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佐]式微 BY 幽草 (点击：35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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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1， 铃虫

佐助从昏迷一样的沉睡中醒来。
大约是午夜，夏末秋初的时候，空气中浸着凉意。从虚掩着的门缝外，隐约透着一丝昏黄色的光线。门外时有人影晃过。客人该走了吧。佐助披了外衣，走出屋，就要找哥哥。
灵堂终夜不灭的黄色灯光，一圈圈浸染直到走廊外。窗纸上人影晃动着，大约是在谈些什么。
花圈从灵堂里一直摆过院子到大门口。宇智波家的大门，直到这时候还留着条缝。两个纸灯笼一片红光，被月色染了一层白。
佐助站在走廊的一头搭住栏杆，待走近灵堂，忽地犹豫起来。
"唷，佐助，怎么起来了。"卡卡西在身后说。
佐助回头，卡卡西从檐下的阴影里走出来。月华正落在他的发梢上，发尖还是被灵堂的灯光染上微黄。佐助想自己也是一样吧。
"我找哥哥。"佐助说。
"哥哥正忙呢。"卡卡西用哄似的语气说，"呐，佐助，你鞋都不穿会着凉的。回屋睡去吧。"
哪想小孩儿没理他，赤脚趿着木屐，就从廊上走下花园，走进草地里。
卡卡西看小孩儿脚踝触到了草叶，露水顺着一路滑下来，心里动了动。佐助还往深里走，垂到小腿的睡袍一角也给沾湿了。卡卡西心动是动，不免皱了皱眉，刚要出声阻止，听见小孩儿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卡卡西自己也走进中庭。月光恰水一样地浸满庭院，花草的影子都在月色里窸窣，佐助的发尖也挂了一小滴月光。他看见小孩儿就在庭院里弯下身子，单薄宽大的睡衣勾出孩子纤细的身形。
"有虫子在叫。"
"那是铃虫呐。"卡卡西说。
那铃虫正躲在草丛阴影深处，看不清楚，单听见"铃铃铃铃......"一串声音亮出来，清脆极了。
"和蟋蟀不一样。"佐助沉思似地说，"而且我走近了它也不怕......呐，卡卡西叔叔，给我捉一只来吧。"
"那......怕不好办。"卡卡西摸了摸后脑勺。后半夜打霜，他不摸了一手露水才怪。
"还有，我和你哥是一辈的，可不要叫我叔叔。"
"切。"
"佐助，回去了。"卡卡西说，伸手去拉小孩儿。手掌下孩子细窄的肩头还透着细腻的温热，拉他手时却已经凉透了。
"不，我要等哥哥。"佐助挣开他。
"哥哥正忙呢。"卡卡西劝道，"家长出丧这样的大事，他一个人忙够受的。佐助不要给哥哥添乱了。"
"哥哥才不会这样说呢。"佐助白他一眼，底气十足地说，"我等哥哥回来。"
"那，你等哥哥做什么？"
"......"
说着，他们已走远一些，方才的铃虫却忽然沉默了。只有近秋的蟋蟀还嘶哑着声音有气无力地叫。半晌，铃虫又叫起来，还是清脆的"铃铃铃铃......"
"佐助，吹支曲子好不？"卡卡西忽然来了兴致，顺手摘了片叶子垂手递给佐助。
"......我要睡觉了。"佐助忽然说。自个儿撇下卡卡西，上得台阶，才忽然回头白了卡卡西一眼：
"笨蛋，那不是吹曲子的叶子。"
卡卡西却为孩子白他的那一眼微微怔住。孩子隐在阴影中的脸，一回眸眼睛却分外的亮，黑白分明，那白又和月光溶在一起，愈显得黑得清冷。
佐助见卡卡西忽地笑起来，不明就里，脸一沉，说："你笑什么？"
"佐助你啊，"卡卡西支开两脚站在庭院里，"蹭了一脚的草籽和露水。"
佐助低头看自己的小腿，果然如卡卡西说的，脸暗暗红起来，却没再回头，转身向长廊尽头走去。临到头，扶住门，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灵堂被罩在一片昏黄里，甚是奇异。
方才出屋时，还觉得那长明灯光刺眼，现在却觉得那是黯淡至极，且毫不单纯的灯光。灯光如同有了质量有了比重，不透明地将灵堂严实地遮着，连了哥哥。
"哥哥......"佐助轻轻地说。又怕自己这模样被卡卡西看见了要笑，依样虚掩了门，钻进黑暗的房里。

2．露中

鼬从灵堂走出时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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