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 [刘卫]卫青 BY 阿蛮子 (点击：519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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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序）

刘彻狠狠丢下手中的竹简，卷子滚落案下，散在地上。殿外的公公碎步跑进来报说：“陛下，司马迁求
见！”
刘彻微而牵动了一下眉毛，从喉咙深处嘟囔出一句:“让他进来吧。”
殿前，司马迁伏在阶下，远远看到自己撰写的“史记”成叠成叠的堆在案牍上，地上也散了些，知道刘
彻毕竟是完完全全看了，而且还气得不轻。他没作多想，越过公公入到殿中，将头磕到镜滑的地板上。刘
彻低沉的声音传来，震撼着殿宇的每个角落：
“好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卫青倒是何时冒犯了你？你要厚李广，也不必如此薄卫青吧！”
他的话不怒自威，这是一个年轻时就意气风发志在千里的帝王，到老来几十年所积累的王者的无上威严
。
可是司马迁也有他的一番道理。仍是垂着头，声音并不卑贱，他反问一句：“陛下，若是按照卫青现在
的勋位功绩，与李广比起来，后世的人会怎样评说他呢？大将军仁厚谦退，哪里会争这些虚名呢。”
刘彻静下沉吟，把目光投向殿外，似乎又要与往常一样召卫青入殿，才张口，一愣，想起卫青早已经不
在了。
唏嘘一阵。
刘彻终于叹道：“仲卿一去，谁人还可做朕的大将军啊。”
繁华远去，空山独自对夕阳。曾有人，为他舍身赴死，无怨无悔，不离不弃。如今安在？
黄土一钵，尽散在大漠征途…
（一）
初见他，于深宫高庭的灯火阑珊中，一袭锦帛弋地，风姿硬朗。揉开夜色珊珊，望入绮靡画帘，他与平
阳公主站在一处，若不是姐弟，便是一对璧人。
我老远就看到了他，我从来没有机缘见到这样的人，竟然使我别不开眼。
他的目光锐利而肆狂，紧紧逼视于我，缓缓走近，他召唤我过去。我阖身向他拜下，只敢瞧着他脚前方
寸，直到他命令我抬起头来。平阳告诉他说：“这是我府里的骑奴，叫卫青。”
刘彻自顾笑道：“生得贵不可言，朕看你双目如炬啊！”我拜谢他吉言，心下暗暗苦笑，但使不受笞辱
，何求闻达呢！就好像马儿的血统有纯有杂，有些一生下来就是千里马，有些则天生是驽骀。人也是，高
贵低贱似乎是娘胎里带来，一眼就能看出。我早就猜到了，这个人就是刘彻。
那一日他正大婚，迎娶阿娇陈皇后入坐东宫。而他自己，垮着衣袍，喝得大醉，命我在庭外舞剑，他抱
着膝头嬉笑道：“倒不如教卫青来陪朕过着新婚之夜，好过回去伺候那一窝子的娇贵！朕娶的哪里是美娇
娘，朕娶的是龙头拐杖，是姑母的利求无厌啊！”
更夫顺宫墙敲着梆子，喧嚣的未央宫在覃夜中睡去。将刘彻送入宫去，才辗转打道回府。公主向我递来
不安的一眼，可我如何能猜到主人的心思呢。
长安是个什么所在？大汉天朝的国都，承载无数文仕的梦想，无数勇士的希翼，以及少年天子的雄心壮
志。往来于街市，人潮流水，徙为利来，向为名往。我驾马行车向平阳候府而去，与未央宫渐次远离了。
公主在车中黯伤低泣，我本口拙，始终不便出言宽慰于她。夜路人稀，公主嘱我慢行，我便依言挞马缓
步。她掀起帘布一隅，与我畅言心中烦闷。自前年随母亲入侍候府，平阳公主尝怜我身世悲苦，我又何尝
不惜她蹉跎年少？公主嫁与曹寿多年，不应无幸，但恨不争，直将如花如玉好韶光，付与流年。
建元新政不出一年就土崩瓦解了。如今的陛下已经没有了实权。
这是平阳侯府里的门客们每日里津津乐道的事情，平阳其实很关心，但是关心则乱。
上巳节后，平阳又为了她那宝贝的弟弟与陈皇后分崩离析的事情开始操心，想献个美人与他解闷，她自
来与子夫姐姐性情像投，多有犹豫，恐怕是顾及了我。平阳把我叫到她跟前，问道：“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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