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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军刺 BY 蘅家二少 (点击:942次)

军刺 BY 蘅家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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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刺(军文)》作者:蘅家二少

文案

叶绝,S大国防生,毕业后分配到L军区某机步师装甲步兵连,中尉副连长。
萧白,Q大学生,大二时参军入伍,目前为我军某特种大队中队长,少校衔,
档案中大部分经历保密,据不靠谱传言其家世很牛,将门虎子。
他们的爱情从不是儿女情长的风花雪月,
那是鲜血洗礼军刀磨砺后的生死与共!

强强系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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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萧白小时候其实学习很烂。
小学三年级的期末考数学考了38分,当时老师让他请家长,萧建国顶着少校的军衔去了。初二的摸底考政治考了28分,还是开卷考,萧建国接到老师的电话时,忽然有了种想爆粗的冲动,而天知道,自从离开基层他有多久没这种感觉了,习惯了喜怒不行于色,习惯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真是没想到自己家里那个话一直不怎么多,成天不知道想什么,偶尔聊天,直视着你简直让人觉得他看到你心底去一样的臭小子,政治居然没考及格,思、想、政、治?!
萧建国真的挺想拿出以前政委的派头来给这小子一顿,可等看到这家伙面不改色的掏出政治试卷来,一题一题给他说都是哪里哪里有问题的时候,萧建国忽然就沉默了,有点儿无奈的沉默。
其实,他能理解这臭小子心里的想法,就好像似乎大概二十多年前,也有差不多的一个毛头小子,看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是非黑即白,如果没有让他感到所谓的公正,哪怕是大人常说的那种“让让弟弟妹妹”,也会被他以一句“有本事你去让”给怼回去。
萧建国心里也差不多一直都明白,萧家的人都是根正苗红,可心里,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里,总是有那么点儿反骨,也许就针尖大小,却总是让人寝食难安,走到哪里都像是有人在背后盯着你,提醒着你,这世界的颜色。
所以那天萧建国看着萧白的政治卷子,听着他儿子的话,从头到尾,一句都没有打断,末了,等这小子又用那种邪性的目光盯着自己,萧建国咳嗽了一声,伸出手想摸摸萧白的头,却最终在他头顶顿住了,缩回手,站起身,拉开窗帘,外面正是夕阳,他就指着地平线,问自己的儿子:“萧白,你看那块地方,那是什么?白天?还是黑夜?”
萧白顺着他爸的手看过去,牢牢盯着天地交接的那一线,很久很久,少年的身姿异常挺拔,随着夜幕降临,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像是有吞噬阳光的野兽将少年的身影缓慢地吞吃入肚。萧建国也在旁边站着,极为难得地陪着自己的儿子。
两人就这样站着,沉默着,直到一个多小时以后,萧白终于有了动静,他并没有回答萧建国的问题,只是说:“爸,家长会你去还是你副官去?”
“我去。”萧建国扬扬眉毛,萧白应了一声便走出了书房,那周周五的家长会,萧建国便揣着萧白不及格的政治卷子,顶着他上校的军衔去了。
等到了萧白高中,萧建国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更别说那个常年分居两地几乎形同虚设的妻子了。及至到了高二第一学期期末,萧建国收到一份物理化学加在一起刚够及格分数的成绩单,他眼皮跳了跳,再想到当初政治都不及格的光辉历史,忽然有种这也可以接受的错觉。
可这错觉也仅仅是两秒钟,因为两秒钟后跟他老搭档的那位刘少将喜气洋洋地说:“嘿,我这闺女不吭不响地拿了个国家奖学金啊。”而那位刘少将不吭不响的闺女上大学的地儿正是北大,萧建国只觉得手里的成绩单简直瞎了自己的眼。
那次的家长会,本来决定了是由萧白他表婶去,但当天萧建国终于还是抽出了时间,顶着自己的大校军衔去了。
家长会回来以后,萧建国本来做好了从此后都要收到一堆红艳艳成绩单的心理准备,他甚至已经开始着手给萧白安排军校了,没成想上了高三的萧白忽然像开了挂一样,成绩就好像坐上了洲际导弹,有一天竟然踹了张全年级理科前十的成绩单回来,一向沉稳的萧建国险些将筷子跌在饭桌上,他轻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不错,继续努力。”
萧白只是点了点头,从桌上捞了俩馒头就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又顿住了,猛地转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萧建国的脸,而后者正巧露出了非常暗爽的迷之笑容,萧白声音不大,有着不属于这年纪的沉稳:“您如果想笑,不用憋着。”
萧建国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没上来,刚想说两句,萧白却迈着大步直接走了,只能让他暗骂了一句臭小子。
关于萧白的志愿,萧建国也想过很多,萧家盘根错节的关系网让他选了一个最合适于萧白的学校和专业,甚至毕业后去哪个部队,基层干多久直接进自己这边的体系,萧建国几乎像排兵布阵一样,列了一个最完美的方案出来。
然而这一切等到萧白的录取通知书到了的时候,全都被打破了,因为这臭小子根本没有听他的,他直接选择了国内比肩北大的Q大土木专业。
嗯,土木……萧建国看到那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难得一见的,愤怒了,他直接就把通知书给撕了,一通电话打出去,准备给萧白改学校。
可这时候,他书房的门被萧白一把推开了,刚满十八的少年就站在门口,台灯照不到的地方,上半身几乎全部淹没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修长的双腿,站的相当板正。
“谈谈?”虽然是问话,可萧建国听得出这臭小子根本不是商量的语气。
“谈谈!”萧建国将电话放下,打开了书房的大灯,他注意到自己儿子的眼睛一眨都没有眨。
“我不会按照您设定好的路去走,也不打算给您这个机会,我需要您配合我,给我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您曾经指给我看的地方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这一切都必须经由我自己的眼睛、身体去感受,”难得的,萧白说了一连串的话,而且语速很快,尽管表面上十分镇定,可过快的语速和眼底闪烁的光芒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萧建国点了点自己桌子对面的椅子,示意萧白坐下,可后者根本没有动静,依旧那么固执地站着,站得笔直。
“我能绕过您给我弄好的志愿表,希望您也能认可我的能力,我不是一个毛头小子了,父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萧白不再喜欢称萧建国为爸,而是用着敬语您,或者直接叫父亲,萧建国曾经想要拉近爷俩间的距离,可寥寥无几的那些尝试全都以失败告终,就好像现在,眼前的这少年毕恭毕敬,却宣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小孩,而是平等的成年人,萧建国摸摸自己的眉心,觉得有些头疼。
最终,萧白还是胜利了,因为他请出了自己那一直在休养的爷爷,老头子只给了萧建国一个电话,后者就放手让萧白去读那什么见了鬼的土木了。
然而这还不是让萧建国最不爽的,最不爽的还要属萧白那小子用那种沉默又邪性的目光看着自己,无比恭敬地说:“您把我的通知书撕了,我需要一份通知书。”
萧建国忍住要在这小子屁股上来两脚的冲动,找人让给他补寄了一份过来。
虽然让这小子遂了心愿,但萧建国还是决定给这家伙点儿苦头吃吃,臭小子之前在部队里训练都是最普通的那种,这一次萧建国直接把人给扔到C军区的某特种部队去了,操练了整整两个月。
等到萧白终于回到了家,萧建国有些意外地看到臭小子没有任何抱怨,有的只是黑了的皮肤,轮廓更明显的肌肉,以及更加邪性的目光。特别是收到了C军区某人都想来要萧白的消息时,这让萧建国是又无奈又欣慰,老萧家的男人哪里会有怂包。
大学开学前两天,萧建国特意摆了个棋盘,进行了暌违五年和萧白的一场对弈,他用尽心思杀得臭小子溃不成军,最后又告诉他这世上从来没有黑白,甚至不会有对错,而你,萧白,终究有一天也会明白弃卒保车的意义。
萧白依旧是没说话,只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的父亲。
真正让萧建国差点儿吐血的时,大二的时候萧白这小子直接参军去了,还真是去了C军区那个神秘兮兮的特种部队——利刃,得知这小子利用的人脉网还是自己趁着高三暑假扔他去的时候组织起来的,萧建国更是觉得胸口发闷,这臭小子,从来就没有一件事情肯跟自己商量那么一下,这见鬼的性格不知道究竟遗传了谁。
从学校去C军区,萧建国根本没去送萧白,也不想接这小子的电话,只是站在窗口看了看C军区的方向,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了利刃的萧白,似乎又一次开了挂,从单兵的王者到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萧建国通过不少渠道得知了他的消息,可自己依旧没有去过那个深山里的基地,即便那个大队长周戎还算是自己某种意义上惺惺相惜的朋友。
直到那是2008年的春季,因为一个盛会,萧白带队出了一个对他们来说相当轻松的任务,萧建国遇见了萧白,真的是完全遇见,两人擦身而过,短短几秒钟,萧建国惊觉,原来这家伙都长这么高了,和记忆里那个毛头小子真的相似又不相同了。
而对于萧白来说,再次看到萧建国,老头子鬓角有白发了,虽然行走间依旧带风,可那姿势终究是上了年纪,就好像世上所有的黑白在时间面前都会无从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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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去说明利刃带给萧白的到底是什么,是找到了当初问题的答案,亦或是维护着自己那一份信仰,再或是跟一群相同或者类似的人干着差不多的活。
很多时候,萧白自己都搞不清楚。
周戎说自己是利刃建制以来单兵的巅峰,他从没有见过萧白这样的士兵,萧白对于这样的话听在耳里,开心是有的,可心底总还是有那么些不对味,就好像最深的地方少了点儿什么,或者多了点儿什么。
直到萧白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明明没什么信仰却又倔的要死,这让他毫不怀疑这种人在战场上会害死自己和队友,可慢慢的,他忽然从那人身上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影子曾经站在黑暗的屋里盯着地平线最后的一抹残阳,也曾经在第一次杀人见血时心脏鼓动不停。
萧白看着那影子,慢慢的明显,又逐渐地消失不见,终于完全的露出了那人的样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
萧白就那么紧紧地盯着那个人,直到感受到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在疯狂地叫嚣,别看了,承认吧,你想要他,你渴望他,你发了狂一样的想要他。
然后,萧白死死压抑这让人疯狂的想法,用自己的所有能力将这人身边一堵堵墙全都打破,不留情面,再接着,用同样的力度构筑了更高的墙,把自己和对方都困在这里,相互的只有彼此。
拆墙的时候,萧白暴力又粗鲁,筑墙的时候却缓缓图之,他在那人耳边说“我不想做你虚伪的队长”,他强迫对方同样抬起头来看着自己,感受自己的渴望,最后他用尽自己的温柔,直到搞不清沦陷的究竟是对方还是自己。
在追自己老婆的方式上,萧白觉得自己真的是,挺不要脸的。
所幸,对方陷入了这个牢笼,也许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故意的,却还是心甘情愿,这让萧白这个唯物主义者几乎要感谢老天。
即便是现在,他们表面上依旧是变态的队长和嘻嘻哈哈的士兵,私下里亲密到让人脸红心跳。在每一个难得能相拥而眠的深夜,萧白听着叶绝沉稳的呼吸声,黑夜是他们熟悉的环境,从背后相拥,彼此的心跳在同一个方向,萧白克制住自己想要将叶绝融入自己骨血的冲动,那种清醒时他几乎害怕让叶绝发现的疯狂的欲/望。
并不完全只是关乎身体上的冲动,而是那种心底被填满,再不想放手也无法放手的近乎于疯狂的执着。每当这时,萧白总会在叶绝唇边印上一个吻,很轻的一个吻,随之而来的便是心底的叹息。
Je t’a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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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麒麟的事情
关于麒麟的事儿写在这里吧,因为在微博上还有文下都看到啦,所以赶脚有必要还是说下
老二不是不喜欢麒麟啊,只是相比后面的几卷,更喜欢前三卷啊,看文的话是看到夏明朗他们出了一个境外维和任务就没再看下去了,就是自己觉得麒麟终结在那里就挺好,而后面的风格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了,所以就没看了,至于说不喜欢那是不可能啊,桔子树以前有个论坛,老二还曾经是那里的生力军啊(这话说得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233333)
至于情节啊梗啊什么的,这篇文是2010年开的,那时候老二沉迷麒麟无法自拔,上课有时候都会露出痴汉笑_(:з」∠)_再加上疯狂补了士兵突击啊(袁朗简直我男神),还有我是特种兵啊,还有电影黑鹰坠落啊生死狙击啊兄弟连啊and so on,很多时候写起来,自己都觉得完蛋,特么的好像,所以说我像麒麟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像的话,前面一部分应该是特别像,后来的应该好一点儿,只是自己感觉好像还是没有抄袭什么的吧……
这里真的只能说开的新坑,老二会尽全力摆脱让人觉得像的这种情况吧,文风什么的,老二基本就是写军刺这种文风,比较糙汉,而新文会更加粗暴一点儿
【原谅我上述一堆口语化的玩意,只是想说清楚自己的心情啊,以及,麒麟是我以前推荐的在我心里和十年一样并列的耽美文啊,而十年在我心里真的是完完全全的神作】
二、关于番外的问题
说是番外,会有点儿像大纲式结局那种,会把很多人后面的生活说到的,会有一些以前的事儿再次从别的角度看什么的,也会有见家长【不过港道理,其实见家长的时候,萧建国已经知道叶绝这个人了】
而且,番外主要会是甜甜甜啦,偶尔有虐无关痛痒
三、关于军刺前文的问题
由于老二换了笔记本,所以前文都在我之前的笔记本里,老二自己现在写军刺,要看前文都是看别的网…………
这个别的网站貌似不能发链接,这一章节都被锁了,我这真是特么的&……%¥##¥
要看前文的直接找老二的新浪微博吧,也是这个马甲,蘅家二少,老二发在那里
四、疯狂的感谢
感谢留言的每一位,感谢靡不有初、沧海一粟、Beiiar、大眼睛兔兔、深渊下的影子的地雷
番外二
全利刃一中队、二中队、后勤的、直升机分队的、医务室的,甚至食堂掌勺的大师傅都知道一件事儿——跟孙静这人什么玩笑都能开,就是不能抢他的奥利奥。
然而却没有什么人知道为什么孙静这么爱奥利奥,爱的简直深入骨髓,看奥利奥那眼神就像看情人,看的有时候同寝室的管仲即便早已习惯了,还是忍不住掉一地的鸡皮疙瘩。
针对这事儿,利刃上下曾经各派代表,背着孙静,搞过那么一个座谈会,而为了吸引孙静的目光,这帮没节操的兵痞硬是拜托前两天休假去成都的胡一杰买了一箱奥利奥,还是带新口味的那种。要说胡一杰一开始也是拒绝的,毕竟奥利奥这种甜腻的东西实在是不符合队长的气质,可等他听了明子的报告,得知这是为了探听孙静和奥利奥之间的那点儿私密故事,胡一杰当即咳嗽了一声,非常冷静地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座谈会选了个疯狂训练之后的傍晚,地点定在了食堂,一伙人围在角落里,正中间的正是管仲管大贱人,他一张黑脸红了大半,疯狂摇手,表示自己真的也不知道孙静为毛爱奥利奥爱的那般缱绻。众兵痞对他耸耸鼻子,一脸不屑,怒道那你丫的倒是猜猜看啊。
管仲用力揉了揉头发,又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哭丧脸:“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你他娘的就没问过?”
“问过啊!”
“孙小静怎么说?”
“说个毛啊说,他娘的他就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我,吓得老子直接去厕所了……”
“切——”众兵痞十分一致地给了管仲数根中指,搞得管大贱人骂人都骂不出来,憋屈的简直想去西山来个负重二十五公里。
“那你们猜猜,孙静这厮为什么喜欢奥利奥,卧草,奥利奥这种娘们叽叽的东西,甜的腻歪死人……”
“我靠,娘们唧唧这四个字你敢在他面前说说试试?”
“老子下次就试试。”
“好!怂了怎么办?”
“老子给你洗一个月袜子!”
“好好好!弟兄们可都帮我记着啊!”
相互怼的是李达和钱棣庸,这两人同一时间入伍,都是当年三十八军体能前五,被周戎以一种非常不要脸的方式硬是从帝都那边给要过来的,当初这两人不在一个连队,那是相互看对方都不顺眼,训练怼、演习怼、食堂吃完饭还要来个眼神杀,谁能想到最后一起来了利刃呢。
“好了好了,你的袜子估计有着落了,但还是没有解决根本性问题,为什么孙静喜欢奥利奥,我看把子弹换成奥利奥,他简直不要太开心嘛。”说这话的是医务兵明子,他永远都是这么慢条斯理。
“难不成奥利奥是他初恋情人的最爱?”
“不可能吧,孙静不是学霸么,他妈上次来还说他别说初恋了,早恋都没有过,我都怀疑他怕女人啊大爷的!”
“你他娘的才怕女人吧,上次一起去成都,你到街上看到那些妹子穿着超短裙,你都快晕倒了!”
“去你大爷的!老子在这山里窝了多久了?整整一年了啊一年啊!我他妈一年了没见过女人了!基地里那几只母猪和母狗不算啊!”
众兵痞听了这话哄堂大笑,眼神不怀好意地飘起来,最后都一致的停顿在张峥嵘的两腿间某不和谐部位,看的张峥嵘眉心发毛,又怒气冲天:“你们他妈的啥意思!想啥呢!怀疑啥呢!洗澡的时候你们没见过?!不大么!!!!”
“切——”又是一声一致的鄙视,以及数根齐刷刷的中指。
“我想了下,要么奥利奥对于孙小静有种特别的意义……”
“你他娘的不是废话么,没意义他那么喜欢。”
“好吧,我是说奥利奥可能更是一种象征意义。”
“什么象征意义?”
“我怎么知道!”
“切——”有的兵痞连中指都懒得竖了,直接给了一记老拳。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安静的食堂里响起了这么一声,非常熟悉的一声,熟悉到让其中不少人都要打哆嗦的声音,又冷又硬,吴语的声音。
“我们……”兵痞们一致转头,有几个站起来了,有几个还保持着原地蹲着屁股向外的姿势。
“报告队长!我们在商量战术!”等到看清吴语身后站着萧白的时候,所有人都哆嗦了一起立刻起身站好,几乎是刷的一声全都笔挺的像是青松。
“哦?说来听听。”萧白慢悠悠走过来,往旁边的桌子上一坐,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甚至给自己点了根烟。
众兵痞一片沉默,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接着李达大吼一声:“报告队长,其实我们在关心战友。”
“哦?”
“关心孙静的奥利奥储备是否够他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是否能够让他在冬季感到温暖,是否接收到我们用津贴集资给他买新口味的一片爱心。”
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义正辞严,不少人开始咳嗽,饶是萧白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当然吴语这种万年面瘫不算,他依旧是脸色跟铁块一样。
“看来大家的战友感情不错嘛,一中队的也是很关心二中队的。”萧白吐出口烟雾来,模糊了他的表情,却看得李达心口一凉。
“报告队长!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特别这也是管仲提议的!”
人堆里的管仲本来还忍笑忍得很费劲,一听这话,表情都扭曲了,一张黑脸涨的通红:“我?!你大爷啊!”
众兵痞一致哄笑,但这笑声没维持两秒钟,因为萧白很淡定地来了句:“全体——负重十五公斤,方向西山北偏西二十五度,三十公里,十分钟后集合。”
等到众兵痞垂头丧气地跑走了,吴语默默走上来,沉默了大概两分钟,终于开口:“孙静为什么喜欢奥利奥?”
萧白转过身,十分吃惊地看着吴语,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吴语被他看烦了,直接问:“你知道么?”
“我知道啊。”
“那是为什么。”
“我不告诉你,自己去问吧”
“……”
留下一个人默默站在原地似乎陷入了沉思的吴语,萧白心情甚好地拐到了司南的办公室去,要说起来,还真是全基地都知道孙静喜欢奥利奥,却没人知道只有萧白知道他为什么喜欢奥利奥。
当初是萧白去基层部队带孙静过来的,那时候孙静才23,大学毕业都已经三年了,孙静从小就是学霸,真学霸那种,初中、高中都是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物理竞赛一等奖,曾经可以去某少年班的,他自己选择上普通高中,填志愿的时候直接报了个军校,以突破N军区历史记录50多分的成绩进的某知名军校。
萧白看着那吓人的成绩单,想想自己初中的时候有什么,嗯,一张28分的政治试卷,还是不想也罢。
把人拽上直升飞机的时候,孙静正拆开一袋奥利奥,以一种几乎郑重的方式慢慢吃,萧白看着觉得有意思,当即问他怎么喜欢吃奥利奥。
孙静舔舔嘴巴,笑起来的样子人畜无害,可眼底的一星光芒还是暴露了他这个天生枪王的人该有的锐气。
“因为习惯了,初三有一次连着作了三天试卷,没怎么睡觉也没怎么吃饭,然后就晕倒了,醒了之后特别想吃奥利奥。”
孙静的回答让萧白哑然,他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可后来一想倒是也对,毕竟根据调查,这个孙静对于专注的东西有种吓人的执着,按理说他之前本来是伞兵,结果一次摸到□□,就发了疯一样的迷恋上,睡觉都能抱着枪。
及至孙静到了利刃,一步步训练,一步步任务,他渐渐让萧白都觉得有些可怕,因为大多数人在战斗的时候还是以战士的身份,而这个孙静,战场上好像已经不是人了,本身就是一把狙/击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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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上述这些都是叶绝还没来利刃时发生的事儿,所以他也并不知道孙静为什么喜欢奥利奥,等到有一天苏明远一脸纠结地问他,叶子啊,你说孙静他怎么那么喜欢奥利奥啊。
叶绝也是愣了,忽然反应过来对啊,这他妈还真是个问题,然后他就问了不少人,结果发现大家都是讳莫如深的样子,他觉得很奇怪,最终直接去找萧白了。
而萧白听到了这个问题更是直接笑出了声,叶小爷就更觉得奇怪了,萧白便把当初众人开会讨论孙静为什么喜欢奥利奥,以及,事后钱棣庸被逼着去孙静面前问:“你为什么喜欢这种娘们唧唧的奥利奥?”
当然,他只说出了娘这个字,后面的几个字在孙静微笑吃着奥利奥的这幅情景前,硬是没说出口,后来他承包了不止李达的袜子,整个一中队二中队的袜子他洗了整整一个月,据说那一个月里李达饭量都少了不少,而本人,也瘦了。
叶绝听了这话,也笑的不行,最后还是问萧白那孙静为什么喜欢奥利奥,萧白笑起来,目光有点儿飘又有点幽暗,很不要脸的挑起眉,进行了某种暗示。
叶绝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邪火,忍着火气上去就给人吧唧了一口,萧白显然不满意,一个深吻,接着说:“自己去问他。”
然后,叶小爷一声咆哮,操起架势就跟萧白干上了,而那天的结果是,他依旧不知道孙静为什么喜欢奥利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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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写在这儿吧
说起萧白和新文的萧尧是不是亲戚关系,这个还真不是
但萧白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这还是老二好几年前写言情文时候的设定,当然,那时候的设定到了现在看,有了些出入,但大体上还是这样的:
萧建国有个兄弟是萧戍边,然后萧建国当年仅有的在基层的时间出轨了某个护士,护士后来怀孕了,生下了萧亦,自己难产死了
【现在看看,真是不太符合萧建国的人设,不过我最开始写的时候,萧建国的设定本来是比较自私的,但写着写着,设定跑偏了,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萧建国对他这个非婚生子女,在七岁前没有履行过任何抚养义务,等到七岁这个孩子的姥姥也死了,他把人接走了,但由于萧建国的妻子家里也是那种世家,同时也是并没有带过这孩子,没什么感情,所以一直不怎么管他,寄养着给他学费供养,别的几乎不管。萧建国妻子呢,自那以后,常年分居,那是个女强人,天生母子情淡漠,基本没有管过萧白,也不怎么见他。
萧建国一家永远是聚少离多,萧白对那个弟弟萧亦但还算是照顾,但感情也就那样,因为实在是……没有在一起生活,而因为家族的原因,萧建国的希望都在萧白身上,不过就是儿子也不怎么听话。
唉,怎么感觉写出来这么蛋疼。
讲穿了就是,萧建国也不是什么好鸟啦,升到中将,虽然我现在写的好像还行,但实际上谁没有污点呢……
23333不知道有没有喜欢萧建国的,会不会失望啦
番外三
利刃基地的“一休哥”苏明远当年也曾是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一小哥,只不过参军之后,剃了那一脑袋的乱毛,脱了那一身时尚到不行的皮,头顶是不超过五公分的板寸,身上不是作训法就是常服什么的,曾经初中年代也是隔壁班杀马特帮扛把子的苏明远,就变成了一寸照上那个瞪圆眼睛颇有些峥嵘模样的大头兵一个。
苏明远难得地探亲假回家,他好不容易摆脱了老妈那一手扑克牌一样的姑娘照片,几乎是屁股着火一般地溜出了家门,这才想起来跑的太急了,外套都没顾得上穿,摸遍裤袋除了个手机还有一张毛爷爷,就啥都没了。
苏明远站在小区门口保安室,吸了吸鼻子,无语望天,手机催命一样地响了起来,刚接起来,他老娘那声音就炸开了:“我说你这个死小子,老家那二狗子都有大胖小子了!你还拖拖拖!你想急死我么!你对得起老苏家么!”
苏明远把手机拿远了点儿,只觉得哪怕是炸弹在自己耳边爆炸,都没自己老妈的声音这么惊心动魄,他深吸一口气,说:“妈,哪儿能呢,我怎么可能不娶媳妇呢,可我这好不容易才有十天假,您好歹让我现在家里过过安生日子,我跟您保证,真的,过了初六我就去相亲,绝对的,我每天十小时工作制,一小时一个姑娘,我一上午就能看五个!您那一手的说不定还不够我看的!”
“诶……”本来听到自己儿子保证去相亲,苏妈妈心花怒放,结果听到这臭小子越说越扯淡,她只觉得两把老火在心口烧:“你少跟我扯淡!妈让你相亲又不是要害你,一切都是为了你!”
“妈,我知道……”苏明远的声音忽然有些哽了,他想起自从去了利刃,光医院重病号都当了好多次,就别提那些没几天就会有一次的小打小闹小伤,他有时候都摸不准自己会不会在某次任务就直接嗝屁了,能衣锦还乡也就算了,说不准也有可能是直接就埋在基地后山了。
对于加入利刃,苏明远从来没后悔过,这几乎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活了,有兄弟有任务有血有肉,完全不像他记忆里那个中二期的自己,看着漫画玩着游戏朝着女生吹口哨,嘴巴里对一切都是骂骂咧咧看不起,实际上心里空的根长了个黑洞似的。
苏明远都不能确定有哪个姑娘能适应自己这样的生活,他们的家属不可能随军,他们说不定就是一年见个一两次,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在这样的日子里都不被磨灭,苏明远不知道,也没有答案。这让他忍不住会有点羡慕叶子和队长,即便见不得光,可他们朝夕相处,天天都见着面,即便是出任务,也能在背后保护对方。可自己不行啊,就连老妈他都不能说实话,他现在的简历是假的,当年老妈唯一一次去基地看自己,那还是特批的,那一路上弯弯绕绕,老妈根本不知道自己去的是哪里,只以为她儿子是在山区里的一个偏远连队。
苏明远知道自己热爱这样的生活,从骨子里喜欢,也许不如孙静那般天生就是个枪王,可他也想牢牢握着手里这杆狙/击枪,就这么一直过下去。
少年时期,曾经想过那些大人可真无趣,明明工作那么讨厌无聊又烦闷,还特么的要装出一副爱岗敬业的样子,虚伪奉承跟身边的人周旋,下班了就会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这样有意思么,苏明远曾经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不这样,怎么的也得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可人真是越长大,就他娘的越操/蛋,一步步远离当初那个中二的自己,越来越多违心的事儿,越来越多的身不由己,也就一步步发现生活的真相,糟心又无奈,虽然很多时候其实是因为自己都懒得去改变自己。
如果没有参军,没有利刃,自己现在是在干什么,在某个公司上班朝九晚五,开个小饭店起早摸黑,再不济就是家里啃老?
想到每一种可能,都只让苏明远茫然。
然而凡事还真是有利有弊,他有了自己向往的生活,同样的,也面对着对家人的隐瞒,还有对爱情的茫然。
他曾经喜欢过叶绝,那是一种和女孩完全不同的心动的感觉,在寒夜里一群大头兵抱着抗严寒那不过是生理上突如其来的反应,后来面对叶绝这人,他才感觉到了些不一样的,笑的肆意又张扬,坑人时一本正经,训练时简直拼了老命,对朋友也是掏心挖肺。
苏明远觉得,他喜欢叶绝,很喜欢。
不过那也是曾经自己的一厢情愿,等到看穿了叶子和萧白之间的事儿,自己那心里还真是排山倒海……不能说愤怒什么的,其实他或许一老早就知道了,看出了那两人之间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他只是……大概还是有点儿羡慕吧,羡慕萧白。
苏明远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同/性/恋,但他知道自己对女的绝对有冲动,对别的男人没有任何在叶绝身上曾经有过的冲动,虽然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喜欢,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如今的叶绝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兄弟,最好的朋友。
苏明远捏紧了手机,思绪还是在飘忽:“妈,我跟您保证,初七我去相亲,等会儿商量行吗,我现在想出去走走。”
也许是听出了自己儿子语气中莫名其妙的失落,苏妈妈想了想,还是放下了电话,只是嘱咐他早点回家。
大年初一,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大多数店面都关着,偶尔有几家苟延残喘的也只是附近小区的人在自家门面店开的副食店、烟花店什么的。
苏明远到其中一家给自己买了包软中华,然后就揣着兜里仅剩的那点儿零钱,杵在路边抽烟。说起来,他已经戒烟很久很久了,要拿好那柄枪要求自己要远离这玩意,可这大年初一的,想想那扑克牌一样的妹子照片,苏明远仅此一次地允许自己破个戒。
第一口没适应味道,苏明远咳嗽起来,记忆中烟可是个好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烟味这么要命了,他无语地给自己翻了个白眼,烟头扔到地上,踩灭了,再捡起来扔到垃圾箱去,在可回收物与不可回收物之间犹豫了一下,苏明远把那烟头终于是扔进了垃圾箱顶端像个烟灰缸一样的凹陷里。
还没走出两步去,一阵非常拉风的跑车声响起来,将周围的鞭炮声几乎都要盖下去,苏明远砖头瞟了一眼,啧,玛莎拉蒂,不知道要够自己几十年津贴。
那玛莎拉蒂轰鸣着从苏明远身边掠过,停在他前方红绿灯那里,忽然一个转弯逆向又开了回来,苏明远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年头开豪车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
玛莎拉蒂一个急刹车,在地上划出几道黑色的痕迹,苏明远挑挑眉毛,看着那违章驾驶的车上下来一个人,打扮的人模狗样,一身男士香水熏得自己直想打喷嚏。
“我草!远子?苏明远!我没认错吧?!”那移动的男士香水十分激动,说起话来眉毛像两个括号一样夸张地弯了起来,苏明远瞅着那两眉毛,终于将这人跟记忆里的人对上号。
“张大火?”苏明远笑起来,这不就是当年初二时自己那杀马特帮的第二把交椅么。
“诶诶,注意影响,什么张大火,我现在叫张睿深。”张大火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十分兴奋:“高中毕业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你啊!怎么的,现在哪里混呢?我听二元说起过你当兵了?”
“嗯,”苏明远点点头,听到二元的名字忍不住又笑起来,那是自己的初中+高中同学,张大火的话,倒是高中去了十三中,跟自己的二中一个在市区西边,一个在市区东南角,真是远的个要命。
“诶,那你现在呢?退伍了?回家了么?早说啊!哥几个出来一起吃顿饭啊!”
看着曾经的张大火,现在的张睿深一脸兴奋,苏明远话到嘴边,转了个向:“还没呢,还在服役。”
“哦,还在服役啊?诶嘿,那什么军衔了啊,我知道你小子肯定混得不错。”
“基层部队的上尉,”苏明远盯着张大火从西装里露出来的腕表,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上尉啊……唉,不是哥们说你,这年头部队里混能有多大意思,那地方都说水深啊,你每个身家背景能混的上去?上尉的军衔出来了能顶什么啊,早点退伍吧,兄弟们一次创事业不好么。”张大火唠唠叨叨说了一堆,苏明远只是笑着听着,有点儿礼貌有点儿隔阂,最后跟他上车去了本市某知名会所去参加他口中的同学聚会,期间苏明远没说太多话,一路看着窗外,玛莎拉蒂开的飞快,不知道闯了几个红灯。
初中的时候,班里就有传言,这个张大火家里有个在省里当大官的亲戚,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会所的包厢里人挺多,女的更是相当热辣,有几个的眼神在苏明远的身上打转了半天,后来看到他身上的套头衫居然是热风的,就再没人搭理他。
苏明远缩在角落的沙发上,听着耳边声嘶力竭的歌声,看着周围的莺莺燕燕,一个多小时了,张大火要带着人换地方玩,苏明远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是自己要回去了,张大火连忙拉着他,说别介,你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说完了,张大火拽着苏明远的胳膊,朝众人说:“你们知道这是谁么,我们当年初中的校草啊,那时候多少女生喜欢他!他就没一个看得上的!现在人家可是兵哥哥!”
“李曼,我记得你最喜欢兵哥哥不是么?”张大火看向的是一个容貌清纯,穿着大红超短裙的姑娘,看那样子也就二十出头,那姑娘笑一声,一个媚眼抛过来。
苏明远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将张大火的胳膊扯下来,说声“走了,你们玩好”,径自就推开了包厢的门,张大火忽然在背后大吼了一声他的名字:“苏明远!你他娘的不就是个臭当兵的!你还拽个蛋!”
闻声,苏明远转头,平静地盯着张大火,他想起初三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次班花给自己表白,他拒绝了,事后跟张大火出去喝酒,后者发酒疯,说你他妈不久长得帅点儿,老子哪里不如你,那娘们喜欢你!瞎了!你有什么!
那时候苏明远心太大,也当这是朋友的酒疯,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忽然就有了点儿了悟。
“我告诉你,就你们这种人!吃着我们这些纳税人的钱!你们能干吗?嗯?你们有个屁用?”张大火笑起来,眼睛因为醉意染上了腥红,苏明远冷冷地看着他,没说话。
“臭当兵的!一群垃圾!”张大火又大喊了一声,K歌的音乐不知道谁关掉了,他的声音几乎在房间里形成了回音。
苏明远的手从门上彻底松开,慢慢走到张大火身边,他的目光凝重又犀利,不再是出了基地后就换上的温和淡定,隐藏其下的杀气让人心口发凉。
之前还在疯狂叫唤的张大火有点儿懵,他从来没见过苏明远有这样的表情,像是头狼,不,或者说像是他曾经见过几次的黑洞洞的枪管,那眼神将自己狠狠钉在了一个无形的靶子上,心脏、眉心、颈动脉,似乎对方在考虑朝哪个方向一击毙命。
“你……他妈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张大火很紧张,他发现自己见鬼的居然怕这样的苏明远,对方简直像个鬼。
“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苏明远忽然笑起来,他刚才是很想揍这曾经的朋友一顿,可就是这回儿,他明白过来揍这么个人有意思么。
身上披着那一层迷彩,心里就永远得绷紧了那一根弦,即便现在脱了军装,可自己走到哪里不是军人?
他不能,也不会,更加不屑跟这人再去说什么。
对家人撒谎,对曾经的朋友隐瞒,对所有人都没办法说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可摸摸心口,那里滚烫。
当天,苏明远再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眼围观群众就走出了门,走廊里有个女人追出来,惹得后面的张大火暴跳如雷:“你他妈的去找他?你这个贱/人!”
那女人快步追上苏明远,喊着他的名字,苏明远站在会所门口,转身看着她,目光疑惑。
“苏明远,我是王娜,你不记得我了?”女人自我介绍,因为跑得快胸口还在起伏,身上那件裙子一看就很昂贵,更别说胸口那根钻石项链。苏明远看了她半响,终于想起来这是初中那个跟自己表白的班花,讲道理,她还真是漂亮,就像是一株水仙。
“有事?”苏明远有点儿疑惑,特别是看到对方明明冷的浑身发抖,还要跟自己站在天寒地冻的外面,更觉得这大美女简直莫名其妙。
“我……我跟张大火,不,张睿深订婚了。”那女人以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眼底似乎还有一丝绝望,苏明远了然地点头:“新婚快乐。”
王娜张了张嘴,眼底开始有水光波动,刚想说什么,她被追上来的张大火一把抓着,骂骂咧咧地拉了回去,苏明远看了那两人一眼,转身走了。
当天,由于倒霉催的苏明远口袋里那点儿钱根本不够打车回去的,再加上他手机里也并没有支付宝之类的神器,微信什么的就更没有了,这倒霉孩子一路靠着两条腿走了十五公里回了家,虽然这点儿距离还没有负重对他来说实在是轻松。
初七到初九,苏明远连着三天在他老娘的命令下疯狂相亲,姑娘们对他的好皮相大多都是脸红心跳,可谈多了对他莫名其妙的基层上尉,且不能随军不能退伍不能转业不能探望等等,都吓退了。
所以到了初九那天晚上七点,苏明远在他老妈“你这个臭小子!妈被你气死了!回部队好好照顾自己!”的一系列耳提面命中走进了机场的安检口。
飞机起飞,脚下这个他从小到大熟悉的城市慢慢变成一片灯火,很快便消失不见,他接过空姐递来的可乐,二氧化碳在唇齿间弹出了很多小气泡,直到他轻轻打了个嗝,慢慢睡着了。
一觉醒来,飞机已经在下降,就要到成都了,苏明远看着头顶的行李架,忽然有了种浮生一场大梦的感觉,只是梦里的也许是那些家人朋友眼里的苏明远,还有另一个苏明远,他窝在雨林里,藏在冰原上,他可以数小时不动,只为了瞄准器中间的那一个目标。
作者有话要说:  *啊,我看自己的笔名为什么如此糟心,我要改名叫二骚骚【够了】
*以及,这文由于写的时间跨度太长……讲真,以前的一些设定老二自己都忘了,所以现在写的可能和以前的有点出入,见谅
*23333还是麒麟的问题,吴语的人设是用了陈墨的,管仲的话,我记得我是想写一个欢脱的人,选拔也像的,进了利刃之后的情节应该不是说像吧……
叶绝不是陆臻,萧白也不是夏明朗啊_(:з」∠)_老二大学里班上好几个国防生啊,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orz不用理我了,继续写文
番外四
孙静的人生一直都有光环,高中以前那光环顶在头顶,上面写着“三好学生、学霸、竞赛得奖狂魔”,大学时候那光环围绕在背后,上面写着“国家奖学金、校级十佳大学生”,等到20岁大学刚毕业,他作出了个惊掉所有人下巴的决定——参军入伍。
哦,忘了说了,从出生开始,他还有个光环踩在脚下,他家是经商的,巨有钱,无敌有钱,现在的富豪排行榜的话,他爹能在国内排上前二百。
就这么一个人,身家背景逆天,智商逆天,学历逆天,他入伍了,当兵了,一个没有人能想到的决定。
还好,他有个非常开明的老妈,老妈支持他的所有决定,小学时孙静问妈为什么电视有画面,他妈给他买了市面上能买到的所有电视,让他自己去拆;初中毕业,孙静说心里烦得慌想出去走走看看不一样的世界,他妈带着他欧洲自由行。
大四那年初夏的某一天晚上,孙静躺在自己宿舍的床上,盯着天花板瞪眼,老旧的空调发出嗡嗡的声音,那颗异常聪明的脑袋里难得一见的有点儿空。
“静静,你想啥呢?”对面床位的是寝室长,外号猴子的东北壮汉,他正抱着笔记本奋笔疾书自己拖沓的论文。
孙静脸上保持着常年自带的被人称为像面具一样,黏在脸上扯都扯不下来的微笑,忽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你说死亡前的那一瞬间会想什么?”
“嗯??”猴子被问得傻了,敲键盘的手停下,一脸蛋疼地看着孙静:“嘿,你别想不开啊?你想不开前先帮我把论文写了行不?”
孙静翻了个白眼,继续躺下。
这两天他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自己有一天如果死了,死之前会想到什么?
论文?学分?钱?旅游?女人?英超?刀塔?
无论哪一种,孙静都觉得有点儿没劲,他觉得自己到目前为止的生活似乎走上了某种套路,明明没人给他设定,但就好像冥冥中自然有只手把持着他一路走到现在。
孙静觉得烦,他想换个方式,换个彻底不一样的方式,这想法放在别人身上其实任性又无聊,可孙静做了,因为他直接报名参军了。
也还好,孙静有个智商不如他但是情商超过他的弟弟,所以他的这个决定并没有遭受太大的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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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孙静来说,部队是个陌生的地方,他跟着同样刚入伍的新兵参加训练,上下铺、踢正步、站队列、跑操,吃饭前要唱歌、吃饭时不能讲话、熄灯号响了必须睡觉。
对于大一军训都直接任性没参加的孙静来说,这些东西真是琐碎、陌生又有点儿奇怪,但就在这没完没了的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齐步走中,孙静发现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一次,生活彻底变成了套路,所有的一切都有人告诉你说,你必须这样做,没有原因也不要问为什么。固定僵化的像是被水泥给浇死了,可孙静觉得心里有只小手在挠他,痒酥酥的,告诉他往前看再等等,等等看这样的表象下到底掩藏着什么。
于是,被分到连队之后,孙静摸到了狙/击枪,自此着迷,一发而不可收拾。
及至去了利刃,这个世界彻底变了,有无情的锋利的刺刀划破了整个天幕的表象,于是其下被掩盖的鲜血和硝烟刺的人眼睛生疼,却还是不想走、走不了。
孙静第一次拥有了一种朋友,训练时累的要死要活咒骂队长,休息时可以倒在对方身上睡成一团,一起喝酒一起扯淡,深山老林里抓到蚯蚓谦让一番再毫不客气地吃掉,出了任务瞄准镜里面能看到对方的后背。
第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孙静手掌心都是汗水,黏在冰冷的枪身上,有铁的味道,腥气,像是血。
有一种恐惧弥漫在他的心头,惧怕死亡,自己的,队友的。
萧白以前告诉他,怕死挺好的,这没啥,只有怕死你才能拼命活下来,一个死掉的士兵对于任务没有任何用处,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孙静通过刑审以后,他脸上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如同面具般的笑容,右手按在裤兜里,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手在抖,因为巨大的恐惧,对于生命消失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其实一直支配着这个利刃里公认的枪王,即便他的子/弹精准的像是被某种程序设置好,他的枪稳得像是被无形的手支撑着,他脸上的笑也是万年不变,甚至奥利奥的品味也永远保持,可他的心里有从不曾告诉别人的恐惧。
孙静,真的,太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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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离开利刃的时候,孙静难受了很久,奥利奥吃在嘴巴里都变苦了,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萧白找他谈过,孙静一直沉默,半响问他:“队长,你说死亡的那一瞬间会想到什么?”
萧白愣了愣,然后说:“我不知道,起码自己没白活过。”
孙静抬头看他,脸上的笑像是假的,萧白继续说:“管仲也没白活过,我们都一样。”
孙静把自己在完全静默的黑屋里关了两天,再出来的时候见到人就找对方操/练,搞得整个利刃基地鸡飞狗跳了一周以后,他消停了。
跟萧白、叶绝一样,孙静也利用假期去看过管仲,不过有钱人家的少爷还是不一样,他是坐头等舱去的,住的也是五星级酒店,嗯,他家自己开的。
孙静去看管仲的时候,后者已经去了当地市局,因为管仲身体的原因,孙静打死都没让他喝酒,两个大男人去了家茶室,喝茶,碧螺春。
孙静还好,以前也没少喝过茶,管仲看到那茶杯就想笑,直说:“孙小静诶,我一大老粗,搞得这么文绉绉的,哈哈哈哈,你想笑死我啊。”
孙静白他一眼,扔给他一张名片,那是某知名心脏外科医生的名片,管仲楞了一下,孙静手指在茶杯上捏的很牢,骨节分明,指尖用力到有点儿泛白,说话的时候也是斟酌又斟酌才开口:“这个医生医术人品都很好,我联系过他了,说能帮你看看,你休假了直接去找他,你报孙凌耀的名字就行。”
“孙凌耀?你爸?”管仲收下名片,笑的大发,虽然队友这么多年,熟悉的要命,可他们对对方的家庭其实并不了解,档案什么的也是队长权限才能看的。
“嗯,我爸。”孙静点点头,猛地一推开茶杯,拍自己大腿:“次奥,喝个见鬼的茶,走,管仲,我们喝酒去,一人一瓶啤酒。”
管仲拍着桌子笑,黑脸红了半张,一个劲儿嘲讽他:“我早就说了嘛,让你丫的孙小静装逼。”
当天,这两人也是一人一瓶啤酒,再加上之前萧白和叶绝来看管仲,及至到了后来,这帮利刃的兵痞聚会,在管仲那里都有个规矩,喝酒可以,啤酒一瓶。
还有就是后来,管仲闲的蛋疼,去搜了下孙凌耀的名字,然后就……真的蛋疼了……
孙静他爸的百度百科实在是太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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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孙静的婚姻,那也是带着光环,他老婆是一个算是著名的记者,家里么也是那种深藏功与名的。
孙静认识他媳妇的时候,他已经33了,刚退伍到省会城市的特/警大队,没多久就跟了一个比较敏感比较棘手的事儿,就是那时候认识了自己媳妇,比他小六岁,不依不挠追着他问,问的他烦了,盯着那姑娘,简直想把人给爆头了,对方却在这样高压的目光下,给了他一句:“这是我的知情权。”
孙静无语问苍天,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人,要搁在利刃里,知情权?任务情报能给全了就不错了。
不过,所幸还有这种人,追寻着问题的答案,无论那代价和结果多么沉重,也是因为有了这些刨根究底,这世界才能慢慢更好不是么。当然了,虽然可能最后的作用近乎没有,可付出努力总好过麻木不仁。
所以,后来孙静被那姑娘怼的无奈了,看着对方一手录音笔,抬头看自己不依不饶的样子,眼底闪着固执的小火花,孙静沉默一会儿,猛地蹦出来一句:“你再这样,我就要追你了。”
“哈?!”也许是消息太震撼,那姑娘瞪大了眼睛,一副警惕的样子像是受惊的小鹿,孙静就更想笑了,追她,似乎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过嘛,后来再说起这段往事,孙静媳妇这么说的——其实那时候如果你不来追我,我都要去追你了。
孙静笑起来,胳膊肘支在沙发背上,挑挑眉:“我魅力也挺大啊。”
“哈……”女人轻笑出声,右手轻轻摸着他的脸:“是啊,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一身制服,那时候我就迷上你了,结果一采访你,吃了多少闭门羹,我本来以为你和那些人一样,都要灰心了,后来的事实却打了我的脸啊。”
“虽然我承认你长得好看,可你的傲骨和坚持,才让我爱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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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写在这吧,貌似作者有话说多了,手机看起来特别费劲
感谢文下妹子【也许有汉子】的评论,特别感谢,也特别感动,老二本来就是个万年坑,坑了这么多年,谢谢你们还在看,谢谢你们还记得剧情,还记得这里面的人物
说说赵博文和贺维泽的事情,这个后面的番外是要写的,也算是一段比较糟心的事情
赵博文不说了,他目标太明确,想要爬
贺维泽则是游离于这个系统之外的,就好像我写的k,当然不敢明写,也就是这个k其实在这边内部有人扶持,而在境外怼利刃他们的,就有内部派出去的这些人,贺维泽他们不是这些人里面的
现在有的事儿太敏感,老二不敢写,一写就锁,我也是要跪
写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对他们太好了,对这些士兵有的则太残忍了,以前阿猫【嗯,印象简直太深了】跟我说,生活已经很操蛋了,想让小说能够幸福点儿
所以我改了很多人的结局,至少,没让他们牺牲到连个墓碑都没有
老二现在也是一把年纪了,过两年三十而立了啊!【够了】
就更觉得,这生活吧,难过的事情好多,烦人的事情好多,有的时候可能一天下来,没有一个顺心的,也有的时候发现越老就越难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发现其实很多地方,好人都在受罪,坏的么,起码表面过得还挺好
世道,不公平,真他妈的不公平
不过也有开心的事情,朋友、家庭、孩子、父母、包括看文评论的每一个,其实每次收到评论,我都特别开心,哈哈,不做梦当什么大神,就像好好写写文,每天能静下心来,开个电脑敲个键盘,好爽
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大概就是想说,给他们有的现实里不太好的生活,也是因为生活的样子可能就是这样,有过豪情万丈,也就有无力反击的时候,可到最后,就像叶绝和萧白回到基地,一切都好像从头再开始,生活还在向前
有的时候觉得好搞笑,我娃都有了,还在写耽美,不过这样也挺好,希望自己能一直写下去!哈哈哈
还有就是,一直忘了说,耽美新坑《兵临城下》开了,因为不能写那啥文,也不能写这啥国,所以设定比较奇异……但还是强强,he,地址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076921
番外五
迟到的情人节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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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市某小区,晚八点三十六。
最近天气反常,很冷,异乎寻常的冷,即便室内暖气充足,还是让人觉得有点儿冻脚,窗户上满是白色的雾气,灯光照上去泛着黄,室外那灯火万家的光芒由此而相当模糊。
厨房里小火炖着一锅汤,大骨、鸡架、山药、白萝卜,闻着挺香,可细看那刀工,简直惨不忍睹,萝卜不是切得巨大就是很小一坨,都缩在炖锅里,发出“咕噜噜咕噜噜”的声音。燃气灶前站着一个男的,即便是在煮饭,身姿依旧挺拔,相当利落精神的短发,因为低着头,灯光在他鼻子上打出了一圈头发的影子,睫毛挺长还很弯,也打下了一片细细的阴影。他整个人都像是光影雕刻出来的,虽然刚刚过了三十岁的生日,可岁月似乎对他格外留情,脸颊上还有着属于少年的青葱感。
“擦,又糊了……”煎鸡蛋发出滋滋的声音,厨房里的人一脸认真神圣地对待锅里躺着的两枚鸡蛋,却毫不意外的又是一面焦掉,他看着那两鸡蛋咒骂一句,复又无奈地笑起来。
这时候,三声短促的敲门声响起,他卷起袖子,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快步走出去,打开门。
一股寒风从楼道里卷进来,只穿了一件衬衣和围裙的男人克制不住轻轻颤抖了一下,来人在门口对他笑起来,黑白分明的眼下泛着点儿青,看上去像是很久没休息了。
“来了。”将来人身上的大衣脱掉,那上面那粘着不少雪花,用力一抖都洒落在地板上,很快化成了点点水珠,他刚将大衣挂起来,身后有人将他牢牢锁进了一个怀抱,还带着寒气和浅淡烟味的怀抱。
“叶绝……”温热的舌舔舐着怀中人的耳垂,绵延着往下纠缠,萧白深吸一口气,相当熟悉又让人怀念的味道,距离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有63天23小时10分钟了,天南海北的距离真是要命。
叶绝按着萧白的胳膊,就着姿势转过身来,两人接/吻,动作都比较激烈,太久没见了,忙的时候还好说,闲下来的时候会觉得想对方想到头疼。
萧白常常觉得自从遇到叶绝,自己就越活越回去,越老越腻歪,年轻的时候哪里有一天想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变成那种沉浸在长久爱情里的人,有时候还会犯点傻,虽然都被他掩饰的很好,毫不影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我做了饭。”半响两人喘着气分开,叶绝的眼神有点儿迷了,像是蒙着层雾气,萧白两臂用力,又把人搂回怀里,鼻尖蹭着鼻尖,相当亲昵,他的声音也哑了:“嗯,进门就闻到了,很香。”
“先吃饭?”“先洗澡?”两个问题同时问出来,叶绝往后仰仰头,失笑道:“先吃饭吧,我的队长大人,小爷我辛苦那么久,好歹给两句表扬?”
萧白重重地在他喉结上亲了一口,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头:“吃完饭洗澡?”
“洗洗洗,洗你个蛋啊!”叶绝脸上带着笑怒骂,也跟着萧白往厨房走。
一人一大碗米饭搭配糊了的煎蛋,一大锅汤,就是全部的经由我/军战术出众能力超强的利刃一中队中队长叶绝精心烹饪调制而成的。
“次奥,盐又放多了!”喝了一口汤,叶绝直接就扔了勺子,一脸不爽,瞪着那锅汤,萧白把勺子捡起来,尝了一口点点头,复又盛了一勺倒在自己碗里,说:“不咸,挺下饭。”
叶绝朝对方翻个白眼,磨牙:“不行,我再去炒个青菜。”
萧白伸出筷子挡住他,眼神有点儿飘:“明天我做,抓紧时间吃饭,吃完洗澡。”
叶绝被他这话给气笑了,捧起碗来给自己塞了一大口饭,嘟囔:“就知道洗澡……”
两人这时候都笑出声来,朝对方看去,看的久了,眼底那些调笑慢慢变成了认真和隐约的担忧。
“听说你们又要去E国了?”叶绝听到这问题,叹了口气点点头,萧白放下碗筷,定定看着他:“贺维泽找的老胡,还是直接找的你?”
“我,”叶绝言简意赅,筷子给萧白挑了块形状不错的排骨,“绕过军/区的,上面直接布置下来的,别的别问了,保密。”
萧白挑眉,表情严肃起来:“我在国境线等你们。”
叶绝的筷子顿在半空,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给掐着,有点儿揪着揪着的疼,他看向萧白,眉目间轮廓依旧深邃,黑眼圈比在利刃的时候明显得多,这两年来即便相互间有默契的几乎不说一些事情,可他也能听到关于对方的只言片语,年纪轻轻已经是大校军衔,谁知道以后会是什么位子,老萧家的这个年轻人可真是可怕的有能耐。
至于自己么,安安稳稳地待在利刃,或者也不能说是安安稳稳,他知道如果可以,萧白也想一直待在这里,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想到和做到之间的那一步之遥,在训练场上、在战场上他们都能跨越,而唯有现实,像是迟钝粗糙又无情的打磨石,将所有的那些棱棱角角磨平,还不给人反抗的机会。
而利刃就像是停顿在时间空间之外的一个地方,有残酷的硝烟,生与死之间的黑白交接地带,明明应该是最无情的地方,却有着微弱的温柔,足以安放自己的灵魂。
叶绝想起萧白离开的那一天,两人甚至没有单独的告别,他站在队列中看着这位队长,或者说很快就会变成前队长,由胡一杰来兼任,那人的表情中没有丝毫柔情和不舍,只有属于战士的坚毅果决。
直至最后一刻,带上行李打开军用吉普的车门,萧白回头看了一眼,在人群中精准无误地找到了叶绝,交互的眼神同样不会有属于他们私密的柔情,唯有静默无声,他们的告别就只这一眼。
现下,萧白坐在自己对面,目光同样静默,唯有隐约的担忧,叶绝猛吸一口气,端起碗来大口吃饭:“快点吃,吃完了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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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区的房子在X市四环,依山傍水,空气不错,是萧白买下来的,但写了叶绝的名字,当时叶绝看着那房产证,张张嘴:“这什么鬼?”
“老婆本,”萧白凑过去给他一个吻,像是滋味不错似的舔自己下唇,接着说:“其中之一。”
此时的萧白和叶绝在卫生间那个大的出奇的浴缸里,虽然一年难得用上几次,可一旦派的上用场就会显示出它独特的好处。
叶绝脸色泛着潮红,全身皮肤在热水和蒸汽的作用下,也慢慢的红起来,而萧白则埋首在他身下,叶绝的眼睫毛因此都在轻轻颤动,直至最后他轻呼一口气,然后拉着萧白过来用力吻上去,唇齿间都是自己的味道。
“回房间?”声音沙哑又懒洋洋的,叶绝刚想捞条浴巾给自己搭上,萧白从后面凑上来,牢牢锁住他,吻滚烫炙热:“等不了。”
叶绝轻笑,放松自己回抱住他,眼睛半眯着,懒散又带着点儿纵容,萧白吻他的额骨、眉毛、眼睛,然后是嘴唇,一路向下,燃起了星星点点的火焰,直至将彼此都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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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事儿了已经是凌晨三点,两人躺在床上,得到允许的萧白点了根烟,只抽了一口就掐了。
“最近很忙么?”叶绝舒服地把自己像只猫一样地伸展着,后腰有点酸,但也不碍事,不妨碍他后天下午就赶回基地去,只求苏明远别再用那种欠揍的犯贱眼神看着自己。
“还好。”萧白一手按在叶绝腰上,慢慢地给他按着,另一手摸着他的眉骨,挠的叶绝都有点痒了。
“我定了一早的机票,去吃涮羊肉?”
“哈?什么鬼,你不是才刚飞过来。”
“你上次电话里不是说起想吃?”
“我去,那是我刚从M国回来,我看啥都想吃,尤其想吃肉,羊肉!”
“那好,那就一起去吃涮羊肉。”
“……”
叶绝也没想到2020年2月14日这天,他和萧白的约会会是从X市飞B市去吃涮羊肉,两人吃了一桌肉,吃的热气腾腾,然后又在大雪纷飞中逛了一下午的故宫,理由是叶绝前年说起过故宫一个展览不错,虽然叶绝苦思冥想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说过的了。
两人站在乾清宫前的大广场上,周围红墙白雪,趁四周无人注意,萧白亲了叶绝一口,惹得叶小爷红了一张脸:“我靠,注意影响。”
萧白又凑过去吻他的醉,温柔地贴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直到叶绝涨红了脸将他推开。
“你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叶绝的语气无奈又纵容,萧白走近,两人靠的很近很近,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很想你,一直想你。”
心里像是被一根针猛地戳了一下,叶绝深吸一口气,看向萧白,他有很多想说的话,电话里说不出口的话,抱着彼此也说不出口的话,多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绝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这次出来他专门把那枚戒指戴上了,男士对戒,没有刻字也没什么花纹,可在他心里分量重到可以承载这一生。
“早点回去吧,队长。”很久没这么叫过他,叶绝笑起来,还是温和英俊的青年模样,对方的样子也同样映在自己眼底,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不是梦里的背影,也不是半夜醒来空掉半边的床。
“嗯。回去了干嘛?”
“洗澡!”
恶狠狠地磨出这两个字,叶绝难以抑制地大笑起来,肆意张扬,眼底像是有星光,萧白静静看着他,将那笑容记住。
2020年2月14日,萧白和叶绝的四周年。
四年前的这一天,萧白买了一对戒指,没有仪式没有证书,他只给了自己和叶绝一个承诺,相守一生,我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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