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年下攻了吗? BY 旧司邪 (点击：256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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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乐军走进这家店里才发现这家店很小，一眼望过去，一目了然的，顶多七八张桌子。他在某军营里当炊事班长，某首长驾临宴都是他掌的勺，自认还是有些见识的。他的见识告诉他，有钱人呆的饭店的灯亮的如白昼，大厅至少有两亩肥田那么大，还有门口看门的都从小姑娘们变成了小伙子，越高级的地方小伙子越好看。这会，他被店里两个落地式空调里送出的暖风吹缓了心思，才有机会回头看看门口，没有，连小姑娘都没有，他害怕自己找错地了。
　　他怕呀，他怕自己积攒起来的勇气长度不够他和目标之间的距离长度。他把工作，把命，把名声，把后半生，把后半生的念想全压下去了，只有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压下去，他才能得到掺合了匪气流氓气不要脸气的勇气。
　　乐军转了转身，腰间别着的那把一百五十块钱买来的快刀刀柄狠狠的别了他一下。他吃痛的皱眉，同时也明白他的后路是被斩断了。在刀店，店主以刻意压低的声音和故作神秘的语言大大的提高了这把刀的价值。他除了认得切菜的刀，什么刀都不熟了。在店主滔滔不绝的话里他只听得“这刀削铁如泥，宰人跟宰鸡似的”。就这样，精打细算到抠门的他平生第一次拿下了一把菜刀之外的刀。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这把一百五十块喀嚓咯嚓响的“老人头”买的刀也不能退缩。
　　这家店多暖和，这灯光多明亮，这一桌桌的人吃的多温馨多恬淡。可他只能在这里站上一刻，再长点也不过是两刻，终究是要走的。明亮耀眼的灯光投射进他的眼睛里，面对这样的灯光是要想些灿烂光明又温暖的事情吧，可乐军却透过它望到了自家那条灰暗又破败的街。一排碎砖头砌起的房子，起先虽然碎但尚有热度的火红的砖已被风霜刮的泛了灰。崎岖不平的土地上它们像一个个卑微站立着的老人，佝偻着背，和土地的脊梁一起颤抖着。它们即将被一辆辆呱躁的推土机推翻，像所有老人的结局，倒下，死去，化为尘土。滚滚烟尘中，给它们送葬的，只有他和姥姥还有一街人的泪。日后，他只能在这样一家一家的店里呆上一会半刻，一点一点的拼凑起完整的家的记忆。日后，还有日后么？有吧，就在自己此刻的想像里。
　　在店的右角落里，乐军看见了他，他的目标，一个黑色的背影，他抓紧了乐军的眼睛和他的神经，也牵引着他的步伐毫不迟疑的向他走去。“我穿黑色的皮衣，记住了。”电话里这样讲。不过短短的几步路，他却走得像万里长征。在他一生的末尾，他天性里缺心眼似的良善却婉惜起别人来：看这背影不过二十来岁吧，一把青草似的。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呢，祖国未来的花骨朵儿。乐军忘了，忘了就是这个黑色稚嫩的背影挥一挥他还在大学里握笔的手指就能挥进一批推土机在那堆破败中推出一段让人心空空瓦凉凉的平坦来。他结结实实的有家的幸福感，充实感，安全感都被轧平在这段平坦上。而他在空阔的大街上，屋檐下，田野里被雨雪风霜玩弄性的追逐和泼头盖脸的肆意抽打又将重新建立在他的生活中。
　　那男孩转过头来看他时，乐军吃了一大惊，龙嘉。龙嘉，这个以前在他们营里军训的某个大学的大学生。乐军看他只长个子不长肉，一把骨头外裹着一层皮，瘦的触目惊心。他经常穿着各种样式的非常肥大的裤子，裆部搭拉的很深。乐军就暗想这孩子家太穷了，裤子肯定是捡上面哥哥的，要不就是别人接济的，都快挂不住小腰要掉下去了。他生出一份同命相怜来：打饭时经常多给他几块红烧肉，米饭也是别人的一倍。可没想到，竟然养出一头狼来。更没想到，这狼根本就是个狼少爷。他更更没想到的是，那几条龙嘉挂不住小腰的裤子一条价钱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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