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雾（三） BY robber (点击：31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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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啸谷

　　呜呜呜……

　　号角声由传驿的方式响遍了山地。湘北北境守军只见烟尘四起，蹄声轰然势若奔雷；扬着蓝色大纛的黑衣军追逐着败逃的杂兵而来。溃散的一方是已经武装的农民兵，还混杂着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谈不上抵抗，碰到鱼住的主力军流民只能且战且逃。虽然早已耳闻鱼住叩关的消息，但没想到陵南军势如破竹，转眼已攻破大将流川的守备，直朝王都而来。满山都是黑压压的一片，陵南军的战鼓声把守军的号角声盖住了，就如往年和陵南征战一般，守军对突如其来的血腥杀戮仍嫌措手不及。

　　眼看败逃的农民军无路可退，守军将领喝道：“王都还没援兵到来吗？”

　　左右答道：“是，据报，王上和晴子殿有了口角，王都迟迟不肯派兵来救。只怕此关是守不住啦。连大将流川都……”他话声刚落，便被长官反手打了一掌。将军怒道：“两军对阵，你说什么话来？”

　　左右忙躬身答应：“是、是。”

　　流川虽败，却未必连我们也被鱼住击溃。将军心里这样想但也不会对流川有微词，只道：“再过个小半刻，陵南便兵临城下了。我要出战！”

　　命人打开城门先救城外的农民，一面派小队冲杀掩护。鱼住兵盛，不一会儿工夫便涌至城门外，人海把湘北守军冲散，呐喊声震耳欲聋，刀光剑影把湘北军推入一片血海之中。城门阖上时有两个陵南兵被门夹断颈子手臂，钻入门内的陵南兵也被门内的湘北军劈成好几段，结果得救的农民为数不多，被隔在门外的士兵却增加了。

　　守军对这种神经绷紧的感觉并不陌生，一再地轮回这样的败北，如果能死得稍微痛快或许才是他们所在意的。

　　“王朝万岁！把异族赶出湘北！”刚才的交锋只消慢得一秒便是破门之祸！眼见城外我军仍在拚命挣扎，将军站上城楼大喝。命令城楼士兵架起投石机往敌军发射石弹，有不少陵南兵被巨石砸下马又被马儿践踏而死的。但陵南的优势并未改变，踏着同胞尸骸前进就如排山倒海，连哀号都快被淹没了。

　　带领黑衣军中锋的高大男子扬着手上的大刀喝道：“冲呀！”声若洪钟，周围兵士哄然答应尾随御驾，当真是气盖山河。有小队去砍了树来撞门，也有小队搭好了投石机欲以牙还牙，更有的发射火箭射倒站在城楼的湘北军，接着攀上城墙的，守军便当头浇下一锅锅热油，一场混战于焉展开。湘北勉力撑持，时间一长便左支右绌。嗅到尸体燃烧的恶臭似乎连视网膜都烧了起来。

　　湘北将军弯弓搭箭，直取敌人中锋。鱼住虽穿着同色同式的黑衣，但斗篷却是陵南最尊重的宝蓝色，在一群墨黑中尤其醒目。这一箭并不奏功在鱼住马前便即落地，但却从湘北军中传出一阵欢呼：“鱼住死了！鱼住死了！”

　　只能说是从强大的陵南军那儿偷取一点幸运吧。这一仗意味王都可能会沦陷的结局，千万人惨遭屠杀的下场；这不是将领谢罪就可以完事的。

　　“谁杀死守城的将军，我有重赏。”鱼住颇欣赏守城将军的镇定，传令兵士大声呐喊盖住守军垂死的安慰口号。

　　鱼住对任何战争都全力以赴，即使只是一个小小的芝麻军官也必是在他亲手计画中被打败的。而他站上前线直捣湘北的执着便和王弟仙道不同。

　　一次次战胜的信心总会激起一种微妙的快感，被血泼溅到的一瞬间才能意识的细胞快速活化、和切割骨头发出的摩擦声都是胜利者的享受。然而，没有人能挡住他的刀。鱼住自己，则是在等待老对手的出现。

　　城门终于被攻破，有不少人向鱼住投诚却被他一刀劈成两段，他的理由是：陵南岂有不肯共赴国难之人？

　　“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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