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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 [VIP]重生之魔法师 附番外 BY 绝望的苹果派 (点击:731次)

[VIP]重生之魔法师 附番外 BY 绝望的苹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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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重生之魔法师
作者:绝望的苹果派
死于单恋对象剑下的强大的大法师风狼,按照自己事前的策划,重生为平凡的魔法学徒,开始了全新的人生之旅……
事实上,本文就是在讲一个闷骚吐槽系的魔法师重生后的淡定生活……
内容标签:骑士与剑 穿越时空 西方罗曼
搜索关键字:主角:弗兰德

弗兰德
“针叶草3克拉,碾碎,加入真果浆汁,60度保温,顺时针搅拌三圈半,过滤……”灰尘遍布的地下室里,红发的少年娴熟地搅拌着烧杯里粘稠的黄褐色胶质,目光偶尔扫过面前平摊着的古旧羊皮纸,重复这个他已经尝试过无数次的灵魂药剂,煤油灯昏暗而闪烁的光线下,少年纤长白皙的手指显得灵巧而柔软。
“你拥有一双最适合炼金术师的手”这是很多人弗兰德的评价,包括专业分配的指导老师——那个传说中有着预言师血统但是却把才能全部浪费在帮助学生选择专业的迪诺老师。
但是,弗兰德却选择成为一个魔法师。这是不得已的选择,在这个魔法凋零的时代里,要想找一个能够制造灵魂药剂的魔法师,难度不啻于寻找一条龙。弗兰德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虽然在这个年代,魔法书籍已经寥寥无几,能够为与魔法师缔结契约的精灵更是所剩无几,但至少魔法师的职业可以保障他自由使用地下室里剩下的魔法原料和器械。这两样东西恰好是目前的弗兰德急需的,也是制造灵魂药剂的必需品。
“噗噗……”药水冒出黄色的蒸汽,烧杯中的物质变成诡异的粉红色,弗兰德叹息般地揉揉太阳穴,对着烧杯做了两秒钟的心理建设,然后捏着鼻子喝下。随即,红色的长发逐渐变成耀眼的金色,黑色的瞳孔也恢复成天空般的湛蓝。
这就是灵魂药剂的作用之一——加强灵魂与身体的磨合度与同步性,防止过于强大的灵魂对外表进行太过于明显的改造,安全无毒性,是巫妖和附身魔鬼居家必备的必需品,适用于穿越,重生,借尸还魂等各种场景。
弗兰德第一万零一次诅咒自己过于灵敏的味觉,看着镜子里那个身材颀长,相貌俊美的少年因为发色与眸色改变的缘故,更加类似童话里某种骑着白马却愚蠢透顶的生物,微微垂下睫毛,勾起唇角15度,唔唔,无害度上升50个百分点,和原宿主相似度上升30个半分点。很好。虽然是鸠占鹊巢,不过弗兰德才不会像那些白痴巫妖和魔鬼那样急急忙忙给新躯体打上明显的烙印,变化,总要循序渐进的来嘛。
为了这次灵魂转移,或者说是重生,弗兰德可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提前三个月物色身体的提供者——要健康,有良好的天分,性格不突出,灵魂力量薄弱,亲戚朋友少,外表也要看的过去。然后慢慢想办法隔离他和周围的人,详细取得身体的资料和背景,准备好三年分的灵魂药剂,避开那些所谓“同伴”的耳目,再伪造一个完美的死亡现场和死亡理由。
最后一点本来是最难的,没有人会认为伊拉瑞之子,风精灵王的契约者,睿智的“风狼”弗拉德会轻易死掉,更何况,比起他那几个鼻孔朝天,脾性古怪的同伴们,他树敌实在不多。好在,萨沙和他的小情人帮了他一个大忙,“拯救情敌却被误会的情人杀死”,这种死法可真够狗血,不过也足够可信,符合他深情的一贯形象,不是么?而且,他的伙伴们,一定也会为他想一个更好的理由来解释他的死因吧
弗兰德按住左胸,笑容渐渐扩大,不过萨沙啊,我亲爱的情人,一剑穿胸的滋味,可真是,够疼的呀……
“弗兰德!”地下室的门“砰”一声被撞开了,“快点呀,比赛要开始了!我帮你占了位置!”黑发的男孩子气喘吁吁,一把抓过弗兰德的胳膊,拖着他向外走,不满地抱怨着:“不是说好了陪我看决赛的嘛,怎么又躲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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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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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点短啊,意犹未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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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对精灵王很萌啊...不过最后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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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VIP看,真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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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感觉好有爱啊~~精灵王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候选~~不过让我怨念的是整篇文章都好素啊。。。。。。。。。人家是肉食动物啦~~~~
爱恨嗔痴,不过人间百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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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番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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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所谓的第八个字母
白色的巨蟒目露凶光,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扑向面前那个胆敢惊扰它安眠的渺小人类。红发的年轻人却不闪不避,彷佛没有看见近在咫尺的威胁和攻击,唇角好整以暇地微微挑起。在巨蟒腥臭的唾液接触到他的身体的前一刻,凌厉的剑光从空中骤然闪过,从口中刺入,撕裂了它的咽喉。
年轻的法师轻盈地跃起,避开腐蚀性的血液,向着身后隐匿在黑暗之中的剑士同伴展颜一笑,俊秀的五官因着这个轻松的笑容显得格外生动,“辛苦了。”
“小心些,它还没死透。”刚毅的面庞上依旧神情冷肃,但是那双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碧色眼睛中却流露出些微的暖意。
“没有死才最好啊。”灵巧的十指变戏法般地掏出几个特制的储物瓶,飞快地收集着向外渗出的血液,弗兰德眉眼弯弯,彷佛已经看见了大把的金币飞入囊中,“否则血液的毒性就要大大减半了。”
夏拉蒙向前走了几步,持剑护卫在他的身边,姿态警戒。看着平日里一向温和老成的同伴难得一见的笑逐颜开的模样,微微摇了摇头,目光中不经意地愈发柔和了几分。
“好了。”弗兰德满足地叹了一口气,撑着夏拉蒙肌肉结实的手臂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膝盖,“回镇子上吧,去好好吃一顿大餐。”
夏拉蒙伸手扶在对方的手肘上,微微用力,方便他起身,声音里是少见的轻松,“值得期待。”
红发青年笑容愈见柔和,周身魔力不着痕迹地释放,几只风刃向着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树丛中的隐藏的呼吸声蓦然因为疼痛而粗重了几分,期间还夹杂着一声压抑的惊呼,喉音娇嫩,似乎出自一位小姐之口。
白色巨蟒的价值可不仅仅局限于血液,而无论在什么时候,想要捡便宜的人可都从来不少。这种情况下,适当的警告和立威总是必要的。这夥人从他们接下猎取白蟒的任务之后就一直紧随其后,今晚他还有别的计划,可不能被不相干的人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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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寒冷的夜风里经历了血腥的战斗之后,没有什么比一盆热腾腾的浓汤更让人愉快和放松的了,连夏拉蒙都露出了几分满足惬意的神情。原本冷硬的线条在浓汤氤氲的蒸汽中柔化了些许,碧色的双眸里不再是利剑般的审视或警戒,反而变成如海洋般的深邃和平静。
非常迷人。这是一种与战斗时的凌厉果决截然相反的魅力,就像凶猛的野兽收敛了爪牙,在阳光之下小憩。
弗兰德默默地咬着嘴里滋味鲜美的菌菇,把它们想像成某种更加美味的东西,嘴角略略挑起一个邪恶的弧度,澄澈的黑色眼睛熠熠生辉。
唔,从半年前开始,他们就时常因为,咳,那个经济原因,时常共处一室。不过,在完成任务的关键时期他们不得不分房睡以保证两个人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好吧,其实夏拉蒙是无所谓的,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能够让自己保持充足的体力。
弗兰德抿了一口汤,脸上微微发热。为了这件事儿,自己可没少受自家精灵王的唠叨,那家伙的主权意识和领土意识实在是相当的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时常借助灵魂石的力量来暂时取得催眠效果。
说起来,现在他们接下的任务已经圆满地完成了大半——剩下的只是把白蟒的血液配成药剂而已;有可能影响情绪打扰他好事的人刚刚也被他打发走了——就刚才血腥味儿的浓度看起来,加强版风刃的效果似乎足以给其中身体最为灵活的几位造成一定的行动障碍;现下的环境看起来也相当不错,床铺柔软宽大,被缛散发著阳光的味道,明朗清新——他可是选了全镇最好的旅店;双方的状态也都很好,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还没有完全从亢奋中缓过神儿来,略带疲惫的身体需要温存的安抚——关键是,为了这次行动,他们已经分房睡了七天了,而且他亲爱的契约者也因为前段时间研究灵魂石研究得太过,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天时地利人和。
“在想什么?”夏拉蒙侧过脸来,声线低沉,目光从火焰般的红色长发滑下,掠过挺拔秀致的眉眼,最终定格在颜色清浅,但是显得格外滋润的双唇上,碧色的双眸中幽深难测。
弗兰德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空碗,微微眯了眯眼睛,他的肠胃被热汤熨帖得充实而温暖,舒畅的感觉延伸到四肢百骸。他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抿唇,垂眸,而后抬眼,嘴角浅浅地挑起,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清朗的声线里带着少见的满足和慵懒,“我吃饱了。”
他们的视线彼此纠缠在一起,一个是沉静之下难以掩饰的炽热,另一个是闲散之中氤氲着露骨的暗示。空气彷佛变得粘稠,流动之间缓慢而干涩。
属于武者的修长而微带薄茧的手掌环过对方纤细柔韧的腰身,带着惊人的热力。弗兰德顺着对方的力度身体前倾,红色的长发丝丝缕缕地散落,衬着深色的密不透风的法师袍,异样的煽情。
唇齿相贴,舌尖的搅动,吮吸,纠缠,带来是令人目眩的刺激;掌指带着暧昧的力度,隔着单薄的布料,沿着最甜美最蜿蜒的线条,逡巡着彼此的身体,一个略微急切,一个刻意纵容。他们对于对方身体的敏感都已经足够熟悉,但是依旧乐此不疲地探索,享受着身体摩擦的亲密。
黑色法师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颀长优雅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线条,底下的肌肤长期被隔绝阳光,带着法师独有的苍白。但是在此刻,浅浅的红色却彷佛从身体的最深处一点点地向外渗出,生动而明艳。
夏拉蒙把头埋在对方的颈间,轻嗅着那法师特有的,混合著魔药和羊皮纸的气味。这是长期浸润在魔法之中才会染上的特殊的味道,它更应该出现在皇家图书馆或者是实验台旁,昭示着法师本人的勤奋,疏远而冷淡,供人瞻仰。此时却因为添加了汗水的味道,把那份原有的神秘疏离生生调制成令他疯狂的诱惑与催情。
夏拉蒙眼中的火焰愈发深沉和浓烈,肌肉不自觉地绷紧,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手指穿过散乱的长发,不着声色地探入法师袍的领口。
“先洗澡?”弗兰德完全没有作为猎物的自觉,手臂环住对方宽厚的肩颈,黑色的眸子半睁半闭,声音里带着浅浅的鼻音,是平日里不可能出现的糯软磁性。
“一会儿再洗。”夏拉蒙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的低哑,那是比吟游诗人的七弦琴更加低沉悦耳的音质,声线颤动之间彷佛引起了身体里奇妙的共振,带着令人酥软的魔力。
当然,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他细细地落下浓密而炽热的吻,如同一位真正的药剂师,把自己的气味通过接吻和爱抚一点点地渗进对方的皮肤里血液里骨髓里,研磨,搅拌,挤压,然后调制出令他们疯狂的成品。
弗兰德发出一声轻笑,配合著他的节奏同样细细地回吻回去。
好吧,今天他应该先去退掉一间房的。
就在此时,一阵剧烈的元素波动从对面原本属于夏拉蒙的房间中传了过来。
与此同时,一声惊天的巨响从那里传来,红发的法师不暇细想,瞬发的风壁将两人护在中心。
而夏拉蒙早在异变突起的那一刻就已经进入警戒状态,那双碧色的眼睛瞬间回覆清朗,凌厉而戒备,床边的长剑立刻扣在手心。
他们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快速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夏拉蒙警戒地扫视着四周,率先站起身来向外走去。神色平静如常,但是眼神几乎带着杀气。
弗兰德深吸了一口气,让头脑回覆清醒,忍不住低咒了一声,然后跟上了剑士的脚步。在这种情况下被打断兴致,实在是超出了他的涵养的忍耐范围……
夏拉蒙推开对面的房门,注视着房间正中央的不速之客。在瓦砾堆里,一位裹着黑色斗篷的少女跪坐在狼藉之中,环顾四周,表情仓皇而茫然。
她和他的眼睛对上了。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一片静谧之中,少女原本苍白的面颊上慢慢浮现出玫瑰般的红晕,明丽而妩媚。
夏拉蒙的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皱了一下,而他身后的法师默默握紧手掌,磨了磨牙。
这是个麻烦——他们迅速达成了共识。
能够毫无预兆的突然在他们面前现身,这件事情本身就有些蹊跷,在弗兰德的记忆里,恐怕只有某种据说是早已失传的上古法阵才能达到的效果。而且,这位小姐显然出身不凡,从破碎的黑色斗篷中露出的里衣的材质,是毫无疑问的上等货,这一件小小的衣服恐怕就足够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
弗兰德轻轻敲了敲门框,微垂眼眸,挂上温文尔雅的笑容,声音温和而从容,“可以麻烦您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么?美丽的小姐。”
他如愿看见,少女在一愣之后,原本面颊上浅浅的嫣红瞬间扩散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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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夏拉蒙把长剑搁在床边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开始解开上衣的钮子。
“这位小姐的话真假参半。”弗兰德似笑非笑,目光悄悄地在对方半裸的胸膛上溜了一圈儿,随手在房间里布置了几层隔音屏障,“至少就她出场的方式来看,借助上古传送阵逃跑这件事情应该是假不了。不过,我可不太相信她是因为身怀什么上古藏宝图所以被人追杀。”
自己身边可是有一只名副其实的上古魔法生物,这种蹩脚的藉口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的确,她更像是某位离家出走的贵族小姐。”碧眸的男子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推测,把脱下的剑士服叠得平平整整,放在一旁,“也不排除是某方势力派来的人。”
贵族小姐么?不太像。弗兰德小心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神,防止它们再次黏上剑士漂亮的身体曲线,心不在焉地解着自己法师长袍的腰带。
斗篷少女晚霞般红润的脸蛋儿和雏鸟般怯生生的眼神再次在他的眼前浮现。对于从小浸染于各种舞会中的贵族的女子,每一个都堪称是身经百战。大胆的调情和暗示是她们必备技能,而羞涩只是偶尔为之的恋情调剂品。但是这位少女面对他和夏拉蒙的反应实在是青涩之极。当然,也不能排除她是一位演技派的高手这种情况。
红发的法师扁了扁嘴角,把解下的腰带贴着剑士服放好。
“你打算带着她么?”夏拉蒙的目光扫过对方在宽大的法师袍中显得格外纤细的腰身,大大方方地欣赏了一会儿,继而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和自己的长靴较劲。
“啊?我为什么要带着她?”弗兰德睁大了眼睛,急速地转身,失去了腰带束缚的黑色长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衬著明亮的红色长发,色彩对比鲜明。
“我以为你会对她用的传送阵感兴趣。”夏拉蒙抬起头来,瞳孔微缩,看着弗兰德的目光中带着隐隐的灼热。
“但是她看起来对你很感兴趣。” 调笑的口吻,弗兰德眼角微挑,目光促狭。
“她看起来对你也很感兴趣。”依旧是低沉而平缓的声线,但是语气里却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意。
“好吧,我们扯平了。”
“睡吧。”夏拉蒙把长裤叠好,拉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体,神情坦然,彷佛没有看见某法师闪着不明光泽的眼睛。
“晚安。”弗兰德也快手快脚地打点好周身的衣物,钻进了那个暖暖软软,看起来诱人之极的被窝里。
他们交换了一个晚安吻。
一道小小的风刃熄灭了摇曳的灯火。
黑暗屏蔽了视觉,却让其他的感觉器官更加敏感。被缛上带着阳光的味道,混杂着魔药略带苦涩的甘美香气,皮革和金属冷冽的气息以及男子身上淡淡的汗味儿,散在空气里,说不上浓郁,却像小钩子一般,让被缛中的两人心跳同时加快了几分。
弗兰德有点儿口干舌燥,既不想放弃同床共枕的机会,但是心里又实在有些顾忌隔壁房间里那个来历不明的少女。
他侧过身来,开始默默背诵伊拉瑞的祷告词,然后听到同样的音节从他的身侧模糊地传来。
真是,漫长的一夜啊。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的开头有点儿扭曲人物的性格,而且我也不想再让这两只慢慢磨了,于是重写并且快进了……
听说现在河蟹越来越严了,小道消息表明似乎已经发展到了收传票的地步了……我有点儿不敢写后面那一大勺肉汤了……先看看这章会不会被锁再决定策略……
番外之第八个字母(下)
旅馆的早餐依旧是千篇一律的羊奶和干面包,弗兰德马力全开,用餐礼仪优雅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任何瑕疵,同时也努力让目光维持在一个可以被称为是“温和”的基准线上。而他的身边,夏拉蒙表情又回复了身在军营一般的冷酷和漠然,周身气场凛冽。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在他们对面斯文地小口喝奶,满脸晕红的女孩子。
她雪白的手腕上挂着一串精致的绿色玉珠手链,是弗兰德从来不曾见过的材质,每一颗珠子都反射着莹莹的幽光,极其美丽。在最中心的一颗珠子上,用极其稚嫩的笔法雕刻着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这是夏拉蒙7岁时候恶作剧的杰作。
这串珠链曾经属于教导夏拉蒙武技的导师——著名的贵族剑士格兰特,与它一起出现的是格兰特的亲笔书信——托付自己的弟子照顾他四处游历的长女梅兰妮。
“照顾”实在是一个含义隐晦不明的动词,法师无声地微笑着,细细用地牙齿把嘴里的面包碾成粉末。他很乐意对于夏拉蒙的长辈表现出应有的敬意,但是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为他现在的生活埋下隐患——他可不相信格兰特家会连一个足够保护自家小姐的剑士都没有。
‘唔,小弗兰,我不过是睡了一觉,你怎么就和一个巫妖搞到一起了?’拖长的声音里满是调侃的意味,美貌的青年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
弗兰德脸上的表情不由地缓和了几分,眼睛里多了一丝真正意义上的温和,随即又被凝重所取代,‘陛下,您的意思是说,我们面前的这位小姐是巫妖?’
‘她本身不是巫妖,不过是倒霉的被巫妖附身了而已。’精灵王颇有些厌恶地挥挥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挂起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小弗兰,你有危险了。根据巫妖穿越系列小说的基本套路,所有巫妖不仅仅是最有效率的麻烦制造机,也是无往不利的情场杀手,附身重生的特殊经历会让他们具有与这个时代的人们截然不同的性格特质,让无数的英雄和魔王纷纷着迷不已。啧啧,小弗兰,你可别被她收作后宫啊!’
法师神情不变,悠然地轻抿了一口香醇的羊奶,嘴角挑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陛下,您是不是忘了,我同样也是有过重生经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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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缔造过无数粉红色恋情故事的传奇一族,巫妖小姐在这一路上充分表现出自己的魅力和与众不同。
她不像是一般的贵族小姐一般带着高人一等的矜持和骄傲,反而处处表现的随和温柔,羞涩可人,晕红的脸颊很容易让人兴起成就感和保护欲;
山路崎岖,梅兰妮小姐却从来不叫苦叫累,只是脸颊苍白,气喘吁吁地勉力跟在两人身后,汗水顺着脸颊流下的轨迹完美得堪称是艺术品。当弗兰德主动为她加持浮空术的时候,她的笑容甜美的让人窒息;
她不妨碍两个人狩猎,却张开双臂勇敢地阻挡在怀孕的母鹿的身前,微微颤抖着娇弱的身体面对夏拉蒙正在滴血的长剑,嘴唇毫无血色,神情却坚决异常。她看着母鹿逃离的身影时目光温柔的简直可以融化山顶上常年不化的积雪。
……
弗兰德好整以暇地微笑着,欣赏着少女纤丽的身影,颇有兴致地听着脑海中精灵王以资深写手的角度对她每一个行为的美感度以及其对于性格表现的作用做出专业的分析。
‘她是选择了一种相对柔弱清新的姿态来接近你们,这显然是为了迎合常年生活在军营和上流贵族社会致使心灵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的美人儿将军;而在柔弱中适度的表现出勇气和坚强,就是那只怀孕的母鹿,一方面可以充分体现出她的善良,另一方面也可以对她原本过于娇弱的形象定位做出一定的调整,柔中带刚,让你们对她的情感由怜爱上升到敬佩的高度……’
美貌的青年发出毫不掩饰的赞叹,忽而话锋一转,‘不过,小弗兰,你看起来应该不在她的狩猎范围之内啊。’
法师微一挑眉,‘怎么说?’
‘她虽然常常对着你脸红,不过却没有针对你的性格特质做出进一步的举动,毕竟想要成功攻下美人儿将军的难度系数太大。她现在大概只是想要给你留下一个比较好的印象,希望你能够以担心美人儿将军终身大事的挚友的身份撮合他们俩。嗯……大概等她大功告成之后才会考虑向你出手。’
‘挚友……么?’弗兰德脸上的笑容愈发柔和欢畅,无懈可击,整个人显得格外英挺俊美。
晚上,他们在镇子上的旅馆下榻。
弗兰德微微凝神,感知魔法遍布了整个旅馆,探知到梅兰妮小姐正在旅店的厨房里煮汤;他又向着窗户一探手,柔和的风裹夹着两张小小的信笺分别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做完了这一切,法师微笑着敲响了隔壁剑士的房门。
夏拉蒙幽深的绿色眼睛注视了弗兰德上翘的嘴角良久,缓慢而低沉地开口,“你今天不高兴。”语气笃定之极。
“的确如此。”弗兰德坦率地点点头,黑色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直直望了回去,“梅兰妮小姐太过于优秀,让我感到很大的压力。”
夏拉蒙略微怔了一下,随即忍不住有些失笑,宽大修长的手掌轻轻覆盖到对方的头顶,指尖在柔顺的发丝之间穿梭,“你不需要为这种事情操心。”
“在所有的传说里,勇敢的骑士最终都和美丽的公主生活在一起,而梅兰妮小姐几乎拥有了公主所有的美德。”弗兰德半眯起眼睛,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亲昵,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柔软的鼻音。
“然而慢慢的,骑士就会发现公主并不适合自己,他们不能互相理解,没有共同的话题,她的柔弱会成为他的负担,她的善良甚至有可能在战场上葬送他的生命。”夏拉蒙低低地接了下去,微带薄茧的有力手指顺着红色的长发缓慢向下游移,划过脖颈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磁性的声音在空气中缓慢地弥散开来,如同馥郁的美酒,让人心醉神迷,“于是,他就会发现,他真正所爱的人,是与他并肩战斗的魔法师。只有在他的面前,骑士才愿意展现出真实的自己。”
仿佛带着魔力的指尖继续向下游走,滑落到敏感的脊椎骨。黑色的法师长袍滑落到肩膀,弗兰德的喘息微微急促。
“那公主呢?”弗兰德略有些迷茫地抬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打下一小片阴影。
“不知道,随便去哪里都行。”夏拉蒙俯下身体在弗兰德的颊边落下一个轻吻,略略无奈地勾起唇角。
“我喜欢这个故事。”弗兰德莞尔,伸出手臂攀住对方宽阔而火热的肩膀,主动凑上唇去。
……………………河蟹部分……………………
柔软的舌尖先试探性质地在对方丰厚的唇上轻轻刷过,下一刻却被整个地吞了进去,被另一条更加有力的舌头裹住,肆意地缠弄。
夏拉蒙眼神幽暗,一只手顺着弗兰德精致白皙的肩头滑下,隔着里衣柔软的布料,准确无比地掐住了他胸前要命的一点;另一只手却如同铁箍一般,五指张开,死死地扣住了法师纤细柔韧的腰部,把对方所有试图的反抗和挣扎扼杀在萌芽。粗糙的手指却以与手掌力度迥异的温柔方式,细细地摩挲爱抚弗兰德敏感之极的腰部肌肤,享受着那如同上好的丝绸般细腻温暖的触感和身下躯体不时的轻颤。
弗兰德的皮肤因为常年被禁锢在黑色的法师袍之下被浸染成禁欲般的苍白,衬着半褪的衣袍和凌乱的红色长发,说不出的淫乱和惑人。夏拉蒙的亲吻愈发炽热,手指也仿佛被那弹性极佳的触感蛊惑一般,不断地加重力度。宽大的掌心不断地游移,修长的中指带着强烈的暗示和威胁意味,向着法师的股间探去。
弗兰德被抚弄得全身发热,双手依凭着本能的记忆,在夏拉蒙身上反复游弋。紧身的剑士服被扯下了一半,露出剑士如同猎豹般宽厚的肩背和匀称的肌理,古铜色的肌肤被汗水浸的发亮,看起来性感至极。
法师虽然对自己的吻技很有自信,但是终究抵不过剑士悠长的呼吸。他不得不努力挣扎着撇过头去,急促地喘息着,胸前起伏不定。推拒在夏拉蒙胸膛上的双手虚软无力,更像是一种变相的诱惑。
剑士不情愿地放开了被他蹂躏得红肿的唇,糯湿的舌尖一路顺着脖颈优美的曲线蜿蜒而下,在秀美的锁骨处停留了良久,直至成功从弗兰德的喉间逼出几声破碎的哽咽才满足的继续向下,覆盖上胸前一直被忽略的另一边花蕾。
弗兰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胸前传来的湿润酥麻的触感,期间所夹杂的一丝疼痛,却让神经变得敏感了无数倍。夏拉蒙埋首在他胸前舔弄的画面实在太过于淫亵和煽情,让他忍不住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下去,双手却更紧地环住了对方的肩膀。
夏拉蒙从胸腔里发出低低的震动,磁性的低笑因为掺杂了情欲而变得喑哑迷人,他微微抬起头来注视着弗兰德的胸膛,“看,四月兰开花了。”
“胡说……什么呢!”这句话的调笑意味太浓,惹得法师面红耳赤,浑身的肌肤都泛起了动人的嫣红。他的腿间已经隆起了清晰的形状,顶端抵在了剑士健美的腹肌上,磨蹭出了一片滑腻。
夏拉蒙的眼中亦是燃起了灼热的火焰,猛然加快了节奏,一只手伸到前方技巧性地揉捏着弗兰德致命的地方,逼挤出满手的汁液;另一边,蓄势已久的中指终于伸进了那条幽深的狭缝,粗大的指节抵压着敏感的穴口,转动着放松紧绷的肌肉。灵巧的指尖却挤进了火热的内壁深处,搅动不休。
弗兰德被突如其来的前后夹击逼出了一声带着鼻音的叹息,身体陡然一震,随即软软地垂了下去。红色的长发散乱地遍布在苍白的肌肤之上,期间的一朵朵淡红色的吻痕隐约可见,在汗水和律液的滋润下,折射出带着媚意的水光。长长的睫毛垂落,美丽的黑色眼眸迥异于平日的理智和温和,带着罕见的茫然与脆弱,甚至显出一丝惹人怜惜的稚气。
夏拉蒙急促地喘息着,抽回手指,把早已血脉贲张的欲望抵在软化了的穴口。双手用力,托起法师的臀部,把那两条修长的缠在自己的腰际,俊挺的鼻尖轻轻在对方的颈部磨蹭着。法师身上常年不变的清淡药香混杂了情欲和汗水的气味,总能让他沉迷不已。
剑士下端渗出的液体润湿了狭窄的幽径,轻柔的带着暗示意味的摩擦让神志朦胧的弗兰德不安地呻吟出声,腰肢款摆,穴口微张,法师循着本能主动去寻求那让他脊椎酥麻的坚挺。
夏拉蒙眼中的火焰猛然蹿升,双手一送,腰部一挺,肉刃直直地插入了火热紧致的甬道,柔软的内壁仿佛想要把他赶出去一般剧烈地收缩蠕动着,让剑士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吼,动作迅速加快起来。
弗兰德痛的收紧了手指,在夏拉蒙的肩膀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他半身悬空,身体唯一的支点就是和剑士相连的那一处,一次又一次剧烈的冲撞让他条件反射性地夹紧了双腿,下意识地抵御着那一波又一波犹如浪潮一般的夹杂着疼痛的快感。
频率不断地加快,肉体撞击的声音夹杂着水声,淫靡至极。弗兰德纤细优美的手指因为情欲而扭曲,喉咙中低低的呜咽是最好的催情剂。
夏拉蒙接连变换了几个姿势,最后把弗兰德抵在墙上猛烈地冲撞。他轮廓深刻的冷峻面颊带上了几分疯狂和野性,赤裸的身体矫健有力。
终于,两声闷哼声同时响起……云消雨霁。
…………………………河蟹结束…………………………
门外一声闷响,像是盘子落地的声音,随即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弗兰德冲着夏拉蒙讨好地一笑,换来一声含笑的低叹和一个印在眉心的吻。
第二天清晨,梅兰妮小姐的眼睛红红的,望向他们的眼神尽量地做到坦然,但是还是掩饰不好那一丝震惊和厌恶。
前者是针对夏拉蒙,后者则是针对弗兰德。
法师依旧维持着优雅的用餐礼仪,他轻轻地侧身微笑:“梅兰妮小姐,非常遗憾,我们要去一个很危险的地方探险,并不方便带您这样的女孩子去。”
少女惊诧地瞪大了眼睛,随即一层委屈的泪水迅速弥漫了上来,“你们要去哪里?我懂上古魔法,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的……”
“为此,我昨天已经向您的父亲写信说明的情况,另外也致信给当地的贵族,他们表示会尽心照顾您的生活起居,并愿意派遣最精锐的卫兵保护您的安全。”弗兰德仿佛没有听到少女的反驳,依旧带着优雅的笑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等等……我不需要保护……”
“恕我直言,您的情况并不适合和我们一起冒险,巫妖小姐。”法师嘴角的笑容扩大,在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压低了声音。
梅兰妮仿佛被谁掐住了喉咙,声音戛然而止,脸庞也迅速变得苍白。
“我想,格兰特勋爵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他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苦衷。”父亲和女儿两个词被刻意地加重,弗兰德轻轻抿了一口香蜂草配成的饮料,“当然,如果您执意要和我们一起冒险,那么我们会在这次行动结束之后回到这个旅馆,届时我们再详细讨论具体的事宜。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您是否满意?”
少女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眼中神情变幻不定。她的目光求助般地望向对面一直沉默着的剑士,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狠狠地一咬牙,冲着弗兰德点了点头。
户外的阳光温暖而明媚,眼前的山道向着看不见尽头的远方绵延而去。
弗兰德和夏拉蒙缓缓地并肩而行,两双脚步,一个沉稳,一个轻捷。
他们曾经像这样一同走过了很多路,以后也会这样一直一直地走下去,直到那最终的一天来临。
…………
‘那个啊,小弗兰,你以后真的会回来来找这个巫妖么?’一直沉默着的精灵王忽然开口。
‘当然不会。’法师的嘴角挑起一个邪恶的弧度,‘而且,她也不可能等下去了吧。’
‘小弗兰,你有时候……很可怕……’
‘我会把这句话当做赞美的,陛下。’
番外之很久很久以后
很久很久以后,夏拉蒙比弗兰德提前一步,回归了伊拉瑞的怀抱。
早年的军旅生涯,在他的身体里埋下了太多的隐患,年轻的时候还不明显,到后来慢慢就一个又一个扎着堆蹦出来了。
在夏拉蒙最后的十年里,他们在一个海外的小国定居,用石板和木头造了一间小屋,买了一些简易的家具,住了进去。
那个时候,弗兰德的魔法已经到达了熟极而流的水平,他能够娴熟地操纵气流把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操纵风刃把桌面打磨得光洁如镜。
但是,那个时候,夏拉蒙已经没有办法像曾经的那样,不动声色地轻松搬起沉重的炉子,然后再给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使用漂浮咒的法师递去一个无声的浅笑。
他只能静静地半靠在床头,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用柔和的眼神注视着爱人的身影。
他们都已经活了很久很久,岁月的刀刃在彼此的脸上留下的清晰的痕迹,年少的激情和锐气已经被消磨殆尽,残余的不过是相依相伴的温馨平静。
弗兰德会每天精心配制最好的魔药,然后用炉火烤的温热,端到夏拉蒙的床头,看着他把那些五颜六色的药水一饮而尽。
尽管,他们都知道,这么做的意义并不大。
再神奇的魔药在时间的面前都无能为力。
他不再是那个剑术高明的剑士,他也不再是那个禁咒连发的法师。他们就像每一对相伴到老的夫妻一样,在屋子前的空地上种了花草和瓜果,阳光好的时候一起出来晒晒太阳,偶尔也会说起年轻时候的事情。
他们的祖国依旧争端不断,边境地区依旧战火连绵。
但是这些都已经与他们无关。
他们更关心门前的四月兰是不是又结了新的花骨朵儿,明天会不会是一个可以晒衣服的好天气。
在他们的家旁边,有一个小小的水坑。
弗兰德每天早上都会出去一趟,带几条新鲜的鱼回来,加上尹兰草,真果和海盐,放进小瓦罐里用火慢慢地炖上大半个上午,就可以做成夏拉蒙喜欢喝的鲜美鱼汤。
夏拉蒙知道,弗兰德每次出门以后,和鱼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很多珍稀的药草。夏拉蒙也知道,这些药草大半是给他用的,小半却是给弗兰德自己用的。
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所以每一天都要格外地珍惜。
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十年。
后来,在某个阳光像平常一样明朗的日子里,夏拉蒙和弗兰德就像平常一样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一起睡午觉。
但是,夏拉蒙却再也没有醒来。
弗兰德搂着身旁冰冷的身体,轻轻地俯下身来,就像是夏拉蒙无数次对他做过的那样,在那个静谧睡颜的眉心,小心地落下一个吻。
弗兰德还不能死,他要在剩下的不多的时间里,为正在灵魂石中沉睡的精灵王找到凝聚实体的方式。
他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但是,精灵王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
他希望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家伙,也能像他一样,找到可以长长久久陪他一起走下去的伴侣,不必再仅仅为了一个能够交谈的人类忍受几千年的孤寂。
剧烈的咳嗽声传出,殷红的鲜血从指缝间滴落,染红了面前的羊皮纸。
………………………………………………
又过了很久很久以后,精灵王终于成功地凝聚成实体。
他找到了他第一个契约者的转世,他们成了普通的朋友,不过也仅此而已。
他走过了很多地方,遇到了很多不同的人,发生了很多不同的故事,也有过几次短暂的恋情,却不曾长久。
因为,爱情的经营需要用心,但是他的心却已经在几千年以前失落,落在了那张沾满了血迹的羊皮纸上。
他知道弗兰德希望他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下去,不必再像其他的精灵一样终身被契约所束缚,被迫在日复一日无意义地等待中独自忍受孤寂。
所以,他决定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继续等待下去。
……………………………………………………
在湖畔镇东南方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红色短发的孩子一路追着一只断线的纸鸢急促地奔跑着,苹果般的小脸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紧抿的嘴唇却彰显出几分倔强。
浅蓝色的蝴蝶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总是不紧不慢地飘荡在他面前两三步的距离,几次伸手,却又偏偏总是擦着边儿蹭过。
那个孩子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跑了许久早就体力不支,完全凭着一股毅力支撑着身体。再一探手,脚下一虚,顿时就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孩子眼睛里终于显现出惶急的神色,他顾不上疼痛,就慌慌忙忙地望向越飞越远的纸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这时候,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从树后探出,在半空中轻轻巧巧地截住了那只蝴蝶。
孩子轻舒了一口气,顺着那只手臂向上望去,却看到了一样笑靥如花的脸。小孩子的审美观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但他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眼前的人是极其好看的,忍不住就看得出了神。
美貌的青年笑吟吟地上前了几步,扬了扬手中的纸鸢:“呐,小美人,你想不想让我把这个还给你?”
孩子偏着头眨了眨眼睛,忽然极其郑重地板起了小脸,“你有什么条件?”
青年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恢复了自然,“啊,也没什么的,只要你跟我签订契约就好了。”
“契约是什么东西?”孩子皱了皱小巧秀气的眉毛,模样说不出的稚气可爱。
“契约啊,就是一种约定。签订契约以后,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怎么样?”青年脸上的笑容温和可亲,在孩子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另一只手却因为罕见的紧张而微微颤抖。
“恩……好吧,我们来签订契约。”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空气中摇曳出丝丝缕缕的灿金。
林子里不知名的小鸟唱着婉转的乐曲。
一大一小的两只手,一只是略低于体温的微凉,一只是汗津津的温暖,五指相触,掌心交叠。
繁复的图案在他们的手背上生成又消失。
那一瞬间,青年脸上的笑容复杂而寂寥,包含了太多孩子还不能理解的东西。
“弗兰德!弗兰德!”清亮的呼唤声,另外一个孩子大步地跑来。他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却比红色短发的那一个整整高出了一个头,一双湖水般清澈的碧色眼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弗兰德,别去追那只蝴蝶啦,我重新给你扎一个,肯定比原来那个好看100倍!”
“可是,那是你扎的第一只蝴蝶啊,我舍不得它。而且这个叔叔也已经帮我捉住它了。”
“……你是谁?”绿眼睛的小男孩终于意识到青年的存在,他一跨步地上前,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明亮的眼睛里满满是小兽般的警惕和戒备。
青年沉默了半晌,死死盯住了面前高度只到他腰部的孩子,神情哀怨之极。
“你怎么还在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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