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昙华一梦
姬夷召走在迷雾里,紧紧抓住阿丹的手。
“发生何事?”豢丹扣住他掌心五指,沉声问。
“不清楚,我们在三生石上打了一炮,然后转眼间就来到这里。”姬夷召凝神敛目,分析周围一切信息,“九天与的连接断开,无法感应,但统御万雷之能还在,凤凰真火也无问题,奇了,明明还是同一个世界。”
“应是三生石。”豢丹回想之前种种,选定最大的目标,“三生石为天地命盘之一,其上神纹、人纹、鬼纹可印前世今生,难道,是因我们在此石上行不雅之事,才被天谴?”
“胡说,繁衍后代是物种天性,哪里不雅了!别说你没有爽到!”姬夷召冷哼一声,“也只有人类才那么麻烦,遮遮掩掩的,再说,我就是天,谁能谴我?”
豢丹笑道:“你说是,那就是了。”说罢,牵他向浓雾深处走去。
姬夷召心中微微一暖,知道阿丹本能的在保护他,虽然他早就不用别人保护。
浓雾渐渐散去,两人微微一愣。
这里,不是夏都斟鄩吗,当年商主伐夏时,这城就已毁去,怎么还是完好如初?
而且,周围还有人这么多人?
姬夷召与豢丹对视一眼,皆心中生疑。
两人都是人中龙凤,如今站在一起,自然更是惹人注目。
姬夷召略一思考,身形电闪,两人瞬间就消失在大街之上,引起无数惊疑自是不提。
两人的目标很明确,皇宫。
他们都知道,这不是幻术法阵,这世上还没有可以骗过姬夷召的法阵。
那只要去皇宫看看就知道情况了。
皇宫早就是荒芜一片,杂草从生,有数百平民把这里当成家宅居住,象征大夏的龙雀旗被制成衣物,穿在身上。
姬夷召随便找个小孩子问了问,却听说这里的君王是商主汤。
汤不是已经死了吗?
两人思考一下,还是决定先去夷山看看情况。
斟鄩南荒相隔万里,但于他二人不过片刻。
然而事情远出他的意料,夷山已是平地,凤枝残枝四下散落,却又在地面生根发芽,死而不灭,正是凤凰真意。
姬夷召心中大怒,一掌拍下,地动山摇间,无数飞禽走兽纷纷惊叫着飞跑出林间,惊惶无比。
这时,一条小黑蛇从地下的洞里爬出来,一时惊呆了:“凤皇,您是凤凰?”
下一秒,她已经被死死卡在修长的指尖,姬夷召眸光冰冷的如九幽冥泉:“我不过去黄泉片刻,到底出了什么事?”
“您,真的回来了?”黑蛇哇哇大哭,盘着他的手指,将手尖勒出深深的痕迹,“凤皇嘤嘤嘤——您真的回来了——”
“说!”冰冷的声音和几乎将她掐断的手劲,实在的说明姬夷召的心情。
“哥!”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那短短一字,却让姬夷召眉头一皱。
回头间,却见一男子身着白衣,身如芝兰形如玉树,俊秀疏朗的眉目间,仿佛轻云拂月,流风回雪,抬眼之间,已是万年,只是那束起的长发已是灰白,像着当初少年,年华不再。
“你还没死?”姬夷召皱眉道。
“哥?”姬其尧一时愕然,随即轻叹,“兄长可是还在生气?”
“谁和你生气,我不是你哥。”姬夷召指尖雷光凝聚,“你做了什么事情,夷山怎么会如此,其它妖族,又在哪里?”
“哥,你忘记了?”姬其尧快步走到他身前,全身上下都是掩不住的欢喜之意,“夷山一战,你令妖族不得再归故土,四下散去。然后才与我一战……”
“与你一战?你也配!”姬夷召冷哼一声,抬手间,一道白金雷光电闪而出,将对方狠狠轰出。
“哥!”姬其尧抬指弹开雷光,一时也皱起眉间,“十方之界已破,你为何还要与我一战?”
“人妖不两立,哪要理由!”姬夷召挥手数道电光劈下,逼得对方不得不连连后退,而对方金剑一出,天地色变,虽在下风,但却也还能支持的住。
“长进不小!”姬夷召终于认真,然后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弹。
音波激荡,配合一道无比耀眼的蓝光,生生将对方狠狠轰穿,撞在山壁之上,刚刚抬头,就见一道剑光森寒,抵住他下鄂,挑起他头颅。
“说!你趁我不在,偷袭了夷山,是不是?”
姬其尧清澈的眸光凝视着他:“你,不是夷召。”
“不说?”姬夷召冷笑一声,就准备结果了他。
长剑一递,入喉一分,却生生顿住,姬夷召看着抓住他手腕的豢丹,要他说话。
“冷静一点,把事情说清楚,商主非是不明事理之人。”豢丹道。
……
片刻之后。
“你说我在夷召身份暴露之时救他挡了大禹一击,死在夷召怀里?”豢丹一愣,虽然结果一样,但死法不对啊。
黑蛇和姬其尧同时点头。
“你说你没有去商部,母亲早去,是我把你养到十六岁?”姬夷召皱眉。
姬其尧点头。
“然后你我日久生情,我拒绝了阿丹,和你定终身?”姬夷召冷笑道,“怎么可能,除非我眼睛瞎了。”
豢丹在一边点头。
“你说我与人大战数十年,最后终于破了十方之界,但却甘愿死在你手里?”姬夷召觉得太可笑了,直接把豢丹拉过来,啃了几口,表示根本没有这种事。
姬其尧眸光沉下。
姬夷召正要说话,却见无数白雾再度笼罩,只是这次,却是站在三生石上。
什么情况?
……
姬其尧咳出一口血,虚弱地靠在石壁上。
“你怎么样?”小黑蛇爬上他手腕,为他注入元气,只是胸口的孔洞,毫无愈合迹象,血流如注。
“应该,还可以看到月亮升起吧。”姬其尧伸手抚摸他,“没想到,还可以再看到兄长一面。”
“你别这样,大王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
“他不会。”姬其尧捂住伤口,“他已喜欢上别人。”
“嘤嘤嘤……那个不是大王。”
“他,是转世了吧,别哭,谢谢你在这陪我这么多年,”姬其尧微笑道,“他很好,就够了。”
恍惚之间,他又看到少年教弟弟执笔描红,又看到他显露妖身,被天下人唾弃追杀。
“姬其尧,你救我出去,他日你我必有一死。”在两仪柱上,他是这样说的。
我宁愿与你反目成仇,也不能不救你。
“我不会跟你走,人族随时能有人皇,但妖族,只我一人。”一路来此,重伤寻他,他是如此说的。
只要说一句不曾爱我,我又如何会三番五次的前来。
“今日一战,我想你活。”夷山之前,他带凤枝凤血,如是说。
你要我活,我必全力一战,要我死,也只用说一句就是。
“其尧,抱歉……”
等你一生,不曾听你说过爱我,但如今,我也可放心。
爱不爱我,都不重要了。
他看着月亮爬上天空,扬起笑意,闭上眼睛。
☆、番外——新年
三生石上,浓雾不曾散去。
黄泉水深又脏,在没方向指引的情况下,姬夷召半点不想下去游一转。
不过很明显的,这浓雾肯定和三生石有关系。
姬夷召甩开阿丹的手,开始研究这块大石。
其实吧,说石头有点牵强,说是石山一点也不过分。
研究当然要取样,但以姬夷召的力量,居然都取不下一点,手指、爪子火焰都试了,居然一点用也没有。
姬夷召不悦,手中蓝光闪耀,就要给这讨厌的石头来记狠的。
“不可。”豢丹按住他的手,“三生石为天地命盘之一,伤之恐遭天谴。”
“那你说怎么办?”姬夷召捏他的手指,把头伸到他脖子上蹭了蹭。
“你看。”豢丹指尖石上一条裂缝,“这缝隙纹理,很是蹊跷。”
“有吗?”姬夷召怎么看都是一条普通的石缝,不过阿丹说不对,他将手指按向那缝隙,终于发现那缝隙的缺口太均匀,一刻一刻,精密的有如卡尺,以姬夷召的眼力写计算能力,居然都看不出来误差。
不过,为何上边的刻度是向左的,下边的是向右?
中间还有一道黑色的痕迹,正正中中,不稳不动。
姬夷召好奇之心大起,随手按在黑色的刻痕上,没感觉出来不对。
他按着痕迹,随手向下一拨。
白雾顷刻间散去,三生石也随之不见,脚下一片坚硬地面,巨大广场,还有,无数的人影。
姬夷召一愣,本能地看向手指。
黑线在他的掌心隐隐浮现,向中指指尖长去,只是那速度极慢,以他计算,不出意外的话,一天之后,就会长到指尖。
再抬头时,姬夷召和豢丹已经被大波人群挤出老远。
豢丹一时目瞪口呆。
姬夷召一时也愣住了。
“这是……妖族又打过来逼人族大徒迁?”豢丹突然看向夷召。
“不是!”姬夷召看着那个巨大的城楼式建筑上那大大的“北京西站”,抿了抿唇,道,“这是春运现场。”
“春运?”豢丹正要再问,旁边突然钻出一名少女,好奇地拿出一个方盒子对他比了一下:“帅哥,哪个团了,这么冷的天还出来cosplay,但这里人那么多,不怕伤了道具吗?”
话没说完,姬夷召已经伸手按上她的手机。
少女一愣,却见那洁白手指只是一拂而过,自己那便宜的山寨机已经化为无数碎片跌落在地,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
抬头时,哪还能见那两个奇怪又美丽的男人。
……
“真没想到,我居然还能回到这里。”离开火车站,姬夷召随便去一个商场,给豢丹和自己换了一套羽绒服,然后给出几张纸币,拉着豢丹走出去。
“那薄布,你是从何而来?”豢丹和姬夷召待的够久了,对方身上有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
“你说钱?”姬夷召看着手上的剩下的一张红票,“刚刚那女子和我们有缘,我找她换的。”
“她似乎不曾同意……”豢丹迟疑了一下,道。
“我身为九天之主,万妖之王,换个东西还要她同意吗?”姬夷召冷哼,“再说,我一根凤凰羽只要了她四百块,不过是半只羊的价钱,是你,你会反对?”
“这个,好像有点强买强卖……”豢丹还是觉得有点不好,虽然凤凰羽天生有阳极真火,佩戴可以清心明志,百病不生,但到底应该说一声。
“废话多,走了。”姬夷召猛一拉他的手。
“去哪?”豢丹乖乖让他拉。
“若我猜不错,三生石有逆转时空之力,我们不是此地之人,想来也不能久留。”姬夷召道,“好不容易来一次,当然要怀旧一下。”
“怀旧?”豢丹听出其中深意,“你来过这?”
“是啊,住了很久。我带你去。”姬夷召凝视了一眼远方天空,却发现雾霾重重,根本看不到天空。
归来的一点惊喜瞬间少了大半,他猛然甩袖,瞬时,风云色变,将云雾绞的支离破碎,露出蔚蓝天空。
当姬夷召告诉豢丹,这是五千年后一个足不出户可知天下的世界后,一路上,豢丹显得很好奇。
“春运是何物,为何惹得如此众多人族迁移?”
“就是外出之人为了回家过年,所以都聚集在一起,人自然就挤了。”
“过年?”豢丹疑惑。
“嗯,传说有种叫‘年’的怪兽,经常在每年的第一天出来坑人,然后被人齐力赶走了,于是这一天就叫过年,话说真有这么弱的妖怪我肯定先灭了它。”姬夷召嗤之以鼻,“反正对这里人类来说,这一天是团圆的日子,无论多远都要一家人在一起。”
“那,何时过年?”豢丹问。
“今天是……”姬夷召随意瞟了一眼周围,在一个商场的LED屏上看到阳历时间,下方还标有农历时间,“今天是年三十,明天就过年了。”
豢丹微微一笑,伸手将他搂在怀里:“那我们一起过年。”
姬夷召一心中一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吻上去。
……
首都机场。
“我问过了,这班飞机是到蓉城的。”姬夷召坐在机场大楼顶上,仔细地看了那架已经开始移动的飞机,“这个时间点,这个候机室,没错了!”
“我们为何不直接飞去蓉城。”豢丹自从听说要和夷召回家过年后,心情就变得非常迫切。
“这里我没飞过,不知道路,当然只能座飞机回去了。”姬夷召冷哼一声。
“那为何不随人族一起进入?”豢丹不懂,“可是钱资?”
“不是钱的问题,居然找我要身份证才能买票!”他都挂了半年了,身份证早就注销了,有也买不到票!姬夷召一把拉起恋人,瞬间落到大飞机的机头上,“靠我紧一点,我身上暖和。”
豢丹当然照办,还将羽绒服拉开,试图把对方也包进怀里。
姬夷召满意的靠紧他,两人一起看着飞机爬上云层,太阳光辉印照在云海之上,还是……挺浪漫的。
……
老家的房子还在,他去京城后,房间无人看管,积上厚厚的灰,床单被褥放在柜中,倒是完好。
姬夷召也不知现在的产权归谁,但只是住上一天,他还是去买上对联福字,豢丹则卷起袖子露出健壮的手臂,开始大扫除。
姬夷召开始还去帮了下忙,但半小时后,乖乖去买菜,回来让阿丹准备年夜饭,家务事自己是搞不定的。
收拾好房间的豢丹从一个旧木箱里找出一套大红的被套,换在床上。
姬夷召买了鱼和肉,还有饺子皮,告诉豢丹怎么做。然后两人一起包饺子。
吃完年夜饭,洗碗的姬夷召把碎了三个碗,然后自称这是好兆头:“碎碎平安。”
豢丹没忍住笑出声来。
姬夷召也不在意,在一边等豢丹做完,然后,没有电视没有电话,姬夷召也不觉无聊,这个时间,可以上床嘛。
看到床上那绣着喜字的鲜艳床单,身上突然蒸腾起火焰,又瞬息退去,而这时,他身上已是红艳长衣。
豢丹心中一悟,接过夷召递来的红衣,穿在身上,右手缓缓爬上对方腰间,在他耳边道:“夷召,天色已晚,可以休息了。”
姬夷召微微红了下脸:“有种成亲的感觉。”
“我等了好多年……”
“那你要好好服侍我。”
“当然。”豢丹吻上他的唇,用最温柔的手法解开衣物,进入他。
窗外烟花突起,那是新年礼花,辞旧迎新,年华正好。
☆、番外-山君孔雀3
当掌心黑线蔓延到指尖,如姬夷召所料,无尽浓雾再度袭来,雾尽烟消之时,又是三生石畔。
姬夷召对三生石兴趣大起,蹲在那里就开始没日没夜的想知道穿越的关键。
不过以他的能力,居然也伤不到一块碎片,非是这石坚硬,而是当强行以外力伤害时,伤害就会穿越石头转嫁另外一个未知所在,目前资料太少,无法推算,而刚刚看到的那条细缝也已弥合,再也寻不到了。
纠结之时,一只孔雀轻鸣于天,瞬息落下。
“儿子,”孔雀提走长长的爪子在他身边打了两转,“虽然我对你主动出去睡的表现很满意,但今天阿惠已经拖着我再盖了一间屋子,你可以回去了,有我术法加持,绝对隔音。”
“你脑中除去此事还放的下其它么?”姬夷召轻蔑地看他一眼,“走开,别挡着我。”见儿子完全不理他,孔雀有些讪讪,于是问豢丹这是什么情况。
豢丹把事情如实说了一次。
孔雀顿时兴致大起:“三生石上叹三生,若真如此,那倒有趣,不过这事,找阿惠最好,命理玄术,世上少有如胜过他的。”
“少来,”姬夷召抱怀疑态度,“要真这么料事如神,怎么会被你泡到?”
“夷召,我先回去告诉山君三生石之事。”豢丹觉得这是山君私事,虽然自己和夷召已经密不可分,但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阿丹你先回吧,”孔雀挥挥翅膀,“顺便把房顶再修一下,听说你对这事很擅长。”
看到豢丹走了,于是姬夷召继续道:“说吧。”
“这说来话就长了。”孔雀洋洋得意地展开尾羽,“我就给你讲讲,我是怎么得到阿惠的(详见山君孔雀番外)……”
半个时辰后,孔雀接着道:“虽然阿惠一时没有原谅我,但我绝对不能看着阿惠栽到殷流云那种废物的手上,所以在妖族的支持下,我追到了商部,发现事情比我想像的还要复杂……”
……
孔雀小心地飞到商部,一路掩藏形迹,在十方之界内,每入一环,妖类力量就减少一半,越是靠近中心,他的力量就越是微弱,甚至比不上一个普通的天阙强者,这里已经是*之内,可不能随便折在这里。
他想阿惠,想的心都痛了。
可是不知是天意还是命理,他越过灵川,眼看就到到达商部之时,一只长箭破空而过。
孔雀本要避过,但见那箭上火光蜿蜒,心中一动,躲过要害,让那一箭扎入鸟腿,斜飞着栽进河里。
举箭女子面容灵秀,英姿飒爽,红绸系发,见猎物掉入水中,轻笑一声,精致的足尖在水面轻点,瞬息而至,一手将箭枝拔出,用茅草系住鸟爪子,提在手上。
“烤鸡翅膀,我最爱吃~~”女子哼着歌,今天的收获真心不错,不过这只肥鸡居然一声也没叫。
“华贞。”回到商都时,一名清俊男子叫住她。
“哦哦,微甲你来的正好,我抓到一只肥鸡,看起来味道不错,我们请山君一起来吃。”女子笑道。
“你不是讨厌姬幽吗?”
“姬惠和姬幽真看不出一母所生,”华贞回想了一下,“当时表哥殷流云只是送我回家,就被姬幽阻挡刁难,表哥好心劝阻,还被她扇到脸上,要不是看在山君的份上,我当时就能砍了她的手。”
“姬幽已经被山君遣回南荒,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嗯,对比山君,表哥要是真能求到这桩姻缘,也算因祸得福了——哎呀,这死鸟竟敢啄我。”女子用力将鸟砸在地上,见它不动了,这才冷哼一声。
“我看不易,对了,山君与夏王商议大事,不知要耗到何时。”男子微笑着接过他手中大鸟,向两人居所走去,“西君禺稷最近新得一子,取名‘禺熊’,今晚邀请我们前去他儿的百日宴会,你忘记了?”
“还真忘了,小孩子好吵。”女子随手将大鸟扔进厨房,“走吧,对了,你觉得西君禺稷怎么样?”
“怎么?他可是又向你求爱?”
“哼,本姑娘多的是人喜欢,有没有心急?”
……
倒在地上的孔雀慢条斯理地吐掉嘴里的灰,看了一眼那对男女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女人的手法,总让他有那么一丝熟悉感。
人类潜能真是强大,这么一会,就见到两个天阙强者。
他凄凄惨惨的啼叫数声,声音很隐晦,不过这里周围的院子是商部安排给贵客的居所,如果他所料不差,阿惠一定就在附近。
加把劲!
他叫的更加起劲。
果然,过了一会,山君无声地走到他面前,而他腰上的挂的一块洁白骨饰,也如风铃一样,发生奇异声响。
“阿惠……”孔雀用翅膀爬过去抱他大腿,哽咽了一下,想说又说不出口,终于抱到亲爱的阿惠了,好满足,再抱紧一点。
姬惠低下头,凝视他数秒,终于附下身,将它抱在怀里。
……
细绸沾水,一点点小心擦拭了伤口,山君淡淡道:“为何不躲?”
“这里是商部,我能用出来的实力,只有一成不到,偌是暴露妖身,反让你难做。”孔雀拿爪子握紧他的手指,“阿惠,我想你。”
“何必如此,”姬惠为他伤口洒上药粉,包扎伤口,在水桶里将绸布清洗干净,给它擦拭羽毛,“你是妖,我为人,若我不是南荒之主,或而随你离去,但如今我既继位,就当心大局为重,明天便送你离开。”
“……”孔雀突然不说话,只是缩成一团,羽毛扑簌着,似乎极为难受。
“你是发情了,才来找我?”姬惠淡淡道。
“阿惠,公孔雀年年都会发情。”孔雀低下头,“我从不为这事找你。”
姬惠抱起他,躺到榻上。
“阿惠……?”孔雀不敢轻举妄动。
“你我分离,可有十年?”姬惠平静地把他举到眼前。
“十七年三个月零九天!”孔雀一口说出时间。
“男人也会发情,”姬惠伸手抚摸他背上羽毛,“你等了多久,我亦如是。”
“你是说……”孔雀伸出人类手臂,把羽毛脱到一边,挂在他身上,修长的指尖探入他衣襟内里。
“若还不懂,那便出去。”姬惠淡淡道。
“阿惠你可以教我……”孔雀露出娇羞的模样,手指却绝对快速的帮他除下衣物,嗷,阿惠的肌肤还是那么柔韧,他的爪子从指尖伸出来,看似轻轻拂过,却是轻易的把不好脱的袖子胯裤割成碎片,速度之快,比在十方之界外边还迅速三分,只是伸下腰迹的右手有点迟疑,只是在那挑逗的游移,不敢轻易向下。
老婆这次是真的原谅我了?不计前嫌了?我就可以以后天来爬阿惠的床了?好不真实的感觉。
姬惠屈膝顶住他下身傲然的挺立的玩意,眸色中轻蔑一闪而过:“没用的东西,躺下!”
“阿惠——”孔雀的手立刻爬到臀间,力度巧妙地揉搓着有些冰凉的臀,轻轻啃住胸口的软嫩,“我一定好好服侍你,不必心急。”
修长的手指探入身体,衣衫尽褪,长发委地,他知道阿惠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就如阿惠知晓他一般。
屋内烛火跳跃,烛光之下,只有低声的喘息与暧昧的水声轻盈回响,翻云覆雨间,彼此心跳清晰可闻,他们都不会在意对方的荒唐与强势,他们爱上了,却都珍惜彼此的时间。
随时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
“阿惠……”早上起来的时候,孔雀往山君怀里挤,“天色还早~~”
“你可以走了。”姬惠平静地推开那只蠢鸟,赤/裸着身子去箱底另取出一套衣物穿上,至于昨晚撕烂的那些,姬惠微微用力,赤脚在地面一踩,瞬间就裂开一个深窄地缝,丢入其中,再踩合上,毁尸灭迹。
“阿惠你怎么可以这么这样!”孔雀卷着被子在床上打滚,敢不敢再拔D无情一点!
“此地凶险,若你再纠缠,就如此衣。”山君走到他身边,踢开他,拿起压在他身下的束冠,淡淡道。
孔雀滚到他脚下,伸手向他大腿上的软肉摸去:“我愿意死在你脚下,用力踩,没关系的……”
“呯!”
姬惠毫不留情地把他踩进土里。
但是这样的小事是打不倒孔雀的。
随后,他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纠缠。
装乌鸦。
装灵兽。
装宠物。
装仆人。
装侍卫。
无论姬惠走到哪里,有人没人,转个弯,走两步,总可以看到一只乌鸦、孔雀、男人……以任何理由可怜的看着他。
终于有一天,在院子里看到一只华丽的鹦鹉学舌的念着“昔我被我,日月昭昭……”时,他身上爆发出一股极冷的杀意。
“其心千载万岁,百劫千回,共……”鹦鹉果断闭嘴,神情严肃的仿佛面临生死之战。
姬惠:“滚,跟我来!”
孔雀:这是要我滚还是要我跟,哦,当然是要我跟了,快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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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挽回了阿惠。”孔雀洋洋得意地如折扇一样展放着自己的尾屏。
“那为什么我回南荒的时候,你们势成水火?”姬夷召泼冷水。
“还不是因为你!”孔雀怒道。
“我?”
“我跟在阿惠身边,但做为妖王,人族越乱当然越好,那华贞和微甲后来身份暴露,是东夷之人的卧底,我也去夏都悄悄探看,结识后羿之徒寒浞,那笨蛋野心够大,心胸却太小,我只是做了几个局,就让寒浞与后羿师徒离心,更留下天下最毒的孔雀胆,让寒浞给后羿来了让阴的,为的就是让大战时阿惠多一分胜算。”孔雀笑道,“但是到了后来开战,才知道都是我想太多,东夷人苦了太久,去了中都吃好喝好二十几年,颓废的差不多了……那一战,阿惠对上后羿,战的不分上下,天昏地暗,我当时在十方之界内,帮不上忙,反而被一箭射掉半边尾羽,真是晦气,夏王商主西君那几个对上微甲和华贞,那女人有点棘手,当时的西君禺稷与她两败俱伤,后来后羿毒发,东夷败退,夏王大封有功之臣,但山君念及与华贞旧情,让夏王不要对东夷赶尽杀绝。”
说到这,孔雀冷笑:“夏王本来高傲,但你父亲魅力连我都抵挡不了,更何况他?我当时把孔雀胆放在酒水里,准备让他死了,既可让天下再度大乱,又可少一个情敌。”
“让父亲发现了?”姬夷召鄙视道。
“嗯,然后我们就又分开了。”孔雀无精打采道,“直到生下你……”
“等下!”姬夷召神色阴沉,“我到底是怎么被生下来的?”
“我为了解开八卦乾关,就骗了阿惠,谁知道精血被凤枝吸收,又让你父亲抓住机会,就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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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尖叫响彻南荒夷山,震的百兽头晕,千鸟惊飞。
“嘎——作什么呢,大晚上的,谁在乱叫!”
“孩子都吵醒了,公的,快去找虫子,布谷——”
“夜枭你抓老鼠吗?看你做的好事,这么晚虫子都睡了!咯——”
“如此尖叫,虫子也被吵醒了,这真不是我,是孔雀王在叫。”无辜中枪的猫头鹰无奈道。
“山君还在,大王这是不想活了ki——”
“才不是,山君刚刚打晕大王走掉了。”猫头鹰眼尖地通报,“山君带着蛋走了,大王现在正心痛呢。”
“嗷,山君太过份了,怎么能用了大王就丢掉,夜枭你也是,怎么不叫一声?”众妖纷纷指责。
“当时山君也感觉到我了,我要嚎一声,就见不到你们了。”猫头鹰无奈地身后以巨大阴影笼罩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的孔雀王道,“山君向天虞山的方向去了,您现在去还追的上。”
孔雀王愤怒地喷了一口火,转身破天而出,王霸之气四溢,震的群鸟拜服。
过了之后,众妖纷纷讨论,一条小黑蛇对一只白老鼠道:“如果你能到那只大鹏鸟管成这样,才是成就。”
白老鼠白了他一眼:“闭嘴,大鹏只是在等着我头上的细芽长大结果,不是你想那般。”
“别这么没信心,大鹏比孔雀好对付多了……”
“你想多了,根本不是如此。”
“你想少了才是,告诉你,大鹏给我一只好吃的金线蛇,专门让我来提醒你他喜欢你。”
“这种谎言未免拙劣。”白鼠嗤之以鼻。
“……”黑蛇无奈的甩甩尾巴,二大王,小蛇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
孔雀一路向天虞而去,只是天虞山延绵千里之遥,以他速度,要仔细寻找,也花了一天时间,终于在首山之顶看见姬惠。他一身白衣,神情淡漠,没有看那天边美丽的朝霞,而是凝视着脚下深渊,沉默不语。
“阿惠阿惠!”看到阿惠孔雀猛然撞上去,却被一把反扯住脖子,用力甩了出去。
“阿惠!”孔雀心中一惊,阿惠的手劲明显余力不足,居然只把他甩出去一丈,他不敢怠慢,瞬间化成人身,“出了什么事?你手上怎么有血?”
他一把摸到他的掌心,却见一道见骨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顿时一怒:“你气血大亏,是谁伤的你?”
姬惠不答。
“以你之能,这世上能伤你的不多,大鹏没那胆子,后羿已经死了——是夏王还是禺稷?”孔雀气的羽毛倒竖,“我去吃了他们。”
姬惠一把拉住他手:“与此无关。”
“阿惠,你在风里站了多久了,怎么衣角都结霜了,”孔雀手忙脚乱地把衣服给他披上,心疼的要死,“你伤的不清,我们先回去……”
“我杀了孩子。”姬惠说。
孔雀手指猛然一僵,一股极冷的冷意盘旋在心间,他抖抖唇,才道:“阿惠,你别胡说……”
姬惠伸出手,掌心豁然是一对沾着血迹的柔软翅膀,嫩到绒毛都还不曾晾干。
孔雀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发出无法抑制的凄厉哀鸣。
……
“……然后我们就分开了。”孔雀抱着儿子来给自己安慰,“你不要怪阿惠对你太狠,阿惠虽然行事杀伐果断,但心最软了……”
“说够了吗?”一个声音淡淡道。
孔雀身上的羽毛瞬间炸开:“阿惠——”你来了多久了???
“从你回顾往事开始。”姬惠平静道。
“那阿惠你也一定知道我有多爱你了……”孔雀大着胆子上前蹭他腰。
“夷召,你先回去,我与你爹有事商讨。”姬惠对儿子道。
姬夷召唰的飞走了,速度非常快。
姬惠安静地看着孔雀,半响,才道:“夷召之事,是我亏欠于你。”
“阿惠,我当时只是脑子晕了,才对你那么粗暴……”孔雀走到他身边,扣住他的手指,“我喜欢你,从未变过。你要原谅我……”
“我若介意,你当时焉有性命回去。”姬惠反握住他的手,“回家吧,饭好了。”
“嗯,好。”孔雀乖乖的被拉走。
过了一会。
“那个……阿惠……”
“嗯?”
“我喜欢你。”
“嗯。”
又过了一会。
“阿惠,我喜欢你。”孔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嗯。”姬惠唇角微微微扬起,“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山君孔雀的番外就彻底完结了。
☆、番外——人蛇之战
毒蛇哥和小道士的孽缘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的。
那时小道士还只是个又白又嫩的小孩,出生于东夷的一座大岛上。
妖族大部分被赶去了南荒,但天下广大,只有那么点漏网之鱼。
当年后羿之乱,孔雀觉得人族越乱越好,他可不想见到后羿那样强势的人物一统人族,又来碾压妖族那少的可怜的生存空间,而当他当卧底当的爽歪歪终于把后羿阴死之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带败退的东夷人撤回东夷的两位首领,华贞与微甲。
两人在战场上伤势极重,华贞被夏王的龙雀刀斩伤脊柱,成为废人,微甲和西君也是两败俱伤,没有了利用价值的他们对孔雀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报复目标了。
人族,越乱越好!
所以,他派手下的大将鸣蛇潜入东夷,勾结残余巫族,想让巫族反攻东夷,就算灭不了东夷人族,给他们找点麻烦也是好的。
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鸣蛇居然被大巫仲奚泡走了。
这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让山君很是心有戚戚焉,说东夷那是女子险地,下次还是派男子为妙,不过在自己儿子被泡走后,山君就再也没有过这种话。
鸣蛇是妖族有数的大妖,而生下一窝蛋后,很没奈何的,只有两个拥有灵智。
而且那个蛋还是双黄蛋,黑蛇哥把妹妹的营养好像全抢走了,黑蛇妈看着幼儿时都可以显得威武熊壮的蛇哥和跟蚯蚓差不了多少,看起来可怜至极的蛇妹,于是果断的把儿子丢下,带女儿回南荒夷山想办法。
没人管的黑蛇哥在东夷大泽里过的不要太愉快啊,没事就变成九头蛇的样子到处吓人。
有一天,太阳太烈,他甩着尾巴跑到一家部族的屋檐下吹着风,准备天黑再回家。
然后就走来一个嫩嫩的三岁小孩,黑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转着,蹒跚的走过来摸他尾巴。
黑蛇对自己一身靓丽的鳞片也非常满意,于是让这个小孩子随便摸,自己的九个头团成一团打盹。
小孩沿着尾巴向上摸,然后好奇的摸到一块有点松的地方,用力扯下一片。
“!!!”黑蛇瞬间变成数丈大蛇,九头齐齐咆哮,痛的满地打滚。
就在他想把小孩吃掉泄愤时,却见一只长箭掠过眼前,那箭犀利无比,险些毁掉他一个头颅,不得以,只能入水潜逃。
此后,心有不甘的黑蛇有空开始偷窥这个小孩,决心趁大人不在时,把他吃掉。
这一守就是三年,那娃娃很乖,父亲说妹妹也很乖很漂亮,会不会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当他准备行动时,那个六岁小孩却在一次行船中被卷入河底暗流,他救了他。
被小孩子那水当当的大眼睛盯着,黑蛇有点下不了口。
于是就放过他了,准备离开。
然后,被拉住了尾巴。
黑蛇被盯的莫名其妙,然后更莫名其妙的带他一路回家。
送他回家时,黑蛇的九个头齐齐露出高傲的表情:“你家就在前边,自己回去吧。”
然后又被拉住了尾巴。
“阿蛇以后还会来找我吗?”
“才不会,放手!”
“那我可以去找阿蛇吗?”
“才不许,放手!”
“那我想阿蛇了怎么办?”
“才不可能,放手!”
“阿蛇我们是朋友吗?”
“才不……”
“不是我就不放手!”娃娃打断他。
黑蛇九个鼻孔齐齐呼气,然后才道:“好吧,是。”
“朋友就要去常常见面!”娃娃伸手手臂,抱住他的九个头挨个亲,“阿娘说,喜欢就要在一
起。”
“谁让你亲的!”黑蛇扭动着身子,“别亲了……”
“那阿蛇会来看我吗?”
“好了,知道了!”
“阿蛇真好!”
……
于是黑蛇继续有空就去找尘,尘也抓老鼠给阿蛇。
直到有一天,蛇妈突然回来,二话不说,将黑蛇拎去了南荒。
蛇妹身体一直不好,蛇妈要用蛇哥的心血去给妹妹治身体,虽然会让蛇哥虚弱一下,但却可以让妹妹安然长大。
黑蛇哥抽了血后在夷山闷闷不乐,蛇妹嘤嘤嘤地向蛇哥说对不起。
蛇哥说不关她事,只是想一个人了,以前没感觉,现在不在他身边,感觉好空虚。
蛇妹问是谁。
蛇哥如实说了。
蛇妹瞬间看哥哥的眼神变成了崇拜:“兄长,你居然有媳妇了。”
“什么媳妇?”蛇哥莫名其妙。
“走,我带你去长长见识!”蛇妹兴奋走扭出去。
夷山妖类众多,成双成对更是平常,一圈下来,蛇哥若有所思:“原来我已经有媳妇了么。”
“就是这样,兄长以后要好好对嫂子,一定不要像孔雀大王那样,弄的只能玩泥巴。”蛇妹兴奋的说,“兄长要和嫂子生好多蛋,然后拿一个给我玩。”
“嗯,好妹子,兄长有蛋一定给你一个。”
……
当大黑蛇仲虺回到东夷时,却再也没有找到媳妇,不过东夷族人迁移最是平常不过,一定可以找到。
他一边执行巫族两边的事物,一边找自己的媳妇。
直到姬夷召破四相时,他身受重伤,勉强从地穴里爬出来,居然见到了媳妇。
不过媳妇开口说骂他是背信弃义之徒,拔剑就砍。
仲虺自知当年不告而别,错在自己,于是就让他出气。
昀尘到底下不了手,就放手让他走远,仲虺给他看自己的伤口,说自己走不了了。
于是媳妇把他放进了袖子里,带走了。
后来,他按孔雀王的吩咐,继续在商部潜伏,他身上有人、妖、巫三族混血,转变立场相当方便。
而后来对抗妖族,他和昀尘相处日久,虽然昀尘嘴上说不原谅,但态度之软,可以见一般,只是见了姬夷召与豢丹、山君与孔雀之事后,前车有鉴,加上他辈练气士向来是以童身修炼,对这感情更是能躲就躲。
只是,是妖族,总是有发情期的。
那一年,仲虺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对小道士说:“知道你为什么喜欢上我吗?因为我鸣蛇一脉天生奇异,被我咬过就会对我倾心,只要你和我上床,我就给你解药。”
昀尘心中一怒,觉定给这妖族一个大大的教训,于是约好日子,带上雄黄酒,给对方灌了下去。
事实证明,不作死就不会死,现出原型的九头龙蛇被刺激的两眼发红,瞬间将他撞倒在地,强劲的蛇身盘在他修长的身体上,其中数个蛇头探入里衣,干燥冰凉的鳞片擦刮着胸口的软嫩,让他一时又羞又怒,拼命挣扎。
左右两只蛇头盘绕他双臂,在他洁白的手腕上勒出红痕,蛇腹的每一次移动,伸缩的鳞片都带出奇异的感觉,让他闭上眼睛,不想再看。
一只蛇头滑入裤中,冰凉的信子在双腿间游移,不时在双袋上舔弄,细微的麻痒感自会阴向上,身上的不自觉的挺立起来,前端溢出的汁液,被细小的信子舔去,冰凉的信了并不放手,甚至变本加厉地插入小孔。
“唔……啊……”昀尘心中一惊,拼命闭紧双腿。
似乎不甚满意,两道蛇头缠上腿弯,缓慢而坚定地将他双腿打开,冰冷的蛇吻在身下碰触着他最柔软的地方,一条细长的蛇尾慢慢送入,缓缓入侵至深处,又抽插来回,开拓着那很久未曾使用的隐秘之地。
那蛇尾一点点变粗,细密的鳞片伸缩着,擦刮柔嫩的皱褶,让那美丽的身体不断颤抖,几崩紧了脚尖。
突然刮过的一处,让他身体猛然一抽,那蛇尾仿佛明白,凶猛的向那一戳,
“啊——不要。”巨大的快感几乎激出眼泪,溃败下的身体挣扎扭动着,试图脱离这地狱天堂之间,那蛇尾似乎也明白,缓缓从他身体里退出。
就在他松一口气时,双腿突然被拉到极限,一根粗状的东西再度顶住他的柔软,狠狠地刺入。
“啊——”巨大的痛苦让他惨叫出声,生涩的身体被强行打开,有冰冷的液体被注入深处,那硬物却毫不见软,反而更加用力地进入来回,下腹被挤的发烫,若不是他修为深厚,这几下就能要去他的性命。
那蛇极是兴奋,来回的力度更加强大,将身上翻来复去的顶弄,蛇类交合时日极长,他一边注入,却也是小心的将另外一根在他体外摩擦,然后一起进入。
道士体内太过紧致,他的两根物体挤的发痛,再见道士脸上痛苦却又带发红的神情,蛇类从日出到到日落,一直过了两个日夜,也这放开那早已昏迷的小道士,开始纠结如何善后。
但是他还来不及想,就没有了时间。
……
漂亮纤细的黑衣女子轻摇着小蛮腰,腰上挂着的葫芦也随之一摇一晃,她来到一片泥泞地里,用力看了看,然后轻易抬起一巨石,用力砸了进去。
过了数秒,一只满身泥巴的孔雀阴沉地从泥沼里探出头,阴狠地道:“小蛇,你不想活了?”
“这里是我兄长的地盘啊。”黑衣女孩神情一愣,随即叹息道,“老大王,您倒是管管凤皇啊,他的天音一鸣,整个夷山的妖类都要发情,天天来,天天来,谁受的了啊,我嫂子都带孩子回东夷了,日子没法过了。”
“小妹。”九个蛇头从泥土里钻出来,仲虺叹道,“放心吧,孔雀王也受害者,凤皇已经被撵回天界了。”
黑衣女孩大松口气:“那就好,只是兄长,你要怎么把嫂子找回来?”
仲虺爬出泥潭,头也不回地道:“大人的事,你别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凤音,是双树想出的一个梗:
脑补凤音对妖族的影响
自从豢丹救回来后,两人久别胜新婚,日以继夜,春霄苦短,从此妖皇不早朝。
多日之后,一声凤啼,声传九霄,婉转缠绵,柔媚入骨。
夷山上下一众妖族,不自觉的蠢蠢欲动——
“老婆,你今天真迷人~~~~”
“老公,你今天真性感~~~~”
异口同声:“我们来生蛋吧!”
于是夷山众妖族掀起了新一轮生育高/潮。
此后,长则十天半月,短则三五天,便有一声凤音响起。众妖大感吃不消,纷纷上谏。
“大王,我们金雕的繁殖期是二月至五月,你让我们提前发/情,宝宝出世时不从时令,食物不够啊……”
“大王,我们蛇族一年才交/配一次嘶~~发/情太频繁了,怕要精尽妖亡嘶嘶T_T……”
“吾皇,妖族丁口增育不是三、五年的事,您不必急于求成。如此短期内频频引动天地源音,您的身体撑得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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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夷召面红耳赤。
山君淡淡的警告:“纵欲伤身。”
孔雀麻溜的接龙:“禁欲伤心。”
山君看了他一眼,孔雀讪笑:“适度就好,适度就好——”
在夷山上下都为此头疼纠结时,只有孔雀生活美得冒泡。每次凤音一起,他就理直气壮的往山君的被窝里钻,“我也是禽鸟,自然受凤音的辖制影响……”
山君:“当真?”
孔雀:“比珍珠还真!!阿惠来嘛来嘛~~~~~~~”
山君:“……”
数次后,山君不辞而别,留言孔雀:解决儿子的问题,否则你我之间,一年一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