不释手,抚摸着书封面。
“无意间看到的。”叶清云说得轻描淡写,但白夜知道,这是叶清云特意为他找来的,心里很感动。
看着白夜那痴迷的眼神,叶清云有些吃味,难道他还不及一本书么?故意道:“白先生,工钱我可是已经付了,这工作你什么时候完成啊?”
白夜眉开眼笑,道:“马上!”随后,一阵风似的跑出书房。
“小心!”叶清云心都揪起来了,跟在后面以防前者有什么闪失。
白夜略一思索,悄悄跟在几个楼中兄弟后面,听到一些对话:
“我说,今儿个大宴到底有什么重要事情啊?”
“我怎么知道,楼主的意思岂是我们能猜到的。”
“白先生都来了,我看一定和白先生有关!”
“恩~有道理!”
“这话又说回来,楼主什么时候娶白先生过门啊?都过三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楼主都没说什么,你瞎想什么呢!”
“我这不是替楼主着急嘛!”
“这也不能怪楼主,任谁见过白先生的手段,都会胆寒三分,虽然楼主也是冷面阎王,但遇上白先生,我看,悬!”
“我听说啊,那什么什么郡主的,白先生只出了一招,她就什么都说了,真神呐。”
“一招?!!!”
“是啊,就一招!”
“你唬人呢吧。”
“切,我要是骗人,天打五雷轰!”
“得了得了,那今天会不会就是为了宣布那件事啊?”
“什么事啊?”
“迎娶白先生啊!”
“这个。。。。。。楼主自有定断,我们瞎操啥心啊。”
“不是,你们压了么?”
“压什么?”
“最近大家都在说,今儿个大宴,就是为了那事,现在全楼上下都在下注,赌楼主和白先生谁上谁下。”
“这不明摆着么,楼主武功高强,白先生只是一个文弱书生,绝对不是楼主的对手。”
“那可不一定啊,光看楼主对白先生呵护有佳,指不定心一软就。。。。。。”
“不可能不可能,哎,现在赔率是多少?”
“一赔十啊!”
“一赔十!!!”
“现在是一面倒的局势,基本上都是压在楼主身上。”
“快快快,给我也压上!”
“走!”
白夜听得咬牙切齿:哼哼,原来都在想这事呢!好你个叶清云,看我怎么收拾你!一赔十是吧,哼!等着瞧!
白夜气呼呼的往回走,迎面正好叶清云赶来,白夜脸上笑容不断,道:“叶大哥,这事啊其实没什么,前因后果也都查的差不多了,放心,过了今晚就会平静的。”
叶清云看着面前脸上有些红云的白夜,道:“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
“等等,叶大哥,借我一百两。”白夜素手径自伸入叶清云衣襟掏出银票就逃。
叶清云还米反应过来人就跑远了。白夜忍着痛去找舜,他咽不下一口气,凭什么!凭什么他就一定是下位?!(作者:只为了这个?汗颜。。。。。。)
热闹前夕的忙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但对于惊寒楼的人来说却显得特别漫长,终于,夜幕降临,主角出场了。
叶清云和白夜并肩走在通往大宴的廊上,一路上人人都注目着他们。白夜潇洒中带着庸懒,一身白衣飘扬,脸上笑容恰到好处;叶清云冷峻中带着洒脱,一身黑袍飘舞,看着身边的白夜,尽显柔情;一黑一白,两人青丝在空中交汇,纠结。
汗~人生在世,总会出现一些俗套的剧情,白夜双腿不便,一个不慎,往一旁倒去,叶清云一把拉过白夜搂在怀中不放手,生怕他又伤着自己。周围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叶清云充耳不闻,反正等等就要公布于众了,无所谓。
“恭迎楼主、白先生。”众人齐声喝道。
叶清云怀拥白夜点头致意,道:“各位楼中兄弟,请入座。”声音洪亮绵长,致使大堂每个角落都能清楚听到。
“谢楼主。”
叶清云扶白夜入座,众人跟随入座,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竟无一人出声,白夜感到奇怪,大宴他也不是未参与过,怎么惊寒楼大宴却是这般压抑沉闷。
叶清云猜到白夜的疑问,也不作答,举杯站起,道:“今日设宴,是为了犒劳大家为惊寒楼的付出,惊寒能有现在这般声势,全赖大家出生入死,在下感激不尽,请!”
叶清云率先饮干酒,酒杯倒置,以示酒尽,众人心中澎湃激荡,俱是举杯相应。
白夜也被这气势震得心神也是一荡,拿起酒杯,对着众人一引,清声道:“各位皆是大哥的好兄弟,为惊寒出命出力,都是舍生忘死,但随之而来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杀机,你们收钱替人消灾,这本不是什么坏事,但是那些人真该死么?”
众人本就对白夜不是很服气,碍于叶清云的面子叫他一声“白先生”,其实对于叶清云迎娶白夜一事颇有微词,俱是看好戏为多,现下听他先扬后抑,对他更是不满,自己为惊寒出生入死,他一句话把惊寒说得一文不值,那他们多年来的打拼算什么?!
叶清云感到气氛不对,扯扯白夜袖子,示意他别多说话,白夜狠狠瞪了他一眼,想:我良苦用心这是为了谁啊!白夜不理会,站直身板继续道:“众兄弟为大哥,为惊寒倾心尽力有目共睹,但是,如若不分是非黑白,世上对你们的评价更是不堪入目,你们心里会好过么?叶大哥从不在意外面那些中伤之语,可你们心中也就甘心么?我知道,你们所杀之人都是身前犯有恶事,逞一时之快,心中的确痛快,但是,他人不知其中缘由,只知你们出手狠辣,毫无人性,你们就甘心如此被对待?”
众人一时无语,他们怎么可能甘心,虽说收钱消灾,这只是生活手段,楼中之人,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叶清云所收养,教之习武练剑,本是收之为聚势力所用,保护叶氏唯一血脉,也是为了让叶清云能独霸江湖,这一直是叶氏夫妇的心愿,叶氏夫妇也是当今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一直以来,叶家都是武林的龙头,压力甚大,要保持这地位,不是光靠嘴皮子上动一动,耍个剑花就成了的,这天下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才是真正的龙头抉择之时。
“夫人所言确实有道。”舜开口道。
叶清云现在已经明了白夜想说什么了,白夜如此为自己着想,心中宽慰,望着白夜,心疼不已,楼中兄弟向来心高,对白夜已是不服,现在白夜所言句句扎心,恐怕会对他。。。。。。
“为了楼主,我们死都不怕,还怕什么言语!”
“就是。”
“先生自是不懂我们感受,又有何资格来教训我们?!”
“为楼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一时之间,众人不服之声此起彼伏,纵是叶清云是楼主,白夜是他心爱之人,也不给面子,出言责难。
白夜也不恼,在现代人的标准,为了某人而死只有一种情况:那人是自己至亲至爱之人,方有可能。这也仅仅是有可能而已。现代人白夜见得多了,自己不就是其中一员么,他本就感情淡薄,人情世故也知道些许,“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些道理他都懂,他自己本身也怕麻烦,能不管就不管,他今日之所以会如此说,也是为他们着想,性命每人只有一次,谁的命都是得之不易的,所以更要珍惜。
“大哥重情重义,对待你们犹如手足,每一个兄弟死去,他比谁都心痛,我知道你们都甘愿为大哥而死,但是你们想想,你们死了什么都抛开了,可大哥却痛如斩断他的手足,你们忍心么?”
全场人静寂无声,叶清云站起紧紧抱着白夜,喃喃道:“能得夜如此关爱,我叶清云死而无憾!”
白夜突然一把推开叶清云,吼道:“叶清云,你说什么呢?你有胆子再说一次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清云先一刻浓情依依,哪知下一刻却被怀中人骂了个透彻,一时不备,竟被推倒在椅子上,众人哈哈大笑,叶清云脸上有些挂不住,望着白夜可怜兮兮的。
白夜头一次看到如斯模样的叶清云,忍不住笑了一下,又马上又恢复刚刚生气的样子;叶清云看到白夜笑了,恬不知耻的靠近白夜,搂着,在他唇上轻咬一口,白夜望着座中众人全看着自己,脸噌一下子红透,推攘着叶清云。
众人憋笑,都在揣测着今晚谁上谁下,虽说一开始对白夜不满,但楼主要娶谁他们也不敢过问,但对此一直很好奇,所以才会有此前情景。
“够了吧你!”白夜狠狠拧了叶清云一记,气得吹胡子瞪眼的。
“不够,怎么都不够!”白夜现在才知道堂堂惊寒楼楼主还会耍无赖。
舜开口问:“那依夫人之见,惊寒楼该如何生存?我们从小习的就是暗杀之术,奉的是保护之命,自始至终未曾有过其它想法。”
白夜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轻言牺牲,生命是很可贵的,能够平平安安过下去为什么要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当然不是说要赶你们走,只是,请大家把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不要看轻了自己的生命。惊寒本就是杀手组织,这也是赚钱的通衢之一,只是要问心无愧才好。”
众人单膝跪地,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抱拳行礼,算是回应。
叶清云朗声道:“各位好兄弟请起,今日设宴的另一个目的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吧,白夜先生将是惊寒楼的第二个主人。”
白夜惊愕的看着叶清云,想: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老天啊,你劈死我吧!我不啊!!!!!!!!!
“夜,我在三个月前就说过,惊寒楼随你调遣,包括我在内。夜,不要拒绝,这是我的心意。”叶清云认真的看着白夜,真诚而炽烈,让白夜没办法回答。
“叶大哥,这事不能开玩笑,我之所以会说那么多,只是不希望惊寒楼的名声再恶化下去,我知道你对此不在意,但是你要为楼中兄弟想想,他们还有家人要抚养。。。。。。”白夜还未说完就被叶清云打断。
“所以,惊寒楼交给你是明智的选择,我相信你能打理的很好。他们虽说都是孤儿,但是从小跟在我身边,对他们不是没有感情,你说的极是,我不希望看到他们死亡,夜,答应我,接下来,我们一同来治理,惊寒将会是世上的奇迹!”叶清云说得真挚。
“属下愿追随楼主、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舜率先跪下道。
众人附和着齐声喝道:“属下愿追随楼主、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属下愿追随楼主、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属下愿追随楼主、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夜内心挣扎了很久,想不出一个两全的法子,只能暂时答应,道:“各位请起,白夜何德何能,不敢担此重任,但若诸位相信在下,我白夜定尽全力为惊寒楼贡献一份力量。”
叶清云狡猾的笑着,众人异口同声:“属下誓死追随!”
白夜从来不知道,只是他的几句话,竟然能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在现代,这些话人人都会说,也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毕竟,在现代,人人都只为自己而活;白夜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别人的事甚至是自己的事都看得很淡,当他得知惊寒楼的背景之时,他就在想怎么样才能将世人的观点拨正,首先当然要从惊寒楼开始,只是没想到,今日一说,竟将自己扯了进去,这还不是该死的叶清云给他设的套,看着他往里跳,他还推波助澜拉了他一把,这下可是骑虎难下了。
大宴开始热闹起来,真的很热闹,因为大家都是出生入死,能聚聚的机会不多,难得能会聚一堂自是高兴,现在,白夜恩威并施,把他们说得心服口服,自然又开始八卦起来,毕竟这男人喜欢男人的事,还是屡见不鲜的,只是没想到发生在自己楼主身上,让他们怎么能不好奇呢。
大宴渐进高潮,喜气洋洋,叶清云和白夜肯定是轮番被敬酒,虽说白夜酒量不错,可也经不起连番折腾啊,叶清云内力深厚,却也挡不了酒性横行,双双喝得大醉,最后被舜等几人扶回房。
这下可热闹了,都在大堂继续喝酒聊天,等待结果,这话题莫过于今晚他们两谁上谁下。
叶清云和白夜被扶至卧室,开始呕吐,白夜清醒了几分,叶清云可还醉着呢。白夜起身叫人打来水,照顾着叶清云,叶清云本没有醉得很厉害,看着脸上犹有红晕的白夜为他擦拭脸庞,动作轻缓、温柔,一把拉过白夜,翻身压于身下,吻上他梦寐以求的艳丽朱唇,辗转亲吻,不留一丝空隙;白夜透不过气来,无力抵抗。
“夜,我要你,我要你!”叶清云诉说着情意,双眼迷离得望着身下的白夜。
白夜一滞,就被吻了个正着,稍一得空隙就立刻大口呼吸,免得自己窒息而死。
“叶大哥,不。。。。。。”白夜刚想反驳就被封住口。
叶清云疯狂的截取白夜口中的蜜汁,卧室中弥漫着淫靡的情欲味道,白夜竭力推拒着,因为他可不要自己输啊!叶清云隔着衣物抚摸着白夜纤细的身躯,不满足于现状,将手伸入白夜里面,抚上白夜略凉的肌肤。白夜性欲极淡,很少会想到那方面去,也没有什么欢爱的经验,就那两次,过了那么久更是毫无感觉,最主要的是,他不要在下位!!!
白夜软软道:“叶大哥,好痛。。。。。。”
叶清云身子一松,白夜双手抱着叶清云,翻身将他压于身下,绝美的笑着,道:“叶大哥,我。。。。。。怕痛,能不能我在上面?”
叶清云霎时清醒几分,望着白夜哀求的神情,红肿晶亮的樱唇微微张开,凤眼迷乱的看着自己,眼中诉说着请求,叶清云被这样的白夜震慑住,心神游荡,不自觉的将手穿过白夜白皙的脖子,勾住,下拉,与自己的唇重叠;这次很温柔,很小心,生怕弄疼了白夜似的。白夜翘开叶清云的贝齿,将自己的小舌伸入其内,刚一进入,就被叶清云的纠缠住,绕在一起,白夜想抽身,却被叶清云缠住不放。一个绵长到令人窒息的吻,在他们之间展开。
白夜双手不停,将叶清云剥个精光,在他精壮完美的身躯上游走,叶清云轻颤着,压抑着自己,手抚着白夜光洁如玉的背脊,压向自己。
今晚的夜色,很美,很静,静到能听到房中的喘息声。房中幔账飘荡,木床发出摇晃的声音,还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声声入耳。
“恩。。。。。。呃。。。。。。恩。。。。。。。。夜。。。。。。”
白夜第一次上位,虽说没有实际操作经验,但现代看得小说也不少,要应付这事倒也不难,前戏一定要充分,要不然受苦的可是自己啊。
叶清云心里很郁闷,怎么就被白夜给吃了,虽然说白夜很温柔,前戏也做的很充分,但总是第一次,一开始还是有些痛,到现在却是割舍不下,那种强烈的快感是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女人完全不能给于的强烈感觉,那种被刺穿的感觉,一下一下,强劲有力,身体随着动作摇摆,呻吟不断,没想到自己竟发出如此妖媚的声音。叶清云紧紧夹着白夜的腰肢,尽量与他贴合,一丝细缝都不留,将自己完完全全投入其中,那种攀上云颠的感觉,从未有人能给于自己,只有白夜,只有白夜。
时间总是在走的,哪怕是很慢,它也不会停下脚步。一屡阳光照进卧室,照在熟睡的两人脸上,白夜睁开睡眼,显然还不是很清醒,凝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一下子没想起来这是哪儿。突然发现身边的叶清云,脸色有些挂不住,昨夜的风流事像放映机一样迅速在脑中呈现,虽说自己没有强迫他,但心里却多了份责任,毕竟是自己把他吃干抹净,还带着不良居心。
轻轻掀开棉褥,穿好衣服,原来做攻也很辛苦,自己的腰很疼,白夜摇头苦笑,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想吵醒睡梦中的人,昨晚他很累吧。整理好一切,轻轻打开房门,迈步出去。
当白夜离开之时,叶清云张开眼来,其实他早醒了,一直一直看着白夜的睡颜,即使是自己被吃,他能和白夜结合,他也感到很幸福,当白夜进入他身体的一刹那,除了痛之外,他还感受到了温暖,那是家人不能给予的温暖。
众人看着出来的白夜,十分惊讶,心里揣摩不断,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是白夜先出来。难道。。。。。。众人不敢往下想。
叶清云起身,他知道白夜有洁癖,不会一身脏的睡觉,所以昨晚有一起沐浴,之后才睡的,显然,是白夜帮叶清云清理干净的。
白夜径直到舜的房间,舜早已练剑回来,稍做休息正准备去叫他们两个,没想到白夜先一步找他。
“夫人。”
“舜,昨天我要你办的事,可办好?”
“回夫人,已办好。”
“哦,那今天就去把事情结了,到时送到冷园,我先回去了,叶大哥还在睡,就让他多睡一下吧。”
“是,夫人。”
白夜离开惊寒楼,回到了自己的冷园,躺在竹椅中,悠闲的看着书,就是那本叶清云特意为他找来的《山海经》,等着某人的出现。
即使上了药,走起来也还是有些痛,姿势也有些怪异,这让看到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外加伤心;震惊的是,昨晚白夜把叶清云吃了,伤心的是,自己的银子泡汤了。汗~人生在世,很多事都是说不准的,呵呵呵呵。。。。。。
舜拿着一千一百两来到冷园,交给白夜,他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问题。
“夫人可爱楼主?”
白夜淡淡一笑,道:“不爱。”
“那为何。。。。。。”
“舜,即使不爱,事情也会发生。”
“这样对楼主来说不公平!”
“舜,感情从来没有公平之说,不爱不代表不在乎,我在乎叶大哥,但不会爱上他,只是这样而已。”
“夫人,你会一直陪在楼主身边么?”
“我不知道,我是个很懒的人,累了就会在原地休息,休息够了,再上路。如果他愿意跟随,我绝对不会抛弃他,如果他不愿意,我也不会强留。”
“我明白了,属下告退。”说罢转身离开。
白夜叫住了舜:“舜,以后不必如此恭敬,你我都是人,记住,你并不比别人低一等,至少在我面前不是。”
舜心里好像涨满了什么快要溢出来,转身对着白夜一礼,离开了冷园。
白夜继续看书,他不是个有感情的人,他很冷血,只顾自己的感受,他其实都知道,那么炽烈的爱意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只是自己不能也不敢去爱,他怕了,累了,倦了,与其深受爱情的痛苦,不如抛弃它,永不接近,这样就不会受伤了。
“夜。。。。。。”叶清云出现在白夜面前。
“叶大哥,你来得正好,这是昨天向你借的一百两,现在还你。”白夜抽出其中一张银票递于叶清云面前。
叶清云缓缓抬起手,他的手很漂亮,修长整洁,很有骨感美,这漂亮的手穿过银票握上那白玉般的手,紧紧的、用力的握着,将人扯进自己怀中。
“夜,我不后悔,我从不后悔。。。。。。哪怕你不爱我,我也会一直跟随于你,终生相伴,不离不弃。”
“值得么?”
“值得!只要我能留在你身边,什么都值得!”
“叶大哥。。。。。。我。。。。。。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对象,我更不是一个好人,我自私自利,我任性妄为,我冷血无情,这样的一个人,不,简直连人都不是,你还要去爱,你太傻了!”
“不!你自私自利也好、冷血无情也罢,我都爱!我爱你!夜~”
“可我不爱你啊,叶大哥。”
“没关系,你爱不爱我都无所谓,只要我爱着你,我就会陪着你伴着你直到你死,不,即使你死了,我也会去黄泉找到你,一直一直陪伴下去。”
“傻大哥,哪怕我一辈子也不接受你?”
“是!”
“汗~我跟舜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恩,我愿意,我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夜。。。。。。”
“好吧,我也不会食言而肥。”
白夜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心道:看来这傻瓜是来真的了,呵呵~谢谢,谢谢你,愿意陪着我,清云。
《不可小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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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心不懂白夜到底是什么地方有魅力,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的都喜欢他,爱上他,还是死心塌地的那种…………
柳成和林雨烟,还算是情有可原,毕竟一个是初恋,一个是救命恩人,何况,这两人最后还成了一对CP
可卫翎、卫风、叶清云这三人到底是看上白夜哪一点啊???要相貌没有相貌,要善良没有善良,要品行没有品行,甚至连个心都没有,连个爱都不肯付出,还照样一个个的死心塌地的,就因为白夜笑得好看???
特别是叶清云,卫翎和卫风至少也不算吃亏,毕竟人家都吃到口了,可叶清云算个怎么回事??
白夜都明确的说了不爱叶清云了,可叶清云堂堂一个楼主还照旧送上门去,不但送上门去,还自动自愿的被白夜吃了。被吃干抹净了后,白夜照旧还是那么一句不爱,叶清云也照旧的死心塌地………………这是受虐狂吗???
难道就不懂什么叫做,你既无情,我便休??

[ 本帖最后由 muzeqing 于 2014-4-8 22:0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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