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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三观不正 附番外 BY 林苏 (点击:879次)

三观不正 附番外 BY 林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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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I am an ultimate mercenary who put myself there for 500 dollars an hour. That is simple.」
From BOSTON LEGAL Season 2 by Alan Shore

Ep.I
早春,对于缺乏绿地和花草的大都市来说,和刚过去的寒冬没有太大的区别。
「像你这样漂亮的女职员都希望有一个是同性恋的男老板以避免办公室性骚扰,Nancy,而你的新老板正和你意,不是吗?」
谭彦从新游戏发布会的人群中走出来透口气,路过桂林公馆的后走廊,看到Nancy,他的助手,狂徒游戏公司的投资者关系部(IR)负责人,正在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交谈。更准确地说他们在——调情。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只手搭在Nancy的腰间,另一只手拿着粉红色的礼盒,一副献媚的表情。
「你怎么知道?他是……」
「同性恋。Nancy,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谁都知道你的新老板在加州那档子事,刚升任BA Entertainment公司高级合伙人,却遇到前男友发来要求复合的邮件不小心在公司内部系统泄露。那么一闹害他丢了BA Entertainment副经理的乌纱帽,被降职到Zealot Game狂徒游戏这种苟延残喘的持股公司当CEO。虽然被冠以中国人更懂中国市场的完美借口。」
听到让自己蒙羞的私事从别人口中说出,纵使谭彦拥有良好的教养,也忍不住对眼前的陌生男人产生反感。从侧后方看过去,那个陌生的男人穿着有暗花的黑色西服,下面是修身的铅笔裤和靴子,一条黑白格的细围巾让他整个人显得纤长而时尚,在这个以business casual为基调的发布会上,这样的装束显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十分抢眼。
不知道是哪位贵宾家的花花公子,无聊之极。谭彦不记得自己请过这样的人来参加公司的新游戏发布会。
「你知道的八卦真多。」
「哈哈哈,我最爱听别人的八卦。」
「不过Alex确实很帅,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
「Nancy,你该不会对一个同性恋有兴趣吧?」
「傅磊,你该不会在嫉妒吧?」
傅磊?真的是那个傅磊?谭彦无暇享受女下属对他外貌的称赞,单是傅磊这个名字,已经让他震惊得一步都移不开。回国不到两个月,接手新的公司,又是从未接触过的新行业,从上任的第一天起,他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傅磊——成功预测过无数业内奇迹,以刻薄但准确的评判而闻名的网络游戏行业独立分析师。
人就站在不到十米远的地方,谭彦之前从未见过他。那张脸自动转换成之前读过那些针对狂徒游戏的研究报告,字字句句,往往都是一针见血,尖锐而直接。
「这个……谢谢!」
「Nancy,你太客气了。」
「粉色红的NANO!苹果官网推出的情人节限定产品诶。谢谢,还帮我刻上了我的名字。」
「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
年轻的男人做出半屈膝的姿势,夸张地模仿出骑士的动作。
「说吧,这次你想知道什么?」
原来赫赫有名的行业分析师,是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获取上市公司的非公开重要信息。
「Nancy,别把我说得那么无情。」
「我还不了解你?」
「那好吧,我想知道关于谭彦的一切。」
「Alex?为什么?」
「嘘……我等你电话,我们下次再谈。」
女人这一句“Alex”的音量,超过了偷情应该控制的分贝数。谭彦看到年轻的男人警觉地转过身,隔着走廊的窗棂,眼神扫过他所站的方向时。
没有特别的帅气,属于现在很多女人会喜欢的白皙端正型。这个叫做傅磊的男人,在他名字所代表的权威和口碑后面,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白脸。
接下去的一周,谭彦对狂徒游戏进行了农历新年之后的第一次人事调动。在IR任职超过三年经验丰富的容婧,也就是傅磊口中的Nancy,被调到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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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观不正番外C可不可以不做你的兄弟——林苏


十六岁那一年,墨近第一次逃了学。穿着雨衣一口气从学校跑到家附近那个教堂旁边的樱桃树下,粉色的花瓣被大雨打落,他一直捂着胸口,经过的老太太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摇摇头。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只有雨衣口袋里放着的那张照片,依然完好无损,烧得他胸口直发烫。
「你站在树下面干吗?小心雷电!快跟我回家。」
……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走?」
……
「再不回去爸妈要担心了。快走!」
「你都不要我们这个家了,还回什么家?」
少年哭红了眼眶,大声吼出他憋屈了一天的话。二十四岁的哥哥在获得硕士学位之后,决定只身前往中国,父母都非常尊重他的决定,连以前常寄宿在他家的小磊哥哥也非常赞同——因为小磊哥哥有一半中国血统。没有人哭也没有人说不,他们都表现得像大人一样。仿佛只有墨近一个人在闹小孩子脾气,仿佛只有他一个人舍不得——
从小带他玩教他功课给他介绍女孩子的亲哥哥墨远。
他甚至没有去机场送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哥哥敲了很久的门,最终离开了。像大人一样地离开了,不要他了。
小时候曾一起爬到那棵樱桃树上摘樱桃。他太小爬不上去,哥哥不是一个人爬上去玩,而是让他踩在他的肩膀上,很艰难但是最终爬到树上了。他们躲在茂密的枝叶下面,偷偷品尝那早熟的果实。哥哥摘了好多樱桃,把最大最红的捧在手心里让他挑;他拿了一颗,轻轻咬住,忽然凑过去塞到哥哥嘴里。哥哥一时手慌脚乱,手中的樱桃洒了一地,还差点从树上掉下去。那是他们之间的初吻,咬破果实,甜美如同少年粉嫩的唇。墨远十六岁,墨近八岁,年少无知,天真无邪。
后来哥哥念了大学,再后来哥哥念了硕士,幸好都是离家不远的地方,每个周末哥哥都会回家,查看他的功课,陪他去钓鱼去游泳去溜冰。哪怕是春暑假的打工和实习,哥哥都不会离开家太久,总是抽空带他去国家地质公园、去迪士尼、去航天中心、去一切他嚷嚷着想去玩的地方。等墨近自己上大学时,才发现周围所有人几乎都是派对动物,他疑惑不解:大学生难道不都是每周回家吗?同学们讥笑他说:「你真是妈妈的好宝贝。」
墨近不敢确定他对哥哥的感情是不是单方向的,从小到大哥哥对他的好,只是因为他和他是兄弟吗?不是吗?
当同龄人沉迷于派对泡妞喝酒嗑药的时候,墨近在一次次比真实还清晰的梦境中惊醒,梦中荒谬的感情和冲动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什么时候跨过了那条线,一直孤独地等待着。思念变成和呼吸一样不可或缺的存在,哪怕看不到摸不着,却真实地存在于每一通越洋电话和每一张生日贺卡里。
十八岁的圣诞节,哥哥离家两年后第一次回家。他和家里那只萨摩耶一起扑倒哥哥身上,哥哥笑着问:「弟弟是不是比我高了?」他其实很羡慕那只狗,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哥哥颈间舔来舔去。他知道不能那样做,可是他一直想那样做,还有更过分的事情,想得都快发狂了。可他只能看着听着,哥哥讲述的那些在中国的种种经历,垂头丧气也好,意气风发也好,似乎都离他太远了,他抓不住那样的哥哥。穿着同样衣服的两个大男人,一只大狗,站在圣诞树下的合影,连父母都说孩子们真的都长大了。
圣诞和新年假期加起来不过十来天,哥哥很快又要离开。他也不再是两年前哭鼻子闹脾气的高中生,一定要靠主动才能留住哥哥。
冬日滑雪时用的度假别墅,父母已经提前离开了。最后停留的一晚,壁炉里的柴火烧得特别旺,哥哥抚着他的头发,说对大学不能当作儿戏,说对女生不能随随便便,说对父母不能只伸手要钱。
「你还把我当作小孩。」
…………  
「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而且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在壁炉旁的地毯上,兄弟俩扭打成一团,最终还是身高体型略胜一筹的墨近占了上风,他要让哥哥知道他橄榄球队的队长不是白当的,他要证明给哥哥看他是真的……而哥哥突然放弃了反抗。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如你如愿。」
温柔地吻去哥哥眼角渗出的泪珠,墨近残忍进入了他肖想多年的身体。那一晚,他看到哥哥在他身下绽放出惊人绮丽的美,那是和他一样的男人精壮的身体,平坦的胸部,结识的肌肉,紧翘的臀,和在腿间勃起无法遮掩的性器。在释放的一瞬间,他发誓:陷在情欲中的哥哥从此只能让他一个人看到。
这一次离开,反了过来。哥哥悄无声息地走了,连航班号都没有通知家人,只留了口信说有紧急的工作要回中国处理。贪欢一晌就像以前无次数出现的春梦,只是哥哥的气息仿佛还在枕边。
此去经年,电话少了,打来都是和父母聊天;生日贺卡依旧,只写一句Happy Birthday;圣诞节的礼物还是他最喜欢的,可是人往往只回来三五天就走,刻意避开任何独处的机会;年假要么去地球另一端旅游,要么请父母去中国探亲,总是用实习、工作等等借口把他一个人落下。一年365天,兄弟共处的时间不超过零头的天数。墨近开始写邮件,很多的邮件,不管收信人看不看,也不管有没有回复,开心不开心,鸡毛或蒜皮,想念和渴求,一股脑地写在信里寄给哥哥。唯独,没有道歉,没有后悔,没有退路。
这样一过就是四年,墨近大学毕业了,终于有机会和父母一起去中国探亲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兴奋得没睡觉,出了机场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哥哥的婚期就在第二天。
又扭打了起来,傅磊上来劝架,却不小心被误伤。他看不到自己烧红的眼,烧的是愤怒,是情欲,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积累的思念。哥哥什么都没解释,只是淡淡地说:「明天婚礼,不要迟到。」
新郎新娘宣誓之前,在更衣室里再也抑制不住感情冲动的墨近强吻了哥哥。唇像火焰一般滚烫,而滑过脸颊的眼泪几乎把两人都灼伤。他在那条线的另一边独自等候了太久太久,而哥哥现在却要背道而驰,离他越来越远。哪怕那以后将是等候的无期徒刑,他也想知道原因。
「我只要你一个答案,说出来我就死心了。」
………………
「六年前你跑了,六年后你还在逃避。」
「我们是兄弟啊,爸爸妈妈仅有的两个儿子。」  
「好,那我明天就走。」
「请你留下来,留在我身边。」  
「留在左手无名指戴着戒指的哥哥身边?」  
「请你留下来……」  
墨近再也没有说话,吻去哥哥眼角的泪光。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无法拒绝墨远。亲眼看着他和那个陌生的女人交换戒指和誓言,用有价的物质和虚无的语言来向世人证明这场法律上的婚礼。这个年长他八岁的男人,现在拥有成功的事业,即将拥有幸福的家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父母眼中最优秀的儿子应该走的正轨。墨近不知道大学刚刚毕业、没钱没势的自己,假如真的要对抗,如何能赢过这个庇护疼爱了他二十几年的哥哥。
新婚之夜的第二天一大早,墨近却意外地发现裹着毛毯的哥哥从客厅沙发上慌慌张张地爬起来,趁父母进屋之前让一切回归原位。而那个他应该叫嫂嫂的女人,接下来竟然毫无异样地为几个人做了早餐,带着职业化笑容的她看起来倒也算贤惠。
毫不知情的父母,高高兴兴地坐在沙发上翻看蜜月旅行目的地的介绍资料;另一边看似平静的三人餐桌,墨近几乎可以感觉到咖啡杯之间涌动的暗潮。
「我也想去希腊旅行。」
「你就会瞎捣乱,哥哥嫂嫂去度蜜月,你当电灯泡啊?」
「没关系,爸爸,让弟弟一起去好了,自家人怎么会麻烦?费用由我们来出。」
这个叫做宋晓洁的女人,如果不是脑子烧坏就一定是吃错药了。坐一旁的墨远没有吱声,把盘子的培根全部塞到嘴里,脑袋压得很低,试图从他那里读出讯息的墨近完全看不到哥哥的眼睛。
那是一次气氛诡异到极点的蜜月旅行,没有人说不好,也没有人说好。墨近看得出哥哥和那个女人之间无法掩饰的貌合神离,更不用提宋晓洁对他刻意的礼貌和照顾。
蜜月结束之后,墨近理所当然跟着哥哥回到中国。正当他提出要出去租房时,宋晓洁居然又大方地邀请他住在新婚夫妇的公寓里。好,既然是三个人的迷局,他倒要看看谁最先能走出去。夫妻、兄弟、叔嫂之间离奇的同居生活,从开始的那天就注定了不可能保持绝对的平衡。
因为一时摸不透宋晓洁的底,墨近索性就用装傻充愣来化解同居生活的种种小摩擦,假装粗神经,假装看不见听不到。他告诫自己一定要有耐心,一个人在大洋彼岸六年都忍下来了,现如今哥哥在眼前一步就可以拥抱的距离,还有什么忍不了?
想不到那个在工作上精明睿智的哥哥,却对他的装傻充愣束手无策。有时墨近故意把钥匙藏起来,悠悠然地抱着苹果本在家门口上网,等哥哥冒着午休时最毒辣的太阳冲回来给他开门——他知道,只要是他提出的要求,哥哥就绝不会让助理跑腿。故意迷路,故意不带钱包出门买东西——偌大的城市,反正他的超人哥哥一定会在半个小时内出现,用他的信用卡化解危机。
只是看到哥哥有一次去接宋晓洁下班回家,墨近第二天就接受了一份英语培训公司的工作,之前某次经过地铁站,被当时的宣传经理听到他用中文问路,于是就紧紧抓住不放,恳请他去当口语老师。
「我们的培训学员既有漂亮的大学女生也有成熟的职业女性,怎么样,不错吧?」
「好啊,我去。」
尽管知道这是幼稚的报复心理,可是墨近还是觉得痛快。他要让哥哥亲眼看看他混在脂粉堆里的样子,就像他当初看着他为那个女人戴上戒指的场景,刻骨铭心的疼。
这一招很快就奏效了,哥哥变得很晚回家,回来也是带着一身酒气。他知道,墨远喝醉后不吵也不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有时会突然冲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醒来也不理他,早出晚归,经常一连几天人影都看不到。墨近也恼了,背上包摔了门,去傅磊家赖着就不走。
婚后不久宋晓洁就去国外出差了,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墨近不在家,这才叫墨远去把弟弟找回来。
「要不要家里请个会做西餐的厨师?」
「为什么?」
「弟弟是因为吃不惯中国菜才搬去朋友家住的吧,这样说出去多不好。」
「他是我弟弟,我能吃,他为什么不能?」
「嗯,不要紧。我也喜欢吃中国菜。宫保鸡丁,很好吃。」
炎热的盛夏,兄弟之间的冷战却因为宋晓洁的再次出现又降到了冰点。墨近抱着酒瓶对着傅磊哀怨地叹气,嘴皮子一向厉害的傅磊却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回去正想给哥哥道歉,却发现墨远和宋晓洁已经公开分房睡了。
这种事情很常见。墨近知道有三分之一以上的美国夫妇都分房睡觉,所谓幸福的婚姻只存在于婚介公司印刷的广告单上。虽然他一直嫉妒这个和哥哥结婚的女人,可看到这样的情形不禁觉得她也十分可怜。
可他又怎样?跑过去问「哥哥嫂嫂你们性生活不和谐」吗?
墨近继续装傻,闹哥哥的次数多了,连公司的保洁员都知道这家公司的老板有个弟弟是傻大个,正事做不成,麻烦一大堆,怔怔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草包一个。每次找借口去哥哥公司,才走到门口就会被前台小姐投以看马戏看滑稽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培训公司的教室里,他是受女学生爱戴的好老师,不仅因为高大英俊的外表,更因为他勤勉的态度和尽职尽责的教学。就连傅磊看到他上课的认真劲,都忍不住感叹。
哥哥一方面对他有求必应,另一方面却有意无意地躲避他随时随地的炙热视线。
有一天难得哥哥回家吃晚饭,饭后墨近主动收拾了餐具。宋晓洁则提出让兄弟俩出去溜狗:
「你们俩带宝贝出去玩吧,看它现在都那么大了,要是跑丢了,我一个人根本拉不回来。」

哥哥换下西装衬衫,套上几年前全家去夏威夷旅行时买的彩条T恤,一回头看到墨近已经换好同样的T恤,拉着家里那只大白熊在楼下等他了。
夕阳下,两人安静地并肩走着,找不到话题。大白熊似乎能读懂主人的心意,乖乖地走在前面。直到耳尖的墨近听到路过的年轻女孩窃窃私语:
「是兄弟吗?」
「那是情侣衫诶!」
「兄弟也可以穿一样的衣服啊。」
「那分明是恋人的气场啊,两个人带着狗狗散步,好浪漫好温馨!」
「你又发花痴了。」
偷偷地瞄了一眼哥哥,他似乎一点都没察觉。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什么?」
「当老师挺好的。」
「你不可能一辈子在那种地方当口语老师,男人要有点出息!」
「当口语老师怎么了?我的学生都很喜欢我,我也喜欢教她们。」
「她们?」
「就是她们!怎样?」
「不求上进,你对得起爸爸妈妈么?」
「你少拿爸爸妈妈来压我!」
两人走到行人稀少的河边长廊,对话僵住了。明朗的夏夜,空气中充满了蝉不厌其烦的鸣叫。
「我同学的公司有个职位很适合你,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同学?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
「我是你哥,爸妈不在我就得管你!」
「是吗?那我问你,你知道我喜欢谁?心里挂念着谁?每天过得开心不开心?这些你都管吗?」
用力捏住哥哥的左手,那坚硬的钻戒几乎划破他的掌心。墨近仍然不肯放手,他要让他知道,那十指连心的痛是什么感受。
「这又算什么?你手上的戒指又算什么!?」
墨近被狠狠地掴了一掌,哥哥没有一点手下留情。
「我要的你给不起。」
「噢?那个女人就给得起?她能给你什么?一个如同虚设的家还是给你生一打小孩?」
「我就知道当初不该强留你下来,我……」
出乎意料的眼泪,想夏夜空中的流星一样滑过哥哥的脸颊。
「你大张旗鼓地出去参加培训班的联谊会,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嫉妒所有听你课的女学生,我讨厌任何一个约你出去的男人或女人,我要你把他们都推开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我想要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我知道这太贪心太荒谬太不可能。小的时候,我付出一切想让你觉得哥哥就是一切;可是当你慢慢长大,遇见更多的人和事,宽广的世界里哪怕我再努力,还有什么资格成为你的唯一?你是我最心爱的弟弟,可是我却想要独占你,这种肮脏的念头我只能深埋心底。远隔重洋远离家乡,没错,我逃跑了。因为我无法再面对你!」
「哥哥也喜欢我吗?」
「我不能喜欢你。」
「哥哥喜欢我……喜欢我……喜欢我」
被超过190公分的弟弟抱紧,感觉就好像一只巨型的犬类扑了过来。魔咒一般的话语在耳边呢喃,湿热的气息让耳根又痒又酥,幸好是在夜里没人会看到墨远红透了的耳廓。
「我不喜欢读书,可是哥哥说要好好读书;我对女孩子没礼貌,可是哥哥说对女孩子要有礼貌;我不喜欢中国菜,可是哥哥喜欢中国菜;我不喜欢宋晓洁,可是哥哥娶了她当妻子……哥哥,你怎么能在改变了我全部的人生之后,又残忍地告诉我再也不要我了?我这二十二年的人生,都是以哥哥为目标在认真地努力着。」
「我们都是傻瓜,要是可以不做兄弟就好了。」  
「哥哥,我喜欢你。哥哥是天,哥哥是地,哥哥就是我的一切。」
用力地把哥哥搂入怀,然后是温柔得不像话的吻,像是怕惊动了谁,在夏夜的蝉鸣和蛙声中如泣如诉。
「我们……该回去了。」
两百多平的新房,墨远躺在离妻子房间最远的客房,怎么也睡不着。忽然门被打开了,黑暗中高大的身影,不用猜也知道是谁。那人抱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双手双脚缠了上来,不晓得到底是谁的体温太高,空调开了一夜,墨远却觉得浑身都在发烧,被那人触碰过的皮肤就像着了火一般灼热。
醒来看到墨近安静平和的睡颜就在枕边,俊俏的面容在墨远看来和小时候吵着闹着要糖果要礼物的弟弟没有任何区别,一样地娇憨可爱。这是他曾发誓要守护一生的人,可是在成年之后,面对自私的情感和家庭的期望,最宠溺的弟弟,成了一向冷静沉着的墨远两难的抉择。
除了不时偷偷溜进哥哥的房间过夜,墨近并没有任何出格的举动。那天晚上在河畔,哥哥的话听起来既甜蜜又痛苦,让墨近不敢轻举妄动。他在等——成熟的时机,让一切美好的幻想都能够变为现实。直到九月底傅磊从美国回来,神情凝重地找他谈了一宿,墨近这才找出了端倪。不管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他再也不能放手不管下去了。
约在田子坊一家隐秘的斯里兰卡红茶店,墨近等得快不赖烦了,那个他在哥哥面前要叫一声嫂嫂的女人才迟迟赴约。
「你们年轻人爱玩的地方,还真不容易找。对不起,我下班晚了。」
「你喝什么?」
「不用了,有什么事说完我就走人,你哥今天应该会早回家。」
「你会在乎这个?」
「墨近,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协议婚姻,各取所需。难道不是吗?哥哥需要这场婚姻来给爸妈一个交代,而你——则需要那一纸婚约来降低高额遗产保险的保费,以及在法律上正式收养你曾经捐助过的一百多名贫困孤残儿童。我以前只当你是个好人,原来不仅如此,你真是个大大大大好人。」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宋小姐,我装傻但不是真傻。」
「好,既然你知道了真相,你打算怎样?起诉我?告诉你,这是中国法律的漏洞,你没有任何证据诋毁我和墨远的事实婚姻。」
「哈哈哈,宋小姐,你真看得起我。我不过是美国来的穷小子,无车无房。怎么斗得过你这样有钱有势的女强人?」
「那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只是想找你确定一下这件事,现在我放心了——我明白了哥哥的苦心。虽然是个笨蛋哥哥,可是我都懂了。我很快就会搬出去住,如果到时候哥哥被我带走,你可不要太惊奇。」
「你一直不知道么?我们的新房,房产证上墨远写的是你的名字。要搬也是我搬出去,也好,我也倦了每天看到你们兄弟之间情愫暗涌的那个“家”。只要能在法律上维持那份结婚合同,我其实无所谓住在哪里。」
「好,你就请你尽快搬出去。」
「你就这么急?」
「宋小姐,虽然不指望你能理解我和哥哥,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六年。」
「你哥哥是个很中国的美国男人,事业勤勉、重情重义、孝敬父母、不碰烟酒,甚至会在有空的时候做家务事。通过朋友刚认识他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结婚对象,这样的男人真的不多见了。我结婚的动机如你所说,并不纯良,当时以为刚好有个不错的男人,干脆结婚算了,一来不会再被人嚼舌根说我老处女假清高,二来正好也可以满足我的私人目的。其实所谓协议婚姻这一说,是墨远后来主动找我谈的。他说只要我同意无性婚姻,别的他都可以迁就我。像我这个年纪的女人,其实早就放弃婚姻了。有钱,这个世界就是美好的;如果有爱,也只是些许点缀罢了。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事情的真实经过,我可不想背着坏人的名号横在你们兄弟之间。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哥哥那边,你想怎样就自己看着办吧。」
「宋小姐,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我和墨远本来就是互相利用。谁都不欠谁。」
原来这个任职国际投行的宋晓洁,根本就在外面还有多处寓所。第二天只是借墨远出门上班的一个白天,就把所有的个人物品搬走了。
「快开门,我买了王家沙的鲜肉月饼。」
「欢迎回家。」
头上顶着白毛巾,腰间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抹布,墨远被一副居家打扮的弟弟吓了一跳。
「你干吗?闲着没事做?」
「我做家务啊,从今天起,家务事由我全包了。」
「又想要什么东西了?」
墨远放下公文包和纸袋,在玄关换下西装,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家现在只属于他和墨近两个人了。
「哥哥,请不要再把我当作孩子。虽然我现在不及哥哥赚得钱多,但是我会继续努力工作,我还会做家务,做BLT三明治和烤三文鱼,让哥哥可以在中国吃到妈妈以前做的菜。从今天起,哥哥的一切都归我管,我的一切也归哥哥管。」
「傻小子,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墨近打开宋晓洁曾经睡过的房间,只见里面已经被清理一空,丝毫看不出曾经有人住过的痕迹。
「我全都知道了。宋小姐是自愿离开的,她说你和她谁都不欠谁。这下,你还有什么放不开?」
惊讶、不解,压抑太久的感情变得太过小心翼翼。墨远呆在原地,像是不敢相信所闻所见的这一切。直到被墨近压倒在房间地毯上,墨远才露出惶恐的表情。
「不可以,我们不可以这样……」
「哥哥,我就在你眼前,你又不要我了吗?」
「我……」
「没有人可以阻挡我们,哥哥,我爱你。」
尖叫着被弟弟剥光了下半身,性器被粗暴地揉弄,却毫无意外地迅速勃起了。墨近把他反压在身下,匍伏着一点点地啃咬着,从后颈到后背,灵活煽情的舌尖滑过蝴蝶骨,沿着脊柱一路往下,终于来到了最隐秘的所在。
「哥哥尾椎骨上的胎记,我一直都记得。好想再尝一尝它的味道。」
他知道那里是哥哥最敏感的地方,靠近秘穴处的那块胎记,哥哥身体的秘密只有他才能够独享。故意似有似无地舔弄着,引得墨远一阵阵如触电般的颤抖。只穿着白衬衫的身体在弟弟的玩弄下,已经无力再做任何反抗。他咬紧牙关,生怕淫 靡的呻吟从唇边泄出,艰难地转过头,只能用盈满泪水的眼神地无声地发出请求。
「哥哥,想要吗?」
「唔……」
狡猾的舌继续向下,久未被人碰触的入口被施以最色 情地挑逗。湿润的舌尖不断向内刺探,高热的内壁几乎要被融化,主动地收放又缩紧,已经不满足于……墨远被逼得再也无法忍耐那磨人的快感。
「求你…不要……」
「哥哥……说你爱我,我就满足它。」
「嗯啊……啊!我……爱你。」
扳过哥哥的脸,就着扭曲的姿势,火热的四唇相接像是要引发天雷地火。墨近一个用力地挺身,用昂扬的欲望深深地贯穿了哥哥的身体。从后面扶着墨远的腰,不停地插入,哥哥全身仅剩的白衬衫随着身体的律动不停前后摇晃着。
「不要…不要了……好深!啊……」
「哥哥,让我做嘛。哥哥……」
墨近甚至能感觉到,每叫一次哥哥,容纳他的那处就会吸得更紧。这个男人,一点也不纤细,一点也不孱弱,一点也不娇气,偏偏比所有他见过的男人女人都更让他神魂颠倒。
「哥哥,你不是说想要独占我吗?现在,我就是你的唯一。今生今世,哪怕你厌烦我了要赶我走,我也决不会离开。我是哥哥的,哥哥是我的。」
任凭弟弟在身上为所欲为的结果是两人不仅弄脏了刚清理过的地毯,墨远的腰也酸得直不起来。哪怕一直都有去健身房,他不禁感叹年轻人的体力……
「你……下次不许再这么胡来。」
「对不起,是哥哥让我憋了太久,我再也忍不住了才会让你那么辛苦。下次我……」
「不许说了。」
「可是刚才哥哥好性感,好想拍下来慢慢地仔细欣赏。」
「我呆会就去把你的DV锁起来!」
「哥哥……不要嘛,我只是说着玩的。要看,现在我可以随时……」   
不规矩的一双手,又开始在刚刚发泄过极其敏感的身体上游走。   
「哥哥,我从未后悔,你呢?」
「如果爸爸妈妈没有生下你,也许我的人生会是完全不同的一番光景。可是……」
「没有可是,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我为你而生。哥哥,我爱你。」
Echoes and silence
Patience and grace
All of these moments
I will never replace
People I've loved
I have no regrets
All I want is to be home   
From Home by Foo Figh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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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C适量吃醋有益健康(上)
自从傅磊受雇担任狂徒游戏董事会特别顾问后不久,他每天就多了一个新去处——健身馆。
原来谭彦九、十点钟才回家,也不是全然都在加班。七点半下班,到公司旁边的健身馆锻炼一个小时,然后去楼下的茶餐厅叫一份茄汁海鲜焗饭,吃完再开车回家,这原本应该是傅磊和游戏公会里的朋友下副本杀怪的时间。傅磊一百个不愿意牺牲玩游戏的时间,可是和在床上,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自己和谭彦的力量悬殊。妈的,是男人都不能忍!以前一个月也就偶尔打一两次网球,现在一周五次每次一小时挥汗如雨,傅磊咬牙切齿地第69次举起锻炼肱二头肌和胸大肌的哑铃。
「傅先生,你稍微休息一会吧。你刚开始练习不宜强度过大,我们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从谭彦这边的器械望过去,那个身穿健身馆教练服的肌肉男,正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从背后拢住傅磊的腰,借辅导之名行吃豆腐之实。谭彦摇了摇头,想冲过去把那个教练拉开,却不得不在意这是公共场合。原以为傅磊主动愿意和他一起到健身馆是件好事,现在才发觉那个家伙根本就是香嫩可口的白斩鸡落入狼群,偏偏本人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危机。
他依然很瘦,皮肤更是过分的白,一来是混血的缘故,二来因为长期御宅式的生活,外出也都是参加一些室内活动,连网球都只打室内网球。稍微一动,全身上下都会泛红,此时谭彦看着正在努力锻炼肌肉的傅磊,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和他做爱时那同样布满红晕的身体。
糟糕,再不克制,只穿了运动短裤的下半身就会被人发觉异样,好糗!
就在谭彦假装胃疼捂着肚子弯着腰往更衣室走时,几位平时和他搭讪过的雌性生物——下至刚入职场的年轻OL、上至和他差不多三十多岁的人妻型都围到他身边,七嘴八舌问个不停。
「Alex,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稍微有点胃疼。」
「要紧吗?要去医院吗?我可以开车送你去。」
「我也是开车来的……」
「不用,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谢谢!」
看到在不远处发生的一幕,傅磊冷笑着换了一个更重的哑铃。女人缘真不错啊,从到这家健身馆的第一天,他就发现谭彦身边总是围绕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谭彦那张堪比公共关系部门经理的俊脸,却从不吝惜微笑,完全不知道严肃二字怎么写。所以从一开始,傅磊一到健身馆,就假装和谭彦互不认识,偶尔偷瞄对方,却总是会被谭彦的眼神抓住,真倒霉!
仓惶逃到更衣室的谭彦,却只能苦笑。说来也奇怪,身为同性恋的他在健身房总是容易吸引女人;而口口声称不是同性恋的傅磊,却让金刚芭比型的健身教练和许多拥有同类气息的男人们争先恐后前仆后继。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规则在他们身上,早就失灵了。
凝神坐着休息了一会,欲望已经消退了。因为对傅磊在专业上有百分百的信任,所以在他加盟后,谭彦对狂徒游戏的发展方向及战略,就完全放心了。可是要管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上市公司,尤其在这个人才流动性仅次于金融业的网游业,着实不是一件易事。一想到工作的事情,谭彦就会回到理性的思维空间。
等到傅磊怒气冲冲地推开更衣室的门,套上外衣提着运动包就要走人时,谭彦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等到换了衣服追出去,只听见切诺基咆哮而过的声音。
为了隐瞒同居的事实,傅磊和谭彦都是分别驾车上班。虽然谭彦说过这样很不环保而且现在油价又很高,但也无法否定傅磊所说的两人关系一旦曝光之后的种种麻烦。
黑色的沃尔沃驶进公寓楼下的车库,刚刚好停在切诺基旁边。不知道傅磊闹什么脾气,但总不能不吃晚饭,谭彦提着温热的蜜汁叉烧饭上了楼。没错,他们现在住在傅磊的公寓里。
先前谭彦虽然从傅磊的公寓里搬出过一段时间,可是自从傅磊答应到狂徒游戏做事之后,就执意要搬回原来的公寓住。谭彦拗不过他,只得跟着又搬了回去。
「你住的公寓,狂徒游戏董事会每个月要为此支付两万块的住房补贴。我和狂徒没关系时倒无所谓,三观不正是你的事。现在不一样了,我拿的也是狂徒发的薪水,就要为全体股东负责,绝不能纵容用公司租的房金屋藏娇此等有碍职业道德的行为。」
这话倒是说得满口正义,谭彦退掉公司帮他租的公寓,至于住房补贴最终还是落到了傅磊口袋里。美其名曰:房租。
「你就是我藏的“娇”?」
「操!现在老子是你的房东,明白?」
谭彦不怕傅磊和他斗嘴,就怕他现在这副模样,空调开到20度以下,坐在床上裹个被子扮活菩萨,不说话,盯着笔记本屏幕的眼睛都快发绿了。
「傅磊,来吃饭。」
「你不是胃疼么?阿姨大婶姐姐妹妹们没给你药吃?没送你去医院?你来这儿干吗?」
「我装的,没胃疼。过来一起吃饭吧。」
「我吃过了。」
一看床头柜的泡面碗,谭彦就知道傅磊又宅男附体了。
「泡面没营养,对身体也不好……」
「对不起,我们混网吧玩游戏的不吃泡面就不舒服。可比不了您的千金贵体,有多少人关心呢!」
厨房里的醋瓶子好端端地放在原处,不晓得这房间里哪来那么大的醋劲。谭彦没有把话再接下去,他喜欢傅磊却从未想过纵容傅磊,如此幼稚的吃醋也没有让他觉得欣喜万分。在感情上游戏了这么多年,现在他想要的,是细水长流普普通通的柴米油盐,而不是强烈刺激味觉的醋。
「还剩一份便当在冰箱里,我去洗澡了。」
因为开始过普通上班族的生活,傅磊最近其实已经收敛了很多。一般不会熬夜,也很自觉配合谭彦的作息在十二点前关灯睡觉。不过这天睡到半夜,谭彦还是被厨房里微波炉的声音吵醒了,摸摸身边的床,嘴硬的饿死鬼果然爬起来去吃宵夜了。他假装继续熟睡,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傅磊的办公室在顶楼CEO办公室旁边,投资者关系部的刘焕晴在他入职之后被调来当助理。这个和傅磊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女职员,英语流利做事麻利,傅磊对她很满意。不过在刘焕晴眼中,这位特别顾问实在是个有些古怪的上司……这不,狗血的戏码又在办公室里上演了。
谭彦刚推开傅磊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他蹲坐在半人高的大理石窗台上,一脸颓丧,正在和刘焕晴抱怨:
「Sandy,昨晚美国股市大跌3%,我的股票全跌了。怎么办?我不想活了……」
「傅先生,你亏了很多钱吗?只要还有本,可以再赚回来的。」
「不是亏钱的问题,我不服怎么可能我选中的五支股票都下跌?我的投资组合明明经过优化选择……」
「你下次再换别的股票试试……」
「你知道吗?和女朋友分手,我也许只要半天就能恢复;可是买的股票下跌,我就想跳楼自杀啊!」
「Sandy,去做你的事。让他跳好了!这里是裙楼,只有三层,跳下去又死不了。顶多半残废。」
听到老板来了,刘焕晴识趣地关门离开。剩下昨晚冷战的两个人,空气好像瞬间被凝结,与室外逼近40度的高温天形成强烈的反差。知道他是借题发挥,也就不去理会刚刚那段滑稽表演。
「演够了就滚下来。有事情……」
「我今天不舒服,请假。」
「不许请假。下午四点有临时会议,是你的提案,你必须参加。讨论关于收购那家德国网页游戏开发商的事宜。」
狠心转过身,不敢去看傅磊错愕的表情。吵过架甚至打过架,可是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好像还是第一次。可工作就是工作,不得掺杂半点私人情绪。谭彦觉得这样基本的道理,傅磊不会不懂得。
预计一小时的会议,因为公司管理层内部存在严重的分歧,四点钟的会一直开到晚上九点半,只有中场休息时叫已经下班的前台秘书用电话定了匹萨和咖啡。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但最终傅磊用毫不含糊的数据事实以及极佳的协调力,说服了大多数经理层的同事。项目将上报董事会,批准通过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很好,谭彦对傅磊的表现很满意。不愧是前职业分析师出身,无论是业务水平和敬业精神,傅磊都无可挑剔。这样的人才,确实配得上每年0.5%期权的超高额薪资。
谭彦准备收拾东西下班回家,傅磊却没有超车库的方向走。
「你去哪?」
「去健身馆。」
「要关门了吧?」
「游泳馆和网球馆关了,器械馆一直开到12点。」
这口气听着就不妙,谭彦只得舍命陪君子,不对,是陪这个原本三观不正最近有所积极改正的小人。
跑步机、哑铃、还有各种重型器械,傅磊好像横了心要把所有的汗都流光,几近疯狂地进行锻炼。过了十点,健身馆内的人渐渐都离开了,就连清理更衣室的清洁阿姨都收拾好工具准备下班。到11点时,谭彦可以确认整个馆内除了一个在前台留守的服务生,只剩他和傅磊两个人。
呼吸伴随着脚步声近了,谭彦看着脖子上绕着毛巾的傅磊朝他走来。
「你今天的表现很了不起。」
喘息声中,却听得傅磊说:
「谭彦,我要辞职。老子当初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答应给你当打工仔。」
谭彦坐在练习用的长凳没有再说话,而傅磊绕过他,超反方向的更衣室走去,步子从背后看过去软绵绵的一脚高一脚低。
脱下汗湿的运动背心和短裤,跑鞋也蹬了,想去冲个澡可实在没什么力气。打开储物柜正想换衣服,傅磊听到身后更衣室被反锁的声音。刚回头,男人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为什么要辞职?」
「老子想辞职就辞职。」
「辞职也有一个月的提前申请期。」
「那就从今天开始算……唔……」
只穿着一条内裤,身体被顶到凉飕飕的储物柜上,突如其来的吻让傅磊失去了方向感。双手被紧紧按牢压在两侧,下半身用力挣扎,却发现摩擦间不小心碰到男人的关键部位,而愈演愈烈交缠的吻也让他自己渐渐有了感觉……真该死!
「我知道你最近辛苦了,要你忘掉吃喝玩乐的安逸生活变成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是很不容易。为了我,你的确做了很多牺牲,我都知道……」
「放你X的狗屁!老子拼命工作是为了那1.5%的期权,为了你?你做梦吧!吃喝玩乐?那叫SOHO,要是只会吃喝玩乐老子早饿死了!朝九晚五?你哪只狗眼看到老子五点钟下班了?你这个混蛋,老子就算为华尔街的资本家做牛做马,再也不要给你打工!」
傅磊越说越激动,全然不觉男人松开对他的束缚,一手隔着内裤抚慰着他的性器,一手推开隔壁他刚打开的储物柜,蘸了他带来的功能饮料,已经悄悄地来到他身后的私处。
「傅磊,你为什么嫉妒?」
「老子哪里嫉妒了?」
「看到有女人围着我转,你嫉妒了吧。」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老子比你帅多了!女人?老子玩过的女人绝对比你玩过的男人多!嫉妒,要嫉妒也是你嫉妒我!」
谭彦也不动气,猛的一戳,两根手指已经进去了一半。傅磊扭着腰想要摆脱,却让狡猾的进攻者更加深入。
「你嫉妒的时候,身体就会变得像西湖醋鱼,酸甜适中、鲜滑爽口。」
说着他转而攻击傅磊的颈部,细细的啃咬从耳根滑过喉结,来到敏感的锁骨,所到之处引发了身下人情不自禁细微的颤抖。他太了解,他的身体需要什么样的抚慰。
「再加一点盐,咸咸的。」
「那是……汗。啊……你…放开!」
前后夹击的快感让本来就体能透支的傅磊再也难以承受,他双腿一软差点支撑不住身体。谭彦索性整个托起他光滑的臀,从拉链中释放出来高昂的性器已经蓄势待发。
「夹住我的腰,掉下去我可不负责。」
「谭彦,你……敢!嗯啊……啊……」
被男人侵犯的时候,傅磊全身未着寸缕,而男人只是脱了西装外套,维持着翩翩美男子的风度。那罪恶的欲望之源从西装裤拉链中释放出来,他甚至能感觉到结合的时候臀部和西装裤摩擦的热度。想要反抗,手脚却完全使不上劲。该死的,刚才不该那么疯狂地消耗体力,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你可以叫出来,馆内已经没人了。」
「我偏不……呜呜……」
傅磊忍不住小声地呜咽着,身体被摇晃得太厉害,不得不圈住谭彦的脖子才能维持平衡。两个人激烈的动作让储物柜被撞得嘎吱作响,明晃晃的节能灯把这一切罪恶都曝光在光明之中。他紧紧抓住男人后背的白衬衫,咬住嘴唇克制呻吟却遭到更严厉的进犯。抽插的频率加快了,正面站立的姿势虽然让他也觉得羞耻,可是快感却似乎加倍了。被巨大硬物猛烈撞击的身体,只能手脚齐用力抱紧男人——他目前唯一的依靠。这个动作似乎挑起了谭彦更强的进攻欲望,瞄准他体内的敏感点,用尽全力贯穿他的身体。
「傅磊,我们不要玩吃醋再和解的过家家,好吗?」
「你……这个混蛋,啊……」
「答应我,我们就一起回家。」
「我才懒得吃醋,你要是敢玩一个女人,我就……」
「你就怎样?」
「我就去玩十个女人,啊啊……」
「真的吗?」
「不要……求你,谭彦,慢……慢一点,啊……」
结果他居然在谭彦之前就射了,充满男性气味的体液溅在谭彦的白衬衫上,就像早晨喝牛奶留下的痕迹。后穴在高潮中猛然收缩,谭彦也随之达到了高潮,精液全部射入一直紧紧咬住他不放的甬道。
「蠢物,我要去玩也是玩男人。」
「那我也去玩男人,总之我绝不会输给你!你以为我条件比你差吗?你也不瞧瞧,平时围在我身边打转的肌肉男有多少?」
好一招装傻充愣,还挺像那么回事的。谭彦暗自惊叹,果然不能低估傅磊这家伙!回家看来还需要继续调教。
自己讨厌吃醋、也讨厌伴侣吃醋的谭彦,还没有意识到「适量吃醋有益健康」的道理。

番外D适量吃醋有益健康(下)
前几日,身为投行高级分析师的苏昱修给傅磊发了一封邮件,询问另一间游戏公司最近的股价波背后的原因。虽然往昔的傅大分析师已经辞去了在投资咨询公司的职位,不过出于对老朋友的信任,苏昱修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双方用的都是以公司域名结尾的工作邮箱,站在苏昱修的角度,这是一件借助私人关系的公事。
言简意赅的投资分析意见,照样是有理有据。读完邮件,苏昱修一笑,知道自己没有找错人。却冷不防在结尾签名的后面,又发现了一行小小的字。
「PS:Sui,十年前的谭彦是什么样子?」
好突然的问题,苏昱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幸好这是邮件而不是电话,傅磊显然给了他充分的考虑时间。
十年前啊……
在一群白皮肤和黑皮肤之间,苏昱修一眼就看中那个有着同样黄皮肤黑头发的男生。还不到二十岁,吧台的酒保都懒得理会这种不到合法饮酒年龄的小鬼,只给了他一杯苏打水。像是所有第一次来纽约的游客,他东张西望的样子像个好奇宝宝,更何况这里是纽约的一间GAY吧。英俊的脸上有种难以形容的单纯,虽然不知道时间会在未来把他变成什么样,苏昱修很想尝一尝他现在青涩的味道。
正当苏昱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坐在吧台边的东方面孔时,别的麻烦已经找上门了。苏昱修身边一直不缺伴,他其实很少单独一个人来这间GAY吧;这天算是例外:刚刚踹了一个死缠烂打的家伙,他才独自过来放松心情。不料却被几个一直觊觎他的鬼佬围住了,硬来的话他只有一个人,打架肯定吃亏,服软就更不可能。正为难的时候,刚才那个喝苏打水的男生走到这边:
「Honey,what'swrong?」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根本就是找死!想滋事的几个鬼佬没有把这个新面孔放在眼里,正欲动手,酒吧的老板也闻讯赶了过来,在事情发生之前,息事宁人。苏昱修见状,拉起男生的手就往外走。
「谢谢你。」
「没什么,还是酒吧老板比较震得住场子。」
「我是想说谢谢你不怕死,哈哈……」
苏昱修本想逗他玩,没想到他也不恼,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然后一本正经地说:
「我叫谭彦,中国人。你呢?」
「你是不是对每个情人都叫honey?」
「诶?你怎么知道?」
「小屁孩,这点小伎俩我还能不知道?哪怕已经把电话号码删除了,对方再联系时,叫一声honey也不会漏马脚。对不对?」
被看穿了,谭彦只好讪笑。
「喂,这么晚了,要不要去我的公寓?」
面对如此露骨的邀请,苏昱修看得出好奇宝宝已经动摇了。他很想知道把每个情人都叫做honey看上去很有经验的小屁孩,到底是不是装的。毕竟到了这个年龄还是处男,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我……和同学一起来的,今晚约了……」
「那算了。」
「喂…你别走。」
「干嘛?」
「可以给我你的电话号码么?」
苏昱修笑得更得意了,大方地把号码输入在对方的手机里,再转身时他已经抑制不住把这个害羞的小家伙吃干抹净的幻想了。
谁料到他们的第二次碰面,之间却隔了十年之久。那天晚上赶回旅馆和同学汇合的谭彦,半路被之前酒吧里的那群人打了一顿,手机也被抢走了。这些是后来苏昱修从GAY吧的朋友口中听说的。而不知道姓名地址电话的谭彦,最终不得不放弃在偌大的纽约城找人的念头。几天后身上带的钱花光了,不得不回加州。
同样的一次相遇,从不同当事人口中得到的答案却只有前半部分是吻合的。那个该死的谭彦,色胆包天要了人家电话号码结果最后手机被抢这样的糗事,果然没有告诉他全部实情。
「Sui,这么说,你想上他?」
「没错,你没有见过,十年前的谭彦真的很可爱,哪里想到他会变成一个公司的CEO。」
「可爱?」
傅磊夸张地做出起鸡皮疙瘩的动作,这天他约苏昱修出来,名曰公事,谈到最后话题却转到谭彦身上去了。
「对了,你怎么会想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没什么,随便问问。」
「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好啦好啦,我虽然说过对谭彦有兴趣,那只是跟你开玩笑。」
「谁说我吃醋!我就是想知道让他出丑的糗事,好拿去奚落他。哈哈……」
老朋友之间并无顾忌,但傅磊还是因为苏昱修那句「你没有见过,十年前的谭彦……」久久难以释怀。
狗屁!老子当然没见过,十年前老子还在普林斯顿撒野呢!一东一西,怎么可能见过在加州装成熟的处男谭彦!
无可名状的烦躁,傅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在健身馆听教练介绍拳击之后,他就迷上了这项充满暴力的运动。心中有团莫明的火,烧得他浑身上下难受极了,非要找点什么东西发泄一下不可。
谭彦身高180公分,苏昱修身高179公分;谭彦今年三十一岁,苏昱修今年三十三岁;谭彦十年前要过苏昱修的电话,苏昱修十年后说过对谭彦还有兴趣……越想越不对劲,怎么以前从来没觉得这两个人如此般配?而谭彦和苏昱修每个季度在狂徒游戏财报会议里,作为上市公司CEO和投行分析师纯公事的一问一答,现在回想起来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调情。
重重的一拳挥出去,傅磊真是恨极了胡思乱想的自己。关老子屁事,老早就知道那姓谭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偏偏会上了他的贼船?可是一签就三年的合同才过了一个多月,傅磊开始后悔放弃在墨远那里三天游戏两天泡妞的逍遥日子。
可恶!以期权金手铐控制住自己的谭彦真是个大混蛋,而一时利益熏心上了贼船到现在为那个混蛋整天胡思乱想心情郁闷情绪烦躁的自己,就更加不可原谅!
一周后,谭彦惊奇地发觉,最讨厌穿正装上班的傅磊一连五天都穿了齐整的西装。衬衫、领带,甚至连以前从没见他戴过的袖扣,保证一天一换,绝不重样,颇有几分投行高管的架势。开着中央空调的办公室里,捂着黑色西服一丝不苟处理工作的傅磊,让谭彦又惊喜又好奇。
「这是吹了什么风,让傅大分析师抛弃T恤仔裤爱上了西装衬衫?」
「你以为老子买不起西装?」
「哪里哪里。只是见你穿PaulSmith总有点违和感……你比较适合活泼的风格。」
「你的意思是我配不上PaulSmith?」
越描越黑,平时斗嘴吵架倒也常见,可是今天的傅磊像吃了红汤火锅似的一开口就能喷火。其实谭彦挺高兴看他穿西装的,想起刚认识他那会,在CNBC的电视节目上见到他正襟危坐的样子,嘴里骂他人模狗样,脑子里却幻想着剥开他的西装、用领带绑住他那里、让他不得不开口求自己让他解放的模样。
不能怪他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只能怪傅磊穿西装的样子实在等同于诱人犯罪。虽然不想用形容女人的词,可每次谭彦看到傅磊袖扣下面柔弱的手腕,都想凑过去狠狠地咬一口。真不知道这样的手腕,如何挥出重拳?
谭彦并不想否认一开始被傅磊吸引的,只是他的身体。他觉得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男人和男人之间,哪有那么多花前月下?不想做,那去当和尚好了。所谓浪漫的爱情,不过是一种达到目的的手段。所以制造浪漫,在他眼中是很矫情的事。而傅磊显然也不是浪漫爱好者,如他所言,守在谭彦所扮演的游戏角色身边,一次次秒杀他掠夺他,那就是傅磊眼中最浪漫的事。彼此彼此,他早就知道,傅磊和他臭味相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反正谁也没说这是爱情,更没想过要怎样经营维护两人之间的关系。甘于平淡的谭彦,认为吃醋啊嫉妒啊这些爱情里常见的表现,不过是愚蠢的人才会犯的愚蠢错误。他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傅磊最近暴躁的情绪后面,隐藏着什么更深的东西。
狂徒游戏的同事们都有明显的感觉,向来嚣张的董事会特别顾问傅磊,最近变得温文有礼。听说财务部有个女职员,因为傅磊去报销差旅费用时对她笑了一下,就花痴得一整天难以安心工作。虽然工作上毫不含糊,可是谭彦熟悉的那个咄咄逼人的傅大分析师不知道去哪里度假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人前人后的翩翩君子傅顾问。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总是感觉怪怪的……
毕竟不是把全部精力用来谈恋爱的毛头小子,进入八月谭彦忙得要命,也没空想那么多。公司的内部管理、对外的商务洽谈、各项重大决策、各部门的预算申请和招聘申请,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等他拍板。不是不放心让手下去做决策,而是这当口狂徒绝不能出任何错。眼看离和BAEntertainment签约时规定的“一年后篮球游戏占到总收入的30%”期限只差一个月了,为了第三季度的财报结果能让对方满意,谭彦拼了命也要保住那份合同。
傅磊也忙。谭彦仔细阅读了他交上来的分析报告,他明白他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付出的努力,他知道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分析师,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特别顾问。
这一忙,两个人一个多月都没怎么亲近过。哪怕每天睡在同一张床上,累到极致的时候,也不过是和对方说句晚安就各自睡觉。有时翻过身,看着傅磊光滑的背,却不得不顾虑到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和会议。他苦笑,想起傅磊曾嘲笑他是高级打工仔,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为了狂徒的业绩和股价,他几乎是在玩命。
玩命的结果就是——谭彦因为颈椎病复发,住院了。
「废物!真是个废物,你一个大男人居然因为这种小病就要住院。」
傅磊看着正在接受针灸治疗的男人,忍不住骂了几句。
「傅磊,第三季度还剩几周,你帮我多盯着点。千万不能功亏一篑,游戏在线人数和帐号充值的监测要做到一天两报。一旦出现下滑,就要想办法……」
「你闭嘴!给我老实点!医生啊,您可别手软,狠狠扎,这个家伙就是欠插。」
强忍笑意的中医大夫差点破功,只得屏住呼吸重新找准下一个穴位。
「谭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做过强度很大的按摩?」
「呃……有过几次。因为太忙了,就在处理工作时请按摩店的师傅上门服务。疼得厉害,我就让他们手重一些。」
「哎……虽然按摩也是治疗颈椎病的辅助方法之一,可是你这么做完全反了。病发的时候再下重手按摩,只会加重病情。下次你要多注意,不可以再这样胡来。这次你一定得躺着静养三天。」
「医生…我的工作……」
「就这样了。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每天在电脑面前超过14个小时,想不得颈椎病都难。」
最后谭彦住进了医院的豪华单人病房,理由是怕不停打过来的工作电话影响到其他病人,傅磊则鄙夷地瞄了一眼病房的收费标准。
「啧啧……当老板的就是财大气粗。」
「现在的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人家总是要赚钱的。」
「就你菩萨心肠。」
「没事你回去吧,我会尽快出院……」
「瞧见我心烦是吧?就偏不走了!」
一通电话让墨近从他的公寓里把那台白色的XBOX360游戏主机搬了过来,正好——豪华病房配备了42寸的平板电视,虽然比家里小了点,总归还能凑合着用。护士见他要在病房里玩游戏,连忙上前阻止,可躺在病床上的谭彦只见傅磊拉着女护士出去了一阵,不晓得说了些什么,不一会就回来了。他用脚把门一踢,美滋滋地插上各种连接线和操作手柄,屏幕一亮,游戏就要开始了。
傅磊玩的是在第一人称射击类游戏中号称鬼畜的GRAW系列,游戏内容是一群傻呼呼的美国大兵空降墨西哥边境平反暴乱。这款游戏当年一出,一方面因为精致的画面和逼真的战争体验而受到玩家热捧;另一方面却因为政治加暴力,收到墨西哥政府的封杀令。谭彦自知玩游戏不是傅磊的对手,也就懒得再和他争,但这么呆呆地躺着床上也挺无聊的。
「给我一个手柄。」
「废物,你玩这个一分钟不到就会被我爆头。」
「当你的盟军行不行?」
「扯我后腿就把你踢出去!」
「哈哈……傅磊,这样才是你嘛。前段时间那个翩翩君子,我可不认识。」
「怎么着?不骂你就不舒服?」
谭彦知趣地闭嘴。虽然傅磊骂得难听,但还是为了谭彦把平板电视挪到离病床比较近的地方,然后又嫌自己窝在沙发里角度不对,甩了鞋子跳上谭彦的病床,一个坐着一个躺着,一起玩游戏。
可是谭CEO的游戏水平,实在乏善可陈。就算傅磊帮他做掩护,还是几次被敌军爆头。不一会,他也倦了,索性就看着傅磊一个人玩。蓦地,他的手柄震动起来,抬头看屏幕,原来作为盟军的傅磊受到敌人围攻,而谭彦这时并没有退出游戏,所以手柄以震动发出警示。于是,谭彦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喂,谭彦,你干吗?拿开……」
让震动的手柄靠近傅磊两腿之间的部位,随着战况越来越激烈,手柄的震动频率也由慢变快。傅磊正专注于游戏中的战斗,两只手根本没空去理谭彦在做什么。夏天穿的裤子质地很薄,谭彦恶作剧般地一边抚弄那个地方一边施以手柄震动的刺激,不一会,慢慢抬头的小傅磊就弄湿了他的裤子。
谭彦趁他不注意,连内裤一起扯下他的裤子,元气满满的小傅磊就跳了出来,谭彦弯下身子一口含住,而自己身下也变得越来越硬。
「啊……姓谭的,你……」
「想不想做?」
再也无法聚精会神的傅磊低头扫了一眼,穿着病人格子服的谭彦,俯下身在他腿间上下运动着。禁欲好久,刚才的刺激就让他差点把持不住,现在自己的欲望被他舔弄得湿淋淋的,那淫靡的样子只看得他蛋疼。
「做什么?你这样是做俯卧撑吧。」
「俯卧撑?那只能做三个,不然会很危险……」
「瞧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要做也是老子来做!」
说着傅磊抛开游戏手柄,把谭彦压倒在病床上,扯开那松松垮垮的病人服就要……
「傅磊,我是病人。」
「老子知道。」
在床事上说不上害羞但也极少主动的傅磊,这下真正让谭彦大吃一惊,他握着谭彦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就要往里面塞……
「说你是笨蛋都算夸奖,跟你说过多少次先要扩张才能……」
「我……我不会!」
跨坐在谭彦大腿上的傅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扭过头不肯再面对下面蓄势待发的男人。他本来想这次豁出去了,他要让谭彦迷恋他,直到没他就不行的程度。他都想好了,到时候再甩了这个混蛋,那样才能为自己最近的一系列反常举动解一口恶气。
谭彦环顾四周,发现床头桌有一瓶刚才大夫给谭彦做针灸之前清洁消毒皮肤用的酒精,他伸手拿了过来。傅磊开始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楞楞地看着他用酒精擦拭刚才玩的游戏手柄,还是没明白……
「屁股抬起来。」
「你要干嘛?啊……」
一个凉凉的硬硬的东西插到身体里,有点粗,前头圆圆的就像是……
「你把游戏手柄……」
「我在帮你扩张。这里条件有限,你稍微忍一下。」
体内的异物忽然震动起来,傅磊尖叫了一声才发觉刚词啊并未完全退出游戏模式,一遇到敌军攻击,手柄就自动开始震动。那动作和频率和按摩棒相差无几,以前傅磊也玩过,不过是对和他上床的女人下手。这次轮到他自己……糟了,除非游戏结束,震动就不会停止。傅磊玩了那么多年游戏,头一次祈祷游戏里的敌人赶快把他的角色消灭。
不行了,内壁在游戏手柄的不停震动下变得越来越痒,偏偏谭彦只把手柄的一段插了进去,那长度根本就碰不到他最想要被充满的地方。傅磊被折磨得难受极了,他扭动着身体,不知道怎样才是个尽头。被谭彦不停套弄得前面已经忍不住吐出了一些白液,慢慢地连眼眶都湿了,好想要……
「谭彦…我……」
「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不够……长。」
「什么?」
「老子说……游戏手柄太短了……啊,混蛋!你快插进来啊!」
只有一秒钟的空虚,后庭就立刻被粗大的性器充满了。男人扶住他的腰,用力地向上顶弄着他已经酸软无力的身体,巨大的顶端狠狠地撞击他体内最需要抚慰的深处,激烈的交合让傅磊尖刚被插入就叫着射了出来。
「就算一个月没做过,你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你………自己算算前戏磨了我多久?啊啊……」
「嘘……小声点,被医生护士听到就不好了。」
「那你轻点……嗯啊……」
像是不甘心被男人控制整个性爱的过程,傅磊重新把谭彦压倒在白色的病床上,艰难地坐直了腰,骑在男人身上,努力上下晃动着吐纳身体里巨大的凶器。
「你不要动,我来…嗯……啊……」
「你确定?」
「是病人就给老子躺着别动!」
食髓知味的身体自动找寻着让两人都无比痛快的角度和深度。然而想要主导这场性爱的傅磊,最终敌不过男人的耐久力,身体倒在男人胸前,只有内壁还紧紧地吸纳着男人的性器。
「我……没力气了。」
「哎……真不知道到底谁病人。」
谭彦同样也受不了傅磊慢吞吞地“主动”,翻过身把傅磊压在下面,加快速度像米舂一样深深地钉入他的身体,同时感受着他紧窒销魂的包容。在最后几次强力的冲刺之后,两人几乎同时射了出来。谭彦没来得完全脱下的病人服,被傅磊两次射出的精液弄得一团糟。
「果然积了好多。」
「你自己不也是……」
「都在你里面。」
「混蛋,你还敢说!」
谭彦抚摸着他的短发,搂过他的身体睡在一起。彼此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慢慢平复下来。
「傅磊,最近为什么不开心?」
「老子开心得很!」
「你都变得不像你自己了,怎么会开心?」
「我……我在模仿一个人。」
「谁?」
「别装蒜,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你!我在苏昱修,这下你满意了吧!混蛋!」
「为什么要模仿他?」
「你不就喜欢他那样的么,有礼貌有风度有气质有教养。我要让你死心塌地地爱上我,再把你给甩了!」
从没想过傅磊会说出这样的话,谭彦着实被吓到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
「因为……因为你把我整得那么惨,不报复回去我难受!」
「我什么时候整你了……」
忽然,想起前段时间苏昱修曾用私人信箱给他发过一封邮件,说傅磊去问过一些关于他以前的事情。苏昱修在信中叮嘱他,说傅磊吃醋并不是什么坏事,那会儿他还没明白这话的意思,现下……从傅磊泪湿的眼角和赌气的样子,他全明白了。
「傅磊,你完蛋了。」
「放屁!」
「你真的完蛋了,你爱上我了,所以你才希望我也爱你,不是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推理,老子……」
任傅磊吹胡子瞪眼对他又打又闹,谭彦一直在笑。傅顾问吃醋的样子好可爱,要不是顾虑到身体状况,谭彦真想在病床上再做几次,最好能偷一套护士服逼他穿上,然后再……
「傅磊,你也不用太难过。每次你和墨近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也很嫉妒。墨近比我还高十公分,你在他面前就是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你才小鸟依人,你全家都小鸟依人!」
想讲个玩笑逗傅磊开心,没想到更是火上浇油。
「傅磊,我不喜欢苏昱修。」
「管我屁事!」
「没关系,我就是想告诉你。」
还以为会听到那三个字,没想到男人只是微微一笑,又紧紧地抱住他。
乱了,乱了,乱了。傅磊对居然会幻想从谭彦口中听到那三个字的自己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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