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江湖东流水 BY 欧阳欧阳乐 [25449] (点击：34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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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序
师父老了。
师父真的老糊涂了。
不然的话他最近怎么总是念叨说顾惜朝该回来了。
虽然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到岁月的痕迹，但我还是感觉到，岁月不饶人，人心不若水。
顾惜朝怎么会回来呢。
即使他曾经是师父最疼的徒弟。
他把江湖掀了个腥风血雨最后弄得自己生不如死，他会回来找师父和师兄弟们？
他还记得神鬼谷怎么走么？

1
我师父名叫“花想容”，就是那个云想衣裳花想容，是不是真名谁也不知道。
要说江湖名声，恐怕再没有比他老人家更臭的了。
但是现在很少有人提起他。“神面鬼手”是他十七年前的绰号了。他早隐退了。在他杀了和他活过的日子一样多的人以后。可能只有诸葛小花还记得他。还有那个已经死了的捕神刘独峰。
他一共收了五个徒弟，顾惜朝是老三。
现在师父的其他四个徒弟都不在身边，大师兄出师六年了，二师兄下山以后据说当了大盗，小师弟跟了个有龙阳之好的有钱的大变态。顾惜朝可能算是混得最有名的一个，连云寨，霹雳堂，毁诺城，安顺，神威，乃至皇帝老儿的金銮殿，他都去过，而且几?恋眉θ?荒??BR&gt; 我怎么知道？
我下山以后做了江湖百晓生，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做什么百晓生啊。
再说这些事谁还不知道啊！
不过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顾惜朝还活到现在了？不是我不顾及师兄弟多年的情谊，我只是怀疑，难道九现神龙脑子烧坏了？且不说他自己的惨象，那些枉死的人不都是他兄弟朋友吗？他就正义到连血海深仇都不报？
还是说我三师兄长得太帅了？
唉，红颜果真多祸水啊。
记得十七年前我刚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这么感叹过。虽然他那时候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孩。
他天赋异柄，是个武学奇才，把师父使用小斧的心得尽数领会。师父自然是倍加喜爱。
惹得我们师兄弟几个妒嫉万分。
他真得快回来了？
回来也好，怎么说这里也是他家。
谁说孤儿都没家的。

这日，我与屋中写字。
“动若飞仙青衫翩翩，粉面含春笑靥如莲，星眸似水娇音缠绵……美人师兄回来了怎地不吭一声？”
我对着窗外月色朗声道。
没人应我。
我叹口气，推开房门，忽见一翩翩青衫公子遗世独立与月光下，那打着卷的青丝已过腰际，松松散散披在身后，背影是没来由的凄苦。混合皎洁月光，一幅说不上格调的美图。莫道不销魂。集天下丽语，亦难成一赋。
我正要走过去，突然青衫一甩，一柄银色的小斧子打着旋破空朝我飞过来。我一笑，扬起手中的笔轻轻一格，笔杆刚好卡在小斧子侧面的凹口，银斧转了两下，停住了。
“师兄依然是这种问候方式。”我笑着走过去。
顾惜朝变化大。这是我第一反应。
几年前他功成下山的时候是满怀壮志凌云，文质彬彬地韬光养晦了许多年准备闯一番事业来。
现在他的凄凉程度不亚于哭倒了长城的孟姜女。那双几年前还神采飞扬的黑亮的眼睛如今带着淡淡的琥珀色，里面透露出说不清的疲惫，那疲惫似乎从他内心，从他灵魂深处散发出来，把他的面容衬得平静如水，淡漠地面对着月色。
他很痛苦么？
“你说……为什么他就不能像你一样接住我这一斧？”
嗯…声音也有些变化。昔日激昂自信的声调已经不复存在，究竟是谁消磨了他的骄傲和锐气，消磨了他的满腔热血，使他沉静的像一湖水。
戚少商么？
那个英气逼人剑眉星目的蛟龙？
至少师父这么认为，因为我从不认为戚少商哪里长得英气逼人，顶多是笑起来还算过眼。
“因为他不是你师弟啊。”我轻轻把斧子放回他口袋，然后站在旁笑。
他也笑了一下，但是很浅，笑容像是泡过了许多次的菊花茶一样淡薄。
心，不经意地抽痛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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