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狐狸的自白·番外 BY KANT (点击：35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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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仙道九岁的时候，第一次看见狐狸。
那是个没什么特别的早上，仙道扫完了偌大的院子，正擦汗，梧桐树上一只黑漆漆毛茸茸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是猫，猫没有那么尖的脸；不是松鼠，松鼠没有那么长的躯干，紧紧地攀着一根小树枝，倒也睡得香甜。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一阵阵风儿吹得小树枝晃晃悠悠。
仙道嘀咕了一句，会掉下来的。
仿佛是为了印证仙道的话，不堪重负的小树枝终于“啪”地应声而断。
那东西在他脚边打了滚儿，懵懵懂懂地睁开眼，张望一阵，重新蜷起身子，看样子大有就地睡去之意。
仙道伸一只手指从那黑亮的皮毛上轻轻掠过去，那东西立刻缩起脖子。再用力一点，它立刻跳起来，瞪大方才还睡意朦胧的眼睛。
这就叫虎视眈眈吧，仙道笑笑。
那东西一点也不为仙道的笑容软化，继续怒目而视。
啊，对了。
仙道一拍脑袋，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怀里的豆包原是藏着当点心的，不过听说肚子饿的人脾气会特别坏。师傅不是经常在吃饭时抱怨，啊，真是难以下咽，等到吃下肚后又容光焕发吗。
给你一半吧。
那东西瞥了一眼，上前嗅嗅，再嗅嗅，那意思大概是，这玩意儿能吃吗？

“仙道！”那边厢一声粗糙的吆喝。
“师傅，你快来看，这里有个——”正踌躇着不知该给这东西按个什么名字，却瞥见它一眨眼的功夫凭空消失了。
“哪里？你说什么呢？”

有着和声音一样粗糙五官的田岗，头痛地看着他年幼的弟子，也许是他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懂得小孩子的想法，特别是这一个。
家里养不起送进道观的孩子，哪一个临别是不是泪眼婆娑，就只这一个，小脸上淡淡的一笑。
“师傅，这里可真大呢～”

三四岁的孩子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这样的话，没有人知道，只眼看着他长大了长大了，又长大了，脸上一直笑微微的，整日里抱着和他差不多高的扫把奔进奔出，许是对那扫把日久生情吧，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那一头黑发也收拾地同他怀里的扫把差不多，于是道观里便多了对扫把在跳舞。

田岗摇了摇头。
仙道极力辩白：“就是从那棵树上——”
小树枝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它自己的位置上去，随着一阵阵风儿摇曳生姿。
田岗的眼里分明写着一句话。
出家人不打诳语。
出家人不打诳语。
仙道的嘴里咽下一丝苦涩，笑意却从嘴角向外溢：“师傅又要训人了～～”
田岗负着手，慢慢地退回到他的冥想中去。

如果不是一次市集之行，仙道早忘记了那个黑黑的贪睡的东西。
除了修行之外，道士们也做点别的营生，比如捉妖，只是生意得自己去招揽。
于是十七岁的仙道扎了幌子上路了。
下了山，临水一照，黑袍子白腰带，左手一只幌子右手一柄桃木剑后领上还插着一只拂尘辫子似地迎风起舞。
仙道摇摇头，不知当初谁设计了这身累赘的行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慌张。
他收了幌子拂尘藏了桃木剑，学人家书生似的背了个竹架，一路逛一路做点散活儿，不觉就到了县城，路上听几个孩子说得热闹，于是随了乡野里浩浩荡荡的队伍奔赴市集。

仙道进了临街的茶馆，要了一壶常喝的旗枪龙井。敢情是店大欺客，黄浊的茶汤怎么看都是隔年的陈货，仙道露出洁净无害的笑容向小二提出自己的看法，那小二却劈腿叉腰那么一站：“怎么着？想换？上等的鲜货有的是，那可贵。”
仙道正待回答，远远地传来一阵吆喝：“我看你往哪里跑？！”
一个中年壮汉气喘吁吁地举着把菜刀追逐一个脏兮兮的孩子，那孩子在人群里穿梭得游刃有余，几下便没了踪影。只剩下中年人瘫坐在茶馆的台阶上，恨恨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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